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觉得眼前的卫庄委实同自己记忆中的师弟不大一样,记忆中小庄的俊颜是青涩的,连骨子里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都带着年少未脱的稚气,如今的他更显英俊,却也更富有侵略性,眉目间毫不掩藏他自江湖中脱颖而出的锋芒,凌厉又张狂。
他怔怔地望着对方,在心底细细描摹那些熟悉和不熟悉的地方,殊不知对方也正揣着一颗相同的心思在审视自己。
“你怎么还是这样笨。”
名震天下的剑圣被师弟训斥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卫庄道,“小时候傻乎乎地,还可说你年纪小,不识事;现在还这副样子,看来是你天生喜欢我这么对你,所以故意在我面前装傻。”
盖聂心中忍不住想呐喊,我没有装傻!可前半句话,自己辩解起来还真缺些底气。他确实喜欢小庄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用征服者的口气和自己说话,主导床笫间一切进退。
他默默地想,看来自己是真的完了。
他一手搂住师弟的腰,另一只手揉捏挺翘的臀瓣,问道,“你要在上面么。”
卫庄很享受地配合对方的动作,嘴上却道,“盖大侠,你规矩些,你我这么压来压去,弄出大动静,教外面那帮小子听了壁脚去,又要开赌局了。”
“赌什么?”
卫庄曲起单腿挑逗地轻蹭过盖聂胯下,戏谑道,“自然是赌我们白天谁更强,晚上谁更久。”
盖聂一听“久”字,眼睛便不由自主地斜瞟桌上那对红烛,两簇小火苗安安分分地挨在一起,看起来乖得很,烧个一时半刻不成问题。
卫庄将他神情尽收眼底,忍俊在他颌下吻了吻,“是不是急得冒烟了。”
盖聂叹道,“是冒冷汗。”
“哦,是么,”卫庄一只手按上他赤裸的胸膛,又在健实的胸腹肌肉上忽轻忽重地一阵挑拨,煞有介事道,“冷汗在哪儿,我摸摸看。”
盖聂被他这么一路点火,欲念又起,胯下性器俨然也已翘了起来,蓄势待发。卫庄伸手将其握在手中,拇指有意无意地抚过顶端,玩弄饱胀的头冠,“让我瞧瞧童子小鸡的块头有没有长进,若是尺寸不够,这会儿还来得及去灶房裹一层面团。”
盖聂虽不是那种恃器行凶之徒,但时隔多年又听见师弟说荤话时拿自己开涮,还是有些无语凝咽。这又是小鸡又是面团,分明将自己下面当作炸肉团子了。
他只得委婉道,“我已不是童子了。”
卫庄像是忽然想起这件事一般,恍然道,“对啊师哥,你瞧我,竟险些给忘了。”他故意压低声音,在盖聂耳旁道,“十几年前,你就已经失身给我了。”
盖聂顺着他的话道,“说得是。”
卫庄神情间显得颇为无奈,“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对你负责了。若是任你打一辈子光棍,我们鬼谷派上下也都脸上无光。”盖聂愈听愈奇,卫庄反倒说得更加来劲,从师门渊源、同窗情谊一路扯到盖聂糟糕的床上功夫,若是听信卫庄这番话,定然以为除了大发慈悲的流沙庄主,天下再没有第二个雨露客肯要这个落魄江湖的可怜汉子。
只听卫庄又道,“难为我深谋远虑,想得这么妥善周到,你不向你的好师弟献个吻么。”
盖聂望着师弟故作乖巧的面目,笑也不是,闷也不是,真不知是该好好亲他,还是好好干他。
他无暇多想,低头狠狠吻上对方,唇齿间渗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却是谁也舍不得先分开。他的手自卫庄大腿内侧一直抚到股间隐秘的穴口,手指头上触到微凉的湿意。他轻轻揉了揉,征询师弟意见道,“这里要不要亲。”
卫庄正顾着在盖聂唇上噬咬出鲜明的齿痕,含混地说道,“要,不过你这儿我还没尝够。”他百忙中腾出一只手,握住盖聂的性器抵在自己穴口,“用这里亲。”
盖聂怕师弟情动时乱来,试图阻止道,“小庄,等一等。”
卫庄挑逗地套弄手里坚硬如铁的肉柱,将顶端溢出的清液涂抹上阳茎根部的耻毛,“你还等得了么。”
最脆弱之处落入师弟之手,盖聂额角渗下汗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任卫庄搓揉玩弄。龟头不时蹭过一开一合的穴口,彼此的体液交融在一起,像有情人最亲密的吻。
盖聂的确有些等不下去,强自压抑着低喘道,“等不了也不能来硬的。”
“倘若我就喜欢你来硬的呢?”
卫庄的话如挑衅一般,却格外让盖聂血脉贲张,雨露客一旦动了情,气息便氤氲得格外芬芳,足以令任何一位天君堕入失控的情欲暗潮中。
盖聂扳开师弟的双腿,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硬,穴口很湿,润着淫靡的水光,他的手指在穴口揉了几下,便即探入。饥渴了很久的穴壁毫不迟疑地将其绞紧,贪婪地吸吮着,意图让手指进得更深些。
他手指上的茧子比少年时更厚更硬,卫庄下面的小穴却仍然嫩得很,手指抽插数回,厚茧摩擦过穴壁,清晰地感觉到师弟敏感的轻颤,呻吟绵长,他手上动作幅度渐渐加大,心里不禁升腾起一股邪火,想将自己的阳茎狠狠捅进去,一遍遍干这个饥渴的小洞,捣得洞里汪洋决堤,淫水狂喷,彻底把这处只有自己亵玩侵犯过的地方弄坏,让他从此以后都只要自己胯下这根肉棒,只认自己的授印。
想到这里,盖聂再也按捺不住,骤然抽出手指,扶着性器抵在穴口,龟头试探地侵入。卫庄双腿主动分得更开,像是巴不得他的粗暴进犯,怂恿道,“这里都是你的,随你怎么干。”
这种时候再刻意温柔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卫庄话音未落,盖聂的性器便直挺挺地抵了进来,捅开潮湿绵软的内壁,直到整根粗壮的阳茎全部被小穴吞入,穴口犹自不满足地轻碾对方胯下的耻毛,很显然是饥渴到了极致。
卫庄手臂勾住对方脖子,缩了缩小穴,道,“果然很硬了。”对方阳茎深埋在自己体内的感觉实在太好,轻易便能勾勒出阳茎雄浑硬挺的轮廓,连青筋突起的脉动都一清二楚。
盖聂双手托起师弟的臀,阳茎撑开轻颤不止的穴壁,将穴口的褶皱都抚平,龟头直抵最深处。以前从小庄的话语中难以猜透他的心思,然而当身体以最亲密的姿势交合在一起时,一切都无所遁形,他知道小庄此时急切地渴求自己,正如自己渴求他一样。
他低头吻住卫庄,下身稍稍退出,又挺腰一送,猛插到底,卫庄只觉穴心一阵强烈的酥麻感袭来,浑身随之一颤,想叫却被堵住嘴叫不出声。他难受地推了推盖聂,却被其轻巧地卸去力道,胯下阳茎在小穴里捣得啧啧有声,数不清的淫水涌出,沾得交合处一片粘腻。
盖聂久未放纵情欲,此时也完全忘形,胡乱吻着师弟的脸庞,低哑地问道,“小庄,这样快不快活。”
