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早早上床睡觉,冷气好象出问题了,闷热得要命,翻来覆去动不著。真要命,老妈这个家庭主妇做的完全不称职,明天自己拿零用钱请人来修吧……
隐约听到隔壁开门和说话的声音。骆邵恭没留那女生过夜吗?
哦,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翻个身努力继续睡觉。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真是恨透这个房间都不能锁死完全没有隐私权没有个人空间的烂设计,看来零用钱除了修冷气,还该请人来替我重新装锁。
“哥哥,你睡著了吗?”
睡著了睡著了,你不要来吵我,我不想明天又黑眼圈。
我屏住呼吸一声不吭,暗暗祈祷他快走。哪知道,门关上的声音之後,这家夥的脚步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越来越近。
被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抱住的时候,我几乎想踢人了。
你又想做什麽?!!
“哥哥……”感觉到他爬上床,我咬住牙忍耐著不踹出去。
“真的睡著了吗?睡著了我也要把你吻醒哦。”
送走女朋友,转身就若无其事地对著亲哥哥说出这种话……
他怎麽会这麽无耻?
嘴唇真的用力贴上来,我立刻开始反抗,激烈推拒踢打,他没法像平时一样轻易制服我,只好不大情愿地放开,笑著打开灯:“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眼睛不能适应地闭起来,下一刻又被他趁机紧紧抱住。
“是不是在生气?恩?说实话!”
……如果觉得我在生你的气,那你还开心什麽?
“没有。”尽量用平静的声调回答他。
“说谎哦,哥哥一生闷气,就会把饭扒得到处都是。”慢慢能睁开眼睛看清楚他笑意盈盈的脸了。“是为了晚上失约的事情吗?我再跟你道一次歉好不好?”
拜托,你这种笑嘻嘻的样子,根本半点诚意都没有。
“说了没生气就是没生气!”怒气冲冲朝他吼这个,好象没什麽说服力。
我说的,也差不多是事实,才没小气到为那种小事介怀,白白等上个把锺头,也没什麽了不起。
只是因为……
“那是为了什麽不高兴呢?”他怎麽笑容越来越大?
我不解地望著他。
“哥哥,”他凑近我耳朵,“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什麽????!!
超出理解范围的词让我呆了片刻。
“是不是?”
终於消化完那两个字的含义,我咬牙看他的笑脸。
吃醋?
你是什麽意思?
你以为,随便谁,让你抱两下亲两下,就会迷你迷得死心塌地?
炫耀自己的魅力,也要有个限度!
“抱歉。”我声调平平地,“我又不是变态,对男人没兴趣。”
骆邵恭抚摩著我背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僵硬了一会儿,声音有点不稳:“哥哥,说什麽气话啊,你开玩笑的吧?”
什麽?所有人都知道我只喜欢女生而已啊。
“我说真的。”他的紧张让我有点疑惑。
双手突然捧住我的脸,逼我和他近距离对视。
“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好……严厉的眼光。
可我难道说错了吗?我被他上的时候没什麽反抗,并不代表我就喜欢被人这样对待。我只是个正常男生,怎麽会有那种嗜好?还是说,他因为我以前的不反抗,就以为我是那种人,他不用负责任,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对我……
心里有点难受。用力直了直脖子:“我当然不喜欢男人。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才……”
话没说完,就被他蛮横地堵住嘴唇。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粗暴野蛮得多,完全不是温柔甜蜜的深吻,根本就是在用力噬咬翻搅。我唇上一阵刺痛,本能地剧烈挣扎,几乎顺不过气来。
我被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才稍微平息怒气,慢慢放开我。
“哥哥,”他用手指拨开我额上的汗淋淋的乱发,专心致志望著我,“以後别开那种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困难地喘了一会儿,我激动起来:“我才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根本不喜欢男人,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只喜欢女孩子,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误会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
嘴巴一下子被捂住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骇人。
“你胡说什麽?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我说不出话,急得只能拼命摇头。
对你是哥哥对弟弟那样的感情而已啊,和那种事情,根本没有联系的吧?
“开什麽玩笑,不喜欢我,还那样和我?”
那还不都是你自己想做?我只是……想做个好哥哥,却对你纵容过头了。
我努力摇著头,用眼神辩解。
“不是这样的吧,哥哥?”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你是喜欢我的,我感觉得到啊。我明明,就感觉得到啊。”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身体被他翻过来,脸朝下压在床上。
“骆邵恭,你干什麽?!”又气又急,害怕被爸妈听见,只能压低声音朝他吼。
睡裤被扯下来,湿热的吻顺著耳根一路重重蔓延下去。
“我证明给你看。”他含糊不清地在我身上肆虐,睡衣也早就敞开了,他的手用力揉捏我的胸口和腰侧,“证明……你是喜欢男人的……”
“才不是!”我恼怒不已,奋力勉强地朝後方踢打,“我才不喜欢!快给我住手!”
虽然不断抵抗,熟悉了这种方式性爱的身体在他技巧的逗弄下,还是很快起了反应。
“对吧?你是喜欢的。”他压住我扭动的上身,手在腿间摩擦套弄,“不喜欢的话,怎麽会这样?”
我羞耻地涨红了脸,徒劳无功地挣扎。
最耻辱的是,被他分开腿从背後强行进入,虽然觉得痛,可快感却怎麽也忽略不了。被压制著一次次深入贯穿,尽管勉强反抗拒绝,身体在激烈的摇晃中仍然迅速变得滚烫,他进到最深处的时候我就不争气地释放了。
骆邵恭在身後扶著我的腰大力抽动,我只能更无力地把脸埋在枕头里,被迫接受异物入侵,难堪地抽泣,身体无法遏止的颤抖和亢奋让我觉得更悲惨。
“哥哥……”
硬物顶到肠道的感觉让我痉挛起来。
“很舒服吧?”
拼命想摇头否认,身体的表现却根本掩饰不了。
“喜欢吗?你是喜欢的吧?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律动还在继续,我咬著枕头低低呜咽,说不出话来。
等他终於抽离,我虚弱地瘫软著,动一动就觉得有炽热的液体从後方缓缓涌出来,身前也已经是一片潮湿。
“哥哥。”
虽然有快感,可是,是被强暴了。
虽然是被强暴,可是……竟然有快感。
强烈的羞耻感让我抬不起头来。
“哥哥……”
这种时候,这麽叫我,听起来,只会觉得更刺耳。
“你看,你是喜欢的,对不对?”
你想证明这个,有什麽意义?只是为了,以後可以毫无顾忌地羞辱我吗?
他继续在我背上热切亲吻,胳膊伸到胸前环住,要把我抱起来。我用仅存的一些力气不停挣扎,声音不知不觉带上哭腔:“骆邵恭,你要是……要是还当我是你哥哥,就给我住手!”
他停了下来,沈默了一会儿,清晰地:“我从来没当你是我哥哥。”
什,麽?
“我也从来不希望你是我哥哥。”
…………
终於,说实话了吗?
你果然,就是像我一直暗暗自卑的那样,觉得,我这种人,不配做你哥哥?
你果然……
那为什麽不早说呢?
早说的话,我也不用像个小丑一样,这麽拼命努力,想做的好一点,想让你多尊敬我一点……亲近我一点……
甚至蠢到,想维持好不容易才融洽起来的关系,就甘心用身体做你解决需要的道具。
还自以为是地觉得你已经接受承认我了,原来都只是我一相情愿而已。
你早点说,你从来不想要我这个没用的哥哥,不就好了?
我也不用做跳梁小丑……
“放开我。”
声音嘶哑了。
“哥哥?”
“你给我出去。”
“…………”
在他面前哭得这麽惨,真的很丢脸。可我也控制不住。
卖力地演到全剧落幕,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多余的丑角。
“出去。我以後……不想再见到你了。”
12.
“小友,弟弟最近好象瘦得厉害,你知道出什麽事了吗?”
奇怪老妈特别喜欢在我这里打听小道消息,直接去问本人不是更清楚?
说穿了,其实老爸老妈都有点怕骆邵恭,谁让他总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面孔。大家会争先恐後敲我的头,掐我的脸,捏我的鼻子,说些口无遮挡的话气得我泪汪汪,但绝对没人有胆量在骆邵恭脸上戳一个指头。
“不知道。”我低头努力想专心做习题。
自从那天以後,我就一直躲著他,走路只看脚尖,吃饭只盯著饭碗,看到他的影子就低头,听到他的声音就扭头,半句话都没和他说过,他有什麽新闻八卦,也传不到我耳朵里。
其实……也不是在和他斗气,我很想心胸宽广地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都被他欺负打击了十六年,早就该习惯得差不多,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以後,我好象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到他的脸,心里就乱糟糟的不舒服,被他盯著,脑子里就一片空白,连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都会心跳得难受。
这样下去,根本念不下书。
我可是成绩定生死的三年级考生,更要命的是家里又有另外一个不碰课本都能上T大的天才考生,万一落榜,我八成会想不开。
而且这次,我的目标也直逼T大。
在家里宣布这个决心的时候,抱著笔记本电脑埋头赶稿的老爸一下子就碰掉了电源线,老妈手上的咖喱饭也应声而落,害得全家晚餐只能吃杯面,只有骆邵恭还算镇定,端坐著抬头看我,脸上没什麽表情,过了一会儿老爸抱著笔记本失声哀号老妈手忙脚乱去安慰的时候,他居然还望著窗外出神地露出微笑。
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是啊,我现在的成绩,进T大是有点不自量力,跟他那样保送进T大医学院的天才完全不能比。那又怎麽样,我上不了最优秀的医学院,拼命努力的话,念其他录取线低一点的科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
起码……他以前是这样安慰过我的。
在学校里上完化学实验课,从实验室出来,低头盯著脚尖往前走。
低垂著眼睛不看人的走路习惯,有很多好处,比如说避免和别人目光接触(尤其是骆邵恭),可以少掉很多麻烦。
当然,也有明显的坏处,比如说……
脸重重撞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我“呜”了一声捂住鼻梁。完了,塌掉了,我引以为豪的鼻子……
“呵,是你呀!”爽朗又粗犷的声音。
大猩猩……
对了,下一节课使用实验室的好象是二年级。
“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抬头一看,骆邵恭正夹著书面无表情地朝这个方向过来。他果然是瘦了,分明的五官更加凸显,眼睛黑得吓人。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我的腿比大脑还快就做出反应。
“喂,你跑什麽?能和我说话是一种光荣耶!”
你还是把这种光荣留给单真那些人吧。
只是被揪住後衣领就动弹不得,这猩猩还真不是一般的蛮力!
“放开我!”我咽了咽口水,慌慌张张大声抗议。猩猩居然拦腰把我扛起来(你想扛我去哪里去做什麽啊?你们接下去不是要上课的吗?),旁边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们已经在向我们行注目礼了,我可不想因为这样就冤枉地被猩猩的後援团谋杀掉!
“辛欣,放他下来。”
好严厉的声音。
咦?骆邵恭?
