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宽敞的越野车内对于翻滚纠缠在一起的人来说还是显得小了一些。
阿南将文新荣的腰带解开把他的裤子连带内裤退到了膝盖上,笑眯眯地道:“你是不是料定今天会在车里,脱衣服不方便,所以连绒衣裤都没穿?”
“也许吧!”文新荣抚摸他光滑柔软的腰感叹地道,“你的身高并不低于我,身材却像女孩子一样柔软,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是蛇吗?”阿南低头含住了他的下体,细心地品尝着,“不知道谁发明的叫法,把这叫作品萧,倒是挺贴切的!”
文新荣的呼吸渐渐转粗,额头上的汗滑了下来,哑着声音道:“坐上来,我更希望是你的那里夹住我。”
“说的也太粗俗了,承欢的可是我。”阿南在他的下体上轻轻地咬了他一口,敞开腿跨坐在他的腰上,一直手拉着车门上方的扶手,另一只手握住旁边座位的安全带,让自己缓缓地坐了下去,眉头微微地皱起来,一用力狠狠地坐下,仰头呼出一口热气,“半个多月没做,有点不太舒服。”
“我会让你舒服起来的。”文新荣动了动身体,立刻遭到了阿南的拳头。
“慢点,刚刚坐得太急,还疼着呢!”
文新荣哭笑不得地等了半分钟,但下体被灼热而有弹性的内壁包裹,早已经火中烧,哪还能再等他适应,开始退进起来。
“呜……”阿南捂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倒不是疼痛,而是太舒服了,舒服得让他不能控制地想喊出来,又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和他上床的次数虽然不少,但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刺激,难道是因为姬渊刚刚死里逃生令自己松了口气的原因,于是便觉得生命是那样可贵无法舍弃,所以就格外的珍惜和文新荣相处的时刻,由性来表达自身的某种情感?
“呼……叫出声来,车是隔音的,外面听不到!”文新荣拉下他的手。
“我不是怕外面听到,眼前不是有你吗……啊……哈啊……”听着自己一声比一声高的“尖叫”,阿南觉得自己的脸丢大了。
***
将衣服披在身上,文新荣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不打算报道了?”阿南想抢走他的烟,却被他闪开了。
“不方便露面,今天也是趁着晚上换了两辆车才来找你,明天你就收拾日常用的东西直接去上海,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人了,我随后就到。”
“这么快?”扇了扇眼前的烟圈,阿南皱着鼻子道。
“时间很紧,龙岐秀那边也想要这块板子,大家虽然是朋友,但有钱谁不想赚,买家也有很多,所以得赶快下手。”
“你就那么相信我?”
“刻板在上海丰华科技城的地下保险库里,这个保险库是最新科技研究出来的防盗系统,很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去破解,另外我可是把自己最得力的两个助手给你用,你不要丢我的脸。”
阿南撇撇嘴:“这么快就命令我啦,看心情喽!”
文新荣搂住他笑道:“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败类!”阿南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对了,你老妈会不会派人监视我?”
“已经清除了,从我们两个有关系开始,你身边便安排好人了,你尽管放手去做,不用担心有人插手。”
阿南点头道:“你的脑筋转得倒挺快!”
文新荣指指自己的脑袋,又点了点阿南的头,挑眉道:“现在黑社会也流行高学历,高智商犯罪比较不容易被抓到,拿菜刀、斧头上街砍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先回去了,上海见!”
感到自己离开文新荣的视线,阿南摇了摇头,如果实话实说,前者彻头彻尾就是个坏蛋,可是为什么还会喜欢他呢,这种感觉很微妙,却解释不清楚,可是抛除了外表,大概文新荣吸引人的也就是这一点了吧。
***
“为……十(什)么……说不……清……粗(楚)……哇(啊)?”姬渊对着医生焦急地指自己的喉咙,他醒来以后已经一个星期了,依然发声困难。
医生将他按在床上道:“脑部刚刚才做完手术,之后说话可能会不太清晰,但过一段时间就能好转。”
“可……十(是)……”姬渊想要再说,却发不出声音,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活下去的代价就是夺取他的语言,老天还想从他身上拿走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带走他,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痛苦地苟活下去。
霍静山和姬兰陪同医生走出病房,姬兰拉住医生一脸的惶然:“我哥哥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医生摇头道:“有些人在脑部手术之后,会有这种语言障碍的状况,有的大概一个多月就能恢复过来,有的可能会持续很久,他现在除了语言有问题外,左右脑协调能力不是很好,所以会影响走路,你们要为他做好将有这些后遗症的心理准备,家人的帮助才是最大的支持,一切都能够靠顽强的意志克服。”
等医生离开,姬兰浑身无力地堆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多希望这些痛苦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哥哥会疯的,他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一幅身体,可是……上天还让他的身体不完整,究竟他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他,老天爷你真是太残忍了……你有没有张开眼睛看一看我们……看一看哪……”
“姬兰……兰儿……”霍静山将她抱进怀里,“你们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听到他浓重的鼻音,姬兰稍微推开他一点,仰头望着他的眼睛:“你的心也在哭泣吗?你终于也爱上了可怜的哥哥吗?是不是太晚了,就像钟南说的一样,你觉察的太晚了,如果你能早一点爱上哥哥,对他好一点,是不是一切就不会这样?是不是?”
“对……是这样的,都是我的原因……”
趴在门缝边上偷听姬渊缓缓地贴着墙壁坐下来,心口像被掏空了一样,他的这双站不直的腿,究竟还能不能支撑他渡过未来的生活。
他的爱情早已经失去,难道连梦想也要失去吗,他还想去美国、去普里斯顿,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连爬上窗台从楼上跳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啊……”痛苦的号叫声惊醒了外面的霍静山和姬兰,当两人冲进来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哭得那么惨、那么伤心的姬渊。
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哭嚎,紧紧地揪着二人的心。
***
送到嘴边的燕窝粥被姬渊一巴掌打掉在地上,姬兰沉默地蹲到地上收拾。
“走……”姬渊指着她的脑袋挤出了一个字,脸憋得通红,他不想看见她和霍静山任何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烦躁,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讨厌这两个人。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一切都忘了,不记得曾经爱上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子,不记得将爱硬施加于自己身上的女人,不记得他们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他们干吗要这么好心对待现在如废人的自己,大发慈悲可怜他吗?
之前他可以欺骗自己,把霍静山偶尔的疼爱眼神看作是对自己产生感情,而不是单纯的怜惜,现在看起来就只是刺眼罢了,分手了又怎么样,故意做样子给自己看吧。
霍静山将颤抖的他按在怀里,对姬兰道:“你下午还有课,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他!”
姬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皮包恋恋不舍地瞅了姬渊一眼,转身离开。
想把霍静山拱开,姬渊却欠缺那种力量,前者固定住他低喝道:“别再闹脾气了!”
