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骆邵友。
照片上这个哭丧著脸,被人从後面架住胳膊,样子难看得活象受难基督的家夥就是两岁时候的我。
我的弟弟叫骆邵恭。
照片上一脸早熟的酷酷表情,不顾我挣扎硬是摆出擒拿的姿势架著我的家夥,就是两岁时候的他。
没错,我们俩是双胞胎。
虽然我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除了都身为男性以外,找不到任何一个相似点。
比较普遍的说法是,我长得像爸爸,头脑像妈妈,而他长得像妈妈,头脑像爸爸。
这对我而言不是赞美,绝对不是。
谁不知道我们的老爸是个身材瘦小其貌不扬的大作家,而老妈是个考了N次大学都没考上的超级名模啊。
换句话说,我就是那个不幸地聚集了父母所有缺陷的劣质产品。
所以我会讨厌骆邵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一定是坏弟弟在妈妈怀胎十月的时候抢走了好哥哥的养分的缘故。
而事实上,除了养分,他还从我这里抢走过一大堆的东西。我除了比他早十几分锺呼吸到这个世界的空气以外,无论做什麽都会被他抢先一步。
从小到大,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总是比我先交到朋友;我喜欢上的女孩子总是会先跟他告白;我拼命存钱想买的模型总是会被他先买回来;我想讨好的长辈也总是会先喜欢上他,连我努力想考上的高中也是被他先考进去了。
反正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最後都会无一例外先落到他手上。
是啦是拉,他人长得比我帅,头脑比我好,连运动神经都比我发达,会什麽事情都赢过我,也是正常的。但是,一天到晚抢哥哥的东西,那也太过分了吧?
兄友弟恭兄友弟恭,他哪里有对我恭敬过啊!
所以要我对他友善,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总之,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我的孪生弟弟骆邵恭。倒霉的是,还要跟自己的死敌同在一个屋檐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连学校都是同一个──我没考上的那所高中,最後在一系列艰难的协商之後,终於接受了‘想要骆邵恭这个总分排名全国第三的超级优等生,就得连他的哥哥一起录取’这个条件,这件事让我更是从心底讨厌他。我的人生,为什麽非要靠他的施舍?
所以……看到这张老妈硬是放大了挂在我房间的照片就有气!
“老妈!能不能把那个东西拿下来!难看死了!”我昨晚和骆邵恭吵过架,明明就把它摘下来塞进床底,不知道老妈哪来的能耐又把它找出来。
“怎麽会难看,小时候的你比现在可爱多了。”那快四十了还美丽非凡,身材好得根本不像两个十六岁男生的妈的女人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打击我,“小恭是越大越帅气,哪像你,变丑了不说,还是个豆丁。”
“什麽嘛,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我愤愤不平地咕哝。老是长不高这难道是我的错?再说了,也不看看是谁把我生成这个样子的,还敢抱怨。
“好啦,你当然是我亲生的,保险柜里还锁著你的出生证明呢。其实小友也不难看啦,可惜是单眼皮,个子又矮了点……”
“老妈你少罗嗦,给我把照片摘下来了啦!”比老妈要矮的这个残酷事实一直让我怄气不已。
“为什麽要摘,拍得这麽可爱,”身高一七八的老妈按住一边蠢蠢动的我,望著墙上碍眼的照片陶醉,“你看,那时候你快跌倒了,是小恭伸手扶住你耶,小时候你们多有兄弟爱……”
兄弟爱个鬼,没看到我脸上痛苦的表情吗?跌到地上也比被骆邵恭恶狠狠地叉住要来得好吧?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抓拍的镜头。
“你们爸爸抓拍的效果还真不错呢。”
……
“妈,哥哥,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等一下,小友还没换衣服呢。”
“拜托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你这麽盯著我怎麽换啊!”老妈真是的,就算是亲生儿子,好歹也是个十六岁的成熟少年。一点都不自觉!
“好啦好啦,你害羞什麽呀,又不是没见过你全裸的样子……”
我一把就把花枝招展的老妈推到门外去了。婴儿时代的事情不要一直挂在嘴巴上好不好!
今天是我老爸老妈的结婚纪念日,刚好也是我和骆邵恭的生日,自然是全家要一起狂欢庆祝的日子。爸爸已经预约好了饭店的位子和房间。只不过,问题是──
你们夫妻俩定一个蜜月套间是没问题,那我们兄弟俩另外又在酒店开一个房间,这又算什麽啊?!
换好衣服出门,老爸开车,老妈当然是坐副座。後面就是我们两个兄弟并排而坐,中间间隔四十五公分安全距离,各自靠向一边窗户,危襟正坐,目不斜视,神情肃穆,好象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前排卿卿我我,欢声笑语,後排界限森严,不言不语。
“小恭,你和哥哥又发生了什麽了吗?”变态老妈,吵架就是吵架,干嘛老用那些暧昧的说法,听起来怪里怪气的。
我扭头看窗外,身边的骆邵恭应了句“没什麽”,过了几分锺,一只手越过楚河汉界,伸过来捅捅我的腰,压低声音:“怎麽,还在生气啊?”
我哼了一声。
我怎麽能不生气?
好不容易和兄弟院校的女生出去看了两次电影,昨天又成功地邀请她来家里玩,终於进行到快要突破牵手的阶段了,为什麽这个时间段本该不在家的骆邵恭会刚好在那个时候闯进我房间里来?
嘴唇就差零点一公分!
零点一公分而已!
几乎要安全上垒的时候让我出局,太残忍了吧?!
我的初吻机会就这麽白白葬送掉了……
他是不是打算让我一辈子也没机会摆脱处男这种悲哀的身份啊?
突破我忍耐极限的是,那女生只不过是看了我弟弟一眼而已,送她回家的路上就像被下了蛊,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向我打听骆邵恭,身高啊血型啊喜好啊,要不是及时到她家门口,恐怕连三围和尺寸都给问出来了。
白痴也看得出来我已经彻底出局了。
这种女人固然不值得留恋,但是,一天到晚监视我破坏我恋爱的骆邵恭才是真正该铲除掉的障碍吧?
本校的女生都只叫我“骆邵恭的哥哥”,“骆邵友”这个大名的使用率基本为零,好吧,我不计较,我不和他争。整个北高的女生都让给那个男性公敌好了。
那其他院校的呢?
北高的美女无论在质量还是数量上,都闻名遐迩,那麽多女生层层包围,他总该满意了吧?
怎麽说也该放其他男生一条生路,别再招惹其他学校硕果仅存的漂亮女生。
结果这个不知足的家夥,只要是我在追的女孩子,他每个都要抢。
明明不喜欢,抢那麽多用来干什麽啊?
他绝对是故意的。昨天一边假惺惺说“抱歉”一边退出房间的时候,朝那个女生意味深长的一眼,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明知道没什麽人能抵抗得了他那种杀伤力十足的电眼,明知道哥哥一直交不到女朋友,明知道……
我到底是哪里惹他讨厌,要这样处处和我作对?
我愤愤用眼角余光看他,他也正支著下巴望著我,四目相对,那家夥居然微微一笑。
拜托,你一个人在那里得意什麽呀!
入座才几分锺,老爸就被出版界熟识的人拉去寒暄,接著骆邵恭也在“这就是得了XX大赛首奖的天才少年啊”之类的奉承声中离我们而去,剩下我和老妈托著下巴无聊地对望。
“真烦人哪,以後叫你爸爸不要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看都看不懂,怎麽会有那麽多人买啊!”
说出这种话的人真的是人气推理小说家的贤内助吗?
“喂,老妈,看起来你不像是大家说的那样仰慕老爸的才华才嫁给他的吧?”
“他有什麽才华吗?”
“……那你到底看中老爸什麽?”可恶,没发掘我老爸内在的话,那就重视一下外在,起码也嫁一个外形上高大威猛英俊潇洒一点的,来改良我的基因嘛。
“啊,那个,其实那时候是去相亲的,别人给我一张兄弟俩的合照,问我是比较喜欢哥哥还是弟弟,我当然一眼就看上那个高大英俊的,就说哥哥比较好喽,哪知道个子高的反而是弟弟啊!”
……
原来这种兄弟间不平衡的趋势根本就是从老爸那一代就有的吗?
我望了一眼正站在数米外和人客套攀谈的骆邵恭,修长挺拔,眉宇明朗,继承自老妈的外表果然无懈可击,虽然不甘心,我也得承认他一站在我旁边,基本上就没什麽希望会有女生的眼睛落到我身上。
看来我只能指望以後会有老爸那样的好运了。
总算等到四个人都坐下来,菜也上齐了,我早饿得眼睛都快凸出来,抓起筷子就做猛虎下山状,一通狂扫。
“吃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说这话的人是骆邵恭。
没人跟我抢吗?那你夹住最後一块海参干什麽?明知道我喜欢……
我紧盯著的海参被骆邵恭的筷子夹著,然後落进我碗里。
哈?没弄错吧?他今天转性啊?
抬眼看骆邵恭,他也正望著我,温和地笑笑。
耳根突然一阵发热。
唉,人长得帅就是好,随便一笑电力都有五万伏。怎麽笑比我对著镜子坚持不懈练习出来的效果好得多。
下辈子我说什麽也要当帅哥!就算头脑一般成不了社会精英,起码可以保证有做小白脸的资本。
“哥,”骆邵恭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吓得我一缩:“怎麽?”
“你嘴角粘了东西了。”
是,是吗?
可恶,又在他面前出丑。我愤愤地一,好象没命中目标,再,又没到,我再……
骆邵恭突然不动了,眼神变得有点奇怪。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样的举止不够优雅,有失体统,应该拿餐巾动作自然又不引人注意地擦掉对不对?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这麽计较餐桌礼仪做什麽啊。
在我拿起餐巾之前他先伸手过来用麽指帮我擦掉了。
老妈突然笑得豪放:“来来来,我们来干杯!”
什麽嘛,明知道酒精含量百分六的果酒都能把我轻易放倒!你又有什麽阴谋啊。
“未成年不能喝酒。”我义正严辞地推开送到眼前的酒杯。
“有什麽关系,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嘛。”
我只好求救地望向爸爸。
“啊,既然这样,今天就例外吧,你们喝一点也没关系的。”
算了,不该对这个惧内的家夥抱有期望。
“来嘛,干一杯,庆祝你们满十六岁,到了该恋爱的年龄了。”我那热情奔放的老妈一个媚眼抛得我全身冰凉。
算了吧,有骆邵恭在,我就别想能有什麽美好的爱情生活。
注定要在他的阴影下过著悲惨的人生……
我悲从中来,一仰脖子,一鼓作气干了一整杯。
糟,天花板开始转……
抬眼看骆邵恭,他也正近距离望著我。
“哥,你酒量不好,喝果汁就行了。”
你那是什麽眼神?不不不,我绝对不会错看成体贴的,分明就是鄙夷对不对?
“小意思,不就是酒嘛……我喝酒跟喝水一样的,老妈,再给我倒满一点!”
接下来的事我就记得不大清楚了,似乎是豪气干云地灌了若干杯酒,然後好象还揪住骆邵恭的领子朝他吼:“你说啊!你到底哪里看我不顺眼?都给我说清楚啊!”
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湿淋淋坐在浴缸里。
对了,睡觉之前要洗澡,身上酒气太重了。
不洗又要被老妈念……
机械地捧了点水往身上浇,突然觉得有点不对,浴缸前面有个人影,谁啊?
眯起眼睛努力看了半天,终於认出来。
切,骆邵恭,又是你!
喂,你干什麽?!
看他抬脚要往浴缸里跨。开什麽玩笑,就算就酒店的浴缸,也容不下两个人,你又想和我抢啊?
明明是我先进来洗,就算你很累了想早点洗澡去睡觉,凡事也该有个先来後到,难道你以为你什麽都比我优秀,就什麽都比我有优先使用权?
谁理你啊!
“出去!”我借酒壮胆,采用前所未有的粗暴姿态推搡著他,“走开!”
“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当然!”我神智模糊地用力点头。
“为什麽呢?”奇怪,怎麽声音听起来这麽温柔?
我果然是喝醉了?
“你讨厌!”我指著他,想了想,又重重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最讨厌!”
“理由呢?”
天,好像三岁以後就没听到骆邵恭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
感觉我就像个婴儿似的。
不过我现在的思考能力,也比婴儿好不了多少。
“因为……你……惹人讨厌……”脸不要贴这麽近,走开啦,走开!我毫不留情地把手掌盖在他凑近的脸上,用力推挤,俊朗的面孔在我十指揉捏之下被挤压成猪头。
望著变形的大饼脸,我呵呵傻笑起来。
好有趣,弟弟真乖,不管我怎麽蹂躏他的脸都不反抗。这样才对嘛,小时候你本来就是这麽听我的话的,为什麽後来会变成那样呢?
