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14

林雪儿: 伤害之后再惜妳

不知爱为何物的男人

总是让女人心伤

让自己寂寞……


第1章

雪白色的奔驰600豪华轿车缓缓驶入车库,里边灯火通明。

眼前情景,教坐在车子后座、第一次拜访此地的两名女人不禁怔然,与其说这地方是车库,不如说是一处小型的私人室内停车场。

两旁大约停了十五、六部轿车,再加上摆放在后头的几辆跑车和重型机车,全是世界级厂牌,好几款还是限量制造,再再显示出主人家不凡的品味以及挥金如土的豪气。

「妳手好冰。」车后座,四十几岁仍风韵犹存的美妇握住身边年轻女子的左手,有些忧郁地看着她苍白的精致侧脸。

「我……我没事。」苏品洁转过小脸,对着美妇牵扯瑰唇,「霞姨,别替我担心,我真的很好。」

「妳在发抖。」赵芝霞叹气,「小洁,如果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别上去了。」

苏品洁连忙摇头。「不行的,都已经来到这里,如果毁约,傅先生肯定不高兴,会连累霞姨的……况且,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既然有人愿意出两百万,我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霞姨,妳让我去试试吧!」

赵芝霞握紧她的小手,仍是叹气。「我觉得好有罪恶感,好象是我亲手把妳推进火坑,我跟妳母亲是老朋友了,要是让她知道我背着她把妳卖了,她不知道会多难受。」

闻言,苏品洁小脸更苍白,语气紧张。「霞姨,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爸爸因为上次的车祸还在医院里疗养,小弟他……他又因为玩电玩,跟银行和地下钱庄借了这么多钱……」

她咬咬唇,秀丽眉心淡淡蹙起。「不能让妈妈知道,她已经够累了。况且,是我自己来求霞姨帮忙的,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妳千万不要自责。」

她的确急需一笔钱来解决父亲的医疗费用,以及往后长期复健所需的花费,再加上正值高中叛逆期的小弟因流连网咖,迷上电玩,各家银行的现金卡差不多全办齐了,信用破裂后,又转向地下钱庄借款,原先的几万块等到对方上门追讨时,利滚利已变成一百多万。

小弟吓得逃家,丢下烂摊子让妈妈和她收拾,她原是想向霞姨借钱应急,无奈霞姨的卡拉OK店经营得似乎不太理想,一样也是自身难保。

直到前几天霞姨打电话告诉她,说某跨国企业的大老板来到台湾,以两百万的价钱私下委托一名为期两个礼拜的伴游小姐,条件要漂亮、干净、不多话。

听完霞姨的叙述后,苏品洁心中当然明白,对方所谓的「伴游小姐」并非单纯的「伴游」,而是要把身体一并出卖。

但她不会后悔答应这项交易,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赚到两百万,解决家中的困境,她真的不后悔。

此时,车子己完全停入停车格,司机尚未熄灭引擎,一名西装笔挺、戴

着墨镜、模样像是保全人员的男人己过来帮她开车门,冷冷地说:「苏小姐吗?请跟我来,傅先生在楼上等妳。」

苏品洁打了一个寒颤,心脏跳得飞快,模模糊糊中竟有一种感觉,彷佛自己是献祭的祭品,正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Θ====Θ  ※※====※※  Θ====Θ

那名外型冷酷的男人领着苏品洁上楼,穿过偌大的起居室,在一扇雕刻精致的桧木门前停下,他示意跟在身后的苏品洁稍等,随即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里还传出低沉的嗓音。

听见男子独特的音调,苏品洁不禁一震,纤细的颈后微微泛起麻意。

霞姨刚刚让人原车送了回去,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能退缩,不能后悔,她一定可以做到的!想想那两百万,有了那笔钱,很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她一定可以做到,她没有退路可走……

苏品洁暗自深呼吸,那扇门在眼前开启了,领着她前来的酷男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品洁下意识移动脚步,缓缓踱入,房门随即在她身后关起。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有一扇落地窗墙,适才开口要她进来的男人正背对着她,面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过来。」男人简洁地说,有股不容拒绝的力量。

苏品洁两手紧握着,往前跨出几步,发现男人正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映在落地窗上的身影。

他的眼神锐利而神秘,苏品洁被那样的注视看得大气也不敢喘,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像是掉进陷阱、被夺去行动能力的小动物,只能成为恶兽嘴下的美食。

男人在这时缓缓转过身,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长腿一迈,来到她的面前。

「我见过妳的照片。」他嘴角轻扯,眼神直勾勾的。「本人比照片好看。」

男人的五官十分立体,看得出来有混血的基因,浓密黑发微髦,眼神深邃,挺直鼻梁下的薄唇好性感,却也渗出几分冷酷感觉。

苏品洁没想到这位神秘的「傅先生」竟然才三十多岁左右,又长得这么英俊,她还以为今晚会见到一名行将就木或者是脑满肠肥的老头子。

她双颊发热,不知该怎么应付,只讷讷地点头。「谢……谢谢。」

男人俊眉姚了桃,忽然哈哈大笑。

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笑声怔慑住,苏品洁定定望着他,小脸有些无辜。

接着,笑声渐歇,男人双眼细瞇起来,嘴角弧度变得耐人寻味。「妳的确该谢谢我,陪我两个礼拜就能赚进两百万,如果这段时间妳表现得好,说不定不只这个价钱,我自认不是小气的人。」

心湖再次被他的话狠狠震撼,提醒着今晚来到这个地方,为的是什么目的。苏品洁脸蛋苍白,一对美丽眼眸清幽幽的,她深深呼吸忍住那份难堪,逼自己露出一抹笑容。

「我……我也希望傅先生能……能喜欢我的服务。」

傅昊东再次牵唇,目光从她的五官往下移动,在她胸脯上逗留了会儿,他的注视彷佛带着热力,像是隔着空气爱抚着她。

「把酒喝了。」他半命令着,将手中酒杯抵在她唇边。

喝些酒或许不错。苏品洁想。

她酒量不佳,灌些酒除了壮壮胆子外,也让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变得不那么清楚、可怕。

没有任何抗拒,她张开小嘴,任由他将杯中约莫五分满的红酒缓缓喂进,喝得涓滴不剩。

灌完半杯酒,傅昊东拿起搁在一旁的酒瓶,再次将杯子倒满。

「再喝,我喜欢看女人醺然欲醉的样子。」他又把酒杯抵近她的嘴唇。

苏品洁听话地张开双唇,定定地望住他黝黑的眼瞳,把满杯的红酒缓缓喝进肚子里。

胃好热,胸口也好热,那热度正迅速侵染她的肌肤,让她的眸光变得迷蒙如雾,增添出难以言喻的媚然。

「唔……」一些酒汁从下唇溢了出来,沿着她美好的下巴流下,有的滴在胸前的衣服上,有的则流到喉咙,依着她颈部优雅的线条渗进双乳里。

傅昊东眼神沉了沉,更像是夜黑森林中的猎豹。

「妳知不知道,妳现在的模样又纯洁又淫荡,让男人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这次的伴游小姐,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不过,我还不讨厌。」他放下酒杯,俯首攫住她红滟滟的小嘴。

「唔……」苏品洁脑中好昏。

男人的吻好霸道,他的舌长驱直入窜进她的丝绒小口里,男性的气味夹带红酒果香,侵夺她的呼吸。

「妳尝起来很甜。」傅昊东以唇摩擦着苏品洁的,低哑喷气。

她半瞇雾眸,双腿有些站不住,膝盖被他的亲吻和气味弄得发软,不禁倒向他怀中。

「怎么?才这样就受不了了?」傅昊东低低笑着,目光闪烁,忽然拦腰将苏品洁抱起,往里边KING SIZE的大床走近。

将她拋上床的同时,他随即贴靠过来,再次以热唇封住她的小嘴,将她窈窕的身躯压在下头。

他的吻越来越猛,越来越深入,情欲被身下扭动的女性娇体全然挑起。

他跨坐在她下腹部,两边膝盖以适当力道压制住她的小手,十指却开始用力拉扯她的衣服,粗鲁又急切地将她的上衣扯得七零八落,钮扣全飞散开来。

「不……唔……不要这样……」她虚弱地喊,有些害怕他的力量,却无力推拒,他在她身上点起一把烈焰,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不要这样?装清纯吗?妳还想玩游戏?」傅昊东略带嘲讽地笑,一把扯掉她款式保守的胸罩。

她轻喘一声,急得摇头,乌洁洁的长发披散在真丝床单上,烘托着她泛红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是的……拜托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她还是处子,就算之前和人交往过、谈过恋爱,也仅仅与男朋友进行到亲吻和拥抱的程度。

她好害怕,乞求他温柔一点也是自然的反应,只是这一切落入傅昊东眼里,又是不一样的想法,变得有些可笑。

「扮清纯要适可而止,再装下去就不可爱了。我不喜欢太做作的女人,懂吗?」他双目细瞇,嘴角渗出淡淡的残忍味道,两手忽然抓住她轻晃的玉峰,用力指揉着。

「痛……啊!不要……」苏品洁吓着了,男人恣意捏握她的胸脯,力道几乎伤了她。

一时间,她忘记来此的目的,忘记要得到两百万必须付出什么代价,她害怕地在他身下挣扎起来,边哭边嚷:「放开我,不要……不要了……求求你……」

傅昊东冷笑了笑。「要叫吗?那就喊大声一点!」

他恶劣地用力挤压她的胸脯,让乳尖充血泛红,如红梅般挺立。跟着,他张嘴含住,左右两边输流吸吮、舔咬着。

「啊──」苏品洁惊喘,双乳在他的挤掐和舌齿的逗弄下变得饱胀难受,一股奇异又强劲的热流在体内窜跑,她下腹好热,感觉那股热流似乎从两腿之间悄悄地渗出来。

她到底怎么了?像渴望着某样东西,却不知道到底要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的碰触和亲吻会带来这么可怕的反应,她明明害怕,想要去抗拒,为什么浑身提不出半点力气?为什么?

「嗯哼……啊……」她不知不觉发出教人脸红心跳的呻吟,酒的后劲开始发挥,她体温好高,柔嫩的肌肤泛出嫣红。

「觉得舒服了吗?」傅昊东半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妩媚。

这次找来的「伴游小姐」的确和之前不一样,脸蛋和气质像天使般纯洁,身材却像魔鬼般诱惑人心。

或者,他这两百万花得物超所值也不一定。

不想再延长折磨的时间,他是花钱的金主,高兴在她身上怎么找乐子都行,反正她卖他买,彼此各取所需。

他微微挪开精壮身躯,撩高她的裙襬,粗长手指摸进她底下的小裤里。

「啊……你……」苏品洁说不出话来,他的碰触带着电流,电得她颤枓不己,下意识想并拢双腿,却被他强制地板得更开。

「我知道妳也想要,下面都湿成这样了,还要装纯洁吗?」他改而跪在她两腿之间,双手将她拉近,动作略微粗暴地将那件小裤扯下,让它可怜兮兮又充满淫荡气味地挂在她右膝上。

「不是的……我……我求求你……」苏品洁不太确定自己想说些什么,眼前的一切大大超乎她的想象。

她的上衣钮扣全散了,胸罩的勾环被弄坏,还好好地穿在腰间的长裙即被撩高,脱去小裤,任由男人捧高她的臀,往两旁压开她的大腿,把女性最私密的地方完全展现出来。

这个男人喜欢如此玩弄女人的身体吗?还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她是他买来的玩具,她必须提供等值的服务,让他尽情地玩弄,满足他一切的欲望,所以,就由着他吧……

苏品洁昏沉沉地胡思乱想,小脸在床单上来回蹭着,突然,朱唇再次逸出喘息,娇躯不禁紧蹦,感觉粗糙的异物正试探地挤进她最最敏感的腿间,引起一阵疼痛。

「啊──」是男人的手指。她小手握成拳头,抵住双唇,被他侵犯的地方又痛又热,她的叫声变得破碎,脸蛋通红,眼角忍不住渗出泪水。

「妳没被几个人玩过吧?」傅昊东托住她的后臀,右手中指在女子春水泛滥的腿间探索,那份紧室教他略觉错愕,发觉她温暖的甬道紧紧吸住他的手指,他轻轻抽动,那张如晚霞般美丽的小脸就会蹙起眉心,既痛苦又愉悦地享受着他的给予。

「如果妳不是酒店经理帮我找来的,我说不定真会以为妳是纯洁的处女,从没被男人碰过。」他嘲弄地说,中指整个没入。

「啊!」好痛呵!苏品洁眼泪流得更凶,反射性地想缩起身躯,将双腿夹紧,男人却不让她逃离。

傅昊东忽然瞇起锐利的黑眸,他不太确定刚才在她体内碰触到了什么,彷佛有一层阻碍挡在深处。

但这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还是处子!头一甩,他抽出长指,勾引出涓涓晶莹,听见她破碎的呻吟。

他胯下的男性欲望早已昂扬待发,解开裤头,他扶住那份惊人的灼热,攻城掠地般地冲进她湿润的深处。

「啊──」苏品洁尖叫出来,那痛楚彷佛要把她瞬间撕成两半,他的热力变成一把利刃,残酷地伤害她。

「不要、不要了,好痛……」她全身紧绷,眼泪流个不停,浸湿了床单,腿间也在他的攻击下渗出血丝,把底下床单染出点点鲜红。

「该死!妳真是第一次?」傅昊东额筋都浮现出来,她将他的坚挺紧紧圈住,极端的痛苦带来极端的痛快,他再也忍不住了。

「不要抗拒。」他左手扣住她的细腕,用一边的膝盖压住她的一腿,右手则扳开她另一只腿,要她完全对他展开。

跟着,他开始摆动结实的臀部,在她体内进出。

「啊啊……不要……呜呜……不要了……求求你,好痛啊……」苏品洁边哭边哀求,痛感和热力将她的意识和力气渐渐消耗殆尽。

男人的粗喘随着撞击的节奏在耳边响起,她哭得迷糊了,觉得浑身正在被烈火狂烧,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凌迟。

傅昊东不理会苏品洁的求饶,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谁也无法回头,谁也不能退出,他要她,既然行动了,就干脆要得彻彻底底。

忽然,他俯下头吻住她哀求不断的小嘴,腰间的进攻深入浅出,节奏变得又促又快。

「啊……唔……」苏品洁已分不清到底是疼痛还是痛快,她的呻吟全被他用热唇堵住,他的舌与她的交缠,他的男性在她腿间抽插,肉体和灵魂彷佛分开来,她明明是受着煎熬,被无情地狎玩着,灵魂却像在天际邀游,在云端间飞翔……

是喝了太多酒,她醉了吧?

这样也好,她真的承受不住了,某种东西就要在体内爆开,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此时,傅昊东将苏品洁修长的玉腿分别架在宽肩上,粗犷的手掌紧紧抓住她的上臂,不让她逃开。

跟着,他健臀一阵急攻,将身下的女人当作倾泄肉欲的工具,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健臂和额角瞬间暴现青筋,他身躯猛地颤动,深深抵进她温热的体内……

「啊啊──」浓烈的火焰喷出,让她完全包含,他尝到完全释放后的解脱,滋味美妙得不可思议。

苏品洁呜呜地哭泣、颤抖着,完全不能自抑。

她全身通红,毛细孔渗出细汗,男人的气味将她完全包裹。

这一刻,她轻飘飘又热呼呼,像是刚洗完三温暖,全身挤不出丁点儿力气,而部分的神智还在云端飘游……

她喘息着,他也喘息着,他的一部分还留在她腿间,维持着亲密的姿态,但她真的没有力气推开他,只想合上眼,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理。

傅昊东揽住苏品洁纤细的腰身躺下,让她伏在他身上,见她小脸疲累、眼睫轻合的模样,他不禁扯了扯唇角,浮现神秘的弧度。

撩起她一缕长发轻嗅了嗅,他低哑地说:「看来,妳很值得花那两百万。接下来的两个礼拜,应该会过得挺有趣的。」

闻言,苏品洁微微睁开双眸,一股莫名的悲伤在心头涌起,下意识咬咬唇,她再次闭起眼睛。

不愿多想了,她好累好累……

她真的累了……


第2章

苏品洁第一次在男人的怀里醒来。

房中只亮着淡淡的昏黄光线,猜测不出正确的时间,她虽醒来,却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鼻尖全是陌生的气味,感觉一只粗健的手臂占有性地搁在她的腰际,男人的体热煨暖着她,他的右腿挤进她双腿间,男性象征似乎还嵌在她身体里。

悄悄咬唇,一股前所未有的难堪和涩然撞击胸口,她从未想过会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赤裸裸地相拥,在他面前显露出最私密的一切……回想起整个过程,她差些克制不住呻吟。

突然间,她身体猛地绷紧,挤进她腿间的火热正在苏醒中。

她惊喘了声,抬起小脸,在昏幽的光线下望进男人情欲氤氲的眸底。

「不……」她调适得还不够,绝对没办法再来一次,那酸软感仍未除去,面对他几近疯狂的攻击,她真的还不行……

傅昊东用力拥住怀中柔软的胴体,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让苏醒的男性侵入得更深,蓄势待发着。

「唔……」苏品洁急喘,闭着眼无助地偏开小脸。

「看着我。」他低哑命令,灼热气息扫过她细致耳朵,引起另一波骚动。

「我要妳看着我。」他再次要求,一只手掌忽地握住她的乳房,带着惩罚意味地指紧。

「嗯哼……」她又痛又热,不禁闭哼,终于听话地张开眼睛。

男人笑得好邪气,他把她当作玩具般操弄,见到她小脸露出痛苦和难受的神色,似乎能为他带来乐趣。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乖一点,知道吗?」他语气好轻柔。

「嗯……」

「很好。」他赞许地点头,突然,他开始在她腿间抽插。

「啊啊──」苏品洁难以自制地叫喊出来,两人接合的地方还不够润滑,那摩擦带着细微的痛楚,而他的手竟探进交合之处,寻找到她顶端的玫瑰珠蕊,不断地掐揉刺激。

「放开一点,妳真的太紧了。」傅昊东略带笑意地往苏品洁裸颈上喷气,她的身体就像是一道极致的美食,轻而易举就勾动他的欲望,让他只想用力地满足自己,在她的柔软和紧窒中尽情放纵。

「我……我不能……」苏品洁边急喘边可怜兮兮地挤出话。性的方面,她是初尝其中滋味,又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之下,要她放松怎么可能?

