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干净的衣服收到哪里去了?快告诉我。」
雷咏心急着看他的伤势究竟多么严重,如果可以,在大夫来之前先稍做处理,减轻他的疼痛,顺便帮他把染血的衣服换下来。
辛破天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要她坐下,并将她的手置放在自己的大掌上,专注的看着她,「咏心,别忙了,我有话要问妳。」
「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现在还有什么事会比你的性命来得重要?你别老是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受了伤只会耍赖、拖延,这毛病怎么一点都没变?」她叨叨念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察觉到了,露出奇异又炽烈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露出忧虑的神情,所有的心思都摆放在他染血的胸膛上。
叹了口气,他粗鲁的扯开上衣,露出一道约莫十公分长、渗着血的伤口,并不严重。
她瞪大眼睛,还伸出手指想要碰触它。
辛破天毫不在意的将她紧搂在胸前,不需要再问她什么问题了,她刚才的话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但是他不动声色,因为不想吓跑她,更迫切的是想从她身上获得满足,填补三年来的思念和寂寞。
「咏心,我没事,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过妳了吗?现在我只想抱着妳,那么多天没见,我好想妳,难道妳不想我?喜不喜欢我送妳的那些小礼物?」
「它们很小,但是很贵,你实在不需要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
「谁说不需要?妳值得最好、最贵重的礼物,这样才能表示我对妳的心意。再说,那些首饰翠环和妳漂亮的娃娃装很相配,戴起来一定很好看。还有妳头发上这些五颜六色的缎带,是我特地上大街买的。」
「你为什么不亲自送来给我?」雷咏心闷着声音问,对自己竟然那么在乎他觉得有些不甘愿。
为何她那么快就沉沦在的他魅力里,甚至只要他说几句甜言蜜语,被他一抱,她就没用的回应他?
他突然推开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与她四眼相对,让她看清楚他眼底燃烧的热情火焰。
「那是因为我若见了妳,会想要吻妳……再也无法停止,直到妳成为我的……」
她瞪大眼,不知所措。
他乘机攫住她的红唇,辗转吮吻。
好一会儿,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推开他,「不可以,你受了伤,怎么能……」
「放心,我没事,让我吻妳,从第一眼见到妳,我对妳的渴望便逐渐累积,愈积愈深,只有妳能舒解我的饥渴,别拒绝我……」他温柔的呢喃。
她难以抗拒,却忘不了他身上的伤,「你的衣服怎么沾满了血?你……」
「那是暗算我的人受了伤,血溅到我的身上,才会让妳误会。我身上这道血痕才真的是被暗器划到的,暗器上有剧毒,幸好被我逼出来了,我没事的。」眼看她执意要问清楚,他干脆一次说个明白,好让她安心。
「既然这样,你应该要好好的休息。」她还是不放心。
「放心,我很强壮,没事的,让我吻妳……」他再度吻住她的红唇,一想到她对自己的关心,不禁觉得很温暖,只是欲望来得又急又快,只有她能抚平,既然她主动来到他身边,他又岂会放过这个爱她的机会?
他要她亲口承认,她就是他的妻。
他的企图太过明显,炽热的火焰不是她拒绝就能阻挡的,他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他赤裸的胸膛贴着她娇小的身子,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男性的体热正侵袭她的感官。
当看进他那双深邃又多情的眼里时,雷咏心的心狂跳一下,双手抵着他光滑结实的胸膛,低声的问:「破天,你现在看着的人是我,还是晓晴?」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辛破天微微愣了下,随即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以谜样的眼神盯着她,「没关系,我知道妳现在的意思,希望我不要再忘情的喊错名字,是吗?」
她的眼底闪过复杂又矛盾的情绪,接着肯定的点点头,「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像晓晴,也知道你想抱我,跟我那么的亲近,都是因为她的关系,我只希望你能明白,现在你抱着的这个人,她叫咏心。」
她的话像是一种要求,辛破天百感交集,愁绪涌上胸口,痛苦让他俊美的脸孔一阵扭曲,对她的歉疚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无法说话,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压在自己的胸前。
这种被痛苦、伤悲和自责的情绪紧紧缠绕的滋味,他并不是第一次尝到,这三年来,他总是这样自我折磨,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欠晓晴的。
他说爱她,要疼宠她、照顾她一辈子,后来他竟然不信任她,还伤害她,让她痛苦难过。
当年他在火场里找不到她的尸首,只看到足以证明她的身分、那条他在新婚之夜送给她的传家玉佩,和娘送的玉镯子,以为她被火烧得只剩下灰烬,才会替她做了个衣冠冢。
然而在内心深处,他从来不认为她已经死去,一直追寻着辛家庄大火的真相,没想到在三年后遇见了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睛的雷咏心,她的个性和长相虽然和原先的晓晴不大一样,但是他的心依然能认出她相同的灵魂。
他如此的深爱她,又岂会不懂她对他的怨和恨?只要她好好的活着,要他承受这一切,他都愿意,这些折磨都是他该受的,但是现在听到她对他说,她叫咏心,他知道她想要做一个全新的人,怎么都不愿再做回他的妻子,那是一种怎样的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他的痛苦和折磨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他在乎的只有她的感受,这让他好心疼,却也只能用她的方式疼她,而不愿逼近她,以消除自己的痛苦,若这样能让她好过点,他无所谓。
温柔的抚摸她柔嫩的脸颊,他暗暗下了个决定。
「咏心,嫁给我,让我爱妳、疼妳,照顾妳一辈子,好吗?」
如果她坚持要用雷咏心这个名字才能找到全新的人生,那么她的幸福和快乐由他来负责、由他来给,他又何妨再娶她一次,让她以雷咏心这个人成为他的妻子。
他愿意,也心甘情愿,因为这是他欠她的,也是爱她的一种方式,只要她快乐,他就快乐了,他的幸福全都系在她的身上,她的喜怒哀愁都是他该负的责任。
雷咏心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和求婚而怔住,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做。
她一直没有做出响应,辛破天有些不满,忍不住催促道:「咏心,妳回答我啊!难道妳不喜欢我?我吻妳的时候,妳是有反应的,不是吗?还是妳很介意我半边脸上的烧伤?放心好了,就算我需要让肌肤透透气,也不会在妳的面前拿下面罩。」
她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说什么?我会在乎这个吗?我只是认为我们之间进展得太快了,很多事情和感觉都还没弄清楚,你却突然对我这么说,让我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你……你可以给我多一点时间吗?」
他的表情愈来愈阴郁,一语不发。
她握住他的手臂,急急的说:「破天,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你会向我求婚,也不曾想过来到这里,会和你有这么深的牵扯,我只是单纯的以为把工作做好,时间到了就回宫里。」
「好,我给妳时间考虑,不过妳要答应我,不能想离开就自个儿离开,有什么事,不管任何事,妳都可以找我商量,不要用离开我来惩罚我。」
他眼里的痛苦和语气里压抑的情绪,狠狠的揪痛她的心,让她几乎要融化了。
这个男人还是让她这么的心疼、如此的不舍,他已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命运让她残酷的离开过他一次,当她再度回到他的生命里时,她发现自己依然割舍不下他。
当他用这么孤寂又令人心疼的眼神看着她时,胸口澎湃的情感让她再也克制不了,紧紧拥抱着这副以为一辈子再也无法拥抱的男性身躯。
「破天,我答应你,不论发生任何事,我绝不会轻易的离开你,除非你亲口要我走,或做了令我伤心的事。」
「不会了,伤心痛苦的憾事,我不会让它再次发生,因为这是老天慈悲,给了我第二次再爱人的机会,她把妳送到我的面前,我又怎么会不珍惜,不好好的把握?」
「破天,你……」是不是不管我怎么说,都认定了我是晓晴?就算我的容颜改变,你还是坚持用你的感觉认出了我?她欲言又止,因为发现自己竟然害怕知道答案,此刻的心情好复杂。
他深情的看着她,温柔的说:「不管任何事,妳都可以问我,不必害怕。」
她摇摇头,「目前就先这样吧!」
「好,我已经退了一步,妳现在先让我爱妳,好吗?」
他的柔情几乎满溢,雷咏心无法拒绝,只能用行动响应他,于是抬起头,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因为他们在山坡上的那一吻,激起了她体内深处饥渴的欲望,她这才知道,他的拥吻是这世界上她唯一无法忘记的,也是最想要的。
这么猛烈的渴望在心底压抑了许久,他吻上她的那一刻,掀开了她欲望的情潮,她用理智苦苦的压抑,告诉自己,绝不能放纵自己沉沦在他带给她的欢愉罪恶里。
不过现下再也没有那些顾虑和禁忌,在他深情的告白和欲望下,她的欲望全数爆发开来,逸出一声吟哦,彷佛求偶的讯息,接着伸出舌头舔舐他。
辛破天猛地僵住,随即发出低吼声,不客气的接收她的献吻,甚至化被动为主动,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深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才得意的咧嘴一笑。
她娇嗔的抗议,伸手拍打他。
他伸出潮湿的舌头,沿着她曲线优美的脖子往下滑动,经过肩膀,来到她的锁骨,轻轻的舔弄。
「妳好漂亮……我想看全部的妳……」
他将她缀着蕾丝边的华服往下拉,露出她粉嫩的肩膀与肚兜,呼之欲出的双乳勾引着他的感官,于是不耐烦的用力一扯,肚兜的系带应声断掉。
「啊!你别那么粗鲁,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肚兜和衣服,你不要把它们弄坏了。」雷咏心惊呼出声。
「如果妳真的那么喜欢,我可以送妳,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现在先别管它们了,它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若不马上占有妳,就要死掉了。」他低吼的声音里有着极度压抑的痛苦和渴望,他的手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她偏过头,温柔的亲吻他的手。
辛破天瞬间化作猛兽,大手毫不费力的扯裂她的衣裙,将它们全都丢到床下,并低头吻住她的一只乳尖,手则揉捏着她的另一只乳房,滑腻的触感对他来说是一种极舒服的享受。
他恣意揉搓着、品尝着,狎玩她丰满挺立的两只乳房,埋首在她的胸前,恣意的享受她的美好滋味和触感。
雷咏心脸颊通红,想要堆开他,却又被他挑逗得几乎无力抵抗。
「破天……」
她感觉他的唇舌一次又一次的刷过她敏感的肌肤,因为欲望而颤抖不已,她在他的怀里扭动身躯,感官的刺激在她的胸口流窜,再抵达并集中私密处,不住的踢动双脚,并拱起身子,胸部紧抵着他的唇舌,主动响应他的怜爱。
辛破天马上更激烈的吸吮,温柔的拉扯她的乳尖,然后双手覆在她的双乳上,头则往她双腿之间的敏感处移动。
他用强壮的双腿分开她的雪白玉腿,并瞇起眼,欣赏她粉嫩的私密,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双唇贴近她女性的幽穴。
「破天……不要……」她伸手拉扯他的黑发,想让他抬起头。
他闷哼一声,不理会她的抗议,滑溜的舌头巧妙的探入她的女性中心点,挑逗着她悸动的肌瓣。
她心跳如擂鼓,深陷在激情里,不断的吶喊着他的名字。
他不为所动,继续用潮湿的舌头挑弄她,一只手还滑入她的体内,温柔的伸展她内里的肌肉,让她感到一股轻微的灼烫感,同时慢条斯理的吸吮她紧绷的女性核心,测试她的反应。
「啊……破天……」她的尖叫声高亢,她的身子在他强壮的身体下剧烈的扭动。
辛破天对她的反应感到很满意,于是加快舌头刺激她的速度,修长的手指则控制着推入的节奏,双唇更强硬的需索着。
一波波的快感冲击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紧紧抓着他的黑发,尖叫到声音沙哑。
他依然不肯停下来,继续折磨她,直到她抵着他的双唇,紧绷的拱起身子,惊喘着发出讨饶声,他的舌头才缓和下来,但继续灵巧的抚弄她女性的核心。
身体在他唇舌与手指的逗弄下,达到极致的欢愉,雷咏心昏然欲醉,全身虚软,只能性感的扭动着,并大喊,「破天,我爱你……」
他惊喜的抬起头,湿亮的唇舌沾染着她的蜜液,看起来有些淫荡,带着狂野的性感。
她微瞇起眼,倾慕的看着他,性感的噘起嘴,向他讨吻。
他欣然又狂放的深吻着她,几乎将她的唇瓣吻破,激动的情绪可以想见有多么的深受她爱的告白的影响。
「我也爱妳,我的小亲亲……」他亲昵的开口,并乘机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床上,背对着他。
他的手滑到她的双腿之间,手指再次进入她湿滑的体内,嘴巴则顺着她的背脊一路亲吻和轻咬。
