2014-07-31

漫天尽是大鸭梨: 可爱的你 1-15

1
  
  杨晟颤抖着手,看着自己手里这张精心做了整两个晚上的图纸被写了一个大大的字母R。
  A+是最优等,D-是最烂。
  杨晟的作业已经不在其中任何一栏,他得了班里最独一无二的分数。
  R,重做。
  杨晟的哥们马力也烦躁不已,他抖落着自己那张可怜的图纸拖着椅子到杨晟桌子前(杨晟连忙将自己图纸揉成一团塞进桌子里),挥手将桌子上各种漫画电脑推到一边,哗得亮出自己的图纸,手指在上面狠劲戳着。
  “哪里不好!”胖子马力气得鼻子冒烟,“为什么给老子打D!”
  坐杨晟前面的陈昭远边喝水边回头,
  “就是,力力那骚包的广场怎么也给打个D+。”
  “远哥你得了多少?”
  “必须是B。”
  杨晟不说话,黑着脸玩电脑,自顾自将萌娘唱歌的音量开到最大,直将旁边人讨厌的说话声全部盖过。
  X大建筑系,传说中最劳民伤财喝人血吃人肉的专业。
  从大一开始杨晟等一干苦命孩子就一心扑到图纸墨水电脑中,没日没夜呕心沥血地做着各种折磨人的作业,所幸杨晟班里的老教授还算温柔,杨晟也仗着自己那点小聪明,模型偷懒,作图偷懒,教授喜欢杨晟,觉得这家伙聪明还爱装可爱,每每看到他有新点子还格外夸两句,引得杨晟自我感觉好得冒泡,上课也自顾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看萌娘动画,课也不听。
  可今年却不同,老教授身体微恙,学校调了个海外归国的男老师,三十出头,一身海龟的风骚打扮,好皮相引得班里长着黑眼圈的姑娘们都开始注意自身仪表。杨晟只以为年轻人更好欺负,没想第一堂课对方就以迟到为由扣了他整整一半的出勤分。
  这时的杨晟还没意识到前方未来路途的凶险,他用以前的三分认真态度做了图纸交上去,得意地等待对方的夸奖。
  许柏臻握着支钢笔(一丝不乱的发型在建筑系蓬头垢面的学生中尤其惹人讨厌),用笔头戳着图面中心的美术馆设计图。
  “想法不错,”他微笑,笑的时候眼角微弯,让杨晟也承认其赏心悦目。
  可话锋一转,许柏臻的钢笔突然刺破了那张图纸。
  “就是图做的太烂。”
  “人行道没有标注,停车场哪去了,图纸的线宽没有注意,树木人形的阴影没画,屋顶标高太粗糙,还有这个标注的线条——”
  说着他忽然用钢笔循着标注线用力一划,红色墨水横亘图纸,像是将整个美术馆劈开。
  “你设了多宽?”
  杨晟被骂愣了,这线宽他就随手一设,根本没注意数值。
  全班人都停下了手中做模型的活计,抬头看着傻了的杨晟和一旁黑着脸的许柏臻。
  小可爱杨晟再次举着一个R走下讲台,他心中纠结,愤恨不已,这回连看萌娘的心情都没有了。
  杨晟愤怒地将胖子和陈昭远统统赶跑,自己抱着电脑看动画片——电脑里的萌妹子是多么萌啊,杨晟一颗破碎的小心脏瞬间愈合。
  只可惜还没愈合多久,下课的时间到了,许柏臻收起图纸备份,从讲台上站起来,一袭墨黑色大衣将身材衬得愈加顷长。
  陈昭远看着讲台,边咬着指甲边摇头:“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话音未落就迎来杨晟从背后猛狠的一脚。
  “下周的作业,”许柏臻从讲台上抽出根粉笔,背过身一笔一划地在黑板上写字。
  中国字写得倒还不错,杨晟没好气地想,一双眉毛愤恨地皱着。
  “延伸你的模型,不够好的地方自己回去补足,对分数不满意的同学可以来教师公寓找我,下次图面要求会更高一些,你们注意,”他说着,狭长眼睛瞟到教室的角落,“尤其是某位需要重做的同学。”
  教室里一片安静,谁也不想在放学的关头多说一句话拖延时间,许柏臻估计也清楚得很,他将卷成册的图纸夹在手臂间,拿起桌上水杯钢笔。
  “那就这样,下课。”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开始收拾东西,地面上都是用来制作模型的KT板碎屑,杨晟合上电脑提着就要走,忽然被一旁的胖子和陈昭远拦住。
  “吃鸡排盖饭去啊杨晟。”
  “盖你个头啊盖。”杨晟口出恶言,显然胖子的D让他颇为羡慕嫉妒恨,“老子都快挂科了还盖饭!”
  说着他一溜烟跑了,剩陈昭远面无表情地站在马力身边。
  “你把他宠坏了力力。”
  “哪有。”马力转头看到从杨晟抽屉里掉出来被揉成一团的图纸,愣愣上前扒开。
  再说杨晟,他感到一阵仕途不顺怀才不遇,想到上一任老教授,学期末作业时乐呵呵地给每一个学生都打了很高的分数。
  可那许柏臻第一堂课就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我在国内教过几届学生,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中国学生的脑子很灵活,手也很巧,但同样的,”他说着话,目光扫视屋内,“偷懒的技术也很高。”
  “不要指望用什么插件糊弄我,插件的作业一律R,不认真的作业一律R,只要得到三次R的学生那么恭喜你,来年我们还有机会在建筑这个领域共同学习和研究,我现在手里就有不少这样的学生,他们都很喜欢我,因为像我这样愿意教一个学生这么长时间的老师可不多。”
  
  
  