急进了一会儿,傅昊东忽然「善心」大发地缓下动作,开始深入浅出,每一次都顶进最深处,再以能将人逼到疯狂的速度缓缓撤拔,然后再深顶而入。

「妳最好尽快习惯我,要不然,受伤的是妳。」他要的是女人的服侍,要尽情的发泄,而非费心去顾及她的感受。

「这两个礼拜,妳是我买来的女人,我的要求,妳只能完全配合,懂不懂?」他吮着她的耳朵,以两指揉拧她的乳尖。

「唔……」苏品洁再也说不出话来,下腹因他的充满引起可怕的骚乱,她颤抖着,全身的肌肤滚烫,彷佛被丢到大熔炉中,随着男人的摆布而融化。

「可怜的女孩……」傅昊东淡淡地牵扯薄唇,吻住她吟哦不断的小嘴。

她腿间已渗出缕缕爱蜜,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滋滋声响,她的细致终于能完完全全润滑他的巨大。

「今晚还长得很,妳最好要有心理准备。」他笑得更深,黑瞳深幽幽地紧盯身下女人脆弱又狂乱的神情。

这个充满激情和欲望的夜确实还很长,而且让他期待。

Θ====Θ  ※※====※※  Θ====Θ

再次清醒过来,凌乱的大床上只剩苏品洁独自一人。

好长一段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悬挂在房外客厅的时钟传来整点钟响,连续敲了十二下,才把她的思绪从混沌中拉了回来。

苦笑了笑,明白一切都来不及回头,她拖着疲软的身子下床,刚站起来,两腿像是果冻般软得没办法支撑,又马上趺回大床上。

这全是那男人的「杰作」!一整个晚上,他压着她的腿,让她维持着交合的姿势,撞击的速度时缓时促,她为他展开,在疯狂的肆虐中沉沦,任他在她身上玩着淫荡的游戏。

她是受雇于他的「伴游小姐」,不是吗?拿了雇主的钱,她只能乖乖地配合,不过短短两个礼拜,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咬着牙做到。

甩甩头,驱赶心中的羞涩和难堪,苏品洁深吸了口气,再次尝试着站稳双腿。

她的衣裙在昨晚不知第几次交欢时,被男人全数脱去,拋散在地板上。她勉强弯下腰收拾着,抱起破碎的衣物走进房中附设的浴室。

她有些讶异浴室的宽敞,除了用艺术玻璃围成的冲澡间外,面对窗外还设置了一个圆弧造型的大浴池,分别有六个出水口,正不断往浴池中灌注热水。

将怀中的衣物搁在架子上,苏品洁走近浴池,下意识地将手探进热水里搅弄,这才发现浴池的水是循环流动的,而且蒸腾出来的热气散发着淡淡气味,像是温泉的水质。

在自家的浴池中注入不断流动的温泉,不觉得太过奢华了吗?况且这个地方,他说不定一年待不到一个月……她幽幽想着,再次提醒自己与男人之间的距离。

像他那样的男人,过的生活、要求的东西、对各样事物的价值观,全都不是她所能意会的。

她只要听他的话,这两个礼拜好好当他的洋娃娃,等交易结束,她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牵连,而他,想必简简单单就能将她忘得干净……

叹了一声,她收拾起凌乱心思,池子里的温泉强烈地吸引着她。

赤裸的她将自己缓慢地浸入浴池里,让温热泉水包裹整个身体,那不断流动的力量轻击着她酸软的身躯,像是在帮她做全身按摩一般。

好舒服……苏品洁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头往后搁在浴池边缘,小手在疲痛的地方轻轻按揉,滑过细腻肩头,在被男人吮出点点瘀红的胸脯上揉动,然后弓起玉腿,小手探进两腿之间,让温热泉水拍触着初尝男女交合的花朵。

「嗯……」他昨晚的对待完全称不上温柔,被狠狠折腾了一晚,如今能泡在热泉中,紧绷的身子终于得到放松,温暖感觉渗进毛细孔里,轻飘飘的,让她什么都不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彷佛沉到深处,又从深处缓缓回醒,听到男人在好近好近的地方低沉笑着。

「妳泡在里边太久了,会头晕的。」

苏品洁陡地睁开双眸,浴池旁,傅昊东西装笔挺地坐在那里,手中还晃荡着一杯红酒,正以欣赏的目光向她巡礼。

她吓了一跳,浸在热水中的裸体不禁一缩。

对于她的反应,傅昊东挑高俊眉,勾勒出一抹带着邪气的笑,慢条斯理地说:「妳的模样活像饱受惊吓的小兔子,被大野狼逼到绝境,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张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哀求着敌人。」

苏品洁猜测不出他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懂得说笑呢?

「傅先生,我……我在洗澡。」她真的泡澡泡太久了,有些头晕目眩,再加上他诡谲的注视,让她心跳得好快,都快弹出喉咙了。

「我看到了。」他自在地啜着红酒。

「我想要……起来穿衣服了。」

「那就起来。」

苏品洁这下子百分百地确定男人好看的薄唇正似有若无地渗出笑意,根本真的把她当小白兔欺负,就爱看她窘困、难堪的样子。

她为难地咬了咬红唇。虽说两人已经发生亲密关系,她的身体曾在他身下淫荡扭动,她的唇曾因他的抚弄逸出不知羞耻的吟叫,但此时明亮的天光从窗外透进,照亮每一处,她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坦然裸露,她害怕他的眼神。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她鼓起勇气,「我……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傅昊东轻唔一声,黝黑眼底闪烁着奇特光芒。「妳的衣服还能穿吗?」

闻言,苏品洁怔了怔,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我想应该还可以……」

她的衣服遭他「毒手」凌虐,扣子全掉了,好多地方还脱了线,连内衣的勾环也都弄坏了,他明明知道,却故意这么问,实在气人。

傅昊东又啜口红酒,动作优雅极了,望着杯中浅荡的深红液体,他低哑地说:「可是接下来的两个礼拜,妳是我的女伴,我傅昊东再如何小气,总不能让妳衣不蔽体地出现在其它人面前吧?」

「咦?」苏品洁再次怔住,被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迷惑。

傅昊东忽然笑出声音,摸了把苏品洁香滑的脸蛋,长指勾起她细致的下巴。「妳真有趣。」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玩的「东西」了。

「你……你好奇怪。」话一溜出嘴,苏品洁才意会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更红,心跳得更快,怕他不高兴。

他目光微沉,性格无比的眉挑得飞高,似乎在斟酌她的评语。

两人相视了好一会儿,他深沉的双目静诤移过她的鼻、她的红唇,又静静往她雪白的咽喉瞄去,跟着落在温热水面下丰满的女性丘壑。

他没有真正碰触她,但光是以那样的目光,她体内便己受了撩拨,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肌肤早已泛起潮红,下腹和腿间竟升起空虚的感觉,老天!才经过一个晚上,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她天生就如此淫荡?

「傅先生,你……你的西装会弄湿的。」她努力让声音不发颤,克制着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傅昊东将苏品洁的困窘全看在眼底,薄唇淡勾,握住她下巴的手往下滑去,探进水里,不容她抗拒地捧住左胸盈盈的浑圆揉捏着。

「嗯……」苏品洁咬着下唇,仍然忍不住闷哼出来,想躲,可背后已经抵在浴他的边角,根本动弹不得。

「妳心跳得好快。」他瞇起眼,指尖故意拨弹她的乳尖,感觉她浑身一颤,那可怜兮兮的无助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真像头大野狼。

「你的袖子湿了……你不要这样……」她耳中嗡嗡乱响,彷佛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好晕好热,好难受……

他又是低笑。「我的袖子湿了,那……妳的那里也湿了吗?」

他的大手忽然离开她的胸脯,往她弓起的两腿间探去,穿过女性密林,粗长手指钻进昨晚曾受他百般欺陵的花朵中。

「不要!」苏品洁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夹紧双腿,可惜慢了一步。

他的手指老练地寻找到那颗最敏感的珠蕊,一下子轻、一下子重地摩搓,在她皱着眉发出娇喘时,他忽然往幽深的甬道钻入一指,整个没入,在她柔嫩的体内体会着教人销魂的收缩。

「啊……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会痛……」她的身体绷得太紧,没办法适应被侵入的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花径中勾缠,那疼痛再再受到刺激,渐渐升华出另一种奇异的滋味。

「妳会习惯的。」傅昊东双瞳沉黝,火烈的欲望压在深处,他控制着欲望,却在她体内引起漫天大火。

按住她的裸肩,他的手指缓缓动起,越动越怏。

苏品洁尖叫起来,身子不禁弓起,在他插进第二指时,她的腿间变得既热又麻,她的吟叫也变成哭喊,无法停止。

傅昊东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苏品洁狂乱的小脸,在一阵惊人的进击后,她哀喊了声,浑身不住地抽颤,在他指下达到高潮,泄出涓涓的春水,和裹住她的温泉融作一池。

「好热……」苏品洁攀紧傅昊东的健壮臂膀喘息,将他剪裁精致的西装溅得湿透。

忽然,傅昊东像是玩弄够了,平静地推开苏品洁软若无骨的身子,站了起身,在浴池边居高临下地瞅着她刚受过情欲折腾的脸庞。

他薄唇带着嘲弄,淡淡地说:「我已经让人替妳准备好衣服,今晚妳必须陪我参加一个私人宴会,该怎么打扮,等一会儿有人会告诉妳。」

他拿起架上的干净毛巾擦了捺手,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径自离开了。

四周再度剩下她一个人,静谧中,彷佛有个声音在耻笑着她。

她缓缓回复了神智,身体还留有男人捉弄过的感觉,难以言喻的羞耻涌上心头,她好想哭,觉得自己真像个浪女,他以那样的方式蹂躏她,没有尊严、没有怜惜,她竟会感到欢偷?

她怎可能喜欢他那样的对待?

但她的理智说不,肉体却沦陷在他的魔力中。

老天!这只是一场交易,她是被迫的,她怎能忘记?

缩在浴池的边角,苏品洁不敢哭出声音,只能咬着唇,将额头抵在屈高的膝盖上。

她是他为期两个礼拜的玩具,等一切都过去了,她还是苏品洁,绝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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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跨出浴池,将身体冲净又擦拭干净后,苏品溜来到置衣架前,才发现那堆破碎的衣裙不见了,却摆着一套崭新的衣物,内衣裤的包装都还未拆开,瞄了眼,竟然全是她的尺寸。

真是他特意让人为她准备的?

按捺心中的讶异,她将新衣穿上。

淡紫色的针织衫十分合身,深紫色的绒布鱼尾裙也恰巧合她的纤腰,她揽镜自照,长身镜里的女人双颊晕红,散发着刚沐浴过的清新,一身紫色系衣裙添了几分妩媚。

她怔了怔,连忙收拾心情,轻手轻脚地踏出浴室。

原本忐忑不安,怕傅昊东仍在房里,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房中虽然站着一个人,却是一名年约五十岁、身材微胖的妇人。

苏品洁有些局促地打量着对方,朝着妇人严肃的脸露出微笑。「呃……您好,请问……」

「小姐应该饿了吧?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外面的起居室。」妇人简洁地打断苏品洁的问话,语气平板。

「先生交代了,等一下小姐吃完饭,会让司机带妳到几家精品店购置晚宴要用的服装和饰品,另外,平常芽用的衣物也会派人拿目录过来给小姐选择。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见妇人转身就要走掉,苏品洁连忙出声叫住她。「等一下!对不起,请您等等……」

妇人顿了顿,冷淡的五官迅雷不及掩耳地闪过一丝不耐。「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苏品洁很肯定,这位瞧起来精明能干的妇人很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瞧不起她。

是因为她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吧?她内心苦笑了笑。为钱出卖肉体,任男人恣意玩弄的女人,的确很难嬴得别人的尊敬,她能怪谁?

「我姓苏,叫苏品洁。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妇人并未立刻回答,瞇起眼,仍是严肃地看着苏品洁。半晌过去,她才又冷淡开口。「妳可以喊我周嫂,我是傅先生请来的管家。」

苏品洁点了点头,仍保持着笑容,轻柔地说:「周嫂您好。谢谢您帮我准备午餐。您不提,我还不觉得肚子饿哩!」

她友善的付出如同投进湖底的石头,根本得不到响应,周嫂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注视着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带着明显的评占。

苏品洁红着脸又说:「我好象闻到煎蛋的味道,好香……唉,我真是肚子饿了。」

这一回,周嫂终于出声,淡然地说:「那就出来吃东西吧!小姐等一下还要忙别的事。」

「周嫂,您不要叫我小姐,我……我不是什么小姐,您叫我品洁或是小洁就可以了。」

周嫂又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出声:「午餐再不吃要凉了。」丢下话,她转身就走,浑身散发着疏离气味。

苏品洁咬咬唇,内心幽然叹气,也只能苦笑。

暂时管不了这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她真的没力气了。


第3章

尽管管家周嫂对苏品洁的态度冷淡得很,但为她准备的餐点却十分美味丰盛。

暂时拋开烦恼,苏品洁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地饱餐一顿。当周嫂来清理桌子、收拾餐具时,看到几乎朝天的碗盘,眼角和眉梢间显露出惊讶,不过很快就掩饰掉了。

反倒是苏品洁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狼吞虎咽,把人家给吓到了。

「对不起……我肚子很饿,东西又太好吃了……」她红着脸道歉。

周嫂收拾桌面的动作一顿,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静静地说:「小姐喜欢可以多吃一些,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要浪费食物就好。」她还是坚持称呼苏品洁为「小姐」。

闻言,苏品洁羞涩微笑,不禁问:「周嫂,刚才那一道炖牛肉是厨师做的吗?肉炖得好甜、好嫩,汁完全都渗进去了,还带着一点点辣,很香耶!如果那位厨师有空的话,我可不可以到厨房向他请教一下?我也想学,就是不知道他方不方便?」见周嫂在一旁整理,她自然地伸出手想帮忙。

「小姐来这里的工作不是为了收拾餐具,这种事还是我来就好。」周嫂冷淡地制止了苏品洁。

苏品洁一怔,心里有些受伤,咬咬唇轻应了声,便乖乖坐回位置上。

是的,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因为她出卖了身体,这两个礼拜,她什么也不是,只是男人的伴游、男人的玩具。

「我……对不起。」苏品洁垂下细颈,像做错了事、正在受罚的小学生似的。

周围气氛静了静,周嫂突然开回,语气依然平淡。「那道炖牛肉是先生的最爱,也是我的私房菜,不是厨师做的……小姐如果有心想学的话,我可以先把所需的材料和炖煮的步骤写给妳,等有时间,我再教妳其中的诀窍。」

「真的?」苏品洁简直受宠若惊,小脸迅速绽开甜美的笑容。

周嫂点点头,严肃五官微平其微地软化了。

「谢谢您。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学的。」苏品洁举起三只手指,丽眸清澄无比。

见周嫂眉毛挑了挑,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孩子气,脸蛋不由得红得更彻底了。

周嫂似乎也想笑,但很快便控制了脸部表情,只淡淡地提醒:「小姐该到精品店去了,车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喔。」苏品洁可有可无地轻应。

老实说,她还比较希望能多和周嫂相处,可是为了晚上的宴会,她必须陪她的「金主」出席,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四十分钟之后,傅昊东派给苏品洁的专人司机将她载到天母一家规模颇大的精品店。

车子刚停在店门口,立即有专人过来服务,将她迎进贵宾室里。

精品店的经理为她介绍了几位造型师,请她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还让助理小妹将一套套美丽的礼服展示在她面前,并且搭配上合适的高跟鞋,连珠宝配件全都准备齐全。

一时间,苏品洁只觉得眼花捺乱,感觉自己就像芭比娃娃,被推进更衣间换过一套又一套的礼服,套上一双又一双的漂亮鞋子,任由几位造型师在身上和头发上大动手脚。

「苏小姐的发质很好,只要发尾修剪出弧型,然后吹顺了,再喷上一点保湿液就很完美了。」这家精品店二楼还设有专业的整体造型室,此时,造型师正研究着她的长直发,给了中肯的建议。

「那就麻烦妳了。」苏品洁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基本上,要装扮成什么模样,她没有意见。

造型师望着镜子里的她,愉悦地笑着。「一点也不麻烦,苏小姐天生丽质,不用特别打扮就够漂亮了,对我来说可是挺轻松的CASE哩!」

苏品洁笑了笑,没再响应,把打理外表的事全权交给造型师。

助理小妹这时送来咖啡和点心,还带来几本商业以及八卦杂志,她随手抽出其中一本,本想用来打发时间,却瞥见傅昊东的照片竟印在杂志封面上,标题打得好大,写着──

盛世集团青出于蓝,第二代接班龙头傅昊东界创新高。

她微微讶然,挡不住心中好奇,赶紧翻开杂志阅读。

这本商业周刊在台湾颇具名声,里边的叙说和访谈都制作得十分精采、详尽。

她仔细看完整篇有关盛世集团的报导,对傅昊东以及他的背景和势力终于有了初步的认知。

之前,她只知道他是个有钱的大老板,来台湾短期出差,却不知他在两年前才完全继承父业,刚取得集团总裁的位置,立即带领着底下的人间出不一样的天地。

盛世集团原本专精于汽车零件,在傅昊东大刀阔斧地求新求变后,经营触角也延伸到电子、手机等等高科技产业的开发和生产,成功地打出全新品牌。

杂志里有一张半版的照片,应该是偷拍的,他坐在车后座,侧着脸,眼神深幽,唇边叼着一根烟,微漫的烟雾朦胧他脸部峻厉的线条,让他瞧起来多了份吸引人的忧郁。

说实话,他长得十分英俊,举手投足间又充满淡淡的邪气,那对眼睛如此深邃,凝视久了,整个灵魂都会被吸进去……

如果,今天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与他相遇,她是不是有可能会喜欢上他呢?

苏品洁的思绪动得很慢,好半晌过去,她才意识到方才在想些什么,不禁吓了一跳。

不!她不能对他存有幻想,她怎么可能喜欢上像他那样的男人?

他阴沉又难以捉摸,就算长得英俊好看又怎样?

他再有钱、再富有,和她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等一切过去,她往后的生活里绝对不会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绝对不会!

