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31

季璃: 囚爱天使

第一章

早在她扣下扳机的刹那间,她就很清楚地知道,这辈子他与她之间到此算是完了。
看着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她险些以为自己的心会因此停止跳动。
他的血在眼前模糊,鲜红而骇人,不停地自他的胸口流出,就像昨日的他与她,再也无法挽回。
她哭泣。她喊叫,天知道她怎么开得了这一枪?
她是如此地爱他呵!
那时,她并不会比他好过多少,疼痛狠狈地揪着她不放,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双眸中的爱转成了恨。
再也不容她辩解,这辈子,他与她之间到此结束,所有的情爱都化成了怨与恨,牢牢地钉在他的心中。
有谁能明了她并不好受?
他不会听她解释了。
任她费再多的唇舌,他也不会原谅她了。
天知道呵,她爱他有多深。
此刻,她的心已冷,泪也冰凉了,唯一温暖的是从她体内不断淌出的血液,那是他们共同的生命在消失。
她不能让他谅解,总要有人肯听,委屈的理由才能成立,他是如此地恨她,几乎与她的爱相等。
所以,他不听她的委屈。
现在,说再多都已经迟了,维系他们的小生命正一步步地走远,而她也不想为自己多做挣扎。
别怕,我的孩子,至少这趟黄泉路,我们不会是孤单的,妈咪会一路陪着你走。
而她与他之间,早在当初扣下扳机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
美国 夏威夷
结束了五角大厦的委托案,正好可以乘机留在这个蓝天碧海的度假圣地,好好的休息一番,里昂拨开额前掉落的发丝,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海面。
趴在躺椅上做日光浴的女子粲然一笑,浑圆的双峰若隐若现,诱人极了。
“表哥,人家好寂寞啊!”女子不依地叫道。
里昂挑眉看了她一眼,笑道:“是你硬要跟过来的,我可没有义务要取悦你。”
里昂的表妹透娜,是个美人胚子,长长的秀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直鼻,和巴掌大的脸蛋,无一不美,就连身高都是高挑、窈窕的。
但里昂却不为所动,他暗笑远房舅舅的野心,派自己的女儿来勾引他,殊不知透娜的美根本不能与尹珑相比,几年下来看惯尹珑的绝美,他都不太心动了,更何况透娜这种次等美人!
“可是人家都来了,表哥就陪陪我嘛!”透娜半坐起身,刻意突显她颇自豪的双乳。
里昂皱起眉头,神情显得不悦,“再罗唆就把你丢下海去。”
透娜闻言马上噤口,她才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里离岸边少说有几十公里。
里昂自躺椅上坐起,从侍者的托盘上拿起一杯调酒,看了下天色,已经有点日向西头,随即吩咐道:“回航吧!”
“是。”
舵手接到命令走往船舱,不一会儿船头就掉转方向,平稳的往港口驶去。
里昂正要往自己的舱房走去,眼角的丝光却瞥见一丝异样。“立刻把船停下来。”
说完,他立刻跑进船长室,拿起高倍数的望远镜,往亮晃晃的海面看去。
有个人正飘浮在海面。
“主人,怎么回事?”一名负责船务的男子上前问道。
“快点救人。”里昂将望远镜丢给他,吩咐他尽快将船驶近那个在海上飘浮的人。
他一走出船长室,透娜立刻迎上前,嗲声嗲气地问道:“表哥,你在忙什么?”
“没你的事。”里昂对她冷然一笑,迳自往甲板走去。
船上的人经里昂提醒,也都发现有人遇难,那应该是个女孩子,她长如海藻的发丝随波荡漾。
在船驶近的时候,里昂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妙,那女孩看样子就要灭顶,往深不见底的海洋沉去,他不假思索地跃入海里。
“表哥!”
“主人!”
里昂身形矫健,长而有力的臂膀在水面划动,不一会儿便游到那女孩的身边。
他让她面部朝上,托着她的下巴往回游,察觉到女孩的肌肤无比冰冷,他希望自己不是白费力气救一个死人。
她的长发真是碍手碍脚,里昂只觉得他的身体仿佛就要被她丝线一般的长发围绕得透不过气来。
☆☆☆☆☆☆☆☆☆
“表哥,她不会死了吧?”透娜小心翼翼地远离那长发女孩,像是她身上有传染病。
“还有些微的心跳。”呼吸倒是没了,但基于救人的原则,他不会就此放下不管。
女孩脸色苍白,黑色的长发纠结在一起,有如一个惨遭破坏的美丽玩偶。
她很美,有如千万年来一直令凡人迷恋的天使,就算是被贬下凡尘,仍旧散发着耀眼的圣光。
里昂掏出她口中的东西,托起她小巧的下颌,捏住她俏挺的鼻子,低头对着她的口输送生命的温暖气息。
不能让她就此死去,他想看看睁开眼睛的她是否像个天使。
她的唇很柔软,身上剩余的温暖从她的咽喉中不断地泌出,慢慢地从微弱到强烈。
“咳……”女孩突然间咳出一口海水,全身抖动。
里昂及时退开,长臂将她锁在自己的怀中,按压她颤动不已的娇小身躯,柔声哄道:“没事了。”
女孩紧闭双眼,意识似乎环停留在落海的刹那,纤细的手腕不断地挥动,激动地大喊:“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乖,没事了,你已经在安全的地万。”里昂箝制住她激狂挥动的双手,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
透娜见状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她从来没见过里昂对谁如此呵疼,这女孩是她眼前最大的敌人。
“表哥,她已经醒了,不用再管她了啦!”她上前拉开里昂抱着女孩的手。
里昂冷冷地睨了透娜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臂,对部下吩咐道:“把她带下去。”
透娜还来不及弄清里昂的话,就有两个人将她架开。
“表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再吵就把你丢进海里。”他的眼光落在女孩身上,冷声地对部下说:“她再出一点声音,就把她丢到海里。”
“表哥!”透娜不怕死地对着里昂撒娇,“如果我落海了,表哥会来救我是不是?”那她想冒险一试。
里面的部下早就看这个表小姐不顺眼了,听她一张嘴,马上将她押到船边准备行动。
“啊!不要,我不要下去!”透娜死命地尖叫。
“你不是想试试看我有没有那种闲工夫理你?”里昂抱起女孩往舱房走去,犹不忘吩咐部下,“丢不丢随你们。”
“啊……”透娜尖锐的嗓音不断响起,“表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差别待遇!啊……求求你们不要啦!”
里昂摇摇头,低喟一声。吵死人了,所以他讨厌女人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他怀中这一个呢?她不算女人吗?
他抿唇浅笑。她不算女人,她是他还没有看透的天使,安静下来的她,不复刚才的激动,眉字间锁着一抹愁。
睁开眼吧!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是否一如你的容颜纯真无邪?
倘若你真的是天使,我要把你收藏起来。
如果你莫的是天使,我就帮你进一座天堂。
☆☆☆☆☆☆☆☆☆
船靠了岸,里昂抱着女孩走上码头,身边的部下恭敬的问道:“主人,需要报警处理吗?”
“不用,你们先解散,有事我会找你们。”
里昂真将女孩抱进座车,就在他要关上车门的时候,狼狈的透娜追了上来。
“表哥,送我回去。”
“抱歉,没空。”他的薄唇勾起冷笑,用力关上车门,车子立刻疾驰而去。
“表哥!”透娜对着空气不服地大叫,“要不是你有钱,长得又好看,我才不想理你这个冷血的人!”
但她的声音根本没传到里昂耳里,他专注的盯着女孩,她的长发已经在船上洗净,如今平顺的披垂,几乎要覆住她的小腿。
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换下,现在她娇柔身躯上穿着他的衣服。
里昂将鼻端靠近她的发际,隐约嗅到一般醉人却危险的气味,足以教人心甘情愿地为之而死。
除此之外,她身上有化学药剂的味道,那是他熟悉的味道,多年来他一直与武器为伍,身上总带着洗不去的烟硝味。
但她呢?不是个天使吗?
就在此时,女孩缓暖地睁开眼睛,眯起双眸梭巡着眼前的世界。
里昂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的眼瞳,他从来没想过她的眼睛会是绿色的,一种极危险的灿亮绿色。
就像两泓深潭在她体内,汇流出最动人的明眸,就算她的身上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仍旧像个天使。
“你……”她自他的怀中弹跳起身,惊慌地盯着他,颤声道:“你……你是谁?”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他不疾不徐地笑道。
她的眼神闪烁着不安,嗫嚅道:“谢谢你,我不知道自己……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里昂露出一抹看似无害却带着凌厉光芒的笑容,“你忘了吗?我还想要你解除我的疑问呢!”
“你的疑问?”女孩对他的话感到疑惑,皱起纤秀的双眉,“你想要问我什么?”
“船少说离岸几十公里,你在海中竟然没死,可见落海不久,你究竟是怎么到那里的?”
女孩仓皇地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不知道……”
“好吧,先告诉我你的名字。”里昂耐心地问。
她垂下眼睫,思考他的话,忽然身子一震,洁白的贝齿在双唇间打颤,“我是谁?名字……我的名字……”
里昂眯起深邃的眼眸,冷然地看着她的反应。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她拾起小脸,不安的眼神飘忽。
“那是我的问题。”他勾起一边嘴角,笑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痛……”她抚着自己的后脑勺。
小脸因疼痛而皱起。
“我刚刚已经替你看过了,你的后脑被撞了一下,没有破皮,放心吧!”至于会不会被撞傻,他就不能确定了。
“好痛……”她埋怨地看着他,哽咽道:“人家的头很痛啦。你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我的手劲很强,会弄痛你,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好了。”
他按下通话键,就要向黑玻璃前的司机下命令。
“不要啦!”她飞快地捉住他的手,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瞅着他俊美的脸庞,“医生会打针,会痛。”
“你是真傻了,还是跟我装蒜?”他垂下眼眸盯住她一只小手。她柔软的手心贴在他的手臂上,有点冰凉。
“你不要凶人家嘛!我的头好痛……”说着她就掉下泪珠,放声大哭。
“好好,我不大声说话就是了。”他捂住她的小嘴,柔声哄道:“你再仔细想一想,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女孩在他大掌下的小嘴一扁,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不要想,一动脑筋头就痛,你还是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好。”
“轻一点喔。”女孩稚气地对他叮咛道。
“我知道。一他无奈地一笑,放松力道揉着她脑后的淤血。
“痛、痛、痛……”女孩的嘴角往两边一扯,丝毫不客气他说哭就哭,泪滴如珍珠般落下。
“我都还没有真正用力。”里昂放开手,盯着她。如果她真的是如此天真的女孩,危险的气息从何而来?
就像两泓深潭在她体内,汇流出最动人的明眸,就算她的身上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仍旧像个天使。
“你……”她自他的怀中弹跳起身,惊慌地盯着他,颤声道:“你……你是谁?”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他不疾不徐地笑道。
她的眼神闪烁着不安,嗫嚅道:“谢谢你,我不知道自己……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里昂露出一抹看似无害却带着凌厉光芒的笑容,“你忘了吗?我还想要你解除我的疑问呢!”
“你的疑问?”女孩对他的话感到疑惑,皱起纤秀的双眉,“你想要问我什么?”
“船少说离岸几十公里,你在海中竟然没死,可见落海不久,你究竟是怎么到那里的?”
女孩仓皇地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不知道……”
“好吧,先告诉我你的名字。”里昂耐心地问。
她垂下眼睫,思考他的话,忽然身子一震,洁白的贝齿在双唇间打颤,“我是谁?名字……我的名字……”
里昂眯起深邃的眼眸,冷然地看着她的反应。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她拾起小脸,不安的眼神飘忽。
“那是我的问题。”他勾起一边嘴角,笑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痛……”她抚着自己的后脑勺。
小脸因疼痛而皱起。
“我刚刚已经替你看过了,你的后脑被撞了一下,没有破皮,放心吧!”至于会不会被撞傻,他就不能确定了。
“好痛……”她埋怨地看着他,哽咽道:“人家的头很痛啦。你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我的手劲很强,会弄痛你,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好了。”
他按下通话键,就要向黑玻璃前的司机下命令。
“不要啦!”她飞快地捉住他的手,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瞅着他俊美的脸庞,“医生会打针,会痛。”
“你是真傻了,还是跟我装蒜?”他垂下眼眸盯住她一只小手。她柔软的手心贴在他的手臂上,有点冰凉。
“你不要凶人家嘛!我的头好痛……”说着她就掉下泪珠,放声大哭。
“好好,我不大声说话就是了。”他捂住她的小嘴,柔声哄道:“你再仔细想一想,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女孩在他大掌下的小嘴一扁,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不要想,一动脑筋头就痛,你还是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好。”
“轻一点喔。”女孩稚气地对他叮咛道。
“我知道。一他无奈地一笑,放松力道揉着她脑后的淤血。
“痛、痛、痛……”女孩的嘴角往两边一扯,丝毫不客气他说哭就哭,泪滴如珍珠般落下。
“我都还没有真正用力。”里昂放开手,盯着她。如果她真的是如此天真的女孩,危险的气息从何而来?
还是她真的把脑袋撞坏了,整个人变得痴呆?
“可是人家就是痛,不要了啦!”她吃疼地获住自己的头,绿眼睛哀怨地控诉他的粗鲁。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低下头,直视着她的小脸,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瞧进她的眼底。
“哇……”她哭得更大声,好似被人凌虐。
“又怎么了?”他几乎要被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举止行为弄混了,她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眼泪?
“你的眼睛……好吓人。”她抽噎了几声,又开始哭得唏哩哗啦,“不要凶人家啦!”
“好,我不凶你就是了。”里昂低哼,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理她。
她在考验他的耐力,而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
从来没歹个女人可以让他心慌。心乱、心焦,在她喊疼的时候,他竟然还会兴起怜惜的感觉。
她不是天使,而是上帝派来折磨他的小撒旦。
女孩眨了眨眼,收起泪水,委屈地偎在他身边,“你讨厌我了?”
“你……”不是她自己口口声声说怕他的吗?
看着他欲言又止,女孩灿烂一笑,绿色的眼眸弯成了两道优美的弧形,“你的表情好好玩。”
“你在耍我?”他的嗓音透出不悦。
“没有,我不敢……你又要凶人家了。”女孩晶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随时要滴落。
“不要哭。”他被她的泪弄得心慌意乱。
“呜……我要回家……”她转过身想打开车门。却发现徒劳无功。“它不听话!”
里昂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她无法打开车门。
“我这边的门不听话,你那边的好像比较乖。”她回过头,娇小的身躯横过他。
他这边的车座安排了一个暗钮以应付危急状况,很快的就被她找到了。
“这是什么?”说着,她就要按下去。
里昂及时抓住她的一只小手, “你给我坐好,不准乱动。”
他看出她寻找东西的手法很老练。
“人家要回家。”她可怜兮兮的盯着他,“你不要用凶凶的眼神瞪人家啦!”
“你到底是谁?”他再也按捺不下心中的疑云,她的行为太奇怪,不只疯癫,还有些猖狂。
“我不记得了。”她没有避开他的注视,反而仔细盯着他。过了几秒钟,她甜甜地笑道:“你的眼睛像宝石。”
“别跟我打哈哈,说!你到底是谁?”他才没有愚蠢到相信她真的失忆兼头壳坏去。
“嗯……我是谁?让我想一想喔。”她低下螓首,仿佛很认真地思考他的问题,“我到底是谁?”车里安静了半分钟,然后她无力地摇了摇头,抬起美丽的绿眼睛,蹙着眉看向里昂。“我是谁?”
她语气中的认真,让他顿时傻眼。
难道她真的失去了记忆?


