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07

恭喜发财: 一奸锺情 第二部 上

第一章

接著《一奸锺情》第一部之后,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话说那天郝健赚了点钱,一高兴就请上兄弟阿辉去酒店搓一顿,酒足饭饱出来的时候,郝健眼角瞟到辆车觉得挺眼熟。

再一看牌照,哟呵,这不就是银行那小白脸上回被自己卸过轮子的那辆么。

走到拐弯口的地方,突然发现酒店门口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醉得不行,连站都站不稳,另外一个正扶他走著。

在定睛一看,唉哟,那个醉得不行的男人虽然戴了墨镜,但是那股特有的骚包气场正是那人不错。

Larry穿了件粉色的T恤衫,V型领一直露到胸口,外头是一件豹纹的短款外套,牛仔裤是紧身的,而且还是低腰的,有人扶著他,走动间T恤不自然地撩起来露出一截又白又细的腰,还能看到内裤上面那条边……

靠!果然是个骚货!

郝健拉住阿辉,“看到那俩男的没?左边那个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银行那混蛋小白脸。”

“哦,就是欺负你老婆的那个?”

郝健是个同志,他老婆叫肖文彬,原先在银行里工作被Larry摆过一道。

郝健一点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半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多了块板砖。

“哪来的板砖啊?”

“情节需要。”

阿辉一看,心里知道坏了,赶紧拉住他:“别呀,他认识你,你要伤了他可就麻烦了。”

郝健得意地一笑,“老子知道,所以让你去。”

“我去……去……啊?!”阿辉没来得及逃跑,郝健已经一把揪住了他。

阿辉急得要哭出来了,“不行啊,健哥,我真干不了这个!”

郝健皱起眉头,凶他:“靠!就这么点儿鸟事你都怕!天这么黑,你就冲过去拿这个往他脑门上拍一下,拍完立马跑人不就得了?”

“可……可是我不敢……”

“不拍是吧?”郝健举起板砖,瞪起眼珠:“你不拍他,老子就拍你!” 阿辉在郝健的淫威下,只能在兜里揣著板砖靠近那人。

当时,Larry倚另一个人身上,而那人正一脸不知所错,阿辉一靠近,那人就问:“你是?”

“哦……那个,我是他找来的代驾。”阿辉指著Larry。

“那太好了,你把他送回去吧,我先走了。”

“哎……等……”

那人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推给阿辉迅速消失了。

阿辉扶著人,隔著衣兜摸摸板砖,心一横,便伸手去掏,此时那人把脸转向了他。

啪——

阿辉脸上挨了一巴掌。

“鬆手!”

阿辉捂著脸莫名奇妙地看他。

那人完全没有半点刚才醉醺醺的样子,清醒地不得了,先上上下下把阿辉大量一番,好不掩饰地讽刺道:

“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镜子,自己长得这副挫相,还想泡我?”

原本想把刚才逃走的那个直男掰弯的,就差刚才那一步了,这个黑不溜秋的Sв居然坏了自己的好事,想到这里Larry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想泡你了?!”阿辉撩起袖子,甩了帽子,想大不了干一架,就眼前这么个小身板儿自己还是干的过的。

对方一愣,随后幽幽地摘下了墨镜。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怎么是你?!”

过去的不堪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阿辉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那个妖男却一个移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哟,才一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Larry眼角扫了眼地上的板砖,弯了弯左边唇角,“想拿板砖拍我?”

阿辉低著脑袋不敢看他的脸,说:“没……没有,我这不是拿块板砖在练手臂呢。”

阿辉自己傻,但那妖男又不傻,于是冷冷一笑,说:“行,就当你是练手臂,上车,脱了叫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

说著就伸手要去挽阿辉。

阿辉赶紧拨开那只手,急道:

“哎,别别……小哥,我早就不干那个了……哎呀,也不对,其实我本来就不是干那个的……那会儿是王哥忽悠我我才去了的……”

Larry不去管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心想现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傻大个总算是落到自己手里了,可得把新仇旧恨都跟他算上。

“我不听,上车!”他打开车门命令阿辉进去。

“我不上……”

“上车!”

“不上……”

三番四次不听话,Larry的大少爷脾气就犯了,精緻的眉毛立马竖了起来,他一把揪住阿辉的耳朵,凶道:“上不上?!”

“不上……就不上……郝健!郝健!快来帮我!”

一听到郝健的名字,那人立马知道个七七八八,顿时火大到不行,他对著阿辉的肚子就是一脚,那人哎哟一声弯下腰捂住肚子。

随后就被一顿暴打……

“我叫你跟别人联手!叫你拿板砖!叫你不上车!”

阿辉其实没那么弱,相反,他长得人高马大,肌肉比郝健还壮,身材跟小山似的,却偏偏脑子有问题,那用郝健的话讲就是:光长肉没长脑子。

而Larry看著身板单薄,却是个打架的好手,阿辉这会儿被比自己瘦小几个版子的小白脸打得是嗷嗷叫,连还手的馀地都没有。

照常理,大个子打小个子有人来帮忙,但反过来的却不同,围观的人没一个上去帮忙的,最后看著小个子把打得鼻青脸肿的大个子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当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俩人早走了。

郝健心里愧疚,一直没睡著,直到凌晨三点多,他听见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就起身去阿辉的房间看看。

那被子里鼓起一个大团,里头传来压抑的哼哼声。

他把被子一掀,吓了一跳。

“靠!你这是拍恐怖片呢。”

床上那人歪著头瘫在床上,歪著头,脸上给打得鼻子眼睛都分不清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掺和了些干掉的痂,可谓形容凄惨。

“兄弟,这都是那人打的呀?”

阿辉翻著白眼,“可不是……我现在都成猪头了。”

“你当你过去不是……”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说这小白脸下手怎么这么狠……等著,我给你拿药去。”

郝健替阿辉上药的时候,阿辉说:“郝健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过去拍GV那回上过一个小gаy吧?”

“嗯,你还说你脑袋后头那疤就是那人给打的。”

阿辉歎气,“唉,今天你叫我拿板砖拍的那小子就是他。”



第二章

事情要从阿辉一年前刚进城那里讲起。

阿辉本名叫钱光辉,父母都是农村人,原本想等老了把养猪的事业交给儿子,无奈他却因为看多了《新闻联播》对大城市产生了幻想,他决定去城里扑腾扑腾。

刚来城里那会儿,他找了好几份工作,当过泥瓦匠、端过盘子、看过大门,最后因为突出的好体格和一张体校中专的文凭叫健身会所看上了。

有一回,阿辉正跟一个会员示范如何用杠铃锻炼胸肌,后头有一人拍了他一下。

阿辉回头一看,是这边的老会员,姓王,平时大家都叫他王哥。

王哥瞅著阿辉把他喊到一边,颇为神秘地问他:“你有没有兴趣拍电影?”

阿辉傻呵呵地笑了,“拍电影什么的都是大明星干的,哪里轮得到我呀……”

“怎么就不行了,你看你就长得挺帅的,一点儿不输给大明星。”

阿辉一听别人夸他帅不免有些飘飘然,可转念一想,“我不会演戏啊。”

“海,没事儿,就是喊你去演个小角色,群众演员懂不?那不需要演技。”

“哦……”

王哥看他开始动摇了,又添了把火,说:“就演一集,片酬那是相当可观,这个数。”

他拿手指比了比,阿辉很心动,想就拍一集能挣那么多钱啊!

“你看你到底是演还是不演?”

阿辉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演、演,我演。”

***

阿辉到了所谓的片场之后吓了一跳,不是说好演群众的么?怎么一来就叫自己脱光?还有,这演群众戏竟然需要戴好安全套?

他拿手挡著关键部位,畏畏缩缩地站著不敢看任何人。

导演助理看他长得挺壮实,却一脸呆像,有点不耐烦,便三句两句地告诉他这里是电影片场,不过不是一般的电影,是拍GV,必须放开了。

阿辉长这么大只跟著村长儿子偷偷用村里办公室的电脑看过一回АV,这GV是啥玩意儿?

他正发著愣,只见从化妆间里出来一群人,他们众星捧月似地围著一个人转。

那明星似的大人物只披了件白色的浴袍走出来,导演助理赶紧凑上去跟他说:

“许少,你看这人怎么样?”

阿辉当时第一次见到Larry,只觉得那人像小时候听姥姥讲的故事里的仙姑,皮肤又嫩又滑,欧式的大眼睛下还有颗红色的泪痣,挺直的鼻梁,饱满的粉唇微微撅著,好像混血儿,就忍不住盯著人家看得眼睛都直了。

被导演叫做许少的美男子特冷淡,只斜著眼把阿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懒懒地应了一句:“还行。”

阿辉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把腰带一抽,浴袍直直地掉到地上,抱著手臂看著他。

阿辉傻眼了,这人里头怎么也啥都不穿……

导演看Larry一点头,立马就喊,“OK,难得许少看得过眼。各部门注意,淮备开拍……哎,我说你还站著干嘛?去,别叫许少等急了。”

导演助理赶紧过去拉阿辉,急道:“你发什么呆?开拍啦!”

“啊?现在就演?我还没看过剧本呢……”

“看你个头啊!跟你明说吧,这片子是咱们许少自己投资的,拍完了不会发行只留著他自己看,你不必有太多顾虑。”

阿辉再傻现在也能明白过来了,这是叫他拍毛片呢,只是女优换成了男的,而且这男的找人操自己,还自己拍下来看……这也太他妈变态了吧。

然而为了钱,阿辉还是硬著头皮上了。

 ***
 
那许少一到床上可谓是风情万种,阿辉刚拿手摸上他胸口那人就一反之前的冷淡样,扭著细腰叫他摸。

阿辉从脖颈摸到腰眼,又从臀部摸到大腿,只觉得手底下的皮肤又细又滑,要不是看见他两腿间那根笔直的肉棍,还真跟女人似的。

因为没有经验,阿辉只能回忆之前看АV的情节,一会儿舔他两隻红润的奶头,一会儿又含进嘴里嘬,那人似乎被弄到了敏感的地方,腰摆得更厉害了,呼吸频率也加快了。

他在那人身上摸索了半天,那人睁开半眯的眼眸,小声提醒他:“舔我。”

只见一根浅肉红色的肉棒已经半硬地竖起来了,桃红色的马眼处正流淌出一些蜜液。

阿辉盯著那根细巧的分身看了半天,又瞧见对方泪眼汪汪的别有一番波光敛艳的味道,不禁有了种想好好疼他的感觉,于是就拿手握了上去。

刚想帮他撸,只听啪的一声,脸上便挨了记耳光。

他像是从梦中被打醒过来,抬起头对上那人阴沉的脸。

“叫你用舔的,白痴。”

阿辉捂著脸,看他那根粉嫩的分身乾乾淨淨的,不敢多想,为了钱只好闭起眼张嘴含进去。

他毫无章法地一上一下挪动,间或吸吮几下,那人反而被这样无法预料的频率刺激得呻吟起来。

阿辉偷偷吊起眼看他,一张白皙的脸蛋泛起了红晕,那人咬住自己的下唇似乎拼命压抑自己舒服的呻吟,手也不知不觉放在自己胸口揪著一颗红色的乳头搓起来。

过了一会儿,随著阿辉在马眼用力一吸,那人终于禁不住叫了起来,细腰用力扭著,腿也不自觉地攀上阿辉的背,痉挛著泄了。

长得真好看,可惜是个骚货……阿辉当时是这样想的。

 ***
 
许少从高潮的馀韵中恢复过来,看到眼前的大个子也硬了,便从枕头下摸出润滑剂扔给他,“你太大了,要多涂点。”

说完,他竟然主动把两条长腿抱住分开,露出藏在雪白双股中的密处。

阿辉拿著润滑剂又傻眼了,眼前那个粉红的洞也太小了……

算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早完事早领钱。

他把润滑剂涂在手上抠进去抹了一会儿,然后就提枪上阵了。

猛地一用力,竟然就著润滑剂一下就进去了,随之而来的是那人的一声惨叫。

“咔——”

阿辉只觉得头皮一疼,被人拽著头髮扔下了床,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抬头一看,那许少的肉穴像是破了皮的水蜜桃,又红有肿,还渗出了几丝血来。

“赶紧去给许少拿药来!”