  2
  
  杨晟自认人小胆大,只最怕会给人挂科的老师——因为一想到妈妈看着成绩单愤怒的样子他就害怕。
  杨晟害怕他妈妈,非常害怕,或者可以说他有些害怕女人,总是不会和女孩子相处。
  可是他却很喜欢动画里的萌妹,每当抱着那些昂贵的萌系手办,他就在心里对自己说。
  如果给我一个这样的姑娘,我一定不会喜欢男人。
  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杨晟看着自己身边各种美丽的女孩子飘来飘去,小兄弟却始终没有抬头的欲望。
  反倒是一看到杂志上的猛男照片……
  这是杨晟的秘密,原本天下除了他和一个同样是GAY的学长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生怕总有一天会传到妈妈耳朵里去,一定揍得他屁股开花。
  可直到有一天,许柏臻来了。
  “熟练运用软件是大三学生的基础功课,”许柏臻笑着说,“下周大家交个自己最喜欢的建筑模型上来,我希望能做得精致一点。”
  杨晟一周都在打电动,临到关头才问周围人借模型。
  一个学长非常慷慨。
  “这些都是我随手当练习作品做的,没交过,他肯定不会发现。”
  学长摸着杨晟柔软的棕色头发说。
  杨晟乖巧可爱地任人摸着,挑也没挑,随便拷了一个便交了上去。
  谁知当天晚上,杨晟正被动画萌得神游世外,忽然收到许柏臻反馈来的E-mail。
  “C,少做了外围花园,下次补上。”
  他一怔,关了动画,迷迷糊糊点开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SketchUp Model。
  X市最著名的GAY吧随即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风骚的瓶口造型镶嵌其中,还被恶趣味的学长用软件渲染成金属的颜色。
  杨晟小腹一紧,知道事情败露了。
  可是为什么许柏臻……他知道那旁边有花园……?
  不管怎样,杨晟的秘密被许柏臻知道了,而杨晟也再没敢去那家GAY吧。
  可是这连着两次作业的R让杨晟再也不能淡定下去了——重修丢人不说,还要损失近两千块钱的重修费。
  值一个手办钱呢!
  杨晟心里很委屈,他觉得自己明明做的不烂,至少没有那么烂——总也比力力那怂烂广场好多了吧。
  为什么他是D我是R啊!
  就为这个理由,杨晟今天也一定要去找许柏臻说个清楚。
  他独自一人行走在孤独无边的大街上,背影威武地活像个英勇就义的侠客。
  就算撕破脸也不能受这种耻辱!
  他回了寝室,自己爬上床换了身衣服,把沾满材料渣的外套丢进盆里,自己呼哧呼哧去洗了晾上,看看时间,六点半,想着吃个饭,又气得吃不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食堂拥挤的人流感怀神伤。
  想他一多好的孩子,竟有一天也沦落至此,像胖子一样晚上偷偷去求老师改分数。
  这人山人海中,有多少人求老师改过分数呢?
  没人能给他答案,胖子在电话里安慰他。
  “说好话,别忘了买点水果,一次准过。”
  “力力你靠不靠谱啊。”杨晟难掩紧张和垂头丧气,晚上八点,他站在许柏臻的楼下不停转圈。
  “相信我,把你以前装可爱那一套拿出来!”
  X大的教师公寓修得高挑漂亮,因为本身就是工科为主,教师公寓又在学校外围,作为一个门面,自然要设计得漂亮些。
  杨晟站在楼下明亮的灯光下,手里抱着一袋苹果——他不知道买什么,想来苹果应该是所有人都爱吃的吧。
  循着楼梯上了四楼,杨晟换手提着苹果袋子,另只手举起来放在门上,犹豫片刻便轻轻敲了门。
  指节敲在金属防盗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杨晟随即听到屋里一阵混乱的声音,正在疑惑时,门忽然开了。
  头发散乱的许柏臻隔着防盗门,俯视着紧张得不得了的杨晟。他上身只穿了件黑色紧身背心,下面一条宽大的沙滩短裤,鼻梁脸颊都是汗水。
  他刚才在干什么,健身吗?杨晟怔忡的时候,许柏臻已经从里面把防盗门打开,他回身拿起桌上一瓶矿泉水拼命喝了几口水,似乎太不小心,水珠溢出,顺着唇角喉结滑下,混杂着汗水流在麦色的手臂肌肉上,看得身后的杨晟喉间一紧。
  他如同被人重重敲头。
  混蛋你这时候在想什么?
  对……对许柏臻你也能想歪吗!
  杨晟猜自己一定是被R搞得神经不对才会有这种想法,他慌忙扭开头,苍白的脸上不自觉有些发红,所幸并没有被许柏臻发现——对方正收拾着沙发上混乱的东西。
  杨晟这才开始认真看许柏臻的公寓。一看就是单身男人住的地方,家具及其简单,每一样都追求舒适实用,颜色是单一的灰白色,相当的没有情趣。
  不过这大概才应该是男人的房间吧——相比自己那放满手办和漫画的卧室,小宅男心中默默地有些羡慕。
  不过想起这是许柏臻的卧室,杨晟还是恨不得现在种上炸弹逃跑。
  让给我R的人都见鬼去吧!
  再说许柏臻,他收拾了沙发垫子,自己坐在沙发上便招呼杨晟过来,温和的态度倒真有几分尊师仪态。杨晟也装乖孩子把苹果放在门口就屁颠屁颠过去,乖乖坐在沙发上。
  “带图纸了吗?”许柏臻点了根烟,语气冷淡。
  杨晟这才发现自己傻缺了。
  “没……没带……”
  “电脑?”
  “唔……”
  许柏臻一看这倒霉孩子两手空空,一张俊脸随即耷拉下来。
  他将烟叼在细薄唇间,低眉将茶几上的东西放在下面搁板上,一个电视遥控器随手丢给一旁拘谨的杨晟。
  “我还有个工程作业没做完,你等一下,我一会搬电脑过来。”他说着随即起身,端起手边的咖啡杯就进了屋里。
  剩杨晟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客厅里,他看着手里的遥控器,心里不住地骂。
  叫你来!来了不拿图纸!倒霉玩意!
  许柏臻长长久久也没从房间里出来,杨晟等得无聊,手里掰着那遥控器,想按开又不敢按——来找老师讨论作业,在这看电视算怎么回事?
  可是杨晟心里愤怒:他一定是故意让我等这么久的。
  恶毒的家伙,要是再不给我加分岂不是太吃亏。杨晟心里想着,随即愤恨地按开电视屏幕。
  许柏臻的电视倒不错,屏幕极大,两边超大音响,看来主人是极爱玩这种设备的。电视开了半天也没见亮,杨晟心想不会坏了吧,刚要再按几下,忽听什么机器“嘀——”地一声响,随即就有机子启动的声音。
  电视屏幕忽然亮起来,画面阴暗,似乎原本就在放着什么带子,画面暂停在一个阴暗角度,杨晟愣了两秒,低头找了半天播放键,刚按下去,从超大音响中瞬间冲出一巨大的呻吟声。
  小宅男当即傻了眼。
  这是什么……
  巨根。
  巨根。
  猛男。
  抽——
  啊,插进去了……
  杨晟心里一个兴奋的声音不停叫嚣,可他却浑身冰凉地坐在原地,登时吓了一大跳。
  这对于21岁还是纯情小处男又从没看过GV只敢看动画的杨晟来说,真是刺激太大了。
  阴暗的灯光下,许柏臻缓缓酌饮了着手中的咖啡,背靠在门边静静看着面红心跳瞪大了眼睛的杨晟,眼中隐藏的都是猎物上钩的诡异神采。
  我真是个坏心的老师,他这么想着。
  杨晟被眼前大得像要压过来的GV画面吓傻了眼,他脑中一片空白,放在膝盖上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屏幕里两具缠在一起的躯体一次次激烈交合,牢牢吸引着杨晟的视线。
  他眼睛都看直了,呼吸渐渐紊乱,一张小脸煞白,脸颊却突兀地潮红——杨晟本就长了张正太脸,只是个子高并不显得。
  屏幕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当几个人滚在一起时,杨晟简直要没了呼吸,他脸涨得通红,手脚都吓得缩起来。
  “等久了吧。”旁边突然传来一低沉的沙哑声音。
  杨晟麻利地关了电视然后将遥控器扔到老远。
  小小电器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抛物线然后啪得一声摔在地上,壳子登时摔成两半。许柏臻手里捏着笔记本,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遥控器,回头再看杨晟——一副恨不能钻入地底的痛苦表情。
  许柏臻低咳一声,拖着拖鞋向前,轻轻将笔记本放在茶几上,这又回头走到遥控器前弯腰拾起。
  修长的手指上下检查了一番,许柏臻似乎还因为杨晟没带图纸而生着气,他坐到杨晟身边:“把电脑打开。”
  杨晟连忙点头,快要滴血的脸蛋钻出来,刚要打开电脑。
  许柏臻忽然翻手合上遥控器的盖子,又按开了电视。
  恩恩啊啊的巨大呻吟声顿时又扑面而来,杨晟登时屏住呼吸,又听许柏臻慢悠悠地关上了。
  “嗯,没摔坏。”他满意地说,随手将遥控器丢在沙发上,低头看杨晟紧绷的一张脸。
  “不用紧张,这屋子隔音效果很好的。”
  杨晟一怔,这……这是重点吗?
  “我才不紧张!”
  “哦?那怎么脸色这么奇怪。”许柏臻用近乎“那怎么内部环境做这么难看”的平淡口气说,修长手指忽然捏起杨晟的下巴。
  杨晟怔忡着,看着面前这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脑中一片空白,忽然唇间触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还不待他躲开,那东西忽然撬开他的齿关侵袭而入。
  杨晟这才意识到,许柏臻在吻他。
  许柏臻看着杨晟的反应,这毛躁孩子还是那副呆傻德行,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始终如此。
  想到这他不由得更用力吸吮那两片生涩嘴唇,伸手探入那人柔软发间,将对方轻轻拉向自己,舌尖探入的瞬间,感受到对方牙关的抗拒,许柏臻刚搂在对方腰间的手忽然向下一探。
  “唔——”杨晟登时软了下来。
  小宅男的双腿间不知何时早已撑起一块小帐篷,许柏臻的手心温热,抚在那东西上,莫名的舒服。
  一定因为不是我自己的手——杨晟脑袋空空的想,这时许柏臻已经彻底席卷了他的口腔,就快要贞洁不保的小宅男还迷迷糊糊。
  这……这就是接吻啊……
  许柏臻眼见对方第一座城池已经沦陷了,他大手缓缓揉着那涨起的一块地方,两指拉开牛仔裤拉链,登时一个蘑菇头跳出来。许柏臻边吻他边向下瞟了一眼,手指一握,杨晟反应强烈地嗯哼了两声,两条腿还没瞪几下,第二座城池立刻也乖乖沦陷了。
  杨晟不知不觉中已经躺在沙发上,他理智不清,从头到尾被许柏臻含住唇舌,大肆在其中翻搅。他闷哼两声,两只手只能软软抓着许柏臻肌肉健硕的手臂。小蘑菇头被伺候得极为舒服,许柏臻被多年画图模型锻炼出来的手指灵活修长,直弄得杨晟欲仙欲死。
  只可惜许柏臻不知适时收手,杨晟乖乖地任他占着便宜,直到许柏臻忽然掀起杨晟的上衣,对着那两个生涩小东西一掐——
  “妈——”杨晟顿时清醒了。
  昏黄的客厅灯光。
  许柏臻身体深陷进沙发里——当初看到这极柔软的一件家具,他二话没说就掏了回国以来赚到的第一笔工资。
  疲惫的筋骨因为刚才那一番放肆的闹腾而舒张了不少,许柏臻动了动手指,上面还粘连着杨晟射出来的东西。
  这混账孩子,果然把自己彻底忘得干净啊。许柏臻蹙眉,从茶几下抽出张纸巾,慢慢将痕迹全部擦拭去,然后用力丢在地板上。
  杨晟喘着粗气一溜烟跑出了教师公寓——这里离他所住的学生公寓还有两条大街的距离,中间车水马龙,甚是危险,他站在街角的红路灯下双手扶着膝盖,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他竟然和许柏臻……妈的,开什么玩笑!
  而自己竟然没骨气地射在他手里,大叫着妈妈落荒而逃……
  更可恶的是,他还是R啊!!
  思及此,杨晟不由得痛心疾首,他整个人蹲在地上,将头深埋进臂弯里,活像个无法面对世界的失败者。
  而秦然则成功地将他拉出这个边缘。
  秦然,杨晟的学长,像前面说过的一样,他也喜欢男人。
  低头看着小学弟这么痛苦的样子,秦然皱眉,蹲下身给他缕毛。
  “杨晟,干什么呢?”
  杨晟一怔,抬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眶。
  “学长,”他憋着嘴,“我要回家——”
  秦然把他从街角拎回了宿舍,杨晟在二楼楼梯跟他告别,自己灰溜溜地回了寝室。
  一开门就听左上方床上传来胖子的呼喝:“roll!妈呀afk……晟晟回来啦,怎么样?改分没有?”
  杨晟心虚地扯了扯嘴角,“我出马……小菜一碟。”
  他换了身睡衣,上面印着熊猫的图案。看着那被许柏臻碰过的牛仔裤,杨晟登时把它扔进盆里,羞愤地跑进卫生间打算洗JJ,却没想小蘑菇掏出来还没上水,杨晟低头看着自己兄弟,脑中忽然蹦出一个画面——
  那只总握着钢笔在杨晟图纸上划来划去的手,温柔而有力地抚在上面,按揉抚摸,上下动作,指尖照顾着每一寸皮肤,将下面两个卵蛋也……
  杨晟想不下去了,因为他惊恐地发现,
  他竟然又硬了……
  马力关了电脑,侧头看见一个委顿的人影幽魂般地飘进屋里,木木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木木爬上床,老老实实盖上被子挺尸。
  “晟晟?”马力喊了声,对面那在被子里裹成一团没反应。
  刚从外面回来的陈昭远手里拿着个漂亮饭盒,大高个子一侧头就看见躺在床上的杨晟。
  “怎么了这是。”陈昭远问,随手将饭盒扔在桌子上。
  马力愤恨:“姑娘又给你做夜宵?”
  “嗯~”陈昭远挑眉,“想要吗,拿杨晟跟我换。”
  “不要,儿子最重要!”马力怒。
  杨晟在梦中再次梦到了那一幕,画面中的许柏臻拿着一支钢笔恶毒地在杨晟小JJ上画线条。
  “这是点三的线,这是点五,下次再弄混了我给你写个R在上面……”
  杨晟半夜怒吼。
  “敢写你妈我废了你!”
  吼完接着又睡着了,剩一群被吵醒的不明群众揉着眼睛面面相觑。
  
  
  
  3
  
  接下来的几天,杨晟都躲着许柏臻,反正专业课一周只有一次,离下节课还有好几天,他只要躲着就好了。
  至于那天的交手情况,杨晟黑着脸不想细讲,也没人逼他。
  R就R,R有什么,下次大不了认真做,他还能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不成!
  杨晟这么想着,他推了所有的日程,连带每周必去的动漫社团活动也推掉了,耳机里塞着萌萌嗲嗲的曲子,红着眼连续奋战数天,终于做出一份令自己极其满意的作业。
  线条清晰,什么细节都交代清楚,条条轴线明了细致,看上去简直和范图一样!
  到交作业那天,拿这个狠狠糊他脸!杨晟咬着牙想,脸上胜利的表情就像现在就将许柏臻踩在脚下一样。
  陈昭远最近觉得,杨晟有些不对劲。
  以往懒散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最近突然勤奋起来了——接连跑图书馆查着软件资料,不停对着CAD的黑色界面改来改去,吃饭的时候也总是愣神,有时候发着呆自己摸自己嘴唇,半晌后又连忙放下。
  “你老摸嘴干什么?”陈昭远奇怪。
  “干……干你什么事!”杨晟莫名其妙地生气,可听声音又微妙地奇怪,就这么端着饭碗跑掉了。
  他是怎么了?
  在许柏臻公寓里的那个晚上给杨晟带来了巨大冲击,小宅男每当看到杂志上的美男照片,都再也不是副快要流下口水的样子,而是表情纠结,眼神痛苦,咬着嘴唇把书狠狠合上!
  没错,他总是能想起许柏臻,尽管他只是被亲了一口,摸了一把小蘑菇,可是他就和中了邪一样。
  一定是因为没有经验,否则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杨晟完全忽视了许柏臻的个人魅力和自己对那肌肉的垂涎,或许,还有他第一次看到许柏臻时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他的确是中邪了,几天之后的午休时分,杨晟站在许柏臻的办公室里,听着许柏臻侧着身子给他讲图面上的零星几点错误。
  “停车场的转弯距离是多少?”许柏臻冷漠的声音就像那个夜晚并不存在一样。
  杨晟无可避免地红了脸:“没……没算……”
  许柏臻转头,眼角微微上扬,看得杨晟心惊肉跳。
  “怎么能没算呢……”那张薄唇轻吐几个字眼,随即从旁侧拿过一张纸,一只手忽然拉过杨晟的手,将他猛地拉进怀里。
  “来,现在算。”
  杨晟坐在许柏臻怀里,腰被他紧紧抱着,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一只大手顺着腰线下滑,另一只直接闯进衬衫衣缝——冰凉的指尖碰在皮肤上,像是引燃了一串火。杨晟还盲目地捏着钢笔,身体已经不可抗拒地软下去。
  许柏臻侧着头用嘴唇轻轻蹭着杨晟发红的耳垂,手下已经拉开拉链碰触到了那稀疏耻毛间的细小阴茎。用手心包裹着缓缓拉出内裤边缘,整个牢牢攥在手里细细揉搓。
  从柱头到柱身,包括下面两个小球,许柏臻熟稔地用手套弄,不一刻就让那东西高高翘起。
  杨晟控制不住地细咛一声,快感猛地窜上脑间,他全身软软地倚在许柏臻怀里,两条腿受不住地颤抖。
  “放开我!放开……”他挣扎着说,脸颊通红,两只胳膊企图挥开许柏臻的手,却被对方捏着下巴立刻吻住,只能发出欲盖弥彰的呜咽声。
  杨晟控制不住地细咛一声,快感猛地窜上脑间,他全身顿时一弓,随即软软地倒在许柏臻怀里。
  “放开我!放开……”他还仓皇着想要挣扎,两只胳膊企图挥开许柏臻的手,却被对方捏着下巴立刻吻住,只能发出欲盖弥彰的呜咽声。
  许柏臻的嘴唇有些硬,有些凉。
  杨晟嗯哼着被对方肆虐着口腔,身上的衬衣也早被高高掀起,青涩的两颗乳首只微微一碰当即就挺立起来,在细白的皮肤上红得颇为显眼。许柏臻咬着杨晟的嘴唇,将对方按在怀里不断揉捏乳头阴茎,直将这个火爆脾气的家伙搞得喘息连连。
  二楼教师办公室里,因为正是午休时分,楼道里空无一人,许柏臻抱着杨晟去锁了门,这下直接将人撩在满是图纸的办公桌上。
  “杨晟,你想得A+吗。”
  许柏臻问,刚刚射在许柏臻手里的杨晟还头脑空白着,他上身衣物散乱,泄过的阴茎还软软落在内裤外面,只怔忡着点头。
  “今天晚上拿着这个来找我,”许柏臻声音轻柔,他双手撑在杨晟头侧,俯视着这个眼眶发红头发凌乱的少年,轻轻凑上去吻对方不停颤抖的睫毛,一只手拿过杨晟的图纸放在杨晟裸露的腰腹间,“我就告诉你得A+的方法。”
  
