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病房木门一把被推开,一名姿容秀丽,神情忧郁仓皇的女孩疾步走入。
还未到病床前,细软的娇俏女声已扬起。
“妈,你有没有怎么样?”
被喊“妈”的妇女 ,虽然已有一名十八岁的女儿,可今年不过三十七岁的她,容貌依旧美丽,若不细看眼角因微笑而浮出的鱼尾纹,以及嘴角的法令细纹的话,实在难以辨认出真实的年龄。
“我很好,没事,骨折罢了,脚没断。”靳晨星轻拍了拍已打上石膏,高高吊起的左脚。
“骨折还说罢了!这就很严重了!”看母亲还能笑着与她说话,靳月蕾心上的一块大石这才落下。“医生说你几时才会好?什么时候能出院?”
“他说石膏要打一个月的样子……”靳晨星无法确定的手指点了点下巴,转过头询问病床的另一边的大男孩,“少爷,是不是一个月?”
打从靳月蕾一出现在病房,黎苍琹的视线不自觉地就完全被这个女孩所占领。
他惊艳的黑瞳随她而游移,锁着那双晶灿会说话的大眼,小巧秀气的挺鼻,还有粉嫩如春樱的芳唇。
细致的五官镶嵌在一张小得不可思议,恐怕不及巴掌大的蛋形小脸上,是那么的清秀雅致,一个不小心就瞧得入迷了。
她的嗓音细细软软的,就算在着急中,听来仍是如沐春风,教他不由得看得傻了,听的痴了。
直到靳晨星转过头询问黎苍琹的那刻,靳月蕾才发现原来旁边还伫立着一个大男孩,她的视线往上抬,先见着一具虽穿着T恤却掩不住健美身材的好体格,再往上抬,是一张棱角分明,柔和着男孩的稚气与男人味的俊朗脸庞。
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她,似乎打她一入病房,就盯着不放了。
被这样死盯着,月蕾有些难为情的别开眼去。
“少爷啊!”看出黎苍琹对自个儿女充满兴趣的靳晨星推了推发愣着的他,“刚医生是不是说一个月?”
“喔……对啊!”回过神来的黎苍琹连忙点头,“一个月没错!”
“还好我老归老,记忆力还挺好!”靳晨星呵呵笑。
“那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不好意思再与黎苍琹四目相接,月蕾只好拼命按捺胸口的欲望,将视线集中在母亲脸上。
“医生说观察一下,没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晨星姨。”床边的大男孩开口,“你不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少爷,我老了记忆力还很好,你怎么年轻怎么就忘了这是我女儿啦?”明明进房时还喊了她一声“妈”的呀!
听到靳晨星的取笑,黎苍琹颊上浮现一抹窘色。
“我真的是忘了!记得应该是叫……”他搔搔头,“叫什么?”
“月蕾,月下花蕾。”
好美的名字。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如其名。
“月蕾!”黎苍琹爽朗的朝月蕾伸出手,“我是黎苍琹,还记得吗?上次见到你好像是十二岁的时候吧?”
小手羞怯的犹豫了一下,轻轻回握,“少爷,你好。”
“不用叫我少爷啦,我们同年不是?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她的小手好软,只是掌心不够细嫩,应该是长年做家务所致。
他有些怜惜的在松手时,指尖滑过那片不平滑,微微的麻痒吓了月蕾一跳,慌慌收回手来,以另外一只小手包握住那份奇特的感觉。
“不行!”拒绝黎苍琹好意的是靳晨星,“少爷就是少爷,怎么可以直接叫名字,这样很不礼貌!”
靳晨星八年前就在黎家帮佣,加上黎苍琹的父母因负责家族公司的海外业务,一年之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不在家,故与黎苍琹感情不错。
“我……我还是叫你少爷吧!”月蕾微红着小脸低下头去。
这一对年轻男女对彼此皆有好感,靳晨星一眼就看出。
月蕾十二岁时,因突然在学校发高烧生病,好心的老师将受过诊治的她直接送到黎家来,才让黎苍琹第一次看到靳晨星的女儿。
可除了那一次意外,靳晨星从不准女儿到黎家找她,表面是不准月蕾打扰她工作,实际的原因就是她要找适当的时机,让黎家的独生子在第一眼瞧见她的女儿时,对美丽的她一见钟情!
她辛苦的培养女儿,要她学习多项才艺以培养气质,严格训练待人接物是的礼貌与分寸,却又刻意保有她的天真与单纯,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苦日子过很久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遗传了她的美貌的女儿。
当年她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一个穷小子,曾经以为私奔很浪漫的少女情怀,在接触到现实面时被狠狠地打碎了。
丈夫在女儿未出生时就因病身亡,当时的他们都还没正式结婚,生下来的孩子只好跟着她姓,名义上成了私生子。
为了生活与养育女儿,学历不高的她能找到的工作薪水并不优越,故日子过得清苦。
八年前,邻居介绍她到黎家帮佣,宽阔的大宅,华丽的家饰,高级的房车,还有主人身上的高贵衣饰皆成了她羡慕的对象。
她以后的也要过这样的好日子!这个想法很快的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曾经以为她的青春美貌利诱黎家老爷,可是他与夫人鹣鲽情深,毫无她插入的余地,她只好把希望放在女儿身上。
若是女儿能成为少奶奶,她一样可以过着有钱的好日子!
她布这个局已久,此刻,是收网之时。
“月蕾,妈是清扫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下,还好被少爷看到,将我送到医院来的,还不快帮妈谢谢少爷。”
“谢谢少爷。”灿烂水眸还是不好意思看他。
“不客气,这是举手之劳,也是我应该做的!”这女孩羞怯模样真是讨人喜欢。
“不过……”靳晨星重叹了口气,“这石膏要一个月才能拆掉,恐怕我这个月都不能工作,这下家中的家计怎么办?”
“晨星姨,别担心,你是在劳动中受伤,这个月的薪水还是一样会算给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而且我这一个月不能工作,谁来照顾少爷的起居?谁来打扫家里?”
“呃……”黎苍琹这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没人做饭还好,反正外食的地方很多,当家里一个月没整理一定会乱得像猪窝。他打小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对家事同样一窍不通啊!
“不然这样吧,月蕾,现在刚好是寒假,你就帮妈上工吧! ”
小脸惊异扬起。
帮妈去上工?那是不是代表她每天都会见到他?月蕾突然觉得脸热烫烫的,似乎连耳根都烧起来了。
“这样好吗?”黎苍琹有些犹豫。
能够每天见到她是很好,可是要麻烦一个十八岁的年轻漂亮女孩天天整理那一栋豪宅,他可是会心疼的。
“少爷,月蕾很会做家务,一定没问题的!”靳晨星再转过头询问女儿,“你可以吗?”
“嗯。”月蕾轻轻点头,“我去帮妈的忙。”
“那明天早上六点半就要到达黎家喔,只要少爷在家就要煮饭给他吃,其他的清洁打扫就跟家里一样。”
“我知道了。”
“好吧!”黎苍琹大手拍击身侧大腿,“若有事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不可以!”靳晨星又严厉拒绝,“家里的事怎么可以麻烦到少爷呢!月蕾,你要记得,你是佣人,绝对不可以让少爷出手帮忙,也不能劳烦到少爷,知道吗?”
“我知道。”月蕾乖巧应允。
靳晨星这才满意的点头。
晨星姨怎么这么严格啊!黎苍琹皱着眉想。
可是晨星姨越是这么严格的拒绝的好意,就越是让他升起想保护她、帮助她的念头。
反正偷偷的来,你不说,我不说,就谁都不知道了!嘿嘿……
“少爷,不可以!”仓皇的清脆嗓音在偌大的客厅响起,“这是我的工作,不能够麻烦到你!”
“我只是帮忙擦个桌子啊!”抢走抹布的黎苍琹拼命在桌上擦拭。“这桌子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闻言,月蕾情不自禁扑哧一笑。
“因为抹布没有拧干,所以当然擦不干净。”
“原来如此!”黎苍琹直起身来,痴迷的看着她的笑颜,“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真好看?”
小脸立刻娇俏通红,不知所措。
“少……少爷。还是我来好了!”为了回避他的深情注视,月蕾慌得想抢走抹布,不料竟碰触到他的手。“对不起!”她像触了电般的收回。
黎苍琹看看自己的手,想不过零点五秒的碰触,他都还来不及感受呢,就收回去,实在太可惜了。
“给你吧!”拿着抹布的手悬在半空中。
月蕾小心翼翼的想在不碰触到他的手的情况下将抹布拿回,可黎苍琹在她的指尖才刚碰到抹布,就反手握住了她。
“呃……少爷……”他握得好紧,她抽不回来……
“你有交过男朋友吗?”他跨前一步,拉近了彼此间的就离。
“没……没有,我妈说上大学之前不可以交男朋友。”
“怎么说,你的禁令还有半年?”
“嗯……”他靠得好近,害她连呼吸都不敢了。
“你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没有。”月蕾用力的摇头,“我读的是女校。”
难怪她在面对男孩子的时候,会显得如此羞涩。
她紧张得全身紧绷,被他握着的小手还微微颤抖,像极了被欺负的可怜小羊。
“你不怕我吗?”
“不、不会啊!”
“那你怎么手在发抖?”
“我、我也不知道……”
她难以理解自己的心思。
帮母亲前来黎家帮佣已经快一个礼拜了,明明母亲说不可以让少爷帮忙,可是少爷却将母亲的叮嘱置若罔闻,常公然抢她的抹布、扫把、还不肯给她,害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尤其每次当他一靠近她、一碰触到她的时候,她的心就莫名的怦怦跳,跳得好大力,她几乎要怀疑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的心脏会自喉咙口整个跳出。
这是怕吗?她觉得不是。可是又解释不出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异样感觉。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每天清晨,她起床面对着窗外微亮的冬日天色时,她的心是雀跃的,对于即将见到他一事,是充满期待的。
他轻轻拿走横在两人之间的抹布,将白皙的小手整个置于掌心。
“看,它在发抖。”黎苍琹爱怜的轻抚微颤的小手,“好像我正要虐待它似的。”
“没有,少爷!你没有虐待我!”
说实话,黎苍琹对她非常的好,好到让她以为当佣人是份幸福的工作,因为主子不只不会将她呼来喝去,跟她谈话的语气更是温柔得几乎快滴出水来。
他不只常抢着帮她做家务事,还常会带礼物给她,像昨天是法国巧克力,今天是俄罗斯娃娃,屡屡收到异国的礼物,让自小未曾踏出台湾的她,充满了欣喜。
“既然没有虐待,那就别抖了。”观察了两秒钟,“还在抖!”他故意责备的睨她一眼。
“我……”她很努力不想抖了啊,谁知道手竟会不听使唤嘛!
“还是它会冷?”他摸了摸指尖,“冷的。”说着,大手将小手整个搁在里头,“我的手很暖吧?”
“呃……”她为什么觉得头有点晕眩。晕眩到分不出他的手是冷的还是暖的?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的脸好热。
“你的脸好红!”黎苍琹濡染大惊小怪的喊,“你是不是感冒了?难怪手这么冰?”
“应该没有……”她并没有感冒的不适症状啊!
“生病要休息!”黎苍琹立刻抓紧机会,将月蕾整个人横抱起来。“我抱你去房间休息。”
被搂在怀里的月蕾竟不怀疑她的心脏会在下一秒跳出来。
天!他抱着她!他竟然抱着她!
“少爷,放我下来!”
“生病的人不要乱动!”抱着没人的滋味真好。
“少爷……”她几乎想跪地求饶了。
若被妈知道少爷竟然抱着她,她一定会被骂死的!
“既然你叫我少爷,就该知道这个家目前我最大!”他瞪她一眼,“你该听谁的话?”见她不回应,瞪视的狠劲再加强,“谁的?”
“听……”她泯了下唇,“你的。”
“这才乖。”黎苍琹这才满意的踏上阶梯。
窝在他的怀里,耳中传来笃实的心跳声,怦……怦……怦……好规律的心跳声,哪像她的跳得絮乱,完全没了章法。
黎苍琹一踢开房门,月蕾这才发现他是将她抱到他房间来了。
“少爷,我不能躺在你房间。”
“不然你要躺哪里?”
“客……客房?”她不确定的问。
“客房今天休息。”
“啊?”客房还有休息的?
“今天开张的只有我的房间。”轻轻将她置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拉过被子为她盖上。“你好好休息。”
“可是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想爬起来的身子被推了回去。
“生病的人工作效率会好到哪去?”他瞪她一眼,她立刻乖乖缩回去。“给我乖乖躺下,没好不准起来!”
月蕾抓着被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只要一瞪,她就怕,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黎苍琹坐在床边的柔软地毯上,手支颐,笑看龟缩的月蕾。
“睡不着?”
躺在主子的床上,而英俊的主子还在旁边看顾,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可孬种的月蕾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敢盯着他的胸口。
不敢看他的眼,是怕那两潭像是会吸走人灵魂的幽眸磁力太强,一四目相接她的脑袋就会失去功用,常常舌头打结,连该说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不着的话,我唱摇篮曲给你听。”
“啊?”大眼惊愕的抬起,不偏不倚对上他。
糟糕,四目相对了!