“邵恭,我是要问他……”
“我叫你放他下来!”
恩……表情,好可怕。
脚一著地,我心脏砰砰跳,头也不回一溜烟跑出老远。
恩,不是怕骆邵恭,纯粹是因为下节课是严格的物理老头上的,迟到会死得很惨,……而已啦。
13.
单真说下课要请我去吃冰。气压的确蛮低,积了一整天的大雨又下不来,天灰蒙蒙的,阴暗得密不透风,在教室里静坐都闷出一身大汗。到冰店吹吹冷气吃两碗冰,也许会解解躁热,舒服一点。
“干嘛动来动去,椅子会咬你屁股啊?”
一进来单真就坐立不安东张西望,害我都不能专心看冰单。请吃冰而已,不用紧张成这样吧,小气鬼。
“哈,抓住了!看你这回往哪里跑!”
一个黑影凌空压下来,老鹰抓小鸡一般擒住我肩膀。
一看这种森林之王一样的架势,就知道是大猩猩。
“干什麽!放手!”你想抢劫啊?我拼命扭动,在他可以碎金断玉的钢铁双爪中扑腾。哀哀哀,骨头要被捏碎了……
“抱,抱歉啊,邵友,我有事,先走了。”没义气的同桌居然慌慌张张拎起书包落跑。
哈?你这个见死不救的……
“多谢了,单真学长。”猩猩恶心地抛了个飞吻。
什麽?
我的痴呆同桌竟然会跟这个原始人合谋吗?
他居然为了一只猩猩就出卖我!
“是我叫学长把你骗过来的。谁让你一见我就跑。”猩猩把我塞到椅子里,然後气势十足地双手抱胸,一屁股坐到我对面堵住去路。
……谁会见你就跑,我是见到你背後的骆邵恭才跑的好不好,狐假虎威这个成语故事没听过吗?亏你还是二年级国文榜首。
“你,你想干什麽?”好吧,我承认……我胆小怕事,容易向恶势力屈服,这麽大块头堵在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啊?没什麽,请你吃冰啊!”
是,是吗?
因为是孔武有力一脸杀气的猩猩请客,我只好战战兢兢点了最便宜的蜜豆冰。
“我说……”
“恩?”
“你和邵恭怎麽了?”
“……没有。”低头挖著冰。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你们闹分手啊?”
你白痴啊!分手这种词是用在情侣身上的好不好。中文根本不过关。
“之前不是交往得好好的吗?”
呛了一下,抬头怒视他,这种没根据的话,是谁告诉他的?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别以为你块头大我就怕你,“我跟他……根本就只是……兄,兄弟的关系而已!”
“咦?兄弟而已吗?你们不是早就上床了嘛。”
猩猩的嗓门本来就响亮得足以把店里的音乐全压下去了,这一句说出来更是震得屋子里嗡嗡的几乎有回声。
“你给我住嘴!”我今天第二次成为全场焦点,恨不得把整盘蜜豆冰都扣在他头上。
王八蛋骆邵恭!居然到处去说!
这种事情……身为男生,却被当成女人来用……让我无地自容的这种事情,你居然,都对别人说的吗?
你让我以後,在他们面前,怎麽抬得起头来?
就算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你也没必要……这麽,毫无顾忌地,四处张扬。
你顾及一下我的自尊好不好?
我……
“哎呀,脸红了!好可爱!”他居然呵呵笑,“不要害羞嘛,我和邵恭关系那麽好,当然什麽都知道,连你们做了几次都一清二楚……”
我红著眼圈。手里拿的是勺子,如果是叉子我早就一把叉死他。
“前不久你们不是还挺恩爱嘛,怎麽说翻脸就翻脸?邵恭哪里做的不对,是床上表现退步了吗?我看他体力那麽好,技术也只会越练越进步,没理由因为床上工夫被你嫌弃啊……”
我又羞又恼地低著头一声不吭。
床上啊做啊的讲得这麽大声,你怕我不够丢脸是不是!
“反正,小不点你不要这麽绝情啦,邵恭这样十全十美的好男人,又这麽喜欢你,就算做错事,你也看在他对你一片深情的份上,原谅他嘛。”
“什麽一片深情!”虽然实话实说会觉得自己很悲惨,我终於还是憋不住,“他根本就是只把我当成泄工具而已!”
“哈?泄?!”辛欣张大嘴巴一副吞了个生鸡蛋的表情。
果然,他就是被骆邵恭的优等生面孔蒙蔽了,完全想象不到事情的真相,很震惊吧!
“没错,就是这样。”我含羞忍辱,“才不是在交往,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对我做那种事情,只是解决需要而已,我这麽正常,怎麽会喜欢男人,也只不过因为是做哥哥的,才让著他罢了,你不要误会。”
猩猩哑然,半天才喃喃地:“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了!”说起骆邵恭,我就几乎要哭出来。
猩猩瞪了我半天,困扰地抓抓头:“邵恭太可怜了,和你表白你又不拒绝,还继续和他上床,他还以为你们是在恋爱,高兴了好几天……喂,小不点,我看误会的人是你吧?邵恭是真的喜欢你耶。”
“没那回事!”我没出息地抓过一边的纸巾擤了擤鼻涕,眼睛也开始发酸。
他喜欢的是那个女生啊。
“啊,好啦,这麽复杂的事情,我弄不清楚,还是你们俩面对面说好了。”
猩猩边说边推开椅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什麽?你还没付帐呢!
“哥哥。”
光顾著低头忍眼泪,都不知什麽时候身边已经多了另一个人。
大手摸上我的头,有点用力地揉了揉:“这个笨脑袋,都在想些什麽呀。”
光是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清新又温暖的味道,眼睛就湿了,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拼命往嘴里挖冰。
手揉得更用力,弄得我头发都乱了。“真是傻得,都没救了……我怎麽会有你这麽傻的哥哥……”
再一次听到这麽直接残酷的评语,眼泪差点掉出来。
“天天跟你在一起,害得我也跟著变蠢。”他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居然会错意。”
停了一会儿,泄愤似的重重敲了一下我的头顶:“你这个白痴,谁要你让著我?!我用得著你同情吗?哪有人做哥哥做到那种程度,拜托你稍微有点头脑好不好?!不喜欢就直接说啊!那麽随便跟人上床,你把你自己当成什麽啊?!”
不抬头看他也能感受到那种极力控制著的强烈怒气,我缩了一下。
“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到现在还当我是弟弟,就算我从来都叫你哥哥,可有我们这样的兄弟吗?你脑袋是什麽做的?!”他动作粗暴起来,用力拍著我的头,“我居然被你这个呆子耍得团团转,真是蠢到家!”
“不喜欢男人你就早说啊!你那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没两下就主动得不得了,谁看得出来你不情愿!”
“我够尊重你了,哪次是用蛮力强迫你的?你自己都点头了,究竟还想我怎麽样?”
“说什麽拿你泄!我说过的那些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宁可听别人胡说八道,也不肯相信我是吗?我到底做了什麽卑鄙的事,你会把我想得那麽下流?你有被害狂想症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息下来:“平时别人说你笨,我还不觉得,现在真是发现猪都比你强。”
我呆呆坐著盯著面前吃了一半的豆冰,听见他拉开椅子站起身,又停了停,低低说了一句:“真是受够你了。”
终於走了。
机械地又在冰碗里挖了两下。大概,我真的是脑筋有问题吧,他说的那些,怎麽还是很多不明白。
一个人呆坐著反反复复想了半天,也没想通。
其实,听到最後一句,脑子里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等糊里糊涂回到家,也只弄懂了一件事──这回,是彻底被他讨厌了。
14.
考试越来越近,可我温习功课的情况却一天比一天糟,虽然已经努力到连爸爸妈妈都担心我健康状况的地步。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会这样。骆邵恭从那天开始对我避而远之,就算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没有什麽碰面的机会,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看到他的脸就把背了半天的单词全忘光了。这样的话……应该可以专心用功才对的啊。
为什麽对著书,脑子里反而只会一片空白呢?
可能……真是因为,像他说的那样,我没什麽头脑吧。
录取结果出来的时候,更是证明了他对我的评价。
不要说T大,就连原本估计十拿九稳普通本科都没我的份。
只勉强进了一个附属T大的专科院校。
而我那没神经又无知的老妈,无视我强装镇定其实伤心到极点的表情,居然还雪上加霜地拍著我肩膀说:“小友,干得好啊,真的是上了T大耶,你比妈妈强!”
老爸也是一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了然表情,挺满意地补充:“这样也好,和小恭算是一个学校,本来我还担心没有小恭照顾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怎麽活得下去。”转头又冲著一边低头玩弄手里遥控器的骆邵恭嘱咐:“小恭啊,以後哥哥就交给你了。”
骆邵恭头也不抬,只是面无表情地“恩”了一声。
拜托啊老爸,你不是那种据说有著敏锐观察力的作家吗?怎麽完全没觉察出来骆邵恭他讨厌我啊?
你看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一声“恩”根本就是勉强的敷衍而已吧。
还让他照顾我,也太强人所难了。
而且,我是哥哥耶!为什麽是把我交给他不是把他交给我?
无论是老爸老妈对我不抱任何过高期望的宽容,还是骆邵恭无动於衷的冷漠,都让我有种伤口上被洒盐的感觉。
“我都这麽大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带点赌气地顶嘴,哪知道老妈立刻哎呀了一声:“小友,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哦,而且像你这种样子的,最容易成为别人的狩猎对象,以前要不是小恭一天到晚守在你身边替你捕杀那些四面八方飞来的毒蜜蜂,你哪里能安全地长到今天啊。”
“这是什麽话?什麽叫狩猎对象?!”身为男孩子得到这种评价简直让人自尊全毁。再说了,骆邵恭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把我身边的朋友都驱逐干净,让我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罢了,哪有她说的那麽伟大。
“呀,”老妈三八兮兮地捂著嘴笑了一会儿,“虽然本来是不打算挑明跟你说的,你好歹要念大学,也该是成长的时候了,总要面对现实嘛。我们家小友啊,虽然没什麽女人缘,但在男生当中可是受欢迎得很哪。”
“什,什麽?!”这种赞美听起来和打击没什麽分别。
“从上小学开始就有男生给你写情书,只不过都会先落到小恭手上,你完全不知情而已。”
我那异於常人的老妈,说出这种叫人脸色发青的事实,居然还笑眯眯的。
“不信你问小恭就知道了,类似的事情举不胜举啊,都是小恭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才完全没有危机感哪,以後可要多多小心才对哦。”
我额头上青筋乱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那一天到晚关在书房,不涉世事一派纯洁的老爸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老婆,真的是这样吗?”
“那当然了,小友是我生的耶,跟我一样有吸引男人的体质也是很正常嘛。”她听起来还很得意。
似乎我虽然没遗传到她的美貌,好歹也遗传到她的魅力……
但是……拜托!我是男生哪!有吸引男人的体质那根本就是败笔好不好?!