她感觉到他的男性炽烫的跳动着,并刷过她的双腿之间,那么的坚硬、亢奋,富有生命力。
他伏在她的身上,极尽所能的逗弄、爱抚,然后高高抬起她的臀部,手指拨开她女性的私密,直直的插入她的体内,唇舌马上跟进,舔湿她臀部周围的肌肤。
「我想进入妳……」他轻声细语。
雷咏心陷入感官的风暴里,听得有些不真切,感觉他啃咬着她细嫩的肌肤,引发阵阵战栗。
他意犹末尽的囓咬着,留下大片的红痕,看着她的肌肉紧缩,感觉他手指的抽插与唇舌的挑逗让她再度尝到极致的快感。
她回过神来,他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并亲吻着她的颈项,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亲爱的,我想深深的进入妳……让妳完完全全的包覆着我,感受妳的温暖,接受我的给予,让我感受我们是一体的,因为妳属于我,我也是妳的……」
「噢,是的……破天,我也要你……」她热情的响应,忘了所有的矜持,只想成为他的,真实的感受他们的结合是经由肉体而碰触到灵魂,让她更加体认到他们是一体的。
「亲亲,为我张开……天啊!妳真的好美……让我拥有妳……在此刻,深深的占有妳……」
辛破天再也无法克制的褪下裤子,释放出早已昂扬、勃发的男性,准备要完全的占有她。
他趴在她仰卧的身体上,置身她张开的双腿之间,耳语因欲望而变得沙哑、颤抖,「亲爱的,碰我……把手放在这里……」
在他的引导下,雷咏心轻轻的握住他坚挺的男性。
他迅速的倒吸一口气,气息微喘,舒服的闭上眼睛。
她因为他的反应而本能的爱抚着他,明白自己取悦了他。
他抓着她的手,配合的调整角度,让自己的男性对准她女性的私密,然后用力的推进她细嫩的甬道,她轻叫出声,他爱怜的将她抱入怀里,强而有力的推进,一次又一次,而后全部进入她,直到深处。
他的男性张狂的充满、撑开了她,如此的饱满令她呻吟出声,双手攀住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结实的肌肉,当他低头亲吻她时,她欢迎他温暖光滑的舌头,急忙的吸吮他。
他全身颤抖,更将他的男性推入她的体内,用各种不同的角度,一次又一次的贯穿她。
她享受到结合的快感,强烈的抽搐和痉挛,将他紧紧的包裹、挤压。
他激动的低吼一声,感觉一股热流窜过四肢百骸,瞬间在她的体内倾注所有的热情,以及他灼热的种子……
他好像一个寻觅多年、到处流浪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他的家和归属,依偎在她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他紧绷的肌肉因为她温柔的抚摸而松弛,呼吸透露出累积多年的疲惫和孤寂。
他戴着面罩的半边脸压在底下,露出俊美的一边,像个脆弱无助又没有防备的大孩子。
他毕竟只是个凡人罢了,这个领悟让雷咏心对他心生无限的怜惜,源源不绝的爱意几乎淹没她。
她轻抚着他柔软的发丝,享受着他就在她的怀里信任的睡觉,感觉好满足。
一会儿,她的手来到他的背脊,却摸到凹凸不平的肌肤,瞬间顿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场大火不只烧毁你的一边脸颊,也烧到了你的背部?」她喃喃,既震惊又不舍,继续抚摸。
老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手掌摸到的范围几乎遍及他一半的躯体肌肤,那么广大的范围,让她的心好痛,很想马上翻转他的身子,看个清楚。
不过他现在睡得正熟,她舍不得吵醒他,因为知道他平时有多忙,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为了让他补充睡眠,只好暂时隐忍住自己想看的渴望。
她伸手抱住他的头,让他可以更舒服的睡着,然后轻柔又充满爱意的拍着他的背部。
「破天,等你睡醒了,我不只要看你背部的肌肤,也要看你那被烧毁的脸……你到底被伤得多么严重,为什么江湖人士要改叫你为半月盟主?虽然知道伤得不轻,但是我不怕,非看不可。」她坚定的说,然后闭上眼睛,在他浓烈的男性气息里,安心的进入梦乡。
第七章
辛破天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察觉到她的气息,幸福的感觉瞬间充满全身,不禁露出醉人的笑容。
雷咏心刚好睁开眼,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心头一暖,觉得好甜蜜、好幸福,有一股想要留住那抹笑容的冲动,在她意识到自己大胆的举动前,已先吻住他。
他的笑容逐渐扩大,很满意她的主动。
她知道他已经醒来,他的反应鼓舞了她,让她变得更加大胆,开始热烈的亲吻他,由他的嘴角来到他的唇瓣,吸吮、舔舐。
他呻吟出声,微微张开眼,看着她宠爱的抚着他的脸庞,一一印下怜爱的吻。
当她隔着面罩亲吻他时,他的肌肉瞬间紧绷。
「破天,你愿意让我看吗?」她看着他,轻柔的问,小手轻拍着他的面罩。
他原本很享受她的亲吻,呈现放松与喜悦的状态,却因为她的话语而全身僵住,眼神阴沉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开口,「妳知道妳在对我要求什么吗?」
「当然知道,破天,我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关心,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吓得逃跑。我们之间已经有那么亲密的关系了,你以为我若不在乎你,又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身子给你?我不是个那么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妳不是,但……妳不明白那场大火带给我的改变。妳一定听闻过江湖上的人给我取的外号,半月盟主,这个称呼的意义,妳明白吗?」
「我明白,破天,我想看,想要知道那场大火对你造成的伤害到底有多严重。如果我要和你继续走下去,就得一并接受你的残缺,所以你让我看,好不好?」
「妳真的要看?我怕我自己会后悔……就让我戴着面罩面对妳,不好吗?我可以接受妳不去正视它的事实,只要我不让妳看见,妳就不会吓得逃跑,我无法冒一丁点失去妳的风险,尤其这又是可以避免的。」
雷咏心摇摇头,极力说服他,「不!如果我不去正视它的话,以后还是会有问题的。破天,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吓得逃跑。不然你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好不好?」
「不!我不要妳用恐惧的眼神看我,这样就像在凌迟我的心一样的痛苦,我情愿我们之间就这样,没关系的……」
「谁说没关系?」她激动的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摸到你背部一半以上的肌肤都是烫伤的疤痕,就算没有亲眼看见,摸起来就够让我胆战心惊了。你到底要不要让我看?还是让我继续在这里猜测,让自己的心痛个半死?」
看着她的眼眶泛红,辛破天的心都揪紧了,为了她的反应,也为了这并不在他预期内的情绪而茫然。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的伸出手,摸索着罩住半边脸的黑色面罩,浑身肌肉紧绷,深幽的黑眸闪过深刻的恐惧和痛楚。
「我希望自己这么做不会后悔,也希望妳不要后悔。」
他怕她看了之后,会尖叫,会逃跑,甚至骂他是恶魔,更令他恐惧的是,他将失去她,就算他用强硬的手段将她留下来,她再也不会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将无法承受,从此坠入永久的黑暗,再也见不到光明。
「我不会……」
不等她说完她的保证,他已迅速掀开面罩。
「噢!天哪!破天……」她为亲眼看到的景象而瞪大眼睛,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半边的脸孔布满烫伤的疤痕,一直延伸到颈子后方,往背部延伸下去,这边的眼眸呈现低垂的状态,一副拒与人相见的模样,鼻翼变形、歪斜,嘴角呈现邪狞的上翻,肌肤呈现病态的苍白,表情狰狞、不自然。
对照他另一边俊美无俦的精致脸孔和光滑无比的肌肤,让他变成了半边像天人,半边像恶魔,会吓得孩童大哭,女人尖叫,男人本能的想要攻击的怪异脸孔。
当她审视着他的脸庞时,不论他的哪边脸都没有任何表情,肌肉绷得硬硬的,眼晴直盯着她,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克制自己不要去抓住她或许想逃跑的身子。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等着她的反应,没想到那半边烧伤的脸孔竟感觉到炽热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滑落,让他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她的眼泪竟直接滴在他的脸上,同时熨烫了他的心。
「妳……」
雷咏心抱住他的头,轻轻摇晃他,像是安抚,又像是怜爱,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能用哭泣表达她的心意,因为她深怕现在不论说什么,对他都是一种伤害。
唯有行动才能抚平他的痛苦,所以她用珍爱的态度拥抱他,让他感受她的心,接着抬起他的头,细细的吻遍他脸上的每一道疤痕,她的手拥摸着他的脸,想要抚平他的伤痛。
辛破天先是僵住,接着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像是在拥抱救生的浮木,死都不肯放手。
「天哪!」他忍不住轻呼出声,嘴巴热烈的响应她,以惊人的气魄亲吻着她,饥渴、灼热的吞噬着她,他坚硬的身体抵着她,清楚的告诉她,他的欲望有多强烈。
突然,他离开她的唇,盯着她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告诉我,妳是在同情我吗?我不需要妳的怜悯,我想要的是妳的爱。」
她的响应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她十分清楚,因此柔声的说:「如果那场大火烧毁的只是你的半边脸,而不是弄瞎了你的眼睛,那么你将清楚的看见,我对你绝不是怜悯和同情。」她晶亮的眼里,明显的闪现爱意。
辛破天忍不住红了眼眶,深情的喊了她一声,用更激烈的吻传达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雷咏心欣然接受他亲吻她的方式,纵然曾经对这个男人有怨、有恨,也曾经想要躲开他,过着云淡风清的日子,但是现在躺在他的怀里,在他强烈感情的拥吻下,她终于明白自己对他的爱并没有过去。
因为怨和恨有多深,就代表她爱他的心有多浓烈,是他的孤寂和深情,以及自我折磨的惩罚,让她心中的怨和恨一点一滴的慢慢浮现,最后连同爱也被唤醒了。
她从来都不是冷心硬情的人,尤其在他的面前更不是,因为她太爱他了,爱到连自尊与性命都可以不顾,唯一无法失去的只有他,而他现在用脆弱又无助的眼神盯着她,向她渴求他的需要,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终究为他而心软了,因为爱他,很爱很爱他,所以愿意无条件的包容他,在亲眼看见他的后悔和饱受折磨的灵魂正在受苦,她也觉得好难受,恨和怨是那么的容易,却也让两颗心同时受到煎熬。
然而爱和包容让他们两人靠得如此近,甚至让他们同时得到救赎和幸福,那么她情愿选择宽恕和原谅,用剩余的时间继续爱。
她这个已从毁了容颜和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回来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破天,告诉我,这次你绝不会再像伤害晓晴那样的伤害我,对不对?你不会再让猜疑和不信任横亘在我们之间,不会让任何人轻易的破坏我们的感情,让悲剧重演,对不对?」雷咏心向他寻求保证。
辛破天浑身一震,懂了她的眼神,那是晓晴的灵魂正在向他乞求保护和信任,他欣喜若狂,热泪盈眶,柔声的说:「不会,绝对不会,不论是晓晴还是咏心,我都会用我的性命保护,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感情,只要妳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我保证,我只会带给妳快乐,悲伤和痛苦都不会再有了,我会和妳一起捍卫我们的爱。」
「破天,这是你说的,你要帮我把晓晴曾经对你的信任找回来,也把你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伤痛全都抚平,因为你们付出的代价太过昂贵了,你一定很痛,对不对?」她怜惜的亲吻他。
他摇了摇头,顺势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不痛,真的,和失去晓晴的痛比起来,这些皮肉之伤又算什么?」
「傻瓜!」她柔柔的斥责他,然后纳闷的问:「我记得发生大火的那一夜,你不是不在辛家庄?」
他的眼神黯然,「对,我不在庄里,和人谈事情去了,那时刚好在大街上,听到众人议论纷纷,讨论着大火的事情,我全身的血液几乎冻结,无法思考,随即飞奔回辛家庄,看见辛家庄陷入火海,娘、风总管和其它好多人都逃了出来,连两个小女娃都有人去抱出来,却没人见到妳……晓晴。」他在她的瞪视下,硬生生的改口。
明明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她就是晓晴,但是她怎么都不肯松口,坚持要叫咏心,这让他深深的叹息,因为他从她的眼底和表情,看到了原谅、宽容与爱,却看不到释怀。
当年那么的痛,他想,或许她需要多一点时间,她愿意原谅他,再度的爱他,让他这样拥抱她,让他再度占有她,她已经太过包容他了。
「咏心,妳依然那么的善良,心肠柔软,像大海一般包容我,我会一辈子对妳好,让妳不会后悔爱上我,并回到辛家庄。」
「破天,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会……噢!天哪!你……你该不会冲入火场,要去救……救晓晴吧?」雷咏心惊骇的瞪大眼,猜测道。