她慌慌的想别开眼,然而那双带笑的眼一旦对上了,她就完全失去招架能力,连移动的可能性都降为零。
“乖乖睡,我宝贝,窗外天一黑……”温润的嗓音唱起摇篮曲,出乎她意料的温柔好听。
他有一副好嗓子。她想,甚至还有着奇特的魔力,听着由他唱出的摇篮曲,眼皮缓缓地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袭来。
她想她是真的有点累,但绝不是感冒。
她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前来大宅整理家务跟煮食,直到晚上七点才回家,回到家之后,还要帮着照料母亲、准备晚餐跟隔天的料理,等忙完也都十二点了。
他该开一间托儿所,只要有他在,小朋友一听他唱歌就会安静了吧……一定会的,就好像她一样……
“睡着了?”黎苍琹讶异她竟然这么快入睡。“一定是累了吧?”他心疼的轻抚孝顺女儿的脸颊。
这么可爱的脸实在让人好像好好地疼爱她啊……
指尖的柔嫩触感令他心动,他抬起身,唇正要落上颊面得刹那,心念一转,改碰触柔润的小嘴。
真糟糕,他似乎越来越不能把持自己了。
黎苍琹坐在阶梯口,望着正忙碌的开放式厨房内,为他煮晚餐的纤细背影,胸口就泛起冲动。
他好像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搂住,把那张精致的小脸转过来,狠狠的吻上去柔软的唇瓣。
再把手伸入高领毛衣之内,握住她的浑圆,尽情的享受那团柔软的美好滋味。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他只要一只长臂就可锁住,接着,肆无忌惮的手就能够探入裙底……
啊啊啊……他在想什么?
他快变成大色狼了吗?
想到他刚才竟然趁她睡觉时偷袭她,吻一次还不够,还吻了两次,吻了唇还不够,还吻了她织细的颈,吻了她贝壳般的美丽耳朵,要不是她可能因为痒而嘤咛了声,他八成会一路吻下去……
对了,她呻吟的声音也好好听,细细的,软软的,害他身上的某部位因此而硬起来了……
“呼……”他重喘了口气,换了一个姿势,以免压迫到胯间的肿胀。
真不该胡思乱想的,害得他的男性又起了反应。
这些天来,他十分克制想拥有她的欲望,就怕吓坏了清纯的女孩,瞧她连他太过接近都会害怕得发抖,只是握着她的手而已就不知所措的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害得他就连吻她偷偷来。
他好想染指小绵羊喔……
偏偏他就舍不得她受到伤害,只好按捺着性子,等着她不再对他反应过度,不再畏缩退却的那天到来。
可是还要等多久呢?呜……
“少爷,饭煮好了咯。”
如银铃般的清脆的嗓音突然在他身侧响起,他猛一抬头,鼻尖擦过了她的唇。
“啊……”月蕾惊愕的捂住小嘴,倒退一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恶,怎么造成意外的不是嘴,而是鼻子呢?太可惜了!
“没……没关系!”月蕾红着小脸摇头,“我饭煮好了。”
“好。”黎苍琹才想起身,赫然想起身上的欲望尚未全数消尽,连忙又坐下。
“少爷,怎么了?”他为哈什么刚站起又坐下?
“我现在不太饿,等等再吃。”话才刚说完,他的肚子就跟他唱反调似的发出好大一声“咕噜”
“噗。”月蕾扑哧一声,“少爷明明饿了。”
该死的肚子,可恶的欲望!他可不想在她面前出大糗,更不想她因此打心底害怕起来他来。
“我就跟你说不饿!”心头窘又急,他的音量不自觉大了起来。
他从不曾这么大声的跟她说过话,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月蕾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明明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为什么却骗她说他不饿?
难道是……
“少爷,是不是我煮的菜不合你意?”
第二章
一定是因为这样的关系。
她煮完晚餐之后就会赶回家照顾妈妈,吃过的碗盘等她隔天来了再洗,每次她看到的都是吃得干净的餐盘,故她一直以为她的料理十分合他胃口,但也许是她想得太过美好了。
他如此温柔体贴,八成不好意思直接说明,也许当她在的时候,他是勉强自己将难吃的饭菜吞下,待她一走,就会全数偷偷倒光光。
谁能忍受吃难吃的菜一个礼拜呢?他终是忍受不住了。
听到她的臆测,黎苍琹立刻联想到一定是他刚才音量过大害她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唉,这解释难倒他了。
“少爷,没关系的。”月蕾自口袋中拿出小记事本跟笔来。“请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样 的菜,现在的调味太淡还是太重,我明天一定改进。”
“不,你煮得很好,很好吃!”甚至比晨星姨煮的还好吃。
“你不用安慰我,真的,我没有关系。”她没有外表来得脆弱。
虽然她长得纤细瘦弱,也很容易受到惊吓,胆子更是比蚂蚁还小,但单亲家庭长大的她,在 备受母亲呵护的同时,也受到社会上一些不友善的目光,故将她训练得心脏比想像中还要强韧。
“我是说真的!”如果他此刻可以站起来,他一定会拉住她的小手,以坚定的语气跟她说明 白。“你先去准备下班吧,我等等就去吃饭。”
“喔。”得不到答案的月蕾有些无奈的收起笔跟簿子。
见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黎苍琹这才赶忙站起身,匆匆走进餐厅。
“对了,少爷……”想询问他隔天早餐要吃什么的月蕾转过头,这才发现黎苍琹走路的姿态 好怪异,双脚开开的,两腿像被打了石膏般的僵直。
难道说,少爷一直不肯站起来,是因为他的脚受伤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她都没察觉?她这个佣人实在太失职了,刚才还让受伤的少爷 抱她进房间休息!
黎苍琹才在餐桌前坐定,就见一名娇人儿匆忙急奔而来,蹲跪在他脚前,小手在他脚上一番 乱摸。
“你……你在干嘛?”受到‘性骚扰’的黎苍琹愣了下。
“少爷,你脚是不是受伤了?刚看你走路怪怪的。”怪了,脚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呃……”黎苍琹尴尬得结巴,“我没事,你看错了……”
正当他企图想遮掩腿间隆起的帐篷时,眼尖的月蕾发现了。
“你的肚子肿起来了。”月蕾惊慌的喊。
肚……肚子?黎苍琹低下头去,他的帐篷的确是搭在小腹下方,要勉强说是肚子嘛,好像也 可以……
“应该是我刚才吃太多……”
话还没说完,就见忙碌的月蕾匆匆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盒冰盒,再来到流理台,手脚俐落的 将冰块敲入塑料袋内,加入少许自来水,束紧袋口,再绷着紧张的小脸快速走回。
手上的冰袋迅雷不及掩耳的放上肿胀的部位,冻意立即穿透了毛料长裤。
滋……他仿佛见到白烟袅袅升起。
“好冰!”他大叫一声,立即跳开。
“你忍着点,要冰敷才会好。”月蕾很坚持的将冰袋忱在他的帐篷上。
“等一下……”该死的,他的宝贝命根子快冻成一根柱子。
她会不会太过单纯了啊?难道她真的不知道那地方肿胀起来的意义吗?
见她认真的非帮他敷不可,他长吁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不用敷了,已经消肿了。”被 她这样一搞,再强烈的欲火也会被扑熄。
“真的吗?”她不信的移开冰袋,“真的消肿了?”
太神奇了吧!她虽以置信的望着手上的冰袋,“真的消肿了?”
“月蕾,你高中读女校,那国中呢?”
“也是女校啊。”她在水槽中倒下冰块,将废料袋回收。
原来她在青春期都是女校教育,或许是因为如此,才会这么天真单纯吧!
由此看来,晨星姨应该是想尽办法将漂亮的宝贝女儿保护得很好,就怕她被不肖男生窥视去 ,可晨星姨却忽略了他也是匹大色狼,竟为了责任感,而将女儿放到他身边。
真不怕他吃了她啊……
“那我回去了。”月蕾站在餐桌前道。
“我送你去搭车吧。”
“不用不用,时间还早。”才七点而已,而且出了别墅社区,就是公车站了,那儿还有警卫 叔叔,一点都不用担心安危。
“我送你!”他很坚持。
万一等车的时候被其他男生看上,她这么单纯,说不定人家几句花言巧语就被骗走了!
他在脑中描绘着面孔模糊的男生将手搭上她的纤肩与她亲密交谈的情景,甚至还不顾她的意 愿强吻她,对她上下其手,越想就越不能忍受!
谁敢碰他的小月蕾一下,他就揍得对方满地找牙!
见他坚持,其实也想跟他多相处一些时候的月蕾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走出开有暖气的黎家大宅,冷风迎面而来,月蕾情不自禁打了哆嗦。
“好冷。”黎苍琹也跟着抖了一下。
“嗯。”
他贴心的为她将围巾拉高,几乎遮掩半张玲珑脸蛋。
真想帮她戴上全罩式安全帽,这样就不会有人晓得她生得多美丽。
“手给我。”大手朝她伸出。
水眸不解的望着他,虽心有困惑,仍是将小手置入暖呼呼的掌心。
刚才处理过冰袋的小手冰冰凉凉的,像刚自冷冻库拿出来。
“你手好冷。”他握着小手,一起塞入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这样就不会冷了。”
小小的掌心里满是属于他的温暖,她小脸儿一红,害羞的笑了。
虽然他们身分特殊,但她若是偷偷的喜欢上少爷,应该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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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摺好的衣物,来到二楼黎苍琹的房门口前,小拳在门板上轻敲了下。
等了一会,没听见人回应,再敲,还是没回应。
少爷什么时候出去的?月蕾不解的歪了歪头。
他如果出门一定会告诉她,也会说明什么时候回来,从不曾一声不吭的就出门啊!
难道是有急事!
想不透的月蕾轻轻扭转门把,走入房内,里头果然空无一人。
真的是出去了!
一发现他人不在家,莫名的失落感就往胸口处泛。
这间大宅此刻只剩她一个人了,而且他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她离开前还是见不到 他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到这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了,重到她已不敢想像素 等到母亲康复,她不用再来此帮佣时,会有多孤独寂寞。
他们只剩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可以相处了!
擦擦湿润的眼眶,她愁着一皆知小脸,蹲在衣柜前,拉开了抽屉。
突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好讶异的转过头去,惊见仅在下半身围上浴巾,赤裸着健壮胸膛的黎苍琹。
“啊!”她尖叫一声,忙转回头来,小脸比苹果还红。“我……我以为你出门了,刚才…… 刚才敲门没人回……”
“我在洗澡。”她就算没面对着他,他也可以自她的耳根看出此刻她的脸儿一定是红通通的 。“可能是水声将敲门声掩没了。”
“是……是吗?”晓得他并未不告而别让她开心,可是撞见他半裸的模样,她尴尬喔!
不知所措的月蕾压根儿没想到,为啥他要在下午三点这种奇妙的时刻冲澡,尤其他又是习惯 在早上起来时先运动的人。
蹲在衣柜前的背景是如此纤细,让黎苍琹不由得又想起十分钟前看到的一幕——
在绿衣邮差走了之后,月蕾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大门口的邮箱取信,忽地一阵强风吹过,吹 掀了她的及膝圆裙,正站在窗口笑望她的他,不巧完整的看到了厚质毛袜所包裹的挺翘小屁屁。
他不由得傻住了。
发现裙子被吹开,惊慌失措的月蕾慌忙小手压上臀后的裙摆,不料顾得了后面就顾不了前面,于是他又亲眼瞧见另一片美景。
火,啪地一声点燃,他连忙离开窗口,坐在床上,拚命教自己冷静,以防月蕾瞧见他时,又 误以为他那里‘受伤’了,抓来冰袋为他降火。
呼……吸……
呼……吸……
五分钟过去了,越是拚命想冷静的他,脑中越是浮现这段日子以来,她的一媚一笑,她的窈 窕身影。
天气冷,她总是穿着贴身的毛衣,也将她的玲珑曲线完整的勾勒出来。
她有一对高耸的漂亮胸脯,每次他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那对美乳就在他眼前晃过来晃过去, 教他不想心猿意马也难。
她爱穿裙子,故他很难直接看出她的圆臀曲线是否跟胸部一样的完美;她的小腿笔直修长, 不知道大腿是否也一样的漂亮?
而他的疑问就在刚刚获得解答——完美得教他的小弟弟更为昂扬。
望着腿间高昂的欲望,他重叹了口气。
冷水跟冰袋哪个好?他选择了前者,闷闷的走入浴室以十度以下的冷水冲刷火烫的躯体。
速速放好衣服,月蕾低着头,以看不到赤裸健胸的角度站起来。
“我去准备下午茶……少爷?”她慌张的朝他走近。
“怎么了?”从回想回到现实的黎苍琹一见她小脸惊慌,连忙闹心。
月蕾在距他一步前停下,一手掩着小嘴,一手指着他突起的浴巾。
“少爷,你的肚子又肿起来了!”她急得泪花在眼眶乱转。
怎么办?少爷一定是生病了,所以最近肚子常会肿起来。
是胃生病了吗?那地方位置偏低,几乎快到大腿根部了,可能是肠子的问题!
闻言,黎苍琹连忙低头一瞧。
该死的!他的冷水澡白洗了!