导演一吼,大家都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唯有那许少明明屁眼都破了,却还是一脸嚣张,坐在床沿对著阿辉的胸口就是一脚狠踹,紧接著也不多说什么,拿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砸向阿辉的脑袋。

嘭的一声,血流如注……

阿辉当场就懵了,直到有人过来扶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傻傻地看著许少,忽而觉得那人连生气的模样也挺好看,忽而又却怕得直打哆嗦。

如今过了一年多,他仍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那人抱著双臂瞪著他,那双恼怒的眼睛里夹杂著幽幽的凉意。



第三章

“哦,那么说来你和那小白脸之前有过一段孽缘……”郝健拍拍阿辉的肩,无限同情,隔了会儿又问他,“对了,后来他不是把你带走了么,他怎么你了?”

本来不提还好,这一提阿辉不禁悲从中来。

“健哥,我被他折磨死了啊……”

“他……难道他把你吊起来打?还是拿烟头烫你JB?”

阿辉无语,幽幽地说了句:“健哥,你怎么比他还狠……哎,其实他后来也没再打我,就是把我带到他家拍了裸照,说要是不给他做牛做马就把裸照发到网上。”

郝健一听就骂这个小白脸真是变态,自己拍GV不算,还要拿别人的裸照威胁人家,真不是个东西!他俨然忘了自己也干过类似的事儿。

“那你真给他做牛做马呀?”

“我也不想啊……健哥,救我……”

“这……”郝健沉思片刻,突然心生一计。“有了,你就听那小白脸的话,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别跟他对著干。”

“郝健,你还是兄弟吗?”

“哎呀,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你听他的话,时间久了他就对你没提防了,到那时候你就跟他说你爱上他了,哎哎,别打岔,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他,但是以小白脸的那破性子肯定缺爱,没人敢喜欢他不是?所以他肯定觉得只有你最好,完了他迟早爱上你了,到那时你再跟他说老子跟你这贱人玩儿玩儿的,看还不把他气死。”

阿辉抓抓脑袋,隔了半天憋出一句:“哟,那我不是骗人呢嘛。”

郝健拿手指弹他脸上的伤,那人哎哟哎哟地躲,“说,他打你的地方还疼不疼?”

“疼啊,别弹了。”

郝健抓著阿辉的双肩,特认真地跟他讲:

“听好,我还有你现在组成反小白脸联盟,我是队长,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明白不?”

“哦……”

“行了,你睡吧。”

人走后,阿辉突然想:哎,凭什么他是队长?

 ***

XX银行26楼信贷部的员工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气氛相当紧张,助理Susan手里握著放PPT的滑鼠抖个不停,自从Larry代替Vincent做了信贷部经理以后,大家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Larry对著PPT上的业绩报表,黑著一张俊脸。

“为什么业绩就是上不去?”

被问及这个问题的女员工支支吾吾起来,她能感觉到经理就站在自己身后又问了一遍。

“经理,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客户不来我也没办法。”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突然爆发似地把桌上的资料扔到地上,怒駡:“你就是个饭桶!”,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尤其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员工。

“下个月客户要是不来你就滚!散会。”

待他一走,那个挨駡的女人就忍不住哭出来了,旁边的同事过来安慰她。

“他真凶……还不讲道理……”

Susan点头,真心怀念肖文彬做经理的那段时光……

“不就是靠关系上位元的有什么好拽的,明明自己也没什么能力的说。”

“就是,不过总经理也快罩不住他了,哎,有个小道消息,说总经理的老婆已经在跟他闹了。”

 ***

再说那Larry在散会后回到办公室发现有人在等他。

那人一看Larry进来,特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将他抱住,依依不捨地说:“Larry,我明天要回新加坡了,你想要什么?”

他转过身面对著相貌英俊的中年男人,卸掉进门前的那张臭脸,柔情似水地看著他说:“总经理,我要什么你能不知道么?我要你跟你老婆离婚呗。”

那男人的脸瞬间僵硬,他打著哈哈,哄道:“哎呀,我这么喜欢你,这事是迟早的,不过现在谈还不是时候,我们下次再说。”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Larry,你就别再跟我闹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看你想进信贷部我给你安排了,你要Vincent的位子我也给你了,物质上的就更不用说,但唯有这件事……我……”

那人一听总经理支支吾吾的也全明白了,立马打断他的话,指著门,“我不会做小三,如果不离就别来见我,出去。”

总经理看他少爷脾气又上来了,只能好言相劝,可那人却说什么也不听,还凶道: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发给你的邮件也抄送给我一份?”

原来总经理的太太也是XX银行总部的高官,博士毕业,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就是不一样,发现自己丈夫在外边泡了个男小蜜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写了一封近三千字的信,全文用相当local的英语讲述自己作为一名妻子现在的心境,词藻看似含蓄,实则严厉地指出丈夫的陋行。

那女人把邮件发送给自己丈夫的同时抄送给了Larry,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地指出那个小三是谁,但这个动作已经表达地非常清晰了。

“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得了。”

总经理当他是气话,正想耐下性子再哄他两句,Larry的手机却响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站在我公司楼下……行了行了,我马上下来,你到车库等我。”

“Larry,谁啊?”

“送盒饭的。”

总经理又不傻,送盒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于是决定偷偷跟过去。

阿辉手里拎著走了几站路才买到的便当在车库了等了半天,终于盼到了那人。

“这是你要的菜,拿著,我还得回健身会所上班呢。”

那人连声谢谢都不说,只问:“今天晚上早点下班,记得过来给我做晚饭,老吃外头的太油腻。”

阿辉心里默念反小白脸联盟的精神,硬是挤出个温和的表情说:“好咧。”

正淮备把便当交出去,只听见一个人声:

“Larry,他就是你要和我分手的真正理由?”



第四章

Larry发觉这正是一个逼总经理和自己老婆离婚的好机会,就特亲密地靠在阿辉身上,刺激他说:“这个人现在在追我,他喜欢我喜欢的要命,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你到现在也不肯为了我和你老婆离婚,那我就只好祝你和你老婆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了。”

他原以为总经理受了这么大刺激一定会冲上来死乞白赖求自己说他反悔了。

然而对方只是思索了片刻,歎了口气,说了句:“那好吧,我也祝愿你们永远在一起。”

说完,转身就走。

Larry赶紧追上去拉住他,“你真的要跟我结束?我……我只是吓唬吓唬你的,我没真想跟你分手。”

男人把他手甩开,“现在我想通了,我要分手。”

Larry的脸色惨白,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每段恋情结局都是自己被甩。

于是他又拉住男人,“那我以后不逼你跟你老婆离婚还不行么?”

男人只是摇头,使劲去扯他的手。

Larry死也不放,愣愣地看著他,说:“可你说过你爱我……”

男人嫌在第三者面前跟他拉拉扯扯的太难看,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心里话。

“Larry,你年轻又长得漂亮,可你这脾气没人能受得了,说爱你无非是想跟你上床,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都信?哼,反正我也想通了,没耐心继续跟你浪费时间。”

“所以你对我不是真心的……”

“废话,就你这样的没人愿意真心待你。”

啪——

男人摸著被打疼的半边脸,使劲把Larry的手甩开,Larry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又马上一把拽住那人的裤腿,无论对方怎么甩竟然跟牛皮糖似的就是不撒手。

“你快放手,我们分手了。”
 
“我知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只是生气了,其实我跟他没什么……还有,我以后不逼你离婚了还不行么……别走……你别走……”

对方发现甩不掉他,只好看向阿辉,阿辉也替Larry觉得丢人,心想人家都把你给不要了,你还巴著人家干嘛?可再仔细想想也真够悲催的……

那男人看甩不开,只好拿眼神跟阿辉求助。

于是阿辉便上前去拖Larry,Larry手一松,男人立马大步离去,连一点留恋也没有。

Larry还要去追,却被阿辉死死拉住,只能看著远去的男人的背影喊:“王八蛋!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对我!我是哪里不好啊?为什么都这么对我……”

说到这里,他像是崩溃了一般靠著阿辉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阿辉不知道怎么安慰,反正就觉得他也挺可怜的,竟然连自己哪里不好都不知道……便撸著那人柔软的黑髮待他心情平复下来。

那人的哭声逐渐小下去,阿辉拉开Larry想看看他是不是不哭了,谁知啪的一声便挨了一记耳光。

阿辉捂著脸委屈道“又不是我甩了你,你打我干嘛?”

“谁叫你抱我的?”

阿辉心中默念‘受得辱中辱,方为人上人。’,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把你一脚蹬开让你死乞白赖地求我。

于是装出特诚垦的样子说:“对不起。”

那人冲他翻了记白眼,把弄乱的髮型打理好,领带摆正了,凶道:“你要敢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把你的裸照到处发,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今天什么也没看到。”

“嗯,那我走了。”

“哎,这便当怎么办?”阿辉举著手里的便当摇了摇。

“都凉了,还吃个P啊。”Larry说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阿辉无语,你不吃我吃,毕竟走了老远才买到的。

***

Larry的本名叫许楷祺,老爹是S市首屈一指的珠宝商,四十多岁的时候才讨了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美女演员生下了他。

老来得子难免宠溺过度,所以许楷祺从小就是个标标淮淮的事儿精。

他16岁的时候,有一回邀请狐朋狗友在他老爹的游艇上开派对,他喝多了说要点烟花,结果差点把游艇给烧了。

18岁的时候更是不得了,他老爹和老娘去马尔代夫度假回来,发现家里一塌糊涂,摇滚乐放得震天响,他老爹把书房的门一开,瞬间石化:

十七八个全裸的男男女女在里头又唱又跳,还有几对竟然在里头搞起了np,各种画面不堪入目,而许楷祺也全光著站在他老爹的办公桌上拿著瓶红酒浇在底下一对裸体男女的脸上。

老爹那颗心碎了一地,吼道:“小畜生!这瓶红酒的岁数比我还大,一直捨不得开,今天竟被你如此糟蹋!”

许楷祺干出最大的一件破事就是让他老爹发现他是gаy。

老爷子自然是不接受的,一怒之下决定断了他的经济来源还把他赶出了家门。

那会儿许楷祺刚二十出头,还在叛逆期呢(这叛逆期可够长的……),他想行啊,你噁心我是吧,那小爷也给你噁心回去。

于是他出钱投资了一部GV,男主角就是他自己,想拍完了以后顺便寄一张碟给他老爹气气他。

结果天不从人愿,叫他碰到了阿辉这个史上最烂、最蠢、最挫的男搭档,一部好好策划的GV就这么泡汤了……

许楷祺一个含著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开销特大,没过了几个礼拜积蓄就全用光了,而一帮酒肉朋友看他有钱就‘许少’长‘许少’短地前呼后拥,现在看他没钱了则纷纷做鸟兽散,最后许楷祺借不到钱只好灰溜溜地回去。

他老爹坐在沙发上抽了口雪茄,说:“要回来可以,把同性恋先戒了。”

许楷祺跟他顶嘴,说mlgb,这都能戒?

“戒不了就滚蛋!”

