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01

暗阁: 我想要的生活 上部 1 - 20

  上部

  [1]

  我刚洗完澡,正左边夹一浴巾,右手擦头发,两眼还四处寻摸着吹风机.就这么会工夫,我们家那电话就响了.
   “喂,说话!”
   “我!你怎么这么冲啊,嘛呢?谁欠你钱啦?”电话里那人比我嗓门还大,震的我立马把话筒挪离五公分,眼睛向上一翻.
   “操,你丫小点声,我听的见,什么事?”
   一听这嗓门就知道是沈菲,是我发小,打小学我们俩就一学校的,所以特铁,整个一青梅竹马.
   “我就是没事才找你呢,怎么着,晚上出来玩啊.”
   “恩,今不成,晚上我得跟我爸妈陪人吃饭.”
   “呦,新鲜了,您不从来不当三陪吗?怎么今转性了?陪吃饭,陪聊天还陪什么啊?”
   “操,我倒想不去呢.可这回我妈都发话了,我能不去吗?据说她刚联络到她以前的一老朋友,想聚聚.还说那人在我小时候抱过我,特喜欢我.你说这得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要还记得就成神童了,还他妈用跟这混!”一提这事我就没好气,我这人顶烦去大人们那饭局.你说跟一帮子中年人有什么共同语言,他们就爱说那点我没生出来时候的事,你还得跟那仔细听着,要不让人觉得你这小孩没礼貌.
   “得得得,既然咱妈都发话了,你敢不听吗?我还是找别人得,你一人去那装大尾巴狼吧啊.”
   “哎,你这他妈的怎么说话呢,寒碜我那.我装大尾巴狼?也不知道谁跟她爸妈面前跟个淑女似的.”
   “得,我没工夫跟你较真,挂了吧.”沈菲到是见好就收,立马撤退,你说这他妈一什么人啊.
   我每好气的撂了电话,继续跟我那头发奋斗.
   我现在高二,是一市重点高中的学生,不过这当然不是我自己考进去的了,就依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要考撑死了也就够一区重点的边.这还是靠我那牛逼的老妈,拖了人拿了钱就把我风风火火的弄进去了.
   要说我爸妈一个是一搞工程的,一个是一国家干部,不过现在兼着也做国有附属的公司.两人天天忙的都不着家,根本没工夫照顾我.我打小也习惯了,自己过的也挺好.
   我爸妈一直觉得我是一挺乖的小孩,就是特单纯什么都不懂的那种.其实我这人和他们想象的也差不了太多,也就会抽个烟喝个酒,但不好这个,也没瘾.平时倒是认识挺多爱外面混的朋友,不过也不深交.所以我妈一直觉得挺欣慰,老跟人夸我了,听的我有时候直想乐.
   等我收拾完了,抬眼一看表,都五点半了,再不走非迟到不可.立马以超时速套上衣服拿了钥匙就往外冲.幸亏我们家这儿是一挺不错的小区,大门口老有跟那扒活的的哥,所以不愁打不着车.你要知道,打的在北京其实是一挺难的事,你滋要倒霉碰上雨天,你就看吧.一出租车快有二十几口子跟那抢,我一点不带夸张的.有一次我就碰上一回,那天雨下的还不大,我从国贸出来,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车.后来好不容易来一辆,一帮人围上去.那的哥立马摇身变大爷,往那一坐发话了,你们说说都上哪啊.大家就说了,结果人挑了半天才拉.最后我跟一位说师傅你还是拉我吧,不行我给您双份钱,结果你猜怎么着,人瞅了我一眼说你们家太远我一会回家不方便.一句话就把我给撂那了,气的我直想乐.你说现在都什么世道啊,花钱的都成孙子了.
   不过这回我还有挑的权利,寻摸了半天找了一稍微顺眼的捷达拉门就上.要说北京怎么说也是一国际化大都市,可是就这路面上的出租车,看着就丢人.多让人跌分啊.虽然前两年把那面的淘了,可现在还都他妈的是夏利呢,一个个恨不得快跟我一岁数了.别说,我要是以后牛逼了,一准全给丫换成宝马.
   “姑娘,上哪啊?”的哥发话了.
   “顺风,就王府边上那个.”
   我这人挺爱打的的一主要原因就是咱北京的哥都特能侃,你滋要往车上一坐,这天南地北的就开始了.比我坐我们家那司机的车强多了,丫一路上连声都没有,真能把你给憋死.这不我上车就跟的哥侃上了,说起了中国这法律问题,这位还真挺有感触,跟我说每次交警抄本的事呢.我听着挺兴,这会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我爸.
   “喂,爸.恩,我坐上车了……知道,肯定能到……拿了拿了,不拿你就到时候挨门口接我呗.”
   我打小就跟我爸亲,我爸特惯我,要什么滋要是我开口就全部满足那种.我最喜欢我爸,而且打小就立志以后不嫁则已,要嫁就嫁一我爸这样的男人:又能赚钱又温柔脾气还特好,就天天跟我和我妈这种狗怂脾气的一块过,从来没见我爸急过.你说现在这世道这么好的男人上哪找去啊.那天我跟我朋友说了句我觉得我爸就是一世纪末绝种好男人,让他们楞笑话了我三天.说我用的这是一什么形容词啊,还”绝种”的.我就操,你说我认识的这帮都什么人啊.有事没事老往歪了想.
   正想着呢,抬眼一瞅,又他妈堵国贸那了.我就纳了闷了,这条道我就没见过它不堵的时候.要说北京这几年四五六环的紧着修,也没见有什么效果.也是,这修的怎么也没北京人添车的速度快.要说有钱人还真不少啊,也没法不堵.
   我刚那还跟我爸拍胸脯保证半天说我不迟到的,可等我到那都快七点半了,我爸那催的电话打了一路,全是我妈那问的,你说我到不了你们就先吃吧,还非得等着我,我又她妈的不是国家元首,少了我你们连饭都不知道怎么吃了?
   掏了钱,把帐付了.其实每到这时候我都挺郁闷的,你说没事干嘛非买那远郊区县的啊,弄的每次打的都小一百.说了句不要票我就往饭馆里冲.门口那穿旗袍的小姐甜了巴几的问我几位,我还没顾上搭理她呢就听我爸那叫我.我一路小跑过去,一搭我爸肩膀说:“爸,你咋出来了?”
   “上了趟洗手间,顺便等等你.人家在里面可都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那也不能赖我啊,现在可正是堵车的点啊.”
   等快到门口,我就把手放下顺便整了整头发.
   我爸把门一开,我立马换了张脸.露出一屡试不爽的特乖的招牌微笑.
   “大大阿姨好,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外面堵车,您别生气啊.”
   那边阿姨冲我招手”来来,亚亚啊,这边坐.都这么大了,真懂事,快来,让阿姨看看.”
   我让阿姨拉着就做她旁边去了.低头一乐,笑话,我可是出了名有长辈缘的.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不喜欢我的大人.我爸妈那帮朋友就不用说了,就连我到了同学家,他家长看我都眉开眼笑的,比看他亲闺女还高兴.每次打电话滋要一听是我,非得跟我先聊半个小时,就这么一阿姨我还搞不定.
   “呦,都这么大了,高了,真漂亮.不过跟小时候一样,脸圆嘟嘟的,真可爱.”说着就捏我脸.我面上笑的特可爱.心里却说,我又不是馒头,瞎捏什么啊.再说了.什么叫我跟小时候一样啊,合辙我这十多年都白活了.一会阿姨估计是贫完了,有开始给我介绍他儿子.
   “亚亚,这我儿子,吴斯,你们俩小时候老一块玩,还记得吗?”阿姨身子一闪就露出她儿子来了.我一听他这名,乐了.嘿,这年头还真是叫什么的都有啊,无私,我还奉献呢.真具有中华民族的传统.够逗的.要人人都跟他这名叫的似的,中国这共产主义估摸着早实现了.都大同了.恩,不过我一直都觉得这种人就是一冤大头.我忍了半天,差点没憋死我,总算把笑给憋回去了.我抬头,那小子正冲我乐呢,恩,长的还真挺不错的.比我想象的强多了.我也冲他笑笑.
   “我,奚亚.”
   “我记得你,小时候老一块玩.你和你哥他们.那时候你也就三四岁.”
   我心说你记性还真好,那时你也不大吧.反正我是压根没记住认识你这人.
   吃饭的时候阿姨在旁边紧着给我夹菜了.我那说阿姨您别客气我自己来.心说,怎么这么巧啊,我不吃什么您专门给我夹什么.可是我也不能这么跟阿姨说啊,就全给留盘里了,紧着吃我前头那盘花生米.这顿饭都吃到十点了,我看大人们那还意犹未尽呢.我可是呆的无聊死了,装了一晚上的大尾巴狼了,多累啊,我也不容易不是.
   我就开始坐那使劲跟我爸那眨摸眼,等到我都快眼部抽筋时,我老爸终于注意到我了.估计明白过来我啥意思了,就说那什么,这也挺晚的了,明奚亚还得返校,让她先回去得了.咱们再继续.我一听我爸说这话,那叫一美啊,心说还是老爸你最了解我了.反映特迅速的接着就说
   “大大,阿姨,那什么,要不我就先走了啊,您们继续.改天我不上课再陪你们出来啊.”说完我就准备穿衣服要走了.没想到这会阿姨说话了:“那亚亚,你怎么走啊?”
   “我啊,打车啊.”
   “那哪成啊,你一小姑娘这么晚自己打车哪安全啊.不成,我不放心.”
   阿姨这一句话就把我给否了,我心想我都这么招好几年了,我妈也从来没觉得不安全啊.再说了,现在这社会,谁劫我一小屁孩啊.那不是让我等你们一块走吧,那不得明天请早啦.
   “那这样吧,让吴斯给他送回去得了,等完了他再回来.”吴大大这回发话了,恩,这主意不错,只要能让我回家就性.我看了看众人都没反对,就冲吴斯特假的来了一句:“那今就麻烦你了啊.”


  [2]

  第二天,我就回学校了.所以我可以正式宣布我的悲惨生活又将开始了.
   还真不是我夸张,我们这学校整个一监狱,管我们跟管犯人似的.没有学校不管的事.我就纳了闷了,我当初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怎么就跟抽疯是的挑了这么一操蛋学校.这不自己往火坑里跳吗,咱就是想自杀怎么招也得找个快点的法啊.这天天煎熬着还要死不活的谁受的了啊.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上都上了,忍着吧.滋当进魔鬼训练基地了.
   对了,不是咱鲁哥还说过一句话呢吗,咱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起初还想选择爆发呢,多帅啊,这叫敢于和恶势力做斗争,向不平等现象挑战.不过后来又想,这一般都是枪打出头鸟,琢磨着中国这有特色的教育体制还有咱和江泽民同志又没啥血缘关系,我就又放弃了.还是老实呆着吧,大不了咱蔫着坏,反正这样的大有人在,要抓也且轮不到我呢.不就是活的郁闷点吗,还不兴咱自娱自乐啦.反正我一天到晚又不待见学习,这么长时间干点嘛不好啊.所以见天的您老能看见我和沈菲在学校那小马路上溜答的镜头.我们俩在一块纯粹是臭味相投,两能贫的凑一块堆了.沈菲那贫的程度可够高的,也是属于实力派的.滋要她开始蛋,只要丫不想喝水,你就甭惦记打断她.而且她那人是特记仇那种,您可千万别得罪她或让她看不顺眼,要不丫非得往死里损你.而且有时候真的让丫说的你自己都怀疑自己为啥存活于这世界上.不过我也挺佩服他的,就冲她这德性,没让人抽她一顿算她上辈子烧了高香祖宗积德了.
   这不这会我们俩就正绕着学校的花园瞎逛荡呢,不过我们称之为睡前散步.我们俩那正聊的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内容是最近一挺当红的韩国歌星.说实话,我那天打第一眼看见那小伙子就瞅上人家了.人长的那叫一个帅啊,看的我立马魂就没了.据他们说当时我看那男的的时候,眼睛里是飕飕的冒着绿光啊.就跟一柴狼看见野兔子似的.其实想想也觉得挺他妈丢人的.你说干嘛不好非学人花痴小孩追星.不过我自认为我这也不全叫追星.我这明明就是对人男的有企图了.咱既然敢说就绝对不怕丢这人,我现在一天到晚就想怎么把他拐我们家去的招呢.好多人不老说恋爱中的女人IQ为零吗,我觉得这话还差点.你瞧我着不还没恋上人家呢就开始跟马路上冒傻气了.估计这会就是有认识我的人也恨不得说不认识.主要是我现在正两手抱一块做憧憬状想入非非呢,嘴里还不老实,跟那假么假势的唱二把刀的韩文(恩,其实是自己那汉语拼音对的)歌呢.我就想这也就是我自己,要是我跟别地看着这么一出,我一准骂人傻逼。不过沈菲现在也跟我一徳性,我就不知道她是讲义气还是真两傻逼凑一块了.


  [3]

  等过两天终于能回家了,我那叫一个爽啊.感觉外面的天都比学校里的蓝,空气都特别新鲜.不过我这还没熬到刑满出狱,撑死了也就一节假日放风.司机来接的我,他刚开到我们家,我等他走了转手就打了一车直奔三里屯.大放假的,我们家又没人,赶紧抓紧时间出去爽去吧.不过走到半截突然发现我这身上可还套着校服呢.我这样去得让人笑死.再说了,就我这身坐酒吧里,不得让阿保同志一脚丫子给我踹出来.没撤,我只好又改道百盛去置备了身衣服.恩,等我人模狗样的叮咣叮咣冲到三里屯的时候,正是热闹的点.
   其实这一路给我烦个够呛,今那的哥都快赶上我爷爷了.打他一听说我要去酒吧,就开始了.说什么你一小姑娘怎么还去那种地方啊,那龙蛇混杂的什么人都有,多不安全啊.你们家大人肯定不知道吧.我看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别真出事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说这人多烦啊,我又不是他闺女排队也轮不着他管我啊.我干脆把耳塞子一带来了个耳不听为静.恩,装孙子谁不会啊.那哥们看我这德性也就不想搭理我了,估计琢磨着今碰上一死猪不怕开水烫死狗糊不上墙的.
   刚一进去,就看吧台那边围了一堆女人,看吧,一个个架势十足,那眼神都快赶上我看我那韩国歌星的了.我都怕她们把哈拉子掉酒杯里,这不是糟贱国家粮食嘛.其中有几个女的,恩,真是长的不咋地啊,而且一个个捣哧的那德性,不是我说,衣服穿的也就比我内衣多点.也是,这春天马上就要过了,再不抓紧就不行了.我看了看丫那张脸,操!我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心说您长成这样出来丢人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您别那还挺淄的成不.
   我一路小跑的到了吧台,爬上椅子抱着那调酒的就奔了一大口,倍大声.那人估计是没反映过来,手里的瓶子差点没给砸了,吼了句:“大爷的,他妈谁啊.”转脸一看是我,脸更黑了,”你怎么又来了?让你妈知道不灭了你.”
   我一屁股坐椅子上,”没事,她出差了,我们家这半个月都没人.再说了,我妈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上这找过你,没事,反正你我哥,她才不着急呢。“我喝了口我哥递过来的果汁,啊,爽!
   “得得,瞧你那吊二啷铛的劲,我也懒的说你。可我跟你说啊,我没班的时候可不许自己就上这来,听见没有?”
   “呵呵,知道啦,遵命!”我哥可最疼我,他才舍不得说我呢。“哥,我说,我觉得你耐力可真好啊,这丑的女的贴你面前你楞没吐啊,佩服佩服。”我跟他耳边闷得密,斜眼看了看旁边那女的。
   “够戗了,操,你别提啊。我刚一直当丫是空气来着。”我哥一撇嘴,冲我一乐。恩,别说,是挺好看的。
   要说我也是挺有福气的,一共有四个哥哥,还都特宠我。大哥老实点,三哥是一二溜子,四哥是一大学生,跟我最瓷的就数我这二哥。
   我这个哥,纯粹养眼级的,是一业余模特,身材好自不用说,那是没跑的事。而且长的还特帅,打小他身边的女的就没少过。不过就不知道是丫自己跟那装酷呢还是真酷,愣没见过他有女朋友,老让人白惦记着。
   我这哥打小就不爱学习,这不念完高中就开始混了,今天学个调酒,明又学个跳舞什么的。不过我发现女的是都挺贱的,还就都喜欢他这样的。我打小就跟我二哥亲,最近他迷酒,上酒吧打工,我就经常老找他。弄的他是一点辙没有。反正我知道有他在没什么不安全的,就经常在这长时间驻扎。
   “哥,你今什么时候下啊。”
   “12点,怎么招,你是陪我还是先走?”
   “当然是陪你啦!哎,哥,我上那边那沙发上坐着去了啊,这椅子坐着腰疼。”
   “成,还省的你挨我这碍眼呢,你喝什么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好嘞。”我从椅子上跳下来直冲角落的沙发,这可是我专署地盘。
   我挺喜欢这地方的,说是酒吧其实里面也有舞区,我就喜欢坐一边看着那帮人跟那群魔乱舞的,感觉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有点那种置身世外的感觉。沈菲就老说我这人没事老爱自己跟那装深沉,其实就是一纯粹闷骚型的人。不过后来每当她再这么说的时候通常都是换来我的暴力解决。
   我感觉挺晚的了,因为我在这震天响的音乐里都开始磕头了,正困呢,我旁边就过来人了,直接坐到我身边。
   “你完了吧,困死我了,咱回家吧。”我开始抱着我哥的脖子撒娇,这都是我一般开始闹觉的习惯。可是总感觉这人身上的味不对啊,难道,他不是我哥?
   “操,你谁啊。”感觉变扭,我噌的一下就往后弹了两米。我坐这地挺黑的,冲他眯了半天眼我也没看出来是谁。
   “没想到跟这碰见你了,你怎么上这来了?”这人开始说话了,不过估计觉得我还特茫然,终于回过味来了,“你不认识我啦?”语气倍诧异。
   我这叫一没好气,来了句:“你他妈的又不是江泽民,我干嘛非得认识你啊。”
   结果那人倒让我给说乐了,“是,对,你不认识我应该的,可这个月咱们可刚在顺风吃的饭啊,我不是还给你送回家的吗?”
   我又瞅了瞅他,恩,有点印象了。
   也是,我这人从来不记人,这会又黑,我哪认的出来啊。再说了,那天在车上,我就没搭理他,自己跟车上假寐来着。
   “噢,知道了,你就那个……那个阿姨他儿子,是吧。”我恍然大悟。
   “啊。”估计这孩子都郁闷了,来了句:“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叫吴斯。”
   是啊是啊,不是就大头嘛。我刚想说话呢,一服务生就过来了
   “你是奚亚吧,冰哥让我跟你说他完事了,换了衣服就出来。”
   “好啊,谢谢啊,那什么,您帮我拿杯可乐成吗?”
   “成,等会啊。”
   这时吴斯递我一杯子来了句,“先喝这个吧,刚叫的,没喝。”
   “那我不客气了。”
   “那什么,那吧台的男的是你男朋友啊?”
   我正想说觉得丫这人挺三八的,又不是吃黄河水长大的怎么管的这么宽啊。结果还没等我说呢,旁边就有人说话了。
   “是啊,有意见吗?”
   我抬头一看,是我哥。我这叫一美啊,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以睡觉了,我可是有两个星期没睡过懒觉了。
   一点没犹豫,我往我哥身上一扑,“哥你最帅了,背我回家吧,我腿抽筋走不了路了。”
   我哥那身板哪禁的住我这突如其来的饿虎扑食啊,立马往后退了一步,瞪了我一眼“你甭跟我来那哩格棱啊,自己好好走。”
   没辙了,我傻笑了声,只好自己拉着他往出走。
   “奚亚!”他要不出声我还真忘了这还一大活人呢。“什么时候出来玩啊。”
   “啊,哦……”我好字还没出来呢,就让我哥给抢过去了。
   “那什么,她没工夫。”说完拉着我就走。
   “那,回见啊。”我冲他一摆手。
   “那人谁啊?”晚上的风挺凉,吹的我一哆嗦,我还没回过神来呢,我哥那就开始发话了。
   “哦,前两天认识的,我说一块吃饭的那个,就我妈说她那老朋友的儿子。”
   “哦,是他啊,我还以为你不认识的呢。”我哥挨街边开始寻摸着出租车。
   “那你以为谁啊,要不认识他搭理我干嘛啊。”
   “那是你以为。”出租车来了,我哥把我没头没脑的塞里面,来了一句。