卫庄攥紧床单,双腿缠上对方的腰,身上遍布红潮,湿淋淋的小穴饥渴地含食肉棒,“别、别磨蹭,再快点。”雨露客一族原是以天君雨露为生,即便不是处于信时,性欲亦远胜常人。卫庄以药物强行克制,苦忍多年,一朝得以释放,更是如狼似虎,亟需天君雨露滋润,慰藉干涸的身体。
淫水蓄得愈多,小穴深处便愈是瘙痒得厉害,只有靠那根巨硕亢奋的阳茎狠捣猛干,才可止痒。肉棒在淫水中泡得又胀大一圈,硬邦邦地,挺翘的龟头又一个劲地碾磨他的穴心,卫庄又是快活又是难受,辨不清什么滋味,前方的性器也在出水,他指使道,“摸我前面那根。”
盖聂依言握上他滴水的性器,引得他又一波断断续续的呻吟,只觉得下身都快化了,除了酥麻再没有其他知觉,却犹自觉得不满足,只恨对方没有生个三头六臂,好吸一吸自己的双乳,摸遍自己身上每一处地方。
他又拖了盖聂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用手心里的茧子揉搓两颗硬起的乳粒,“下面被你干肿了,上面还没吸肿。师哥,你是不是偏心。”
师弟这样赤裸裸的要求无异于催情剂,盖聂从来拒绝不了。他低头含住师弟胸前一颗红粒,另一侧那颗也落入他手中拉捻挑弄,胯下也是一丝一毫不曾松懈,性器退至穴口又狠狠插入,巨大饱满的龟头撞上敏感点,卫庄受不了阳茎这么狠命的肏干,却更舍不得他停下,阳茎捣得越狠,穴肉便吸得越紧,死死地绞住粗壮的阳茎不放。愈是临近高潮,便愈是渴求更多快感。卫庄本能地抬腰扭臀,湿透的小穴热切地迎上前去,足跟又用力抵住盖聂的后腰,好让性器肏得更深。
快感越蓄越多,终于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卫庄忍不住叫出声来,又狠狠在对方肌肉健实的肩头咬了一口,掩去更多声响,前方性器喷溅出精水,在盖聂腹上留下道道白痕。
他原本预备好接下来的疼痛,闭起眼等了又等,却迟迟等不到体内阳茎生出肉结来卡在自己穴心,卫庄不由睁眼看盖聂,只见他屏息凝神,憋得脸都红了,便出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盖聂继续坚持屏息凝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蜡烛还有半截。”
十二、桃花尽日随流水
卫庄先前那句有关蜡烛的话不过是戏言,没想到盖聂当了真,对此还这么上心。他不由想起小时候自己与他开玩笑,盖聂也是十有八九入他彀中。即便只是自己一句信口之辞,他也很认真地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卫庄还是同当年一样,心里两个小人争执不下,一个小人说道,这人老实成这样,下次还是不要再捉弄他了;另一个小人反驳道,越老实才越让人忍不住想逗他,那反应真是百看不厌,若是就此放过他,岂不浪费?
于是他笑道,“师哥,我说你笨,你多半心里还不服气。你任它烧,那要烧到什么时候去。你可以想法子,让它烧快些。”又道,“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便教你。”
盖聂猜想师弟多半又有什么鬼点子,不过让自己亲他一下,自然极是乐意,俯身吻他的唇,又在他肩头亲了亲,卫庄满意道,“让我起来。”
盖聂尚未发泄的性器仍旧插在师弟体内,与卫庄交谈了几句,分散了注意力,倒不像方才那样急于泄精。他小心地将阳茎从小穴中退出,不待反应过来便被卫庄掀翻在床上,“乖乖躺好,等着。”
盖聂眼睁睁地看着一丝不挂的师弟起身,赤脚下床,取了烛台回返。他的发髻早在刚才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微乱的长发自然地垂至胸前,几缕湿黏在大汗淋漓的身上,掩映住片片桃花印子。情动时眼角的泪痕犹在,更显得媚意入骨,春情万重。
他伸出手去想抱一抱对方,卫庄便灵敏地骑跨了上来,手里烛台往下倾斜,火苗卷紧了红烛,燃得更快,大颗大颗的烛泪不断淌落,滴上盖聂胸膛,顷刻便干了,附着在皮肤上,绘出大小不一的红痕。
滚烫的烛泪令盖聂微微皱眉,“小庄,你这是……”
卫庄饶有兴致地伸出右手食指,指腹按上一个个微微凸起的圆形红印,“这样可不就如你所愿,烧得快了么。”又放低声音道,“你这样子,可比什么时候都好看。”
身上些微的疼痛反而令盖聂更亢奋,呼吸随之粗重起来,手指抓住师弟臀瓣揉捏,不时爱抚着他的后背,卫庄作势躲让,笑道,“你别乱摸,我一松手,可别烧坏了你身上什么不该烧的东西。”他吹灭了蜡烛,随手将烛台抛在床下,俯身贴近对方,手指轻抚他的胸膛,问道,“疼不疼。”
盖聂一时猜不透师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想了想还是答道,“疼。”
“哦?”卫庄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对方高高翘起的阳具,道,“疼还这么来劲?师哥,你也学会唬人了。”他的指尖轻挑铃口,蘸了清液,含入口中吸吮,“让我好好想一想,该怎么罚你才好。”
盖聂叹道,“此时我不是已经在受罚了么。”他下身性器还硬着,尚未尽兴,师弟却优哉游哉地亵玩撩拨他的身体,这体验也同上刑差不了多少了。
卫庄一听,莞尔笑道,“也罢,看在你我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就不捉弄你了。我去看看庄里事务,盖大侠你且自便吧。”说罢作势便要翻身下床,竟似是情欲飨足后,便将他扔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了。
这当口,盖聂哪里容他离开,揽了他的腰,一把便将他勾倒在床上,卫庄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三两招便被对方封住去路,压在身下。
盖聂双手硬掰开他的双腿,饱胀的龟头抵住股间那处水漉漉的穴口,直直地挺了进去,当真是一鼓作气,不由分说。
二人共享鱼水不久,穴中尚滋润,轻易便容纳整根粗壮阳茎的侵入。盖聂这一番气势如虹,卫庄倒也不生气,像是早就料到对方会有如此失控所为,双腿很自然地勾缠住盖聂,穴壁咬得紧紧地,嘴角含笑道,“真急了?”又在对方唇边吻了吻,以作示好,“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看我像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么。”