感觉背上的冷汗在大颗大颗冒出来。“老妈,拜托你不要再说冷笑话了。”
“我是认真的哦!总之,小友你小心不要成为同志的玩弄对象就对了,虽然妈妈很开放,如果你带一个好男人回家,我也不会太介意,但是,万一我的小友像书里面写的那样,变成奇怪男人的玩物,那妈妈就担心了……”
我後退了一步,用绝望的音调:“妈……你读的都是些什麽书啊……”
神经粗得赛电线杠的老妈还在继续这个无营养禁忌话题:“小恭,进了大学要更加小心哥哥身边的人,你哥哥虽然嘴巴毒,但是心软又好骗,完全没自己的立场,搞不好别人多求他几次他就乖乖献身了也说不定。”
我发誓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骆邵恭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而且呀,小友从生日以後就变得更有味道了呢,会吸引那些野兽的目光也是正常……”
我清楚听到脑袋里理智之线绷断的声音。
幸好在我发飙之前骆邵恭先凉飕飕地开口了:“妈,你以後少看点奇怪的书,十八禁漫画也不要随便丢在客厅里,还有,听爸爸说你怀我们的时候还逛耽美网站不看高H耽美小说就睡不著?你知不知道胎教很重要的?!”
老妈缩了一下,倒是对老婆无限度捍卫言听计从的老爸站出来替她说话:“这个没有多大关系啦,性向就和喜欢哪种体裁的小说一样,完全是个人喜好问题,不必强行要求一致啦。”
……在今天之前我还不知道我原来生於一个如此开放前卫的家庭。
“好了,为了庆祝我的两个宝贝儿子都上了T大,我们今晚到酒店庆祝吧!”老妈兴高采烈。
又来了……T大……
我一阵头痛。
她到底懂不懂T大附属和T大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啊?
“好啊。”老爸又推了推眼镜,“刚好我也赶完稿了。”
骆邵恭紧抿著嘴唇不说话的样子被理解成是默许,而我一向都没什麽发言权,於是自然就遂了老妈的心愿。
15.
本来吃过晚饭就准备开车回家休息的,但是老妈一句“老公,我们很久没在酒店放松了”又把我们推入地狱。
“什麽嘛,无缘无故又在酒店开房间,要开你们开个标准间就好,我要回家。”
“小友你别这麽没情趣,难道我是那种自己在VIP房享受却让宝贝儿子搭公车回家的无责任心家长吗?这是你和弟弟的房间钥匙,拿好啦。”
“为什麽……”我捏著那张薄薄的卡片都觉得烫手,“要,要不就再开一间好了,我和邵恭分开来……”
“什麽?太奢侈了吧?!而且一个人不会觉得很寂寞吗?你们兄弟俩也刚好增进一下感情嘛。”
“但是……”我话还没说完,旁边伸出一只手抽走了我手上的卡片。
“走吧。”
没什麽感情的简单利落两个字,巨大的迫力却让我只能被动地跟在他後面乖乖朝前走。
和骆邵恭共处一室的感觉有点诡异。大概也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尴尬的缘故吧。
无语言交流无目光接触,沈闷地轮流冲过澡,好象除了上床等睡觉也实在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两个人都醒著面对面却找不出半天话题,实在让人神经疲乏,还不如睡著了自然就用不著说话。
尽量自然地躺在骆邵恭身边。床足够大,我们之间拉开的距离足可以再塞进去两个人,但他那种清晰又强大的存在感还是让我全身紧张著不自在起来。
见不到他的时候心里空荡荡的失魂落魄,和他独处的时候又紧张得不知所措。我该不会是K书过度导致神经衰弱吧?
忍不住偷眼往旁边望去。双手枕在脑後表情冷淡地盯著天花板的骆邵恭,虽然清瘦了许多,感觉却似乎比几个月前更加成熟强大,也难怪,在他身边会有压迫感……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虽然外表沈静冷漠,总觉得下面有什麽东西在涌动……
“我关灯了。”注意到我偷偷摸摸的视线,他脸上抽动了两下。
“哦,好……”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
“啪”
陷入黑暗中还是有点不习惯,听著旁边的人不稳的呼吸声,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身上的味道真舒服……
恍惚地想著。
混在酒店沐浴露惯有的香气里面的,是他独有的清新干燥的味道。上一次闻到的时候,是……
血液突然往头顶冲去,脸瞬间又红又烫得几乎要炸开。
上一次……真要命,烂透了的回忆……也是在酒店里,被他从浴室抱回床上,强压著一遍遍侵犯,丢脸地哭叫……
妈的,为什麽会想起这种东西!
下面居然还开始发热,靠,真变态……太久没自己解决了就会这样吗?早知道刚才淋浴的时候就该顺带……
“轰!”
“哇───────”正处於遐想状态,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我整个人弹起来。
“怎麽?”
“没,没事。”黑暗里听到骆邵恭简短的询问,我干笑了两声。
打雷而已啦,不,不就是打雷嘛,哈……哈……
“哥哥你害怕雷声的吧?”声音平平的听不出起伏。
“没有,那是,小,小时侯的事了。”才不能让他看扁!我继续干笑,“现在都这麽大了,当然不……怕───呀啊───────”
话说到一半窗外又是一个比刚才还震耳的响雷,我猝不及防,吓得那个“怕”字整整拔高了八度。
这种唱歌剧般的效果让骆邵恭扑哧一下笑出来。
我涨红的脸在下一道闪电之後紧接而来爆炸般的雷声里迅速变得惨白。
是,是的,我怕打雷……虽然很没出息,但,但这只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缺点而已啦,不会影响到我整体的男子汉气概……
“轰!”
心脏又是超负荷地大大一抖。
呜………………
混蛋,拜托不要再打了,我心脏会受不了的……我承认我超级怕打雷,最怕的就是打雷……可以了吧?
再一阵炸得人耳根发软的滚雷,我终於忍不住一把抓住骆邵恭的手。
“恩?怎麽了?”
你也太无情了!就算讨厌我……你也该知道我从小就怕……还装什麽装……
我自暴自弃地钻进他怀里。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
混蛋……不用这麽小气吧!小的时候你就都是这样安慰我,你忘了啊!
僵持了一会儿,他才抬起温热的手掌,有力地把我的耳朵紧紧包拢住。
是嘛,就是这样才对……这样,就不会怕了嘛……
鼻子有点酸。
这个王八蛋,我做错了什麽啊,突然对我不理不睬。既然知道我脑筋不好使,你就不能耐心一点说清楚吗?
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一边忍不住红著眼圈伸手抱住他的腰。
虽然这家夥一点都不可爱……比起小时候,也越来越可恶……可还是很在意他……
混蛋,又僵硬!你全身僵硬个P啊!
我是你哥,又不是杀父仇人,用得著排斥成这样吗?!
越想越觉得愤怒,正在发飙的边缘,头顶上的人突然吐了口气,动手推我:“好了,已经不打雷了。你可以放手了。”
火上浇油,我怒极地抱紧了他,在嘴巴刚好够得著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也冷下来:“你放不放?”
王,王八蛋……我咬得又不是很痛,干嘛这麽严厉!
你冷酷得太过分了吧!
“你到底放不放?”
凶得要命……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你再不放手……後果自负。”
居然……对我用这种警告的口气。
我抽噎了一下,没有松手。
要动手打人吗?那就打好了!既然你已经讨厌我,讨厌到被我抱著都会发怒的程度,那干脆打一架泄愤啊!
“真是拿你没办法。”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这是你自找的,不要又怪我……”
预料中的拳头久久没有落下来,身上却忽然一重,被他反手抱住牢牢压在下面。
捏著我下巴的手有点用力,稍微感觉到痛,除此以外呢?没有任何暴力行为吗?
嘴唇猛地被堵住,舌头迅速从我微张的唇缝里钻了进去。
完全没预料到这一步,我呆滞地任他以各种角度激烈地亲吻了一遍,等不知道多少分锺过去,他轻喘著放开我的时候,我还是处於完全无响应的僵硬状态。
直到酒店提供的浴袍被敞开,剥下来扔在一边,我才迟钝地明白过来开始挣扎,却被他抓住机会,分开双腿强硬地挤进来。
“骆邵恭!”胡乱想抓住他托著我臀部并意图明显地往凹陷处探去的手,“住手!你想干什麽!”
“有什麽关系。”他噬咬著我脖子,含糊地,“反正你那麽大方,对不对?都做了那麽多次,再多一次又有什麽区别?”
“不行,啊──,痛……不要…………唔────”
分身被一口含住。这个动作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都能成功让我的拒绝变得模糊不清。又是那种熟悉的挑逗和爱抚,舌根挤压著,舌尖温柔,迅速让我呼吸急促著动摇起来,後方被手指缓缓侵入的时候也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唾液和黏液顺著被抬高的臀部流下去,後方开始湿润,他的手指进出得毫无阻碍,一边还在入口四周按压著让我被动地放松下来。
等我毫无抵抗能力地倾泻以後他就移开嘴唇,抬起头来,抓住我膝盖大力朝两边分开。
“呜……………………”
腿被大大打开成M形,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也能借著窗外的光线看见他腰部强韧的线条。湿润柔软的被他腰下的坚硬顶住,强烈的不安和躁动让我紧张起来:“不要……”
动弹不得地看著他往前压进,分身慢慢没入,颤抖著被撑开。
进到一半我就忍不住哆嗦著想挣扎:“不要了,不行的……”
太久没有这样过,好陌生……
“为什麽不要?你明明挺享受的嘛……”这回一口气直冲到底,他闷哼一声的同时,顶点被撞击的感觉也让我尖叫出来。
“喜欢吗?恩?”埋在深处浅浅抽动著,一下下戳弄著敏感的地方,骆邵恭轻柔的声音都让人脊背上一阵酥麻。
律动加快了一些,腺体被刺激,我前端早就不争气地昂扬了起来。
“喜欢就叫出来啊。”动作适度加强,我前方已经湿润,在他刻意的刺激下快接近颠峰了,手臂本能地攀住他的脖子。
“邵恭……”急促喘息著,喉咙发痒,可是说不出话来。
明知道我等待解放的渴切,他突然全部退出,而後加大幅度,寻求自身快感地激烈动作著,却故意不去碰触那一点。我已经在崩溃边缘了,随著他的抽动全身都炽热颤抖到了极致,可那最後的刺激却迟迟不来。
放弃自尊地本能迎合著,但始终离释放还有一步之遥。极度的急躁让我忍不住啜泣起来。
比起我的困境,压在我暴露的臀间轻喘著不断加快律动节奏的骆邵恭,却似乎是在尽情享受。在体内肆意顶撞的硬物涨到最大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深吸了一口气,把我侧翻过来。光是那种埋在深处粗糙异物的旋转摩擦就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後一条腿被拉高,架在他肩膀上。
“很舒服吧?哥哥……”他的声音除了变得低哑以外,清晰流畅一点都不受影响,而我就只能支离破碎地断断续续惨叫。
在更彻底分开的腿间无阻力地著,一手揉搓玩弄我持续挺立著却得不到足以发泄的刺激的部分:“你看你现在,已经完全适应这种事了,要是我不对你这麽做,会不会觉得寂寞,恩?”