“不对!”艰难的思考以後又提出新观点,“是你讨厌我!一直讨厌我对不对?”
我这个做哥哥的,根本一点尊严都没有嘛,记得有次话剧社表演,我得到一个机会演主角,虽然是反串女角,但对一直默默无闻的我来说,搞不好是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可以站在台上的机会,结果骆邵恭当著所有社员的面冷冷说了一句“有这麽丑的公主吗?”
青天霹雳……
於是我就这麽屈辱地被人换了下来。
更屈辱的是,回到家和骆邵恭打了一架,到最後被按在地上的人还是我。那个混蛋,恶狠狠骑在我背上,一边扯我裤子,一边还说什麽“你就这麽想在大家面前穿裙子吗?”。
拜托!这是什麽话,我又不是人妖!只不过单纯地想表演而已,为什麽他总要跟我作对?
“你欺负我……”悲从中来,委屈得要掉泪,“你……看不起我……”
“我没有。”
不要以为装出这麽温柔的语气我就会相信你!
“你就是有!”用力打掉他伸过来的手,转身想爬出浴缸。
才不要和这个家夥挤在一起。
“哇────”腰被抱住,往後一拉,整个人仰天倒下,重重跌在他身上。
好逊……
想再站起来,无奈脚底一直打滑,只能原地重复做无意义挣扎。
不要抱这麽紧!两个人都没穿衣服,感觉好奇怪的……
“走开……”我在水里动作迟钝地扑腾,“最讨厌……”
“我怎麽会欺负你呢。”
不要贴著我耳朵说话啦,好痒……
“我最喜欢哥哥了。”
撒谎!
继续在他怀里顽强地挣扎:“放……手……啦……”意识模糊,连说话都慢半拍。
“我不会放手哦,哥哥……”温柔得接近催眠的声音。骗人!这不是真的吧?骆邵恭有可能用这种声调和我说话吗?
“最喜欢你了……我最喜欢哥哥,难道你从来都没发觉吗?”
唔,果然……
“哥哥……”手在胸口抚摩的感觉好舒服。
果然,是在做梦——
那小子对我怎麽可能有这种春暖花开的态度啊!
靠,原来是做梦,怎麽不早说——||
梦境里我安心地往後靠在他胸膛上。触感好真实,搂著我的腰的胳膊也像真的一样。
梦到骆邵恭居然可以这麽安详,居然不是噩梦,好神奇……
上身被反复抚摸的感觉很奇怪,但是说不出来的懒洋洋地舒适。脖子上湿湿热热的,有什麽东西一直在又又吸,那温暖柔软的东西移到前方的时候,我顺从地抬起下巴配合。
好舒服……唔,想起以前家里养过的一只卷毛狗,它也是这样我的,刚吃过饭的话,它还会上来我嘴唇(因为闻到它最喜欢的牛肉的味道——),就像现在这样,唔──
有点痒痒的,刺刺的,咦?它在咬我吗?
不对,这只狗,早就被骆邵恭拎著脖子提去送人了。
难得有喜欢我多过喜欢他的宠物,他就这样……
心眼比绿豆还小的男人。
什麽东西伸进嘴里来了?软软的,有点甜味……是橡皮糖吗?
我迷糊地含住,认真吮吸了一会儿。
唔……不好吃。
失望地松口。
下一秒嘴唇却被更紧地堵住,那柔软又强硬的东西在口腔里四处翻转。
好奇怪……这是在干什麽?
抢我氧气?
不能呼吸了……全身发烫。
在胸前揉捏抚弄的手一直没停过,力气越来越大,开始觉得隐隐作痛。
做梦也会痛的啊?
不舒服地扭动了两下。下面那个硬硬的硌著屁股的是什麽?可不可以拿开?
闭著眼睛乱摸一气……啊!找到了!
可是……奇怪,到底是什麽?
茫然地反复摸索,怎麽……好象越来越大了?浴缸里怎麽会有这种怪东西?
“哥哥,你是在诱惑我吗?”
什,什麽?
腿被大大分开的感觉有点不自在,我迷惑地低头看著自己竖起的膝盖之间那两条修长的腿。
这个姿势,我好象是坐在骆邵恭腰上?
“哥哥这麽乖,先给你奖励哦。”
好甜蜜的声音,真的会有什麽好事吗?
一只手伸到腿间,顺著大腿慢慢往上抚摩,一点一点揉搓爱抚过去,被摸过的地方都烫得像要烧起来,我赶快大口大口呼吸,以求降温,哪知道摸著摸著,在重点部位突然停了下来,手掌牢牢覆盖住大腿根部。
我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那只手,它,它……
它又动起来了!以每个男人都很熟悉的方式……
哇,不要这样摸,我,我定力很差,会擦枪走火的!
果然……
不出三分锺……
“哥哥,你很快嘛。”
那个熟悉又可恶的声音在耳边吃吃地笑。
笑什麽!我效率高有什麽不好!
释放过一次,手脚更加软绵绵,据说这种事情很耗精力,果然脑子更迷糊了,反应和辨别能力大概连清醒时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尽管骆邵恭的手指伸到那个奇怪的地方,我还是呆呆的没什麽反应。
“哥哥,我要继续了哦。”
另一只在身前游移揉捏的手掌让人觉得好舒服。我“恩”了两声,舒适地闭上眼睛。
“哥哥,你这里很柔软呢……”
一个指头探了进去,我吓了一跳。有点痛,但也不是……很痛,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正在被抚弄的前端,明明刚刚解放过,怎麽这麽快又抬头了?
不过,真的很舒服……再快一点就更好了……比自己用手要舒服得多……
又一个手指塞入,涨得有点难受。专心致志的享受被打断,我扁了扁嘴,要哭了:“拿出去……”
“好了,马上就好了,忍耐一下哦,哥哥……”
居然又挤进来一个!
骆邵恭,你不要太过分!
“骗人,你快拿出去!”我带著哭腔。
手指在那里动来动去干什麽啊?不要到处乱按了啦!你还摸,你还乱摸!
不管他前面怎麽卖力讨好,我开始赌气地挣扎了。
“乖,不要乱动哦哥哥。”
谁管你!
继续顽固地扭来扭去。
“哥哥……”声音听起来好象很痛苦,真解恨啊。
手指总算抽了出去,我舒了一口气,刚要擦眼泪,大腿突然被抱住,用力往两边分开,一个比手指粗了不知多少倍的东西从背後狠狠顶了进来。
“哇─────────”
这,这是什麽?!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身体就剧烈地摇晃起来,被异物贯穿的可怕感觉让我尖叫出声:“骆邵恭!”
“哥哥……”他从後咬著我耳朵,轻微的喘息听起来分外清晰,“你里面好热……”
“不要,好痛!不…………”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这麽痛啊?
他毫不留情地掐住我的大腿,深深又压进来:“乖,忍一忍就好,哥哥……啊……”
“你骗人,呜────好痛,不要了,我不要玩了,呜…………”
一只手伸到前面熟练地抚慰著我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萎靡不振的望,但急切的律动还是没有减缓半分。
“痛………………”我继续可怜地呜咽。
内壁被强行撑开而後粗暴摩擦的痛楚哪里是前方的套弄可以转移得了的,骆邵恭你不要再动了,真的很痛,呜……我又没做错事,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好……痛,呜……”拜托不要那麽用力,会弄坏的啦!呜……
“哥哥,”迷离又模糊的声音,“你……好棒……”
棒你个鬼!
“住手……不……要了,呜─────啊…………”
某个地方被重重一击,我紧缩了一下,奇怪的麻麻痒痒的感觉……
“是这里吗?”做著这麽残酷的事情声音还能保持这麽温柔,果然是变态。
小腹被紧紧按住,硬压向後方,本来就已经深入体内的异物一下子埋到最深。
“好可怕……不……行……”
不顾我拼命尖叫,骆邵恭按住我,抽送得更凶狠,火热的东西激烈地在臀间进出,顶到深处我就整个人打哆嗦。
会死掉的……
喉咙发干,酸软无力地靠在他胸脯上,随著他抽送的节奏上下晃动。
一定会死的,下面……都已经麻木了,呜……
“哥哥……我最喜欢你了,哥哥……”
撒谎,呜……
我都已经放弃抵抗地啜泣著承受他大幅度的冲击了,他还一点也不放松地抓著我的腰,下身热烈地动作著,自下而上顶动,双手几乎要把我的腰捏断。
“哥哥……”
速度越来越快,骆邵恭在我身体里也越涨越大,越来越不留情。我除了没出息地抽泣,就只能死死抓住浴缸边缘,害怕会跌出去。
“啊……哥……哥───”
最後两下到底的撞击,一阵炽热之後,他总算停下来了。
那家夥抱著我,保持著相连的姿态,嘴唇贴著我的脖子急促地喘息,受尽磨难的我几乎要放声大哭:“出去!快出去!”
“哥哥,你好可爱……”
头又被强行转过去,然後是绵长的接吻,准确说是他单方面激吻而已,可怜我身受重创,大脑又乱作一团,根本没有半点推开他的力气。
一边被自己弟弟强吻,一边丢脸地抽著鼻子,还没等我意识清醒过来,体内慢慢的涨满一下子让我惨叫起来:“骆邵恭!!你,你……”
“这是因为哥哥你实在太可爱了啊……”用柔和到无以复加的调子说著完全无害的赞美的骆邵恭,动作却和温柔半点关系也拉不上。
“不要,我不要……不…………”
水花四溅。
“不行,住手……呜………………”
这回连浴缸的边缘也抓不住了。
“救命,呜……………………不─”声音嘎然而止。
连嘴唇都被堵住了。
完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十六岁的生日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2.
窗外有鸟叫声,天亮了?
眼睛睁不大开,勉强了半天才撑开一条缝,视线摇摆地望著天花板。好象不是我自己的卧室。
哦,对了,昨天全家来酒店庆祝,这是酒店的房间。
怎麽会这麽累,全身还酸痛得要命。听说过宿醉之後第二天会头痛,但是,谁能告诉我,腰部以下又麻又酸又是怎麽回事?
有人喝酒会喝得腰酸背痛的吗?
“早上好,哥哥。”骆邵恭的声音。
“恩……”我似醒非醒,望著出现在眼前的带著笑意的熟悉面孔。
他干嘛连睡衣都不穿,大清早的卖弄肌肉耍帅啊?
“你醒了?”
“恩……”废话。
“哥哥,你这个样子真可爱。”
什,什麽?
嘴唇上忽地一热,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离开了,笑吟吟望著我。
我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了五分锺才讷讷开口:“你……你……你刚才干了什麽?”
“吻你啊,哥哥。”
吻,吻,吻我?
你怎麽可以这麽坦然自若地说出这种可怕的话啊?!
我是你亲生哥哥!我们都是男的!你还吻得下去?!!!
有些片段突然电光火石一般闪过眼前。
两个人纠缠喘息著,激烈接吻,还,还……
那不是做梦吗?那个只是噩梦而已吧?!
看我目瞪口呆完全石化的样子,他扑哧一下笑出来:“怎麽了哥哥?一个吻而已嘛,我们可是做过比这个激烈百倍的事情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刚要爬起来验证真相,从背後直击头顶的一阵钝痛让我龇牙咧嘴。
还用掀开被子看吗?
不用了吧?
两个人赤条条的……
还是晕倒一次吧?再醒过来就会发现这些都是假的……
太荒谬了,这种事情怎麽可能发生!我们俩都是男生,都是如假包换的男生,而且还是兄弟,一胎出生的孪生兄弟!
“你,我…………”
我口齿不清情绪激动。
“我们做过了。”骆邵恭镇定自若地接下去。
我险些晕厥。有没弄错,你真的是地球人类吗?怎麽可以说得这麽平静?!
“我,你……”我还是只能发出单音节。
“怎麽了?”他看起来和我完全相反,满脸愉快的表情。
“我们到底……”我稍微冷静了一下。要镇定,要镇定,这种时候,千万不能随便抓狂。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好歹该知道自己失去贞的原因吧?
“啊……哥哥完全不记得的吗?”
“恩?”我紧张地。
“我们在浴缸里做了两次,然後回到床上又做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忍无可忍一把抓起枕头狠狠砸在他脸上,“我问你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啊……”他挨了突如其来的一枕头,没了原先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失落,“一开始只是一起洗澡而已,然後……自然而然就开始做了。”
什麽叫自然而然!这种事情,会自然才有鬼!