盖聂望着师弟那副得了便宜卖乖的神态,委实拿他没有办法,“你是不是很爱看我这样。”
卫庄欣然道,“了不起,盖大侠,你可终于开窍了。”然而眼下对方性器深埋在体内却不动弹,可是比戏弄对方更紧要之事,他伸手扳住盖聂下巴,催促道,“傻愣着干什么?我这里这么紧,还不够你快活么。”
盖聂没有再给他多说的机会,双臂扳紧他的大腿,猛地将其拉近自己胯下,阳茎瞬间嵌入到最深的地方,卫庄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便遭到一波凶悍的进犯,紫红色的阳茎在他股间狂猛地抽插,激烈地摩擦甬道内的每一处地方,浑圆挺翘的臀瓣被囊袋拍得通红,比粘腻的水声更教人觉得淫靡不堪。
卫庄微仰起头,口中呻吟不断,“好硬……再,再快些。”盖聂低头含住他的喉结轻轻噬咬,又在他颈项间印下一长串吻痕,下身动作却全然不见其温柔,性器在师弟体内越来越快,抽插幅度越来越大,几乎每下都是全根抽出,再全根捅入,有几回力道过猛,甚至连龟头一道滑出体外,卫庄正起兴,小穴里的空虚是片刻也忍不了,俨然比盖聂更急,伸手握住他的性器,抵上自己穴口,好让他顺畅进入。
肉体的饥渴一点点被填饱,化为更恣意的欢愉,盖聂果然依他所言加快了动作,阳茎一次次撑开嫣红的穴壁,不时轻擦过敏感点,卫庄的腰软下来,呻吟也软下来,他勾住盖聂的脖子道,“师哥,你真好。”
盖聂被他用低哑绵软的嗓音这么一夸,心里的甜蜜攒成一颗大大的糖球,从前要听师弟说自己一句好话,真是比让他下厨还难,看来小庄的心果然是越来越向着自己了。
只听卫庄又道,“你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盖聂还没从甜蜜劲中缓过神来,理所当然地点头。卫庄眼带笑意,抬起右腿放肆地架上他的肩头,“那我让你干死我,你也是一定会听的了。”
盖聂望着师弟慵懒的神情和唇边一抹暧昧浅笑,俊得不可方物,眉眼间满是令人万劫不复的蛊惑气息。他不禁血脉贲张,胯下勃发,双手毫无迟疑地大力掰开眼前那两瓣已被自己蹂躏得通红的圆翘臀肉,阳茎更迅猛地进出,每一记都狠狠顶入最深处,龟头残忍地碾压敏感点,再不留卫庄片刻喘息之机。
卫庄忍不住伸手轻揉穴口和会阴,缓释激烈交合给小穴带来的酸感,甬道尽头的穴肉已开始痉挛,对方插得越凶狠,小穴就夹得越紧,丰沛的汁水汩汩而下,阳茎的每一记狠干都伴随着淫靡的水声。卫庄一时间已神智涣然,抱住对方后背的手无力地垂下,只余背上几道红色的抓痕。
背上皮肤轻微的刺痛反而更像是一种勾引,令盖聂愈发亢奋性起,他全然顾不得理会两人交合处已湿腻得一片狼藉,有力的手指握紧卫庄打颤的大腿根,阳茎青筋毕露,显出势在必得的狰狞模样,在湿淋淋的小穴中狠捣直撞。
卫庄双目紧闭,眼角湿润,叫得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他的长发湿黏在汗涔涔的身上,随胸膛剧烈起伏着。
“还活着么。”盖聂低头吻他。
卫庄喘息着低笑道,“好像还剩一口气。”两人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下身的交缠也愈见战事激烈,盖聂的手掌在师弟周身游走,抚过每一寸肌肤,引得他敏感得颤动不止,“半口气了。”
盖聂的动作稍缓下来,“你忍一忍。”
卫庄嗯了一声,明白他是要自己“忍”什么。小穴中清晰地感觉到阳茎的变化,顶端渐渐胀大,伸出肉结卡住穴心。卫庄只觉饱胀的钝痛中一股股热流注入体内,不由扳住盖聂肩膀咬了口,掩下发烫的脸颊,前方的性器也泄出稀薄的白液。
直到蓄了很久的精水全数上缴给了师弟,盖聂才轻舒口气,望着身下俊美的青年,心头百感交集。他终于又给小庄授了印,在其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气息。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位天君都能寻觅到命定的雨露客,自己何其有幸。
两尾小鱼重又聚在一起,一切仿佛回到最初的光阴,别离是为了永不分离。
盖聂捋开几缕汗湿的发丝,在师弟额上吻了吻,道,“我给你打水来洗一洗。”
卫庄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双腿却仍勾住对方,显然一时半刻还不想放盖聂下床,“什么时辰了。”
盖聂望了望窗户,道,“天色还早。”
卫庄笑道,“这算暗示么。”
盖聂疑惑道,“暗示什么?”
“……”卫庄自责太高估这人了,话锋一转道,“晚上留下吧,我亲自下厨招待你。”
盖聂回想起小时候尝的卫氏黑烧鱼,卫氏焦肉丸,卫氏糊鸡粥……不禁有些恍惚,一时竟忘了作答。
卫庄佯怒地推了他一把,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士别三日,我如今的厨艺可不输给你。”
盖聂唯唯点头,又问道,“小庄,你身为庄主,也时常自己下厨做饭?”
“怎么可能,”卫庄嗤笑道,说罢轻佻地勾起盖聂的下巴,半真半假道,“只不过今天是特意款待我的天君,当然得表一表我的诚意。”
盖聂被“我的天君”四个字晃得心神摇曳,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此时却已神采焕发,打点起十倍的精神,觉得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斗志,让黑烧鱼、焦肉丸、糊鸡粥来得更猛烈些吧。
十三、江流曲似九回肠
当晚的伙食有:焖肉片,黄瓜炒虾米,清炒竹笋,土豆炖鸡块,鲫鱼豆腐汤。虽只是简单的四菜一汤,足以令盖聂刮目相看。每一道菜都有模有样地盛在镶了青花细边的盘子里,形色俱佳,香味扑鼻。
“小庄,这些真是你自己做的?”他忍不住问。
卫庄笑道,“你尝尝。”
盖聂伸筷夹了一片切得薄薄的笋片,细细品了品,点头道,“好吃。”
卫庄神情间很自得,给自己夹了块最大的肉,吃得津津有味,“我没有骗你吧。”
这几样都是昔年在鬼谷时盖聂常做的菜,他又夹了其他几味试尝,竟尝出些熟悉的味道来。他不觉将目光投向师弟,卫庄正从容地喝汤,“怎么,你以为我那时在灶房里陪你,都只是在和你说闲话么。你那几手看家本领——”他手捧着热气腾腾的汤碗,侧过身冲盖聂微微一笑,继续喝汤。
第一次尝到师弟亲手为自己做的菜,盖聂一口气吃下三大碗米饭,菜肴也被二人一扫而空。两人坐在桌边说了会话,盖聂提议自己洗碗,卫庄却把手一挥道,“搁着让他们来收拾就是,盖大侠重任在身,这些小事不必亲力亲为了。”
“什么重任?”
