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魔法的世界
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充满著祥和与幸福。
直到有一天,当英帝国的突然崛起,残暴不仁的大皇子与二皇子的降临,注定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一并降临。
当黑暗笼罩整个大陆时,光明也随之降生。
而这,已经是多年以後的事了……
***
这是统治了里奥大陆南大陆近一半领土的寂帝国,在将近一千年的统治时间内,正当人民为帝国的长久兴荣而举行盛大的庆祝宴时。
与之相对的北大陆,在过去二十年来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在王妃为帝国降下大皇子时,这个国家便如异军突起,以迅雷之姿横扫了整个北大陆。
在七年前,由十三岁的大皇子率领骑兵以血腥手段闻名於里奥大陆,他被冠上‘黑血太子’之名。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由东大陆与西大陆称帝的几个国家迅速结为盟友,共同抵抗残暴的黑血太子。
而寂帝国,则因国王的自负,走上了那即将来临的灭亡之路……
***
寂帝国的国王哈里是个自负而又好色的男人。
他不停的娶妻,生子无数,到他晚年六十三岁之时,已经有七十七个女儿,三十五个儿子。
公主王子们太过庞大造成许多人记不清所有公主的名字与面孔,只能奉承著那些最受宠爱的皇子皇女们。
瞒,她是哈里的第六十三个女儿。
她的母亲原本只是宫里的一个侍女,因美丽被国王看中,而宠幸了一夜过後将她生了下来。
瞒虽然顶著公主的头衔,但实质上她与那卑微的母亲一样,如同侍女般存活在这宫殿内的一角。
寂帝国拥有许多学习白魔法的奇能异士,瞒的母亲也是个白魔法师。
她教瞒一切魔法,让瞒在快乐中成长,直到她十二岁那年,寂帝国的灭亡。
残暴的英帝国大皇子以血腥的手段洗劫了寂帝国。
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离开皇宫,用毕生的能力护送她逃离。
“我的孩子,千万要小心,未来的路,还很长啊──无论多麽凶险,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记住,你是寂帝国的公主,拥有高贵血统的皇族啊──”
“母亲──”
母亲的惨叫伴著她的遗言,将瞒送到了远离皇宫百米远的森林里。
***
风呼呼的刮,这一夜的寂国夜空是如此的惨淡。
城内高呼不歇的惨叫声,熊熊燃烧的大火声,男女的哭泣声,透过那风,被刮进了森林里。
原本黑暗如渊的森林里,此刻昼如白夜。
无数的火把照亮了黑暗,杂吵的马蹄声与男人们卑劣的欢呼追逐声,夹著另一些男女们的惨叫声。
奔跑,不停的逃命。
皇宫内的生存者们全逃进了这座被光明所保护的森林。
以为会安全,殊不知守护的结界早已被破坏。
徒劳无功的挣扎,瞒跌倒了。
她跌进了茂密的苇草丛中,一个深坑将她埋在了里头。
她拐到了脚,无力再跑。
她幸运了,那些敌人没有发现她,因为她太小太不起眼了。
他们的目标是那些穿金戴银有侍从跟随著的皇家公主王子们。
一声怒吼:“把公主们全都抓起来──王子们全杀了──”
首领的命令是如此的残酷,小小的瞒瑟缩著身子,一脸恐惧的躲在苇草丛中不敢吱声。
她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与母亲还在种植著水莲的花庭内晒那美丽的纱裙,待工作结束後母亲会教她唱赞歌。
那一半还未学完的赞颂之歌,将会唤出森林中的精灵,她将与它们成为好朋友。
她将与母亲虽然辛苦但仍旧快乐的生活著……
瞒将身子蜷成一团,她倒在厚厚的苇草上,并下意识的用那些苇草盖在自己的身体上,她想这样能减轻被发现的机率。
当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开始流逝。
当黑夜终於过去,当微风刮来那城墙被烧焦的灰味,浓稠的血腥味,女孩被唤醒。
大地一片寥寂,像死一般寂寞。
瞒嗅不到活人的味道,空气是那样的浑浊,透著浓浓的哀伤。
她想起了将她送走的母亲,想起了兄姐们恐惧的面孔,想起了宫人们惊慌逃跑的仓惶……
不是梦。
她抱起双膝,小声的抽泣。
她肚子好饿,她好冷,她的脚好痛。
她好害怕,母亲为何还不来接她?
她瑟缩成一团,止不住的身体发抖。
她想起母亲说,如果害怕就大声的唱歌,歌声可以驱走一切黑暗。
她吸吸鼻子,深吸好几口气,语调颤抖的逸出美妙的音符:“鱼儿在水中欢快的游啊,你可知我有多幸福;小鸟在天空自由的飞啊,你可知道我有多快乐……”
当歌声由小变大,被那晨风带走,带进了这过分安详的寂帝国城内,轻扬的飘荡著……
当苇草丛被人刮开,女孩突兀的吟唱顿停。
她惊恐的倒抽口气,只因见到了那传说的暴君。
他身著黑色的亚麻布,他额冠上镶著一颗硕大的黑宝石,他的黑眸如传说中那样透著嗜血,他的长发曲卷而如墨如子夜……
他的长剑指向那可怜的女孩,那是一个又瘦又长但长相清美的女孩。
她正惊恐的望著他,他正兴奋的盯著她,他眼中划过快意,他兴奋的叫著:“找到你了──”
被歌声而吸引的猎人,他是黑血太子,英帝国最残暴的大皇子知蛟!
“为你的歌声祈祷吧,它的美妙救了你一命!本皇子要把你掳回去,直到这美妙的歌声听腻为止──哈哈──”
嗜血男人张狂的大笑中,可怜的女孩颤抖的瑟缩著身子。
好可怕,好可怕……
她被暴君抓住了……
[2] 恶魔的战利品
英帝国,原本国地渺小,地处沙漠,长年忍受干旱贫瘠之苦。
直到英帝国的第七世哈凡林出生,他的野心让英帝国迅速的成长,掠夺领国土地,让英帝国在短短二十年成为大国。
当哈凡林的三位宠妃分别在同一年先後生下三位皇子,英帝国的称霸整个大陆的宣告正式来临。
由王妃所生的大皇子,第一侧室与第二侧室分别诞下的第二皇子,第三皇子。
第一皇子与第二皇子极端残暴,第三皇子则宅心仁厚,深受百姓爱戴。
三位皇子中,哈凡林最偏爱的是大皇子,知蛟。
他虽品性残暴不仁,却骁勇善战,十三岁便与父王一同出兵打战。
比起那品性相似的二皇子,却少了份能力,多了份自大。
那一出生便是药罐子,不知何时会倒下的三皇子,哈凡林的确有宠溺大皇子的充足理由。
虽然这样,但哈凡林最宠爱的妃子却是第二侧室,只因她生得最美,而三皇子也完全的遗传了来自母妃的美貌。
而第一侧室则是最为聪明的,为哈凡林出谋划策。只可惜了二皇子少了那份聪慧。
所以至今,英帝国的三位皇子就势力而言,是势均力敌的。
***
“我的皇儿知蛟在哪里?!快──马上去迎接他──”
当胜利的赞歌从城墙外一路传送到皇宫,王妃凯琳娜迫不及待的奔出宫门前去迎接。
她脸上有身为父母的骄傲,她的儿子又打了胜战!
这是征战沙场七年来的七连胜,举国上下都为此高兴不已。
她们英帝国在大皇子知蛟的带领下越发的强盛兴旺了!
年老的国王哈凡林早已迎接在宫门前,随之而来的是第一侧室与第二皇子,第二侧室。
第三皇子因体弱几乎很小踏进过宫殿,所以他的出席并不会让人怪异。
当战马载著那暴君踏进城墙内,百姓的欢唤声响彻天际。
而下一瞬间,让人们不解的是知蛟战马後拖著的一个小女孩。
她不过十一二岁,一张清美的脸因泥土与灰尘瞧不出模样。
一身破衣烂布挂在身上,赤足踩在沙石上,已看得出伤痕累累。
战马走得并不快,让瞒很庆幸的能喘口气。
一路上她不停的为暴君唱歌,他极爱她的嗓音,唱到她嗓子干哑时才打住。
随後他将她当成胜利品似的系在身後,用一根绳子拖著她走了十几里路。
她全身疲惫与疼痛,只要下一瞬间就会摔倒在地。
但知蛟的鞭子无处不在,在她晕倒时,他会挥动那又粗又长的鞭子,一鞭挥下来,打得她皮开肉绽。
她不敢有丝毫歇停的念头,只冀望自己不再受皮肉之痛。
他高兴了,她便唱歌,他听够了,她便安静。
就这样足足五天。
终於来到了英帝国。
她被知蛟牵著一路走进皇宫,沿途那些好奇的视线她置之不理。
当战马停下,知蛟翻身下马,国王与王妃上前迎接。
她听到知蛟兴奋的叫道:“我逮到了一只妖精!她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嗓子。父王母後,今晚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这只妖精的魅力吧!”
然後她被一个人带了下去。
***
梳洗打扮,身上的伤口令她哭不堪言。
但她不敢哭,任著侍女们为她梳洗。
直到一个身穿白色的亚麻宫服女子走了进来。
那些侍女向她行礼,她态度和蔼的表明来意:“我是受大皇子之命,来医治这个女孩身上的伤。”
水池内的瞒怔忡的望著这位大美女。
她有一头好美的黑发,灰色的眼睛。
她缓缓的跪坐下来,伸出那在沙漠中少有的白!手指,当她的手抚过瞒受伤的肌肤时,她感受到一股灼热,在瞬间後身体上的伤痕消失了。
她是宫廷内的白魔法术师,担任医生之职。
见瞒好奇的盯著自己完好的皮肤,她轻笑道:“在你们寂帝国也有白魔法医生吧?”
只有皇族才能享有的神之医术,白魔法医生的地位在大陆的地位仅次於国王与祭司。
瞒用力的点点头,一脸兴奋道:“你好厉害哦!”
满眼的崇拜引得女人发笑。
“我叫牧拉,从今以後将由我负责教导你的音乐。”
***
晚上的宴会,王宫内的所有人都出席了,包括三皇子。
大皇子拥有一双黑瞳与黑发,在金发的王族中,他的出生一直是个异类。
但哈凡林却说他的黑眸与黑发便是向征著黑暗之王,他的降临是黑暗之王赐予他强盛的武器。
而这个论点也得到了实质性的支持。
二皇子拥有一头银发碧眼,他的残暴亦同样是出了名的。
和那俊美的脸蛋,以及嗜血成性,与大皇子一样被百姓爱戴又同时惧怕著。
三皇子拥有的是最纯粹的金发金眸,完全遗传至母亲的样貌,他的美多了份病体,常让世人看痴了这位大美人。
当三皇子的来到引起骚动时,大皇子是第一个调戏的:“我的皇弟来了吗?!才几日不见你又变得如此美丽了,要不是男的,皇兄我真会爱上你呢!”
那似真似候的玩笑话,也只有目中无人的大皇子敢说。
而三皇子清雅绝美的脸蛋只是挂上一抹虚弱的浅笑,轻轻的点头向国王与王妃,第一侧妃打招呼。
落座後,心情极好的大皇子马上叫人将他的战利品带上来。
瞒被带上来了,她一身华贵的乐师袍,那只能被授予真正乐师之职的人才可以穿上的绿袍。
一顶小巧的花冠,两只圆玉耳环,一只金色臂镯,她被打扮得格外美丽而隆重。
那清美的脸蛋,哪怕只有十二岁,仍旧让人惊豔不已。
当她缓缓落座在琴师的身边,开启嗓音唱起那赞歌时。
没人见到,三皇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那是,三皇子朱里与瞒的第一次见面。
[3] 被狎玩的命运
“呜……不要……拜托您二皇子……不要……”
那处阳台前,一个美丽的女孩衣裳半褪的赤裸著上半身撑在台壁上,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撑开她的双腿将头颅埋进去,对著那还未发育成熟的少女花苞又啃又舔。
女孩羞愧的小脸泫然欲泣,无能为力的绝望任她只能徒劳的反抗著。
直到那底下男人的暴吼:“把嘴巴闭上!再叫就杀了你!”
她只能无助的紧咬唇瓣,忍受著少女的隐私被男人光明正大的狎玩。
应该有防备才是,二皇子的虐童僻好早已经是路人皆知,来到皇宫一年,她被牧拉保护得太好,丝毫没察觉到二皇子木晋的不怀好意。
终於趁她落单之下伸出魔爪,她无力反抗,只能被动忍受著被狎玩的命运。
当男人舔够了那里,准备将手指伸进来时,一把剑低上他的脖子。
整个动作一僵,双目含泪的女孩在见到救星的到来时而闪过狂喜。
木晋举手放开了她,带著讨好的笑容起身,见著那神情笑容中带著阴戾的兄长。
“皇兄,别这样吧?”
