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五年前关哲冰冷的对她说:沫沫,不要缠着我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五年后关哲心疼的对她说:沫沫,原谅我吧我还爱着你,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
程锐深情的注视着她:沫沫,我爱你,我们结婚吧,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没有谁的爱情是一帆风顺的,
孤独尽头免不了恐慌无助。
可是我们终将要面对选择,
回心转意,
还是新的生活。
[1] 匆匆
陈沫下班走出公司时,已经近七点钟了,初春的晚风沁凉的让她瑟缩不已,紧裹了下长风衣,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海鲜酒楼,那儿的生意一向兴隆,临街一面的落地透明玻璃,投射出温暖橙色的灯光,里面高朋满座,食客们推杯盏酒,仿佛都能听得到里面的阵阵笑声,其乐融融的让人倍感温暖。
夕阳已完全褪去了踪影,暗红色的天际呈现出糜烂颓废的景色,点点繁星无奈的停在夜空,孤单的眨视着地面,控诉着自己的孤单寂寞。陈沫忽然感到孤助无力,自己和这个城市是这样的不搭配,尽管大学毕业后她就在这个城市里打拼,尽管她是那么努力的想融入这个南方都市,可是她还是与这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难道以往的种种竟然影响至深,竟让孤独寂寞占据了她整个世界。双眸瞬间氤氲起来,眼泪大滴地滚落下来,落在地面上,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了痕迹,她惊觉地抹去脸上的片片冰凉,感叹今夜自己竟是这样的伤感不已,多少年都不曾这样了,紧紧地闭了下双目,深吸了口气,她快步地走入夜色,此刻就想回到家里,把自己隐匿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躲避伤害似的。
陈沫的家,其实是一间不足80平米的小居室,虽不大,当初却几乎花掉了她大半的积蓄,屋内被她装饰得温馨时尚,除了卧室和卫室,其余的地方全部打通,主色调以明快的暖橙为主,各种饰物无不是精致鲜亮之色,风格生动跳脱,这和她平实总是暗色调的穿着打扮有些矛盾冲突。尽管觉得很疲惫,陈沫还是为自己做了简单的晚餐,这些年来她已经懂得怎样的去关心照顾自己,匆匆的洗了个澡,躺在自己沁香柔软的大床上,她喃喃自语到:“就这样吧,忘掉过去,这样是最好的.”
星期一早上刚进公司,就看见部门同事都聚集在一起,兴致高涨地说笑着,陈沫笑着和同事们打招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整理着周一例会的资料,一抬头看见助理林琳轻快地闪了进来,“陈姐 ,刘总经理三个月后就功成身退了,听说接替工作的可是个超酷的帅哥,你说这么好的观赏风景,既可用来怡情,也能用之养眼,未来的工作真是春色无限啊.”
“什么样的风景,是南极的企鹅还是北极的熊啊,能让你稀罕成这样? ”陈沫忍不住逗弄着林琳.
“你怎能这么形容帅哥呢,他可是公司重金挖过来的,董事们对其寄于厚望,你说这全体女职员都满怀期盼的事,不值得你尊重下八卦精神,表示下你的八卦热情吗?”陈沫粲然勾起唇角,左侧的梨窝隐现,杏眼里流泄出媚人的异彩,林琳看着微笑的她,忽然觉得这一刻的陈沫竟有种说不出的蛊惑人心。心中立马感叹这陈沫不愧是总公司有名的美人,一个笑容都能让人这么惊艳不已。
陈沫抬手弹了下林琳的额头,忍着笑说,开会的资料你都备好了吗?有闲心在这扯八卦,一会挨批了可就成了别人嬉笑的风景了.
林琳调皮地伸了下可爱的小粉舌头,“唔,我这就去整理.”
陈沫看着轻快闪身出去的林琳,消失的身影是那么的年轻飞扬,自己曾经几时也活的如此飞扬跳跃过,可是现在呢,再也不会和那些美好的、青春的、东西搭边了。收回思绪,定了定心神,赶快地进入工作状态,工作的时候,她一向是严肃认真的,决不会允许自己把时间浪费在神思遐想上。
时间在匆忙中流逝,快要下班的时候,好友魏佳宜来电话,要一起吃晚饭,有急事同她商量,并告之她务必准点到场,陈沫连忙说好,一想到佳宜,这个陪伴她一路走来的好友,她脸上忍不住地露出了温暖欣慰的笑容。
匆匆地补了补妆,把盘着的头发打散开,长长的卷发瞬间倾泻下来,镜中的陈沫成熟妩媚,这样的自己,真是不再年轻了,28岁这个颇为尴尬的年龄,无时无刻不宣示着自己已经进入奔三的大军队伍了.
陈沫到的时候,魏佳宜已经到了,她的旁边除了老公汪洋竟然还有位男士,陈沫飞扬的笑容忍不住有些抽搐,这个魏佳宜,又强行给她安排相亲宴了,她深知好友的脾气,暗暗地叹了口气,配合地坐了下来,拜好友所赐,这种场面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礼貌地微笑着朝对面的男士轻点了下头,意外的发现对面的人长得竟然非常俊雅,皮肤白皙,眼窝微陷,眼神清澈温和,鼻子挺秀,薄唇微抿, 竟让陈沫想起八个字,温润如玉,气质高洁,那男人似乎怔忡了一下,片刻便微笑地站了起来,和她轻握了下手,温暖低沉的声音让人倍感亲切,“你好!我是汪洋的好友,程锐.”
相互介绍后,很自然地攀谈起来,大家都是健谈的主,天南地北的海聊着,很容易找着共同话题,魏汪两人不时地插科打诨,再加上饭菜本身的美味,一顿饭下来不但没有冷场,竟然是气氛融洽,欢畅无比。
饭后在好友的刻意安排下,陈沫坐上了程锐的车,是辆崭新银灰色的御翔,报了住址,两人随意地攀谈起来,程锐在市政府工作,32岁就已经在政法部门身居要职了,前途真是不可小量。
程锐给陈沫的整体感觉是很不错的,他沉稳、含蓄,言语又不失诙谐风趣,和他相处让人觉得轻松愉快,仿佛老朋友般的亲切自在。车外迷醉炫耀的夜色,车内舒缓低沉的音乐,两人之间似有着某种暧昧在淡淡涌动,一点点浸透到他们的内心深处,连最隐藏的角落也渐渐松动起来。
到了陈沫家的楼下,她客气地道谢,刚要下车,就听见温暖低沉的声音响起,“陈沫,今晚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开心,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你,我们试着交往下去好吗?”他微顿片刻,又急忙补充道:“不用现在答复我,明天下午我打你电话.可以的话,晚上我们一起晚餐?”
[2] 温情
陈沫回身想微笑一下,舒缓此时的尴尬气氛,可是那笑容又分明显得勉强,程锐温和期盼地注视着她,好像要看到她心里似的,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竟然没有说出口,最后她只喃喃的说了句,“很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再见!”
转身打开车门,陈沫头也不回的急步向楼里走去,感觉到身后那专注的目光此时正紧紧地跟随着她,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进屋反锁了门,她抵靠在门上,用手抚住心脏,直到心跳恢复正常,她才开了灯,走到窗前,忽然停住拉窗帘的手,她怔忡地盯着楼下的那辆车,竟然还停在那里,车窗微开,从里面飘出缕缕的烟尘,她叹了口气,用力的拉上窗帘,刹那间隔断了她的视线,却怎么也隔不断她的心绪纷扰。
心神不宁地洗漱完,她打开双臂把自己重重地投进床里,思绪越发纷乱起来,哎,今天她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失控.自从离开关哲之后,她心如止水,这些年来身边不泛有很多追求者,但都被她的淡漠抵触止住了脚步,曾经的伤害,已彻底打碎了她对美好爱情的神往,甚至对其更是心生惧怕,一直以来都是敬而远之,如果说和程锐交往能让自己从回忆的伤感中解脱出来,彻底的摆脱过去,试着交往也是未尝不可的, 毕竟5年过去了、毕竟自己已不再年轻、毕竟对方又是那么的俊逸非凡、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试着去喜欢程锐吧,试着去尝试新的生活吧,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似的,陈沫为自己鼓劲,我会做到的,一定会做到的.
第二天下午,陈沫在电脑上飞快地敲打着人力资源部的工作规划,完毕后,活动了下微僵的手臂,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到桌角上的百合花,早上刚到公司就收到前台小姐为其保管的鲜花,诧异程锐竟连她的喜好也知晓了,想到佳宜的蓄意撮合,陈沫饱满的柔唇忍不住地弯起。
程锐的电话如约而至,温和低沉舒缓的声音围绕耳旁, “陈沫,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不要有压力,不要拒绝我,往后就让我来照顾你爱护你,好吗?”
简单的话语,却让陈沫的心波动不已,曾经那个人也说过让我来照顾你,可是结果却是痛彻心扉,让她仓皇而逃,微微的定了定心神,她听到自己轻轻的说; “好,就让我们试着交往吧.”
程锐的心莫名地激动起来,他赶紧说下班后去公司接她,让她耐心等他.挂断了电话,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竟然有种如获珍宝的感觉,多年来由于专心的投入工作,一直都忽略了感情问题,从上学时他就是同学中的佼佼者,老师们常常夸在口里的学习榜样,一路走来,顺顺利利,大学毕业后,虽然父母都是市里的领导,他还是凭自己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公务员,他才华横溢,为人谦虚随和,受到了各级领导的青睐,作为着重培养的年轻干部,他的仕途一片光明,年纪轻轻就已然身居要职, 父母及他们的老朋友,老领导,都在为他张罗着介绍女朋友,可是他从来不配合,骄傲如他怎能接受相亲之说,大学时也曾有过女友,毕业后因为彼此的去留,不欢而散。现在身边也不失有对他表达好感的女子,可是他总是兴趣缺缺,完全进入不了状态。他也曾质疑过书中推崇的一见钟情,结果昨天被同事兼好友汪洋拉去吃饭,到了之后才发觉其用意,正当他既无奈又找不着理由推托时,陈沫就进来了,看着她飞扬炫丽的笑容,委婉可人的气质,他竟然心跳不已,一见钟情竟是这样的感觉,那么细致娇媚的女人,一个笑容就让他的心莫名的狂跳不已,竟让他产生把她放在心里,疼一辈子的想法,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想到这里,倾刻间幸福溢满了他整个心房,让他如沐春风,畅快无比.整个夜晚的气氛,出乎意料的融洽,程锐真是个非常好的聊天对象,渊博的知识,幽默的谈吐,独到的见解,不但没有冷场过,而且还让彼此相谈甚欢。
就这样两人开始交往起来,程锐每天接送陈沫上下班,不顾她的婉拒,非常准时,仿佛是他的本职工作一样,除了出去吃饭约会,周末两人偶尔会去影院看电影,有时也会去超市购物,到陈沫的家一起做饭,饭后会在家看买来的碟片。刚开始时陈沫还怀疑自己能否接受程锐就这么闯入了她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竟是这样的自然,相处的也非常融洽,两人都喜好安静的氛围,或看书看碟,或听轻音乐上网,或一起做家务,就仿佛是老朋友般的熟悉默契,虽然陈沫也总自问,我会爱上他吗,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对程锐很有好感,而且和他在一起时,是那么的自然亲切、舒适惬意。
时间流逝,三个月很快地过去了,在外人看来两人俨然是一对关系密切,感情稳定的恋人了。连好友佳宜都被程锐感动了,语重心长的要她好好珍惜这份感情,忘记过去,好好的对待程锐。临睡觉前陈沫还在想,就这样吧,她也应该知足了,程锐带给她的不只是关怀备至,还有那久违了的温暖,对就是温暖,添满了她孤独寂寞,让她的生活重新明亮起来。
[3] 重逢
今天陈沫早早地让程锐送她来公司,因为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那位林琳口中神秘的养眼风景今天终于来公司上班了,部门以上经理都要出席,要介绍各自的工作事项,便于新领导更快地融入公司。
还不到9点各部门的经理就都到齐了,大家围坐在会议室的圆桌旁,窃窃私语,陈沫想起早上到公司时,程锐爱惜地轻吻自己的额头,嘱咐她好好吃午饭,走进公司大门时服务台的小姐李雯那暧昧的眼神,羡慕地对程锐赞不绝口,陈沫心里莫名的溢流出阵阵暖意,其实全公司的人都在流传,这位从来冷静淡然,独来独往的资源部经理陈沫,突然出现了一位护花使者,长相不但儒雅俊美,而且还体贴入微地接送她上下班,真是羡煞了公司里的女职员们,不时地向她打听,陈沫并没有告之程锐的事情,她做事一向低调,不喜张扬,所以大家才会对程锐更加猜测不已。越是神秘,别人就会越加好奇,真都是好奇心惹的祸。
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陈沫的神游,因为她服务处所是集团的总公司,所以看到好多高职位的领导簇拥着中间的人鱼贯而入,正中而进的人身着名家之手的暗色西服,身体挺拔,步伐沉稳,凤目微凛,举手投足间,霸气油然而生,当看清来人时,陈沫犹如触电般的呆怔当场,好在会议室够大,她坐的位置又偏后,听着那熟悉无比的声音充溢着整个会场,她快速地闭了下双眸,强迫自己定住心神,渐渐地,狂跳的心平静了下来,当她再次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她努力让自己听清他的讲话,堵塞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应该在相隔万里的B市大展宏图吗,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这么巧的来到这家公司,她简直要欲哭无泪了,是上帝睡着了,还是老天没开眼,自己刚刚平静的幸福生活,是不是就要结束了。她略低下头,飞快地盘算着下一步做法,没有关系的,也许是自己过分敏感了,陈沫自嘲的笑了一下,他也许早已忘记了过去了,那么冷酷无情的人,怎么会再来纠缠她呢,她只不过是公司里最普通不过的部门经理,如果真的影响了她的生活,她会辞职,凭借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再找份工作应该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收敛了一切情绪,她不要在他面前失态,她要坚定从容的面对他,苦涩由心间向全身蔓延开来,她在心里暗暗地自嘲,就把他当作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
深吸了口气,他慷慨激昂的讲话已经结束了,各部门的主管经理正在逐个发言,轮到陈沫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语速平缓,她简明扼要地对主管的工作做了介绍,阐述了自己的下一步规划,整个过程堪称完美流利,尽管她感觉到那凛冽灼人的目光牢牢的锁住她,讲完后,她从容疏离地对他勾起一个微笑,转过头不再看他,一直到会议结束,她都不曾再看他一眼。
为了避免再次遇见,午饭也是在办公室内草草了事,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处理工作,效率竟意外的高,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整理了下衣着,准备下班。走出公司大门,看到程锐倚在车旁,温和的注视着她,这一刻竟让她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不知为什么,程锐就是有种让她平静心绪的能力,她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潋滟生动起来,程锐眼中闪过惊艳,情不自禁地走过来拥住她,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述,“真想一辈子这样抱着你,见你是我每天最想做的事情,沫沫,我爱你。”
陈沫的双眸瞬间湿润,今天的她是如此的脆弱,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分崩离析,这个拥抱是她此刻最需要的,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喃喃道;“我知道,真的很谢谢你的爱,今天回我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来弥补你。”
两个人相视而笑,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多同事都带着暧昧不明的笑看着他们,顿时陈沫的脸象晚霞似的娇羞一片,竟然这样的失态,还是在同事面前,真是丢到家了,程锐向四周歉意的笑了笑,拥着她向车子走去,坐进车里,她不经意地向车窗外望去,竟对上了远处关哲冰冷诧异的目光,他脸上的神色那么震惊,几个经理在旁侧和他说着什么,他仿佛都没听见一样,陈沫有一刹那的恍惚,瞬间她就毅然地转过头来,不想正对上程锐深情迷惑的目光,她释然一笑。
车子很快的离开了公司,彼此之间的心中溢满了暖暖的甜蜜,那个温暖的拥抱让他们的心默然的贴切靠近。回到家中,陈沫费心地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其实程锐最近这一个月经常在她家吃晚饭,可是今天的饭菜却让他觉得格外的香甜可口,竟然让他找着了家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他忽然觉得能和陈沫这样的生活在一起,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饭后程锐体贴的让陈沫坐在沙发上休息,争着承担饭后的清理工作,把碗筷认真的洗净,整理好厨房走出来时看到陈沫正在看新闻联播,她佼好的侧脸,鼻子秀挺,神情怡然,她不是薄唇,却是那种上下唇等厚度略微翘些的性感唇形。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她面前,陈沫感到头顶的光线被遮暗,抬头看见程锐缓缓坐在她身侧,双眸深邃炽热如深潭般的望不见底,她瞬间被吸了进去,沉浸在他脉脉深情中不能自拔,程锐倾刻间覆上了她的唇,辗转吮吸,唇上的触感柔软温热,麻酥的感觉袭卷全身,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眸,混身变的酥软无力,完全沉醉在片片情海之中,程锐感到手指下的肌肤细腻滑润,柔软幽香美好的让他不能自己。
渐渐的两人开始迷失,彼此的体温陡然升高,当陈沫那美好的胸袒露在他面前时,他全身轻颤,蓦然惊醒,疼惜地把她抱在腿上,为她揽掩好衣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抑欲暗哑的声音围绕在她耳旁;“我不能这样伤害你,沫沫,不要再让我受煎熬了,我们结婚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不再分开了。”
陈沫顷刻间清醒过来,她说不清此时是怎样的心情,羞涩欢喜中掺杂着某种莫名的慌恐,她脸上还有来不及褪去的娇红,嚅嚅的低语,“是不是太快了,我们相识才三个月,我是说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
程锐深眸一暗,但很快的抿起包容宠溺的笑,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快的说:“好,我给你时间,不要有压力,我会耐心地等你愿意嫁给我的那一天。”
[] 忏悔
接下来的日子,在公司陈沫与关哲保持着疏淡客套的距离,也尽量减少和其碰面的机会,而且这段时间的关哲也的确很繁忙,刚到新公司,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了,都快自顾不暇了,因此俩人倒也相安无事,陈沫不仅自嘲,自己真是太敏感了,内心深处竟有些微许的失望,对方根本就不曾在意那段过往,自己又何必沉浸在过去暗自神伤呢,看来自己应该彻底地醒悟了。
这天周末总经理黄秘书通知全体员工聚餐,关总全程安排,大家欢呼一片,激情响应,陈沫懊恼不已,她实在不想去,平时应酬客户都是迫不得已,更何况还要和关哲在一起,她好看的眉头紧蹙,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程锐发了条短信,告之自己下班后公司聚餐,不用来接自己了,只过了片刻,程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温和愉悦的声音传来:“沫沫,玩的开心些,快结束时给我来电话,我去接你回家。”
陈沫的心瞬间温暖起来,她微笑道,“不用了,我打车回去,你早些休息吧。”
电话那端传来舒缓的笑声,“沫沫,我只有见你一面,才能够安心地睡觉,所以我并没有被打扰,而是甘之如饴呀。”
挂断电话后,陈沫嗟叹不已,自己何德何能,能让程锐如此对她,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执着过去不放,又是何必呢,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前所未有的轻松明快起来,没有想到几年来的心结竟被程锐的爱给轻松释解了。
晚上,大家在铬皇会所的大包间里开怀畅饮,气氛很是热闹,陈沫被同事灌了不少酒,脸微微的热了起来,红霞淡抹,眼神迷离,眸光潋滟生动,衬的她越发妩媚娇人起来。
她刻意的忽略那束灼热的目光,和旁边的同事嘻笑着。餐后大家在会所包厢里唱歌跳舞疯玩起来,陈沫只是乖巧坐在沙发的角落处,给程锐发了个信息,让他来接自己,然后便安静的坐在那里,今晚喝的着实多了些,头晕晕的, 她抬起纤细的手臂,轻轻的抚揉着额头闭目养神,忽觉旁边的沙发沉了下去,她有些迷茫地睁开双眸看了看,竟被锁进无限的深情之中,关哲此时正热切的注视着她,深情如昨,陈沫感觉一阵眩晕,片刻她微僵地转过头去,漠然一笑,“关总,有事吗。”
关哲叹了口气,“沫沫,你非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不要这样好吗,再次相遇,我们还没好好的说过话,这些天我一直想找时间和你好好谈谈,可是你总是躲着我,其实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为当年的事后悔,失去了你之后,我才知道对我来说你有多重要,每回想起你,我都会痛苦难当,你了无音讯,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可是老天竟让我们再次相逢,你知道当我看见你时有多惊喜吗, 沫沫,我还爱着你,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这次绝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陈沫安静的听完,缓缓的转过头来,风情无限的嘴角弯起无尽的嘲讽。她冰冷的说“关总,我想你误会了,以前的种种对于我来说已经忘记了,我并没有躲避你,而是我觉得没必要,因为现在我们就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仅此而已,以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现在很爱我的男朋友。”
关哲脸色暗沉下来,眼中充满了悔恨和失望,他抓住陈沫的手臂,恳切地说,“沫沫,你是故意气我的,你还在怨我,是吗?”