他最近越来越难抵抗心中对她的遐想,只要她一出现,他就很难不燃起欲望,又怕被她发现 ,常将他折磨得要死不活。
他是很努力的想要与她慢慢来,就怕吓坏了胆子小的可爱小兔子。
在他的努力之下,她现在靠近他已经不会再发抖,说话也不会结巴,还可以让他牵牵手、搂 搂肩,可两人的距离越是接近,他就越难以把持自己。
他的理智线大概跟蚕吐出的细丝一样细了,无须费什么力气就可扯断。
“我去拿冰袋……还是请家庭医生来?”黎家都有家庭医生,打一通电话就会过来看诊。
“不用。”他无奈的回,这问题除了她,没有人可以解决。
“不然我先拿冰袋消肿,再请家庭医生过来看诊。”她匆匆忙忙转身。
见她要走,理智线终于断裂,大跨前一步,自身后将她搂抱住。
“月蕾。”湿润的中低间变得低沉,在她耳畔呢喃。“你不用忙了,冰袋没用的。”
“冰袋没用?”细致的嗓音发颤,“那我去请家庭医生来。”急慌了的她一时之间竟未发现 黎苍琹是搂着她的。
“家庭医生也没用。”她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淡淡的馨香,有着水果的甜味。
“那怎么办?”她急得哭出来,“我去打一一九。”
“不用急,不用找医生。”
将她转过身,见她急得满颊泪,他的心又疼又怜。
他的月蕾,可爱又美丽的月蕾,是真的很替他着急。
“你知道该怎么办吗?”水汪汪的大眼想自他的瞳眸中找出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他低头,吻走尚浮于眼眶的泪,“只有你能治。”
“我?”他刚刚……是在吻她的眼睛吗?
月蕾的心跳瞬时紊乱,又回到只要一见到他就会不知所措的害羞女孩。
“我得了一种病,叫喜欢病,只有与我两情相悦的人才能治愈。”
“那……”她的舌头打结。“要……要找谁?”
“你喜欢我吗?月蕾。”黑眸定定的注视她。
月蕾心中大惊,火山在小脸上爆发。
“我……我……”她能坦承吗?她可以坦承吗?
“告诉我……”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好难受。”
“你不要紧吧?”
“告诉我。”长指强悍的扣上下巴,“你喜不喜欢我,说实话。”
自她的反应,他心中早有把握,可他想听她亲口说。
“我……”月蕾轻咬着下唇,“我能喜欢你吗?我只是个佣人的女儿,跟你的身份如此悬殊 ,我能有那个资格喜欢你吗……”
烦恼的小嘴被温柔的吻住,她眨巴着泪湿的大眼,讶然瞪视在她眼前大特写得一片模糊的俊 脸。
他收吻得极快,她几乎还来不及感受到被吻的滋味。
“你当然有资格。喜欢一个人,跟资格、身份、地位是无关的。”
“真的吗?”纤指抚着被吻过的唇,“我真的可以喜欢你吗?”
“可以。”黎苍琹笑着坚定的点头,“来,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害羞的小脸微垂,“喜……喜欢……”
“我想听到完整的一句话。”
“我……”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我喜欢你,少爷。”
“我也喜欢你,月蕾。”
惊喜的小脸绽出美丽的笑花。
天!他喜欢她!他也喜欢她!
月蕾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情绪一时激动,眼泪反而掉得更凶了。
“这样你也哭。”他叹息,轻轻吻掉咸咸的泪珠。
“我太高兴了。”她一直都不敢奢想,会有他也喜欢上她的一天。“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单 相思。”
“不是单相思,是两情相悦。”吻随着泪痕而下,啄吻着嫩嫩的双颊。
“两情相悦吗?”好美的一句话。“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帮你治病?”
他笑,想不到她还记得刚才他的胡语。多单纯的小姑娘啊,在资讯爆炸的时代,她是被保护 得多好才能如此单纯呢?
晨星姨,抱歉,你家可爱的善良纯真小女儿,我要了。
他要吃掉了!
他要将她整个人,一根骨头都不剩的全部吃掉了。
“可以。”
“那我要怎么做?”担忧的目光往下,见他胯间的肿胀似乎又比刚才更大了,让她担忧得不 知如何是好。
“来。”他牵着小手,往床边走。“躺下。”
她乖顺的照着他的意思做。
他也爬上床,双手双脚跨在她身侧,居高临下望着惶恐不安的她。“月蕾。”
“嗯?”为什么她从这样的姿势看起来,比较像他要帮她治病啊?
“等等你什么都不用问、不用想,照着感觉走就好。”长指滑过湿润的嫩颊,揉担豆软的小 耳垂。
“感觉?”他揉着耳垂的感觉好奇妙喔。
他明明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可他的手指却出乎意料的粗糙,指腹上覆着薄茧,却也因为 这层粗糙,让感觉奇异了起来。
“对,我会带领你。”他再也难以克制的俯身,唇在距她一公分处停止。“相信我就好。”
他离她好近好近,害她的心急跳得她好难受。
当他贴近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他腹间的肿胀就抵着她的腿心,那儿好热、好烫,煨得她那儿 泛起了一种莫名的,酥酥软软的快意。
未曾经历过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
会不会帮他治病后,她也会跟着生病呢?
抬睫注视着他好看的面孔,一双幽黑的乌瞳似乎比她印象中还要更为浓沉,在眸底深处跳蹿 着难以言喻的花火,彰显着他体内深处,对她而言十分陌生的一种欲望。
就算会生病她也不怕。
他是她喜欢的人,与他一同为疾病而奋斗,她愿意。
“好……”
听到她应准,黎苍琹迫不及待的吻上粉唇。
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他的唇与之接触时,她仍是紧张得全身轻颤。
他们是在治病,可是为什么他吻她的深,她感觉好像有电流自相贴的唇窜流开来,麻痹了她的身躯?
这是病毒吗?
若这真是病毒,那这种生病的滋味,似乎也不错……
“放轻松。”察觉她的紧绷,带着笑意的低喃试图宽慰她,“闭上你的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若真要想,想着我就好。”
“好……”她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着他就好。
闭上眼睛,唇似乎变得更为敏感了。她感觉到他吸含着柔嫩的唇瓣,温热舌尖色画起唇瓣的形 状时,喉头似乎梗住了什么,有股气让她忍不住想张口。
她可以张口吗?虽然他刚说只要顺着感觉走,完全的相信他,不用想太多,但她还是怕她一 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反而害了他。
对于不确定的东西,还是问问比较好。“少爷。”
“嗯?”他忙着啃舐细致的唇角。
“我……我可以张嘴吗?”
“啊?”她的问题终于将他自忙碌中唤回神。
“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嘴张开……”这样坦白好难为情喔。“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会不会害了你。”她为难的注视着他。
“哈!”黎苍琹忍不住大笑。“你好可爱啊……”
他夸她可爱……小脸害羞的红了红。
“你当然可以张嘴。”他敛了笑容,神情加入了些许轻佻之意,月蕾不自觉的被他有些许不正经的眼神所吸引。“就算你不张嘴,我也会要你张嘴。”
第三章
激情的火舌勾缠住小嘴里最最柔软的那份甜美,带入自个儿的口中,切切的吮尝。
他吻得更深、吻得急,青涩的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轻咛着,喘息着,任由他以热吻点燃体内不知名的火苗,纤腰微微弓起,迎向他胯间鼓起的阳刚。
不晓得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下子,也许是长长的一辈子,他放开了她,已被情欲染得深沉,却又温柔的瞳眸定定的端凝着眼神迷离的她。
明明唇上留有他吻她时残留的津沫,她却不知为何觉得喉头干渴,粉红小舌不由自主的回舔被吻得红肿的嫩唇。
他瞧见了,胯下一阵紧绷,叹息似的溢出呻吟。
“你这折磨人的小东西……”
他清楚以她的纯真是不可能故意使出狐媚的手段勾人,也因此,更让他的心悸动,好想好想自发梢将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吞入肚腹中,无时无刻不分离。
她的小嘴尝起来都如此美味了,接下来的娇躯一定更动人。
迫不及待拉起毛衣下摆,她没有任何迟疑的配合着他脱掉了上衣。
天冷,毛衣内还穿着同色系的黑色卫生衣,V领,即使平躺,乳沟仍若隐若现,卫生衣的下摆在脱毛衣的时候被拉起,黑色素面内衣露出大半。
“我还以为你一定都穿白色或粉红色的内衣。”
见他盯着她的内衣直瞧,她害羞的双手掩胸。
“我妈说,内衣要符合外衣的颜色,所以……”所以她有五颜六色的内衣,全都是母亲陪她去买的。
“说得没错。”这是端庄女孩的选择。“黑色好适合你。”衬托得雪肤更为白皙。
“真的吗?”她娇羞的笑了。
“下次我想看你穿其他颜色。”长指延着中间的那道夹缝划下。
这种被夹住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呃……”小脸透出犹豫,“你的病一次不会好吗?”
没想到帮他治病还要脱衣服,还要被看到她仅穿内衣的模样,她未感觉到有何不妥,只是觉得难为情。
妈妈说过,跟男孩子要保持距离,不可以跟他们交谈,更不可以让他们到碰触自己,只要有男生敢碰她,再怎么丢脸也要立刻昂声尖叫,他们就会害怕得立刻收手,甚至跑掉。
可她让他碰到她了。
他是妈妈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应该没关系吧?而且他很喜欢他,即使她对男女之间懵懵懂懂,但也不代表全然无知,当他吻得她晕头转向,并开始脱她衣服时,她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男女之间脱衣,就是为了要上床吧?
而他胯间的肿胀,应该是因为脑中有了色色的念头,根本不是真的生了什么病吧。
后知后觉的她终于恍然大悟,可好奇妙的是,她仍是不想抗拒,她想照着他的吩咐,跟着他,相信着他,一切跟着感觉走。
“不会好。”他面不改色的回答。
他的病只要见到她一次就会发作一次,是永远都不会好了。
“都不会好,不就是绝症吗?”
“是啊,是绝症,一种叫做爱情的绝症。”
她嘟着唇,害羞的鼓着红苹果脸颊。
“你好坏。”除了“坏”,她想不出可以形容他的词。
“是啊,很坏,跟大野狼一样坏。”V领卫生衣也被脱掉了。
“那我下次是不是要穿红色的,来扮演小红帽?”
原来她并不是单“蠢”得无知的女孩。
虽然她明白他正在勾引她做坏事,但她也不拒绝、不推却,显示她的心思与他相同——他们皆想拥有彼此。
虽然房间内开有暖气,她还是因衣服的离身而感到微寒,细致的肌肤跳起鸡皮疙瘩。
轻抚着凝脂雪肌上的小疙瘩,他的嗓音暗哑,“会冷?”
“一点点。”
“我来温暖你。”
原怕压坏了她,而一直靠左手臂撑起身体的他,松了关节的力道,抱住娇小的身子。
“暖吗?”
“你的身子好烫。”何止是温暖,温度根本是酷暑七月天。
“因为它正在着火。”
薄唇含入整片耳垂,他说话时的呼息就在她的耳廓盘旋,她觉得痒,瑟缩起肩头,可因人被他抱住,故哪儿也无法逃。
“痒……”他竟然舔她的耳朵,好痒好痒喔……
“你的耳朵好敏感。”他几乎吻遍了贝耳。
“不……少爷……”小巧的五官几乎全皱在一起了。
“别再叫我少爷,叫我名字。”他轻哄,舌尖钻入耳洞内。
“啊呀……”她惊喊了声,“不、不要……”娇躯在宽大的怀里挣扎。“好痒……哈哈……”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叫我名字就饶了你。”真是怕痒的小姑娘。
“好……我叫……仓……琹……”
这名字她在心底偷偷叫了数百次,终于有这么一次,她可以大胆的直接开口喊他。
“好乖。”他终于不再折磨敏感耳朵,殷切的唇沿着纤细的颈,一路往下蜿蜒,“再叫,我爱听。”
“苍……琹……”她还是觉得难为情,喊得断断续续。
“连起来叫。”
小脸红红的犹豫了会,“苍琹. ”
一喊完,就连忙将脸埋入他的胸前。
“呵呵……”笑声在他胸口鼓动,震动着她的耳膜,她也跟着微笑了。
如婴儿般的粉躯弯弓在他的臂弯里,他抓起她的小手,吮吻过每一根青葱玉指,将不算平滑的掌心搁置在颊上。
“人家的手……很粗糙……”她慌得想收回手。
虽然她每次做完家事都有擦乳液保养双手,可是比起同年龄、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的手仍是不算粉嫩。
“我不觉得。”吻,抵在她的手心。“属于你的一切,我都觉得美好。”
“真的吗?”她真有这么好,好到不管优点缺点他都接受?