第二章

她应该是个混血儿,精巧的五官看得出东方血统,肌肤雪白,眼眸的颜色像极品的祖母绿。
她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口音纯正,里昂推测她应该受过正统的英文教育。
“人家到底是谁啦?”她扯着他的袖口,娇小的身子几乎要赖到他身上。
“我不知道。”他让她在自己的身上放肆,不去理会身体因为她的柔软馨香而产生悸动。
“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吗?你应该要知道我是谁。”她拒绝让自己去想,头都快痛死了。“不管,不管,你一定要知道我是谁。”她死皮赖脸地撒娇,粉嫩的双颊气鼓鼓的。
“好,我请中央情报局帮我查,你认为如何?”他挑起英气的浓眉,眯着琥珀色的双眸注视她的反应。
“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那!”她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一边兴奋地拍着小手。
“你真的不知道?”不可能,除非她真的被撞痴了。
“我应该知道这种东西吗?真奇怪,没听过喔,那么你是谁?要不要让他们也查一查?”
他听了几乎快晕倒,“我知道自己是谁,不用你费心。”
“真的?那他是谁?”她提起他的大掌包在自己一只小小的嫩手中,殷切地看着他。
“里昂。鹞。佛伦。”天知道他真的败给她那双灿亮的绿眸,才会将自己的姓名告诉她。
“好长、好好听的名字哟!”她的口气透露着羡慕,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顽皮。
“你想干什么?”他立刻就看出来她那种顽劣的眼神是属于十岁小孩的童稚。
“以后我就叫里昂。鹞。佛伦。”她很得意地宣告自己的新名字。
“你真的有病。”里昂瞪了她一眼,按下通话键,对司机下命令,“开到医院去。”
“啊……”女孩绝美的小脸一垮,圆睁着碧绿的眼眸盯着他,“凶手,我讨厌你!人家不要打针啦!”
里昂重新冷静地审视着她的脸蛋,发现她就算是痴、是癫,他都觉得她很迷人,教他心动。
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如果她真的是痴傻了,他要将她收在身边,让她难以预料的行为带给他好玩的感觉。
但她若是伪装的呢?那她就会尝到欺骗他的后果。
☆☆☆☆☆☆☆☆☆
人家不要打针,你好坏。“女孩在里昂的怀中又捶又叫的,不肯乖乖听话。
“没有人要打针,你不要乱动。”就是因为她不听话。护士们又拉不动她,所以里昂只好将她抱在怀中。
突然,她静了下来,抬起小脸凝视着里昂的脸庞,美丽的绿眼睛眨了眨,随后将小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喃喃地说:“如果要打针的话,我要叫医生伯伯打在你的屁股上。”
站在一旁的护士们听了女孩的童言童语,都不禁掩嘴窃笑,看里昂无比俊美的轩昂气魄,想到要把针打在他的屁股上,那画面不知道要跌破多少人的眼镜。
里昂低头在她耳边威胁道:“你要是敢再乱说话,看我打不打你那可爱的小屁股。”
“不要。”她连忙用小手护住自己的臀部,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那就给我闭上嘴巴,乖乖听话。”他满意地笑了,手指在她浑圆白净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痛!”她举手护住自己受难的额头。盯着他的眼神更添委屈,“你没说要打人家的头。”
“这是给你的一点小惩罚。”他轻拍她柔嫩的小脸。手臂圈住她的纤腰,发现她在自己的怀中窝得很舒适。
“噢。”这次她很乖地接受他的理由,把小脸靠回他的胸前。随后又抬起来问道:“什么叫惩罚?”
“就是你再多问一些这种话后会发生的事。”说完,他的双眸眯起,又把手伸向她的额头。
“啊!救命啊!”女孩的一些玉腿不停晃动,一手护住自己的额头,另一手则轻敲他的头,“先下手为强。”
就是她这种无厘头却又精灵古怪的思维和动作让他啼笑皆非。他恶狠狠地盯住她,“你不要命了?”
“是你先打人家的。”她控诉道。
“我可以打你,你不能打我!”他擒住她一双白嫩的小手,要将这道理灌入她的小脑袋中。
“为什么?”她噘起小嘴不服气地问。
“因为……”因为我根本不会真的伤害你。里昂暗暗说出这句话。
“因为你怕自己打不过我,对不对。”她笑嘻嘻他说出这个结论,又很安心地偎到他臂弯中。
里昂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新鲜,从来没有人敢自大到在他面前说出那种话,她是头一个。
医生检视着断层扫描片,不时地转过头看他们两人打情骂俏似的对话,心里觉得好笑,却不敢在里昂面前放肆。
因为里昂是美国政府聘请到檀香山的军事专家,政府要员与高阶长官们莫不对他礼遇备至,谁敢像那女孩一样出言不逊?
“咳……先生?”医生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嗯,说吧!”里昂恢复了平素的冷静,看着医生。
“病人的脑部断层扫描显示她的后脑部位有一处淤血。
可能会导致不可预期的后遗症。“
“像她现在这样?”
医生赞同地点头,“失忆、智力退化。”
“没有办法治疗吗?”他看着她像个小孩似的蜷着身躯,小手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
“我们可以将淤血抽出,不过不能保证她一定会恢复正常。”
她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他,泫然欲泣地说:“不要打针……”
“医生没有说要打针。”他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
“可是……他不是说要抽血?会痛……”她以为抽出脑中的淤血就像平常打针一样。
里昂莞尔,把玩着她方才被护士整理成辫子的长发。
“既然不能保证一定会好,我们就不要动手术了。”
“真的?”她绿眼发亮地盯着他,沾着泪意更加动人。
“嗯。”他点头。
“你真好,手术一听起来就好痛!搞不好我会痛到死掉。”她煞有介事地预言。
“别胡说了。”他笑斥。
她不可一世地仰起小脸,觉得自己说的话才是对的。
“医生,她现在的智力大约是几岁?”里昂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现在面对的是几岁的小女孩。
医生看着她方才所做的智力测验,说出结果:“七岁。”
里昂苦笑、才七岁?他要怎么对待她?他的年纪当个七爹小女孩的父亲都掉绰有余。
他捧起她的小脸,低声道:“你真的好小,怎么辨?”
她似乎不太能懂他的为难,淘气地伸出舌头,往他挺直的鼻尖轻轻舔了一下。
“你……”他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嘻!”她粲然一笑,绿色的眼珠绽放出宝石般的光彩,菱形小嘴中的贝齿露了出来。
里昂叹了口气。她就是这样让他生不了气,算了,当个现成的父亲也好,他想尝尝宠一个人的滋味,免得让人觉得他没心没肺。
☆☆☆☆☆☆☆☆☆
当他们回到里昂住的地方,已经很晚了,里昂将她带到客房,在床上看到一些他打电话吩咐佣人买的衣服。
“去洗澡,那一堆是你的衣服,等会儿你可以换上。”
女孩踌躇了一下,低下头怯怯地问道:“我可不可以先去上厕所?”
“你才刚上过。”他提醒她。
“人家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尿不出来啦!”
小孩子就是这样,有时候可爱逗人,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呵护,有时候却像个任性的顽重,随自己的喜好做事。
“好,快去。”他手指向一扇门里。
女孩很高兴地点头,一溜烟跑进那扇门。
里昂目送她的背影,轻笑了声,转身往房门口走去,随手带上了门,却听到房内有跑步声。
她打开门,睁着灵活的大眼睛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我的房间。”他停下脚步,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也要上厕所吗?”她眨了眨长翘的眼睫,天真地问。
“我美丽的小天使,乖乖地听话,进去洗澡、睡觉,你自己会做吧?”
“人家不喜欢洗澡。”她别开眼,孩子气他说出自己的喜恶。
“别逼我亲自剥下你的衣服,把你丢进浴缸。”就算她的智力只有七岁,这一点威胁他相信她听得懂。
“你好坏!”她对他吐了吐粉舌,气呼呼地摔上门,“我要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你不要管我。”
“小心我打你屈股。”他撂下一句狠话,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才从海里把她救起来,他不相信她已经忘了呛水的滋味。
☆☆☆☆☆☆☆☆☆
漆黑的夜里,一片静悄悄,突然间一阵哭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哭声极伤心,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猫,在深沉的夜晚鸣响,扰得人不能好梦。
“好可怕,鹞……你在哪里?”
女孩走在黑暗的走廊上,不停的叫唤;睡衣下摆拖在地板上,让她差点被绊倒。
“鹞……我好怕!”她不停地掉泪,小手胡乱地抹着自己的脸。
“小姐。”一扇门突然打开,一名妇人从房内走出,温和慈祥地道:“主人的房间在楼上。”
原来女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楼下,离里昂的房间愈来愈远。虽然管家不知道她要找的鹞是谁,但直觉她要找的就是主人。
“你不是鹞,我要找鹞。”女孩边哭边喊。
“主人在楼上,我带你去好不好?”
“不要。”女孩任性地拒绝,“我要找鹞。”
“主人……”
“好了,你下去吧!”里昂步下楼梯,走到女孩的身后,出声将管家挥退。
“是。”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将房门掩上。
“鹞,我……我好怕。”女孩突然转身,一把将里昂拖住。
“从来没人叫我鹞,你就喜欢与别人不一样。”他将她横抱起。低着头笑道。
两双漂亮的眼瞳靠得好近,在微弱的月色下互相辉睫,他俊朗的脸庞带着怜爱,而她泪中含笑的小脸像个天使。
“鹞,我作了恶梦不敢自己睡。”她一双纤白的手臂高举,环住他的颈项。
“那我找个女佣睡在你床边好了。”说着,他张口就要叫管家,她赶紧捂住他的嘴。
“我又不认识那个叫女佣的人。”她抽噎道。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我陪你睡吗?”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轻浅的笑意,斜睨着她。
虽然她的智力只有七岁,身体可是完全成熟的,里昂下不了手,觉得那么做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大淫魔。
“好,鹞陪我睡。”她的笑容好灿烂。
她的声音甜嫩软腻,像极一个撒娇的女娃儿,他平常就不大喜形于色,对她,却是生不了气。
“我不是天天有空哄小娃儿睡觉。”他沉声拒绝。
女孩小嘴一扁,眼圈儿红透,又要哭了,“你讨厌我,你一定是讨厌我了。”
“我没有。”他将她放到沙发上,坐在她的身边,“你知不知道我是个男人,而你是个女人?”
她盯着他的脸庞,圆圆的绿眼瞳闪了一下,像是不解他的话。“你是鹞啊!”
他彻底被打败了,牵起她的小手,“算了,我们上楼吧。
顶多不把你当女人就是了。“
谁教他第一眼就被她天使般的面容迷惑了,而她一睁开眼,所有的举止行动比他想像的更纯真。
这个被贬到凡间的天使似乎是赖定他了。
“你真好。”她随他站起身,甜甜地笑道。
“等我变成一只大野狼,你就不好了。”他若有所指地笑道。
“什么是大野狼?”她眨着双眸好奇的问道。
他就知道她绝对会问,叹了口气,轻声的说:“有两种意义,一种是动物,一种是……等我失去控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对她下手。
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癖好,他迷恋纯洁的天使,总有一种想染指天使的邪恶念头。
现在,他的身边就有一个,天晓得他能忍耐多久。
☆☆☆☆☆☆☆☆☆
里昂迷人的男性气息不断地窜入她的鼻子,还有那双健壮修长的手臂、宽阔的胸膛,就像一个摇篮。
她却不太平静,从恬静的梦乡转醒,被一个恶梦吓得香汗淋漓,闭着双眼不停挥动着手臂。
“不要……不要这样!”
里昂的脸颊被她挥中,他吃痛地醒来,盯着她慌乱的动作。
“我不要……不要逼我……”
她说的梦话清楚地传入他的耳中,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亮芒,不打算立刻将她唤醒。
不设防的梦话最真实。
“不要伤害他……好、好……我去……我去……”
她要去什么地方?里昂眉字问锁着深思,知道自己必须查出她的身世。
“不要……”
她的声音渐渐淡去,两行晶莹的泪水不断地滑落双颊,小脸染着悲伤的颜色。
里昂不忍见她被梦境逼哭,伸出手拍了拍她的粉颊,柔声唤道:“醒一醒,天使。”
他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决定以这个昵称呼她。
“啊!”她猛然弹跳起身,绿眸闪着泪光,呆滞无神的目光盯着前方。
“你还好吧?”他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女孩转头盯着他半晌,碧绿色的眼瞳一动也不动。随即嘻嘻一笑,“你长出胡子了。”
“大惊小怪!”他轻点了下她的俏鼻,翻身下床。
就算他有张阳光男孩般的脸庞,也不表示他不会长胡子。
他走进浴室,发现她也跟了进来,她抢过他手中的刮胡膏,挤了一堆在手心。
“我也要刮胡子。”说着她就把手上的泡沫往自己的小脸上抹去,顿时一张清丽的小脸面目全非。
“你是个女孩,哪有胡子可以刮?”他好气又好笑地拿了条毛巾,为她拭去脸上的泡沫。
“可是……好像很好玩。”她的绿色眼瞳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的胡渣。
“你休想。”一看到她的眼珠子乱转,他立刻就猜出她的心思。
只见她粉嫩的小嘴一扁,纤秀的柳眉皱起,泪珠又要坠落。
“你现在根本没有行为能力,我不能把自己交给你。”他说之以理,希望她打退堂鼓。
“不管,我要刮胡子啦!”她气鼓鼓地跳脚道。
“不行。”这一次他绝不妥协。
“那我就刮自己的眉毛。”说着她伸手就要行动。
“喂!住手。”他箝住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斥道:“把眉毛剃掉能出去见人吗?”
任他有一双巧手和聪明的脑袋,也学不会化妆,他相信此刻孩子气的她也不会。
“我没有胡子,你又不让人家刮。”她一双绿眸委屈地控诉着他的绝情,长长的眼睫眨了眨。
他吸了口气,点头道:“好,我牺牲一下,来吧!”语气中的无奈好似他要从容就义了。
“呵,刮胡子,刮胡子……”她兴奋地将这几个简单的字串成了小调。
“小心一点。”他忍不住出声警告。
“放心,我很厉害的。”她将一张椅子搬到他身边,站了上去,将泡沫慢慢地抹在他俊挺有型的脸上。
他在心中暗自叹息,谁教他不愿见天使破相,只好把自己出借了,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自夸厉害的她将泡沫抹满了他半张脸,连嘴唇也不能幸免于难,看着刮胡刀落下时,他有一种预感,他绝对会后悔答应把自己的脸交给她!
“啊!”他咬牙低吼,血丝从泡沫中缓缓的渗出,天使没有破相,他却已经挨了一刀。
“滚出去!”他终于狠心杷她赶了出去,气极了自己对她的心软。