陈沫忍住眼中涌出的泪,甩开他的手,有些虚弱的站了起来,“抱歉,我有些头痛,要先走一步了。”
包厢里热闹吵杂,所以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她稳住身体,急步走出包厢,走廊里灯光暗涩迷离,她扶着墙壁缓缓地向外走着,不知是哪个包厢里传出阵阵的歌声,我曾经唱过回心转意,就是让你真心真意.不在为爱担心逃避,我的爱已全部都给了你.我多想让你回心转意,我会用这一生陪着你.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好好珍惜.记得那天你说我爱你,寂寞的夜里我为你哭泣别让你的美丽慢慢消失在记忆里,受伤的心早已经成过去.不放弃,不忘记,不会在让你受一点委屈,我想你,我愿意,让所有伤害都随风而去.我曾经唱过回心转意,就是让你真心真意,不在为爱担心逃避,我的爱已全都给了你.我多想让你回心转意,我会用这一生陪着你,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好好珍惜.
陈沫背靠在晦暗的墙壁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自己曾是那么卑微地祈求他回心转意,可是他丝毫不动摇,冷酷无情被他发挥到了极点,现在,这迟到的忏悔,迟来的爱,让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好不甘心,回心转意真的能让俩人毫无芥蒂的爱下去吗?谁又能潇洒的做到忘记过去呢。
关哲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陈沫紧闭着双眸,娇弱无力的倚靠在墙上,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他从没有象此刻这样痛恨自己曾经带给她的伤害,曾经他是那么的珍爱她疼惜她,最后他又是那么残忍地伤害了她抛弃了她,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把陈沫心疼的拥抱在怀里,轻轻地吻去泪水,炽热的吻覆上她了的唇,陈沫有一瞬的恍惚,她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校园里,他含情脉脉的轻吻着她,当时的感觉是那样的羞涩甜蜜,可是后来的他又是何等的无情绝义,想到这里,她幡然惊醒,奋力的挣扎起来,可是关哲执意不放开她,霸道的吻越来越炙热起来,仿佛要化解她的衰怨似的,陈沫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嘴唇,关哲吃痛地放开她,陈沫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她的声音支离破碎,颤抖不已,“关哲,你太过份了,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当初狠心抛弃我的是你,现在你又莫名地来告诉我你需要我,真是太可笑了,呵呵,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陈沫悲怆绝望的注视着关哲,冷冷地笑着,此时她的心悲凉到了极点,满嘴的腥涩伴着她辛酸的眼泪,她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她狠狠地咬住下唇,强挺着自己颤抖的身体,摇晃地往外走去。
关哲凄凉的望着她那虚弱的背影,心里满是心疼和懊恼,他抚摸着受伤的唇角,觉得无力而沮丧,自己伤她竟如此之深,他从没有象此刻这样彷徨恐惧过。
[] 惘然
程锐的车刚到门口,就看见陈沫虚弱的蹲在那里,把脸深埋在膝盖上,双肩轻轻地抖动,远远望去竟象是被遗弃的孩子似的,那样的孤独无助。他的心顿时揪在一起,跑过去,心疼地抱起陈沫,这才发现她脸色惨白,浑身冰冷,泪水不住地往外涌淌,他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样伤心.”
陈沫把脸紧靠在程锐的怀里,冰凉的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显得分外的柔弱可怜,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程锐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要怕,我们这就回家。”把她放到车座上, 自己也坐进车里,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看着她那空洞而迷茫的双眸,程锐轻叹了一声,发动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余瑟瑟的消愁在空气中缠绕弥漫。
到了楼下,程锐又一路把陈沫抱上楼,进屋后,把她小心地放在沙发上,心疼的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投了热毛巾,为她细心的擦了脸,又给她端了杯热水,陈沫双手紧紧地握住杯子,渐渐地感觉到身体暖和起来,又仿佛口渴似的,很快的饮完整杯水,放下杯子,她这才轻缓地抬起头来看他,谦意的喃喃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事了。”
程锐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和的笑了笑,“没事就好,饿了吧,我给你做些蔬菜粥喝吧,你去冲个热水澡,会好些的,出来正好喝粥。”
陈沫没有拒绝,乖巧去洗澡,等她出来时,桌子上已摆好了一碗蔬菜粥,旁边还放了一杯热牛奶,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又有些酸涩不已,程锐转头看了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沐浴后的她,此时已看不出方才的憔悴狼狈,沐浴后的她显得格外柔弱甜美,白皙的皮肤因洗澡而微显霞色,嘴唇更是饱满红润,长长的头发,卷曲的披散到腰际,身上白色宽松纯棉低领睡衣更显得她清新纯净气质可人.
程锐守着她吃完了粥,喝光了牛奶,这才放心地离开,临走时,他用力地拥抱住陈沫,“不要再这样伤心了,你知道今天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心疼吗,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承受,还有我呢,让我来陪伴你,保护你,答应我,不要再如此伤害自己了.”
陈沫用力地点了点头,温顺地注视着程锐,“对不起,今天这么失态,让你担心了,下回再也不会那样了,放心地回去休息吧。”
亲了亲她的额头,程锐温和的声音低低附在她的耳边,“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去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休息我过来陪你,顺便带给你喜欢吃的小笼包。”
倚在窗旁,注视程锐的车子消失了踪影,她才缓缓地踱步到床上,感到眼睛肿胀酸痛,浑身筋疲力尽到了极限,她拥着柔软的被子,喃喃自语,不要想他,不要再想他了,他不值得你这样,就让一切都过去吧,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渐渐的没了声息,她沉沉地睡着了。
[] 了解
隔天上午,陈沫索性睡到自然醒,睁开双眸,望着屋顶的淡淡花纹发着呆,过了片刻又醒悟般的猛坐起来甩了甩头,赤着足走到窗前,用力的拉开遮帘推开窗户发现外面的天气竟格外的晴朗明媚,小区内的草坪上小孩子们嘻笑追逐着,妈妈们坐在栏椅上惬意的聊天说笑,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孩子,远处竟还有一对情侣肆意的放着风筝,旁边的人都感染了他们的幸福,不时地微笑观望。
陈沫深吸了几口气,感觉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快速的洗漱完毕,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微肿的双眼,喃喃地对镜中的自己低语,5年的时间够长了,不要再影响你的生活了,不要害怕,你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她努力的舒展起一个微笑,耐心的为自己梳了一个俏皮的马尾,用月亮型的细钻夹把额前的碎发别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又为自己化了个简单清新的淡妆,软唇扫了一层水粉色的唇彩,又耐心的从衣橱里挑选出一件肉粉色的帽衫,配了条米白色多口袋的宽松休闲裤。
再次来到镜子前,俨然换了一个人,镜中的她,神采奕奕,清爽可人,年轻俏皮的打扮,飞扬利落的头发,她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的自己总是喜欢扎着个马尾辫,脸上总是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恍惚间忽闻门铃响,她飞快的跑去开门,程锐拎着保温筒微笑地站在门口,看到她时着实有些呆忡,旋即又扬起欣快的笑容,“沫沫,你今天气色不错,这样打扮真漂亮。”
陈沫有些害羞,让程锐进来,去厨房取了碗筷,把食物装了盘,粥分装了两个碗,回头看见程锐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有些不自然的冲着程锐一笑,“快过来吃吧,呆在那里干嘛,你来的正好,我也刚刚起来。”
程锐有些微窘,这样的沫沫是他从末见过的,象个学生般的清新纯净,和平时的气质截然不同,他内心唏嘘不已,他的沫沫真是太美丽了。
他走到桌子前坐好,轻松愉快地声音响起,“看来你休息的很不错,其实我早就来了,在楼下等你醒来,看着你打开窗户,我这才又去买了早餐。现在已经9点多了,快些吃吧,一会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沫感激的看了看他,在内心感动着他的细心和体贴。这样的人,才是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
程锐的车开出了市区,驶上了高速,陈沫这才随口问了句,我们这是去哪儿,程锐温和的笑了笑,“沫沫,我和你说说我家里的事吧,我的父母都在市政府工作,只有我一个孩子,这也是我在北京大学毕业后非要回来发展的原因,我不想他们太孤单,小时候父母总是很繁忙,没有时间照料我,其实真正陪伴我的一直是保姆英姨,她对我如亲生儿子似的疼爱有加,直到我考上大学后她才离开我家,所以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亲厚,还有我已经和父母说了我们的事情了,他们都很高兴,让我带你回家吃饭,现在我们去的地方是英姨家,她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家那里空气清新,景色怡人,顺便带你去散散心,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陈沫的心有丝丝疼痛,虽然程锐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童年时那种孤单寂寞渴望父母陪伴的心情。她把手轻抚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的握了下,充满了心疼和爱惜,程锐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柔软,释然的一笑,“没有事的,我一直都很快乐,特别是遇见了你之后,你让我感到前所未有幸福,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娶进门,”微顿片刻,他又戏谑的笑道,“沫沫,你要是真的可怜心疼我,就不要再犹豫了,嫁给我吧!”
陈沫娇羞的抽回手,轻轻的低语,“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好,我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你又了解我多少,多给你些时间来了解真正的我,我不要你以后后悔。”
程锐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去用平静笃定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表情认真严肃,言语无比恳切,“沫沫,我们已不再年轻了,也过了懵懂冲动的年龄,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爱一个人就应该包容她的不足和缺点,不要怀疑我,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会努力让你得到快乐幸福的。”
陈沫思忖着他的话,默默的侧头不语,愧疚感油然而生,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回复他的深情厚望。
程锐开着车下了高速公路一路向南驶去,两旁绿树荫荫,稻田随风轻轻摇曵,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的绽放着,远处的青山叠嶂,似有云雾相绕,景色美的真让人忘乎所以,陈沫的烦恼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她满眼满心的都是欢喜舒畅。渐渐的出现了一排排的砖瓦房,房子前竟萦绕着一条清澈的小溪,程锐把车停在一幢环有白色围墙的房子前,两人走出车子,程锐从后备箱里拿出很多礼物,打开虚掩的院门,拥着陈沫走了进去,院内整洁干净,一个六十余岁的妇人正在晾晒野菜,程锐放下东西走上前去,亲切的叫了声英姨,那妇人抬起头,顷刻间惊喜交加,紧走几步激动地伸出手来拉住他,眼里竟泛起涟漪,“囝囝,真的是你吗,快让我好好看看,”她用手轻轻的抚着程锐的脸,“我有多久没看见你了,怎么瘦成这样子了,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这孩子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程锐温和的笑着说,英姨,我这不是来了吗,边说边拉过陈沫,亲切地哄着英姨,“这是陈沫,我的女朋友,我可是第一个先带来给你看的。”
英姨,慈爱的端详着陈沫,“这女娃俊的很啊,我家囝囝的女友好俊俏啊”
陈沫感受到英姨的和蔼可亲,她暖暖地舒展起笑容,“英姨,你叫我沫沫就可以了。”
大家簇拥着进了屋,英姨忙里忙外的张罗着,倒了茶,切了西瓜,端来了糖果,这才坐下来和程锐续起家常,不时的询问程锐的父母的近况,暖暖的温情在屋内充溢流动。
[] 伤痛
下午英姨张罗着做饭,谢绝了陈沫的帮忙,让程锐带着她到处走走,两个人沿着小溪边慢慢的散着步,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竟看得见水底的鱼儿们正游耍玩戏,乡间的空气是如此清新舒爽,怡人的夏风轻轻地撩拔着陈沫的头发,她此时的脸庞生动而柔和,抬起头来发现程锐正温和的注视着她,她潋滟地弯起唇角,笑涡魅人,“怎么没有看见英姨的家人呢?”