  [4]

  没过两天我就接了一电话,是吴斯打的。幸亏他这人没那么无聊让我猜他是谁,要不我一准骂他一狗血喷头。我顶烦那个了,合辙一天到晚没事就跟这考我记性玩呢。
   没想到这电话一褒就是一下午,弄的我耳朵那天下午都间歇性耳鸣。我才知道,原来吴斯这小子也够能贫的,有点北京男孩的风格。他说那次见我就知道我肯定不是那种特听话的乖宝宝,因为看我跟大人说话的时候两大眼老瞎转不知道跟那琢磨什么呢,一准没憋好主意。不过那天在酒吧里碰见我倒让他挺意外的,说没想到我也爱去那种地方。我冲他嘿嘿直乐,说那你就看错人了吧,想当年我初三的时候没少逃课,都是跟那会的男朋友泡网吧,台球厅了。他说没想到您一小姑娘会的还挺多啊。我说那哪能啊,我也就是跟那看着给人加油的份。后来吴斯越听越郁闷,挺深沉的说合辙你在大人面前天天都装大尾巴狼哪。
   我一听他这话立马在电话这头咆哮起来,我说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这怎么叫装大尾巴狼了,这叫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我这是在不同场合扮演不同的角色,是一种人生哲学,一般人都学不会,不理解。不过到最后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挺恶心的,也就没继续就此问题发表高论。
   后来吴斯说让我过两天一块出去玩,说有帮哥们想介绍给我认识,里面有几个咱小时候都认识,听说找着你了都嚷嚷着说聚聚。我挺自豪的说原来我奚亚也挺出名的啊,合辙整个北京的人都跟我有交情啊。我正跟那陶醉呢,吴斯在电话那头阴了巴几的来了句:“是啊,谁不知道你啊,超级大尾巴狼!”
   不过后来跟他和他们那帮哥们出去玩了几次,真的认识了挺多朋友。其中几个已经发展成我的哥们了。我其实是那种滋要遇到志同道合的就特合的来的那种人,每次跟他们都玩的特疯,弄的吴斯连连尖叫说终于发现我的可怕本质了。
   最开始我哥知道我天天和他们这么玩还挺不放心的,就陪着我一块去了几次。没想到后来连我哥自己都跟他们混的不错。尤其和吴斯,我哥还挺欣赏他。我哥就跟我说你以后要跟吴斯在一块就不管我了,他我挺放心的。而且就连我爸妈都特待见吴斯,我开始怀疑这小子不单有长辈缘,他就是到哪都吃得开的那种人。我妈更甚,对他比对我都好,我怀疑吴斯才真跟他们有血缘关系,而我就是那垃圾站里捡的小孩。其实我这人有时候特娇情,任性,不过他们都是那种大哥哥型的,都让着我,我也处的挺快乐。
   话说有天我躺床上正睡的口水横流呢,就被沈菲一电话给吼起来了。我挺郁闷的,因为头天晚上玩的挺晚的,酒也没少喝,现在正累呢。可是沈菲说了,我今要是不陪她逛街,以后我有什么事就都别找她。我估摸着肯定又谁招她了,这会脾气大着呢。我们俩都是那种一不爽就去商场血拼的人,所以估计今天售货员小姐们应该得眉开眼笑了,这可是金主来了啊。
   我衡量了一下,立马洗澡换衣服打车往SOGO赶。等我到那,老远就看见沈菲往门口一站,架势十足,脸还倍黑,看见我,立马开炮:“你丫可来了,我都等一个多小时了。”
   “操,你也有点人性,我那正和周公下棋呢,就让您一电话给叫起来了。接着就屁颠屁颠的往这赶,你以为我是坐飞机来还是会瞬间移动啊。我他妈连头发都顾不上吹,你看看都到现在了还没干呢。你还想怎么招啊。”我脖子一横开始跟她叫板,我多委屈啊啊。
   “得得得,打住打住。我就说了一句,您大小姐回了我十句。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咱赶紧进去成不?”
   看着沈菲地头认错,我很有气概的没和她计较。
   我和沈菲在SOGO里浴血奋战了一下午,收获颇丰,一人两手提的都是袋子,没办法,今赶上SOGO打折,是那种买100返50的那种。说实话我特佩服想出这招的人,真叫一牛逼。能变着方的让你把钱全搁这,除非你什么都不买,要不券上返券没完没了。
   我和沈菲正每人手上握着这返券不知道怎么办好呢,电话就响了,是罗洁打的,说今晚上大家一块聚聚,给一要去外国念书的同学饯行。没办法,罗洁的话怎么招也得给面子啊。我和沈菲就拎着一大堆东西打车往钱柜赶。
   罗洁是我们一同学,挺漂亮一姑娘,性格好,大方。我和她挺处的来,加上家里条件差不多,成了朋友。她是那种好热闹爱玩的人,有点小事就能把大家聚上出去玩。是一活跃份子。平时八面玲珑,和谁都处的挺好,说实话我挺佩服这种人的。
   等我们到了都挺晚的了,大家都到了,还真不少人,怪不得订了一最大的包间。我看了看,恩,还真是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众人一看我们这风风火火的阵势,就炸开了。
   “呦,我说你们俩这是刚下飞机吧,怎么还拖着这么多行李就来了。”
   我找地把东西一放,挤到罗洁边上,开始冲他们乐“别寒碜我了,这不赶的我和沈菲命都快少半条了,好不容易逛趟街我容易吗我。快快,给我找点水喝。”
   “赶紧,您。”旁边罗洁把水给我递过来,说:“奚亚,我怎么觉着你天天血拼去啊。”
   “呵呵,今这可是陪沈菲啊。”我冲沈菲一抬眼。
   “得了,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陪我?买的比我都多。”沈菲糗我。
   “得得,我错了,我认错。”我笑,一张嘴哪说的过那么多张啊。
   “来,这罚你的,自觉点。”旁边白石递过来瓶酒,冲我坏笑。
   我看了他一眼,小子,行!一仰头,干了半瓶。“这成了吧。唉,我说,下次再聚咱提前点说,别让我赶那么急,这不得老迟到,多对不起大家啊。”
   “我就说嘛,人家大小姐贵人事多,忙不过来啊,以后咱得预约。”
   也不知道从哪出这么一句,怪刺的,我没好气的一抬眼,一看说话的是杨丽,往那一坐还挺拿着个劲。
   要说这人还真不可不提,简直是我命中克星。我们俩结的梁子可够大的了,其实我和他是高一的同班同学,那时候我和我们班一叫江维的男孩交朋友,当时我的确挺喜欢那男孩的,不过时间长了觉得烦了,就想分手。我那时候小,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就挺孙子的扔给江维张条说咱们分手吧,接着就没理过他。那时候我和杨丽关系挺不错的,我这人生性敏感,打我和江维在一块的时候我就知道杨丽喜欢他,后来我还跟杨丽说让她去追江维。我后来才发现我这么做确实挺伤江维的,可是那时我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杨丽居然因为这事跟我结了仇了,就因为我伤了江维。她是那种报复心特强的人,所以从那以后我的恶梦就开始了。她给我制造谣言把我说成一千年难遇的恶人,还都是被地里说的。明面上还跟我挺磁实。我最恨这种人,我不在乎你明着跟我为敌,但你别阴我啊。结果因为她的关系,我在班里的名声挺不好的,大家都认为我不好,开始孤立我。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都那么听她的话啊。我也懒的去解释,所以那会在班里那叫一形单影只。
   除了这些她还经常扔我参考书什么的,我才慢慢发觉,我当时特痛苦,可是也没办法。后来升到高二重新分了班,我才开始远离恶梦。不过令我高兴的是到了江维也没看上她。自此杨丽就把我列进她的黑名单了。
   我扭头看了看罗洁,心说丫怎么也在啊。罗洁也挺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又往旁边斜了斜眼,我冲那边一看原来江维也在。因为他坐在角上,刚进来我都没看见。
   我旁边的沈菲听她那话忍不住了,说:“操,怎么老有人跟那装小丫挺的啊,拿她当个人那她还不愿意,偏往畜牲窝里钻说混帐话。”
   “沈菲,说什么呢你。”白石推了她一把:“畜牲就那么贱啊。”
   我一听就乐了,看了看杨丽那张脸一会工夫变了三色。
   后来我们开始完一个叫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就是抽牌的那种。谁抽到王谁就提要求。
   结果特背的让杨丽抽到王,看她那眼神我就知道完了。
   结果人看了我一眼说:“恩,让这里最高的人打最小的人两嘴巴吧。”
   我立马就愣了,这的人都知道这就数我生日最小。而最高的,应该是江维吧。
   “哎,没这么玩的吧,过了啊。”罗洁冲杨丽说。
   “要玩就得玩的起。”杨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瞅着我。
   我看了看那边的江维,丫低着头,连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一横,站了起来,说我最小,我到底看看这江维要怎么办。
   结果江维看了看我,来了句:“我弃权!”
   这不摆明了把主动权让给了王了吗?我看杨丽那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以及看我那恶毒的眼神就知道我要倒霉了。
   “那还是王来执行吧。”她说。
   我心想那哪成啊,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我脸呢,我把头一昂:“不成,我不干。我今就还真玩不起了。”我心说我就玩不起了你能把我怎么招。
   杨丽笑了,挺阴险的说:“那也成,既然都玩了,不干就必须得受罚,不能逃。”
   我说那罚什么吧,我认了。
   “这里有多少人你就得喝多少瓶酒,并且和除了抽到的异性接吻。”
   我知道按我们的规矩是这样的,因为大家玩的时候都注意分寸,绝不会闹到挨罚的地步。
   我狠了狠心,规矩不能破,我受罚。
   我看了看在座的,只有白石,崔然和江维是男的。当然,除了江维外我要和白石崔然接吻。
   崔然一直挺怕我的,在黑暗中只是轻轻碰了我脸一下,大家也看不清楚。而白石跟我关系还可以,追过我,他美滋滋的准备亲。我看了看他,瞪了他一眼。人家还依然嬉皮笑脸的。算了,就当让狗咬了,我把脸凑过去,结果就在一堆眼睛的注视下接了吻。
   不一会,杨丽就给我拿了两打克罗那,丫拿出一瓶说:“喝吧,这有23个人。”
   我看了看她,心说你小丫的以后千万别犯我手里。
   我喝完了那堆酒,就觉得高了。其实我平时的酒量还不错,可也没一口气喝过23瓶啊,还是空着肚子。喝完了我就往沙发上一靠,沈菲凑过来说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我说不用了,等完了我给我哥打电话吧,别让杨丽那小贱人又找到话茬。
   说完了我就睡过去了,朦胧中我知道有人把我接回去了。


  [5]