带著讨好的话一落,那梳成一束垂至在背後的银发被从中截去。
生生的大半截,木晋的表情瞬间变色,想怒而不敢言。
“你再敢碰她,要是让我知道她的那片膜没了,就用你的命来陪吧!”
“皇兄……”
“对我最宠爱的乐师下手,木晋,你胆子真不小啊。马上滚,下次再敢私自来宫殿,就小心了。”
二皇子狼狈逃离後,大皇子的剑指向瞒,顺著那胸前雪白的皮肤划上一刀。
伤口从锁骨长到腰腹,疼得瞒冷汗直冒,却不敢反抗。
知蛟冷冷的举起剑舔过那剑峰上的血,黑瞳带著阴戾命令道:“夹紧你的双腿!如果让我发现你的那片膜没了,我会让整个帝国的士兵轮奸你!”
“是……瞒知错了……”
顾不得皮肉再一次绽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卑微的趴伏在地上,亲吻他的脚趾。
他满意的冷哼声,带著剑转身离去。
瞒抓著衣裳,遮掩著她那赤裸的上半身,嘤嘤的委屈痛哭著。
***
牧拉为躺在床上的瞒清理了伤口,没有使用白魔法,除非大皇子下达命令。
她的身上裹上一层厚厚的纱布。
牧拉让侍女将血水端出去,看著上身赤裸的瞒眼里闪过怜惜。
“以後,千万不要再惹大皇子生气了。瞧你这一年来,受过多少伤了,可怜的孩子。”
瞒委屈的辩解道:“不是我的错,是大皇子,他总爱找我碴……”
“嘘。”
一指青葱玉指压在女孩的唇瓣上,制止她的抱怨。
“永远记住,主子没有错,主子的命令我们只能服从。”
“……是。”
虽然口头上屈服了,但是瞒心里并不认同。
她没有错,为何要被惩罚?
她在宫殿里遵照大皇子的命令行事,他叫她往东,她从不敢往西。
哪怕如此温顺,仍被他时常折磨。
他高兴,便赏她一块骨头。
他生气,便用那从不离身的长剑划破她身子。
最後命令牧拉用白魔法为她医治。
牧拉见瞒的眼睛透著倔强,这在皇宫决不是件好事呀。
“瞒,要学会,奴隶是不可以反抗主子的,否则你只会受到更多的苦难。”
“但是……”
瞒想辩解,却什麽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的,不可以反抗,却不服啊。
那是绝对的不甘心,不是牧拉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
“好了,乖乖的屋里呆著。我要去为三皇子看病了。”
一听到三皇子朱里,瞒的眼睛发亮了。
“朱里皇子怎麽了?!”
她语气中带著担忧。
牧拉轻笑:“别担心,朱里皇子只是贫血而已。你呀,千万不要在大皇子面前表现出对三皇子的亲近,会被扒一层皮的。”
“但是,朱里皇子人很好嘛……”
她扁著嘴,委屈极了。
“三皇子是出了名的好人,对所有人都好。但是这里是大皇子的寝宫,你是大皇子的人,只允许忠心大皇子一人……”
牧拉已经走了,伴著她的说教。
她无时无刻不在说教。
瞒拉著薄被盖上有点冰的身子。
她想到了朱里皇子,朱里皇子是皇宫出了名的烂好人,跟在他身下做事的人和其它两位皇子是完全不同的幸福。
让饱受残虐的瞒异常的羡慕。
她也想去服侍朱里皇子,不想再挨鞭子,不想再吃不饱,不想再皮开肉绽了……
但终究是奢想。
她小脸因为难过而黯然。
她永远也去了不朱里皇子那里,在她还没长大,在她还不能熟练的使用白魔法逃离这里之时,她都必须忍受著那个暴君的残虐……
“母亲,瞒做错了事……呜呜……”
不该唱歌的,那个时候就不会引来暴君,不会让她生活得如此痛苦……
“瞒好痛苦,母亲……”
她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暗自垂泪,任没有明天的未来继续啃咬她。
***
在消灭了寂帝国一年之後,为抓住那些四处逃串的皇族後裔,大皇子知蛟一直忙碌著。
至今死在他手上的皇子公主已经近五十个了。
除了那些过於貌美的公主王子,有他喜欢的便留下,没有的便赏赐给属下。
瞒的眼里已经见过好几个兄姐在她面前被处死。
她总是痛苦的将头撇到一边,不敢看不敢听,无动於衷。
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悲哀,并暗自祈祷著余下的兄弟姐妹们不要被找到。
虽然他们跟她只有血缘上的牵连,但知蛟的滥杀无辜,一次次向她证明,他有多麽的可怕。
他甚至叫人将每一个寂国皇裔记录。
他发誓要杀光所有皇族,绝不留下後患!
这让瞒恐惧不安。
绝不能让知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不想被杀……
只因她要活著出去找母亲。
[4] 妖精之弦
这天,当知蛟又一次手刃了她的第四十七个皇姐时。
知蛟让她为他唱歌。
“给本皇子唱一首欢乐的赞歌!”
他喜欢在自己杀人後听著她美丽的嗓音,那能让他的好心情持续很长时间。
浴池内,瞒跪坐在地砖上,烟雾渺绕中,大皇子依靠在浴池内,他的身边有几位美侍为他清洗著身子。
瞒轻启朱唇为知蛟唱著颂歌,妖精之弦:“在那绿之森林里,有著无数美丽的妖精们呀,它们所过之处,一片勃然生机;由绿妖精之王所率领的部下呀,它们是如此的美丽而高雅,仁爱而温柔的妖精们呀,为这个世界带来如此的美好……”
嗤。
知蛟闭目安静的听著,他那俊美的脸上浮现著嘲讽。
对瞒嘴里所唱的赞歌的讽刺。
但他并没有出声阻扰她,他爱她的嗓音,那是短暂能让他嗜血的心安抚下来的神乐。
他从一出生就是为杀戮,他也享受著这份快感直到遇上了这个女孩。
甜美的歌声奇异的让他那永无止境的杀戮之心停歇下来,那一刻心是如此的平境。
为此他寻著那低弱得人类听不到的歌声而来,找到了她。
美丽而柔弱的女孩是他知蛟的所有物!
当一曲结束後,知蛟没有出声,她小心的恭候著,直到听到他说下去,她卑微的退了出去,在离开那座沈闷的浴池後而松口气。
牧拉在转角处出现,她让她去上课了。
***
瞒是大皇子的乐师,是大皇子最宠爱的乐师。
皇宫内所有的人都知道大皇子有多宠爱她,他给她最好的一切,费尽心思打扮她。
那嗜血的暴君只有在瞒的安抚下才会停止那份饥饿。
甚至唯有瞒,是除了国王与王妃外的第三个人,能救走大皇子刀下的必死之人。
是的,瞒救了与她最亲密的六十二皇姐。
被知蛟抓住了,她是第一次反抗知蛟,请求他饶过她一命。
“她还只是个孩子呀!求求您,求求您饶过她吧──”
在她冷眼旁观两年里,为了不惹祸上身,只有皇姐在发现她之时,虽然惊讶却没有一丝要招供她的念头。
所以瞒无法再忍受,无法再忍受血亲在她面前一个个死去,更无法忍受这样情深义重的皇姐为她而死。
她扑向了皇姐,用娇小的身子挡住了她,哪怕身子怕得瑟瑟发抖。
知蛟的剑就落在她的半寸处,阴狠的瞪著她。
在见到她一脸哭丧时,突然哈哈大笑,随後将她抓起,阴冷的问道:“为什麽向她求情?在本皇子杀过如此多的皇族之时?”
她的突然举止定让这位生性多疑的皇子而产生怀疑。
瞒身子颤抖著,面色苍白如纸。
“因因为她救过我……”
她颤抖的说著谎言,在知蛟危险的眯起眼时,虽然脸色苍白却不敢表露任何心虚的解释著:“瞒穷……公主救过瞒……给了瞒面包……”
“就只因为小小的一块面包?”
知蛟语气低柔的追问。
瞒用力点头,抬头双目坚定的对视著知蛟:“求大皇子开恩饶过她吧!请看在瞒的面子上别杀了她!瞒会永远一辈子都服侍大皇子的──”
她卑微的跪在地上直磕头,任大皇子眯著眼面无表情的看著。
直到瞒将额头磕破,见了血的知蛟心情已然大笑,乖戾的弯出笑容大发了慈悲:“那就饶她一命,将她赏给部下!”
瞒听了,大喜过望的破涕为笑,直磕谢:“谢谢大皇子,谢谢大皇子!”
被救的六十二皇姐神色复杂的看著一脸卑微的瞒。
她就像个真正的奴隶,一丝身为皇族的尊严也没有。
知蛟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里,命人将公主带了下去。
随後他手执长剑托起瞒的下颚,乖戾的笑道:“我的小瞒,本皇子还真是宠爱你呢!为你第一次不杀生。记住你的誓言,用一辈子来服侍本皇子,如有违背,定让你生不如死!”
“……是。”
瞒目露恐惧的垂下了头,温顺承诺了。
***
瞒已经十四岁了,却没有来过月事。
她的初潮未到,她的身子发育得极缓,胸前一片平坦。
牧拉说是因为她体质特殊,在寂帝国有一部份人直到十八岁才发育的也不少,所以这并不引人怀疑。
瞒的歌声越来越好了,在这天三皇子寝宫又来请贴了。
这两年内,瞒常被三皇子叫去,说是喜爱她的歌声,请她过去唱歌。
大皇子知蛟虽是不悦,倒没拒绝,只是在她离开去,总要冷冷的提醒一句:“瞒,早去早回,别让本皇子等烦了。”
“是。”
瞒抱著竖琴,这是知蛟命人用最好的材料配上白魔法加以炼至而成,他说是世上最配得上她嗓音的琴。
***
瞒走在通往三皇子寝宫的路上,见到了二皇子。
他站在二楼阳台前,一双灰眸冷冷的瞪视著她。
那仇恨的眸光恨不得宰了她。
是为了记仇,因为兄长的警告,他对瞒只能看不能碰。
那份怨恨,被削了面子自然令这位心高气傲的二皇子极不悦。
当她的背影即将消失之时,木晋问向身边的侍者:“这个女人今年多大了?”
“回二皇子,已经十四了。”
木晋一听,残暴的面孔露出阴森:“那就是足以爬上男人的床了!据说大哥至今还没碰过她呢……”
他语气闪过的诡谲,让身边的侍从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
瞒感到一丝不安,直到二皇子的视线消失後她才松了口气。
真怕二皇子会羞辱她,他逮著了机会就会折腾她。
一些皮肉之痛免不了,是在大皇子接受的范围内给予的折磨,令瞒每次遇见心眼都提到了嗓子上。
直到平安渡过,她每每总要虚脱一回。
[5] 媚药
终於到达了三皇子朱里的寝宫,他的宫殿位於皇宫内的最北侧,从阳台望去下面是一个人工湖泊,再远便是无边的沙漠。
瞒被侍女领进了宫殿,阳台上三皇子倚靠在躺椅上,他手里抱著一只竖琴,那纤长的十指在上面漫不经心的拨弄著。
在见到瞒来时,他放下了竖琴,微笑颔首。
瞒小脸一红,三皇子的温柔令她错愕又不习惯,却十分的心动。
不能否认瞒是崇拜三皇子,他弹得一手好琴,每每邀瞒来,总是以礼相待,让她不知所措之余,却又心升一股温暖。
“来了,来我身边坐吧。”
他伸手指向离自己有半米远的空位,她低头颔首温顺的抱著琴坐了过来。
“三皇子,午安。”
“午安。”
待她落座後,他那双洁白如玉的手指向阳台外,“你看,莲花开了。”
她顺著他的方向而去,那阳台下便是一个大湖泊,上面盛开著无数莲花。
夏季又到了。
英帝国的夏季很热,但也带著沙漠白昼与夜晚的极大差别。
她脸上闪过一丝恍惚,想起在寂帝国皇宫的白莲。
与母亲和平生活的幸福日子。
“瞒?”