语言的不方便令姬渊说不出讽刺的话来赶走他,只有转过头不看他表示抗议。
霍静山松开他,将保温杯里的剩余燕窝粥盛出来,递给他:“你自己吃,不能走路不等于不能吃饭,你一天不吃饭,腿就一天好不起来,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看着办吧。”
姬渊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霍静山瞅着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下去,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以前总觉得姬渊的脾气很怪,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只不过就是孩子的别扭情绪,越是激他就越是跟你较劲,但并不是好赖不知。
“你安心吃东西,只要听我说就行了……”霍静山瞅着姬渊因手术剃光刚刚长出毛茬的脑袋,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一千一万个怨恨,虽然你现在这样了,但我仍觉得比死去要强很多,起码……那给了我学会爱你的时间……”
姬渊的手一颤,微微停了一下又继续吃。
“那一夜之后,我的神、我的信念早就不存在了,耶稣传教的目的就是让人们的心灵得到救赎和安慰,可是我却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有什么好坚持的……给我点时间,让我补偿你……”
姬渊猛地挥手给了他一个巴掌,压住心中的怒气,张嘴道:“你……不欠……呃(我)任何……东……西,不……需要……普(补)……偿……滚!”
霍静山一把抓住他收回的手,首次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没错!爱是没有什么相欠不相欠,但是你只想到自己多么委屈、别人有多么对不起你,你有考虑到别人的心情吗?姬兰爱你已经爱到疯狂的地步,你知道她的心有多么痛苦吗?你又知道抛弃一种信念给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吗?我每天都生活在自责和悔恨当中,却还要装作坚强的样子照顾每个人的心情,我很累,我真的很累!”
姬渊随手将碗放到旁边的桌上,心口的痛让他一阵恶心,眼泪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乱转。
“你手术的那天,钟南将我骂了一顿,他说我没有心,但我想……我更欠缺的是一个肯定的心意,我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如何向你表达我的感觉,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也许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当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霍静山突然感到轻松了许多,他一次次把他和姬兰的身影重叠,他没办法确定这是为什么,明明爱姬兰,为什么会想到姬渊,也许真的在某一刻,姬渊已经悄悄地驻扎在他心灵的一个角落,慢慢膨胀滋长。
什么宗教、爱情、禁,那根本就是在骗自己,爱情和禁本来就是矛盾的东西,如果他选择了爱,还有什么资格去谈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姬渊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泪水掉落在被单上,缓缓散开成一个圆晕。
***
由国际知名微软工程师设计的防御系统果然不负盛名,阿南费尽心思,将整个防御网的程序拆分成几块,通过网络发给以前一块儿玩计算机的老朋友帮忙破解,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查出漏洞,开始更改程序。
外面的黑夜与寒冷和车内流窜的仪器发热相差甚多。
坐在信息设备齐全的宽棚车里,将眼前的键盘一推,回头对文新荣派来待命的文七、文玉两人道:“我们再来确定一下路线。”这两个人的身手他之前已经试过了,除了甘拜下风他也没什么好不服的,而二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出身,无论在技术和体力上绝对的一流,本来一直都是帮文新荣打理生意的,这次将两人都调了过来,可见文新荣有多么重视刻板的价值。
那两人凑上前,阿南将整栋大楼的图纸摊开,指着一楼后面的排风箱道:“从这里可以直通上下的电梯,你们通过电梯的索道下到地下三层,出了电梯以后,整个三楼就在监视系统之下了。车内的电脑现在已经和防御系统主机相连接,你们身上的隔离服可以将红外线反弹回体内和外界,变成了透明人,只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按照我之前给你们做的模拟演示,就可以顺利偷到刻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如果有突发状况出现,以保住性命为前提,其他就只有依靠你们的机智了。”
两人点点头。
“出发!”
二十二
看着屏幕中的二人迅速地接近保险柜所在地,阿南也感到莫名的兴奋,当他们拿到刻板的一刹那,他也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见到二人跑向车子,阿南从侧窗玻璃向外面望了一圈,突然外面的两人跌倒在地上,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一辆黑色的车子,“嘎”的一声停在倒下的两人身边。
阿南迅速跳下车奔了过去,从那辆车里探出一个身子,身子的主人摊手将装着刻板的金属箱拾起来,回头冲阿南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阿南跑到两人身旁俯身探了他们的喉咙,他们虽然双目紧闭,但脉搏跳动很正常,看来是中了麻醉弹一类的东西,于是将二人拖进车,拨通了文新荣的电话。
“东西被龙歧泰半路截走了,任务失败。”丢下话,阿南将手机扔到旁边的椅子上,将车发动起来。
“啪啪!”文新荣回手给了阿七和阿玉一人一个巴掌,二人沉默不语。
“我养你们那么多年,当我便宜老爸啊,就那么简简单单把货给丢了,亏我还那么看重你们,知不知道丢我多少脸?”文新荣坐到在转椅上,一脸冷峻。
阿南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发那么大的脾气嘛,事情我也有份,你骂他们不就是间接在骂我吗?何况也不能怪他们,龙歧泰放冷箭,用的是强效麻醉弹,大概是吃定我们了,既然已经叫他们拿走,也没有办法啦!”
文新荣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是怪你,你这次做的已经很好了,都是他们两个!”
“别这样了,钱还是能再赚的,我想……”阿南语气缓了缓,眼睛瞅了一下站在那里的阿七和阿玉。
“说吧,自己人,没问题的!”
阿南俯身道:“我知道你的势力都在内地,所以海关方面都不接触,不过我有个老朋友——一起搞软件的那种,他老爸是干走私的,最开始是家用电器什么的,后来搞电脑芯片,因为那个老朋友在这方面比较在行嘛。不过最近有在走私军火,你有没有兴趣?”
文新荣皱眉道:“人家的老底,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阿南耸肩道:“一起去海边玩的时候他喝多了,不小心透的口风,后来我就查了一小下嘛,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
文新荣斜眼瞅着他:“哇,你这么快就腐败了,开始走我们这条路啦!”
“哎呀,你听我说完,现在国内很平稳,根本就不可能打仗,在民间能有多少生意可做?你在内地关系不错,又认识南方的黑社会龙头,在西南边境就好办事了,所以正好可以沟通那边几个都不太安宁的国家,将军火卖给他们。现在海关正抓得严,如果陆地上有人肯帮忙,我朋友的老爸一定肯做,这样也不会危害中国的大好社会嘛!”