许楷祺他娘没拦住,眼睁睁地看著佣人把她儿子扔出去了。

“我就不信没你我活不下去……”

许楷祺拍拍屁股,愤愤地离去,从此过上了有上顿没下顿的凄惨生活……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许楷祺借著自己相貌出众前前后后跟不少人好过。

那些情人起初都是被他外形所吸引,加上许楷祺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横眉冷对,情人觉得好啊、多有情趣,于是啥都依他、惯他,但时间一久,谁他妈受得了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最终在分手时刻总结出他那破脾气就三个字:神经病。



第五章

介绍完咱们的男主角,让我们接著回到正题。

话说这许楷祺被银行总经理给甩了,可谓感情之路再次受到了挫折,心理难免又变态了一点儿。

他被甩的那天晚上,阿辉去他家做饭,那许楷祺就冷冷地站在一边盯著他切菜。

阿辉心里毛毛的,便只顾著干活,不敢抬头看他。

“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呀。”

“看你什么?”

“看我多可怜。”

阿辉心想你可怜个屁,能比我可怜?每天给你做牛做马,被使唤来使唤去的……

阿辉嘴上当然不敢说,于是便放下刀子看他。

那人就自说自话起来:“我觉得自己可真够可怜的……怎么会这么可怜呢?”

“每天被甩的人多了去,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许楷祺瞪他一眼,说:“废话!我说的可怜是我这次被甩的经过全叫你这傻蛋看见了!”

“…………”

阿辉无语,只好低头切他的菜去。

***

一顿饭吃完,阿辉把碗洗好,看见许楷祺正好喜好澡出来,就跟他说自己要走了。

那许楷祺当时穿了件鬆鬆垮垮的黑色睡袍,腰里只系了一根带子,衬得胸口的皮肤白得吓人,那个耷拉的前襟没拉好,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那颗粉嫩嫩的奶头。

那人眯著眼问他:“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回家呗……”

“我允许你回家了吗?”

“……”

许楷祺拽著阿辉的衣领把他带到卧室门口,指著里头,说:“给我做牛做马的人还敢想家?你听说过长工有家么?从今往后,你就住这儿、睡这儿。”

“哦……啊?!这可使不得呀,小哥,我……我不是那种人。”

阿辉急了,他想要是跟这人朝夕相处的话,有几条命都不够使啊,他脑袋后头的疤就是这厮给砸的……

许楷祺盯著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骂道:“你别他妈不识抬举,多少人排著队求著小爷我跟他们睡,你还敢嫌弃我?”

阿辉点头,对上许楷祺要杀人的目光后又摇头,嘴里说著:“小哥,小哥你放过我吧……我真干不了啊……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不得不说,阿辉确实是个老实人,因为一听要跟许楷祺睡觉,他就把那勾人的裸体、滑嫩嫩的皮肤还有骚包的媚态丢在脑后,只记得许楷祺拿烟灰缸砸他、拿脚踹他时的那份狠劲儿。

许楷祺生平最恨别人无视自己的魅力,这对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来讲是种羞辱。

他顿时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啪啪地一点儿没手软。

阿辉心里恨得要死,却不敢跟他动手,只能捂著脸瞪他。

那许楷祺看他这副呆样,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于是讪笑一声,说:“还不去洗澡,孬货。”

随即转身进了卧室。

 ***

可怜我们的阿辉在此时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只好躲在浴室里偷偷给郝健打电话。

“健哥,你看这可怎么办?我不想跟他那啥,但要不跟他那啥……他非得把我弄死不可啊……”

郝健一听来劲了,就在电话那头喊:“哎呀!大好的机会啊兄弟,你现在是深入敌营了,你好好潜伏著,不许撤退。男子汉大丈夫,还怕强奸不成,完事后擦擦JB又是一条好汉。”

“可……不行啊,健哥,那人特别凶、老打人,刚还给了我俩嘴巴子呢……”

郝健原本想给他出出主意,无奈此刻肖文彬洗好澡正钻进被窝躺他身边呢,郝健哪里还能把心思放阿文以外的人身上,就三言两语把阿辉给打发了。

“……行了行了,你自己看著办吧,就说这么多,挂了。”

都——

“喂,喂……健哥?”

这时外头有人喊:“跟谁说话呢?还不快点洗!”

阿辉应了一声,慢慢吞吞地把澡给洗了,关上花洒的一刻他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感。

那许楷祺一手支著脑袋,露著大半个雪白的胸膛懒懒地侧卧在床上,看著阿辉哭丧个脸艰难地往床上爬。

阿辉跪坐在床上跟个童养媳似的,低著头不敢看许楷祺那白花花的胸口,那许楷祺当他是看不上自己,就拿了阿辉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胸上。

“好摸吗?”

阿辉怕再挨耳光,只好点头道:“好……好摸。”

许楷祺又把他手放在自己突起的奶头上,感觉被那粗糙的手指摩擦在粉嫩嫩的奶头上还挺舒服的,许楷祺弯了弯唇角,又问:“那这里呢?”

“好摸……”

那许楷祺伸手把腰带一扯,跟阿辉“坦诚”相待。



第六章

许楷祺的发色和瞳孔的颜色都很深,黑得仿佛看不到底,乳头和嘴唇的颜色却很淡,衬在白皙的肤色上显得颜色特别浓烈,也难怪他身上有一股子色气。

阿辉正发著愣,忽然,他看到了许楷祺朝自己压过来,晃著两颗红润的奶头,贴到他唇边摩挲。

那人正一边揪著阿辉的头髮,一边用奶头蹭著他的嘴唇,说:

“亲亲它们,阿辉,都一年不见,它们想你了,舔它们,吸它们。”

这场景要是拍出来挺香豔的,可阿辉却只觉得天雷滚滚,轰隆一声闪电把自己给劈了……

他胆战心惊地舔起来,许楷祺的奶头小小的,用嘴很难吸起来,阿辉只好连著粉红的乳晕一起吸。

许楷祺趴在他身上感受阿辉软软的舌头在乳尖上痒痒的感觉,发现那人撅著厚嘴唇努力吸著自己奶头的样子很像婴儿,就扭著腰轻喘著说:

“你要是每天都听我话,我就给你奶吃……嘶,你吸那么狠干嘛?都要被你吸掉了……”

许楷祺一把推开他坐起来,左边奶头挂著些透明的津液肿的厉害,乳晕上有一圈明显的牙印。

原来阿辉这傻子听他这么一说还真当他有奶,于是死命吸起来,谁叫这他第一眼见到许楷祺的时候就有种不男不女的感觉。

阿辉也跟著坐起来,像个犯错误的孩子看许楷祺的眼神透出些恐惧。

许楷祺本来想踹他两脚解解气,一看他这样加上自己下面微微翘起了,也就懒得跟他计较。

阿辉看著许楷祺从枕头底下拿出润滑剂抹在指头上,趴好了双腿大大地分开,自己撅著个白桃子似的翘臀往里涂。

那缝隙中的嫩洞就像一张小嘴,一吞一吐地把润滑剂往里吃,一会儿那张小肉嘴就给抹得水汪汪、滑腻腻的。

本该是激动人心的画面,可看在阿辉眼里就勾起了糟糕的回忆——拍GV那次,自己就是在这之后被打的。

许楷祺润滑完毕,翻过身发现阿辉已经坐在床沿,两脚沾地,很有逃跑的嫌疑。

于是忍了大半天的少爷脾气又蹭地上来了,他弯腰捡了一隻拖鞋往阿辉脑门上拍过去,“你要敢在现在逃跑,我就找人打断你的腿!再把你的裸照贴到你们健身中心去!”

阿辉抱著头哎呦哎呦地叫唤。

“说!还敢不敢跑?”

“不跑……不跑了……小哥,别打了……”

那许楷祺扔掉拖鞋,趁著自己分身还没软下去,抓起阿辉的JB拿自己的密穴往上一套,两人同时尖叫起来。

那阿辉是觉得温热紧致,爽得他大叫,而许楷祺却是疼的,这蠢蛋的家伙也太大了。

阿辉似乎挺享受自己的JB被一隻热烘烘、湿润润的套子箍得死紧的感觉,于是凭著本能两手钳著那人的细腰,一刻不停的快速撞击起来。

而许楷祺却爽得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晃著腰,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让粗大的肉棒按摩自己甬道里的每一处。

没想到这两人那方面的契合度非常好,渐入佳境,许楷祺领著阿辉换了各种姿势,什么双龙环抱、老汉推车、猛龙盘柱,反正是从正面、背面、侧面干了个酣畅淋漓。

阿辉流著汗,看那许楷祺似乎完全沉醉进去了,两隻修长的手搓揉著自己的奶头,扯著嗓子呻吟,这摸样要多荡就有多荡,明明被阿辉插射了三次,却还是不断地被逼上高潮,肉粉色的分身颤颤巍巍的又翘起来了……

 ***

到了后半夜……

“小哥……咱也该睡了吧?”阿辉小心翼翼地问,同时拿手臂横在自己眼前躺著动弹不得。

他身上的人却还没有满足,正骑在他身上腰肢不停地耸动,让半硬的肉棒继续抽插,下体的肉洞里多馀的白色蜜液被挤得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声响,有些沿著许楷祺雪白的大腿往下淌。

那人一边动,一边拿开阿辉的手臂,“不淮比我早睡,我还想要呢。”

阿辉觉得想哭,哀求道:“小哥,够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许楷祺却不管不顾,下面的肉嘴故意使劲一夹,凶道:“废话,我也要上班……再给我硬一次!”

“不行啊,硬不起来了……”

许楷祺骑在他身上,屁股里还夹著那人的东西,劈头盖脸又是俩耳光,“硬起来!”

阿辉心里那叫一个苦啊,都是男人,你咋就不明白那玩意儿次数有限呢?

“不行了……”

“给我硬!”

“饶了我吧……”

于是那一夜在“硬啊”和“饶命”中度过了……



第七章

大商厦的一家咖啡厅的角落里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戴著墨镜特酷的样子,脸冲著窗外,而另一个则坐在他身后,这俩人明明认识却背对背讲著悄悄话。

“我说阿辉,你怎么这副打扮啊?”郝健一看见他就希嘘不已。

两个月不见,阿辉大不一样了,一身名牌儿,连戴的墨镜都是普拉达的,远远一看还当是明星呢。

阿辉靠在椅背上,鬼鬼祟祟地说:

“嘘,小声点,他进去买衣服了,我才敢出来约你来这儿的。”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窗外那人来了没。

“哟,管那么严呢,就说你怎么那么久就不跟我们联繫,我们都差点儿报警,原来你是叫人给软禁了……”

“可不是嘛,还天天翻著花样地在床上折腾我,我有几条命都不够给他折腾啊……”

郝健一听乐了,就说:“这多好啊,我家阿文有时候就不肯让我那么折腾。”

阿辉都快哭了:“健哥啊,你这是饥汉子不知饱汉子撑啊……”

自从那许楷祺发现自己跟他床事特别合得来,阿辉就没一天太平日子过,那人说了,阿辉既然是自家的长工,那JB也是他的,他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

另外,为了防止阿辉跟郝健联繫给人洗了脑,许楷祺把他手机给没收了,这通联繫郝健的电话都是刚才在公共电话亭偷偷拨的。

郝健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怪惨的,就问他:“那他现在信你了?”

“信个屁啊,要信我能一直盯著我?”

“哎哟,那就是说你对他而言就是根信不过的按摩棒。”

阿辉觉著听起来特刺耳,但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就幽幽地不说话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取得那小白脸的信任,你看你现在跟他做都做了,肉体上有了关系,今后咱们就好办了不是?”

“嗯…我说健哥,那要怎么做他才能信我?”