“陪我睡觉。”
“……”
盖聂没想到师弟和自己在床上忙活了大半天,接着独自忙里忙外捯饬了晚饭,到了夜间竟然又要兴兵来战。然而兵来将挡,怕死不是好大侠,盖聂也只有奉陪到底。直到三更时分,累得满头大汗的大侠才搂住师弟沉沉睡去,临睡前摸着怀里人光溜溜的身子,模糊地想,等以后到了信时,可如何是好啊。
次日清晨,二人双双醒来,卫庄昨夜尽享春宵,哪有心情理会早课,连同盖聂一起被他绊在床上,又亲又摸,着实腻歪了一阵才起身。用过早膳以后,卫庄说自己尚有事要办,不能终日荒淫无度,盖聂这才与他分头而行,一个人提了剑去院里练功。
练了几套剑法,打了会拳,又在院角落里一棵梅树旁打坐了一会儿,盖聂自觉因前一晚之故,精气有亏,不由暗自惭愧,便预备回房歇息。只是他初来乍到,庄里的路道尚不熟悉,绕过几条回廊,路过一间房时,听到房内传出师弟说话的声音。
他想道,此间多半是小庄的书房。心中觉得听去师弟与旁人的议事多有不妥,正打算转身离去,忽然听到房里的另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卫兄,你可太不仗义了,竟然把兄弟晾了一整天。”
盖聂一愣,这分明是花蝴蝶的声音,听他话里的意思,显然与小庄关系不薄,难道他昨日逃到流沙山庄不是慌不择路,而是故意为之?自己该不该留下,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正在他寻思之际,只听卫庄嗤笑一声,“花兄,你在我庄里也没闲着吧。”
花冲哈哈大笑,“小弟焉敢与卫兄相提并论?看卫兄今日春风得意的模样,想来已得偿所愿,恭喜,恭喜。”
卫庄轻轻一笑,没有说话,但是听得出他此时心情极好。
花冲又道,“卫兄,小弟此番可说是历尽百般辛苦、甘冒大险才将你那心上人引至庄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这——”
卫庄道,“知道了。我卫庄答应过的事,还会翻悔不成。”
花冲的语气登时显得十分欢喜,“多谢卫兄!只是,还有令师兄那里……”
卫庄爽快道,“你放心,这回你是为我办事,自然不会让你担这干系。盖聂那里,我自有主意。”
花冲喜道,“那是最好不过。”
后面他们又说了些什么,盖聂已无心再听。他悄无声息地绕回自己暂时落脚的客房,木然坐下发怔,心头像被什么哽住了,说不出什么滋味。
卫庄打发走了花冲,换了身轻盈的便服,一径往后院来。他敲开客房的门,顺势贴上为他开门的盖聂,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索吻。
盖聂却全无晨起时的温柔款款,似乎有些提不起兴致,既不抱他,也不回吻,神情间显得颇为勉强。
卫庄在他唇上惩罚地咬了口,不悦道,“怎么了。”
盖聂心中郁郁,原本狠下心要质问对方,待见了师弟的面,却又发作不得,先前在心里酝酿了半天的那些“狠话”一句都说不上来。他转身复又在桌前坐下,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卫庄身上移开,低声道,“小庄,你是不是认得花冲。”
“嗯?”卫庄在他边上坐下,自顾自地沏茶,不置可否。
“我到流沙山庄来,是不是你设计好的。”这句话说得比先前那句更为艰难。
卫庄眼中露出了然的表情,然而手上斟茶的动作仍是不慌不忙,桌上两只杯盏中很快盛满热茶。他伸手将其中一杯推至盖聂跟前,自己捧起另一杯在手,浅浅地饮了口,“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盖聂头一回对师弟的主动示好无动于衷,看都不看跟前那茶杯一眼,继续追问道,“是不是?”
卫庄了解自己师兄的固执,也看得出眼下盖聂是真的很生气,所以当前最好的对策不是避而不谈,而是从实招来。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茶盏,对上盖聂的视线,神情难得认真地答道,“是。”
“为什么?”
卫庄坦然答道,“我想见你。”
盖聂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揪了一下,涩然道,“有很多办法可以见面,你明知我一直——”
卫庄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迈着步子,说话声也大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打断了盖聂的话,“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十几年没有见过我一回,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整个江湖你什么地方没去过,却独独对咸阳城避之不及,你说,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盖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道,“你那时不告而别,我就……”
卫庄走到盖聂跟前,双手撑在桌上,俯下身直直地望着他,缓慢而有力地说道,“我走,是因为怕你成为我的弱点,也怕成为你的弱点。”
“那如今呢?”
“如今?”卫庄矜傲地笑了笑,“你说呢。”
盖聂不声不响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闷闷地说道,“你怎么会想出这样的鬼点子,让花冲去李公子家里作乱。”
卫庄不听还罢,一听盖聂这话,当即又动了气,“你还真好意思说。江湖上谁不知道广陵第一美人是你盖大侠的雨露知己,我不过是让花冲吓唬吓唬那小白脸,怎么,这就把你心疼坏了?哼,若不是着落在他身上,盖大侠也不会冲冠一怒,从广陵一直追到咸阳来。”说着说着,语调中忍不住流露出酸意。
话说到这份上,迟钝如盖聂也已听出来,他的师弟为了这个所谓美人吃醋吃得厉害,指不定背地里已经发过多少脾气,失了方寸,才这样设法诓自己到他跟前。
从前只有自己介怀那些莫须有的假想敌,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与小庄也有易地而处的这一天。以心论心,纵然有再多不满也都烟消云散,他起身走向立在窗前负手而望的卫庄,诚恳道,“小庄,你听我解释。”
卫庄原本不予理睬,然而盖聂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一言不发地站在他旁边。卫庄虽然摆出好整以暇的眺望姿态,然而眼睛的余光始终被跟前那高大健朗的身躯填满,连倾入屋里的光线都无端暗下几分,他才转过身,一副不甚情愿的样子,语调懒洋洋地,“既然你实在想说,那就说吧,记得说大声些,说不定我就听见了。”
盖聂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与李公子结识之事如实道来,卫庄方才还显得一点也不想听他解释,这会却处处追根究底,几乎连二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盖聂背诵出来。待盖聂说完,他又打量了对方一阵,觉得二人之间确实无甚瓜葛,这才脸色好看起来,嘴角也有了笑意。
盖聂说话时始终紧盯着卫庄,瞧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到此时终于暗自松了口气,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还生不生我气?”
“生气?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卫庄心下既已轻松,便有心情同盖聂耍赖了,“刚才明明是你一副要送我上断头台的模样,连我亲你都敢不理了。”
盖聂一开始是觉得自己占了十分理,被卫庄这样说了一顿,到如今竟似自己理亏多些,然而望着师弟舒展的俊朗眉目,终究在心中一声长叹,服软道,“这会儿亲还你,算不算迟?”
卫庄故作不满道,“一点诚意也没有。”
盖聂上前半步,伸臂抱住他,彼此的呼吸融在一起,“我会把这些年的事都告诉你,一件都不瞒你。”
卫庄轻笑道,“那得说多久?”盖聂的吻已贴了过来,细细地描摹他的唇瓣,唇齿间低语如呢喃,“很久。”
卫庄回吻他,“重要的话,可以在床上说。”
恶趣味小剧场:今天你吃药了吗
汪月喵日清晨,盖聂练完剑回到房里,见师弟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右手端着一只海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走近细看,见那碗中乃是满满一碗赭色药汤,不禁问道,“小庄,你在喝什么。”
卫庄摆了摆手,示意盖聂先噤声。他深吸口气,端起海碗,将那药汤一饮而尽,这才放松下来,招呼盖聂坐下,回答道,“是师父给开的方子。”
“什么药,”盖聂有些意外,“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
卫庄望了他一眼,笑道,“这不是治病的药,是改信时用的。”
“什么?”盖聂从来没听说过雨露客的信时还能这样人为篡改,“好端端地,改那个做什么?”