  在许柏臻的记忆里,杨晟是个整天流着鼻涕泡的小跟屁虫。
  每天背着小书包跟在已经上了初中的许柏臻身后,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
  那时的许柏臻对他是厌烦的,周围的同学也总是笑话他,一个男孩子后面老跟着个奶娃娃。
  “许柏臻你是当了男保姆吗?”
  “你才男保姆!”许柏臻气得回头痛斥,随即远远甩开杨晟自己跑掉。
  只是回家面对养父养母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把小杨晟丢了。
  后来杨晟自己跑了回来,他一身都是土,拉着许柏臻的衣服,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声音软软糯糯:“我找到哥哥了!我赢了!”
  这家伙……以为我在和他玩捉迷藏吗?许柏臻无奈地蹲下身子抱了抱小杨晟。
  “你最厉害了。”他无奈地说。
  后来有一天,具体是哪天许柏臻也记不得了。他初中放学,像以前一样奉命去接杨晟回家,却看到一直乖乖巧巧的杨晟竟然在和一群小孩打架。
  小书包被丢在地上,里面的书散落地到处都是,杨晟张着嘴巴大哭,边哭边去推旁边的学生,还没推到就被人拥在地上。
  许柏臻只觉得一阵怒火,等他过去那群小孩子已经四散跑开,许柏臻把杨晟从地上抱起来,之间这小孩儿哭得浑身哆嗦,一张小脸乌漆抹黑,额头肿肿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
  “杨晟?”许柏臻那天头一次感到害怕。
  小杨晟听到声音,愣愣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许柏臻,半晌忽然嘴一撇,眼泪又忽然落下来,颤颤巍巍地扑到许柏臻怀里。
  “哥哥……”
  后来许柏臻才知道,原来是杨晟他们班里的小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野孩子之类的说法他根本不在乎,却没想到杨晟竟然这么当真。
  后来许柏臻就走了,国外的父母找到了他,出国那天,许柏臻看着又哭成一团的杨晟不禁皱起眉头。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许柏臻蹲下身问。
  杨晟抽泣,两个鼓鼓的小脸蛋通红:“哥哥……”
  许柏臻三个字太复杂,要他记住也太难了。
  没关系,以后总会见面,到时候你就能记住了。
  
  
  
  4
  
  马力一进门就看到杨晟愁眉苦脸地缩在教室的角落。
  “中午怎么没回去?”
  “……肚子疼。”
  陈昭远一愣,“肚子疼?来,我摸摸……”
  一只手登时摸上杨晟的肚子,杨晟浑身一颤,猛地躲开,一张脸通红:“再摸剁了你手!滚!”
  陈昭远顺利得手:“晟晟皮肤真软。”
  许柏臻收拾着桌上文件,正准备去上课,门外匆匆进来两三个老师。
  当头就是王琦主任。
  “哟,小许中午没回去?”王主任寒暄。
  “嗯,和学生交流交流。”许柏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王主任这是……有会?”
  “可不是,又要开会了,小许你下了课别走,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认识。”王主任笑着低声说,“年轻人多结交几个人以后也好发展。”
  王琦很看好许柏臻,这是办公室里公开的秘密。
  不过许柏臻也让人没什么好说的,成绩优等,态度勤勉,为人诚恳,生活几乎没有丝毫污点,在国外似乎还颇有背景。
  许柏臻笑着感谢,弯弯的眼角让人看了心里就舒服。
  杨晟在教室后面坐了一下午,过程中他始终抬着头盯着那个讲台上的男人——
  他也是GAY,他也喜欢男人……可是为什么会是我?
  听今天中午许柏臻和他说话的态度,三分戏谑七分认真,对杨晟的作业也很满意——可尽管这样,他还是只给杨晟打了个C+。
  “你能更好。”许柏臻斩钉截铁地对他说。
  可那时的杨晟已经完全被搞得没力气说话了。
  杨晟觉得自己很奇怪。
  他也曾经去过GAY吧,和秦然学长一起,每次也有男人来向他搭讪,可他总觉得莫名抗拒。
  难道是因为许柏臻人长得漂亮……?因为他有肌肉?
  还是因为……他掌握着自己挂科的生死?
  一定是这样。
  杨晟在心底斩钉截铁。
  他可接受不了其他的理由,他对许柏臻一点好感也没有。
  
  在杨晟紧张了数个小时之后,他终于还是咬着牙硬上了楼。
  无非就是让他再摸两下,又……又不会掉块肉。杨晟郁闷地想。
  只是门开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许柏臻裸着上身,精赤的手臂胸膛袒露在外,下身只低低围了条浴巾,却完全遮掩不住其中的风采。当打开防盗门的瞬间,杨晟下意识想向后躲,却被人抓着手腕一把拉了进去。
  杨晟背贴在墙上,被许柏臻贴着墙深吻,他双手缩在自己身前抵着对方精壮的胸膛,许柏臻嫌碍事一样抓着他两只手猛地推到头顶。
  空气中隐隐流淌着什么不容抗拒的意味,屋子的灯光被许柏臻一手按掉,只有阳台上的落地灯在弱弱散发着光线。
  黑暗中杨晟不停地粗喘气,许柏臻的手已经贴着腰腹钻进他内裤里:“老师,把灯打开,我害怕……”
  “不怕。”许柏臻抱紧了身前人的细致腰身,忽地将他整个提起来向屋里走去。
  杨晟被整个丢在一个软软的地方,似乎不如沙发那么狭窄。他还没适应过来,随即一个人忽然压上。
  混杂着男士洗发水香气的干爽味道随之袭来。
  双手捧着杨晟的脸颊,许柏臻叼着对方的舌头不住舔舐,杨晟在黑暗中不知所措的挣扎将许柏臻身下浴巾猛地踢掉——
  一个滚烫东西随即抵在杨晟僵硬的腿间。
  “放开……放开!!”被吻迷糊的杨晟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怪不得许柏臻让他晚上来,怪不得许柏臻事先洗了澡——
  他是想……
  就在杨晟怔忡的瞬间,许柏臻猛地压住那闹腾的双腿,伸手想解开对方上身的衬衫,还没解掉两个就耐心不足地整个扯掉。
  一阵冰冷的气息瞬间袭入身体,杨晟身体猛地一颤,下一秒许柏臻忽然含住一侧乳首,一只手猛地拉住另一颗,牙齿研磨乳珠的瞬间,快感像激猛电流传遍四肢百骸。杨晟猛地大吸一口气,他双手都被压在身后无法抽出,只能一下下妄图抬起身体,却无奈更将胸前两颗东西更送入对方口中。
  曾因日夜使用美工刀而磨出细茧的大拇指缓慢摩擦着挺立的乳首,不断拉扯揉捏,另一边牙齿也不断舔舐,当杨晟疯狂地挣扎,许柏臻恶意地咬起那颗红肿欲滴的乳头高高拉起,直弹得杨晟连气都没了。
  “许柏臻……你个混蛋……”杨晟呜咽着怒骂,黑暗中他眼眸湿湿润润,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连他自己也难以抗拒的情潮。
  当杨晟被折磨地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许柏臻脱了他的裤子。
  隔着内裤,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早已翘起的阴茎。杨晟嗯了几声,也不再反应,软软躺着,任许柏臻抚弄着他胸前下身,时不时再来一个深吻。
  其实……也不多么难受……杨晟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当许柏臻的那东西真的贴到他下身皮肤的时候,杨晟害怕了。
  “老师,老师别……”杨晟粗喘着气拒绝,软软的手臂巴着许柏臻宽阔的背哀求。
  “得A+的方法,就是要做到底。”许柏臻没良心地从杨晟胸前抬头起来,他声音沙哑,里面包含着赤裸裸的情欲,边说边握着杨晟两条大腿猛地拉开,“就像这样。”
  杨晟只觉得自己双腿间的私密处像被大大劈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一根手指顺着那从未被开发过的地方就捅了进去。
  杨晟浑身颤抖地被许柏臻深吻住,只好在心中骂了一万遍娘。
  
  
  
  5
  
  许柏臻的手指在里面只停留了一刻,随即拔了出来。
  口舌被松开的杨晟疼得眉头紧皱,他挣扎着想要闭上腿,却被男人强硬着拉开。
  “啊——”整个下身忽然被抬起来,杨晟吓得尖叫,下一秒却忽然没了声音。
  许柏臻吻上了他的后穴。
  曾经有人对杨晟说过,没有男人能逃过舔穴的威力。
  当时杨晟只厌弃地皱眉:“好脏。”
  可许柏臻现在却在为他做这件事。
  湿湿滑滑的舌头在穴口处不断舔舐,舌尖舔过其中的每一条缝隙,直将整个穴口弄得湿润发亮。
  红嫩的穴口也像有感应似的在许柏臻面前微微开合,当舌尖滑到中心,小穴随即张开,舌尖滑入,随即被紧致的穴肉紧紧包裹住。
  许柏臻“啪啪”地吸着小穴,湿软穴肉被一次次吸出弹起,直让杨晟犹如从高空跌倒谷底,双手无力地抠着许柏臻的背脊,两条细白的大腿紧紧勾着对方腰背,脚尖高高崩起,并不断随着许柏臻的舔入而陷入更疯狂的境地。
  “老师……老师不要舔了!!”杨晟已经克制不住哭腔,他双腿不住颤抖,半推半就地企图踢到许柏臻。
  许柏臻这才抬起头。
  生涩的小穴已经完全酥软,里面湿湿热热,穴口一开一合,因为唾液而变得湿湿淋淋,穴口的皱褶在黑暗中微微反射着水光,吸引着许柏臻的全部注意力。
  而他下身的粗壮东西早已硬挺,硕大的顶端也隐隐有液体滴出。他手扶着柱身,轻轻顶在外张的柔软穴口。
  杨晟随即没了呼吸一样僵在原地。
  “老师……”他颤抖着声音轻轻说了句,还没待说下句,许柏臻已经将顶端整个压了进去。
  “……许柏臻!!唔……”杨晟随即尖叫出声,一股撕裂般的钝痛从下身瞬间传来,许柏臻紧紧抱着他的双手,用力吻住他的嘴唇。
  柱身一寸寸缓慢顶入,也一分分加重着杨晟的痛苦,他眉头拧成一团,只觉得身体像要被活活劈开,手指死死抓着许柏臻的背,划出道道伤痕。许柏臻为了安抚他,一只手揉搓着他的阴茎,另一只手不断揉捏他的屁股。
  “放松!”许柏臻气喘着说,杨晟那地方紧得就像要夹断一样,可温暖肉壁细密的包裹又让许柏臻简直要克制不住自己。
  这是杨晟。
  他在进入杨晟的身体。
  许柏臻吻着杨晟的口舌,终于坚持不住,将整个阴茎猛地顶入进去。
  杨晟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含在口中无法喊出声。许柏臻吸吮着他红肿的嘴唇,一只手揉捏着硬挺乳粒,另只手将杨晟一侧的大腿高高拉开。
  “忍着点。”许柏臻轻声吐出几个字,趁着开始动作之前便将杨晟全部的哭喊尽数堵在两人口中。
  粗长的阴茎整个慢慢抽出,再快速末根而入,耳边都是扑哧扑哧的戳刺声音,蛊惑得杨晟也慢慢没了挣扎的意识。
  他颤抖着双腿,两条胳膊紧紧抱着身上男人满是汗水的脖颈,茫然地受着对方细密的亲吻。
  “疼……好疼……”杨晟气若游丝,呼吸早已没了频率,大开的双腿间正受着许柏臻的猛力抽插,速度越来越快,肉体相撞的“啪啪”声被这单身公寓无限放大,在黑暗中席卷杨晟的全部感知。
  酥麻的小穴已经湿软一片,甚至当对方整个抽出时还会感觉到一瞬的空虚无措,杨晟的头在床单上不断摩擦,棕色的松软头发凌乱不堪,满是汗珠的发丝湿湿贴在额间,给杨晟苍白的面孔平添一丝魅惑。
  杨晟是可爱的。许柏臻在从落地窗射入的月光中仔细端详这张面孔,因为下身交合而不断摇晃画面让他无法看得清晰,可杨晟却因此时的性交而多了一分罕有的美丽——
  只是只有许柏臻才能看到的美丽。
  只要一点点,就足以让许柏臻为之疯狂。
  他再度抬高杨晟的下身,双腿跪在他腿间不断抽插操干,敏感点被持续顶入,杨晟痴痴张着嘴巴,黑亮眼睛湿润一片,下身悬空,双腿大开地挂在许柏臻身上。
  穴肉早已湿润一片,肠道不断分泌液体,直将许柏臻的东西也裹得湿亮不已。
  冰冷的室内因为此刻浓重的喘息而不断升温。
  “不行了,不行……啊啊……”杨晟颤抖着呜咽,他像是哭了一般不断哀求,双腿却紧紧缠着许柏臻的腰用力拉向自己,“老师……老师!!”
  许柏臻双手捏着杨晟两边屁股用力拉开,直将小穴拉扯到最大程度,粗长阴茎直直捅入,翻搅得穴肉滋滋作响。他像个失了心的野兽,眼中只有心爱的食物,身下狠干猛操,唇间深深含住杨晟的嘴唇。
  当终于到了最后,许柏臻握着身下人的腰臀重重顶了几下,便终于泄了进去。
  一股,两股,长久的射精让杨晟双腿止不住的抽搐,他肩膀颤抖,嘴角流淌着口涎,失神的眼睛直直望着身上精壮的男人。
  他的老师许柏臻。
  他们,竟然真的做爱了。
  