辛破天露出凄楚的笑容,「对,我冲进去救晓晴。当我知道她身陷火海时,顿时失去理智,在众人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冲进火场。」
他脑海里深刻的记忆,还有着当年那烈焰冲天的景象,那众人的声浪让静谧的夜晚沸腾,那熊熊大火烧了一整夜,将什么都烧尽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到现在还震撼着他的心。
然而最令他心神俱裂的是,他心爱的妻子晓晴就在房间里面,根本没有逃出来。
那一天他外出前,还和她冷战,用冰冷的态度面对她想与他重修旧好的讨好态度,看在他的眼底,他认为她是心虚,是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所以她才会露出那种巴结的笑容,因此他硬起心肠,不看她那双充满哀伤的恳求眼眸,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任由她伤心的哭泣。
「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我真的以为我可以这样任性的转头离去,等到自尊得到满足之后,再来决定要不要选择原谅,却没想到残酷的命运早已替我们做了抉择……如果我早知道的话,那天就不会这样离开,造成我三年来的遗憾和无尽的悔恨。」
「破天,事情都过去了,你不需要这么自责和内疚……」
「不!我要牢牢的记住这个教训,才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还有,我脸上这些伤疤也在提醒我,我对晓晴是多么的无情。当年我冲进火场,只看到娘送的玉镯子和我送的传家玉佩,差点要追随她而去,要不是娘要人提水淋湿了一条路,及时让风总管把怎样都不肯离去的我打晕,可能我会在当时就被烧到面目全非。」他沉痛的说。
「破天,你真傻……真傻……」她泪流满面,温柔的吻去他脸颊上的泪水。
他全身颤动,想要主动亲吻她。
「别动,破天,让我爱你,好吗?」
他没说话,只是松开手,任由她的双手抚遍他的身体,让她的唇由他的脸颊移到他的胸膛,吸吮着他胸前的男性乳头,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双眼微瞇,双手紧握成拳,深怕克制不住欲望,一把抓住她,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
雷咏心更加卖力的用唇舌取悦他,双手抚触着他男性的躯体,用吻和抚摸让他明白她对他的情感和珍惜,接着小手来到他肌肉坚实的大腿内侧,慢慢的滑向他的坚挺,轻轻的触摸。
辛破天轻呼一声,全身紧绷。
她握住他的男性,伸出舌头舔舐,感觉他猛地抽气,浑身一颤,于是张嘴含住它,用力的吸吮,再慢慢的吐出。
他的臀部不断的往前顶,催促她再含住它,有节奏的在她的嘴里推动,然后突然拱起背脊,低吼一声,想要从她的嘴里抽出,释放再也无法忍受的欲望。
她却坚定的握住他,更用力的吸吮。
「妳不用这样做……让我自己出来……噢……」
她执意不理会他的要求,硬是想要让他得到满足。
他呻吟出声,感觉自己在她的吸吮下,再也无法克制的倾泄而出……
她的嘴里瞬间盈满了他温热咸腥的液体,并将他全部的纳入。
他心满意足的轻叹一声,将她拉进宽厚的怀里,开始怜爱的亲吻她,并在她的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
这让他更加激动,热血沸腾,才刚发泄过欲望,所以他也想要让她尝到快乐,深深吻住她的同时,强壮的身体也将她压进柔软的床铺,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赤裸的娇躯上游移。
「唔……啊……破天……」雷咏心娇吟出声。
每次只要他这样吻着她,她就有一种飘然欲醉的感觉,彷佛她早已属于他,只有他能唤起她感官上的共鸣。
他吻上她柔软的乳头,轻轻的舔吮。
一波波强烈的喜悦直达心底深处,她的手插入他的头发里,拱起身子,热切的回应他。
他的大掌沿着她的玲珑曲线往下滑动,挑起她体内的炽热欲望,挑起酥麻的快感,并分开她的双腿,结实的窄臀停在她的大腿内侧,男性的阳刚则顶着她柔软的潮湿,慢慢的磨蹭,让自己的欲望再度抬头。
一只手灵巧的碰触、爱抚她的蜜源,手指深入的探索、律动着,带给她更强烈的感受,当他感觉她的湿液沾染了他的手指,并流淌而出时,栖息在她双腿之间的男性迅速冲进她的体内,在她吶喊声中,他先是后退,几乎退离了她,接着又深深的挺进,不断的埋进她的体内,臀部持续重复令人愉悦的动作,让两人沉浸在结合的喜悦。
她充满爱意的呼喊他的名字,并伸手抚摸他的脸,直到感觉狂喜袭向她,她的双腿下意识的紧紧夹住他的腰。
他勇猛的冲刺之际,男性的阳刚更深的刺入她的体内,他同时在她的体内深处得到释放,将灼热的种子射入她的体内……
◆◆ ※ ◆◆
激情过后,辛破天伏在她的身上,微微喘息。
好一会儿后,他眷恋的抚摸她的脸颊和嘴唇,享受欢爱后的温存,并用甜蜜的吻让她的意识变得迷离,感觉他炽热的体温和坚硬的身躯,她迷蒙的美目充满眷恋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一只手则温柔的抚触他那半边残缺的面容,既怜惜又心疼。
「破天,答应我,以后当我们独处时,不要戴着面罩,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任何的遮掩,我喜欢看着你真实的面貌。」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也轻抚着她的脸颊,很想问她,她这张娃娃般的脸孔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看他真实的容颜,难道他就不想?只是他怎么也问不出口。
看着她那双依然清澈却沾染上几许沧桑的眼眸,他的声音便梗在喉头,只能不断的轻抚着她肌肤光滑的脸颊。
替她重整容颜的人肯定拥有精湛的医术,否则无法让她有这样一张完全改变容颜,却又看不出任何瑕疵的完美脸蛋,他在乎的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当年到底受到多大的创伤,否则又岂会完全改变自己的容颜?
他真的好想问她,吞咽几次口水,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用额头亲密的顶着她的,低声呢喃,「我答应妳,以后都用真实的面貌面对妳。」
雷咏心笑了,主动亲吻他。
「从今天起,妳就搬到我的房里,我会叫风总管把妳的东西都搬进来,好吗?」
她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又了新的改变,而她并不排斥这样的发展,因为是跟他,她愿意再勇敢的试一次,只是不知道这次会得到一辈子的幸福,还是同样走向毁灭?
而且她十分明白,从她踏入辛家庄的那一刻起,他们都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直往前走。
第八章
辛家庄里,凡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明显的看出盟主的改变,虽然不像出意外前那样老是面带笑容,依然面无表情,但是不再浑身散发出冰冷和严厉的气息,反倒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每个人都知道,盟主会有这样的改变,全都和娃娃女官有关,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在盟主受了伤之后,有了不可思议的微妙转变,只要盟主在庄里,就能看到他伴在咏心姑娘的身边。
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随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眼里还充满了宠爱的深情,让他们好像看到当年盟主和少夫人的恩爱情形,而庄里也难得出现欢乐的气氛,老夫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两个小千金也不再调皮捣蛋,惹得下人们鸡飞狗跳,抱怨连连,因为她们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位娃娃女官的身上,她带着她们学习、玩乐,让她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没空来找其它人的麻烦。
娃娃女官的出现,真的有解救到他们这些奴仆,再加上她的双眼和少夫人如此相似,他们简直把她当成晓晴夫人再世,尊敬又爱戴。
而且盟主也时常应她的要求,带着两个小千金去逛大街,买了好多孩童玩的小玩意回来,让两位小千金乐翻了,那位娃娃女官也真是名副其实,竟然也爱玩那些娃娃才会爱玩的小玩意。
在后花园的凉亭内,辛破天和雷咏心坐在石椅上,两个小女娃则精力旺盛的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玩着数数儿,两人的手臂上都挂着一个面具。
童稚的嗓音在空气里飘扬,伴随着两个大人的柔情蜜意,辛破天温柔的看着吃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女人,石桌上还有她买的一只面具,以及几个手工布娃娃。
她一看到手工布娃娃便喜欢得不得了,和两个女儿兴高采烈的在摊子前讨论了起来,那股狂热和两个小女娃简直有得比,最后他只能好笑的替她们买下几个。
辛破天原本很不爱逛街,却爱上了带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上街,因为贪看她们那惊喜的笑容和闪着纯粹喜悦的眼神,他觉得好幸福。
她和两个女儿相处融洽,甚至玩在一起,和他闹着要买一些小孩才会玩的童玩,他想要帮她买胭脂水粉和布料,她却说之前他派人送来的小礼物已经有那些了,她想和采儿、苹儿逛逛她们喜欢的摊子,好买些她们想要的东西。
他知道她用自己的方式疼宠她们,弥补这几年来她们欠缺的母爱,也只好任由她,并与她一起宠爱他们的女儿。
「累不累?要不要回房休息?」
「不用了,我在这里歇歇腿、吹吹风就好了。」面对他温柔的眼光,雷咏心脸红心跳,不好意思的别开眼,看着玩得正开心的两个小女娃。
辛破天对她羞赧的模样感到有趣,忍不住微扬嘴角,想要开口逗弄她,却因为听到令他震怒又不敢置信的熟悉嗓音而浑身一僵。
「表哥,我到辛家庄作客都一段时间了,你怎么没来看我?我好想你喔!」
辛破天和雷咏心同时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杨月婷缓缓的走过来,露出娇媚的笑容,眼睛直瞅着他,手里牵着一个和她长得颇为相似的小男孩,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辛破天站了起来,低声诅咒,接着大声质问,「见鬼的!妳怎么会在这里?」
「表哥,从小我就把辛家庄当成自己的家,因为表嫂的意外过世,你气得把我放逐关外,我在外头流浪了三年,这样的惩罚也该够了吧?」杨月婷好不委屈。
「杨月婷,妳怎么会以为我把妳送走是对妳的惩罚?我只是不想看见妳那张令我作呕的脸,更怕自己有一天会克制不住,想把妳杀了,再加上我娘为妳说情,我才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妳送走,现在没有我的允许,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让妳进来的?」他怒气冲天,大声叫唤风清真,浑厚的嗓音夹带惊人的内力,震得众人耳朵发麻,吓了一大跳。
辛老夫人也被惊动了,连忙走出自己的院落。
一时之间,后花团聚集了不少的人。
风清真迅速赶了过来,一见到杨月婷,心底便有数,表情变得凝重。
「表小姐,老夫人不是要妳安分点,不要随便到处乱跑吗?妳怎么可以擅自出现在这里?」
杨月婷原本甜美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风清真,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总管,竟然连本小姐的事都敢管,真是愈来愈大胆了。」
风清真不再理会她,看向辛破天,「盟主,有关表小姐的事,老夫人要我瞒着你,她会处理,所以你别放在心上,我马上派人带她回到北侧最偏远的那个小院落。」
「风清真,你敢?!」杨月婷瞪大眼,咬牙切齿。
辛老夫人现身,「他为什么不敢?他在辛家庄的地位比妳这个不被我认同的丫头还要高,若没有他的从旁协助,辛家庄还能维持现在这样的局面吗?」
杨月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迅速转身,看着辛老夫人,恨恨的说:「姨娘,妳怎么可以这样做?我才是妳的亲人,风清真不过是个外人,妳这样放任他,只会让他骑到妳的头上。」
「我们辛家的事,轮不到妳来管。月婷,妳答应过我什么?妳竟敢跑到这里来?我警告过妳,千万别让破天看到妳,没想到妳不知死活,难道妳不知道破天根本不想看到妳?」
「娘,原来是妳和风总管瞒着我,让这女人住进辛家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当年要不是她在晓晴的面前乱说话,我和晓晴的关系也不会变成那样,晓晴更不会过得那么痛苦、难过,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是伤害了晓晴的人,绝对不放过。」
「表哥,你太过分了,晓晴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背着你偷情,你居然还这样卫护她……」
他毫不犹豫的冲上前,用力赏她几巴掌。
「啊!你为什么打我?」杨月婷尖叫,双手捣着红肿的脸颊。
「因为妳不知悔改,竟然还在毁谤晓晴的名声!她没有偷人,只爱我一个,都是妳在乱说,妳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笨蛋,会傻傻的相信妳说的话?妳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不走。」