第三章

一早,里昂便接到从欧胡岛总司令部打来的电话。
“有人来‘敲门’?”
“是的,一次比一次明目张胆,指挥官想请佛伦先生亲自过来一趟,我们怕这不是单纯的骇客入侵事件。”
“我立刻就到。”他挂断电话。
整装完毕,里昂匆匆走出大门,女孩却在这时跑过来捉住他的手臂不放。
“你要去哪里?”她语调软腻地问。
“小孩子不懂,不要多问。”他必须不停地提醒自已她现在的状况,否则他会忍不住想下手染指她的纯真。
“好,我不问,那你带我去。”
“两个字,休想。”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她为所欲为。他已经纵容她太多回。
像今天早上的让步,就让他的脸颊贴着一块OK绷。
“你好凶。”她不高兴地噘起小嘴,还是巴着他的手不放。
“不要我凶,你就乖乖听话。”他试图将她拉开一点,却发现她贴得比章鱼还紧。
“那你还是凶一点好了,带我去。”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绿色的眼眸圆睁着。
“你不会喜欢那个地方,可能还会很讨厌。”他发现自己惫来愈像一个苦口婆心的老爹。
“人家的头还是痛痛的,要是大无聊,搞不好我就自己痛死掉,也没有人会管我。”
“你……”他不想听她老是将死挂在嘴边,那会让他觉得有些心惊,“头很痛的话就告诉管家,她会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要,如果真的痛死的话,我就说是你害的。”她放开他的手,一个人闷闷地走回屋里。
他盯着她的背影,琥珀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唇边勾起一抹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走吧,我带你去。”
她几乎是马上转身跑回他身边,小手亲呢地牵着他的大掌,晃着小脑袋,身后的长辫子也跟着摆动。
里昂着迷地看着她,她不只是个天使,也是个会蛊惑人心的绿眼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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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
“嗯。”里昂点点头,与另一名金发的中年男子一同看向正与机械人玩得不亦乐乎的女孩。
不过这些机械人各司其职,才懒得理她这个闲人,让她不停地在总司令部的走廊上追着跑。
金发男人沉思了一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我也觉得她不如外表看起来简单,帮我查一下她的身世,可以吗?”里昂的目光追随着女孩的背影。
“当然,我们很快就会给你答复。”金发男人义不容辞地笑道。
只要是对里昂的身分有点了解的人,都会明白金发男人为何如此谦恭,不论里昂的身世多么显赫,光是他为美国国防军事所做的贡献,就已经教人觉得他的能力深不可测。
“嗯,抱歉带了一个外人来叨扰。”里昂对他欠了下身,往女孩消失的方向走去。
在一处人工花园中找到女孩,她正与一具修剪花木的机械人玩耍,她不断地将树叶扯下,让机械人跟在她背后清理。
“天使。”他出声唤道。
她似乎已经很习惯这个昵称,立刻转头,“鹞,这里很好玩那,你坏心,不肯带我来。”
“这不是带你来了吗?我们回去吧,”他搅着她纤细的肩膀,执起她沾满绿叶汁液的小手。
“让我多玩一下嘛!”她不依地扯着他的袖子。
“人家不会理你的,你只会破坏环境。”他指的是她刚才肆无忌惮的行为。
那我们偷一个机械人回去玩。“她附在他耳边细语,笑容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咪。
“我不会帮你。”他耸肩浅笑,她的孩子气总让他哭笑不得。
她瞪大美丽的绿眼睛,受了伤害似地看着他,“你不帮我的话,那我就偷不出去,结果被人家看到,然后我就会被抓去给警察伯伯枪毙,会痛死的啦!”
她说的是什么逻辑?里昂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古怪,“既然知道会痛,就不要打歪主意。”
“可是人家喜欢跟机械人玩嘛!”她埋怨的语气好似在说他是个老头子,不明了小孩子的喜好。
再扯下去,他绝对会气绝身亡。“我们先回去,我的住处也有一个小机械人,比这种机型精巧,给你当玩具好了。”
“真的?”她双眸灿亮。
“对,天黑前没有回到家的话,就不给你。”
“人家要嘛!快回家了,动作那么慢!”她先发制人,拖着他的手往出口走去。
里昂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跟在她身后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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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将她哄睡了,里昂走到书房中,打开手提电脑,查看他与中情局连线的电子信箱。
有一封容量颇大的档案丢了进来。
他打开档案,看到一张照片,上头的女孩面容无比的熟悉,一旁记载着有关她的资料。
姓名:丁问蝶
父亲:丁伯维(祖籍:中国)
母亲:珊蒂。扎伯格
国籍:华德共和国
中情局档案:精通化学研究、武器制造、七国语言,擅伪装。
备注:怀疑此女与华德共和国近日的革命有密切相关,组员若是不意碰上,务必小心行事。
里昂盯着荧幕,才知道他的天使叫丁问蝶,而且有如此不平凡的经历。盯着擅伪装三个字,他冷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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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向来心机深沉,即使知道丁问蝶的真实姓名,他仍按兵不动,每天与她嘻嘻哈哈。
“花好香。”她欢天喜地捧着颈上的花圈。刚刚一下飞机就有好多人送她花呢。
吉普车一驶入海滩,就可以见到一群参赛与凑热闹的人。
“佛伦先生,没想到你还是来参加冲浪大赛。”
里昂对前来迎接他的褐肤男人抿唇一笑,牵着问蝶的小手,在下车时环住她的腰,帮助她下车。
“难得到这里来,顺便带这个吵死人的小家伙出来散心,沙鲁先生也要来不是吗?”他挑眉看向褐肤男子。
那名褐肤男子是中情局的官员,特地被派来指认丁问蝶,而且在必要的时候保护里昂的安全。
而里昂口中的沙鲁则是军事基地相当年轻有为的局阶军官,两人今天要在冲浪比赛中较劲。
褐肤男子微微颔首,“嗯。”
“鹞,我不要来这里。”问蝶躲到里昂的身后胆怯的说。
“为什么?”他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
“那边蓝色的水那么多,不小心被它吃掉怎么办?”她扯住他身上的轻便外套,让他结实的胸肌自领口处微微露出。
里昂明白她曾溺水,自然会害怕,是将她拉到身前,“没有人要你下水去。”
“那你也不可以去。”她稚气且蛮横地道。
“我会安全回来。”他对她的紧张报以一笑。
“真的?你会不会骗人?”她双眸闪烁着不信任的怀疑光芒,像个孩子似地扑进他怀中。
褐肤男子闻言一惊,这女子的言词严重侮辱了佛伦先生的人格,而且看不起他的能耐。
“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就是丁问蝶,但看样子佛伦先生对她很宠爱。里昂习惯了她没有顾忌的作风,也知道她随时可以挑战他的权威,而他不介意。
“不然我们来订个约定,没有安全回来的人是小狗。”他点了下她俏挺的鼻尖,与她约法三章。
“不行啦,我们家里没有给小狗吃的东西那!”问蝶眨着大眼,天真他说。
褐肤男子快看傻眼了。
“你可以喂我吃你的饼干冰淇淋。”他将她带到贩售饮料的亭子,替她叫了一杯果汁。
“好。”她大声地回答,显得很兴奋。平时他都不陪她一起吃零食,现在可逮到机会了。
“佛伦先生,沙鲁先生已经到了。”褐肤男子接获来报,上前向里昂报告。
“嗯。”他微微点头,转向一名护卫,“在旁边守着。她要什么都给她。”
“是的,先生。”
“要快点回来喔,”问蝶叮咛他后,很高兴地开始喝果汁。
“我会的。”里昂点头,俯首出其不意地在她的颊边印下一吻,“乖乖地在这里等我。”
她抚着粉颊,耳根子烧烫了起来,一时间表情变得很僵硬,眼光不再带着孩子气。
“怎么了?”他的唇边勾着邪气的浅笑,故意问道。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灿烂一笑,“等你回来,我们再来玩亲亲。”
“为了你这句话,我无论如何都会回来。”他的眼眸藏着危险的笑意,再也没有以往的收敛。
说完,他领头离去,褐肤男子犹不放心地回望她一眼,只见到她快乐地玩着杯子边的摆饰。
等他们走远,问蝶突然低喟一声,拍着胸口试图按下里昂的吻带给她的悸动。
他看破她的伎俩了吗?
“你似乎已经与他很熟了?”在她的身后响起一道幽幽的女声。
坐在吧台边的问蝶猛然回头,看到一个正在调酒的女子,她吃了一惊,握杯子的手震颤了下。“铃兰……”
女子的眼光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瞟了下问蝶身边的护卫。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问蝶一收到她的讯息,马上对着护卫哭闹,“我要吃披萨,你赶快去买啦!”
“可是……”护卫为难他说:“那就没人保护小姐的安全了。”
“去吧!我会帮你看着。”女子自告奋勇。
“我调个人手过来。”说着他就要用行动电话调人手。
“我快饿死了啦!”问蝶催促他。
“等一下,我用电话订送。”护卫已经被问蝶的哭声搞得一团乱,但专业的训练还是让他想到解决办法。
“那太慢了啦!人家又不会乱跑……”她捂着小脸哭得伤心。
“好吧!待会儿会有人过来接手,不要乱跑。”护卫不放心地叮嘱,要是她不见的话,不论他有几颗头都不够砍。
护卫走远,女子才又冷冷的出声,“你似乎在那个男人身边很吃得开,为什么还不下手?”
“找不到机会。”问蝶生硬地别开小脸。
失忆、智力退化是她装出来的,甚至于那场溺水也是她策划出来为了要接近里昂。
“你不想要你父亲活命了吗?”
“不要伤害我父亲,我会执行任务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求求你,铃兰,你是我的朋友,不要对我这么无情。“
“国家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铃兰无奈地摇头。
“我知道了。”问蝶知道等不及的不是国家,而是她年老的父亲,他们拿他要胁她。
“小姐!”一名身穿军装的男人走到问蝶身边,“佛伦先生怕小姐无聊,要请小姐过去观赛。”
“那我们快去。”问蝶的举止顿时又变成七岁的童稚模样。迅速地站起身,跑了出去。
上了吉普车,问蝶笑嘻嘻地看着车前的风景,身上亮丽的红色沙龙与她苍白的脸角形成对比。
她仍旧感受到身后紧迫盯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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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问蝶一看到里昂,纤细的手臂便不住地挥舞,甜腻软嫩的声音高高地扬起。
里昂正与人站在棚子下谈话,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转头寻找吉普车的踪影,看到她在灿烂的阳光下露出耀眼的笑容。
车子停在棚子边,里昂走上前抱起她轻巧的身子。
“为什么不把帽子戴上?你的脸都晒伤了。”他看见她原本雪白的小脸泛着红晕。
“等一下就好了嘛!又不会痛。”她赖在他身上撒娇。
“过来吧,你刚才不是喊饿吗?这里有一些点心。”他将她放在沙地上,牵着她的小手走进棚子。
“你怎么知道?”她在心中暗自惊疑。
“看着你的护卫打电话给我,否则我也不会知道你身边现在没人守着。”他让她坐在一张舒服的躺椅上。
“可是我现在又不饿了呀!”她淘气地眨了眨眼。
他只是淡淡地一笑,盯着她那些漂亮的绿眼睛。
“她就是你最近收藏的天使?”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男人突然开口,他就是那个叫沙鲁的军官。
“对,很抢眼吧!”里昂头也不回他说。
“确实,借一步说话。”沙鲁伸出手臂邀请。
“鹞,你要去哪里?”问蝶拉着他的手臂,舍不得他又要离开。“我也要一起去。”
“乖,在这里等我一下。”里昂抽开手,跟着沙鲁走开。
问蝶看着他们走到不远处,沙鲁很慎重地对里昂低声说了一些话,而里昂却只是微笑。
阳光大刺眼了,她只看到里昂平静如常的俊脸,却没见到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第四章

“她是丁问蝶。”沙鲁语气不善地指出。
“我知道。”里昂耸了耸肩。
“那你还与她如此亲密?据了解,华德共和国对于你这一次的出手非常不满意,知道当局借你是为了对付他们。”
“这个我也听说过。”他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在养虎为患,把一枚定时炸弹摆在身边。”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否则里昂这个军事天才只怕不保。
里昂冷冷地盯着沙鲁,看出他的意图,“不准你们出手,丑话说在前头,我很在乎她的安危。”
“但是……”
“别说了,比赛开始吧!”里昂打断他的劝阻,转过身回到棚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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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涛一波接着一波,她睁大眼睛盯着里昂如猎人般在海间追逐。
他结实的体魄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迷人,修长有力的双腿只裹着一件黑色及膝紧身裤,更加显示出他身体的完美比例。
问蝶扬起美丽灿烂的笑容,装出一副可爱的样子,故意忽视身边好几双监视她的眼睛。
他们在怀疑她。
这是一场私人的比赛,出场的人不需要应付下一场的准决赛,单纯较量,不分名次,是军方举办的半公开赛,参观的人不少。
“鹞很厉害对不对?”她很得意地对身边一名军官说道,水嫩的脸蛋笑意盈盈。
她的笑容教人无法设防,那军阶不高的男人愣愣地点头。
问蝶要到答案后,很高兴地转回头看海面的身影,突然一阵海浪将里昂吞没。
“鹞!”她丢下望远镜,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跑向海里。
“小姐。”其他人很快地就追了上来,“小姐,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子很危险的。”
泪珠挂在眼角,问蝶抽噎道:“鹞被蓝色的水吃掉了啦!我要去救他。”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丁问蝶真的失去记忆,变成傻瓜了吗?
他们被她的眼泪给骗了,忘记丁问蝶最擅长的就是伪装的技巧。
“佛伦先生没事,不信你自己看。”其中一人将望远镜递到她的手里。
问蝶一脸怀疑的拿起望远镜,果然看到里昂从白浪中突围而出。
“出现了,鹞出现了。”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她真的是丁问蝶吗?”在离岸边有一段距离的沙滩上。
有个人轻声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她真的是丁问蝶吗?那痴傻的模样教人不敢置信。
她放心地拿下望远镜,偏着小脸天真无邪地扫视在场的众人。“你们怎么了?”
“没……没有、你看,佛伦先生回来了!”
一阵浪头将里昂送回岸上,他在离众人约两百公尺的地方跳下冲浪板,朝他们走来。
“天使。”他出声轻唤。
“鹞!”问蝶很高兴地迎上前去,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会跑到海里?你的裙摆都湿了。”两人一接触,她连上半身也沾染了湿意,隐约可见完美的胸形。
“你刚刚被水吃掉了,我要去救你,可是他们不让我去”虽然后来证明是她误会了,但她还是恶人先告状。
“如果他们真的让你下水,我不会放过他们。”里昂抬起她小巧的下颌,看到她的绿瞳依然湿润。
他的温柔让问蝶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楞地微笑。
看到她愕然的表情,里昂邪气的扬起嘴角。
“佛伦先生,请先上岸吧。”
里昂牵着问蝶的小手步上沙滩,湿透的布料紧贴在她身上,玲珑的曲线清楚浮现。
“我的鞋湿了。”她边走边踢着纤足,好像那双湿透的凉鞋妨碍了她的行走。
“过来。”他早就看不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撩人的曲线上,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抱起。
“哇!”问蝶惊呼出声,下一秒已在他的怀中。
“我已经安全回来了,你知道吗?我迫不及待想与你玩亲亲。”他邪恶地低声笑道。
闻言,她的双颊火热,染上诱人的红晕。
之前他总是把她当小孩戏弄,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除了一贯的呵疼,他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女人在挑逗。
难道他知道她失忆是伪装的?
☆☆☆☆☆☆☆☆☆
“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丁问蝶的失忆状况,里昂,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沙鲁中肯地劝道。
里昂琥珀色的眼眸遥望着坐在车中等侯的她,耸耸肩头,薄唇扬起惬意的微笑。
“谢谢你的关心。我心领了。”
“就算她是真的失忆,也有恢复的一天,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待在你身边,等着有一天她突然记起自已是谁。而对你不利。“里昂若有不测,将是国家的损失。
“你们认为她真的失去记忆了吗?”里昂挑起一道好看的眉。
“八成是真的。”根据属下的回报,沙鲁做出判断。
“是吗?”里昂的眼睛透出诡异的光芒卜“那我们就当她真的失去记忆好了。”
“什么意思?”
“没事,告辞了。”里昂轻狂地大笑,往车子走去,深沉的跟光胶着在问蝶的小脸上。
“鹞。”她兴高采烈地看着他上车。
“乖,我们回家了。”说完他低首在她的额际印下一吻。
手掌轻轻地捧起她的小脸。
问蝶的脸庞又红透了,心跳得很快,浑身像是快要燃烧一般。
不行,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会失陷,会迷失自己的方向,而她的父亲还等着她去解救,她不能沦落在他的温柔攻势中。
☆☆☆☆☆☆☆☆☆
这两天,一连串的手续正在进行中,里昂近日内要回纽约,他希望问蝶能跟他一起回去。
但这个消息让问蝶心惊,她不清楚里昂究竟知道多少,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知道她的身分。
她要快一点动手,否则就迟了。
“好热,好热。”问蝶在书房里乱跑,手拉着长辫子喘气。
“我叫人把中央空调开强一点。”里昂自书中抬头,看着她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冷气吹不进我的头发,我要把它剪掉。”说着她拿起他书桌上的拆信刀,往自己的头发削去。
“住手。”他一跃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拆信刀。
拆信刀虽然细长,不过却锋利无比,不要说断发,杀人都绰绰有余。
“人家要剪头发啦!”她观察了半天,这把刀是唯一能行凶的器具。
“我不准。”他心疼她的长发,将拆信刀拿得远远的。
她气嘟啷地在他身边打转,打算抢回刀子,不过他太高了,千臂高举,她连碰都碰不着。
问蝶不高兴地大叫:“还我啦!”
“休想。”他轻笑,低头看着她在他身边团团转。
“我会热死的啦!”她不停地跳跃,像一只被耍的猴儿在主人身边不服地转圈圈。
“如果你真的要剪头发,请专业的造型师来,否则免谈。”不过他最多只让她修掉发尾。
“我不要啦!”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跃而起,却不小心绊到而往后倒。
“小心!”他飞快地伸出手臂将她扶住,原本高举的手转到了她的背后,刀锋反转。
她突然嘻嘻一笑,小手往后一伸,捉住了锋利的刀缘。
从她绿色的眼眸中看到一抹奇异光彩,里昂几乎要以为她疯了。
“放开你的手!”他气急败坏地低喝,看到鲜血自她的手心渗出,她的手还握着刀缘。
“好痛!”她笑着皱起细眉,傻气地盯着他。
他放开刀子,小心翼翼地扳开她的手,动作虽然轻柔,却还是让她叫疼不已。
“哇,好痛!”
“你……”他心疼焦急,瞧见她楚楚可怜的小脸,却发现自己半句话都骂不出口。
“把手张开。”他让她坐到软椅上,低声哄道。
他们靠得很近,问蝶低头盯着他厚实的胸膛,知道现在正是时候,手中的刀子随时可以刺入他的胸口。
她可以做到,而且现在正是时候。
手却突然颤抖起来,她可以让他在瞬间死去,不会感受濒死的苦痛,她有能力做到,却下不了手。
为什么?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无法动手杀他。
“不疼了喔。”他在她染着鲜血的细嫩小手上呵着气,一手拿过茶几旁的电话打内线要人送药过来。
问蝶呆愣地看着他为她的伤所做的疼惜动作,一颗心不禁揪了起来。他应该知道她是谁了不是吗?
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
“会有一点疼,忍着点。”里昂取走她手中的拆信刀,可以感觉到她的手颤了一下。
问蝶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失心疯,任他将拆信刀取走,而她却迟迟没有行动。
她抬起幽邃的绿眸,眼中凝着晶亮的泪珠,咬着下唇,仔细地盯着他,想看出自己为什么下不了手。
她还在犹豫什么?父亲还在等着她啊!
“别哭。”他低喃,俯下唇吻住她倔强的小嘴,她惊讶地启开贝齿,让他顺利入侵。
他……他在对她做什么?问蝶觉得脑海里像是被丢了一颗强力炸弹,被轰得四分五裂,七彩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纷飞。
他缠绵随卷地深入她的蜜泽,吸吮她花酿般的津液,忘情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中需索。
“唔……”她想挣扎却又情不自禁地偎近他的胸膛。
直到感觉她突如其来的颤动,他才抬起头,发现她受伤的小手贴着他的衬衫,伤处在麻质衣料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好痛!”她逮到机会退得远远的,不让他再接近她。
心脏猛烈狂跳,她喜欢他的吻,却又害怕他的激情会让她忘记任务,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看到她的退缩,里昂立刻拿起话筒,粗暴的大喊:“快点把药拿来!”
“痛……”她泪如雨下,却分不清自己是为何而哭,是为了乞讨他的心疼,还是为了自己的迷惘。
“乖,很快就不疼了。”他将她纳入怀中,小心地拥着。
“你好坏。我不要你了,走开啦!”她死命地推着他的胸膛,孩子气地细声抱怨。
他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只当他的天使在撒娇。“下次不要再弄伤自己了,很痛吧!”
问蝶噘起小嘴幽怨地看着他,突然大声对着天花板叫道:“痛痛都飞到鹞身上吧!”
对她的童言童语,里昂笑不可抑,把她搂得更紧。两人的身体亲密地贴合着。
仆人将药箱送上来,里昂小心地为她敷药,他的关切同蝶全看在眼里。
里昂带给她的温柔在她的心中发酵,有如蒸气般在她的胸口沸腾,她几度忍不住想开口求他不要再对她好了。
否则,她会杀不了他。
☆☆☆☆☆☆☆☆☆
受到当地一名富豪的邀请,里昂盛情难却地参加婚礼,只因那名富豪与佛伦家族有极深的渊源。
问蝶为了参加婚宴穿上漂亮的服饰,头上戴着美丽精致的贝壳花圈,颈上佩戴由玫瑰与茉莉串成的新鲜花圈,将她的小脸衬托得更明亮可人。
她身上的衣服极似东方的肚兜,露出了一大片雪背,裙长只到她的膝盖,纤足上则是一双麻质凉鞋,细带缠在足踝上固定。
里昂对这件衣服非常有意见,所幸她的长发松松地绾在背后,挡住了一片春光,才让他稍微释怀。
“我要喝你那杯。”从刚才她就一直在他身边吵着要喝他的鸡尾酒,不过总被他拒绝。
“你喝自己的果汁。”
“不要,你那杯比较漂亮,”光是摆饰就差多了。
看着她顽固的小脸,他促狭一笑,将手中的酒杯放到她手里,让她双手捧着。“好吧,给你喝一点,”
坏心眼的他决定捉弄她,他手中的鸡尾酒是会场内提供的酒类中最浓烈的。
问蝶其实不大会喝酒,她对于酒类是一窍不通。
她双手端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啜饮。
☆☆☆☆☆☆☆☆☆
不一会儿,她的小脸已经烧红,口中浓郁的酒味久久不散,一股热意往她脑门窜去。
“还给你。”杯中还残留不少的酒液,她却服输了。
他接过酒杯,就着她的唇印将酒一日仰尽,唇边绽出一抹恣情的笑意,眼光凝视她嫣红的小脸。
“还要不要?”他挑眉轻笑。
她拼命摇头,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忍不住靠在他的身上,看得一旁的女人们艳羡不已。
里昂的外型迷人挺拔,气质优雅,眉宇中总带着独占的霸气,却又温柔无比,一头柔丝般的淡色头发并没有让他流于软弱,反而与他的琥珀色眼眸互相辉映,更添男人风采。
女人对同性的眼光总是比较挑剔,但问蝶的美却让她们无话可说。她的肤色雪白,五官精细,还有那一头如缎的长发散。发着光亮,额前光洁一片,让她更加纤灵可爱。
☆☆☆☆☆☆☆☆☆
“佛伦先生,主人请你过去。”一名侍者出现在他们身后。
“我也要去。”问蝶语气中的急切异于寻常。
“主人表示最好不要有外人。”侍者恭敬的说。
“乖,我等一下就回来。”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起身随侍者离去。
由于他们坐在贵宾席,里昂并不怕有人会对她不利,所以很放心地留下她。
但问蝶不想落单,害怕接到要她赶快将里昂杀掉的命令。
突然,一名中年妇人拿了个用树叶包裹的东西给问蝶,
“小姐,刚刚门口有人要我拿这个给你。”
问蝶的心猛跳,缓缓地打开树叶,看到了一撮白发与用刀在树叶上刻出的细字。
下一次就不只这样了!
那撮白发随着风吹落地面,问蝶的手不停地颤抖。那是她父亲的头发,他们究竟对他怎么了?
她仓皇地抬起头看着会场,知道必定有人在监视她,但她根本不知道威胁她的人躲藏在哪里。
她的父亲……问蝶颤抖着手将树叶一片片撕碎,心也跟着抽痛。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几乎就要失态地哭出来。
“老天,你怎么哭了?”里昂重回座位,发现她泪眼迷蒙,小脸透着无助的脆弱。“谁欺负你了?”
“没有,带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快带我回去!”她扑进他宽阔的胸膛,嘶声哭喊道。
“我们走吧!”他顺着她的意思,将她带离会场,一路上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保护着她。
☆☆☆☆☆☆☆☆☆
“佛伦先生,你要走了?”主人的大儿子追了出来,神情充满了惊慌与不解。
“是的,转告你父亲,谢谢他今天的招待。”里昂颔首,拥着问蝶纤细的肩膀坐上座车,扬尘而去。
怎么会这样?佛伦先生可是今天最重要的贵客,这下他不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才怪!主人的大儿子不禁长叹一口气。