  
  
  6
  
  杨晟浑身虚脱,腰腹间汗水精液粘腻混做一团,早分不清谁是谁。高潮的虚空感让他像是整个人被许柏臻顶上空中——一个温暖的拥抱,炙热的交合,身体每一寸都粘腻柔软,酥麻的快感深入骨髓,直接烙在心中。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吞吐气体,像是急需水分的鱼,许柏臻撑着手臂从那双腿间抽出来,看着面前怔怔成痴的少年,又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亲吻。
  “起来去洗洗,嗯?”许柏臻不待回答的发问,直接将人横空抱起,拖着性事之后的清爽步子慢慢走出卧室。
  因为事先洗过澡,莲蓬头喷的水出来就是热的。杨晟软软地被放在洗手台上——他已经没有力气要求什么其他的东西,许柏臻做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也不会对他差到哪里去。
  他就这么背靠着一面镜子,酥麻的双腿撑着洗手台大大分开,眼睁睁地看着许柏臻拿起莲蓬头对着自己的下体,随之一根手指伸了进去。
  不知是恶意,还是本就该如此,那手指在穴肉里一阵翻搅捣弄,并不断往更深处抠挖进去,杨晟身体随着对方抠挖的动作一阵阵颤抖,他不断弓起腰背,却在刚要脱力软下去的瞬间再次被快感激得战栗起来。
  细滑的棕色发丝乖乖垂下,连睫毛也被打湿了,如此这般,大概就看不出是在哭了吧,杨晟眼睛湿湿润润,浴室里雾气迷蒙,他眼看着许柏臻射进去的白色精液一股股从自己后穴里涌淌出来,并不断随着许柏臻深入的手指流出更多。
  这种感觉……真的很怪。
  而许柏臻显然也沉溺在这种气氛中,他也一丝不挂,麦色的肌肤上沾满水珠,将隆起的健壮肌肉衬得愈加湿滑发亮——而平时,这些东西都隐藏在他的衬衫西裤大衣中,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儒雅错觉。
  当所有射进去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杨晟几乎连最后一口气都快没了,他双手紧紧搂着许柏臻的脖子不停不停地低喘,直让许柏臻握着浴巾的手无处可放。
  “松手。”许柏臻揉着他的腰轻声说。
  杨晟像是被折磨哭了一样只用喉咙发出一声类似拒绝的声音。
  许柏臻轻笑:“你再这样,我可又要硬了。”
  “所以我们再来一炮?”
  杨晟这才反应过来,他撑着胳膊从许柏臻身上爬起来,自己想要跳下洗手台,却无奈脚底太滑,直接摔在许柏臻身上。
  脸颊贴着对方胸膛肌肉,杨晟脸色难看,只能低喘着气用最大的力气斥骂:“来你大爷!”
  杨晟一脸痛苦地看着许柏臻信步走在客厅——刚刚干过自己学生的许老师神清气爽,做什么都似有了干劲,听见杨晟咕咕叫的肚子他去厨房做了份简单的煎蛋,淋上酱汁就是夜宵,杨晟想起身却根本不能——双腿间显然有地方真的被撕裂了。
  他羞于启齿,却有忍不住疼,直到摘了围裙的许柏臻进屋来看,正看到光着屁股的杨晟手和上身都拖在地上,剩两条腿还搭在床上——许柏臻心中有数,上前将人扶起来按好,从床头柜里摸了个小圆药盒出来。
  “趴好别动。”许柏臻打开药盒,刚用手指微微沾了少许。
  “现在……几点了?”杨晟忽然问。
  许柏臻抬头看向墙上挂钟:“十点四十。”
  “……我要回寝室。”杨晟煞白着一张小脸,“过了十一点就不能回去了。”
  许柏臻塞给杨晟一只手机。
  “我背不过别人手机号。”杨晟不好意思地说,没力气地几乎连手机都握不住。
  “如果是我的学生,里面有。”许柏臻从旁边电脑桌上拿过一只纸抽。
  杨晟有些意外,他翻着手机——其实并不太会用,好不容易终于翻到了联系人列表。
  “马力,马力……”
  只还没翻到马力,一个叫“宝贝弟弟”暧昧的名字忽然跳到面前。
  杨晟心中干笑,恋弟情结的哥哥吗?
  没仔细看那是什么,杨晟继续下翻,这才终于翻到马力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随即被接起来。
  “喂,喂……许……许老师你——你——找我有——”
  “力力,是我。”杨晟无奈,哑着嗓子打断对方紧张的话。
  马力顿时大松口气:“晟晟啊……晟晟!你现在在干什么?这么晚不回来?”
  “我……我在许老师这里问功课的事情,嗯……”杨晟确认似地说。
  片刻的安静,从电话里也能传递的尴尬。
  “怎么,你不相信?”杨晟怒。
  “相信相信当然相信……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马力语气中似乎在笑。
  “明天上午没课……十点吧。”杨晟随口说。
  马力一愣:“那你住哪?”
  “住许柏臻家啊。”杨晟话刚出口,一愣,“不是,我是在问他功课的事情,你们不也发现了吗我得了两次R了对不对,你看再不抓紧学习就坏了……”
  “晟晟你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
  杨晟怒,打个电话说不回去了怎么也这么麻烦:“你管这么多,我爱有气无力就有气无力怎么——啊——”
  听筒里顿时传来一声惨叫,可那声调却走得有点……妩媚?
  马力大晚上被吓了一跳。
  “晟晟你……”
  “做模型划破手了!老好奇什么!”对方传来怒吼。
  “哦哦哦,”马力连忙接话,“那你好好做模型,别累着。”
  “放心!……嗯啊……我挂了,再见!”
  听着杨晟咬牙切齿说着最后几个字,马力愣愣看着电话。
  陈昭远在一旁打着网游,手指在键盘狂飞:“他干什么呢?”
  “在许柏臻家做模型。”
  “扯犊子。”陈昭远斩钉截铁地说,并果断而快速地团灭了。
  
  
  
  7
  
  或许许柏臻本来也真有今天晚上要教他功课的想法,可是看对方这个软绵绵的样子,他真怕和对方再多待一秒下去就会忍不住又捅进去干一炮。
  杨晟穿着许柏臻的睡衣——宽宽大大,袖子长出许多,就这么昏昏沉沉睡在那张他被抢了初夜的床上。湿透的床单已经被丢进洗衣机,连带衬套都换了新的,杨晟少见地乖巧缩在被子里,转移到客厅去工作的许柏臻半夜时分才注意到杨晟已经睡下了。
  已是晚间三点,窗外夜色迷蒙,许柏臻摘了眼镜坐在杨晟床边,伸手撩起对方柔软的头发,俯下身轻柔而缓慢地吻了那额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什么。
  他只为此时的这一刻感到满足——如果杨晟也是开心的,就真的没有什么可后悔了。
  等杨晟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从落地窗外射入的光线打在深紫色的被罩上,尽是一派暖暖的温度。杨晟睡得极沉极舒服,上一秒还想着怎么床这么软,下一秒掀开被子就看到穿着陌生睡衣的自己——
  杨晟顿时想起那个荒唐的画面。
  脸红得快要炸了,杨晟痛苦地抱住膝盖——双腿间已经没那么疼痛,但异物感还是隐隐存在。
  他耳边不断重复着一个词。
  做爱,
  做爱,
  他做爱了……
  对象竟然是新来的专业课老师。
  杨晟还是反省自己——小宅男早就有要找人实习演练的隐秘心思,可也只是想要一夜情而已。许柏臻以后每周都要见到,整整一年啊他们还要见整整一年!
  杨晟顿时整个人砸在床上——许柏臻的床极其柔软,每一寸似乎都只追求舒适,杨晟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许柏臻和自己浓重的喘息声。
  还有许柏臻抓着自己的屁股,低喝着让他放松。
  什么跟什么啊,那张嘴不是一向只会指着图纸说别人“垃圾”吗?!!
  杨晟纠结一番,自我批斗悔恨。他下了床,踏着许柏臻软软的拖鞋进了客厅,餐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直把杨晟吓了一跳。
  只是干了一炮而已,至于这样嘛……杨晟心中干笑,他不懂自己的魔鬼老师在想什么,刚走近前,只见一张字条被压在牛奶盒下面。
  “我去上班,你吃了饭自己回去。 许老师。”
  这场景活像什么,师生一夜情之后怕见面会尴尬所以用这种方式分别,意思是关系到此为止?
  杨晟嘴里嘟囔着“最好如此”。心里腹诽干了自己学生的人也配称自己是老师。
  不过……今天应该没课吧,难道许柏臻不是和他们一样每周只有周三有课吗?
  没课的时候休息,这不是大学老师的常态吗……这家伙,还真是刻苦。杨晟皱眉,莫名生气,将那字条丢在一边。
  吐司中的煎蛋火候正好,咬下一口既有浓浓的蛋汁流在齿间,就是放得有些凉了,不知道做饭的人究竟走了多久。杨晟慢慢吃着饭,心里想着以后怎么面对许柏臻。
  初夜这种东西对杨晟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周围的朋友大都有了性伴侣,就算没有也大都有过经验,像自己这样的童子鸡未免太尴尬,而且——
  杨晟一直对别人的接触感到莫名的抗拒,在GAY吧里也拒绝过不少人,让带他来的学长颇为尴尬,如今被许柏臻这么一个还算……棒(?)的家伙破了初夜,某种程度上倒帮了杨晟一个大忙。
  虽然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忽然没了心防,以后总该能坦然面对一起玩的朋友了,
  怎么说也算有经验了!
  哼!
  杨晟大大咬了一口吐司:就是说的时候不太方便,总不能说和自己老师吧。
  
  
  
  8
  
  无论杨晟怎么安慰自己,总还是被人捅了屁股。
  作为一个男人,杨晟一整天的心情都偏向沮丧。
  从阳台上摘下晾晒上去的衣服,杨晟边想着“许柏臻这家伙要是女的娶来也不错”边穿上衣服裤子,这才摸着自己没电的手机出了门。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很平稳了,在无视了舍友胖子和小草一切刨根问底旁敲侧击之后,陈昭远非常轻松地帮大家解开了这个外宿的谜题。
  “看,吻痕。”陈昭远指着杨晟的脖子说。
  一群人顿时围过脸来,紧盯着杨晟刷地通红的脖子。
  马力皱着眉头:“晟晟……你到底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杨晟心里把给他印上这东西的许柏臻骂了一万遍:“……别问我!”
  午饭时胖子又开始抱怨他的D。
  “晟晟C+,我又倒数!”马力愤怒地摔了饭盒盖。
  陈昭远随即举着勺子表示这并不妨事,从许柏臻踏入教室的第一眼就认出这一定是个躺在人下的小妖精。
  “给你分低是爱你,懂不懂?”
  马力和小草被唬得一愣一愣,回头看到杨晟乌云罩顶一张脸随即低头乖乖吃饭。
  “小草,你怎么回来了?”杨晟问。
  小草是杨晟舍友,但因为家在本地,基本不在寝室里住。
  “就突然想回来了呗。”小草调笑着回头看向杨晟,“想你啦!”
  陈昭远摇头:“没良心的,转头就跟别人表白。”
  小草笑得肩膀都颤了:“去你妈的。”
  杨晟当晚奔去了楼上秦然寝室,秦然舍友见是他纷纷呼喝:“秦然你媳妇来啦!”
  秦然果断奔出趁杨晟还未发飚之前将自己舍友通通赶回去。
  “什么事?”他趁机挠了一把杨晟的乱毛。
  “学长,你什么时候再去Darksun?”杨晟直说。
  Darksun就是那家GAY吧的名字,老板被他们称为老暗。
  秦然吓了一跳:“你不是不喜欢去吗?”
  “我特别想去,非常想去,”杨晟一张脸泛红紧绷,“现在,立刻!”
  “我知道了!”秦然立刻打断他的话,“这周六晚七点,楼下等我,宝贝。”
  杨晟也顾不上将秦然每次必带的“宝贝”糊回去就连忙跑下了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许柏臻,许柏臻的黑发,许柏臻的眼睛,许柏臻的肌肉……被捏得红肿的乳头不停摩擦上衣,换衣服时又能看到那一身痕迹。
  真是太糟糕了……杨晟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洗去这样强迫症似地想法。
  这周末再……再找一个男人就好了!
  