卫庄道,“我七月末有一个信时,太热了,想往后挪两个月。”
“……”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忽然卫庄皱起眉,手按住心口,似乎觉得不适。盖聂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只觉眼前一花,眼前人凭空消失,一身衣衫骤然坠地。
盖聂怔怔地望着地上一堆锦衣佩带,只道自己是在梦里。只是那衣服堆中似乎有一团隆起,隐隐传出声响。他弯下身,扒开那堆衣物,一只活物陡然窜出,猛地扑向盖聂,他尚未看清楚是何物,只是本能地将其抱了个满怀。
他细细一看,怀里竟是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圆脑袋,额头上有一枚印记,蓝眼睛睁得大大地,模样甚是可爱。一人一猫面面相觑了一阵,那猫率先回过神来,冲盖聂很凶狠地挥舞着爪子,喵喵直叫。
盖聂试探地叫了一声,“小庄?”
小猫的两只前爪死死攀住他的胳膊,全身的毛都炸开,叫得更凶了。
饶是盖聂游历江湖多年,见多识广,此时不禁也是一呆,“小庄,真是你。”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卫庄打小就不爱被人摸头,此时极是不乐意地喵了一声。
盖聂想了想,“你要坐下说话么。”
小猫点点头。盖聂便松开手,小猫跃上盖聂旁边的椅子,蹲坐下来。
“你刚吃的药,真是师父给的方子?”
小猫喵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盖聂心道,师父精通歧黄之术,不大会开错药,那就是说……
盖聂低咳了一声,斟酌着说道,“小庄,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或许是——嗯,你变成了猫,这个信时就,就……”
小猫气得喵喵大叫,尾巴蜷成一团,爪子不停地在椅子上抓来抓去。自己若是一连当几个月的猫,这日子还怎么过?
盖聂不善言辞,又遇上这等怪事,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不管他说什么,对面的小猫一律以喵回之,他只好叹了口气,坐在边上陪它,谁也没心情吃晚饭。
不知过了多久,小猫肚子里咕咕叫了两声,抬头望了盖聂一眼,尚未喵之,呼地一下,又变回作人形,仍是武林中那位英明神武、赤身露体的流沙庄主。
盖聂松了口气,翻出干净衣服让师弟换上。卫庄不说话,脸色仍是不大好看。盖聂安慰他道,“那药,就别吃了。天热一点也无妨,我会在房里多备几个西瓜消暑。”
卫庄转过头望着他,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直接去瓜田里逍遥几天,似乎也不错。”
十四、只缘身在此山中
盖聂在流沙山庄里一住就是月余,俨然成了山庄的半个主人。卫庄御下有方,手下的弟兄们对剑圣都很恭敬,只是他们的眼神时常给盖聂一种自己是入赘上门的错觉。
他也得以亲见卫庄如何将这偌大一间庄子经营得风生水起,井井有条。须知这机密信息的买卖,最是要胆大心细,又比一般的生意更重“信”字,有些秘辛一旦流传于世,少不得会在江湖上掀起一番惊涛骇浪。买家往往是千金难求一字;而卖家更是居明处以制暗,武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时时盯着流沙山庄。
盖聂由衷钦佩自家师弟这番统帅之才,他虽没有刻意探察,然而连日来也大略地摸清了卫庄手下层层级级的分派。他私下里也曾暗自估量,倘若自己在流沙山庄里谋个位子,能做到哪一级,结果很惭愧地发现,自己似乎只能胜任最底层的差事,也就是四散在江湖上,神不知鬼不晓,又无孔不入的探子……
他将自己这念头同师弟一说,流沙庄主一时忍俊不禁,“那是你没有把你的能耐领悟透彻,以你盖天君出类拔萃的才干,在我庄中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着便起身跨坐上他的大腿,刻意贴上他的胸膛,嘴角微扬,低声说道,“就好比现下一般,还有昨晚……我看你也挺享受。”
盖聂回想起前一晚小庄骑在自己身上扭动的销魂模样,脸上一热,原本搂抱住师弟的双臂不禁也有些发僵,他若此时在自己怀里借机再动几下,招得自己胯下有了反应,难保不被他狠狠取笑上几个月。
终日流连床笫毕竟有失大侠风范,盖聂刚好十日后与友人在邺城有约,便和师弟说了一声,暂别咸阳。卫庄倒没有干涉他,只是在盖聂临行前半真半假地说道,等他回来,再“小别胜新婚”。
邺城距咸阳也不甚远,卫庄借给他一匹快马,风驰电骋,一路顺顺当当地到了邺城。旧友相聚,免不了觥筹交错,仗剑论武,说些江湖上的新鲜事,交流武学上的心得,清风煮酒,快意平生。此时江湖上关于“流沙庄主与天下第一剑交恶”的传闻业已传开,又经口口相传,渐趋荒诞离谱,有说流沙庄主得了剑圣心上人的情报以挟之,剑圣怒而单挑山庄群雄的;有说二人大战一千二百回合不分胜负,相约来年决战昆仑山之巅的;迄今最大胆的说法是天下第一剑身陷流沙山庄,被挑断手筋脚筋日夜毒刑拷打。
友人乐不可支地一一说给盖聂听,盖聂自己也忍不住摇头失笑。待友人好奇打探,却只简单地说是一场误会,并不加以详述。
除却有情人的粗茶淡饭,天下间无不散的筵席。盖聂与好友在邺城的城门口别过,便打马径直返回咸阳,七八日后便已至咸阳城南的鲁家村。他见日过午时,便下马打尖,在村口一家临街的小铺子里叫了一碗阳春面,三斤熟牛肉,又请伙计给马儿备了些草料,双双埋头吃了个饱。
吃完会过钞后,店家又特意奉上一碗自家冲制的凉茶给盖聂漱口。盖聂道了声谢,端起粗瓷大碗来便喝。第一口灌入喉咙时,便觉得不对劲。他右手抄起桌上长剑,猛地站起身,头里已然天旋地转,长剑脱手,人也随之咕咚一声磕倒在桌上。
盖聂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人被蒙了眼睛,身上五花大绑,被丢在一辆疾行的马车上。他有心脱身,却苦于周身各处大穴被点,动弹不得,暗道,也不知是何人偷施暗算,只能等到了地方,再见机行事。他一生在江湖上遭逢过无数险象环生之境地,然而他艺高人胆大,向来处变不惊,最后都能化险为夷,因而此时虽然尚稀里糊涂,倒也并不如何惊惶。
盖聂不知马车已行了多久,如今他目不能见,头里又有些昏沉,对时辰也估量不准,只能大约感知在自己醒后,马车一刻不停地赶了约摸半个时辰的路,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周围并无嘈杂喧嚣或鸡犬之声,想来已远离市井民居。盖聂手脚被缚,才被抬下马车,又被塞进一座轿子里,摇摇晃晃,转来转去,足足兜了好几个圈子,这才停下。
两个人架着他,将其搬上一处柔软的平地,盖聂猜测是一张大床。他毕竟内功深湛,此时穴道已被冲开大半,然而仍旧不动声色地倒在床上,想看一看是何等样的人将他绑来。
他听辨出自己进屋时,屋里已有一人,气息绵长,是个高手。待其余人窸窣退出,掩上房门后,屋里那高手低低笑了一声,开腔道,“盖大侠,别来无恙啊。”嗓音嘶哑,并不为盖聂所熟知。