“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又不是和尚!”他好爱乱扯淡喔,可是好好玩。
“我若真是和尚,见到你就会马上到佛祖面前忏悔我的六根不净,还俗返回红尘。”
“你真会逗我开心。”讲一些甜言蜜语,害她的心甜甜的,像浸了蜜糖似的。
“我喜欢看你笑。”
他深情的注视着她,大掌沿着细细的藕臂一路往上,来到织肩,推落肩带,再游落背脊,解开背勾。
拉开黑色内衣,两颗丰满的雪乳弹跳出来,峰顶上的两朵秀气红梅跟着一块儿晃动,看直了他的眼。
好美……真的好美……
早猜到衣下的椒乳诱人,亲眼见到,才发现它比想象中还要美好百倍。
他如果还能忍得下去,与她嬉说笑闹,他就可以改姓柳了。
“月蕾……”她的乳尖亦如月下花蕾含苞,等着他的临幸而绽放。
“嗯?”她才回应了他,就感觉到胸口一阵热意扑来,圈住了敏感的乳蕾。
难以言喻的快感自他的唇舌震荡而来,小嘴不由自主微张,轻声喘息。
垂首,见他正埋在她的胸口,唇吮住她的乳尖,偶尔,她可以看到那应该柔软的花瓣现已挺翘成一颗小小圆圆的果实,在他的舌尖滚动。
另一边的胸乳他也未有冷落,大手略显粗鲁的揉捏,乳蕊同样硬挺在他的双指之间,颜色转为嫣红。
她的身体从不曾让男人如此狎玩,她感到难为情,脑子产生了想要抗拒的念头,可身体却是不听从使唤,甚至还挺起了胸,像是主动送入他的嘴里,而她的嘴正呻吟着自己未曾听闻过的奇异吟声。
空着的右手补上,持续把玩让人流连忘返的豪乳,忙碌的唇则往下寻幽探访,来到双腿之间的神秘花园。
他改以高挺的鼻尖蹭着被柔毛所覆盖的丰软花唇,顶开花缝,火舌随之跟上,来来回回舔吮她的柔嫩,勾缠顶端最为敏感的小小花蒂。
“啊……”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意将呻吟转为高昂的娇吟,“不……啊……”
这感觉好可怕、好可怕,她好似要被拉入某种黑暗的深处,想抗拒却又无从抗拒。
随着他反复的吮尝舔弄,花蒂在他的舌尖轻轻颤动起来,激烈的快意随之窜上,瞬间将她扔掷至高潮的绝美喜乐之中。
“你好甜啊,月蕾……像花蜜一样的甜美。”他如吸蜜的蜂,贪婪的舔吮自花穴深处泌出的甜液。
“唔啊……”短暂失去意识的她喃喃吟着自个儿也辨认不出的呓语。
窝在她腿心的男人,乐此不疲的将一双长腿拉得更开,好让他可以尽情的欣赏这一片绝色美景,指尖拨开水穴口那片色泽艳丽的花肉,缓缓的挤入一指,探访未曾有访客入内的幽静。
“好紧致的小穴。”他喘了口气,强自压抑已迫不及待的胯间欲火。
再深入,他碰触到了那片象征纯真的薄膜。
他真舍不得弄疼她啊,可是一碰触到那片薄膜,更为强大的征服感欲望占满了胸臆。
舍不得,却更想破坏,彻底的破坏了,就代表她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了!
“小月蕾,我再帮你弄得更湿。”
火舌卷起,挤入了小穴口,仍带着颤意的小核再次受到欺凌,指腹无情的按压捻弄,迫出更为强烈的快意。
“啊……不……不要……”为什么这次的感觉比刚才更为强烈了?
娇小的身躯颤抖着,螓首不受控制的左右晃动,雪白葱指抓住了床上的被褥,而在她腿间放肆的男人仿佛未听见她的泣吟与哀求,不断的在水嫩间肆虐,直到她再次奔向高潮,滑腻的春水大量涌出,湿透了大腿根部,也浸透了身下的床单。
巨掌自湿透的花心一抹,满手滑腻的再抹上自个儿的巨根。
“月蕾,我会尽量不让你太疼的。”他哄诱着,在她耳畔低喃。
“嗯……”因高潮而脑筋一片混沌的她,无意识的回应。
单边纤腿架高在粗臂上,手握住男性,抵着穴口时,他不急着进入,而是缓缓的画着圆,慢慢的推挤,一点一点的撑开她的紧致。
“唔……”她隐约感觉得有股压力传入。
他用了最大的耐性与克制力,让她逐渐习惯他的巨大,然而,总有避免不了的一关。
“月蕾,忍着。”
额上汗水滴落在粉颊的同时,窄臀猛然往前进击……
“啊!”月蕾疼得大喊。“好痛啊……”
“乖,月蕾乖乖,忍一下。”
“好疼好疼……”她痛得眼泪滚落。
他心疼的吻去她的泪,停滞不动。“这一次忍得了,下一次就会愉快了。”
“下一次就不会痛了吗?”呜……她觉得她的身体好像被谁用大刀劈成了两半,痛得她快死掉了。
“下一次就不会痛了。”下一次他也就能尽兴了。
虽然他好想在这紧致的空间内尽情驰骋,可他舍不得她的泪,舍不得紧蹙的眉心间的那道皱褶。
她是他的小心肝,他舍不得。
“那我要痛多久?”为什么她都不觉得那疼有稍减?而且好像还有什么大大的东西撑在那里?
“不会很久,放心。”他轻吻着他湿润的唇瓣。“觉得比较好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再出来。”他怕他动,她会更疼。
“那……那你多说些话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好。”
“那你现在感觉有好多了吗?”她忍痛咬着牙问,“你的……病?”
他摇头,“糟透了!”要强忍住不动的欲望,比杀了他还痛苦。
“那怎么办?”她惊慌的问,“还是你别管我了,我疼一下没关系,牙一咬就可以忍过去的。”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充满疼惜的手轻抚苍白的脸孔,“瞧见你这样,我还只顾自己的话,岂不是禽兽不如?”
“仓琹……”她感动的望着她的男人,“你对我真好。”她好开心她的初恋、她的第一次是给了如此温柔的男人。
“这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小宝贝,我不疼你疼谁?”
他疼惜她,但她也看得出来他正在强忍,忍得明明只是趴扶在她身上,却一直流汗。
“我……”她咬唇犹豫了下,“我觉得现在好象比较好了,不疼了,你继续吧,治你的病要紧!”为了他,再大的痛苦她都可以忍。
“小傻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她的脸色是比刚才好多了,但还不到完全解除疼痛。“不过我想我可以退出来了。”
他轻轻移动,就见她眉心也跟着动。
他咬牙一狠心,将仍昂扬的亢奋退出绝美的桃花幽径。瞧了眼仍生气勃勃的小兄弟,他很无奈的在心底道歉,今天,是尝不到甜头了。
“我们去冲澡吧!”
“好。”
她才想自床上坐起,粗臂已伸过她的背下与腿窝,将她如公主般横抱起。
她窝在他的怀中,满心幸福。
可躺入两人的按摩浴缸内注满了温热的浴水,他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以浴巾温柔的替她擦拭身体。
她总感觉有什么顶着她,故想偷偷变换姿势。
“怎么了?”他察觉她的不安。
“我觉得好像一直有东西顶着我。”
“喔。”他有些无奈的将她转过身来,“我的欲火还没消。”
她愕然瞪视着在他胯间昂扬的小兄弟。
就是这巨物让她以为他生了病,肚子肿了一大包。
“这……”它好巨大,难怪让她疼得死去活来。“没办法让它消吗?”
“这个嘛……”他本以为泡个热水会比较好,却忘了软玉温香在怀,欲望反而更为炽烈。
“我想到了!”月蕾脑中灵光一闪,“用冰袋!”上次她不就是用这方法成功的为他“消肿”?
见她还真的打算起身去楼下拿冰块,吓得黎苍琹慌忙一把将她抱住,不让她有任何离开的机会。
“千万不要!那方法太激烈,拜托换一个!”他可不想让他的宝贝兄弟再次变成冰棒!
“那方法不好?”她大惊失色,“我当时是不是伤了你?”天啊!她做了什么蠢事?
“我没受伤!”他忙安抚看似快哭出来的她,“只是刺激太强烈,我受不了。”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你?”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在忍耐,若是有方法可以帮他,她一定全力以赴。
“也不是没有。”他迟疑着。
“快告诉我。”
“你会愿意?”
“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水眸亮晶晶的回视着他,充满了期待。
“好!”若不靠她,他就得等她走了之后再自行解决了。“你帮我。”
“好,我要怎么做?”
“你就坐在浴缸内。”然后他跪在她面前,高挺的长物在她眼前成了特写,圆眸有些受到惊吓的大睁。“如果你可以的话,请你含着它。”怕吓到她,他尽是说得客气轻柔婉转。
“含?”这个动词不是要用……“嘴?”
要她直接用嘴含进他的阳刚,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可再想到他对她的疼惜,她也想要疼疼他。
他点头,“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
话还没说完,粉嫩的小嘴就上前含住了他的男性。
他的巨杵一被含入温热的口腔,快意立刻爆炸开来。
“含着就好?”不用再做些什么吗?
“你可以像舔冰淇淋一样舔它……”
月蕾很乖巧的小手捧着巨根的底部,丁香小舌探出,轻舔过每一寸暗红包的肌肤。
“唔……很好……就是这样……再把它含入……吸它……再用力一点……好……很好……”他忘情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带领着她吞吐。
“唔唔……”他的那儿又大又长,每一次进入皆抵到喉咙深处,难受的泪水泌出眼角。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忍,只要是为了他。
“喔……月蕾……真好……再来……”大手情不自禁往下抓住在水面浮荡的雪乳,恣意玩弄。
他的玩弄、他的喘息呻吟,害得她也跟着有感觉起来,刚才明明还疼得要命的腿心深处,莫名的泛起丝丝麻痒。
“啊……不行了……月蕾……啊……”
他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窄腰蓦然往前一挺,灼热激流射出,满溢了她的小嘴……
第四章
夜晚,月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一直想着昨天下午与黎苍琹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之间的情事,她尚未告诉母亲,当然也不敢告诉她,她已经把人给了黎苍琹。
这是她心中最甜美的秘密。
当两个人突破了主仆关系,变得更为亲密的时候,不知为何她对他的爱恋更为加深,无时无刻不想到他,除了他以外的事,她都无法去思考。
她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唇角扬出喜悦的娇笑,翻身侧躺,在合起的双腿间,不经意夹入厚厚的棉被。
那不算柔软的被子正抵着她的腿心,一股奇异的振动传上,就好像……那时候,他的手抵着她时一样。
她还记得他刚刚开始用唇舌还有灵活的手指逗弄着她时,曾经历过两次如上了天堂般的高潮---这是后来他告诉她的,她那时才知道,原来那就叫做高潮。
“如果我可以进入你身子里,会更为舒服。”她忘不了那如恶魔般的诱惑,引诱着下一次的交合。
高潮的感觉真的好舒服,害得她好想……好想现在就跟他在一起……
夹着被子的腿不自觉地顺着身体本能磨蹭,丝丝快意如电流般在体内窜流,她情不自禁张唇吟哦了声,那浪荡的娇媚吟声让她瞬间清醒。
天!她刚刚在做什么?
羞耻得满脸通红的月蕾连忙将被子拉平,躺回正面,难为情的以手掩面,小脸通红。
可越想压抑,那份渴望就越强烈。
适才被棉被抵着之处正在发热,莫名的泛着痒意,勾引着她的小手抚向渴望的腿心。
不不,她不能做出这么羞耻的事!
然而欲望一波波的在体内窜荡,害得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办?怎么办?
这种陌生的渴切让她好害怕,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有没有谁能救救她,告诉她,该怎么办?
苍琹……
是跟他在一起之后,他才会变得如此奇怪,说不定他会知道该怎么做,她才能平静的睡着。
放弃挣扎的拉开被褥,拿下置于床头小几的手机,亮起的荧幕显示此刻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
这么晚打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犹豫的放下手机,前臂不小心碰触到未穿内衣的胸乳,刺麻感传来,她这才发现乳尖不知何时早已挺立,尖尖的突起在胸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一定会生病的!
鼓起勇气翻出他的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后,任性的按下通话键,待电话一接通,她几乎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我有事想找你……”
听到她微微哽咽的嗓音,刚自睡梦中被手机叫醒,还有点迷糊的黎苍琹神智整个清醒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变得好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着今天下午的事,想到怎么也睡不着。”
“喔!”黎苍琹担优的一颗心才放下来,躺在床上以手掩面窃笑。
“别担心,你是第一次,会一直挂在心上也是难免。”应该这样吧!呵呵……
“真的吗?所以说我不是生病了?”
“当然不是。”真是个爱担心的小姑娘。
哞,晨星姨未免将她保护得太好,对于很多事都无知,万一她遇到的不是他而是个坏人那该怎么办,说不定就被傻傻骗走了啊!
“可是……我的身体变得很奇怪……”
“哪里不舒服吗?”他的精神又紧绷起来。
“我……那个……”她不知该如何启齿。“就是当我想到我们之间发生的……嗯……发生的事的时候,身体就会怪怪的……那个胸部会变得尖尖的,还有……有很奇怪的感觉一直……一直在身体里头,都不会消失……这是不是也是生病了?”
她说得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可黎苍琹完全可以猜想得出来此刻的她必是俏脸通红,用力紧闭着眼睛,用尽所有的勇气才有办法向他坦白。
“我知道是为什么。”
“真的吗?”月蕾欣喜的低喊,”我也想你一定会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才会变得这么奇怪呢?”
“原因只有一个。”
她屏息等待。
“你想我了。”
“呃……”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瑞是不是很想见我?”
“我……嗯……”
“希不希望我抱着你?”
“啊……啊啊……”她的脑子里原来想的都是这样的事?这样……色色的事吗?
“我现在过去找你。”知道她渴盼着他,应该处于昏睡中的生理功能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咦?”他要过来找她?半夜十二点的时候?
“十五分钟后到楼下等我!”