  
  
  9
  
  当杨晟和秦然站在Darksun那个大酒瓶口下面时,隐秘街角流光溢彩的光线让两个人不由得都有些紧张。
  “你可想好了。”秦然一只手牢牢按着杨晟的肩膀。
  透过玻璃暗门能隐约看到里面大厅射出的旖旎光线,舞池的声音震耳欲聋,三五成群或单身出入的男人在门口徘徊等人。
  杨晟真的感觉到了紧张。
  他只穿了件普通白色T恤,下着一条蓝色背带裤——细长的肩带衬得身材愈加高挑,圆脸尖下巴,顶着一头深棕色的软毛。
  一看就是学生的样子。
  找朋友,上床,干一炮,把许柏臻彻底忘记!
  杨晟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走吧,学长。”声音里满是信心。
  秦然低头看他一眼,忍不住一笑,随即悄悄搂着他的肩膀进了门。
  顺着一条黑暗走廊直直前行,人们跳舞嬉笑的声音愈加逼近,杨晟站在秦然身边,完全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秦然却在一个地方忽然转身,拢着杨晟的胳膊就进了一个同样黑暗的地方。
  下一秒,世界顿时明亮了。
  舞池中心跳舞的年轻人正疯狂舞动,甩着衣服贴面,听着下面观客的尽情呐喊。大厅里站满了人,秦然拉着杨晟的手一路挤进去,穿过不同男人的身边,各种刺鼻的香水味混杂着汗味酒气直让杨晟呼吸不畅。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呼喊声近在耳边,秦然回头让杨晟跟紧他,却发现那小家伙早被人挤得脸都变色了。
  “哟,秦然来了。”在一侧近水包厢的一群人中,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一身西装革履,似乎在谈什么公事,他和秦然父亲相识,也知道自己的朋友儿子的隐秘性向——顺便还替他保密。
  “老暗叔叔!”秦然乖巧状地说,这里已经远离舞池,环境相对安静,可以让认识的情人慢慢说悄悄话。
  杨晟躲在秦然身后,偷偷看着老暗,一下就被老暗发现了。
  “这不是那个挑剔的小朋友吗?”老暗笑,一只手提着杨晟的胳膊把他拉出来。
  “老暗叔叔,他叫杨晟。”秦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直说,“他想……找个人过夜。”
  话说出口,杨晟脸一下子通红,老暗一愣,蓦地失笑。
  “找人过夜?你……”他打量着杨晟一副乖学生样。
  “很……很难找吗?”杨晟怒,自己难道条件很差,老暗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讨厌。
  “不不,学生是很吃香的。只不过……”老暗笑,“你有经验吗?”
  老暗言下之意,童子鸡可不吃香,毕竟来这里ONS的客人并不想惹一个美丽的麻烦。
  “当然有了,”杨晟咬牙切齿,半天补了一句,“还……还很多呢!”
  不管老暗相不相信(看他的样子是决计不信的),客人的要求总要满足。杨晟的条件摆在那里,细腰窄臀,双腿修长,皮肤白皙,长得可爱——重点是,还会装可爱。秦然将他带到一处包厢,圆形沙发当中放着一个小咖啡桌,四周是紫色深红色的幔帐高高悬挂,垂在入口处,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杨晟面前放着一杯果汁,用细高杯子装着,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细软发丝垂下额头,扫在眼前将杨晟眼中的紧张神色全部遮去。
  连和许柏臻那种人都干过了,你还害怕什么!
  杨晟内心里对自己吼,指望能平复下这种矛盾的心情,可还没等他完全安抚下来——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自报家门二十五岁,现在在研究所念书,看起来却偏痞气。杨晟坐得腰板笔直,静静听对方说着自己的简单情况。
  那人声音沉稳,相貌也不差,目光瞟着杨晟的身体,若有所思地笑——刚才听朋友说,有个“很有经验”的小朋友来这里找人打炮,长得还不赖,如今一看,倒是比想象中还好。
  “我说完了,你呢?”那人说着,手慢慢顺着膝盖摸向杨晟的手。
  杨晟下意识想要躲开,可还没动作就被对方抓紧了紧紧捏在手里。
  杨晟你个懦夫!
  倒霉玩意……不就让人摸一把吗?!
  来了又跑不嫌丢人啊!
  杨晟肠子都悔青了。
  从这人掀开帐子进来,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跑掉。
  可是他却显然不能这么做。
  “我……我叫杨晟。”杨晟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些颤抖,“大三学生。”
  说完他就尽快闭了嘴,对面的男人似乎很欣赏他的坦率:“圈子里很少有人报真实姓名,”男人摇着头,笑着直接跃过咖啡桌坐到杨晟身边,一手搂上他的腰,“你可真可爱。”
  杨晟在心里狂抽自己嘴巴子,身体却僵硬地要死,嘴角生生拉出一个笑容:“客气。”
  男人的手渐渐有些不自觉,杨晟心里一阵阵犯恶心,却克制着自己不能去拒绝——自己说要来的,来都来了。他任那男人隔着衬衣揉着他的身体,当抚过胸前微微凸起的地方,那男人一怔。
  “原来真的有经验啊,”男人笑,看表情是大舒一口气,“害我还紧张兮兮。”他笑得奇怪,一只手忽然按在杨晟双腿间的地方。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晟小弟弟。”
  杨晟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他妈放开!!”他被按在沙发上,只企图挥开男人扯他衣服的手,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衬衫被整个撕开,将还红肿着的乳首曝露在外,男人双眼放光,刚要摸上去,忽然被杨晟猛踹向阴茎。
  整个人向后一跌,那男人吃痛,顿时火了。
  “老子跟你玩是看得起你,妈的乳头都被人吸过了装什么纯情玩意儿!”话说着一巴掌就要呼上去。
  杨晟眼圈里都是泪光,双手摊在两侧来不及抵挡,下意识就闭上眼睛。
  可是什么都没有到来。
  没有疼痛,没有辱骂,杨晟还来不及睁眼,忽然一声惨叫从上空传出——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杨晟吓得这才睁开眼睛。
  秦然,老暗叔叔,还有……一脸怒色的许柏臻。
  
  
  
  10
  
  其实许柏臻最初只是接到老暗的电话。
  “在国外的几个朋友都来了,大家老地方聚聚。”
  其实一群人中,只有他和老暗是同性恋——而选在老暗的店里,也只为图个方便。
  却没想会在大厅里撞见秦然。
  秦然支支吾吾,似乎也对许柏臻出现在这里感到不敢置信。
  只是许柏臻还未及训斥他一个学生出入夜店,身边忽然来了一群人,越过许柏臻的肩头直接问秦然。
  那个叫杨晟的想找人干一炮的学生在哪?
  秦然害怕地不敢回答,许柏臻勃然变色,而等他从那一溜包厢中终于找到了杨晟所在的地方。
  那家伙看起来像是快哭了。
  棕色的头发一团糟糕,白色T恤被撕开一个口子,两颗乳头(被自己亲肿的)整个露在外面。
  裤子的背带也落到肩膀下面,松松垮垮地快要滑下,当许柏臻将那高举着巴掌的男人一脚踢开,杨晟当即举起一只胳膊遮住眼睛。
  “都出去……都出去!!”
  秦然和老暗面面相觑,这就出去了,随即走入几个侍者将那男人拖走,许柏臻坐在沙发上,将那被按倒的人整个拉起来就要向外走。
  “放开……你他妈放开我!”杨晟几近哭喊,许柏臻脱了西装外套将人裹了个严实,直接抱起来走向后门。
  “老暗钥匙给我。”走过大厅口的时候他说。
  老暗看着在许柏臻怀里拼命挣扎的学生,脸色尴尬,连忙将许柏臻寄存在这里的车子钥匙丢给了他。
  杨晟被整个丢上副驾驶座位,许柏臻绕过车子后面走到驾驶座,拉上车门,插上钥匙,一踩油门。
  杨晟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混乱一片——上一秒他还在被那男人上下其手,下一秒忽然就坐在许柏臻的车子上不知去哪。X市街道夜晚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子斑斓地打在两个人身上,杨晟悄悄回头,看着面无表情开着车的许柏臻。
  英挺的鼻梁透露着这男人混血的基因,紧抿的嘴唇像在诉说无边冷漠。
  ……他怎么来了。
  汽车越过一个立交桥洞,安稳地停在杨晟他们寝室楼下停车场。杨晟又转头看了许柏臻一眼,发现对方没有丝毫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便挣扎着起身,刚要将披在身上的西服脱下来。
  许柏臻忽然下了车。
  他快步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将杨晟拉出来,还没等对方站稳就开了后车门,然后将人一把推了进去。
  