程锐忍不住的叹息,“英姨的丈夫几年前病逝了,儿子儿媳在市区工作,早搬到那里去住了,英姨年纪大了,不喜欢市里的喧闹,习惯乡下的清静,不愿意离开这里,所以就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过这里的乡人都质朴善良,大家平时都很关照她。
陈沫有些哀叹不已,喃喃的低语,“能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多幸福啊,记忆里我的父母非常恩爱,因为妈妈生我时难产,被折腾的差点丢了命,爸爸毅然地决定不再要小孩了,所以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也因此爸爸妈妈对我宠爱异常,爸爸非常能干,他是我们那里最早一批放弃国营工作自己单干的人,他原是照相馆的摄影师,所以自己开了一家照相馆,最初的日子非常清苦,可是通过爸爸妈妈的努力,渐渐的竟好了起来,最后竟发展成了我们那规模最大的婚纱影楼,我妈妈是厂里的出纳,美丽而温柔,总是精心的打点照顾着我和爸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幸福。”
她微微顿了下,露出痛苦之色,又强迫的让自己说下去,“直到我初中毕业那年,我还记得那一天,我知道了自己考上了省里的重点高中,爸爸高兴的亲自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我们就那样等着妈妈回家,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她下班的时候遭遇了抢劫,因为她极力反抗被残忍的捅了好几刀,被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呼吸,抓住罪犯后才知道,是厂里的临时工,以为妈妈的包里有那天没来得及领取的工人工资。从此我的家就变成了灰色,不再有欢声笑语,爸爸萎靡不振,天天酗酒,直到我因生病住院,他才重新振作起来,他哭着对我说:“沫沫,妈妈没有了,你还有爸爸,爸爸再也不漠视你了,爸爸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从此我和爸爸相依相伴,高中要毕业时,为了不离他太远,我志愿填写了较近的省内大学,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
她哽咽着,眼泪已倾泻下来,“我被相恋了三年的大学男友狠心抛弃了,那时的我简直精神崩溃,只躲在家里暗自神伤,完全忽略了爸爸眼中的担心焦虑,竟无知的吞下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在医院醒来时,我恍如隔世,看着爸爸一夜愁白的头发,憔悴瘦弱不堪的脸庞,我后悔不已,自己怎么能这么狠心的扔下他孤单单的一个人,慢慢的我振作了起来,暗暗发誓今后要留在爸爸身边,好好的孝顺他,可是老天并不原谅我,半个月后的一天我爸他晚上喝了好多好多的酒,睡着后再也没有醒来过,突发性脑溢血,没有抢救过来,他也离开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不在家的这几年,他很孤单寂寞,又思念妈妈,所以夜夜酗酒,身体早就不堪一击了,只是他唯一疼爱的的女儿却加速了他的死亡,我后悔莫及,我竟然是如此的自私,害死了自己的爸爸,我万念俱灰,盘掉了影楼,卖掉了那里所有的一切,狼狈的逃到这里,从此我和那里断去了所有的联系,多年来我不敢回去,回想过去我就会痛恨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不是所有的错事都能弥补的,连我自己都唾弃厌恶我自己,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待我。”
陈沫泪水滂沱,悲怆地注视着程锐,凄涩的问道:“程锐,这样自私狠心害死了自己父亲的人,你也要爱吗?”
陈沫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程锐心疼地把她拥抱在怀里,泪水从程锐深邃的眼眸中缓缓流淌下来,悲伤抑郁在身体里迅速扩散开来,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她轻颤的睫毛,慢慢的又覆在上柔唇,浅尝辄止,低沉萧瑟的声音扬起,“沫沫,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你父母那么的爱你,他们是不会怪你的,要是他们知道你为了他们的事这样痛恨折磨自己,他们会不安心的,忘掉过去吧,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伤心了,今后的路让我们共同来面对,让我来保护你照顾你。”
陈沫依偎在程锐的怀里,慢慢的安静下来,寂静的溪间只余程锐那低低的开导安慰之语,声音里包含着宠溺和笃定,煦暖的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抹添了浓浓暖暖的金橙之色。
英姨费心的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吃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菜,英姨细细的为她讲解,口中美味四溢,纯美的让人食指大动,陈沫忍不住吃了很多,饭后坐在院子里纳凉,英姨一边为他们装着带回去山野菜,一边又唠叨地让他们早些把日子定下来,最后他们告别离开时,英姨眼中溢满了不舍和留恋。
车子越开越远,陈沫忍不住回过头去,竟看到英姨用衣襟正擦拭着眼角。她心中酸涩不已,暗暗决定以后要常常来看望这位慈爱的孤单老人。
车开回到市区时,已接近傍晚了,程锐下车体贴的把陈沫送到家门口,临走时,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不舍的喃喃道,“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折磨自己了,我会心疼的。”
说完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才微笑的转身离开。
陈沫开门进了屋,用纤手抚摸着柔唇,嘴角微微上翘,这个程锐啊,吻她竟上了瘾,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想着想着低低的笑声流泄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时她的笑声里充满了幸福安逸。
[] 挚友
周日一大早,陈沫便被好友魏佳宜强制拉出来逛街,内心真是无奈到了极点,这魏佳宜购物就一个特点,慢而且拿不定主意、反反复复才选好一件衣服,她的这个秉性也就陈沫能够忍受,所以她每逢逛街必找陈沫陪同,美其名曰陈沫是她最有眼光的挚友了,这不,两个人都逛了一上午了,她就只买了一条碎花褶皱长裙,当俩人坐在故乡园烤吧里时,还在哀叹不已,这一上午的时间,怎么就没挑出来自己喜欢的东西呢,难道真是自己的眼光有问题了?
陈沫忍不住地白了她一眼,唇角轻扬,“魏大小姐,我都怀疑当初你挑选男朋友时,怎么会那么果断,一反常态,一锤定音早早的就把婚给结了,否则以你选衣服的这种秉性,还不得小姑独处到四十岁啊?”
魏佳宜嘿嘿一笑,得意的向陈沫抛了个媚眼,“那是本小姐智慧呗,这衣服要是卖没了会出更新样式更漂亮的,所谓衣不如新吗,可是这称心如意的男人要是错过了就再也找不着更好的了,这就是所谓人不如旧,所以说啊,碰到个极品好男人就要尽早下手,否则就只能遗憾终身了。”
魏佳宜说完不忘语重心长地反问了一句,“沫沫,这程锐要是错过了,可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了,我听汪洋说过,这程锐这些年来不知拒绝了多少背景深厚的官家小姐和富家女,连汪洋都以为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不知道得找个什么样身家背景的人呢,可没想到他特别中意你,还这么认真执着地对待这段感情,才三个月时就要把你娶回家。我们这才了悟到他竟是个不注重权利金钱,只忠于自己感情的人,你说这样至情至善的好男人,你岂能白白错过。”
陈沫被魏佳宜故作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愉悦的笑声流泄出来,潋滟生动的面庞,笑涡隐现,尽显妩媚之态,“知道了,我的大小姐,我准备着100度的手电筒时刻照着他行了吧。”
陈沫略收了收笑意,直视着佳宜的眼睛,眉目间似有着淡淡的疲惫,“佳宜,我见过关哲了,他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噗的一声,魏佳宜一口啤酒呛在喉咙里,捂着嘴咳嗽个不停,“沫沫,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的是关哲吗?”看着陈沫镇定自如的轻点着头,魏佳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担心的问,“他没有骚扰你吧,你不会是还惦记着他吧,沫沫,你可不要再往火坑里跳了,当年他伤你伤的还不够深吗,那样翻脸无情的男人,你还是离他越远越好,哎,这女人不能总在一个地方摔倒啊,你说是吧?”
陈沫自嘲的笑了笑,“佳宜,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沫了,你以为我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吗,我们之间已是过去式了,我只是想让你知晓,他来我们公司上班了,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平静的和他如陌生人一样的相处,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仅此而已。”
魏佳宜长嘘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皱了皱柳眉,“那我就放心了,可是沫沫我总觉得关哲不会象你这样想的,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你,你刚到这儿近一年的时候,大学室友解玲来过电话,说关哲到处打听你的下落,还跑去问她,当时我就警告了她,谁也不许告之你的行踪,否则朋友没个作了,我想你那时刚刚从痛苦中走出来,一想到他的人品,就不想让你和他再有任何联系了,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把这事隐瞒起来了,沫沫,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可能怪你,当时若我知道,我也会那么处理的,再说,都过去那么些年了,我早就看淡了,所以魏大小姐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了,不会有你担心的那种事情发生。”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地了,好了不要再为这种无聊人士伤感了,现在让我们好好祭祀下我们的胃吧,我都快饿晕了,”佳宜豁然一笑,赶紧向烤盘中已烤好的牛肉进攻。
吃完饭两个人又继续购物,一下午佳宜都在犹豫不决中白白浪费时间,道是陈沫这个陪购收获不少,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佳宜还不时的打趣,这恋爱中的人啊就是不一样,不但舍得花钱打扮自己,就连穿衣风格都改变了,沫沫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这些色泽鲜艳的衣服了。
晚上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陈沫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新买来的衣服想起了佳宜的话,她的唇角忍不住地扬起,这时程锐打来电话,低缓亲切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沫沫,逛了一天累了吧……”
他们惬意的聊着天,快要结束时,程锐有些无奈的说“沫沫,明天我要去北京公出,事情来的有些急,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去,不过顺利的话半个月就回来了,我已经和司机小王打过招呼了,他会接你上下班的,我不在的时候,你早上一定要吃早餐,睡觉前一定要喝杯牛奶,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的。”
陈沫的心顿时失落起来,这还是俩人头一回分开,但是她还是故作轻松的说,“程锐,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那个司机小王就不用麻烦了,我会不习惯的,不就半个月吗,你就放心去吧。你回来后,一定会看到一个胖了一圈的陈沫站在你面前。”
程锐温和的笑声传了过来,“沫沫,我还没走呢,就开始想你了,这半个月可有我受的了。”
两个人有话没话的聊了近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陈沫临睡前还在想这半个月也够自己受的了,自己早已习惯了程锐的陪伴,又何尝能舍得他离开呢.
周一的工作琐碎而繁忙,陈沫连午饭都没有去吃,忙完手头的活,有些疲惫的抬起头,用手揉了揉颈椎,忽听见敲门声,她轻轻的喊了声,请进,就看见,总经理黄秘书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微笑着说,“陈经理,这是关总让我为你送来的午饭,说着放下食盒,从袋子里面拿出一杯奶茶,客气礼貌的说,你慢慢用吧,我先回去了。”
陈沫有些怔忡,连黄秘书什么时候出的门都没留意,过了片刻,她有些迟缓的打开食盒,看到里面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鱼香茄子煲和红烧排骨,又端过奶茶轻吮了一口,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凤梨口味,她这回彻底无语了,默默的吃着饭,有些食不知味,她内心哀叹不已,同样的饭菜可是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味道了,已经褪了色的感情,这关哲又是何苦这样执着呢?他表现的如此张扬,这回自己想清静都不可能了,想必这回自己该荣登公司的八卦主角了,想到这里,她更如嚼蜡一般,再也吃不下去了,她走到窗前,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每当自己工作中遇到困难时,总喜欢站在这里眺望远处的风景,便于自己放松,而更能理性的思考问题,可是此时的她却越发的心烦意乱起来,她收回视线,回到桌子前,把食盒收拾好,取来文件强迫自己集中精力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此时对于她来说工作是逃避问题的最好办法.
[] 回忆
第二天中午,陈沫为了避免昨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早早的和助理林琳来到公司的员工餐厅,她们点好饭菜,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边吃边倾听着林琳的八卦新闻,听着这特有的林氏独家新闻,陈沫忍不住微笑起来,“林琳,我真觉得你更应该去做名记者,在这儿工作真是有些埋没你的这项才能了。”
“你也这么认为么,我当初还真有这种打算了的,不过在想法刚处于萌芽状态时就被我老妈强行遏制了,我老妈说那种不着调的工作……”
对面的林琳说的正欢,却突然止住了声音,陈沫看到对面的林琳表情惊讶,她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到关哲正端着餐盘向她们走过来,陈沫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她知道关哲很少在公司的餐厅里就餐,她忽略旁人诧异和探究的目光,镇定的低下头来继续吃饭,关哲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礼貌的朝林琳微笑的点了下头,看了看陈沫的餐盘,亲切关怀的话语充绕着耳旁,“沫沫,怎么吃的这么少,说着把自己餐盘里的红烧排骨挟了过去,多吃些吧,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
陈沫的脸红霞一片,她尴尬的抬起头来,看到林琳张着小嘴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她勉强的笑了笑,“关总经理曾是我的大学同学,快吃吧,饭都凉了。”
林琳忙掩饰眼中的好奇和疑问,冲他们甜甜一笑,“原来是老同学啊,没事的,你们继续聊你们的。”说完就低下头来飞快地吃饭,象有人追赶似的几大口吃完,站起来歉意的笑笑,“我吃完了,您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陈沫望着林琳急匆匆的身影,不住的叹了口气,她回过头直视着关哲的双眸,“你这样做让我真的很为难,在公司里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绯闻对象,并且还是和你关总经理一起的绯闻。”
关哲邪肆一笑,“沫沫,你就那么讨厌我,连在一起吃个饭也如此介意,你是怕见到我,还是怕你内心会原谅我,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还爱着我, 你不觉得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吗?如果你觉得在公司不方便,那么晚上一起吃顿晚餐吧,我们好好谈一谈,否则我可不会约束自己的任何行为,你也知道,我一向是行动派。”
这番话听得陈沫怒火中烧,但碍于旁人,又不好发作, 她冰冷的凝视着关哲的双眸,想从中看到他真正的想法,可是这双邪魅的桃花眼里却只是深情一片,她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赶紧低下眼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略思索了一下,也觉得这样逃避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是该彻底的好好谈谈了,她扬起睫毛,性感的唇角弯起淡淡的笑容,“好,今天下班后,我们雅园见,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私人谈话。”说完收拾好餐具,向外快速的走了出去。
关哲忘着她那纤细挺直的背影,兀自出神,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时的她是那么的清纯可爱,飞扬的笑容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回到办公室,陈沫给自己沏了杯绿茶,看着杯中的茶末在水中慢慢舒卷伸展,飘零旋转,起起浮浮,她感叹这人生就仿佛面前的这杯茶一样,思绪越飘越远.
刚上大学时的陈沫就象圈养的小鸟放飞到森林一样,充满了新奇活力,快乐洒脱充溢着她的整个生活,她外表清纯漂亮为人热情直爽,所以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那时候新生们都热衷于参加学校的各种社团,她由于从小对于摄影耳濡目染外加遗传的天分,所以她在摄影技术上还真是小有成就的,因此她毫无疑问的参加了摄影社。由于是独生女,从小家里就不遗余力的培养她各方面的才华,虽然到最后坚持下来的并没有几个,可是样样她都还是有所涉足,高中的紧张繁重学习生活一下子过渡到大学轻松自在的生活氛围,这使她的参与热情高度膨胀,俨然成了新生中的佼佼者,整个人都光芒四射起来。
在这所北方著名的商业大学里,无论是就学环境还是衣食住行都是非常优待的,陈沫的宿舍是四个人一个房间的,宽敞明亮,同室的有来至南方的魏佳宜,山东的刘莹莹,还有位同省的解玲,四人中陈沫是最小的,所以也颇受照顾,年轻人很容易打成一片,开学没几天这四人俨然成了直言不讳的好姐妹,这天晚上寝室熄灯后,睡不着闲聊起来,解玲是这四人当中的包打听,小道消息最为灵通,“你们知道吗,咱这学校还有比美F4般的人物,高大帅气,多才多金,绝对是校草级的,追他的女孩子数不胜数,他的女朋友也是频频更换,我也是今天才一睹庐山真面目,就让我想起六个字,帅呆了,酷毕了。”解玲嘻笑着叙述自己的最新消息.“噢,就是大咱们一届的金融系的才子啊,和同届的系花蓝海鸥的被称为咱们学校的金童玉女,我和你们说,这种男生只能远观不能近触,还是少惹为妙,否则就是广大女生的公敌,而且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惹得起的.”
刘莹莹故作老成的说,“有那么的出色吗,哪天我得看看去,不过对于帅哥,我更感兴趣还是美女,这个蓝海鸥光听名字就够另人遐想的了,真不知道本人会怎样的漂亮呢.”
佳宜听着津津有味。大家聊得起劲,奇怪没有听见陈沫的声音,轻叫了数声,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解玲笑着摇了摇头,“这沫沫还真是够没心没肺的了,除了学习和参加活动,其它的一概不知,漠不关心呀,都看不出周围那些男生对她格外殷勤照顾吗,真是煞费了这些男生的用心良苦啊。”
这大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张扬帅气的关哲和单纯保守的陈沫原本也没有什么交集.关哲真正注意到陈沫的时候,陈沫的大一生活都快结束了,学校搞了个摄影展,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社长周成凯的作品<活力>,照片上的女孩子回头媚然一笑,长发被风吹起,梨涡微现,整个人就象个发光体般的光芒四射,这张照片抓拍的角度很好,显然是在女孩子不知情的时候拍摄的,整体风格清新自然,就是这样的一张照片,让陈沫出了名。可是此时这个当事人却毫无所知,正要去校图书馆查找资料,一路走来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冲着她微笑,她也只好礼貌的回应,坐在图书馆里还在迷惑不解,她边翻书边抄写笔记,忽然感到热切注视的目光,她抬起头,竟对上关哲邪肆凝望的眼眸,这个人陈沫还是知道的,是室友口中的花花公子,学校的风云人物,可惜她对此人不感兴趣。
关哲感兴趣的看着她,在心中赞叹不已,这女孩长的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皮肤白皙细嫩,巴掌大的小脸,好看的眉头微蹙,密长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双眸水润潋滟,挺秀的鼻子,性感的唇形,他不住感叹,这么个极品自己怎么才发现呢,帅气的冲她笑了笑,“你是陈沫吧?照片拍的不错,不过你本人要比照片上更漂亮。”
陈沫听的是一片雾蒙蒙,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礼貌地弯了弯唇角,又低下头继续看书,完全把关大帅哥当成透明人.