在我的灼人视线下,他慢吞吞又补充:“是我先主动的啦,但是哥哥反应也很积极啊。我本来没打算做到底的,要不是哥哥回吻我,还主动摸我,替我用手做,我也不会那麽激动,一下子控制不住,就……”
“你住嘴!!!”我简直暴跳如雷。再多个惊叹号也没法表达我现在愤怒的万分之一。他根本就是在扯谎,我怎麽可能做出那种事?!长到这麽大,拜他所赐,我连怎麽接吻都没机会知道,哪来的本事回吻他啊?再说了,我,我对男人根本就没兴趣,会替他用手?!
都这个时候了还推卸责任?
你当我是傻的啊?!
“哥哥?”意识到我明显不过的怒气,他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了。
“滚出去。”我明白事情的真相了,指著门口的手微微发抖。
这只不过又是骆邵恭一时心血来潮的恶作剧而已。
这个混蛋,把自己哥哥当成女人来用……的感觉,很得意吧?!
“哥哥?”
“……”
“我们昨晚……”
“都叫你住嘴了!”我用力一拳打在他脸上。他毫无防备挨了重重一击,头被动地偏向一边,半天没反应。
一拳而已,够便宜他了。一个正常男人,被人做了那种事……他要不是我弟弟,我早就动手宰了他:“不许你再提一个字,你要是敢到处乱说,小心我揍死你!”
骆邵恭一手捂著脸呆呆望著我。他那种无辜又伤心的表情,足够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心软吧。但是看在我眼里,只觉得更可气。
明明受了奇耻大辱的人是我,你摆出那种脸干什麽?
一直到离开饭店,坐进车里,我都没再和骆邵恭说过半句话。
“小恭的脸怎麽了?”妈妈大惊小怪。
我一声不吭扭过脸看窗外。
“没什麽,昨晚……撞到桌子了。”
谅你也不敢说实话吧。我不轻不重哼了一声。
“小友。”开著车的爸爸从反光镜里看了我一眼,“你怎麽做哥哥的?”
“关我什麽事?”我赌气地提高音量。为什麽要来教训我?从小到大,不管错在谁身上,最後挨骂的人一定是我。是啊,你们骆邵恭是无可挑剔的精英,当然不会做错事!就是你们这麽宠他,现在他才会恶劣到连亲哥哥都……
“那是你打的吧?”
我不吭声。
“小友,怎麽说也是你弟弟,你怎麽忍心下这麽重的手?你看小恭的脸,都肿成什麽样了!”
“妈,是我自己不好,不关哥哥的事。”
恶……
就是这样。他从来都是这麽一副德才兼备的优等生面孔。道貌岸然。
“你别老是护著你哥哥,再这麽下去,他怎麽都长不大。小友,你是做哥哥的,凡事要懂得谦让,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你的坏脾气也该改一改了。你看小恭比你懂事多少!”
是,是,你教训得对,反正我本来就是多余的,要是只有骆邵恭这麽一个完美无缺的儿子,没搭上我这麽个瑕疵品,你们都会更开心吧?
“爸,哥也不是故意的。”
我闭紧嘴巴,扭过头静静看著窗外的天空。
“小恭,你脸痛不痛?要不要让爸爸呆会开车到医院去?还是回家妈给你做冰敷?”
他再痛,有我痛得厉害吗?我走路一瘸一拐,又有谁替我担心了?当然,没人注意到最好。我又不能像某人一样光明正大去医院,这种事让别人知道,我还不如去死。
就是想上药,也得偷偷摸摸的。
回到家,我就进房间把门反锁起来。
“小友,你锁门干什麽?”
“这孩子,今天怎麽怪里怪气的。”
不理会外面的声音,我颓然坐到床上,痛得大喘气。
咬牙把内裤换下来,上面有点暗褐色的血迹。真恶心。果然是受伤了,难怪痛得那麽厉害。
找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把塞进废纸篓里,又踩了两脚。
然後翻箱倒柜找药膏,却只有红药水和创可贴。烦躁地扔回柜子里去,无计可施。算了,就这样等它自己慢慢好起来吧,反正我皮厚肉粗,不上药也不会死。不像某些人,细皮嫩肉,不赶快做冰敷,就有一大群人担心他会被毁容。
“小友,出来吃晚饭了。”
我调整了半天面部表情,才慢腾腾开了门。
“怎麽有东西烧焦的味道?”
糟,忘了开窗户换气。
“你在房间里偷偷烧什麽东西?”
我不吭声。感觉到骆邵恭投来的目光,我把头偏向另一边。
“算了,小心安全就好,来吃饭吧。试看看妈妈做的新菜哦~”
我默默举起筷子,抬眼看到的那道菜,却是红红白白莫名其妙地拌在一起的颜色。
“唔……”条件反射般想起早上爬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大腿上粘著的那些……
“恶────”我控制不住捂住嘴,冲回房间里一脚踢上门。
“小友,你又怎麽了?”
“我做的菜没那麽恶心吧?你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我低著头坐在地板上,好容易才忍住眼泪。
傻瓜,你又不是女孩子,这种事情,不用那麽介意的。
反正也不会有下一次,忘了就好。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可是为什麽,会是我的孪生弟弟?小时候……不,一直到昨天为止,其实还是暗暗疼爱著的弟弟?
骆邵恭,你太让我失望了。
3.
晚饭没吃,半夜饿得难受,爬起来到厨房的冰箱里找东西来填肚子。
坐在桌子上撕了条面包索然无味地嚼著,有气无力。
“哥哥。”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差点被大块面包噎住。
“干什麽?”我尽量面无表情地对著站在门口的人影。
该死的那家夥只是木头一样站著,不说话。
现在有点无法忍耐和他这麽近距离地在同一个小空间里相处,我决定带著面包回房间去。
偏偏他一动不动堵在门口,看我走过去,也没有半点要自动让路的意思。
“让开。”
“……”
抬眼瞪他。厨房的灯没开,只有外面照进来的淡淡月光而已,他的脸上一大片模糊的阴影。
“你烦不烦啊?!”我索性一把推开他,走了出去。
“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虽然发誓过今天之内绝对不再理睬他,我还是忍不住转过身。
“这个,我想你用得著。”躺在他手心里的,分明是支外用药膏。
我後脑勺一阵抽搐的冰凉,几个小时前努力要忘记的东西一下子全挤进脑子里,胀得我大脑要裂开一般隐隐作痛。
“去死吧你!”我一把抓起药膏,狠狠摔在他脸上,顺势又给了他一个耳光。他往後踉跄了一步,脸完全淹没在黑暗里。
我恨得几乎失去理智,低低又咒骂了一句,才转身重重地走回卧室。
真是倒霉透顶的十六岁。
4.
“邵友,有人找你!”
“啊?”我双目无神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来。
自从那地狱受难日一般的倒霉生日过後,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一个月了。以我良好的心理素质和自我恢复能力,如今又是生龙活虎,一尾活龙。该忘的已经忘光了,看到骆邵恭也能保持平静,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跟他坐同一辆车呢。
这大概就是神经大条的好处吧。
我既没有彻底堕落也没有伤心绝,重新过著正常人的生活,看来人生中最重要的高中生涯可以平安度过。当然,如果这段期间能让我追到一个女朋友的话,那我真是死而无憾……
“谁啊?”
“一个女生,挺漂亮的……”
“哈?!”我以比条件反射还快的速度站起来,闪电般地出现在教室门口。
骗,骗人的吧?
真的是个大美女耶!我喜欢的类型!
不是真的吧,她手里拿著的那个东西,不就是……
传说中的情书吗?!
哇!……
居然有这样的运气!
我振作精神,堆起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迎接她。
“请问是骆邵友同学吗?”
哇,她在脸红耶!这个时代会脸红的女生简直就是稀有动物。太可爱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是的,有什麽事吗?”我心脏狂跳,血液澎湃,脸上还要故作镇定。
“这个……”
果然,举起手里的信!
“啊,谢谢……”我兴奋不已。
“麻烦你帮我转交给骆邵恭。”
“好…………啊?什,什麽?”
“可以吗?”
“……”我还在发呆。
“虽然麻烦你很不好意思,但是……你是骆邵恭的哥哥,我想拜托你转交……”
“靠,为什麽又是这样?!”休息时间我趁著男生厕所里没人,在那里猛踢门板。
骆邵恭骆邵恭,那家夥根本就是个差劲透顶的家夥,为什麽都没人能看清楚他的本质啊?
只有我一个人独具慧眼麽?
我到底哪里不好,怎麽都没人肯喜欢我啊?
好想哭……
转身做颓丧状趴在洗手台上。
想当年我拼了命想考进这所高中,目标还不就是北高以美貌闻名的女生……
念小学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北高的大姐姐,当场就被迷得连眼珠都不会转──简直是仙女嘛!
然後就发奋图强狂K书,悬梁刺股不在话下,小学毕业考试前都因为K书过度躺进医院里打吊针了,国中的勤奋程度更是不用说,全校上下都知道天才骆邵恭的哥哥是个超级热血少年。
也是个超级热血………吊车尾——
那麽卖命念书,成绩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考名校北高的时候也没够到分数线,搞得骆邵恭一天到晚用怜悯的眼神看著我。
是啦,他几乎都不怎麽翻课本的,每次都厚颜无耻拿第一。这种家夥根本不是地球人,赶快滚回他的火星去吧!
虽然说人生来是分三六九等的,老天爷对我也太小气了,从小到大,天上掉馅饼这样不劳而获的好事,没有一次轮得到我。
但是如果是天上掉鸟大便的话,肯定第一个就砸在我头上。
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才会衰成这样啊。
直起身来换了个忧郁的造型趴在洗手台前的镜子上。
妈的,我又不丑,为什麽都没女生看上我?
拨了拨有点长的刘海,认真地顾影自怜。
单眼皮……那又怎麽样?单眼皮就成不了帅哥吗?我觉得我就单得蛮有个性的嘛!
又不像老爸,天天对著电脑,早就近视到无可救药,一天到晚要架著个镜片有N多圈的丑眼镜。
你看我眼神多清澈多有灵气!
皮肤,也不错嘛,蛮光滑的,用手指戳了戳,弹性也不错啊!
怎麽从来都没女生愿意来戳戳看哪,真是可惜了。
一个男孩子,其实只要像我这样,脸型和鼻子长得好,其他部位又没有歪七扭八的长错地方,基本上都不会难看啦,完全没必要像骆邵恭那样从头到脚零缺点,实在是太浪费了!
上帝有那麽多余的心思给他精雕细刻,怎麽就不肯花多点时间把我捏高一点呢?
偏心!
回去还是让老妈特训一下,加把劲成为气质美少年吧。
正在自我研究得入神,突然瞄到镜子里还有另一张面孔。
“哇啊────────”
幸好是大白天,不然早腿一软晕过去了。
“骆,骆邵恭,你鬼鬼祟祟的干什麽!”明知道我最怕鬼!
“我?我来上厕所而已啊。倒是哥哥,你在那里忙什麽啊?”
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进来的,搞不好让他看到我自言自语的全过程。我懊恼地不去看他一脸忍著笑的表情,“哼”了一声,抬头挺胸地从他身边走开。
“哥哥。”
“干嘛?”我维持著酷酷的表情。
“这麽多天来你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呢。”
靠,多谢提醒,差点都忘了要你和保持距离了!
我敏锐地往後退一步拉开五十公分。
“哥哥,你到底是讨厌我还是怕我?”
废话!当然是……
两种都有。
“我不会再做让你讨厌的事了。”
真的假的啊!
我狐疑地观察他的眼睛。看起来好真诚的样子。
唔,算了,他天生一对看谁都含情脉脉的眼睛,无论什麽时候都充满真诚。完全不可信。
“我不想让哥哥讨厌我。”
是吗?
那就从小事做起──现在别挡在我前面,堵住我的去路啊!
“要我怎麽做哥哥才肯接受我呢?”
接受?
说错了吧,应该是原谅才对吧。
被他那双杀伤力十足的眼睛盯得头皮有点发麻,我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摆出兄长的尊严:“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是吗?”
这回全身都发麻,我连忙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後昂首挺胸,踏著正步走出男生厕所。
走出N远,突然想起来本该交给他的信还塞在制服口袋里。
要不要回去给他?
算,算了,现在回去的话,又是两个人单独相处……
……
什麽嘛,我又不是怕他,只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不想跟他共处一室而已!
5.