  杨晟的后脑猛地撞在后车座位上,下一秒一个男人就压了过来。
  车门被猛地带上,发出“砰”地声音的瞬间,许柏臻吻上了杨晟的嘴唇。
  “唔嗯……嗯……”杨晟一阵拼命挣扎,这男人的身躯沉重地要命,嘴唇不断吸拉着对方的舌头,一双大手将背带裤带子一解,本就被撕碎的T恤顿时滑落到车内地板上,“……别碰我,放开……啊啊!”
  “你不是想找人打一炮吗?”许柏臻明知故问,语气中还暗藏怒火,他话音刚落,牙齿顿时咬上杨晟饱受折磨的乳尖。
  “啊……啊……”杨晟一阵模糊的呻吟,他羞得自己伸手堵住嘴巴,直想将自己那奇怪的声音遮去,可是乳头传来的快感却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乳头这种东西这么敏感,许柏臻大力吸着那红果,一手捉住另一颗狠狠掐捏,膝盖顶在杨晟双腿间,一下下撞着杨晟还半硬半软的阴茎,直将杨晟撞得腰臀酥软。
  “还是你觉得我比刚才那个男人差?”
  说着,许柏臻恶意地一吸乳头,一只手瞬间脱了杨晟的裤子,杨晟大吸一口气,巴在车座位上的手指深陷,只能红着眼眶拼命摇头。
  内裤被一直拉到膝盖,高高翘起的阴茎似乎在急待人爱抚,狭小的后车座位里尽是浓重的喘息呻吟,许柏臻搓揉着那细小阴茎,忽然用舌尖一触顶端。
  杨晟瞬间绷直了身体,他双眼失神,头死死顶在另一侧车门上,一只手无助地刚要伸向许柏臻。
  下一秒,许柏臻将杨晟的阴茎整个含了进去。
  “……”杨晟的脸猛地变色,他双腿抖了几抖,温暖的口腔包裹着他的分身,直让杨晟爽得无以复加。
  “脏……脏,老师……啊啊……”
  许柏臻慢慢吞吐着那小东西,一张俊脸埋在杨晟腿间,毫不嫌弃地叼住吮吸。杨晟从没受过这种伺候,他头脑炸成一片,没几下就尽数射了。
  杨晟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高潮了。
  细滑小腹间满是杨晟自己的精液,许柏臻用两根手指一刮,抬手塞进杨晟微张的嘴唇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对许柏臻抗拒不起来?
  从那个晚上开始,仿佛只要一靠近他杨晟就全无注意,身体不自觉地发软。
  “嗯……别……”杨晟已经无力拒绝,他嘴里含着许柏臻的手指,一双潮湿的眼睛空茫而无助地望着身上的男人,“老师……”
  许柏臻的阴茎顶着杨晟的穴口,怎么都没有进去。
  他只是顶着,嘴唇亲吻着杨晟的脖颈,搂着对方的腰背搂得紧紧。
  硕大的顶端一下下撞在穴口的嫩肉上,撞进去又滑出来,阴茎顶端早已肿胀吓人,杨晟的下身也被搅得湿湿淋淋,穴口不断开合,却又无法缠住许柏臻的炙热东西,想要闭起却又立刻被龟头狠狠顶开。
  杨晟快被折磨哭了,他高仰着脖子任许柏臻亲吻,双手被紧搂在身前,指尖紧紧巴着对方胸膛,就这么被人一下下玩闹似地顶在腿间。两条大腿紧紧缠在对方胯间,杨晟直想让许柏臻更深更用力地顶进来,却根本无从开口。
  这本来就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在杨晟看来简直比让他死还难,可是许柏臻一下下的翻搅简直要把他搞得快精神分裂——
  “老师……”杨晟颤抖着声音叫这个埋头在自己乳首间的男人,“别……别闹了……”
  许柏臻抬眸:“嗯?”
  “要插……就、快……”杨晟咬着牙齿说。
  许柏臻迷惑,俯身到杨晟上方,一只手还不忘拉扯着那可怜的红肿乳尖:“快什么?”
  “……快插、进来……!”
  许柏臻顺着早已湿淋淋的穴口一顶而入:“像这样?”
  “唔嗯——”肠道被蓦地充满让杨晟有一瞬间的迷茫,“……对……对。”
  可许柏臻只是埋在他身体里丝毫不动。
  “杨晟……你就这么想找人打炮?”他皱着眉头。
  杨晟心蓦地一凉,身体也像是僵住了。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许柏臻从没想过,在他和杨晟做过仅仅三天之后,杨晟要去寻一夜情。他声音里尽是不解,这却让杨晟的心忽然跌倒谷底。
  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只是愣愣地摇头。
  “老师……我只和你做过……”
  “我和别人没法做。”他苦笑着说,“我改了,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下流事了。”
  “你干完我,就让我回家好不好?”
  
  

  11
  
  听到这句话,许柏臻的眼神像是瞬间变了,他死死盯着面带泪光的杨晟,埋在对方体内的利刃慢慢抽出。
  他拉起杨晟一条腿,膝盖将另一条压在座位上,就这么猛地插入进去。被拉开的穴口尽管已经湿软一片,却还是无法接受如此忽然的撞击,杨晟被这一顶直接顶在车门上,他高仰着头,棕色头发摩擦着车门内侧装饰,接受着身下的猛力攻击。
  许柏臻的愤怒毫无方向,他只是压着少年一阵狠干猛操,小穴被不断压榨研磨,内壁被毫无止境的摩擦,阵阵酥软的恐怖快感袭入脑间。
  杨晟口鼻中不断发出闷哼声——他一直死死咬着嘴唇打算决计不发出一丝声音,可许柏臻的抽插却让他难以自控。他早已放开抱着许柏臻的手,手指狠掐在后车垫子里,内心一片冰凉,甬道里却一片湿热。
  许柏臻,你怎么能这么想……杨晟一下下受着对方阴茎的狠干,心中无助地哭骂。
  要不是你,我干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凭什么要被那男人摸……为什么要躺在这里乖乖被你操……
  眼角毫无知觉地流下眼泪,杨晟并不知道。
  许柏臻在这一瞬间放下了一直麻木地挂在后车座位上的那条腿,就着插入的姿势忽然上前,双手捧着杨晟的头深深吻住。
  “许柏臻……你个王八蛋……”杨晟沙哑着声音哭喊,“王八蛋!!”
  而从听到那句话就开始后悔的许柏臻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是他强占了杨晟的初夜。
  他哪来的资格说这种话?
  而且……杨晟对那个人的拒绝那么明显。
  这叫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许柏臻深深吻着杨晟的口舌,连带他眼角的泪痕也一并吻去。杨晟颤抖着肩膀,无力的手慢慢攀上许柏臻的背脊。
  他们真是一对奇怪的师生。
  只是干了一炮,爽过了便两不相欠,可却总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时刻想到对方。
  许柏臻本就对杨晟念念不忘,而杨晟也像魔怔了一般非许柏臻不可。
  他不信邪地想要去尝试,最后又落回许柏臻手里。
  这或许真的只是一种巧合。
  杨晟双腿跨坐在许柏臻身上,对方粗长炙热的阴茎正深深插在自己身体中——许柏臻一边吻着杨晟的眼唇,一边扶着对方腰跨一下下的顶上去。杨晟腰早就酥软地无法直立,如今只能紧紧贴在许柏臻身上任其蹂躏。微张的穴口被磨得湿湿淋淋,水光发亮,许柏臻托着他的屁股大力插了几下,杨晟被激得猛地弓起身体——滚烫的精液直直射在敏感点上,更深层涌向肠道深处,杨晟失神地抽搐了几下,便整个人软倒在许柏臻身上。
  将人轻放在后车坐垫,紧裹的穴肉让许柏臻不舍得抽出——但杨晟真的该回去了。阴茎拔出的时候带出不少精液,顺着穴口一直淋在黑色车垫上,痉挛的小穴还疯狂的张合连带两条搭在许柏臻身上的细白大腿也颤抖不止。
  许柏臻从西裤口袋里摸出块手帕,翻出细柔的那一面帮杨晟仔细擦拭下身。杨晟身上都是汗水,小腹部还沾染着不少精液,他像没气儿了一样瘫软在坐垫上任面前的男人摆弄。
  当一切擦拭完毕,杨晟呆呆坐在许柏臻面前——裤子尚且能穿,可是T恤已经全烂了,遍身的吻痕和红得要滴血的乳头根本无法遮挡。许柏臻眼神一暗,这才移开目光,自己整理好衣服,转身下了车。
  一秒,两秒,许柏臻飞快的回来,他从后车厢里翻出一个纸盒子,里面尽是各种各样的T恤衬衫。
  “你……”杨晟下意识抬手:你不会专门准备了这个吧。
  许柏臻立刻用唇堵上他的嘴:“自驾游的时候买的。”
  许柏臻刻意挑了件深色的衣服——为了遮住那勾人的两颗小东西,可是杨晟却颇为嫌弃。
  “好难看,和我的裤子一点也不搭。”
  许柏臻拉下脸:“现在什么重要?”
  “当然好看重要……唔嗯……”
  杨晟愤怒地坐在原地。
  许柏臻把他的话都堵住了。
  等杨晟终于换了那件“难看”的衣服,许柏臻堵着车门,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最近……作业做得怎么样?”
  杨晟眨眨眼:“正在做。”
  “有认真吗?”
  “有。”
  “不错,那下次想找人过夜就来找我。”许柏臻面不改色。
  杨晟一愣。
  “为……为什么找你啊!”他涨红着一张脸,“我愿意找谁就找谁——唔——”
  
  杨晟捂着屁股回了寝室,把笔记本丢上床,爬在被窝里看动画。
  屏幕里的萌妹子仍旧是可爱的,呆毛一晃一晃,圆圆的手指指向天空,嗲声嗲气:“一言以蔽之,那就是爱啊!”
  屁股还微微疼着,只用手绢擦根本擦不掉什么。杨晟茫然地看着动画,脑子里却如放空样一片空白。直等所有人都睡下了,他自己偷偷下床跑到洗手间,用水龙头里流出的凉水匆忙清洗。
  光裸的双腿站在水池边,只穿着上身睡衣,两腿分开,手指胆怯地从后面插入,心里想着那天许柏臻的方式抠挖几下——杨晟当即腿软,他手扶着洗手池不住喘气,生怕惊醒外面睡觉的舍友,他喘了两刻又只能忍着继续。
  混杂着白浊液体的水渍从股间汩汩流下,顺着大腿内侧淌到地板上,再被水流全部冲走。杨晟背靠着洗手间白石砖墙,一脸通红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指尖粘连的,从他身体里抠出来的,许柏臻的精液……
  怎么会这样。
  杨晟蓦地蹲在地上,他垂着身子,双手紧紧抱着头。
  他和许柏臻这算什么,炮友?
  第一次见许柏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太大反应——的确,他承认这个老师在他见过的男人里,的确算是漂亮。
  可Darksun有的是比他漂亮的人。
  四个星期的相安无事,就连许柏臻发现他是GAY的时候也没有做什么。
  为什么忽然就……
  从那天在他的公寓开始,一切就不对劲了,许柏臻一点犹豫也没有,就像料定主意他不会拒绝。
  虽然自己也的确没有拒绝。
  就这么干干脆脆地让他上了。
  尽管杨晟一直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面对关于性的事情,以至于第一次发生之后,他还微妙地兴奋不已。
  可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
  他也……并不是一个多么开放的人。
  不过许柏臻也的确……技术很好,身体很棒,以至于杨晟明明是被强迫的一方,却还自顾自沉溺其中。
  杨晟觉得,自己一定是天生就爱被操的那种人,否则怎么会一点拒绝也没有呢。
  真是丢人啊……
  
  
  
  12
  
  第二天一大早,杨晟被马力整个从被窝里拉起来:“胡老妖要点名,快起!”
  胡老妖是杨晟他们城规原理一科的老师胡一荣——一个干巴巴的平板中年男人,戴着副眼睛,极爱背双肩包,因为疯狂热爱点名而被杨晟几人称为胡老妖。
  “知道了知道了再让我躺一会……”杨晟眯着眼挥开马力的手,刚要把头塞进被子里——
  “那个……杨晟在吗?”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尴尬的询问。
  杨晟听了声音瞬间爬起来,站在门边只穿着内裤还在蹬裤子的陈昭远毫不介意:“啊,秦然学长,请进啊。”
  秦然仍旧笑得很尴尬,他往里走进了两步,即被屋里众多赤裸的肉体吓了一跳,而当他满怀期待地看向杨晟,却只能遗憾地看到一身熊猫睡衣。
  杨晟揉着眼睛,软软头发炸成一团。
  “学长,找我有事?”
  “你……昨天没事吧?”秦然眼中都是关切——当看到昨天许柏臻抱走杨晟的那一刻,秦然就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让他多少有点后悔,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弥补的机会。
  “……没事。”杨晟扯扯嘴角,一脚踢开马力,从被子里钻出来下了床站在秦然面前。
  “学长我还有课,你要是没事我去刷牙了。”他显然还有些起床气,眼睛也半睁半闭。
  秦然笑笑:“你去,中午等我的短信。”
  杨晟一怔。
  “要干什么?”
  “怎么,请你吃饭不行吗?”
  胡老妖的课依旧无聊,杨晟昏昏欲睡,枕着厚厚的一本《城规原理》飞速进入梦乡,梦中西装革履的许柏臻抱着自己亲来吻去,让杨晟也不由得撅起嘴,直把马力吓了一跳。
  “晟晟,晟晟!你怎么了晟晟!”马力将他疯狂摇醒,顿时引来周围数人目光。
  “干什么……干什么?!”杨晟怒。
  马力做了个撅嘴的姿势,整体效果异常吓人:“你刚才睡觉的时候老这样干什么?”
  杨晟愣了两秒,头脑放空,梦早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又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该梦的东西。
  “我……我口腔溃疡……”杨晟心虚地辩解,“不允许吗?!”
  中午时分杨晟收到秦然的短信,邀他去红城吃午饭。
  红城,全称红罗美食城,X市指标建筑——为了提高当地居民的消费水平而建,所以以当地居民的水平一般也消费不起。
  之所以称为城是因为里面囊括了各地厨师小吃,杨晟曾以学生会干事的身份去蹭过一次饭,一蹭难忘,只跟秦然说过一次,没想到对方竟然记住了。
  秦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杨晟心里清楚,便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他既然有钱请,为什么不去。
  