对于她的漠视,关哲并不在意,相反的他越加对她感兴趣起来,这个女孩子真是满有意思的。
[] 初恋
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了来找她的魏佳宜,还没走到近处佳宜就打趣她,“沫沫,你这回可真成名人了,快老实交待,这周成凯什么时候给你拍的玉照,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嘛,竟连我都不知道。”
“你开什么玩笑,名人、玉照的,我都不知道你在混说些什么。”
魏佳宜看着她眼眸中一片迷茫不解,只有把她一路拖拉到展栏前,看见自己的放大照片出现在这里,陈沫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这周成凯,怎么把这张照片登出来了。”
佳宜看着她摇了摇头,“原来沫沫你被人给涮了,哈哈,不过看在这张照片照的满漂亮的份儿上,可以从轻处理,就叫他请咱寝室的姐妹们吃顿大餐就可以了。”
陈沫微撅红唇面露嗔色,“臭佳宜,你拿我敲竹杠呢,我说今天怎么那么奇怪,有那么多不相识的人盯着我瞅,原来都是这照片惹的祸。”
“沫沫,你不觉得这周成凯对你很有意思吗,不了解的人还以为这是他女朋友的照片呢?”佳宜继续戏谑着陈沫。
“胡说些什么,他只不过是我们社的社长,你怎么思想这样龌龊呀,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咱俩呢。”陈沫的脸早已娇羞一片,拉着佳宜往宿舍跑去。
往往当你特别关注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意外的发现,她常常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自从关哲注意陈沫以后,他俩竟频频偶遇,食堂、图书馆甚至在校园里散步也能遇上,这让关哲对陈沫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心里总是期盼着她的俏丽身影,每次遇见,他都会热情友好地和她打招呼,而陈沫却只是疏离的弯弯唇角敷衍的回应他,然后不再多看他一眼匆匆的离开。这使关哲莫名的感到沮丧,自己的魅力在这丫头眼里咋就成了视若无睹了呢。
要说关哲真正的转机还是在他的室友高明宇和陈沫的室友解玲谈恋爱以后,两个寝室竟成了联谊寝室。开朗洒脱的年青人本身就很容易相互吸引,几次聚餐活动下来,大家俨然成了热络的好朋友。
也因此陈沫对关哲的印象大大的改观了,关哲俊美帅气,性格沉稳睿智,为人豪爽大方,说话又幽默风趣,自然成了大家的中心人物。关哲对陈沫很是用心照顾,陈沫再迟钝也明白他眼眸中跳动的热情代表着什么,她的内心也在悄悄的变化着,渐渐的她不再坦然的直视他的眼眸,每当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时,她都脸红的移开视线,那一刻她的心也会狂跳不止。
关哲在家中是最小的孩子,倍受父母宠爱。父亲是本市颇受瞩目的生意人,涉及的行业很广,比较出名的要首选本市最大的裘皮连锁店和本市的新星产业名牌洗车4S店。这个周六是关哲的生日,为了中午的生日宴,他的父亲在凯莱大酒店为儿子预订了个大包间,关哲热情的邀请了陈沫和她的室友,一屋子的年青人,热情洋溢,无拘无束的,场面异常热闹,陈沫由于高兴也喝了些酒,此时她面若桃花,眼神迷醉,笑涡魅人,红唇越发浓艳起来,在关哲的眼中这样的陈沫是惊人的娇媚迷人,他的心狂跳不已,痴痴的看着她仿佛一辈子也看不够似的。
饭后大家意犹未尽,又包了个迪吧继续狂欢,陈沫从小就有舞蹈功底,所以舞池中她的不但动感妖艳,而且韵味十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平时清纯可爱的陈沫竟有这样蛊惑人心的一面。
畅快淋漓地舞了一场,陈沫感到酒醒了不少,她回到小包厢里,倚靠在高背沙发上休息,纤手梳理着散乱的长发,这时关哲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旁,递过一瓶矿泉水,“喝口水吧,消消汗。”边说边用湿巾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细密的汗水,陈沫害羞的低了头躲了躲,抬手接过湿巾,“我自己来吧,谢谢你。”
大家还在舞池内尽情的热舞,陈沫大口大口的喝着矿泉水,晶莹的水珠从她的唇角溢了出来淌过白嫩细长的脖颈顺着她略低的领口流了进去,她喝够了水,放下瓶子转过头来,竟发现关哲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领口处,眼神异样,她赶紧低下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前襟一片湿润,夏天的浅色沙质衣衫,浸湿后竟异常透明,自己的乳沟微微隐现出来,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急忙尴尬的要站起来,还没有站稳就被关哲猛力带到怀里,炽热的吻瞬间覆了上来,关哲长久压抑的情感顷刻间宣泄出来,他的怀抱异常炙热,缠缠绵绵的深吻让陈沫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的仿佛要从胸口溢出来似的,双手轻颤的推拒着关哲,声音如风中的细叶般的破碎无力,感到自己快要窒息时,关哲才不舍的放开她,凤眼深情流转,脉脉的注视着她,“沫沫,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照顾你,不要拒绝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人,我是认真的。”
陈沫双眸秋水一片,她娇羞的低下头,内心不是不欢喜,她也喜欢关哲,只是第一次和男孩子亲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关哲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用手抬起她的脸,真诚的看着她,“沫沫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陈沫恍惚中,缓缓点头。
晚上回来后,室友们不住的拿她和关哲嘻笑,弄的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由于跳舞跳的浑身是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陈沫爽爽的冲了个凉水澡,头发没干就疲惫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浑身酸疼竟发起烧来,佳宜赶紧给她找了药喂她吃了下去,临走时还真有些不放心。她虚弱的冲佳宜笑了笑,“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快去上课吧,不然就迟到了,别忘了帮我请假。”
大家都去上课去了,空荡荡的寝室就剩下她一个人,头晕晕的,身如轻絮,偏偏这时她又发觉来了月事,难受异常,小腹阵阵疼痛,折磨的她想哭,自从妈妈走了以后,每逢生病时她就会更加想念她,她躲在被窝里忍不住的轻轻哭泣,突然听见手机响,她从枕头低下摸出手机,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喂,哪位呀?”
关哲听见她的声音异常,马上觉察到她在哭,忙急切问到,“沫沫,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陈沫听见是关哲,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说,“噢,是你呀,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对不起,我不和你多聊了,我先挂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急切的敲门声传来,陈沫挣扎着下了地,脚象踩着浮云似的虚软无力,有些迷糊的开了门,竟看见关哲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白净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她勾起唇角谦意的笑了笑,忽感到腹中一阵绞痛传来,她顿时脸色苍白,眼前一片黑暗,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双眸,望着陌生的环境,陈沫有些恍惚,略微清醒了些,她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看装饰还是高档病房,抬了下手发现正滴着点滴。她望着屋顶有些发呆,忽听见开门声,她向门口看去,关哲拎着两个保温筒走了进来,见她醒来,面露喜色,“沫沫,你可算醒过来了,吓死我了,来先喝这个,打开其中一个保温筒,倒出一碗来,用嘴吹了吹,递给陈沫,陈沫端着热热的碗,一看竟是碗红糖姜水,她的表情瞬间悲伤起来,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以前妈妈在世的时候,每逢她的经期都会给她用姜和红糖熬成水给她喝,只是妈妈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看着她暗自落泪,关哲更加心疼不已,他用手指温柔的抹去她的眼泪,轻轻的说,“快喝吧,要不该凉了,”说着脸有些微红,“我这还是打电话问了我家的保姆才知道的,称热把它喝了吧,在吃些皮蛋瘦肉粥,吃了饭,病才好的快些。”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心和焦虑,陈沫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全身瞬间温暖充溢起来,这样的他让她感动不已,她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你了关哲。
关哲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低柔的声音幽幽传来,“谢什么,傻瓜,忘记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别害怕,吃完了,再睡一会,我会在这儿,一直陪着你。”
吃过了饭,关哲温柔的哄着她睡觉,她注视着他眼里的脉脉温情,这一刻的她感到无比幸福,能遇上这样人疼爱自己,她真是太幸运了。缓缓的闭上眼睑,睡梦中的她还噙着暖暖的笑意。
[] 纠缠
爱情是妙不可言的,沉浸在热恋中的关哲和陈沫尽情享受着彼此的浓情蜜意。在大学校园里很快就成了倍受瞩目艳慕的一对恋人。食堂、图书馆、阶梯教室、他们相依相伴的身影总是光鲜的展现在别人面前,炫示着他们的幸福,张扬着他们的快乐。那时的关哲对陈沫的疼爱近乎于宠溺,陈沫就象踩入云端一样感觉整个世界都如天堂般的美好。陈沫端起茶杯,细细的吮了一口,涩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散开来,舌尖处萦绕着丝丝甘苦,渐渐的一种清甜舒缓开来,这就是茶的可贵之处。她的手指握紧杯子,如果这恋爱如品茶一般就好了,先是苦涩,细细品尝越发香甜,更能让人体会这份甘甜的难能可贵,可是她的初恋却恰恰相反,开始甜蜜的腻人,让你充分感受它的美好,彻底上瘾后,再让你迅急的苦涩起来,越发品味,越是苦不堪言,茶靡过后就只余独自舔伤,黯然落泪了,这份痛苦回味穷尽一生都难以让人忘怀。
她踱步来到窗前,额头抵触在冰凉的玻璃上,静默的俯视着窗外,她感慨如果时间就停止在那一刻该有多美好,她和关哲的爱情维系了她整个大学生活,成了她那时不可磨灭的烙印。深深的扎埋在她的肉身里,不可分割。可是什么时候这种维系变成痛苦的源头,残忍的把它们生生的割离开,思绪至此,麻木的心又尖锐的纠痛起来,她用手重重的抵住心口,紧闭双眸,睫毛轻颤,当年那种割裂的疼痛再次袭卷了她的身体。
陈沫大四下学期才出去实习,服务的公司地处于开发区,她刚步入社会,工作起来很是辛苦,新手上路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最重要的她还要克服刚步入社会的不适应感,这个所有大学毕业生都要面对的低谷时期,从斗志激扬到放低姿态,正确的认识自己的价值,给自己重新定位,谦卑的融入这个现实社会。这一切她都努力的强迫自己去适应,尽快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她的内心深处也渴望关哲的陪伴和支持,可是她不忍心,那时候的关哲已经毕业并在本市颇有名气的合资公司上班近一年了,他们俩的公司几乎贯穿了整个城市,相距甚远,关哲由于表现出色已然提升为部门经理助理。他是个极其要强的人,出色表现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辛苦,这样疲累的关哲,陈沫怎么忍心去增加他的烦恼。因此那段日子两个人忙得真是昏天黑地的,哪还有时间约会,彼此的电话都是匆匆忙忙的。
关哲的顶头上司邹涛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在业内小有名气,她成熟漂亮,气质绝佳,每天都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精致完美的妆容,良好的仪态。她在商界的打法果断强硬,气势绝不输于男子。关哲是她一路提拔起来的,对他更是用心栽培很是器重,关哲对她很是感激、敬重,亦师亦友。邹涛每回和客户谈生意都会带着关哲,每次大小招待饭局也会携同赶往,时间久了,两人彼此配合的尤为默契,相处甚欢。渐渐的邹涛内心起了变化,她外表坚强,内心却是孤独寂寞的,看着关哲一路走来,她对这个年青人是激赏的,关哲俊朗非凡,内外兼修,处事沉稳睿智,每次饭局都体贴入微的关照她,适时的为她挡酒,因此她也就放心的和客户周旋,因为她知道不论她喝成什么样子,关哲都会安全的把她送回家。这天和市税务局的领导吃饭,那个肥胖的沈局长总是和她频频干杯,肥厚的手掌还不时地在她的小手上揉来拍去,她内心厌恶不已,可面上还是巧颦言笑,八面玲珑的周旋,到最后结束时,她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关哲搀扶着把她送回家,进了屋邹涛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吐过之后感觉胃里舒服多了,在卫生间刷了牙,用凉水洗了脸,人也清醒了不少,她走出来,竟看到关哲还没有走,正担心的看着她,“邹姐,你还好吧,还是吃片胃药吧。”望着他关切的目光,邹涛触动不已。她接过关哲递过水杯和药片,利落的吞了下去,关哲看着她自如的倚坐在沙发上,想她已无大碍了,才放心的起身告辞。“邹姐,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走了。”邹涛赶紧起身送他,站的有些过急过猛身子不受控制的向旁栽去,关哲本能地去扶她的身体,瞬间两个人摔倒在地毯上,关哲的唇触上了她的脸,两人都呆怔住,关哲反应过来,急忙要起来,慌忙的解释着,“对不起,真是对不起。”邹涛瞬间拉住了他的胳臂:“关哲,不要走,陪陪我好吗?”说着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他,此时的她已毫无平时的干练,脆弱的让人心疼。关哲已完全怔楞住,这种状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一秒钟,邹涛的唇就贴了上来,她的吻猛烈炙热,关哲清醒过来,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可是此时的邹涛已是喷发的火山,她的举动大胆,技巧娴熟,关哲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最后的理智终于还是淹没在激情欲海之中了。
关哲和陈沫在一起时,陈沫是羞涩的,温柔的,毕竟她还是个青涩的学生,他们之间的性爱都是关哲主动的,过程也是缠绵悱恻的。可邹涛是不同的,她把她所有的欲望都赤裸的涨现出来,主动出击,热情似火,他们都急切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带着最原始的疯狂,攻击着对方的身体,极致的性爱之后两个人如打了一场仗似的痛快淋漓,也筋疲力尽,关哲在她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和满足。
这一晚关哲没有回家,此时的陈沫也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关哲的理智回归了,他看了看熟睡中的邹涛,感到了陌生和不安,他想到了他的沫沫,心里顿时烦躁起来,这时身边扬起沙哑低缓的声音,“关哲,不要有负担,我和你都是成年人,我不会让你为我负责的,只要顺应你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如果让你有压力,你就当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邹涛坦诚笃定的目光,关哲感觉很惭愧,自己一个大男人还不如身边的女人洒脱自如,他很快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那天过后,在公司邹涛还是能干的经理,关哲还是称职的助理,如以往一样,可是男女一旦性爱交融,就会偷腥不止,渐渐的两个人晚上在一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在关哲的家,在邹涛的家,两个炙热的人已完全抛弃伦理道德,礼数常规,彼此都痛快淋漓地享受着激情性爱带给他们的愉悦。
[] 绝别
渐渐的陈沫觉察到了异样,关哲以前几乎每天都会给她电话,周末两个人都会腻在一起分享这来之不易的相聚。可是最近,关哲忙得已经一个星期都没给打她电话了,更别提见面了,这天下午陈沫替公司送了份文件去承建局,完事后看离关哲的公司很近,又接近下班时间,她顺路向关哲的公司走去,到了附近看看时间还早,就坐在对面的咖啡屋里等他,点了杯卡布基诺,想着一会的见面,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热流,自己真是太想他了,为了不打扰彼此的工作,他们上班的时候很少通电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很快关哲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沫沫,怎么这时来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是好想你啊,你最近那么忙,连电话都没时间拔了,所以只有我打给你了,下班后一起吃晚饭吧。”
关哲听着她那娇柔的声音,愧疚感油然而生,心微微的刺痛起来, 可是今天他和邹涛还有个订好的饭局要去,他温柔怜惜的声音幽幽传来“沫沫,今天晚上有个客户的饭局要赶,明天下班后我去接你好吗?”
沫沫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略带撒娇的说“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忙,工作至上,记得少喝些,明天再见吧。”
陈沫想了想反正都出来了,今天索性就不回开发区了,想起俏皮可爱的佳宜,她们都一个月没见面了,她的唇角勾起温暖的笑容。 她打电话约了佳宜,坐在顺峰食府的大厅角落里等她,没想到佳宜很快的就出现在她面前,捧着陈沫的脸就啵了一口,“想死我了,臭沫沫,重色轻友的家伙,今天良心发现了,想起我这个朋友了。”看着佳宜双眸中温情流转,熟悉关切的话语充斥着的她耳鼓。她的内心感触着,在自己的大学生涯里最大的收获就是让她遇见了至爱的关哲和至亲的佳宜。
陈沫开心的点了一桌子的菜,两个人都兴高采烈的说着最近的近况,看着陈沫瘦了一圈的小脸,佳宜有些心疼“沫沫,你家那么宽裕,你用得着非得去实习吗,走个形式到时交个论文不就得了,何必这么辛苦呢?”