“走私军火?总比贩毒强,在西南抓毒贩抓得厉害,军火这方面的确挺少的,说不定在海关也有得说。这样正好,如果生意大,能让虎哥捞一笔,说不定他能帮我们。你去试着和你朋友说,不过说话小心点,小心惹上麻烦。我叫雷哥跟你去,他是以前跟我爸的老伙计,我的死鬼老爹之前有干过走私,雷哥一直跟着他,所以认识很多人,说不定能帮上忙?”文新荣拍拍他的屁股道,“出去吧!”
阿南点点头,看了站在对面的两人一眼,走了出去。
“荣哥,南哥的话靠得住吗?”阿七低声询问。
“你怀疑他还是怀疑他说的那个人?”文新荣靠前,用胸口抵着桌子,双手支在下巴上。
阿文连忙低头。
“不用怕,我说这话不是针对你,对于阿南的调查能力我很相信,以他的手段,只要有一点儿线索,也会摸清对方的老底。不过……”
“不过什么?”阿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文新荣抬眼瞅瞅他,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小心使得万年船,即使我的枕边人,我也不见得会相信,派人监视他,小心点,他很精!”
在门口一直没有离开的阿南靠在墙上,他的耳力一向好得出奇,所以虽然里面人的说话声不大,但从门缝里可以隐约听到。他忍不住苦笑着靠在墙上,从文新荣在学校找他的一刻,他就觉得他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了,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显然已经没有先前的信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有这些改变。
回到房间,阿南将手机翻出来打游戏,不知道十月怎么样了,这两天一直没有跟他通消息,也不知道代理有没有回学校找他。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按键接听。
“钟南先生对吧?”
对方的声音有点熟悉,阿南仔细斟酌,立刻想到了龙歧秀,于是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你认为我能怎么样?”龙歧秀笑意全在话中。
“你打电话应该不是跟我闲聊吧,你的时间比我更宝贵。”
“做一笔交易吧,你出来谈条件,只要协议达成,我把刻板还给你。”
“为什么不跟文新荣谈,却来找我?”阿南不解地道。
“我找的就是你!”
放下电话,阿南从抽屉里拿出文新荣给他防身的掌中雷,这样的微型枪易于携带,威力又大,阿南虽然不常看到真枪,也从没开过枪,却非常喜欢。
知道一直有人在跟踪自己,阿南倒也理所当然的出了门,按照龙歧秀给他的地址找到一间上海旧式建筑风格的酒楼。
说了约定的房间,一走进去,就看见龙歧兄弟坐在里面。
“一个月不见,钟南先生一点都没变。”龙歧秀的手下给阿南拉开一张椅子。
“人变得太快不见得是好事。”阿南坐了下来,脸色平静。
“你倒是挺自在的,本来刻板是我们中途截下来的,你这么快就来见我们,不怕他怀疑?”
阿南笑了笑;“为什么要怕?文新荣不会那么傻的,如果我要背叛他,在偷刻板的时候放水给你们,也得把事情做得周密一点,怎么也要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去了,在跟你们联系如何分赃的问题。”
龙歧秀喝了一口茶,摇摇头:“跟我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文新荣在关西已经不行了,他斗不过村田氏的,毕竟他是靠他老娘才有今天,想要跟那个女人斗,他还差很多。”
阿南扯了扯嘴角,疑惑地瞅着他:“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你不支持他,反而在这里落井下石,挖他的墙角?”
龙歧秀伸出手指头指指脑袋:“文新荣什么都好,就是脑筋转得不够快,他不想日本人插手中国黑道势力,这怎么可能?如果让我帮忙,我们龙歧氏必定会在大陆扎下驻地,文新荣就是不想这样,所以我们才一直无法达成协议。哈,我是应该说他爱国,还是说他蠢呢?”
“这是他的生存原则,他不喜欢你们,当然不会让你们进来!”阿南嗤笑一声,“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朋友了,原来你都是抱着这种心态来和他交往,我有必要提醒文新荣。”
“我想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你进来的一刻,我已经派人假扮你引开文新荣的人,而那个假扮者刻下正在和村田氏的人接头,相信再过半个小时,阿荣的老窝就会天翻地覆……”
“你无耻!”阿南的手瞬间抬起来,掌心的手枪顶在龙歧秀的脑门上,而龙歧泰和龙歧氏的手下也将枪顶在阿南的脑袋上。
“放下!”龙歧泰冲阿南喝道。
阿南面无表情,却在下一刻突然笑了:“不知道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也不知道是你的命值钱还是我的命值钱?”
“放下枪,阿泰你可真是太粗鲁了,吓到客人多不好!”龙歧秀白了一眼龙歧泰。
龙歧泰示意下人放下枪,阿南也将枪收回口袋。
“我们来谈一笔生意吧,你从今天开始跟着我,以后再也不见文新荣,更不能想着帮他,我就和村田氏商量不要他的命,然后我给他一千万,让他的下半辈子不愁吃穿,但绝对不让他翻身,怎么样?”
阿南讽刺地笑了笑,指指自己:“我那么值钱吗?”
“我要你自然就有用处,你知道我们龙歧氏的很多秘密,所以我很想收你为己用,可是如果你不识抬举,那就只好跟阿荣一块儿死。”
“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吗?”阿南靠近他,妩媚地气质流露出来,用手指挑起龙歧秀弧形俊美的下巴,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你知道文新荣对我的形容吗?他说我在的的时候像一条蛇!”
话音未落,阿南的身体突然弹了起来,下半身像一条皮鞭般,双脚同时扫中龙歧秀带来的三个手下的脸,在龙歧兄弟还没有还手的之前,那三人的眼睛可已经暂时被阿南的脚尖给废了,鼻梁骨大概也已经折断,捂着脸靠在墙上乱挥手枪。
龙歧泰掏枪的顺间,阿南已经扣住他的手腕,从母亲那里学来的截脉技术立刻派上用场,龙歧泰感到手腕内侧一麻,便不听使唤,于此时刻,好笑的是他看见了阿南的胯部,然后两肩一沉,阿南从他的正面骑上了他的脖子,而他自己的枪在阿南的手上并指着自己的脑袋。
阿南的另一只手则握着掌中雷,枪口冲这龙歧秀。
“若比功夫,我或许不及你们和阿荣,就连我的好朋友我也未必比得上,但是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身体特别软,骨骼的弹性特别好,所以我的速度很少有人跟得上,在突发性袭击的时刻,吃亏的是你们。”阿南叹了口气,“我喜欢文新荣,甚至于爱他,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和男人,我决定这辈子就只喜欢这么一个人,就跟这么一个人,所以我宁愿他被你们杀了,又或我陪他一起死,也不想背叛他。而我知道文新荣是个什么人,他的自尊心那么高,所以宁愿死也不愿意拿着一千万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因此你的提议被我Pass了。”
龙歧秀不怒反笑,竟然拍起手来,房间的另一个门打开,文新荣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走出来,坐在椅子上,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打赌你输了,把刻板给我吧。”
龙歧秀摇头大叹了一口气:“你的宝贝太忠心了,如果是真的,你就死定了!”