第五章

他什么都不问。
就是因为里昂不问,问蝶才觉得诡异,他的纵容与淡然让她的心惊慌不已,虽然她早知道里昂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微弱的光线中,她依稀可见他在月色下的身影,在一个要杀他的人身边,他竟然毫不设防。
是看不起她,还是对他自己太有自信?
她悄悄地坐起身,看着他完美的脸庞,心中突然产生无数感触,隐约明白是他的纵容,才让她能接近他的身边。上他的床,夜夜同榻而眠。
她屏着气息,试图压抑心中流窜的不安。
不,她不能心软!问蝶不断地告诉自己,对他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还有她父亲的安全也不保。
怪他自己吧!谁教他要对她那么好!
问蝶的手缓缓地探入睡衣下摆,上撩至大腿处抽出一柄刀子。
她高举起刀子,锐利的刀锋闪过一道逼人的寒气,为漆黑的夜添了教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慢慢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为什么她就是下不了手?他就在眼前,毫无抵抗能力地任她宰割……
刀锋突然落下,却又停在半空中,她的手震颤了下,好像心中有一股力量在与她的理智拔河。
不,她不能杀他!
但她要救父亲啊!她年迈的父亲正在他们手中,她只能选择听话。
她咬着牙,闭起双眼,用力将刀子往里昂的胸口刺入。
“在杀我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处境,”里昂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喝?”她吓了一大跳,眼睛圆睁,刀尖在他胸膛上半公分处陡停。
里昂浓密的眼睫缓缓掀开,琥珀色的眼眸勾勾地盯着她惨白的小脸。
“低头看看自已的胸口。”他的语气冰冷。
问蝶僵硬地低头,吃惊地发现胸口正抵着一把手枪,而枪就握在他的手中,随时可以将她杀了。
“开枪吧!给我一个解脱。”她的唇边噙着一抹凄楚的笑容,绿色的双眸盈满凉水。
“如果你继续伪装,我可以一直陪你玩下去。”他低叹了口气,声息中尽是不舍。
“你早就知道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当小丑。
“在知道你的真实身分……不,或许更早之前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我喜欢你的游戏。”他对于结束感到可惜。
“我也喜欢,只不过……”她淡淡地笑了,眼中带着悲伤。“不必留情,求你把我杀了。”
“我不会杀你。”如果可能,他还希望她是这世界最后一个留下来陪他的人。
“不杀我,难道要把我关起来?”她知道只要他想要,她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对,把你囚禁起来,谁教你是天使,我要用一座天堂把你藏起来。”他蛮横他说出自己的独占。
闻言,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刀子,垂首大笑不停。
里昂坐起身,将枪口自她的心窝处移开,深速的眼眸微眯着,焦距锁在她身上。
问蝶的笑声突然停歇,她抬起小脸,里昂这才发现她用笑声掩饰自己的痛哭。
“天使。”他伸出手拭去她颊上的泪水。
“鹞,抱我。”她的声音中有着渴望与乞求,所有的不安与害怕涌上心头,她需要有人来帮她暂时遗忘。
里昂只是定定地望着她,没有表示。
“求求你,抱我……”她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眸中的泪光闪烁着绝望。
下一刻,她落入了里昂伟岸的胸膛中,唇被他狠狠地封住,他的力道残暴中带着温柔。
想吻进她灵魂深处,为她洗涤心灵深处的悲伤,里昂按住她的后脑勺,让两人的唇更贴近。
他将问蝶按倒在床上,将枪搁在随手可及的床头,一颗颗解开她睡衣的钮扣,舌尖也跟着下滑,舔舐她似雪的玉肤。
受他摆布的问蝶心跳加速,感觉自己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他的面前,潮红直烧到耳根。
她没有穿内衣,凝脂般的玉乳在睡衣中弹跳欲出,他邪气地隔着丝簿的布料寻觅着她隐藏的娇蕊,张开嘴轻轻咽住,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地挑逗。
“啊……”问蝶忍不住娇呼。
他的手熟练地自她的肩头滑下,轻松地将她手中的刀子夺过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不会想起这个玩意儿。”
绿眸荡漾着情意,她唇边勾着笑容。她不想杀他,真的下不了手。
现在她只贪求一点欢愉,让她忘却人间许多烦恼事。
里昂将刀子远远丢开,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诱人的娇躯上,突然出手将她的衣裳扯到腰际,浑圆的雪丘在他的眼前完美呈现。
“呃……”她有些羞赧,伸出小手挡在两人之间。
他擒住她的手腕,自她的手肘内侧往腋窝吻去,一步步地侵略,像是在享受着美食。
他的吻落到她雪白的颈项,留恋地深深吸吮,在她光滑柔嫩的肌肤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问蝶的呼吸逐渐急促,他修长灵巧的手拾掐住她的胸蕊,任意地搓揉捻弄,乳尖很快地变硬而且更加敏感。
“鹞……”她低吟,感觉双腿间正缓缓地泌出温热的液体,小腹像有一把火熊熊燃烧。
他的唇贴着她的唇瓣,手指伸入她的睡衣中,寻找到她的底裤,指尖滑过她私处间渗透的湿意。
她的理智在他的手指挑弄下破碎,咬着殷红的唇瓣,拼命地压抑在她体内奔窜的狂潮。
“好湿呵。”他坏坏地笑道,琥珀色的眼眸因情欲的催薰,变得深沉。
问蝶咬着纤手,羞赧地低下小脸,美丽的绿眸半掩,长而浓密的眼睫因快感而轻颤。
“不要这样取笑我。”她的嗓音软嫩无力。
“为什么不?我喜欢你脸红的样子,”他浪荡地笑了,手指隔着底裤寻找到她的秘密果蕊。
当他开始在她的敏感处施加压力时,问蝶不禁低声娇喘,逸出充斥在她四肢百骸中痛苦的欢愉。
似乎是刻意地凌虐她的感官,他一遍又一遍地搓揉她的女性核心,问蝶感觉自己好像渐渐飘浮,神智涣散。
“啊……”她娇喘,血液热烫地奔流。
看着她饥渴的反应,他险些就要克制不住自己,他很快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覆在她半裸的娇躯。
“鹞,不要再折腾我了。”她咬着唇低语。
他邪气地笑了笑,盯着她小脸上的酡红,摇头道:“我的傻天使,真正的折磨现在才正要开始。”
“什么?”她睁着迷蒙的双眸,不解他的意思。
就在她圆睁着大眼时,他将自己的火热送入她湿润狭窄的幽径中,缓缓地推送。
“呃……”她惊讶地感觉到他在自己的体内移动,直到他前端的凸出碰到了一层令她疼痛的薄膜。
“不要!”她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我的天使,放轻松。”他吻住她的唇,撬开她因疼痛而紧咬的贝齿,深深地吸吮其中的琼浆。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茫,因为她的纯洁与未经人事,让他完全地独占天使。
在她逐渐放松身体的时候,他却在此时突围而入,直捣花心。
“啊……”她闷闷地喊出声,泪水凝在眼眶,小脸因那一瞬间的撕痛而皱紧。
“别哭。”他离开她的唇,一手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珠。
看着他额头上因为忍耐而冒出的汗水,她觉得自己是被呵护的,不禁绽放出虚弱的微笑。
他也笑了,两人都觉得眼前的场面有趣极了。
“如果我说不痛了,你会怎样折磨我?”她光滑雪白的玉腿攀到他的身上。
“真的不痛的话,说不如做。”他强烈地感觉到她的幽径因她的动作而抽紧。
问蝶唇边噙着顽皮的笑意,“真的?”
“试了就知道。”他啄吻她微翘的小嘴,神情从容地开始在她的体内抽动。
问蝶感觉到他热烫的男性紧贴着她柔滑的内壁游移,蚀心的快感几乎将她淹没。
“呃……鹞……”随着她的呼唤,他的动作慢慢加快。
猛烈地袭击她娇嫩的花瓣。
一波波的激情狂潮自她的小腹漫开,她展开纤臂抱住他的背,想在无边的欲海中找到一点支撑。
不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愈来愈奇怪,好像有一股陌生的欢潮在体内堆积,就快要崩溃。
“鹞……啊……”她闭起双眼,为这磨人的欢愉而低吟。“
他宠溺地一笑,轻轻吻去她的泪水,一手抬起她圆润的臀,低语道:“我说过,要好好地折磨你。”
她睁开的绿眸含着水气,感觉他抬起自己的臀让两人之间的结合更紧密。
“不……”她可以看到他眼中闪烁的邪恶笑意。
“啊……”问蝶摇着头,无力抵抗他带给她的快感,他三次的进出都刺激着她的敏感点,让她几乎要因过度的欢愉丽尖口。
“求求你……”她娇喘不已,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开口求他什么事,只清楚如果他现在停下来,她会因为失落而死去。
她在他的猛烈撞击下失去理智,眼前的世界在一刹那间分崩离析,她被抛上了欲望的天堂。
吻着她因激狂袭来的高潮而流下的眼泪,他随后封住她的唇,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在她的体内第一次尝到失去控制的滋味。
“鹞……”她哭喊。
☆☆☆☆☆☆☆☆☆
耳边的婉转鸟语逐渐清晰,眼前的世界也由全然的黑暗转成稀薄的透明,问蝶微皱眉头,张开绿眼迎向清晨的光明。
不料一只灿若阳光的眼眸却紧紧锁住她,里昂撑起上半身,紧盯着她。
她真想再闭起眼睛,假装自己从未转醒,思绪飘到昨晚的光景,红潮便如野火燎原般袭上她的脸蛋,甚至她白的胸口也泛着一层淡淡的绯色。
“早安……”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老天,她的心跳声是如此地响亮,只求他不要听到才好,否则她绝对会羞得无地自容。
“早安。”他俯首在她的耳边低语,出其不意地轻吻她的耳廓,大手撩起她散落耳边的发丝。
“我们……不能……”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如何面对他。
天晓得她怎么会如此莽撞,没有考虑到后果。
他凝望她耀眼的绿眸,看穿了她的迷惘,唇边噙着一抹笑意,“今天要不要继续当我的天使?”
闻言,她几乎肯定他是疯狂的。“你不怕我是个危险人物,随时会置你于死地?”
“我不喜欢背叛,答应当我的天使,我就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他的指尖温柔地勾勒她微扬的唇形。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纤细的柳眉锁着愁色。别过脸躲开他挑逗的手指。
“你不相信我。”他的语气是指控的。
问蝶回过头眷恋地看着他,伸出纤细的手臂将他抱住。
吐气如兰地低话道:“好,今天我就再当你的天使。”
过一天算一天吧!她没有想到明天的事情,能从他身上得到多少快乐,她都会贪心汲取。
相信宅心仁厚的父亲也不会希望用里昂去换他的命,她现在唯一确定的事,就是父亲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当父亲的陪葬。
私心里,她还是希望父亲能够活命……天啊!她该如何是好?难道就没有方法可以救她父亲了吗?
难道没有办法可以解救她正在堕落的灵魂?