「哇!终于大功告成,苏小姐喜不喜欢这个造型?」造型师兴奋的语气将苏品洁从混乱的思绪中按出。

她抬起脸,定定望着镜中美丽的女人。

那个女人像是她,却又不完全是她,很美,但以往清澄的双眸中却带着飘忽的忧愁。

「很漂亮对不对?」造型师沾沾自喜着,两手搭在她肩上。「包准妳今晚在宴会上艳冠群芳,迷倒一海票人。」

闻言,苏品洁淡淡扬唇,平静地抱以微笑。

她不冀望迷倒谁,只想做个称职的伴游小姐。

Θ====Θ  ※※====※※  Θ====Θ

苏品洁在造型师和助理的巧手打扮下,穿著选妥的黑色削肩礼服走出精品店,坐进车内后,傅昊东己在里边等着她。

「妳好象有些讶异见到我?」命令司机开车后,傅昊东转过俊脸,黝黑双瞳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瞬也不瞬地打量着苏品洁。

他提前忙完手边的公事,打电话到精品店,知道她仍在这里,心血来潮就过来等她了。

车内的空气彷佛被抽光了,特别是他又按钮升起前座和后座间的隔板,小小的空间中只剩下自己和他,苏品洁觉得好难呼吸。

「不是的,我以为……你要我回到家里等你。」她垂下颈项,躲避着他的注视。

「家?」傅昊东对这个字似乎很感兴趣,唇角牵了牵。「妳称呼那个地方叫『家』?唔……有意思!」他曲起手指,以指节处勾起她的下巴,望着那对美丽的眼眸。

「东区那楝房子只是我在台湾的一个住所,算一算,一年当中还待不到一个月,那不是一个『家』,只是提供我睡觉和休息的地方而己。告诉妳……」他改而扣紧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心。

「不是每个人都该有家,有一些人,天生就不需要。」

苏品洁不懂傅昊东语气中突如其来的紧绷,只觉得似乎有一层阴霾扫过他的五官,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又迅速地隐藏起来。

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她与他不应该有太多的牵扯,就算他心里有事,也与她不相干。

「傅先生,你弄痛我了。」她鼓起勇气开口。

他双目细瞇起来,就在她以为他就要松开掌握的同时,他炽热的唇忽然袭来,牢牢捕捉了她的朱唇。

他的舌轻易地闯进她的贝齿里,在她的小嘴中尽情地肆虐、纠缠着。

他吻得好深,像要把她整个人全吞进肚子里,吸吮着她粉嫩的丁香小舌,以及每一滴甜美的津液。

「唔……」苏品洁根本不是对手,一下子就瘫软在傅昊东怀中。

「妳真美,就条件艺术品。」傅昊东再次深吻她,一臂境紧她的腰,另一掌袭向她的胸脯。

在那件薄薄的黑色真丝礼服下,她只贴着胸贴,浑圆的触感带着自然的温热,存心引诱人犯罪似的。

他的手掌探进礼服的 领前襟,密密地包住一只柔嫩的香乳,恣意地揉搓着,甚至还隔着薄薄的胸贴玩弄她的乳尖。

苏品洁心跳加快,一颗心在他的掌握下发烫不己,脆弱的吟哦全被男人封在嘴里,只能发出低促的闷哼。

他拉她坐在大腿上爱抚着她,力道一下子轻、一下子重,彷佛对她身体的反应早己了若指掌。

片刻过去,苏品洁己意乱情迷,昏沉沉地偎在他怀抱中,他的热舌却在这一刻毅然决然地抽离开来,气息虽然促急,黝黑目瞳中却带着明显的嘲弄,近近俯视着她。

「看来妳学得很快,刚上过我的床,原有的生涩全不见了。」他暧昧地拨弄着她的头发,舌尖轻舔着她秀气的耳朵。

「我知道妳等不及要再为我张开双腿,想在我身下呻吟浪叫,但是亲爱的,我们还得去参加一个私人宴会,如果我把妳的礼服撕坏了,把妳脸上漂亮的妆全毁了,妳会生气的……别急,我保证,今天晚上肯定比昨晚更热情、更精采、更教人期待。」

「你……」苏品洁彷佛被狠狠淋了一桶冰水,被挑起的热情瞬间被他恶劣的言语毁得一乾二净。

她身体在几秒间变得僵硬、冰冷,想离开他双臂的包围,却是动弹不得,他的手仍坚定地将她困在胸前。

「放开我……」她撇开脸,好气自己的不争气。

为什么他的碰触和亲吻会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把她变得好奇怪、好淫荡,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她讨厌这样的苏品洁。

「怎么?生气了?」傅昊东脾气让人捉摸不定,嘴角似笑非笑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条干净的白色手帕,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拭着小嘴,低沉地说:「口红被我吃掉一大半了,把妆补一补。」

他此时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彷佛她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每一下的擦拭都充满柔情。

苏品洁心脏一震,香颊更热了,坐在他的大腿上,四周全是他独特的清爽气息,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方式。

心跳得太快,紊乱的拍子像是在嘲笑她。

面对这样的男人,多金、英俊、浑身充满危险的吸引力,如果不能小心谨慎地应付,将他驱逐在心房之外,她会很惨很惨的。

这样的结果她负担不起,因为出卖的将不只是肉体。她的感情只能由自己操控,若被夺去,她还剩下什么?

「你……你先放开我,口红在包包里。」精致的小提包是用来搭配晚礼服用的,离开精品店时,造型师己在里头放了一个简易的补妆用小包包。

闻言,傅昊东挑了桃俊挺的浓眉,并未放开她,倒是伸手替她将小提包拿了过来。

苏品洁努力调整呼吸,在他灼热气息的包围中,微颤着手打开小提包,取出补妆用的口红和小镜子,专心地对着红唇描绘着。

就在她重新补上颜色,轻抿了抿瑰丽唇瓣时,他忽然用鼻尖蹭了蹭她雪白的耳朵,恶劣地张嘴轻咬她的耳垂,甚至还用舌尖舔弄着耳垂上的小巧珍珠耳环。

「为什么会选这么朴素的珍珠耳环?」他低问。

苏品洁费力地控制身体的反应,红着脸回答:「是造型师选的,它们……很、很漂亮,所以……所以……」她硬是咬住呻吟,在他的舔吮下绷紧身体。

「说谎。」傅昊东低声一笑,「精品店的经理跟我说了,造型师先筛选了十几对耳环后,再让妳自己挑选,妳却最喜欢这一对。」

苏品洁咬咬唇,不作声。

傅昊东又说:「我对女伴向来大方,无论是衣服、鞋子、包包,甚至是配戴过的珠宝,这些东西我从不收回的。妳知不知道,这对珍珠耳环在精品店里的价格便宜得让我惊讶,明明有不少真钻饰品,妳为什么不选?」

苏品洁还是咬唇不语,有些倔强地摇了摇头。

造型师给她看的那些钻石饰物,漂亮是漂亮,但设计得太过抢眼,不是长长的一大串,就是单颗耀眼的美钻,论起价格又贵得惊人,光是数标在牌子上的那几个零,就数得她头都晕了。

「妳该不会想替我省钱吧?」傅昊东抬起苏品洁的脸,近近地凝视着。

避无可避,她润了润唇,轻嚅着:「我们已经说好……两百万……这样很够了,我不想欠你太多……而且,精品店里的东西都好贵,又不实用,我觉得这对珍珠耳环已经很好,用不着再配戴太过贵重的手饰或项链……而且造型师也说这对耳环满适合我的,所以就选它了……」

傅昊东的双目刷过奇异的颜色,苏品洁被他深究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细,精致的妆容绽放出自然的晕红,透出楚楚动人的味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

傅昊东并未立即回答,修长手指沿着她美好的脸型往下轻移,滑过她细腻的咽喉,在她秀气的锁骨上逗留。

她克制喘息的样子引得他薄唇勾勒,眼底光辉闪烁。

「这对珍珠耳环的确挺适合妳的,很美。」他语气略哑,别具意味地注视着她。

苏品洁微微一怔,对他的赞美尚不知该怎么反应,却听见他说:「这不会是妳放长线、钓大鱼的位俩吧?」

啊?!「你是什么意思?」

他唇上的笑变得凉薄。「就是故意假装对那些值钱的珠宝首饰不感兴趣,假装自己和其它的拜金女不同,假装自己的心愿很小、很容易满足,绝不会做过分的奢望。」

傅昊东好看的轮廓单上一层嘲讽,嗓音微沉,像是在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如果妳真的那么清高,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两百万爬上我的床,乖乖张开双腿?妳要记住,我们之间再简单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罢了,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妳,这段时间里,妳能在我身上挖到值钱的东西,就尽情地挖、尽情地拿,不要跟我假扮纯洁、清高,我不吃这一套。基本上,女人都是拜金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我不是……我……」苏品洁简直百口莫辩。

她还能说什么?她到底想为自己辩护些什么?

没有意义的,不是吗?

再次咬住下唇,让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硬是忍住了,不在他面前流露出悲伤。

傅昊东双手落在苏品洁纤细的腰身上,动作温柔而且呵护,宽背往后一靠,揽来她的身躯,让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以性格的下颚轻抵着她的头顶。

苏品洁温驯地任由傅昊东摆布,像尊洋娃娃。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乌丝,淡淡地说:「别在我面前耍花样,我说过,我讨厌做作又矫情的女人,只要妳乖乖地陪我,在报酬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妳的。赚了这一票,也足够妳享受一阵子了,不是吗?」

「嗯。」轻应了声,苏品洁轻轻合起眼睫,藏在他胸前的小脸终于露出一丝脆弱,眼泪悄悄地渗流出来。

到底为何而哭?是因为被他的言语所刺伤吗?还是因为无边无际的无助感?又或者,是因为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拉近的距离?

他是天,而她只是教他恣意踩在脚下的一块泥,两个人天差地远,她是个多么卑微的角色啊!

还需要解释什么吗?她确实是为了钱出卖自己,他说得很对……




不把爱说出口的男人

只会让女人离开

让自己痛苦……


第4章

傅昊东所说的私人宴会,位于阳明山仰德大道旁的一楝豪华别墅中。

宴会的主办人是国内某电子集团的少东,和傅昊东是旧识,趁着他回到台湾,热情地邀请他过来聚聚。

当傅昊东挽着苏品洁出现时,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面对这样的场合,傅昊东老早就是个中好手,态度轻松写意得不得了;而被他以适中的力道扯住的苏品洁,却只能暗暗地做着深呼吸,好害怕自己表现得不好,会当众出丑。

「放松,没事的。」他露出迷人的微笑,动作绅士地拍拍她的手背。

这男人到底有多少张面孔?苏品洁瞅着傅昊东神态自在的侧脸,一时间,一股难以解释的脾气冒出头来。

她微微仰起下巴,挺直背脊,以自认最优雅的姿态站在他身旁。

在人前,他与她都有不一样的面孔,想要保护自己,确实得戴上面具。

今晚的她,不是真正的苏品洁,她可以把这一切当作玩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不必太去在意什么,乖乖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就对了。

对于身旁小女人的转变,傅昊东似乎察觉到了,他微偏过脸来想看清她此时的神情,一个热情的男中音却迎面而来。

「嘿,傅大老板,你迟到快超过一个小时啦!是你家司机认不得路,还是被其它鸡毛蒜皮的事给绊住啦?」

一个拳头作势捶了过来,傅昊东抬起臂膀一挡,冲着来人低笑。「要不是你乔禹泰办的PARTY,我才懒得来。」

这栋豪华别墅正是乔禹泰所有,他和傅昊东在美国认识,两人是大学时期的朋友。

乔禹泰哈哈大笑。「好吧!算你还肯给我一点点面子。」

语毕,他目光一转,被立在傅昊东身旁的苏品洁吸引了注意力,不禁吹出一声口哨。「这位小姐是……」

「你好,我姓苏。」苏品洁轻声回答,主动伸出手。

乔禹泰连忙接住那只柔荑,轻摇了摇,目光仍然炯炯有神,仔细地打量着她。「苏小姐妳好,我姓乔,乔禹泰。大禹治水的禹,泰山崩于前不改颜色的泰,妳可以学昊东叫我一声阿泰,或是直接喊我的英文名字TAI。」

苏品洁被乔禹泰微憨的样子逗出笑容来,点了点头,补充自我介绍的内容。「我叫苏品洁,品质可靠的品,清洁溜溜的洁。」

「妳有英文名字吗?」乔禹泰问。

她摇摇头。

「我想妳可以取名洁西卡,有纯洁、高雅的意思,这个英文名字满适合妳的。」乔禹泰热心地说,丝毫没发现傅昊东的脸色变得诡异而阴沉。

「谢谢你,我还是比较习惯用中文名字。」苏品洁刚说完,挽着傅昊东臂膀的手立即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紧缚。

「我想……她不太适合洁西卡这个名字。」傅昊东语气平静。

乔禹泰终于将注意力放回好友身上。「怎么会呢?我觉得挺好的呀!

傅昊东但笑不语,深沉目光瞥向身旁的小女人,苏品洁脸色有些苍白,挂在朱唇上的笑弧也显得僵硬起来。

周遭轻柔的音乐流泄着,灯光温柔浪漫,舞池里已有几对男女相拥共舞,气氛相当不错,但乔禹泰似乎嗅到了不太一样的气味。

呃……眼前的这对金童玉女,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你们就放松心情玩玩吧!食物饮料应有尽有,如果玩累了,楼上有房间可以休息,呃……如果想谈谈心事的话,可以到楼上去,反正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地方啦!我先去忙别的事。」乔禹泰咧嘴笑了笑,走了几步又顿下来,对着傅昊东交代。

「别这么快走,我等会儿还要找你说话。」挥挥手,他便离开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乔禹泰一走,有几个受邀来参加宴会的企业家老板和少东纷纷过来打招呼,傅昊东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却越聊越深入,还谈到近来国际金融走向和投资。

从头至尾,苏品洁一直沉默地站在傅昊东身边,脸上挂着适度的微笑,努力地扮演着他要她成为的角色。

她知道那些来与他攀谈的商业人士,很多人都在猜测她的身分,但她学得很快,在没有他的首肯和授意下,她不会再擅作主张地对那些人自我介绍。

适才,她已经强烈感受到他的怒气──他不喜欢她与别的男人交谈,就算是他的好友,就算谈话的内容只是简单的寒暄和自我介绍,都是他所不允许的。

他确实无礼又霸道,但她没有权利提出抗议,他是她的「雇主」,她必须认清这个事实。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她略垫起脚,在他耳边俏声请求着。

傅昊东侧目瞥着她,瞧着她微窘的羞涩神情,他未开口,却缓缓松开挽住她的臂弯,放她自由。

「谢谢。」苏品洁小声说着,低垂着脸蛋从他身旁走开。

瞧着她纤细的背影,见她与几个人擦身而过,然后跟吧台的服务生说了几句话,那位服务生替她指了个方向,应该是告诉她洗手间的所在,她对着人家微笑颔首,跟着便往里边走去……

「你盯着她的样子,像是大老鹰紧盯住地上的猎物,怕她跑掉似的。」

己在宴会场上绕了一圈的乔禹泰,此时正端着两杯马丁尼挨了过来,还故意用肩膀顶了顶傅昊东。

「她跑不掉的。」傅昊东收回灼热的目光,接过好友递来的酒,优雅地啜饮。

「什么意思?」乔禹泰挑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呃……你不会想要告诉我,这位苏小姐又是你的短期伴游小姐吧?」

他知道傅昊东喜欢来这一套,和女孩子们交往,总习惯以交易的方式。

见傅昊东不答话,径自啜着酒,乔禹泰己由他的沉默得到答复,顿时无力到极点,忍不住要做「道德劝说」。

「厚──你嘛帮帮忙!你想玩也挑一下对象,别对那种良家妇女下手好不好?这样真的很不道德耶!」

傅昊东冷哼了声,薄唇似笑非笑。「我的规则订得很明确,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够,我和女人一向各取所需,我可没拿鎗抵在她头上,要她脱光躺上我的床,张开腿让我上。」

听见这样刻薄的言语,乔禹泰瞪着傅昊东好几秒,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昊东,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女人的,她们懂得爱人,也值得让人来爱她们……你要明白,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母亲那样……

「别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女人!」听到「母亲」二字,傅昊东脸色阴沉,口气陡然变冷。

「你……唉!不提就不提,你好自为之。」乔禹泰瞪了傅昊东一眼,忍住想揪住他领子摇晃的冲动,决定再去为自己要一杯酒。

这头顽固的驴子!他虔诚地希望,有谁能狠狠地将这个欠揍的男人敲醒。

Θ====Θ  ※※====※※  Θ====Θ

苏品洁照着服务生告诉她的方向,上了二楼手扶梯,终于找到一间十分精致宽敞的化妆室,里头有三间洗手间,但此时只有她一个人使用。

神经绷得有些紧,上完洗手间后,她不想立即下楼,抱着小提包,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化妆室里。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看得出神,眸光停在那对珍珠耳环上,想起他在车里所说的话,那些言语就像一根根无形的刺,螫得她遍体鳞伤,她无力反击,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

在他眼中,她是个不折不如的拜金女吗?

微微苦笑着,她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真的想太多,也太过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她原来只是一间贸易公司的秘书,生活平淡自在,人生的目标只想努力工作,多赚些钱,让爸爸妈妈有好日子过,一家人快乐地在一起;如果不是一连串的变故,她也不会和傅昊东有了交集。

这一次,她偷偷把工作辞掉,还欺骗妈妈,说是要跟公司主管到国外出差两个礼拜。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对妈妈说谎,如果这件事被妈妈知道了,她真不晓得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至于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敢多想,只希望这段时间能快些度过,让她回到以往平静的日子。

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应该是有其它人要进来化妆室了,她迅速站起身,整理紊乱的心情,深吸了口气,决定下楼回到傅昊东身边,继续扮演她的角色。

来到楼下大厅,气氛依然热络,流泄的音乐带着一点爵士蓝调,许多人一边交谈着,身体还不自觉地跟着轻摆摇晃。

苏品洁在大厅里晃了一圈,却看不到傅昊东的身影。不少男士见她落单,主动过来攀谈、邀舞,都被她礼貌又带着歉意地一一回绝了。

咬咬唇,她不知该不该向人询问傅昊东的去处,提着晚宴包,她走到别墅后面的喷水池庭园,在雅致且浪漫的艺术灯光下寻找着傅昊东的踪影。

他到底去了哪里?他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却开溜了吧?

还是他也去上洗手间了?