阿南的神色间略有一丝差异,随即释然,从龙歧泰身上下来,走到文新荣面前微笑道:“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
“打我一顿!”文新荣搂着他笑道。
阿南笑眯眯地拦住他的脖子:“告诉你:我们结束了!”推开文新荣,旋身走到门口。
“对了,军火的事我会联络你,不过以后我们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拜拜!”
挥挥手,阿南随手“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们是不是玩过火了?”龙歧秀指指门口。
“我回去会解释的,先说刻板的事,你真的肯帮我吧关西关东拿到手,我就帮你把村田氏从日本连根拔起,让你们龙歧氏和山口分庭抗礼!”
***
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时候大概是上课时间。
将行李狠狠地摔在床上,阿南将陈昊床底下的啤酒全翻出来,开始一个人喝闷酒,看A片,等到陈昊和刘作齐回来的时候,见他仰躺在椅子上半梦半醒,啤酒罐掉了一地,电脑屏幕上还是正在的镜头。
“阿南!”陈昊拍拍阿南的脸,将他扶正,吩咐刘作齐去叫十月,自己则拿了一条毛巾沾湿,蒙在他的脸上。
阿南一声,受到冰冷的刺激,醒了过来,瞅瞅三人莫名其妙的表情,笑了一下:“你们干吗站在那里,在瞅什么?”
十月皱起眉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喝这么多?”
阿南转向陈昊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把你的酒都喝没了,明天给你买一箱!”
“阿南?”十月摇了摇他。
“啊呀,别烦了我,我现在很难过,别吵,让我静一静!”阿南甩开他的手,趴在桌子上。
“站起来!”十月一把将他拽起来,“我们出去散步!”
“不要嘛……”任阿南如何挣扎,还是被他拖了出去。
二十三
把阿南推坐在场台阶上,十月蹲在一旁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别管我了!”阿南将脑袋埋在膝盖当中闷声道。
“不当我是朋友了?”十月拍拍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看起来倒像我的哥哥,小时候我被欺负,你老是帮我出头,结果现在你的个头竟然比我小?”阿南笑了笑。
十月摊手道:“你开起来还没有真正喝醉,不要揭我的短了,说你自己吧,之前你去上海,我什么都没有问,是不是帮文新荣做事?”
阿南点点头:“本来我以为他会很认真地对我,但是我被他耍了,并不是我开不起玩笑,但是他竟然拿我们的感情来打赌,所以我跟他结束了。”
“到底怎么回事?”
阿南简单地将经过说了出来,十月出奇地没有义愤填膺,而是沉默了半晌,随即苦笑道:“我们一定和这里的风水不和,所以才会在感情上栽跟头,不然我让爸爸用关系把我们转到南方的综合大学把,要不一起出国,不是有很多国外的学校邀请你吗?”
阿南摇摇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人家未必要我,再说国外生活并不容易,看外国人的脸色,我也不习惯。再说,你和代理的事还没有弄明白,不要太灰心丧气。”
十月“哼”一声:“代理的父亲找过我,就在你去上海的时候。”
“学校的董事代赈华?”阿南直起身体侧头瞅他。
“嗯,他说他已经把代理送走了,希望我以后再也不要烦他的儿子,因为代理已经订婚,并且被送去国外最好的心理研究所,现在已经忘记我了。”
看着十月从来没有过的伤心表情,阿南握住他的双手道:“他也许是在骗你的,代理怎么会忘了你?”
十月抬头望着他:“这个我有想过,我曾经答应代理,和他一起面临家族的压力,不管任何人的阻止,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但是现在看来,我们彼此都失约了。这几天我常常梦到他被关在白色的房间里,没有人跟他说话,渐渐的他就把所有的人忘记了,当然也不记得我;还有,他被人鞭打和虐待,几次都想自杀,在梦里到处都是血,一定是他出事了,所以他才在梦里向我求救,结果我却不能够救他,都是我的错!”他拼命地扯自己的头发,小脑袋用力地摇晃。
阿南将他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十月突然抓住阿南的手,眼睛里闪出了疯狂的色彩:“我昨天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读经济学的硕士和博士,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搞垮代家的事业,不管花多少年,我也要将代家弄得将破人亡,把代理抢回到我的身边。如果他结婚,那么他必须放弃妻子和儿女,如果他死了,他的骨灰也不可以离开我,他永远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阿南摇头道:“你这跟本就是异想天开,再说也许过几天代理就来找你了!”
“不会了,我知道他不可能再来找我了,所以不管是否做梦,谁也别想改变我的决定!”十月推开阿南,跑到场的中央,张开双臂歇斯底里的喊叫。
阿南瞅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了哭得冲动,在他尚未知觉间,手背上已经感觉到了湿润。
***
“感觉怎么样?”将水果篮放下,阿南坐在姬渊的病床边问道。
姬渊拿着哑铃晃了晃手臂,摇头道:“周(走)路……不……方便……”
“那去美国的事怎么办?现在你有担保人吗?”
“霍静(山)……舅舅……债(在)……美国,他桌(做)……担保……”
“那你和霍静山的进展呢?”阿南捅了捅他,小声试探。
姬渊笑着打了他一下:“他粗(出)……教会了,心情……正……是最差……的斯(时)候。”
“我不是问他怎么样,而是问你们两个,他有没有说喜欢你?”阿南笑嘻嘻地道。
姬渊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一点……点啦,他说……会……补……偿我。”
阿南搂住他的肩膀笑道:“这可是大进展,你要好好把握,发挥我们姬学长的无限魅力,套住他这个蠢蛋!”
“他不……蠢啦!”
“咦,现在就开始维护人家,我这个做兄弟的说两句就不行啦?”阿南捏了姬渊一把。
霍静山和姬兰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二人正在笑闹,不由得都是一怔,这大概是姬渊手术以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都觉得他和钟南的感情很好。
阿南收起笑容,对二人点点头,转向姬渊道:“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姬渊点头,目送他出去。
将午餐放下,霍静山道:“你想先吃午饭还是把身上擦一擦?”
“擦……一下吧,身上……不赖(太)舒服!”