第六章

当他的天使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一件事,只要她笑了,他便吻她、抱她,要是她皱起眉头,他就柔声哄她、疼她。
问蝶好快乐,享受着忘记明天的滋昧。
此时,两人坐在用棕榈编成的亭下,尽情享用桌上的美食。
“吃不下了,会变成大肥猪。”她终于忍不住抗议。
“再来一口。”他含笑道,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不要。”她死都不张嘴。
他放弃地扔下叉子,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不满他说:“你太瘦了。”
“总比肥死来得好。”她淘气地吐了吐粉舌。
“那似乎不太容易。”他邪恶地拉下她背部的薄衫,在她的玉背上印下细吻;戏弄着她。
问蝶对激情不熟识,也对他的勾引没辙,他轻轻的一个吻,就能让她的血液加速流动。
“如果不吃,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个更有趣的乐子?”
他在她的肩上吹气,灵巧的舌头在她的后颈展开放击。
“你的语气色色的。”她含羞带怯,一双修长的玉腿微微地晃动。
“因为我想对天使图谋不轨。”他的唇畔扬着危险的笑意,大手自她的膝盖往上抚弄,直逼幽禁之地。
她不安地扭动,圆俏的雪臀刺激着他的男性,两层布料的阻碍之下,更添摩擦的快感。
“鹞……”她红着脸呻吟,感觉他在她的身下逐渐坚挺,火热地抵着她的俏臀。
“嘘,别说话。”他将手指伸入她的口中,与她柔软的舌头交缠,沾染了她檀口中的蜜液。
另一只大掌则探入她的衣襟,尽情地捏弄她乳峰上的娇蕊,她胸上的粉嫩因此变得尖挺。
“啊……”她情不自禁地咬住他的手指,随即又张开贝齿,湿嫩的舌尖轻舔着他的手指。
“好淫荡的天使。”他笑谑,手滑过她的胸前,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探进她紧夹的双腿间。
他的侵略使她的神经突然紧绷,雪白的玉腿夹得更紧。
脑中还没有忘掉他曾经带给她的刺激快感,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教她又愉悦又害怕。
撩起她身上的薄裙,他的手指探入她的底裤,寻觅幽蕊的芳踪,挑逗着她谷间湿滑的瓣膜。
“鹞,你……”她气恼地低语,想抗议他的举动,但他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核心,引起她一阵战栗。
“怎么?哪里不舒服?”他明知故问。
“我不要说。”她别开脸,却无力阻止他在她的身体内点火。
“喔?是不是这里?”他嚼咬着她白嫩的耳垂,手指按住她微微变硬的蕊心。
“啊……”问蝶低吟,他却更加狂肆地揉弄着她的敏感,另一只手则轻揉着她雪色丰满的玉乳。
“鹞……进来……”
里昂褪下她的底裤,拉开裤子的拉链,让自己火热的渴望抵着她的雪臀,技巧地分开她的双腿;将坚挺的前端推入她的柔穴。
问蝶从来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姿势占有她,尤其在大白天的户外,罪恶感充塞心头。
“天使,你的体内好温暖、湿润。”他促狭他说。
问蝶闭上眼睛摇头,感觉他在自己的体内,柔壁的脉动与他坚挺的男性做着呼应。
“让我得到你,天使。”他鼓舞地低语。
问蝶蠕动自己的身体,欲望的火焰逐渐炽烈,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物。
“啊……嗯……”
她的娇喘让他的情欲更加狂热,手指探到两人的密合处,找到她因撑开而饱满的花核,规律地揉弄。
“不……”她受不了,排山倒海而来的激情让她忍不住淌下晶莹的泪珠,身体好似要被烧成灰尽。
“天使……”他沙哑地低吼。
忘了天与地的存在,他们两人在大自然中为对方而律动,远远地只能看到他们的衣物均穿在身上,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身下正饥渴着对方的幽柔与火热。
一声声沉重的喘息低吟,回荡在充满情欲的氛围中,在别人不能窥见的地方,他们正在做着欢情的勾当。
☆☆☆☆☆☆☆☆☆
在她绝美的小脸上轻轻一吻,他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漆黑如墨的秀发披散在雪白的床单上,直挺的鼻头还沁着方才激情欢愉后的细汗,为她纯真的容颜添了几分撩人性感。
手指缠绕着她一绺细柔的发丝,他沉静地审视着她,过了许久,他放开手中的发丝,翻身下床,套上睡袍,开门往书房走去。
他坐在书桌前,拨了一通国际电话到意大利。
“少爷,真的是你?!”话筒另一端传来惊喜交加的声音。
“现在总部还有多少人手?”
“不多,主人最近为了与俄国方面的对手抢生意,派了不少人出去。少爷,你需要用人吗?”
里昂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汉克与布鲁斯在总部吗?”
“是的,这次他们没有出任务。”他们两人与一干手下是组织中最厉害的角色,均名列世界各国的黑名单上。
“告诉他们,帮我救一个人。”
“少爷,他们一定会感到极大的荣幸,为你效劳,一直都是我们的渴望,请下令吧!”
“听看……”
里昂透过电话下了几项命令,迅速且果决,脸庞透着尊贵的王者气势,眼神残冷。
“是的,组员们会尽快达成任务,给少爷一个好消息。”
“很好。”里昂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挂掉电话。他知道唯有这个办法才能永远保有他的天使。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的身分,他是黑手党王国中尊贵的皇子,旗下的成员遍及世界各角落。
或许是因为他一诞生就背负着巨大的阴影,所以才会对灿烂光亮的天使有着无比的渴望与迷恋。
里昂。鹞。佛伦,黑暗世界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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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不见了?”黑夜中,男人的咆哮声惊动了整座公馆中的人。
“是的,看守的人被撂倒,援兵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回答的男声显得惶恐不安。
“饭桶!”一群不中用的饭桶!“
“主人,我尚有一计。”女人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说来听听。”
“这两天,派人监视机场、铁路,以及任何能逃出去的路线,并中止卫星系统连线。”
“有什么用?人都已经不在我们手中了。”
“只要消息不传出去,谁知道?”女人的声音悦耳,但其中的冷意教人不寒而要栗。
“好,就照你说的去做。”
“另外,请主人与我立刻搭飞机出境。”
“我们要去哪里?”
“檀香山。”
☆☆☆☆☆☆☆☆☆
另一方面,救到人的消息传不出去,汉克与布鲁斯正设法与里昂取得联系。
一处隐密的地下室内,气窗微微地透着亮光,风扇卷起尘沙,在空中纷飞乱舞。
两个男人站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其中一个人身材高大。
而另一个人神情精明无比,他们谈着彼此的收获,同样都是一副愁容。
“电话还是不通?”精明的男人问道。
“嗯。只要打往国外一律不通。”
“行动电话呢?”
“也不行,收讯很差。”
“我想他们采取这样的管制,一定是另有计划,我们要想办法赶紧通知少爷。”
“可是等我们出去都已经好几天了。”他们不是出不去,而是要多花几天,毕竟他们身边还带着—个老人。
“我有一个办法。”
“和我想的一样吗?”
“可能,有一样东西谁都不能完全控制。”
“嗯,从少年玩到现在,我可熟悉得很……”高大的男子露出一抹非常得意的笑容。
“可不是,我们这种身分的人,谁都会玩上两手。”精明的男人淡淡他说。
“他们可能料得到,却绝对不会知道我们是行家。”
“对,玩无线电的行家。”
☆☆☆☆☆☆☆☆☆
她可以是他怀中温柔的天使,但那并不代表事情已经结束。她不可能是他永远的天使。
所以,问蝶趁仆人们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很快地就有人找上她了。
她被带到一家位在街角的酒吧,酒吧内灯光昏暗,但在走人另一扇门后,眼前大放光明。
“铃兰!”
“嘘,主人也来了。”
“什么?”问蝶瞪大了眼,转头看到一名高大阴沉的男人坐在一张软椅上,神色极凶狠。
“你真是不知好歹。”男子冷冷地开口。
“我没有!”‘问蝶急忙反驳。
“主人要你立刻杀了里昂。佛伦。”铃兰代为开口,示意问蝶不要多话。
一般人并不知晓里昂的全名。
“我不行……我……”问蝶颤声道。
铃兰将问蝶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对她说:“我知道,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我……”问蝶咬着唇点头。
“真是的!”铃兰摇头,却还是一脸关切,“明明知道不可为,你就是不听话。”
“但是我没有办法!”问蝶痛苦地低喊。
“冷静一点,我会帮你。”铃兰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什么?你……”问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朋友一场,你只要照我的话做,主人那边我会应付。”
铃兰看着问蝶的眼神像个好心的姐姐。
问蝶不是笨蛋,质疑的着向铃兰,“我不信,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直说吧!”
“我只是知道自己不该助纣为虐,问蝶,相信我,我不想再帮他危害更多人。”铃兰的目光真诚。
“真的?”
“相信我!”
“好,我听你的。”只要不伤害鹞,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希望也能救出父亲。
“主人,”铃兰笑着转头,“问蝶已经决定行动了。”
“很好。”男人的眼中闪着不知名的诡谲光芒,与铃兰过分和善的笑容相对应。
☆☆☆☆☆☆☆☆☆
接到部下间接传来的消息,知道他们已经救到人了,里昂迫不及待想告诉问蝶这个喜讯。但她却在这个时候不见了。
“你们谁看到她?”他召来别墅中所有的佣人及保镖,一严厉地质问。
“不知道,刚才小姐说要去院子里走走,花匠有看到。”
“你怎么说?”里昂不悦地瞧着一名中年人。
“我看到小姐一个人走来走去,一眨眼人就不见了。”花匠颤抖的说。
里昂沉住气,将他们挥退。一心想着他的天使为什么不见了,是被人掳走,或者旦她自己离去?
希望她是自己离去,至少是安全的。
才一会儿不见她,他便开始想念她,心中隐约明白自己对她的在乎已经超乎寻常。
“主人,有人送了封信来给您。”仆人敲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只雪白的信封。
“拿来。”里昂接过信,摊开来读,脸色突然一变,琥珀色的眼瞳闪出凌厉的杀意。
丁问蝶在我们手上,想要她活命,就到这个地方来。一个人。
记下了地址,里昂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转身命令道:“备车,我要出去。”
生平首次为一个人担心到要疯狂的地步,喜欢的女人,对男人而言是一个要不得的弱点。
他明白,却还是深陷下去了。
☆☆☆☆☆☆☆☆☆
里昂到达了约定地点,只看到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问蝶在哪里?”
“真不知道你是大胆,还是愚蠢,就这么一个人闯进来。”铃兰冷冷地笑道。
“敢独自前来,我就不怕你耍什么花招。”里昂也不是省油的灯,绝无做傻事的可能。
“好,我把她还给你。”铃兰狡狯地一笑,击掌两声,随即有两个人把问蝶架出来。
“鹞!”问蝶挣扎着。
“放开她。”铃兰下令。
一得到自由,问蝶立刻飞奔到里昂的怀中,她抬起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绿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你真是教人担心。”他抚着她的小脸心疼道。
“我……”她欲言又止,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轻颤。
“你怎么了?”
“还不快动手!”铃兰出声大喝。
问蝶咬牙推开里昂,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左轮手枪。
“你……”里昂怎么也没想到问蝶会如此对待他。他已经救了她父亲,为什么她还没放弃杀他的念头?
一名男子从门口走进来,他就是华德共和国的领导人,名叫夏卡多,正积极地想策动一场惊天动地的革命,谋夺邻国的政权。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问蝶,但你太大意了,难道不知道她早就对我们主人誓死效忠了吗?“铃兰冷哼道。
同蝶知道事实不是她所说的,但就是说不出话,握着枪柄的小手不禁轻轻颤抖。
虽然她知道这把枪中装的是空包弹,那是铃兰给的,她说过会帮她,但还是忍不住发抖。
夏卡多走到问蝶身后,轻轻地揽住她的纤腰,对着里昂说:“等你死之后,我会好好地享用她的忠诚。”
说完,他不怀好意地扬起笑容。
里昂眯起琥珀色的双眸,盯着问蝶惨白的小脸,瞳孔燃烧起愤怒的火花。她背叛了他的信任!
“还等什么?杀了他!”夏卡多突然握住问蝶的手,往里昂的胸口开了一枪。
“不!”问蝶立刻发现不对劲,那是一颗实弹,不是空包弹,铃兰骗了她!
里昂单膝跪地,手掌捂着胸口,温热血液汨汨流出,紧咬着牙根承受胸口烧的的痛楚。
他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包括丁问蝶!
“鹞……”问蝶焦急的挣开夏卡多的手,泪水滑落双颊。
老大,她到底对鹞做了什么?
“我就知道能接近他身边,将他杀掉的人只有你。”铃兰看着眼前的成果,不禁佩服起自己。
“你骗我!”问蝶悲恸地哭喊,在里昂的面前跪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鹞……”
她看见他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过往的怜爱在刹那间转成了冰冷的怨恨。
“鹞……你不能死。”她万念俱灰,只求自己能代他受这场罪,承受他的痛苦。
里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开她搀扶的手,他的意识逐渐昏迷,呼吸突然变得困难,“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有如一尊断了线的玩偶倒在地上。
“鹞!”问蝶赶忙将他扶起,在他的耳边呼唤,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他的颊上。
“不要白费力气了,告诉你吧,你杀的这个男人为了你。
已经将你的父亲救走了。“
铃兰的话有如一颗巨大的炸弹,投进问蝶的心中,将她整个人炸得四分五裂,心碎得再也无法复原。
她紧紧地抱住里昂,“你不能死,求求你,醒过来,我不要你死!”
天,她怎么下得了手?
“不要……”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庞,她心痛得像是被人千刀万剐。
“不好了,有人闯进来,把我们的人杀得片甲不留!”一个身上染满鲜血的人跑进来,急声禀报。
“主人,请快离开!”铃兰拉着夏卡多要往一处已打开的密道逃跑。
问蝶愣愣地抬起满布泪痕的小脸,没有意识地举起枪,朝铃兰的背后射了一发子弹。
“啊……”铃兰惨叫一声。
夏卡多将她拖进密道,密道瞬间闭合,从外面看不出痕迹。不久,一群人冲进来,却只看到问蝶抱着里昂,两人的身上都沾满了猩红的血。“救他,快点救他……”问蝶泣不成声,悲伤的神色几近绝望,悔意一遍遍将她啃蚀。“主人!”其中一个人发现里昂已陷入昏迷,迅速地指挥其他人,问蝶被他们推开,与里昂离得远远的。
好似他们之间的牵绊,也一并被扯断了。
其实,在扣下扳机的刹那,她就已经清楚,这辈子他与她之间,到此算是完了。