一直熬到晚上睡觉前我才犹豫地去敲骆邵恭卧室的门。
才敲了一下门就开了,害我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哥哥?”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垂下来半盖住眼睛,睡衣前襟敞开站在门口的样子果然必杀,也难怪那群女生迷恋他。
心里暗自调节了一下平衡,然後把白天拿到的粉红色信封递过去。
“这是?”他惊疑地低头看著我。真要命,为什麽同样的年纪,我还是在一百七十公分线挣扎,他都已经过一百八了?我们真的是孪生兄弟吗???
“其实早就该给你了,”白天在学校就该给他的,“不过现在已经也不迟吧。”
晚半天处理,还不至於影响到那女生的命运。
“啊?”他捏著那信封,居然有点紧张,“哥哥……”
拜托,又不是第一次收到女生情书,用得著这麽兴奋吗?还是他已经太久没女生青睐,行情下降了?或者他光看那什麽都没写的信封就能猜到主人是二年级著名的级花?
“你慢慢看吧,我先去睡觉了。”无精打采地转身。
不是我故意要冷淡,任何人像我这样活到十六岁都没有半个女生爱慕,却有一个少女杀手的孪生弟弟,都会垂头丧气。
胳膊却被一把拉住:“哥哥……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奇怪,你脸红什麽啊?
犹豫了一下,这种气氛下拒绝的话,有点不近人情。我点了点头,跟在他後面进了房间。
哇!明明是规格完全相同的卧室,为什麽他的看起来会比我的舒适那麽多?
连整理卧室的本事都比我高上一筹。
天才和凡人之间就是有差距的,我还是乖乖认输吧。
“什麽事?”我随便坐在他床上,毫无防备地望著他。
那家夥有椅子不坐,突然忠犬一样蹲在我面前,害我忍不住缩了缩脚。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错──我终於,有生以来第一次,可以俯视他——
“哥哥……”
抱住我的腿把头枕在我大腿上的骆邵恭,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虽然有种被一只圣伯纳犬撒娇的感觉,他突发的温顺亲昵行为也有点让人发指,不过总算找回了一点做兄长的自豪感,就伸手摸摸他柔软的黑发:“怎麽了?”
他要是肯一直都这麽乖乖的,其实也蛮可爱。
弟弟陶醉地抱著我的腿蹭了半天,然後抬起清澈的眼睛注视著我:“你终於明白了吗?”
“什,什麽?”
“哥哥,你总算肯承认你也是喜欢我的。”
“……”
他说的是地球人的语言吗?我怎麽听不懂?
“哥哥……”
喂!你这个死自恋狂,不要自作主张就突然吻上来!
唔────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的脸推开,还好,只不过被吻了三分半锺,没有更进一步的损失。
真是想不通,同性的嘴唇有什麽好的?!
用手背一通狂擦,刚才他还把舌头伸进来了,恶……
“哥哥……”
“……”
拜托,不要又用那麽无辜又委屈的眼神看著我,被侵犯的人是我才对吧?没出手痛揍你就算好的了!
“骆邵恭,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们都是男生,而且还是兄弟,你要是青春期有冲动,想找人发泄,拜托也换一个正常一点的人选好不好?”我站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高姿态严肃地俯视他,“你还是好好看看人家女生给你的情书,再决定要不要和她们交往吧。”
免得有狂想症。征服所有女生还不算,连在男生面前都想实验自己的魅力。
他脸上原来的光芒一下黯淡下去,低头看看手里的信,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後随手揉了揉,一个远程投射扔进纸篓里。
喂!刚才明明还宝贝一样握著的!
男人原来也这麽善变。
“……随便你。”我为那封信惋惜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真该让所有女生都来看看他无情的样子,看谁还会爱慕他。
……不过……大概那群女生只会捧著心口欢呼“哇,他好酷啊~~”之类的吧。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拒绝再多的女孩子,他也不用怕找不到女朋友。为什麽我这种未来的模范好男人,反而没人发现?
为了挽回刚才被偷袭所丢失的尊严,我摆出兄长的架子:“你感情上的事情,我们不会干扰的。遇到喜欢的一定要出击就对了。哥哥回去睡觉了,晚安。”
“是吗?”
……让人背上阵阵发冷的腔调。
我刚才难道又说错什麽了吗?
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床上。
真的是用扑的,压在上方的男人在我看来也和军用犬没什麽区别。
“骆邵恭,你又想干什麽?”我咽了一下口水,壮起胆子。
……
拜托!你用语言回答就好了,没必要直接用行动来解释啊!
我捶,我踢,我打……
完全无效……
大概有十分锺了,居然还没吻完?
我差不多快翻白眼了。
骆邵恭,你是不是存心想闷死我啊!!
嘴唇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可怜我连SOS的求救信号都发不出来。
搞不好我就这麽挂了……第一个因为接吻而导致窒息死亡的男人,这样的“第一”我才不想要……万一报纸报道出来怎麽办?北高三年级男生某某某,被亲弟弟强吻至大脑缺氧……
那我一定会死不瞑目。
嘴唇仍然处於密不透风的胶著状态。完全脱力了,连咬人的力气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吸得干干净净,大脑当机,全身机能停止运转,只能任他扣紧我的後脑勺为所为。
终於松开了……终於松开了吗?
接近窒息边缘的人重新得到呼吸自由的时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大口大口尽情深呼吸,所以我没办法在第一时间破口大骂。
大变态!
我用眼神咒骂。
“哥哥,不要用这种眼神诱惑我哦。”
拜托!!
“其实哥哥你自己也很乐在其中的嘛,不是吗?刚才你分明也很享受啊,哥哥……”温柔得无与伦比的声音……
但是,我不会再上当的!
骆邵恭这家夥,就是顶著神一样的面孔说著天使般的台词,然後做尽恶魔的勾当。
“你再这麽看我,我又会想吻你了,哥哥。”他边喃喃自语边真的又低下头来。
我才不要!
“不要碰我!”受害前千分之一秒终於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幸好,总算及时喘完了,不然刚补充进来的那点氧气又要不够用。
“哥哥……”
拜托,你总算还记得我是你哥啊!
“哥哥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会喜欢的人才是不正常的吧!我们是兄弟,兄弟啊!
“可是我喜欢你。”
哈?
他又在说外星语言了吗?
“我喜欢哥哥,和我交往好不好?”
“…………”我望著上方俊秀非凡的面孔,除了省略号,什麽也冒不出来了。
上帝,你是不是弄错什麽了?虽然我一天到晚祈祷希望有人这麽对我表白,可这段台词不应该由我的孪生弟弟来说吧?
我要的是女生,漂亮女生!
如果刚才那几分锺的事情,是你老人家不小心眼花所导致的失误,就麻烦你收回吧!!
“骆邵恭,”我咽了咽口水,“别开玩笑了。”
虽然暂时猜不出这家夥又有什麽恶作剧,不过说什麽“喜欢我”,这肯定是假的。
他喜欢我什麽呀?长得不帅气,头脑也不够好,个头又矮,做事经常笨手笨脚的,平衡能力差,连体育神经都不发达,脾气又火暴,也没什麽耐心……
等等,我干嘛要这麽残酷地自我剖析啊==|(我绝对没上面描写的那麽差啦!)
简单说,长到这麽大,我从来都没察觉到他会喜欢男人──给骆邵恭递情书的学长学弟也不是没有,统统都被打了回头票,更凄惨的是连拒绝都收不到,更没觉察到他会喜欢我──从小到大,我受他欺凌的那些悲惨往事,还嫌少吗?
“我是认真的,哥哥。”
身体趁机挤进我两腿之间,表情还是一派无害的真诚的骆邵恭,手已经探进我上衣里揉捏了。
明白了!
说到底,他就是想做而已!
虽然还是不好理解男人有什麽好抱,但至少不会怀孕,而且挑自己哥哥下手,更加方便和安全吧?!
我怒视他。
这个王八蛋!
虽然小时候就不可爱,可他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麽恶劣的?
居然拿亲哥哥来解决生理需要?!
愤怒地聚集全身力气一脚踢过去,却被他闪开了,顺势还抱住我大腿架到肩膀上。
“放手!”
胸口被很色情地揉搓,全身发热(大概是因为愤怒吧——),我又不是女生,平板板硬邦邦的,有什麽好摸?
他扯开我上衣抚摩亲吻也就算了,手还伸到下面,拉开拉链,钻进去,隔著内裤一把握住。
靠!
不能再忍了!
“骆邵恭!你这个死变态,快给我放手!”
这混蛋置若罔闻地继续吮吸噬咬我平坦一片的胸口,手也开始动作。
“你不是说不再做我讨厌的事吗?!”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他手上又重重捏了一把,害我倒吸一口凉气地要并起双腿。
“哥哥你看起来并不讨厌我这麽做啊,你看,”他握著我开始抬头的要害,技巧地用指腹摩擦逗弄,“很有精神嘛,哥哥你其实很喜欢才对啊。”
喂,任何一个功能齐全的男人,被这样摸上两把,都会有反应的好不好!
“你快给我住手!”
弱点落在别人手里,我的叫骂也显得底气不足,万一他一用力(这家夥吓人的握力我是见识过的),搞不好我从此就不能人道了。
“明明就是喜欢,为什麽不坦白点说出来呢?”
那都是你自己胡乱猜测而已吧。
“那好,我就做到哥哥承认为止。”
什麽?!
手上的套弄加快了速度,我惊喘了一声。
……技巧好得不像话。他是怎麽练出来的?经常DIY的成果吗?奇怪,有那麽多自己送上门来的漂亮女孩子不用,要躲在家里DIY,骆邵恭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麽啊?
……
没功夫胡思乱想,现在应该赶快挣扎表示反抗才对。
可是……
呜……这就是男性的可悲之处,别说挣扎,这种时候连说出“不要”都难得很。
连三分锺不到我就缴械投降了。
气喘吁吁地调整著心跳,一时望著骆邵恭的眼神有点迷离。被他低头紧紧吻住的时候,我没什麽力气抵抗,来不及咬紧牙关,舌头也探进来了。刚要用力咬下去,下面又被温热的手掌包住,慢慢摩擦挤压。牙根一阵发软,哪里还有半点咬人的力气。
不行,再这麽下去,恐怕真的就要很没节地乐在其中……
好吧,做这种事,是不讨厌。问题是,对象是我亲弟弟!
冷不防後方一紧,一个手指摸索著要挤进去。
一痛之下,勃然大怒,神志顿时清明起来,毫不犹豫抬起另一条尚且自由的腿,重重一脚踢向他。
BINGO!正中目标!
他毫无防备,晃了一下松开手半摔在床上。我赶紧抓住机会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跳下床,一手狼狈地扯住皮带已经被抽掉的长裤,一手指著他的鼻子:“早就警告过你,不许再做这麽变态的事情!小心我揍你……”
骆邵恭慢慢坐起来,看著我:“哥哥,你很怕和男人吗?”
什,什麽?
对於这个意料外的问题,我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嘴巴已经自动选择了不认输的回答模式:“当然不怕!”
“是吗?”骆邵恭抬起眼睛注视著我,表情居然很严肃。
朝夕相处,对於我弟弟少见的容貌早该有免疫力,见怪不怪了。但是这样被他蛊惑的眼神牢牢盯住,膝盖还是有点发软。
“那麽,你过来。”
用的是那麽沈著,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有点恐慌地又咽了下口水。想後退,腿却迈不开。
“过来。”
要命,他会施魔法的吗?好盛大的气势……
“你害怕了吗,哥哥?”
“谁,谁说的!”我两步走到他面前。
……唉,我干嘛要嘴硬啊!这麽明显的激将法,居然都会上当。
骆邵恭几秒锺前还很凌厉的神情一下子就切换成无尽温柔宠溺的笑容:“那就好。”
哇────────
被抓住腰拉向他,本来就松开的裤子轻易地被一把褪下去,我还没惊叫出声,他就动作熟练地分开我的腿,一口含住前方的望。
骆邵恭,你……
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经验,只觉得一阵晕眩,在挣扎之前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
他就那样坐在床沿,双手扣紧我的臀部,专注地吮吸我大腿根处。
骆邵恭…………
想推开他,可是使不出力气,站也站不稳,连半个字兜不出来。
为什麽,我会在自己弟弟面前这样张开双腿?