  第二天一醒,脑袋疼的都快炸了。看了半天,觉得不像我们家。没辙,只好自己晃晃悠悠的起来了。四处一瞅我就傻了,这他妈的哪啊这是。正琢磨呢,有人敲门了,开了门,我一看,是吴斯。
   “你可醒了,我还以为你休克了呢,这可都下午了。”他拿了杯水递给我“我说,您昨天喝了多少啊,我都怀疑你酒精中毒了。”
   “恩,两打克罗那。”我喝着水说。
   吴斯听了我的话两眼瞪的老大,就跟看稀有动物似的瞅我。我也不搭理他。
   “我怎么跑你这来了?”
   “哦,昨天你哥说他没在北京,过不去,就让我去了。也幸亏你爸妈都不在北京,要不得急死。”他反应了半天才回答我。
   “哦,那谢你啊。那什么,给我点东西,我得洗洗。”我一看我身上那身衣服皱的跟我姥姥脸上的皱纹似的衣服我就咯硬。
   “早准备好了,我今刚去买的,牙刷,毛巾什么的,全给你搁洗手间的台上了。恩,还有,这你昨的战利品,看替换的全不,没有的我借你。”说着就从衣柜里把一堆纸袋扔给我。
   “你的我能穿嘛!”我一边挑一边说:“傻了吧你。”
   结果找了半天,就缺上衣了,我特后悔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就没买上衣。
   吴斯看了看我说:“你还挺挑,有就不错了。”他看了看我拣出来的东西,回自己屋里拿了件休闲衬衫给我“以后出去买点实用的,你看你这都什么啊。”他拿眼瞄了瞄我那堆毛绒玩具。
   恩,我接了衬衫决定不与他计较。一是理亏,二是头脑还没清醒。
   我迷迷糊糊的往外走,然后想起来一重要问题。
   “吴斯,你爸妈呢?”我想这回他爸妈肯定知道我的可怕本质了,还不得因为我这大转变郁闷死啊。我辛苦营造的光辉形象啊。
   “甭怕,我不和他们住,这我自己住。”吴斯估计知道我那正哀悼呢,斜着眼回了我一句。
   “啊?……噢。”我反应了三秒,自己住?这么爽,这毕业了就是和我们中学生不一样啊,多自由啊。
   洗完澡,和吴斯出去吃饭,一路上他看我半天,没办法,他一185的个的衬衫穿我一不到170的人身上可不就这效果吗。不过我穿的时候自己照了照镜子,倒不觉得难看。配个牛仔裤,感觉挺潇洒的,不就是衣服大了点长了点嘛,还哈韩呢!
   吃饭的时候我那叫一狼吞虎咽,确实是太饿了,打从昨天早上我就再没吃过饭。转眼间,一桌子菜让我吃了个遍,弄的旁边的人直看我,估计以为我刚从难民营出来。那边吴斯就没怎么动筷子,就跟那看着我吃,估计是一早填饱了。
   看了半天,他终于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冲我来了句:“哎,我怎么觉得你这孩子这么没心没肺啊。”
   “啊?”我一怔,心说,有病吧你,闲的没事也不能骂着我玩啊。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也不问问昨天的事什么的啊?”
   “有什么可问的啊,我又不是没回来。”我一听他就这点事,索性不理他,继续埋头苦吃。
   “不是,我是说昨天就咱俩,你放心啊。”他看了看我,运了半天气,又来了一句。
   “哎,那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你我哥们,连我哥都放心。再说了,就您大少爷这条件,也不找我啊。”我白了他一眼,开始喝汤。
   后来吴斯就什么话也没说,看了我一会,然后就一人坐那不知道想什么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恩,别说,就他那小样,深沉的时候,还挺像我喜欢的那韩国明星。
   等我吃饱喝足了,就拉着他望超市奔。
   刚一进门我就捡了一超大的车,吴斯挺茫然的问我你抄这么大一车是不是准备储备粮食过冬啊。
   我说你不知道我今得返校啊,这不上这置备这半个月的口粮来了嘛。
   吴斯一听我这话就愣那了,我白了他一眼,一边往车里捡东西一边说:“你看,象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就不知道我们贫穷人家的疾苦了吧。你以为我们学校食堂里那大师傅都跟王府饭店那大厨似的那。丫一天到晚就知道拿‘四大金刚’对付我们。哦,那什么,估计你一大少爷也不知道‘四大金刚’是什么。告你啊,就是白馒头,熬白菜,火腿肠和米汤。就说那米汤吧,居然还能叫米汤,我尝着就跟我们家那第一过的掏米水似的,连里面有几粒米都数的出来。我要不赶紧置备点库存,我早成一非洲难民了。你说我们学校也是,说是什么军事化管理。合辙就这么个管法,解放军同志都是吃这玩意支着。幸亏这几年没战乱,要不中国人一准全趴下。也甭指望着有当年八路军小米加步枪打倒日本鬼子和反动派那架势。你说他们这不纯粹是摧残祖国花朵呢嘛,也都真忍心。恩,也对,那叫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我们那教职食堂,天天大鱼大肉的,给我们那帮老师喂的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满脸的油太阳底下一照都反光。你瞧你,说你不问世事不知人间疾苦吧,您一大少爷平时不是下馆子要不就是你妈给你做,哪能想到我那正受着煎熬呢。”
   我叨叨唠唠了一大堆,总觉得后面特安静。一回头,没错啊,他是推着车跟这我呢。
   “哎,我说你这人,倒是给我吱一声啊,合辙我这么半天都跟空气交流那。”
   “啊,我这不是听您那发牢骚呢嘛。你数落我半天了,我亨不能拍着手叫好吧,再说了,我就是想回应也得插的上嘴啊。”他一脸郁闷的看着我,表情还特无辜。
   “哎,我说你这人是跟我有仇是吧,怎么老跟我搬杠啊。好玩是吧,你这不是欺负弱小嘛。”
   “我……我怎么……就你还弱……”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让我一记特狠毒的万箭穿心眼给瞪回去了。“得得,是我的不是成了吧。”吴斯在我的压迫之下开始服软,低头认错。
   “恩,这才对嘛。知道错了敢于承认就是好孩子。”我满意的拍了拍他肩膀,其实本来是想糊撸他脑袋来了,但实在是地势差异太明显。“那什么,我这人特大肚,也不跟你计较了。给你一将功赎罪的机会吧,一会你去结帐。”
   我手一挥,挺洒脱的大步前行。
   “哎……”吴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了看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招谁惹谁啦我。”
   到了晚上,我继续压榨吴斯。笑话,放着一免费的有本有车的苦力不用还非得打电话给我们家那猪头司机啊。牌桌上有句话说的好“不吃不喝为呆也。”我这也叫物尽其用嘛。
   恩,不过今天吴斯表现的还挺男人的,十几个大口袋楞没让我插手,自己一人全给提上四楼宿舍去了。一楼门口那看门的舍管老大妈一看她这架势,倒破天荒的什么都没问就让他上去了。我心说,操,这他妈长的好就是有资本,怎么以前我们家那司机一往楼上走那老太太就问这问那跟查户口本的似的,要是哪天赶上她不爽了,我还就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了。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看见吴斯站那看我都看傻了。
   “你发什么愣呢?”
   “我终于发现其实你也挺牛逼的,就巴掌大的那么一块小柜子,你怎么把那堆衣服和吃的塞进去的啊。”吴斯特诧异的问我。
   我斜着眼看了看他,又开始整理书:“神奇吧,我也觉得。刚开始我也认为这特不可思议,这不现在也成了吗。我现在才发现人的潜力真是巨大,怎么发掘都成。你就看看我们这么大一间小屋,还没我们家‘帅哥’那狗窝大呢,这不照样住了八个人嘛。就连去水房厕所都得排半天队。洗澡更是五六个人分一个龙头,不快点洗一会变了凉水都算好的,有几次我还是一身沫呢它就没水了。以前这种日子我连想都不敢想,这不现在也过了两年了吗。”
   我把收拾好的一堆书放吴斯手上,拉着他往出走。他听完我的话挺沉默的,后来自己自言自语了几句我也没听清楚。
   我们俩去教室那会正好是下了第二节晚自习,大家都出来放风了。看我们这么走就直直看着,我知道那全是看吴斯的。可是我觉得挺变扭的,感觉特像牵了一熊猫走街上。我抬头看了吴斯一眼,发现那小子表情特自然,理所当然一般。让我特有一种想一拳把丫鼻子揍扁的冲动,不过念在他今儿出钱出力的份上,先放他一马。
   吴斯就这么在众多注目礼之下把我送到班里,然后我又陪他下楼。下楼的时候他拉了拉我衣服,冲我特坏的一乐。
   “说实话,我这衣服穿你身上还真挺有效果的,下次我送你几件怎么样?”
   我瞪他一眼说:“你小子少来这套。哦,合辙我就是一捡剩的啊,您大少爷不要的就给我。”
   “切,不要算了,不知道多少人排队抢呢!“
   丫特自恋的来了一句,刺激的我差点没仰地上,还多亏他拉了我一把。
   我们俩那正闹呢,就听有人叫我,我一回头看是江维。他从他们班门口朝我跑过来,站那看了看我有看了看吴斯。
   “奚亚,昨天没事吧,我……”
   “成了,没事。”我没让他往下说,一提那事我心里不痛快。“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吧。”
   “这江维,我以前的同班同学。这吴斯,我朋友。”
   吴斯特假的跟江维握了握手说:“哦,你好,那天见过。”
   江维也冲他笑了笑。
   我一看吴斯那假么假势的德性,心说,你装他妈什么大尾巴狼啊,拿着个劲弄的跟个文化青年似的,累不累啊。
   等吴斯快开车了,他才说这周末是张行生日,让咱们都过去,你请个假也来吧。我说我们这开出门条太困难了,得要家长电话。他说这没问题我搞定,到时候你换了衣服等我接你就成了。我一挺人家那么本事,能玩还不去,立马脑袋点的跟小鸡捉米似的。


  [6]

  等到了班,我还没坐稳呢,沈菲就跟狼一样扑了过来,动作的敏捷度令我叹为观止,吓的我差点没从椅子上仰过去。
   “可逮着你了,你小子给我从实招来,那帅哥是谁啊,怎么认识的,不是就昨晚上上钱柜接你的那人吗?”沈菲的话机关枪似的一个劲的突突。
   “啊,你见过他啊,他那天去钱柜接的我啊?”
   “是啊,那天我看你不行了,就拿你手机给你哥打了个电话,你哥说一会让一朋友去,结果没过一会他就来了,当时我们都看见了,没辙,他出现的时候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对了,你没看见杨丽呢,看的连眼都直了,后来明白过来是接你的,脸都绿了。你可倒好,自己跟那睡的跟猪似`,他叫了你半天,你倒好,回手给了人一下让人别吵,就接茬睡。再叫你就开始闹脾气。结果还是人帅哥没辙连哄带抱的给你弄车上去的,还得拿着你那一大堆袋子。”沈菲的回忆开始了,立马说上了。
   我一听她那话就傻了,怎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这吴斯也不跟我说,这回人可丢姥姥家去了。
   “哎,怎么给岔过去了。不行,你快坦白从宽!”沈菲在那突然回过味来,一巴掌拍我身上,疼的我半死“快说,怎么搞上的?”
   “你他妈轻点,想弄死我啊。你瞧你这是什么思想啊,什么搞上不搞上的,用词多难听啊。咱好歹也是一女孩,就不当淑女也别让人当咱是女流氓啊。”我扒拉开她那爪子,开始进行说服教育。
   “你还来,又打岔。”她这回倒聪明了,“我问你呢,那男的谁啊,什么时候交上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意思。”
   “没有,我没跟他交,他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我妈老朋友的儿子,吴斯,我和他是哥们。”
   “哦,是他啊。你丫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人长的这么帅啊。你们俩真是哥们吗?我看不像,你看你这身衣服,肯定不是你的,吴斯的吧。你说你们走一块能让人怎么想啊,今也就赶上政教处没人,要不非给你弄成奇装异服的典型不成。不过我说你也应该考虑一下,人长那么帅,就是光看也是一种享受啊。”沈菲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直放光,我估计过两天丫要是道行再高点,估计那两眼能变桃心了。恩,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去,也是那种大街上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的人。
   “哎,我说你还是赶紧发展发展吧,这吴斯可比那江维强大发了。”
   “得得,打住。”我瞪她一眼,“听那名我有气。”
   沈菲也想起昨晚上的事,不说话了。
   过了会我问她:“这星期我一哥们过生日,我得回去一趟,你去吗?正好给你介绍介绍那帮人。”
   “算了吧,我可没你牛逼,能开出条来。我又没病丫老王能放我吗?我看我还是踏实跟着眯着吧。”沈菲立马泄气。也是,打上次偷溜让我们班主任告她爸后,她就老实多了。
   “那也成,反正机会有的是,过阵儿在说吧。”
   我不好说什么,沈菲打小就特怕她爸。滋要是她爸站他旁边,她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不过我估计也就她爸能镇的住她。就沈菲这人,浑起来什么都不吝,要是没他爸管着,不定得成什么狗德性呢。


  [7]

  打第二天,我就趴网上琢磨着给张行买点什么东西呢。我这人就不爱给人挑礼物,不知道送什么好。可是光包红包那也不叫哥们办的事啊。
   张行其实是吴斯的哥们,还有王昊,陶磊那帮。我们一块出去玩了几次,就都跟他们混特铁,估计是臭味相投吧。他们把我当亲妹似的,比我哥还惯我,都快给我宠上天了。
   吴斯说他们这些人从小就一块玩,都是因为父母老一块吃饭才认识的。说实在的,这才真是一帮官僚子弟呢,大人不是国务院就是国管局的,要不也得是个商界名流大学教授什么的。一个个都倍牛逼,估计除了杀人放火没什么不敢的。反正就算出了事也有老子给平。可每次我把我这想法跟吴斯一说,丫就来劲了:“我说你别他妈跟那装清高,合辙你妈不是吃公饭的啊。连做的生意都能挂上国字头。再说,是谁天天仗着老子就没本开车上路,是谁仗着跟官叔叔们亲不学习瞎折腾的啊,到底谁腐败啊。”
   丫这么几句话就给我堵磁实了,弄得半天也上不来一句,要说这嘴可真够毒的,真是没口德的小败类!
   不知道是谁说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现在是真服了。那两天我东西都托吴斯买完了,就等开条出门了。谁想到条是开了,不过不是因为吴斯出的力,而是我自己真针的壮烈负伤光明正大的开了条直送医院。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簑神转世。怎么就那么倒霉啊。
   礼拜五那天下了课,我和沈菲预备着下楼吃饭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后面突然一冲,我脚底下没踩稳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当时我在空中旋转的时候脑子里特清醒,我还想这回人可丢大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马戏团表演滚大石呢,幸亏我不胖,要不一会落地时再弹两下,我就糗大了。
   等我终于停下来,就觉得浑身狂疼,周围都是金星。我看见当时沈菲脸都吓白了,从楼梯上奔下来。我特想安慰她说我没事,结果刚想张嘴就人事不知了。
   等我在醒过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鼻子里全是消毒水味。不是我不想动,可是我全身上下给包的跟木乃伊似的,真是力不从心啊。
   我爸看我醒了,忙问我:“怎么样,觉得哪不舒服?喝水吗?”
   我点了点头说:“没事,就是觉得全身散了架似的疼。”
   “不疼才怪呢,腿都折了。我说你怎么下楼也不看着点啊,恩,对了,刚你妈还打电话问呢,我说你没事让她放心。”
   我妈这月出国了,有任务,拖不开身。不过也幸亏这样,要不然她不定得怎么数落我呢。
   “成,让她忙吧。爸,我这是什么情况啊。”
   “左腿骨折,胳脖上的是擦伤,上了药了,过几天就能好。今天刚做了检查,大夫说等结果出来了证明脑袋没事就能办出院手续了。一个月后拆石膏。”我爸一边喂我水一边说。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检查结果说各方面都挺正常的,我就被接回家了。我爸还特地把一楼的客房给我收拾出来了。又找了个护工照顾我,毕竟我也是一大姑娘了,有些事不方便。再说我爸也得上班,不能一天到晚都陪着我。
   那小护工是一外地人,柴禾妞,什么都不懂,跟她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而且做饭特难吃,我都怀疑她是我们学校食堂大师傅的亲戚。
   我就一天到晚躺床上不用上课,乐得清闲。幸亏天天看我的人分批分连,我也不无聊。不过就觉得自己跟动物园里的猩猩似的任人参观,而且还不用掏钱买门票。
   那天吴斯张行那帮人来了。
   “奚亚,好点没,你瞧你,是不是缺钙啊,下楼也能摔。那天我听说你进医院了特惊讶,去看你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张行唠叨起来也挺女人的。不过那天好像是他生日吧。
   “那什么,这不我也没想成这样了,害你生日都没过成。”我装可怜眼泪巴巴的瞅着他。
   “得啦,不就是一生日嘛。我也就是借这机会大家一块出去热闹热闹。反正机会多的是,哪天等你好了,咱再玩痛快了。”张行顶受不了我那可怜兮兮的德性,他说一看你那样感觉他做了什么特大逆不道的事。
   一帮人贫了一个下午终于还给我一个清静的环境。大部队可算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只有吴斯依旧杵眼前没动。
   “你怎么没跟他们一块走啊。”我继续看我的影碟,也不瞅他。“恩,你帮我把那边那薯片给我递过来。”我开始使唤他。
   “给,接着。”他扔给我,“还吃呢,你要这样过一个月,非成猪不可。”他说着就望我床上一坐,拿起旁边的巧克力就往嘴里塞。
   你说他这一什么人啊,还是男的呢,还吃零食。而且居然跟一重伤的柔弱女子抢。
   “没事,猪就猪吧,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开始伸手挽救我的巧克力。
   “我说,你一人挺闷的慌的吧。”
   “恩,没错,没错,我都快闷死了。”我立马特感激的看着他,感觉从没见过这么善解人意的男人。
   “那这样吧,您想看点什么吃点什么玩点什么,我给你买去啊。”
   “呵呵,好啊。你给我找纸笔我给你列个单啊。”我就等他这句话呢,看着他没好气的瞅我就冲他特无辜的一乐。
   正想着呢,电话响了,吴斯顺手扔给我。
   “喂。”我拉了一特长的音,一般我要是觉得挺爽的都这么接电话。
   “喂,我,沈菲!你好点没?”一听这分倍就知道是她,没跑。我就纳了闷了,长的挺文静的一女孩怎么底气这么足啊。恩,哪天问问她考虑不考虑去学学美声,没准以后还真能成个精。
   “哦,听出来了。恩,好点……没有没有,那什么,你学校那?”
   “废话!哎,我今是有事跟你说。”沈菲突然变的特严肃,这样的她还真少见,估计是出大事了。
   “恩,说吧,什么事,我听着呢。”
   “哦,那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啊,不是好事。”
   “你丫要说就快说,别跟我这逗咳嗽玩。”这孩子现在是跟谁学的啊,说话前还得带点铺垫。
   “恩,你说我这还没开始说呢您就先急赤白脸的,什么狗怂脾气啊。”不过这小子赶紧见风使舵,“我告你啊,那天你出事从楼上摔下来,根本不是你自己的过,是后面有人推的你。”
   “啊,真的假的啊。”我听了一愣,“这他妈谁啊这么阴。”
   “还能有谁啊,你说你在学校跟结梁子最大啊,不是杨丽那小贱人嘛。”
   这会我算反过劲来了,就回想起我摔下来那时候,确实当时感觉后面有股往前冲的劲,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人推的我啊。
   “她为什么啊。”我特不解。
   “能为什么啊,你们俩的仇还少啊。丫一向都看你不顺眼,而且还有一事你肯定没想到,你记得吗,上次咱帮我高一那妹平的那事,那男的是杨丽她哥。操,丫也真他妈够狠的,我他妈算是知道什么叫最毒不过妇人心了!”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郁闷。想起了前几个月那事。其实也就是帮学妹了一小忙。谁想到愣和她沾上边了。
   有天沈菲认的那妹哭着上宿舍找她说有一外校的男的老堵她,非得让人家跟他交朋友。这小孩不愿意。想想也是,那小姑娘是一挺乖挺纯的孩子,学习不错,从来不想这方面的事。可是那孙子天天堵她,说不答应就找人办她。这小女孩哪遇上过这种事啊,都吓蒙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天我和沈菲就把这事给顶了,找了一天我们俩就把那小子给叫出来了,我一看丫那张脸,差点没晕过去。怪不得人小姑娘不答应呢,真是长的够可以的。按罗洁的话就是真是都他妈的长死了。这也忒他妈的黍眯了,还特壮,跟民工似的。
   我跟丫说以后没事少找我妹的茬,别不把自己当个人,再找事就让你丫好看。最开始丫特不份,挺牛逼的,嘴里脏了巴几的没一句好话,说要不然这样也成,你替她,反正你长的那么漂亮,让我上几回,这事就算了。你说这话说的不是找抽是什么。成,那今我还真就成全了你。我叫了几个朋友就给丫打了一顿。不过这小子还真够贱的,都五眼青的趴地上了还那装牛逼呢,说今就我一个我打不过你们人多,不过我可认识你们学校的,有种你就等着。
   沈菲一听这话就乐了:“你丫认识我们学校的就牛了逼啦,告你,我们真不吃这套。”
   我挺郁闷的看了那傻逼一眼,说:“我,高二的奚亚,有种你就来找我,我等着。”
   呵,这回还真是让我等着了,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打的非是杨丽他哥,要是早知道我死也不招这破事啊。
   “丫他妈至于的吗,就这么点事就给我下狠手,有种她明着来啊,玩阴的有劲吗?”真是气死我了,我开始冲电话里吼。
   “得,你也甭生气,你那伤还没好呢。这样,我明就找人再抽丫的。”
   “不用,这事我自己办吧,真是给她脸了,不理她还当我怕了她了,觉得我好欺负是吧,成,等我好了,我自己办她。你自己跟学校呆着吧,先这样。”我啪的一下把电话撂了。
   “杨丽是谁啊?”过了会,吴斯在旁边阴阴的说话了。
   我抬眼看了看他,也难怪他听见了,就冲沈菲那嗓门。而且他又是一人精,这种事见多了,立马就猜出来怎么回事。
   “一女的。”我答他。
   “哦,那我知道了,你们学校的吧。”说着他就地头掏手机要打电话。
   “哎,吴斯,这事你别管。”我一把按了他电话,挺认真的看他,“这事我想自己解决,好吗?”
   吴斯也挺认真的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说:“成,这事我也不告诉你哥。不过你现在得把伤养好了,其他的都再说。到时候你要有什么麻烦解决不了,再找我。”
   “恩,成。”我冲他笑了,他这人挺善解人意的。
   “恩,那我现在先给你买点饭去吧,估计你在吃你们家那小护工的东西这辈子都别指望好了。”
   我在床上大呼万岁,吴斯这种人啊,真是太好了!