姬兰将热水打回来调好温度,在旁边的看护病床背对着两人坐下来,霍静山则用毛巾给姬渊擦身体。
“哥,你今天精神多了,吃完饭我推你到外面走走吧。”姬兰很不容易找到了话题开口,只要三人相处的时候,房间里就很清静,只有那么几句简单的回应话语,她觉得这样沉默很孤单,也很痛苦,而看到哥哥和自己曾经的情人静悄悄地交流心灵,她的心更加揪紧,所以她努力让自己忽略他们构成的安宁温馨的气氛,却尴尬于开口,于是就更加无声了。
“好。”姬渊自己拿着毛巾擦胸前,霍静山则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换上洗干净的。
“外面空气很好,今年的春来得很早,前几天雪才化干净,草就长出来了。”霍静山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
“是……吗?”姬渊回头向窗外望去。
霍静山点点头,将他抱到轮椅上,推到窗子旁边。
姬渊瞅着外面荒凉中带点春意的景色,禁不住发呆,直到姬兰将饭喂到他的口中,他才回过神来,接过碗筷。
本来想呆一个下午的姬兰突然觉得心情很糟糕,想哭又不敢哭,连忙拿起皮包在姬渊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先走了,学校还有事。静山,你来照顾我哥,一会儿推他去外面换换空气。”
霍静山应了一声,将她送出去,转身又回到了病房。
“你……也有课,回……回去吧!”姬渊叹了口气,把吃了两口的饭菜放到一旁,挪动轮椅到电视前,打开来看。
“我早就请假了,你不再吃一点嘛,吃得越多好的越快。”
姬渊摇摇头。
霍静山走过去将他转向自己,两手支撑在轮椅的扶手上,俯身与他脸对着脸,沉声道:“是不是我每天都在你的眼前转来转去让你很困扰?”
姬渊睁大眼睛望着他,半晌才摇头。
“那就好!”霍静山倾前吻住了他,这是他头一次主动吻姬渊,后者感觉到他的唇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
姬渊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张嘴引蝶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个人的脸都憋得通红,喘不过来气才松开。
霍静山蹲下身子,抱住姬渊的腿将头枕在他的膝盖上,低声道:“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是我想这样做。”
姬渊抚摸他的头发没有作声。
“我跟爸爸妈妈说我们的事了。”霍静山抬起头,深深地凝望他,“说我可能爱上了你,以后也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照顾你一辈子。本来我以为他们会反应很大,可是他们竟然说,因为我的信仰,他们从来没考虑过我能结婚生子,这是他们早已认命的事,能和姬兰交往三年,已经让他们非常惊讶了,即使我和你交往,他们也无话可说。”
看到姬渊的眼圈渐渐发红,他继续道:“我很高兴他们能够理解我,也知道自己给父母带来了太多的失望和难过,所以很早的时候,我便失去了他们的支持,所以请你对我好一点,支持我一直爱你、和你在一起好吗?”
“嗯!”姬渊哭着点头,虽然霍静山的回应参杂着很多原因,但这四年来他们经历的都太多了,心灵也被折磨得千疮百孔。
“你要去普利斯顿读书,我也陪你一起去,我已经申请了,相信一个月就有回复。虽然我学的是经济,大概普林斯顿不很适合我,但是我的选择面很宽,这样你在那边也有照应。”
姬渊垂下头,眼泪控制不住地湿了领口。
***
“哇,人家都是报四级,你们直接报六级呀!”看阿南和十月在网上报考英语级别考试,刘作齐在一旁乍舌。
“那么简单的东西还葵干嘛,快点过了六级考试,考研究生的时候也不必那么忙!”十月蹲在凳子上微笑道。
刘作齐羡慕地道:“你们都是天才儿童,所以才觉得简单,我的英语烂到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阿南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数学不是很好吗,这叫各有所长。进学生会以后你开起来挺忙的,都不见陈昊那么多事情做。”
刘作齐挥手道:“别提了,我是秘书部的,当然比体育部要忙,陈学长的工作还没有我们这些部员多,现在正在搞青年志愿者的事,你们有没有兴趣注册志愿者?可以到处去玩!”
十月笑道:“志愿者不是服务的吗?”
“服务?说是这么说,大部分还是出于玩的目的,面试的时候说的很好听,其实心理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就一起报名吧,能不能通融一下,不用面试?”十月笑咪咪地靠向刘作齐。
刘作齐吐了吐舌头笑道:“当然不用了。”
“当当当”,寝室的门被敲响,刘作齐连忙跑去开门,只见霍静山背着姬渊站在外面。
“咦,你出院了吗?”阿南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自己的床让开给他们。
将姬渊放在钟南的床上,霍静山道:“我们来收拾东西?”
阿南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姬渊,后者道:“五月我……去美……国了,所以……先把……东……西……收好,过……两天办……退学手苏(续)。”
“你真的决定去美国了?”阿南揽着他的肩膀感叹地道,“之前还灰心丧气怕没有机会,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姬渊微微一笑,但阿南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很愉悦,看霍静山忙来忙去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自然也替他高兴。
“怎么样……?你……和文新(荣)……进展……不……错吧?”
阿南耸肩道:“分手快一个月了,偶尔联络过几次,再说他已经休学,我想以后没机会见面了。”从上海回来以后,他和老朋友见了一次面,把事情谈开了,帮文新荣把线牵上,之后一次面没见过,当然他们的感情问题也根本来不及谈。
姬渊怔道:“你们……搞……什么,之……前不书(是)……一直很好吗?”
阿南摊手道:“大概就是因为太亲密了,所以才忽略了很多问题,其实我们彼此之间一点儿也不了解,只是单纯的吸引而已,一旦有火苗,就立刻‘砰’爆炸了!”
姬渊拍拍他的背:“冷……静一下也……好,对他有……点信心!”
阿南笑了笑,摇头道:“听到你这么说,我想你已经想开了很多事情。”
二十四
转眼间到了四月底,马上就放五一大假,老家距离学校近的学生,已经提前离校。
依靠拐杖可以独立行走的姬渊来到学校,邀请老朋友去家里聚一聚,毕竟过了这个节日他就要去美国了,可能几年之后才会回来。
将他送至校外停靠的车上,阿南向他挥挥手,道:“说不定我能去美国看你呢!”
姬渊笑着招手:“记得和十月早点到。”
看着车缓缓开走,阿南升起了失落的感觉,在这所学校他获得东西太少了,而有的一些东西也渐渐离开了他。
一辆车停在了他的旁边,车窗缓缓落下,文新荣的脑袋露出来:“上车!”
阿南看也不看他转身便走,结果文新荣踹开车门,硬将他拖了进去。
“放开我!”阿南想要坐起来,文新荣却死死地将他按躺在座位上,吩咐司机将车开走。
“你闹够了吧,我在电话里不只一次的跟你道歉,你是什么态度?”文新荣面带怒容低吼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对别人低声下气,你还想怎么样?”
阿南“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理他,最近这半个月文新荣的确给他打了数十个电话,他虽然接了,但从来不说话,等文新荣说完立刻便挂。
“你明知道我不方便露面,没办法当面和你解释,可你给我搞什么,不说话是吗,那你以后都不说话好了!”
不管文新荣怎么挑逗阿南,都不见后者有反映,前者灰心地爬在后者身上,抚摸着他光滑柔软的肌肤,将勒在后者嘴上的布条解下来,道:“你走吧!”