靳家公寓外头五十公尺处,一条幽僻的小巷里,停着一台房车。车内,两名男女紧紧相拥,唇舌热情缠绵。
“我也好想你,月蕾。”黎苍琹轻抚着丝缎般的长发,透过微暗的路灯灯光,微笑凝视着害羞的小人儿。
“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她人才下了楼,就见到已在大门口等候的房车,她人才上了车,一对雄壮的健臂就将她拥入怀里,激情的吻着她的唇,将她的小嘴吮吻得几乎红肿起来。
“你想我,我当然要出现给你看,不然万一害你睡不着,明天无法来上班怎么办?我可不想过一整天见不到你的生活。”
尝尽了红唇的甜美还不够,火烫的吻持续落在她细致的眉眼,可爱的小鼻头,还有粉嫩嫩的樱颊上。
“我就算失眠,也会去工作的,不然你会饿坏了!”她怎么可能因为失眠就弃他于不顾。
“傻瓜蛋!”他轻敲了螓首一记。“你真以为我是个生活白痴吗?就算家中没佣人,我还是可以照料好自己的。”只不过可能衣物会堆了数天没洗,地板成了沙滩才有可能清扫而已。
水灵灵的眸中浮现失望之色,“所以你没有我也没有关系?”她不是非必要的?
“当然有关系!”这个小笨蛋!”我的意思是说,我盼望着你出现,不是为了要你煮饭打扫,而是因为我想见到你,懂了没?”
“嗯!”她用力点点头,唇畔笑花亮丽,”我懂了。”
“懂就好。”看看时间,也挺晚了。”见到我有没有开心一点?”
“很开心!”万万没想到她一通电话过去,他人就出现了,她开心得几乎快飞上天去了。
“开心就好。”他恋恋不舍的揉揉长发,”那你回房好好休息,要作好梦,梦里要有我喔。”
他要走了?小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
“怎么了?”
“我……我看到你很开心,可是……可是我还是感觉怪怪的,尤其刚才你吻……吻过我之后……”如火燃烧般的渴望似乎更激烈了啊!
“你……”黎苍琹的神情突变得严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见他神色肃穆,月蕾想她一定是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他在一知道她想他时,就马上来看她,她竟然还不知足,还想要他留下。想要他多抱抱她,他一定觉得她贪得无厌,甚至觉得她恬不知耻吧!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捏着袖口的小手慌忙松开,“我……我回去了,晚安……”
“都勾引我了才想抽身?”大手抓住皓腕,直接往他的胯间送,“知道我刚才听了你那句话后,起了什么反应吗?”
“呃……”她讶然注视她所触摸之处,那儿正肿胀的鼓起。
她知道这代表什么,粉颊因而晕红,害羞得抿起了唇。
“你知道我多渴望你吗?”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扔至后座,“既然你都主动邀请,我当然不会客气了。”
椅背突然往后倾斜,她慌张的想坐直,但身边的男人却跨坐到她身上来,将她箝制在后躺的椅上。
“月蕾……”
“嗯?”她既紧张又期待的望着逐渐俯下的俊颜。
“今晚你会很好睡的。”在他们交欢过后。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她的内衣扣子,将毛衣与内衣一同推到喉咙口,两团盈白棉乳完全的袒露在他眼前。
“会……会很好睡吗?”揉着乳尖的手指同时也揉糊了她的意识,她的脑中醺醺然,不太能思考,只能呐呐的重复他说过的话。
“运动过后总是睡得比较香。”
掀开了裙子,里头果然仍穿着厚厚的毛袜,他费劲将底裤与毛袜一块儿扯下膝盖处。
车内的空间狭小,无法有太大的动作,虽然车内有暖气,但总是在外头,他怕她着凉,故未将她的衣服尽卸,仅卸除重点。
他的手就在她的腿心处来回摩擦,好像她的棉被抵着那儿的感觉喔,不过他的手更灵活,更舒服,教她情不自禁的小嘴微张吟哦,吐出如春乐般的呻吟。
“告诉我,你哪儿觉得怪怪的?”火舌舔舐细致的唇角。
“都……怪怪的……”
“这儿吗?”揉捏雪乳的巨掌更为放肆了。
“嗯嗯……那里怪怪的……”
他的手揉着胸部时好舒服喔,尤其当他的长指不断的拉扯乳尖,还有轻扼着最敏感的顶端时,一阵阵的欢愉快意害她几乎都无法成声了。
“那这里是不是也怪怪的?”中指稍稍用了点力道,挤入花缝中。
粗指在柔润的花唇上来来回回,大掌抚上她的娇嫩,拨弄敏感的花核,热潮自他狎弄之处传了开来,她觉得她身体里头好热好热,好像谁偷偷点了把火,驱尽了所有寒意,带来温暖的春天。
“会……那里好怪……唔……”她的喉头好干。
“你这儿在我尚未碰触之间,就已经湿了。”可见她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还真的是动了情了。
这么敏感的小身体,若真的开了窍,怕是会对他索求无度!
想到这纯洁的身子是因为他而情潮汹涌,大男人的自尊心得到大大的满足,指尖的律动更加快速的折磨被欲火所焚身的她。
“那……那是不是很不好?”担忧的水眸张开。
“不,很好,非常好,我喜欢你这样。”
“真的吗?”她开心的笑弯了眉眼。
“所以我要给你一点奖赏。”
说着,他猛然转换手掌置放的方向,改以拇指按压着小花核,中指弯入水穴之中,在紧致的甬道内,快速的摩擦娇嫩的花壁。
“啊……不……”有别于适才的慢条斯理,他突然的狂浪,使得她不自觉的弯起了纤腰,圆臀顺着长指的律动摆扭起来。
“你很舒服吧?嗯?”
“嗯……”她仅能以娇吟回应。“啊啊……苍琹……”
“我感觉到了,你的小穴在颤抖。”他的身躯也跟着兴奋得胯间长物更形胀大。“高潮吧,我可爱的月蕾。”
“唔……啊……苍琹……苍琹……”
她昂叫一声,粉躯激烈的颤动起来,泉涌的春水瞬间湿透了他的掌心。
“很好,月蕾,你真是可爱极了!”
她的小穴如此湿濡,颤动得就连他的手指都快承受不住,他迫不及待的解开裤头,掏出昂扬的赤铁,才刚抵着水穴口,那收缩的花肉就用力的含住了他,他粗喘了声,劲腰一挺,瞬间贯穿了她的紧致。
“啊……好棒啊……月蕾,你好紧……好紧……”这份滋味实在太过美妙销魂了。
“唔啊啊……”才刚自高潮落下的月蕾,因为他突然的强烈挺进,激擦出比长指律动更为强烈的快意,瞬间将她再次带上为绚烂的高潮。
“月蕾,你又高潮了,你的小穴搅扭得好紧啊……”
他无须做任何动作,光是停滞在她正强烈收缩的水穴中,就快让他卸甲投降了。
高潮余韵逐渐散去,神智缓缓的回笼,月蕾方正要轻吐口气,在脑中回味那美妙的滋味时,身上的男人却已扣着她的粉臀,激烈的在她体内抽插起来。
“再来,月蕾,再次为我高潮……”
“啊……苍琹……”此刻在她体内来回进出的,是她曾见过的那份吓人的巨大吗?
它是如此的可怕,可为什么当它在她的身体里时,却是不可思议的舒服?
他时而快,时而慢,时而蛮横的在她体内冲撞,就连房车也因他强烈的撞击而震动。
在他挺进的同时,他的唇始终未离开她的 小嘴,他的手指持续着爱抚她的我乳,敏感的小花核,企图以最短的时间将她一次次拱上迷情的快意天堂。
经验生涩的月蕾哪受得住他这样多方齐攻而正反玩弄,昂声娇吟逐渐转为低低呻吟,最终在他怀里昏厥了过去。
“月蕾,你昏了吗?”因欲火熊燃而发红的眸子笑看已多次高潮而虚软无力的月蕾。
她虽然已经短暂失去了意识,可水穴仍因快意而收缩,紧紧的将他的赤铁包裹起来,教他实在舍不得抽身。
可是他的月蕾都昏过去了,实在不好再顾着他自个儿爽快。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他低头吻吻合上的丽眸。“早上你来时,我们再继续。”
说完,抽插的速度猛然加快,蓦地,他沉沉低喝了声,抽出埋在幽径内的火热,一道白浊的烈焰激射出完美的弧度,落在雪白的平腹上……
月蕾轻手轻脚的进了家门,小心翼翼的关好大门落锁,踮着脚尖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溜回房间去时,客厅的灯忽然大亮。
“这么晚,你去哪了?”
月蕾心一懔,怯怯回过头来,羞愧的瞳眸不敢注视坐在客厅内守门的母亲。
“我……”小手不知所措的在身前绞扭。
靳晨星凌厉的眼扫过女儿红肿的唇,略微凌乱的衣物,“你跟谁见过面了?”
妈知道了?月蕾大惊失色。
如果被妈知道她竟然跟主子谈起恋爱来,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反对?月蕾心里惶惶不安,故一句话也说不出。
“是苍琹少爷?”
早在月蕾出门前她就醒了,母女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她自然晓得女儿出门是因为打了通电话出去的关系,发现她半夜出门见面的对象是黎苍琹时,她胸口溢满了计划成功的喜悦。
她费尽了心思,看准黎苍琹没女友的现在,女儿芳华正盛的现在,故意摔那么一跤,果然摔得有价值啊!
完蛋了!月蕾垂首闭眼,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靳晨星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惶恐不安的女儿。
“妈,对不起!”月蕾“咚”的一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很喜欢少爷,求求你,不要将我们分开!”
“啊……”
她是不是听到母亲笑了?
月蕾惊讶抬起头来,果然见到母亲正笑望着她,且看起来似乎十分开心。
“我怎么可能要你们分开呢!”她求之不得啊!“苍琹是个好孩子,家世又好,如果将来你能嫁给她,我可是乐见其成呢!”
“妈!”月蕾惊喜的一把抱住母亲。“真的吗?你真的祝福我们?”
“当然啰,傻孩子!”她的计谋果然成功了。
“你们都是大人了,我不会阻止你们相爱,你们做什么我也不管。”奉子成婚更好。“尽情的去谈恋爱吧!”
“妈,谢谢你。”心中大石落了地,月蕾开心的落下泪来。
“苍琹这孩子也真是的,每天都见得着面,三更半夜还跑来,这么殷勤,可见十分喜爱我的宝贝女儿啰!”
“妈……”月蕾难为情的捂着发烫的小脸。
“好了,不早了,明天还要去服侍少爷呢,快去睡吧!”
“嗯,那我先扶妈回房。”
“不用了,我早适应这石膏,路走得可顺畅了。”
“那我先去睡啰!”
“快去睡吧,还得早起呢!”
“妈晚安。”
“晚安。”
望着女儿雀跃的轻盈身影,若不是此刻夜深人静,靳晨星真有仰天大笑的冲动。
终于,属于她的好日子即将来临,她不用一直委身在这破旧的小公寓,她也会有享受好生活的一天了!
哈哈哈……”
第五章
凌乱的床上,喘息声渐息。
黎苍琴轻拥着浑身犹发烫的小人儿,将微笑的脸埋入浓密的发丝里。
靳晨星的脚伤痊愈之后,月蕾不用再到黎家大宅帮佣,他们之间就像一般的男女朋友一样,下课之后在约定的地方碰头,逛街、吃饭、看电影、到游乐园玩耍……生活快乐而甜蜜。
拥抱着男友的月蕾自他怀中抬起头来,端凝着黑暗中依然晶亮的瞳眸,笑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黎苍琴微吃一惊,“怎么会这么问?”她这么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心思?
“我觉得你今天似乎比平常更为……热情。”月蕾含蓄道:“所以我猜是不是有什么愉快的事发生了。”
今天他们约会还没结束,黎苍瑟就忍不住在公共场所对她动手动脚,嘴边始终含着愉快的笑意。
当他们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体内蓬勃的情欲,而决定中止约会行程,回到黎家时,才一进客厅,他就迫不及待的热切拥吻,一路脱着彼此身上的衣物,回到房间。
等等她要回去时,还得下楼去捡衣服呢。
“是有好事。”心中悬宕的大石落下,他开心不已。
“愿意说给我分享吗?”
“当然。”他亲亲他光洁的额头。“我已经申请到纽约艺术大学的入学许可了。”
“纽约……”月蕾微愣。
好遥远的地方。
虽然她早就知道黎苍琴的父母原本就打算等儿子高中毕业就送到外国深造,然而直到现实已迫在眼前,她才发现分离的日子不远。
再一个多月,他们就要高中毕业了,同时也代表他将离她远去。
“最重要的好消息是,我爸妈答应让我去读了。”
“怎么说?”她问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忘了吗?我爸妈希望我跟我堂哥一起继承公司,可是我对管理经营公司一点举也没有。我的兴趣在雕刻,故拢络了与我感情最好的堂哥,一起劝服我爸妈,经历多次革命,我爸妈态度终于软化,但唯一的条件是我要申请到艺术大学的入学许可,否则仍得照他们希望的路走!如今美梦成真,我当然开心咯!”
“这些事,你都没跟我说。”她可以明白他的开心之处,但是她却无法为他感到雀跃。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高中毕业之后就要出国读书的吗?晨星姨也知道的啊!”她怎么了?对于他心愿达成一事,难道一点都不替他感到高兴?
“但是你没告诉过我有关于你想读艺术的事。”原来她对他的了解,少到可怜。
“我啊,对于尚未达成的事,不会先说出口。可能我比较爱面子吧,万一愿望落空,我是没办法摸摸鼻子笑笑说没办法就算了的!”