  [8]

  凭我惊人的恢复能力,这伤好的特快,过了几天我就能自己拄两拐来去自如。不过这也多亏了我爸把没头没脑的一通乱补。什么上好中药,脑白金,钙片乱七八糟的给我从上到下的补了个凿实。还有就是吴斯,打从第一天给我买饭,以后就见天的不落趟的给我送,弄的我一天到晚吃的特丰富。不论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的一古脑的全往肚里装。
   我特佩服吴斯,丫整个一美食专家。小半个月了,他送的东西就没重过样,还都特讲究,什么都是挑的做的最好吃的馆子里买。一看这就是一纯粹的小资阶级,没跑!真他妈的会享受。不过象他这样的那才真正的叫会生活呢。
   我也挺纳闷的,他怎么一天到晚的闲工夫那么多,老没事啊。我心想这哪个大学能容的了他啊,就光凭这惨点的出勤率,也早被人扫地出门了。后来我一问才知道,还真把我吓一跳。原来他也就比我大了不到两岁,可现在早高中毕业了。因为小时候早上了一年学,考上了大学嫌烦懒的去。反正他什么功课都好,考试成绩也不错,学分照积。再加上他老爸那点势力,出勤率算的了什么啊。我听了特郁闷,心想合辙最缺心眼的就是我,一直都以为他跟我三哥似的,学习不灵,光吃爸妈。原来人家是一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呢。哪跟我是的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玩傻闹。
   这两天挨家可真把我给闷坏了,都快生虫了。前两天我让我爸把那小护工辞了,我爸看吴斯天天来再加上我也好挺多的了,就继续忙事业去了。我实在是呆的难受,就鼓蛹吴斯出去玩,他觉得我那脚不成可又让我烦的没辙,就说干脆在你们家办个聚会,让大家都过来,热闹热闹。我一听这主意确实不错。
   那天张行他们响应号召,不负众望,全部按时到齐,而且随身携带的是一箱箱的酒。那天场面挺壮观的,车一辆辆的进,弄的我们家小区门口那小保安先开始还给我打电话确认,后来都不问了直接放人。我们家那小院也就能停两辆车,弄的他们就都给搁路边上了,马了一排。我们家邻居还问呢:“呦,这今是怎么的了,办喜酒啊。”
   我站门口冲人乐:“刘叔您就别寒碜我了,就我瘸着条腿这德性还办喜酒那。”
   那天先开始吴斯说我只能喝饮料,少沾有酒精的东西。可我这正在兴头上呢,哪忍的住啊。我开始发挥我的终极必杀技——磨人功。一通撒娇耍赖装可怜,终于把吴斯治服了,对我解除封印。呵呵,我就知道我使这招准能成功,以前沈菲就说我太牛逼,这本事无人能及可封至尊。说真的,到目前为止,我的这招从没失败过,沈菲说这要是不答应非得让你小丫给烦死。我抱着久违的克罗那,美的屁颠颠的。
   今天王昊陶磊他们几个小子特自觉的把另一半都叫上了,这还是我要求的,我说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让我见全过呢。我仔细的一个个的看,发现一共同点。这几个女孩一看就都是那种特能疯的类型,我挺奇怪的,因为这帮人虽然都爱玩,不过对女孩的要求挺高的。可现在的女朋友怎么全找的这种货色的啊。
   后来我问了吴斯,他说谁不想找那样的啊,可是一个是这种女孩少,再就是他们也就是找个伴,恩,当然是全方面的那种,好女孩成吗?再说大家都是玩,这种女孩也不当真,掰了就掰了。要不女朋友一个个换的比衣服还勤。而且一般咱们一块聚会都不带女朋友,觉得没必要,反正时间又长不了,也省的把你给带坏了。我听完挺愣,原来他们都这样啊。
   那天我觉得张行少有的安静,也不怎么说话,就一人闷头跟那喝酒,他跟前那桌子上都好几个空罐了。我看他这德性挺新鲜,就拄着拐想坐他旁边去。他一看我那架势,立马站起来跟搀老佛爷似的给我扶了过去。我看他那小心劲就糗他:“你看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这不就折了条腿嘛,没那么矜贵。”
   他一撇眼来了句:“你小样的少惩能了,您这就折了条腿就把你身边的人弄的鸡飞狗跳的不安生,这要别的我们还都甭活了。”
   “哎,我说行哥,你看今大家可都是携眷前来的,我怎么就没看见过行嫂啊。是不是你惹人生气了,现在正跟你上演全武行呢。”我把脑袋凑过去,挺神秘的问他。
   “呦,没看出来你想象力还挺丰富。告诉你,没那个,你行哥至今还没找着过行嫂呢。”
   “真的假的啊,别蒙你妹啊。您好歹也二十了,连朋友还没交过呢谁信啊。”我还真不信,他条件那么好,想骗我,没门!
   “说真的呢,我骗你干嘛啊。”张行继续喝他的酒。
   “啊,真的啊。”我看他态度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一拍他肩膀说:“真没想到您还是一宁却勿滥从一而终一生只爱一次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新时代濒临灭绝的纯情小伙那。成了,你以后就甭找了,干脆就当我永远的行哥,还没人跟我抢呢。”我说着就两手搂上他脖子开始喊。
   “得得得,你还真是够贫的,肉不肉麻啊。”张行把我的手往下拽,又怕不小心碰到我那瘸腿,也就任我跟一无尾熊似的挂他身上。
   “哎,你说你怎么就知道跟这挤兑我啊,那吴斯不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哦,对哦。”我一想也是,就朝他那边看看,发现他也正看着我呢:“他是没有还是没带啊?”
   “恩,是目前还没有。”
   “哈哈,这样啊。我说他一天到晚怎么那么多闲工夫呢。恩,不过也对,就冲他那张毒舌嘴,谁受的了他啊。”
   “嘿,这你就说错了吧。”张行立马反驳,“追那小子的姑娘可多了去了,估计能从东单排到新街口去。甭说别的,就光他以前的女朋友我琢磨着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这会可能是休整期吧,养精蓄锐呢,毕竟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张行那说的眉飞色舞的。
   “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他也是一情场老手那。恩,佩服佩服。”
   我心想,他这可不比我二哥差啊。打小,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老有那小姑娘给我哥递情书。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特吃香,特有女人缘。因为全都知道我是肖冰他妹。那帮女的就一个劲的贿赂我,让我给帮着递情书说好话和透露我哥的小嗜好。我特纳闷那帮女的都怎么想的,我是他妹又不是她妈,巴结我有个屁用啊。再怎么招那媒妁之言也是爹妈说了算啊。我当初老跟我哥建议让他干脆做个变性手术得了,省的这么多姑娘围着。不过后来想想还是不成,这要是我哥真变了性,我这不是给自己和广大女性同胞树立一竞争强敌嘛。
   那天喝到特晚,散伙的时候都将近一点了,我看一层那么乱也不管,心想明天小时工可有的干了。一人上楼往屋里一坐,也不开灯。我这人其实酒品特不好,平时就够爱装深沉的了,这一喝高了就更来劲了。又爱哭又爱闹,老是什么不高兴偏想什么。这不,屋里一黑我看着我那残腿就又开始郁闷了。心说我这都他妈的招谁惹谁了,交一男朋友也他妈这么多事。想起了高一时候的好多事,那会会考的时候丫杨丽一星期扔了我八本参考书,考试的时候还截别人给我传的答案。最孙子的就是丫把我初恋那会的日记本给拿出来了,在全班里念,把我最挺宝贵的那点记忆让人当小儿书看。而且,当时江维也在,就让那小贱人这么糟蹋我,你他妈的还算是个男人吗?我一想起这些事就觉得特委屈,眼泪条件反射似的哗哗的掉。我觉得自己特傻逼,那时候我对她杨丽多好啊,掏心掏肺的拿她当朋友。可她呢,把我当傻逼耍,就他妈的为了一男人就这么对我。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失败,这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这会有人给我递过盒纸来,我一看是吴斯。原来他送了张行他们又回来了。他走过来蹲到我旁边,笑着冲我说:“你是不是液体做的啊,怎么这么爱哭啊。”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笑,感觉很温暖。我靠在他怀里,吸着鼻子,可哭的更厉害了。
   “我……我就是一……液体做的,不……不行啊。”我挺娇情的和他抬杠,哭的都上气不接下气了。我闻见他身上有一股挺让人舒服的香味,让我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让人恹恹欲睡。
   我记得我迷迷糊糊的问他:“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失败啊,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呢?”
   后来,我没听见他到底跟我说什么了,因为我已经靠他身上睡着了。


  [9]