郝健想了想,说:“继续做一个称职的按摩棒,他要打你骂你,你千万不能还手,某天他要打你打得狠了,你就骗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能忍你那么久吗?因为我喜欢你。’”

“啊?可我不喜欢他。”

“Sв了吧,所以说是‘骗’,你这话一出小白脸肯定心软啊,你想他过去好过的那些人哪个能忍他忍到这份儿上,连自尊都不要了,没有吧,所以甭管他感动了没,你说这话肯定错不了。”

阿辉听著觉得有道理,却又觉得怪怪的,刚想说话,突然瞥见见窗外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哟,他来了!健哥,赶紧找个地儿躲躲。”

***

许楷祺手里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堆战利品,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发现那个傻大个正乖乖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自己,不觉心情大好,笑著朝他招手,看那人屁颠屁颠走过来。

郝健拿了本杂志挡住脸,偷瞄那人,顿时闪瞎了郝健那双狗眼。

只见那许楷祺穿了件黑色镂空纹样的针织衫,细长带流苏的围巾松松绕在细白的颈部,下头穿了件小尺码的紧得不能再紧的低腰牛仔裤,把浑圆的屁股勾勒得一清二楚,更诡异的是手里拎的那只包怎么看都像女人用的挎包。

郝健在心里骂了句“屁精”,恨不得伸手去把那骚货的裤头往上提一提,这都快露出半个腚了。

这许楷祺一出现在公共场合便吸引了不少眼球,于是得意的很,就跟阿辉说:“怎么样?是不是所有人都在看我多帅?”

是看你多雷人……

阿辉跟在他后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偷偷拿眼神跟郝健道别。

谁知许楷祺敏感得很,立马回头也看过去,只见角落里坐著的男人背朝自己,拿了本杂志挡著脸,许楷祺觉著这鬼鬼祟祟的背影挺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阿辉赶紧拉著他转回来,恭维道:“小哥,你穿衣裳真是好品位啊,啥时候也教教我呗。”

许楷祺一听立马尾巴翘天上去了,就把刚才那事儿给忘了,得意道:“那是自然的,这人就得靠打扮,捯饬捯饬像你这样的也能变好看。行啊,下回给你也挑一套这样的。”

阿辉心想,拉倒吧,要让我穿成你这样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那人把大包小包的衣服甩到阿辉身上,阿辉便只好像个跟班儿似的替他拎著,取车的那一路上遭了不少非议。

有几个姑娘偷偷指著他俩在说谁是攻谁是受,看阿辉肌肉结实、人高马大,而许楷祺长得精緻、身板儿又瘦小就猜他俩是强攻弱受的组合。

阿辉真巴不得摘了墨镜,指著眼上被许楷祺打的那俩乌青跟她们吼:

“你见过这样的强攻弱受没有?!”

然而,阿辉毕竟是个老实人,就这么跟著许楷祺一路遭人指指点点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只好低著脑袋跟做贼似的。

许楷祺却完全不同,这厮是典型的人来疯,你越看他他越来劲,变著法儿地调戏阿辉。

看阿辉想躲,他的身子还偏往他身上贴,那手也不安分起来。

阿辉感觉到一隻微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他立马跟摸了电门似的虎躯一抖,僵在原地不动了。

那许楷祺看他好玩,正拿一根指头挑著阿辉的下巴想逗逗他,身后却听见有人叫自己。

“Larry,真巧,今天也出来逛街?”那人注意到阿辉,又说:“哟,换新的啦?真快。”

许楷祺不置可否,就打岔道:“哪有你快,听说你又跟男人离婚了。”

阿辉那两隻小眼在墨镜底下来来回回打量那人,虽说长得挺秀气,却怎么看都是公的,他就不听不懂了。

“哎呀,这消息都传那么快了?唉,那个死老外家伙是够大的,可谁知他喜欢搞SM,还非要拉我跟他一块儿搞那玩意儿,整一变态!”

原来是跟老外结婚,这外国可真够开放的。阿辉又想,这人看著跟许楷祺一个品位,都穿得花里胡哨的骚包衣裳,随便往哪儿一站就跟个坏掉的插座一般到处漏电,估计也是个妖男人。

可是许楷祺经常教育他别在外头乱说话,说阿辉不讲话还好,一张口就是个农村土鼈、接地气儿,所以他紧闭著嘴,只听不说。

那妖男人一对儿桃花眼从开头视线就没从阿辉身上离开过,跟许楷祺聊了几句之后,忍不住说:“你这个新男友看起来不错嘛,又老实又壮,好像还蛮酷的。”

许楷祺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知道他这朋友就好阿辉这一口的,于是立马接到了话里的意思,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片刻。

完了两人颇有深意地对视一眼,妖男人坏坏地一笑,说:“行,就这么定了。”

阿辉不明白他俩在说啥,但是他能从那妖男人的笑里看出来不是好事儿。

许楷祺拉他走了之后,他忍不住偷偷回头,发现那妖男眨巴著一双桃花眼也在看自己,还把手放在唇上对自己抛了一个飞吻。

阿辉立马回头,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再也不敢回头了。靠,这都是啥玩意儿呀……



第八章

某个週末,阿辉正哼赤哼赤地扛著许楷祺一条大腿为那人的性福鞠躬“精”瘁,许楷祺觉得洞里塞了根热乎乎的肉棒,身子跟著一颠一晃的挺舒服,竟闭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回换阿辉不乐意了,他像是要把小洞捅破似的使劲撞击起来,弄得一阵劈劈啪啪乱响。

许楷祺猛地睁开眼,刚想骂他却忍不住跟著节奏哎、哎地浪叫起来,屁股一拱往阿辉那儿靠过去,肉穴像小嘴似的又吸又嘬,希望阿辉能早点泄出来。

可阿辉却依然金枪不倒,一直干他,许楷祺忍不住唤道:“你这死狗,干这么多次……今天怎么不叫忍不住?”

阿辉下面使劲干他,心里滴咕,你这之前给我强灌下去的半瓶伟哥能不起作用么……

许楷祺不得已,只能使出最后一招,肉穴逐渐紧缩著,可怜阿辉的小弟不给累死也要给勒死,他期期艾艾地叫出声“疼啊”,许楷祺才慢慢鬆开,一吸一吐地按摩肠道里的肉棒。

没多久就觉得肉穴里一热,顿觉心中踏实不少,总算叫那傻大个泄出来了。

阿辉立马瘫倒在床上,只觉得全身精气都叫他给吸光了,自己就跟一具乾尸似的动弹不得。反观那许楷祺却像吸了阳气的妖精似的,面色红润、眉眼间透出的是情欲后的满足。

“不许偷懒!”许楷祺一脚踹在阿辉屁股上,然后大咧咧地把佈满情欲痕迹的身子呈在阿辉面前,命令道:“给我舔乾淨。”

阿辉自己累了个半死,哪里有力气伺候他,便一翻身,拿被子把头蒙住,随便那人怎么踹就是不起来。

他以自身行动来证明,人的抗击打能力是可以练出来的。

那人打累了也就不闹了,自己去浴室洗澡,留阿辉在床上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蜷著。

阿辉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觉得鼻子里痒痒的,一摸,靠,流鼻血了!

那许楷祺打人没个轻重,刚才有一脚踹在自己脸上了,阿辉觉得一阵心酸,不就是那一回把他屁眼弄伤了么,不就是郝健欺负他了么,至于吗?

自己给他洗衣做饭、暖床挨揍都那么长时间了,欠他的也应该还清了吧。

老子再受不了这鸟气了!人家卖身的回头还能领一张发票,自己这卖JB都快卖出人命了回头却只能讨一顿打,凭什么呀?

他抹了一把鼻血,心想,我呸!老子现在就走,不奉陪了。

可正当阿辉拿裤子淮备穿上走人,那许楷祺刚好洗了澡进来,一看阿辉的脸禁不住笑起来。

阿辉一头乱髮跟鸟窝似的,眼睛还是肿的,一道乾涸的血迹从鼻孔横著抹了半张脸,衬得那张本就傻逼的脸更挫了。

许楷祺一边从抽屉里翻酒精棉,一边笑得直不起腰,“原来你流鼻血了……哈哈……怎么不早说……哎哟,你那脸……笑死我了。”

阿辉黑著脸,怒道:“笑、笑屁啊。”

“来,过来,我给你擦擦。”

许楷祺坐在床沿,不由分说就把那傻蛋拉过来挨著自己,拿酒精给他擦乾淨。

阿辉心里还是愤愤的,就一边仰著脸给他擦,一边说:

“小哥,我能跟你请个假不?我想回去几天。”

许楷祺眯起眼,问他:“回去做什么?”

阿辉想破脑袋终于想到,便撒了谎,说:“我家里有奶奶,你看这么久没回家了吧,她肯定想我了。”

许楷祺挑起一隻精心修过的眉毛,笑道:

“奶奶?据我的瞭解,你那房子里除了你,有郝健、肖文彬还有一个叫什么浩的。你倒是跟我说说,他们当中哪个是你奶奶?”

阿辉见那人一抬手,心里暗道不妙,过去自己要是说谎,许楷祺铁定往死里打他,于是赶紧闭著眼等待一顿殴打。

谁知许楷祺只是把一团赶紧的棉花塞进他流过血的鼻孔里。

当时阿辉和许楷祺靠得很近,他可以清晰地闻到那人身上香喷喷的洗髮水味儿,还有那人好看的眼睛上又密又长的睫毛,非但没有动气,反而一脸柔情,此刻,他竟然有种许楷祺会是个温柔的好太太的想法。

当然,很快就证实了这不过是种错觉。

啪地一声,那人就甩了一巴掌,凶道:“叫你吹牛。”

阿辉捂著那半边脸,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便嚷嚷起来:“你怎么又打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老拿我出气?”

那许楷祺两手交叉在胸前,振振有词道:“你上我上过那么多回还敢说跟我没‘关系’?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懂不懂?”

当听见‘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阿辉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好不容易把心压下去,他低著头说:“我怎么能是你男朋友呢……”

在阿辉的心里,觉著像许楷祺这样好看、有钱、有文化的精英男就应该门当户对地找一个科学家或者大老板什么的,哪里轮的上自己。

忽觉耳朵一疼,许楷祺一边拧一边威胁道:“你敢说不是?”

“哎呦……是、是……小哥,别拧了。”

阿辉摸著惨兮兮的耳朵,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这是他至今为止第一次觉得被威胁也挺开心的。

“小哥,其实我——”

许楷祺立马就变了张脸,温柔地用食指点住他的嘴唇。

“不要叫我小哥,叫我祺祺。”

阿辉脸一红,“那祺祺,我明天能回家一趟吗?”对上许楷祺怀疑的眼神,他傻傻一笑,摸摸脑袋,“哎呦,我不是还有那么多衣服没拿过来么,你给我买的那些吧上班都穿不了啊。”

许楷祺想了想,点下了头,最终不忘叮嘱他:“不要跟郝健说话。”

可怜阿辉竟然想到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里的梅婷大姐,想到片中的家暴画面,他把个头点得跟什么似的,“不说、不说,肯定不说。”



第九章

这场面如同批斗大会一般,阿辉垂著脑袋脖子上挂了块牌子上头写“罪人”二字站在当中,郝健、肖文彬和浩子围著他坐好。

“健哥,这都站半天了,能让我坐会儿不?”

郝健冷冷道:“你要敢坐下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阿辉可怜巴巴地看向肖文彬,肖文彬冲他无奈地一笑,好像在说“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那……那我能把这块牌子摘下来不?”

浩子冷冷道:“你要敢摘了老子扭断你的脖子。”

阿辉哎呦了一下,拿著牌子愁眉苦脸地继续接受批斗。

浩子拍了记桌子,骂道:“我说你字典里头有‘义气’这俩字吗?那小白脸过去敢来阴的,欺负了肖先生,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非但不帮忙整他,还整著整著跟他真搞上了!”