  杨晟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去了,可当他看到一阵笔挺发丝齐整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又等在楼下的秦然时,他不淡定了。
  “我……”杨晟尴尬地扯扯嘴角,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卡通T恤,“要不回去换个衣服?”
  秦然笑得颇为荡漾:“本来样子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辆等在路边的汽车,秦然坐在杨晟身边拉上门,司机随即开了车。两人一路无言,杨晟木木愣愣脑袋里全是要去吃什么,秦然的手却捏在衣袋里,手心渐渐生了汗水。
  红城建在市北,靠海而建,地段繁华,车水马龙,四周高楼林立,唯有一座红城镶嵌其中,看上去倒真和他的广告词——闪烁在海边的红宝石——相得益彰。
  只是这广告若放在什么高级别墅地产上或许还像那么回事,放在个吃饭的地方就有些怪了——无论这吃饭的地方有多么高贵,红宝石可没人爱吃。
  不过这也是彰显高贵身份的一种方式,杨晟心里吐槽,外表淡然,被秦然拉着手,在侍者的陪同下仪态端庄地缓缓走进红宝石里面去了。
  秦然把菜单交给杨晟,任他随便点。杨晟一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孩子,看见想吃的就乱点一气,把侍者搞得脸色尴尬,却看着秦然一旁纵容的神色不能发作。
  杨晟点了足足半个钟头才点完,像是完成了一件巨大的事业,他因为点菜而感到身心疲惫。
  “好累啊……”他说,对方没搭腔,他半晌又无聊地自问自答,“的确很累。”
  他把秦然当最好的学长——无论是功课上还是性向上,秦然在他入学以后都帮过他很多。所以纵使杨晟脾气再暴躁,他也很少对秦然发过火。
  秦然此时根本顾不上跟杨晟接话,他有很重要的话想对杨晟说——确切的说,从大三第一眼见到刚入学的杨晟时,他就想说了。
  只是杨晟一直没有喜欢的对象,脑袋里那条感情的筋也不太灵光,便拒绝过很多人,这让秦然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索性就这么拖着——
  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吧,秦然这么想。
  可是三年过去了,如今自己已经大五,作为一个建筑系生,他马上就要毕业,要和这家伙分开。
  再加上那个许柏臻……
  秦然并不是没有过伴侣,无论是感情上还是性上,只是他放不下杨晟——就像放不下自己一直盯上却始终没有吃到口的一块美味蛋糕一样。
  
  
  
  13
  
  杨晟并没有感受到对面男人紧张又严肃的目光,他头歪在桌子上朝桌旁的落地窗外看去——外面正是横跨城市中心的一条干道,因为前几年一个重要会议的召开而被市政府重点整修过。无论是路边花草的品种还是路宽规划,道路两旁步行街的设置都和市里其他地方不同。
  这里果然不是适合我来的地方。杨晟心里摇头,唏嘘不已,正感叹着。
  对面秦然忽然低低咳了一声。
  四周无人,杨晟听着秦然示意性的声音,慢慢抬头。
  正撞上秦然一双直勾勾的眼睛。
  杨晟心里一怔。
  “学长你……”
  餐前酒没点,菜还没来,一寸方桌上只摆放着两套餐具,中央放置着细白色的小小花枝。
  杨晟抬头,看到花枝后面的秦然,一脸的拘谨。
  “杨晟。”秦然忽然开口,他紧张时就爱舔舔嘴唇,现在也这么干了,“学长今天……有件事要对你说。”
  杨晟眨眼:“什么事?”
  这么严肃?
  秦然喉咙动了动,似乎在考虑用词,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侍者布置周围餐具的零星清脆响声。
  杨晟的右手正随意搭在桌边,袖口挽上去,露出外露的一截胳膊。
  秦然慢慢伸过手去,轻轻握住杨晟的手。
  杨晟正奇怪地看着秦然。
  “我,其实已经喜欢……”
  秦然脸色莫名有些发红,他一字一顿地说,说到后面屋外突然传来数声尖叫,让杨晟听不清楚。
  “什么你说什么?”杨晟刚问出口。
  一个巨大的阴影忽然从落地窗降下,杨晟瞬间回头,只见一个庞然大物正直直朝杨晟所靠的窗户开过来——
  秦然吓得傻在原地,杨晟下意识从椅子上跳起来,拉着秦然直接扑向走廊另一侧的碗柜。
  而等他抬起头时,那撞破了玻璃的卡车距离他和秦然的距离,大概也就只有三十公分不到了。
  
  秦然趴在原地怔忡的瞬间,杨晟已经爬起来跑了出去。
  室外广场已经乱成一片——红城客人的汽车被撞得七零八落,散在路边,卡车的司机已经流着血被人拖了出来,想必是喝多了酒,犯下如此罪过。
  只是奇怪,这条主要干道一向是门面工程……在杨晟的印象里,一度是不允许这种大型机动车行驶的。
  只可惜他不是警察,并不能了解更多,现场很快被封锁了起来,几个红城的侍者连忙过来向杨晟道歉,并表示一定做出补偿。
  他们已经够惨了,不过更惨的大概是保险公司吧。杨晟看着这一派国外名车,每一辆都价值不菲,现在却挤在一起变成废铁一堆——不知那卡车司机到底开足了多少马力,一般人想撞成这样也不容易。
  不少客人已经从红城里跑了出来,心疼地上下摸着自己的车子——当然也有不怎么在乎的同志,在现场掏着手机不停打着公关电话,杨晟站在一群受害者中间,顿觉自己走错了地方,连忙要出去,可是刚挤出一片高压人群,瞬间又被人流挤进了另一片——
  那是一辆车子,驾驶座里的中年人头部正汩汩冒着血,看来是被刚才的卡车伤及,车头也撞得不轻,一个年轻人正在一旁不停地哭,似乎是吓得傻了,哆嗦着嘴巴求周围人救那个中年人。
  本来以杨晟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他已经打算走了——旁边报警的叫救护车的都有,他挤着反而更碍事。
  可等那年轻人转过头,一双哭肿的眼睛茫然地越过人群落在杨晟身上。
  杨晟这才傻了。这不是小草是谁?
  秦然半途从红城里晃晃荡荡地跑出来,他吓得不轻,一见杨晟就拉着他的手喊恩公,直把杨晟吓了一跳。
  两人站在小草身边听他哭诉,这才知道正坐在驾驶座里的人是他父亲——当那卡车开过来的时候能躲开的车都躲开了,小草爸爸的车原本也是能躲开的。
  只是不知道那一刻小草爸爸突然怎么了,他一阵肢体抽搐,双手根本握不住方向盘,当卡车过来时,小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爸爸昏过去,然后因为惯性而重重前倾。
  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杨晟紧紧抱着小草,紧紧搂着,一只手不断拍他的肩背:“没事的,没事的小草,伯父一定没事,你相信我!”
  小草只能“嗯嗯”地应着,却还是不停地哭。
  当救护车来了,小草随着医生他们上去,还有几个伤员占了地方,已经没有空间可以给杨晟和秦然。
  “小草,有事给我打电话!!”杨晟立着手在耳边朝车里的小草比了个手机的姿势。
  救护车的门随即关上了。
  杨晟看着救护车逐渐远去——小草爸爸的车还在远处停着。秦然家的车也遭了秧,秦然被他爸临时召了回去。杨晟笑着和一脸歉疚的他道别,便自己慢慢走向最近的公车站牌。
  当人快到寝室的时候,杨晟接到了小草的短信。
  说是小草爸爸因为撞上头部,被查出头部有另外一种奇怪的病症,具体情况还不详。
  杨晟打电话过去,没人接,随即扣了。回到寝室发现没人,他随手抱了本课本打算去图书馆。
  过了两条马路,爬上四层楼梯,当杨晟推门而入时,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马力给他占的地方还空着,杨晟将书丢在上面,刚要坐下,忽然手机又响了。
  周围正在学习的学生纷纷抬头,杨晟尴尬地笑笑,握着手机就跑了出去。打开屏幕一看,是他妈。
  “妈,怎么了?”杨晟坐在男厕隔间的马桶盖上,轻声询问。
  “想你了呗,死孩子,也不给家里打电话,非要我给你打。”
  杨晟无奈地笑笑:“这不是忙嘛。”
  “忙忙忙,就知道忙,我知道你们专业课忙,可是你也给我打个电话啊!”
  “知道了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杨晟不由得乖巧,“妈,你……注意身体。”
  “家里就你一个人,别冻着。”
  “好笑,我一个大人怎么能冻着,倒是你,我的祖宗……”
  “恩恩,多和邻居阿姨出去玩玩,”杨晟眨眨眼睛,笑得干,“我真的还有事,我先挂了,晚上再给您打回去。”
  许柏臻站在那隔板后面,听着里面人打电话的声音。
  半晌的寂静,许柏臻无声无息,而那隔板里面也像是和许柏臻极有默契一般,也一声不出。
  直到许柏臻慢慢推开那扇里面人忘了锁的门。
  杨晟怔怔看着忽然降临在面前的男人。
  “老师,”他轻声说,高高抬起头望着许柏臻,“抱抱我……”
  
  
  
  14
  
  杨晟并没有说为什么,他只是一味想寻求一个怀抱,可以给他一个空间平静呼吸。
  而许柏臻显然做到了。
  如果时间再倒回几个小时——杨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会那么快速的反应。
  脸颊紧贴着许柏臻的衬衫,清晰感受着一阵阵热度从对方身上传来。脑中全是那一派破碎的画面,杨晟在那现场镇定地可怕,可心底的恐惧却在事后尽数爆发。
  没人能替他分担,他也不敢找任何人分担——
  在所有人面前,杨晟都必须是坚强的。
  无论是为他的家庭,他的性向,还是他的未来。
  许柏臻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
  狭小的空间中,两个人身体紧紧的依靠,传递的不仅是温度。
  更多的,或许更是一种意味不明的东西。
  当杨晟大声喘息着更抱紧了许柏臻,他眼中的恐惧已经无法隐藏,只能任蹲下身的男人捧起他的脸,
  并在亲吻中更加拥紧。
  杨晟双膝跪在马桶盖上,手臂紧紧搂着许柏臻的脖子。他张开嘴主动含住许柏臻的唇舌,并毫不介意将对方舌尖带进的唾液全部吞入。许柏臻显然并没有要动他的意思,他只是将人抱紧了,希望能用拥抱和亲吻安抚对方,可是杨晟却不这么想——
  他一边吻着这男人的唇角一边拉过对方的手,直直伸进自己T恤里面。当男人僵硬的手指抚在杨晟的乳尖上不动时,杨晟甚至用并不太大的手掌按着对方揉搓。
  许柏臻仍然没有主动的意思,他叼着杨晟的舌尖不断深吻,似乎忽视了对方所有的主动请求。
  这让杨晟不能理解。
  “老师,我想做爱……”杨晟颤抖着声音说,他被吻得没了呼吸,只能不断请求。
  可就在他手指摸上许柏臻的腰带时,立刻就被对方的手拦住了。
  “你现在这样需要休息。”许柏臻一脸平静,眼神中却暗藏焦急,“我带你回寝室……”
  “我不回寝室!”杨晟忽地喊出声来,他高高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紧瞪着许柏臻。
  “我想做爱……现在,立刻……”
  “凭什么你想打炮的时候不问我的意愿就要硬来,我想做的时候却要征求你的意见?”
  许柏臻站在隔间门口,并没有回头。
  杨晟咬紧了下唇,眼眶像要凝出泪来。
  “打个炮哪来这么多麻烦?”
  “许柏臻,要不现在满足我,要不你以后,就再也别来找我。”
  