盖聂暗自加紧冲开穴道,心中回想可曾与此人打过交道,镇静地问道,“尊驾何人。”
那人一字一顿地回答,“小人。”显然是不欲过早透露自己的身份。
盖聂皱了皱眉,那人已站起身来,慢慢走近,说道,“盖大侠一路辛苦,穴道冲得差不多了吧。”说着顺手将他冲开的穴道重又封上,手法又快又准,盖聂不禁暗暗心惊。
那人在床沿坐下,徐徐道,“不过盖大侠也不必多虑,我这就为大侠松绑。”盖聂感觉到他手里多出一把匕首或是类似之物,割断自己身上一重一重的绳索。只是对方竟连同他的衣物也一道划开,破碎的布片和断绳松脱而落,露出精壮健实的身躯。
那人手中冰凉的薄刃贴上他的上臂和胸膛,像是在仔细欣赏自己的猎物,甚至轻佻地点了点他一侧乳头,道,“盖大侠功夫练得不错,瞧这块头,啧啧,不知在床上的滋味是不是也像看起来这般好风采。”
盖聂吃了一惊,暗道,难道是自己的仇家为了报仇,故意用这样的手段折辱自己,这可着实歹毒。他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是天君。”
那人又是一阵低哑的笑声,笑声中充满情欲的邪念,“就是要天君才够劲。我可是千里迢迢,费劲辛苦才将盖大侠请到此间,还望大侠赏光,与小人共享欢娱。”
盖聂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出手惩诫过不少采花大盗,却还是头一回有人采到自己头上,匪夷所思之际,多少也有些哭笑不得。
那人又伸手在盖聂胸肌上抓了一把,道,“盖大侠侠肝义胆,定然不会让小人失望。”
盖聂脑中飞快地寻思脱身之法,心道,先拖住他,探探他的口风。便开口道,“这位……这位公子错爱了,盖某不敢当。”
那人哑着嗓子嘿嘿一笑,嗓音刺耳地说道,“小人倾慕盖大侠风采多年,只要能尝一尝剑圣的滋味。即便是死了,也无怨无悔。”随后是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轻响,想来是那人正在脱衣服。
盖聂一向刚直不屈,却也不是过分拘泥呆板之人,否则绝无可能在武林中拔得头筹。他暗暗思忖,若自己软硬不吃,于现状殊无益处;而若是一味顺着对方,又太过造作,容易被对方瞧出破绽。须得谋定而后动,徐徐图之。便沉下声音道,“看来公子是决意要折辱在下了。”
那人将盖聂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地动手动脚,“盖大侠尽管放心,小人自问在床上有些手段,绝不会让盖大侠吃苦头。”
盖聂周身大穴短时间内被对方以极精妙的手法连续封住两次,又在过去数个时辰里被捆成粽子,血脉不畅,手脚难以动弹,一时也只能受制于人。他从小到大,除了与师弟亲热,还从未被人这样赤裸裸地压在身下,这感觉简直是说不出地压抑与愤怒。他的双眼仍然用布绑住,看不见眼前此人的样貌,然而脑海中满是师弟的身影,挥之不去。虽然深陷险境,自身难保,他此刻心头闪过的念头却是:不知此人有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什么印子,若是回去被小庄瞧见,怕是他又要大大地生一回气。
回想前几日在咸阳城与师弟的温存何等旖旎缠绵,眼下身体却被迫感知这个不明来历之人的触碰,盖聂一刻也不想再迟延,暗下决心,拼得受一点内伤,也要强行冲开穴道,不管对方耍什么花招,既是高手,到最后必然用刀剑说话。
正当他暗运内功,准备一搏之际,对方的攻势却已袭来,不容推拒地吻上他的唇,又强硬地以舌尖抵开他的牙关,勾住盖聂的舌吮吻,霸道地侵占他口中每一寸地方。
那人得手后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却是悦耳如勾魂仙乐,萦绕九天之上,足以令闻者魂销骨蚀;一根手指顺着盖聂的下唇轻轻往下,滑过喉结,顺着脖颈一直延至锁骨,湿软的舌尖在颈侧轻轻舔弄,又一口含住他的耳垂,在火热的呼吸间吐露诱惑的低语,“我就说我在床上有些手段,盖大侠,你怎么看。”
十五、世间行乐亦如此
被对方吻住的一刹那,盖聂便觉察出不对,那柔软的触觉如此熟悉,唇齿间甜美的气息沁入他的骨血。他几乎是本能地回吻对方,脑中全然忘了思考。
“小庄,怎么是你。”
卫庄愉悦地低笑道,“除了我,江湖上还有谁会这样胆大包天,敢来劫天下第一剑的色。”语调中带着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得意。
盖聂叹道,“果然比不过流沙庄主的能耐。”
卫庄伸手给他解了穴道,盖聂扯下蒙住眼睛的布条,数十日未见的师弟正含笑望着自己,又换作方才那种嘶哑的嗓音道,“盖大侠,服不服气。”
盖聂点点头。他确是没听出来师弟的声音。
卫庄又恢复平常声音道,“我瞧你那么久不回来,所以出来接应你,顺便玩玩。”说着顺手又在盖聂胸前又摸又捏,将其完全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明明是和方才手法一样的亵玩,在得知是出自师弟之手之后,心境却已全然两样,原先的屈辱感即刻化为强烈的快感,盖聂喘息着搂住师弟的腰,任他轻薄。
卫庄又在他唇上亲了亲,道,“你放心,面汤里是六谷草,凉茶里是元胡,中和在一起让人昏睡,并不会伤身。”
既然只是师弟同自己开的玩笑,盖聂自不担心他会伤自己,只有一点不解:
“你的点穴手法似乎与师父教的不同。”
卫庄笑道,“我几年前得了一本古书,上面有不少精妙的点穴之术。若非早先学了两手,只怕点你穴时便已露馅。待会儿我拿给你看。”
“待会儿?”
“忘了和你说,眼下我们已回到咸阳,这里是我的一处隐秘住所。”卫庄的手指从他胸膛一路往下,戏谑道,“金屋藏侠,春风一度,你不觉得很风雅么。”
盖聂被他摸得有些起了性,道,“这是不是你说的‘小别胜新婚’?”
“不错,”卫庄俯下身与他交换了一个吻,又问,“很刺激吧,你刚才怕不怕。”
盖聂原本想问师弟是如何跟上自己的行踪,转念想到他手下那些得力的密探,别说是区区行踪,只怕自己每日打尖住店点了几样菜,付了几个铜板,都汇报得一清二楚。此时卫庄下身赤裸,上身仅余一件薄薄的亵衣,若隐若现的身体着实惹火,盖聂看在眼中,更加顾不上回答师弟的问话,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手掌探入师弟敞开的衣襟,带茧子的掌心爱抚他的肌肤,连吻都失了章法,恨不得将他浑身上下摸一遍,再亲一遍。
小别胜新婚果然是上古沿传至今的警言佳话,连二人相别十数年后的首次亲热都比不上这一回的干柴烈火,彼此火热的肌肤紧紧熨帖在一起,摩擦着,爱抚着,用唇舌印下专属的印记。卫庄更是在对方鲜见的主动之下酥软了全身,敏感得无以复加,两颗乳头被盖聂揉得通红,下身性器和小穴一道流水,几乎以为自己前几日与某位天君交往过密,连信时都因故提前了。
他勾起修长的腿夹住盖聂,抬起腰,湿润的穴口抵着对方胯下轻轻磨蹭,轻声道,“我信时快到了,这几日,你不要出去了。”
盖聂对此自然极是关切,立刻将其当作了头等大事,郑重地点头,应道,“我留在山庄陪你。”
卫庄望着对方脸上严阵以待的神情,不由又起了作弄之心,道,“听说信时交欢容易怀上,师哥,你到时候多卖些力气,我给你生个少侠,你说好不好?”