「妳不走,我就叫人把妳赶出去。」
「是姨娘让我留在这里的,你没资格赶我走。再说,小安是你的儿子,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赶走吗?你不怕把我们母子赶出去后,人家会说你这个盟主无情无义,罢免你吗?」
辛破天的眼眸微瞇,充满肃杀之气,一只手放在她纤细的颈项上,粗暴的吼道:「妳到底在说什么疯话?我什么时候那么倒霉,和妳生了个儿子?我又不是得了失心风,怎么会不正常的和妳这种女人上床?妳当我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吗?」
听着他侮辱性的话语,杨月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表哥,你欺人大甚,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若非小安是你的儿子,我会回来自找罪受吗?我想说三年的时间应该够让你平复伤痛,才回来找你的。」
「我不需要妳回来找我,我恨不得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妳。还有,那个小孩绝对不是我的,一定是妳和别的男人生的,因为妳最喜欢和那些来家里的男人谈笑了,谁知道妳和哪个人在一起乱来?该不会妳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搞不清楚,才想赖到我身上吧?」
「姨娘,表哥太侮辱人了,我决定了,既然他不欢迎我住下来,我立刻带着小安走,不过可不能保证走出这扇大门之后,不将这件事宣扬开来,毕竟表哥是武林盟主,你们辛家丢脸可就丢大了,到时还能不能继续担任盟主,我就……呃……放开……」
辛破天刻意收拢五指,且慢慢的加重力道。
杨月婷露出痛苦的表情,挥舞双手,向辛老夫人求救。
辛老夫人被她的威胁气得说不出话,一时之间根本不想理会她。
在场的每个人都撇开头,故意假装没看到。
雷咏心走到辛破天的身边,「破天,别这样,放开她,虽然我也和你一样恨不得她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不希望你因为她而背上杀人的罪名。」
杨月婷这才注意力到她,当看到她那双与谷晓晴一模一样的眼睛时,吓得瞪大眼睛,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妳……妳……」
「怎么?以为自己见鬼了?还是认为当年应该已经把我凌迟至死,所以在见到这双眼睛时,作贼心虚,吓得要死?」
众人一听,惊觉有异。
辛破天的反应最大,敏锐的双眼立即紧盯着雷咏心,「妳说什么?当年她除了破坏妳的声誉外,还对妳做了什么?」
「啊!妳……妳怎么可能会是谷晓晴?妳不是在那场大火里被烧死了吗?」杨月婷听到表哥这么说,吓得魂不附体,失声尖叫。
其它人也都惊讶到几乎说不出话。
「破天,你说咏心是晓晴?真的吗?你确定了?」辛老夫人喜形于色,激动的问。
辛破天还来不及回答,雷咏心已采取动作,伸手拉开他掐住杨月婷的脖子的手。
「破天,她不值得你动手,因为你和她并没有那么大的恩怨。」
他直盯着她,想听她亲口说出当年的情形。
她没有理会他,反倒迅速面对杨月婷,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刀子,抵着她的面颊。
「杨月婷,老天爷是公平的,当年我没死,等的就是这一天,如果妳没让我碰上,那就算了,但是妳不知悔改,被破天送走就应该认分,而不是再回来这里兴风作浪,现在妳落在我的手里,我们就来算一算当年那笔旧帐好了。」她的眼神一变,充满怨恨和复仇的火焰,娃娃般的脸孔染上一抹肃杀。
众人觉得异常的毛骨悚然,忍不住一颤。
她跟杨月婷之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仇恨?莫非当年她们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辛破天决定静观其变,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咏心会在和杨月婷的对谈里,说出当年发生的事。
「我……我和妳有什么旧帐好算?是妳自己福薄,被那场大火烧得变了个容颜,现在想把罪都怪到我的头上吗?」杨月婷脸色苍白,表情十分难看。
「好,既然妳的记忆力那么差,就让我来提醒妳,当年妳对我做了什么事!」雷咏心边说边滑动刀子。
杨月婷快要吓死了,尖声讨饶,「不要!不要毁了我的脸!我错了,表嫂,我不该找人架着妳,用刀子画花妳的脸,让妳吓得浑身发抖,在妳苦苦哀求的情况下,还嘲笑妳,要妳跪下来向我求饶,当妳照做时,我还狠心的将妳的脸砍得皮开肉绽,让妳面目全非,只为了不让表哥再看到妳那张脸,而继续迷恋着妳,只要妳变丑了,表哥就会嫌弃妳,进而休了妳,谁知道……竟然会有大火把妳烧死,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话语,众人几乎都呆住了。
辛老夫人更是浑身颤抖,双脚发软,幸好身边的丫鬟连忙伸手扶住她。
一想到晓晴竟遭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凌辱,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束,泪流满面。
「造孽啊!月婷,妳怎么能因为喜欢破天,就如此造孽?枉费我这么疼爱妳,晓晴也对妳极好,老是要我多多顾及妳的感受,说妳无父无母,需要比别人多一点关爱……她那么替妳着想,妳却丧心病狂,残忍的对待她,妳真是……」她气到快要无法呼吸,为了晓晴当年的遭遇而伤心不已。「晓晴,可怜的孩子……当年我们都被这表里不一的死丫头蒙骗,才让她对妳做出这等事情。」
辛破天却显得寂静无比,眼神里的悲痛是那么的深沉,闪着浓烈的阴郁,不是死命的瞪着杨月婷,不然就是瞅着雷咏心。
他的身躯僵硬如石,根本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事实,终于明了他们第一次在山坡上碰面时,她为何要用那么怨恨的眼神瞪着他,并严厉的指责他,因为她所尝到的苦,现在揭露的真相,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承受。
纤细如她,是如何度过那些痛苦的折磨?
体内有一股风暴形成,他很想用暴力的方式发泄,于是紧瞅着杨月婷,太过清楚良善的晓晴不过是虚张声势。
没关系,到时她若是无法下手,他会替她报仇,紧握成拳的手掌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伺机而动。
「姨娘,当年要不是妳偏心,怎么也不肯作主让表哥和我成亲,偏偏要贪恋这个家大业大的女人,冀望她可以帮助辛家的事业,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妳现在居然还骂我?」杨月婷有些颤抖的替自己的行为脱罪。「谷晓晴,妳要怪就怪我姨娘,是她……啊!好痛,不要!」她感觉脸颊上一阵刺痛,忍不住尖叫出声。她不想被毁容,也不想象她一样换张脸。
「那妳立刻闭上嘴,我不想听到妳狡辩。还有,我比谁都清楚,娘会同意我和破天成亲,不但是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而且我和破天是青梅竹马,我们互相喜欢对方,才不是像妳说的那样,娘绝对不是势利的人,否则就不会那么照顾妳了。」
辛老夫人感觉好窝心,不枉费当年她如此疼爱她,却也更加愧疚。
「孩子,对不起,如果当年我早点认清这死丫头的坏心和歹毒,妳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娘,妳别这么说,当年她勾结江湖上的人士,跑到我住的院落,要人押住我,把我毁容,让我满脸鲜血,痛到浑身无力,无法及时逃出火场,才会被压住脚,从此不能正常走路,也让我几乎死掉……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这笔帐要由她来偿还。」雷咏心恨恨的说,「现在我们先来算一算妳毁了我的容貌这件事好了。」
「啊!不要,表嫂,妳饶了我,我保证绝不会再乱来,看在小安是破天的儿子的份上,我只要当个小妾就好了。」
「妳还敢说?妳当年一刀一刀的划在我的脸上,让我血流满面,折磨着我的身心,痛得生不如死,妳不检讨就算了,居然还不死心的想要我当作没这回事,与我共享破天,妳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小安需要有个爹来疼他啊!还有,妳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的站在我的面前吗?最重要的是,妳已经换了一张脸,也换得很好看,虽然这张娃娃脸有点恶……啊!」
杨月婷似乎吃定了她,所以才会这样不知死活的响应,让雷咏心气得全身发抖,虽然满脑子都是复仇的念头,但是她一向心地善良,根本下不了手,只是在她脸上轻划几下,看到渗出血丝,就无法继续下去。
在辛破天采取行动之前,有一把飞刀凌空划过,准确的削过杨月婷的脸颊,留下一道血口子。
「妳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妹妹心地善良,不想对妳动手,就由我这个当年救了她的大哥来替她出一口气!」一道浑厚的男性嗓音响起,接着一个阳刚的男子现身,来到雷咏心的身边。
「大哥,你怎么会来?」她的眼睛闪着惊喜的光芒,原本抵在杨月婷脸上的刀子也放了下来。
外号雷老虎的雷震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长相十分粗犷、勇猛,身上带着一把大刀,浓眉大眼,刚正不阿,脾气十分火爆,一般人都不会想去惹他,因为只要一招惹到他,他二话不说,拿起那把大刀,劈得那人哭爹喊娘。
他除了拥有神力外,还拥有一身家传的绝学,再加上他是雷家堡的堡主,让他在江湖上也有着不容人欺负的坚强实力。
「因为我一从外地回来,就听说妳来到辛家庄当夫子,教导半月盟主的双生女儿,同时发现有人在探我的底,于是立刻赶回雷家堡,想弄个清楚,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犯到我雷老虎的头上?后来发现原来是半月盟主派人查探我的底,我很不爽,当然就来了。」他一双虎目瞪向辛破天。
辛破天不卑不亢的迎视他,「没错,是我让人去查你的底,因为我第一眼见到咏心,就知道她是我的晓晴娘子。」
「哼,说得那么好听,如果你真的对她有那么深情的话,又怎么会放任她被人欺负得那么惨!要不是我救了她,你早就连她的面都见不着了,枉费你是武林盟主,连自己的娘子都无法保护了,还好意思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不下来。」雷震嗤之以鼻。
辛破天视若无睹,「既然你这么想,那么让你当武林盟主好了。」
「表哥,不行!」杨月婷尖叫,却因为两个男人锐利的视线而吓得缩起肩膀。
「妳这个女人,都被教训成这个样子了,还敢出声?妳是真的很想变成当年我碰到咏心时,那副面目全非、浑身是伤的狼狈样子,是吧?没问题,我雷老虎可以成全妳。」
「她是我的,你别插手!」辛破天出手极快,在她的脸颊上划了两道伤口,还想再动作,却被雷咏心阻止,她死命的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继续下去。
「啊……」杨月婷发出凄厉的叫声。
雷震觉得吵死了,于是点了她的哑穴,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这才满意的开口,「咏心妹子,妳就是心肠太软了,半月盟主这样对她,还算客气了,妳当年那恐怖的样子,我可是一直都没忘记,就让那男人教训她一下也好。」
「大哥,这样就够了,这口气我憋了三年,看到她现在这样的下场就已足够了。我曾经想过,若是再碰上她,一定要狠狠的出这口气,不过现在看到她,我只觉得她很可悲,这样就是给她最大的打击了,别再追究下去。」
「妳不追究,但是我不会善罢干休!她冷血又残酷的凌迟妳,如果我不用她当年对待妳的方式替妳报仇,绝不甘愿。还有,当年的那场大火,我怀疑根本就是她串通外人的关系,才让人有机会对我们辛家庄放火,所以她也要负一些责任。」
「什么?辛家庄大火和这个女人都是你这个半月盟主惹来的,却让我家妹子全都担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曾发过誓,若碰到毁我妹子容颜的凶手,要好好的惩治她。我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雷老虎现在就先教训她,再来教训你这个不是男人的半月盟主。」
「大哥,不要!」雷咏心出声阻止。
他却不听劝,打得杨月婷哀哀叫,是小安哭着喊娘,杨月婷赶紧将他抓到胸前,才让他住手。
「妳这臭娘儿们,竟然拿妳的儿子挡在自己的面前,果真不是人!」他无法打下去,只能不断的咆哮。
「雷堡主,请给我一个面子,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既然我已经知道这丫头闯下如此大的祸事,又对我的媳妇做出这种事,一定不会轻饶她。」辛老夫人出声。
「哼!什么妳的媳妇?老太婆,咏心可是我雷家人,和辛家一点关联都没有。」反正他对姓辛的都没好感就是了。
「大哥,别对我娘这么没礼貌,她是长辈,而且十分疼爱我,我知道你疼我、为我好,但是不能对娘这样。」
「咏心,她是半月盟主的亲娘,和妳一点关系都没有!妳别忘了,当年妳告诉我,妳什么都不记得了,让我给妳取个新名字,给妳一个新身分。要不是我当年太有耐性,硬把妳从自闭的世界拉出来,云梦王国哪里还有个名声响亮的娃娃女官啊?」
「大哥,你的再造之恩,我没齿难忘,若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但是请你不要把娘……」
「好,我不叫她老太婆,叫她辛老夫人好了,妳也和我一样这样叫,别再叫她娘,不然我马上带妳离开这里。」
「大哥……」
「咏心,妳别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雷震突然沉下脸,提醒她。
不是他不让她回复谷晓晴的身分,而是半月盟主让他很生气,看似深情的样子,却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子,那算什么?