陈沫坦诚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佳宜,我其实是想历练一下,这次工作让我彻底明白了,咱们在学校学的那些知识,拿到实际工作中,真是没有几样能用得上的,所以说工作经验是非常重要的,你的父母在家乡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工作,你可以在学校里悠哉游哉了,可是我不行啊,为了关哲我得留在这里,连关哲都自立要强的不理家里的生意,想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我岂能让他们家人小看了,再说现在累点怕啥,不是都说,忆苦思甜嘛,现在不受累,哪有以后的福享啊。”
陈沫颇为正经的讲着大道理。佳宜柳眉一挑,双手一拍桌子,配合的打趣道:“好,就属我们的沫沫能干,这要是在20年前你一定会被评个三八红旗手,多上进的好同志啊。”
欢快的笑声顿时流泄出来,两个挚友是乎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佳宜声情并茂地给陈沫讲着最近学校发生的奇闻趣事,看着她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夸张的叙述,陈沫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
两个人一顿饭下来竟吃了好几个钟头,分手时还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陈沫在关哲家的附近先下了车,向车内的佳宜挥挥手,车临开动时,佳宜还不忘探出小脑袋,“嘿,沫沫,一会悠着点,不要纵欲过度啊。”
目送出租车离去,她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容,这个佳宜总是没正经的。
关哲的这套公寓位于市中心,自从他上班后一直住在这里。陈沫站在楼下,仰头看了看,那一扇扇透射着橙色灯光的窗户,让她莫名的温暖起来,她低头向四周找了找,很快的就看到关哲那辆03款的本田雅阁安然的停在楼下,漂亮的唇角弯起微笑,他回来了,她轻快的乘电梯上楼,心里还在雀跃不止,就给他一个惊喜吧。
拿出钥匙轻轻的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客厅一个人也没有,连灯都没有开,走廊尽头虚掩的卧室门缝里折透出诱人的光线,她悄悄的走了过去,目光赫然看到一路散扔的衣物,她的心剧烈的狂跳起来,随后而来的阵阵呻吟声,更是让她用手捂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叫,她的大脑反馈的信息清楚的告诉她这是什么声音,男女欢爱,她下意识的想逃离开,可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向那罪恶的渊源走去,轻颤的手推开了门,一切尽在眼前,疯狂缠绕的男女,极致放荡的呻吟,混乱奢靡的灯光 ,刺得她的双目涨痛,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抽痛迅速蔓延全身,她的唇翕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终于床上激情的男女发觉了异样,惊跳的分开,抓了旁衣蔽体,关哲惊慌的看着她,发现她的脸色苍白,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他慌的语无伦次,不安的解释;“沫沫,你听我说……”
相比关哲的惊慌失措,邹涛冷静的多了,她优雅的穿好衣服,轻轻拍了拍关哲的肩膀,“你有朋友来,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说完看了看陈沫,唇角勾起嘲讽的微笑。镇定自如的从她身边走过去。
那嘲讽得意的目光象把利刃刺进了陈沫的心脏,疼痛瞬间加剧,她认识她,她是关哲的顶头上司,关哲口中颇为敬重的邹姐,胸中屈辱的愤怒瞬间膨胀,从身体里喷薄出一种力量,她揪过擦肩而过的邹涛,扬手用力的甩了一个耳光,啪的一声。
三个人都楞住了,关哲首先反映过来他急忙抱住了陈沫,邹涛的目光盯着陈沫足足有一分钟,她忽的轻笑一声,向关哲微抬了抬下巴,有些倨傲的说“关哲,这就是你那幼稚的女朋友吗,你的眼光可真是太好了。”说完轻轻的理了理被打乱的头发,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和她毫无关系似的,从容沉稳的走了出去。
邹涛走后,他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室内一片死寂,静默的让人恐慌,陈沫失望的盯着关哲的眼睛,语调冰冷讥讽,“这就是你最近忙的事情吗,看来你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你这个助理真是称职,连床上都这么尽心尽力,这就是你说的凭自己能力闯出的一番事业吗,你出卖的是什么,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你太让我失望了。”
关哲的心里本已乱成一片,听见陈沫这样讥讽他,他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他看着陈沫的脸突然觉得陌生起来,这个尖锐,粗暴的女人是他喜爱的沫沫吗,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躲避着陈沫,由开始的愧疚到现在的麻木,他已完全被邹涛迷惑了,他不时的拿两个人比较,以至于他更欣赏邹涛的成熟干练,洒脱大方,可是他的内心还是舍不得陈沫,男人往往就是如此,新鲜的永远是最好的,心魔促使他完全蒙住了自己的心,他听见他冷静的声音扬起,“沫沫,不要这样,是我对不住你,我们还是分手吧。”
陈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失望和痛苦瞬间袭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相爱三年,盼到了今天就为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了,你要和我分手。”
关哲闭了闭双眸,他的心也在疼痛,这是他呵护了三年的女孩,他真的忍心这样放手吗,可是这一个月以来自己的对邹涛的沉迷又是那么真实,他已经不再爱陈沫了,这样拖着她也不是办法,今天的事已经够尴尬的了,再这样犹豫不决 对邹涛也是不公平的,他狠了狠心,睁开双眼,目光绝然冰冷,“沫沫,你不要缠着我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陈沫的心被这句无情的话给震的四分五裂,片片崩析,心痛的仿佛要揉捏在一起,呼吸都不再顺畅,她艰难的用手按住胸口,倚靠在沙发背上,极力克制着狂乱的情绪,她感到自己要疯掉了,这时如果有一把刀,她都能冲动的刺进他的心脏,自己三年来至爱的竟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而且是为了那样的一个女人。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嘴唇都惨白起来,眼神迷乱,溢满了悲伤失望,内心一个声音在叫嚣,不要呆在这里,快逃离这里。
她虚弱的站了起来,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声音冰冷狠绝一字一顿,“好,我答应你,我们分手,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说完她转身急步向门外走去,长长的头发甩过悲伤的弧度,背影是那么的凄凉伤感。
巨大的关门声,让关哲回了神,他看着门口,忽然感到自己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心疼痛起来,刚提出分手不到十分钟,他就后悔了,他的心异常烦躁,他干了什么,他颤抖的点燃一支烟,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刚分手都这样,毕竟相濡以沫了三年,多想想邹涛的爽朗笑容吧,可是陈沫最后那决绝惨白的脸庞在他脑海里却总也挥之不去。
陈沫坐在出租车里,空洞的看着窗外,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司机惴惴不安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女孩遇到了什么事情,竟哭的肝肠寸断,伤心至极。回到公司宿舍一夜无眠,想了一夜也哭了一夜,第二天她异常的平静起来,先到公司办理了辞职手续,再打车回到大学宿舍收拾了行礼,好在宿舍空无一人,否则真是无从面对她们,情何以堪啊。
来到火车站,却只买到了晚上10点的火车票,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候车室里发呆,一整天的滴水未进,让她感到又冷又饿,可是她就是坐在那一动不动,盯着前排座位上的情侣甜蜜的依偎在一起,她的心更加揪痛起来,她想起了好多往事,她和关哲的第一次见面、两人的第一次接吻、甚至想到两人第一次青涩的做爱,她的泪涌了出来,自己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和他分享的,自己一直都珍如至宝的感情,他怎么就能够这样轻意撇弃了,他怎么就能够这样狠心的伤害她。为什么呀,谁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呀。那一天的候车室里,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个苍白憔悴的女孩,孤单的坐在那里,独自的伤心流泪......
[] 悲凉
早上疲惫不堪的进了家门,看着父亲慈爱的面孔,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扑进父亲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到最后竟昏厥了过去,陈沫的父亲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正发着烧,这可吓坏了他,急忙把她送到医院,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星期,病愈后回到家后,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每天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不吃饭,不说话,不理人.
那天她鬼使神差的拿起电话拔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喃喃的低语,“关哲,你忘记了你当初的承诺了吗,你说你要一辈子照顾我,疼爱我,你告诉我,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吗?”
关哲停顿片刻,嗟叹一声,微颤的声音涩涩的传来,“对不起,沫沫,真的对不起。”
陈沫的心悲凉到了极点,关哲的话语让她彻底的陷入了情感困境的死局,她走到镜子前,里面的人狼狈、憔悴、苍白、丑陋、满目疮痍的让她陌生。她从未象这一刻这么厌恶轻视自己,她觉得自己卑贱到了极点,结束了,结束了,就让这一切彻底的结束吧。
这一天陈沫的父亲惦记着女儿,心里总是莫名的恐惶不安,他扔下影楼的生意,匆忙的赶了回来,手里还拎着给她买的各种营养品,进了屋,静静的,静的让他心惊,他用手推开她的房门,看见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可怕,仿佛睡觉了一样,他走了过去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沫沫,沫沫, 沫沫……”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这才发现地上的空药瓶,这一刻他感到他的世界都要崩塌了,他的女儿就要象他的妻子那样永远的离开他了,他抱起她发疯的跑了出去,不停地自语,“来的及,一定还来的及。”
泪水涌了出来,顺着玻璃滑下悲凉的轨迹,陈沫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为何过去这么些年,自己的心还会这般疼痛,真的好痛好痛。她转过身遏制的走到沙发,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不断的喃喃自语:“不要这样,一切都过去了,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沫了,不要这么脆弱,没人能再伤害你,谁也不可以。”
下班后,陈沫走出公司,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的开了过来,玻璃下滑,关哲冲着她微笑,“沫沫,快上车吧,我们一起过去。”
陈沫毫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说完不再看他,绕过车头,向外走去,关哲急忙下了车,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沫沫,不要这样。”
陈沫低头看了下他的手,缓缓抬头,眉头微蹙 ,冷冷的对他说:“关总,这是公司的门口,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麻烦你把手拿开。”
关哲叹息一声,颇为无奈的说:“沫沫,非得这样子对待我吗,难道我们连象朋友那样相处都不行吗?”陈沫唇角轻扬,眉目间满是讥讽,语气冷漠而笃定,“我不需要你这个朋友,我们除了在公司是上下属关系,出了公司的大门,我和你就是陌路人。至于我对你的态度,我想这是我的自由。还有关总,不要再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我没兴趣陪你在这里出丑。”
关哲的耐心在慢慢磨尽,他那凛冽的凤眼微眯了起来,邪魅的声音充满了挑衅,“沫沫,要不要试试,看我敢不敢在这里吻你,如果你不上车的话,我不介意出丑。”
陈沫瞪大了眼睛,她厉声的警告,“关哲,你不要太过分,你不希望成为大家谈笑的绯闻吧,公司新任总经理公然对下属女下属纠缠不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关哲的胸腔震动,舒缓的笑声溢了出来,“沫沫,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这么单纯,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家公司吗,因为现在我才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你说我会在意吗,那绯闻传的越夸张越好,你那政法委副书记的未婚夫,会容忍一个经常和老总闹绯闻的女朋友吗,而且还是女友的前男友,这么复杂的关系,你那家世清白的官家公公婆婆也不会接受的吧。”
陈沫的脸顿时气的煞白,她的嘴角抽动,声音陡然提高,“关哲,你真卑鄙,你调查我。”
关哲看到她气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有些心疼,微微的叹了口气,言语温柔起来,“沫沫,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而已,我们何必要把气氛搞的这样僵。不要生气了,我载你一起过去吧。”
陈沫静默下来,不就是一顿饭吗,既然是彼此最后的了结谈话,自己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她放弃抵触,沉默的转身坐进车里。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车内的气氛也显得格外的沉闷压抑,很快的到了饭店,门童殷勤利落的为其打开车门,关哲耐心的为她解释,“我没有订雅园,那里的环境实在不适合我们聊天,所以我订了这里,这儿的菜做的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陈沫知道这是本市有名的绅士会所,到处尽显奢华富贵之气,她静默的跟在关哲的身后,被引领进了一间颇为雅致的房间,陈沫也无心欣赏,她淡然的坐在那里,关哲点了很多菜,听着都是她以前喜欢的口味,她漂亮的柔唇勾起自嘲,“你不必这么费心,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口味,反而对以前的很多东西都不习惯了。”
关哲的双眸一暗,并没有说什么,他想了想措辞,有些斟酌地对陈沫说:“沫沫,我知道你很恨我,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清楚自己罪不可恕,当年的事我很后悔,我曾疯狂的寻找你的下落,可是你竟象消失了一样了无音讯,这些年来我都在愧疚中饱受煎熬,一度以为就这样失去你了,可是没想到竟让我在这里再次遇见你。你知道我有多惊喜吗,现在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沫沫,原谅我吧,放下你的怨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照顾你,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陈沫看着他恳切的目光,有些恍惚不已,她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关哲,今天就让我们一次把话说个清楚,对于过去我已不想再提,那样的伤害,一次足以,现在我们已经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也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不要把你的想法再强加于我,那只是你的个人意愿,我现在过的很好,和男朋友的感情也很深厚,我很爱他,并且我们已经在考虑我们的婚事了,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也希望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所以如果你对我还有愧疚之心,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就让我们按各自的轨迹继续生活下去吧,不要有任何改变,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关哲的黑瞳湿润起来,他握住了陈沫的手,眼泪流了下来,“沫沫,不要这么决绝,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你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才能再次接受我。”
[] 情融
接下来的日子,陈沫照旧尽量躲避着关哲,她想起那天自己冷静疏离地抽出手,淡漠地说了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镇定自若的站起来从容的转身离开,在关哲看来她是何等的冷漠无情,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的她有多么慌张,不知所措,那天看到关哲伤心流泪,她内心最深处的角落竟开始柔软起来,她可以冰冷的漠视他,可以讥笑的嘲讽他,甚至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可是就是忍受不了他流泪,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动摇,只好仓皇而逃。
日子照旧,可是关哲却真的收敛了,每次在公司相遇,他对陈沫除了关切的注视和礼貌的问候,不再有任何举动。陈沫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陈沫每天除了工作,最期盼的事情就是接听程锐的电话,每当听着那亲切温和的声音萦绕耳旁,心中就会莫名的泛起阵阵涟漪。这次程锐的离开让她发觉,原来程锐早已潜移默化的渗透入她的骨血里,成了她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许这种感情不如初恋的浓烈,蛊惑人心,可是它却是绵延流长,寸寸温心,丝丝的情意慢慢缠绕彼此心田,让他们的心更加的感动、贴切、踏实、惬意。
“沫沫,睡了吗?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正等着你电话呢。”
“沫沫,我想你,这种思念真是折磨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那就凉拌呗。”
某人立刻大笑中。
“沫沫,我想我是离不开你了。”
“怎么会呢。”
“我每天临睡前都很想你,想的我都睡不着觉。”
“我可不会睡不着觉。”
“……?”
“程锐,我是在梦中想着你。”
那一晚某人开心的失眠了。
“沫沫,我那么爱你 ,至今为止你有没有一些喜欢我呢?
“我可没有一些喜欢。”
“……?”
“我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你。”
某人挂断电话后,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沫沫,回去后,不行我们先订婚吧。”
“我不要订婚。”
“……?”
“订婚多麻烦,等你回来我们还是考虑准备结婚吧。”
某人狂喜的狠掐大腿,证实不是在做梦。
暖暖的话语在电话的两端传送着彼此的深情惬意,陈沫对程锐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深切起来,这种甜蜜的思念折磨着她的心绪,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感情。
这天整理完手头的工作准备下班时,才发现办公室里的人早就走光了,一看表下班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她想着程锐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准备去超市多预备些食材,等他回来后,好好安慰安慰他的胃。站在电梯前想着想着竟甜蜜的傻笑起来,电梯打开时脸上还噙着来不及收回的笑容,竟意外看到关哲正站在电梯里面注视着她,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冲关哲礼貌的点了下头,转过身,专注的盯着电梯里不断变化的数字,感觉身后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灼伤,她的心烦扰纷乱起来。
终于到了一楼,没有回头,她疾步的走出电梯,出了公司的旋转大门,低着头匆匆向前走去,忽然被大力地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惊吓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沫沫,是我,我好想你啊。”熟悉亲切的话语让她惊喜起来,抬起头对上了程锐深情炽热的目光,那里满眼满心的都是欢喜和思念之情。她伸出双手用力的回抱,半个月来压抑的情感顷刻间暴发,程锐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轻抚她的额头,轻轻的刷过睫毛,覆在她柔唇上,两个人辗转吮吸,肆意缠绵,都沉浸在巨大的重逢喜悦之中,忘我的抒发着彼此的热情。
关哲站在公司旋转门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个缠绵亲吻的人,他没有勇气走出去,那个曾经在自己怀里辗转反侧娇羞嘤喘的女人,此时正幸福的被别人拥抱在怀中,他的心尖锐的纠痛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走出了他的生活,他彻底的失去她了。
在家乐福超市里,两个人亲密的推着购物车,耐心地挑选着水果蔬菜,程锐看见展柜中新鲜的茄子,马上取了好多放进车子里,陈沫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拿这么多干嘛,茄子放时间长了,就该蔫了不新鲜了。”
“怎么会,你不是喜欢吃茄子么,我们就天天吃茄子,最近我在北京特意买了你们北方的食谱,细细一看,原来这茄子有这么多种的做法,我着实的研究了一番,一会回家我就给你露一手,让你好好尝尝程氏私家茄子宴。”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陈沫不禁哑然失笑,“呵呵,一点都不谦虚啊,到时不要搞砸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茄子。”
“我未来的老婆大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下了决心,婚后要家里家外一手抓,时刻牢记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就是以老婆大人为中心万事以沫沫为前提,两个基本点,以沫沫的的胃为基本点,把你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以沫沫的快乐为基本点,平时除了工作要多在家陪老婆甜蜜,让沫沫笑口常开。 怎么样,对你这未婚夫还满意吧?”