郝健也跟著拍了记桌子,骂道:“这厮不但没有‘义气’俩字,还没有脑子,我跟他说了把那小白脸骗到手再甩就跟挖了个粪坑把他推进去一样,这么整完他大伙心里多爽。结果人家没进去,他自己倒扑通一声进去了!”

阿辉立刻打断道:“是他说我跟他是男朋友关系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没有错。”

浩子一看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就烦,说:

“靠!你真当人家能喜欢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他大好的一精英男是有多想不开会喜欢上你个混混?”

说完,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郝健和肖文彬对视一眼,浩子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怎么有种中箭的感觉……

“咳,浩子,咱们不提这个,你给我好好劝劝他。”

“行。”浩子站起来一脸真诚地扶著阿辉的双肩,说:“阿辉啊,兄弟们不是在骂你,是在救你啊,你想想那小白脸多阴多有心计的一人,肯定看穿了你那套把戏,现在用同样的方法想倒玩儿你一把,醒醒吧,透过皮囊看人心啊,他真的不什么好鸟。”

“可我觉得他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虽然他是凶了一点,打人也重了一点,但对感情还是专一的,上回他被那个总经理甩的时候哭得可伤心了呢。”

郝健摇头,“他那是担心总经理一走,树倒猢狲散呐,他今后在银行的后台没了。”
“不会的,祺祺不会那样想的。”

浩子看他还执迷不悟,急了,扶著他肩膀使劲摇,“阿辉,你也动动脑筋行不行?”

郝健站起来,从浩子手下救了满眼星星的傻大个,看似像在说浩子,实则在骂阿辉:

“哎呦,我拜託你别让他动脑子了行不行,他那左脑是麵粉,右脑是水,不动也就罢了,一动满脑子浆糊。”

那两人狠狠瞪著阿辉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阿辉摸摸鼻子,傻不愣登地说:“你们也别光骂我呀,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是希望你们给我出出主意的,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跟人交往。”

郝健看著天说了句“哦,这样啊。”,完了冲阿辉和肖文彬说,“楼下新开了家浴场,咱们现在就去泡一炮呗。”

“行啊,走。”

“哎——把我也带上!”阿辉扔下脖上的板子屁颠屁颠跟上来。

浩子一把将他推回去,“去去去,找你的祺祺去。”

阿辉看他们不带自己,洩气道:“那我不去也行,你们必须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

那郝健难得跟浩子默契了一回,一起扭头冲他吼:

“请你自杀!”

***

话说那阿辉在兄弟跟前受了气,只好回到许楷祺那儿找安慰去了。

可惜他奢望了,因为许楷祺待他跟过去没什么不一样,还是高兴的时候柔情似水,在床上更是千娇百媚,不高兴起来就一口一个“傻子”“白痴”“死狗”,在床上是拳打脚踢。

唯一不同的是阿辉的心态,他觉著自己既然和许楷祺是恋人关系了,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不是有句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如此说来,许楷祺可是爱惨他了。

那天许楷祺请了一堆朋友来家里玩,许楷祺的朋友大多跟他一样不是太子党就是富二代,说穿了就是没几个正经人。

他们来到许楷祺家里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把房间弄得一塌糊涂不说,还学著许楷祺的样子使唤阿辉,一会儿叫他倒茶,一会儿叫他把地上的果皮扫了。

阿辉脾气好,心想既然是祺祺的朋友那也就是自己的朋友,自然要好好招待著、伺候著,于是就忙里忙外的也不怨。

“这是什么?”许楷祺指著他端上来的水果皱著眉问他。

“水果呗。”

“白痴,我要的不是这个,要水果拼盘、拼盘懂吗?”

阿辉觉得怪了,不都是水果吗?拼盘和这个有区别吗?于是他也忍不住这样问了。

谁知,一问那许楷祺就跟炸毛的猫一样,突然把他手里的盘子抢过来摔在地上,骨白瓷的盘子噹啷一下碎了。

许楷祺那群朋友看过来,其中一个外国回来的ABC用英语问他怎么了,许楷祺用英语抱怨:“他真是比猪还蠢。”

ABC安慰他:“猛男智商都不高,Larry你消消气别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阿辉傻傻地看那两人叽里瓜啦地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看许楷祺还在骂骂咧咧,他知道那人是不高兴了,怪就怪自己怎么那么粗心,忘了祺祺这样的完美主义者肯定不喜欢乱哄哄的一堆水果。

于是默不作声地把地上收拾了,去厨房重新做了一份。

许楷祺的朋友看他一走,又有人凑上来跟他小声说:“我们刚才在打赌他是不是你的新男朋友,到底是不是啊?”

许楷祺沉思了片刻,说:“是。”

那人一听立马兴高采烈地跑回去,边跑边叫:“只有我赢了,你们全输了!拿钱拿钱!”

一伙人一个个就跟蝗虫似的,把许楷祺家里彻彻底底闹腾了一遍,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糟蹋过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去。

 ***

许楷祺把一帮瘟神送走以后才发现阿辉正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手里端著一隻碗吃那些人吃剩下的饭菜。

原来他光顾著上菜,待那些人吃饭了送上甜点和茶,忙到现在这个点什么都还没吃。

“阿辉。”

那人回过头,冲他咧著嘴一笑,“祺祺,热水放好了,你先洗洗睡吧,我要把这里收拾了才行。”

许楷祺脱光了泡在浴缸里,突然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只知道这感觉在过去从没有过,感觉就像今天水果拼盘里的橘子。

他不喜欢橘子,觉得很酸。小时候有人欺负他给他一片柠檬骗说是橘子,把他酸哭了,从此他条件反射觉得橘子都是酸的,一吃就会流眼泪。

许楷祺感觉眼前出现了雾气,他把脸埋进水里,过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怒喊:“阿、辉!!!”

呸呸,都跟他说了别买橘子味的精油,他怎么还能买错……



第十章

“哎,健哥,你看这戒指漂亮不?你看呐,你看看呐。”

郝健拿电蚊拍找著蚊子哪有心思看他,心想可不能放过一隻,昨晚上阿文给叮了两个包闹得一夜没睡好,可心疼死他了,这挨千刀的蚊子不叮别人还就喜欢细皮嫩肉的肖文彬,今晚非把它们搞死不可。

阿辉还不死心,把五大三粗的丑手搁到郝健面前叫他看,害得郝健巴不得能拿手里的电蚊拍把眼前这只巨型苍蝇给电死。

“靠,我说你他妈烦不烦啊?要显摆找别人去,没看到老子现在忙著呢吗?”

阿辉嘿嘿一笑,说:“我就是要给你看,你不是总说祺祺不靠谱嘛,人家现在都送我戒指了,还白金的呢。”

郝健瞪他一眼,暂且放下手头的事儿,骂道:“靠谱个屁!一隻戒指你就能乐成这样?白金的怎么啦?你看人家大明星谢X锋和张O芝那不比你家小白脸有钱,人家戴大钻戒的不还照样离婚。再说了,你戴了,那他戴了吗?”

阿辉一想,哟,这还真没有。

“所以说,他这是拿戒指套住了你,他自己在外头还是单身呢,到时候新鲜劲儿一过把你蹬了,你就迎风流著泪,拿这破戒指当分手抚慰金吧你。”

阿辉听后觉得特凄惨,就问:“那我让他也戴一个成不?”

“无所谓,这种东西就是个形式。”郝健晃了晃自己的手,“你看我和阿文,啥也没有,不是照样在一块儿,戒指什么的就是厂家拿来忽悠你这种傻蛋的。”

他看阿辉愣愣地盯著自己看,看得他心里发毛,问道:“看我干嘛?是不是特受教啊。”

“健哥,我就是觉得你怎么不劝我了呢?”

郝健直摇头,“老子是放弃你了……跟你打个比方吧,我看见敌人给你挖了个屎坑,老远地就喊‘兄弟,是屎坑,千万别掉下去!’完了你不听,噗通一声下去了。”

“哎哟,你也忒噁心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你拉上来,说‘兄弟,睁大眼睛看清楚,是屎坑,别再进去了。’完了你还不听,噗通一声又下去了。”

“然后你还把我拉上来了?”

“没……”郝健歎了口气,说:“真下不去手哇,兄弟,次数多了老子也嫌臭啊。”

阿辉一脸黑线,正想说他两句,肖文彬从浴室出来了。

天气热衣服穿得少,屋里又没空调,他白皙的小腿上确实有两个红包是挺扎眼的,那人刚洗好澡出来,正擦著头髮,看郝健挥著电蚊拍弄出了一声汗也不嫌弃,拿著手里的毛巾给他擦汗。

“郝健,别捉了,洗澡去。”

那郝健疼自己老婆是出了名的,没捉到蚊子心里觉得特惭愧,于是顾不得阿辉这灯泡,一把拉住肖文彬的手,说:“阿文,我现在做点小生意,要是等我有钱了,肯定给你买大房子,安好几个空调,连厕所都安上,再不让你受罪了。”

肖文彬勾起了唇角,他哪里是在乎物质的人,要真在乎就不会跟郝健待一块儿不是,软软地说:“好,先去洗吧,洗好了我切西瓜给你吃。”

“阿文……”

郝健那油光光的大脸就快凑上去亲著了,阿辉不合时宜地来了句:“我也能吃一片不?”

肖文彬不好意思,转身回了屋里。

郝健拿著电蚊拍追著阿辉要打他,嘴里骂道:“你吃屎得了。”

***

“对,就像这样手臂一直做弯举,10个左右一组,完了休息1分钟,再做下一组。”阿辉指指会员二头肌的地方,“要一直做到二头肌发胀没有力气才算完成。”

那会员又问了他好几个问题,非要阿辉看著他做,看阿辉的眼神跟别的会员不一样,而且每回都点名要阿辉做自己的教练。

阿辉只知道这人是对面写字楼里工作的,办的是钻石卡,估计薪水不低,却看不出那人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

“教练,我回去以后还想练,如果有问题能来问你吗?”

“行啊。”

“那可以留个联繫方式给我吗?”

阿辉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那许楷祺故意临时来查岗,一进门正巧看见阿辉跟一个男的在交换手机号,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脸都黑了。

不过许楷祺是典型的演技派,硬生生将怒火压下去,换了张笑脸,唤道:“阿辉。”

阿辉哪像他一样心眼那么多,一看见许楷祺就屁颠屁颠过去了。

“祺祺,你来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下班了。”

许楷祺冲他柔柔地一笑,说:“好,我等你。”

那许楷祺一路压著怒火,还能在吃饭的时候跟阿辉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任何不悦,回了家他就劝阿辉先去洗澡,那傻大个自然就去了。

许楷祺翻出阿辉的手机,找出了添加通信录的最新名字,模仿阿辉那种傻不愣登的口气发了条短信暗示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对方立马回了条短信说是。

许楷祺在心里把阿辉骂了千遍万遍,眯起眼冷冷地盯著手机萤幕,在上头输入:“我有男朋友,我觉著他比你好多了,你别白日做梦了。”

同时还附带了一张自己和阿辉的裸体合影,那是有一回做完以后他搂著阿辉强迫他拍的,当时两人的身上和床单上都一片狼藉,许楷祺握著阿辉的JB做鬼脸,画面不堪入目。

足足过了几分钟,对方才回了一条:“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许楷祺得意地笑了笑,把那几条短信记录删了,偷偷将手机放了回去。

那天夜里,阿辉觉得祺祺玩得特别疯,非要把自己手绑起来,掰著白桃子一般的翘屁股拿里头那条粉色的肉缝勾自己,直把阿辉都快欲火焚身了才给他。

两人结合快到高潮的时候,那许楷祺像要把自己肉咬下来似的狠狠咬住他的肩头,阿辉疼得呼痛,那人嘴下还是没留情。

完事儿后阿辉看著那几个深深的牙印,摸著许楷祺软软的头髮,说:“祺祺,你这是怎么了?工作上不顺心吗?”