要是再来一次当年的憾事,他可是会受不了的,因为这些年他举目无亲,只有雷家堡,是咏心陪他一起扩充雷家堡的势力,他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子了。
「大哥,我……啊!」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旋转半圈,忍不住轻叫出声,抬头却看见辛破天忧虑的看着自己。「破天,你做什么?」
「妳答应雷老虎什么?快告诉我!不管怎样,妳也答应过我,绝对不离开我。」他焦急的说,深怕她又离开他,在他好不容易又拥有她时。
「我……」雷咏心犹豫着。
雷震轻哼一声,想将她夺回身边,与辛破天过了几招,她受不了的喊着要他们住手,辛破天不想让她难过,于是先收手。
雷震却不领情的冷哼一声,「妳不敢说,让我来说。这辈子咏心都是我雷老虎的妹妹,改日她若想婚配,也必须是我安排和同意的对象,所以你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晓晴是我的娘子,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就算你救了她的命,也别想将她许配给别的男子!」
「你吼什么吼啊?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当年要不是我救了她,你此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大小声吗?再说,若不是你们碰了面,你根本不知道她还活着,假以时日,我遇到不错的男人,将她许配给他,你也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她还活着?从我冲入火场里,看到她遗留的衣物和玉佩时,就知道她没死!以为随便找个女人代替她,我就认不出来吗?就算死了、化成灰了,我也可以认得出她。」
众人十分震撼。
雷震也不禁怔住,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泛起红雾,知道他是说真的。
雷咏心红了眼眶,哑着嗓子问:「你……你没告诉我,你一直认为我没死,所以第一次在山坡上看到我时,你才会那么激动的喊我的名字,对吗?」
「对,因为我一直不相信妳就这样死了,他们却都说妳死了,那段日子我哀莫大于心死,很想追随妳而去,是娘和女儿们留住了我,让我就算人没死,心也跟着妳去了,后来少凌的到来和到现场的调查,替我带回了好消息,我的直觉是对的,妳根本没死。」辛破天上前,深情的抚摸她的脸颊。「晴……我一直在找妳的下落,甚至等着妳回来……终于让我等到了,我一定会替妳报仇的,不要离开我,因为没有妳,我会死。」
「你怎么不赶快去死?说的比做的容易,当年你若不要轻信小人的话,误会了咏心!又让她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你现在有必要在这里演深情的戏码吗?要我答应让咏心留在你身边,等下辈子吧!」雷震其实已经有些心软,他知道这男人是真的深爱着咏心,只是爱得那么深,伤害却也有着相同的分量。况且咏心的一颗心都放在这男人的身上,他也知道这几年她根本不快乐,不曾见过她这么鲜活的模样,知道是爱改变了她,不得不承认,只有半月盟主才能真正带给她幸福,但他就是心有不甘,想着刚遇到她时,她所受到的苦,就让他想要再狠狠的折磨他,故意说话刺激他。
突然,辛破天露出有些疯狂的神情,直直的望着他。
雷震吓了一跳,退后一步,「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想替咏心出口气罢了。」
「好,你想替她出口气,就冲着我来,因为你救了她,所以我心甘情愿的承受。来呀!看是要再毁了我的另一边脸,还是让我和晓晴一样残了一只腿,抑或是要砍我几刀,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带走她,我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的命,她是我的,是我的!」他整个人陷入狂乱,语气十分激昂,似乎被逼到了绝境。
「破天,不要这样……」
「晓晴,妳说,妳不会离开我,对吧?我知道他救了妳的命,但是也要尊重妳的意思,妳告诉他,妳要留在我身边!」
「该死!」雷震发觉他真的不对劲,自己好像逼得太过火了,于是对雷咏心使眼色,要她安抚他。
辛破天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冲向他手上的大刀。
雷震吓得赶紧跳开,「半月盟主,你做什么?别乱来啊!我反对咏心和你在一起,是怕你再伤害她。当年是她一个陪嫁的丫鬟冲进去救了她,让她拖着一只伤脚逃离辛家庄,自己则被大火烧死,然后她好运的遇上我,才留下一条命,所以我气不过,不想让她和你在一起,不过我也没想要你的命,你别尽冲向我的大刀,我可不想为你背上杀人罪啊!」
辛破天失控的行为,吓坏了一伙人。
辛老夫人连忙要风清真上前,帮忙雷咏心抓住失去理智的儿子,只是连风清真也快要抓不住他。
等了那么久,谁要从他身边带走晓晴,就得踏过他的尸体。
他的武功高强,加上这三年来疯狂的习武、练功,为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报仇,而且凭他现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任谁都拿他没办法。
「辛破天,你在发什么疯?以前你不懂得珍惜,别人在你耳边随便说个两句,你就信了,不顾我苦苦的哭着哀求你,要你相信我,你却狠心的和我冷战,还绝情的转身离去,即使我已被你弄得心碎,依然认为我背叛了你,现在你却表现出宁愿死,也不愿意失去我的深情模样,是怎样?想让我们都为了你的表现而感动吗?」雷咏心大声斥责,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终于,辛破天冻结住动作,脸庞变得苍白又难看,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眸子紧盯着她,愧疚又阴暗的情绪折磨着他的心灵。
雷咏心看了,心惊又心痛,高大的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却让她觉得他是如此的萧索、孤寂,彷佛受了伤的野兽,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倏地将她搂进怀里,深深的吻住她,那么的狂野、需索,吻疼了她的唇瓣,他却依然没有放松,当她伸手想要推他时,他却猝然转身就走,让她愣住了。
「破天……」
她从他这一吻里强烈的感受到他的绝望和心碎,那么阴暗的情绪抓住了他,笼罩在他的周身,并让他关闭心房,将自己锁在孤寂的世界里,否则他不会转身离开她,刚才他还激烈的说没有她,他会死。
这个思绪闪过她的脑海,她整个人恢复清醒,领悟到他那阴暗的情绪是什么,不禁惊跳起来,想要追上他。
「辛破天,你不可以!」
她想到自己曾答应过要给彼此时间,要让他有机会抚平她对他的怨和恨,可是看到杨月婷,负面的情绪全然不受控制,只想对那个残忍的女人发泄她这三年来的恨意,所以什么都顾不了了,全面爆发,连破天,这个她怨着、恨着,却也同时爱着的男人,竟也一古脑的对他发泄,在意识到刚才指责他什么时,她几乎要恨死自己的口不择言。
雷震一头霧水,连忙拉住她的手,「咏心,妳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破天,刚才我……」
「咏心,妳的心肠就是太软了,刚才妳那样骂他,比起妳这几年受的苦,还算是小意思,现在妳先不要去找他,他刚才好像受了伤的野兽,闪着野蛮的光芒,直盯着人,简直让我毛骨悚然,就让他静一静,免得他不小心伤了妳,那就不好了。」雷震忍不住翻个白眼,低声咒骂,「他娘的,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半月盟主其实是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谁教你搞不清楚状况,就一直刺激我儿子。雷老虎,你冲动的个性也改一改,别见到人就乱来,这件事我自会好好的处理,给晓晴一个交代。」辛老夫人转向雷咏心,「晓晴,妳先带两个小女娃回房里休息,再去看看破天,娘很担心他刚才的反应,这件事让娘来处理,妳别担心。」
「可是……」雷咏心也很担心辛破天,却在看到她的女儿们惊惶不定的看着她时,忍不住心疼,于是柔声的说:「采儿、苹儿,我们先回房,好不好?」
也只能这样了,她先安抚好两个女儿,再去找他,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他一定可以谅解她刚才的反应。
两个小女娃的眼眶有点红红的,对事情的发展一知半解,只隐约觉得咏心姊姊好像变成她们死去的娘。
「好。」
她们异口同声,点了点头,用力握住她的手,一起离开。
第九章
辛老夫人率先回过神来,又恢复精明干练的样子,看着雷震,「你的事,等一下再来说,现在先来解决这丫头。」
「老夫人,要我解开她的穴吗?」
她想了想,「嗯,就解了她的哑穴,我相信这里有你,她绝对跑不了。」
雷震快速的上前,解开她的哑穴,然后又回到原位,「好,那妳要怎么处置欺负咏心的凶手?」
杨月婷吓得汗流浃背,恨不得自己没回到辛家庄。
「月婷,姨娘暂时让妳待在小院落里,是为了调查妳所说的事,也担心妳出去乱说话,坏了破天的名声,现在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小安的爹是蓝正旗,当年妳污蔑晓晴和那个男人有染,现在妳还想借着小安回到辛家庄,是何居心?」
杨月婷的腿都软了,眼神闪烁,心底却在咒骂,这死老太婆,竟然私下调查她,还假装安抚她,说什么会给她一个交代,以后她就别犯在她的手里,要不然她绝对给她好看。
不过现在不是她逞强耍狠的时候,眼珠子一转,随即有了心思,放声哭泣,「呜……姨娘,我哪里还能有什么居心?只是无处可去,为了让小安能有个安定的居所,才会……才会说出这种谎话。姨娘,求求妳,可怜我们母子,收留我们吧!」
辛老夫人不为所动。
杨月婷连忙把哭泣的小安拉过来,一起跪到地上,恳求她。
站在一旁看戏的雷震轻蔑的哼了一声,十分不屑的瞪着她。
她不甘示弱,反击的瞪他一眼。
雷震正待发作,辛老夫人却先开口说话。
「月婷,今天妳也别怪姨娘心肠硬,是妳自己造的孽,就要自己承受,其它的事,姨娘都还可以原谅妳、护着妳,但是当我听到妳对晓晴做出比禽兽还不如的事时,也无法再让妳在辛家庄待下去了。」
杨月婷心下一震,连忙哭着叩头,求她收留她们母子。
辛老夫人狠了心,强硬的说:「不用再求了,绝不可能,之前妳表哥把妳送回家乡,也安排人照顾妳,妳却不知安分,还想回来兴风作浪,我都没好好的教训妳,妳还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
「姨娘,我真的知道错了,妳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会乖乖的,不然让我留在现在住的小院落就好,就算妳不肯原谅我,也要看在小安还小的份上。」
辛老夫人这次铁了心,不想再帮她,否则只会害了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的破天和晓晴。
「好,我就看在小孩子的份上,要风总管派人将你们母子送到关外,在那里替你们找个住处,每个月给你们固定的生活费,保证不会让你们冻着、饿着,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什么都别再说。」她走到雷震的面前,「现在,我们来谈谈咏心的事。雷堡主,请和我到大厅,让我好好的招待你。」
雷震跟在她的身后,朝大厅走去。
◆◆ ※ ◆◆
风清真派人将杨月婷母子送到关外,安顿好他们后,再赶回来,回报情况,并要人好好的盯着她,免得她再作乱。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杨月婷也只能任人摆布,不过绝不会这样就放弃,她这次来到辛家庄是有目的的,既然无法达到一开始的计划,那么她就去找孩子的爹商量。
她决定找机会摆脱辛家庄的人,带着小安到天山山脚下找蓝正旗,并将谷晓晴没有死的事实告诉他,她相信天山派的少主程可风一定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扬起恶意的笑容,她心想,辛家今天给她的羞辱,她一定会加倍奉还。还有,她杨月婷如果不好过,辛家庄上上下下也都别想要有好日子过。