被温暖的口腔包围的感觉让人膝盖阵阵发软。我手指扭曲地抓著他的肩膀,很快就忍不住抱住他形状优雅的头颅。从上往下看他专注的脸,那种认真又著迷的神情。我的心脏砰砰跳起来。
“骆邵恭……”
小腹汹涌而上的快感四处流窜,有些失控。我只能无助地抓著他发抖。舌头还在热烈地,偶尔挤压,我的腰都开始发颤了:“不要了……不行……”
要到了……
急得拼命推他,再不放开的话,我会忍不住……射在里面,好脏的……
“放开……”
我已经在崩溃边缘了,他不松嘴也就算了,还恶劣地一咬。完全……一泻千里……
“……”一滴不剩都留在他嘴里。
我惊慌失措地摆著手:“我不是故意的,都叫你放开了,你又不放,我……”
那家夥居然笑了笑,一仰头。
“咕咚”
全都……喝下去了。
我目瞪口呆。
“哥哥你很甜哦。”
见,见你的鬼!
那种东西,据说不都是又腥又苦的吗?!
“很舒服吧,哥哥?”
是……啊……
等等!你哪里学来这种技术的?这你一个人怎麽练得出来?!!!难道居然跟别的人做过吗?说!你给我说!
“虽然是第一次,不过哥哥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我应该不差吧?”
第一次?!
连这种事情都是天才啊?
“厄…………”这种场合,好象不该说“干得好啊”“不错呀”之类的台词来表扬吧?
“那,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哦。”
什麽?也要我替你用嘴解决吗?怎,该怎麽做?咬下去吗?
直到被抱起来按在床上,我还深陷在“怎麽办,要用嘴,完全不会啊”之类的可怕想象中,所以骆邵恭毫不费力地就挤进我两腿之间,原本扶著我的後腰的手也顺势滑下去,自然而然停在某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地方。
“喂!不要!”这个时候再不挣扎就是傻瓜了。
“不要怕哦哥哥,习惯了就好了。”
会习惯才有鬼!
我开始尽力扑腾,但好象没什麽作用,他的手指还是按照计划地一根接一根强探进去。
“呜……”我错了,早就该知道他不会让我白白享受。
可我才舒服了那麽几分锺而已……
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好象差不多了哦,哥哥……等一下,不会太痛的……”
他什麽时候已经把衣服脱掉了?
痴裸裸紧贴著,我看了一眼那等会就要让我痛不生的东西,吓得闭上眼睛拼命挣扎。
开玩笑,那,那怎麽可能进得来嘛!
“哥哥,你很害怕吗?”
“怕…”怕,非常怕,我再也不逞能了,我怕和男人,怕得要命!搞不好会把小命送掉的,我不要……
对著我泪汪汪的求饶的眼神,他居然只是温柔地笑笑,亲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後……
腰被抬起来,用力贴过去。
一碰到那炽热坚硬的东西我就吓得不顾一切惨叫:“不行!快住手,我不要……”
“哥哥……”那家夥在我耳边用轻柔得无与伦比的声音提醒,“不可以这麽大声哦,爸爸妈妈会听见……”
“呜……”我咬著牙忍著眼泪。後方被一点一点撑开,慢慢涨满,在以为自己要被撕裂的前一刻,他终於完全没入了。
“哥哥……”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抓住我的手按在那个相连接的地方,声音低哑,“你看,我们现在是连在一起哦。”
我头晕脑涨,啜泣著胡乱推拒:“出去,不要……”
“不要怕,会很舒服的……”
腿被牢牢抱住往两边分开,被迫张大。他压在我臀间缓缓开始动作,深入其中浅浅的摩擦,动作温和,并不算难受。身体本能地就略微放松,没有最初紧绷得那麽厉害。
平和的节奏只持续了一会儿,见我已经逐渐不再抵抗,他骤然加大了撞击的力度。还没等我尖叫出来,又一次顶到深处的战栗感觉让我全身打颤:“不要……”
“哥哥……”大力著,手掌伸到背後扣住我的腰,强迫身体随他的抽送而摆动迎合,一点逃避的余地都没有。快节奏的激烈律动让我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发不出来,身体和声音一样都在狂野的攻击下几乎要支离破碎。
“哥哥──我们本来……就是这样……”
又加快了速度。我被动地摇晃著,被撞击到敏感点的奇异快感不断顺著脊背往上蔓延,头顶阵阵酥麻,思维开始混乱。
清醒地和他做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熟悉又陌生的无力感。眼睛快睁不开了,身体颤动著,大脑一片混沌。
火热的感觉随著他的动作在全身流窜,越来越烫,越来越无法忍受……
“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重重一击。
“啊──”脖子一下子挺直了,一时透不过气来。
我居然……比他还早就释放了……
还在解放後的酸软中尚未恢复,他又毫不留情地一个挺身深入。
“哥哥……”手掌有力地托著我的腰前後摇动,声音却总是那麽温柔低沈。
“好喜欢你……哥哥……”
在他凑过来吻住我嘴唇的时候,虽然明知道不对,我却没有丝毫抵抗,就让他长驱直入了。
为什麽会这样?
难道我,真的一点也不讨厌?
6.
要不是骆邵恭连拉带拽,又是捏我鼻子又是扒我眼皮,我早上根本就醒不过来。
眼皮几乎粘在一起,头重得抬都抬不起来。
到天亮为止,我好象不过才睡了几分锺而已……
骆邵恭不知道怎麽会有那麽好的体力,反反复复做得我腰都快断了,还不肯停。虽然每次是都有休息啦,但那点休息时间也未免太短了吧,给我喘气都不够,我们棒球社争取进全国大赛的魔鬼式训练都没这麽狠。
饭桌上我精神萎靡地顶著副熊猫面孔,他却没事人一样。
凭什麽呀!
这种事情,难道他花的力气反而没我多吗?
老妈一看就叹气:“小友,念书不用这麽拼命,我们又没逼你考T大,普通的大学录取线能到就可以了,不用太紧张……”
我有苦难言,只能埋头闷闷地吃早点,在骆邵恭别有用心的注视下,根本抬不起头来。
幸好我和他不是一个班,进了教室就可以摆脱那两道含义不明的灼热视线。
说实在的,我今天一整天都不想看到他的脸。
是啦,这次的情况,严格说起来算是……和吧,和第一次神智不清地被诱X(强X?),完全是两回事,所以我也没法理直气壮拿白眼丢他==
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更丢脸。
居然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和自己亲弟弟做出那种事情。而且……虽然一开始是半强迫,但到了後来,我的反应……,那个……
就算不想承认,毫无抵抗地一次次到达的高潮,根本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的身体……干嘛要和人一样诚实啊?
太可耻了……
无力地趴在桌上用手蒙住脸。
居然和同性,对象又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自己还是被上的那个,更可怕的是还很享受。
我的人生会就此毁灭吗?……
我会下地狱的吧?
越想越觉得懊恼。都怪一时挡不住诱惑,沈溺於肉果然是罪大恶极……
一想起那时候被他压著尖叫成那种样子,就忍不住想把头放到墙上乱撞。
我到底是怎麽做哥哥的啊!
“骆邵友。”
……
“骆邵友!”
……
“邵友,老师叫你。”尽职尽责的同桌推推我。
“哦……”回过神来,忙站直了,照著善良同桌用笔偷偷划好的那几句把答案大声念出来,然後在老师严厉的目光里低头坐下。
接著……继续走神。
“你怎麽了?丢了魂似的。”
“昨晚没睡好。”我打了个呵欠,低声含糊地。
我一定是个白痴,那时候怎麽会蠢到真的走过去啊,被他按倒的时候要是反抗得再坚决一点就好了,哪怕没什麽用,毕竟也是做出过抵抗……说到底,一开始就不应该进他的房间!
那家夥现在说不定正在暗暗嘲笑我吧?
“青春期的男孩子,有时候会对同性做出一些暧昧行为,甚至模拟的性行为……”
咦?生物课连这个都会讲到?
我忙竖起耳朵。
同桌小小声:“又来了……”
我们的生物课老师出了名的不按理出牌,经常讲著讲著就跑题跑到十公里以外去了,今天明明是上生物链,不知道怎麽居然会扯到同性恋。
“这其实往往只是缓解青春期勃发的性冲动而已,并不一定出於同性间的爱恋……”
切,果然。
骆邵恭对我做的那些事,都只不过是因为他求不满罢了。才不像他说的什麽“喜欢”。
“哥哥,我喜欢你”
昨晚他这句话重复了起码不下一百遍,害我到现在耳朵都嗡嗡作响。
那也只不过是为了增加情趣才用的台词吧?
恩,一定是的,男人在床上,哪个不是大把大把的肉麻话。
我可没自以为是到相信他会真的喜欢我。
那家夥,以前连承认我这个相貌平平头脑又不好的人是他哥哥,都不大情愿呢。幼稚园的时候就会摆出严肃的面孔对我说“你要不是我哥哥就好了”,气得我哭著跑去找妈妈,他又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北高的天才骆邵恭……
学校里他的什麽什麽後援会都有,摄影社随便抓拍的一张照片都能卖钱。
身为天才却有我这样吊车尾的凡人哥哥,他大概一直觉得丢脸吧。
兄弟爱都谈不上,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麽可能嘛。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咬著原子笔,望著课本出神。
不知道为什麽,心里有点空虚。
“邵友,下午的篮球赛,你去不去看?”
“不去。”因为个人身高问题,我对篮球完全没兴趣。
“但是会长是主力队员,绝对会出赛的呀。”
不用说,同桌嘴里的“会长”就是我那无所不能的天才弟弟了。
“体育馆恐怕早就爆满了,哪里会有我们的位子。”每次有骆邵恭出现的比赛场合都是这样,提早几个小时就挤满了纯粹是来看人的女生们,害得真正要看比赛的球迷们反而无立足之地。
何况这一场还关系著北高能不能入围全省大赛。
不用想也知道场内早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
“你是学生会会长的哥哥,总有点特权吧。”
“……”戳到我痛处。他几时拿我当哥哥看待过啊。
“哥哥!”
谈话内容的主角出现在门口,笑容满面望著我。
我头皮突然一阵发麻。
“你看你看,他来一定是叫你去看比赛的,我就说嘛……”同桌激动不已。
拜托,你兴奋什麽呀。
搞不好他是肚子饿了要叫我去学生餐厅替他买便当之类……
“哥哥,来看我的比赛好不好?”
哈?
真难得……
“……可是也许没位子……”我犹犹豫豫。
“放心好了,当然会为哥哥准备最好的位置。”他一步上前抓住我的手,“你会去的吧?”
喂,旁边还有人在,你这麽光明正大摸我的手……
“我和单真约好了一起温习功课。”嘴巴上敷衍著,手上暗暗使劲往回缩,眼睛努力朝同桌使眼色。
“是吗?”
拜托你,不要随便对谁笑都带电,没看见我可怜的同桌已经眼睛发直了吗?!
“啊……”我的白痴同桌开始结巴,“这个……”
“你不和我哥哥一起去看比赛吗?”
“啊,因为没有位子……”
喂,单真,你不应该是这麽回答的吧!
“没关系啊,这个包在我身上。”
喂,等一下!
“真的吗?太好了,多谢你啊!!!我一定会陪邵友去的!”
……你这个叛徒!
“那就麻烦你带我哥哥去赛场了。”骆邵恭迷人地笑,把那个“带”字念得分外用力。你不会是打算说“逮”的吧?
而我那花痴同桌则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拼命点头以示效忠。
卖友求荣的家夥!
於是下午我就被单真押到体育馆,一人手上一袋爆米花,超级愚蠢的姿态。
“你以为你是来看电影啊!”我压低声音。
“我们是来看帅哥嘛!”他无限向往的表情。
……为什麽我会有一个身为男性却一说到帅哥就口水哈拉的同桌?
“哥哥,你来啦。”骆邵恭笑容满面地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向我。
所有人视线都跟著落到我身上。
不由一阵寒战。
好,好象还蛮光荣的,但是……
不要当著这麽多人的面牵小狗一样牵著我的手,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满场窃窃私语。
“那就是骆邵恭的孪生哥哥吗?”
“一点也不像嘛!”
“是异卵双胞胎吧?哥哥看起来反而更像弟弟。”
“好失望……”
“弟弟比他帅太多了。”
给我闭嘴,你们这群外校来的死三八!
“脸小小的,长得好可爱呢。”
“呀,他撅嘴了!好可爱哦!!一看就就是万年总受相!”
“真想捏一把~~最喜欢这样的小受了!”
咦,是,是吗?
你们真是有眼光!
不过,总受是什麽东西?
“你们就坐这里吧,我该去准备了。”
你早该去了。哪有人开赛前还这麽悠哉的。
看到前面视觉角度绝佳的黄金席位,单真已经激动得两眼放光。等骆邵恭一走,就抱著我的胳膊一脸陶醉:“会长笑起来的样子真是不得了!我以前从来没见他这麽笑过呢!哇!,帅呆了……邵友你好幸福,可以跟他住在一起……”
我拿纸袋使劲砸他的花痴的脸:“给我专心吃你的爆米花!”