他轻唤了几声才将她神智拉回。
“对不起,瞒失礼了。”
她回神後急忙道歉。
朱里摇头,善解人意道:“瞒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
他转了话题,刚才瞒心里头想什麽他不会深究,总是如此的体贴。
瞒小脸闪过一丝复杂,抬头灿笑著点头:“嗯,瞒过得很好。”
然後视线又透过朱里望向那一望无际的沙漠。
遥远的沙漠中耸立著高大的仙人掌,有一些绿洲,一些岩山。
她有一丝奢想,骑著骆驼去看仙人掌,去攀岩山不知有多快乐。
“你在说谎哦瞒。”
三皇子一语戳破瞒的谎言,让她脸色一愣。
朱里不甚赞同的摇头:“瞒太善良太单纯了,在这座宫里,这种个性会吃亏的。”
瞒沈默,无言的垂下头,小手抓紧了竖琴。
“皇兄生性残暴,我本想要你来服侍我,但一想这样或许会害了你,便作了罢……瞒,皇兄虽然性情不定,但只要顺著他意,便能得宠。你想要少受些皮肉之痛,就多顺他意便是。”
“……多谢三皇子教导。”
瞒一脸感激。
朱里重启竖琴,说:“近来我又学了一首新的曲子,瞒和我一起弹吧?”
“是。”
不多时,三皇子的宫殿便传出了一阵阵悦耳的竖琴之音。
而候在宫外的侍者,从另一个侍者那端过点心与葡萄酒送了进去。
三皇子给瞒倒了杯葡萄酒,也推了那些点心给她。
“听说你很喜欢吃这些糕点,所以特地让厨房做了些。”
瞒听了,满心的感动,怀著感激之情吃了下去。
朱里一脸的温柔回应,让瞒开心之余又带了难过。
朱里王子多好啊,他知道他宫殿里每一个侍者喜好,他真诚以待,让那些宫人们死心拥戴著。
不像大皇子,每个人都怕他。
他喜怒无常,做错了一点事就是责打,重则砍杀人。
瞒真的很害怕他,却又无奈於这样的命运。
一丝轻叹,饮下那醇美的葡萄酒。
不片刻,当她抛去脑子多余思绪时,却感觉由肚子那一片升起一团火。
只是小小的,并不多在意。
她不甚至在意的继续与朱里皇子合琴,直到天晚要告退之时。
她抱著竖琴起身行礼要退下时,朱里察觉到了她的难受,关心问:“你的脸很火,发烧了吗?”
眼前有丝模糊,身子一晃,她本想说没事,谁知手中竖琴滑手掉在了地上,一声碰撞格外的刺耳,然後她软软的倒下,朱里手明手快的接住。
朱里的身子很冷,冰冰凉凉的解了她心头火。
她忍不住偎依得更紧,一丝轻叹,心头火热降下。
朱里见她脸上带著异色,金色的眼瞳扫了一眼那糕点,拈了一小块放入唇中,随後一声轻叹将她抱起。
下了阶梯,将她抱入冰凉的浴池内。
她小脸持续绯红中朱里唤来了侍女:“去拿阳百合来。”
然後又细声安抚情绪有些烦躁的瞒:“很快就没事了。”
他大掌抚上她的额头,她顿时感到燥热消退许多。
直到侍女拿来了阳百合,让她嗅到那味儿。
所有的躁热都消失了,朱里脸上松了一口气,瞒红潮微褪。
而就在同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侍女来不及也不敢阻拦,匆匆的失声唤了句:“大皇子……”
瞒便看到了知蛟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当知蛟见到浴池里的瞒和浴池边的朱里,朱里已站了起来,向他打了招呼。
“我的乐师到现在还没回来,作为她的主人便来看看。啧啧,皇弟,你莫不是对我家乐师做了什麽,瞧她一脸红的。”
打趣的语气配上那副微微狰狞的表情,让空气中充满了一丝肃杀之气。
瞒吓得身子一缩,直觉往水里藏。
倒是朱里不甚在意,浅笑著从容回应:“只是中途出了点状况。皇兄,我正想与你说呢,好像咱们宫内有些不干净,不知谁给弄了一点媚药放糕里,让瞒误食了。”
瞒一听,才知自己的反常是那媚药所害,心头一惊,却又松了口气为三皇子的察觉。
“哼,是吗?倒的确皇宫里混了一些不干净的人进来。我来也是为了提醒皇弟要小心呢。”
他神情清冷,倒算是相信了朱里的说词。
朝浴池望去,一丝乖戾爬上,对那缩头乌龟的瞒斥道:“还不快上来!皇弟家的浴池有宝吗?!”
那嘲讽令瞒尴尬的很快爬上来,却忘了身上只穿了那遇水即透的亚麻纱裙,一离水衣裳紧贴皮肤,透明得全被人看了光。
瞒小红绯红,三皇子很快撇开了视线,知蛟一声冷哼将身上的披风扔给她,率先离了宫殿。
[6] 惩罚
瞒匆匆的向朱里行了礼,便抓著披风抱著竖琴後脚跟上。
朱里盯著少女远去片刻,让侍女收拾掉那碟糕点。
***
瞒得小跑步才能追上大皇子。
她跑得吃力,回到寝宫已经是气喘吁吁。
知蛟唰的将她的披风拉掉,一把扯过她手腕,将那把竖琴再次受创。
瞒一声轻呼,脸上闪过恐慌,知蛟面色不豫的捏著她小脸蛋,阴侧侧地命令:“以後傍晚一落山就必须回来,要是迟了半刻,我要你好看!”
“是,瞒知道了。”
他放开了她,瞒脚步不稳的退後一步,正好踩上了竖琴。
她蹲下去将它抱起,却发现它两根弦已断了,琴声已经有些微的破裂。
知蛟见状,面色闪过一丝邪气:“瞒,你摔坏了。”
瞒慌张欲反驳,知蛟却再一次重申:“瞒,你摔坏了得赔。”
让瞒哑口无言,心知大皇子有意叼难,也只好温顺附和:“是,瞒知错了……”
“知错了就要受罚。今晚,服侍本皇子!”
瞒一听,小脸闪过一丝惨白,“是……”
***
男性的硕物,是颜色均匀的紫红色。
有少女手臂粗长的尺寸,挺直的尖端微翘。
瞒不止一次见过男人用它埋进那些侍寝的女人体内,让她们发出痛苦却又兴奋的尖叫声。
瞒讨厌看到那样的场面,却无法逼免。
知蛟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如他嗜血一般,他每夜都要不同的女人服侍他。
他不会连续超过三晚玩弄同一个女人。
瞒的任务,在知蛟与女人寻欢时,她坐在殿外阳台上为他弹琴。
他爱听她弹琴,混和著女人的尖叫欢愉声混成一曲美妙的乐谱。
年少的瞒,不识情滋味,不会为那淫声浪语动静。
只是闭著眼,目不斜视,注心於竖琴中。
当女人高亢的愉悦尖叫到达顶点,欢爱结束。
男人赤身裸体的步出床帐,走向阳台。
女孩还犹不知。
直到男人大手一挥,将她手中竖琴夺过扔得远远的。
他一脸阴鸷的伸手掐向瞒的脖子:“真难听。瞒,你的琴声太杂了!”
他是个残暴的皇子,却也是个极优的聆听者。
他听出了瞒弹得心不在焉,瞒呼吸顺不过气来,小脸憋红著直到他放开她。
狼狈的趴在地上轻咳,顺过气是慌张道歉:“对不起,是瞒的错……”
男人黑眸划过狂暴,一脚踢过去,踢到瞒的胸骨,踢得她远远的飞向另一边,撞在柱子上。
瞒差点晕死过去,模糊的神智中听到知蛟的残酷宣布:“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会把你扔进池里淹死!”
***
又是一年。
瞒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岁的瞒,又成长了。
她仍旧是大皇子知蛟最受宠爱的乐师,她的歌声美妙,她的竖琴一绝。
每有宫廷宴会她都会为他们展现那得天独厚的才华。
她成长得惊人。
和四年前那胆小恐怖的瞒,而今的她,已能面对知蛟的残戾作到面不改色。
就比如此刻。
大皇子又在发脾气,只因新来的侍女弄错了房间里的一束花,让知蛟闻惯的味儿突然掺了杂质,便在那拔剑要砍了那侍女。
被侍官请去了帮忙,房间里一片混乱,在见到瞒到来时,大发脾气的知蛟停了下来。
瞒小心的越过那一地的碎片狼藉,伸出纤长的十指压下那把锐利的刀身。
“大皇子,您身体还在发高烧,请别动怒。”
知蛟挑眉,剑一抬挑上瞒洁白的下颚。
“你想为这女人求情?”
他指向那个趴跪在地浑身颤抖发软的侍女。
“不,只是不想让大皇子因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加重了病情。请让瞒来服侍皇子吧。”
见知蛟沈默著盯著她,瞒无一丝情绪的浅笑让侍官带走了侍女,她亲自扶他去床上躺下。
由始至终,知蛟视线不曾离开她。
待房间里只剩两个人,她抬头,知蛟一指挑起她下颚,一声轻唤:“瞒,你越来越懂得如何掌握本皇子的心情了!”
听不出话里是否有动怒,但瞒不敢马虎,语调不变的柔顺:“是大皇子自愿让瞒知道的,如果皇子不愿,瞒什麽也做不了。”
他听了,愉悦的狂笑中,按住她後脑勺向他压近,那凉薄的唇印了上来。
他强势的咬开她的唇瓣,挤进那条湿滑的舌头。
瞒呜咽一声,小手紧紧的揪上了他的衣裳。
他将舌头深深的喂进她口内,直抵喉咙挑弄,让瞒无力吞咽下唾液,被他一吸食,全数落入他口内。
极情色的深吻,他吸含著她的小舌勾进他口内,无可吞下的唾液涎著两人的嘴角流出。
瞒有点痛苦的眯著眼,任他的大手一撕,身上薄薄的布料被扯掉,露出那赤裸的身子。
瞒的胸脯很小,几乎看不出来的起伏,在十六岁的女孩身上,多数的女孩早已发育得极好。
唯有她,半点动静也无。
他狂肆的含上那平坦小乳上的红豆,只有绿豆那点大小的,他几乎含不住。
脸上闪过狂躁,他将她推倒压在宽大的床褥之中,张著唇像吸血鬼般狠狠的啃食她的乳房。
瞒的呼吸微喘,虽然她没发育仍旧会有一些快乐。
被男人熟练的挑起的欲望,那大腿深处有些渴望的疼痛著,让她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
男人粗鲁的扳开她的大腿,撩开裙袍让自己的粗硕置了进去,就著那条缝隙插了进去。
“呀……”
女孩一声轻叫,他扳开她的大腿压向两旁,并抬起她的雪臀开始卖力的猛冲磨擦起来。
强大的抽送间,晃得她娇小的身子上下摇曳,直到他一声咆哮後一切停止。
他放开她,满足的瘫向床褥间,她忍受著双腿的酸涩爬起来为他盖好被子,服侍著他熟睡过去。
随後,她翻下床,向浴池走去,洗去那一身的欲痕……
[7] 暴君底下的生活
很多时间瞒喜欢发呆。
她想起在暴君底下的生活。
她想起服侍的皇子喜怒无常,他的残暴名扬整个大陆。
他嗜血而好战,每年都会出征大江南北扩拓他的领土。
他是未来的国王,所以他亲手打下的江山不会被任何人夺走。
但知蛟的残暴嗜战也无可避免树立许多敌人。
皇宫内总有许多潜伏进来的刺客,却总是碰不到知蛟的一根汗毛。
他不像二皇子三皇子有一批白魔法师为他在宫殿内建立结界,他宫殿内的人极少,他的长剑不离身,每每有刺客他总是兴奋的跑出去,一刀砍下的兴奋神色令人害怕。
知蛟就是那天生的魔王,伴随他的永远是血腥。
就在两日前,一起刺客事件,知蛟亲手拿下了那人。
当时瞒也在。
抱著竖琴正在为知蛟弹奏,她和知蛟不离手的剑一样,走到哪都抱著琴。
那是个俊秀而年轻的男子,来自莫北之国。
名叫越申,同是沙漠中的一个国家,他是王子,就在月余前被知蛟领兵灭了。
瞒已看过太多次,从最初的同情到最後的漠不关心。
对这名男子的印象,不过是他是第一个能与知蛟缠斗数十回而没有倒下的高手。
知蛟甚至兴奋极了,说要拿下活口。
他在将越申的剑斩断之时,为了公平也主动弃了剑,两人赤手相斗中,在知蛟胸膛被挨了两拳後将越申顺利拿下。
他伤得很重,令一旁的瞒不忍的撇开了头。
知蛟命人将越申带下去关进了地牢。
他满意的让瞒为他唱歌,每一次的胜战後的赞歌。
她启了那天赖之音,让那被拖走的越申多瞄了她一眼。
***
皇後得知大皇子皇宫又有刺客出现,担忧得立即前来探视。
在确认他只是受了点内伤後松了口气,并斥责那些没用的侍卫队。
知蛟满不在乎的说:“母後,别忙活了,今晚为儿子开个庆功宴吧!本皇子在让所有人都知道胆敢刺杀我的下场!”