  杨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许柏臻说出这种话。
  许柏臻是他的老师,他是学生,尽管两个人曾有过性关系,但现在是在学校——
  可是杨晟真的,在这一瞬间,非常需要许柏臻的安抚。
  是不是因为被拥抱过,所以连人也变得软弱?
  那双手,那张唇,那个滚烫而粗大的东西……杨晟简直觉得,如果许柏臻再拒绝他,自己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幸许柏臻并没有拒绝,他只是垂着头看着杨晟的脸——对方的倔强和坚持,让许柏臻感到一阵细密的心疼。
  “想做我就陪你……”许柏臻唇间吐露出几个字眼,随即捏着杨晟的腰将对方的身体整个翻转过去。
  面朝墙壁,而羞耻地方面对自己,许柏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新手帕,在杨晟还怔忡之时直接塞进对方嘴里,“咬着,别出声。”
  杨晟愣了两秒,感受到对方掐按进自己臀间的手指,他背对着许柏臻,木木地点了点头。
  图书馆四楼男厕,寂静中一个隔间里不断传出浓重喘息。
  杨晟的头紧紧贴在大理石砖墙上,两只手被迫得只能牢牢巴住水箱盖子,他上衣还算整齐地挂在身上,下身早已经彻底光了,被扒下来的裤子丢在一旁,两条细长的腿跪在马桶盖上,内裤被拉到两腿脚踝崩成一条直线,窄小的臀部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掰开,露出其中的红嫩小穴,正一张一合地吞吐着许柏臻的舌尖。
  杨晟嘴里牢牢咬着那方手帕,一张潮红的脸在墙上不断磨蹭。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发出声音,许柏臻扶着自己阴茎,对准了少年穴口即一捅而入,随着扑哧一声清响,杨晟咬紧牙关,整个人猛地被顶在水箱上。
  下一秒,许柏臻随即开始了抽插。
  双手深深掐捏着那两瓣屁股,许柏臻凶猛而毫无顾忌地操干着杨晟。泛着青筋的粗壮阴茎在小穴中不断涨大,直将肠道撑得满满当当,硕大龟头不断摩擦这具身体深处的敏感点,每一次都能让杨晟疯狂地陷入窒息——
  他的身体已经不可控制地随着许柏臻的撞击猛烈摇晃,在每次抽出时微微抬起,又在插入时狠狠撞在水箱上。陶瓷的质感和温度给杨晟带来一丝清醒——当他的脸一次次被撞在墙上,他为自己和许柏臻的这段关系而安心庆幸。
  有这么一个人,接受了杨晟全部最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的性向,他的软弱,他孤注一掷时最无理的要求。
  或许还有做爱时……那让人最无法接受的淫荡模样。
  阴囊一下下拍打在杨晟的屁股上,发出难以遏制的撞击响声,混杂着戳刺穴肉的滋滋声,直让杨晟羞红了脸——他已经射过一次,可是许柏臻也没有射——他能感觉到那粗涨东西充满身体的感觉,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简直能将杨晟心中最软弱的一块地方都填满掉。
  这就是杨晟想要的,隐藏在他心中最隐秘的孤独和饥渴,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许柏臻面前。
  许柏臻射过一次,杨晟的上身彻底软倒在水箱上,下身被许柏臻钳制着只能高高抬起——被射精的小穴不断痉挛着开合,大股大股吐出射进去的浓稠白蜜,许柏臻用手指在穴口一刮随即刮下不少,他扯掉杨晟嘴里的手帕,就这么直接将满是精液的手指伸进杨晟嘴里。
  杨晟含着他的手指,心想着有个炮友可真好。
  可惜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许柏臻突然将他抱了下来,他自己坐在马桶盖上,直接将快没气的杨晟面朝他放在他双腿间——再度硬起的阴茎就这么毫不费力地整根捅进湿淋淋的小穴里去。
  这是许柏臻第一次,说他要来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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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晟无力地睁大了眼睛——许柏臻的阴茎已经深深卡到穴肉无法预知的深处。他挣扎着想要从男人腿上站起来,可双脚只勉力支撑了一刻顿时软掉——就在杨晟跌坐在男人腿上的瞬间,刚滑出一半的柱身再次轻而易举地顶入,直让刚被射精过的杨晟快要昏死过去。
  “老师……老师不行,我不行了……”他已经忘了自己身在公用卫生间这一事实,只仓皇地像男人求饶不止,“别做了……我错了……我错了!”
  可许柏臻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大手钳制着杨晟的腰臀,一下下猛狠地将对方以自己巨物为基准上下抽插,频率愈来愈快,杨晟只能看见许柏臻的阴茎不断捅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视线上下摇晃,湿透的头发随着动作一下下轻拍在脸颊上,两只胳膊绵软地向后扶着许柏臻的膝盖,细白大腿只能垂在许柏臻身侧无助地随着撞击飘飘摇摇。
  许柏臻全身衣物都是完好的——白底条纹衬衫,黑色大衣,墨蓝色牛仔长裤——除了解开的腰带处看不出丝毫杂乱,比起面前裸着身体满身汗水的杨晟更是无比体面。
  可此时的杨晟已经顾不上嫌弃自己了——他眼睛早已湿成一片,里面原本的求饶神色现在又完全被情潮覆盖——软软的细小阴茎再次有了反应,杨晟颤抖着手想要伸去摸,却被许柏臻按着手扭到身后不能动弹。
  敏感点无数次被戳顶,杨晟在上下晃动中被撞得遍身酥麻,腰软地像要融化一般——“老师……老师别再弄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杨晟头顶在许柏臻胸前不住地叫喊,沙哑的嗓子里尽是哭腔,“别……啊嗯……啊……别再干了……许柏臻你!唔——”
  许柏臻忽然咬上了杨晟的唇,耳边传来推门的声音。
  有人来了。
  六七个男生一拥而入——图书馆最近翻修,整个三楼的墙都在重新漆粉,怪味道传到四楼自习室也着实痛苦,连声地抱怨着,几个男生站在一排小便,顺便做做各种猥琐的比较。奇怪的笑声从外面一阵阵传来,一个男生在找着空荡隔间,他开了杨晟旁边那扇隔间的门,杨晟甚至能从隔板下面的空隙处看到对方的鞋子靠近。
  他吓得屏住呼吸,慢慢离开许柏臻的嘴唇——一道银丝拉出,直直垂下来滴在杨晟满是汗水的胸膛。许柏臻无声无息地坐着,耳边尽是外面男生们说话的声音,他轻轻吻了吻杨晟肿胀的乳头,像是在预告对方什么——
  可是杨晟并不知道,他只是被对方在无声中吸拉乳头,外面都是人,他一颗心像是悬到了嗓子眼,几乎立刻就能跳出来。
  “赵赫那个傻缺,还校长,整天就知道拿我们花的钱修图书馆,修了一遍又一遍就没能用过。”
  外面的抱怨声传入耳际。
  “还有上次实习交的钱,妈的后来我妈旅行社的朋友说咱们整整多交了一倍!”
  “黑心玩意,咒他阳痿!咒他阳痿!”
  就在几天之前,杨晟还和外面所有的男生一样,无所事事过着大学生活,骂着老师,乐呵呵过日子。
  可是现在,他却和自己的老师在这种公共场合,大肆做着这种不能见人的事情。
  躲在男厕里,一丝不挂的杨晟,小穴里插着许柏臻的阴茎,身上全是亲吻掐捏的痕迹。
  一旦被人发现……杨晟不敢去想后果。
  他吓得手脚都有些发抖,紧紧抱着许柏臻连大气也不敢出,汗湿的身体湿湿黏黏贴在许柏臻身上,他心里害怕,裹着许柏臻阴茎的小穴也猛地一紧。激得许柏臻喉间一动,他还硬着——外面还都是学生的嬉笑声——可是他已经忍不住了。
  慢慢伸手掐住杨晟的腰,另一只手摸着杨晟的头,许柏臻在猛地挺进的瞬间,大手立刻捂住杨晟的嘴,直将里面的尖叫全部捂住。杨晟大大睁着眼睛,脸几乎被许柏臻的手遮去一半,身下是比之间更加猛力的抽插,耳边还有旁人隔着门板的嬉笑——杨晟疯狂地抗拒,他伸出双手用力掐着许柏臻的背。
  可这丝毫无济于事。
  许柏臻的巨物一次次突破肉穴凶猛刺入,将之前射入的精液股股挤出,混杂着杨晟小穴分泌的液体,将两人腿间弄得湿湿淋淋,他已经放开了捂住对方口鼻的手,杨晟整个人无力地倒在许柏臻身上,他死死咬着下唇,身体随着双腿间的撞击一下下在许柏臻怀中飘摇,两条手臂无力地挂在男人脖子上,早已经因为羞耻的快感而颤抖得没了力气。
  小穴因为害怕而愈加收紧,直夹得许柏臻意兴大发,当他进入完全无意识的疯狂戳刺时,门外的男生已经纷纷离开了——杨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走远,仍然控制着不敢出声,细小的阴茎已经开始射出精液,一股一股地喷在许柏臻腰腹处的衬衫上——高潮中的小穴紧紧裹着许柏臻的阴茎,直要将里面全部的东西尽数吸出。
  许柏臻在杨晟高潮的余韵中射了进去,大股大股地精液直直射入肠道,让杨晟干张着嘴——嗓子里长久地发出干哑的哭叫,已经不成声调,他眼中都是泪水,是被折磨得什么都做不了。许柏臻吻着他红肿的嘴唇,任对方身上所有粘腻的精液汗渍全蹭在自己身上。
  杨晟酸软的双腿还牢牢卡在许柏臻跨间,精液淫水顺着甬道缓缓流出,尽数淌在自己身下的地板上——杨晟潮红的脸颊紧贴着许柏臻的胸膛,他闭着眼睛,颤抖着感受对方巨物从自己小穴中抽出。
  许柏臻看着被整得毫无力气的杨晟,心中满是柔软的温情,可面上却扔带着冷漠。
  “如果你还想做,我不介意来第三次。”
  他如实说,随即遭到杨晟气若游丝的一声“滚”。
  
  杨晟被许柏臻一路带回了公寓——他这样子,不能见人,也更不可能回寝室。
  教师公寓也未必就是安全的,来来往往都是老师,许柏臻在车里坐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一个没人的契机让没力气的杨晟抱进屋里去——
  被射过两次的杨晟,此时已经无力做任何事。他软软躺在许柏臻怀里清洗身体,随之就被对方放在那张熟悉的床上。
  就在六天之前,他在这张床上被许柏臻破了初夜——也仅仅六天的时间,他们竟然已经做过三次。
  杨晟甚至敢在许柏臻面前吼着拿两人的关系要挟对方满足他——
  无论是性爱频率还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未免都发展地太快。杨晟晕晕乎乎,只觉得自己和许柏臻之间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和当初不同——许柏臻的亲吻和拥抱,像是一件极有魔力的东西,能让杨晟在恍然不觉中抛却烦恼。杨晟已经不自觉地沉溺其中,而当他任性地向许柏臻索求拥抱和性爱,对方也没有拒绝……
  老师他……也和我有一样的心情吗?
  杨晟微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倒着热水翻箱倒柜找药片的男人。
  对方是这么优秀——有相貌,有事业,有家室。
  和一个放荡的小朋友打炮罢了……
  杨晟苦笑着闭上眼睛。
  ……会当真才有鬼。
  他不知不觉中在那床上睡着了,直到下午五点钟,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床头柜上响起。杨晟微微睁眼,想伸手去拿,却无奈手酸得根本够不到。正在他不断努力的时候,戴着眼镜的许柏臻从门外走过来,他弯腰拾起手机,随即轻轻塞进杨晟伸在半空中的手里。
  杨晟抬眸看了他一眼,立刻转过目光,这边接起电话,那边就被许柏臻一手拉过腰整个人搂进怀里。
  对方是小草。
  “晟晟……我爸出结果了,我……我一个人不敢去看……你陪我好不好……”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杨晟穿着一身深色大睡衣,背贴着许柏臻的胸膛,头顶着对方下巴,一脸怔忡:“你在哪里?”
  “我在寝室楼下。”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杨晟随即挂了电话,刚要从许柏臻身上爬起来,接着被对方拉回去。
  “去哪?”
  “小草爸爸在医院我去陪他……”杨晟没力气地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许柏臻说这个。
  正当他费尽力气站在地上想踩进拖鞋的时候,坐在床上的许柏臻慢悠悠伸手将他拉回怀里:“你们两个学生走太慢了,我开车送你们去。”
  杨晟一愣,回头看着许柏臻的眼睛:“你……你……”
  许柏臻摘了眼镜放在一旁,凌厉的目光浅浅扫在杨晟脸上:“怎么,不行吗?”说着他忽然将杨晟整个横抱起来丢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你干什么……我换衣服!”杨晟跪在沙发上,眼见着许柏臻又要脱他衣服——他自己看不到,脸颊已经通红了一片。
  许柏臻无奈地将没解扣子的睡衣从对方头上直接脱下来:“你现在这样,自己能换吗?”
  话说得实际,却暗藏了太多暧昧因素。等杨晟手脚有时间回击的时候他衣服已经全部换好了,而许柏臻已经拿着车钥匙下楼取车。
  “别忘了关门,自己下楼小心点。”
  杨晟看着许柏臻的背影,心中气急,狠踩了一脚对方心爱的沙发——还因为这沙发太软,差点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