“哪位是骆邵友?请到休息室来一下,有人找你!”
“是!”
我慌忙站起来,跟著工作人员往里走。
“哥哥。”坐在长椅上穿鞋子的骆邵恭抬头冲我露出大大的笑脸。
“找我什麽事?”有点紧张。快开赛了,不要出什麽乱子,千万别跟我说腿痛啊头晕啊全身乏力之类。我又不是华佗。
“没什麽,就是想看看你。”
我倒吸一口凉气。
一百八十多公分的高大男生撒娇一样地贴近我:“比赛前要哥哥在身边,才能安心嘛。”
这家夥,真是的……
“你们俩兄弟感情真好。”旁边的队员羡慕地。
“哪像我弟弟,根本不鸟我!”
“邵恭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呢,你这个做哥哥的真幸福。”
“就是啊,要是我弟弟也肯跟我撒撒娇就好了。”
是,是吗?
他之前也和你们的弟弟一样,根本不把当哥哥的放在眼里!
今天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转性?
大概是比赛之前太紧张的缘故吧。
“哥哥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张大眼睛的骆邵恭看起来无辜又可爱,大大激发了我作为兄长的热情。
“恩……好,好吧。”
挨著他坐下。
喂,不要靠过来!你好重的!
无可奈何地被他抱在怀里,吃力地负担著他的重量,勉强支撑著不从椅子上摔下去。
唉,谁让我是做哥哥的。
“怎麽了,你很紧张吗?”我有点担心地问把头埋在我颈窝里的骆邵恭。
“恩,还好。”
“赢的几率大不大?”看他半天都不肯抬头,是不是在害怕?
“还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喜欢逞强。
(——虽然我也大不了他几分锺——但我终究是做哥哥的嘛——)
对手的实力据说蛮强的,作为篮球社的主力兼社长,他一定压力很大吧。
我怜惜地摸摸他光滑柔软的黑发:“没关系,尽力就好了,赢不了也不会有人怪你。”
“哥哥,如果赢了,会不会有奖赏?”
“你,你要什麽奖品啊?”
靠,我攒下来的零用钱另外有用途啦,不能给你买太贵的东西。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休息室了,就剩他还大型犬一样趴在我身上。
好重……明明看起来蛮清瘦的说。
“是不是要什麽你都会给?”
……开什麽玩笑,我一共才那麽一点点积蓄,万一你说想换一个PS2,那我不是赔大了?
“是不是啊,哥哥?”
又拿那种小狗一样的眼神看我==
好,好啦,PS2也不是……太贵,暑假多打一点工就是了==、、、
“恩,”谁叫我想做一个好哥哥——,“好吧。你要努力打赢比赛才行。”
眼睛一下子变得那麽亮。真是的,果然是小孩子,听到有奖品就激动成这样……
肩膀突然被紧紧握住,他的暧昧笑容在眼前无限放大,直到鼻尖都碰到一起。“那我要先预支一部分哦。”
什,什麽?
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吻住了。我瞪圆眼睛。
开,开玩笑的吧?
外面有那麽多人在……而且马上就要比赛了,你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一不留神舌头就挤进来,卷住我那因为发呆而忘了躲闪的舌尖,热烈吮吸纠缠。背上一阵发麻,忙死命推开他压过来的胸膛。妈的……铁一样硬邦邦,推都推不动……
後脑勺被牢牢托住,动弹不得。不仅缺氧,连唾液都满溢得来不及吞咽,唇边有冰凉的东西流淌下来,我脸烫得都快烧起来了。
这个混蛋……
呼吸困难地被紧抱著为所为,脑子有点模糊。
不要……再抢我氧气……
“邵恭,你也亲得差不多了吧,快点准备上场!”
一声惊雷,我顿时恢复神智,恼羞成怒,突如其来的神力,“啪”地一巴掌把骆邵恭扇出老远。
“知道了。”他捂著脸朝门口悻悻地,“你没看见我正在忙吗?”
这个没有羞耻心的家夥真的是我亲生弟弟吗?!
“你还是留点力气打球吧。我怕你在这里忙得不遗余力,比赛的时候腿软了怎麽办?”这个不速之客(或者救星?)我认识,二年级的篮板王,猩猩一样的体格。
“很有可能哦,”骆邵恭居然呵呵笑,“虽然我体力很好,但是哥哥太诱人了,万一控制不住,比赛开始的时候还没做完,搞不好就得换人上场……”
他,他们,在说和我有关的事情吗??
我满脸通红地握住拳头(因为愤怒)。
戏弄我真的有那麽好玩吗?
“好啦,你的小哥哥害羞了。还剩三分锺,你们再来个赛前的祝福之吻吧。”
“三分锺根本不够嘛。”
“你快抓紧时间,这种事情不是该争分夺秒的吗。”
靠,你们在胡说些什麽啊!
“好吧。”骆邵恭还真的一把抱起我(等等!他哪来这麽大的力气!!),“哥哥,祝福我吧。”然後就当著猩猩的面这麽吻过来……
我应该是诅咒你才对吧!!
“邵友,你怎麽了?脸那麽红?”
“没……事。”咬牙切齿地嚼著爆米花,“大概是爆血管了。”
“爆……爆……”单真吃惊地结巴了一会儿,马上就又被如雷的欢呼声引开了注意力,“哇,好厉害!辛欣又篮板!”
那只和骆邵恭狼狈为的猩猩麽?
“辛欣好帅哦,”单真又在陶醉不已,“我们年级都有好多女生很迷他……”
有没弄错?
“那麽野兽派的也有人迷?”
一眼就能瞄到他那腿毛茂密得像森林的小腿,有这种男朋友,大概会觉得生活在热带丛林吧。
“当然啦,他长得帅气,体格又好,你看他那性格的五官,还有结实有力的大腿……哇!连腿毛都那麽性感……”
我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爆米花都呕出来。
我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爆米花都呕出来。
……这样都能发花痴,算你厉害……
相比之下还是我那王子型长相的弟弟比较顺眼。
“哇啊──────”
场内突然一阵骚动。
“怎麽了?”我正低头找纸巾擦掉嘴边的呕吐物。
“会长,会长他……”
“什麽?”
“会长受伤了!”
“啊?!”我忙抬头看场上,骆邵恭捂著眼睛的手已经放下来了,眼角一片隐隐的发紫。
“怎麽回事?!”靠,谁敢打我弟弟?!活得不耐烦了!!
我本能就开始冲动地卷袖子握拳头。
“是意外啦。”单真一把扯住我,“对方球员跳起来截球,落地的时候手肘刚好撞到会长的脸………”
短时间的暂停,有人示意换人,骆邵恭摆摆手。
继续上场?眼睛肿得像包子,你能不能看得见篮球架在哪里啊?
“哇,会长好坚强……”单真感动得不得了。
……算了吧,他只是逞能而已。
视力受影响就该下场休息,你这样逞英雄,搞不好反而会扯大家後腿……
正在心里大加指责,骆邵恭忽然转向我的方向,笑了笑,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我毫无防备,吓了一大跳,有点脸红。
根本没人担心你好不好!
“我明白了。”单真用恍然大悟的语调。
“什麽?”
“会长是想表现给你看,才坚持到底的!邵友,你有这样的弟弟,真是太幸福了……”
真,真的吗?
我狐疑地望著场上动作流畅地截过球的骆邵恭。哇,那麽远,你想射三分啊?就凭你现在独眼龙一样,会射中才有鬼!拜托,不要乱来,喂……
“哇─────────”
满场震动。
我目瞪口呆。
好,好厉害,这样都能准确命中……
这家夥,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会长的球感实在太准了!”
什麽,这不是运气而已吗?
双方表现稳定地赛了半场之後,骆邵恭又来一个三分远射。
“会长……”单真双目含泪,“不愧是我的偶像!”
我呆呆地看著动作毫不含糊的骆邵恭。他那睁不开的左眼,会不会根本是装的啊?
这个疑问等到比赛结束骆邵恭和猩猩走近我们的时候,由他那睁一眼闭一眼的表情得到解答。
恩,真的是受伤了。
我只能说……虽然在我看来他现在和贱狗没什麽分别,不过天生丽质果然还是不会被一只熊猫眼彻底打败的。
“哥哥,我们赢了哦。”他笑眯眯。
恩,恩……干得好,不愧是我弟弟。
“那麽……”
什麽?我望著他朝我伸出的双臂发呆。
然後……就整个人被他凌空举起来。
用这种方式庆祝胜利吗?
“邵友,会长和你的感情真好。”单真又羡慕又感动的,几乎都要落泪了。
“啊,哈……”我朝他干笑。
虽然骆邵恭难得当众表示一下兄弟爱会让我觉得有点自豪,但是……哪个哥哥都不觉得被弟弟悬空抱在怀里是件光荣的事吧?
明明我吃的饭一点也不比他少,为什麽体格会差这麽多?!
“你是单真学长?我有看过你在漫画周刊上发表的作品。”
“啊?是,是吗?”
单真,拜托你,口水擦一擦!那只不过是一只猩猩而已!
“是啊,一直很仰慕学长的才华呢。”
我那没用的同桌连眼睛都直了。
“可不可以请学长一起吃晚饭?我们边吃边聊怎麽样?”
白痴单真!不要那样点得头都快掉下来,跟这样的人出去很危险的!
“邵恭,我们先走一步,不打扰你和你的小哥哥了。”
我眼睁睁看著没大脑的同桌紧巴著大猩猩往外走,只能报以同情的眼神:你不要被卖掉就好了。
“哥哥,陪我进去换衣服吧。”
哦,对哦,刚打完球,全身臭汗,先在馆内的浴室冲个凉会比较舒服。
等骆邵恭磨磨蹭蹭冲干净出来,其他人早就走光了,就剩我坐在一边托著腮帮子等他。
“好了吗?可以回家了吧。”看他走近,我打算站起来。哪知道他威慑力十足地在旁边坐下,一把把我抱到他腿上。
“怎麽?”他形状优美的头颅靠在我胸前,黑发蹭得我脖子一阵阵发痒。这麽被搂著腰的姿势斜坐在他大腿上,我不自觉就抬手摸摸他的头。
弟弟真乖。
“哥哥……”小狗一样蹭了半天,大手托住我的背,抬头露出很天真的表情,“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要奖赏?”
现在?我去哪里给你买PS2啊。
趁我在发愣,他居然凑上来就吻了吻我的鼻尖。
“喂!”被突袭吓得心跳失速,我满面通红地捂住鼻子,“你干什麽!”
“不介意在这里兑现你的奖品吧,哥哥?”
啊?
这回吻的是嘴唇。我再迟钝也总算明白过来他要的奖品是什麽了。
“不行!”大惊失色推开他。
开什麽玩笑!我,我宁可给他买两个PS2!
“……”他一下子露出很受伤的神情,“你明明答应过的……”
“我哪有!”
“…………”这家夥不说话了,只用他漂亮的眼睛委屈地望著我。
让我想起那只被他拎走的宠物狗。
每次在狗食里找不到它喜欢的牛肉干,就是这种可怜得不得了的表情。==
……唔,算了,谁让他是我弟弟……
“好,好吧……只能,只能亲一亲。”说出口还是有点脸红,“其他就,唔──”
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其他的就都不准!
只是接吻还好,再做下去……
我才不要做别人的SEX玩偶。
毫无抵抗力地被他咬著嘴唇深吻了一会儿,脸上慢慢开始发烫。
唇舌紧密交缠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吧。
我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亲吻激烈得有些失控了,我忙警惕地抓住他解著我衬衫扣子的手指,别开脸:“不要!”