◆◆ ※ ◆◆
辛破天的情绪十分不稳定,雷咏心也因为伤心往事被赤裸裸的翻开来说,心情大受影响,她很敏锐的察觉到两个女儿的不安,当她们一再追问她是不是她们的娘亲时,她承认了。
事已至此,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何况两个小女娃用纯真、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她真的无法对一直思念、牵挂,甚至感觉愧疚的女儿们说谎。
刚发生事情时,她万念俱灰,完全失去生存的意志,若不是想到两个可爱的女儿,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但是她知道,她必须为了有一天或许还有机会见到女儿们而生存下去。
就算她不想如此接近辛家,对于接下这份工作也十分不甘愿,不过能和两个女儿如此贴近的机会,她十分心动,一点也不想错过,和两个女儿相处是她最快乐的事。
她和她们做足了这几年来她想要和她们做的事,这让她很满足,所以面对两个女儿的追问,她无法否认她真实的身分,也在稍早和她们相认了,她们很兴奋,说出早就希望她是她们的娘的话,让她很感动,也很高兴。
等到两个女儿终于睡着了,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她要去找破天时,脑海里浮现他刚才用充满痛楚的眼神盯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想哭,更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房去找他。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满室的寂静,没看到应该坐在房里的男人,她有些心慌意乱。
这个房间和三年前被大火烧毁的建筑是一样的,如果她四处都找不到他,那么或许……
她灵光一闪,想到她和破天都很爱泡澡,所以才会特地命人在房间的后面建造了一座大浴池,足以让他们在里面戏水玩耍,有时他若心情不好,也会到那里。
虽然现在的辛家庄是重建的,但是她想,若这里的建筑物和一切的建设都仿造以前,那么应该也会有一座大浴池才对。
于是她依循着之前的记忆,摸索着来到屋内另一扇门边,用力推开,果然看到以白石砌成的大浴池。
两旁的立灯映照着池水,大浴池分成两个部分,一边热气氤氲,另一边则是引进天然冷泉,虽然用白石阻隔了冷热泉水,但是如此宽敞的浴池依然令人印象深刻。
雷咏心一眼就看到在浴池里卖力游水的男人,他潜进水里,接着以一个流畅的动作冲出水面,再将头埋入池水里,久到令她心惊。
她张口想要叫唤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而她的手却先有了动作,迅速褪去身上的衣物,利落的跳进浴池,迅速游到他身边,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身子紧贴着他。
她用力踢着脚,用无声的动作要求他浮出水面,两人在水里面凝视着彼此,直到她感觉胸口疼痛,忍不住蹙起眉头,他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极限,连忙强力一踢,将他们两人推出水面。
辛破天看见她大口急喘,轻轻拍抚她的背,在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时,他的薄唇攫住她的唇瓣,强壮的双手滑上她的身体,抚摸她的胸部。
她用脚勾住他,差点把两人又拉回水里。
他连忙离开她的嘴,带着她来到浅水区,他坐在石阶上,让她坐到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
「破天,你是故意吓我的吗?我可以说,你成功了,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做,我觉得好难过。」
「我没有想让妳难过,只是……没办法,我的心大痛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晓晴,我哭不出来,却听到自己灵魂深处哭泣的声音,简直难以忍受,所以我才来这里,想用这种方式发泄情绪的。」
「破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来伤你,我说过要给彼此时间,却发现每当遇到事情,我便无法那么洒脱,无法轻易的原谅你。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明白自己对你的爱原来一直埋藏在深处,是你让它们又活过来,相对的,对你的怨和恨却也同时在翻滚,这种痛苦的拉锯,我几乎要承受不住,才会全面的爆发出来,还说话伤了你……那不是我的本意,你懂吗?」
辛破天静静的看着她。
她的心都慌了,「破天,你说话,不要沉默不语。你知道吗?刚才你的反应让我好害怕,因为我失去理智的胡言乱语,伤了你的心。而你转身离去,更让我恐惧,好像当年我哀求你时,你转身离去的模样。」
她语气里的恐惧、不安和颤然,终于让他伸出手,搂着她的腰肢。
「晓晴,我绝不会再对妳做出三年前那种混帐的行为,刚才我离开,只是怕无法控制自己,抱着妳就跑开,也怕妳真的和雷震走……我以为我终究得继续孤单的在黑暗世界里生活,因为这是我让妳受了那么多苦的惩罚。」
「胡说!若真有什么惩罚的话,也该是你用你的爱来弥补我的一辈子,让我过得快乐幸福,才是你真正要做的。」
「晓晴,妳真是太善良了,我很高兴妳又回来找我,刚开始看到妳时,我还以为自己在作梦,但是当我深深的吻着妳的唇时,才发觉妳是真的,妳没和雷震走。」
是她将他拉出黑暗与毁灭的世界,他想着,如果她没回来,等他报了仇之后,一定会紧紧跟随着她,暗地里保护着她,就算渴望拥有她是一种奢想,不过只要看着她安好,他愿意忍受这种折磨,和死亡比较起来,这种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破天,我怎么可能和大哥走?这里才是我的家,采儿和苹儿已过了三年没有亲娘在身边的日子,我怎么舍得再离开?何况这里还有你,破天,你别不相信,刚才我只是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面对杨月婷这个用尽心机又残忍折磨我的女人,再加上她那副又想赖上你,不惜说谎,还想伤害我们的样子,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头,我才会情绪失控。」她的语气既哀怨又委屈。
辛破天当然听出来了,因为她来找他,让他一下子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抱着她的手臂圈紧,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
「没关系,晓晴,这不是妳的错,要怪就怪她心机太重,她一心想要得到的不过是盟主夫人这个位置,不像妳是真的爱我,我都知道,当年我却被嫉妒蒙蔽了理智和判断力,只要事情牵扯到妳,我都无法有清明的思绪,满脑子只有妳。」他的脸上刻划着极深的痛楚,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晓晴,我终于可以当着妳的面亲口对妳说出这句我欠了妳三年的话,我知道妳怨我、恨我,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妳留在我身边,我会让妳慢慢的消除这些情绪。若妳真的无法做到的话,也没关系,不管妳要恨我、怨我多久,我都毫无怨尤,只要妳别离开我的身边。」
「破天,我以为你不要我,再也不爱我了,刚才你说没有我,你会死,是真的吗?」
「我会用行动证明,让妳清楚的知道答案。」他男性的阳刚生气勃发的抵着她的双腿之间,让她感受他对她迫切的需要。
「噢!破天,你怎么会认为我能离开你?再次见到你,我发现自己对你的爱比之前更深浓,没人能打开我的心房,只有你……破天,我要你。」
「我也要妳。」他再次饥渴且火热的握住她的唇,舌头探入她的嘴里,品尝她甜美的味道,一只手掌贴在她的乳房上,让她仰躺在他伸长的臂弯中。
她双眼微瞇的看着他,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他的心窝暖洋洋的,低声呢喃着爱语,含住她的乳尖,刚开始是轻轻的吸吮,接着力道愈来愈猛烈,然后沿着她细嫩的肌肤滑向另一边乳房,继续挑逗她。
她因为激情,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臀部。
他沿着乳尖舔了一圈,看它变得又挺又硬,而他的男性也变得愈来愈坚硬、火热。
他扭动臀部,阳刚在她的双腿之间滑上滑下,炽热的眼眸凝视着她,手则滑入她潮湿的幽穴,分开她的双膝,缓缓的吻住她如丝绒般的大腿内侧,再吻另一腿。
「破天,噢……你怎么可以……啊……」她无法克制的呻吟出声,感到火热和欢愉的快感涌上来,血液几乎沸腾。
抬起她的臀部,贴近他的嘴,舌头深深的钻了进去。
她大声尖叫,感觉他找到了那处使得她更加失控、剧烈颤抖的地方,差点腿软的滑了下去。
当他的舌头搅弄着她时,她的臀部不由自主的迎合他,恳求他的占有,他却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她的感官,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残留一股不断盘旋而上的强烈欲望,希望藉由他的占有,释放她的需求。
「求求你,破天。」她低声要求着,完全展露自己想要他的强烈欲望。「我要你进来,就是现在。」她的下半身不由自主的挤向他的火热。
「晓晴,我的晓晴,我终于再度拥有妳了,这次我绝不会放手,妳是我的,永远都是。」辛破天的意念坚决、强悍,将自己推入她等待已久的紧窒里。
她张开双腿迎接他,他的巨大让她惊喘出声,不过她依然毫无所惧,想用行动向他表达她也想要他,更想藉由这个动作消除他心中的不安,和他如此靠近的她,清楚的感受到此刻他是脆弱和危险同时并存的,那将导致他走向毁灭。
而她绝对不允许,用力的拉扯他漂亮的长发,迫使他看着她,她贴着他的唇瓣,喃喃诉说爱语,「破天,我好爱你,所以对你的怨恨才会那么的深,我期待你用爱消除我剩余的怨恨,所以我一定会留下来看你怎么继续爱我,你懂吗?」
「晓晴,我的爱,妳等着看,我一定会让妳感受到满满的爱和幸福……」他的眼眸发亮,痛苦彷佛在瞬间消失,脸上深刻的纹路也不再那么明显。
雷咏心很开心,伸手抚摸着他。
「亲爱的,感觉到我在妳的体内。」他低哑的说,填满了她的体内,并用力的撞击她,冲刺得更快、更深、更猛烈、更狂野。
她的身体迎合他,同样的想要更多,当高潮在她的体内爆发,她尝到喜悦的滋味。
辛破天则在猛烈的占有之后,释放出他的需求。
他紧紧搂着她,细碎的吻落在她浸湿的黑发上,「晓晴,谢谢妳还肯再爱我,妳让我对妳的内疚和自责,不再像火焚般那么煎熬和难受,因为妳总是那么善良,宽容、体贴又温柔的对待我,这就是我无法放手让妳离开的原因。」
沉浸在欢愉的浪潮里,她无法开口对他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回拥着他,并细细的在他被火焚的脸颊上印下轻怜蜜意的吻,用行动告诉他,因为爱他,所以无悔。
就算换了时空、变了容颜,她对他的爱依然不曾改变,这一路走来,恨呀、怨啊,早就因为彼此的痛苦而增添了心疼与不舍,让满满的爱意抚平了那些怨恨和伤痛。
◆◆ ※ ◆◆
半月盟主的夫人死而复生又变了容颜的消息,很快的在江湖上传扬开来。
女皇知道之后,马上主动修诏书一封,派白凡妮到辛家庄一趟,传达她的旨意和祝福,并解除雷咏心的官职,改封谷晓晴为名誉女官。
让盟主夫人和皇室有了一层关系,用意十分明显,就是要和盟主结成友好的关系,让皇室得以巩固在江湖上的势力,谷晓晴当然不会拒绝,因为皇室对她诸多照顾,女皇也十分疼爱她。
辛破天原本不想和皇室有任何牵扯,但是看在爱妻的份上,他决定以后若是皇室有需要他效劳的地方,绝不会拒绝。
「好,女皇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辛盟主,我们皇室的战力系统也是很坚强的,或许根本不需要让你效劳,不过皇室在民间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盟友,我今天算是任务圆满达成了。」白凡妮笑说。
「凡妮姊,既然谈完公事,刚好我大哥也在这里,妳就留下来作客嘛!」