身体里流窜著的火焰让我无意识地摇著头急促喘息。
“啊………………啊……”除了单音节,什麽也发不出来。
“你其实很喜欢,起码也不讨厌和男人吧?”
“以後别的男人要跟你上床,是不是说两句好话你也会心软,让他们对你做这种事?”询问的同时加大了腰部的力量,我紧抓著他的胳膊,身体波动著,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绝对不允许!”猛然埋到最深处。我呜咽出来。
“反正你对我这个弟弟这麽宽大,做什麽都可以容忍,”他喘息著压在深处狠狠律动,“那我们以後,就这样下去好了……”
“是吧,哥哥……”
最後重重的一顶,我终於到达极限地释放的时候,紧缩的後方也把他的望锁在里面。
两股迸发的热流让我一阵晕眩。
“哥哥……”瘫软著缩成一团被他抱在怀里,脸贴著他的胸膛,流过汗以後潮湿冰凉的皮肤,却有种让人心安的热度。
“哥哥……讨厌吗?”
累得不想动,闭著眼睛紧贴著他,任他反复抚摩我汗津津的脊背。
“不讨厌的话,我们就这样下去吧……”
这样?什麽样?他想要的时候就让他做吗?
我没问,也没力气张嘴。迷迷糊糊觉得有柔软温暖的东西在碰触我的嘴唇。
“好不好?”
啊……,只要他用温柔的语气问“好不好”,我好象就没法拒绝。
其实,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愿望,不是什麽女朋友,也不是T大,而是骆邵恭。明知道自己不行,却还要一次一次逞强,就是想表现得好一点,让他承认我这个没用的哥哥,像我希望的那样对我撒娇,被人欺负的时候跑来让我帮他打坏人,难过的时候让我安慰他,遇到挫折的时候让我鼓励他……
可是,这个王八蛋……
他从来都没让人欺负过,从来都是一帆风顺,从来都是志得意满!
压根轮不到我上场!
想被他仰慕,大概还需要努力个十年八年吧,等我也长成高大成熟的好男人,比他还有男人味,到时候……
“阿嚏──────!”一个大喷嚏把我的想入非非都冲到九霄云外去了。
“著凉了吗?”抱起我的胳膊虽然半点也不粗壮,看起来修长优雅的样子,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
“那我们再做点会暖和起来的事。”手又伸到那个尚且湿润的地方,“好吧,哥哥?”
“咦?呜────────”
既然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再继续下去,一次和两次的确也没多大区别吧。有点自暴自弃地想著,努力放松,再放松……
就算这混蛋死脑筋,不肯把我当哥哥来尊敬,但是,如果他愿意亲近我,对我温柔,也不错……
喜欢被他亲近,小时候就很卖力地拿糖果和漫画来引诱他跟我一起玩,不遗余力用各种玩具收买他,想让他乖乖听哥哥的话。
但是这个早熟的家夥,根本对我那套伎俩嗤之以鼻。
一点都不可爱。
如果现在,我的身体比糖果漫画玩具模型都更能打动他的话,那,那也可以吧……暂时就先这样,等我以後想出更好的办法,恩……等我长成优秀的好男人……
“啊───────────”
猛地被狠狠一顶到底,所有胡思乱想都从脑子里跑得干干净净。
“你不专心,在想些什麽?恩?!看你还敢走神!唔……腰再抬高……”
“哇!你,你轻一点,呜…………………………”
16.
第二天我再怎麽硬撑,走路也是一瘸一拐,骆邵恭轻描淡写地用一句“哥哥在浴室滑倒了撞到腰”来解释,而我那对大脑结构诡异的父母居然也完全相信。
上楼梯的时候我简直举步维艰,骆邵恭搂著我几乎把我半抱上去,老妈似乎还很满意,一句话差点让我一口血吐出来。
“老公啊,让他们一起住酒店果然还是可以增进感情的,你看这不是和好了吗?”
看我脸色瞬间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最後再由青变白,她又很多余地关心:“小友,要不要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我吓出一身冷汗,幸好骆邵恭还算懂得负责善後,面不改色地挡了回去:“不用了妈,我替哥哥按摩就好。是吧,哥哥?”
进房间一关上门,他就捏捏我鼻子:“真的很痛啊?”
你,你还敢问?!我怒视他。
“抱歉啦哥哥。”在我鼻尖上亲了一下,“太久没做了,一时忍不住,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还有下次?!
我咽了一下口水:“非要这麽做不可吗?”
骆邵恭扬了扬眉毛:“哦?要换别的方式也可以啊,站著做或者……”
我脸都皱起来了。
我表达能力有那麽差吗?为什麽两个人在一起沟通老是有问题。
“以後都要这样?”
“哥哥你讨厌吗?”
“……”讨厌是不会啦,但是……
“那就是喜欢了?我也很喜欢。既然我们都喜欢,那,这麽做没什麽不好吧。”
……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但是被他那麽近距离注视著,脑子比平时更不灵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傻乎乎地看著他的脸在眼前又一点点放大贴近。
整个暑假在空前融洽的家庭气氛和背地里禁忌的糜里飞快过去了。
事实证明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
早期心里多少有些不适,沈溺於快感之前总免不了模糊的排斥感,到暑期快结束的时候,那些不良反应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感觉到我的迅速进步,骆邵恭也连问“好不好”的那点客气都省略了,从亲吻开始按部就班,顺理成章就做完全套。
我长这麽大还真是没上过比这更有效率有成果的暑期特训班。
被他拥抱,老实说,感觉不错……恩,好啦,我承认,应该算是很好啦。
搞不好我比他还享受——
所以,只要忽略自己是有违男性本能地被压倒的这个不美妙事实,和骆邵恭维持这种关系,我的确也没吃亏。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青春少年,都有需要有冲动,刚好一起解决,谁也没牺牲,皆大欢喜咯。
这麽想的话,也就不会像以前那样觉得委屈。毕竟是双方平等互惠互助嘛。
满意於平等的现状,我倒是和骆邵恭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和谐默契。
虽然也知道这种肉体关系不大正当,但,但是……不算作犯科,应该没关系吧?
17.
开学令我很兴奋,扔掉高中制服,正式成为大学生,这可是成长过程中的一个飞跃咧,离变成成熟男人又近了一大步。老妈他们以後就不会再当我是小孩子了吧?
虽然念的是“T大”附属,但我那个职业技术软件设计学院,离全国最优秀的T大医学院之间的距离,大概就和T大附属跟T大之间的层次差距差不多,坐车单程就要两个多小时。谁也不会没事发疯跑那麽远的路,所以我和骆邵恭见面的机会就会少到几乎没有。也算是长这麽大我们兄弟俩第一次分开。
终於可以过上没有天才阴影笼罩著的人生了,想到这一点就热血澎湃,不用再被身边的人叫成“骆邵恭的哥哥”,不用什麽都被拿来和他做对比,我才能好好展示自身的价值嘛。
一激动,就觉得考上这个“附属”而不是本部的重点院系,好象也不错。
开学不久就发现我的同学们大多不比我强多少。也难怪,进这种录取线不高的学院的新生们,高中时代多半都不是优等生,也不会太用功,(像我这样热血的吊车尾并不是到处都有),对考上的这个志愿也不满意,大部分时间都拖沓懒散兴致缺缺,一天到晚哀叹这个等级的学院以後毕业出来一定进不了大公司成不了精英,学也是白学之类。
好象就我一个人兴高采烈精神抖擞。
於是很快上下几个年级就都知道今年考进来的新生里有一个斗志昂扬的热血少年。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经常能听到附近有人在窃窃私语:“那个就是骆邵友耶,真服了他,翻辞典都能翻得那麽高兴。”“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很有干劲嘛。”“有没弄错,他在看英文原版小说耶,能不能看得懂啊……”……
结果,第一次总测验,我居然拿了第一名。
知道结果的时候我差点没哭出来。这可是做梦都没敢想过的成绩,原来不仅是骆邵恭,我自己也可以拿到将近满分的分数啊!
好吧,就算是老师题目出得简单……就算是一堆笨蛋里的第一名,好歹也是第一名嘛!
本来很想第一时间就冲去告诉骆邵恭,後来想想,搞不好那家夥会说:“就算是第一,也不过是第一名的笨蛋罢了。”一桶冷水浇下来那还了得。
还是等我真正变强的时候再让他好好看看吧!^_^
大学的生活,出乎意料地顺利而且精彩。舆论对一个人的定位还是很重要的,当学院里大部分人都觉得“骆邵友是优等生,拿那种名次很正常”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会站在一个比以前高得多的起点上给自己制定目标,然後拼命奋斗,一点一点爬得更高,真的也就成为数一数二的优秀学生。
听到别人“这个程序设计有问题,找邵友帮忙看一看吧”“论文写不出来,让邵友替你指导一下”之类的建议,总会无比自豪,对著电脑埋头敲到凌晨累得脸色发白也完全不觉得辛苦。
从小到大都没有这麽活力十足过。
想起来,其实我从来都勤奋好学,从来都努力上进,以前之所以没有成功过,只是因为一直得不到承认。
虽然比不上骆邵恭,但我也没有他们所认为的那麽差。稍微给一点鼓励和肯定,我就会做得更好。
所以,骆邵恭,你的哥哥,不是一无所长的笨蛋哦!
18.
期考零零总总的测验过後,周末一到我就兴冲冲去医学院找骆邵恭。好啦,我不否认这麽久没见,虽然经常通电话,但还是很想他,嘿嘿……
不知道几个月没见,他变成什麽样子。唔,我是比以前精神了哦,头发留长了不少,染成茶色,再剪碎刘海,其实一点也不难看嘛。
在家的时候,有骆邵恭作对比,老妈只会半开玩笑地说我“丑人多作怪”,这麽歹毒的言论害我从来都只敢穿最规矩的衣服留最老实土气的黑色短发。
对著车窗玻璃露出一个微笑,隐约能从模糊的影象里看到自己白而整齐的牙齿。
我不仅不笨,也不丑呀。
唔,老妈还危言耸听地说什麽没有骆邵恭的保护我就会被野兽拆吃入腹,根本没有这回事!我看我周围到处都是哈美女哈得要死的饥渴少男,宿舍里枕头底下床垫底下压著的那些杂志就充分说明了问题。
哪有那麽多人会对同性有兴趣啊!而且我又不是娘娘腔,怎麽看也不像女生,他们再怎麽缺乏女性滋润也不至於拿我来凑数,将就著解决问题吧?
还诋毁我没有女生缘,入学这几个月,也有学姐表示对我的好感啊!