想到又要当他性发泄的对象就会觉得自己很悲惨。
“我很想要啊,哥哥。”贴著我的耳朵撒娇一样的温柔声音实在很有杀伤力。我居然犹豫了一下才推他:“不行。”
就算是青春期的冲动……激烈运动以後因为血液沸腾,望也会变强,但是……
你也不能拿自己哥哥来发泄。
“让我做嘛,哥哥。”脸又贴在我胸前蹭来蹭去,“哥哥~~”
这是原则问题,不是撒撒娇就可以的……
“我好喜欢你。”
又来了……为了达到目的就甜言蜜语。
突然扯开衬衫吻住我的乳首。我受惊地弓起脊背:“不行,你……”
“哥哥……我忍不住了。”含糊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无辜,简直让人无法拒绝,“让我做好不好?哥哥……”
大腿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炽热了。
“哥哥……”胸前热烈的亲吻不顾我微弱的抵抗一路向下,“让我抱你吧,哥哥……”
唉。
谁让,我是做哥哥的。
有点委屈,但还是点了一下头:“恩。”
下一秒就被推倒在长椅上,激烈得多的爱抚攻击得我喘不过气来。埋首於我胸前的噬咬都让我觉得痛了。
“轻,轻一点……”拼命在他怀里扭动,有点害怕。
“抱歉……哥哥……我忍不住了。”衬衫早就被扯下来丢到不知哪个角落里,裤子也被褪到膝盖。我难堪地要并起双腿。
腰被高高托起来,然後大腿内侧柔软的部分被轻轻咬住。
“呜…………”
一寸一寸吮吸亲吻过去,慢慢靠近中心。
“不……”
羞耻地把手指用力插入他满头柔顺的黑发:“不要再这样了……”
要做就快做,这样一点一点上去,感觉我自己就像一块点心==
他好象在品尝什麽美味的东西一般著迷地轮流亲吻那片柔嫩的皮肤,简直要咬下去似的:“因为哥哥你……太可爱的缘故啊……”
等到中心被他一口含住,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咬著嘴唇急促喘息著抱住他的头。
“骆……邵恭……”控制不住地反复喃喃叫他的名字。
好温柔,真的好温柔,那样细致地啃咬,在他温热的口腔里有种整个人都要融化的错觉。
我觉得腰已经快瘫软的前一秒锺,他加大力道重重一吸。
“呜………………”
真丢人……
又把他的嘴弄脏了。
我羞愧难当地转过头去,用手挡著眼睛,根本不敢看他的脸。
“哥哥,你不要这麽可爱哦。”他轻笑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背上一阵麻痒。
接下去,理所当然地一只手探进臀间,开始摸索扩张。
唉,每次都是这样,让我吃大苦头之前,都会先给一点小甜头……
等我在他手里或者嘴里舒舒服服地解放了以後,下面就全都是随他高兴了,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连本带利的都讨回来。
之前服侍得越是用心,就表示我後面要吃的苦头就越大……
果然……
腰间一沈,那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人觉得很可怕的东西重重挺了进来。
“呜…………”
一被进入我就没出息地想哭。
本来就是嘛,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有违男性的本能……
“哥哥……”把我双腿压到胸前,激烈地贯穿我的骆邵恭,无论什麽时候脸都是那麽温文尔雅。可是做的事情就……
“不要……”虽然到现在,对於承受这种事,已经稍微习惯了,生理上没有那麽排斥,但是被插入的感觉还是很怪异。体内涨满的火热急速地大幅度律动,深入时撞上顶点的那种战栗感让我抱紧他的脖子无力地呜咽。
“哥哥,哥哥……”胶合的下身激烈颤动著,慢慢湿润起来,他抽动得更顺畅,几乎是毫无阻碍地直击到底。
柔软的内壁紧缩著痉挛起来。
“不……行,不……”忍不住开始啜泣,炽热的感觉随著他的动作在全身迅速蔓延开来,相连接的地方烫得吓人。
“你……里面……好热啊,哥哥……”叹息一般满足的。我一阵哆嗦,前面瞬间涨得厉害,不知所措地抱紧他,眼前有点模糊。
膝盖几乎贴著肩膀了,下身悬空抬起,被动地接受越来越沈重的撞击。身体酸软无力,可是一种火焰般的快感却在血液里四处流窜,我不安地勉强扭动著,盲目掐紧他的肩膀,闭上眼睛狂乱地等著高潮的到来。
快濒临崩溃的时候,前端突然被一把握住。
“不可以哦,哥哥……要奖励我,怎麽……可以先跑呢?”骆邵恭边喘息著边加大幅度,露出恶意的笑容,“再忍一下,乖……”
无法宣泄的急躁让我难耐地扭著腰,本来就已经到极限,他一手紧紧掌握著不放,猛然加大力度暴虐地猛烈顶撞,快感蜂涌至出口却被硬生生堵住,敏感点又被疯狂撞击,我连叫都叫不出来,眼前发黑地在几乎窒息的攻击里失神地摇晃著。
晕厥之前,体内滚烫的坚硬涨大到顶点,热流涌入的感觉让整个人都中了一弹一般颤抖起来,前方的箍制也终於松开了,身体大大一抖,战栗著,而後瘫软在他怀里。
急促地喘著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骆邵恭慢慢抽离,坐起来,把我抱在怀里,微微喘息著亲吻我的下巴。
“哥哥的身体好柔软哦。”这种赞美听在耳里只会让人想爆血管而已。那家夥还在细细地往下啃咬我的脖子:“柔韧性真好……什麽姿势都可以呢。”
……我超好的韧带不是为了这个用途而生的!
但是气还没喘完,身上也没什麽力气,没法狂扁他。
“哥哥,可不可以再做一次?”
我的脸迅速充血。白痴啊你!这种问题,你,你让我怎麽答啊!
“不行!!”
“啊?但是……我又想要了,哥哥……”
明明那麽高大的身材,轻而易举像抓小鸡一样力大无穷地抓著我,脸上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感觉好象是他想吃糖,而我这个做哥哥的故意把糖罐子放到他够不著的地方,存心欺负他一样。
拜托,真正被欺负的人,到底是谁啊!
“不,不行。”刚才那种感觉,蛮可怕的……身心都要炸开一样……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弄不好心脏都会出问题……
“是吗?”失望到最低点的神情。
“恩。”用力点了点头。
拜托,不要那样一副地球要毁灭了的样子好不好!
失落了几秒锺,他又凑过来轻轻地不断在我脸上落下琐碎的吻:“哥哥不喜欢我吗?”
哈?
这个,我,我不知道。你要是一直乖乖的做个好弟弟,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耳垂被咬住,忍不住抖了一下。舌尖灵活地探进耳洞里,我哆嗦著要推开他,却被一把扣住手腕。被那样地吻著耳朵的感觉好奇怪,手脚都开始发软了。
“喜欢我吗?”
咒语一样在耳边喃喃重复。
“喜欢我好不好?”手在的背上游走,被抚摩过的地方都像要燃烧起来一般炽热。
“哥哥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手顺著背下滑到股间,时轻时重地在某个尚且湿润的地方挤压,“不然也不会这样──”前一刻还温情脉脉地挑逗著的手突然恶作剧地往前握住我起了反应的前端。
“哇……”我狼狈不堪,“才,才没有!”
“明明就是喜欢,还不承认。”他声音听起来很开心,“你就是嘴硬啊,哥哥。”重重咬了一下我的嘴唇:“那麽,恩,为了惩罚哥哥说谎,就再做一次,恩,不,做到哥哥说实话为止……”
什麽?!
你分明就是故意找借口……
“好不好?”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种时候还问“好不好”,我根本就是无抵抗力地分开腿坐在他腰上的姿势,还被强势地按住。假惺惺问什麽“好不好”,你,你……
真是虚伪得可以!
对上我含羞带愤的眼神,骆邵恭微笑起来:“好可爱,不要那麽等不及的眼神嘛,我就知道哥哥其实也想要~~”
哇靠,你有没有分辨能力啊?!
腰被举起来,对准那可怕的东西一点一点压下,这回居然很顺利地就完全吞没了。
“好棒啊……哥哥……”甜蜜又柔和的声音。
可是……
自下而上激烈的顶动却凶狠得让我忍不住抓紧他的肩膀开始呜咽。
混蛋,你,你不能稍微轻一点吗?
他挺身进入的时候腰就一阵阵剧烈的痉挛,只好咬著他的肩膀艰难地喘息。坐在他身上完全被动地随著他挺动的节奏上下摇晃波动,内部被坚硬的炽热毫不留情地激烈撞击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地晕眩,除了丢脸地抱住他的脖子抽泣得更大声以外,好象没有办法舒缓那种可怕的感觉了。
“哥哥,好喜欢你……”
这种话,就算知道是哄人的,听起来,也会让心跳失速。
激烈的交缠中,我好象不知不觉就开始回应他,接近高潮而狂乱的时候,甚至抽噎著主动吻住他的嘴唇。
唉,其实,骆邵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好象开始变得怪怪的……我是生病了吗?
结果……带伤比赛,本该精疲力竭的人明明是骆邵恭,最後丢人地晕倒,被抱著坐计程车回家的人,却是我==
7.
不知道是不是赢了比赛的缘故,骆邵恭连续几天精神都很好,情绪高涨,这表现在他晚上都会偷偷跑到我房间里来,软硬兼施把我往床上拖。
虽然不情愿,但是力气没他大,看到他撅嘴装可怜的样子也总是会心软(像我这样同一道题都会重复错上好几次的人,被同一种伎俩骗倒也是正常),再加上……习惯以後,身体对这种事,已经完全不排斥,所以大多时候(或者几乎是所有时候——)都会让他得逞。
比起骆邵恭的神采飞扬,我的脸色就惨淡得像在守丧。
“会长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在学生餐厅吃午饭的时候单真突然八卦,“你听说了没有?大家都在传耶……”
“什麽?”
“咦,你完全不知道吗?昨天一年级的级花去表白又被拒绝,据说是会长亲口告诉她他已经有交往对象了。你是会长的哥哥耶!他居然没对你说吗?”
“没……有。”我干巴巴的。
“是吗?……大概他晚一点就会告诉你吧。”深知我很介意做哥哥应有权利的单真,安慰似的拍拍我肩膀。
我慢吞吞扒著饭,简单的鱼排套餐吃到全餐厅人都走光了还剩一小半。
“哥哥!”骆邵恭很快活的声音,“到处找不著你,原来还在吃午饭啊。”
“恩。”我振作起精神打量他,真的是不大一样了呢,怎麽说呢,以前的骆邵恭,虽然帅……但也只是帅而已,现在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整个人都从身体深处放射出光彩一般。
真的是因为在恋爱的缘故吗?
“邵恭,”我咬著叉子,“你是不是碰到什麽好事了?比如说……遇到喜欢的女孩子?”
“没有啊。”他眯著眼睛对我笑,“我最喜欢的人不就是哥哥吗?”
什麽嘛,又胡说八道转移话题!我说的喜欢不是指兄弟爱的那种啦。
“大家兜你有交往的女孩子……”
“我有哥哥就够了,心里怎麽装得下别人呢?”
“哼……”
虽然没问到任何有价值的八卦,不过他肯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一点窝心的肉麻话也够我暗暗高兴半天。
“小友,弟弟是不是恋爱了啊?”
晚上老妈突然偷偷摸摸到我书房里问我。
唉,再怎麽美丽脱俗的女人,上了年纪无一例外都会变得八卦。
“……没有吧。”我正吃著切成小块的哈密瓜边背单词,同一天两次听到这麽震撼的问题,噎了一下才回答,“没看到他和哪个女生走得特别近。”
“不对,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热恋中的症状,”老妈神秘兮兮,“你看他最近脸色那麽好,一看就知道是饱受爱情滋润……”
老妈,我以为你只不过是模特而已,原来也兼职做狗仔队啊?
“可是弟弟都不怎麽和女生交往的……”讨厌,打扰我念书,单词都背不下去了。
“怎麽可能?!”老妈敲敲我的头,“小恭那麽优秀的男生,怎麽可能没有桃色事件!”
正常的家长谁会这麽期待自己快要大学联考的儿子闹绯闻啊,无聊老妈。
“是啦是啦,弟弟很受女生欢迎,倒追他的排队都可以站三条街。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好了。”我埋头翻书。
“你啊,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难怪都没女生喜欢。”
“喂!”我不翻书,要翻脸了!
“你说会不会是上次来我们家跟小恭借书的那个女孩子?肩膀长得不错,腿也蛮长的那个?”
“我怎麽知道。”我嘟哝著漫无目的地翻著单词本。
“他们的话,倒是蛮配的呢。”
“……哦。”我咬著哈密瓜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恩。”
“你不知道,也只是因为他不想告诉你而已啦。”
“……,哦……”
大概,真是这样吧。
“小友。”
“恩?”我回过神来。
“我说你呀……”
“什麽?”
“你的脸怎麽枯得像干芭蕉叶?”
“……”我念书比较勤奋而已!
“是不是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求不满的结果?”
“才没有!”我恼羞成怒。
“你好跟小恭学一学啦,在高中最後的青春时光里抓紧时间谈一场恋爱,留下美好的回忆……”
“好啦老妈你少罗嗦!”我就是没人爱那又怎麽样!
骆邵恭他处处逢源,和我有什麽关系。
反正我和他,完全……没法比就对了。
拜老妈所赐,一个晚上就这麽泡汤了。半个字都背不下去,那些生字越看越碍眼,每个都长得像骆邵恭,真欠扁。
8.