陈沫的心被甜蜜的幸福充盈的眼眸氤氲起来,她的程锐竟是如此的体贴入微、周到细致。
程锐的手指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轻柔的安慰,“傻瓜,怎么哭了,对你未来的老公这么没信心吗,沫沫,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俩人买了三大包的东西,回到家,一起在厨房里开心地忙活着,面对着一桌子的丰盛菜肴 ,陈沫拿出啤酒为两个人都斟了满杯,她颇有些感慨,“我还是最喜饮啤酒,我的家乡就以胜产啤酒闻名,碰了杯喝了一大半,爽口的竟让她食欲大增。
程锐给陈沫挟了红烧茄子,“沫沫,快尝尝好吃不,还有这个茄子盒,你也尝尝,程锐的表情象急于渴望表扬的孩子似的雀跃不已,陈沫尝了尝,味道竟然非常地道,她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真是满有内秀的,这菜做的就是我家乡的口味。”
程锐颇为得意的说,“我这是让你嫁我嫁的放心、不是说女人要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栓住他的胃吗。我想反过来也是应该适用的。”
陈沫今晚格外的高兴,喝了不少的酒,双颊微红,很是妩媚动人,程锐看着她,感觉身体燥动起来,他按住陈沫还要倒酒的手,“沫沫,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我没有醉,我只是高兴,已经很久没有象今天这样开心了,程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让我重新快乐起来。”
陈沫迷离的双眸,泛着盈盈的水光,红艳的嘴唇翕动着喃喃自语,程锐浑身越发燥热起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把眩晕的陈沫抱到床上,自己回到客厅,收拾了餐桌,洗漱完毕后,有些不放心,他冲了杯蜂蜜水,轻轻的扶起陈沫,让她喝了下去。陈沫喝了蜂蜜水,有些迟钝的睁开双眸,口中甜甜的味道让她很是欢喜,舌尖意犹未尽的舔弄着嘴唇上粘连的蜜糖水,程锐感到大脑哄的一下,看着她那粉红的小舌头调皮的扫过性感的红唇,他被瞬间点燃了似火的欲望,他拥住陈沫,深深的吻了下去,陈沫嘤咛一声,有些拙笨的回应起来,难舍难分的狂热缠绵,直到胸腔内的氧气被榨干了,俩人才分开,他们都用力的喘吸着空气,此时的陈沫黑亮的长发铺散在黄色的床单上,眼神潋滟迷乱,软唇因为热吻而更加饱满浓丽起来,衬衣的领口已经开扯到胸口下,嫩白的柔乳随着强烈的呼吸而生动起伏,这样的画面对程锐无疑是蚀骨的蛊惑,他犹豫着,陈沫看着他坚忍的表情,柔柔的勾起媚笑,她拉过程锐的头,软唇贴了上去,主动的勾勒他的唇廓,细细的吸吮,程锐感觉自己涨满的就要炸裂开来,他炽热的反吻回去,两人都尽情地释放着压抑的狂热,肆意的撩拨着欲望的极限,渐渐的束缚悄然褪却,坦然相对,丝般缠绕,窗外夜空清凉如水,窗内一室的旖旎绚丽爱意鸾动。
[] 亲情
早上醒来,陈沫睁开双眸,舒展了下身体,下肢一阵酸痛袭来,她蓦地清醒,昨夜的记忆渐渐回归,她的脸庞顿时火一样的烧燎,她看了看旁侧没人,想来程锐早已经走了,内心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陈沫你还真是酒后乱性啊,她有些认命的看了看闹钟,才七点半时间还早,忍着酸痛披了件睡袍光着细白的脚丫走出了卧室,客厅的落地窗投射进来的耀眼阳光刺的她微眯了双眸,阵阵的米香充斥着她的嗅觉.肚子里顿时饥饿起来。
敞开式的厨房里程锐正安然的做着早餐,程锐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的黑米粥,盖好锅盖,把煎好的鸡蛋装了盘,从微波炉里取出热好的牛奶,走了出来摆放在餐桌上,一抬头竟发现陈沫正呆怔地看着他,他快步地走了过来,抱起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取了拖鞋帮她穿上,抬起头宠溺的注视着她,“傻丫头,地板那么凉,怎么能光着脚呢。”
看着他澄澈明亮的双眸正注视的自己,陈沫的小脸一片娇红,她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他的目光,抚了下额头慌乱的站了起来,“我先去洗漱一下。”
程锐看着她慌乱的跑进了洗手间,脸上顿时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有些别扭的吃完早饭,程锐把她送到公司,临下车时,程锐捉住了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有些暧昧的对她说:“沫沫,昨天晚上,是我迄今为止最开心的日子了,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我爱你。”
陈沫的脸可以比美红苹果了,她微嗔的甩开他的手,临下车时,丢下一句话,“浑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这一整天陈沫的脸都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助理林琳迷惑不解的问了句,“陈姐,你是不是彩票中奖了,怎么这么开心。”陈沫随口回了句,“是中奖了,而且是很重要的奖。”
周末程锐的父母邀请了陈沫去家里做客,一路上陈沫都在忐忑不安,临进门前,陈沫还有些紧张,程锐安抚的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别害怕,有我在呢。”
程锐的父亲一看就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不善言笑,可是他的眼神却透着慈爱,程锐的母亲看着颇为年青,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上,目光透露出敏锐和精明,一付金边眼镜让她的脸庞柔和了不少。她细细的打量着陈沫,眼里透露出赞许的目光,她拉过陈沫的手引领她坐在沙发上,和她亲切的交谈着,陈沫乖巧的坐在那里,轻声的回答着她的询问,程锐和父亲则在一旁谈论着市里的一些新举措新政策,已经退休的父亲还不时地给他提出很多的建议。
家里的保姆做好了饭菜,一家人高兴的坐在一起,程锐的父亲拿出上等的茅台,给每个人都斟上一小盅酒。大家都开心的吃着饭,程锐怕陈沫拘谨,不时的细心地为她布着菜,弄得陈沫很是害羞,饭吃的差不多时,程锐的父亲有些感触的对他们说,“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希望你们尽快的把婚事给办了,咱们家也该有个喜事热闹热闹了,婚后再尽快的要个孩子,这个家冷冷清清的要是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啊。”
陈沫的脸腾的一下通红,程锐的母亲看出了她的尴尬赶紧对丈夫埋怨道:“刚见面就和孩子们谈孙子,你也太着急些吧。”她又冲着陈沫和蔼微笑的解释道,“沫沫,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我们老俩口都退休了,在家也是满清闲的,看着别人都领着孙子孙女出去玩,真是羡慕啊,你们的年龄也不小了,等结了婚,就要个孩子吧,你们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孩子由我们来带,让我们也享享孙子孙女的福。”
程锐颇为无奈的看着父母,“爸、妈,人家第一次登门,你们就谈到了孩子的事,是不是也太急了些吧。”
程锐的父亲瞪了他一眼,“急,你看看周围的人谁家不添个孙子孙女的,就你不紧不慢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结婚,一拖再拖的,再不催你,那婚不得等那辈子能结上,我那孙子就更别想何时抱了。”
陈沫看着他们爷俩斗嘴,脸上忍不住弯起微笑,她明理温顺的对两位老人说:“我们会尽快把婚事准备好,等婚后有了孩子就送过来和你们一起生活,到时得让你们二老多费心了。”
程锐的父母就爱听这话,一个劲的夸陈沫孝顺懂事,脸上笑的那个开心啊,好象明天就能抱孙子似的。
临走时程锐的母亲塞给陈沫一个大大的红包,陈沫连忙推辞,程锐微笑的接过来放在她的手里,亲昵的告诉她:“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是婆婆给准儿媳的见面礼,你就收下吧。”
程锐开着车送陈沫回家,在车上还不住的安慰陈沫,“不要太在意,我爸妈是抱孙心切,开始他们还希望我们同他们婚后一起生活,可是被我拒绝了,两代人之间的生活方式有很大的差异,我不想让你过得不舒服。我们的新房子我已经选好了,地点满不错的,等你哪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你如果喜欢我就马上把它订下来,至于孩子你要是舍不得,到时候我会出头为你争取的,决不让你难做。”
陈沫的心暖暖的,巨大的幸福涨得她说不出话来,无法形容的感动让她的眼眶湿润起来,她注视着这个体贴温柔的男人,微定了下情绪,故作轻快的说,“我怎么会在意呢,等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们就让他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吧,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他们,就让孩子帮咱们陪他们,程锐,我今天很开心,你的父母都很好,我非常喜欢他们。”
自从那天起,程锐的父母很怕准儿媳没了,总是殷勤的邀请陈沫去家里吃饭,陈沫每回也会欣然前往,那老俩口对陈沫比对他们儿子还要亲,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着实让冷清的家溢满了欢声笑语。
[] 暂别
陈沫和程锐开始着手结婚的准备事宜,程锐拒绝了陈沫要在她的房子里结婚的建议,他说沫沫,那是你的爸爸妈妈留给你的东西,好好保留它吧,你的未来就交给我来安排吧。一个好男人是不应该让妻子来操心这些事情的。
在程锐的坚持下他们最终在本市的黄金地段买下一百坪米的房子,又通过朋友的介绍选择了一家口碑颇佳的装修公司,房子的事情解决了,他们的心都落到了实处,这让陈沫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她知道那是她对爱情的信任,也是对程锐的信任。
陈沫被幸福的暖流充盈着,至内而外的散发着动人的光彩,公司的同事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渐渐的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好事将近,都纷纷向她表示祝贺并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这天早上刚上班,总经理黄秘书通知各部门经理到九楼会议室开会,陈沫走进会议室,再次看见了关哲,关哲神情淡漠,凤目凛然,表情颇为严肃。陈沫不住的猜想公司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看着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关哲抬起头,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大家,“今天让各位来,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公司董事会通过了在C市开办分公司的决定,这意味着我们公司将在北方全力拓展我们的市场。这对整个公司都是一项意义重大的决策。这次对于C市分公司的成立,董事会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陈沫注视着他,他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关哲了,现在他沉稳睿智、处乱不惊、英明而果断,从他掌管公司以来,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公司也正平稳的向上发展并攀登了一个新的台阶。他也俨然受到同业同行的关注。
发觉自己的思绪游离,陈沫懊恼不已,赶紧凝神屏气,继续听着关哲的讲话。刚好听到关哲有条不紊的说到,“下面是公司对人员暂调的认命名单……”
陈沫认真细听着,这次调动正是她的职责范畴,但她很意外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暂调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陈沫,到C市分公司做好公司开业的前期工作。希望大家能克服自身的一切困难,同心同力地做好这次工作,暂调的人员这两天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下星期一到分公司正式工作。”
陈沫对于这次的委派感到有些郁闷,毕竟这意味着她的婚礼要往后延期了。但是这次公司暂调的理由又是如此的充分合理,不容她提出异议拒绝。
回到办公室,她开始整理携带的资料,一个新公司的成立是很繁忙琐碎的, 负责新进人员的甄选、招聘、录用。负责建立培训体系,制订培训计划并组织、协调、实施培训工作,新员工进行入职培训及企业文化宣讲,从而使员工胜任自己的工作及满足公司、个人发展的需要,因此她要做大量周密细致的准备工作。
晚上她和程锐说了此次的公司调动,程锐的脸上明显的浮现出失望,他半开玩笑的对陈沫抱怨说:“我真的很怀疑你公司的老总是不是成心的不让我们顺利结婚。哪有婚前把员工调到那么远的地方,这不是妨碍员工幸福家庭的建立吗。”
陈沫的心沉了下来,她的猜想竟被程锐无意中说中,可是这会的是关哲的真正意图吗。
程锐看着她怔忡发呆,温柔的揽过她轻啄了下她的额头,“没关系的,不就晚一两个月吗,我等你回来,这段时间我会把我们的家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等着你这个女主人归来。”
陈沫抬头吻上他的唇,柔顺的说:“等那边公司开业,再把新聘任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带入状况,我就马上申请回来。”
“沫沫分公司成立会很辛苦的,你要多注意身体,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出现在宾客面前,我会抽时间去看望你的。”
星期一上午,程锐开车送陈沫去了机场,在候机室里她看到了公司的其他同事,程锐和大家一一握手,拜托名位一定好好照顾陈沫,陈沫无奈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时从旁侧走过来一个人,陈沫一楞,很快的为程锐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关总经理,”
程锐看了看关哲,他很意外陈沫公司的老总竟是如此的年青,英俊倜傥,气势凛然。他从容主动的和关哲互握下手,彼此礼貌客套的攀谈了几句。末了,程锐还颇为客气的邀请大家回来后参加他和陈沫的婚礼,大家都开心的接受邀请.
临分别时,陈沫的眼眸盈润起来,程锐不舍的抱住她,“别哭,我会很快的过去看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到了之后给我来个电话. 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程锐不舍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松开怀抱,和她告别。
上了飞机陈沫才发现和关哲临坐,她静默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关哲看着她,也不言语,飞机缓缓起飞,关哲很快注意到了陈沫的异常,她双眸紧闭,眉头紧蹙,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绯红。
关哲马上反应过来,担心的问道:“沫沫,你是不是晕机呀?”
陈沫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关哲急忙找来空姐,拿了药和水,轻唤着她,”沫沫,快把药吃了”
陈沫听话的吃了药,关哲看她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一层汗,他心疼的揽过她,不容她拒绝,把她的头固定在自己的怀里,陈沫感到头痛的很,胸闷,眩晕,她无力的躺在关哲的怀里,感觉到关哲塞进她左耳里一个耳机,一阵舒缓轻柔的音乐萦绕耳旁,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所有不适,强迫自己沉浸在舒缓的音乐之中,渐渐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睁开双眸,赫然对上了关哲深邃关切的目光,她尴尬的挣扎坐起来,整理下凌乱的头发,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你,我没有事了。”
关哲笑了笑,”没事的,我们就要到了,没想到你有晕机的毛病,等返程时,我们不坐飞机了,改乘火车回去。”
这时空姐刚好提示C市就要到了,飞机将要降落,大家不要走动,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她低下头,边系安全带边说,“没事的,下次登机,我提前吃些药,克服一下就好了。”
飞机下降时陈沫反应已不再象起飞时那么强烈了,关哲看了看她那坚忍克制的小表情,摇了摇头,她还真是倔强得可爱。
到了公司预订的酒店,大家安顿了下来,草草的吃过午饭就去了分公司,看着地点和规模还算是不错,大家都是行动派,马上进入紧张的工作状态。好在这里的负责人已通过各种媒介发了招聘启示,陈沫对面试的材料做了充分的准备.把在总公司做的培训材料又做了详细的补充和细化。
到了面试的那一天,她颇费心思的打扮了一下,得体时尚的职业装,无懈可击的妆容,她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她首先要给面试者一个良好的公司印象。来到了面试会场,意外的发现关哲也在,他坐在她的身旁,从容尊贵,气宇轩昂,陈沫不住腹诽,这对前来面试的女性真是不小的考验啊。
面试工作顺利的进行着,今天的陈沫很有亲和力,浑身散发出一种干练的知性美,她从容的对面试人员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第一个进来的是名略显腼腆的男生,稍微有些紧张的坐在那里,陈沫对着他和蔼的微笑,清晰温和的对他说:“不要紧张,现在我们开始提问,请你告诉我, 你是怎样准备这次面试的?”
对面的男生看着陈沫关切的笑容,渐渐镇定下来,他想了想措辞,目光沉定、吐字清晰,“ 首先,我研究了你们的年度报告。然后,我在主要的贸易期刊上查找了有关贵公司的文章,其中一些重要文章促进了我对贵公司的了解。接着我联系了一个我认识的人,询问他对你们企业的印象——他最近与你们总公司有些接触。我把了解到的情况都记了下来,而且还在来之前复习了这些笔记。”
关哲看到陈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在那份简历上写上头脑清晰,有条有理.
进来的第二名是位女生,自信的坐下来,坦然的看着陈沫,陈沫微微一笑,“请你告诉我,如果你在销售一种产品,遇上一位客户一直抱怨你的售后服务很糟糕,这时你会怎么办?”
那个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记得一句谚语说:“客户永远是正确的。”我能够确保客户在离开时对我的产品感到非常满意。”陈沫笑了笑,又随意的问了个问题,之后礼貌的让她回去等通知.