盖聂听得血脉贲张,低头吻他,“好。”
卫庄顺势揽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亲吻,“至于今日,就权当是大战前的练兵了。”
盖聂为他脱下亵衣,下身却落入师弟之手,又听他煞有介事地点评道,“摸上去精神不错,那今日就不点蜡烛计时了。”
他揽住师弟的腰,叹道,“多谢你。”
卫庄笑着再度吻住对方,笑纳他的“谢意”。下身抬起,穴口轻蹭他的胯下,无声地催促盖聂奉上些更实在的“谢仪”。
盖聂三两下便被他弄得欲火焚身,手指探至师弟那处湿润的穴口,卫庄却仍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盖聂只得开口道,“小庄,你……你先别动。”
“嗯?”卫庄轻哼了一声,“是你太慢了。我都这样守株待兔了,你还这么磨蹭。”
盖聂埋头不语,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只待将师弟那里扩张得松软些,即刻便挺枪而入。若是师弟这回不说童子小鸡,改说童子小兔,那自己这辈子还有何颜面再与小庄同床共枕。
他的性器终于插了进来,卫庄低低喘息着缩紧下面,穴中被填满的充实感令其逸出满足的呻吟。盖聂素知师弟的手段,因而从一开始便不敢轻敌,他可不想在让师弟快活前便不争气地被那里夹得泄了。
他深吸了口气,将阳茎缓缓推进到小穴最深处,龟头抵住穴心细细研磨。卫庄受不了他这样的软刀子,双腿勾缠住他的腰,意有所指道,“快动,就算你不着急,我的‘小师哥’也要急坏了。”
盖聂抽出半截性器,又深深抵入,来回抽插十数个回合,动作并不激烈,又俯下身吻了吻卫庄的脸颊,在他耳旁低语道,“这会儿还着急么。”
卫庄喜欢他的温柔,全身肢体享受地舒展开来,小穴不紧不慢地吸吮阳茎。然而在床上,这般和风细雨的亲昵更适合出现在高潮后的余韵之时,眼下他尚未尽兴,过分温柔便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卫庄与他吻了会儿,却仍不见其加快攻势,被他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浑身不痛快,小穴里更是痒得厉害,于是很干脆地蹬了盖聂一脚,“中午的阳春面和牛肉白吃了?”又伸臂抱住他的后背,手指尖故意轻轻滑过他背上隆起的肌肉,挑衅道,“等什么时候觉得背上疼了,才到火候。”
话音刚落,两条修长的大腿便被强硬地往两边掰开,股间那处含着粗壮男根的小穴毫无遮掩地暴露,穴口将阳茎箍得紧紧地,却仍是湿漉漉地直往外溢水,近一个月未承雨露,早已饥渴得不成样子。
高大健壮的身躯整个将卫庄罩在身下,双手抓住他的腿根,粗长的性器狠狠抽出,又用力顶入小穴,一下比一下猛烈,饱胀的头冠轮廓每每擦过穴口,再整根没入,直到阳茎根部浓密的耻毛抵上柔嫩的穴口,好让这处地方染上最淫媚的红色。
卫庄爱极了对方在自己引诱下这样全然的放纵,主动抬腰迎合他的侵犯,双腿将对方缠得紧紧地,彼此的下体深深地结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盖聂配合地托住他的臀,挺胯一阵狠干猛捣。卫庄被他干得浑身酥麻,快感一波接连一波袭来,放肆地吟叫出声,扭动着腰,高高翘起的性器不时蹭上盖聂的腹肌,快感加剧。
他的小穴夹得越紧,盖聂越是不由分说地伸手插入他的腿间,手指揉他的穴口,粗喘着问道,“几成火候了?”
小穴中强烈摩擦的快感令卫庄几乎说不出话来,眼角湿润,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酥得没了力,若不是盖聂接管了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此时怕是早已软瘫在床上。只是他万万不愿落了下风,因而仍嘴硬道,“还夹生着。师哥,你的厨艺……退步了。”
盖聂早知这是一场此消彼长的持久战,听了师弟的激将并不如何心急,吻了吻他汗涔涔的额头,“那就接着来。”
卫庄缩紧小穴,将阳茎含得更深,“把火再生得旺些。”
不消他再多吩咐,亢奋的阳茎又在他体内继续进出,对准穴心无情地撞击,他甚至能感觉到茎身上虬结凸起的青筋。红肿的小穴被发了狠的肉棒搅得天翻地覆,榨出更多汁水。淫靡的水声让二人都愈加兴奋,盖聂双手抓住师弟浑圆滑腻的臀瓣又揉又捏,上身绷紧的肌肉隆起,脸上亦大汗淋漓,颗颗滚烫的汗珠落在师弟赤裸的胸膛上,引得卫庄一阵敏感的轻颤,本能地挺起胸,伸手抓揉胸前和腹部的肌肉,将对方与自己的汗混在一起,涂抹上自己被情欲熏染得泛红的肌肤。
盖聂被师弟这番诱人的情态迷住了,深嵌在他体内的阳具又足足胀大了一圈,只恨自己没有多生几只手出来,把这副身体上上下下都摸一遍,让对方在自己的爱抚下快活地战栗发颤。好在他尚有唇舌可用,当即低头衔住师弟一侧乳头,用力一吸,卫庄不禁叫出声来,盖聂却不给他喘息平复的时间,下身不停地顶撞戳刺小穴,粗壮的肉棒强行挤入深处再深处,硕大的龟头残忍地折磨穴心,把原本最瘙痒的地方干得发麻,已经从内里开始抽搐的穴壁再也无力还击,只能门户大开地任由阳茎恣意肏弄,承受无休止袭来的汹涌快感。
卫庄摸索着自己痉挛的大腿根部,嗓音因持续的叫喊而微微发哑,喘道,“师哥,你……你这根又大了,这么粗,是不是盘算着要把我里面干坏了。”
盖聂正欲答话,卫庄已自顾自地说下去,“倘若真坏了,我可是要索赔的。”
“拿什么赔?”