许楷祺觉得是有点儿,和他先前担心的一样,失去总经理这个大靠山,他在银行的日子不好混了,他耷拉著眼皮,靠在阿辉身上,心情恶劣地说:“要是有一天我跟肖文彬一样丢了挣大钱的工作,你会怎么办?”

阿辉想也没多想,傻乎乎地嘿嘿一笑,往那人柔顺的头髮上亲了一下,说:“我肯定养你。”

许楷祺露出一记冷笑,只是阿辉没看到,他说:“我的开销你是知道的,你凭什么来养我?”

这可难倒了阿辉,他如今做健身教练,想开一家自己的健身会所起码还得好几年,可除了这一身肉他还真想不出自己有其他本事,就只好打岔道:“我会种橘子树,我可以种橘子养活你,我们村里有个大户就是靠种橘子发大财的。”

许楷祺一听到“橘子”两字,觉得嘴里泛酸,各种噁心。

见许楷祺不搭理他,他又自言自语道:“祺祺,你有梦想吗?”

许楷祺这种大少爷从小到大要啥有啥,他觉得梦想这东西是穷人拿来意淫的,他哪里看不上,于是就敷衍地说一声:“没有”。

阿辉却一脸特认真地说:“我倒是有梦想,我想有一天能种好多好多的橘子树然后发大财,每年到了橘子成熟的时候,我就跟我喜欢的人坐在最大、最好的那棵橘子树下吃橘子。”

那时,许楷祺根本没把这话放心上,他暗忖谁会愿意跟这呆子去种树,还吃橘子?想想就受不了……

阿辉摸摸手指上的白金戒指,鼓起勇气、厚著脸皮问腿上那人:“祺祺,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一块儿种橘子树吗?”

许楷祺自然是不愿意的,却知道如果说了真话那傻大个极有可能跟自己翻脸,他不想这样,便违心地点了下头。

谁知那阿辉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下扑到自己,讨好的吻雨点般袭来。

许楷祺先是一愣,然后笑著几乎是宠溺地摸著阿辉圆溜溜的大脑袋,心想还真是个好哄的傻蛋。



第十一章

一年一度的七夕节到了,虽说比不过洋人的情人节热闹,但毕竟也是咱中国人自己的情人节,一般只要在谈物件的到了那一天都会过。

阿辉支著他那不怎么好使的大脑袋苦思冥想,这节日到了,自己送祺祺什么礼物好呢?

物质上的那人根本不缺,非物质的自己又想不到,考虑来考虑去,他还是觉著自己就这一身肉,只有给那人做牛做马的能力,那就做一桌子好菜给他吃,完了床上多努力努力呗。

这一年的七夕是工作日,阿辉下了班就去买菜,最近上网学了两道创意私房菜正好可以做给许楷祺吃。

天热,阿辉在厨房那是挥汗如雨,那几道菜做得是风生水起,摆上桌的时候他就幻想祺祺是不是会特感动。

八点不到的时候许楷祺回家了,阿辉就跟狗见了主人似的欢天喜地地迎过去,他人傻所以看不出许楷祺其实有心事,就知道一门心思地叫他多吃一点。

那许楷祺确实喜欢阿辉烧的菜,不像饭店里的那么油腻,为了维持体型,他吃什么都会自我节制,只是今天吃得特别少。

“祺祺,这道菜好吃不?我跟网上学的,嘿嘿,第一次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照过去,许楷祺若是看他一脸讨好的样子肯定想办法捉弄他,今天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说:“阿辉,去开瓶酒。”

阿辉一拍脑袋,想是啊,这情人节吃饭怎么能不喝酒呢?

于是屁颠屁颠地找出瓶红酒,拿了一对杯子倒上。

“喝啊。”

阿辉乖乖听许楷祺的话,抿了一口,他皱皱眉头,酸不拉几的,没二锅头好喝。

“全干了。”

“啊?哦……”他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都喝下去,完了一抹嘴,发现许楷祺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还怪不好意思的,就说:“祺祺,别光看我呀,你吃你吃。”

哪知那许楷祺只吃了几口菜就一直劝阿辉喝酒,他自己面前的杯子却动都没动过。

阿辉哪里懂得看别人的脸色,清醒的时候就读不出许楷祺的心思,更何况是现在微醺的状态,他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祺祺,我不能再喝了,要醉了……”

许楷祺看了看地上空空的两隻红酒瓶,神情複杂地看了他一会儿,跑去里屋打了一通电话。

出来的时候阿辉正趴在餐桌上大著舌头嘴里唔唔地说著胡话,许楷祺使出浑身力气才把他扶进卧室。

许楷祺看阿辉脸红得像要滴出血似的,就把空调调低了几度,手不由自主地贴在他脸上。

阿辉醉归醉,不过还有意识,原本觉得脸上、身上都热得要命,好像要烧起来了,忽觉一隻冰凉的东西贴在额头上舒服极了,就下意识地捉著那只手不让走,嘴里唤著“热啊”热的。

正巧这时门铃响了,许楷祺看著阿辉神情複杂,他有一瞬间想过不去开门就这样陪这个傻大个一整夜。

那门外的人见无人应门却颇有耐心,门铃响个不停。

许楷祺歎口气,抽出自己的手,去开了门。



第十二章

阿辉抚著脑袋醒过来,他坐起身愣愣地看著身边四肢交缠著入睡的两个人,惊觉原来不是梦。

身上还残馀著干掉的白色浊液,床单上、房间里一股淫靡的气味。

他突然觉得一股强烈的噁心感油然而生,于是迅速跑进厕所抱著马桶吐得一塌糊涂。

把胃里的酒都吐乾淨以后,他才勉强支撑著发软的双腿站起来,猛地发现许楷祺正站在厕所门口手里拿著一杯温水递过来。

难得的体贴,可阿辉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小哥,让一下。”

“阿辉……”

许楷祺堵著门不让阿辉出来,他猜想到这个傻大个肯定不适应3Р,却没想到他这么不适应,难免有一点点愧疚。

“让一下,我拿件衣服,上班要迟到了。”

此时那妖男人也醒了,就把许楷祺拉到一边,说:“哎,你不是说你快腻了么,把他给我得了。”

许楷祺正烦著呢,便黑著脸冷声道:“你穿了衣服滚蛋。”

那人一愣,看许楷祺神色间有几分焦虑就不和他计较了,一边套裤子一边滴咕:“小气。”

把Kenny一送走,许楷祺就进去看阿辉,那人已经穿戴完毕,正抓起双肩包要走,许楷祺一把拉住他,说:“你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

阿辉不留痕迹地甩开许楷祺的手,他此刻只想离开这里,如果把许楷祺激怒了会很麻烦,于是他努力克制残留的噁心感,好声好气地跟他说:“小哥,今天就算了。”

“不行,我还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呗……”

阿辉拼命挤出个笑来,最后还像是安慰他一样替他扒拉一下翘起来的头髮,说:“或者中午休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他拿手比了一个“六”放在耳边“铃铃”。

“哎,等——”

许楷祺毕竟赤身裸体的追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著那人快步消失在自己眼前。

***

在家中,阿辉像是给扫黄大队逮著的嫖客似的坐在沙发一角,垂著脑袋拿两手捂住脸。
“行了,你们就别笑话阿辉了,他挺可怜的。”

“哎哟,阿文,我知道,可我忍不住啊……”那郝健笑得直不起腰来,只好趴在桌上。

浩子嘴里还塞著跟速食麵条,当听了阿辉的故事之后本来想憋住笑来著,可一看那人一脸的怂包样就不厚道起来,跟著郝健一块儿笑得肝儿疼,断断续续地说:

“你小子还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啊?哎哟喂……怎么会这么好笑……哈哈……咳咳……”

这屋子里唯一的好心人就只有肖文彬了,他听了倒没觉得好笑,反而是打心眼儿里同情阿辉,这大好的小伙子怎么就叫那人给整阳痿了呢。

原来阿辉自从那天从许楷祺家离开之后就没去上班,一来心情不好,二来怕那人找到自己上班的地方,所以就一直躲在家里。

可怜阿辉联手机都不敢开,每回一开就几百个未接来电,都是那人打的,阿辉想这是手机装外挂了吧,可真够厉害的,能一直响到手机自动关机。

这两天看阿辉一直在家里,郝健他们肯定就要关心一下,阿辉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出来了,一顿狠批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毕竟是好哥们儿,见他掉屎坑里了大伙儿还是会拉他一把,劝他放宽心,别再跟许楷祺掺和到一起去了。

然后,阿辉的霉运似乎没有消散,前两天他觉得自己那儿不对劲,不管自己怎么撸就是硬不起来,他今天上午偷偷去医院检查,结果竟是让他觉得天崩地裂的俩字:阳痿。

悲催的是,当那俩损友一从他嘴里套出他的病情以后就当做了笑话没事儿就挂在嘴上说。

看那郝健笑够了,阿辉惨兮兮地说:“你们笑也笑了,骂也骂了,就给个面子别说去呗。”

“行,不说不说。”

那郝健鬆弛下脸部肌肉,正色道:“哥们,但你这病得治,你看这样吧,阿文有个高中同学现在在当男科大夫,要不叫阿文在微博上问问他?”

阿辉拿劳动人民看毛主席的那种眼神儿看著郝健,“怎么问呀?”

“那简单,就说咱们这儿有个好朋友,阿辉、钱光辉得了阳痿,问他怎么办呗。不过估计他一人解决不了,所以得叫他在微博上转发下,要不打电台里广播广播也行。”

阿辉一脸黑线,默不作声地走回自己房里,就知道这郝健没个正经时候。

可怜阿辉独自缩在床上歎气,想到小弟难过地连饭都吃不下去,才一周不到就瘦了十几斤。

外头郝健还在跟浩子说他,“我就说吧这小白脸肯定是邪星转世,谁搭上他谁就得倒楣,阿辉这回可算是交学费了……”

浩子就问:“哎,我觉著吧那小白脸肯定没那么好说话,阿辉这老躲也不是个办法,万一那人要找上门来怎么办?”

郝健两手抱胸,幽幽地一笑,说:“我昨天已经教授了阿辉辟‘邪’剑谱。”

浩子一听想也难怪阿辉要阳痿了……

 ***

时间转到昨天夜里,一盏幽幽的小桔灯下,映出一张痞子脸和一张呆子脸。

“我刚才教你的那些你都学会了吗?”

“学会了,我刚都背十几遍了。”

“行,那我现在就演那小白脸,你来对付我……”郝健一闭眼,再睁开时翘了兰花指、把裤头扒拉下一截,一扭一扭地冲阿辉走过来,拿一根手指戳他,娇嗔道:“阿辉~~你讨厌死了,都那么长时间不来找人家,你到底是闹哪样啊?”

阿辉强忍著才把胃里的隔夜饭压下去,说:“别动手动脚的,好好说话。”抬头正对上郝健那副扭捏作死的样子,他放弃似的闭了眼把先前记住的台词说出来:

“你别再找我了,老子也不来找你了。你这个人又骚又爱乱交、还骂我、打我、使唤我,老子已经受够了,从今往后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奈何桥,咱们隧道不犯天桥,再也别见面了。老子说到做到,如果老子再犯贱,就叫我……叫我……哎呦,健哥,后面那句就省了吧……”

郝健抓了拖鞋作势要抽他,阿辉轻声滴咕了句“太毒了。”,然后无比凄惨地说:“如果我再犯贱,就叫我,唉,叫我一辈子阳痿、早泄、包皮过长还生不出娃……”

郝健听了立马一跺脚,腰扭得跟抽风似的,“不好不好,人家这次知道错了,下回不犯了,阿辉~~原谅人家嘛~~~”

阿辉忍不住了。

“靠!有完没完啊你!太噁心了!好贱,看了你我就想吐。”

郝健觉得味儿不对,脸往下一拉,凶道:“操,你他妈骂谁呢?”说完便追著阿辉打,在俩人闹腾中教学就过去了。

时间再转回来,这边郝健正跟浩子说著,突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不,更确切地说是踹门。

郝健想谁啊这么没教养,一拉开门正对上邪星那张欠揍的脸,他一言不发地把门重新合上,谁知那邪星抵著门缝硬是挤进来了。

那人闯进来以后把客厅扫了一遍,第一句话就是:“阿辉在哪里?”