接着进来的女生,陈沫问了相同的问题,这位应试的女子回答的很巧妙,她说“我将向客户解释,我们的企业向来以产品质量和优质服务为荣。然后我将向客户保证,我会尽一切努力来改善这种状况。接下来我会听他抱怨,并查找问题的根源,做出必要的改进来满足客户。”
陈沫的眼中闪过赞赏。看来这C市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面试整整进行了一天,陈沫感到非常疲惫,但却很欣慰,今天的收获不小,虽然只是面试,但通过的人让她都很满意。员工是公司最重要的财富,人员招聘的顺利,无疑是为分公司的成立开了个良好的开头。
[] 误解
C市分公司的前期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陈沫为了早日回调,通常都是在加班加点的超负荷地工作,她制定了分公司整体的培训计划并组织实施了新聘人员的培训工作,为了新的人力资源部经理能更快的进入工作状态,她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并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制定了分公司的工资和福利制度。
自从陈沫确定了自己和程锐的感情之后,她也放下过往,和关哲和平友好的相处着,她还协助关哲拟定了分公司的长、中、短期经营计划以及近期的战略方针。在她看来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自己那么幸运的遇到了程锐,并得到了他视若珍宝的疼爱,自己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
可是关哲却不这么想,这段时间和陈沫朝夕相处,陈沫高度的整合能力,良好的策划能力,都让他很是欣赏,再加上陈沫有着特殊的亲和力,这里的工作人员和新聘职员都非常喜欢她,这样的陈沫让关哲更是不愿放手,他也在想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意放弃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也着实辛苦的很,他在两个城市往来奔波,由于这个北方都市有着自己特殊的商业浅规则,他要尽可能的扫清公司发展道路上的所有障碍,让公司在北方的拓展工作能够畅通无阻顺利进行。
这天晚上陈沫洗过了澡,沏了杯绿茶,打开笔记本电脑,认真的敲打拟定着分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年度工作计划。这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来看了看,露出小女人的幸福微笑,“程锐,这么晚还没睡,在做什么呢?”
程锐温和低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在想你,而且非常想你。”
陈沫低低的笑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晚来电话,都快10点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休息了呢.”
程锐有些蛊惑的问她,“沫沫,想我了没?”
陈沫装作思考想了一下,俏皮地对他说:“当然想了,想的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程锐恶声地警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不是想不起来了吗,看我一会就去收拾你。”
陈沫咯咯的笑了起来,有些挑衅的说:“好好,你要有翅膀就赶快飞过来吧,我求之不得呢。”
程锐开心的大笑起来。末了还说了句,“你这小东西,等着啊,我这就飞过去找你算账。”
陈沫放下手机,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她其实真的很想程锐,这种思念让她备受折磨,她现在真的是归心似箭,她喝了口茶水,伸出纤细的手臂握了握拳头为自己鼓气,“陈沫加油,努力争取尽快调回去。”
她集中精力重新投入工作中,等到她把手里的工作都做完,活动了下手指,用拳头用力的敲打着脖颈,看看手表都已经半夜了,她收拾好电脑和文件,进了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换了舒适的睡衣准备休息。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她疑惑的向外看了看,竟是关哲,她轻声的问,“有什么事吗,我已经睡了。”
关哲今天晚上宴请地方官员,全程安排,着实喝的多了,他扶着门,有些恳求的说“沫沫我有事情要和你谈,不要担心,我说完就走,明天我早班飞机回A市,该看不到你了。”
陈沫想了想,也许他有什么工作要交待自己吧,她打开了门,关哲走了进来,一身的酒气,陈沫忙给他沏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怎么喝得这么多,喝杯茶解解酒气吧。”
关哲有些复杂的注视着她,语气里充满了期望,“沫沫,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要结婚了,我有多痛心,明明让我们再次相逢,却残忍的让我看见你要嫁给别人,我真的不甘心。”
看着他眼中溢满了的炽热和迷乱,陈沫后悔让他进来了,一个喝醉了的人,怎么能和他说得通呢。她错开他的目光,语气冷漠而疏离:“关总,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就请你快说,如果是其它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
关哲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沫沫,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真的太狠心了,为什么没必要谈下去,是不想谈还是不敢谈?”
陈沫失去了耐性,有些恼火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他,“关总,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请回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关哲眸中一暗,眼睛里满是阴霾,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就在陈沫以为他要走出去时,关哲猛地关上了门,反身将陈沫挤压在墙上,陈沫吓的瞪大了眼睛,她惊叫到,“关哲,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关哲低着头紧锁住她的目光,声音暗涩,“我要是真疯了就好了,至少疯子不会心痛。”
说着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覆了下来,陈沫气极,伸出手来打他,却被他轻易地制按在墙上,他的力气大的惊人,陈沫的推拒躲闪更挑起关哲更大的欲望,他浓烈的酒气熏的陈沫眩晕,感觉到他的手伸进睡衣里肆意的揉捏着,她的眼泪滑了下来,关哲打横抱起她向床的方向走去,陈沫狠狠的看着他,嘴里怒吼,“关哲,不要让我恨你一辈子。”
关哲笑得慵懒邪肆,“既然你不爱我了,那就让你恨我吧,虽然感受不一样,但是都会让你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他把陈沫扔在床上,欺了上来,不顾陈沫的叫骂和扭打,狠狠地吻住她,任意的攻城略地,粗鲁的撕破她的睡衣,他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吻到胸前,那些紫色的吻痕妖媚的触目惊心,渐渐的陈沫不再挣扎,她感到筋疲力尽,她有些绝望的看着这个已经毫无理智的男人,她感觉她的幸福离她越来越远。
感觉关哲咬痛了她的胸,她蓦然惊醒,她伸出手来赫然抓到了床头的电话,她用尽全力的砸在关哲的后脑上,关哲有些迷惘的看了看她,栽倒在一旁晕过去了。
她滚落到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她彻底呆楞住,程锐正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至极,从狂喜到疑惑到震惊,她看着程锐正盯着她的前胸,她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不堪,前襟已经被撕开,半露酥胸,莹白的脖子和前胸上还留着刺眼的紫色吻痕。她紧抿了衣服,懦懦的后退,双眸又湿润起来,声音支离破碎,“程锐,程锐,你怎么来了。”
程锐看了看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床上睡着的关哲,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陈沫,“沫沫,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你真让我失望。”
陈沫的脑中嗡的一声,炸的一片茫白,她轻摇着头,有些喃喃的自语,“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误会了,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程锐的心抽痛起来,他怒火中烧,指着关哲凄凉的看着陈沫,“我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来看你,本以为给你个惊喜,可真没想到你给我的更是惊喜。”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氤氲起来,他克制着,不再看陈沫,甩上房门,走了出去。
响亮的关门声震得陈沫的心都碎了,她靠着墙壁滑了下来,坐在地上,蜷缩着双腿,把脸深埋在腿里,无力的抽泣着,当年被抛弃的感觉再次袭卷了她,她的脑海里都是程锐最后那失望痛心的眼神。这老天是在和她开玩笑吗,这个误会也太离谱了。
程锐并没有离开,他在前台要了个高层的房间,拿出冰箱里所有的啤酒,倚靠在在沙发上一罐接一罐的喝着,冰凉的酒水滑进身体里,冰得他的心越发冷冻起来。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暗夜沉思,竭力地想思索出一个头绪,可是他的大脑却越发混乱起来。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阂上眼睛睡了过去,睡梦中他的眉头还是紧锁,充满了不安和烦燥。
早上他蓦然惊醒,他仔细的想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在他的脑中闪过,自己看见她时她的眼里还有泪水,那么焦急的冲出来,很可能她不是自愿的,是自己误会她了,那她当时一定正害怕着,希望自己保护她,他用手揉摁着太阳穴,他怎么这么糊涂,亏他还是学法律的,竟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他应该去找她好好谈谈。
他拎着提包走进电梯,低着头憔悴的靠在墙壁上,电梯到了12层进来两个人,没有注意他,背对着他闲聊着,“你说那陈沫还真是不简单,原来还以为她多清高呢,结果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关总进了她的房间。”
另一个人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说他们都在B市商业大学念书,那时候的关系就很不一般了,我部门的小王还亲眼看见过他们俩在公司门口拉拉扯扯的,最后还是坐关总的车一起走的,还有在飞机上你没看见他们有多亲密,那陈沫都躺在关总的怀里睡着了。”
一阵叹息,“哎,她的那个未婚夫太可怜了,这还没结婚呢,就戴了顶绿帽子。”
这时电梯到了二楼的餐厅,两个人嘻笑着,互拥着走了出去。
电梯到了一楼,程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目光冰冷,薄唇紧抿着,他没有去找陈沫,也不再犹豫,退了房,打了车,直奔机场而去。
[] 折磨
关哲上午醒来,头痛欲裂,他眯着眼睛,用手抚摸着后脑勺,足足有十分钟才把自己的记忆找回来,他猛的坐起来,睁大了双眼,四处寻找着陈沫,可是不但陈沫不在房间里,就连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只余留在书写台上的一封辞职信,关哲懊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的心后悔莫及,手里的信被他用力的拳成一团,她竟要辞职,她就这样要从他的生活里彻底的走出去,他怎能甘心放她离开,他定了定心绪,用力的把信展平,拿出手机给陈沫拔了过去,足足打了三遍陈沫才接了电话,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关哲小心翼翼的说:“沫沫,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伤害了你,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谈谈好吗?”
陈沫的声音空洞而冰冷,“关总,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辞职信你也收到了,就这样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关哲的心象被挖去了一角,虚空的不能自己,他急切的喊道“我不允许,我不会批准的。”
陈沫的笑声苍凉而嘲讽,“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不允许,你忘记了我是做HR的,我刚刚已经给总公司发了辞职函,不用你批准,在法律上已经自动生效,30天后我会自动离职,还有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我会和你助理联系的。”
嘟嘟的挂断声震的关哲心惊肉跳,彻底如坠冰窖,现在的陈沫自己再也不能任其左右了,到了最后他竟把事情弄的如此尴尬,他真是太混蛋了。
陈沫放下手机,疲惫的闭上双眸,红肿的眼睛,憔悴的脸色显得她愈发的虚弱不堪,她知道她现在应该马上回A市找程锐把误会解释清楚,可是作为一个从事HR人员,她不能象刚步入职场的年轻人那么冲动,自己订的制度自己怎能任意违背了呢。只是程锐你现在在哪里呢,从昨晚到现在他的手机一直关机,陈沫的心忐忑不安,他就这么讨厌她的声音,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吗,眼泪从紧闭的双眸中涌了出来,悲凉的心慢慢的抽痛起来,她用摁住心口,喃喃的低语,程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沫没有惊动别人,晚上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关哲频频打来电话,每回她都毫不犹豫的挂断。今天是周末,程锐的电话可以不开机,星期一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开机的,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发呆,她已经冷静下来,把事情理顺清楚,昨天发生的一切,她是有责任的,如果她早些离开公司,不这么犹犹豫豫的,或者如果早些和程锐开诚布公的谈明和关哲之间一切过往就不会有昨天的误会了,可是世上重来就不会有“如果”,事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现在需要的是她主动的去和程锐解释清楚,也许在程锐心里自己已经成了朝三暮四的坏女人,可是她不能放弃,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他相信她原谅她。
程锐疲惫的回到家,在浴室里拼命的用花洒猛浇自己的头部,冰凉的水袭遍全身,他要冷静,他不能如此惶恐不安,可是他的心就是静不下来,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用手死死的按住眼睛,可是泪水还是从手指的缝隙中溢了出来,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怎么能相信,美好纯洁的沫沫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现在他承认了事实,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在觊觎着一线希望,就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前一刻还在谈婚论嫁,后一刻却让他坠入深渊,这种变化让他太不能接受了,他该情何以堪?
足足冲了一个小时,程锐才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冰冷,脸色苍白,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了机,不一会就蹦出系统提示,共有32个未接电话,他知道都是陈沫打来的,他仿佛怕她再次打过来,快速的重新关了机,嘴角却扯出嘲讽,程锐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连电话都不敢接了,你是在逃避吗,你是不知该如何来面对她,一个你深爱的女人,你怎能忍心出口去伤害她呢。
自从那天以后,萧瑟凄落的愁绪纠缠着他们每一个人,关哲和陈沫每次在公司相遇,他本来有满腹的话要对她说,可是当看到陈沫冰冷绝然的表情都欲言又止,而陈沫更是当他是空气一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这让关哲的情绪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整个人看起来都无精打采。
而陈沫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对着手机发呆,她都怀疑自己是否被程锐设为不往来用户,每回她打他的手机都是不在服务区内,程锐的这种态度让她越发失落起来,心也渐渐绝望了,望着镜中越来越憔悴的自己,她感到了一种可悲的流失,所有美好的快乐的东西都正从她身体里慢慢的流走。
程锐依旧还是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只是人变得异常沉默起来,每天都在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他怕闲下来会让他想起不敢想的事,毕竟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的未婚妻在婚前的不贞更让人痛心失望的了,陈沫往日纯洁完美的形象在他的心里訇然坍塌,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去面对她,唯有逃避。
这天中午在政府食堂程锐碰见了汪洋,两个人边吃边聊着,程锐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心里疑惑的问题。他装作无意的说,“汪洋,陈沫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汪洋笑着想了想,“好象是叫关什么的,”程锐提醒他,“是关哲吧。”
汪洋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听佳宜提起过,不过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记不清了。”汪洋研究的看了程锐一眼,“你小子不会是还在意这陈年旧事吧。”
程锐露出苦笑,“没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当初他们是为什么分手啊?”
汪洋叹了口气,“听说那小子长得不错,只是挺花的,在外面背着陈沫有了别的女人,把陈沫伤的够呛,这陈沫的母亲走的早,正巧那时候她的父亲又病逝了,佳宜那会儿知道息儿,心疼的亲自去了陈沫的家乡,把她带到这儿来,这陈沫刚来那会儿,瘦得不成样子,很是消沉,整整一年才恢复过来。”
下午程锐在办公室里发呆,这陈沫和关哲看来是旧情复燃,能让陈沫伤害至深的男人也必是她曾经至爱的人,想到这里他的心绞痛起来,他在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你需要三个人纠缠不情的爱情吗?你需要一个心里还有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来当你的妻子吗?程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这么不堪了,还是死心吧,潇洒一点放弃吧。
[] 天堂
陈沫在C市熬了整整20天才得已调回A市,回家打开门,她才觉得一种真正的放松,家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温暖。她不辞辛苦的彻底打扫清洗了一番,看着自己整洁一新的小家,她开心起来,烧了水冲了碗泡面,仿佛美味得很,她大口大口的吃着,眼泪却不知什么时候涌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不住的砸落在面碗里,她用手背抹了把眼睛,继续努力的吃着面,眼泪也继续的往外流。
吃光了面,又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躺在自家久违的大床上,她还是想起了程锐,她想他,好想念他,这么长的时间他都不接她电话,也不和她联络,看来他真的不要她了,凄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把脸埋在馨香的被子里,喃喃自语,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只有它才不会抛弃我。
第二天周末她中午去了程锐的家,站在楼下又有些怯步,正午的太阳晒的她有些眩晕,她来到旁侧的树下坐在木椅上犹豫不决,她怕看到他冰冷失望的目光,更怕听到他无情的拒绝。她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楼口。这时从楼里走出两个人来,竟是程锐,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不停的和程锐说着什么,程锐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宠溺的看着她,陈沫心如刀割,她呆怔着目视着他二人离去,她有些木然的站起来,茫然的走在街上,她忽然觉得自己对程锐陌生起来,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快就把自己的承诺忘记得干干净净,他已经不记得他说过的话了吗?