  一个礼拜后拆了石膏,我仿佛重获新生般蹦来蹦去,直撒花。真是得好好用用咱这失而复得的腿啊。
   捡了一天我和沈菲开车去机场送那个要出国的同学,虽然说跟她不是特熟,可是人家毕竟以一未成年小孩的身份背井离乡,在那边孤苦无依的,也不容易啊。没准等到了机场,她要一激动来个热泪盈眶,我们这戏看的也过瘾不是。
   沈菲说我这人也太牛逼,腿刚好又没本楞把车给开出来了。我说这值什么啊,打去年我就把这车开的贼溜,怎么着我也有我爸那么一名师不是。其实啊,这“本儿”就是一摆设,咱这不是未成年吗?要不然不早有了。
   先开始沈菲还挺紧张,系安全带手抓扶手紧张的盯着路况。
   “我说你丫至于的嘛,我你还不放心啊。”
   她白了我一眼,说:“这就是你我才不放心呢,我可不能拿自个的小命开玩笑。我可告你啊,不许超了80迈,要不你等着。”
   我也就挺老实的慢慢开,后来丫见我技术确实不错,也放心了,等刚一上机场高速,我来了句您擒好吧,就一踩油门照着140的开。
   我占着超车道把旁边的车一个个的都甩后面去了,那叫一个爽,特有成就感。不一会我前面就一桑塔那2000,开的特慢,挡着我也超不过去。我拿大灯晃了半天也不动窝,连点反应都没有,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介。要不北京交通怎么这么次呢,一主要原因就是这种开车肉的人太多,不说往边上点开还非得占着快行线。人不都说这好狗不挡道吗?合辙丫还没一畜牲懂事呢。
   我懒的跟丫后面磨济,赶紧逮一空掰轮超他。笑话,咱这车虽然不是法拉利,可好歹也有六个缸那,还超不了你一四缸的桑塔那。我过丫的时候成心别了他一下,然后就大模大样的继续往前冲。
   过了一会儿,我就发现那车赶上来了。还成心跟我较上劲了。在后面拿大灯晃的我眼睛直疼。我心说你丫傻逼啊,旁边有地你牛逼你就超我啊。我索性不搭理他,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可不在乎后面有个保架护航的。
   不一会就听见警鸣响了几声,接着后面那车里面的喇叭就说话了:“前面的别克,靠边停一下。”
   我听了一楞,冲后视镜里瞅了一眼,这一瞅我心就凉了一半。操,我刚怎么没注意看看丫那车牌子啊。这可是“蓝精灵”啊。我要是早知道说什么我也不能和他递葛啊。
   我偏头看了看旁边的沈菲,发现她也正一脸郁闷的看着我呢。
   我心一横,怕什么啊,停就停呗。
   就看道上我们两车一前一后的拐紧急停车带上。从后面那车上下来一穿制服的,一上来就敲我玻璃让我掏本。
   我这又没本我给你丫掏什么啊,身份证成吗?我下定决心,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往车门上一靠,我特客气的说:“师傅,您哪位啊,有事吗?”
   那中年男人挺淄的看了看我说:“你装什么傻啊,看还不知道我警察啊。”
   啊,还真够冲的啊。我抬眼把他从上到下的照了一遍,觉得他瞅着特眼熟,应该是以前见过。不过现在也不是跟人攀交情套磁的时候。
   我想了想说:“呦,原来是警察同志啊,真不好意思,我没看出来。不过这您也不能怪我没常识,打北京这警服换了以后,我就从来没跟保安那身分清楚过。”我开始冲他嬉皮笑脸。
   “你少跟我这逗闷子,糊弄谁呢,没看我这写着字呢?你麻溜的赶紧把本给我拿出来。”
   他指了指胸口,那有一标志,上边写着“交警”两大字,下边还别了一小号码牌。
   呵,这人他妈滋要是多那一身皮,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牛逼烘烘的,整个一大爷。可我也不是一省油的灯啊。再说了,我这毕竟是一没本的,刚又别了这老帮菜一把,要让丫知道不得跟我急眼,一准得给我带局子里去。耽误工夫不说,这得多丢人啊。
   “呵呵,那什么,您这人可真逗。您光衣服上写两字管什么用啊。跟您说,您这标我都能做,而且绝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要不然您还是拿证件给我看看得了,虽然说这年头大街上满世界有冒充警察的,办假证的更多,随便找一箩卜都能刻两张,而且还是正反面的那种。不过我相信您应该不是那种人。可是古话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好歹也得看看心里有个底吧。”
   “我说你这人妨碍警察办公是吧,拿什么证件,没必要。”丫一听我跟那胡沁就有点急。
   “那可不成,现在这事道多不安全啊,咱凡事都得加小心。”
   我脑袋一昂,就那么瞅着他,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他也瞅着我,脸都黑了,估计寻思着今怎么碰这么一死较真的。
   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在大马路上,旁边的车呼呼的过。恩,有点悲壮的感觉,气氛不错。
   哈哈,最后还是我技高一筹,他那两眼估计都快抽筋了,先放弃了。我心里特得意,心说,小样儿,跟我比,你还嫩点,我这功力是一般人能练的到的吗,那可是经过多重考验才练就的硬工夫。我看你啊,还是回家憋屋里自个对镜子练上两年是正经。
   “成,今算我碰上了,我给你拿去。不就是看证件吗?我看我拿了,你他妈还能给我整出什么妖蛾子来。”他一边发狠,转身就给我上车里拿证件去了,没一会儿工夫就回来了,递我手里一小本。
   我接过来看上边那金光闪闪的国徽心里这叫一郁闷啊。心说你丫怎么就这么听话啊,让你拿你就拿啊。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跟他服软啊,严重后果在那摆着呢。我今把这么一大老爷们甩了一溜够,他再知道我没本不得弄死我。
   我假末假势的把本翻了翻,还挺装孙子是的点了点头,恩了两声。结果我一看上面写的那名就乐了。我推了推旁边的沈菲,她一看也抬头冲我一乐。
   “杨东生”。操,我说怎么觉得丫眼熟呢,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他妈巧的事,这不就是杨丽她爸吗!呵,还真是有他妈什么闺女就有什么操性的爹。噢,不对,反了。哎,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我把本还他说:“呵呵,同志,真不好意思啊。我看完了,估摸这您应该是一正品。不过我有一问题,我今啊把本忘家里了,您瞧我这什么记性啊。不过没关系,我明拿了再送去给您过目,您看这么办成吗?”恩,说实话我这人说话是挺让人激气的。
   他一听我这话果然来劲了。“合辙你没本啊,那还跟我耽误这么半天工夫,你这算无照驾驶知道不知道,你还甭跟我这耍花花肠子,没本是吧,那好办,我先把你这车扣这,你得跟我走一趟。”
   “那不成,我这还有事呢,我不能让你扣。”我说。
   “我就扣了,你怎么招?”这小子急了。
   “好啊,那您就试试看啊。”我腰一直,心说,来硬的,谁怕谁啊。
   他一听我这话,二话没说就过来想拔我车钥匙,我一拦很巧的就把胳膊肘撞车门子上了。“唉呦,疼死我了。”
   “没事吧,是不是咯这伤了。”沈菲特紧张的扶了我一把,见我冲她一挤眼,她一乐,接着就冲杨东生说:“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暴力啊,还打小女孩,你是不是男人啊。现在北京的警察都变流氓啦,怎么欺负老百姓啊。”
   我拦了沈菲一下,冲杨东生说:“我看咱们还是解决一下吧。”
   于是我很镇定从容的掏出了手机,找了一号码播过去,通了。
   “喂,田伯伯吧。呵,对,我是奚亚。哦,我找您有点事,我现在在机场高速上呢,有一交警给我拦这了,您说我也没犯什么错误……恩,对对,我啊,没什么事情,就刚才他推了我一下,又把上次摔那伤弄破了。您看能不能帮我说说,我不想去局子,我那还有事呢……恩,成,您等着啊。”我一转手把手机递给了杨东生。
   他挺奇怪的接了过去,刚说两句脸就白了,过一会连汗都下来了。刚才那点牛逼劲早无影无踪了,就跟那一直“是,知道,是,明白”的,还直点头哈腰。
   我看着直想乐,心想你那么多肢体语言干嘛啊,你就是现在趴地上电话那头也看不见不是。恩,我瞅了瞅丫那德性,脑门发黑,感觉脑袋顶上几缕簑气呼呼的冒。
   末了他把他身上的那排号码报了一下以后,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奚亚啊,你伤的怎么样啊,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去啊。”电话那头田伯伯特温柔的问我。
   “没事,您别担心,不严重。”
   “哦,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别害怕,没事,我刚跟他说了,你忙你的去吧。记得有时间上我那找我去啊,田伯伯请你吃饭,你伯母老早就说想你了。”
   “成,好,没问题。我过两天就过去,我也特想伯母。”我特甜的说,外加一乖巧的笑容,虽然知道田伯伯也看不见。
   挂了电话,我就准备上车走人了,那小警察特麻利的帮我开车门,就是一碎催。
   “那什么,今真是对不起,其实都是我的错,跟您这没事找事,下次不会了。哦,是没下次了。您慢点开啊,要不我跟前面给您开道得了。”
   我往车里一坐,心里快乐翻了,那叫一个美啊,在我面前的这特勤尽的可是杨丽那小贱人他爸啊,我顿时觉得特有满足感。其实这也就赶上是他,我想报仇,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田伯伯了,估计他连田伯伯都没什么机会见。这要一普通的小警察我也就直接给张行他爸打电话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我还是面上特客气的摇了玻璃冲他说:“叔叔,您别这么客气,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的。这不全都是误会嘛。其实刚也是我这朋友跟我说我才想起来,原来我和您闺女还认识呢,我们是一学校的。哎,您说我这要早知道不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嘛。”
   “啊,是吗……”我看杨丽他爸一听我这话脸更黑了,不过还是陪笑道:“原来这样啊,那还真是误会啊。那你没事在学校也多照顾照顾我们家杨丽啊。”
   我心说丫只要不特别照顾我就得烧高香了。
   后来我跟田伯伯吃饭的时候,他又提起了这事,说现在的人就是没劲,其实那杨东生就是那片的一小队长,丫还真以为自己成了精了,开始跟那满处的吆五喝六的撒花,以为自己是祖宗了,还真没人治的了他了。我说,奚亚,你也别为这事给自己心里添堵,我后来叫他们头把他很刺了一顿,他啊也甭想要他这铁饭碗了,他们头已经把他那月工资结了叫他家走了。
   我一听这话,楞那半天没言语,心说这也忒严重了吧,这么简单就给人开啦。着可不是私企,开一个人怎么这么容易啊。说实话我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毕竟跟我有仇的是杨丽不是她爸。虽然那小贱人成现在这操性主要是他爸没教育好她的过。可我寻摸着那杨东生也是一四十好几的老爷们了,又没啥本事,这要连铁饭碗都没了,他们家不得喝西北风去啊。我这么玩也挺缺德的。
   我记得后来我把我这想法跟沈菲说的时候,还招来她一记如来神掌。她挺气愤的说我这人怎么这么菘,丫杨丽推你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那么多啊。这也就你命大,你这要是撞了脑袋还只不定活的到活不到今天呢。要是弄个半残以后嫁都嫁不出去。你说说这孩子说话多毒啊。
   可是我想着做人也别那么绝,我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吗?都逼急了也挺没劲的。我就跟田伯伯说那杨东生干这么多年了也挺不容易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丢了工作以后可怎么办啊,上有老下有小的。干脆让他再从头做起吧,让他受受教训也就得了,甭开人家了。
   田伯伯一听我这话,起先还说他欺负一小姑娘就是不对。后来经过我一分析也就应了。还直夸我这小孩特好,难得,不记仇,不存报复心理,心地善良。夸的我都飘飘然了,美的心里直开花。觉得自己就一活菩萨转世,还是普度众生,造福全人类的那种。越想越兴奋,直想一会回去就找人给我立一雕像,然后天天受世人瞻仰。


  [10]

  赶了一礼拜一,我就回学校上课去了。
   “呦,重伤病患者可算回来了,好利落没有?这在家呆着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看这红光满面的小脸,是不是给见天的补的啊,没流鼻血吧。我这不也琢磨着赶明我也找机会把脚弄折了,也享福去喽!”
   这一路上我就没消停过,你说这帮人都怎么说话呢,这也叫慰问初愈患者?合辙都以为我天天拖着个瘸腿特爽是吧。
   当天晚上这帮人就在食堂来了个聚餐,还美名其曰说是欢迎我回顾祖国大家庭的怀抱。其实就是变着方的借这个机会一块闹闹,还拿我当幌子。恩,不过只要不是我请客我是无所谓啦。
   记得那天江维也来了,眼神专注语气迫切的问我现在身体怎么样。看着他那挺温柔的眼神我直发怵。心想要不是你我至于弄到现在这样吗?您还是衬早别对我这么好,我招上杨丽这么一玩意儿就够我受的了。您要魅力大点,再招上几个,我以后也就别活了。您到时候就直接上坟场看我去吧。再说了,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这都怎么回事,好家伙,光关心我管蛋用啊,你怎么不找杨丽去啊。
   我就奇了怪了当初我怎么就偏看上他了,结果给自己招了一身腥。你说人家谈恋爱我也谈恋爱,怎么一到我这就什么都变了味了,这么倒霉呢?我这是他妈招谁若谁了我?真是比窦娥还冤那。我对天,恩,是我们食堂那油了巴鸡的房顶长叹了几声。
   “奚亚,奚亚,你没事吧,想什么呢。”我那正自怜呢,可把旁边的江维吓了一跳,估计他以为我上次可能把脑袋也磕了,要不怎么反应迟钝啊。
   我也回过神来,冲他一乐说:“哎,我没事,不就一骨折嘛,早就好了,都别担心了,看我这不是又生龙活虎了嘛。那什么,再说了,咱这破学校假那么少,我正好还补一假期呢。”我装的挺无所谓的。
   江维看了我半天,想说什么,嘴动了动又憋回去了,我心说他一男人说话怎么这么磨磨鸡鸡的啊。
   过了一会他一低头长叹了声说:“为什么你老是这样啊。”
   他这一句话可把我弄糊涂了,心想咱俩到底谁是文科班的啊,怎么一个个说话都那么深奥啊。这就又让我想起我脚上拆下来的那块石膏。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兴起往石膏上写字的,反正那帮人看我的时候全拿着笔抢着往上面龙飞凤舞。我一整条小腿那么老大一块地,居然全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什么话都有。
   拆石膏那天大夫就跟我说:“呦,你一进来我打老远看还以为你腿上有幅画儿呢,还是凡高那风格的。”
   等我往那一坐那老头就开始研究开了。
   “你别说,你们这帮小孩还真什么人都有,什么都能往上写'XXX到此一游'今还是我第一次见石膏呢,开了眼了。恩,这什么,还提诗那,别说,这两笔字写的是真不错,诗也不错。”
   老大夫挺满意,拆石膏的时候还特意把那块保留了给我作纪念。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蝉娟。
   思绵绵,夜永对景,那堪屈指,暗想从前。
   我看完一楞,不明所以,更不知道是谁写上去的。也是,我也知道不了,每次来人一大堆,我也不能各个都看着啊。再说,谁天天也没那闲工夫抱着脚丫子研究啊。
   不过我也拿那块石膏回忆了半天,可我这人从来不特别注意人家的事,更不认得别人的字了。我又不好意思挨个问。后来那事也就放到一边了,毕竟也就是一时好奇。
   “你瞧你,正说着呢,你怎么又想别地去了?”江维已经无奈了,推了推我,“你专心点。”
   我冲他嘿黑一乐,说:“我这不是想着一会去不去晚自习呢嘛。哎,要不咱俩一块逃课吧。”
   其实我说这话纯粹句是逗江维呢,跟他在一块几个月了我还不知道,他是一特乖的孩子,别说逃课了,就是课上稍微走了神都能内疚半天的人。
   那会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在班里是同桌。我一天到晚上课除了睡觉要不就是看小说,他都郁闷了,估计是从没见过我这号的。最开始他还老劝我好好学习,摆了一堆道理。不过每次都让我一撒娇一甩赖就岔过去了。后来他也就放弃了。不过每天下课都会把笔记再工工整整的给我抄一遍。我那会老说他我又不看你费工夫抄它干嘛啊。他也不理,只说这样挺好,还加深记忆。后来我也就随他去了。
   这不,现在他一听我要让他逃课,表情就特为难,不过他接下来的回答倒让我一惊,他想了想说:“成,反正今我们班主任不值班,我逃一晚上没关系。”
   “哈哈,得了你,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还真当真了。我可不能把你带坏了。再说我今第一天上课,逃课多不好啊。”我哪想到他会真答应啊,就想逗逗他。
   江维也没说话,就一直看着我,我被他那眼神看的浑身变扭,就赶紧找了个借口扎人堆里去了。


  [11]

  其实这回返校我还没上几天课呢就又放假了,是近几年该的五十*一的长假,放一星期的那种。象这种假对于我们学校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过年,打还没到四月底呢一个个就开始倒数计时了,比那会倒数记时香港回归可积极多了。
   我倒是没那么大感触,毕竟在家都呆了一个月了。不过这倒是一难得的机会,大家可以聚一起出去玩几天。打还没放假我就和吴斯张行他们计划着行程。因为这次去的人挺多,除了张行那帮哥们及家属外,还有我二哥和他的一朋友,加一块也得有十几个了。
   原先是计划着可以组小团去外省玩,可又觉得时间太短玩不痛快。后来就说干脆大家一起开车去,把北京周边的景点转转。其实那点地早就都转遍了,大家都要的是大家一起的那种感觉。
   五一那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出发,开了四辆车,都是切诺机那种。他们说这种车攀山越岭的最实惠。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种车后面的空间够大,尤其我们开的是大切和本田,特能装东西。除了我们的旅行包,还有一堆吃的和酒。里面零食速食小菜一应俱全。一个个小冰箱里还有饮料和冰棍。最经典的就是酒了,也不知道他们装了多少箱啤酒和克罗那,连二锅头和茅台这样的高浓度都有。当时我都看傻了,心说这么多不得喝死啊,都快赶上一酒窖了。
   不过一路上特别开心,这帮人全会开车,而且车技都不错。大家换着手开,连难走的盘山道上去都跟玩是的。车里大家吃着玩着,音乐开的震天响,那叫一热闹。而且去的人不是很多,估计北京人这地早玩腻了,都趁这机会出国去了。恩,就好比我爸妈和吴斯他爸妈。
   我们开的不快,一路上看见有好景就停会儿,顺便野餐。其实也快不了,这帮人都不怎么认路,还得我们这帮坐车的拿着地图研究。我们开了一上午才到达我们的第一站——十渡。
   恩,其实我们的目的就是蹦极。没办法,这帮人都好刺激。我以前到是去过几次,感觉北京这片还就十渡这儿蹦极最过瘾安全系数最高。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蹦极那会,是跟我爸和四哥一块去的,那会我也就14吧。我这人好刺激,觉得蹦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一通填表格,称体重之后我就上去了。还发了一张证明书,上面写着什么“勇敢者证明”之类的,挺逗的。
   我一开始一直都特兴奋,也不觉得害怕,就等着武装完了就开跳了。等我都站到跳板上了依旧特镇定,往下一看,湖水一片,也不觉得高。其实那是因为我当时没戴眼睛,看什么都模糊的。我记得当时我还问人师傅用什么姿势跳呢,那会觉得自己特潇洒,简直就是在极限挑战面前还依旧谈笑风生呢。
   可等我往下跳的那一瞬间,我可真害怕了。当时就觉得要死了一样。我就想这以后我要想自杀打死也不选跳楼。我一害怕就开始叫,我尖叫的分倍可是出了名的高,感觉回荡于整个山谷之中。那会十渡还有一解说员,我那正害怕呢就听丫在广播里乍呼上了。
   “大家请看,现在跳的是一位年仅14岁的小姑娘。恩,真是勇气可佳啊,那么小。哦,这叫的可还真大声啊,估计是早上起来没吃早饭。恩,来,大家给点鼓励……”
   我大头朝下的在空中就听他那没结没完的叨叨,气的我直想冲过去把丫嘴封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牛逼你来试试。
   后来这点事谁听了谁乐,不过这都成历史了,现在我是在多次尝试后已经会在空中摆造型了。
   等我们到了十渡都下午了,买了票,就准备排队上缆车了。
   我,吴斯还有我二哥和他朋友在一块,我站那觉得特有自豪感。为什么啊?你要是旁边一下站三帅哥你也这样。吴斯和我哥那自然不用说了,就连我二个那朋友也是。
   一点不带夸张的,当时我哥刚给我介绍的时候,我看着他口水差点没流下来。我当时就以为《棋魂》里的藤原佐为出来了。长的就不用说了,长长的眼,高高的鼻,薄薄的唇,各个出色的五官凑一块就真是绝了!再说那气质,感觉冰峰傲骨的,挺不识人间烟火的那种,就跟个仙是的。他是我哥以前上模特培训班时候的同学,比我哥稍微矮一点,估计也得有186吧。叫简月,你听这名,和人真配,好听!完美!真是太完美了!!!
   我自打上车以后,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估计都得冒光了。他好象和我哥关系特好,不过我从没听过我哥提起他。真不地道,这么帅的人都不给她妹介绍,懂不懂“肥水不留外人甜,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啊。哼,等回去咱一并算总帐!
   简月好象挺喜欢我的,被我盯了一路也不烦,还一直冲我笑。他跟我哥说:“肖冰,你妹长的真可爱,两个大眼睛眨眨的,尤其一笑,弯弯的,很漂亮。“
   恩,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柔柔的,像泉水一样清澈。我最喜欢这种气质的男生了!不过,是你自己长的才漂亮呢,就光是冲我一笑我的魂都快没了。
   一路上我就腻在简月旁边,他身上有股特清新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接近。结果我二哥和吴斯就轮流的一个劲的把我往外拉。
   我哥老说:“奚亚,你别拈人身上,简月怕热。”
   吴斯就干脆直接瞪我,表情还特怪异。哼,我知道,你这是嫉妒人家比你帅比你有气质比你有魅力,哼,没风度!
   我发挥我坚持不懈不畏强权的本性,坚守阵地,坚决驻扎在简月身边。
   最后简月笑着说:“你看看你们,干嘛非说奚亚,我喜欢她在我旁边,我还能多跟她说说话呢。”
   我当时听了这话那叫一激动啊,立马发誓今生非此君不嫁。同时,还不忘冲那两个人做鬼脸。