第七章

手术室中,人人严阵以待,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身分特殊,这次的手术连政府和军方都表示关切。
医生正由护士穿戴防菌衣物,就在此时,手术台扰响起一阵惊呼,“他醒了!”
医生连忙上前查看,里昂睁大眼睛,极力地将身体撑起,冷厉的眼神盯着身边的人,“她人呢?”
“佛伦先生,请躺下,我们要为你动手术取出子弹。”医生讶异地看着里昂。这个男人的意志力惊人,他失血过多,子弹又嵌在胸口,平常人不死就已经很万幸了,他竟然还能起身说话。
他的心中应该有极强烈的牵绊。
“死不了,丁问蝶在哪里?”里昂咬着牙嘶哑地问道。
“在门外。”一名在旁守护的部下出声道,他的身上也穿着绿色的防菌衣,戴着头套与口罩。
“给我好好看着,我不会放过她!”里昂因为用力过度,伤口的血又开始渗出。
“佛伦先生!”医生示意护士赶快做紧急处理。
“我不会放过她……”里昂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又陷入昏迷。
而那名部下立刻走出去,要人将问蝶软禁起来,等他们的主人清醒后,再好好地审判。
☆☆☆☆☆☆☆☆☆
军方派沙鲁前来关心里昂的伤势,表示愿意为里昂找出真凶,并使其受到制裁。
“我就知道那个女孩迟早会惹出事情,里昂,把她交给处理,保证你满意。”沙鲁看着病床上的里昂,好心地说。
“你敢动她分毫,就等着瞧!”里昂冷冷地说道。
“但是……”她可是凶手啊!
“我自己会解决!”里昂琥珀色的眸中闪着冰冷的锋芒和巨大的怒意。
沙鲁的心不禁震了一下。就算在战场上,他也从来没有看过像里昂一样的人,那简直是黑暗恶魔的化身!
☆☆☆☆☆☆☆☆☆
这日子,问蝶就像个待审的囚犯,等着被宣判死刑。
可笑的是她竟希望审判的日子早一点来到,那表示里昂已经醒来,可以指证她的罪名。
他还活着吧?
希望如此,她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管家打开房门。“小姐,主人请你过去。”
“鹞……他还活着?”问蝶自椅上弹跳起身,欣喜若狂。
“请跟我来。”管家的表情不善。
穿过了长长的走道,问蝶被带到一扇门前,她的心狂跳,不知道门内等待她的是什么。
管家轻叩一下门,“主人,把她带来了。”
“进来。”门内回答的声音非常陌生,不是里昂。
管家推开门,将问蝶带进去,随后迳自退出。
“你也出去。”里昂将方才替他答话的人也遣出去。
“可是……”
“出去!”里昂的语气冰冷无比。
“是。”那个男人恭敬的回答。在经过她身边时,还充满敌意地瞪了她一眼。
门在问蝶背后悄悄地合上,她心跳漏了一拍,屏息地盯着躺在床上的里昂,他的上半身赤裸,仅裹着一圈圈的绷带。
“我没死让你很失望吧!”他冷冷的讥讽。
“不,我没有。”问蝶倏地感到心寒。她没有脸开口要他原谅,甚至没有资格求他原谅。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会解决那一对狗男女,但也不会让你太好过。”里昂琥珀色的眼瞳盯住问蝶,射出如冰柱般的寒冷光芒。
“随便你,可是我要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问蝶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但她总希望他能明白,哪怕是一点点都好。
“不是故意?”他嗤之以鼻,冷冷地扬起一抹笑,“只差一公分,子弹就会射入我的心脏,要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问蝶的眼眶凝着泪水,她不想再多说了,每听到他讥嘲的言语,她就恨不得能就此死去。
或许,那天她也该给自己一发子弹才对。
“不要摆出一副可怜模样,我看了就腻,过来。”他严厉地对她下命令。
问蝶怔了一下,她在期望什么?
“快点过来!”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胸口因动气隐隐犯疼,但他的脸上却瞧不出来。
问蝶低头走到床边,不敢看他。
“服侍我吃药。”他的语气有如对一个女仆。
问蝶不再多话,将床头的药与水端给他,静静地看着他将药丸悉数吞下,心中竟然有一丝丝喜悦。
那份欣喜是因为看到他还活着。
“对不起。”她情不自禁地说出心中的亏欠。
“没有要你说话,就不准开口。”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神情满是残忍、阴沉。
“是的。”
“你知道你父亲在我手中吗?”
问蝶顿了一会儿,缓缓地点头。
“难怪你没逃走,原来是知道我的手中还有一个筹码。”
他脸上的怒意更显狂烈。
“就算不知道,那天我也不会离开受伤的你。”
“住嘴!不要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我不吃你这一套。
听着,我没有比他们好心,甚至比那群人更残忍。“
“啊?”问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里昂的唇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我要你替我暖床。”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她惊讶地低喊。
“哼,你有那种身价吗?再说明白一点,你只是个供我发泄欲望的工具。”就算他再恨她,都难以磨灭他对她的情欲。
他要她,而他会玩腻她的身体。
问蝶咬着牙,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你为什么不乾脆杀了我?你不是很恨我吗?杀了我吧!”
“只是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你想死,就不要怪我对你父亲下毒手。”里昂耸了耸肩,唇边挂着冷笑。
“你……”问蝶深吸了口气,心中就算对他有再多的歉意,都掩不过她此刻的心痛。
“何必故作清高?你没有跟我,不也会跟夏卡多交欢吗?”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难忍愤怒。
“你!”她扬起手就要掴往他的脸庞。
他飞快地箝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到面前,让她跌趴在床边,“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不能这样诋毁我!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的清白!”问蝶淌下委屈的泪水,嘶声哭喊。
“那又如何?我没有忘记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下贱!”
残酷的话语自齿缝中进出,他无情地将她推开。
“我不会答应你的威胁,求你快杀了我!”她跌坐在地上,脸色死白、发丝零乱。
“我不会如此便宜你。”他按下唤人铃,随即有人推门而入。
“主人,有何吩咐?”
“把那个老头子的一条胳臂砍来。”
“不!”问蝶心惊,急忙抬头,豆大的泪珠沾湿了眼睫,“你不能这么做!”
“只要你听话,他就会安全无恙,要是你坚持要守着那令人作呕的清白,就不要怪我无情。”他森冷他说。
“好,我答应你。”问蝶觉得自己的心逐渐死去。
总要有人愿意听,委屈的理由才能成立,他是如此地恨她,几乎要与她的爱相等。
她是如此地爱他啊!
所以她下不了手杀他,在看到他受伤时,巴不得自己能替他承受,心痛得让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
她爱他!只是当她觉悟时已经太晚了。
只要她还能陪着他,就应该高兴了,就算只是他的床伴,都能一解相思。
只要能看到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是她对不起他,他有权利生气,甚至恨她,被铃兰欺骗,是她天真,愚蠢;被鹞所恨,是她活该。
在问蝶悉心的照顾下,里昂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这些日子不论他如何的百般刁难,她都无怨无悔。
做得好,他闷不吭声;一有闪失,便要听他冷嘲热讽。
而问蝶只能全部承受下来一句怨言也不说。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他的天使,呵护与疼爱对此刻的她而言,是一种奢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只要他安好,她愿忍受任何折磨。
“我有要你走开吗?”他冷冷地问道。
原来他要人召她来书房只为了这个。“刚才你与你的手下谈话,我没必要听。”
“你错了,刚才的话就是说给你听的。”他讥诮地一笑。
“夏卡多昨天已经接受军法审判,你知道吗?”
问蝶微微地吃了一惊,她知道一定是里昂暗中使了什么手段才会让夏卡多得到制裁。
“怎么?不心疼吗?”他挑起一道眉。
“我为什么要为他心疼?”她淡淡地问。
真正能让她心痛的男人,就在她眼前极尽所能地讽刺她。
里昂不知道自己要为她的不在乎恼怒或是欣喜,“真是薄情,可怜的夏卡多。”
“随你怎么想都好。”她已经不想再多说。
他大步上前擒住她的手腕,将她粗暴地拉到面前,俯首俯语:“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假装,那个男人的死真的没有让你有点心悸?”
“我……好,我心痛。我难过,这答案可以吗?你满意了吧!”她忍不住想激怒他。
但,他会在乎她的伤心难过吗?
碰巧他就是该死的在乎,里昂按着她的后脑勺,狠狈地封住她柔软却倔强的红唇,粗暴的力道将问蝶的唇吻疼了。
她痛得流下泪珠,却毫不抵抗他的残虐,是她对不起他,现在不过是她做错事要尝的苦果。
“你该死!”他放开她,愤怒她为什么不反抗,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好似在控诉他的冷血。
是她先背叛了他!
“我可以离开了吗?”她需要一点空间舔舐心上的伤口,一次次的创伤使她几乎可以预见它的溃烂。
“滚开!”他冷冷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问蝶的动作顿了下,随后走到门边,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头问道:“铃兰呢?也接受制裁了吗?”
“不,她仍在通缉中。”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是吗?”问蝶的声音含着浓浓的失望。或许要看到铃兰的下场,她的伤口才会好过一点。
他被人背叛,她又何尝不是?
“晚上到我的房里来。”
问蝶的身形一僵,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那感觉却像是永不止歇,在她的心房中隐隐抽搐着。
“是的。”她早该习惯了。
早在她扣下扳机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他暖床的工具。
她应该觉得荣幸,就算他如此恨她,依然想要她的身体,即使那是毫无感情的召唤。
☆☆☆☆☆☆☆☆☆
睡梦中,问蝶听到里昂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语气是轻快且爽朗的。
“绾云,不要开玩笑了。”
“我哪有?云飞真的爱上珑了嘛!”
“洛爷不就非常高兴?”
“才不呢!因为听说他们不太想结婚,打算同居就好了,所以洛爷一点都不高兴。”
“真像云飞的个性。”
“我也这么想,云飞要我打电话问你一下,什么时候回来?大伙都很想你呢!”
“过一阵子吧!”里昂垂下眼睑,盯着身旁熟睡的问蝶。
“嗯,真好,可以在夏威夷享受蓝天碧海,不管了,我也要效法你,空一个房间给我,我要去玩。”
“不行。”里昂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
“为什么?你的语气怪怪的,有鬼喔!”鹰绾云向来冰雪聪明,自小与里昂一起长大,她很了解他的性情。
“总之就是不行,晚安,我要挂电话了。”里昂不愿再透露讯息给馆云。
绾云是个对人非常热心的女子,或许因为曾经被伤得很深,所以只要一遇上别人有困难,她绝对插手管。
“我这边已经看到阳光了。”绾云故意戏谑。
“那就连早安一起说,再见。”里昂好久没有听到熟人的声音,就算再不耐烦,还是不会动气。
“好吧,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变得比较暴躁了哟!”绾云银铃般的笑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再见。”
里昂挂上话筒,思索着绾云的话。是吗?他什么地方改变了?语气?态度?或是整颗心?
问蝶紧闭着双眸,不敢瞧他。听他的语气如此柔和,刚才电话中的人该是个女子吧!
嫉妒在她的心头翻腾。
她是谁?鹞,那个女人是你的谁?
不敢要答案,生怕自己会崩溃,她选择把自己藏在沙堆中,不见天日,不看事实。
“你早就醒了,不是吗?”他的声音恢复平淡。
问蝶吃了一惊,知道自己不能再假装,遂缓缓睁开眼睛望着他。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她的视线避过他胸口的弹痕,那会让她心痛,让她愧疚。
是她对不起他,他的冷漠是她活该应得的。
“过来!”他伸长手臂将她裸露的身子拥起,贴在他的胸膛上,直直地望进她的绿眸。
问蝶不敢呼吸,一对雪白娇嗽的玉乳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平滑肌肤所散发出来的热力。
“不……”虽然他们已经有过无数次的亲密关系,但她羞涩的反应仍然像个不懂人事的处子。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快乐。”里昂的声音因欲望而变得沙哑,垂下头在她的耳边低语。
“昨晚我们已经做过了。”问蝶的耳朵因为他的低喃而泛起晕红,缩起身子想在他与自己之间拉开一点距离。
此刻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如果我要你,随时随地你都必须给我。”他邪气地冷冷说道,大掌攫住她一只椒乳,恣意地搓揉。
问蝶只得低下螓首,咬着牙承受他带给她的欢愉,虽然有一丝丝的粗暴,但他的指尖却是温柔的。
里昂托起她的小脸,封住她紧闭的小嘴,不由分说地探入她的唇瓣中,与她柔润的丁香舌缠绕。
“嗯……”问蝶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他的挑逗而变得敏感,当他的手深入自己的腿间幽境时,她忍不住嘤咛。
他的手指很快就找到她幽谷中所藏的花核,沾着她微微的湿泽,缓缓地抚揉。
“啊……鹞……”她的腿间很快地就被爱液渗湿。
他并没有打算给她太多的前戏,将她圆挺的俏臀抬起。
让她移动身子,坐到他的腿间,火热的坚挺一寸寸地深入她的幽柔中。
“鹞……”她的绿眸漾着充满情欲的水光,纤细的手臂娇弱无力地搭在他结实强健的肩头。
她瞟到自己的身体正缓缓地将他的男性吞没,粉嫩的脸蛋泛起一片酡红。
“看,你的私密之处正在为我而绽放。”他的唇边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让她的小脸更加晕红。
他含住她胸前的粉红花瓣,让两人更紧密结合,“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嗯。”问蝶点头,身体开始律动,就像他常对她做的一样,用身体磨蹭,抚慰他的男性。
就像一个爱奴,使出浑身解数地服侍自己的主人。
她的抚慰让他的男性更加火热愤张,里昂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手掌攫住她的雪丘,玩弄着她敏感的乳蕊。
“再快一点。”他的唇滑下她雪白的颈项,嘶声低喃。
“啊……”问蝶加快速度,但一波波袭来的快感令她焦躁难耐,从小腹中窜出一股热流。
里昂咬紧牙根,不让自己把她压倒,但随着她的动作加快,他的自制力逐渐崩溃。
“鹞……”问蝶惊呼,下一刻她已经在他的身下。
他激烈地撞击着她的柔穴,直捣柔嫩的花心,狂野地在她的身上发泄情欲。
“鹞……我快要……啊……”问蝶发出一声娇呼,眼前瞬间变成了七彩缤纷的天堂。
她紧紧地将他包围,里昂的身体触电似的抽搐,深深地进入她的幽密中,用密集的抽送让自己达到高潮。
问蝶感觉他在她的身体中喷释出浓热的液体,一阵的流在她的体内蔓延开来。


第八章

里昂和问蝶参加了一场葬礼,在庄严肃静的气氛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沉重的表情。
问蝶站在里昂的身边,头上罩着半掩的黑纱,神情显得迷惑,唇边却有一丝诡异的笑。
她似乎看到了让自己解脱的方法。
“你在笑什么?”里昂低声问道。
自始至终,她的神情尽入他的眸中,不知道为什么,她嘴角的笑令他毛骨悚然,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将他包围。“你听说过盖棺论定吗?”她绿色的双眸透过黑纱瞧着他,仰起的小脸挂着一丝浅笑。
“听过。”他紧盯着她,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却明白他不会喜欢她的念头。
“也听过一死百了吧?”她的笑意更深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危险地眯起眼。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能不能将前帐一笔勾消,不再追究?”她的笑容凝在唇边,眉间袭上一抹忧色。
牧师正在前头宣读悼文,里昂却几乎要失去控制,恨不得掐断问蝶迷人的纤颈。
他伸出大掌紧握住她的小手,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冷冷他说:“如果你存心寻死,我会加倍恨你。”
问蝶愕然,没有料到他的回答会是如此,“为什么?我在你的心中不是一个除之而后快的毒瘤吗?”
“你不配!”他冷酷地吐出三个字。
“对,在你的心中,我什么都不是。”她浅浅地一笑,垂下眼睫自嘲道。
“知这就好。”他轻哼,心却隐隐作痛。
“可是你瞧,他解脱了,不带一丝牵挂,我好羡慕。”她看向新立的十字架。
“你……”他愤怒得几乎要将她的小手捏碎。
她皱起眉头,并没有看着他,反而是以一种极悠远的眼光盯着前方牧师的背影,“你为什么要那么生气?”
“我不想再听你的疯言疯语!”他声音低沉,却含着浓浓的不安,胸口因为她的话而紧绷。
“我是真的这么想。”
问蝶的声音好轻、好柔,仿佛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对她而言再也无关痛痒。
里昂惊怒交加,再也无视这是葬礼会场,拉着问蝶的手,转身离开,引起众人的窃窃私语。
问蝶不断地追赶,吃力的想要跟上他。
“鹞!你不能这样子离开,那对死者不敬。”她好不容易赶上他,一下子又被抛在后头。
“闭嘴!”他低吼。
问蝶的手被他拉得好痛,几度差点跌倒,想开口求他走慢一点,但他看起来好生气,像要冒出愤怒的火花,让她不得不噤口。
为什么他要生气?她不懂。
好痛!她看不见他的脸庞,而她怀疑自己的手会被他捏碎。他究竟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
车子一停,里昂用力地将问蝶拉下车,快速地将她拉进房间,狠狠地抛到床上。
“你要做什么?”问蝶不停后退,害怕地看着他盛满怒气的眼眸,琥珀色的瞳孔似乎转成了骇人的火红。
“待在我身边就真的让你如此难过?”他向她逼近,脸庞被恼怒所笼罩。
问蝶别开脸,低下眼睫,不敢多看他一眼。
“说话!”他毫不留情地抬起她小巧的下颌。
“我……不,我很快乐。”她倔强他说。
“谎言!”他一语戳破她的假装,冷冷地开口,“在我的身边,你觉得比死还不如,不是吗?”“否则你要我怎么样?”问蝶抬起盈着泪的绿眸,泣声道:“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手!”
里昂的话令她心寒,泪如雨下,“那我不如死去,还来得轻松自在。”
“你想死是不是?”他欺近她的小脸,危险地在她的唇上吐气,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问蝶被他阴狠的神情骇住了,声音梗在喉咙中,无法说出口,就连眼泪都凝在眼眶不敢掉下来。
“那我就成全你!”他揪住她柔细的发丝,扯掉她头上的黑纱,吮住她的唇瓣,舌头无情地在她的齿间翻弄。
问蝶拼命挣扎,她害怕他的粗暴。
一阵撕裂声响起,她身上的黑衣裳顿时成为一堆碎片,露出蕾丝花边胸罩,他的手掌探入其中覆住一只乳尖。
“不!”她咬着牙感觉到他的手指搓揉着她的娇嫩,那残忍的力道几乎要将她弄疼。
他的唇在她的雪肩上吸吮,印下一处处的淤痕,手扯下她的胸衣,一双丰润的雪乳弹跳眼前。
“不要这样……”她低喊,双手护住胸前的裸露,羞惭地低下小脸,却没有办法阻止他的侵略。
她的声音根本没有进入他的耳里,他的心已狂乱,不一会儿,她身上的衣物己被褪尽,娇嫩的躯体在他的臂弯中颤抖。
她毫无预警地将自己的火热插入她的体内,问蝶吃痛地惊呼出声。
由于她的体内尚未完全湿润,进入显得有点困难,他伸手探到她的腿间,揉搓着她密谷中的娇润花核。
“啊……”她感觉自己的体内渗出一股热液,而他顺利地侵略她的柔穴,开始在她的体内抽送。
他的情绪激狂,刻意地加快速度,加上不停撩拔她的敏感点,让她迅速达到高潮。
“呃……不……”她可以感觉他惩罚的意味。
身体不住地因高潮而抽搐,但他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不是想死吗?”他的额际冒着汗,下半身快速地攻入她的花心,在她的蜜壶中更加愤张。
问蝶的身体因高潮而变得极敏感,他却不停地挑逗,手指揉掐着她竖立的乳尖。
“不……不要……”她快被一波波热潮弄疯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
她不顾她的哀求,冷静地惩处她,火热的男性有如一把刀刃,不断地贯穿她的身体。
“啊……求你……啊……”她紧紧地捉住他的背,不一会儿,他的背上已经布满了抓痕。
“呃!”他感觉到她的柔穴正在吞噬他的坚挺,一次比一次用力吸引着他。
她湿柔的内壁正紧绷地颤动,欲仙欲死的快感让她的神智昏迷,她夹紧雪臀,欲迎还拒地吸纳着他的火热。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发泄的冲动,俯首含住她胸前的娇蕊,问蝶的小嘴不断地呼出娇喘。
“啊……”又一次攀到岭峰时,她忍不住哭出声。
听见她的哭声,里昂忽然清醒,看到她的小脸布满香汗与泪水神情是错乱的痛苦。
他怜惜地吻住她的唇,心念一转,坚挺的火热压抑不住快感,在她的体内射出的烫的种子。
问蝶受到体内突如其来的一阵热烫的刺激,身体感到触电般的快感,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便晕死过去。
里昂的眼眸瞬间变得黯况,掠过一丝怜惜,捧着她的小脸,轻吻去她的泪。
天使,我的天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问蝶坐里昂的书房中,抚着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他回来,她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对他说她怀孕了?
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就算里昂会反对,但,要是他坚持要她拿掉小孩呢?到时她要怎么办?
算一算日子,这孩子说不定是他们仍旧甜蜜时所怀下的,只不过前些日子心思太乱,她没有想到。
那时,她是他的天使,孩子说不定能留下来。
但现在,他憎恨她,孩子的下场又会是如何?只要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揪疼。
“你在我的书房中做什么?”里昂冷冰冰的声音打断她的思潮,他站在门口不悦地看着她。
“我在等你。”问蝶几乎想逃走,只是她的双腿虚软了。
“找我有什么事?”他坐到书桌前,打开书本,故意忽视她的存在。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问蝶站起身,努力不让自己的腿抖得太厉害,让他瞧出来。
“嗯。”他点点头。
“我……”她咬着下唇,说不出口,心中的害怕让她连喘息都感到疼痛。
他挑起一道眉,“想为你父亲求情吗?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好好地对待他。”
“不是,不是这件事。”她的心脏猛烈地撞击胸口。
“那就快点说出来,不要让我不耐烦!”里昂眼尖地瞄到她的双腿发颤,小脸苍白。
“我……我怀孕了!”她鼓起勇气喊出来。
他突然接着桌面,激动地站起身,凝视了她一会儿,随即平静下来,淡淡地点头道:“是吗?”
问蝶被他的反应弄胡涂了,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吗?”
她问得好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就惹怒他。
“当然。”他耸了耸肩头。
“真的吗?”她好高兴,欢喜的情绪全写在小脸上,没想到里昂一点都没有刁难她。
“只要孩子是我的骨肉,我没有理由不要。那孩子是我的吧?”他讥悄地冷笑道。
闻言,问蝶的心瞬间被打入地狱,从脚底袭上一阵透骨的冰冷,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怀疑孩子的身世?”她的绿眸噙着眼泪,眼底掠过一丝被伤得极深的凄凉。
里昂看着她几近崩溃的泪颜,不禁心疼极了,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问她那一句话。
“你可以伤害我,但你没有权利怀疑孩子的身世!”她激动地大吼,转身就跑出去。
“天使!”他情不自禁地唤道,跟在她的背后追出去。
问蝶泪流满面,跑到门口,刚好有一辆车在等候里昂出门,她将驾驶座上的司机拉下来。
司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小姐!”
她不顾司机的呼唤,发动引擎飞驰而去,就在此时,里昂追出门口,正好看到车子扬起的烟尘。
“天使!”他握拳往圆柱上狠狠一捶,回头对司机咆哮道:“再去开一辆车过来!”
“是!”
不一会儿,里昂开着车追出去,所幸一出大门是条笔直的道路,问蝶的车子还在视线范围内。
他猛踩油门,想赶上她。
而她却像是从后照镜看到了他追来的车子,发疯似地往前冲,场面惊险万分。
“停下来!”他在她车后不远处探出头大声呼叫。
“滚开!你这个冷血的混蛋!”问蝶泪眼迷蒙,神智混乱,根本看不清楚路面。
“把车停下来,这件事是我错了好不好?”里昂忧心地看着她的车子方向不稳。
“我不听,不听!”
就在两人纠缠不下时,一辆货车迎面而来,问蝶的车子因为闪避货车而撞上安全岛。
“该死!”里昂急转方向盘避开货车,车子的轮胎在路面打滑,但他熟稳的技巧操纵得宜,车子停了下来。
货车也紧急煞车,在不远处停下。
“天使!”他火速地下车,冲上前去打开问蝶的车门。
车子冲撞到安全岛上的门柱,玻璃碎了一地,虽然有安全气囊,但因为冲力过大,她的身上还是受了伤。
“天使!”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出。
“好痛……好痛……”她接着肚子,额上冒着冷汗。
她的额头上有擦伤,身体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在她的身下却流出一滩暗红色的血。
“我的孩子……”问蝶咬着牙,似乎知道发生什么事,眼泪淌了下来。
“振作一点。”他抱起她,坐进自己的车里。
那是鹞的声音吗?她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了,她已经倦得不想再多活片刻。
每一次的心跳,都是疼痛。
早在她如下扳机的刹那,她就很清楚地知道,这辈子他与她之间到此算是完了。
看着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她险些以为自己的心会因此停止跳动。
他的血在眼前模糊,鲜红而骇人,不停地自他的胸口流出,就像昨日的他与她,再也无法挽回。
天知道她怎么开得了这一枪?
她是如此地爱他呵!
那时,她并不会比他好过多少,疼痛狠狠地揪着她不放。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双眸中的爱转成了恨。
再也不容她辩解,这辈子,他与她之间到此结束,所有的情爱都化成了怨与恨,牢牢地钉在他的心中。
有谁能明了她并不好受?
只是他不会听她解释了。
任她费再多的唇舌,他也不会原谅她了。
天知道呵,她爱他有多深。
此刻,她的心已冷,泪也冰凉了,唯一温暖的是从她体内不断淌出的血液,那是他们共同的生命在消失。
她不能让他谅解,总要有人肯听,委屈的理由才能成立,他是如此地恨她,几乎与她的爱相等。
所以,他不听她的委屈。
现在,说再多都已经迟了,维系他们的小生命正一步步地走远,而她也不想为自己多做挣扎。
别怕,我的孩子,至少这趟黄泉路,我们不会是孤单的,妈咪会一路陪着你走。
而她与他之间,早在当初扣下扳机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天使,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他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呼喊,却发现她的身体逐渐瘫软。
问蝶失去了意识,跌入再也没有疼痛。心伤的黑暗中,她唯一舍不得的是那一段日子,而她是他的天使。
他说,要用一座天堂把她囚禁起来,只怕这一生是不能见到了,反而在黑暗的梦中她还能为自己构筑虚伪的谎言。
她沉沉昏迷,唯一能闯人心扉的只有那段他与她共度的甜蜜日子。