瞒乖顺的静立在一旁,偷瞄了知蛟一眼。
那张乖戾的俊容在想些什麽,她多半猜出来了。
英勇善战的皇子呀,如此的耐不住寂寞,今日的嗜血一战怕是还不够……
当晚的夜宴上,照常不会出席的仍是三皇子,几乎快被所有人遗忘甚至想不起面容的那位最小皇子,不变的体弱多病卧於榻上。
知蛟向众人宣布,明日他要让越申与狮子一战。
这消息一传出,贵族们全都兴奋不已。
只有瞒,面色闪过一丝愁苦。
透不过气的夜宴在知蛟短时间内不会需要她时,她悄悄的跑了出来。
仰望无月的夜空,仍旧满布的星辰。
英帝国的星空真的极美,尤如那一条条闪耀的银河。
她惊叹於它的美丽之时,一双手从身後伸来。
一声惊呼被来人早有准备的捂住了嘴巴。
她慌张的嗅出了那气味,是属於二皇子木晋的!
这个无时无刻不想方设法陷害她,甚至在那一年里下了无数次的媚药,以至於让她爬上了大皇子的床的罪魁祸首!
“别叫,要是被外人看到了,本皇子可是会先发夺人污蔑是你勾引我的!”
伴随他的威胁是她瞠大的黑眸。
他邪恶的伸出舌头舔上她如玉的耳垂,述说著那淫秽的耻辱之词:“臭丫头,真是越长越美了!皇兄真是好有眼光,从小就眷养你这死丫头!啧,让你爬上皇兄的床,现在那片膜也不在了,他也不会介意让皇弟偷腥个几次吧……”
她听得美眸划过恐惧,被紧捂的嘴发不出声,只能在不停的呜咽中挣扎著身子。
他从她身後故意发出呻吟的声音,他将她的身子紧紧揉进他怀中。
大手一抓,抓上那没有凸起的胸前,落了空而黑脸。
“贱女人,被玩了这麽久还没有发育吗?!皇兄是不行了麽?!”
说著伸手直接移向她大腿根部,在剥开了短裤找出花蕊,一脸淫笑得逞中插入後却再次黑了脸。
她疼得冷汗直冒,他猛地推开她。
她一个踉跄不稳跌趴在地上,磨破了手肘。
好看的俊容扭曲著,低吼咆哮著:“皇兄难道真无能,连片膜也没捅破!”
暗声咒骂完,不甘的瞪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瞒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望著右手手肘处的破伤。
一脸烦恼著呆会儿被知蛟看到了要怎样交代。
不如直接去找牧拉为她疗伤?
但想起牧拉不在宫里,出去云游了,只能作罢。
跪坐在水池边,清洗好伤口。
眼看时间不多,知蛟若没见到她定会生气。
心想著,便随意扯了一串烙藤之花缠在手肘处掩饰掉那伤口。
倒没想到会看到三皇子。
那一道欣长孤冷的身影伫立在楼台之上,安静的俯视著脚下那片辽阔的国土。
她不便去打扰,欲离开之际见他转身,朝她轻笑间,伸出了那白!莹透的玉指。
他真美,美得像神人,不识人间烟火。
“过来,你带著那伤,会被皇兄识穿的。”
他一语道破,令她微微的尴尬。
近一年未见的三皇子,常听到宫内传出他病重的消息,却顽强的存活著。
不免一丝心疼,她柔顺的走了过去。
他拆下了她手肘上的烙藤,“血色之花倒满适合你的。”
烙藤无声的滑落在地,他伸手朝她伤处一抹,一股荧光浮现,令她惊讶。
“前些日子无聊,便向老师学了点疗伤之术,倒是派上用场了。”
他轻轻的向她解释,令她心头一暖,那总是被受重视的虚荣令她羞涩。
伤口消失,她向他道谢,并告了退。
他见著她纤美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弯了身拾起地上那条烙藤,一脸温柔的递至苍白的唇上,轻轻的一吻,仿似情人间的温存……
[8] 魔王之子
瞒匆匆回到宴厅里时,知蛟已经被人灌得酩酊大醉了。
国王与王後早已不胜酒力退下了。
见她来了,微醺地朝她招手。
让她扶他回寝宫去。
二皇子不甘心的叫嚷著让大皇子再喝一些,吓了瞒一跳,扭过头去见他醉得早已东倒西歪了。
她吃力的扶著知蛟,他故意的将全身重量拖付给她,让她咬著牙,一路扶著走了约莫几分锺便吃不消的靠在了高耸的大圆石柱上。
而知蛟则顺势软软的紧挨著她胸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浓烈的酒气,她深吁一口气,准备偷点懒悄悄施展点白魔法,趁他喝醉之时,哪知道他一手抓上她右腕,从她肩头抽离,黑瞳亮得令人心惊。
他伸手摄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便是火辣的一吻。
他啃咬著她舌头,他咬出她的舌头,让她伸得长长的以供他不时的吮吃。
他的手伸进她的短裤内,在那未盛开的花苞间徘徊了良久,当她夹紧双腿,舌头疲惫的缩回去後,他再次软软的倒在她肩头上。
瞒脸上划过一丝无奈,倒也有点庆幸没有施展白魔法,要不这大魔王醒来後一定会惩罚她。
她继续吃力的将他扶回去,不长的路程却是花了她大半小时,待将他放倒在床上後,她便虚脱的瘫软跌坐在地上。
头颅枕在床沿上,黑瞳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睡得深沈的大皇子。
他睡著了给人无害的软弱感。
他不是那种身材很粗硕充满暴发力的粗汉子,是那种文秀的贵族最优雅的王子。
那当然只是在睡著了时。
待腿软消退不少,她爬向浴池,褪了衣清洗一身的酒味与汗渍。
当月儿高挂天空,她躺在浴池里观看,遥想著那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飞逝……
***
英帝国极度崇尚武力,人与狮子的搏斗是每一届勇士胜出的证明。
知蛟每年都会进斗场杀一次狮子,从他十三岁据今已经长达十年,十连冠冕,他是英帝国的自象征被称为最接近神的男人。
但瞒觉得,这样的暴君也只有本国的百姓才会爱待,毕竟世人给予他的侮骂还是多过爱戴。
魔王之子啊。
已经有差不多半年没有举行过斗狮大赛了,这一天的来临令百姓异常的兴奋。
空气中一股骚动飘散,瞒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有股不好的预感,她所习的白魔法有类似接近於占卜之术,从空气,从花草,从妖精们动物身上中感应世界的变化。
她为知蛟缠上宝蓝色腰带时,那上头镶嵌的黑珍珠无故从中破裂,让瞒的心一紧,怔愣的望著那条腰带。
知蛟见她发呆,指腹挑起她下颚,问:“怎麽了?一早就皱著眉,是谁惹本皇子的乐师不开心了?”
瞒凝望著他,最後摇头,淡然道:“我去为皇子重拿一条腰带。”
结果他一把接过,随意缠上,“不用麻烦了!跟本皇子去斗场,这场赛事本皇子早已等不及了!”
瞧他那副兴奋嗜血的模样,瞒也只能将心中的不安甩到脑後,沈默跟上。
***
斗赛场上,瞒以侍女的身份紧跟在知蛟的身边。
他坐在国王的右下方,对面是第一与第二侧室。
再下一阶梯便是第二皇子与第三皇子。
见到第三皇子,不同於黑晚那微微黑暗的夜色,白昼中他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座的有多少贵族小姐们投以爱慕的眼神,就连第一侧室也时不时的偷瞄。
似乎注意到瞒的视线,第三皇子朝她睇来一个微笑,引得瞒小脸倏地通红,低垂头颅瞬间看到知蛟投来的阴霾,吓得瞒心脏漏了一拍,差点被吓死。
知蛟投以目光朝朱里身上,朱里也跟著回以一个微笑,与刚才给予瞒的那个笑容一模一样。
知蛟回头狠瞪了瞒一眼,说:“回头再与你算账!”
这可急了瞒。
而就在这时,斗赛场中伴著人们的欢呼声,那越申被人推了进来。
知蛟从座位上站起来,下令道:“松了他的绳,给他一柄刀!我们英帝国不对付手无寸铁的人!”
他的命令引得那堆盲目崇拜的百姓们又是一连阵激昂的欢呼。
而在斗场中的越申则是狠狠的瞪著知蛟,然後将长剑高举至天空,一瞬间便让喧哗的斗场沈寂下来。
面对越申一脸自信,知蛟乖戾的笑著,一声令下:“将狮子放出来!”
然後斗场中便见两头狮子滴著口水戒备的走了出来。
通常斗狮都会事先饿它们几天,偶尔也会用药物控制。
而这两头狮子便是後者。
瞒不忍心的撇开了视线,哪怕千百次也不爱这种场景,那些狮子是无辜的,场中的人也是无辜的。
不管那一方,都得死,甚至是两败俱伤。
很残忍的决斗方式,但她无权开口质疑。
场中,当所有人全神贯注於越申与两头狮子搏斗间,没人注意到,有一堆穿著斗篷的人鬼鬼祟祟的混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当狮子在越申手臂上划下长长的大口子,当越申用剑翻身到另一头猴子上将它利落的插死,场中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就连知蛟也看得兴奋不已,美酒一杯一杯的倒,黑眸炯亮表情乖戾的盯著场中。
瞒也会看上一眼,为场中的那名叛者而担忧,也为那两头狮子而悲伤。
她发现越申很厉害,手起刀落非常的俐索,仿似那两头狮子之予他不过小菜一碟。
而就在众人的心情随著最後一头狮子与越申的严重负伤中,空气中飘来的血腥与紧张让瞒感到不安的。
就在越申将剑插进狮子的头颅中时,在不远的高墙上,一只弓箭高高的架起。
一名拉弓者将弦拉开,那锋利的倒勾式箭,射向了那毫无防备的第一皇子──
[9] 担心
当剑成功插进狮子的头颅中,而越申也无法承受失血过多而滑落在场坝上,当众人在欢呼中,瞒蓦然看向那箭射来之处。
只是下意识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倾了身子挡在知蛟面前,一切都只是下意识的。
当众人夹著惊恐的尖叫声中,斗赛场中一片混乱之时。
佩带在胸前的珠宝被那箭射击的冲击力击得破碎,珠宝在她瞠大的眼前支离破碎。
当疼痛袭来的那一瞬间,她身子止不住趋势向後倒去,一双温暖结实的手臂搂住她,她就此痛得晕厥过去。
***
瞒幽幽的转醒,心口一阵刺痛。
她眼前有几个身著白魔法袍的男人在她调伤。
脾气暴戾的知蛟在一旁咆哮著,问人到底医好没。
那些魔法师们唯唯诺诺的应承著:“血已经止住了,箭也拔出来了,就看瞒大人的求生意志了。”
她迷糊的听著,脑中意识到,她好像情况很危险。
然後她看到知蛟挥开了那堆人,伫立在床头,一脸暴戾的朝她命令:“你要是不能活下来,我就让这座宫里的侍女给你陪葬!”
瞒想笑,真想骂他是暴君,但疲惫让她在短暂的清明後又晕厥过去。
***
这个夜有点怪,在吵杂的行人中,她听著知蛟的咆哮,一如既往语气中充满的乖戾邪恶。
只要稍惹他太子一个不高兴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她都习惯了。
他宠她,她也非常的了解。
他爱听她唱歌,这就像他的一根软骨,而她牢牢的抓住了,却不恃宠而骄。
所以,知蛟是一年比一年更加的疼宠她,这是宫里谁都知道的事儿。
瞒都知道。
因为知道,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她想醒来,但是身体的疼痛如万箭穿心般,虽然才一箭,没吃过苦的身子怎能承受那箭者全力的一击?!
当她徘徊在生死边缘时,偌大的寝宫内,不知何时悄然溜进一人,那人就著月光打量著她。
最後,手一伸罩在她受伤严重的心脏前,一团白色的光笼罩了那伤处。
约莫片刻後,来人收手,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
瞒感到身子的沈重在渐渐消失,那份疼痛也在远离,为此小脸的痛苦悄然消散,她沈入了不再痛苦的梦睡中。
***
天一早,瞒睁开眼睛,身边来来去去的侍女一见她醒来,惊喜的立即去唤来知蛟。
瞒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扯痛了伤口,令她倒抽口凉气冷汗直冒。
真是痛死了!