正迷惘着,她小脸往上一抬,竟看见三楼透出鹅黄灯光的落地窗内,傅昊东手中端着一杯酒,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

她仰望着他,他则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虽然有些距离,但她依然感受到那对深邃目光的召唤。

彷佛被下了魔咒,她脚步轻盈盈地回到大厅里,穿过人群,再次循着手扶梯往上步去,来到了三楼,就着方位的判断轻易地找到他所在的地方。

房门半开着,透出光线,她没敲门,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听见声音,立在落地窗边的傅昊东终于转身,如希腊雕像般英俊的五官被鹅黄灯光切割出明暗对比,双眼神秘深邃,里头似乎燃烧着什么。

苏品洁被他看得脸颊泛红,红唇掀了掀,终于挤出话来。「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偷偷溜走了……」

她语气微带嗔意,连自己也没察觉,此时她说话的神态像是在对他撒娇。

他俊唇一勾。「就算偷溜,也会拉着妳。」

「啊?」她望着他出神。

「过来。」

美丽的眼睫眨了眨。「喔。」听话地来到他面前。

「妳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他问,温热气息扫过她香嫩的双颊,成功地引起她体内的骚动。

「我……还好……你喜欢就好。」以他的意愿为意愿,在他面前,她不应该有自我的意见。

傅昊东深深看着她,忽然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啊?」她扬眉,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妳知不知道,今晚有不少男人注意妳?」他话题一转,把她搞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我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

傅昊东又牵唇一笑,语气变得低哑。「这样不行喔!想赚男人的钱,让他们像哈巴狗般乖乖在妳面前摇尾乞怜,渴求妳的温柔,这是个大好机会,妳怎么能不多留心一下?」

苏品洁似乎听不太明白傅昊东的话,只定定地发着愣。

傅昊东将酒杯随意放在茶几上,手指玩着她落在胸前的发丝,又说:「我不管妳下一个金主是谁,这段期间既然妳已经卖给我,就只能是我的,我没兴趣和其它男人一起搞妳。等我们之间的交易结东,妳想上谁的床,我绝无意见。」

「我……我没有……」苏品洁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来。

这阴晴不定的男人,又不分青红皂白往她身上罗织罪名,她明明很努力想达到他的要求,想配合他一切行动,他根本不领情,完全把她当作一个不知羞耻的拜金女。

「我没有……」她摇着头,好怕自己会哭出来,声音涩涩的。

胸口疼痛极了,原来被误解的感觉就像在心脏插着一把刀,她在他眼中是如此不堪,她觉得委屈,却又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忽然间,他揽住她的腰,两人下半身紧紧相贴着。

苏品洁不禁轻喘,隔着薄薄的长裙,早己明显感受到他腿间的兴奋。

「没有最好。」傅昊东低低喷气,俯下头霸道地吻住她的嘴。

他的气息排山倒海般地罩来,在她的小嘴里流窜、纠缠,吸吮着她的香舌,迫使她高高地仰起细颈,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唔……嗯……」她快要不能呼吸,整个脸蛋涨得通红,强忍在眼眶里的珠浪渗出眼睫,顺着脸颊滑下。

傅昊东终于离开那张红擞激的小嘴,炽热的唇舌沿着苏品洁柔嫩的雪颈又咬又吮,烙下好几个红色印记。

如昨夜的一切又要发生了!苏品洁脑中混乱,身体就像在火上烧烤,热得好难受。

「不……不能在这里……」她仍试着要拉回理智。

在这个摆设像书房的地方做那件事,连床也没有,而且这里还是别人的家,隐隐约约还听得见底下大厅欢闹的声音,还有……她刚才进来时,只是把门合上而已,根本没上锁,如果有谁进来了,那该怎么办?

「不要在这里……有人会进来……不要……」她哀求着,可是人己被他压倒在地毯上。

傅昊东低笑,几缕黑发垂在宽额上,显得危险又性格。

「我偏要。」他喜欢刺激,喜欢这种几近背德的淫恶感觉。

毫不理会苏品洁的哀求,他将她的长裙猛地撩高到腰际,手劲粗暴地撕开她的丝袜。

他用膝盖项开她的双腿,欲望说来就来,高扬着、勃发着,急欲进入女性潮湿的紧室中。

他腾出一手解开裤头,释放出那团巨火,只拉开她小裤的底端,腰身下沉,己将自己埋进她的温暖里。

「啊!」突如其来的充满带着疼痛,苏品洁十指可怜兮兮地抓着底下的长毛地毯,秀丽的眉心也可怜兮兮地蹙起。

天啊!这实在是太疯狂、太罪恶了!

他居然在地毯上要了她,深深地进入,用力地摆动腰臀,除了被他撕毁的丝袜外,两人的服装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就像是两头发情的动物。

这不是做爱,而是单纯的生理发泄,他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兴致一起,有了感觉,随时随地都可以解决。

更糟的是,她的身体也跟着沉沦了,像是被他下了蛊,他可恶的侵占竟然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让她的情欲也随之起伏。

她果真是个淫荡的女人吗?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呜……呜呜……啊啊……」苏品洁无法控制地哭了起来,又哭又喊的,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彷佛将她的灵魂撞到云端去,惊人的快感沸腾了她全身的血液,让她的肌肤泛出美丽的红色。

「老天,妳吸得好紧……」傅昊东放纵地品尝苏品洁的柔嫩和娇美,欲望在她的包裹下享受着极度的痛快,粗哑的低吼从他喉中滚出,和她的吟哦混成煽惑动人的旋律。

「你……呜呜……门没有锁,有人会进来……」她满脸通红,哭得昏昏沉沉,还在关心这个问题。

傅昊东双目一沉,忽然将她抱了起来,让她的双腿夹在他的腰上,他的欲望仍持续在她身体里勃动。

捧着她的圆臀,他将怀里的女人直接压在那扇门上,带笑地低语:「这样,就没人进得来了,放心了吧?」

苏品洁背部抵在门上,藕臂勾住男人的颈项,眨眨迷蒙的眼睛才想说些什么,男人的臀已猛地摆动起来。

「啊啊……啊啊……」所有的话全化作一声声娇吟。

这真的太疯狂、太放荡、太色情了!整间书房充斥肉欲的气味,男女的呻吟不绝于耳,而被压住的那扇门正随着他们的摆动发出喀吱声响。

终于来到高潮的激爆点,他粗嗄叫喊,又猛又狠地往她体内抽送。

她尖叫不己,双腿紧紧圈住他的腰,十根手指紧指着他的宽肩。

两人激烈地交缠、顶弄,连门旁墙上挂的画都被震了下来。

然后,他在那片潮湿的温暖里满足、尽情地释放出一切,她同样满足地承接着,身体暖烘烘又轻飘飘,与他一起尝到性爱的极致甜美。

这场缠绵真的太疯狂了!


第5章

担任傅昊东的伴游小姐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苏品洁大致能够适应,除了晚上常因「过度运动」而造成睡眠不足,更因他突如其来的需求,考验着她的体力,其余的一切都算得上轻松。

她不让自己想太多,尤其是打电话回家向妈妈报平安,听见妈妈的声音后,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只要家人平平安安、心情愉快,她付出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更何况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又住得好,傅昊东确实是个很慷慨的「雇主」,也没有可怕的「癖好」,她曾经听霞姨提过,有些有钱人在性方面变态到了极点,捆绑、滴蜡烛、鞭打等等,光听就足够吓得她小脸发白。

另一方面,她和周嫂的互动在一次炖牛肉的教学上有了很大的改变,接着,她还主动跟周嫂请教一些整理家具的小秘诀。

「周嫂,您看,我折出一朵花了。」苏品洁兴奋地笑着,指着桌面上被折成花朵形状的粉红色餐巾。

今天是星期日,傅昊东一早连早餐也没吃,就跟着几名台湾分公司的主管搭飞机下南部,听说是要去巡视高雄刚兴建好的厂房。

苏品洁在大床上醒来时,傅昊东已经出了门。他交代周嫂让她多睡一会儿,因为昨天晚上他又闹得她几乎「一夜无眠」。

苏品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精力旺盛?不管夜晚消耗了多少体力,面对工作时,他依然精神抖擞,像是根本不受影响。

可是反观她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在他强烈的需求后,她全身骨头彷佛被拆掉又重整过一般,累得腰酸背痛的……唉!这真的很不公平。

「小姐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学得很快。」周嫂现在会对苏品洁微笑了。

今天两人都有点闲暇时间,知道周嫂对于西方餐桌礼节十分了解,苏品洁起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请教;周嫂兴致一来,干脆也把几种餐巾的花式折法教给苏品洁。

听见赞美,苏品洁脸蛋红了红,笑得有点腼腆。「没有啦……是周嫂肯耐心教我,而且每个步骤都说明得好清楚,让人一学就上手。」

将花形的餐巾重新摊开,苏品洁想再试试其它折法,轻柔地建议着:「周嫂,其实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艺术呢!一条小小的四方巾可以变出这么多样式,就像小时候常玩的折纸游戏,如果可以的话,周嫂想不想把这些技巧教给大家?我有个好朋友在出版社工作,他们常出版一些跟日常家居生活相关的工具书,我帮周嫂问问看,好不好?」

周嫂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只专注着手边冲茶的动作。

苏品洁抬起小脸,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此时,周嫂将精心冲泡好的大吉岭红茶放在苏品洁桌前,静静地说:「其实这些花式餐巾的折法,都是莫妮夫人以前教我的。」

「莫妮夫人?」

「嗯。她是先生的母亲。」

苏品洁轻咦了声,「那……她是不是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东西?她一定很懂得生活情趣了?」

周嫂也为自己斟了一杯红茶,冒出的热气迷蒙了她的神情。片刻过去,才又出声。

「莫妮夫人的确很懂得生活情趣,她有二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血液里天生就充满浪漫热情的因子,当初她会嫁给个性严肃的老爷,是因为看上傅家的财力,她需要金钱来打造她梦幻的王国。

「后来,老爷一度因为生意经营不当,差些要宣布破产,那时,莫妮夫人向老爷要求离婚,老爷答应放她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可是不到一个月,莫妮夫人马上又嫁给另外一名富商,完全不顾老爷的感受。当时,先生只有十二、三岁,正值叛逆的青春期,对于莫妮夫人的行为一直很不谅解。」

「啊?」苏品洁小手下意识捂住嘴巴,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老管家。

「她……那位莫妮夫人,她怎么可以这样?」丝毫不顾夫妻的情分,连亲生儿子也说放弃就放弃,这样的女人,眼里只有金钱,只想让自己过得锦衣玉食,不是太过自私了吗?

周嫂啜着红茶,润了润唇,平缓了呼吸又说:「其实我并不觉得莫妮夫人是个坏女人,她只是活得比较自我,这跟她天生的个性有关,试问,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女人,一个只想永远活在童话中的女人,如何有能力来为别人设想?」

苏品洁怔了怔,软唇轻轻掀动,却不知道话说些什么。

周嫂微笑。「我想,老爷当初娶莫妮夫人时,心里就已经很清楚,却还是无法克制地爱上她。」

「莫妮夫人她……她长得很美吗?」

周嫂点点头。「她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个,先生的眼睛很像她,一样的深邃神秘,特别是开心大笑的时候,真是动人得不得了。」

苏品洁脸颊刷上淡淡的红色。「我没见过傅先生真正开怀大笑的样子,他……他每次牵动唇瓣,都笑得有点冷,有些愤世嫉俗,还有一点点坏……」

虽然也是动人心弦的笑,却是充满危险的气味,常常拉紧她的神经,撞击着她的胸口。

周嫂嗯了一声,沉默了几秒才说:「后来,老爷虽然得到几家银行的支持,将事业从谷底中救回来,但先生对于莫妮夫人的恨意仍是无法抹减,他一向是个感情强烈的孩子,因为母亲遗弃的行为,他将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很实际,从不认为这世界上有所谓的真爱存在……」

这会儿,换苏品洁咬唇无语了,她不太明白周嫂对她说这些话的用意,是单纯的聊天,还是想让她知道一些什么?

想起傅昊东的言行举止,他确实霸道、独裁,是天生的领袖人物。但在感情上,他却像是一头孤独的狼,可以掠夺一切,但绝不会为谁付出,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只准自己伤人,不让谁越雷池一步。

唉!不想了!她为什么要花心思在那个男人身上?

再过几天,她就可以拋开他,回到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她想,以他换女伴的速度,应该很快就会把她拋到脑后,永远不再想起,既然如此,她何必为他费心?

她忽然感到胸口好闷,像要喘不过气来。

这时,电话响起,周嫂起身走到茶几旁,接了起来,讲不到几句忽然脸色变得好凝重。

见周嫂挂下电话,苏品洁不禁问:「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是『盛世』高雄分公司的罗经理打来的,说先生刚才在厂房工地勘察时,为了救一个跟随父母亲在工地打工的小孩子,不小心从鹰架上掉下来,摔伤腿了,现在己送到医院去了。」

什么?!苏品洁小脸一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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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紊乱得让人没办法细细思索,心也一样,紊乱得没空整理,所有的行动全凭感情做决定。

一个小时后,苏品洁已搭上飞往高雄小港机场的国内班机,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她人已经来到傅昊东被送往的医院。

向柜台的护士小姐问到傅昊东的病房号码,拎着周嫂帮忙收拾的一些换洗衣物,她搭上通往顶级病房的电梯。

顺利地找到了地方,却不敢冒然进去,因为里还现在围着三、四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她听见傅昊东低沉、清晰地交代着:「都回去吧!对了,罗经理,我受伤的事不必特意打越洋电话跟我父亲说,他现在在迈阿密享受阳光,我不想他担心。」

「是。」

「另外,你跟工地承包商说,整个排水系统必须规画得更完整一些,『盛世』在高雄的这块地皮地势较低,离海又近,我不希望台风来临时发生水灾,无论如何,一切要设计妥当。」

「是,我会尽快和对方联络。」

「嗯……如果没其它事的话,可以走了。」他淡淡地下着逐客令。

此时,罗经理却说:「老板,还有一件事。老板今天救的那个小男孩的父母跟工头说想要来探病,当面谢谢老板……」

「那个孩子没事吧?」傅昊东问。

「受了点惊吓,没受伤。」

傅昊东沉吟了几秒,又说:「工地施工很危险,绝对要禁止小孩子进入,而且我看那个孩子也应该要入学了,为什么还跟在父母亲身边?」

罗经理据实以告:「我问过工头,他说那对夫妻以打零工维持生活,没有多余的钱让孩子念书,所以孩子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其实就算放了学,爸爸妈妈都还在工地工作,孩子们还是会跑来工地的。」

傅昊东又不说话了,不知思考些什么,片刻过去,才沉静地出声:「找个人安排那个孩子上学,另外,你跟设计师说,要他在『盛世』的厂区外规画一个专业的安亲学园,你派个人负责。」

「老板的意思是要对那些孩子提供免费的看顾服务吗?」

「嗯。」傅昊东没再多作表示,挥了挥手,「没事就走吧!要那对父母别过来,没什么好谢的。」说着,他挪动身体躺平,缓缓闭上眼睛。

「那老板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我会注意。」罗经理说着,带着几个部属走出病房。

刚走出门口,还没带上门,就看见一名秀丽婉约的女子怯生生地站在那里,不禁挑高眉毛。「妳是……」

「呃……我……周嫂让我拿些换洗的衣物过来。」苏品洁脸颊红红的,神情显得局促。

此时,里边的病床上起了骚动,傅昊东竟撑起上半身,黑眸细瞇起来,似乎挺讶异会见到她。

「让她进来。你们走吧!」他简洁有力地命令。

罗经理恍然大悟地笑了笑,心想原来是老板的红颜知己,没多说话,轻轻为他们两人关上房门,还对待命的两名专业看护人员交代,要他们暂时别进去打扰。

病房里两人静静对视,苏品洁心跳得好怏。

「怎么来了?」傅昊东终于打破沉默,撑起的身躯又慢慢躺平,一对眼睛却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是……周嫂接到罗经理的电话,她很担心你,所以……我就下高雄来帮她看看。」

「她很担心我,那妳呢?也很担心吗?」他忽然丢出这样的问题,把她一张俏脸惹得满面通红。

一时间,她只觉迷惘羞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正确。

她担心他吗?这个问题在来这里的途中,她已经在内心自问了好几次。

她是担心他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听到他受伤、进了医院,心脏会扭得这么痛,只想快快来到他身边?

她到底怎么了?才短短几天的相处,她让他侵占了身体,难道连心也被吞食了吗?这会不会太可笑、太荒谬了?

「为什么不说话?」傅昊东就算摔伤了腿,不得已被限制在病床上,神态依然高深莫测,唇边的弧度若隐若现,噙着嘲弄的味道。「难道真的被我说中心事了?妳也在替我担心?」

苏品洁轻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她的心中事,连自己也理不清楚,诡异地乱成一团。

傅昊东深深地望着她,见她不言不语,彷佛间接承认了他的问话,忽然间,一股气也不晓得打哪里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不需要妳关心!与其说是担心我,不如说是担心妳自己。怎么?是怕我摔出什么大意外,没办法跟妳结那笔尾款吗?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妳已经先拿了一半的酬金,后来又开了一张七十万的支票,讲好交易圆满结东,会再纷妳另一张三十万的即期支票,妳是怕我摔昏过去,从此醒不过来,害妳拿不到钱吗?」

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她!以前,苏品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是又气又痛,受伤得要命;但今天听了他和母亲之间的事,她已能感受他隐藏的弧僻和愤懑。

她静静走到病床边,将手握的东西搁在一旁的桌柜上,平静地说:

「周嫂怕你要在医院里观察几天,她帮你收拾了几套舒适的休闲服还有内衣裤。对了,你要不要吃苹果?是富士蜜苹果,闻起来好香,卖水果的老板一直跟我保证说一定很甜、很脆,我买了三颗。」

傅昊东怔了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睛就像黑豹盯住猎物般紧盯着苏品洁。

她感受得到他过分专注的注视,对于两人现在的微妙处境以及撩乱内心的真正原因,她不愿意去追根究抵,情愿当一只鸵鸟。

反正,她和他分属两个世界,以后将永远也不会走在一起,因此对他衍生出来的感情,其实就不需多费心思去琢磨,她心知肚明,那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等他出声,她垂着粉颈,从袋子中拿出一个红苹果,再取出水果刀,坐在他床边静静地、专心一意地削下苹果皮,不一会儿工夫就削好了。

她切了一块,递到他薄唇下方等待着,抬起长长羽睫,望进他深究又带着评估的眼底。

傅昊东缓缓张开嘴,咬着苏品洁递来的苹果,香甜的滋味在舌齿间绽开,他一口又一口地吃着,视线没离开过近在咫尺的秀美脸蛋。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他对待她的方式并不温柔,有时还喜欢用言语伤她,他以为她应该受不了他霸道又恶劣的态度,为什么今天她没被他气白小脸、气红眼眶?