虽然是学姐……她的眼神也的确是母性光辉比较多……
可好歹说明我不是没女生喜欢嘛。
心情开朗地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迅速後退的建筑物,手上的袋子里是买给骆邵恭的东西。做哥哥的去看弟弟,当然不能两手空空,学院附近有家店的广式茶点做得不错,姑且不论正宗不正宗,味道好是事实,那家夥喜欢虾饺和干蒸烧卖之类的小点心,特意给他买好了包起来,还捂得严严实实,希望这一路过去不要凉掉才好。
他应该会高兴吧?
“骆,邵,恭!~”一下车,看见那个微笑著朝我伸出手的家夥,我就飞奔著扑了过去。
“哇……”你力气很大是没错,不过也不用当著这麽多人面把我抱起来吧?
有点尴尬,但还是开心居多,搂著我的腰的那双手那麽用力,说明他也很想我这个哥哥……
他头发倒是剪短了,露出线条优雅的额头,满眼笑意,抿著薄薄嘴唇的样子……唉,真的是迷人得不像话。我要想向他学,还是去整容比较快。
“邵恭,这就是你丢下报告也要来接的人?”
咦?
这才注意到他背後的配角甲乙,一男一女,和骆邵恭一样站在人群里都是醒目的人种。这家夥,来接我干嘛还带著闲杂人等啊。
开口的是那个男生,个子居然和骆邵恭差不多,所以就很可恶地微微低头打量我。
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看别人看得这麽目不转睛的?真是没礼貌。
我以牙还牙,也瞪大眼睛回看他,两个人互相卖力地注视著,用眼神较量。
唔,物以类聚……果然是骆邵恭的朋友,让老妈来给他的长相打分数,都能高於八十(变态老妈很残忍地才给我及格分而已==)。如果骆邵恭的长相算得上温柔,那这家夥根本就是阴柔,长眼睛弯嘴角,银边眼镜,这种人简直就是为了当医生而生的,白色长外衣让骆邵恭来穿八成更像模特,换成他穿的话,就算不是在医院,也会让人觉得自己正在病房里。
“你好,我叫苏至俞,”他一眯起眼睛笑,我就有种马上要被打针的感觉,“是邵恭的同学,也是室友。”
“哦,你好,”正经的自我介绍真别扭,“我叫骆邵友。”
“很高兴见到你。”
咦?手伸出来干什麽?
还要握手啊?
拜托,这是车站而已,又不是鸡尾酒会……
真多礼。
但还是把手伸出去。
手掌一被他握住,就像完全陷进去一样,有些无力,拔都拔不出来。
“你很可爱。”
啊?
靠……谢,谢了。
我是已经领到身份证的十六岁成熟男生,不会高兴被人这样“夸奖”。
喂,你有握手癖啊?想抓著我的手到什麽时候?
“好了,这里人多,我们不要堵著路,换个地方说话吧。”骆邵恭不动声色搂过我,把我的右手解放出来。
“到那边叫计程车,我们先直接去吃饭怎麽样。”
哇,美女……
大美女……
大波浪卷发,混血丽五官,火暴身材,这些在这之前给我的印象几乎都是黑社会老大的情妇专有,下面通常配上半透明蕾丝睡衣之类,十个有八个是姿态撩人状。
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一个拥有上述外貌特征,却全然知性端庄气质的稀有类型。
穿上医生外衣是典雅,换成护士服那就是杀人了。
我突然有点担忧他们三个日後万一聚集在一家医院的前景,搞不好病人都不肯出院……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悠。也是邵恭同学。”真不妙,连她都这麽高挑,没穿高跟鞋似乎都和我平视,不,是,是俯……
我连忙挺直了背。
“真的很可爱呢,皮肤很嫩哦。”居然还直接摸了我的脸一把来证实手感,“哇,水一样的……你是邵恭的弟弟吧,在念中学吗?”
啊……靠!
我是哥哥,哥哥!!
兄友弟恭兄友弟恭,把这个成语给我背三十遍再来啦!
“不是。”骆邵恭果然抿了抿嘴微笑,“他是我孪生哥哥。”
“不会吧!!!”
好整齐的男女二重奏。
……讨厌==,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
“去哪里吃饭?”招到计程车,医生男坐进前面副座,边开口问。我们三个人在後座。我靠车窗,骆邵恭居中,手悄悄伸过来搂住我的腰。
“先决定吃什麽吧,寿司,韩国菜,还是法式料理?或者泰国菜比较特别?有人想吃中餐吗?对了,我知道有家点沙拉做得很好。”热心提供多种选择的是火辣气质大美女。
咦?
那,我这些点心怎麽办?
但这时候跳出来大声说“我带了虾饺过来,我们大家午饭吃这个吧!”,也太杀风景了。
“怎麽样?”骆邵恭低头询问的眼神,我只好抓紧手里的袋子点点头。唉,早知道就不特意带过来。地处繁华地段的T大本部,周围怎麽可能没有卖广式点心的店嘛。
真多余。
“小哥哥想吃什麽?”
靠,哥哥就哥哥了,还多余地加个“小”字。
要吃干蒸烧卖了啦,再不吃就凉掉了。
但是……
“……汉堡。”劲辣鸡腿堡……有点想吃很辣的东西……我们那被放逐到荒凉地带的学院,附近居然连KFC都没有。
“快餐太不健康了,中餐比较好。”美女很体贴,前面那位医生男也点头赞成:“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天气干燥,该多喝点汤,百合芡实汤,或者竹参雪鱼汤都不错……”
唉,那是我老妈那种更年期妇女才喝来美容的。
医生就是规矩多。
最後坐在酒楼里埋头吃我坚持要的蜜汁爆牛肉和脆皮乳鸽,那三位营养学家似乎觉得素菜和海鲜才是上上选,可惜我无肉不欢,那点一进嘴就化掉的鱼片哪里喂得饱我。
“你看起来这麽瘦,”医生男突然盯著我微笑,“其实挺能吃的嘛。”
哈?
能吃不好吗?
大概读懂我的表情,他又笑眯眯补充:“这很好啊,有多大食,就有多大性,你很不错呢。”
骆邵恭的勺子咚地一声掉进汤碗里,我差点一口噎死。
……医学院的都会面不改色在饭桌上谈论这种问题吗?拜托不用要那麽认真的表情在有女孩子的公共场合讲下半身话题好不好!
再说,我有多大X,关你什麽事!
虽然很想若无其事地装得镇定,继续享用美食,但想到身边坐著个一直观察我,根据我吃的东西多少来推测那方面需求大小的医生男,就怎麽也吃不下了。
还好他们很快就开始讨论起最早提到的那个“报告”问题,一大堆在我听来和外星语言无异的术语,叽里呱啦,我不要说半点也插不上嘴,就连要装出专心听的样子都吃力。
不出五分锺就开始走神,脸上一副茫然的白痴样。
唉……人和人之间,果然是有差别的。
一站在骆邵恭身边,不管我以为自己有多少进步变得有多强大,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打回原形。
“小哥哥是在哪个学校呢?”
不知道话题怎麽又转回我身上。
“啊?哈……我……”
“B大,Z大?还是……”美女兴味盎然地例举著各大名校。
所有人,都觉得骆邵恭的哥哥,应该也要有进名牌学府的能力吧。
我有点难堪地喝了口杯子里的果汁,尽量装出落落大方的样子:“软件设计……是附属T大的那个学院。”
虽然很努力,声音还是不免发虚,一说完就忍不住微微低下头迅速掩饰地咬了咬嘴唇。
“啊,是吗?”美女显然意外,但立刻就教养良好地微笑,“也不错啊,我很佩服能写出各种各样有趣程序的人呢!”
“啊……这个……其实很简单的,还是你们比较厉害。”我也跟著开朗地哈哈笑。
心里早就暗骂了自己几十次白痴。
医生男一直似笑非笑盯著我看,那种玩味的表情让我更是浑身不自在,只好半垂著头作出专心的样子喝汤。
用了几个月好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在他们面前才几十分锺就全然倒塌了。
感觉到情绪急速下滑,我忙推开椅子站起来:“呃……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能在他们面前沮丧,等我去洗把脸振作起来。
洗手间里没别的人,我就对著洗脸台的镜子严肃地又是握拳又是点头:“加油啦骆邵友,虽然起点不一样,最後你也一样能证明吊车尾是可以超越天才的!恩!”
眼角瞄到门口医生男的身影,我忙迅速恢复成若无其事的表情,镇定地在水龙头下冲著手,等他赶快从我身边走过。
幸好没被他看到,不然又要丢死人。
咦……这家夥,不抓紧时间去解决问题,站在我背後干什麽?
“小友,你真的很可爱。”
谁,谁允许你这样称呼同学的哥哥的?
“谢谢。”用白眼目送他进隔间,确定他看不到了,我开始埋头用力搓洗著手上的鸡皮疙瘩,鼓起嘴巴,“谁要可爱?我是成熟的男人!妈的高我几公分就装老成……”
“你还没洗完吗?”
哇!……又,又悄无声息出现在我後面。望著镜子里的背後灵医生男,我头皮突然有点发麻:“好了……我要出去了。”
“等一下。”
“啊?”
“你牙齿上粘著东西。”
“哈??”我一把捂住嘴。糟糕,又丢脸了。
“好象是菜叶子,我帮你弄下来吧。”
“咦……”不容分说被捧住脸,呆呆望著医生男清秀温和的面孔,这种姿势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牙科医生。
“嘴巴张开。”
“哦……啊─────”出於条件反射,配合地张开嘴。
以前那些医生叔叔都是用类似钳子镊子类的东西……
等等……两只手都捧著我的脸,他哪里还有多余的第三只手来帮我把菜叶子弄掉?
脸越靠越近……
不会是打算用吹的吧?白痴,怎麽可能吹得掉!
“你们在干什麽?!!!”
哈?
一转头就看到骆邵恭站在门口,满脸凶神恶煞。
拜托,你干嘛突然发飙啊?
“我打算帮小友清洁牙齿而已。”医生男笑眯眯。
“不劳你费心。”骆邵恭那个表情,算是咬牙切齿吗?
“不用客气,小友这麽可爱,我很乐意为他效劳。”医生男继续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可看骆邵恭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却好象他正在吹的是零下温度的寒风,全身僵硬得可以块块裂开。
“别开玩笑了。”用力一把把我拉过去,害我踉跄了一下,“这个蠢家夥根本达不到你的要求吧?你标准不是一向很高的吗?”
什麽嘛,当著外人的面说自己哥哥是蠢家夥……
妈的,突然有点想哭。
“怎麽会。”医生男冲著我微微笑,“我觉得小友聪明又可爱,很讨人喜欢啊。”
又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小友,你准备在这里玩几天?我也可以带你去一些有趣的地方……”
“是吗?好啊,谢谢你……”
“不用了。”没等我继续表达感激骆邵恭就狠狠拽了我一把,抢先开口,“他马上就回去。”
我呆了呆。
什,什麽嘛。我下车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吧。坐车都坐了两个多锺头,竟然这麽快就赶我走。
我做错了什麽吗?
只因为,让他们知道你哥哥是差生,就丢了你的脸,让你生气得不想见到我吗?