***
越申未死,被知蛟绑在斗赛场上,再次放来的四头狮子虎视眈眈的盯著,只待皇子一声令下,越申将成为亡魂。
知蛟坐在宝座上,一双鹰眸如狼似虎盯著场中猎物。
他随手携带的宝剑就插在他脚步石阶上,那水泥台被他的蛮力插入向四周裂开一条缝隙。
在斗场周围遍布著一堆侍卫,他们脸上有著戒备与兴奋,像是在等待什麽似的。
当知蛟手一挥,那几头狮子开始朝越申扑去时,不知从哪飞来的箭射入了离越申最近的那头狮子身上。
然後卫兵中开始混乱了,知蛟兴奋的提起剑,举向天空咆哮:“一个都不准留活口──”
此刻是他大开杀戒之时。
***
瞒受伤严重,箭差一点就穿透了她的心脏,幸好她自己挺过来了,能醒就能活。
瞒躺在床上,她听到了宫外震耳欲聋的嘶杀声,伴著知蛟那决不会认错的嗜血声。
她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淡淡血腥味,苍白的小脸闪过黯然。
第一皇子又在嗜战了。
一位侍女端著药走了进来,为她换纱布。
“瞒大人的伤口收合得很好呢,您瞧,都没有再流血了。”
“我还以我会死呢。”
“瞒大人在说笑呢。啊,对了,瞒大人,第二皇子和第三皇子都有送补品来问候你哦。”
“第三皇子……”
蓦然想起他,瞒的小脸上闪过一丝黯淡,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伤口。
当时被箭射中之时,她看到了第三皇子惊诧的面容。
“妮娜,我还要何时才能下床?”
“医生说如果伤口收好了就可以再使用魔法催生新肉,这大约得半个月呢。”
“半个月?”
听得她眉头一皱。
“要我呆在床上半个月哪都不能去,我养的花和宠物们怎麽办?”
噗。
侍女捂嘴偷笑中。
“安心啦,瞒大人,有我们帮著照顾呢。不过就是哈曼可能有点难接近。它知道瞒大人受伤时,可闹腾了。”
“哼,也不枉我养了它这麽年多啊。”
两人说笑间,妮娜已经换好了药。
屋外另一位侍女匆匆走来,屈膝行过礼後报告大皇子已经回来了,受了点小伤,需要妮娜去包扎下伤口。
妮娜还没动身,知蛟便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右手臂上带著金臂环,上面沾满了鲜血。
而在臂环下一寸处,一条长口子很惊人的展示它的威力,不停流血。
而它的主人却是神色自若,更是表现出对它的毫不在意。
侍女们退到一旁,给出位子让知蛟掀了瞒身上的薄被,看著那裹得严实的白纱布,问:“还有多久会好?”
妮娜应声回道:“医生说瞒大人血完全止住了,差不多半个月就能下床了。”
对此答案很满意,知蛟点头。
手一挥间,瞒盯著他的右手臂上的伤口。
让知蛟冷嗤声,瞒立即对妮娜说:“给太子包扎下伤口。”
“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碍事。本皇子等下还要出去。”
“还没结束吗?”瞒问。
“让越申给逃了,本皇子要领兵去沙荒地段将他抓回来!”
知蛟那势在必行,让瞒心头的担忧再一次升起。
“皇子,能否别去?瞒会担心的。”
[10] 皇子的肉脔
“你担心本皇子?!”
知蛟的眼睛一亮,一指挑起她下巴,让她目光直直的与他对视。
她眼中毫无虚假,不是在哄骗他。
“给本皇子一个不出兵的理由。”
瞒垂下眼睑,细语道:“皇子难道忘了麽,那一箭理该射入皇子的身体里。这就说明有人想刺伤大皇子。”
“这种事很寻常!”
他一句截断,摆明不接受这理由。
但是瞒心头的担忧一直没有停过,她显得有些急促,伸手抓住他手臂,在知蛟的注视时又赶忙收回了手。
“但是,瞒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如此的不安啊!现在瞒也很担心,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本皇子不怕!”
听得瞒心头一梗,嗫嚅张口几下,却再无声音。
知蛟见她那黯然神伤之样,心头闪过一柔,将她搂进胸膛。
“既然是本皇子的乐师所言,本皇子就放了那越申一命吧。”
听得她愕然之後,是满心的感动。
“谢谢皇子……”
***
大皇子下令停止对越申的追扑,令人错愕。
而那一直野心勃勃准备跟著皇兄身後跑的二皇子,对这番决定自然无法服从。
立即跑去了大皇子寝宫质问缘由,心情极好的知蛟倒是没为难,“都是为了本皇子的乐师,她担心皇兄我的安危呢!”
听得二皇子眉头一皱,一脸阴郁:“就为了一个小小乐师之言,要放弃对那莫北王子的追杀?!放虎归山等他羽翼丰满吗?!”
那质问使得大皇子笑脸一沈:“木晋,你对皇兄的决定有所不满吗?”
见皇兄生气,木晋再有不甘,也只能嗫嚅回道:“没,木晋相信皇兄的决定。”
反正大皇子也不是个草包,要不凭他那任性而为的个性纵使再高武功也保护不了自己。
“听著,木晋,我要你带一小队人前去莫北调查。莫北何时拥有这麽高深的神箭手,倒是让皇兄我格外好奇,哼。”
“我知道了。”
木晋退出寝宫时,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瞒。
她正在庭院里和一堆侍女摘木莲,长长的梗被她拥在怀中,那白色的莲花衬得她清美的脸如此清尘出众。
木晋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痴迷。
他舔舔舌头,兴奋的低喃道:“这死丫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皇兄怎麽还不下手,真是纵欲过度导致不能了吗?!”
在他这厢阴暗的想著时,那厢瞒敏感的注意到有人的注视,扭头一看,是二皇子木晋。
当下笑脸凝了,转瞬间就消失了。
这可让木晋俊美的脸蛋闪过更深的阴郁。
若不是碍於皇兄在宫殿里,他定要上去掐死她!
木晋阴沈著脸离开後,瞒收回了视线。
捧著那一堆木莲问妮娜:“采这麽多,够了吧?”
妮娜倾著身子边摘木莲边摇头说:“不够,至少还得再摘一捧。医生说了,摘好了趁它们还新鲜时捣碎敷在您伤口上,不用担心伤好了留疤。”
听得瞒心头一丝黯然,想起大皇子夜里所说:“快给好起来,本皇子可不接爱这丑陋的身子,尤其是这对美丽的胸脯下!”
她今年即将步入成年,迟来的身子也初初发育了。
最大变化便是那平坦的胸脯两团小小的隆包,如肉包子似的。
最後便是那羞於启耻的腹下,稀少的几缕毛发微微的卷曲著,黑色的衬得她白色的肌肤尤为显眼。
如若不是她受伤,皇子怕是如他所说:“真是迫不及待想将你一口吞下!”
庆幸,她受伤了……
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大皇子的肉脔,那是早有准备了,只是……
她黯然神伤的模样引起了妮娜的注意:“瞒大人,你怎麽了?”
瞒摇头,轻描淡写说没什麽。
只是忍不住一丝感叹:“伤迟些好该多好……”
听得妮娜怪异叫道:“谁不希望伤口早些好,少受疼,少吃药。瞒大人思想真奇怪!”
她苦笑。
是啊,奇怪。
她不愿成为大皇子发泄肉欲的对象,更不愿成为大皇子的乐师,呆在宫中老死一辈子。
最不愿的,是不想服侍这位残暴的皇子。
明知道他可怕,仍会为他担心,这才是让她最矛盾的地方……
“摘完了。”妮娜手里捧著一大束莲花,将它们递给一旁的侍女。
瞒看著,说:“分一些放在寝室里吧。”
充满血腥味的屋子,呆得有些难受。
她在这一刻厌恶起她异於常人敏锐的鼻子。
***
瞒回到屋子里後,在敷了药准备吃晚饭时,妮娜兴奋的过来叫道:“瞒大人,你知道过两天有什麽事要发生了吗?!”
瞧她一副开心的样子,瞒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会发生什麽事啊?”
“是大皇子的未婚妻,亚朵拉公主要来了!”
她脸色一震,“是舒帝国第一公主吗?!”
“对!就是她!听说她这次来,就是受到国王邀请,要她前来与太子完婚的!”
“完婚……”
她一时半会还未能及时消化。
妮娜见她失魂的模样,兴奋的神色消失了。
“瞒大人在难过吗?”
“难过?”她像只鹦鹉似的重复,脸上充满疑惑。“为什麽我要难过?”
妮娜张了张嘴,想开口但见瞒那疑惑的样子,最终也就作罢道:“算了,瞒大人不难过就好了,要难过那可真可怜。”
听得瞒神色一黯。
她知道,这座宫里谁不知道她与皇子的事,是乐师也是皇子的肉脔。
“我现在倒是很希望,第一公主快点来到了……”
“诶?!”
面对妮娜满脸的问号,瞒只是轻笑著。
她能告诉妮娜,可以不用爬上皇子的床,她有多快乐吗?
妮娜不会懂的。
[11] 比试1
第一公主,亚拉朵,她是闻名於整个北大陆的大美人。
亚拉朵现年十八岁,她有一张自画像,画中她美豔照人,是那种男女见了都会惊叹不已的女性。
皇宫里热闹非凡,为两天後亚拉朵公主的到来而准备著。
在这份喜庆下,第三皇子朱里又派人送来了补品。
而第二皇子的当然是不甘落後。
这看在外人面前,则是两位皇子巴结太子的象征,但实情……
按理依她小小一个乐师身份是不会让两位皇子如此看重的。
倒是她自己想得通。
第二皇子一直虎视眈眈,逮著机会就想占她便宜,送礼不安好心能理解。
第三皇子,人好,对谁都好,宫中一个小小侍从生了病他都会送药慰问,所以,非常好理解。
瞒盯著桌上刚送来的两碗燕血粥,是生津补血的。
用青花碗装的是三皇子送来的,用黑花碗是二皇子送的。
她还在犹豫该先吃哪碗,因为身边两宫的侍女还在虎视眈眈的等待她决定後回去禀报。
最後她还是决定比照以往,先吃二皇子送的再吃三皇子送的。
但就在她动手之时,知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那个侍女,便眯了眼问:“老二老三又送药来了?!”
那两个侍女脸上闪过惧怕跪地回答:“是的,为瞒大人送来了燕血粥。”
知蛟听完,大手一挥,将两碗补品全给扫到地上。
“滚出去,这贱丫头可受不起这麽好的礼。”
那两侍女立即慌张的跑了出去。
“大皇子在生气吗?”
瞒见他突然动怒,忍不住小心探问。
知蛟大步一跨,将她从床上扯了起来,撕了她外袍,暴露出那缠著纱布的酥胸。
“瞒,本皇子的太子妃要来了,你得快点好起来,好去服侍她。”
“但是……”
她胸口的伤势,虽然已在收疤中,却不能使太大的力。
瞒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知蛟却是蛮横道:“本皇子会让大魔法师来为你治疗,确保你当天能顺利出席宴会!”
“是,瞒知道了。”
知蛟离开後,瞒摸上伤口,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
亚拉朵与其美貌出名的还有她的强势。
她是个决不喜欢别人比自己强大的野心家,她是未来舒帝国的女王,愿下嫁予第一皇子知蛟,看中的是他的能力与尊贵无比的身份,这是一个无论哪方面都配得上她的男人。
这次的联姻是势在必行,两国都异常重视。
而同样强势如第一皇子,为了一并吞并南大陆,他与同处南大陆的强国之一舒帝国联姻是扩拓他帝国版图最捷近的方法。
知蛟在傍时时分找了皇宫最强大的大魔法师缪,他是录属於三皇子麾下的,长年为三皇子治病。
缪终年披著一件斗篷,在为瞒治疗伤口时,说:“伤口收得很好,我强行的催生新肉,只能管三天。三天後伤口会间歇性的抽疼,直到它恢复到正常的生长时间。你能受得了吗?”