白凡妮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雷震,「好,我留下来,咏心……喔,不,现在我应该叫妳晓晴,我……」
「哼!」
她瞪向雷震,质问道:「你哼什么哼啊?」
「我当然要哼,凡妮,她可是我雷老虎的妹妹,妳怎么可以和那个男人一样叫她晓晴?在我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又没人说不是。」白凡妮拉着谷晓晴的手,「别理他,妳大哥只是在嫉妒,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只要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他就变得很不正常。」
「呵呵……凡妮姊,听妳这么说,一定是深受其害,不过大哥就是太爱妳了,才会对妳这样,而我现在有破天,就不需让大哥操心烦恼,他应该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妳身上,早早把妳娶回雷家堡才是。」
「妳在胡说什么啊?我又没说要嫁给他。」白凡妮的脸上浮现娇羞,还偷瞄了他一眼,小女儿的心意表露无遗。
「是啊!妳又不愿意嫁给我,只想待在宫里替女皇办事,要我怎么把妳娶回家?刚好妳答应要待在辛家庄作客,就多留几天,和我作伴,免得我这个没良心的妹妹见色忘兄,只顾自己甜蜜恩爱,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底。」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我和破天一辈子都会感激你替我们做的,若没有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我又怎么会有今天幸福的生活?」她扯了扯辛破天的手臂。
「大哥,如果你不嫌弃,我会和晓晴一样,把你当成亲大哥一样的尊敬,因为若没有你,我和她早已天人永隔,这份恩情,我辛破天一辈子都偿还不了。」辛破天感激不已。
「好了,你们夫妻别来这套,我无福消受。辛破天,看在咏心跟着你,才让我见识到她也能那么幸福快乐的份上,我就接受你了,以后你要是敢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我绝不会饶了你。」
「说得好,雷大哥,以后我姊夫要是敢让我姊姊再受到这种天大的委屈,我谷晓阳绝对会像三年前一样,和他们辛家断绝关系,并狠狠的教训他一番。」说话的人走进大厅。
谷晓晴看到那俊秀的少年,忍不住发出惊喜的叫声,挣脱辛破天的手,不顾形象的飞奔上前,扑进张开手臂,欢迎她的怀抱里。
「晓阳,姊姊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怎么会来?我还想着要破天带我回皇城去看你和爹娘,这三年来,我总是偷偷的看着你们,好想和你们相认,在娘的怀里撒娇。」她哭了起来。
原本想要责怪她应该与他们相认的谷晓阳,也只好安抚着她。姊姊从小就是他们家的宝贝,每个人都宠爱她,连他这个做弟弟的都争着要宠她,因为她怎么宠都宠不坏,而且还十分惹人心疼。
「姊,妳这个傻瓜,想我们就该来找我们啊!就算妳变了容颜,难道我们还认不出妳?我和爹娘都好想妳,以为妳死了,爹娘简直痛不欲生,尤其是娘,因为思念妳而生了场大病,妳怎么能不出现?」
「因为我怕你们以为我是冒牌货啊!」她激动的抬起头,直视着弟弟。「你仔细看看我,这么陌生的脸,你真的可以认出来吗?我怕跑上去相认,你们会以为我别有居心,更怕……更怕爹娘一知道我悲惨的遭遇,会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他们已经为我的死伤透了心,若我这样出现,将缘由告诉他们,我怕他们……」她哑着声音,再也说不下去。
辛破天伸出手臂,将她搂进怀里,语带痛苦的说:「晓晴,不要哭,都是我的错,我罪大恶极,让妳受了那么多的苦。当上盟主之后,我有能力维护整个武林的和平,却没有能力保护最爱的女人,还让爹娘哀痛欲绝,我真是该死!」
「不要,破天,不要再这样责怪你自己,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自责的深渊拉出来,我不要你再折磨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笑着过日子,因为没有什么比得上我们能平安的活着相爱还要来得重要,而且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这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谷晓阳看到姊姊能从以往的悲伤走出来,现在和姊夫如此幸福的样子,忍不住微笑,「姊,爹娘要我转告妳,等我成亲时,妳一定要和姊夫带着两个可爱的外甥女一起回来。」
「什么?晓阳,你要成亲了?对方是谁?你们交往多久?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她惊喜不已,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姊,妳一次问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谷晓阳好笑的抗议。
「哎呀!你也知道,我们那么久没见,你马上丢出这个天大的喜讯,我当然会激动。再说,三年前你还是个大孩子,一转眼,你都要娶妻了,你说,我这个做姊姊的怎么能不焦急的多问你几句?」
「好哇!姊,原来妳一直把我当成孩子,会不会太过分了?三年前我都已经十六岁了,早就是个大人,就算现在要娶妻,也不过是因为门当户对、彼此互利罢了,妳要我说出曹家千金是怎样的女孩,我怎么说得出口?」
「什么?」谷晓晴忍不住怔住,「我们家富可敌国,还需要商业联姻吗?」她以为弟弟会和她一样,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成亲。
谷晓阳露出淡淡的笑容,「姊,妳太天真了,有人会嫌银两少的吗?何况谷家也需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主人,最重要的是,这门亲事是我自己谈成的,和爹娘无关。」
「晓阳,你……」
他轻笑的打断她的话,「好了,姊,这是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打算,妳只要和姊夫幸福的过日子,并记得下个月初来参加我的喜宴,回家让爹娘看看妳即可。」
「但是我……」她还想说些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叫嚣的声音。
「风总管,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如此嘈杂?简直不成体统。」辛破天皱起眉头,对着刚才带领谷晓阳进门的风清真发问。
「盟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就出去看看情况。」风清真大步走了出去。
辛破天拥着谷晓晴,有礼的招呼谷晓阳。
自从发生三年前那桩意外后,谷家人的悲伤无处可以发泄,一古脑把错都怪到他的头上,他一点怨尤也没有,默默的承受,因为他确实没有保护好晓晴,才会让他们那么伤心难过。
现在因为晓晴再度回到他身边,谷家人终于愿意再次踏入辛家庄,说什么他都要好好的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让晓晴高兴。
第十章
这一晚,因为谷晓阳的加入,谷晓晴更加开心,忍不住多喝了两杯,最后是辛破天送微醺的她回房休息,她一双手缠着他不放,还哼着以前她最喜欢的小曲,他知道她是真的很快乐。
亲手替她换上舒适的衣服后,他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抚摸她的脸颠,轻声的说:「晓晴,从现在开始,妳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要让妳过得这么快乐,这是我的承诺。」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风清真站在门口等他,身后还有四名护卫。
「盟主,刚才的状况已顺利的排除,不过我觉得这种情况并不会就此消失,有可能还会愈演愈烈,毕竟那些在我们门口叫嚣、添乱的人,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的,否则他们不会看似混乱,却又井然有序。」
「查出是谁所为了吗?」
「天山派的程氏父子。他们一次又一次在背后煽动那些愚昧的江湖人士故意来挑衅我们,还制造零星的冲突,让我们疲于奔命,好制造更多的混乱,甚至刚才还有人说盟主不适合这个位置,惹来更多人的议论纷纷,盟主,事情愈来愈严重了,一定要马上处理。」
辛破天冷笑,「他们父子想和我斗?简直是自寻死路。我已经部署、准备很久了,他们以为这么做就能把我拉下盟主的位置吗?那也太瞧不起我了。」
「盟主,你已有了周全的计划?」
「嗯,这件事,我们到书房里去详谈。这四个护卫是要做什么的?」
「我认为在这个非常时期,还是让他们守在夫人的房门前,免得生出什么变量,那就不好了,毕竟盟主要专心对付敌人,又要分心保护夫人,太辛苦了,不如就让这四个我亲自挑选的顶尖高手守着夫人,我们也比较好办事。」
辛破天微扬嘴角,赞赏的看着他,「好,这里就让他们守着,我们到书房。」
「别忘了还有我们。」白凡妮和雷震同时出声。
「我知道你们在一旁等候已久,那就一起去吧!我把我的计划说给你们听,这次务必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辛破天轻笑的说。
「嗯。」
一行人往书房的方向移动。
谷晓阳不会武功,所以没有加入这次的行动。
◆◆ ※ ◆◆
辛破天以武林盟主的身分号召江湖人士所召开的武林大会,已筹划多时,就是为了要让江湖人士认清天山派的真面目,其它受蒙骗的人再也不会支持他们,若是还要支持,代表他们早就被收买了。
他打算藉由这一击,让天山派和为虎作伥的人再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天山派一向给人正义、行善的形象,所以没人会怀疑他们是否是表里不一的门派,尤其是程昆祥,他是个老奸巨猾又十分会做外在形象的人,辛破天的爹在世时,时常找机会要一较高下,却总是饮恨,败在他爹的手下。
妄想当上武林盟主的程昆祥因此恨得牙痒痒的,后来在武林大会的选盟主比赛,他再度败北,开始想尽办法要得到辛家的武学秘笈,却不可得。
或许是因为他的形象太好了,他的儿子程可风就在私下替他惹了一些麻烦,总是男女不忌的大玩特玩淫乱的男女关系,只要是他看上眼的,也会想办法弄到手,反正人家都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就算有流言,也都当作是在中伤他们。
所以当他看到辛破天时,简直惊为天人,不相信竟然有长相那么完美的人存活在这世上,而且还是个男人,他的眼睛漂亮得足以让人沉溺其中,着迷得一颗心都沸腾、狂热了起来。
而他那张精雕细琢的俊美脸孔完全的展现造物者的神奇,忍不住想要赞叹他那举世无双的容貌会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甚至想要占为己有。
他嫉妒谷晓晴拥有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这世上最完美的事物都应该属于他程可风的,就算是各项表现都十分出色的辛破天也一样。
所以他计划让人破坏他与谷晓晴的感情,并让辛破天厌恶她,对她不再有喜爱之情,最好能休了她,因为从第一眼看到辛破天,他就认为他应该专属于他一人,谁都不准拥有他。
他却怎么都没想到,爹会因为洞悉他对辛破天不正常的爱恋而大发雷霆,点火烧了辛家庄,烧毁了他最喜爱的辛破天的半边脸,看着那被面罩罩住的半边脸,他好生惋惜,可是当他对上他另一边绝美的脸庞时,又无法克制想要拥有他的冲动,痴迷的眼神直盯着他。
辛破天觉得很碍眼,顿时产生厌恶,随即明白这男人当年看上的根本不是晓晴,而是他,因为他太过清楚,他这张脸在江湖上根本就是男女通吃,若不是他很争气,用实力和努力得到盟主的位置和众人的爱戴,有可能会有很多人认为他是靠这张脸得到这些。
「简直是找死!」一看到他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他,又想到他对他的觊觎,辛破天很不爽的斥喝一声,手里的长剑随即攻向程可风。