阿南挺起身子看看他,拿过衣服披在身上,坐在床头背对着他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文新荣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将他转过来,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我是个粗心的人,而且很自大,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忤逆我,因此才养成了这种坏性格,如果你有不满,可以明明白白的跟我说,这样以沉默对待我,实在叫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阿南低头拨弄他的头发,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对以前的情人怎样,我也根本不在乎,更甚至我可以容忍你在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有别的男人和女人,但是你却拿我们的感情来打赌,这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忍受的!”
“阿秀不信任你,我和他之间也有一些协议,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在他看来,我们携手合作的事,除了龙歧泰可以信任,其他人都要经过考验,才能保证不背叛我们。”
“那么你就信任他吗?”
文新荣将他扑倒,与他脸贴着脸:“我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再发生了,你也不要再跟我耍脾气,我想你想到快疯了,恨不得天天把你锁在床上,你知道的。”
阿南翻了个白眼:“你想的是我的身体吧,文大少爷一向不是色至上的吗?”
文新荣嬉皮笑脸地把他的衣服丢下床,从颈间一路吻到胯下的私处。
阿南的双腿夹住他的头,因为快感而急速的喘息,颤声道:“我还没有说原谅你呢……唔啊……”
“谁让你那么诱人……”文新荣将他反转向床内,舌尖挑逗着阿南的,然后伸了进去。
阿南的腰一下子弹了起来,闪开他的亲吻,回头道:“不行,今天不做!”
文新荣握住他的家伙笑道:“小家伙抬头了,你的身体比嘴要诚实得多。”
被他这么一弄,阿南浑身发软,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却像在摸他的脸,文新荣趁机放赖将他抱了起来,结果还是没做成。
“刚刚就这样了,今天晚上你要是不让我做,我就考虑你!”文新荣气急败坏地把裤子套上,摔门出去。
阿南瞅着依旧颤动的门,好笑地偏过头,他现在应该好好整理心情,是继续冷战下去,还是就那么从了。对于文新荣这样的性格,的确之前的做法让他很没面子,换作是别人,他早就忍耐不下去了,如此看来,他对自己还是很特别的,想到这个,嘴里会有天天的滋味。但是对于那天的试探他依旧耿耿于怀,是不是自己太小气了。
***
因为没办法抉择,阿南掏出手机给十月打电话。
“你问我啊,如果换作代理这样对我,我就狠狠地他一百遍!”正在睡觉的十月被他吵醒,心情也不怎么好,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阿南皱眉道:“你怎么说脏话?”
“人家很困嘛,再说你有一个肯一直粘着你爱你的文大学长,我的代理却杳无音讯,你还嫌不够吗,应该伤心的是我!”阿南可以想象现在十月的表情——撅着嘴很想哭又哭不出来。
“你赞成我原谅他?”
十月趴在床上想了想,嘟囔道:“原不原谅他是你自己的事,我把你带到这种男校,注定我们要倒霉,如果你觉得文新荣值得你去把握,就好好抓住他,十月虽然常常气他风流成性,但是看得出来文学长很珍惜对你的感情,姬学长不也鼓励你对他有点信心吗,你就再相信一次,不然他真的不要你,你肯定会伤心死,我不想看到阿南难过的样子。”
阿南无奈地道:“我好像注定得跟他了。”
“不吃亏就好,不然你捉弄他一下吧,……”十月坏坏地出主意,“上他一次也不为过吧?”
阿南笑着挂电话,如果再说下去,十月还不一定弄出什么馊主意,不过他真应该惩罚文新荣了。
***
看着文新荣把放了的红酒喝下去,阿南在心里偷笑,相信晚饭吃到一半他就得勃起。
果然不出所料,正当吃饭的时候,文新荣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帐篷不受控制地支了起来,因为是在大厅里,身后站的是阿七,旁边是管家,门口还有几个兄弟看守,不好发作。
阿南则故意在他面前伸出舌头刀叉,后者看着他粉嫩的舌头灵动地在餐具上游移,喉咙因为吞咽食物一动一动,向下就是美型的锁骨和白皙光滑的裸肩,忍不住口干舌燥,心中抱怨:干吗今天要穿大领衣服,脖子和肩膀都在外面,也不觉得冷?
好不容易挺到晚饭,文新荣示意阿南进房间,阿南却像没看见,到厨房里弄甜点。
把管家和仆人哄了出去,文新荣告诉所有的人不准接近厨房的五米之内,把门从里面反锁。
“你是不是在我吃的东西里动了手脚?”文新荣抓住阿南搅拌鸡蛋和奶粉的手。
阿南从腕里面粘了少许糊糊,图在文新荣的嘴上,后者伸出舌头了,道:“味道还不错。”
阿南发出了像女人一样的咯咯笑声:“你喜欢女人多一点还是喜欢男人多一点?”
文新荣把他抱到洗手台上,想了想道:“女人多一点吧,是不是我身上有女人的味道,我昨天是有找过女人,但是我已经把衣服扔掉了,你还能闻得出来?”
阿南白了他一眼:“一天不你能死吗,找我之前却跟别人鬼混,还敢说爱我?”
文新荣把他的腰带解下来,脱掉他的裤子,把自己的裤子拉链拉开,粗壮的家伙一下子弹出来:“你是不是给我吃兴奋剂了?”
阿南将腿屈起扳上台面,两腿叉开露出引人入胜的私处,双手拄在身后,发挥自己所有的魅惑本领,却在文新荣靠近的时候将他踹开,嘴上说道:“想要我也可以,你要在我面前,动作要唯美,如果有一点丑态今天就别想碰我!”
文新荣苦笑着抽气,妈的,他今天就得认栽,长这么大还没过,再说他那用什么,想要有人给他上,就马上找个又漂亮又干净的,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今天自己玩自己,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阿南伸指点了点他的分身,笑眯眯地道:“如果你想强暴我,这辈子你都别打算我会理你。”
在外面的阿七把一个扩音器贴在厨房的门上,通过线连到大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
归来的阿玉一进门,就看到他像老鼠偷米一样诡异地笑个不停,把扩音器抢过来放到耳边,等听明白里面的声音之后,忍不住脸上通红,在阿七的屁股上踹了一下:“你搞什么,偷听荣哥和南哥的隐私?”
“荣哥太猛了,把南哥搞得要死要活,佩服佩服!”阿七怪笑着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捡了颗苹果,一边吃一边道。
***
和十月一起来到姬家,阿南倒在沙发上就不起来了,这时候姬渊的朋友还没到,只有霍静山和姬兰的几个朋友。
姬渊拄着拐杖在他旁边坐下来道:“你看……来……挺疲劳……”
阿南凑到他的耳边道:“昨天文新荣玩过火了,早上腰都快直不起来。”
姬渊哑然失笑:“昨……天你还说他,晚上……就……”
阿南耸肩道:“本来想惩罚他一下,但还是下不了手,结果被他给捉弄了……”
“控制……点,小心身体。”
阿南打了个哈哈:“十月说霍学长也申请去普林斯顿了,照顾你吗?”