瞒轻轻一笑,“没关系的。”
她受不受得了都不能违抗皇命。
缪不再开口,在她胸下那伤口处笼罩一团白光,那新生的肉在她可以忍受的疼痛中愈口。
约莫片刻锺他收手,递给她一只药瓶。
“这里面是为了减缓肌肉拉扯的紧绷感,随时不适都可以涂抹的。”
“谢谢。”
缪走後,瞒透过镜子注视著那收合的箭伤,除了小小的疤痕外,几乎完好地让人惊叹。
白魔法医师缪的医术是整个北大陆最好的。
可以轻松的治愈她,却无法根治三皇子……
瞒压下眼中的惋惜,拿过红木色的竖琴,拔了拔音调。
她知道知蛟急著让她痊愈是缘於亚拉朵公主身边跟了一位技艺超群的乐师,为了绝不能输,她势必得拿下这场赛事。
***
随著第一公主亚拉朵的到来,皇宫举行的盛大欢迎中,那位豔冠天下的公主,果真是如其画像,不,甚至比画像上的更美。
而伴随美貌而来的是她的盛气凌人。
瞒有幸随同一起迎接,那还是第一次看到知蛟向一个女人如此的卑弓屈膝,他以最尊重的宫行礼亲吻她的手背。
而亚拉朵在面对第一皇子那张俊美的脸蛋时丝毫未露出一丝女孩家的羞涩,与那种情不自禁的恐惧。
那样大大方方端重又高傲的举止,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之时,也认定了,唯有这样一位公主能掳获黑血太子的心!
***
瞒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亚拉朵公主,她惊豔极了她的美豔无双。
想当年寂帝国还未来国时,国王陛下极其宠爱的十三公主也不及她的豔丽。
她真的很美,美得嚣张,张扬与高傲,那样一个美人,哪怕她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几近苛刻,也会情有可原。
在瞒观察她的同时,那位公主也以不著痕迹的视线打量著她。
瞒不是皇宫里最漂亮的女人,但她那身雍容淡定的气质倒是令人眼睛一亮。
“大皇子,我算是知道你为何这麽宠爱这个女人了。”
“嗯?”
“就让我见识一下她的才与德,到底适不适合留在你身边当个没名份的情妇吧。”
因为自信,公主说话是不加修饰的直接,直接到令人尴尬。
对於她来说,为一个小小的下贱奴隶争宠,那损害的不仅是她的面子身份,还有气度。
她是未来的舒帝国的女王,若与大皇子结婚,她所诞下的子嗣将拥有两国王位继承权的资格。
“本皇子也十分的想看看,究竟是你的乐师厉害,还是本皇子的瞒更胜一筹。”
拍拍手,示意瞒上前。
她一袭金色长袍,直托到地,衬得身段修长。
国王也在那兴奋的附和:“我听说公国所带的乐师是名震整个南大陆的高手,正好便让我瞧瞧吧!瞒,你可不能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啊!”
“是,瞒明白。”
[12] 比试2
胜利毫无疑问是属於瞒的。
她用那迷人的嗓音与那高超的琴技征服了所有人,包括亚拉朵。
亚拉朵皇女所带的乐师心悦诚服的认了输。
公主虽不悦,倒是认同道:“的确很厉害。有才有貌的女人,是配站在我未来夫君身边的。”
那赞美之词,听得在场所有人心思不一。
瞒敛下所有的情绪,柔顺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宴会仍在歌舞升平,当瞒一脸镇定出来,便抓上她的胸口,那魔法已失效,间断而来的抽搐疼得她面色惨白。
这三天来为了练琴,她几乎少有休息,身子到达了极限。
额头冒著薄汗,她踉跄著拐进花园小道,抱著竖琴的手泛著白。
最後无法承受那份疼痛竖琴掉落花丛中,她虚脱的瘫跌在地。
花草的香味安抚了一丝疼痛,她闭目静待那抽痛远离。
一串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蓦然睁眼入目的竟是三皇子。
前几日又传出他莫名地感染了热瘴,在迎接皇女的宴会上都是直接以布帘阻挡,防止传达室染给他人。
“很痛吗?”
三皇子面色苍白,挂著那温柔的浅笑,从手中翻出一只白色细劲长瓶递给她。
“这个是止痛药,但会上瘾,不可以吃太多哦。”
她呆愣的接过,正要道谢,却见他已翩然远去。
她望著那只细劲小瓶,拧开了小木塞,倒出一粒黄色药丸吞了下去。
半晌後药效发作,她心口不再疼痛。
小心的将细劲长瓶收好,从地上爬起来,长袍上沾了一些泥土和花草的残叶。
抱起竖琴,她朝大皇子的寝宫走去。
***
回到寝宫,医师们早已等候多时。
妮娜上前为她宽衣,那胸下伤口浸著血丝。
待上好药後,她躺在大床上休憩,直到宴会乐声停止。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飘来,白金黑底的大门被从两旁推开,一身华贵短袍的大皇子走了进来。
他粗鲁的掀了她的薄被,察看了伤势後,在瞒睁眼沈默著望著他时,他伸指抚上伤口处:“我的瞒,你今晚为本皇子争了光,想要什麽赏赐?”
瞒摇头,“瞒只要能一直服侍皇子便够了。”
知蛟听了,仰天一笑,“瞒,你的小嘴儿总是如此甜美!”
说完,他垂头吮上她的红唇。
半晌後,他抬首,漆如墨的黑瞳中透著浓浓的情欲,压在她伤口处的手指已转为揉上她赤白的小胸。
“瞒,本皇子真是立即拥抱你,听你这张小嘴儿在本皇子身下吟出世上最动听的乐符……”
他的手摩擦上被吮得微肿的唇瓣。
在瞒一丝心惊时,他亲吻上她的额头。
“我美丽的瞒,你所受的一切委屈,本皇子在不久的将来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那浓浓的占有欲啊,听得瞒揪紧了心。
***
作为宫廷第一乐师,瞒不仅受到大皇子宠爱,连国王也极喜爱。
只是在这份喜爱下,那双已步入年迈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碧瞳,掺杂了一丝不纯粹的喜爱。
瞒的清美,与那凡事莫争的淡然个性,不仅引得国王垂涎,就是那二皇子虎视眈眈也是众人皆知,只不过碍於是正主儿大皇子的人不敢下手。
瞒所拥有的是与北大陆不同的娇小身材,与那柔和细致五官。
如若她的出生不是令人难以启齿的寂帝国女奴,她会是大皇子的侧室。
大皇子至今未立妃,如若她能当上第一侧室,再生位皇子,便不愁未来一辈子的繁华富贵。
只可惜,终究不过就是个没名份的情妇罢了。
***
亚拉朵公主将在七日後与大皇子举行婚礼。
已经二十有五的大皇子有无数个侍妾,育有一位小公主。
而二皇子则拥有一位侧室与四位侍妾,育有三个公主。
三皇子因体弱,只在名义上由第二侧室为其娶了位临国公主,作为後盾,未有一女一子。
作为大皇子的正妃,未来的英帝国的王妃,亚拉朵皇女的婚礼将以最豪华的阵容举行。
皇宫里持续繁忙著。
在日午当头,瞒坐在阳台上调竖琴。
被多次摔在地上,琴弦的音已经变调了。
她弹得不顺手,心里琢磨著等会送去琴匠那里修下。
妮娜慌慌张张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瞒大人,蔓妙夫人来来您了!”
瞒放下竖琴,轻声寻问:“找我有什麽事?”
蔓妙夫人是大皇子知蛟的大夫人,是近来最得宠的侍妾。
这位夫人们知进退,从来不争宠,和瞒的关系是最好的。
“好像是在哭,说是有重要的事一定要找瞒大人商量。”
妮娜也说不清楚,瞒已经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一出寝室,便见到喷泉池边暗自垂泪的蔓妙夫人。
“夫人好。”
她向她微微颔首。
见到瞒,蔓妙夫人妖娆的身段扑了上去,扑鼻而来的玫瑰花香,淡而雅致。
“瞒,请帮帮我,我现在只能请求你了!”
蔓妙夫人抽抽泣泣的哭述著。
“夫人,请别哭了,如果是瞒能做到的,一定尽心为您做好。”
她接过妮娜适时递上来的手帕,擦拭掉美丽的蔓妙夫人脸颊上的泪痕。
“这事儿你一定能做到的!”
蔓妙夫人双手紧紧揪著她的手臂,那焦急的脸蛋,美瞳中透著一丝恐惧。
“我怀上孩子了,大祭司预言是个皇子!”
瞒脸色瞬间苍白。
寂帝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除了正室所生的皇子,侍妾们所生的只允许公主留下来。
为了确保血统的纯正,让皇子们出生高贵。
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还有另一条规矩。
如果侍妾连著怀孕两胎都是皇子,这位侍妾的性命将不保。
“怎麽办?!瞒,我已经打掉一位皇子了,这是第二胎!如果被殿下知道,我一定会被杀掉的!”
[13] 堕胎
“夫人请别担心,这事儿先暂时瞒著大皇子,您暂时先回宫去,千万要保持冷静,别让其它人瞧出端倪了。”
“好。”
蔓妙走後,瞒小声对妮娜吩咐:“去大祭司殿,将护子铃破坏掉,别让大祭司察觉到夫人怀孕一事。”
“是。”
妮娜离开後,瞒眉头轻皱回了行宫。
***
大皇子的宫殿,上下大小事都由瞒在打点。
瞒除了乐师身份外,还兼职了大侍官一职,虽然只是隐性下的。
为了蔓妙夫人一事,她前去了药宫一趟。
唯一之计便是抓堕胎药给蔓妙夫人喝下,趁无人察觉时将胎儿剥掉。
手中抱著一株药草,瞒匆匆行礼过花园,不料正好撞见亚拉朵公主正坐在庭园里挑选大婚要用的布料。
瞒将花株藏在身後,上前朝亚拉朵行了礼。
“你来了啊,就顺便帮我看看,该选这匹桃色的还是这匹百合色的。”
说著她示意下人将那两匹布料摊开至她眼前。
“不知道公主是要在何时穿?”
瞒问。
“晚上夜宴时。”
“那便选桃色的吧,英帝国的国色是桃色,与公主当日的身份很附合。”
“嗯。”
“瞒还急著去大皇子那一趟,便不打扰公主了。”
“去吧。”
瞒在转身之际急快的将手移至腹前,步伐微急地离开了。
亚拉朵公主盯著她仓促的步伐,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跟踪看她在做什麽。”
“是。”
***
回到行宫後,立即将花株交给妮娜,让她偷偷带去给蔓妙夫人。
“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如果被发现了你要立即将这花株消灭掉。”
“是。”
妮娜刚一走,後脚大皇子便兴奋的走了进来。
他手里抱著只雄狮的幼仔,将它扔给瞒。
瞒接过,不慎被那只幼仔的爪子抓破了皮肤。
知蛟面色一变,瞒抢先护住幼仔,“皇子不要,它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知蛟面色一软,“本皇子本来想送给你,看来这个蠢东西已无用了!”
他的话中透著浓浓的杀气。
瞒摇头,将小幼仔放到地上,安抚他:“请别这样,皇子您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大喜的日子不该杀生才是。”
知蛟听了,面色一凝,不悦的捏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身子锁进怀中。
“瞒来教训本皇子了?”
“没有,只是不想让皇子送给瞒的礼物就这样没有了,太浪费了。”
瞒轻轻摇头。
知蛟听了,戾气顿敛,搂著瞒将她压在身下。
“瞒,会委屈吗?”
他的黑眸炯亮,盯著瞒一丝一毫都不放开她的表情。
瞒一怔,知蛟为她的迟疑而不悦,黑眸一眯,大手探进她衣袍内。
精准的摄上那一方软绵,瞒的脸色一丝难为情和淡淡的排斥。
“你不想让本皇子碰你?!”
他的声音为之紧绷。
瞒知道必须得安抚他,但是,身体被碰触的感觉,真的好怪异……
不愿意啊……
“没有,皇子,请别误会,瞒一点不情愿都没有……只是……”
“只是什麽?!”
“瞒害怕……”
她边说小脸上浮现红晕,羞赧的闭上眼睑:“瞒怕疼……而且,皇子在这个时候碰瞒,对公主是不尊敬的……”
“哼,本皇子想碰你,还容得看别人脸色吗?!”
他的神色已有所好转,显然是瞒的话中听了。
他掀了瞒的袍子,让那对圆浑露了出来。
小小的白白的,顶端两粒玫瑰色,衬得那对乳房美豔动人。
“瞒,你的乳头变颜色了。”
他黑眸炙热的盯著那小小的乳头,白!上两朵瑰色如盛开的玫瑰花。
她被那淫秽之语弄得面色潮红,羞怯的伸手掩住胸前,“皇子,大门还开著,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请放开瞒。”
“没有本皇子的命令,谁敢接近?!”
他低头张嘴咬上一粒,瞒感到刺疼,是他发了力咬伤了她乳头。
他在床事上,是粗暴而野蛮的。
正如他的个性,极少的怜惜与调情。
见她皱了眉头,他才吐出那粒俏生生的奶尖。
“瞒,如果你忠於本皇子,就将你的乳头咬下来,让你永远不能喂养後代。”
“……瞒,从来没有不忠於皇子。”
她为这残忍的话而身子一僵,他是说到做到的人,正因为如此让人恐惧。
她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仍旧无法摸透他的心思。
“本皇子知道。”
他起身,抓了被子掩盖上她的躯体。
“听亚拉朵说你在找本皇子,有事吗?”