程可风受到惊吓,连忙回过神来,举剑反击,发现辛破天的剑风凌厉,招招不留情,与他对打起来,不免心惊。
「辛破天,这三年来,你的功夫并没有因为失去妻子而退步,人家都说你有多么深爱妻子,伤心得几乎无法胜任盟主这个位置,我看都只是传闻,其实你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程可风,你们父子的心思和野心,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当年是你父亲放火烧了辛家庄,我好不容易才搜集到证据,今日召开武林大会,就是为了要讨回公道。」辛破天气势惊人。
「原来如此,我和爹才在想,你召开武林大会究竟是为了什么?结果我一来,你马上拿出一堆有关我的罪证,还指责我爹是放火烧了辛家庄的主谋,就是为了想要名正言顺的对付我们吧?」
「没错,因为你们父子表面上做一套,暗地里却做尽伤天害理的事,身为盟主,我有责任要除去你们这对危害武林的败类。程可风,现在你碰上了我,我绝不会轻饶你。你私底下总是仗恃着有一身功夫而恣意妄为,凡是你看上的人,不论男女,或是年纪有多稚嫩,总是想办法要一逞兽欲,也不管人家有无意愿,用强迫的手段也要弄到手,像你这种人神共愤的作为,刚才我已当众宣布过了,罪证确凿,没人敢出来维护你,你还是乖乖的受死吧!」
辛破天懒得再和他多说,两三下就将他制伏。
程可风这几年来一直沉溺在情事,行为荒诞不经,遇上辛破天这样的高手,自然不是对手。
正当他想一剑杀了他了事,原本在和雷震对打的程昆祥却冲了过来,格开他的剑。
「辛破天,你如果想报当年的仇,就来找我,是我放火烧了辛家庄,只是我没想到你寻死寻活的,竟然还能善尽盟主的职责,让我无法名正言顺的逼你让出盟主的位置。」程昆祥一生都作着盟主的美梦,却败在他们辛家父子的手里,十分不甘心,面对辛破天,有的只是满腔的恨意。「我儿子没用,只会寻欢作乐,迷恋美丽的事物,要不是你长得太祸水,也不会让我气得一把火烧了辛家庄,要怪就怪你自己,别端着一张祸水脸出来害人。」
辛破天的嘴角抽搐。这人颠倒是非的功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厉害。
「程昆祥,你怎么不说你在我爹活着的时候,便野心勃勃的想当盟主?否则为何一再挑衅我爹,还暗中设计,让我爹疲于奔命的在江湖上排解事情?你敢说,你没插上一手吗?」
「哼,那又如何?我只是要考考你爹是否有这个资格当上盟主罢了,谁知道他的体力那么差,才会死在奔波的路上,可惜你这小子没你老子笨,让我就算想要耍弄你,也很难下手。」
辛破天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底充满杀气。「就为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你竟然如此陷害我们辛家,还将伪善的脸孔表现得如此完美,让我爹这么信任你,将你当成兄弟般看待,简直罪该万死!」
他提起剑,就刺向程昆祥。
程昆祥也不客气,立刻回击。
雷震知道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于是大刀一提,将其它和程家父子同伙的人全都杀了,气势惊人,令人腿软。
辛破天和程昆祥过招不下百回,程昆祥眼看自己处于弱势,心惊于辛破天这三年来的功力进步如此神速,招式和力道也变得更加凌厉,以前不曾有过的狠劲,却在此刻表露无遗,发挥到极致,让他几乎招架不住,猛冒冷汗。
过一会儿,他的剑被辛破天打飞出去,迫使他用掌力与他相对,胸口却被他击了一掌,吐出鲜血,心底却对辛破天比他还要深厚的功力感到胆战心惊,半跪在地上。
「程昆祥,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我要从你的身上替我爹讨回公道,也替我们辛家庄三年前的大火和我这些年来的痛苦讨回我该得的公道!」
辛破天一剑砍向他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他痛叫一声。
这时,蓝正旗押着谷晓晴现身,「辛破天,住手!你如果还想要让你的娘子活命的话,快点放开我义父。」
辛破天不敢相信的看着被蓝正旗压制住的谷晓晴,而杨月婷则抓着他的两个女儿,他整张脸阴黑成一片,浑身散发出肃杀的气息。
「该死!蓝正旗,你坏了我娘子的声誉这件事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竟敢抓我心爱的女人,又抓我的两个宝贝女儿,简直是找死!」他的怒气冲天,周遭的气流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流动,卷起漫天尘土,飞沙走石,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也让人浑身发毛。
蓝正旗有点被吓到,不过一想到手里有谷晓晴这张王牌,胆子又大了些。
「辛破天,我告诉你……啊!」
他没想到辛破天的功夫如此惊人,根本不怕他手里有谷晓晴,才一眨眼,犹如索命阎王般卷到他的面前,他正想动作时,辛破天已把谷晓晴拉入他的怀里,还顺道给了他一掌,当他狼狈的倒地时,竟又惊见他猛地推了杨月婷一把,从她手里夺回了两个女儿。
「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敢拿我娘子和我女儿们的性命来威胁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有,杨月婷,我都饶妳一命了,妳竟敢联合他人和我作对,现在我就废了妳的武功,以后妳与我们辛家毫不相干,妳的死活,我们也一概不管。」他绝情的说,将善后工作交给风清真负责,而他们辛家终于风平浪静。
◆◆ ※ ◆◆
辛破天简直不敢相信,前一夜还和他缠绵恩爱的亲亲娘子,会在他一早醒来时,不见踪影,最后从总管风清真的手里拿到一封谷晓阳留下来的书信,告诉他,他把姊姊和两个外甥女带回娘家了,他若想要老婆,就得到谷家要人。
他的心情很差,知道这是谷晓阳说服晓晴的关系,因为她曾经要求他,要他带着她和两个女儿一起回谷家。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亲亲娘子和两个可爱的女儿就跟着谷晓阳走了,而将他独自留下来?
这种被留下来的滋味很难受,他怎样都不肯再尝,也十分生气,于是二话不说的就追了上去。
到皇城的路不过就那么一条,他策马狂奔,很快的就在路旁看到谷家庄的人。
这次谷晓阳从皇城来到安荷城,是有任务的,绝不是单纯来看姊姊,他还做成了一大笔的买卖。
而这个合作的大买主自然就是才刚恢复关系的辛家庄,之前因为姊姊死于意外,他们怪罪辛家人没保护好姊姊,愤怒的与他们断绝关系,现在姊姊又被辛家人找回来了,他们当然十分干脆的又和辛家庄谈买卖。
于是顺道把大批的上等精致的布料送到安荷城里辛家庄驻点的布庄,因为辛家庄在这里是最大的盘商,他们又有姻亲关系,不挺自家人,难道要把银两白白送给别人花?"
这对一向精明算计的谷晓阳来说,是绝不可能在他眼皮下发生的,否则他又怎么会得到狐狸商主的称号呢?
所以他并不是单独前来辛家庄,而是带了一群人。
就算不是做买卖,以他在商场上的名号和身价,以及丰厚的家世背景,再加上又是独子,谷庄主和夫人自然也不可能让他落单,总是请了许多顶尖高手保护着他。
当辛破天追上他们时,自然有人出来保护他们,却让一脸笑意的谷晓阳给叫了下去。
「姊夫啊,你的动作还真快,我们才起程不到半个时辰,你就追来了。」
「哼,谷晓阳,不要以为你是晓晴的弟弟,我就不敢扁你,若你不想鼻青脸肿的成亲的话,以后不准再做出这种事。」
「什么事啊?姊夫,你的脾气真是不好。还是昨夜我姊姊没能满足你,才会让你现在欲求不满的……噢!痛痛痛,姊,妳怎么可以偷袭我?」
谷晓晴早就看到辛破天了,当然辛破天也见到她了,还看到她在见到他时,眼睛一亮,连忙奔了过来欢迎他,让他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和谷晓阳说这些有的没的,早就一拳挥向他那张俊秀的脸庞了。
「谁教你一张嘴巴没干净的乱说话,也不想想看,你一早就挟持了采儿和苹儿,让我不得不追着你跑,以为很快就能回去,没想到你是认真的,硬是不让我和破天说一声,非要我和你回谷家,说什么破天看到我不见了,一定会追上来。」
「我没说错啊!姊夫确实追来了,妳还有什么不满的?我一直以为我们姊弟天人永隔,没有再见之期了,现在知道妳没死,又换了张脸孔,妳总得给我一些时间适应,之前姊夫都霸占妳那么多时间了,让妳回家陪陪我和爹娘,这样妳也有意见啊?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他痛得几乎说不出话,因为姊姊用脚踢了他一下,「姊,怎么三年不见,妳变成一个暴力女啊?要不是姊夫认出了妳,我真的会以为妳是另一个人。」
「哼!什么暴力女?都是被你激的!谁教你刚才说得那么感性,让我感动不已,后来竟然冒出那句什么女大不中留的,你当自己是爹娘吗?简直欠扁!」
「呵呵呵……舅舅,你活该,说教你惹娘生气,娘才会惩罚你,因为你不乖。」
「对,娘说随便取笑别人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舅舅,你不能这样欺负爹和娘,不然我爹若是用那把好厉害的剑惩罚你,你就要哭了。」
两个人小鬼大的女娃!谷晓阳翻个白眼,「姊,妳教的两个好女儿倒是挺卫护自己的爹娘,好,现在就开始让她们也卫护一下我这个世上一等一好的舅舅。」
他突然冲向两个小女娃,一手抱起一个,然后往茶棚的方向跑,让她们开心不已,咯咯笑着。
「这里让你们独处,不过要和我回谷家。」
等他们离去,谷晓晴立刻主动投入他的怀里,有些愧疚的说:「破天,你醒来没看见我,一定气坏了,对不起,我来不及……唔……」
辛破天吻住她的唇,激烈又需索。
一记深吻结束,两人的气息微喘。
接着,她轻启红唇时,他再度吻住她,直到他几乎要失控的将她拖到无人的地方去为所欲为时,才艰难的放开她,双手却还是紧紧抱着她。
「别和我说抱歉,晓晴,不管妳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妳,就算妳先独自离开,我也会追随而来,因为有妳在的地方,才是我心的归属。」
「破天,我爱你。」她主动吻住他的唇。
辛破天逸出呻吟,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她的冲动。
「晓晴,别再来了,不然我会忍不住要了妳的。」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小手轻触他坚硬的胸膛肌肉,小声的说:「有何不可?虽然我想回谷家,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既然他敢用两个女儿来说服我和他先回谷家,让我不得不离开你的怀抱,让你有种被抛下的感觉,那就别怪我让他当临时保母,在回谷家前,我们自己先走,两个女儿就留给他慢慢的和她们培养感情。」
「妳的意思是……」他突然眼睛一亮,十分喜欢她的主意。
「找个人传达讯息给晓阳,然后我们先开溜,在回谷家前,你和我在皇城逛逛,买些东西回去给我爹娘,还要替晓阳买些贺礼,接着我们再到客栈……」她的小手改为热情的抚摸,并有着暗示的渴望。
他浑身都快着火了,迫不及待的抱起她,她逸出银铃般的笑声,他抓来一个人,劈头就交代事情,然后低声的呢喃,「亲亲娘子,我看以我对妳的渴望,我们还是把妳刚才说的顺序颠倒一下好了,现在我们最先要去的是客栈。」
他施展上乘的轻功,与她一同消失在众人的面前,空气中飘扬着她愉快的笑声,是那么的幸福与满足。
在茶棚里的谷晓阳浑然不知,待手下告诉他后,忍不住想要发出抗议的吼叫声,却在对上两双圆滚滚的天真眸子时,硬是压抑着不敢发作,免得吓坏了两个小女娃,以为她们的舅舅是什么怪人,那就不好了。
他暗暗握起拳头,「你们这对夫妻真是太过分了,等回到谷家,再找你们算帐。」嘴角却浮现难得的笑意,眼底有着释然的愉悦。
这是打从姊姊发生意外之后三年以来,他的心情第一次如此畅然。
他想,或许这一桩商业联姻,他应该好好的认识一下妻子,好好的对待她,而不是只当她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看到姊姊和姊夫如此恩爱的样子,他不禁期待爱情的到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无动于衷,开始动摇了不再相信真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