“靠,他在哪里干你屁事?告诉你,你他妈私闯民宅,老子现在就打110!”

许楷祺哪里有心情跟郝健拌嘴,单刀直入,一个一个房间找阿辉。

阿辉正躺床上为自己的小弟超度念咒呢,突然房门叫人推开冲进来一个人,他吓了一跳还没看清是谁呢,对方已经把他死死抱住。

“阿辉,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那许楷祺掰著他的脸泪眼汪汪地说。

阿辉早就知道许楷祺手劲儿大,可这回真要把自己勒死了。

“健……健哥、浩子,救我……”

浩子操起一柄铁勺,郝健拎了只拖鞋就冲进来了。

许楷祺根本不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在别人的地盘上照样撒野撒得欢实,他凶道:“阿辉是我的人,我要带走就带走,谁敢有意见?”

浩子说:“放屁!阿辉是我们的兄弟,只要他不想跟你走,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把他弄走!”

“没错,你他妈要敢来强的,我和浩子现在就把你卸了!”

“卸啊,来卸啊,有本事就来卸,没本事说个JB说?!”

郝健看他那嚣张样,心想这厮打架的本事著实厉害,不过现在以他和浩子两个大老爷们儿还怕摆不平一个小屁精?

“浩子,别跟他废话,揍!”

“好!”

那两人拿著铁勺和拖鞋淮备上去干架了,肖文彬赶紧出来灭火,说:“别衝动,也让阿辉讲两句?”

四双眼睛同时刷刷地聚焦在人质身上,那许楷祺一鬆开手臂阿辉就大口喘气,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下一刻,许楷祺便依偎著他软软地叫他:“阿辉。”

人质想了片刻,抓抓脑袋开口说话了。



第十三章

阿辉嘴一张,郝健立马瞪住他,示意他把台词给说了。

可怜阿辉实在智力有限,昨晚上对著郝健能流畅地背出来的东西对著许楷祺却抓耳挠腮想不起来了,他只好看著郝健的脸说道:

“小哥,你别再找我了,老子也不来找你了。你这个人又骚又爱乱交、还骂我、打我、使唤我,老子真他妈受够了,从今往后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奈何桥,咱们隧道不犯天桥,再也别见面了。老子说到做到,如果老子再犯贱,就叫我一辈子阳痿、早泄、包皮过长还生不出娃……”

那许楷祺是个人精,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像阿辉说得出的,怎么听都觉得是从郝健嘴里出来的,自然要套出他的真实想法。于是便抓著阿辉的手说:

“阿辉,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不喜欢那样,哎,本来还想把那个当送你的七夕礼物……”

阿辉一听‘七夕礼物’四个字觉得鼻子发酸,原来他还记著……可转念一想,自己那日是被灌醉后绑起来的,听说过捆扎礼物的,没听说过捆扎收件人的。

阿辉把手抽出来,愤愤道:“不是这样,其实你跟你那朋友早说好了,把我给卖了。”

许楷祺心头一紧,想他不傻啊,但又很快辩解道:“阿辉,你想多了,是,我承认我那方面不够检点,过去太爱玩了,但是我真没想过把你卖了,你看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我卖了谁还能卖你呀?”

阿辉看他一副特诚垦的模样有些动摇,不知道的看了那许楷祺眼角泛红、紧抿双唇的样子还当他是受了委屈呢。

“我……我不知道……”阿辉幽幽地说,低著头只敢看自己的手。

郝健看不下去了,站在门口讽刺道:“哎,我说小马哥,你还是回去吧,就别再咱们阿辉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屁股后头还有那么多帅哥等著跟你玩儿呢,再不成,路边随便找条狗都行。”

许楷祺气得一张小白脸通红,要不是为了在阿辉面前保持弱势的气场,早扑上去跟郝健拼命了,不得已只好克制住怒火,愤愤道:“我不姓马。”

郝健冷笑起来,“你就是姓马,名叉虫。”

这马叉虫组合成一个“骚”字,许楷祺一听是气得牙痒,巴不得能把郝健立马生吞活剥了。

看许楷祺损人水平跟郝健不在一个级别,阿辉只好说:“健哥,你就别跟他吵了,让他回去就得了。”

许楷祺一听这话里有偏向自己的意思,心里立马有了底,就可怜兮兮地瞧著阿辉,求道:

“阿辉,我错了,跟我回去吧,咱们重新开始。”

阿辉努力压制住动摇的念头,一咬牙说出了难以启齿的事。

“小哥,你走吧,别来找我了,我满足不了你……我……我……了……”

越说越轻,许楷祺把耳朵凑过去,“什么?你说你怎么了?”

“痿了,他说他阳痿了!”

阿辉抬头瞪了郝健一眼,健哥做人真不厚道。

许楷祺先是一愣,他确信自己听到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意思,不禁觉得好笑,这要分手也不找个好点的藉口,你当阳痿跟吃饭一样,说痿就能痿?

他冷哼一声:“你唬谁呢你?”

“嘿,你还不信,不信你问他。”

“阿辉,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阿辉垂著脑袋都能感受到许楷祺逼供的视线,不禁悲从中来,捂著脸点了下头。

这时,浩子又从阿辉的包里拿出医院的病历给他看,到这儿,许楷祺终于相信了。

有无数个疑惑同时经过他的大脑,他不是没想过立马站起来走人,可转念一想,他还不曾和任何人交往超过3个月,而阿辉是个例外,因为那人老实、勤劳,还因为那人床上跟自己合得来。

许楷祺可以确定自己不是不喜欢阿辉,至于这阳痿也必定是受了刺激,不过是暂时的状态而已。

再看那傻大个一副见不得人、苦大仇深的怂样,他竟也有那么点儿心疼起来,忍不住就摸上了阿辉圆溜溜的脑袋,安慰说:“阿辉,你是不是担心自己这样了我就不要你了?哪能啊,把你害成现在这样我真是自责地不得了,哎……阿辉,你总得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吧。”

“别……我……我只是个窝囊废人……”

许楷祺一把将阿辉的脸扳正,认真道:“阿辉,你不是窝囊废,你是我的男朋友。”

阿辉的小心肝儿跟著一颤,许楷祺又往上加了把劲儿,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们今后都要在一起的,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种橘子么?”

“祺祺……”

“阿辉……”

这俩人当著另外三个閒杂人的面前就这么抱在了一起,狗血是一把接著一把乱撒。

演戏的演的投入,可看戏的却不买账。

郝健第一个跳出来,把俩人扒拉开,指著阿辉的鼻子骂:“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出息呢?那死不要脸的娘炮三下两下就把你哄走了,你妈真是白把你养这么大!”

“健哥……我是我姥姥带大的。”

那许楷祺在一旁帮衬到:“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哪里娘了?阿辉哪里没出息了?”

郝健要跟他争辩,阿辉就挡著身后的许楷祺不让俩人吵,嘴里说:“算了算了,都别吵了,我想跟谁好谁都管不著!”

“就是,阿辉喜欢我,我也喜欢阿辉,你管得著么?”许楷祺冷冷一笑,不忘挑拨一下,说:“郝健,你从过去到现在处处跟我作对,你该不是暗恋我吧?”

“放屁!你个万人骑的鬆货,谁他妈看得上你谁眼瞎!”

“哟,阿辉,你听听,你的好兄弟说你眼瞎。”

“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祺祺。”

“哎,你不能把他带走,阿辉,你要想清楚——”

这时,之前沉默不语的浩子突然喊了一声:“郝建,别拦他,让他走!”

“可是……”

“叫、他、走,从今往后就当没有这个兄弟!”

阿辉懵了,只记得自己被许楷祺拉拉扯扯地出了房门,最后一个镜头是郝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和浩子的背影。

门一合上,郝健就跟发春的猫似的开始挠牆,嘴里都囔:“Sв啊Sв,还真跟著贱人走了。”

肖文彬拉住他,把人带到沙发上坐好,“阿辉是成年人,他所做的任何错误决定必须由他自己来买单。”

郝健歎气,“其实吧,我是担心这小白脸看阿辉那么好哄今后又闹出什么么蛾子来,哎……这次回去肯定要被那贱人搓圆揉扁了……”

说到这儿,他一拍脑袋:“哎?浩子呢,你看见浩子了没?”

他俩站起来找浩子,发现浩子站在阳台上手里正举著一隻鱼缸。

“哎呀,浩子,不能这样!”

“别拉我!让我砸死这没出息的东西!”

低头一看,阿辉正跟著许楷祺坐进了拉风的跑车绝尘而去。

几个人吵吵嚷嚷、拉拉扯扯了半天,浩子手一松,啪地一声,鱼缸砸进了底楼的天井里。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个女声在咆哮:

“谁那么没公德心把垃圾乱扔啊?!砸到了人怎么办?就算砸死了花花草草也不对,这到底还讲不讲行为规范?知不知道八荣八耻?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乱扔垃圾,对不对得起党和人民?对不对得社会?对不对得起教育过你的………………”

众人心道不妙,楼底下那人正是居委会没事儿干闲得发慌的老大妈。

于是三人立马猫起身子躲回了屋里。



第十四章

“郝健,能别吸了吗?我疼啊……”

这是夜里肖文彬第三次求他了,但不管怎么说、怎么推,身上那人就跟黏在自己身上似的不为所动。

肖文彬无语,这胸前的两颗乳头跟了自己二十几年,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到了郝健眼里却跟见了什么神奇的宝物一般稀罕得不得了,每天晚上不是唆就是捏,自己都快成奶妈了。

郝健吸够了终于把嘴里的乳头吐出来,抬头看见阿文死死抿著嘴,两片薄薄的唇跟抹了胭脂似的诱人,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亲肖文彬,心想阿文怎么就这么好看,皮肤光滑细白,特别是胸前的两枚奶头像饱满的石榴子一样,又大又润,现在给自己吸得嫣红晶亮,好像一掐能挤出乳汁来……这么一想,郝健又起了歹念,把刚想起身的肖文彬再次扑倒,对著右边那只狠狠吸吮起来。

肖文彬觉得自己的乳头上就像被无数张嘴在亲吻吸吮,无数条舌头在他的乳头上缠绕舔摩,又烫又痒,起初那种痛快舒坦的感觉被越来越明显的刺痛代替,让肖文彬的呻吟越来越沉重。

“郝健……够了,别……弄了。”

身上那人早听他求饶听习惯了,还当他是在撒娇,故意发狠似的一口咬住鲜红的奶头像拉皮筋那样往外一扯。

“啊——”

只听那肖文彬痛呼一声,捂著自己的胸膛疼得脸都白了。

郝健这才知道他是真疼了,便腆著脸上去哄他,结果对上一双泪眼汪汪的脸,郝健心头一紧赶紧坐起身把肖文彬扶起来。

“阿文,怎么了?这是哪儿不舒服啊?”