她面色一惊,而仅这一闪而过却未逃过知蛟的眼。
她敛下眸,淡淡地说:“没事儿了……”
“真的?”
知蛟明显怀疑。
瞒小手扯上毯子,红唇微抿,从床上撑了起来,“瞒……只是当时不想看到公主,所以使了借口……”
“为何不想?”
他转身捏起她下颚,见著她瞳中微红。
摇头,瞒咬唇,那一副委屈模样让男人心头一软,指腹摩擦著女孩的唇。
“瞒,你在吃醋吗?吃那个公主的醋?”
她不语,脸上闪过一丝倔强,眨眨眼,突来的湿意让她不自在。
“瞒……我的乖女孩……”
他突然猛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捧起她後脑勺狂肆的吻上丰唇。
“唔……”
瞒一丝轻吟,加剧了男人的兽欲。
见他又覆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揉上她的身体,卷起了她的衣袍。
瞒一惊,想要阻止,却敌不过他的快速,半晌那衣袍已被卷到胸口,只著小内裤与先前被他扯掉,半挂在身上的薄薄胸衣。
他一口就著布料咬上她乳头,那粒被咬伤的奶尖在唾液的湿润中感受到疼痛。
“皇子,别这样……”
当他舌头沿著小腹湿滑而下,屈起她双腿又隔著布料咬上那一片花瓣,瞒惊得伸手捧上他头颅。
[14] 堕胎2
“瞒,本皇子只为你一人做这事!唯有你!”
他舌头灵活的挑开她的花瓣,剥开花瓣顶端那粒珠核。
圆实的,在他的舔洗下从薄薄的布料中凸现出来,清晰可见。
他用更多的唾液先将它润湿,在完全的服帖下,伸手揉上那粒硬实。
瞒抽泣著求饶:“皇子,别玩了,求您……”
好难受,乳头不仅肿胀难耐,就连这粒正惨造揉搓啃咬的花核亦是相同。
串串刺激惊得她身子像蛇一样扭曲著。
“瞒!本皇子真想马上要了你──”
他放开了她,大手一扯撕掉她小内裤。
让那花园完全的曝露出来。
她的大腿屈起著脚心抵在床铺上,那姿势让她的花穴撑得很开,原本紧闭的洞口也因左右拉力而微微撑开著。
却又因珠。核上的揉按而紧缩,又是张开。
男人的视线牢牢的锁住她的花穴,一手状似漫不经心的揉搓著,看著它硬如石头却火胀充血。
另一只手用两指撑开护住洞口的花瓣,花瓣是与乳头相同的浅玫瑰色,其余部份是粉红色,那颜色配合得如此诱人又成熟。
不像个未经人世的处子,却又多了另一番风味。
而那洞口则是完全的粉红色,血血嫩嫩的如粉玫瑰。
透著水液淡淡的淌出,将花蜜口弄得晶剔透。
男人是如此的著迷,微眯著眼静静观赏。
时而抬头看女子,她一张通红不已,为这份被曝露的羞耻感,令那里急剧的收缩与张开。
真美……
他将她小臀捧起来,俯低了头,一口咬上去。
瞒身子一颤,在男人伸出舌头孟浪舔过花瓣,顺势而上纠缠那硬实小圆球。
她激动得腰身扭动,想避开,又要咬齿压下呻吟。
这个任性而为的男人可不管现在是何处境,哪管它大门是否敞开著,门外守著侍卫,他只为满足自己而为。
她小手紧揪著被单,想要这样减少点身体的难受。
当男人玩够了,抬起身,撩开了袍裤,抽出那根肿大的欲望。
他让瞒爬过来为他口活。
那根庞然大物如蛇般顶柱吐出蛇液,她小手捧上,臀翘地高高的,含上那紫红色的磨菇顶端。
一张小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她曾经尝过这根东西插进她体内的味道,是她太小,被撑开到脸色发白他才忍著没下手。
那份疼痛是至今她恐惧他碰触的最大阻碍,也是他怜她没有夺去她处子之身的缘由。
但她明白,今年已十八的她,再躲也避不去了。
他想要的没人能夺走,而她便是他势在必得的胜利品。
她为他卖力的口活中,他一脸享受的仰头轻喘著。
当射出来後,他让她将他的全部吞下肚。
那无辜的眼神,诱人的红唇,直勾勾的盯著男人。
是个妖精啊,专来勾人的妖女!
情难自已,他再次将她压在床上,一脸难耐道:“我的瞒,你的身子如抹上了蜜那般甜,让本皇子舍不得放手了……若不是即将大婚,本皇子定要让你的小穴紧紧地绞住龙根!”
听著他霸道的宣示与述爱,她没有一丝感动,只有满满的无奈与悲伤。
她,并不想被大皇子夺去身子,一点也不想。
***
随著大婚的越来越近,大皇子也是早出晚归。
皇女提出舒帝国的习俗,请大皇子在大婚前猎足十头成性雄狮,作为大婚过後送回舒帝国的回礼。
於是,蔓妙夫人的事,在悄无声息下,瞒的掩饰下,那腹中皇子被打掉了。
看著那湿了满床的鲜血,蔓妙夫人苍白的美丽面孔,她眼中的心酸深深的刺痛了瞒。
她想到了今後自己的处境,如果成了大皇子的人,她势必会步上蔓妙夫人这後尘。
心头一紧,她握上蔓妙夫人因堕胎而显得不健康的手,“夫人,现在可好了,你不用再担心了,孩子已顺利堕下,你可安心睡一觉了。”
她的安抚起了作用,蔓妙夫人在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松懈後,很快地陷入了沈睡之中。
而瞒还不能大意,她让妮娜小心的处理掉血渍,最後将它们拿去灌溉宫殿内的鲜花,以清水混合,省得被人瞧出端倪。
再然後,她又吩咐其它的宫女,近日不可煮太多补身的膳品,食物按往常,切记不能有任何反常情形。
之後瞒带著妮娜离开。
而在瞒离开後,那一直暗藏於暗处亚拉朵公主身边的侍女立即跑回去禀报了。
“殿下,我瞧瞒自上午十点进入蔓妙夫人的宫殿後,一直呆到下午三时才出来。而这之间很奇怪的是,窗户紧闭,窗帘全拉上了,有好几个侍女端了清水进进出出的。”
“那些水用到哪去了?”
亚拉朵公主记得侍妾的房间里是没有浴池的。
那侍女摇头:“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公主您请放心,我会继续去盯著,一有个风吹草动马上回来禀告。”
“嗯。查出什麽了,都等大婚後解决,我不想让人破坏结婚的好心情。”
“是。”
***
瞒回来时,竟撞上了二皇子。
见他直觉想避,已来不及。
“怎麽,本皇子是瘟神是不?!避得这麽及?!”
冷嘲热讽中,瞒自然只能迎上去,弯腰行礼:“二皇子好。”
“哼!”
他冷冷哼了声,上下打量了瞒。
接著他大手一伸,将她捞进怀中。
轻嗅她的头发,那清香味没有夹上男人的味道。
“瞒啊瞒,你都快十八岁了,皇子可真成了和尚,不愿吃你了?”
他每见她一回,只会关心这档子事。
没有什麽比让他早些得到瞒这具妖娆的身子最爽了。
他早就看过她的身子了,随著她的发育,越来越玲珑圆浑,特别是那对大小适中的乳房,坚挺地乳尖微翘,真是想想便让他胯下灼痛不已!
[15] 护子玲
“请别这样。”
瞒轻微挣脱著,二皇子拽得她手腕更紧。
“哼!本皇子现在就数著指头,看皇兄还有多久才吃了你!”
“那也与二皇子无关。”
她尤为讨厌二皇子,他的目中无人,残戾无道,是样样学著大皇子。
这两三年来,随著第二侧室逐渐有失宠之势,第一侧室越来越得宠,让二皇子越加的嚣张无人。
一想到他平日总是诸多打压三皇子,便气。
对木晋更是欢喜不来,他的每个碰触都让人难以忍受甚至是作呕。
她稍稍悄然使了点白魔法,让二皇子手上一软,她趁机挣脱。
“二皇子,瞒要去见大皇子了,迟了会被骂的,告辞了。”
“你也就现在能拿皇兄压制我,我看娶了亚拉朵公主,那女人能否允许你这麽放肆!”
“谢谢二皇子关心,瞒失礼了。”
对於二皇子的辱骂,她脸色未变的行礼离开。
木晋阴恻恻的瞪著她的背影,这个死女人,他肖想几年了还不能弄到手,怪的都是皇兄,在什麽时候不下手,这丫头值得他当个正人君子吗?!
可恶!
***
亚拉朵公主的婚礼还剩一天。
这之间,瞒抽空上了蔓妙夫人那看了几次,确认她身体安康无恙才放心离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大神殿传出护子铃被盗的事。
本来守护的祭侍是偷偷隐瞒了下来,直到大公爵夫人怀孕,想事先知道是男是女。
大祭司命祭侍取了护子铃,才被揭露真相。
护子铃这东西,谁会去偷它?
历史祭司殿里少过不少东西,唯独这护子铃从没消失过。
没了护子铃,大祭司下令找出它来。
最後在借用其它占卜道具中,查出它被扔进了护城河里。
宫殿里热闹著,大祭司派出的兵队也没被发现异常。
取回来後,护子铃那圆圆的球体上已有被砸过的痕迹,是不能再进行占卜了。
这个事,已经不是大祭司能全权处理的。
禀报了国王,国王大怒,立即派人调查。
***
护子铃被盗一事,说大不大,说小,在有心人耳中,那便成了大事。
瞒心里一突,立即让妮娜去了蔓妙夫人寝宫,叫她千万别露出异常。
这事被查出来,那是欺君之罪,欺了君,是要处以绞刑的!
而在妮娜长时间的来还於夫人宫殿,一直偷偷监视的侍女立即去禀告。
亚拉朵正在洗浴,全身赤裸地躺在单板床上让侍女为她涂抹香油。
听了侍女的回报,一联想到护子铃,碧瞳一眯,喃喃道:“瞧来,护子铃一事与她们脱不了干系。你去医馆查一下,看最近有人拿堕胎的株草没。”
皇宫内的药物是有详细记载的,少了哪样,多了哪样,是一清二白。
如果真有人拿了药草……
亚拉朵冷哼声,勾起了嘴角。
她倒要看看,是谁私下怀了龙种知情不报!
***
大皇子与亚拉朵皇女的大婚之日终於来临了。
瞒极少穿得如此华丽。
精美的首饰戴了一身。
用数十颗上等黑珠宝制成的额冠,以银边镶嵌的花边。
宝蓝色的大圆环,中空的设计让众人的视线更多的注视著那边沿上镶嵌的细碎蓝宝石。
臂环是细细的银圈,垂挂著一只金铃铛,与脚环同系。
瞒很美。
她是为皇室婚礼献上赞歌的乐师,盛装打扮是为了皇室的面子。
只是众人见到她出场时,仍旧会忽略那美豔绝伦的太子妃,而焦聚在她身上。
而正是这,让亚拉朵极为不悦。
大祭司站在祭坛台阶上,而大皇子与皇女则站在祭司的身下一个台阶,接受他的祝福。
瞒站在祭坛中央,手抱竖琴,在大祭司为两人祝词完,拨弄了手中琴弦。
“那是个美丽的午後……我与你相遇……你的美丽金色头发让我痴迷……你的黑瞳如海般湛蓝将我吸进海洋的中心……我如痴如醉的期待著与你每天的相遇,直到我们相爱相许的那一刻……”
那是由瞒亲手填的词,谱的曲。
是以最适合亚拉朵公主与大皇子相遇的情景。
当然,这之间有多少虚假的赞美便不多说了。
祝词结束後,还有晚宴的献歌。
瞒得忙一天。
终於,直到夜深人静,是凌晨三点左右。
灯光通明热闹不已的皇宫终於安静了下来。
瞒疲惫的喘了口气,她的喉咙有些疼痛。
今晚的宴会上,亚拉朵公主让她不停的唱献歌,让众多他国使节聆听。
她一直没歇息过,除了中途停下来喝点水吃点水果润润喉。
现在喉咙是相当的干涩疼痛。
她倦极地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大皇子寝室隔壁的小房间。
今晚大皇子在後宫与亚拉朵太子妃共度良宵,这偌大的行宫也只有侍从们。
一回屋,灯也未点,便瘫在床上。
柔软的大床让她不一会儿便沈入睡眠之中。
直到,被哭泣声吵醒。
掀开沈重的眼皮子,在黑暗中听到那哭泣声,说实在的,真的有点害怕。
将焰火虫将蜡烛点上,发现的是蔓妙夫人。
她坐在床尾,垂著头直擦泪。
“蔓妙夫人,你怎麽还没回屋睡?!”