第九章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一直亮着,里昂在门外不停踱步,内心的焦虑煎熬着他,令他濒临疯狂。
不久,灯光熄灭,医生走了出来,里昂立刻上前,心急地问道:“医生,她没事吧?”
“母体平安,不过孩子小产了。”
里昂沉痛的一咬牙,随即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他现在关心的是问蝶的状况。“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病人的血压非常不稳定。要多观察几天。”
“救她,让她安全醒来,否则我会拆了这家医院,剥了你们的皮!”里昂眯着眼森冷地撂下话。
里昂的身分与气势,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否做得到,如果现在要用命相抵的话,他会杀了所有人。
只要他的天使平安无事就好。
医生唯唯诺诺地回应,快步逃回自己的办公室。
里昂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问蝶的病房,他看看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心口忍不住抽痛。
“天使。”他执起她的小手,感受她肌肤的冰凉,“你不能这样就离开我,醒过来!”
但,等她醒过来后,他要怎么对她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夭折了。
里昂只要一想起她的激动,就不忍心逼她醒过来,他爱她,就算在最恨她的时候,他都无法不爱她。
大掌轻轻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们的孩子曾经住在这里面,只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是他谋杀了孩子!
“主人,弟兄们已经捉到那个叫铃兰的女子了。”一名守在门外的部下接到通知进来禀报。
“嗯,先将她关起来,等我回去处理。”现在他只想要陪着问蝶,无心去理会其他的事。
“是的。”
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静寂的氛围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氧气管的输送声,与她的心跳在仪表上的呜声。
里昂的心情非常沉重,因为她就算是死,都不顾留在他的身边,只要想到这一点。他恐慌得近乎害怕。
再将她强留在身边,或许有一天,他又会间接地谋杀她,就像他们那个早夭的孩子。
不,是该替他们之间找个出路的时候了。
☆☆☆☆☆☆☆☆☆
书房中,里昂一脸冰冷地坐在皮革软椅上,着着被两个大汉押着的铃兰,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
“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他轻哼道。
“不过就是杀了我。”铃兰一脸不屑,死到临头都不怕。
“嗯,好办法,我却不想这么做。”里昂摊了摊大手,手情在交叠的长腿上轻敲。
“你能对我怎么样?”铃兰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心里突然感到有点害怕,这个男人的城府出乎想像地深沉。
“你知道我真实的身分吗?”里昂挑起一道眉。
“奥洛集团的机要秘书,真正负责公司运作的人。”铃兰也对他做过一些调查,照实他说出。
“嗯,但那是我的副业,你可知道?”他琥珀色的眼瞳因残忍的笑而烁出黄金似的锋芒。
“还有为五角大厦工作,研发设计程式。”铃兰说得极不确定。刚刚那个都说是副业了,这个不就更微不足道了?
“我为兵工厂做得还更多呢!”他扬起一抹阴冷的笑。
“那你究竟是谁?”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意,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道教父的下一任继承人。”他的唇抿着不在乎的笑容,却更显得可怕、诡谲。
“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铃兰尖叫。
她可以不怕军法的制裁,却不能不怕黑道的手段,他们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狠角色!
“汉克。”里昂不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叫唤正候在门外的汉克,“进来一下。”
汉克与布鲁斯很早就来到夏威夷,只不过这两天因为捉到了铃兰,回归队伍中。
“少爷。”总部的人都这么称呼里昂。
“爱丝雅现在在哪一座监狱?”里昂微笑地问。
“应该在德国吧!”汉克耸肩。
“很好,换了个地方,她吃不吃得开?”里昂眼中笑意炽然,闪烁着邪恶。
“她早就混遍了世界各地的监狱,不要说犯人们都很钦仰她,连典狱长都跟她交情很好。”
“喔?那通知她帮我办一件事。”里昂淡淡他说。
“尽管吩咐。”汉克觉得非常荣幸,少爷的能力很强,不过在时机未到前,他们都只能接到这种小命今,但他们就是很高兴能帮少爷办事。
“如果我把一个女人送进监狱,她能帮我好好的‘看护’吗?”他的语气在最后两字上扬。
“小事,我这就去办,爱丝雅一定会很开心少爷给她事情做。”汉克轻快地走出去。
铃兰听了心惊,她耳闻过爱丝雅的大名,听说她以监狱为家,在那个世界中统合了一帮人马。
“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把她押下去,要那边的人安她一个罪名,送她进去吃牢饭,永生不得出来!”里昂转过眼眸,觉得看到她就碍眼。
铃兰被押出去之前犹不死心地回头问道:“你也这样对丁问蝶那个笨女人吗?”
“等等,你什么意思?不准侮辱她!”里昂只以眼神示意,一个巴掌立刻就挥到她脸上。
“她本来就是个笨女人!”铃兰嘴边淌着血丝,不服气地说:“如果她不是个笨女人,怎么会轻易地相信我那天给她的枪中装的是空包弹?哼,你对她也是这么残忍吧!”
“你再说一次!”他的脸色铁青,怒气在爆发边缘。
“怎么?你不知道?她真的是个笨女人,连为自己辩解都不会吗?”铃兰很得意地轻笑。
他大步上前捉住她的手,粗暴且用力地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冷声质问:“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她本来下不了手,是我骗她,说会给她空包弹,做戏给夏卡多看,她就愚蠢地相信了。”铃兰被他的盛怒吓得魂飞魄散。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可怕!
里昂愕然地松开铃兰的手,脑海中一片空白。天,他对问蝶做了什么?他竟将她伤得如此之深。
她为什么不对他说清楚?难怪那一天她的枪口能够无畏地朝向他,她以为那是假的!
而她太了解他了,知道铸成误会后,他绝不会听她解释,所以她就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
她却不知道他心里一直在等她为自己辩护,就算不信,至少他不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她为什么不对他说清楚?里昂痛心地咬牙,任凭他无情地伤害她,甚至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押下去!”里昂投给铃兰冷冷的一瞥,眸中尽是残酷。
铃兰的双腿一软,似乎已经预见她的后半生。
室内又恢复安静,只有他的心中被投下了一颗炸弹,将他所有的神智都粉碎了。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事情就不会走到这种地步,他们的孩子也就不自如此轻易地逝去。
一想到此,他的心就痛得难受,突然,他决定了一件事,他要还给问蝶最原始的平静。
“云飞,告诉珑可以不用做了,我明天就回纽约。”他打了一通电话给洛云飞,声音沉重。
“你不是要再过一阵子才回来?”
“不了,我会立刻起程。”心中的悔恨几乎将他吞噬,今生今世他不会再打扰问蝶的生活。
虽然已经作了决定,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谁能告诉他,除了离开外,他还能为所爱的她做些什么?
这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出路?再给他一点时间想仔细。
要怎么开口跟她说抱歉。
问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至今都还没清醒,里昂将她的父亲请到别墅中,留了一些人手照顾。
等她醒来,这里就是她的家,如果她要离开,他不会阻止,这辈子他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丁点委屈,这是他所能做的弥补。
他到底是如何对待她的?让她就算是死,也不愿多留在他的身边一刻,当他知道原因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
回来不到数日,里昂的异常已经引起各方的关注,不过没人敢问,而洛云飞不跟尹珑凑兴,所以也不管。
“喂,你不觉得他怪怪的?”尹珑悄声地对鹰绾云说道。
“我知道,可是你那个爱人不想过问,雷那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们就算了吧!”
“我们要有同胞爱,不管了,我去叫云飞来问个水落石出。”尹珑打算使出美人计,让洛云飞乖乖听话。
“好,我精神支持。”绾云灿烂地笑道。
过了几天,洛云飞被爱人缠得耳根不清,又怕她一时不高兴跑掉,只好听命来询问。
一打开办公室的门,他还没开口,里昂就丢出一句话。
“珑要你问的吧。”里昂翻着手中的卷宗,看都不看洛云飞一眼,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知道就好,你可以什么都不说,反正我回去就说什么都没问到。”洛云飞露出爽朗的笑容。
“跟她们说,我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在为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哀悼,为我自己感到悲哀。”里昂将卷宗用力合上,直盯着洛云飞的眼睛,他的眼中有身为一个男人最深重的心痛。
洛云飞没料到里昂会对他说出如此沉重的事情,但随即了解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回去转告她们,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你。”
“谢谢!”里昂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别人的关心,只会让他更痛恨自己!
他不再设计武器程式,因为当武器不再是他发泄戾气的工具时,就不再具有价值了。
夏威夷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问蝶到底醒来了没有。
只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去找她,告诉她,他是如此地爱着她。
每次一想起她,他的心就有如被利刃刺中。
她现在快乐吗?在没有他之后。
☆☆☆☆☆☆☆☆☆
两个月后
千篇一律的日子,问蝶在里昂的心中有如魔魅一般,只要稍不留意,她就堂而皇之地闯入他的脑海。
办公室中被一股低气压所笼罩,这些日子连洛云飞都不太来上班,想躲开里昂非人的凌虐。
里昂处理事物的速度太快,常让执行工作的人苦不堪言,最后的抱怨都传到洛云飞那边,让他这些日子耳边总有怨言。
奥洛是个极庞大的集团,各个部门负责的工作环环相扣,就像一部精密的高科技机器,只要一个齿轮拨快。其他的零件便要跟着转快。
两栋相邻的办公大搂,除了总裁洛云飞可以名正言顺不来上班外,其余的人都饱受里昂的疲劳轰炸。
里昂想以忙碌的工作忘掉问蝶并没有成功,对问蝶着了魔似的狂爱仍旧不时袭上心头。
“先生,有一位姓丁的老先生拿着一封特函想见您。”助理透过内线电话传来讯息,“要请他走吗?”
丁?他想到问蝶,在离开檀香山前,他曾给丁伯维一封通行证,让他能轻易地见到他。
“请他进来。”
丁伯维在一位女助理的带领下走进里昂的办公室,神情中似乎有着惊讶,没想到里昂在这种地方上班,地位那么高。
“丁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里昂走到办公室附设的小酒吧,倒了两杯洒。
这是奥洛几个干部的习惯,办公室中一定有个小酒吧。和一间休闲厅,随时可以让他们放松心情。
“佛伦先生,打扰你了,真是抱歉。”丁伯维颔首道。
“我不介意,出了什么事?”他会这么问是因为看出丁伯维并不喜欢麻烦别人,否则不会两个月没有捎来一点消息。
“我想请你去探望一下小蝶。”丁伯维并不确定里昂会答应,毕竟他是个日理万机的大人物。
“她……还好吗?”里昂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他不想泄漏大多心情。
丁伯维摇头叹息,“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好。”
“把话说清楚!”里昂的心跳加速,紧张地盯着他。
“她,疯了!”