“我知道。”即使如此,她仍是觉得难过。
“怎么了?想到要分开不开心吗?”他拂开遮掩丽容的乌黑秀发。
“再过没多久,你就要飞到国外去了……”眼泪终于落下眼角。
“傻瓜蛋!”黎苍琴紧拥住她,“这事我们以前就讨论过了啊,你说过要等我,而我也答应暑假的时期会回来看你的啊!”
“我知道,可是……可是人家还是不想跟你分开啊!”
刚知晓这事,是他们刚交往没多久,故冲击并不大,然而对他的依恋与日俱增,分离的日子却是越来越近,她才逐渐懂得伤心难过与害怕。
“为我忍耐好吗?当一名雕刻家是我的梦想,而且我一定要达到!”不管要花多久时间。“我如果让我堂哥投资失利,他会杀了我的!”
天生就有生意头脑的堂哥黎川静,在看过他的作品之后,决定投资他的未来,也因为堂哥虽然才十九岁,就已在家中有举足轻重之地位,说的话大众也不敢小觑,有他的协助,他才能够顺利得到父母的谅解。艺术之路不只靠天分、运气,还需要金钱为后盾,才能无后顾之忧的钻研,这一方面堂哥也为他担下了,他自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我知道,我统统都知道。”她抿了抿唇,“可是想到分离我还是难过,就让我任性一下好吗?”
“我也不想跟你分开!”黎苍琴将她拥得更紧,“我发誓我一扬名国际,就娶你,好吗?”
“好!”月蕾在他怀中痛哭失声。“我等你……”
两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毕业没多久,黎苍琹就起程至纽约处理学校与居住的事宜,留在台湾的月蕾虽然孤独寂寞,可好在有msm视讯跟e-mail可以通讯,既看得到他的人,也能了解他的现况,多少慰解了寂寞,可无法实际的拥抱温暖的躯体,仍是让她夜夜偷偷在被窝里头暗泣。
这天,就读大一的她下了课正要回家,包包内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母亲打来的。
“月蕾,你过来黎家一趟。”母亲的声调听起来挺开心。
“有什么事吗?”
“老爷跟夫人要见你。”
“老爷夫人?”苍琹的.....爸妈?“他们为什么要见我?”
前日刚返国的黎家两老不知怎么知道小俩口交往一事,今天就将她叫来跟前,说想看看她的女儿。
他们的态度和善,靳晨星料想八成是黎苍琴告诉父母这事,说不定会要她的女儿一块儿出国留学呢!
呵呵……她终于即将脱离为人帮佣的日子了!
一想到要正式见黎苍琹的爸妈,月蕾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没有苍琹在身边,直接与他的父母见面,她好怕万一她的表现不好,让他们讨厌她,那该怎么办?
她好想逃避,可若真的逃了,恐怕就真的会彻底毁坏她在家长心中的印象了!
就算再害怕,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我现在就过去。”
大吐了口紧张的气息,她扬手招呼计程车。
黎家偌大的客厅中,月蕾与母亲坐在一块儿,两手端放在并拢的两膝上,心跳如击鼓,在她们的对面正坐着黎苍琹的爸爸妈妈,他们虽然面色祥和的问了一些有关于他们交往的事,还有她的一些私事,她还是紧张得数次结巴,面色微白。
她觉得她好像受审的犯人,即使母亲一直面带喜色教她别紧张,好好回答老爷夫人的问题,她还是害怕得紧握的指关节发白。
“所以你们是今年寒假的时候,因为晨星不小心摔断腿,你来帮妈妈上班,才与苍琹感情有了急速的发展?”黎夫人优雅的啜了口伯爵红茶。
“是……是的!”她暗暗咬住唇,暗恼自己怎么老是结巴,连短短两个字都说不好。
“你的女儿似乎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啊?”黎夫人犀利的眸暗藏在袅袅烟雾后。“到现在还没一气呵成的说过一句话。”
“呃……”靳辰星干笑道:“我女儿天性单纯,很容易紧张。”
“是吗?”黎道祖嘴角若有似无的一撇。
懂得利用女人自身武器的人所养出来的女儿会单纯到哪去?
“请……请问,”一直处于被审问状态的月蕾鼓起最大勇气问,“老爷夫人是怎么知道我跟苍琹交往的事的呢?是苍琹说的吗?”
“是我昨日行经花园,听到你妈妈跟园丁聊天才知道的。”黎夫人淡道,放下手中的骨瓷茶器。
不是苍琹说的?月蕾心中微微一惊,胸口掠过不祥的预感。
苍琹曾说过,父母不准他在二十岁之前交女朋友,故他们之间的事须暂时保密,若这交往之事是从他人口中听闻,她怕苍琴爸妈对她会有不好的观感。
“辰星,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了。你打这个主意多久了?”黎夫人问。
“什么主意?”靳晨星的脸色微变了。
“利用你女儿诱惑我儿子一事。”
黎夫人的污蔑之词让月蕾面色煞白,靳晨星生气的一跳而起。
“什么我的女儿诱惑你儿子,这是小俩口两情相悦……”
“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黎道祖以充满鄙视的目光望着靳晨星,“你废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能过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不管靠的是女儿还是自己?”
“我……我才没这么想!”被说中的靳晨星脸色大变。
“妈,黎伯伯是什么意思?”月蕾不懂黎道祖嘲讽的背后所暗藏的意思。
“晨星,当初我是看你跪在地上哭得可怜,念在你可能只是一时昏了头,再加上还有个女儿要抚养才不计前嫌,没想到你竟然将念头动到我儿子的身上!”黎道祖轻蔑的打量姿容出色的月蕾一眼,“女儿生得标致,果然有勾引男人的本钱。”
当初靳晨星有意勾引黎道祖,被黎道祖严声谴责,本想开除她,但见她颇有悔意,一个女人死了丈夫还要抚养女儿也可怜,才让她继续在家里帮佣。
刚开始,他密切观察她的行为,就怕她尚未断了想当他情妇的念头,徒然引起家庭风波,经过将近半年的观察,见她一切正常,也就没再将这事放心上。想不到这女人心机深沉,勾引不到老的,竟然花了七年的时间等待,由外型亮眼的女儿来勾引他的儿子。
当两夫妇知晓他们在交往一事时,简直气炸了!
这对狐狸精母女非轰出黎家不可!
“妈,黎伯伯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懂!
他们只是单纯的恋爱,为什么好像被说得好不堪?
靳晨星咬着牙,面色涨红,好几次想开口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她心思纯正。
“不要叫我伯伯,我不想被你攀亲带故!”黎道祖毫不掩饰声音里的嫌恶。“你以为你配得上苍琹吗?佣人的女儿只配帮他提鞋!上了床也只不过是名玩物!就算你故意怀了苍琹的孩子,我也不会承认那是黎家的骨肉!”
残忍的话语不断的打击月蕾脆弱的心,血色自红润的唇瓣退去,纤细的娇躯微微颤抖。
“我跟苍琹是真心相爱,我们……”
“那是不可能的!”黎夫人冷声打断,“虽然我们严格规定苍琹二十岁之前不准交女朋友,但这小子就爱打破规矩,才十八岁女朋友就交了三个,你不过是第四个,在纽约必定还会有第五个、第六个出现,现在的年轻人恋爱不过是玩玩,他又如此出色,你以为他真的会放心思在你身上?”
“我们是真的真心相爱……”月蕾含着泪的眼眶发红,呐呐的重复。
“老爷、夫从,他们是真心相爱,请不要阻止他们!”靳晨星卟通一声跪在地恳求。
清澈的暗红色液体突地泼了靳晨星一身,就连一旁的月蕾也受到波及。
“同样的招数你要来几遍?”黎夫人气得全身颤抖,“你这个贱女人,当初勾引我丈夫不成,现在就叫你女儿来勾引我儿子,我真想咬开你们的动脉,看看狐狸精的血是什么颜色!”
“勾引……”月蕾讶然瞠眼。
妈想当苍琹爸爸的情妇?水眸难以置信的望向母亲,靳晨星难堪的垂下头去。
“妈……黎伯母说的……是真的吗?”一直要她行事不愧于心的母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羞耻的事?
“月蕾……原谅妈……”
月蕾顿时如五雷轰顶,身子摇晃了下。
母亲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教她以后怎么面对苍琹?
果然母女俩都很会作戏!黎夫人见月蕾的神色越苍白,嘴角的蔑视越深。
“少在那装无知!”黎夫人手指向门口,“统统给我滚!”
“夫人、老爷!”月蕾急跪地道:“求求你们,不要拆散我跟苍琹,我真的很爱他,我……”
“啪”的一声,月蕾脸上浮现五指印。
“月蕾!”靳晨星慌忙护住女儿,愤怒的瞪视动手打人的黎夫人,“你怎么可以打她!”
“你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黎夫人的脚尖踩上撑于地板的小手,“卑贱的人就该跟同层级的人在一起,癞虾蟆休想吃天鹅肉!你不配!”
月蕾全身的血液仿佛冻结住了,就连人家踩了她也不觉得疼。
靳晨星用力推开黎夫人的脚,扶着女儿站起。“我们走!谁希罕他们家!以为穷人都会死巴着有钱人不放吗?少自以为是了!”
月勒脚步颠簸的跟着母亲一步一步走向大门口。
“等一下!”黎夫人喊住了她们。“不准你再跟苍琹连络,若让我知道你还跟他连络,我就把他从纽约叫回来,让他无法再读艺术大学!”
月蕾浑身一震。
若她与苍琹联络,他们就要断了他成为雕刻家的路?
那是他的梦想他的希望,可是他也是她的梦想、她的希望啊……
素手在身前紧紧互握,高跟鞋尖的印子就在她的手指上印下红红的痕迹,象征着他们之间的爱情丝毫不受祝福。
在黎家父母眼中,他是云,她是卑贱的泥,她配不上他,可是在爱情面前,为何还有门当户对这座高墙存在呢?
远距离的恋爱原本就令她惴惴不安,美国的女孩那么开放,热情,恐惧黎苍琹会移情别恋的念头始终挥之不去,而她不过是他第四名女朋友,将来可能还有第五名、第六名……
“别理他们,你想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靳晨星愤恨的道。
她还能跟他在一起吗?在知道母亲曾经勾引过黎伯伯,在两位老人家如此痛恨她们母女的情况下,他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
如果坚持不跟他分开,是否就会碎了他的梦?
“如果你要钱,我也可以给你!”黎夫人一次次的打击她的尊严。“一百万够不够?”
她们母女两个真的被狠狠的看不起啊……泪流满面的月蕾几乎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了。
“你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们……”
“我不要钱……”她泣道:“我的爱情……金钱买不起……”
“少假清高了!”黎夫人撕下黎道祖刚写好的支票,塞入月蕾的手中,“拿去,从此以后不准再见我儿子!”
“我不要!”月蕾将支票塞回去。
“给我拿去!”黎夫人控制不住的大吼。“我要确定你再也不会跟苍琹连络!”唯有她拿了钱,她才有更强而有力的借口让儿子死心。
“我不会再跟他连络,但我也不要你的钱,你只要答应我,让他完成他的梦想,他是有才华、有天分的!”
月蕾凛然的泪颜一时之间竟震住了黎夫人。
“你……”是真的爱着苍琹?
“拿就拿!”气不过的靳晨星愤恨的将支票抢走。“钱我们拿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这样可以了吧?”
“妈,你不可以……”
“闭嘴!拿了钱就要做事,拿来了钱才能显示你不会再跟苍琹连络的决心!”靳晨星明白黎夫人的目的。“我们走!”
“不……我还没得到夫人的承诺……”
“只要你不出现在他面前,我答应你,会让他完成梦想!”
闻言,苍白的小脸绽出喜色。
“你答应的!”
黎夫人点点头,“我答应的!”
“好。”月蕾咬了咬唇,“从今天起,我不会主动跟他连络,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她决绝的转过身去,挽着母亲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黎家屋宅恢复了安静,黎夫人坐回沙发,眼眶有些许湿润。
那女孩……是真的喜欢苍琹。
她不像她的母亲用尽心机,是为贪求宝贵,那女孩是真的用心在爱她的儿子!
对于两个孩子的交往,她大力反对的主因并不真的是因为家世,而是因为靳晨星曾经引诱过丈夫的事实,让她对于月蕾与儿子交往一事充满抗拒。
然而,在谈话间,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目光流转都未放过,进而确定这孩子跟她的母亲不同,她的感情是真心真意的!
可她怎么可能容忍她儿子的恋爱对象有那么卑劣的母亲存在!
于是好只得收起良心,拼命的侮辱她、践踏她,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好让她不再对儿子抱持着期望。
黎夫人重叹了口气。
这样伤害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女孩,她也于心不忍,可是为了不让她再纠缠她儿子,再狠心的事她也做得出来!
***
“听说总经理要跟他的秘书结婚了耶!”厕所内,一群女孩在吱吱喳喳的聊着八封。
“真的假的?”另一名女孩抚着胸口,难过的哀怨,“男人都瞎了眼吗?那种爱装可爱的做作女有什么好的?”
“对啊!那女的心机好深,在总务课的时候好爱装可爱,让总经理因此调她去当秘书代理!一接近总经理后,就摆出精明干练的模样,而且啊,都故意穿得很性感来勾引总经理!”
“她有穿得很性感吗?”
“你没发现她白衬衫下都穿黑色的内衣啊,还穿网袜耶!恶心死了!”