姬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点点头。
“在说什么?”霍静山把水果和茶端上来,坐在两人旁边,剥了个桔子给姬渊,又削好一个苹果给阿南。
“谢谢!”阿南接了过来,“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霍静山点头道:“行李早就装好了,在那边学校安排住处,条件都不错,姬渊又是全额奖学金,应该不会缺什么,到时候再安排吧。”
“需要帮忙尽管开口,除了陪你一起去美国!”
姬渊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彼此都笑了起来。
姬兰也走过来道:“聊什么那么开心?”
阿南道:“随便说说,等你哥去了美国,就很难再见面了,所以正在联络感情。”
姬兰微笑道:“来得这么早,是不是打算午饭也让我们解决?”
阿南摆出怪怪的表情:“当然,就是来吃你们的,不差这顿吧?”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等到就剩下姬兰和阿南的时候,姬兰道:“十几年了,家里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哥的笑容也比以前真实。”
“你呢,也觉得自己获得幸福了吗?”阿南耸耸肩。
“不能说幸福,只是感到解脱了,好像以前都不是真正的自己在面对身边的人,现在却可以把自己坦诚出来,虽然对于他们在一起我还是不能释然,但已经可以接受,希望哥能永远这样幸福地笑着,这是我最大的愿望。”姬兰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参杂着一点点失落和忧伤。
“其实你已经获得了幸福,只是还没有察觉到。”
十月突然从后面扑到两人中间:“察觉什么?”
阿南狠狠地捏了他的鼻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到处参观一下,房子好大,还有个漂亮的花园,我喜欢!”十月皱皱鼻子。
“马上就要卖掉了,再漂亮住的人少了,也缺乏生气。”姬兰柔声道。
***
狂欢了大半个晚上,清晨的时候大家才离开,姬兰因为太疲劳而睡下了,霍静山则推着姬渊把众人送出门,顺便在附近散步。
来到山坡的一块空地处,姬渊沿着山脊线向城市的方向望去,霍静山道:“在看什么?”
姬渊摇摇头:“没……什……么,多看几眼……城市,马上就……离开……”
霍静山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这样的安静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姬渊抬手搂着他的头,沉默地望着远方。
二十五
五月末的时候,志愿者将到北京参加宣誓活动,因为刘作齐的关系,阿南和十月也跟着去了。
一下火车,十月便跑来跑去,头一次来首都,当然要好好观察一下。
安排好下榻的旅店,洗过澡以后,十月道:“出去走走吧,在这里就停留三天,难得来北京一趟,要好好看看。”
靠在床头的阿南道:“你的精神还真好,在火车上一夜都没睡,你不想休息一下吗?”
“谁像你和文学长纵过度,搞得精神萎靡?”
阿南一把将枕头丢到他的脸上:“什么纵过度,你当我们是色情狂吗?”虽然昨晚他是去了文新荣那里,可是两人只是单纯地吃饭聊天,晚上睡在一起而已,他自己本身对望不是很奢求,文新荣也不是没有节制,爱不一定通过亲热来表现,一起做饭吃饭,一起看电视睡觉也很好啊。
“走啦!”十月拉着阿南的手来回摇晃,后者终于拗不过他,起身换了套衣服随他出去。
来到西直门方向的大石栏,乱哄哄的街市人头攒动,二人找了一家小饭店填饱肚子,来到天安门广场。
十月抬头看了看人民纪念碑,吐了吐舌头:“干吗建这么高?”
阿南在他头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把照相机拿出来,装上胶卷,嘴上道:“一会儿去故宫看一看吗,十月?”
班上却不见有人回应,抬头一看,十月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禁不住叹了口气,转了一大圈,终于找到向长安街方向移动的十月。
“十月,你搞什么!”阿南追上去,谁知道十月突然加快脚步,跑了起来,任凭阿南如何叫也不见他回头。
这时候的十月却因为见到了代理的身影而惶然追了上去。
他可以肯定那个是代理,他的身边陪伴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穿过长安街。
“代理!”十月放声叫道,因为往来的车阻挡他穿过街道,却也应为明亮的车笛声淹没了他的叫喊。
隐约地看到代理似乎向他这边望来,他忍不住奔了过去。
“十月!”阿南咒骂了一声,看到疾驶的车辆险险地从十月的身前身后擦过,阿南冲上去拽住他的手吼道,“你找死吗?”
“我看到代理了!”十月指着街道对面,从车缝间阿南也看到代理的身影,惊讶不已,却在这时前者甩开了他的手。
“嘎”急刹车的声音如此刺耳,感到背后被人猛推了一下,跟着是无数的车辆停在身旁,十月茫然的回头,只见到阿南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前方又是渐渐离去的代理,他瞬间便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静静的画面。
***
阿南张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刚刚做了一个恶梦,可是他又偏偏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忘记了。
“阿南!”十月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他的神经停滞了一会儿,才回想被车撞倒的情景,侧头望向坐在床边的十月。
“对不起……阿南……”十月的眼睛红彤彤的,睫毛上依然挂着泪珠。
“不要这样,我又没有死。”阿南用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可是……可是阿南的坐骨神经受损,以后都不能走路……以后都不能了……”十月趴在床头失声痛哭。
阿南微微一怔,随即抚摸十月的头,淡淡地道:“不能走就不能走吧,十月不要再自责了。”
“阿南……为什么你不骂我,我……”十月将眼泪胡乱抹去,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想代理……再也不想他了,阿南为了救我,以后……以后都不能走路,我……我会照顾阿南,一直照顾你……”
阿南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没有作声。
***
从旅店赶来的刘作齐没料到这次的志愿宣誓竟然出了这种事,因为是学生会的集体活动,所以学校那边必须上报,追究双方责任和事后处理。
在北京停留了一个星期,阿南才乘坐飞机回到学校。
和文新荣联络上以后,在等待他来接自己的时候,阿南斟酌着同他见面之后该如何开口。
让他惊讶的是文新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他抱上车,一路沉默着来到别墅。
午餐安静得可怕,文新荣只是低头吃东西,偶尔给阿南夹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给我个意见可以吗?”阿南轻声问道。
“砰”文新荣一掌拍在桌子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让我给你意见?我能给你什么意见?你想要我说什么?”文新荣大声喝道。
“干吗发那么大脾气?”阿南淡淡地道,把一块火腿放入嘴中,“你打算抛弃我还是养我一辈子,反正我除了脑袋还能用以外,不能帮你什么了,你选择哪个我都乐意接受?”