第十章

空气中弥漫着水气,却还是感觉很暖和,问蝶坐在草坪上,扬着淘气的笑容,拿着饼干喂一只半岁大的小狗。
“要乖喔,不然鹞不会让我养你喔。”她将小狗抱到自己身上,磨蹭着它柔软的毛。
管家走到她身边,“小姐,用餐了。”
“我不要,你们都不带鹞来看我,不吃、不吃!”她孩子气地闹着别扭,气嘟嘟地别过头去。
“吃完了,主人就来看你了。”管家已经很习惯她的任性,在她身边劝哄道。
“真的?可是你昨天也这么说,骗人!”她白净的小脸上闪烁着落寞的哀伤。
“我没有骗人,主人就快要回来了,你要乖乖听话,让主人高兴呀!”管家抱走她怀中的小狗,哄着她进屋。
“你不可以再骗我喔!”她睁着明亮的大眼,期盼地看着管家。
“不会,我们进去吃饭,说不定吃完饭后,主人就回来了。”
“嗯。”她用力地点头,甩动身后的长辫子,那双绿色的晶亮眼眸中,有着一片傻气的迷蒙。
树丛后,一只深沉的眼眸闪过痛苦,里昂注视着问蝶的背影,发现自己就算想过她千万遍,见到她时却还觉得心痛。
“她一直都是这样子。”丁伯维沙哑的嗓音在里昂的身边响起,“医生说她现在的智力只有七岁。”
七岁?那是他与她相识时的样子。
“为什么不早一点通知我?”里昂不悦地问。
“我们不敢打扰佛伦先生,只是两个月来,我们用尽方法欺骗小蝶说你不能来看她,日子一久,她愈吵愈厉害,我想或许让她见你一面,情况会好一点,真的,我们不想造成你的困扰。”
里昂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却又随即敛去,是他自己对她不闻不问,怪不得别人。
转身走进屋里,里昂的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因为问蝶的神智不清,让他更加自责。
餐厅中,问蝶背对着门吃着桌上的美食,小狗在桌子底下舔着自己的餐盘。
里昂盯着她的背影良久,神情无比眷恋。
管家首先发现他,惊喜地叫道:“主人……”
问蝶的身子一颤,站起身缓缓地回头,看到里昂站在拱形门的入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她。
气氛顿时僵凝,悄然无声,仿佛有人轻轻一碰,整个世界就会碎掉。
问蝶的小脸上一片空白,绿色的莹眸回看着里昂,瞳孔幽遂,深不见底。
“天使。”里昂柔声呼唤。
随着他的出声,世界重新恢复转动,但她的表情仍是一片未知。
她不说话,只是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清楚,突然,退却与害怕涌上她的眉问。
“主人,问蝶小姐一直都很想你呢!”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管家对问蝶的心结已经打开。
里昂没有回答,直勾勾地看着问蝶,与她眼中的恐惧。
“天使,你为什么不说话?”里昂轻声问道。
问蝶缓缓地张开小嘴,眼中闪过一丝陌生,好听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缓缓飘荡,“你……是谁?”
她是在对他说话吗?里昂震惊,脑海像是被人狠狠一击,所有的理智顿时崩溃。
“你再说一次,我是谁?”他冲上前捉住她一只纤细的皓腕,不容她逃避地望进她惶恐的绿眼。
“不要,走开……走开,大坏蛋!”问蝶小嘴一扁,眼泪立刻潸潸滚落,“鹞,救我!”
“我就是鹞!我就是你想见的鹞。”他惊怒交加,一颗心被她的反应揪得疼痛难当。
“你骗人,大坏蛋!”问蝶倔强地瞪着他,眼睛闪烁着愤怒,“你才不是鹞!”
“小姐,你在胡说些什么?他就是主人啊!”管家被眼前的情况搞迷糊了。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里昂被问蝶的死命抗拒激怒了。她不能将他忘了,绝对不准!
“主人,小姐可能是一时昏了头,才会不认得你,或许明天……明天她就会想起你了。”管家吞了口唾液,眼前的主人神情极骇人。
“我要她立刻想起我!”他狂暴地吼道。
问蝶被他狂怒的样子吓到了,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噤声不敢说话,身子微微轻颤。
“你不能这样,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里昂急切地盯着她苍白的小脸。
“你好凶,眼睛……眼睛好可怕!”问蝶边哭边缩起双肩。
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
他深吸了口气,无力地吐出,将她颤巍巍的身子拥入怀中,恨不得能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天使,不要把我忘掉……”
“你走开啦!”问蝶委屈的哭喊。
“不,我再也不会从你的身边离开了,再也不会。”就算她真的把他忘掉,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她重新记忆。
“大坏蛋!”问蝶在他的怀中挣扎了几下,随即放弃,他的臂弯强壮有力,迷人的男性气味是如此地熟悉。
“尽管骂吧,只要你高兴。”他放纵地一笑。
问蝶却不领情,伸手想推开他,“你不要这样抱我,鹞快要来了,他看到会不高兴的。”
她的话听在里昂耳里让他心痛。她明明如此想念他,为何会忘了他?
“他不会的。”里昂自嘲地摇摇头。
“对啊!他应该不会生气。”问蝶赞同地点头,脸上漾着笑意,小脸抵着他的胸膛,眼神却是遥远的。
“你……”她想起了什么?
“鹞最好了,他很疼我,所以他不会生气,你知道吗?”
她炫耀似他说。
闻言,里昂的心几乎碎裂,手臂不禁将她拥得更紧。“把我想起来,我会对你更好。”
“不是叫你不要抱我,你还更用力?”问蝶发现他不听她的话,干脆抡起拳头往他身上打。
“小姐!”管家惊呼,想要上前阻止。
“退下,这里没有你的事!”里昂将管家斥退,低头看着她的小拳头落在他的胸膛。
“是!”管家退出餐厅。
“你好凶,我不要理你!”问蝶为管家打抱不乎,在他的怀抱中更激烈地扭动身子。
“好,我不会再大声说话了,好不好?”他这才发现两个月来的相思,见了她更在胸臆间放肆。
“可是你还是坏蛋!”问蝶趁他不注意往他的脚上用力一踩,板着小脸逃出他的怀中。
“老天,你……”他咬牙,隐忍着疼痛。
“哼!”问蝶瞥到丁伯维走进餐厅,连忙跑过去躲在他的背后,小声道:“爹地,他是个大坏蛋。”
“小蝶,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为什么说他是坏蛋?”丁伯维被搞迷糊了,女儿的反应让他不解。
“我怎么会想见他?他是谁?”问蝶噘起小嘴道。
“佛伦先生……”
“什么都别说了!”里昂沉声道:“我会让她想起我是谁,再度进占她的生命。”
他凝视躲在丁伯维背后的问蝶,她一双美丽的缘眸正偷瞧着他,但神情是极度的陌生。
比起忘怀,他宁愿见她恨他入骨,至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
灿亮的水晶灯下,长桌旁的三个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原本应该是平静的晚餐,却被问蝶弄得一团糟。
“我不要吃!”问蝶死瞪着眼前的食物,巴不得能用眼睛把它们统统变不见。
里昂定定地看着她,对她的任性不语。
“小姐,不然开个菜单,让主厨再做好不好?”管家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不要,我要见鹞,你们把他藏起来了,不管、不管,我要见他。”问蝶抿着小嘴,一脸失落。
“主人……”管家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里昂。
“把她的位子移过来我旁边。”里昂淡淡地下令。
“是。”仆人们连忙将问蝶面前的食物端到里昂的有手边。
“天使,过来这里。”里昂朝她勾了勾手。
“不要!”真是的,他又不是鹞,凭什么叫她天使?
“数到三,不过来我就过去请人。”他的眼神温柔却坚定,她不能每次都闹别扭不吃饭。
问蝶小脸愁苦,眨着莹亮的绿眸望向丁伯维,“爹地,告诉他我不要过去,我不要啦!”
“小蝶,爹地已经把你交给他了,从现在起,除非他欺负你,否则我答应不管你们的事。”这是他与里昂之间的约定。
“他现在就在欺负我!”问蝶转眸瞪他。
“爹地不觉得。”丁伯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沉稳地起身,平和地道:“你们慢用。”
“你慢走。”里昂扬起一抹微笑,颇有深意的看着问蝶。
“爹地!”问蝶也起身追上去。
“你要留下来。”里昂的动作迅速,站起身上前擒住她的手腕,眸光中深情流转。
“我不要,大坏蛋,你怎么还不走?”问蝶被他拉到座位上,想起身却被他一只大手按住。
“我说过,这一次我要永远留下来陪你。”里昂俯首在她的耳鬓偷了一记香吻。
“色狼!”问蝶呱着小嘴斥道。
他坐在她的身边,笑着威胁道:“再骂就不只一个吻罗!”
问蝶怕被他偷去更多的吻,只好闭着小嘴不说话,却不知她那粉嫩的红唇竟显得更诱人。
突然,里昂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趁她不经意的时候攻陷她的防守,舌头探入她湿润的口中。
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她,却见她圆瞠着绿眸,惊讶地看着他,突然,她生气的握起拳头往他身上打……
“你骗人!我没有骂你,你又吻人家!鹞会生气,他会生气的!”说完,她委屈地哭了起来。
“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知道吗?”因为鹞就是他,虽然她一直认不出来。
“骗人。骗人,大坏蛋!”问蝶闷哼,别过头不理他。
“好,我不吻你,但你要吃东西,来。”他用叉子将一块肉送到她嘴边。
“不要!”她干脆连身体都转到另一个方向。
“嗯?”他的质疑声拉得很长,傻瓜都听得出来,如果不听话,只怕会有很难看的下场。
问蝶悄悄地转过头偷看他一眼,顿了一下,才转回身用嘴接下,随即又转过头去。
她真的好可爱。里昂轻笑,恨不得能立刻将她拥入怀中,用尽所有的温柔呵护她。
“下一口。”
“还没吃完。”她嘟嚷地回道。
“不乖喔!”他的声音又拉得很长,尤其最后一个字,语气中藏着淡淡的邪意。
“好啦,大坏蛋。”她小声地骂道,转过身又将叉子上的食物咬下,“我吃东西的速度很慢哟!你不可以催我,不然会梗到。”
“是,我知道了。”他扬起浅笑,至少有进步了。
“明天你要不要陪我去海边?鹞回来之前你都可以待在这里哟!”她嘴里塞满食物,脸颊鼓起的模样十分可爱。
她说得像恩赐一样,但她的邀请对他而言真的是天大的喜讯,她终于肯稍微接纳他了。
“好,先把东西吃完。”他疼爱地笑了笑。
问蝶很乖地又吃下一口,“我很会堆沙堡,等鹞回来,我要给他看我的沙堡。”
“堆沙堡要做什么?”他顺口问道。
“我要为自己造一座天堂。”她笑嘻嘻他说道。眼睛、眉梢都泛着淡淡的甜蜜。
听了她的话,里昂的心好痛,她记得他的承诺——谁教你是天使,我要用一座天堂把你囚禁起来。
但她却把他忘了,因为他不是她等待的鹞,那个欠她一座天堂却迟迟没有实现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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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丁伯维的默许,吃过晚饭,里昂就将问蝶抱回自己的房间。
“我不要,爹地,救我!鹞,救我!”问蝶拼命地叫喊,仆人们都很有默契,没有人敢出来说话。
“不要动!”他险些捉不住她。
“坏蛋!”问蝶重重地哼了声,“我不要睡这里,你这个大坏蛋!”
“你一直都睡这里。”他温柔地提醒她。前几日为了稳定她的情绪,他都睡在客房中。
“对呀!那你出去!”她这才想起来。
“今天晚上我的床就在这里。”他将她按到床上,不容她逃脱。“如果你听话,我就什么都不做。”
“我不信,你刚才就骗我!”还偷了她一个吻,虽然她的唇边还留着一点甜蜜。
“这次我绝对守信。”他可能要向自制力挑战。
“还是不行。鹞会生气。”她很用力地摇头。
“他不会。”里昂几乎都要以为在她的心中有了另一个男人。
“好吧!鹞回来之前,我就让你陪。”问蝶踢了踢修长的双腿,撒娇道:“放开我,人家要去冲澡啦!”
“嗯。”他移开身,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千百种滋味杂陈,不管她怎么决定,在她身边的都是他。
或许不恢复记忆对她而言是幸福的,他不忍心见她从美梦中醒来,得知他们的孩子夭折后的痛苦。
就这么在她身边守一辈子,何尝不是种幸福?只是他从前忘了问她一句话:她是否爱他?
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他偏偏忘了问。凡事都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要珍惜,却已经迟了。
等到他们要上床睡觉时,又爆发了一场争执,问蝶推着他,硬是不肯让他接近。
“我只答应不吻你。”
“但是你也没有说要抱我。”
“只是抱着你,什么事也不做。一他伸出手臂,不容她抗议地将她拥入怀中,”这样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他的问题让问蝶愣住,低头思考了一下,她才抬起眼眸怯怯地笑道:“不会呐,你好温暖。”
“那就好,肯让我抱着你吗?”他轻声徵求她的同意。
沉默了片刻,她笑道:“好,我让你抱。”
里昂差点以为她在勾引他,随即自嘲地一笑,此刻的她是如此地单纯,绝不会有其他意思。
两人相拥而眠,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如此熟睡过了,今夜却在彼此的怀中找到安定。
☆☆☆☆☆☆☆☆☆
午后,太阳的威力并不强,正是游玩的好日子,里昂在门口等着,问蝶却一直东奔西跑。
“不对,还忘了一样东西!”已经走到车边了,问蝶却又折了回去,所幸里昂对她的耐心十足,不然早就发飙了。
丁伯维站在车边,看着问蝶苦思的小脸,知道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少拿了什么,七岁的问蝶就是这么傻气。
“你真的不再带她去看医生?”丁伯维不确定地问。
“不了,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她忘却失去孩子的痛。”
里昂神色中净是对她的宠溺,不想见她伤心。
“是个男孩,医生说的。”丁伯维怅然道。
“我知道。”里昂语气平静。
问蝶忽然想起自己什么都不缺,转头走了几步,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低下头,眼睫半掩,绿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模糊的印象,她似乎真的忘了什么事情。
“天使。”里昂看着她的身形僵直,久久不语。走上前扶住她的双肩,关心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她回答的声音很虚弱,头往下垂轻轻摇了摇。
“如果不舒服,我们改天再去堆沙堡,好不好?”里昂体贴地说道。
突然,问蝶抬起头笑眯咪的说:“我们快走,我要去海边堆沙堡啦!”
“好,走吧!”他将她送上车,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
“一路小心。”丁伯维挥手向他们道再见。
里昂却突然揉出头,脸上充满歉意,“对不起,我这么残忍地伤害了你的女儿。”
“向她说对不起吧!只要你能让她快乐,我这老头就别无所求了。”丁伯维慈祥地笑道。
“嗯。你放心吧!”里昂保证地一笑,车子缓缓地开动,随后快速地驶往日的地。
☆☆☆☆☆☆☆☆☆
蹲在沙滩上,问蝶看着眼前的半成品,好久没出声。
“你怎么了?”陪在她身边的里昂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眼光也看向那个沙堡。
“它漂亮吗?”她迷惑地问。
“只要是你做的,都很美丽。”他宠爱地笑道。
“可是风一吹来,它就散了,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问蝶唇边的笑容苦涩。
他瞧见了她眼底的泪光,疑惑地唤道:“天使?”
“水不够了,我要去提水。”她的脸色顿时转换,小手一拍,提着水桶往海边走去。
是他眼花了吗?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悲伤。
问蝶的双足涉水,站在海边,天地,在到那间沉静了,她仰着小脸,看着海面灿烂的阳光。
在里昂眼中,问蝶的身影与天地构成了一幅极美的画作,只是他不喜欢,她的背影看起来好遥远。
“天使。”他姑起身,想上前帮她提水。
就在那一瞬间,海面袭来一波大浪,问蝶后退不及,整个人倒在不算浅的海水中。
“天使!”里昂大惊失色,快速地朝她奔去,将她从海中拉起。
海水不及他的大腿,但是问蝶被冲倒在地,差点就要被海水卷去,虽然没事,还是吃了点水。
“咳……”她不停地咳嗽,嘴里满是海水的咸味。
里昂将她拦腰抱起,走回沙滩,拿一条长毛巾披在她身上,抚着她潮湿的长发,“还好吧?”
问蝶低着头不语,捂着被海水呛得难受的鼻子。
看到她浑身湿漉漉的,洋装贴在身上,里昂别开目光,将衬衫脱下覆在她的身上。
她感受着他的体贴呵护,抬起小脸,灿绿的眼眸看到他胸口的弹痕,眼泪突然盈满眼眶。
“还会痛吗?”她的声音暗哑。
里昂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胸口上的弹痕。她想起了什么?他的心情激动。
“你恢复记忆了?”
“还痛吗?”她再一次傻傻地问,小手颤抖地轻抚他的胸口。
“痛,很痛。”他的眸中漾着傈情,嗓音低沉沙哑。
问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泪珠儿如雨般骤下。她想起来了,在听到他们谈论孩子的时候,她就有一点怅然若失的感觉,慢慢地将悲伤的记忆一点点格回脑海。
“不是伤口,而是我的心,它在为你疼,别哭了好吗?”
他捧着她的小脸,俯首抵住她的额头。
“你不应该再出现,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她的双肩因哭泣而微微颤动。
“我走是因为害怕。”害怕看到她醒来时怨怼的眼神、他是如此地爱她,没有勇气面对她的恨。
“我也害怕,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想我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可是你一直都不来,我好伤心,以为你不要我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她哭得好伤心,脸上满是泪水的痕迹。
所以她才会选择遗忘,因为她记得的全都让她心碎。
“对不起,当我知道那天开枪并不是你自己的意愿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原谅我,因为我太在乎你了。”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下颚摩挲着她头顶的细发。
“你都知道了?”问蝶小声地问。
“铃兰亲口说的,我们捉到她了。”
“如果她没说,你就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吗?”她伸出纤臂拥着他,泪水依旧不停地淌下。
“会,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事,只要我爱你,就能够无条件地原谅你。”他顿了一下,迟疑地低声问道:“你呢?”
“什么?”她不打算让他好过。
“你!”他突然扬起一抹谲异的笑容,“原本你只要说出来,我就打算送你一座天堂的。”
“我可以自己造。”她倔强他说。
“是吗?不要你可是会后侮的。”他反而不再逼她了。
“你……大坏蛋!我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爱上你,只有我这个笨蛋才会对你死心塌地!”她气鼓鼓他说。
“那可不,爱我的女人很多,但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天使,嫁给我吧!”他再也不允许彼此分散了。
“你的天堂呢?”她抬起绿眸勒索他。
里昂轻扬起邪气的笑,俯首在她的唇畔低语道:“你的天堂,在我的怀里。”话声未歇,他已经封住她的唇。
“不……嗯……”她的身体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灵魂在半空中飘浮,她相信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天堂。
远在云际的天堂,原来就在眼前呵!
☆☆☆☆☆☆☆☆☆
一如承诺,里昂对问蝶的疼宠超乎寻常,她像个娇俏美丽的天使,只是在他的臂弯中,差点被他宠成邪恶的妖精。
他们的女儿今天满三岁,在南欧的小岛上办了一场庆祝宴,谁都知道里昂杷妻子宠得像个孩子。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问蝶手插着腰逼问老公方才与洛云飞谈论什么事。
“没有。”他轻啄了下她粉嫩的唇。
“还说没有,你们刚才一直看着我。”所以她才要问清楚。
“真的没有嘛!”他不敢承认,因为他们刚才谈到御妻术,两人都对妻子没辙。
“好,不说的话,我就不跟你玩亲亲,然后还要拿你当试验品,实验最新研究出来的武器。”她昂首轻哼。
“当试验品可以,但是不玩亲亲,倒不如把我杀了。说到武器,今天早上我看过你的程式,中间部分有点问题喔!”他脑筋一转,把她的注意力引开。
“真的?”这几年来她拜里昂为师父,投入武器的研发中。
“那我要赶紧回研究室修改。”
“我跟你一起走吧!”他的语气透着促狭的笑意,轻轻揽着她的纤腰。
问蝶了解地乐然一笑,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我们这样中途开溜,会不会对不起大家?”
“有什么对不起?我可是把我漂亮白嫩的女儿暂时借给他们玩,还有什么不好?”他理直气壮他说。琥珀色的眼睛瞄到一群人围着他像小天使般的女儿,他笑得合不拢嘴。
“说得也是,我们走吧!”她挽着他的臂膀,两人朝研究室的方向走去。
“对了,云飞跟我提到他儿子与我们女儿的婚事。”
“喔?你怎么回答?”问蝶很好奇。
“我说,如果他儿子有造一座天堂的准备,一切没问题。”
“呵。他们还小呢!”
“话不能这么说,每个女人都需要一座天堂,我的女儿只能享用最好的。”他蛮横地说。
“那云飞的儿子可苦了。”
他们的声音渐行惭远,终至隐没,恩爱的身影从没分开过片刻,他们又去寻找天堂了。
☆☆☆☆☆☆☆☆☆
“奇怪,他们夫妻怎么不见了?”到了宴会尾声的时候,众人的疑惑声四起。
“说不定是回研究室去了。”他们夫妻对制造武器倒是颇热中的。
“小乖乖。你知道吗?”
人见人爱的美丽小女孩眨着琥珀色明眸,晃了晃身后一头如缎的黑发,慧黠地笑道:“我当然知道,他们去帮我制造弟弟了!”
众人哈哈大笑,真是童言童语。
十个月后,问蝶又产下一子,遂了女儿的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