“你的命根子。”
十六、从此君王不早朝
盖聂知道师弟是在同自己说笑,便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赔。”
卫庄翻身将盖聂压在身下,骑坐在他胯部,小穴含食着对方的阳茎,这个体位让二人性器结合得更深。“这样赔。”
盖聂胯下一紧,险些精关失守,连忙扶住师弟的腰,卫庄已贴上来,披散的长发如飞瀑自然倾泻而下,遮住大半个身子,他轻笑着低头吻盖聂的唇,手指又似有若无地抚过对方绷紧的身躯,下身小幅套弄那根粗壮的性器,不时小声地呻吟低喘,眉眼间充斥着赤裸裸的诱惑气息。
这哪里是索赔,分明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卫庄在他身上扭动腰肢,缩紧的小穴抬起又坐下,吞吐着亢奋的阳茎。他喜欢像现下这样高高在上,掌控彼此情欲的感觉。操纵对方一切快感源头的阀门牢牢地攥在自己掌中,多一分少一分都要祈求自己的垂怜赏赐,即便此时身上一丝不挂,照样像个气势凌人的王者。
这回轮到盖聂着急上火,想让身上的师弟有所动作。只是,“你动一动”这几个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卫庄居高临下,自然将他局促的神情看在眼中,却只装作没事人似的,脸上暂时藏起戏谑的笑意,俯身轻轻扯咬盖聂的耳垂,悄声道,“师哥,我那里被你干了这么多次,还咬你咬得这么紧,你说,有我这么好的师弟,是不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盖聂听了心里一阵火烧火燎,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沸腾起来,忍不住沙哑地叫了一声小庄,双手抓住师弟的翘臀,大力搓揉两瓣浑圆的臀肉,想要将他托起些,好让阳茎能自下而上地抽插这处小穴。
卫庄却像料着了先机,臀部下沉,股间夹紧整根性器,故意抵着他的胯下一阵研磨。硕大的龟头直直地戳到脆弱敏感的穴心,尖锐的快感让他自己也不由得下身发虚,腰肢酥软,险些瘫倒在盖聂身上,却仍故作从容地背过手去,覆上对方的手背,化消盖聂挺枪直捣黄龙的意图,诱哄道,“别心急,这样渐入佳境,不是更舒服么。”
盖聂却觉得此时已是渐入绝境。师弟这么不徐不慢地挑逗折磨,真是要逼自己把命根子交代在这里了。他把心一横,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掰开师弟的臀瓣,抬腰挺胯,阳茎一记猛顶,直插小穴深处。卫庄不禁“啊”地叫出声来,线条柔韧的劲瘦腰肢很快软了下来,搭在盖聂手臂上的十指也随即收紧,留下深浅不一的指痕。
他身下这位英武的男子显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在一片汁水淋漓声中又快又猛地插干小穴,龟头捅开湿热的穴壁,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狠肏到最深处,引来卫庄身体的剧颤,逼出他最勾魂的绵长呻吟。既然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自然不能轻易地辜负了。
卫庄的眸眼中已是水雾氤氲,被那根凶悍的肉棒捣弄得下身泛滥成灾,一旦失了主导,便再也夺不回来,即便是身居上位,也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体内狠捣猛撞,把娇嫩的小穴干得通红。穴心深处已经酸到骨子里,快感一点点攒聚,催生出更多汁水蓄积在穴内,性器的每一次进出都让结合处湿得更厉害,卫庄胯下那根阳物更是笔直高挺,顶端一弹一弹地拍击小腹,不住地直往下滴水。
含在小穴里的阳茎又粗又硬,不知抽插了几百几千个回合,愈战愈勇,看起来酣战三万六千场也是指日可待。卫庄只觉气都喘不过来,本能地伸手套弄自己的性器,呻吟道,“腰里没力了。”
盖聂被师弟言传身教过:在床上,说快些,就是让他快些;说不行了,没力气了,受不了了,还是让他快些。
于是他抱紧师弟,胯下抽送的动作仍是激烈如火毫不懈怠,话语中却能听出关切,“要不要缓一缓。”
“嗯?”卫庄眼神迷离地望着他,“怎么缓,放你下床去沏一壶茶,还是去烤一只羊腿?盖大侠,你若是去了,就不用回来了。”
盖聂额头上的汗出得更急,“那——”
卫庄喘息着吻住他,话语中隐约能听出一丝笑意,“恐怕只有把我干死才能太平了。”
他的师哥大约这回与他是英雄所见略同,将性器猛地从卫庄体内抽出,翻身将其压在胯下,不待做师弟的对此有所不满,便重又夺回阵地,用最激烈的挺进填满他体内最空虚的地方。
卫庄在床上向来不吝于传达自己的快感,他此时神志不清,眸光涣散,微微发哑的呻吟中带着哭音,显然是快要泄身了。天君的强烈气息环裹住他周身,更是将他溶作一泓春水,乖乖在盖聂身下张开双腿,引诱那根紫红色的粗棒直直插入进来,如巨杵一般捣弄湿泞的小穴。穴壁阵阵痉挛,如饥似渴地含吮阳茎,藉此榨取珍贵的雨露。只是他的小穴里已被插得一片粘腻,淫水泛滥,分不清是阳茎滋润小穴多些,还是他的汁水浇灌阳茎多些。
卫庄的吟叫声越来越响,他已全身心地沉浸于对方施予的极致快感中,顾不得再用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撩拨调情,雨露客在情欲时分自然流露出的淫媚风情足以引诱天君失控,为之彻底疯狂。
性器放肆地在他体内挺进抽出,又搅又碾,龟头不时抵着穴心画圈般按摩,熟稔地把他最敏感的地方干得发麻。胸前两颗乳头被胡乱一通拉扯,揪得红肿不堪,又含进嘴里狠狠吸吮,明明感到胀痛,却反而鼓励似的挺胸相迎,恍惚中仿佛生出一种只要被天君干到高潮便能吸出汁水的幻觉。
他的天君正值情欲亢奋的巅峰,完全能胜任这场情事的主宰,自己只消舒展身体,纵情承欢即可。
他睁开眼,正望见盖聂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大颗汗珠从额前滚落,精壮的肌肉绷得紧紧地,全身覆了一层薄汗,双瞳中只看得见自己,即便是在交媾已近高潮时依然专注得令人心动。
他忽然闭上眼,像是承受不了对方如此专注的目光一般。缠绵的吻随即追了上来,温柔地落上他的长睫,轻叹般叫了一声小庄。
卫庄本已敏感到极致的身体轻轻颤了颤,搭在盖聂背上的手指印下深深的指痕,下身性器毫无保留地泄出精水。泄身后的小穴绞得更紧,盖聂忍不住喘道,“小庄,你这里放松些。”
卫庄道,“休想。”
每当师弟像这样促狭地拗起性子,盖聂心中便充满无奈,简直想反过来叫他师兄。
对方为难的模样令卫庄瞧得十分过瘾,在盖聂皱起的眉宇间亲了亲,“罢了,就让你一小会儿。”
紧窒的穴肉终于松动了几分,性器逮着了间隙大幅抽送数十下,隆出肉结,将精水浇在小穴深处。
二人汗湿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均觉身心说不出的满足。卫庄早先会觉得被肉结卡着时有些疼痛,如今习惯了,倒也并不觉得难熬,反而品出些别样的滋味来。
盖聂为他揉腰,轻声问道,“这样够么。”
“嗯,”卫庄勾住对方的脖子,示意他亲吻自己,唇齿间含混不清地答道,“不要了。”
于是只余下一室春色和亲吻时暧昧的啧啧声响。
“还好先将你的穴道封了个把时辰,若是不杀掉你的锐气,今天真要死在这里。”卫庄一席话说得理所当然,活像是无辜青年侥幸从什么妖魔鬼怪手底下逃出生天,全然没有提及这一场床笫之欢皆由自己一手策划。
他尽兴之后,便觉出饿来。伸了个懒腰,转身朝正为自己擦身的盖聂道,“师哥。”
“嗯。”
“我这间宅子里有锅有灶,有米有面。”
“嗯。”
“什么‘嗯’。”卫庄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盖聂抬起头望了师弟一眼,这才醒悟,“我去热些吃的过来。”
卫庄似笑非笑地说道,“若是你那里够让我吃饱,也是可以的。”又凑过去在他耳旁道,“不过我食量很大,你可不能把我饿瘦了。”
盖聂这一次的回答气定神闲,总算重拾了几分侠士风范,答曰,“不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