他曾说我爱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他曾说今后的路让我们共同来面对,让我来保护你……他望着她的目光深情而柔和,他的吻是浓烈炙热,可是现在这些都被他遗忘了,那么轻意的遗忘了。她的双眸氤氲模糊起来,炽热的阳光晒得她晕晕沉沉的,她感觉自己只剩下失了血肉的躯壳,飘渺的空虚无力。天与地之间自己竟虚无的可怕。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她的游离,巨大的疼痛瞬间袭来,满街的喧嚣都离她而去,她躺在那里,望着蔚蓝的天空,缓缓的闭上眼睛,最后的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她仿佛做了很长的梦,她看见了依旧漂亮温柔的妈妈,慈祥质朴的爸爸,她们一家人又开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里没有房屋没有喧嚣的街道,只有绿油油的草地,鲜花白云,溪水蓝天,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幸福。她躺在草地上暖暖的睡着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唤着她,她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却仿佛千斤重似的沉的睁不开,她想说话,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感到不知谁的泪正滴落在她的身上,凉的她心都痛了起来,她想告诉他不要再伤心了,自己很快乐,能和家人重逢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陈沫睡的很是漫长昏天黑地的,刚才那一切美丽怡人的景象都不复存在了,天与地之间被无尽的浓墨烟尘迅速吞噬着,重逢的爸爸妈妈也不见了踪影,只余无尽的黑暗紧紧的包围着她,让她恐慌不已却怎么也走不出来。那些承载着她过往的记忆都在她脑海里回放,幸福的、痛苦的、辛酸的、无奈的。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表情更是凄离痛苦,额头上不时的沁出细密的冷汗,嘴里不住的轻喃,“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程锐,你不能这么狠心。”
低低的呓语狠狠抓扯着程锐的心,悔恨的泪水涌了出来,他握紧陈沫的手放在嘴边,不住的轻吻低喃,“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了,沫沫,我求你快点醒过来吧。”
佳宜看着程锐疼惜的为陈沫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用小勺轻轻的湿润着她干裂的嘴唇,她叹了口气,陈沫从做了手术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小时了,却还没有苏醒过来,程锐不离身侧的照顾着她,一天下来面容甚是憔悴不堪,她已经从程锐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昨天她激动的当场就训斥了程锐,“程锐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沫沫,而且还如此狠心的对待她,沫沫那么可怜、那么柔弱、无依无靠的,怎么能受得了你这样的误解和漠视,本以为你能疼惜她爱护她,可是没有想到你竟也这样的伤害她,你说你这样做和关哲那个混蛋有什么区别,我真不该让你们认识,至少沫沫还能健康的活着。”
汪洋抱住痛哭的佳宜,轻声的安抚她,“佳宜冷静些,程锐也不想事情这样的,这都是误会。”
程锐这一天都在深深的自责,他忘不了当自己看见陈沫身染鲜血,死寂的躺在那里时的巨大恐惧。他被大学刚毕业回来的堂妹程静硬拉着去附近的超市购物,还没走到超市就看人们都往来时的路上跑,都议论着前面发生了车祸,他被程静拉着去看热闹,挤在围观的人群里他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纯白色的衣裳被血染成妖异的红色,那张熟悉的脸呈现出一片死寂的安然。程锐的大脑惊的是一片空白,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快的要跳出来似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浑身不住的颤抖,他拔开人群冲了进去,慢慢的跪在陈沫的身旁,颤抖不已的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不住的呼唤,“沫沫,沫沫,你快醒一醒,你睁开眼睛,我是程锐,你快醒一醒。”他的眼泪涌了出来,不住的滴落在陈沫毫无血色的小脸上,茫然片刻他哆嗦的摸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旁边焦虑的司机告诉他已经打过了,他执起陈沫的手,放在嘴边不住的亲吻,反复的祈祷,“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求求你沫沫,不要这样吓唬我,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事发后,程锐的父母火速赶到医院,医院的院长亲自来为他们安排各种事宜,给陈沫安排了最好的加护病房,医院的权威专家亲自来为陈沫做了手术,一家人焦急的等在外面,当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后,颇为语重心长的说,“病人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内脏没有损伤,头部有轻微的淤血,盆骨和右腿腿骨骨折,唯一可惜的是,病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已经流产了,造成大量的出血,需要好好调养。
程锐听后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越发疼痛起来,程锐的父母一听自己的孙子没有了,心情更是沉痛,但看到儿子那么伤心,也不忍心再责备他,叹了口气,拜托医生好好的医治。
程锐的父母看着儿子不吃不喝的很是心疼,入夜了两个老人都回了家,程锐婉拒了佳宜要留下来照顾陈沫的要求,汪洋把佳宜强行拉回了家。病房里只剩下程锐一个人,他就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陈沫的脸,往日漂亮妩媚的脸现在苍白憔悴的可怕,性感的柔唇也因失血过多变得枯白干裂,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的孩子没有了,他的女人被他伤成这个样子,脑中闪过陈沫飞扬炫丽的笑容,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陈沫的手里,“沫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求你快些醒来吧。”
第二日的晚上陈沫终于苏醒过来,全身疼痛的象被碾过一样,睁开双眼一片模糊,渐渐的视线清晰起来,一片陌生的白,在昏暗的壁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她想动一动,可是身子仿佛不是她的一样没有知觉,她惊恐起来,动了动手指,还好手还可以动,只是被人紧握在手里,她艰难的转过头去,程锐本来正趴在床沿上小憩,这时却仿佛有感应似的猛抬起头来,看着她醒来程锐的脸上露出惊喜,他把陈沫的手挚在嘴边不住的亲吻低喃,“沫沫,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陈沫想说话可是声音却暗哑低涩,她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发出声音,“我的身子为什么动不了,程锐,我怎么了?”
程锐扯出一个微笑,安慰的说:“没什么,你出了车祸,受了点伤,已经做了手术,只是你的腿骨折了,需要静养,过几个月就好了。”
陈沫放下心来,她有些悲凉的低语,“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
程锐的泪流了下来,语气充满了悔恨和内疚,“沫沫,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伤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快点好起来,我们的新房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你住进来了。”
陈沫的双眸氤氲,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她虚弱的弯了弯唇角,表情凄苦愁涩,“我一直都在给你打电话,可是你不理我,我只是想告诉你,程锐,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从来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 感悟
上午魏佳宜去了陈沫的公司,不顾阻拦一路冲到关哲的办公室,关哲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冲的佳宜有些意外,他向跟着追进来的黄秘书微微点头,示意她出去,关哲客气的让佳宜坐在沙发上,自己靠在椅背上有些疑惑的注视着她,“佳宜出了什么事吗,让你这么生气的来找我。”
佳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流畅,“关哲,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谈谈沫沫的事情,以今时今日你关总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缺,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沫沫,当初你给予沫沫的伤害还不够深吗?你非要逼得她走投无路才甘心吗,她和程锐就要结婚了,却被你搅得差点分手,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关哲面露痛苦之色,他坦然直视着佳宜的眼睛,语气很是诚恳:“佳宜,我爱沫沫,我没有想要伤害她。”
佳宜不屑的打断他的话语,“关哲,爱不是你用来伤害别人的借口,不要以爱的名义来做任何卑劣的事,当初你狠心的抛弃了沫沫,她万念俱灰的服药自杀,他爸爸也是为这件事儿病逝的,拜你所赐她家破人亡、孤苦伶仃,这已经足够了,你已经亏欠她太多太多了,不要再去伤害她了,那天你在酒店里欺辱沫沫被程锐撞见了,他又听到了你公司其他人的闲言碎语,这段时间他和陈沫差点分手,前天精神恍惚的沫沫在街上出了车祸,险些连命都丢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关哲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沫沫吧,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不要再去伤害你爱的人了。我来这里也是想告诉你,当年我那么辛苦才把她从痛苦中拉了出来,我不允许任何人再把她送进去,你也不例外。”
关哲看着佳宜激动的站起来,那凛冽警告的眼神狠狠地穿透着他的心,最后摔门而去,他被震醒了,这才记起佳宜刚刚说沫沫出了车祸,他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抓了车钥匙急匆匆往外走去。
关哲颇费了番事儿才找到陈沫住的医院,高档病房区域环境淡雅寂静,他来到病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望向屋里,陈沫的腿裹着厚厚的石膏,很不舒服的倚躺在床上,肥大病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瘦弱,憔悴的小脸苍白的可怜。
此时程锐正体贴的喂着陈沫吃饭,显然陈沫没有任何胃口,她不配合的把头扭到一边,程锐没有办法,只好放下碗来,用手把她的脸转过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沫,“沫沫,不吃饭病怎么能好呢,乖,吃一点。”
陈沫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程锐,我吃不下,浑身都痛,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病情啊,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难受不舒服呢。”
程锐眼中划过不安,他掩饰的笑了笑,“没有了,这就够呛了,你还希望自己再多有几处骨折损伤吗,可能是你经期紊乱,心烦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我的好沫沫,你就吃些东西吧,只要你听话每天好好吃饭,等我们结了婚,咱家的碗都由我来洗还不成吗?
陈沫闭上双眸似乎很认真的想了下,再次睁开的黑瞳中异彩熠熠,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样啊,听着很不错,一言为定,成交。”
看着陈沫津津有味的吃着饭,程锐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不过看着她能好好的吃饭,他到是不介意这样的被算计。
吃过了饭,程锐为陈沫擦净了嘴,陈沫心烦闷嚷着要喝凉水,程锐好言哄她,“生病的人不能贪凉食,喝些热水暖暖胃多好啊。”
陈沫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她不满的反驳,“这大夏天的,哪有人喝热水呀,这本来就不能洗澡,热水喝的出一身汗多难受啊。”
程锐毫无妥协的劝慰着她,经过讨价还价的,最后综合二人意见达成一致,喝温开水,看着陈沫咕嘟咕噜喝的很是痛快,程锐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他想到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低头掩饰着自己的阵阵凄凉,忙拿起旁侧的书给她读小说解闷。
陈沫柔唇微翘,颇为不解的提意见,“为什么不让我自己看啊,我的手又没有骨折,还有那么大的电视摆在那里也不让我看,那还放在那里干嘛啊。”
程锐露出苦笑,耐心的劝告她,“你现在不是正生着病嘛,所以才不让你看的,以免伤了眼睛会做病的。等你病好回了家,让你看个够。”
陈沫疑惑的看了看他,有些戏谑的问,“我又不是做月子,有什么好忌讳的。”
程锐有些语塞,最后无奈的和陈沫商量:“只要你保证这段时间里不看书不看电视,以后咱们家的饭菜都由我来做还不成吗?”
陈沫顿时展颜一笑,嘴角的梨涡跳动,声音笃定而清亮,“真的吗,这个要求不错,我答应你,成交。”
程锐宠溺的抚了抚她的额头,“小傻瓜,只要你好好的养病,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的。”
陈沫的笑容停滞,她的眼睛湿润起来,语气哽咽,“程锐不要对我这么好,否则你哪天再离开我时,我会受不了的。”
程锐把她的头轻轻的揽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不会的,沫沫,不要害怕,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关哲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凤眼湿润,站立了半天内心触动不已,这样温文尔雅、用情至深的男人才会给陈沫带来真正的幸福,陈沫在程锐面前完全是个快乐的小女人,踏实而满足,看来自己是该放手了,佳宜说的对,他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就让她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吧。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心绪茫然而惆怅,他在感伤他把沫沫还给了程锐,可是他丢失的心又该由谁来为他找回来呢?高大的背影孤单而潦寂,最后终于消失在寂静的尽头,一切回归原本,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病房里的陈沫闭着眼睛安静的听着程锐给她读小说,正午的炎炎烈日透过玻璃倾洒了一室的璀璨光芒,陈沫舒服的感受着明媚的温暖阳光,程锐低缓醇厚的嗓音可以媲美任何摇篮曲,不一会她就沉沉的睡过去了,程锐宠溺的凝视她良久,缓缓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低喃,“我爱你”。
番外
陈沫下班回到家,打开家门,饭菜特有的暖香味迎面袭来,让她的胃立马饥饿起来,她放下皮包,脱掉大衣走进厨房,看着程锐正在把炒好的菜装盘,她的心顿时温暖充盈起来,从背后紧紧的拥抱住程锐,程锐温和的转过头来亲吻了下她的柔唇,眼里溢满了笑意,“快去洗手,要开饭了。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鱼香茄子煲,陈沫亲了下他的脸,“遵命,老公,我这就去洗手。”
陈沫走到洗手间,推开虚掩的门,竟意外的发现她的宝贝女儿想想正在洗手盆里奋战,满池子的泡沫,肥胖的小脸和小胳臂上都是白花花的泡沫,抬头看见陈沫,立马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小脸蛋上的笑涡隐现,“妈妈,回来了。”
陈沫蹲下来抱了抱想想,在她两侧的脸上各亲一口,目光中溢满了浓浓的爱意,“想想,今天没有到周末怎么回来了?”
想想歪了歪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我想妈妈爸爸了,所以奶奶就让爸爸把我接回来住一宿,妈妈,你也一定也很想想想吧。”
陈沫满眼满心的欢喜,连声说:“想,想,妈妈最想大宝贝了。”
陈沫给女儿用水冲净了手用毛巾擦拭干净,自己也洗了手,放掉洗手盆里的水,脸色一变,从水池里拎出一部手机来,声音也立马严肃起来,“想想,你怎么能把爸爸的手机给扔到水池子里去呢?妈妈不是告诉你不能乱动大人的东西吗?”
这想想呀,一直是爷爷奶奶的心尖肉,爸爸的大宝贝,这整个家就属陈沫最是严厉总批评她,想想很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的妈妈,此时的目光中满是凛冽的责备,她的小嘴一扁,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聚满了水气,转头向外面跑去,嘴里不停的喊着,“爸爸快来呀,妈妈又凶了,要打想想的屁屁了。”
果然这一嗓子很是管用,程锐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想想面前,长臂一伸把肥肥的女儿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小脸蛋,“不哭,乖宝宝,有爸爸在,妈妈不会打你的。”
程锐抬起头看到脸色不佳的陈沫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个淌着水的手机,想想赶忙用胖嘟嘟手臂用力的搂住程锐的脖子,在爸爸的脸上猛啵了一口,“爸爸,想想没有乱动大人的东西,想想刚才是在给爸爸的手机洗澡呢,以前每回想想拿爸爸的手机玩,妈妈都不让,说大人的手机最脏,从来就不洗澡,有好多好多的细菌,所以我才要给爸爸的手机好好洗个澡,这样就没有细菌了。”
陈沫轻叹了口气,这话的确是自己常说的,这也是自己的疏忽,她看了看女儿,颇为耐心的给女儿讲解,“想想,手机是不能放在水里的,手机一旦浸入了水就会坏了,就再也不能用了。下回再不要给大人的手机洗澡了,记住了吗?”
程锐温和的揽过陈沫,“别生气了,明天再买部新的不就得了,快吃饭吧。”
一家人坐在饭桌旁,程锐不住的给女儿挟菜,想想张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懦懦的看了看陈沫,用筷子费事的把茄子挟到妈妈的碗里,陈沫的忍不住溢出微笑,想想一看妈妈不生气,马上雀跃起来,小嘴不停的说着话,“妈妈,今天幼儿园的浩浩和金宝说我是大美人。”
陈沫和程锐都楞了一下,陈沫有些好笑的说:“小孩子懂什么叫大美人。”
想想一听立刻小嘴一撅反驳道:“就是想想长的漂亮呗。”
程锐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他引导着想想,“那爸爸就告诉你,这大美人不光是要长的漂亮哟,大美人还要听大人话,要好好吃饭,不挑食,不打架,在幼儿园好好学习,知道吗?”
想想歪着头颇为认真的想了想,“想想知道了,听话的孩子就是大美人。”
晚上陈沫把想想哄睡着了,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为她掖好被角,才回到卧室,刚钻进被子,程锐的手就伸了过来把她搂进怀里,亲吻着她的脖子,陈沫推了推他,“有孩子在,别让她听见。”
程锐解开她睡衣的扣子把脸埋在她胸前,语音不清的说“她不是睡着了吗。”边说边用手揉捏着她的胸,陈沫被他撩拨得有些情动,他们互相脱着对方的衣服,用手抚摸着彼此的身体,两个炽热身体很快的纠缠在一起,随着激烈的律动,陈沫娇媚的呻吟出声,程锐也急促的喘息着,两个人都尽情的沉浸在性爱之中。
程锐正在兴头上,不料陈沫却突然停了下来,她有些喘息着对程锐说,“我好象听见想想喊妈妈了。”
程锐有些不满,“哪有啊,沫沫,你这紧急刹车会让你老公阳痿的。”
话还没说完,卧室门就被推开了,程锐赶紧躺在一边盖好被子。看向门口,他们的宝贝女儿想想正手里抱着布娃娃,小脸上满是泪水,很委屈的看着他们俩,“我要和妈妈一起睡,在奶奶家想想都是和奶奶一起睡的,想想一个人睡好害怕啊。”
陈沫看着女儿,露出宠弱的笑容,伸出手来,“快上来宝宝,今晚妈妈搂着想想睡。”
想想一听立刻象个小燕子似的奔上床,挤在爸爸妈妈中间,程锐无奈,只好用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陈沫,好象在说,你老公我好可怜啊!
陈沫饱满的柔唇弯了弯,眼睛里也充满了无奈,好象在说,我也没有办法啊。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一起把女儿送到幼儿园,想想在爸爸妈妈的脸上分别亲了一口。陈沫抱着想想下车走到幼儿园门口,想想忽然神秘的趴在陈沫的耳边说了什么。
陈沫先是一楞,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程锐等陈沫上了车,就问她,“我们的大宝贝和你说什么悄悄话啊。”
陈沫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都怪你,我说孩子在旁边,别做那种事儿,可是你非要不可,刚才想想说了,昨晚爸爸妈妈的床真好玩,一动一动的好象蹦蹦床。”
程锐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我们的女儿形容的很贴切嘛,今天女儿回奶奶家了,晚上我们就好好的玩一玩蹦蹦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