文新荣挥退了下人,餐厅和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前者默然良久,开口道:“还痛吗?”
阿南呆了片刻,随即笑道:“你是说腿吗?早就没直觉了,怎么会痛?”
文新荣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道:“我是问你的其他外伤?”
“只是些小擦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阿南脸上满是笑容,“你关心我的感觉真好。”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文新荣气结地道。
阿南笑眯眯地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养我啦?”
“为什么不好好的保护自己,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吗?”文新荣无奈地看着他。
“坏事做多了,总要遭报应的,从我进医院开始,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低头把餐盘里的东西用勺子切成一块一块,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从很多方面来看,我也是个缺少德行的人,为了帮你,做了一些不择手段的事,虽然我不信命,但事实摆在我面前,所以救十月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报应降临了。……不过好在没让我死,这样我还能够跟你在一起,但我更希望的是,你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如果这一次都报应在我的身上,你就不会有事了。”
文新荣顿时感到喉头一哽。
阿南抬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
文新荣像突然泄了气一样,捂着脸仰头靠在椅背上,道:“我宁愿一辈子不能走路的是自己,你知道我有多珍惜你吗?”
阿南推动轮椅的转轴来到他的身旁,两人均伸出手抱住彼此,文新荣道:“我不能保证自己以后不做坏事,这是我生下来就必须承担的命运,但我会尽量收敛自己对别人做出不必要的伤害。”
“这样就够了,我的牺牲也不算白费。”阿南拍拍他的背。
文新荣放开他,伸手与他十指相握,额头贴着阿南的额上发丝:“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努力地爱你,寻找你的明确回应,可你总是让我扑朔迷离,但是刚刚的话让我知道了你有多爱我,我真的很高兴,我……”
阿南送上了自己柔软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爱我就别说这些!”阿南叹息了一声,轻轻地亲吻文新荣的脸。
***
来别墅探望阿南的十月看到文新荣便不敢抬头,后者正准备出门,见前者神情沮丧,样子可怜兮兮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揉了揉他的脑袋道:“阿南在房间里打针,你上去看看他吧。”
“哦!”十月走上楼,来到了阿南的临时房间,家庭医生正在换针。
“你今天没课吗?”阿南见他出现在门口,颇为惊讶。
十月摇摇头:“你过胡涂啦,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怎么会有课?”
“是吗?”阿南从床上坐了起来,十月连忙去扶他。
“学校怎么样,指导员没找我麻烦吧?”
“为什么还找你麻烦,你又没得罪他?”十月嘟着嘴道。
“十月,我想退学了。”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十月惊讶地瞅着他。
“我这样子大概也没什么心情再念下去,老妈已经同意了,虽然她很想让我有个大学文凭,但她觉得我也可以自学。”
“对她说你和文学长的事了吗,看起来你跟定学长了?”
阿南摇头道:“不知道怎么开口,能拖就拖吧,等她知道了再想办法解释。”
十月趴伏在他的旁边,轻声道:“对不起,阿南……”
阿南笑着亲昵地摸他的脸蛋儿,道:“这不是十月的错,是因为你太爱代理了……”
十月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把脸埋进床被中,哽咽道:“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了,没有阿南,没有代理,连文学长、霍学长也都离开学校,我不知道怎么再在学校呆下去……阿南……”
阿南一边整理他的头发一边道:“十月不会失去阿南的,也不会失去代理又或任何人,我们都生活在你的身边,只是远近不一样罢了,你现在不是能看到我吗?”
十月依旧发出压抑的哭声,阿南知道他现在很难过,引得自己鼻头也酸酸的。
“关于代理的消息还是一点儿没得到吗?不然叫文新荣去查一查吧!”
十月抬头擦去眼泪,哑着声音道:“让我自己去找吧,等到我有能力以后……即使要把世界翻过来,也要找到他还我一个解释,他欠我的,我一定能拿回来!”
阿南亲了亲他的额头:“十月要坚强起来,不能让身边的人成为你得支撑,而是让你自己成为别人的支柱,这样的十月,才是我想看到的。”
尾声
七月的炎热能杀死人。
实在是不愿意离开房间的阿南被文新荣硬是弄到轮椅上,来到院子里晒太阳。
“这么热干嘛还出来?”阿南低头瞅着正在给自己按摩腿的文新荣嘟囔道。
“才十点多钟,你每天都起得那么晚,我想带你出来换换空气都得下午一、两点钟,那个时候晒太阳,不得皮肤癌就怪了,趁今天你醒的早,还不出来喘口气吗?你就不怕得褥疮?”
“我想喝水……”阿南眯着眼睛抬头看看明亮的天空,嘴里快要吐出烟了。
“有那么热吗?”文新荣嘀咕一声,起身进屋拿水。
按了震动的手机突然在阿南的腿上跳起来,阿南不紧不慢地接起来:“你好,我是钟南。”
“心……情不错嘛!”姬渊的声音从电话那边清晰的传来。
“哇,国际长途,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连email都不回?”突然接到他的电话,阿南当然很高兴,但依然用挖苦的口气说姬渊。
“不要那么……小气,我不是一直很忙吗?刚刚才……有空和国……内联系!”
“你说话流利多了!”阿南笑道。
“是啊,每天都不停……地练习,静山不准我不……出声。还……有,我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姬渊的语速虽然缓慢,但情感溢于言表,显然心情不错。
“是吗?”听到他这么说,阿南既替他欢喜同时又觉得失落,文新荣已经请了国内外最好的医生,可自己的腿依然没有任何起色,大概这一辈子都得坐在轮椅上了。
“你最近……怎么样?”
“一切都好,其他人也是,说不定明年我就去美国看你。”他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文新荣的意思是让他去美国的医院疗养,因为后者的势力在国内依旧薄弱,虽然关东已在掌握之中,但必须经过巩固和发展,这段期间文新荣认为他呆在自己身边不是很安全,不如去美国安安静静的疗养。
有时候阿南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他,只会成为他的累赘而已,但他更多的是觉得理所当然,既然他爱自己,那么自己就应该好好享受他的爱,何必考虑那么多。
不过他也有另外的打算,那都是以后的事,暂时可以丢在一旁不去想。
“在想什么?是不是……故意浪费我的……电话费啊?”
阿南笑了一会儿,道:“和你得静山发展的如何?”
“还……还好啦,他不是一直……很保守吗,我们进展怎么……能快?”姬渊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不浪费你的电话费了,哪天我给你打电话,反正都是文新荣花钱。”
姬渊小声笑了须臾,与阿南彼此互道再见,把电话切断。
阿南转过轮椅,刚好看到文新荣端着水杯从别墅走出来,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是惬意,还是即将电闪雷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