“哥哥。”
“哇───────”吃了一惊,差点把正在书上乱戳的原子笔折断。
这些家夥,进别人房间都不事先敲门的吗?!
“拜托你以後先敲门好不好!”
“我敲了啊,是你自己在走神没听见。”
“谁在走神,我是在用功读书。”小声咕哝著。
“哥哥你没事吧?”
“恩?”
“眼睛怎麽那麽红?你哭了?”他满脸关切地凑过来要摸我的眼皮,我忙一巴掌推开他:“才没有!”
“明明红得那麽厉害……是用眼过度吗?要不要眼药水?我去拿给你……”
看著他担心的样子反而觉得更讨厌。
“没事。”我咬著原子笔低头继续翻书。
“哥哥。”他从背後抱住我,把下巴顶在我肩膀上,“你有心事啊?”
“没有。”我憋著气,被他这麽温柔地拥抱,不知道为什麽,鼻子酸得更厉害。
“谁欺负你了?”轻轻在我脖子上亲了亲,“恩?”
“没有……”
“你嘴巴上说没有,”骆邵恭又好气又好笑,“眼泪都快掉出来啦,傻瓜。”
“砂子吹进眼睛里了……唔……”嘴唇被他迅速地亲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考试压力太大的缘故吗?”温柔地抵著我的额头。
“…………唔。”其实,我也想不通自己在难过什麽。这回又不像以前那样是被骆邵恭供不应求的人气高涨对比出自己滞销的惨况,然後悲从中来。我对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早就已经很死心了的说。
可能,真的只是压力过大而已吧。
“没关系,到时候我帮你一起温习,一定没问题。”
“恩。”我点点头。靠在弟弟宽阔坚实的肩膀上,感觉其实不错。
唉,骆邵恭实在是蛮能给人安全感的好男人,这一点我怎麽都比不上。
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一点也不像原先那麽气急败坏了,神清气爽情绪平稳,原来这家夥还有安神定气止虚汗的神奇疗效啊。
“对了,你来找我什麽事?”
“啊?哦……我今晚可不可以又和哥哥一起睡?”
我反应奇快地从他怀里弹起来,拉开安全距离:“不行!”
虽然我很纯洁,但被磨练到现在,也不会蠢到以为他说的“睡觉”只是个静态动词。
“这次不行吗?”很失望地垮下脸。
这回我不会再被同情心所蒙蔽了,斩钉截铁:“不,行!”
你既然有了女朋友,为什麽不去找她?
难道真觉得我是男人不会怀孕,所以……
见我态度坚决,他也不勉强,只是有点失落地伸出胳膊:“那来一个晚安吻吧。”
如果早知道晚安吻可以持续十来分锺,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点头的。
结果辛苦地喘著气,脸憋得通红,感觉像刚跑完马拉松。骆邵恭的神采飞扬和我的气喘如牛成鲜明对比。
“哥哥。”他开开心心地捧著我的脸。
这家夥的肺活量到底有多大啊!
“明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啊?
“想和哥哥一起看电影,在电影院里可以手拉手哦,看完电影我们去喝咖啡,然後到海边吃烧烤……”
什麽嘛,干,干嘛弄得像一对恋人一样。
“好不好?”
被这麽一对清冽得接近透明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盯著,谁都没办法摇头吧。
“恩。”
“那我们明天下了课就去约会哦。”
他那样灿烂夺目的笑容,让我都忍不住有点脸红起来。
约什麽会啊白痴,我们,又不是情侣。
9.
“哥哥,我还要过一会才能走,你要等我吗?”
因为已经是三年级,学生会差不多也到了该换届重选的时候,下了课骆邵恭还有学生会的杂乱事情要等著处理。
“我先回家换掉制服吧。”北高的女生制服以它出名的可爱设计而被所有其他学校的女生所羡慕,但男生制服……不能说不好看,穿在骆邵恭身上感觉就和时装展上的当季新品没什麽区别,但我穿的话,大概是因为太瘦了,看起来总觉得幼齿,半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哥哥穿制服的样子很可爱啊。”他笑眯眯。
“才怪。”有点脸红,“我,我先去电影院门口等你好了。”
“恩。我不会让哥哥等太久,最多十分锺哦。”
回家换了衣服,跟在书房里抱著笔记本奋斗的老爸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就冲出去,等在电影院门口下车才发现手机还在制服裤子的口袋里。
没带手机很不方便,不过骆邵恭来了就可以用他的。
好啦,我承认我有点懒。
而且回家的话,万一去拍平面广告的老妈已经回来了,肯定又要被她念半天。
不外乎又是“跟谁出去约会啊”“什麽?跟弟弟?你太可怜了吧,出去看场电影都找不到女生陪你啊”之类,耳朵对这些东西都快有排异反应了。
真是的,她在家里要有在镜头前端庄典雅的百分之一,我和老爸就不用天天被她念得执手相看泪眼。
等了十分锺,跑去买了两袋爆米花,骆邵恭来的话可以边吃边决定看哪个片子。
再过十分锺,又去买了两只甜筒。他应该快来了,最好在冰淇淋融化之前就到哦,不然我一个人吃两份,肚子会不舒服。
……
结果,还是一个人把甜筒吃掉了──好象才几分锺而已嘛,就软成那样子,一直沿著手背往下淌,冰淇淋真是没耐心的东西。我就不一样,我是高等动物哦,比它高好几个层次,所以,我是很有耐心的~~
…………
什麽嘛,再不来,电影都要开场了。
……
应该……不会是路上出什麽事吧?
真要命,到处都是插卡式公用电话,我又没带磁卡在身上。
……
举著两袋爆米花,一个人呆呆站在已经开演的电影院门口的样子真的蛮蠢的。骆邵恭,你再不来,我,我要翻脸了哦。
“哥哥!”
这家夥,总算他还敢来,迟到得也太离谱了吧!
我撅了撅嘴,看著他飞奔过来,心情又好了一点。
看不成电影,也可以去咖啡店吃甜点嘛。
“哥哥,我们回家吧。”
“啊?”我没反应过来,抓著纸袋发呆。
“抱歉啊,让你等这麽久。家里突然来客人了……”他抓了抓头,“只能改变计划先回家。发了消息给你,还以为你已经收到了,哪知道等了半天都不见你回来。以为你在生气……後来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才猜到你是不是没带手机,对不起啊哥哥……”
“哦……”
“站了这麽久,脚是不是很酸啊?”
“还好啦……”
“对不起……是我不好,哥哥不要生气哦,下次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下次啊……
爆米花有点潮了,只好扔掉。默默跟著他上车,心里不知道为什麽,空落落的。大概是肚子饿了吧,肚子饿的话,情绪就容易低落。回到家──今晚不是有客人麽,有客人的话就有大餐吃──用美食把胃塞饱,就会精神高涨了吧。
“对了,什麽客人啊?”坐在他身边,把手掌平放在膝盖上,抬头望著他。
“啊……一个……朋友。”
支支吾吾的,你心里有鬼啊?!
一进客厅,看到正和老爸老妈谈笑的漂亮女生,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吧,理事长的孙女……
好大来头,难怪连从来都在书房里过十六小时的老爸都要出来亲自招待。
换成以前,看到这种光四射名远播的美女,我的反应通常是和单真看到帅哥差不多痴呆。不过今天……
不知道大脑里那个零件当掉了,居然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小友,”老妈找个机会挨到我身边用肩膀撞了撞我,一脸三八兮兮,“没错,一定就是这个了!”
“什麽?”没有明确的主谓宾定状补,我怎麽知道你在说什麽。
“小恭的女朋友啊!”
“……”觉得大脑里的零件又多当了几个,呆呆的反应不过来。
“怎麽样,和小恭很配吧?”
“什麽呀,普通朋友而已吧,她不是只是来问功课的吗?”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反击。
“说你傻还真不是一般的傻,”老妈恶狠狠用食指戳我额头,“问功课不在学校里问,特意跑到我们家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话听说过没有?”
拜托,你得意什麽,古文的话,我怎麽都比你学得好啊!
“绝对是小恭女朋友啦,小恭去找你之前,和她聊得很开心呢。”
“是啦是啦,恭喜你,很快就可以做奶奶了。”肚子好象越来越饿得难以忍受。
那家夥,果然是有交往的女生了,还死不承认,算什麽嘛。
原来我像傻瓜一样在那里等的时候,他是在陪女朋友啊。
“奶奶?!!我这麽年轻,你叫我奶奶?!!”
“哥哥,妈,过来吃晚饭吧。”骆邵恭及时制止了被戳到痛处要发飙的霸王龙。
恩,没错,女朋友,当然比较重要。
就算忘了约我一起看电影这件事,也没什麽好奇怪的。
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但是……既然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麽还要天天对我做这种事情?想解决需要,找她不就好了?
难道真是因为,男人不会怀孕,就……
是你亲哥哥,住在隔壁,要用起来,也比较方便吧?
还是因为,这种事情,怕会损害女孩子的名誉,就拿我做替代品?!
抬头刚好对上骆邵恭的眼睛,我冷淡地别过头去。
“小友,你吃慢一点,那个样子像什麽?”饭桌上老妈忍不住又开始念。
我这个失败的儿子最大的功能就是替她提供无穷无尽的唠叨素材吧。
我饿得难受,当然只顾埋头苦吃了。
又不像某些人,嘴巴要吃饭,要说话,还要笑,忙都忙不过来,自然吃得又慢又斯文又高雅。
“饭粒都扒到桌子上去了,你小心一点!”
老太婆,你少罗嗦!
美少女笑了笑,俯在骆邵恭耳边不知道窃窃说了些什麽,骆邵恭也配合地点头微笑,然後转头看著我。
干什麽?笑我吃饭的样子太粗鲁?你们不知道餐桌上交头接耳也很失礼的吗?刮别人胡子之前,先把自己的刮干净吧!
“哥哥,你不要光扒饭不吃菜。”
两片雪鱼送到我碗里。
我迅速用筷子拣起来丢到手边装餐桌垃圾的小纸盒里,继续干巴巴吃我的米饭。
动作太明显了,满桌人都静了静。
“小友,你干什麽?”
“……我忘了哥哥不敢吃鱼。”骆邵恭抢先开口。
气氛缓和了一点。
恩,是的,体贴,懂事,好得没话说,零缺点。
优等生嘛。
我把头埋得更低一点,用力嚼著塞了满嘴的饭粒。
“这个是你最喜欢的。”殷勤地夹给我的是特意剥去蟹壳的夹子肉。
“邵恭,你挺关心你哥哥的呀。”
……哈,你,想表现你的体贴,给谁看啊?
“我吃饱了。”碗里米饭吃得干干净净,就剩下骆邵恭夹给我的那些菜动都没动过。
“那也别急著上楼,先到那边坐坐,不是有切好的水果嘛。”
我只好坐在不远的沙发上,默默吃著橙子,望著宽屏幕电视发呆。
橙子难吃,电视节目也无聊,骆邵恭的笑脸更碍眼。
时针怎麽走得那麽慢。
等熬到那女生切入正题,要去骆邵恭卧室跟他讨教功课,接待她的重任就全落到骆邵恭头上,闲杂人等总算可以全部退场。我带著一肚子的橙子,步履蹒跚从他们身边走过,上楼回自己房间。
10.
头脑本来就不好使,今晚状态更糟,做了两个锺头还在和同一页习题搏斗,老妈又无声无息推门进来,笑得一脸恶。
这个表情被人看见,她趁早不要在广告界混了。
“干什麽?”我先知先觉地合上习题,有一个晚上泡汤的心理准备。
“小友,你说,她会不会留下来过夜?”
“……老妈,你也太限制级了吧?”老爸有这样一个成天在想这些无聊东西的老婆,其实也蛮可悲的。
“我是很开放啦,对这种事情不反对哦。”正常的父母,都应该反对才对吧?
“只要小恭小心一点就好了,不知道他房间有没有备这个?”
看了一眼老妈手上的盒子,我深呼吸两下才忍住:“妈,你真的很八卦耶,那麽担心,直接把套子拿去他房间,交给他们,不就好了?”
“说得也是。”老妈眉开眼笑,“妈妈是一直觉得青春期正确的性教育很必要啦,你们俩一直都没和女生交往的经验,妈妈会不放心哦。尤其是小恭,别看他酷酷的一副十项全能的样子,遇见真心喜欢的人,搞不好会笨手笨脚咧,第一次一定会很紧张哦……”
……你放心好了,骆邵恭,他……早就拿我当试验品,做够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