王八蛋,我……
“你不是说让我住两天……”话说到一半就被他一个怒冲冲的“你是白痴”的眼神噎了回去。
……算了。
走就走吧,反正,在这里对著你们这群天才,我也全身不自在。
现在就叫计程车去车站,还来得及直接买票回去。那些凉掉的点心,就拿来当晚餐好了。
19.
一直到结帐出来,和那两个人分道扬镳,把萎靡不振的我塞进计程车,骆邵恭还是气急败坏,一拉上车门转身就捏住我的脸:“你这个大傻瓜!”
脸被他两手大大扯开,再揉成一团,痛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只能含泪怒视他。
“真不该让你和他们见面!还以为这几个月你变聪明了呢,哪知道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一样蠢!猪脑袋!”
“早知道你还是这麽没神经,我根本不会让他们见到你。这下好了,惹了大麻烦……”
果……然。
特意这麽远跑来看他,原来只不过是让他觉得麻烦而已。
我涨红著脸,一把推开他:“是啊!有我这麽个傻瓜当哥哥,让你在朋友面前丢脸了,真抱歉!那你以後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哥不就好了!反正我马上就走,以後也不会到这里来,你大可以装成没我这个哥哥啊,免得被人笑话!”
骆邵恭愣了愣。
“司机,麻烦去长途汽车站。”妈的,眼睛居然发酸,真是不争气,有什麽好难过,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嫌我笨嫌我多余。
“不对,是去T大学生公寓,”他的声音听起来无可奈何,“你又想歪到哪里去了?小傻瓜……”
“我才不傻呢!!”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吼,可惜效果被哭腔大大打了折扣。
“哦,哦,是,你一点都不傻。”虽然拼命反抗还是被他悬空抱了起来,“傻的人是我,高估你的理解力,我才是白痴。”
用不著你讽刺我!
“放手,我要回去了,你不是巴不得我早点走吗?!”
“啊……”骆邵恭可恶地低声轻笑,腾出一只手用力捏我鼻子:“笨蛋……我怎麽舍得你这麽快走啊哥哥,那是骗苏至俞的气话啦,我当然是希望哥哥留得越久越好,最好不要回去,天天都陪著我……”
边胡说八道边把我抱到腿上,抓住我下巴:“好啦,大傻瓜,不闹了,现在乖乖的,让我抱一下……”
谁会木偶一样任你摆布!
“啪啪!”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他脸上盖了两个巴掌,这家夥大概是挨打挨习惯了,完全不以为意,继续笑著把挂著十条蚯蚓的脸凑过来。
“滚开!”实在推不开,我手忙脚乱一掌捂住他逼近的嘴唇。看我手足无措满脸青筋,这家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恶心八拉地在我手心里了。
恶……
鸡皮疙瘩从脚底爬到头顶,胳膊抽搐地一挥,是终於把那张笑得像魔的俊脸扫开了,可手上的袋子也飞了出去。
“哇……”看它划出个蛮优雅的抛物线再重重砸到车门上的姿势,我也跟著一声惨叫。
“怎,怎麽了?里面装著很贵重的东西吗?”骆邵恭抢先伸手捡起来(胳膊长了不起啊!),在我出声阻止之前就把包得严实的便当盒取出来,打开检查,“咦?这是什麽?”
靠,你瞎的啊!是虾饺和干蒸烧卖啦!
不过,现在砸成扁扁一层的样子,也难怪他看不出来。
“啊……”研究了半天,他脸上的微笑开始扩大,“哥哥,这是你带来给我吃的吗?”
……摔烂了是很难看,也没那麽好笑吧!
“不是,是我自己路上要吃的点心。”羞愤地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
“哦……哦,撒谎的话,鼻子会变长~”又捏我鼻子!笑眯眯的面孔看起来真碍眼。
嘴唇上蓦然一热,等我瞪圆眼睛,他已经移开脸笑吟吟地看著我:“哥哥你嘴巴撅那麽高,会让我想狠狠吻你哦。”
吻……吻……你变态啊!
还没等我一拳挥出去,从反光镜里受到惊吓的无辜计程车司机已经颤抖地开口了:“两,两位,到底是要去哪里?”
“T大学生公寓。”
我没来得及开口问他为什麽不是去车站,那家夥就抓住我肩膀,以超音速压过来:“哥哥,我忍不住了……你怎麽会这麽可爱……”
不敢相信他脸皮会厚到这种程度,我惊吓过度导致完全忘了挣扎。
吻上来的速度接近於光:“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乖一点……”
不是的,前面还有个快哭出来的司机呀!!
“我要回去!”被强行半抱半扛进宿舍的我憋红了脸。
“怎麽可以呢,当然是要先陪我一起把点心吃掉啦,”踢上门的同时又一把把我抱起来亲了亲脸颊,“再说什麽要走的话,我会把你绑起来做得你几天都不能走路哦。”
“什麽嘛……”一句恐吓就让我音量一下子调到最小,怒火全消,脸上还有点发白,“我,我後天还要上课……”
妈的,真窝囊。
“那就乖一点,我做什麽都不要反抗哦。”
恶霸笑容可掬地威胁著,抱著我坐到椅子上。
“好了,现在开始享用哥哥的爱心便当。”
看著他一脸庄重地打开盒子就觉得这人脑袋八成是坏掉了。
那烂成一堆的东西有什麽好吃的啊。
侧坐在他腿上环顾四周,同样是学生公寓,我们四人一间,他们居然是两人间,而且空间不见得比我们狭窄多少。人果然是分三六九等==。
说真的,这是我见过的最干净整洁的男生宿舍——
大概因为两个居住者都有洁癖的缘故吧。桌面清爽冰冷得像实验室,看到另一侧医生男的床我瞬间就联想起手术台。
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骆邵恭已经把那一盒面目全非的点心吃得干干净净了。
“哈?你很饿吗?”有点被他的超人胃口吓到。
“恩,没吃饱……”微笑著嘴角的样子真是……邪恶到出汁,拜托,又不是在拍A片,干嘛做那麽煽情的动作。
“还得再吃点东西才行……”是我的错觉吗?怎麽他笑起来一副相,脸又在我视野里无限放大。
“唔────!!!”嘴唇被狠狠咬住。
他下一个要吃掉的东西,难道是我吗?
四唇胶著地亲吻了半天,我全身都有些脱力,脑子里晕乎乎的像塞满了糨糊。妈的,不管接吻过多少次,还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锻炼出来。
“好可爱,”那家夥带著笑意的声音听起来真可恶,“好想一口吃掉哦……”
“不过……”另一只手熟练地探到前方解开皮带,“吃之前要好好检查一下,要是被人偷吃过,我可是要索赔的……”
裤子轻而易举被剥下来,褪到脚踝,上衣也卷到胸口,手指肆无忌惮地一寸寸抚摸揉搓过去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我红著脸很想踢他,但又怕他真的说到做到,害我几天直不起腰来,现在勉强也算个好学生,有了缺席记录就不好了。
检查工具除了手,居然还有嘴唇和牙齿。这家夥大大方方地在我上身噬咬,当我是块奶油蛋糕一般彻彻底底反反复复,一寸不漏地尝了一遍,我咬紧嘴唇才不忍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哪知道他的手突然伸到腿间握住。
“哇……”我条件反射拍开他的手,双手死死捂住重点,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你有没有神经啊!大白天的,屋子里光线这麽充足,连窗帘都没拉上(虽然是毛玻璃,从屋外根本看不见室内,但还是一样是,是透明的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感觉和在大街上做有什麽两样啊。
“我不要。”嗫嚅著。接吻爱抚也就算了,在这麽明亮得毫无遮掩的地方,再进一步……太羞耻了。
“哦?”挑高了一边眉毛,“不敢让我检查?是不是已经被人碰过了?恩?!”
“才不是!哇啊──!”
被抱起来背朝著他坐下,身下的长腿熟练地撑开我的膝盖,宽大的手掌握住我大腿,往两边用力分开。我脸红得快脑溢血了,差点哭出来:“不行……”
腿朝外这麽大大打开,就算事实上没人看得到,感觉也和向全世界展览差不多。
“乖,只是检查而已嘛,不要怕。”
谁会用这麽变态的检查方法啊!
羞愤地挣扎扭动,才动了两下,就感觉到身後有东西硬邦邦地顶著。我倒吸一口凉气,骆邵恭倒是很愉快地笑出来:“哥哥,不合作的话,擦枪走火我可不负责哦。”
死变态……
大白天的也能发情!
不过,无论谁被把“枪”指著,都会束手就擒,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吧。
所以我也只好乖乖咬著嘴唇,含羞忍辱地让这个大变态随心所摸了一遍。
手掌在腿中间抚摩揉搓,弱点被掌握,我再怎麽耐力超群(有吗?)也腰肢酸软,气息不稳地靠在他肩膀上等著这要命的“检查”结果快出来。
“好有精神呢,哥哥。这里也挺起来了。”乳首被大手揉弄著,轻笑声在耳边响起来,连脊背都一阵麻痒,害我差点忍不住,几乎创下最快记录。
“我都想进去了……”边用煽情的调子讲著色情的话,边在後面下流地顶动摩擦,还一口含住我耳垂,我全身一紧,当场就创下历史最快记录。
“好快……”在我红透了的耳边可恶地吃吃笑,“而且很浓呢……哥哥你果然是乖孩子,我不在的时候,连自己做都没有吗?”
“那,那样的话会影响到记忆力!”我又沮丧又羞愤地辩解。
骆邵恭笑得开心:“恩,好,这样才最乖,以後都要记住哦,这个地方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能碰,别的人想都不要想,连你都不能随便动,我可是定期就要检查的,让我抓到你作弊,嘿嘿,那就……”手在我那娇贵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意思不言自明。
“什麽?!”我干嘛要迎合这个变态的喜好,“我为什麽不能碰?好歹是我自己的……”咽了咽口水,实在没脸把那个名词说出来。“反正,我是健全的男生,有需要总得自己解决,难道不行吗?”
“啊,哥哥的需要,当然是我负责解决啦。”骆邵恭笑得恶心兮兮,“这是我独有的权利和义务嘛。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有需要吗?好,我马上就帮你哦~~”
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我寒毛倒竖:“王八蛋,你给我住手,我才不要在这种地方做!”
脸被转过去紧紧吻住。
又转移注意力!
好吧,我承认他吻技高明,几分锺的窒息长吻下来,不知不觉连後面的润滑工作都做完了。
“不行……”我还在负隅顽抗,“……我要生气了,你敢,你……”
“哥哥,”在颈後温柔得要命地轻吻,“这麽久不见,你一点都不想我吗?恩?”
不想你我就不会来了……
等等!不要转移话题,你手指往哪里伸啊!!