“原来我们就是太单纯,才钓不到总经理!”女孩哀怨。
“总比另外一个同样超爱在男人面前装可爱,还用美人计迷得人事总部长神魂颠倒,却还是当不上秘书代理,当不成总经理夫人的某人好!”女孩幸灾乐祸地大笑。
“哈哈哈……”另一名女孩也跟着笑,“这叫偷鸡不着蚀把米!”
聊八封的两名女孩身后厕所门突然打开,未料到竟然还有第三者的存在的女孩们脸色微变,当看到躲藏在里头的身影姿容时,手上的唇蜜掉到洗耳恭听脸台上。
月蕾不动声色的来到洗耳恭听脸台前,扭开水龙头洗手。
女孩推了推另一名女孩,使使眼色。
“听说总经理要结婚了耶,新娘不是你喔?”反正都被听到她们说她坏话了,干脆坏心眼的讽刺。
美丽的菱唇微勾,“听说也不是你呢!呵呵……”
互相假笑了一下,打击对方不成的女孩们没好气的扭臀走了。
镜中虚伪的笑容敛尽,她面无表情的拿出粉盒补妆。
原本她对于钓上总经理一事颇有信心,谁知竟然会杀出一各程咬金,抢走了她即将到口的猎物。
没关系,失了这一个,再找下一个就成,反正她对总经理也没有什么感情存在,她只是想钓个金龟婿,嫁入豪门当少奶奶罢了。
她的金龟婿可不是乱选取的,不只要家世优渥,还要父母均亡,这样才不会有老一辈的为了出身一事乱了她的计划。
就算是一身黑的乌鸦,还是有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不!是一定可以当上凤凰的!
她靳月蕾不是水底的烂泥,她有着天生的好容貌,她不信她无法嫁入好人家,注定只能平凡庸碌过一生,她一定会证明给他们看!
握着粉扑的手指突然用力,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当年,她在黎家受尽了屈辱,后来,她也真的遵守承诺,没再跟黎苍琹有任何连络。
她与母亲搬了家,也转了学,在他的面前彻底人间蒸发。
在她最痛的那段时间,是与黎苍琹曾有的甜蜜时光支撑着她走过,她相信他们之间是真爱,是跨越了家世与阶级的真爱,她也相信若没有黎家二老的反对,若不是母亲曾勾引过黎伯伯,他们将会共结连理。
然而,心中的小小希望之火,在她大三的那年被摧毁殆尽。
她永远难忘那天早上,她在报纸上所看到的属于他们的一则报导。
先是他年纪轻轻就得到艺术大奖一事让她为他欣喜若狂,她兴奋的往下读着报导的内容,激动的泪水盈满眼眶,直到她瞧见了“未婚妻”三个字。
她愣了愣,这才注意到新闻照片中的他身边,那个高挑亮丽的女孩是挽着他的手的。
没关系!她吞忍满腹的辛酸与醋意。
她都与他分手三年了,他会交新的女朋友是一定的,不告而别的她没有资格怨怼或责备。
她续往下读,文章里头介绍了女孩的家世,当她发现女孩竟然是美国著名的科技公司总裁的女儿,同时还是交响乐团的小提琴首席时,整个人呆然了。
“你以为你配得上苍琹吗?佣人的女儿只配帮他提鞋!上了床也只不过是名玩物!就算你故意怀上苍琹的孩子,我也不会承认那是黎家的骨血!”
“你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卑贱的人就该跟同层级的人一起,癞虾蟆休想吃天鹅肉!你不配!”
当年黎家两老羞辱她的话,一字一句在她脑中回烫着。
他是云,她是泥……
“啊!”她狂乱的大叫,疯狂的撕碎了手上的报纸。
她不卑贱,她不低下!她一定会证明,出身不佳的她也有当凤凰的一天!
照映在镜中的眸子紧掩,长睫颤动。
须臾,再次张开的眸子写着决心,素手自外套口袋内拿出辞职信,迈向凌云企业的人事部。
第六章
时尚party上,衣香鬓影,打扮入时的名媛贵妇、高贵有型的富家公子哥、风采逼人的明星,为这场party增添不少可聊八卦的话题。
在吧台前方,几名青春亮丽的女孩聚在一起,她们的瞳眸如狩猎者一般晶亮的搜寻猎物,这猎物或许不须太帅、不用太高,但口袋里一定要多金,身上的衣物一定是名牌,那是她们嫁入豪门的希望。
她们不像那些时尚名媛有着显赫的家世,身上穿着的名牌衣物不是辛苦存钱攒下,就是刷卡负债所买。
等钓到大鱼,那为了购买豪华的饵所付出的金钱与心力根本不算什么。
这群女孩中,一名正坐在高脚椅上,细致长指间夹着香槟杯的女郎特别的显眼。
她蓄着一头长及腰际的乌黑柔发,身着性感的连身衣裙,展露姣好的身材,短裙下一双笔直长腿匀称,状似悠闲的叠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星期才辞掉工作的靳月蕾,她是party的常客,她将几名同样想钓金龟婿的女孩集合起来成了一个八卦资讯站,互相交流也互相支援,齐心为成为豪门少奶奶而努力!
“月蕾,你真的辞职了?”坐在她身边,衣着如希腊女神,展露一双豪乳的小蓝难以置信的问,“就因为当家总经理已经变成别人的囊中物?”
“当然!”月蕾回话的同时,水眸依然跟场中一名男子以眼神调情。“我从不恋栈别人口中的肥肉。”
“真是太可惜了!”另一边的小红叹了口气,“亏你人事部那边都安排好了,答应推荐你进去当秘书,谁知竟然杀出程咬金。”
“我已经物色好下一个工作了。”服务生走过,月蕾将空杯放上托盘,取了另一杯装着半满澄透液体的酒杯。
“你的速度真快!”小红眼中写着崇拜之意。
小蓝与小红是两个月前才开始跑趴的妙龄女孩,意外认识月蕾后,自她身上学到不少狩男的经验。
她高挑、亮丽,却又出乎意料的和善,听说她交往过数名富家公子哥,工作的目的是为了钓上大老板,她的出手快狠准,只要一发现不对或不中意,甩人的速度也令人瞠目。
“女人的青春有限,尤其像我们这种出身平凡普通的女人,年轻是我们最大的本钱,哪有空闲浪费在不对的人身上!要成为豪门少奶奶就必须积极努力不放过也不错失任何一个机会。”
“没错没错!”小蓝与小红点头如捣蒜。
“今晚没什么好对象。”月蕾收回与男人调情的美眸。
“咦?”小红诧异的转头望着月蕾今晚的目标,“那个男的不是对你有意思?”他数度对月蕾献殷勤,即使离开与其他人聊天,眸从不曾离开月蕾的身上过啊!
“那个男的不能要!刚与他几番对阵下来,我确定他只会跟女人一夜情。”月蕾正色问两名女孩,“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两人粉拳紧握。
月蕾点头,“所以不要浪费时间在浪子身上。”
“是的!老大!”两名女孩就差点没立正敬礼。
“月蕾!”一名个字颇为娇小,一双丽眸大得出奇的女郎快步走来。“我刚看到新面孔。”
常跑趴,自然知道哪些人是常客,哪些人是新面孔,通常新面孔她们会投入比较多的关注,因为他们通常代表着单身、多金,且因不是很清楚她们的底,成功机率大得多。
“那你出击了吗?”月蕾问。
“出击了。”拥有一双大眼睛的小紫耸了耸肩。“难搞。”
“是吗?”月蕾的水眸微眯,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指压着红艳的嫩唇,“听起来是值得一会的好对象。”
难搞的成功机率不高,但越难搞的可能也越代表这人不是名花花公子,只要搞定了,心愿就可能达成。
“从他跟朋友的聊天内容中,推测他应该是被朋友拉来参加party的,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对他献殷勤却铩羽而归了。”
“告诉我他的资料。”
月蕾跳下高脚椅,小紫立刻跟上,带着她往猎物方向前进。
“听说他是搞艺术的,上个月才刚从美国回来,在国际间颇为知名,作品喊价都是百万美金起跳。”
“很老?”她不介意对方的年纪,只是还要跟子女争遗产比较麻烦。
“不,很年轻。”小紫用力摇头,“大概二十五岁而已。”
“这么年轻?”跟她同年?她的脚步略微迟疑,“这么年轻的心情通常也不定。”是可一试,不过放弃的可能性也高。
“就在那里。”小紫拉住她的手臂,指向不远的前方,“个子比较高的那位,穿着很随性,牛仔裤破得很艺术的那个。”
月蕾顺着小紫的指向望去,果然见到距离她们约十公尺处,站立着一名外型高大,气质出众,身边围了不少女孩的出色男子。
她看着他谈笑的脸,呼吸在瞬间中止。
“真的是上等好货喔!”小紫不胜可惜道:“可惜不太容易接近,而且竞争者也好多,想脱颖而出很难,不过若是月蕾出马一定会成功……月蕾?”她怎么在发愣?
“呃……”月蕾回过神来,“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出马一定会成功,你过去试试吧!”
“不了!”月蕾心情浮躁的摇头,“太年轻了,我们是要当少奶奶不是要当女朋友!”
女朋友的变化太多,也容易被取代,故熟男才是她们的目标。这点小紫也知道。可是即使如此,月蕾也从不会因为对方年纪较轻,就连试都不试,一下子就放弃的啊!
“是没错,但你不也说过,认识一个好对象就有可能带来十个可供选择的优质人选吗?”这就是伟大的树状结构啊。“他身边一定也有年纪比较大的好对象吧?就像他旁边那位不是已经三十岁了吗?”只不过人家已经有老婆了。
“那人已经有未婚妻了。”
“啊?”未婚妻?“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了?”
“你没在看报纸的吗?”察觉交谈的两人似乎注意到她们了,月蕾连忙拉着小紫转头就走,“今天没有好猎物,我们走吧!”
“这不会是你回国之后第一个参加的party吧?”外型斯文,气质沉稳的黑绪海笑道。
“的确是第一次。”黎苍琹手上夹着烟,环视着华丽的party场内。“这些年我醉心于创作,早忘了玩乐是什么。”除了堕落沉沦的那一年。
“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扬名国际。”黑绪海手搭上他的肩头。“上次情商你割爱的‘天使’石雕,还是不能答应?”
他与黎苍琹其实交情不深,这次带他来玩主要就是为了联络感情。
黎苍琹名气大,相对的个性也难以驾驭,他一直想珍藏他的石雕,可是屡吃闭门羹,然而他并没有孤僻的艺术家个性,他乐于结交朋友,只是扯到创作,那又是两码子事了。
“不行。”黎苍琹淡应。
“看样子这真的是长期抗战。”早有预感的黑绪海只能装作不以为意的笑。
“那尊石雕是唯一的不卖品。”黎苍琹强调。“选别的吧!”
可他就是爱那尊石雕啊!
他从没见过如此充满灵气的雕像,完美的容颜、清新的气质、优雅的身材曲线,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
“它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黑绪海忍住受打击的沮丧,好奇的问。
黎苍琹不语。
那尊石雕代表的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尽所有情感的爱恋,他将她最完美的印象封进了石雕,也封进了他的爱情。
天使已经远离,他唯一剩下的只有它了。
“这里的女生似乎比男生多。”黎苍琹转移话题。
“有不少是伪名媛,更多的是想来钓金龟婿的女生。”黑绪海望向不远处一名外型亮丽的女郎,“像那个黑衣女郎,她就是专门来钓金龟婿的。”
黎苍琹转头过去搜寻时,黑衣女郎已经拉着旁边的女孩转头离开,他只瞧见她的侧面,是一张十分完美的姣好脸孔。
他一愣,那美丽的起伏线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即使她浓妆艳抹,即使那纯真如天使的神情早已不见,他依然不会错看。
“钓金龟婿?”他按捺想追上去的冲动,徐问身边的party常客。
“那女的我常看到她,她都锁定有钱的未婚男子搭讪,因为她非常的漂亮,所以只要她出击,几乎未尝过败绩。”说这话的黑绪海是咬着牙的。
第一次见到那女人时,他惊为天人,因为她与他心仪的“天使”是如此神似,然而两者之间像的也只有外表而已,她的内在令他不齿。
她果然是见钱眼开的女人。黎苍琹心中早就知情,可经由他人口中证实,他的胸口还是一阵窒闷。
“既然未尝过败绩,那表示她钓上不少名青年才俊,怎么还在这种场合出没?”
“听说她钓上的男人有几个,甩掉的就有几个。或许她真正想找的是像郭台铭那样的首富吧!”黑绪海有些许不屑的撇下嘴角。“真是不自量力。”
“也就是说,像这种party几乎都可以看到她的人影?”
“没错!”黑绪海点头,“从我看到她的机率来判断,应该是这样没错。”他难掩好奇的问,“你似乎对她很有兴趣?”
黎苍琹也不刻意闪躲,“嗯。”
“像你这样国际知名雕刻家,又未婚多金。她一定会主动黏上来的,到时你可要小心别被她啃得只剩骨头。”黑绪海哈哈大笑。
黎苍琹眼神微黯,想到过去的种种,紧绷的指尖夹断了手上的香烟。
果然如黑绪海所说,只要参加party,就可以看到那抹亮丽的身影。
她自在悠游于男人之间,娇俏的面貌有多样神情,可爱的、性感的、挑逗的、知性的……依不同的男人而有不同的模样,就是未曾看过他最熟悉的害羞腼腆。
他所熟悉的她,会不会只是其中一个面具?