  [12]

  到了上面,大家开始集合了。我们四个排在最前面。我发现简月的脸有点白,就问他:“简月,你没事吧,脸好白。”
   他就又淡淡的笑了,说第一次来蹦极,有点紧张。
   这会我哥站在他旁边,一搭简月的肩膀,说没关系,今天我陪你一块跳,这中间的那根绳是为两个人提供的。
   我听完这话眼睛都亮了,冲简月说:“简月,我跟你一块跳吧,我可是经验丰富啊,我保护你。”我手一挥,特有气势。
   那边还没等简月张嘴呢,我哥就先把我给否了“奚亚,你没事闲的啊,跟这瞎捣什么乱啊,就你那点小个,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还保护人家呢,不让人家反过来保护你就是好事。”
   我一听心里就矮了半截,心想,也不看看你们都是干嘛的,模特啊!当然得比我高了。再说了,你们还都是男的呢,我一女孩,好歹也167了,也不能算矮了啊。我这辈子就想长到170,你们怎么老戳我痛处啊。
   没想到吴斯也在一边发话了:“你别瞎逞能了,脚刚好,就撒花,今不能自己跳,得跟我一块跳。”
   “什么?!”我一听脸就黑了,“我不要,我脚早好了,我要自己跳。”我冲吴斯喊,可人家连点反应都没有,就看着我,也不说话,更别说妥协了。
   没辙,我又求救的看着我哥,可居然连他都胳膊肘往外拐“是啊,奚亚,你自己跳是不安全,还是和吴斯一块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旁边的简月都跟着点头,表示赞同。我那叫一郁闷啊,觉得他们今是和起伙的欺负我。
   我瞪着眼堵着气看着工作人员把我和吴斯绑到一块,吴斯看我拿眼横他也不理,就向人工作人员请教两个人一起跳都得注意些什么。
   快起跳了,师傅让我们俩抱一起。我跟吴斯差了一头都多,也就只能伸手搂他的腰。他喊了一二三之后我们就一起往下跳。
   到了空中,由于两个人的重力太大,下坠的速度比一个人要快的多。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脸。我感觉吴斯把我搂的很紧很紧,在他怀里有点透不过气来。不过能听到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包围着我。其实两个人的蹦极也不错。
   说实话,如果你是第一次蹦,还是两个人一起比较好,不会觉得害怕。我估计这应该就是人的劣根性吧,反正要死也有个人陪着,就是到了阴间见了阎王都有伴。
   “想什么呢?”突然吴斯说话了。我抬头发现他正看我呢。
   “你不是不理我吗?”我拿眼横他。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理你了?”他看着我哭笑不得,挺无奈的说。
   “就你!”我又开始发挥我不讲理的本性了,“讨厌,谁让你长那么高的,还得抬着眼睛看你,累死我了。”
   吴斯看了看我,笑了,说:“那你就把眼闭上吧。”
   “你让我闭我就闭啊,不闭!”我跟他较劲,反而把眼睛睁的老大。
   他就那么看着我,也不说话,那眼神里好像包含了很多东西,很复杂,让我看不明白。
   我被他看的难受,不知所措,只好眯了眯眼睛说:“不看了,眼睛睁太大隐形都发干快掉了。”
   “哈,你啊。”
   吴斯又笑了,伸手把我的头按到他怀里,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的心突然很不规律的震了一下,好陌生的感觉啊。可是,在他怀里真的很舒服,让人有想睡觉的感觉。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时的感觉是什么。


  [13]

  被小船接到岸上的途中,我一直紧紧的抓着吴斯的手,没辙,自从小时候有一次差点淹死在海里以后,我就开始怕水。不敢游泳,连洗澡时浴缸里都不能装太多水。
   其实想起来也挺好玩的,我这人特别喜欢狗,我爸也是。可是妈就老闲养那玩意脏。小时候我家有只小白狗,有一次我们全家到北戴河去玩,好像还有我爸的朋友。当时都在沙滩上玩,晚上了,也没什么人。小狗比较淘气就跑到海里玩去了,我当时特小哪知道狗天生就会游泳啊,就特英勇的一个人冲进海里救它去了。可是我压根就忘了自己不会游泳。结果到了海里我就傻了,狗是没救着就自己先沉底了。幸亏我爸的一个同事发现的早,把我给涝上来了,要不然我就成为第一个为救落水狗而把自己淹死的人。估计鲁迅爷爷要活到现在知道了一定得特赞叹自己写的那个关于落水狗的文章。
   其实我这种破事真是多了去了,就有一回我们家狗爬到灶台上去了,当时好像还没有什么电热水器的那东西,都是拿壶作水,结果我就跟着狗一起爬上去了,而且大腿还和壶来了个亲密接触,当时我那皮就起了个凿凿实实的水泡。到了晚上我妈给我洗澡,热水往上一浇直疼的我杀猪似的吼,我妈问我的时候我很讲义气的没说一个关于我们家狗的字。结果到了现在我腿上还有个疤,恩,这可都是我的赫赫战功。
   我正自己想的乐呢,就觉得船突然晃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船夫把小船停了。虽说我们这坐的是小船,但也能坐个六七个人,所以我们要等下两位跳完了以后再一起划回去。
   我们后面的就是二哥和简月了。
   从下面仰头看着空中两个相拥的身影,恩,别说,感觉还真不错。虽然说都是大头朝下吧,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感觉有点,怎么说,契合?恩,这才叫兄弟,哥们呢,连看上去有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默契。
   今天二哥穿的是蓝衣服,而简月是白,二哥把他抱的很紧,简月估计是很紧张吧,身体感觉特僵硬。不过慢慢的就好了,开始放松了,等到弹起的角度变小时,我已经能看到他的笑了,还真是好看啊,害的我的心跳又加速了。
   当他们到了船上,我发现简月白暂的脸上泛出了因为兴奋的粉红,他的眼睛亮亮的,在接过二哥递过去的纸斤后,又淡淡的笑了,抬头冲我说:“难怪你们喜欢,真的很刺激。”
   我一看简月那笑,真的是理智全无,完全发挥我色女本性,站起来就想往他怀里冲。实实实实在是太帅了!!!
   结果我刚一有所行动,这可爱的小船就很不给我面子的开始剧烈晃动,你说我激动就得了,你激动个什么劲啊。这不是想把我们给周水里嘛。讨厌!
   吴斯一把把我拽回去,并且附赠了一个超大白眼“你不想活啦!”
   然后就仅仅的抓着我。
   我二哥也说我:“奚亚,你老实点,把船周翻了,简月不会游泳,掉水里你救啊。”
   “哥,你这不是跟我逗闷子嘛,我又不会游泳,怎么救啊。”哥也够戗了,这一天就老戳我痛处了。
   “那你还折腾,消停点,小祸害精!”二哥骂我。
   “我……我……哼!算了!”我让他们说的没话了,一别脸,我不理你们臊着你们成了吧。
   结果我哥居然很不给我面子的开始跟吴斯和简月讲我光荣救狗的英雄事迹,还越说越兴,居然完全不顾及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一个个笑的肚子抽筋,真是气死我了!
   等大家都下来了,我们就集体找小旅馆去了。本来也没指望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地方住,结果还就让我们找着一个。
   这地方是一个政府机关自己盖的小疗养中心。平时没有内部组织会议就对外开放。其实说是会议,还不就是组织着出去玩。变着方的吃公款呗。
   这块有挺大的一片的呢,中间的是一主楼,里面的都是标准间和套房。周围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别墅。要说这共产党们还真是会享受啊,公款吃喝玩乐也就算了,居然连住都这么奢侈,真是够会享受的。
   我们租了个最大的别墅,算了算一共有七间房,正好可以住下我们14个人。我们一看别墅里东西特齐全,条件也差不多够个四星,就决定住了。反正大家能在一块就挺不容易的了。
   服务生说这的别墅之间都有点距离,隔音也不错,我们能可着劲的闹也甭担心吵到其他客人,这点可真是忒适合我们这帮噪音制造者了。
   不过就是分配房间的时候有点麻烦,因为除了我,我哥,简月和吴斯,其他的都是一对对的,人家出来不就为了在一块嘛,咱也不好意思给人家拆开啊,这种没道德棒打鸳鸯的损人不利己的能被口水淹死眼睛瞪死乱棍打死的事咱好孩子不能干。所以最终我也就只能和吴斯住一屋了。
   其实我那时也觉得有点不太好,可我们俩毕竟是太熟了,我把他当哥们,也就无所谓了。再说,我哥他们就住隔壁,能有什么啊。就算真有什么了,估计被侵犯的也肯定不是我。
   那天我们叫了好多的菜,就在别墅里吃。送菜的时候服务生还特地给我们拿来了这个地方的旅游图。我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么一小地其实玩的地方也挺多的,不过就是都不出名我们不知道罢了。我们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接下来的地方也不过是游山玩水,跟这边也差不多,干脆就在这呆上几天也不错。毕竟大家可以住一块的地方不多,还不用担心扰民。大家一起过过集体大家庭的生活也挺新鲜的。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大家白天可以自由活动,晚上再聚一块吃饭,喝酒,唱歌什么的。省的到哪都大部队浩浩荡荡的,不好组织,经常找不着人还是其次,要让当地人民以为我们是一帮打家劫舍的流氓地坯这多不好啊。


  [14]

  中国的宗教好像发展的特早特多,四面八方的延伸着。说早了应该算道教了吧,估摸着就是武侠电影里老演的那什麽武当山武当派之类的,一个个道士都长袍长须,老给自己弄得跟个仙是的。再后面估计可能就是佛教了,这还多亏了那三藏和尚,大老远去了趟西天取经,其实说实在的也就到了回印度,不过要说起来这事搁那会也够不容易的了,大老远的路不都得靠腿着吗撑死了有匹马骑骑。这可比红军当年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的牛逼多了。
   就这麽招这佛教就开始流行了,后来也不知道怎麽招就又出了个喇嘛教。反正一时就被那些皇帝老子们大兴建设,一个个都迷的五迷三道的满世界建庙。说是什麽伟大的宗教信仰,其实说出大天了去究竟有几个是那麽虔诚的?大多数不还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国家政权嘛,变着方的控制老百姓们的思想。
   不过我话虽这麽说,并不代表我对宗教的不满或是不尊重。我虽然没有一个固定的信仰是个无神论者,但还是对这个挺信的。我指的信不是说相信他真的有神仙存在,我觉得信仰这种东西并不是有形的,而是一种无形的但深深扎根在人们心中的,一代代的这麽传下来,也算是一种无价之宝了。其实我觉着这人活着这信仰是一非常重要的东西,算是个精神支柱吧。就像老红军老革命前辈们是的,一直坚信着社会主义能够实现一样,那不也是一种信仰吗?要不那些个完成壮举的革命烈士们都怎麽挺过来的啊,一准早就向日本鬼子国民党举小白旗了!
   在这里咱们且不说这中国到底适不适合弄这什麽社会主义,还有那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实现的共产主义。我一直觉得吧如果咱中国要是走了资本主义道路没准发展的还能快点,为什麽这麽说,谁都知道人不管干什麽不都得一步一步的来吗?连小孩走路都得先学走再学跑呢,这国家体制不更得是这样吗?从古至今,谁都知道这社会体制的变革发展,先是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再来才是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咱中国倒好,直接把资本主义社会那步给跳过去了,这不等于就是走还走不利落呢你这就想着飞了,你说这都能好得了吗?这世界上可有现成的例子跟那摆着呢,你看二战后的东德和西德,哪个发展的好点,不还是走资本主义的那个吗?现在人家合并了,还是走的资本主义,你看看现在,不还依然是一世界上特强大的国家吗?还有就是那南朝鲜(韩国)和北朝鲜,你看看走社会主义的那北朝鲜穷的,都滴沥当啷的了,现在都什麽年代了,首都平壤连个机场都没有,国家还停留在一袋大米就能换个媳妇那阶段呢,多寒酸啊!要说起来人家朝鲜的足球可远比咱那拿不出手的中国队牛逼多了,为什麽这几年没参加世界杯啊,不是人打不进而是没那钱进去啊。
   再瞧瞧咱们国家现在实施的这点经济政策,好多都可以定性为是走资本主义的路线,不过咱中国早期的领导人太他妈的精了,楞给套了个什麽带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一下就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了,多牛逼啊!反正在这面大旗帜下中国可以可着劲的折腾也没人能说出什麽来。
   我说这话肯定会有好多人都不同意,不过这也纯属于个人意见,咱不就这点小想法吗?再说了,这些可都是国家大事啊,那是咱这小屁孩能随便理解的,要不怎麽会那麽多年才出个康熙,孙中山,邓小平的啊!
   说起康熙了,捎带脚的我就又想起了他那点光辉历史,这老爷子可是我特崇拜的人之一呢,从小就倍拽。甭管清朝那会怎麽样吧,反正前几任的皇帝老子都还不错,讲究什麽满汉一家亲的,就连宗教上都趋于一体。盖的庙好多都是既有佛教又有喇嘛教。也有人说那撑死了也就算个形式主义,可我就觉得这也没什麽不好的。你就说这长城,金字塔,秦兵马俑什麽的吧,当时建的时候不知道招到多少人指着鼻子骂呢,是在多少人的血泪之躯上建起来的啊。可是现在,你看看,不都成了文化古迹世界奇迹了吗?那你说这事是对还是不对?没法说!所以我觉得挺好,这还彰显当时人的智慧呢,就像那长城金字塔,不是到现在科学家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建起来的吗?还有兵马俑里出土的那把剑,据说现在在上边使用的技术以目前的科学能力都达不到。
   恩,像今天我们来的这个庙就属一个,不过应该不是很出名,要不北京这边我怎麽就听说过恭王府,潭柘寺,戒台寺的啊。呵,到现在了我还没记住那庙的名呢。


  [15]