“难道你是另外有了喜欢的人了,所以都不肯让我碰?”手指被我手忙脚乱地按住,他就发出哀怨得要命的声音。
啊,没那回事,我忙著念书,哪有空去恋爱。
“我惹你讨厌了吗?哥哥……”
这,这倒也没有啦。虽然有点可恨……
“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听起来好象随时都会哭出来。
唉,扯到哪里去了,你是我弟弟嘛,怎麽可能不要你。
忍不住心软地抬手往後摸摸他的头:“我没有啦。”
“那让我做好不好?”弃犬一样可怜兮兮,还加上吉娃娃式的习惯性颤抖,好象受了天大的虐待和委屈,“以前你都肯让我做的……”
以,以前那是摸黑,没这麽光天化日之下的啊。
“哥哥,哥哥…………”鼻子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宠物式的撒娇。
唉……
“好,好吧……”
话音未落,双丘就被大力掰开,接著炽热坚硬的东西一送到底。
“呜──────────!!!”
王八蛋!这麽狠!就算做了准备工作,这样也很痛啊,呜,好想哭。
没等我骂出来,那个行动派已经开始抓著我的腰有力抽送了。
“呜──啊……好痛……”好象快要撑裂开了,我没骨气地第一时间就泪流满面,“慢一点,痛……”
妈的,刚才还那麽可怜,这麽快就变身德国狼犬……
“唔─────”骆邵恭深吸了口气,声音无尽柔和,撞击却还是一样沈重,“乖,忍一忍就好……我想你都想了好久了……我忍不住……哥哥……”
除了剧烈摩擦的疼痛,急促律动时骨头要散开来一般的无力也让我呜咽著喘不过气来。
混蛋,为什麽要忍耐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啊!
脊背在他粗糙的外衣上磨蹭,更鲜明的异物感随著他的动作从相连结的地方一波波蔓延开来。自己几近全裸地跨坐在他身上,他却衣冠楚楚,这种羞耻的认知让我有些狂乱在他的攻击下挣扎:“不……要了,万一……有人进来……”
“不会的。”安抚似地亲吻著我的耳垂,腰部动作却不见放轻,“不会有人……”
“苏至俞,苏……”亏我这个时候还能清醒理智地意识到这个房间还有另一个主人。他可是有钥匙的,让他撞见我们兄弟俩这样,搞不好马上就告到学校去……
“哥哥,敢在这个时候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你想挨罚是不是?!”狠狠一顶,听到我尖叫才放松了力道,又趁机咬了我的下巴一口,“别管他了,乖……专心一点……”
边亲吻我汗淋淋的下巴,边大幅度动作著的骆邵恭,只要兴致一上来,就谁也拦不住。恐怕就算苏至俞现在破门而入,他也一样照做不误。
“可是,啊…………”在炽热的顶撞下连声音都变得嘶哑,辛苦地喘著气。四肢虽然自由,可是也半点用处都没有,既不能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也没办法缓解那难以承受的冲击,僵硬地支撑了一会儿,干脆自暴自弃地倒在他胸口上,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全身不受控制地跟随著节奏颤抖。
“不要了……会被看到……”隐约都能听到门外走廊上其他人说话谈笑的声音,和越来越进的脚步声,觉得害怕,可那个家夥丝毫也不顾虑我的心情,只会自顾自寻求快感地在深处抽动,漫不经心地敷衍:“没关系,不会的。”
满心的不适,可身体还是自然而然慢慢找到了最契合的承受方式,紧紧包住他摩擦,内壁也变得粘滑,进出更加激烈。
“哥哥……这种样子只能让我看到哦……不可以在别人面前露出要哭的表情……恩……不然……太……危险了……”
“呜……”背靠著他,在大幅度的摇晃中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跌出去,可是又抓不到可以稳住身体的东西,只好费力地抬起胳膊往後抱住他的脖子。
握住腰的手掐得更紧,配合著律动节奏一下一下用力把我高高提起,又按下去:“哥哥……你好棒……好可爱……”
拼命扭著腰想缓解一下那麽可怕的冲力,却还是只能无力地被他压制著自下而上一遍遍反复贯穿。
“真想把你藏起来……唔……谁都不许看……”
湿热的吻顺著脖颈爬上下巴,最後覆盖住我不成调的哀鸣。
在上下波动中再承受那样让人窒息的深吻,几乎透不过气来,心脏的震动快要超出负荷,眼前一片模糊,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前端被紧紧握住,涨满著无法释放,柔软的内部又被他膨胀的望冲压撞击著,我只能失神地发抖,偏偏这种折磨又恶意地变换著方式持续著,任我怎麽尖叫都不肯停止。
最後几下可怕的顶撞之後,热流涌进的时候我到了极限地哆嗦著,却还是被他硬生生压住出口又逼了回去。
可恨的是这家夥轻喘了一会儿,居然又开始动作,一手还是牢牢钳制著我。
被前後夹攻的我已然眼前发黑,叫都叫不出来。
熬到他终於心满意足地松手的时候,身下早已经湿成一片了。
最後一阵热流迸发的时候我只觉得像溺水多时的人终於浮出水面,拼命张开嘴想调整呼吸,可是连喘气都觉得费力。
精疲力竭地靠在骆邵恭怀里让他用柔软的纸巾擦拭,湿漉漉的脸上一阵阵温热──他又在专心致志地,温柔得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心虚。
王八蛋!自己都满足了四次才让我射,什麽毛病都憋出来了,现在假惺惺地细致体贴有什麽用!
我赌气地别过头去。
“哥哥,你在生气啊?”从狼犬迅速变身成博美犬,热情又温顺地把脸贴上来磨蹭,“我不是故意的啦,还不是因为哥哥实在太可爱……看到你那副样子就想把你弄哭……”
每次都是这种烂借口。装可爱也没用。
“还有,也是要惩罚你哦,你那时候和苏至俞两个人躲在洗手间里干什麽?”温柔擦拭著的手突然泄愤地掐我一把,我猝不及防,低低地呜了一声:“什麽嘛……”
“你这个白痴!还张开嘴,等他吻你啊?!”
“他兜了只是清洁牙齿而已嘛。”大声辩解,屁股上却挨了重重一巴掌。
“我吻你那麽多遍,清洁得还不够?难道还需要找人帮忙?你知不知道在他面前张开嘴,就和张开腿没什麽区别?!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吃光抹净了!他要带你去玩你还敢说好?他只会把你带到床上去,明不明白啊大傻瓜!”
“你不说我怎麽会知道!”真委屈。
“现在你该知道了吧?总之,给我离他远点,他向来男女通吃,半点节都没有,你要是被他看上,就连渣渣都不会剩了,不会有什麽好下场,以後连跟他说话都不准,明白吗?!”
“什麽呀,医生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坏人啊。跟他说说话又不会怎麽样,我也不是小孩子!”你自己跟他朝夕相处都安然无恙,为什麽我跟他说两句话就一定会遭殃?我没无能到那种程度,只有你才当我是傻瓜。
“坏人脸上没有盖章的。”骆邵恭忍耐地。
“可我看起来你们俩差不多啊,而且你还不是一样,也只是想跟我上床而已,又比他好得了多少。”
“!”
什麽东西绷断的声音。
然後半天没动静。
“是吗?我跟他差不多吗?”
表情算是在笑,可是额头上暴跳的青筋好明显。
我吞了吞口水,缩了一下。
“只是想跟你上床?是不是这样的?!”
“呜哇─────”没来得及反应腿就被架到他肩膀上。这种杀气腾腾的高难度姿势让我马上就没出息地投降:“我说错了……刚才那些我收回,你比他好,好得多,好得多得多……”
这种情况下,还是先明哲保身来得好,至於骨气不骨气的,以後再从长计议……
“是吗?我好在哪里啊?你说来我听听看。”笑得好可怕,眼睛都抽起来了。
“……”小气,不讲理,自以为是,喜怒无常……啊,不对,这些都是缺点……
不遗余力地飞转著脑子,犹豫的时间越来越久,腿痛得厉害,我额头上开始往下滴冷汗,他的脸色也暗得像锅底。
“怎麽,真的想不出来?”
“……”没耐心,有时候还很凶……
“我就连一点点好处都没有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可怜我对著这麽张铁青的脸,大脑已经完全当机了。
“好了,你不用想得那麽费力!我都知道!”
被重重扔到床上,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从後面压住,毫不留情地挺了进来。
“哇啊─────不行……不要了……我不要──”
最讨厌的跪趴的姿势,感觉自己只是被拿来当狗用……
“王八蛋,给我住手!混蛋……”痛得拼命捶打著床板,“呜啊────不要再进去了,好痛───”
内脏都要被搅成一团,从来没有被这麽粗暴对待过,我受不了地胡乱踢打:“王八蛋……你比医生男糟多了!!”
动作嘎然而止。我忙推开他,困难地转过身来。
他呆呆看著我,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已经不是刚才那副要杀人的面孔,表情还有些无助。
“放手,别碰我!”被撕裂的地方痛得发麻,看著床单上的血迹就知道情况有多糟糕,只觉得怒气直冲头顶,冲得眼眶阵阵发热,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哥哥……”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点也不掺假的无辜和茫然,“你生气了?会很痛吗?”
这麽一句蠢到极点的表示关心的台词让我眼泪马上就悲愤地飙了出来。
会很痛吗?你躺平了让我像刚才那样上一次,不就知道了?!
会不会生气?你也被人强暴一次试看看啊!
搞了半天,原来他从来都没弄懂过我被压在下面是什麽心情什麽感觉。
“当,当然痛了!”我愤怒得结巴,“你,你不是天才吗?会连这麽简单的事情也不知道?要不要拿根棍子自己试看看?!”
他失落地把挨了打的手缩了回去,沈默了一会儿,低头闷闷地:“对不起啊,哥哥。”
“是我不好,弄痛你了。”
有气无力的道歉听起来更像敷衍,我一阵胸闷。该道歉的,不是弄痛这麽简单吧。
刚才那麽恶劣的态度……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嘛……
“你也知道你不好。说什麽要小心苏至俞,他对我,比你客气多了呢。”
骆邵恭呆了呆,直勾勾看了我半天,才垂下眼睛,漂亮的眉毛沮丧地皱起来:“哥哥……别生气了,我先带你去洗干净。”
20.