肖文彬拍开他企图摸上自己胸口的手,气道:“没长你身上你就乱来……”

郝健怎么捨得老婆生气,于是自抽了一个耳光,又是陪笑脸又是咒駡自己,好不容易才把肖文彬哄睡下。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肖文彬的一对乳头肿的特别厉害,那原本粉嫩嫩的乳尖现在就跟破了皮的水蜜桃似的红红的,还往外渗出透明的液体。

看到这里如果你联想到产乳神马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作者说了这不是玄幻YY文。

肖文彬疼得要命,穿衬衫的时候一擦到那里就疼得一哆嗦,一量体温发现还伴有低烧,纵然是他这样脸皮薄的人也知道这次是抗不下去了,就打电话跟郝健说了,那人一听立马就赶回来非说要陪自己一块儿去医院。

肖文彬起初不答应,后来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让郝健跟过去。

给肖文彬做检查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妇女,长得特严肃,面无表情地听肖文彬说了自己的病症后,拿著手电筒叫他把衣服撩起来。

肖文彬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一张小白脸立马红得跟什么似的,一咬牙把衣服拉起来。

那大夫拿著手电筒对著乳头照了照,想都没想就说:“放下吧,是乳头炎。”

完了再病历上刷刷地写了几行字,突然抬起头幽幽地说:“你一个男同志怎么会得这毛病?一般都是女人得的,而且是哺乳期的女性才会得。”

肖文彬早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垂著头不支声,身后的郝健倒跟医生说上了。

“哎呀,可不是呢,他现在天天在家喂奶。”

女大夫就想不通了,问:“他?喂奶?”

郝健撒谎都不带打草稿,说道:“是啊,他孩子还小,老婆刚做完月子就上班去了,孩子没奶在家天天哭,他没办法只好自己上,没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孩子嘴里含著就不哭了。”

女大夫听了频频点头,连眼眶都湿润了,心想这是多么伟大的父爱啊……

她就跟肖文彬说:“叫你老婆这段时间别上班了,在家喂孩子吧。孩子吃不到奶肯定会使劲儿吸,甚至会咬乳头,你这乳头炎就是这么得的,今后可别再让孩子这么吸了。”

肖文彬觉著就最后一句话中听,红著脸点了点头,心想这回郝健可没藉口再弄自己那里了。

医生这番话给肖文彬一颗定心丸,却急死了郝健,这今后阿文再不让自己玩了自己可就憋死了,于是眼珠一转,急道:“哎呀,不成啊,大夫,他老婆是女强人,赚的比他多,而且吧他老婆公司里竞争激烈,修养久了再回去工作淮没了。”

医生听著觉得也有道理,就给肖文彬支了一招,说:“小伙子,你看要不这样,今后哄孩子的时候让他连著乳晕一起吸在嘴里,比单吸乳头刺激会小很多,不过要是实在受不了还得叫你老婆回来,你看行不?”

肖文彬对著女大夫特认真的脸觉得特无力,只好尴尬地冲她一笑。

“我现在给你配点药,你是要国产的还是中外合资的?国产的便宜但效果差点,恢复的时间比较长,中外合资的贵一些但效果好。”

“贵的!”、“便宜的!”

女大夫莫名其妙地看著同时回答的俩人,心里打鼓,这病人身后的“家属”怎么比病人还著急?

最后,她大笔一挥,在纸上刷刷地写上那款国产药的药名,医生自然要尊重病人的意见。

***

付了钱领了药,肖文彬坐在计程车后座里一言不发,郝健知道他家阿文不高兴了,换了谁是一男的得了乳头炎心里都不会高兴。

于是便死乞白赖地挤在肖文彬边上,颇为流氓地搂住那人的肩膀,说:“哎,阿文,你回了家就赶紧睡,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肖文彬冷声道:“吃不下。”,随后黑著脸往边上挪,心想自己今天可真够丢脸的,刚才计程车司机正往这边瞟呢。

郝健脸皮向来比城牆还厚,立马跟过去,看肖文彬已经贴著车门了,就大咧咧地把人搂回来,装作生气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认真道:“阿文,你可不能嫌弃你老公。”

那张冷著的俊脸微微放鬆下来,“没有嫌弃你……你别这样,人家司机在看……”

“看就看呗……阿文,我跟你说你不吃东西是不行的,你先回家睡一觉,醒了我做点清淡的给你吃,哦,还有,药必须我来给你上,再有就是那发烧,我记得我一朋友说过栓剂不错,我去药房给你买一副?”

肖文彬越听脸越沉,尤其是听到“栓剂”两个字,那种从肛门里放入的药物他才不想尝试。

郝健还在滔滔不绝地给他讲栓剂的好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阿辉打来的。

郝健一想到阿辉那天重色轻友的死相,便愤愤地按下拒接按键。

那边还不放弃,一会儿又响了,郝健挂了十几次,终于恼了,一接通就吼道:“你他妈有完没完?!别告诉我你又出事了,有事情打110去。”

隔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却始终没声。

“喂?怎么没声啊……”

这时终于传来了期期艾艾的声音,“健……健哥……救我……”

郝健火气再大也听出这声音不正常了,于是问道:“哟,你怎么啦?”

对面没来得及回答,郝健就隐隐约约听到那小白脸的声音,“阿辉……给谁打电话呢?给我过来!”

阿辉匆匆忙忙对著电话轻唤:“健哥……快来!”

“哎呦,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话筒里传来了小白脸的威胁,“阿辉,过来!我数到3,1——2——都——”

“靠!真挂了……”



第十五章

郝健先把肖文彬送回来家,随后立马杀到许楷祺家要人。

而那会儿阿辉正面临他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刻,他的长裤和内裤已经褪到了脚踝,嘴唇刚和许楷祺接吻的时候给亲得有些肿,脖子和胸口佈满了吻痕和牙印。

许楷祺故意在阿辉肩膀推上一把,因为脚踝的裤子束缚他跌跌撞撞地贴在了牆上,许楷祺附上去,阿辉整个人就被抵在牆角,模样十分狼狈。

“阿辉,想要么?”

许楷祺把手探入他双腿间的分身上,抓著那根软不拉几的东西搓揉起来。

“别……祺祺,我……哎呀……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我快要死了,不能再吃那些药了。”

许楷祺凑上去在他耳边低语:“阿辉,快硬起来,我想要。”

阿辉只觉得那人呼出的热气吹在耳朵上痒痒的,心里早就欲火焚烧,一点儿抗拒的能力都没有了,可惜下面的小弟就是不起来。

他只好求道:“祺祺,别搓了……我真的硬不起来……”

那许楷祺一听立马瞪起眼,凶道:“我给你买的药你都吃了吗?”

“吃了吃了……可是没用哇……”

阿辉委屈得不得了,自从跟许楷祺回来以后,那人就绞尽脑汁弄来许多偏方叫自己吃,那些药都吹得包治百病,其实半点儿用都没有。

许楷祺发现阿辉停止服用以后又逼著骂著催他吃,结果阳痿还没治好,倒是上火了,又流鼻血又便秘的,整的阿辉苦不堪言。

许楷祺听说没用是又气又急,乾脆爬到床上撅著个桃子似的股对著阿辉,说:“你个孬货,我刚才都拿按摩棒自己捅过一会儿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还……”

他气得说不出话了,只是掰著屁股叫阿辉看。

阿辉看过去不由心头一紧,那许楷祺的股缝里早就一片湿润了,平日里紧闭的肉穴微微向外翻著,淫水随著嫣红的穴口一合一张往外滴,那圈皱褶像受了刺激一般轻轻颤抖著。

对著这样过的豔景,阿辉心里头那是一千一万个愿意,无奈他的小弟却丝毫不买账,一点儿抬头的衝动也没有。

他只好凑过去讨好地亲亲许楷祺,哄道:“祺祺,我已经积极接受医生治疗了,可这也需要个过程不是?咱们就再等一阵吧。”

许楷祺拿眼瞪他,心想你是痿哥,我又不是,还得跟著你一块儿禁欲,也太他妈悲催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把所有偏方的药全拿出来,搁在阿辉面前,说:“你试一试,都吃一遍,我就不信还医不好了。”

阿辉一看一袋子的药,什么都有,片状的、胶囊的、西药的、中药的,啥都有,这全吃上一遍他也差不多该归西了。

于是摇著头满屋子逃窜死都不肯吃,那许楷祺看他不吃还敢跑,少爷脾气又上来了,抓住他就打,阿辉打不过他,只好抱著必死的心把药都吃了一遍。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

郝健第一眼就看见那小白脸衣裳不整,而他身后的沙发边上站了一裸男,那裸男一脸怂样不是阿辉还会是谁?

“你怎么来了?”许楷祺冷冷地问。

“救人的,你让开。”

“救什么人,出去出去。”

许楷祺正跟郝健推推搡搡的,阿辉连裤子都来不及套就过去拉住郝健。

“健哥,你来得正好,我……我不舒服……”

许楷祺和郝健同时看过去,阿辉的脸色却是很差,郝健不禁觉得鼻子一酸,自己这哥们在这儿肯定没少受欺负。

“阿辉,你哪儿不舒服?”许楷祺问他。

他指著胃,许楷祺一愣,心想不会是吃得药太杂起了化学反应吧……

“还愣著干嘛?送他去医院啊!”

于是许楷祺开著车跟郝健一起把阿辉送进了医院。

检查下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吐出来再挂个水就行。

完了许楷祺去车库取车,郝健就抱怨道:“你现在知道这小白脸的厉害了吧,还没完呢,他非要把你玩儿死不可,上回逼你3Р,这回逼你吃药,下回……下回还不知道能整出什么么蛾子呢。老子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上午刚陪阿文来这儿看病,下午又得陪你来看病。”

阿辉插嘴道:“哎?肖先生也生病了?啥病啊?”

看郝健没鸟他,他眼神怪怪地问道:“该不会是……”

“别瞎猜!”郝健凶他。

正在这时,恰巧遇上了上午那个女大夫,那人一眼就认出了郝健,就问:“怎么又陪亲戚来看病啊?”

郝健点了下头,那人笑了笑,临走前嘱咐道:“你上午送来的那个亲戚真是个好父亲,记得跟他说乳头炎要多喝点水。”

“哦~原来肖先生得了乳头炎……这咋整的啊?”

郝健一巴掌呼在阿辉的大脑袋上,“干你屁事!说正经的,你这两天就别回来了,浩子心里还有气,说你要敢踏回家一步就找人把你卸了。还有……”

郝健看著阿辉,难得流露出认真的表情,问他:“你是真心喜欢那小白脸?”

阿辉想了想,点了下头,“喜欢,健哥,我喜欢他。”

“看不出啊,阿辉,你是被虐体质,你喜欢那人打你骂你?”

阿辉想也没想就摇头,“他是脾气不好,但是人不坏,而且他这人吧有个最大的优点,我觉著他挺专一的,你看我现在都这样了他也没跟别人好不是,他要难过了我也会伤心,我要出了什么事儿他会心急,所以我觉得我俩对彼此都挺上心的。谁说精英男就一定不会喜欢上混混,你说是吧?”

郝健或许是被阿辉的那股认真劲儿感染,又或许是联想到自己跟肖文彬就是混混和精英好上的成功案例,他歎了一口气,拍拍阿辉的肩说:

“浩子那边我会跟他做思想工作,小白脸这边你自己看著办,遇上了喜欢的人不努力追一回将来必定要后悔,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小白脸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将来他要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得有个心理淮备。不管怎么说,我都指望你俩能好好在一起。”

阿辉觉得特感动,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兄弟间紧紧的拥抱。

郝健把他拉开,说:“好了,一会儿你就坐小白脸的跑车回去吧,我自个儿回去就行。”

阿辉特依依不捨地看他走了,鼻子突然一酸,觉得郝健这兄弟真没白交。

谁知那郝健刚走到医院门口又折回来,手一摊:“兄弟,给我点儿钱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