女人都是拜金的──这个观念早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从他那个美丽的母亲到前几任的女伴,没有一个是例外。

但眼前的这一个,外表纯洁雅致,笑起来像天使和圣母的综合体,他常常要不断强化那个既定的观念,不断地提醒自己两人之间的交易,才能保持不受她的迷惑。

女人都是一样的,她绝对不会是例外!

苏品洁再切下一块苹果喂着傅昊东,柔和的五官藏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心情,静静地回答:「算是奖赏你。」

「什么?」奖赏?他俊眉飞得老高。

「嗯。」她点点头,双颊晕开淡淡的红色。「你今天见义勇为、日行一善,奋不顾身地救了一个小朋友,所以很应该得到奖赏。」

当然,他适才对罗经理交代要办免费安亲学园的事,她也全听见了。

他并不是一个心肠冷硬的人,他也有温情的一面,像是对待弱势族群,他很愿意去为那些人设想、安排出路;只是,他这样的温情藏得很深,早己习惯用高傲、冷酷的表相来表现。

闻言,傅昊东的表情像是被苹果噎住,两眼瞪得好大。

「你怎么了?」苏品洁吓得赶紧将刀子和水果放回茶几,匆匆忙忙为他倒了一杯水,挨近他坐在床沿,一手略微吃力地环住他的宽阔肩膀,抬高他的上半身。

「快,快喝些水。」她语气着急,刚刚把杯子凑近他的唇,柔软小手却忽然被握住,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人已经被他拉了过去,紧紧圈在强壮的胸前。

「啊!」她不由得惊呼,因为杯里的水洒出一大半,溅湿了两人。

「你……你根本没事?」她抬眉,见他垂眼笑得好乐。

「谁说我没事,我好可怜摔伤腿了,还上了石膏,妳没看见吗?」

「啊?」苏品洁红唇微张。他……他竟然也会耍赖皮,跟她开玩笑?

而且,他是真的在笑,性格的唇咧得开开的,深邃的眼睛弯弯的,是真正在笑……他在笑,对着她笑?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你的腿,是说……说被苹果噎住……」

傅昊东突然夸张地叹气,截断苏品洁说得七零八落的话。

「是啊,我是被噎住了,不过又吞进肚子里了。我想,妳以后还是不要买苹果来奖赏我,要鼓励一个人有很多方法,我比较喜欢这种方式……」说罢,他扣住她的下巴,舌深热地探进她的小嘴。

「唔……你这……唔……」怎么有病人这么不安分的?

「我还喜欢这样……」他抵着她的唇哑声喷气,按住她的俏臀,让她完全感受到他腿间蓄势待发的热力。

于是,单人病床承受着两人的体重,在接下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断地发出咯吱咯吱的韵律。

他得到的奖赏,果然比那颗富士蜜苹果更「够味」!


第6章

傅昊东的伤最主要是在小腿腿骨上,因为有轻微骨折的现象,医院方面做了建议,至少要在床上躺半个月,等拆掉石膏后,还要暂时避免跑步、跳跃等太过激烈的运动。

在经过两天的观察后,傅昊东决定办理出院,包机转回台北,回到东区的住处休养。

这两、三天苏品洁一直陪在他身旁,为他打理日常生活琐事,就连梳头、洗脸、刷牙、吃饭这种事也要她亲自服侍。

有时候,他耍起赖来不吃药,她还得低声下气地求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这么委曲求全?

就像现在……

「医生交代过了,一天要吃两次药,白色药包早餐后吃,红色药包晚餐后吃,要连续吃一个礼拜,这个药有止痛消肿的作用,你不吃的话伤口会痛的,肯定又没办法好好睡觉,如果睡眠品质不好的话,骨头复原的能力就降低了,你知不知道呀?」

苏品洁一手端着水杯,另一手掌心里躺着四、五颗药丸,捧着眉心和半躺在床头的男人对峙。

周嫂半个小时前己进来将吃过的晚餐收走,留下两个人,反正喂药的事不在她管辖范围内,先生指定非要小姐服侍不可,既然这样,她这把老骨头倒是乐得轻松!

可是就苦了苏品洁,要费尽心力跟这个恶质男人周旋。

「痛就让它痛,我不要吃药。」

听听,这种任性的话应该从一个大男人嘴中吐出来吗?苏品洁深深呼吸。「为什么不要吃?」

「我讨厌药丸卡在喉咙的感觉。」说着,傅昊东竟然像个孩子似地把俊脸撇到一边去。「拿开,我不吃。」

「只要多喝水就不会卡住,你不要故意耍赖。」苏品洁坐得更近,见傅昊东薄唇微嘟、面颊鼓鼓的侧脸,心里有些失笑,口气不禁放得更软。「你别这样,把脸转过来,好不好?我手好酸啊……」

「没人要妳一直捧着。」

「你把药吃下去,我就不用一直捧着啦!」她跟他卯上了。

「妳干什么非要我吃药不可?反正痛的话也是我在痛,睡不好也是我的事。」想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多少人要看他的脸色,现在被限制在床上不说,还要被一个女人管得死死的,这……这什么跟什么啊!

「你……」苏品洁咬着唇,被傅昊东一堵,脸颊不禁泛起热潮。「你不吃就算了,痛死活该!」她也讨厌自己那么在意他。

赌气地丢下话,她起身想走,手反倒被他拉住,幸好杯子里的水只装了五分满,才没因他突如其来的拉扯洒溢出来。

「放手!你想干嘛啦?」就只有他会嘟嘴吗?哼!苏品洁脸蛋红通通的,朱唇也跟着不满地嘟起来。

傅昊东发现自己最近有个挺诡怪的癖好,好象越来越喜欢逗弄这个小女人,看她气恼又害羞的样子,他就莫名其妙想笑,莫名其妙感到开怀。

「我们谈个条件。」他低低出声,眼睛闪烁着光辉。

苏品洁心脏咚咚乱跳,手里还紧包着药丸,伏在他胸前的柔软身体己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生理变化。

「你和我……我们……还要谈什么条件?」

傅昊东绽开耐人寻味的笑,附在苏品洁秀美的耳边缓慢吐气。「我可以乖乖吃药,妳要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要妳主动一点。」

主动一点?苏品洁侧目瞅着傅昊东,模样好无辜。

傅昊东探出舌尖轻舔苏品洁的耳垂,哑声地说:「就是我被动,妳主动,男的躺在下面,女的坐在上面,摇呀摇的……还不懂吗?」

啊?什什什……什么?

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还一脸得意?

苏品洁轻呼一声,脸蛋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全身血液倏地往头顶上冲,都快冒出白烟了。

这些天他受伤不方便,在医院时有两名特别看护帮他擦澡、料理上厕所这种尴尬的事,今天回到住所休养,他不想继续请看护在身旁照顾,她也觉得无所谓,反正有她和周嫂,应该能处理所有的事。

更何况,他还是她的「雇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照顾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只是刚才她第一次帮他擦澡,就擦得脸红心跳,感觉他那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要不是周嫂适时送晚餐进来,她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唉!这个男人实在是「胡作非为」惯了,根本不在乎自己还有伤在身。

「上次在医院的病房里,那张床太小了,做得很不痛快。」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低语,把扯进怀里的苏品洁惹得满脸通红。

她心里清楚,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剩下没几天了,虽然他意外受伤,但并不表示会一直待在台湾休养。

昨天早上还在高雄医院时,罗经理又来探望,从他们的谈话中,她得知美国总公司那边仍有许多重要事情等着傅昊东回去做最后的决策,他的腿伤可以回去美国再继续调养,说不定会得到更好的照料。

苏品洁不懂得自己在惆怅什么,为什么前后的心境会有这么怪异的变化?

她明明巴不得赶快结东和他之间的交易,回到以往平静的生活;却在得知他将如期回美国后,芳心像是覆上淡淡阴霾,竟感到难以厘清的沉重。

她到底怎么了?难道在不知不觉间,真的对他放下太多心思了吗?

咬咬软唇,微乎其微地叹着气,她将掌心里的药丸凑近他的唇边,声音低柔地说:「把药吃了。」

这……算是默许了他的条件吧?傅昊东扬眉微笑,这一次倒是乖乖地张开嘴巴,让苏品洁把那些药丸喂进嘴里,又乖乖地揍上唇,喝着她递上来的水,咕噜咕喀一口气把杯里的水喝得精光。

「还要再喝吗?」她低问,眼睫眨了眨,不知不觉间己学会如何勾引他。

傅昊东摇了摇头,替她拿开杯子,随意搁在床头柜上。

他黑眸深幽幽地凝视她,像要看进她心里深处,想捕捉她美丽的灵魂。

「是不是该换妳做点什么了?」他手沿着她美好的曲线来回爱抚,两人的气息在瞬间粗喘起来。

苏品洁指尖轻轻发颤,为傅昊东解开睡衣的腰带,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翻涌而起,从脚底一直窜到心窝,又从心窝冲到头顶,让她全身都热了起来。

要她主动吗?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以她的方式亲吻他、探索他,慢慢地了解他每一吋身体以及每一次的反应?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永远有数不清的疯狂事情发生!苏品洁内心幽幽叹息,带着连自己也难以理解的温柔,轻轻地印上他的唇。

他在她柔软朱唇贴上来的同时,已张开嘴迎进她的探索,热烈无比地响应着、吸吮着她的甜美甘津。

「你……唔……」她小手捧住他的脸,努力地抽离开来,哑哑地指控着:「你说要让我主动的……」他如果不「乖」一点、「安分」一点,肯定又要把主控权抢走啦!

傅昊东闻言挑眉,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通红的粉脸,俊唇一勾。「那我就好好享受妳的服务。」

她想和他做爱。苏品洁告诉自己。而男女之间有了感情才叫「做爱」。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处女情绪?

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带领她尝到肉体交欢的美妙,为她打开不一样的世界,所以她才如此轻易地对他有了依恋?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这一点,她从不敢忘记,也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作梦,别去奢想太多。

她的眼神像要滴出水来,雾蒙蒙的,美得不可思议。

她的小手褪去他的睡袍,柔软掌心在粗犷胸前抚探,寻找到男人硬挺的乳尖,她垂下颈项,张唇缓缓地含住一颗,另一颗则在她的纤指间颤抖。

「啊……唔……」傅昊东忽然间全身紧绷,双臂想狠狠抱住她,却又想任由她深入,持续着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他被摊开的睡袍里只穿著一件男性内裤,此时己被饱饱地撑起,情欲明显地昂扬着。

「看来,这几天妳学了不少……」他喉咙低哑地滚出话语,声音干干涩涩,气息越喘越急促。

苏品洁抬起小脸凝视着他,小手仍在他身上抚触着。

然后,爱抚缓缓往下移动,一吋一吋地移动,慢条斯理地移动,她听见他抽气的声音,像是给了她极大的鼓舞,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渴望往禁区冒险。

当她的手探进他的内裤里,穿过一片毛茸,碰触到他的男性根源时,他眼神变得好深,像两潭黑井,幽幽地看不到底。

苏品洁同样急促地喘着气,脸庞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红。

此时此刻,她灵魂中最最不羁的、放浪的一面将她完全吞噬,燃烧起她心中深埋的火苗,那把火焰熊熊地窜烧起来,把一切属于理智和廉耻的东西烧得精光。

她想要好好看他,也想在他面前完整地展现自己。

她柔软掌心缓绫收缩,套住男人腿间的热杵,从他紧绷的英俊五官收回羞涩又大胆的凝注,拉下那件男性内裤,避开腿伤,小心翼翼地帮他脱去。

跟着,她跨了过来,跪在他两腿之间。

将长长的秀发拨在一边,她胸口跳得好快,四周的空气充满着赤棵的欲望,像是迷药,每吸入一口,就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的热源在她手心里傲然高扬,她不太清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是不是能带给男人极大的快乐?

以前,她曾和几位公司的女同事一起偷偷看过 片,几个女人羞红着脸,笑作一团;而现在,她却有样学样,那些片子里的女人除了张开双腿包容男人的巨大外,还喜欢用嘴……

她脸红得像会随时冒出白烟似的,他要她主动吗?好!那她就主动到底。

深吸了口气,她捧住男人的硬挺,先是以舌尖舔触,当她碰上他的顶端时,他身躯马上跟着紧绷,忍不住闷哼出声。

「老天……妳这个小魔女……啊哈……」

苏品洁没想到傅昊东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抬起脸,却听见他痛苦地命令。

「不要停!继续……我不允许妳半途而废,继续……」

「我如果弄痛你,你就……就喊一下。」苏品洁如细蚊般嗫嚅,这个时候才发觉傅昊东裸裎的身体泛出一层淡淡的红色,每个毛细孔彷佛都渗出水气,他正热得直流汗。

热……是真的好热……

跪在他腿间,她开始脱掉身上的衣裤,几秒钟过后,两人赤裸裸地相对,她柔嫩的肌肤也和男人一样,泛着一层温润的粉红色,毛细孔也因无形的高热沁出细细的香汗。

「含住它……」傅昊东艰涩地挤出话语,「我要妳含住……」

苏品洁重新将他的火热纳入手掌中,俯下脸,这一次不仅仅是舔吻而己,而是张开红滟的丰唇,润滑着他、包含着他,她的掌心变得好烫,他的生命力在她的捧握下偾张。

「啊哈……」傅昊东胸膛剧烈地起伏,仰起头,任由汗水从太阳穴滑下,他撑高上半身,粗糙大手抚摸她柔嫩的肩膀和玉背,感受着她光滑肌肤的温暖。

他的爱抚缓缓地往她胸脯袭去,那两团绵软的丰盈正因她小嘴的动作跟着晃摆,荡出迷人的乳波,充满诱惑的气味。

「嗯哼……你……你不可以乱动,躺好啦!」他的揉捏引起阵阵快感,她鼻中哼出呻吟,试着想将他推倒。

傅昊东一边粗喘不己,一边低低笑出声音,又顺势倒回床上。「好,我不乱动,让妳摆布。」

肉欲横流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两人都等待着最亲密的结合时刻,房里的温度越飙越高,整张大床就像是一个大烤炉。

苏品洁抬起腿,慢慢地跨在他腰上,虽然羞涩,仍鼓起勇气看着他。

「妳的胸脯好美……」傅昊东喃喃低赞,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再次伸去感受丰美的触觉。

苏品洁一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另一手却己悄悄在他腿间摸索。

扶着他挺直的火源,她轻咬唇瓣,玉颈微微后仰,凭着感觉引导他来到女性湿润的入口处,然后,她慢慢放低腰身,将重量整个坐在他身上,她的空虚终于吞纳了他的巨大。

「啊……」

「嗯……」

两人同时发出叫声,由灵魂深处逸出叹息。

这实在是太美妙了!不可思议的滋味在血液里奔流,这样的结合姿势,让他完整地顶进她体内,直没入根处,毫无保留。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强烈的冲击,膝盖因男人蓬勃的生命而发软,虽然跪坐在他身上,却只会抵着他的胸膛娇喘。

「妳不是要我躺好别乱动吗?接下来呢?」他眼神变换着奇异的色彩,惯于嘲讽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情欲淹没的渴望表情。

「我……没力气了……」她可怜兮兮地咬唇。

这一刻,男人彷佛化作一匹骏马,任着她骑乘,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段数还不太够,不知该怎么掌控,也被折腾得快要没力气再继续下去。

「我可不可以下来……」她想,先休息一下应该会比较好。

「不可以!」他几乎咬牙切齿。

「可是我真的没力气了……」

他的手掌用力地扣住她的腰,紧紧抓住,绝对不允许她临阵脱逃。

都到了这「紧要开头」,她才说没力气?她要是现在离开他,他肯定会爆炸身亡。

「妳没力气,那就乖乖坐着。」丢下话,他腰臀猛地顶弄起来,大手牢牢按住她的腰,一下比一下还要猛烈地在她的密林中勇往直冲。

「你……啊……啊啊……」她忍不住哀叫出来,上半身不断地晃动,绵软的双乳也跟着上下波荡。

「我不会让妳逃的!」傅昊东滚出一声闷吼。

「不行……你慢一点……我……」

他没办法慢下来,火力早已全开,像踩足油门的赛车,被一股渴求完全解脱的力量驱使,他只想狠狠攫取,在她体内得到甜美的满足。

女人软软的胴体终于倒进他怀里,贴在他胸前娇喘。他抱住她一个翻身,改变姿态将她压在底下。

「你的腿……不能乱动的……」迷迷糊糊的,她还惦记着他的伤。

「我不动的话会疯掉。」他像是在笑,声音很低沉。

「你……你还在我里面……」她的腿有点麻麻的,软得提不起力气,腿间好热好热。

他忽然深深吻住她,吻得她说不出话。「当然,我们还没玩够,妳不会天真地以为一切已经结东了吧?」

「唔……」

吮着她红嫩的小嘴,他的舌来到她可爱的耳畔,用鼻尖亲昵又爱怜地蹭着,邪邪地说:「妳知不知道,刚才那些只是热身,小试一下身手而已,现在开始,我才打算要好好大干一场。」

没等她回答,他再次火力全开,冲撞着她张迎的双腿。

「啊……啊啊……」她受到过猛的刺激,不禁弓起身子,一双玉腿被摆弄得撑在他的手臂上无助地晃动,手指紧掐着他的肌肉。

他的力量撑开她的紧窒,在温暖的甬道摩擦、进出,享受惊人的美妙滋味,一下接着一下,由缓而快,又从快变得深入缓慢……

「你……呜呜……人家不行了啦……呜呜呜……」她终于哭了出来,通红的小脸满是眼泪,却美得教人屏息,教人更加血脉偾张。

「还没……」傅昊东抱紧她低喘,「我要妳,我还要……」

他的「还要」又持续了多久,她根本不知道,在男人彻底释放之前,她早已在他激狂的占有下晕了过去……




从没真正爱过的男人

常常让女人流泪

让自己沉沦……


第7章

在苏品洁眼里,这些天因脚伤而在住处静养的傅昊东,变得和先前有些不太一样,就连两人的相处方式似乎也起了变化。

有时候,他心血来潮,竟然会讲笑话逗她发笑。

有时候,他会耍脾气,要她柔声哄着,百般让步。

有时候,他会抓住她,附在她耳边说一些恶劣又让人害羞得全身发热的话,让她又羞又气,却困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不知该怎麽办才好。

这样的傅昊东,英俊、性格而且充满吸引力,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高明的调情手段掳获。

但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明天晚上,傅昊东就要搭机飞回美国东岸,她与他之间为期两个礼拜的交易也结束了。

「小姐,水滚上来了,该放咖啡粉了……小姐?」

「啊?」苏品洁忽然回过神来,转头望了一旁的周嫂一眼,又看看面前的虹吸式咖啡机。被酒精灯烧滚的热水正沿着玻璃管往上爬,她却忘了放咖啡粉下去。

她动作迅速地舀了三平匙的粉末放进容器里,让热水浸淫每一颗深褐色的细粉,一时间,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咖啡香气。

「小姐有心事?」几天的相处,周嫂对於苏品洁家中的状况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似乎也能体会她来应徵这份「工作」的无奈,对这个温婉的女孩,免不了有几分怜惜。

「我……没有啊!」苏品洁摇摇头笑了笑。

「可是小姐刚才在发呆,而且不是第一次,已经被我抓到好几回了。」

「啊?呃……真的没事啦!我……我很好呀!」她连忙垂下小脸,专注无比地煮着咖啡。

周嫂精明的双眼眯了眯,暂时打住话题,将下午茶需要的水果和点心一一放进托盘里,却在这时听见苏品洁轻轻叮咛。

「周嫂,明天你和傅先生就回美国了,上次医生交代过,养伤期间最好不要让他喝酒,要多喝牛奶,你跟在他身边,要多盯着他一点;还有,医生开给他的止痛药我收在房间梳妆台的抽屉里,你帮他打包行李时要记得带,以备不时之需,我……」

怔了怔,苏品洁忽然不说话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内心大叹,简直败给自己。

难道他把她「奴役」得还不够?现在就快要解脱了,她心里反倒惆怅起来?原来她的「奴性」这么重吗?