  我们这帮人来的时候还挺早的,那天空气特好,一路走来鸟叫虫鸣的,还真有点仙家气氛。要说我是从来不是特别信佛,但到了庙里我也是老老实实小心翼翼的,觉得那是种最起码的尊重,您要连这点都做不到,也就干脆别上这瞎捣乱来了。我上庙里来特喜欢抽签,我从来不信算命,老觉得好多的都是胡说八道一张嘴的天马行空得找不着北那种,纯粹是骗钱玩。有一次我和我爸妈去一寺里就是,那算命的一看就不怎么样,刚一张嘴还没说几句呢,就让你先往功德箱里搁六百,等你搁完了人才再接着说,说了没一会又让你再给五百,你说说这不纯粹就是骗钱嘛,好,他那话还真是值了钱了,估计现在就是林肯开始发表演说都没他赚钱。
   可这抽签就不一样了,那么一大桶上千上百个签,有好有坏,基本上是上上签上签比较少,多的是中下签和下签,这可就看你命怎么样了。我妈我姥姥什么的从小就老说我这孩子特有福气,什么大耳垂小肉手什么的,我倒是还真没怎么信过,不过到后来我就开始信了,因为近几年我基本上每年都去寺里抽签,结果你猜怎么招,居然全都是上上签,连寺里的师傅都说我这样的确实少见,要知道那么一大桶里只有八支上上签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说说到底什么才算是有福气?你要问一千个人肯定有一千个说法。大家梦想中的都不一样嘛!你要问那些贫困山区的小孩,他们会告诉你能吃饱饭,有学上就叫有福;小山村的说生活在大城市里叫有福;生活在大城市里的说有很多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叫有福;那那些都达到的人呢?没准哪天比尔盖茨说了我觉得每天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就算是福气。你瞧瞧,这可怎么话说的?所以说啊,这人没有什么才想什么呢,到有了也就不瞎惦记着了。
   要说我啊,恩,也算是知足的了,这不现在有吃有喝能玩能闹的吗?而且这放假了也能跟兄弟朋友们出来玩,这连来烧香拜佛都有帅哥在旁边陪着,这就算够有福气的了吧。
   今天这趟其实是简月提议的,简月这人一向都挺温柔随和的,脸上总挂着笑,也不怎么主动发表什么意见,今天这举荐倒还真是开了先例。后来听我哥说我才知道,原来简月是信佛的,说实话,象我们这代人有信仰的还真不多,信佛的就又少了点,在我们眼里信佛的多半是老一辈人,平时喜欢拜拜神再请个像什么的。原来简月也信,不过,想想看,那么个性情的人信佛也是很合适的呢。
   我们把车停在了停车场,剩下的就是一小段山路,是需要自己走上去的,我们刚下车,旁边就有帮女的呼泱一下拥了上来,围着我们。
   “先生小姐,买点香吧,我们这可比山上的便宜多了,买点吧。”
   如果你要是特想感受感受明星走星光大道什麽感觉,那我劝你也别想方设法的出名了,到这种地方转悠转悠就全齐了。滋要是你一下车,走一路,那帮女人们就能跟你一路,那点说辞估计天天讲上个千八百遍的,比记者的采访问题可熟练的多,不过要说这差别嘛,估摸着也就是人家举的是话筒闪光灯之类的,这边杵你眼前的是一把一把的红香。
   我们是从来不在这种地方买香的,要说便宜是真便宜,而且便宜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话说回来,咱上这是干嘛来了?不就是拜佛嘛,严格说起来那香都不能叫买得说请,你请香也算是一种添香火,捐香油钱,既然来了你干吗不捐给庙里非捐给这些人啊,咱亨不能连拜佛都图便宜吧。
   上山的路虽然不长,而且小石头铺得都挺好,挺平整。不过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种煎熬,为什么啊?要说出原因没准你都不相信,就是信了也得笑话我半天。原因就是,恩……就是就是我怕鸡!不但是鸡,像什么鸽子啊,鸭子啊,鹅啊,小鸟啊,反正就是长成那样的还带羽毛的甭管会不会飞,我全怕。
   其实要说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天生的吧,我问过我爸妈,他们也说没什么原因,就是打小就害怕,就连我爸都觉得挺奇怪的。
   而且这个怕自从我嘴里出来那还就真不是一般的怕,而是特别怕。怕到哪怕从电视里看见就打心里发毛咯硬得难受,要现实里看见,老远都能把我吓够呛,脸惨白出冷汗都平常,哪天吓死了都不奇怪。
   跟我比较熟的基本上都知道,那会他们说这还真是老天有眼,好,一直都以为你奚亚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居然怕这种玩意,你怂不怂丢不丢人那你!这连我自己都够郁闷的,谁不知道我胆子特大,一个人半夜坐屋里看鬼片,还有什么十二点照镜子点蜡烛的我基本上都试过,当时连心跳都没加速。上野生动物园抓着小老虎照相,把蟒蛇缠脖子上留影这可都是我办的事,唉!可我的这一世英名居然就毁在了这些个飞禽爪子里了。
   我这回从人农家前面过我就给人那折腾的鸡飞狗跳的,农村嘛养鸡肯定都撒着的,老远我就瞅见了,吓得我立马站在原地不敢动窝,使劲抓着吴斯往他后面躲,我哥他们当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等我战战兢兢的往前指他们才反应过来,简月这次算是第一次跟我接触,什麽都不知道,看我跟见了鬼似的脸煞白就一脸全是问号,等到我哥跟他说了才露出一幅特惊讶不解的表情。
   当时我哥还跟我说呢,“奚亚,你这眼可够尖的,好几百度的近视看这玩意怎么那么门清啊。”
   你说这不纯粹是废话吗,这人不就是什么害怕什么讨厌才越在意什么嘛。结果他们没办法就充当起了赶鸡使者,我是死活拉着简月,他也护着我用自己身体挡着。其实我拉着他的时候就是觉得让他那么一人去赶鸡特不合适,有损形象。后来我这么跟我哥说的时候把他气了个半死,一巴掌拍我脑袋上说你小样的到底是真害怕假害怕啊,都那会儿了还想着不让简月跌份,好歹我也你哥啊!
   其实我特能理解我哥当时的心情,我特后悔我当时怎麽没带着DV去,好把他和吴斯赶鸡那场面给记录下来啊,这要是兜售给他们俩的那些崇拜者,恩,这钱可就赚海了去了。哈哈,想起他们俩当时那形象我就想乐,想象一下,俩帅哥赶鸡是什么德性啊,俩没养过鸡就光会吃鸡的主,哪会赶鸡啊。再说了,我觉得他俩长得不错可人鸡不一定就这么觉得啊,人鸡能老老实实的听话吗?他们那紧着赶那鸡就一个劲的扑腾,逗的连简月乐的腰都弯了。当时我哥和吴斯脸上那表情我估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怪不得晚上他们一看桌子上那盘红烧鸡翅脸都黑了呢,别人问起来我和简月也只是笑,这可不能说啊,你说人家这不全是为了我吗?我亨不能把他们参与斗鸡大战的丑事诘出去啊,这不成小白眼狼了吗!


  [16]

  经过重重关卡,我们终于到达了胜利的目的地。一进去,虽说寺不大,香火倒是很盛,估计时常有那信佛的人来上香吧。
   一进去,就能看见左边的一排全摆的是卖香的摊位,黄橙橙的布,特扎眼。我们过去,一看上面那目录我就傻了,上面是这样写的:
   普通60元求健康100元婚姻美满100元学业120元
   事业120元全家安康160元
   这下我可算开了眼了,原来香还能分这么多种哪,不过说实话,到底请哪个啊,我觉得哪个都挺不错的,全要吗?旁边卖香的女的看了看我,问我要哪种,我看着那一个个桌子上一摞摞摆得整整齐齐,按不同种类分开的香,为难了。
   我那正犹豫不决的难以取舍呢,后面的简月拍了拍我,说还是让他来吧,我一看,对啊,这可是专业的啊,肯定知道得多。
   简月过去以后连看都没看那些香,就对人家说来两盒普通的,交了钱转身就出来了,还挺快,他递给我一盒,说:“那,这你们俩的。”
   “就这些,够吗?”
   “足够了。”
   简月笑笑,示意我们边走边说,“其实上香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名堂,香也没有分那么多种,那些人也就是想多赚些钱。这香啊只买普通的就可以了,这里每盒里有两束,你们看,好多人每次上香就上三束,一大把,觉得香多就是诚意大。其实那正好相反,上香讲究的是心诚,只要小小的三根,也就是三柱就可以了。没必要那么多,这是上香,又不是来烧寺的。”
   简月边说边走到蜡烛旁点燃了香,然后拿手甩了甩,灭了火。又站到殿门口对着的正中,心里默念了几句,拜了拜,把香插进了巨大的香炉,他的每个动作都很仔细,认真,能看得出他的虔诚。我们就也有样学样的照着做了,之后就往大殿里进。
   “记住,门口这个高坎是千万不能踩的,这是对佛祖的不尊重。”简月拿手指了指门口的高台。
   “哦。”
   “奚亚,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规范的磕头方法啊。”简月问我。
   “啊?恩,不太清楚。”好奇怪啊,连磕头都有规矩的吗?
   “没关系,来,我现在教你。你看我做就知道了。首先把右手伸开平放在胸前,抬头看着佛像,然后慢慢的跪到蒲团上。记住,这时的手不能离开。跪下后将右手延身体移到蒲团的右侧,左手放于左侧,与两肩基本平行。心中默念你要对佛祖说的话,同时翻左掌,使手心朝上,接着翻右掌,然后开始磕头。接着抬起头来,站起来的同时左右手相叠于胸前,接着两手并拢,中指与无名指向内缩,其他手指相抵。这算是完整的一个,连着做三个就可以了。学会了吗?”
   简月一边解说一边完完整整的给我做了个示范,很清楚。我这才知道,原来磕头也是有很多讲究的,以前我还都是想当然的自己瞎磕呢。
   “恩,我会了,我做一遍,你看对不?”
   我冲简月笑笑,就开始磕头了,按照简月的指示,我照葫芦画瓢,不过说实话,依照这种程序作的话,在那瞬间心里真得很静,什么想法都没有,效果和以前的截然不同。
   “我做的对吗?”我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扭头问简月。
   “恩,都做对了,你学得真快!”简月冲我笑了。
   一看到他的笑,我的心情就变得更激动了,简月的笑容实在是很美,恩,让我想到了天使。对不起啦,这里的诸位神仙菩萨们,我可真不是故意在庙里想天使的,可我真的就是这么感觉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小屁孩一般见识啊,我在心中默念。
   之后吴斯和我哥也有模有样的学着磕了头,我偏头看了看一边的简月,他跪的时间很久,闭着眼睛,不知道心里在求些什么,态度神情都很恭敬,是与我们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看着他常常的睫毛在白暂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鼻子挺而直。恩,我还是……还是……觉得他像天使!
   等简月站起来,就从皮夹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打人民币,放到了功德箱里面,他说刚才买香觉得是没必要,而这是一定要捐的。
   我们继续往里面走,简月就给我们讲解:“奚亚,你看,这个就是千手千眼观音。”
   “哦,对,我知道,好像她还是我属相的护身符呢!”我记得我以前去寺里求过一个。
   “是啊,不过你看,这千眼千手观音其实并没有一千只眼和一千只手,我们所说的并不是一个实数,而是有讲究的。你看观音的脸上除了双眼,当然我们称之为肉眼,此外,还有一只天眼,那是用来预知未来的。除此之外她的每只手的手心上都有一只眼睛,一共是二十二只手,所以就是二十二只眼睛,加起来一共就是二十五只。佛教里称每只眼睛都可达到四重天,所以这加起来也就是一千只了。就这样人们才称她为千手千眼观音。”
   “哦,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对啊,你听现在这庙里放的音乐就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我们常听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就是其中的一段。其实如果有时间静下心来听一听想一想也是一种享受,能平抚心境。”
   一路上,简月就向我们不停的讲解,听得我都傻了,等到出了寺,我才敢放肆的缠着他问。
   “简月,你知道的好多啊,你不会以后出家吧。”你可千万别啊,你要是出家了我不得哭死啊,要是你真四大皆空了,我可怎么办啊!
   “怎么会,这也只是我的信仰而已,我啊,就是觉得佛经上面的话都很有道理,平时喜欢看,觉得能修心养性,对自己有所帮助。但也没那么深,毕竟我可还不能抛开一切,我啊,还是挺留恋这花花世界的。你小丫头也别把我看成个仙是的啊。呵呵,多有距离感啊!”简月说着冲我挺调皮的眨眨眼。
   哈哈,对啊,简月也就比我大两岁嘛,也还是个大男孩,我这都自个跟这瞎琢摸什么呢。简月不是也照样跟我们一起喝酒唱歌打牌嘛,要说区别也就是他气质好一些吧。恩,像我这样的,小屁孩一个,估计这辈子都跟气质沾不上什么边了!


  [17]

  我们就这样住下了,本来可以说是挺开心的日子。但接下来在短短的的几天中发生的事,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它带给我的震撼。其实我平常也是一特能侃的,形容词一吐一串的人,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描绘这种事,我一直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出现在那里,没有看见那一切,我就不会知道,也就不会彷徨。可是,这一切却都在我的毫无防备下发生了,逼的我不由去面对,去作出判断与选择。
   当我站在门口看着房内正在拥吻的两人,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真的无法思考,也许是真的不想不愿去承认去接受吧,看着眼前二哥温柔的脸,让我觉得很陌生。那是同对待我完全不一样的温柔。
   那样的神情,仿佛是在怜惜着这世界上唯一的珍宝一般。细细大吻尽数落在简月泛红的脸上,很轻,很小心。而一向内敛的简月也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感受着,回应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悄悄退回到自己房间的,当我蜷缩在浴缸中的时候,眼前浮现的依旧是那相拥的画面。我甚至于想自嘲的大笑,一向敏感的我为什么从没有发现过两人之间的异样,而且竟然是连想都没有想过。还傻傻的以为那才是真正的朋友,哥们。
   不是我无法接受同性恋,我甚至一度觉得这没什么,还常常沉迷于耽美小说那唯美的意境中,幻想着美好的凤凤于飞的神仙眷侣。可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我的身边时,我却开始无法接受了。
   因为其中的一个是我最最敬爱的哥哥啊。是我从小的偶像从小的骄傲啊。而另一个则是我这一生都在梦想的那种男人啊。我知道如果我和简月相处时间长了,我一定会爱上他的。可为什么在他们之间会存在着这样的关系?而知道了真相的我,又将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们?
   我不敢想象,我试着去慢慢理顺自己的思绪,试图用理智去分析。但我发现自己的脑中早已乱成麻了。
   就这样,我在浴缸中足足呆呆的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吴斯叫我吃饭我才茫然的站起来。
   饭桌上,我告诫自己要理智些,不要在去想那件事,滋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拿着酒瓶依照往常一样跟张行他们拼酒,大笑着玩着两只小蜜蜂,可心里却像被谁放了块称跎一样堵的难受,困难的让我喘不上气来。听着耳边酒杯的撞击声,吵闹声,调笑声,突然觉得很陌生。不自觉的,二哥帮简月挡酒夹菜的画面在灯光中隐隐约约。
   我记得吵闹声中张行拍着我肩膀说:“奚亚,今你可够他妈孬的,这才喝了几瓶啊就高了?”
   我拿眼横他,“谁他妈高了,就凭我这实力再大战三百回合我都能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撂趴下了,你信不信?”说完我就开始找五梁液瓶子,“来来来,我今天跟你挑白的。”
   张行一看我这架势立马看吴斯,嘴里还直那说:“我信,我信,您谁啊。”
   我特得意的一昂脑袋:“那是,我谁啊。”
   接着就一弯腰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旁边扶我的吴斯身上了。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天都黑了,我迷迷糊糊的起来,觉得脑袋就跟快裂了似的疼。
   黑暗中一只手伸过来把我按下说“别动了,头不疼啊。”
   这可吓了我一跳,我冲他喊:“你大爷的吴斯,有病吧你,大黑天的不开灯,黑灯瞎火的你吓唬人玩呢。”结果说完了我才发现自己嗓子特哑,跟一老爷们是的。
   “吴斯把床边的等开了,递了我杯水说:“你怎么刚一起来就开始撩蹶子啊。我是没病,有病的是你大小姐。也不知道您昨都干嘛了,就喝了那么点酒就吐了个黄河泛滥,还烧到将近四十度。我都琢磨他们买了假酒灌了你一肚子甲醇呢。来,先把这药吃了。”
   我这才知道我病了,吃了药,昨天发生的那点事也全回来了。我想起了我哥和简月,想起了那个吻。我多希望这都是一场梦啊。
   “怎么样,觉得好点没,快,躺下,这发烧了就得多发发汗,我今把这屋空调的暖风都开开了。”
   我看着淡黄灯影下吴斯笑着看着我的眼,那里面不光是开玩笑的笑意,还冲溢着满满的关怀与温柔,突然间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翻了翻身,背对着他,眼泪慢慢的顺这鼻梁划到枕头上。
   我哑着声音说:“我还是难受,想再睡会。”
   吴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把灯又关上了。在黑暗中,我听到他轻轻的把水杯放下,轻轻的帮我掖了掖被子,轻轻的拿了外套,轻轻的关门。
   当关门声响起时,我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很想哭,很想哭……
   其实这是我一贯的处世方式。从小到大,不变的习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开心的,痛苦的,总是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去体会。
   也许当我快乐时,我会找人去玩,让其他人可以感受到我的快乐。但当我痛苦时,我只是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房间里,看着夜晚的天空,一个人去体会去消化。再痛苦的事情也只是把它藏在心里,慢慢的感受而不对任何人说。因为我知道即使我说了他们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帮助。他们不是我,他们无法了解,所以连对父母我也是如此。我从来不会主动向他们讲我在学校或者和朋友之间的事。我把这些事情都装在心里,有时侯憋的心里实在负荷不了了,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就找人去血洗商场,去花钱,去发泄。如果还不行,我就找一个没人看的见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记得飘里面有句话“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说实话,我做不到那么潇洒,因为我忘不掉,我把它们都记在心里了。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看开,会去忘记,也会从中得到新的体会。况且,在经历了一份伤痛之后,今后如果再次经受,也就不会觉得那么痛了,人不是有免疫力的吗?连心也是如此啊。所以,我现在要慢慢的考虑,一个人静下心来去考虑去分析,我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18]