浸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身体一放松,郁积的委屈慢慢散开,等骆邵恭一言不发帮我小心翼翼擦干,再放掉浴缸里的污水,剩下的那点点不舒服好象也哗啦啦地打著旋消失在下水道了。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以前做得过火也一样会流血……没什麽大不了吧。
恩,算了,我是做哥哥的,凡事让著弟弟一点也是应该的。
“骆邵恭。”尽量用开朗的声音叫他。唉,真像小时候两个人吵架以後主动前去和好的第一个招呼,好别扭……
“恩?”他抬起眼睛。
又变成这麽温顺无辜的眼神,让我觉得很有罪恶感……
“其实你真的是蛮好的啦。”好烂的表扬方式。
“啊?”他苦笑了一下,摸摸我的头,“谢谢啦,哥哥。”
“是真的啦,你又聪明,人长得又帅,也很懂事,床上功夫……也不错啦……”
看他脸色一点也没有好转的迹象,看来马屁没有拍中十环。
“好了,”鼻子被捏了一下,“你不用安慰我了。”
“不是安慰……乖啦……”
突然被一把抱住,柔软的头发贴在胸前,还有他温热肌肤的触感,我不知所措地摸摸他的头。
“哥哥,我要拿你怎麽办啊……”从来没听过他这麽缺乏自信的声音,我有点迷惑。
“我努力这麽久了,可是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怎麽做你才会觉得我好,才会喜欢我?……哥哥,教教我好不好?我觉得很累啊哥哥……”
“哈?”第一次看到他向我求助,还没迷惑完就飘飘然起来,忍不住居高临下又摸他的头,“乖,你做得很好啦,乖哦……”
“可是你都不喜欢我,哥哥……”
“我已经很喜欢你啦!”哎呀,趴在我胸前一脸苦恼的样子真可爱~~
“不是那种喜欢……”他苦笑了两声,“傻瓜,你怎麽就是不明白……”
又说我傻!
用力瞪起眼睛,刚好对上骆邵恭抬起的脸,眼角因为沮丧微微有点发红,看起来温柔可怜得要命。
如果刚刚吵完架就接吻,会不会有点奇怪?但是……他慢慢靠过来含住我嘴唇的那种动作,就算能抵挡得掉,那种认真的眼神也抗拒不了。
其实只要他温柔,不霸道,不要高高在上,我就非常非常喜欢他。
喜欢到……任他做什麽都好的地步。
“哥哥,你喜欢我,好不好?拜托你了……”一边细密地亲吻,一边低声喃喃著的骆邵恭,温柔得让我都忘了五分锺前还在红著眼睛想跟他一刀两断切八段,再也不要跟他说话。
“是不是我什麽都听你的,你就会爱上我啊哥哥?”声音听起来好象很伤心,“或者要用其他办法?你清楚一点告诉我啊。不然我再怎麽努力,都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让你越来越讨厌我,我很害怕啊,哥哥……”
“要我怎麽做呢?哥哥?”牙齿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潮湿温热又带著轻微刺痛的吻,“你想我怎麽做,怎麽对你?你喜欢什麽样的人……你说出来好不好?我都照著你说的做,然後你就喜欢我……好不好?”
虽然很高兴看到他难得的低姿态(居然向我请教——),恨不得能第一时间就准确作答进行指导,可是这个题目,对我这样的智商来说,短时间要把答案整理出来还真有点不容易,只好先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乖乖张开嘴唇让他吻,一边脑子在努力地打转转。
“不可以凶我……”在接吻的间隙里蛮困难地发言,“要温柔……霸道……是不对的……要讲理……唔────”被重重吻了一记,差点窒息。
“我难道平时对你很凶,一直蛮不讲理吗?恩?”总算放开嘴唇,改成咬我鼻子。
呼吸顺畅了好多,我抓紧时间赶快思考:“不准自以为是,不要当我是小孩子,动不动就教训我……不准当我是傻瓜……还有……恩,我的事情你不可以插手,我要交什麽样的朋友你不能干涉,不要随便替我决定事情……还有,要记得我是你哥哥,要尊重我,还有……唔────”
嘴唇又被狠狠咬住,舌头从唇缝里挤进来翻卷吮吸著缠绵了半天,直到我腰都软了才慢慢松开。
“还有吗?”
大脑在他的干扰下已经成功地变成一团糨糊,我有点迟钝地条件反射著:“没,没有了……”
可恶……
“恩,那就好。”那家夥笑著用麽指擦掉我嘴角那些丢脸的痕迹,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恩,你的要求还真多。不是我想干涉你,放著你不管,你真的会有危险啊。哥哥你很容易变成别人的目标,偏偏你上当记录那麽高,到现在还都不懂得要吸取教训……”
“不可以小看我!”迅速补充了最後一点。
骆邵恭“哦”了一声露出苦笑。
“本来就是这样啊,”我嘟哝著,“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和自保能力,你别把我看得那麽没用嘛,很多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就算有坏人什麽的,我也可以自己对付得来,才不用你帮忙。”
骆邵恭持续苦笑。
“好啦,你说怎麽样就怎麽样,哥哥最大,我都听你的,高兴了吧?”
“嘿嘿……”
看我想极力忍耐但结果还是没成功的一脸得意的傻笑,他也微笑起来:“傻瓜……”
“来,让我亲一下,然後先穿我的衣服,你的我呆会儿拿去洗衣房。”
“哦。”谈判成功,情绪高涨,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捧著他的脸主动凑上去用力“CHU”了一声。
“呆子,亲脸不算啦。”他今天好象苦笑的频率越来越高,“来……”
被抬起下巴准确无误地堵住嘴唇。紧密无间地胶著深吻了好一会儿,他才笑著移开,顺手捏捏我的脸,拿过一边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给我换上。
“喜欢上一个白痴就要有陪他做白痴的心理准备……”
隐约听他咕哝了一句,但没听真切,我忙追问:“什麽?”
“没有,我在想晚饭要带你去吃什麽。”他镇定自若微笑著帮我扣好最後一个扣子。
“KFC……KFC啦!新出来的骨肉相连很好吃哦!买套餐还有送玩具……”
他无奈地又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夹住我鼻子:“我说啊,哥哥……”
“邵恭,你在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们两个人都哑然了半天。
“是医生男……”我小小声。
“在洗澡是吧?晚上我爸他们的宴会要不要一起去?会遇到不少有用的人,啊,就算没用,起码也有趣,反正你也闲著,一起凑凑热闹吧。”
“他和你关系不错嘛。”还是压低著声音。
“是啊,不发生某些意外的话。”第N次苦笑。
“还活著吗,邵恭?喂,你的床怎麽回事?好惨烈,你杀人啦?现在在浴室分尸啊?要不要我帮你?”
“……”想到屋子里根本没收拾的那些证据,我的脸绿了一层。
“喂,没反应?洗澡洗到晕倒吗?邵恭,再不出声我就要踹门进去给你急救了,人工呼吸要吗?啊,害羞的话请先把衣服穿好。”
骆邵恭摸了摸鼻子,拉著我站起来:“没办法,我们出去吧,别担心。”
打开浴室的门,正对上苏至俞不怀好意的笑,笑容在看到穿著大一号睡衣有点畏缩站在骆邵恭後面的我的时候稍微停滞了半秒锺,瞬间切换到无比亲切温和的标准微笑:“啊,小友也在吗?”
“是,是的。”我露齿傻笑,有点结巴,“我,我在洗澡……骆邵恭他,他刚才是帮忙拿衣服进来给我……”
“这样啊,这衣服很适合你哦。”他笑眯眯上下打量,“好可爱。”
适合……吗?……裤子都拖到地板上了,毛衣袖子也长了好多,不过,他肯转移话题那最好了。
“晚上要穿著这个出门吗?好棒……”居然伸手戳了戳我从过大的领口里露出来的锁骨,“这个好,恩……”
“你给我闭嘴!”骆邵恭一把拍掉他的手,把我按到椅子上,“哥哥你坐一会儿,我先收拾一下。”
看骆邵恭手脚麻利地卷起床单和我丢了一地的上衣和长裤,若无其事地哼著歌出门去自助洗衣房,我都不知道是该为他的坦然和无畏大声叫好还是哀鸣。
骆邵恭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上了,我紧张地盘算著,万一医生男要追根问底,绝对不能说实话,不然,要是影响到骆邵恭的名誉的话,那我……
屋子里只剩下似笑非笑盯著我看的医生男,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僵硬地挺直著背双手平放在腿上,一副受审囚犯的标准坐姿,别开眼睛专心研究桌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小友。”
“有!恩……”
苏至俞笑出来,坐到我旁边,双手握住我有点缩起来的肩膀:“小友你很瘦哦,恩,抱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好……”
然後就验证手感似的伸手抱住我按进怀里,我只能莫名其妙从他胳膊上方露出两只眼睛:“什麽?”
“唔,腰太瘦了一点,你脸色不大好,好象有点不健康哦,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那种标准的儿科医生式温和微笑让人第一时间就跟著相信自己是病号,我呆呆看著他把手探进大了一号的毛衣领口。
冰凉的手指触摸著胸口的感觉好奇怪,那一点被按住的时候我缩了一下,迷惑地望著他。
“不要怕,我在替你做健康检查哦~”
是,是吗?
虽然有点怪异,但我是个医学常识完全为零的医学白痴,他是T大医学院的高材生,我没什麽立场向他提出质疑的吧?
另一只手也从毛衣下摆伸进来,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一寸不漏地检查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心脏的缘故,胸口那一带他检查得最频繁,反复揉搓查看得都有些肿起来了才住手,然後笑眯眯地帮我把衣服整理好。
“有,有什麽问题吗?”
“恩,皮肤很健康。”
哦……
这个我知道,我皮肤向来都很好,光滑得很,半个斑点都没有,而且天天都注意清洁,应该也没什麽寄生虫……
“不过……”
“哈?”突然换上的严肃面孔吓了我一大跳,那麽沈重又沈痛的表情好象在下达肝癌晚期的病危通知书,“我有在生病吗?”
“啊,不要怕,这样好了,”看我面无人色,他捏捏我的脸重新换上人畜无害的关切笑容,“另外挑个时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慢慢跟你谈,这个不可以让邵恭知道哦,不然他会担心的。”
“哦……”有些紧张起来,“是,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唔,不用担心,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真是让人安心的笑脸,我舒了一口气。
“晚上呢,我开车去海边散心,你也一起去,我们两人独处才方便哦。”
“那骆邵恭呢?”
“不是说了不能让他知道吗?”
“哦,好……”想到要和骆邵恭分开就有点舍不得。
“哥哥,衣服差不多好了……喂!”骆邵恭一进来看到我坐在医生男怀里就变了脸色,一把把我拖出来,“我们去浴室换衣服!”
一关上门就狠狠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我不在的时候不许跟他说话!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记得!他有没有对你做什麽奇怪的事情说什麽奇怪的话,恩?”
“没有……”我牢牢记得医生男的嘱咐,“他叫我晚上跟他一起海边……”
骆邵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答应了?”
“恩。”我当然想早点知道自己有什麽奇怪的病。
“不许去!”
“为什麽,你不是说不再干涉我了吗?”
“…………”骆邵恭按了按额头,“好吧……我陪著你去,不准到处乱跑,不准和他两个人独处,明白吗?”
“可是……”我犹豫著,“你还是不要跟来吧,我想和医生男两个人,你在会不方便……”
骆邵恭像被雷劈中一般惊愕不已:“哥哥,你……你们有什麽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没有啦。”我忙笑容满面摆摆手,“我只是和他去散散步而已啦。”
“是吗……”骆邵恭似乎蛮委屈,低头帮我换好刚烘干的衣服,“那你自己小心,早点回来,反正你的事情我也不能插手。”
嘴巴上是说得这麽民主又豁达,我跟著医生男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坐在窗口埋头翻著书,一副生闷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