此时,周嫂假咳了咳,掩饰唇边的笑意,平静地说:「原来小姐这么关心先生啊?」

「不、不是的……我没有……」苏品洁红着脸,把器具拿到洗碗槽下冲洗,头一直低垂着,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洗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怎么洗都不乾净似的。

忽然,周嫂走到苏品洁身边,伸手将水龙头关紧,厨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开口问:「小姐喜欢上先生了?」

「咚」地一声,苏品洁手里的东西掉进碗槽里,像被吓住了,她猛地抬起小脸,瞬也不瞬地盯着周嫂。

「你真的喜欢上先生了……」这一次,周嫂不是以询问的方式,而是有些忧郁地叹气。

「我没有!」苏品洁拼命摇头,美丽的眼中闪着惊慌。「周嫂,不要乱猜,我没有喜欢上谁,你不要乱猜……」

那是她一直不愿意多想的事,怎么可能才短短的几天,她就把心给了那个男人?如果她真的对他产生好感,那也是一时的梦幻。

每个女人或多或少都会为自己编织美梦,想像自己是活在童话中的落难公主,等待着英俊骑士的救援。

而傅昊东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提供她一个优渥的机会,让她能将家里的状况安顿下来,让妈妈不用那么辛苦,让爸爸能在医院里好好复健。

她是感激他的,虽然他只当她是个短期的伴游小姐,但她仍很感激他。

所以,她没有喜欢上他,她的心还是自己的……周嫂说错了!她没有喜欢他。

胸口忽然一阵紧缩,苏品洁发觉自己竟然在努力地说服自己,心里深处有个声音正悄悄地在嘲笑她,笑她不敢面对事实,笑她胆小又可怜,笑她作梦作得过头,以为英俊的屠龙骑士真会出现,然後爱上她。

不……她咬唇。

「没关系的。」周嫂似乎明白苏品洁心里的挣扎,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喜欢上一个人并不是坏事,就是心里喜欢他而已,没有关系的……」

热气一下子冲出眼眶,苏品洁不晓得为什么要哭,那些眼泪来得莫名其妙,静静地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来,乖乖坐在这里,把这份蛋糕和手工饼乾吃掉,我把咖啡和点心送到先生房里去,一会儿再下来陪你聊天。」周嫂温和说着,将另一份精致的点心推到她面前。

「不用送了,我直接在这里吃。」突然,男人低沉嗓音响起。

周嫂和苏品洁同时转过头,就见傅昊东两手抱胸斜倚在门边。

「先生,你怎么跑来这里?」周嫂两眼瞪得好大,眉头拧了起来。

傅昊东似笑非笑。「不是用跑的,是用跳的,我已经在床上躺得快发疯了。」说着,他眼神瞄向静默不语的苏品洁。

不敢和他对视,她下意识垂下粉颈,定定望着面前的草莓蛋糕,心中乱糟糟的,不由自主地猜测——

他来多久了?刚才周嫂问她的话,是不是被他听见了?

他也以为她喜欢上他吗?

老天!她该怎么面对他?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

此时,傅昊东再次展现他「跳跃」的功力,单脚咚咚咚地跳到桌边,拉开苏品洁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周嫂,我肚子饿了,这份下午茶是我的吗?」他声音听起来夹着一丝愉悦。「哇!你煮咖啡的功力真的越来越好了,好香啊!」

「咖啡是小姐煮的,你陪小姐慢慢吃吧!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房间躺一下那张多功能按摩椅了。」

「周嫂,你别走……」苏品洁的语气几乎是哀求的,汪汪的眼里还蓄着泪。

结果周嫂只对着她安抚地微笑,人便走出了厨房,丢下她单独和傅昊东面对面。

「你……你慢慢吃,我去客厅。」她连忙跳起来,可惜还来不及动作,手已被男人抓得紧紧的。

「坐下来。」傅昊东深深望着她,语气不容反驳,「我有话问你。」

此时此刻,苏品洁有股冲动,很想不顾一切从他身旁逃离。

她想逃得远远的,不要去听他的问话,她好怕……怕他也和周嫂一样,问她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他?

「我……你……你不是肚子饿吗?有什么话,你吃饱东西再问,不可以吗?」他的手仿佛有电流,让她不禁轻轻颤抖。

「不可以。我现在就要问。」他恶霸的一面再度展现。「坐下。」

苏晶洁咬咬唇,乖乖地坐回原位。

他没有放开她,一手仍拉住她的柔荑,另一手则端起咖啡,享受地啜饮着。

「你不要喝太多咖啡。」苏品洁想也没想地出声叮咛。

男人的眼神闪烁着奇特的光辉,在她脸上流转,看得她脸颊热呼呼,心也热呼呼的,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你之前常常一口气就灌了三杯,咖啡是用来品尝和享受的,不是用灌的,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有……你的骨头还没痊愈,咖啡容易造成骨质疏松,一定要少喝才可以……」

咦?怎么都是她在说话?她忽然咬住唇,觉得自己好像管家婆。

「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忽然,他天外飞来一笔地说。

啊?她定定地瞪着他。

傅昊东又说:「还有,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周嫂。」

「啊?」

「很爱对我碎碎念。」

苏品洁怔了怔,柔软唇瓣微张,不知该说什么。

「没关系,反正我也很习惯了。」他耸耸肩,俊唇潇洒地勾勒。

他到底想干什么?苏品洁迷惘极了。

他拉着她不放,还东扯西扯的,害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怎么也猜不出他的意图。

「我才没有碎碎念。」她小声地抗议。

他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被他看得脸红心跳,苏品洁试着想抽回手,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明天我要回美国。」他低缓地说,开始玩起她秀气的指尖,一根根磨蹭着。

「嗯。」苏品洁费力地控制呼吸。

他沉静地说:「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抬起脸迅速瞥了他一眼,心怦怦跳着。

「我……我应该要说什么?」要他别走,继续留在台湾,看看两个人到底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境界吗?苏品洁被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了。

在内心深处,她其实是这样渴望的吗?

真的太笨、太糟糕了,她怎能对他放感情?笨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昊东仔细地打量着苏品洁秀美的轮廓,一种前所未有的欲望紧紧抓住他,那想法在脑中迅速成形——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一时间,苏品洁似乎没有听懂,美丽眼睛瞠得圆圆的,眨也没眨。

傅昊东再次重申:「跟我到美国去。嗯……我可以在曼哈顿区买一栋房子给你,或者你想住在城郊区,我也能安排,然後再买一辆车给你代步用。」

「你为什么……」她略顿,深深呼吸,小脸通红,「为什么要我跟你去美国?」

他抿抿唇,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井,声音很沉。「我发觉……你还挺适合这份工作,到目前为止,我并不讨厌你的陪伴,我们在床上很合得来,不是吗?所以,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场关系,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让人重新再跟你打一张契约,到时候,你有什么条件都尽量开出来。」

他说得好冷静,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清楚楚,但苏品洁却觉得脑好晕,他的提议狠狠扫了她一巴掌,痛得眼冒金星,分不清方向了。

「我不要……」她真希望自己能像他那么冷酷,能自在地操纵一切感情。「我……我不想跟你去……」

不要?不想?傅昊东没料到是这样的答覆,英挺的眉不禁拧起。

「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你不是爱钱吗?为了钱才张开两腿让男人上……你可以说出一个数目,我会满足你的。」

她拼命摇头,原本通红的小脸一下子转为苍白。「我不要……」

「给我一个理由。」他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理由?他要什么理由?突然之间,她感到无助而悲哀。

「我不会再为钱出卖自己,永远都不会了!」一次就够她受了。

她不能想像,如果当初不是遇到他,她也能在别的男人怀里沉醉,让那男人的手抚遍她全身,看尽她激情难耐的媚态,然後这么轻易地沉沦在感情的漩涡里吗?

她真的没办法想像。

遇见他,是她平静人生中的出轨,这么一次就足够了,已在她心上刻画痕迹,永远也不能抹去……

从来没有谁这样拒绝过他,除了眼前这个小女人!傅昊东气极,薄唇却勾勒出一抹冷凉的笑。

「我说过,我不喜欢做作的女人,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是要爽快地点头答应,还是要继续矫情下去。」

「我不去。」苏品洁眼眶发热,心口泛着阵阵刺痛。

她是一个爱作梦的笨蛋,把他想得太好,把这一切想得太梦幻,她该醒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他的世界根本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我不去、不去、不去,我恨不得赶快结束这一切,赶快离开你!」她用强烈的拒绝来保护自己,冲着他大喊,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奔流下来。

她心里好乱,乱到不知该恨谁才对,而最终,是他伤了她,还是她伤害了自己?

怒气说来就来,将傅昊东的理智淹没,他魔鬼般英俊的五官瞬间罩上冷霜,两眼燃着火焰。

猛然间,他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指尖深深掐进她的肌肤里,力道下得很重。「不要告诉我,你想赶快结束这场交易,和我结清一切,是因为有更好的赚钱机会等着你!」

他抓痛她了,可是苏品洁咬着唇,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她的沉默造成他的误解,更助燃他胸口中的那把怒火,恨不得也能狠狠地烧痛她。

「你还真贱,除了我以外,还想尝尝别的男人是什么滋味吗?」

不——苏品洁在心中呐喊,那无形的痛几乎要绞碎她的心,但不这样结束,她怕自己还要对他存着梦想,会一直允许自己在这场没有未来的感情中奢望。

这样也好,彻彻底底地厌恶她吧!

如果能让他深深地憎恨、深深地瞧不起,她想,她会比较容易淡忘这一切,埋藏曾经有过的美好。

「你回答我!」傅昊东已许久不曾如此愤怒。

苏品洁还是固执地咬着唇,眼泪止不住,就任由着它流下。

「你……」该死的女人!凭什么支配他的喜怒哀乐?傅昊东已经濒临发狂的境地,胸口急速起伏,双目愤怒无比。

忽然,他一把甩开她,握成拳头的双臂泛出一条条青筋。

被突如其来地松开,苏品洁差一点就因他过猛的力道而跌下椅子。她反射性地惊呼一声,双手连忙扶住桌子稳住身体,眼睛迷蒙地瞧着脸色铁青的傅昊东。

「既然在这里待得这么痛苦,那你还是另谋高就。」他後面的话加了重音,说得好讽刺,虽然怒火中烧,却是怒极反笑,每个字都说得清楚无比。「不用等到明天,你现在就可以走!」

苏品洁忍不住心痛,她果真将他彻底激怒了,这样最好,不是吗?可是这个最好的结果,却像是要夺走她的呼吸,把她身体里的生气全抽光……

「滚!」傅昊东就像一头负伤的野兽,不顾腿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猛然站了起来,刚迈开两步,脸上不禁露出痛苦的神情。

苏品洁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扶住他。「不要乱动,你腿上的石膏还没拆。」

「不用你管。」他冷酷地说,一把甩开她。「你滚!现在就滚。」

苏品洁喘着气,定定站在那里。

傅昊东薄唇一扯,忽然恍然大悟地冷笑。「是了,我还有最後的尾款没给,你是怕现在掉头就走会拿不到钱吗?」

苏品洁怔然。「我……我不……」

「省省吧!不用再费心说谎,我不想听,也听得够多了。」他一手扶住桌边,双眼深沉无比,声音冷然。「不用担心,你有更好的出路,我也不想阻碍你,反正能帮我暖床、供我玩乐的女人到处都是,至於那笔尾款,我会让人跟你联络,把支票开给你。」

他停顿了几秒,调整呼吸频率。「现在,你可以滚了。」

解脱了吗?一切的一切,都书上了句点吗?

这短短的两个礼拜,她的心在深海中沉浮、在烈火中炽烤,她无意让他在心田上刻画痕迹,却偏偏事与愿违。

她能淡忘和他之间的一切吗?能吗?

苏品洁苍白着小脸,唇边绽开一朵微乎其微的苦涩笑意,吐气如兰地说:「总之,我还是该谢谢你……」

谢谢他,在她最无助时,给了她一个机会。

谢谢他,让她在他怀中领略了男女的激情和甜美。

也谢谢他,教会她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而往後的每一天,她只能在痛到颤抖的心里,默默地惦念着他……


第8章

从台湾飞回美国东岸,傅昊东一头栽进几项重大计画方案中,除了准备在亚洲曼谷和欧洲几个大城市设置分公司和营业所外,还决定扩大在大陆和南美的几个厂区。

因此,他每天都过得像上战场一样,一天睡不到五个小时,醒来了就把自己全心全力投进工作当中,连假日也常留在公司里加班。

等小腿上的石膏拆掉後,他更是肆无忌惮地「自虐」,不肯听从医师的建议多休息,还时常搭机到各处分公司巡视,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

这样的生活方式已经持续将近两个月了,周嫂对於他「自虐」的行为,念得嘴皮都快破了,他还是依然故我。

怪异的是,以往他每到一个地方,总习惯要底下的人安排一位「伴游小姐」 ,但自从结束台湾两个礼拜的工作後,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原本是花边新闻不断,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也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突然要修身养性,这一阵子他身旁清静得很,就他单独一个人,让那些专门挖扒名人秘密的狗仔队抓不到任何火辣的镜头。

星期日的午后,阳光暖暖穿透玻璃窗,明朗地撒落了一地。

这样的好天气,任何人看了心情都会轻松愉快才是,可惜在书房里以网路视讯和世界各地的高阶经理开会的傅昊东,英俊的脸上只有严峻两个字可以形容。

就算各地的业绩报告节节上升,厂区扩建的进度也顺利进行,他大老板却完全看不出半点欢喜的样子,两眼酷酷冷冷的,性格的唇也抿得好紧,像被人欠了好几百亿的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似的。

「曼古那边的状况再盯紧一点,另外,我下个礼拜会到伦敦一趟,看看那边新成立的营业所办得如何。」他坐在强调人体工学的舒适转椅上,面前的八台液晶显示器全都做了连结,显示出各地经理人员的脸。

他双手合十地抵在下颚,环视着面前的八张脸庞,淡淡又说:「如果没有其他事要讨论,今天就到此为止。」

那几位经理有的点头,有的说「 」,一场视讯会议终於结束了。

此时,周嫂敲了敲半掩的门,她手里端着大托盘,上面装着丰盛的点心和咖啡,在傅昊东的示意下,将托盘放在他面前。

「连星期天也要开会,我还以为你今天乖乖待在家里,是准备要好好休息。」周嫂拧着眉头低声咕哝着,「赚这么多钱干什么?都老大不小了,也不想找个好女孩定下来,真是的……」

「周嫂,我终於知道我爸为什么要你来跟着我。」傅昊东扫了她一眼,冷峻的脸微微软化。

周嫂轻哼了声。「老爷是要我来照顾你、提醒你,怕你冷了、饿了,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让你来监视我,在我耳边碎碎念,最好能把我念到被催眠。」他端起咖啡喝著。

「要是我在你耳边天天碎碎念真的能让你赶快找个好女孩结婚,生一堆可爱的小孩给我玩的话,我肯定念到你耳朵长茧。」

好女孩?傅昊东不禁失笑,在他的周遭有这样的女孩存在吗?

他沉默地啜着咖啡,忽然间,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张清丽的脸蛋

温婉的眉眸动人心弦,瑰唇上清甜的滋味,让他难以克制地想一尝再尝,还有她在他身下娇吟、激情的妩媚模样,以及她以双腿夹紧他时,那紧密包含下所带来的惊人满足……

SHIT!他在想什么?

那个女人现在不知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张着腿,用那具美好的身体来让她的金主高兴,他居然还不能忘记她的滋味?该死!

他的两道俊眉忽然沉了下来,稍见放松的五官再次绷紧。

这个时候,面前的液晶萤幕上,负责「盛世集团」台湾分公司的罗经理还没下线,似乎有其他事情想报告。

傅昊东开口,「有什么问题吗,罗经理?」

液晶萤幕上的脸显得有些困惑,踌躇了几秒才说:「是一件小事啦,不过还是亲口跟老板报告一下比较好。」

傅昊东眉心皱了皱。「有什么事就说。」

罗经理点点头。「其实是朱律师要我帮他跟老板说明一下,之前老板要他和一位苏品洁小姐联络,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对方,可是那张支票後来被苏小姐退回来了。」

「什么?」傅昊东下巴猛地绷紧。

罗经理怔了几秒,又说:「呃……朱律师问,那张支票要如何处理?」

「她为什么要退回?」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些不稳,他手背上溅了好几滴黑色的液体,也不觉得烫。

罗经理看起来有点无辜。「唔,她不想要,所以就退回来了。」有这么难懂吗?

「她不可能不想要!」傅昊东忍不住咆哮。

该死!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招?

他其实只需要再开一张三十万台币的支票,结清最後的尾款,现在多给她,她竟然不要?

更该死的是,为什么事情牵扯上她,他心里就满是怒火,完全控制不住?