为她的出现而惊讶,抬头一看床上时锺,指向六点。
高墙石窗透著几缕白光进来。
“我睡不著,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我死了。大皇子发现了事实,他要绞死我!”
蔓妙夫人一脸泪痕,神色恐惧的抓著她衣袖,求道:“瞒,求你再帮帮我。帮我向皇子说,请他放我回乡吧!我不想再夜夜噩梦,近来宫外出现好多陌生人,我感觉他们都在监视著我……我好害怕──呜呜……”
[16] 解释
“夫人……”
见蔓妙夫人这麽难过,瞒什麽话也说不出口。
她能告诉她,除非是皇子自己不要,否则她注定老死在宫中?
“对不起。”蔓妙夫人擦擦眼泪,想来自己为难她了,心情也平复不少,“我是触景伤情。皇子的心哪可能会是我的,我也不可能离开这座皇宫。对不起,瞒你就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
瞒要送她,她说不用了,瞒只好站在门口注视著她离去的背影。
害怕吗?
如果没有那条规矩,如果蔓妙夫人能当了侧室,她的皇子便能保下来。
只可惜,知蛟不会的……
“瞒,本皇子的第一侧室之位就留给你。只要瞒一人,除了正妃外,本皇子不会另纳侧室。”
他的承诺,瞒,受不起。
瞒的要求不高,但决不是为这殿下而妥协。
她要的,大皇子一辈子也给不起……
***
蔓妙夫人失踪了。
在第二天,大婚的约莫清晨。
也就是从瞒的房间出去之後的那段时间。
有人亲眼目睹蔓妙夫人从瞒的房间哭红著双眼跑出来。
这事的嫌疑自然落到了瞒的头上。
大皇子找了她,瞒说那晚蔓妙夫人莫名其妙地就跑来了。
亚拉朵太子妃也在,她开口说:“你最近不是与蔓妙夫人走得很近吗?怎麽,蔓妙夫人出了什麽事你岂会不知道?!”
语气微重,令瞒小惊,急忙垂下头去,回答:“瞒真的不知道,蔓妙夫人说寂寞,叫瞒去唱几首歌解解闷。”
知蛟听了,可不高兴地眯起了眼,“瞒,本皇子说过的吧,除了本皇子,没人可以听你唱歌。”
“瞒知道,只是瞒刚好又在练习新歌,所以想著有个听众能指点一二。”
“哦?真是这样?”
亚拉朵满满的置疑,让大皇子质问:“怎麽,我的太子妃似乎有知道一些真相?”
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冷哼中,叫作证的侍女出来说:“近日,药房里说少了味株草,辣木花。”
她话未说明,便听到殿内此起彼落的抽气声。
辣木花的使用必须在国王以及各位皇子们的允许下,专供後妃们使用的。
“这话,有证据吗?”
大皇子转向瞒,瞒僵著身子,低著头,面无表情。
那侍女抬头瞄了一眼大皇子阴鸷的脸,害怕地吞吞口水,结巴回答:“有、有证人……”
接著,她以眼视示意,侍卫像是先有准备,从殿外拖出一人。
那女孩正是服侍蔓妙夫人的,瞒手心一紧。
女孩战战兢兢地朝瞒望了一眼,就这一眼,所有人都注视著瞒。
瞒心头一叹。
大皇子抽出手中的长剑,指向那侍女,怒声道:“把你所知道的老老实实说出来!”
侍女扑通一声跪下去,身子抖如秋风落叶,恐慌著回道:“是夫人怀了皇子,让瞒大人帮她堕胎!”
咚。
心脏一窒。
长剑挥下,侍女的头颅血淋淋地滚落在大殿角落。
亚拉朵太子妃脸色微白,大皇子的残忍她是早有耳闻,却没想过是如此的嗜血,不顾在场这麽多人挥剑。
将长剑扔给一旁的侍者,他让瞒抬起头来。
瞒在侍女说完便扑通跟著跪了起来,身子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瞒,该是你向本皇子解释的时候了。”
***
真是的,没想到亚拉朵太子妃行动如此迅速。
虽早知纸包不住火,还是这心软,害得如今自己被打入牢里。
妮娜匆匆而来。
瞒被押进天塔的顶楼,这事儿还需要抓到蔓妙夫人才能定下罪。
那侍女在大皇子的残戾中身首异处,最重要的证人消失了。
当时被逼问时,瞒衣袍下的小手紧握著,面色如常地反驳道:“皇子,那是她的污陷,瞒不可能有这胆子私下打掉龙种。”
她这番话,死了侍女没人指控,她只要一口咬定是被诬蔑的,谁也奈何不了她。
亚拉朵什麽也没说,只是一句:“大皇子,我来的不久,暂不便过问此事。就先下去了。”
然後让侍女扶她离开了。
殿内剩瞒与大皇子两人。
他瞪著她,她盯著地板。
“来人,把她押去天塔,没有本皇子的命令,谁也不准去见她!”
“妮娜,你怎麽来了?!”
皇子的命令还犹在耳边,妮娜便公然违抗命令,真是不要命了。
“瞒大人,请你听妮娜说。”
妮娜神色不安地左右张望,确定无人後抓著铁栏说:“这件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咬定您是无辜的!到时候妮娜会帮您作证!瞒大人千万不要松口,一切奴婢来帮您解决!”
话完,她便匆匆行了个礼,跑开了。
瞒望著妮娜奔远的方向,她该如何告诉她,就算她死咬不松口,大皇子也已经调查清楚了……
“你的侍女,倒是满忠心的嘛!”
一声冷哼,惊得瞒回头,见是大皇子,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吓得她立即跪在地上,惶恐著。
“大皇子。”
他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用脚尖抬起了瞒的下颚。
“瞒,你胆子真大啊,瞒著本皇子。你这名儿可真取得名副其实啊!”
他无意一句,却不知刺痛了瞒的心。
她脸色微白,卑微地跪伏著,请求他的原谅。
“求皇子饶了瞒这一回,瞒再也不敢了……”
“本皇子当然会饶了你。”
他蹲了下来,捏起她的下颚,看著她楚楚可怜地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瞒,本皇子怎麽舍得惩罚你呢?”
他语气轻柔,但瞒去听得身子隐隐颤抖。
他在生气,越是温柔的举止,越说明他的愤怒。
他伸出舌头轻舔了她的耳珠。
“瞒,要乖,用你的身子还压下本皇子的怒气……”
[17] 我爱你
心,咯咚一沈。
这一天还是逃不掉。
瞒敛下了眼睑,沈默无言。
知蛟见她那难受模样,一掌伸向她脖子,收拢。
在她措手不及下,阴狠语:“瞒,瞧你那模样像是要上断头台似的!”
“没有……”
她困难地挤出,小手抓上他的大掌。
她努力用眼神安抚他,直到他松开了手。
她狼狈地跌回地上,抚喉咳嗽中,他再次蹲下来。
“瞒,为什麽要杀了我的皇子呢?”
“只是……可怜蔓妙夫人而已。”
他伸了手,她搁了进来,借他力而站起来。
她小心地偎进他怀里,低著头轻喃道:“蔓妙夫人会死的,大皇子,就看著她服侍您这麽多年的份上,饶了她吧……”
男人的大掌抚上女孩的乌发,他的手掌很结实,骨节分明,是长期锻炼的人才拥有的。
“瞒是在为本皇子积阴德?”
他捏起她下巴,手一提,将她抱起。
“没有。”瞒摇头,任他将她放到椅子上。
房间里只有这张椅子。
“哼。那瞒得给本皇子多少甜头,作为回报呢?”
瞒听了,小脸一红,怯懦地伸出纤长,覆上男人的,抓到她心口处,她定定地望著他,回道:“瞒,只是大皇子的。求皇子了,瞒不想再呆在这里。”
他听了,龙心大悦地哈哈一笑,“好,本皇子就答应你!是本皇子最珍爱的人儿的请求,要天上的星星本皇子也摘给你!”
他转身大步离去,她在他消失後,一张小脸浮现出安心。
还好,他在乎她。
***
蔓妙夫人一事,最後以证据不足,就此搁浅。
瞒被无罪放了出来。
大皇子怜她受了平白之冤,让人将那具侍女尸体曝晒天荒,让秃鹰食去她的肉身。
这事儿过去大约四日,瞒在宫殿内练习新的歌谱。
妮娜便慌张而来,说是找到蔓妙夫人的尸体了!
听得当下瞒脸色一白,眼前一黑,她强自稳定身子,让妮娜带她去看。
“但是太残忍了,蔓妙夫人死前已被……强暴了……下身血肉模糊的,大人还是不要去看吧?”
“不,带我去!”
怎麽可能死了?!
瞒不相信,步伐急促地奔上去。
那皇宫偏僻一角,蔓妙夫人横陈的尸体就躺在那里。
她全身赤裸著,仅以简单的帘布搭在身体上。
她睁著惊骇的眼瞳瞪著天空。
瞒步伐踉跄地走上前一看,骇得倒退了一步,被妮娜扶著。
蔓妙夫人全身血肉模糊,死前一定是经过严刑考打。
她是活生生被折磨死的,瞒感到心口一紧,软了腿,跌跪在她面前。
她垂下头,双拳紧握,眼中泪水压抑不住滚落。
都是她……
都是她害的……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答应帮蔓妙夫人逃出宫,她不会惨死!
她仰天,眨去眼中泛滥的泪水。
起身,妮娜关心地上前,她摇头,咬著牙说:“我们回去。”
***
蔓妙夫人的事很快传遍了宫中各个角落。
谁干的?
瞒去了大神殿,她在神殿内为蔓妙夫人唱了一首乞生歌,愿她一路走好。
蔓妙夫人被草草地埋掉了,她生前一切荣华富贵都烟消云散。
如果她有名份,以她能力,她将是为皇子诞下两个皇儿的宠姬。
皇室多渴望皇子的诞生多过於皇女的。
一切,只能是命运弄人。
瞒回到宫殿後,不吃不喝两顿後,消息便传到了大皇子那里。
他刚去了亚拉朵那里享用晚餐。
这几日他一直留宿於後宫中,夜夜宠爱亚拉朵。
宫里都传遍了,他迷上了太子妃。
连国王与王後都在盼望著小皇孙的诞生。
洋溢在喜悦下,而蔓妙夫人的死却给宫里笼上了一片小小的阴影,当然在几日後会消失。
大皇子走进来,瞒在吃水果。
“听说你没吃饭?!”
一开口便是质问。
他的关心听在任何人耳里都是变了调的恐怖。
瞒摇头,“我有,你看。”
她拿起手中的青葡萄证明。
他大手一挥,将葡萄拍落在地。
“来人,马上准备饭菜。”
对侍女命令後,他回头,抱起瞒。
将她搁在床上,“本皇子知道你心情不好,为了蔓妙夫人,但不能虐待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可是本皇子的所有物。”
“……瞒知道了。”
她黯然应承了下来。
“皇子不回去太子妃寝宫吗?”
好几日未见这个男人,她自然听说了他夜宿於後宫的事。
“不用了,本皇子没心情。想瞒了,今晚要跟瞒一起睡。”
他说著,咬了她一口红唇。
“太子妃会生气的。”她说。
“难道本皇子会怕她?瞒认为,本皇子该当她将神供著?!”
“不,没有。皇子的心中没有神明的存在。”
她的话取悦了他,他拾起她的手指,一根一根舔过,手法缠绵却又色情。
绵小脸通红的收手,碍於知蛟的力气而无力动弹。
“皇子,别这样……请别在这个时候……”
但她的推拖,只是让男人将她按倒,精瘦而结实的身躯按了上来。
“瞒,你还想逃吗?”
他目光灼热地望著她。
她从他黑瞳中看到了自己脸上的胆怯。
原来他都知道。
“皇子……”
逃不掉,她也无法再挣扎,闭上美眸,妥协。
见她柔顺,他戾气的黑瞳里浮现柔情。
“瞒……本皇子会待你一辈子好的……”
他的深情承诺,她听见了,却抵达不了心底深处。
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久?
一辈子太长了,多少君王花心,他们视为理所当然。
而那个,不是她要的。
“唔……”
瞒一声轻呼,他咬上了她的乳头。
“瞒……”
男人的轻喘。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