   朦胧间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日子。
   那时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吧。从小,父母就很忙。那时候,我经常住在四哥家里,四哥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大姨妈。她对我很好,把我当亲闺女一样。
   记得小时候,我特别淘,比胡同里的小男孩还淘,经常跟着哥哥们胡闹,是我们那片的小霸王。大哥因为比我们大的多,不太和我们一起玩,只有我和另外的三个哥哥。我跟四哥的脾气犯冲,老掐。久而久之,我就最粘我二哥,而且二哥从小就漂亮,又特宠我,总能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
   那时候我们胡同旁边正盖一栋高层的居民楼,工地里满处都是没盖好的钢筋水泥架子。我们几个淘气就去爬着玩,当时太小也不知道危险,爬了有四层楼那么高还要继续。结果把半道上路过的大姨妈吓坏了。她每次一想起这事都觉得害怕,说当时下面全是竖着的钢筋条,掉下来小命可就没了。
   大姨那天把我们连哄带骗的弄了下来,一到家就变了脸拿了皮带要抽我们。说二哥最大还不懂事得抽五皮带,三哥四哥跟他闹得打四下,我最小又是女孩,但也得打两下。其实我那三个哥哥都是一年生的,岁数能差到哪去?我倒是比他们都小三岁。
   我一看那皮带就傻了,感觉比我特爱吃的那双棒都粗,还是纯牛皮的,这打下去得多疼啊,屁屁都得开花。
   那时我记得二哥看了看我就冲大姨妈说:“大姑,都是我不好,是我出的主意,你抽我吧,别打妹妹,她小,又是女孩,受不了。”
   后来我趴到被打得屁股都肿了的二哥身上哇哇的哭,二哥疼的直皱眉却还冲我笑着说没事,一点都不疼,我看着他那脸哭的更厉害了。
   还有就是小时候过年特讲究气氛,那会北京过年还让放炮,一到大年三十全家聚在一小四合院里可热闹了。
   吃了年夜饭,大人们开始支桌子打麻将,我们小孩就拿着点着了的香或是大人抽剩的烟屁去外面放炮。
   那会挺流行一种长条的花,叫滴滴金,跟面条粗细差不多,点着了一闪一闪的。我们就每次去小卖部买上一大把,二哥骑着小小的自行车带着我满胡同的窜,我后面一手一把花甩来甩去的,特高兴!
   从小我们就不是那种让人省心特安生的孩子,总是捡了路边的放完的空花筒,再把小鞭炮小花什么的放进去,自己做个捻,点着玩。有一次可能是没装好,我举着花筒的时候居然就从下面炸了。当时就听“轰”的一声,炸的我都蒙了,就觉得特疼,血从满是灰的手上流下来,我当时哭的震天响。其他的小孩都吓傻了,只有我二哥反应快抱着我就往家冲,让大人们给我送医院。
   其实那次炸的并不严重,就几个小鞭炮能有多少火药啊,不过手上还是留了个小疤,现在都淡的快看不见了。不过二哥却因为这件事特自责内疚,总说那花不应该让我放,这样就不会炸到我了。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以后要是有了疤没人要我他就娶我。
   小小的我们那时候哪知道近亲是不容许结婚的啊。不过二哥一直把那当成一种承诺,一直护了我这么多年,每次只要我一出事都能把他急疯了。
   想着想着,我就又哭了。我的二哥啊,最护我的二哥啊。总是那么宠我疼我惯我的二哥啊,我是应该希望他得到幸福的啊。
   第二天,简月与二个一起来房间看我,给我送了简月亲手熬的粥。当我再次看到他们并肩的身影与二哥脸上的笑容时,我终于明白了,二哥是真的快乐,那我还求什么呢,从小我只是希望爱我的二哥同样能够得到他想要的幸福啊。
   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讨厌排斥同性恋间的爱情,更不觉得那很恶心很变态。因为我认为那和异性之间的爱情是没有什么不同,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为什么一定要去计较性别呢。我之所以介怀也仅是因为他们在我心中的重要地位而已啊。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简月的话,那样的一个人,却又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而我,又在苦恼什么呢?
   再后来的几个月后,二哥和简月终于向我坦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二哥说他其实早就想跟我说了,只是怕我不能接受,但是他有不能对我隐瞒。
   而我只当是刚知道这件事一样,笑着回应说那很好啊,你看你们多般配啊。而且还为中国庞大的人口出生率做出了重大贡献了呢。
   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给了他们美好的祝福,看着二哥释怀的笑,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伟大的事情。只要有了那个笑容,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后来我也私下问过简月,如果他先认识的是我,会不会喜欢我爱我。
   简月想了想,说他一直都很喜欢我,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他是会爱我的,一定。
   听了他的话,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其实爱上谁并不是因为认识的先后,而是,那个人,那个特定的人。
   还好啊,还好我还没有爱上他。
   其实我二哥在意的也只是我和他的父母的看法而已,我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对二舅他们说,也许永远都不会讲吧。但我只是希望能给一直保护着我的二哥一点小小的支持,我想让他知道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最起码,还有我,还有我会永远与他站在一起。
   我真正期待他与简月能像耽美小说中的人一样可以幸福。而且我一直相信真正的生活一定会比小说要精彩的多。但是我却从没有想过现实社会同时也比小说中要残酷的多,耽美之所以被称之为耽美,就是因为它唯美的太过虚幻,不现实。在社会无形的压力之下,二哥与简月(也许还有许多同样的人)却并不自由。现实对于他们并不慈悲。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还不成熟的我并不懂也想象不到。


  [19]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以往一样,我继续去学校上课,跟沈菲打打闹闹,跟老师叫叫板,日子过的挺清闲,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瞎晃荡也挺不错的。
   直到升上了高三,周围的气氛立马就变了,毕竟这是一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尤其是我们这么个牛逼的学校,每年光考上清华北大的就好几十人,那是一什么劲头啊。
   所以大家开始渐渐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都洗心革面潜心向善了。估计执迷不悟的就只有我和沈菲这一类人了,依旧我行我素,也不学习。
   我可是一点都不着急,我那时的人生信条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按张行的话说我这就是让我爸妈给惯出来的,把路都给我铺好了不愁没地去。我听了笑笑,心想也是,我爸爸跟几个大学校长挺熟的,想把我弄进去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我有时候看着我们班那些学的都不要命的孩子们,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不公平,人家要死要活的拼了命考了一大学,我却是玩着闹着再靠着我爸妈几句话就也进去了,你说说人家心里得多不平衡啊。不过这种也就是我偶尔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命嘛。
   不过我实在是受不了那压抑的气氛,真的能把你给憋死。你看着满屋的人都跟那奋笔疾书,连上厕所都不落趟,就我一人跟那看小说听音乐觉得实在是一种罪过,觉得自己都应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所以我就借着才艺高考能加分的理由,经常开条回家,还美名其曰为练琴。
   其实我会弹钢琴,是从挺小就开始学了,不是特喜欢倒也不讨厌。是我妈安排的,这么多年我也就学下来了。因为那时候我妈觉得小女孩坐钢琴前面特美特淑女,就让我学学也好陶冶情操。结果学了这么多年了,琴是弹的不错可是淑女的那点气质是一点没学着,我妈都怀疑我是一怪物,说你说人家都说出淤泥而不染,我看你是站到清水里面一身泥都洗不下去。
   我记得当时我去跟我们班那班主任申请的时候,他都傻了。也对,我从来都没告诉别人说我会弹钢琴。
   那厮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我,估计心说你就是蒙傻子也得找个好理由啊。我那时候特潇洒的把我七级的证明书甩他桌上,特得意的瞅了瞅他,他看那证书的表情特逗,真正叫变化无常啊。
   后来他挺郁闷的问我:“奚亚,你怎么从来都不说啊,要知道你会水平还这么高合唱节的时候还找老师弹干嘛啊,还损失了那项的分。”
   我心说我有病啊,就咱们学校那合唱节,多次啊,一帮人穿着校服站几排唱革命歌曲,我才不坐那弹那老掉牙的破钢琴丢人呢,有损于我的英名形象。
   我挺假的冲我们班主任笑笑说:“哎,不是,老师,那什么我这不是怕自己水平太次给班集体丢脸嘛。”
   其实话说回来,那一项也真是占不了多少分,在我眼里是属于可有可无的那种,要不我说不准就真上了。
   高一那会我们也参加合唱节,不过赶上我们班那时候会钢琴的挺多的,基本上都是四,五级的,好几个。大家抢这差使差点没打起来,都觉得是一露脸的好机会。
   我就不喜欢那样,干嘛非得自己肚子里有多少水都得倒给人家知道啊。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就可着劲的臭摆,也挺没劲的。学琴不就是为了兴趣嘛,恩,估计再加上我这种被父母安排的,除了那种立志以后要成个音乐家的有潜力之辈,我觉得这弹琴也就算是一种享受,一种消遣。学会了平时给会欣赏的弹弹,大家交流交流也就行了,毕竟它怎么着也算门艺术,犯不上被当成现摆的工具。
   我这么说到不是因为我这人不爱集体,只是觉得没必要。相反,我倒觉得我是一集体荣誉感挺强的人。凡是班里应该出力的我还真是没拉过趟。
   我们这种学校平时就喜欢不管干什么都来个评比什么的,就为了那些个小分,每个月我都得跟几个同学搭上好几个晚上设计,画,写我们的板报橱窗什么的。有时侯就为了想个新鲜的好创意,就能天天扎在图书馆里不出来。我就是只要想干点什么事就特上心的那种。既然时间都花出去了咱干嘛不干好了啊。
   其实那种东西就是每次都评上第一对我也没什么用,它又不能代替我考试的分数。但我就觉得那是我的一个责任,咱平时没点别的长处,但想个点子,写个文章什么的还是成的。一般这种事都是我和罗洁搭档,她是我们班文艺委员,画画什么的都挺棒,所以通常我就把我的想法告她然后她去画,文章再由我来写。
   刚开始合作的时候罗洁特奇怪我居然是个画画白痴,其实这事不光她,就连我爸妈都纳闷了好多年了。按理说我爸是个搞工程的,平时动不动就画画图纸什么的一大堆,他年青的时候还爱画个油画什么的,是个挺有天分的人。可一到我这就全走样了,我是一点这方面的基因都没得着。
   我从小到大最怵的就是上美术课,因为我画画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次,已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境界。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老师让我们画一下自己的属相,我画好了第二天交了上去,幼儿园阿姨就问我:“奚亚啊,你明明是属小老鼠的,为什么要画一只猪呢?”
   我先开始楞了半天,然后才很委屈的告诉他其实我画的就是老鼠。
   阿姨听了以后可后悔了,满怀歉意的跟我说她是开玩笑的,估计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是伤害了我幼小的自尊心。
   不过她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而我也一直没敢告诉她,现在想想我当时做的很对,她要是知道那幅画是我照着米老鼠的画册沓上去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后来上了小学,美术课就多了起来,也难了。老师经常让我们画什么静物素描的,就是放一苹果或者瓶子什么的让你画。这可就难为死我了,根本画不出来。
   我一着急就坐那哇哇的哭,后来我爸拿我没辙了,就帮我画。可是每次他用左手画的都比我的强,最后只能给我画个轮廓然后让我自己拿着铅笔画阴影,因为只有这样才像是我的水平而且又不会张张都不及格。
   就因为这事我老觉得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要不然怎么画个画水平就能差出这么多啊。不过幸亏到了高中,美术课一般都是欣赏,要不然这住了校我就是活活哭死我爸也没辙啊。


  [20]

  后来得到班主任的特批后,我就每个星期都往家跑。练琴其实就是一幌子,我从来就没想过再往八级考,我这也就是想找个借口回家玩玩。我爸妈现在基本上都不回家了,真不知道都忙什么呢。我也就更不爱跟家呆着了,要不一个人坐三层大的一房子里多难受啊。
   幸好有吴斯张行他们在,有求必应逢叫必到的陪我满世界的玩。不过有的时候闲的没事也会跟吴斯学学吉他,我发现现在男孩间特兴这个,基本上都会点。
   听说王昊在这方面特有天分,他跟朋友们组了一乐团,他玩贝司,没事就找个不扰民的地方练习,有时侯也出演些他们圈里的内部演出。我去看过几次,说实话,感觉还真不错。
   小小的空间里充斥着震撼的摇滚乐,大家的身体被带上了最高点,情不自禁的随着音乐摆动。很HIGH,带给我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震撼,疯狂,强烈的节奏感能让你激动的忘乎所以。
   我最喜欢看他们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舞动的样子,那与我在钢琴上手指的弹跳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激烈,一个柔静,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哪种音乐到了我的耳中,心中,我总能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哀愁。好奇怪啊,音乐中的哀愁。
   难道真的当我们长大了,烦恼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悲伤的情绪也随之增加了?会不会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人就觉得累了,看什么事都会变的负面。
   那,我还是不要长大好了,永远都当小孩子。可是,这也只是想想而以啊,时间怎么可能停下来等着你呢,不单是时间,任何东西都一样啊。人,到底是要成长的,像我,不是马上就又要大一岁了吗?真的,还有几天就要过生日了呢。
   一想到这里我就又开心起来了,从小到大就喜欢过生日,可以收好多好多的生日礼物,可以跟好多朋友一起疯。
   我生日的那天正好赶上了个礼拜六,那个星期也轮到我们学校放月假的日子,那天我爸妈居然都破天荒的赶了回来,给我过生日,这点真的让我很高兴。我爸妈帮我在凯宾订了桌子,我感觉基本上一层都被我们给占了。
   来的人还真不少,有一些都是我爸妈的朋友同事,当然都是很喜欢很宠我的叔叔伯伯们。他们一听说我过生日要请客都抽时间过来了。说实话,这里面有好多都是官衔挺大的人,把下面的停车场占了不少,其中好几辆都是京A800前二百的车号,要说这大集会也真不好见,看来都真是给足了我面子。而且最让我高兴的是收到的红包多的我两手都拿不了,恩,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至于我的朋友们来的也不少,象沈菲罗洁还有我那帮好哥们们,自然全部到齐。还有很多我高中的同学什么的,连杨丽和江维都来了。看见杨丽我也不是很烦,因为自从那事以后我的气早都没了,而且近几个月都没怎么见过她,她也没再找过我什么麻烦,看来我们倆的梁子算是过去了。
   不过最最让我激动的就是二哥和简月也来了,现在的我已经走出了刚知道他们那关系的阴影,并且真的忠心希望他们俩在一起能够幸福。毕竟他们都是我最喜欢的人啊。不过真庆幸这事是在我还没真正喜欢上简月的时候就知道了,要不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俩虽然是一块来的,但不知道的人绝对是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我并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包括吴斯。因为我知道在当今的这个社会,人们还是不能完全接受同性恋的。我无法想象当其他人得知真相后会怎么看待他们,肯定有很多人会觉得很恶心很变态吧,毕竟这种事情确实是违背人伦的,不管他们之间是否有真正的爱情存在。所以我也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守这个秘密。因为我哥跟我说过,在他眼中的幸福只要是他和他爱的人知道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去得到别人的认可,因为这幸福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你不可能去强迫每个人都去接受,事情不到他们头上他们是不会去了解的。
   所以,我只想让他们能觉得幸福过的快乐,这就可以了。
   我在这边一看见二哥和简月他们过来,就一路小跑的奔了过去,直接往简月怀里扑,估计最近简月早就习惯了我对他的这种打招呼方式,也就很自然的接住我。我哥小瞪了我一眼看我跟他做鬼脸也就绷不住自己乐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我现在完全当简月是亲人,就像我二哥一样。不过我是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咱本性本来就是色女一个嘛,所以放着简月这么一极品来讲,肯定一定绝对是要趁机多揩揩油的。哈哈,要不怎么叫人性本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呢!
   “你瞧你,一点正形都没有,张牙舞爪的,真是槽塌了你今天这身打扮。”我哥很不给我面子的臭数落我。
   “呵呵,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嘛。”
   我傻笑了声,从简月身上下来,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恩,我哥可说对了,我今可是破天荒的穿了一身特淑女的衣服,长裙拖地的,把自己捣赤的跟个公主是的。不过还是有缺点的,裙子太长都得小步走道,特变扭。哎,谁让咱本性就是一小野丫头呢。
   “看看,看看,好看吗?”我左右转了个圈,忙不迭的跟那臭现。这裙子可是花了很多银子的,当然,掏钱的不是我。
   “恩,真好看。”简月笑着冲我点头。
   哈哈,就这么一句话可就把我美的屁颠颠的。
   其实我今穿这么一身倒也全不都是为了装淑女,这么招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让那帮酒鬼少灌我点酒。毕竟我穿的这么假纯就是再没心没肺没眼利价的也知道不能灌淑女那么多酒啊。哈哈,看我心里这点小算盘打的多好啊,这可都是聪明人的策略呢,一般人还真学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