「老板,要不要派人私底下查苏小姐的帐户,再直接把钱汇进去,我想这样就可以……」

罗经理的声音蓦然间被截断了,因为傅昊东忽然关掉所有的视讯连结。

他眯眼瞪住一片漆黑的萤幕,胸膛高低起伏着,抿着薄唇,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唉……少了那些钱,她家里的状况不晓得过不过得去?」一旁的周嫂叹着气,还有些夸张地大摇其头,似乎想引起注意,而她也确实达到目的了。

傅昊东掉过头来,冷冷地问:「什么意思?她家里发生什么事?」

周嫂眨眨眼。「谁家里?你在问谁?」

傅昊东脸上闪过可疑的暗红,鼻息有些粗重,还是酷酷地开口:「苏品洁。那个该死的女人。」

「喔……」周嫂忍住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你还知道她的全名,我还以为你早把她忘记,像对待之前那些『伴游小姐』一样,玩过就抛到脑後去了。」

「周嫂!」他饱含警告地扬眉。

「先生的音量可以小一点,我耳朵很好,没聋。」周嫂收起早已冷掉的咖啡,看也不看他一眼,拿着乾净的布巾将溅到桌上的几滴咖啡擦掉,静默了一会儿,终於甘愿开口了。

「我原来也以为小姐和以前几位『伴游小姐』一样,都是拜金女,为了钱和物质上的享乐,可以把自己出卖……後来几次谈话,接触得越深,才明白她会这么做是因为家里急需一笔钱,她也是迫不得已。」

傅昊东定定瞪着她,冷哼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是真的?说不定是她故意编出来的理由。」拜金就是拜金,这原本没什么不对,他只是厌恶她还要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

周嫂叹了口气。「小姐说,她父亲出了车祸,需要一笔医疗费用复健,母亲身体也不太好,而唯一的弟弟因赌博电玩跟地下钱庄借钱,结果利滚利,那些流氓上门要债,他们家还不出来,当时唯一能迅速赚到一大笔钱的方法,就是来应徵当先生的『伴游小姐』。」

「她这么说你就相信了?」傅昊东双手握成拳头。

「为什么不信?」周嫂反问,「是先生对小姐的成见太深,如果你愿意静下心来重新看待她,就会明白她是个多好的女孩,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莫妮夫人那样的女人。」

提到母亲的名字,傅昊东轻震了一下,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凡事适可而止,这点道理周嫂当然晓得。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她假咳了咳,放缓声音。

「如果先生还有疑惑,为什么不让人调查清楚?或者,你也可以亲自去察看一下,又或者亲口问人家,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咖啡冷了,我再去帮先生换一杯。」

不等傅昊东回应,她端起托盘往外走,忽然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对了,顺便跟先生提一下,我想……小姐其实很喜欢你、很在意你的,可是你根本瞧不起她,害她只敢把话藏在心里。」

目送着周嫂走出书房,傅昊东像尊雕像般静坐在位子上,动也没动。

他心中因周嫂的话而起了波浪,是的,他的确可以好好查清楚这一切,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只要证明那个女人根本是满口谎言,证明她和他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美丽母亲一样,都是彻底的拜金主义者,那么,他就可以痛快、乾脆地把她抛到脑後,轻松地摆脱她,不再受她影响!

Θ====Θ  ※※====※※  Θ====Θ

台湾的秋天是苏品洁最喜欢的季节。

阳光的温度刚刚好,拂在脸上的风好清爽,让她的心情松弛许多。

这阵子,有了那笔钱周转,家里的状况稳定不少,而爸爸在医院的复健情形也很好,妈妈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最让苏品洁感到安慰的,是一向爱玩的弟弟苏品志经过这次教训後,终於彻底明白自己多么胡涂,他离开以前常混在一块的那群坏朋友,准备好好念书,看明年能不能考上一间好学校。

至於她,已另外找到一份秘书的工作,虽然现在还在三个月的试用期内,不过因为她态度认真,待人温和,公司主管和同事都挺喜欢她的,等下个月变成正式员工後,主管很愿意为她多加些薪资。

另外,她还利用晚上和假日的空闲时间接了些翻译的稿子来做,她英文能力向来不错,文笔也好,而翻译的工作就当作兼差,多少可以赚些钱。

「霞姨,我该走了。」今天是周休二日的星期六,苏品洁到书局买了几本书,顺路过来看看赵芝霞。

送她到门口,赵芝霞忍不住问:「小洁,经过那件事後,你……心里还好吧?」

苏品洁当然明白她所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赵芝霞叹气。「我很怕你心里会有阴影。」当初是她从中穿针引线,苏品洁是个这么好的女孩,她却把她推进火坑,让男人这样糟蹋,想想,她自己都觉得良心难安。

苏品洁微笑。「霞姨,那是我自己决定的,现在这样的结果,我觉得已经很好了,爸爸、妈妈和小志大家都平安的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不需要去惋惜什么。」

说着,她拉拉赵芝霞的手,「你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一直怪自己。你怪自己,我心里会难受的。」

「唉,你这孩子……」赵芝霞终於笑了出来,心情也放松了。

道了再见後,苏品洁离开趟芝霞的住处。

走出住宅大厦,她本来想直接走到外面的公车站牌等车,但是在经过一座社区公园时,看见孩子们在里边玩耍、嬉戏,还有些人带着狗狗在草地上追逐、玩着飞盘,她被眼前优闲的景象吸引,脚步不知不觉走向公园,在一张情人椅上坐下下来。

可能今天是假日,所以公园里的情侣还真不少,有的手牵着手散步,有的肩挨着肩靠坐在草地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着零食,感觉很甜蜜……

苏品洁将大包包搁在大腿上,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一颗小皮球滚到脚边,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姊姊,我的球球。」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她对着小男孩温和微笑,拣起脚边的球递给他。「给你。」

「谢谢姊姊。」男孩呵呵笑着抱住球,忽然说:「姊姊,告诉你一个秘密喔!」

「咦?」苏品洁挑眉,有些好奇地眨眨眼。

小男孩靠近她的耳畔,声音不算小地说:「姊姊好漂亮,比妈妈还漂亮。」

「啊?」这小家伙!

「再告诉姊姊另外一个秘密。」

还有秘密?苏品洁哭笑不得,柔声问:「什么?」

「有个叔叔一直在看你。」

小男孩眼神往她身後瞟去,她心一震,立即转过头,瞬间被出现在那里的人狠狠吓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品洁小脸转成苍白,想也没想,抓起大包包起身就走,走得好匆促。

公园里有许多出口,她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听见身後跟来脚步声,害得她神经绷得好紧,脚步也越来越快,最後竟然小跑起来。

忽然,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从腰後伸来,将她整个人从後面抱住。

「哇啊……」她吓得尖叫,双腿又踢又踹,「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被踢中小腿,傅昊东忍痛低吼,把她抱得更紧。

「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啊……」苏品洁惊惶地叫嚷。

此时,傅昊东根本不在乎周遭投射过来的奇异目光,只管抱着苏品洁往公园出口走去,一辆高级房车已在那里等待,她见状,挣扎得更加厉害。

「救命!救命!我不……唔……」

她的小嘴被他的大手一把捂住,跟着人就被他丢进後座。他随即坐进车里,命令司机开车,跟着按下前後座的隔板按钮,让两个人单独相处。

苏品洁不停地喘息,水汪汪的大眼睛戒备地瞪着他。「你……」

「我怎么样?」傅昊东气定神闲地问。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回家!你现在就让司机先生停车,我要回家!」

「把话说清楚,我就让你走。」他眯了眯俊眼,上半身忽然逼近她。

苏品洁吓了一跳,连忙往角落缩。「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他怎会突然出现?好不容易才压抑住的心痛感觉,如今又蔓延开来,逼得她头晕目眩……

他深深看着她。「为什么把支票退回来?」

啊?她咬着唇,难道就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事,他特地跑回来质问她?

「你家不是急着等钱用?你父亲需要一笔医疗费用做复健,你还要帮你弟弟处理地下钱庄的事,家里的开销也要你负担……为什么不收那张支票?」

她脸色苍白,怔怔然地回望他,有些困难地挤出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他请人调查她,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内幕真相都买得到,才短短几天时间,一份完整得不得了的报告就送到他手中。

当时,他人在伦敦,结束那边的工作後,他无法克制心中莫名其妙的躁动就直接搭机来到台湾,而今天,他已经跟踪她很久了。

「回答我的问题。」他态度还是那么霸道。

苏品洁努力稳定呼吸,红唇掀了掀,说得结结巴巴。

「我……我之前总共拿了你一百七十万,还给地下钱庄後,还剩下一些,刚好可以给爸爸用,我自己有……新工作了,薪水会交给妈妈当生活开销的费用……那位朱律师开了一百万的支票,我们家没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再拿那些钱……」

他紧盯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照之前讲好的内容,我还要再支付你三十万。」

她摇头,想也没想就说:「不用了!我不用的……傅先生,之前那一百七十万就当是我跟你借的,我会分期还给你,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我一定会还清的……」

见他不说话,她心脏咚咚乱跳,习惯性咬着唇,瞄了眼窗外,语气近乎哀求地说:「傅先生,你可不可以请司机停车,我想下车了,可以吗?」再待下去,她怕所有心事都被他看光光,会让自己无地自容。

「叫我的名字。」他莫名其妙地提出要求。

苏品洁「咦」了一声,定定和他对望,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古怪、好危险,那对黑眸闪动耐人寻味的光辉,像要撒出一张大纲,紧紧把她网住,哪里都不准她去。

「你可不可以停车?我想回去……」

「叫我的名字。」他再次要求,充满磁性的语调拨动了她的心弦。

是不是依着他的命令,他就会让她走?

苏品洁发觉胸口的灼热越烧越旺,这全都是因为他的出现,但她不能再这么下去,她必须逃得远远的,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秘密。

「昊……昊东……」她第一次唤他的名,脸颊不禁羞红。

「再叫一次。」

「昊东……」她乖乖照做,跟着轻哑地问:「可以停车了吗?」

「不行。」他的俊唇勾勒笑弧。

苏品洁一怔,看见男人如魔鬼般英俊的脸庞朝她俯下,温热的男性气息喷在她脸蛋上,他似乎在笑……

「我要你陪伴,小洁。」

「啊?唔……」她瞪大美丽的眼睛,小嘴已被他完全俘虏,深深地吻住。


第9章

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品洁百般抗拒,最後还是莫名其妙地被「绑架」了。

傅昊东强制地将她带回位在东区的住所,苏品洁原以为会看见周嫂,可以跟周嫂求救,但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谁也救不了她了。

「哇啊……」惊叫一声,她被他丢到大床上,虽然没有摔疼,却吓得她心脏乱跳,七手八脚地想要爬起来,但男人凭借着体型上的优势,一下子又将她压制在床上,两人身体亲密相贴。

「不要这样,你……你起来,我要回家。」她快哭了,就算心里难以控制地喜欢上他,如今他又把她当作出卖肉体的女人,想用她的身体发泄欲火,她的心彷佛被紧紧掐住,好痛好痛……

「你想要人陪伴,去找别的女人,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她在他身下激烈地扭动,原想挣开他的箝制,没想到两具身体因而狠狠磨蹭,飙出惊人的高温,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呻吟出来。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傅昊东在苏品洁耳边暖暖地吹气,低头封住她的小嘴,姿意品尝着。

「唔……」苏品洁皱起细致的眉心,她的舌被紧紧缠困,男人清爽的气味霸道地攻进口鼻中,她的软唇被当作糖果般吸吮,几乎要在他的炽热亲吻下融化。

「小洁,你喜欢我,对不对?周嫂都跟我说了,你喜欢上我了……」

「不……没有……」她脑中乱成一团。

他不能这样欺负人!为什么要逼问她?为什么要她连一点点自尊都保不住?他好狠、好恶劣……为什么她偏偏要喜欢他?

「走开!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走开……呜呜呜……」觉得万分委屈,她终於哭了出来。

怎么办?她无法阻挡他在她身上造成的火焰,无法不去感受他的亲吻和爱抚,她觉得自己好淫荡,明明知道他要的只是一时的贪欢,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她的身体还是感到兴奋,腿间因刺激已渗出阵阵温潮。

「别哭了。」傅昊东没发觉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他舔著她的泪,低低地说:「我想念你的陪伴,想得全身都痛,我就要你。」

「呜呜呜……人家要回家啦!」苏品洁哭得迷迷糊糊,小脸红通通的,像颗红苹果。

她两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他的双肩和胸膛,身上的衣裙已经被脱得精光,一件件丢到床下去。

「别再说要走。」他忽然生气了,热舌再次堵住她的小嘴,吻得她一阵天旋地转。

他的手抚弄着滑嫩的双峰,技巧十足地逗得她娇喘连连。

「你也一样渴望我,小洁,不要否认,你的身体已坦承一切,你一样渴望我……」

跟着,他的头往下移动,舌头轮流舔吮着两朵红梅般的乳尖,力道一下子轻、一下子重,整治得底下的小女人全身战栗,属於理智的东西像被连根拔起,一切的反应全跟着感情走。

他的手掌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穿过女性密林,滑入她温暖的大腿根部,一片湿滑瞬间濡湿了他的手指,帮助他滑进窄紧的花径。

「啊……」花穴因他修长手指的刺激,密布的敏感点瞬间被唤醒。

「舒服吗?」他邪气地问,长指深入,又慢条斯理地抽出。「小洁,舒服吗?」

他不断喊着她的小名,好亲昵地喊着,手指模仿他火热男性贯穿她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在她体内进撤。

「嗯哼……啊哈……昊东……昊东……」他的名字早已在她心里回荡过几千、几百遍,原想断得乾乾净净,可是男人却不愿放过她。

沉沦吧!毁灭吧!

她真的没有力气再抗拒了,就随著压抑在心里的情和欲,在他身下放浪形骸,为他张开双腿,满足他的同时,也满足自己吧!

「好热……昊东……」她娇喘连连,全身通红,迷乱间,适才推拒的双手开始贪婪地在他身上抚摸,想得到更多更多。

他身上的衣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傅昊东乾脆挺起上半身,迅速将衣裤全部脱掉,重新回到她身边,两个人终於赤裸地拥抱在一起。

这一次,苏品洁自动张开腿,身体不断地拱向他。

望着她嫣红可爱的脸,他的眼神变得好深沉,低头又给了她一记夺人心魄的法式深吻。

「我要像占有你这张小嘴一般,占有你的身体……」他抵着她的唇低语,热舌继而探进她的小口,在里边翻云覆雨的同时,底下的火热男性也一举闯进女性细致的园地,满满充实了她。

「嗯哼……」苏品洁轻皱眉心,所有的呼吟全落进他的口中,变成猫咪般的软哦。

男人的巨大瞬间撑阔她的腿间,细细的疼痛中带著惊人的热力,她腿间沁出更多春液,滋润著彼此。

「昊东……」她声音充满渴求,小脸楚楚可怜地来回摇动,他侵占她的腿间,深深嵌入後却不再动作,故意把她的欲求吊得高高的,却不进一步满足她。

他低低笑着,恶劣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个问题,你还没清楚回答,我要听你说。」

这不公平!苏品洁咬着唇,美丽的玉腿试着想紧紧夹住他的腰,他却将她的膝盖压住,执意要得到答案。

「还是不说吗?你不说,我要出来了。」他往後撤退。

可怕的空虚一下子袭击她的下腹,他的退出彷佛带走她灵魂的一部分,心也像瞬间被掏空了,感觉整个人被丢进烈火里,烧得她好想哭……

「呜呜呜……你好坏,只会欺负我,呜呜呜……」她好难受,痛苦地喘息,得不到满足的模样好可怜。

傅昊东又残忍地做了一次挺进和撤出的动作,给她瞬间的充实,又恶劣地夺去那样的充实。「说不说?」

「呜……」她被折腾得再也不能坚持,把心里藏着的话全数倾吐出来。「我喜欢你!呜呜呜……我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为什么非逼她说不可?她什么都没有了,就不能藏着这个秘密吗?他为什么要逼她?

「哇呜……」她突然间大哭起来,满脸都是泪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再也难以忍受。

她又在他身下挣扎起来,双手不断地捶打他,边哭边嚷:「我恨你!恨你恨你……呜呜呜……为什么要喜欢你?我不要喜欢你,不要!我恨你……唔……」

她的小嘴再次被男人的热吻堵住,那一声声的「我恨你」,比「我喜欢你一更震撼傅昊东的心,让他一下子看懂了她的感情。

原来,他害她这么伤心?

她受他吸引,喜欢上他,一步步陷进情和欲当中,而他却把她看作粗俗的拜金女,羞辱她、利用她、欺负她,以为她跟他无情的母亲一样。

这一次,他真的尝到心痛的滋味。

「让我好好爱你。」他低语,昂扬的男性以一种呵护的姿态进入她的体内,填满她的空虚,同时也享受她的细嫩。

「嗯啊……」心已狂乱,苏品洁叫喊出来,挣扎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小洁……」他轻唤着,腰臀用力地摆动起来,带来一波波惊人的高潮,补偿着她刚刚所受的痛楚。

男人的双臂强而有力地抱住她,一次次的贯穿、进撤、抽插,将她狠狠地钉在身下。

她的身体燃烧起来,腿间的交合引爆出剧烈的喜悦。

她不断弓起身体,修长双腿下意识地紧紧夹住男人的腰,秀气的手指紧掐着他肩膀的肌肉。

苏品洁哭喊得更加大声,然而这一次,全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Θ====Θ  ※※====※※  Θ====Θ

一场惊天动地的激情过後,傅昊东在苏品洁体内播下灼热的种子,带给她甜美的高潮後,两个人相拥而眠。

这一觉,苏品洁睡得很熟,像婴儿般恬静的睡容全落入男人眼里,还被傅昊东用照相手机偷偷拍了好几张可爱的睡相。

当她缓缓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房中只开了一盏淡淡的小灯,男人低沉的嗓音轻荡,像是和某人在通话当中。

「我就知道是周嫂说的,对,我现在在台湾,嗯嗯……伦敦那边的状况很稳定,安德森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我过去只是巡视而已……爸,你好好在迈阿密享受你的海滩和比基尼女孩,我的女孩你别管……」

他沉沉笑了几声,十分愉悦地又说:「她现在被我累坏了,在睡觉,没空理你这个老头……嗯哼…… ……我会尽快回美国的,公司的事你不要担心,好,掰掰。」

傅昊东结束通话,将手机丢在床头柜上,温热气息随即从背後贴近。

苏品洁下意识闭起眼睛,想假装还在睡觉,可惜身子却因他的靠近轻轻颤动,呼吸的频率也乱了,让男人一下子就瞧出破绽。

「肚子饿不饿?」他对着她秀美的耳朵吹气,从身後揽住她,手开始得寸进尺地想钻进她紧扯着的被子里。

「不要!」苏品洁豁出去了,转过红通通的小脸怒瞪着他。「你快放我走,别再来骚扰我,我……糟糕!」

她突然想起今晚没回家,也没有打电话跟妈妈报备,完了,妈妈肯定很担心。

「都是你啦!这么恶劣又这么霸道,妈妈晚上会等我回去,她等不到我,一定急得要命。」她捶了他胸膛几下,气得不想再看他,连忙拖着被单想跳下床,却被一把抱住,重新压在床上。

「你想去哪里?」傅昊东近近地瞧着苏品洁,嘴角似笑非笑。

「我要回家。」她试着踢人,他的下半身却挤进她腿间亲密地磨蹭。

「刚才你包包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帮你接了起来,是你妈妈打来的,我已经跟她说,你在我身边,请她不用操心,等天亮後我就会送你回去。」

「什么?!」苏品洁瞠目结舌,心脏咚咚乱跳,「你怎么跟我妈妈这样说?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接我的手机?」

老天!这下子真的全乱了!

傅昊东耸了耸肩,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关系?你妈妈似乎挺喜欢我的,我们还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她要我明天中午去你家吃饭。」

「什么?!」苏品洁不敢相信这一切,头越摇越用力,「不可能的!妈妈一定误会了,她以为你是我偷偷在交往的男朋友,所以才要你到家里吃饭,她一定是误会了……」

「你有偷偷在交往的男朋友?」傅昊东的眉忽然不太爽地挑起来。

她瞪着他,气息紊乱。「要你管!」

他下颚绷紧,沉声说:「我不准你跟别人交往。」

「你为什么突然在意起我来了?你好恶劣!你干嘛要管我?我们早就没有任何牵扯,你继续去过你上流社会的生活,继续去享受新一任的伴游小姐,为什么还要来打乱我的生活?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你恶劣透顶!我也想过全新的生活,找一个男人好好爱我,让我也能好好爱他,可是我没办法,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都是你……」她伤心地喊着,眼泪又像水笼头般奔流。

傅昊东任由着她发泄,让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她心里的委屈全面溃决,哭得像个小孩子,男人的健臂将她纤细的身躯拥着,她没有抗拒,很自然地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彷佛找到依靠。

等到她哭声渐渐转轻,变成抽噎後,他抚着她柔顺的秀发,静静地说:「我也不想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但就是做不到……上次我要回美国时,其实心里就放不下你,可是我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因为我还渴望你的身体,喜欢你在床上的陪伴,只是想要一个女人帮我暖床,当我的情妇……」

苏品洁抬起泪眼,摇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他把额头抵上她的,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是大男人主义,脾气又恶劣又霸道,再加上我母亲的所作所为……你不会了解的。」

「我知道她……」吸吸鼻子,她鼻音好重地哺着。

闻言,傅昊东讶异地挑眉。「你知道?」

「嗯。是周嫂告诉我的,你的母亲莫妮夫人当初嫁给你父亲,是看上当时傅家的财力。」她还在流泪,心里却像无人掌舵的船,在海中毫无方向感地漂浮着。

她不懂,他竟然会跟她提他母亲的事,还有,他的眼神为什么变得这么温柔?让她根本不敢多看。

傅昊东微微颔首,深吸了口气又说:「我想,我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恨比爱多。她是我的母亲,却毫不留情地抛弃我和父亲;但是我父亲到现在心里依然还爱着她,我不想成为父亲,不想爱一个永远不懂得爱的女人……」

苏品洁定定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心被他的话搅得好乱,也被他忧郁的神情深深拧痛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的母亲……」她发现男人忧郁时,很容易就牵动女人母性的光辉,害她好想不顾一切将他揽进怀里,亲吻他皱起的眉心,再亲吻那张性格的嘴唇。

唉!她还在生他的气耶!

他这么恶劣地对待她,现在又把她「绑架」到这里来,难道她随随便便就原谅了他吗?

傅昊东忽然吻住她的小嘴,吻得她全身战栗,瘫在他精壮的身体下。

她气喘吁吁,脸蛋红得像要滴出血,虚弱地问:「你……你到底要怎样嘛?」

他的眼神赤裸裸地把她当成美味无比的猎物般,顿了几秒才说:「你知不知道,周嫂对我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伴,从来没有好脸色,她讨厌她们,就算她嘴上不说,态度却非常冷淡。」

苏品洁心里发酸,想到围绕在他身旁的那些女人们,肯定一个比一个漂亮,而她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角色……

如今这一场交易早巳结束,他和她应该回归到各自的生活领域,她为什么就是放不下、躲不开?

为什么他一出现,又轻而易举地震撼她的心房?

为什么他光是用一点点的温柔,就把她先前的委屈和气愤全部击溃?

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就注定要吃苦?还是因为她喜欢上的人是他,而这样的男人注定要让女人伤心?

她故意说得云淡风轻:「那是你和那些女人的事,周嫂对她们的态度如何,也跟我没关系。」

原来女人吃醋的样子这么可爱啊?傅昊东嘴角微牵。

「可是周嫂讨厌她们,为什么偏偏喜欢你?她最近不知跟我父亲透露了什么,刚刚我还接到父亲从迈阿密打来的电话,跟我问起你的事,他一直想我赶快结婚,找个好女孩定下来,生几个孩子让他玩。」

他是什么意思?苏品洁心脏跳得好快,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她被他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禁撇开小脸,想从他怀中溜走。「放开我!我要回家!还有,你不要来我家吃饭,我们的家常便饭不适合你……」

他抓紧她,故意利用体型上的优势困得她动弹不得。「小洁。」

「不要这样喊我。」她骨头都快被他低柔的嗓音喊酥了。

他低笑。「我爸爸既然盼着我结婚,而周嫂也喜欢你,再加上你妈妈似乎也挺喜欢我的,我想……我们可以尽快办理一下结婚手续。」

什么?!

他又笑了。「喔,对了!我忘记一项最重要的事,你喜欢我、在意我,所以,我们更有结婚的理由了。」

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傻话?

苏品洁怀疑自己听力是不是出问题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对她说出那么「可怕」的话来?


第10章

「你疯了!」苏品洁的小脸一下子血色尽失,受到不小的惊吓。

傅昊东慵懒地笑了。「疯了又怎样?等天亮,我送你回去,顺便见你的父母亲,谈结婚的事。」

「傅昊东!」苏品洁气愤喊着,颊上滑落两行泪。「结婚不是儿戏,你想玩,找别的女人玩去!我玩不起的,你不要这样欺负人……」

见她再次掉泪,神情这么伤心,傅昊东目光沉了沉,大掌扳正她试图躲避的脸庞,深深望进她的雾眸中。

「你明明喜欢我、在意我,为什么总是要反抗我?嫁给我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心里还有其他男人?」问到最後一句,他双眉纠结起来,并发出近似野蛮的气息。

「没有……」她伤心摇头,恨自己力量这么小,推也推不动他,怎么也逃不开。「就算我心里没有其他人,我也不要嫁给你,呜呜呜……我不要……」

「给我一个理由。」傅昊东压住苏品洁的长发,不让她转开小脸。

她吸吸鼻子,难受地说:「你只是突然想结婚,你对我根本没有感情,不能因为周嫂喜欢我,还有你父亲催促你快点结婚、生孩子,你就要我嫁给你,这样是不对的,婚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感情?」傅昊东问得咄咄逼人。

苏品洁颤着唇,好难堪也好伤心,有些结巴地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又是在不太正常的情况下相遇……你可以选择更好的女孩,我很普通的,根本不适合你,我们……我们相差太多,不可能的,你到底懂不懂?」

他摇摇头。「你说错了,你一点也不普通,我们在床上彼此契合,那样的滋味只有你能给我,我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在我身下的感觉,喜欢紧紧贴在一起的温度,我对你的感觉很真,你是最适合我的。」

「不是的……」她泪流得更凶,「婚姻不能只建立在性的欲求上,我想爱人,也想被人好好疼爱,那是你无法给我的东西,我不能嫁给你。」

她提到「爱」,也坚持着「爱」,他定定望住她梨花带泪的小脸,思索着关於「爱」这个字真正的感觉。

「你爱我吗?」忽然,他静静地问。

苏品洁心脏一凛,早巳不能招架,她轻轻抽噎,哑声地说:「我很固执的,如果对一个人用了感情,就很难收回,我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你,会陷得这么深,我不想的……如果能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接触,不要见面,我可以控制得很好,可是你却出现了,又把两个人扯在一起,我不想陷得那么深……」

他逼得她再也提不起勇气,再也藏不住真正的心意了!

傅昊东又问:「你怕继续下去,感情会越放越重,会爱得更深吗?」

苏品洁咬着唇,既然没办法转开脸,只好闭起眼睛不去看他。

她的沉默和眼泪已给了他答案。

「我没爱过人,我不能明白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他缓慢地说,指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擦拭着她的泪珠,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眼皮上,诱哄着她张开羽睫。

「但是……你是唯一让我感到心痛的女人,你能够惹得我大发脾气,变得不像平常的自己,也让我尝到牵挂的滋味,就算飞到很远的地方去,我脑海里仍然不断想起你。」

苏品洁在傅昊东一个接著一个的轻柔亲吻下,终於缓缓睁开眼睛,重新与他相望。

他的吻让她想叹息,他的话让她的心紧缩又松弛,一下子快,一下子慢,快要不能呼吸。

「我不想放开你。」他又说,「你说我霸道也好,恶劣也好,我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挠,我也承认自己有严重的占有欲,你既然是我的,我就会要到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你……」苏品洁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我很期待你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到底会变成什麽模样?你说你会陷得越来越深,那我呢?你会让我懂得怎么爱人吗?」

这是一个诱饵。苏品洁心知肚明。

他故意丢出来诱惑她、考验她,要她点头跟他结婚,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在未来的婚姻生活中让他爱上她。

这诱惑真的太强了,她没办法抗拒,她想跟他在一起,好想好想跟他在一起……

「昊东,你真的想试吗?」她真心地问。

闻言,傅昊东微笑,整个五官柔和起来,一颗心高高悬起,只有他明白自己有多紧张。「你愿意嫁给我了?」

苏品洁红着脸,嚅动唇瓣,「你……你必须知道,我是很认真的,一旦决定嫁给你,我就会全心全意地爱你,我很固执的……」

「我喜欢你很固执地爱我。」傅昊东笑容加深。

忽然间,他感觉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在胸口爆炸开来,震得他好想欢呼大叫。

然而事实上,他也真的大声发出欢呼,强壮的臂膀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女人,在大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

「昊东?」苏品洁讶异地惊呼,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外显的情绪。

「我们要结婚了。」他的眼亮晶晶地盯著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或者,他对她的喜欢,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多出好多。

又或者,他其实也懂得什么叫「爱」。

再或者,他说不定已偷偷地爱上她,偷偷地、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

他想笑,心情在飞扬,对於问题的答案,他并不急著寻找,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而现在,他只想好好享受她的甜美……

「我要你!」他的语气充满魔力,手探进她扯在胸前的被单里。

和这个男人比力气,她完全没有胜算的余地,更何况,她的心和身体也不想再去抗拒。

「昊东,爱我……」她娇喘着,浑圆的胸脯在他的膜拜下更加坚挺,「求你好好爱我……」

「小洁,你真美、真甜……」他一把拉开被单,抛到床下去。

她趴伏着,让他的吻撒遍她细致的颈项和裸背,他的手沿着女性美好的曲线游走,在蜜桃般的翘臀上流连。

「嗯哼……」她轻轻颤抖,美丽的粉红色迅速染遍全身肌肤。

傅昊东的男性欲望早就高傲昂扬,这一次,他却刻意延长时间,迟迟不占有她。

他的唇舌和手指不断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快感,俯下头,他张嘴轻咬她的翘臀,彻底享受那充满弹性的触感後,他从背後抱住她,大手有力地抬起她的修长玉腿,骄傲的火热终於挺进她的花穴里,从背後彻底占领了她的身体。

「啊啊……」苏品洁被瞬间充满了,头不禁往後仰,身体紧绷了起来。

「老天,你好紧、好小……」傅昊东逸出叹息,灼热的男根完全被她的女性包裹,那惊人的快感催促着他运动。扶住她的腰,他急猛地动作起来,在她腿间畅快地冲撞。

「昊东……」苏品洁忍不住尖叫,「慢一点,太快了,啊啊……太快了……」太快又太多的喜悦让她一下子难以承受。

「小洁,只有你能让我这样疯狂,也只有我能让你尝到这样的滋味。」说著,他按住她的肩膀,抓住她的手臂,进撤的速度根本控制不下来。

「昊东……」

「我在这里!」

她的甜美终於将他逼到极限,让他的热情在她温暖体内彻底爆发,所有的灼火喷洒出来,每一滴都落在她丰美的花圃中。

高潮来临时,两人彷佛被抛到好高、好高的云端上,同时失去理智地叫吼和呻吟,然後,在彼此怀中找到最美丽的天堂……

Θ====Θ  ※※====※※  Θ====Θ

一年後

美国曼哈顿区的盛世集团大楼在秋天的金阳下傲立,一辆高级房车刚刚驶近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从里头的自动旋转门冲了出来。

「傅先生,我帮您开车门。」站在门边的警卫人员一见到盛世集团的大老板,连忙跑过来要替他服务。

此时的傅昊东失去平时的冷静和淡漠,动作好快地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急急吩咐司机开车。

「快!越快越好!到圣天使医院去。」

接到命令,司机猛踩油门,抄小路又闯了几个红灯,一个小时後终於有惊无险地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的大老板送达目的地。

傅昊东冲下车,大步跑进医院大厅,在柜台询问了一下,又急匆匆地搭上电梯,往产房所在的楼层而去。

好不容易到达了,电梯门「叮咚」一开,就看见周嫂正和一名护士小姐说话。

「先生你来了!」周嫂笑眯咪的。

「她……小洁她没事吧?」

今天早上,他召集各部门主管开会,结果会议开到一半,他的秘书拨了内线通知他,苏品洁被送进医院,因为羊水已经破了,肚子开始阵痛。

吓得他顾不得开会,丢下整个会议室的人,狂CALL司机赶快把车开到大楼门口,载他往医院飞驰。

周嫂眉开眼笑。「小洁刚刚顺利生产,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自从苏品洁嫁给傅昊东後,就坚持要周嫂喊她的小名,别称呼什么「太太」或「夫人」的,因为听起来好不习惯。

「真的?」傅昊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呆。

周嫂推了推他,笑着说:「她在里边,快进去看看她。」

他走向那扇门,轻轻转开门把——

病床上躺著一个纤细的身影,她刚生产完,脸蛋看起来好苍白,但眼睛却亮晶晶的,唇边有一朵美丽的笑。

她没注意到他,只专注地看著一旁的医护人员将剪了脐带、清理过後的小宝宝用柔软的毯子包裹起来,然後小心翼翼地送进她怀里。

「你的小宝宝长得很可爱喔!」医护人员亲切地笑着。

「谢谢。」苏品洁控制不住地掉泪,尽管累得全身无力,但抱住小宝宝,看着那张红通通的小脸蛋,彷佛一下子又充满力气。

「咦?有人来看你了。」

循着医护人员的目光看去,苏品洁接触到傅昊东深邃的温柔眼神,心房又是一阵柔软。

「是你老公吗?」护士小姐问。

「嗯。」苏品洁点点头。

再待下去就成为名副其实的「电灯泡」罗!护士小姐把东西收拾乾净,退了出去,让一家三口享受温馨时光。

房中气氛好宁静,傅昊东缓缓踱到病床边,在床的边缘坐了下来,眼光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苏品洁的小脸。

「你怎么来了?大老板竟然跷班?」她试着开玩笑,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浑身发烫。

傅昊东没有说话,仍然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像在瞧一件好宝贝的东西。

「昊东,你怎么了……啊!」她不禁讶然,因为他忽然张开双臂,将她和小宝宝一块拥进宽广的胸怀中。

「昊东?」他在发抖吗?苏品洁的心拧成一团。「你到底怎么了?」

他将妻女拥抱了半晌,终於抬起脸庞,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小洁,谢谢你。」

「啊?」她一怔,忽然笑了出来,「我们有一个女儿了。」

「嗯。」他亲了亲她的脸颊,眼神往下瞄,看见女儿可爱又天真的睡脸,心里漾开前所未有的温潮。「辛苦你了。」

苏品洁摇了摇头,窝在丈夫怀里,手中抱着自己的小宝贝,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只觉得当初决定与他结婚,是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她不晓得他是否爱上她,但他一直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与她结婚後,他的身边再也不曾出现过其他女人,特别是在她怀孕後,他对她更是百般呵护,许多时候,她都会错以为他其实是深深爱恋着她。

但就算他对她的感情从来不像她付出的那么多,她依然甘心情愿,也依然不後悔当初的决定。

她喜欢他、爱上他,然後,一天比一天爱得更深。

她能够这样子爱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人不可以太贪心的,不是吗?

「我没什么事,周嫂会照顾我的,你如果忙的话就快回公司去吧!」他特地赶来医院,她已觉得好窝心。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奇异,像要深刻地在她身上烙印。

「昊东,」她唤著,「你有话要说吗?」

他轻应了声。

「那就说呀!」她微笑,发觉他有些呆呆的。

「我爱你。」

他的嗓音哑哑的,语气平静得不得了,却说出足以让她的心海掀起惊涛骇浪的三个字。

「你……你说什么?」她虚弱地问,好怕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我说,我爱你。」他坚定地说,「小洁,我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你。」

「你……呜呜呜……」

还有比这个更刺激的吗?苏品洁当场哭了出来,泪眼汪汪,全是喜极而泣的眼珠。

傅昊东叹了声,不断地在她小脸上撒落轻吻。「唉!怎么哭了?小洁,别哭啊!我爱你,你别哭,我爱你啊!」

「呜呜呜……人家、人家感动嘛……你突然跟人家说那三个字,我等了好久,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想,我能爱你就好了,没有关系的,可是……可是你说你爱我,呜呜呜……你说你爱我……」

她的美梦成真了,这一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傅昊东拥住苏品洁,温柔地擦拭她的泪。「别哭了,再哭的话,小宝宝要笑妈妈了。」

「你……讨厌啦!」苏品洁又哭又笑。

「小洁,我爱宝宝,我爱你。」傅昊东又说。

她笑得好美,贴靠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温柔地说:「我也爱你,昊东,我和宝宝都爱你!」

终於,这个男人学会了爱人,也知道了爱的意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