四目相对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她总是淡淡的将眼神移开,偶尔,他可以自她那双秋水丽眸中瞧见了着急。
而他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也未曾主动去接近过她,他通常立于party的一角,犀利的眼瞳默默的观察着她。
***
月蕾觉得烦躁极了。
他们发现了彼此的存在,但从不曾打招呼更别说是寒暄了,但他如磁铁般如影随形的视线,总是冷冷的定在她身上。
她知道有些男人十分轻视像她们这种拜金女,她猜测他也是,因为常跟他一起出现的黑绪海就是只讲求门当户对、思想八股的男人!
说穿了,她努力的想找名金龟婿嫁,不就是对他的反击!
虽然他的父母曾经狠狠的羞辱过她,但她知道他是真心爱着她的,她的不告而别,她的消失踪影,与他断了所有联络,她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愧疚。
就算当时他们彼此相爱,可等到他要选择终身对象时,他还是会选择门当户对的名门之女。
她只是他爱情的过客,只是第四任女朋友,所以他们交往的事他从不曾告诉过父母,但当他与富豪之女交往时,却是大刺刺的公诸于世。
二十岁之前不能交女朋友,说不定只是一个推托的借口。
那一刻,她醒了,同时为了证实自身的价值,她积极的寻找优质的对象,想在他之前将自己风光的嫁掉。
她会送红帖到黎家,证明她也有跻身豪门的价值。
可是他已经回到台湾了,他已经在世界上闯出了名号,他的身价更是斐然,而她,依然只是平凡的女孩,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六年前更遥远。
早知道当年建筑公司的老板跟她求婚时,她应该要答应的……
早知道当年不该甩掉唱片公司的总裁……
早知道上个月不该一脚踢掉连锁餐厅的大老板……
小蓝曾经问过她,这么多出色的男人爱她,她也如愿钓到金龟婿了,为什么无法点头下嫁?
当时的她哑然。
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她总是有办法从喜爱她的男人中挑剔出难以忍受的缺点,她无法真正平心静气的与之相处,她甚至感受不到快乐情绪。
“不是只要是金龟婿就好了吗?谁没有缺点,忍一下或妥协就好了嘛!”小紫曾经如此质疑。“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呢?你是否早就忘了初衷?”
初衷?她的初衷是什么?
她是为了证明她的价值,所以这个男人必须比黎苍琹更出色。
她恍然大悟着急的拒绝是因为他们在她心中,远远比不上他。
或许他们财力胜过他,但没有他的才华;或许他们的温柔胜过他,但没有他的贴心;或许他们的外型胜过他,但没有他不羁的气质……
就是因为不够完美,所以她才不要他们。
可如此完美的男人,真的找得到吗?
什么时候,她的心,才会因其他人而动呢?
意兴阑珊的中止了与眼前男人的交谈,此刻的她完全失了应酬的兴致。
站在举办party的饭店大门口,一阵冷风袭来,她轻轻颤了下,拉拢大衣领子,自包包内拿出手织围巾围上。
好冷。
自那天下午,她从不曾感觉温暖过……
顺利找到新工作的月蕾,这次如愿以偿得到秘书的职位。
新老板是一个年近四十,妻子已在三年前过世,无子女,寡居的鳏夫。
这三年来,心情一直平静无波的老板在面试时,对她惊为天人,当下就录取她成为董事长秘书,想尽办法努力的追求她。
这是一名好对象。她清楚。
由于两人年纪差了十四岁,故老板对她十分疼宠,就算她耍任性、摆架子,他也不以为意,花束、珠宝等各式各样昂贵的礼物不曾缺,就只为讨美人欢心。
然而老板做得再多,她的心还是不为所动。
这样下去,说不定黎苍琹都已经跟富贵千金结婚了,她还是在party场合流连、在工作场所追寻,抹着浓妆、挺着腰杆,卖弄色相,直到人老珠黄。
是否心动重要吗?喜不喜欢重要吗?被爱比爱人还重要啊!
于是她答应了老板的追求,愿意与他交往看看,若彼此情投意合,说不定明年就踏上结婚礼堂了。
她即将扬眉吐气!
在当初看不起她的黎家人面前扬眉吐气。
从此,party上,再也看不到美丽的她。
将桌上的文件分门别类,月蕾拿起档案夹,走入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这些文件麻烦你签名。”
老板,也是她的男朋友,京跃贸易的董事长胡城旭未移过文件,反而握住柔荑。
“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月蕾微微一笑,“现在是上班时间,董事长,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你的原则真严苛。”胡城旭轻叹了口气。
只要在办公大楼内,月蕾严格要求他要守分际,这点坚持她绝不妥协,让他又爱又恨。
说来两个人都是大人了,可是交往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他也只牵过小手,连脸颊都未亲过,更别说那张鲜嫩欲滴的粉唇,他还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他猜测,她说不定还是个处女,所以才会这么矜持!
每次当她靠近他的时候,身上那股微甜的馨香总是将他撩拨得几乎快冒汗了,只能观望不能亲近,真是把他折磨惨了。
这星期日,他们就交往一个月了,他一定一定要吻上她的唇!
“这个星期天有展览,要不要一起去看?”胡城旭提出邀约。
“什么样的展览?”
“雕刻展。”胡城旭将邀请卡抽给她。
瞧见以雪白珍珠纸封成的信封,左下角印上灰色草书字体的邀请卡,月蕾心头一凛,无须拆阅就知道是谁的雕刻展。
是他。
当她替胡城旭整理信件的时候就发现到这张邀请卡,指腹拂过“黎苍琹”三个字,竟不由自主的轻颤了。
“好。”她点头,“那就麻烦你过来接我咯。”
胡城旭心中大喜,“没问题!”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抱着文件夹的她胸口充斥的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她终于可以挽着金龟婿出现在他面前了。
今天的月蕾特别主动。胡城旭欣喜于这一点。
一到展出石雕展的美术馆,月蕾即亲昵的挽着他的手,酥胸紧贴着他的上手臂,教他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几乎勃发。
先参观过室外的石雕,再进入馆内的展览室,在一尊名为“堕落”的石雕旁,她瞧见了主人。
“我们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吧。”未等月蕾回应,胡城旭的脚步已往黎苍琹方向前进。
“黎大师!”胡城旭扬声喊。
正跟前来参观的宾客聊天的黎苍琹回过头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胡城旭,而是月蕾。
见她的手紧挽着身边的男人,黑瞳倏地紧缩。
原来这就是她这阵子未曾再参加party的主因?她已经钓到了理想的金龟婿?
第一天的邀请者,通常都是颇有身分地位的企业家或政治人物,第二天之后才开放一般民众参观。
将邀请名单交给助理处理的他,不清楚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但既能收到邀请卡,身家必定优渥。
黎苍琹身边的助理悄声在他耳旁简短叙述对方的身份。
“胡先生,你好。”黎苍琹的手与胡城旭的用力一握。“很高兴你来。”
“谢谢你的邀请。”胡城旭开朗的笑。
“请问这位是……”黎苍琹的目光堂而皇之的落在月蕾脸上。
她看上去有些紧张,即使笑容甜美,仍掩不住轻颤的嘴角。
“这是我女朋友,叫靳月蕾。”他转过头对月蕾道:“月蕾,跟大师打声招呼。”
“黎大师,你好,很高兴能来参加展览,大师的作品果然不同凡响,独树一格。”
突然要她开口,在他面前就是会心神不定的她,赞美的语气十分客套。
打一走进展览场,她就心神不宁,即将面对面的事实远胜过她所预料的冲击度,周围到底放了哪些展览品,雕了什么模样,几乎未入她的眼。
“我很好奇,靳小姐看出哪些地方不同凡响了?”
第七章
他的语气明显充满了挑衅,仿佛彻底看穿那双水眸底下的虚伪。
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月蕾一时愕愣。
黎苍琹走到另一具雕像前方——那是他第一次获得艺术大奖的作品。
“我想听听靳小姐对这具雕像的感想。”
“月蕾,你别紧张,”胡城旭低声附耳,想为月蕾解围,“黎大师的作品世人的评语通常都是磅礴有力,每具雕像里头都藏着灵魂,你只要往这方面去赞美就对了。”
月蕾仿佛没听见胡城旭的话,松开挽着的手臂,直直走向那名为“背叛”的雕像面前。
莫名的感触震荡她的胸口,一股强烈的酸意在她体内爆发开来,化为一道清泪滑下腮边。
见到她突然落泪,黎苍琹心头一震。
她懂得吗?他创作时的心情?
他将所有的愤怒、痛苦、悲伤、绝望、无奈以手上的刀凿刻入巨大的的石块中,石块粉尘在他周围飞舞,护目镜下的黑瞳总是含着不甘心的泪。
若她真的懂得他的心,为何当初要背弃他,不告而别,任他发了狂的寻找,最终仍得承受残忍的现实?
“对不起……”粉唇呐呐道歉。
“你在跟谁道歉?”黎苍琹冷声问,声线冷酷,寒透人心。
月蕾一顿,慌忙拭掉颊上的泪水。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一看到这雕像就想要道歉。”
“这一定是黎大师的作品太感动人了。”胡城旭哈哈笑道。
“或许你也曾经背叛了人?”黎苍琹注视着她的视线充满了无声的责备。
他在……责怪她?月蕾咬着唇,心头满是委屈,却无法说出口。
他写给她的e-mail她一直留着,在刻意与他断了通讯之后,不知情的他仍是一日至少一封信,然而她不回信让他对她开始产生了怀疑,也责问过是不是她另外有了其他男朋友……
她也知道他曾委托在台湾的堂哥帮忙寻找,甚至还不顾堂哥的反对搭机回来台湾找寻她的踪影,可却都徒劳无功。
他在信件里说明了他的每一样行动,也让刻意避着他的她更方便让他找不着。
在那段时间,他尝到了椎心的疼痛,她又何尝不是?
她清楚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就算不论家世的差距,光是她母亲曾经引诱过男主人,试图当上情妇甚至二房的举动,就足以让她再也无颜面对他。
“月蕾?”她一直微垂着头不说话,胡城旭不免关心的搂上她的肩。“你怎么了?”
“抱歉。”她推拒了胡城旭关心的抚触。“我不太舒服,我去洗手间一下。”未等胡城旭回应,她低着头转身匆匆离开。
“不好意思,黎大师,我女朋友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
处事圆滑的胡城旭想舒缓紧绷的气氛,可黎苍琹压根儿不理他,大步迈往月蕾离去的方向,留下他与其他宾客无言相望。
冷水泼往妆容细致的颊面,试图以冰冷的低温来镇定心情的纷乱。
抬头,镜中的女孩神情呆然,美眸犹显慌乱。
用力闭上眼,轻叹了口气,用力抿紧的下唇上贝齿重咬,眼眶酸涩。
她明明是想带着男朋友来证明平凡出身的她也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怎么反而是受他所制,落荒而逃?
只因他们曾爱过。
只因他们曾深深的爱过!
如果没有那些外在的因素,他们现在应该也是幸福甜蜜的在一起吧?
他一直认为是她背叛了他,是吗?
月蕾,你现在人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回信给我?
我回台湾了,你看到我刊登的寻人启事了吗?我四处寻找你的踪影,可却都没有你的消息,你到底去哪里了?就算要分手也该出来跟我说清楚,而不是无消无息的突然人间蒸发!
你当初跟我交往只是为了钱?你跟我爸妈要了一百万?我不相信!月蕾,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信件里每一字一句的心痛血泪,直到现在还刻在她的心上,不曾淡化消失,只要一回想起,她的胸口就传来如针刺般的疼痛。
她走不出过去的伤痛,而他,难道也仍陷弱其中?
不!她迅速否决。
他都已经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怎可能还将她放在心上,别自作多情了。
深深呼吸了口气,拿出粉饼补好妆,整理过仪容后,她走出洗手间。
才拉开洗手间大门,门口不知伫立多久的男人让她呼吸顿止。
他不由分说,一把扯住细腕,将她往另一头的小型办公室带。
“放开我!”怕引来其他人注意,更怕被胡城旭撞见盘问,她的音量压得极低。
紧绷的嘴角未曾松软,进入办公室,里头正忙着处理事情的助理一见到两人进来,疑问尚未出口,就被黎苍琹以严肃的面容赶了出去。
“好久不见。”黎苍琹反手将月蕾压制在墙上。
踩着高跟鞋的她,正眼也只看得见他的下巴。
分别贴在她身子两侧的大掌将她整个人圈限在他的怀中,淡淡的古龙水味传入他发怒的双眼。
她想拿出Party上、在夜店里,诱引男人游刃有余的那一套,或者至少可以平静的、从容的回应他,可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她的声带无法发声,她甚至不敢去想像此刻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因为她胸臆间充满的是悲伤的情绪。
“说话啊你,靳月蕾!”大掌沿着下巴往下摩挲,粗糙的掌握着纤细的颈。“还是类似的男人你骗过太多,已经忘了我是哪一个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指控她?
她第一次的爱恋给了他,第一次的纯洁也给了他,他对她而言意义重大,就算分手的原因有多不堪,他都不该质疑他们之间曾有过的浓烈的爱!
“你把我带来这里是想怎样?”颤抖的嗓音破碎。“我的男朋友还在外头……”
“你打算跟他要多少钱?”
月蕾胸口一窒。
“我听说过你的传闻,你是有名的拜金女,专在party上钓冤大头!”
“你……你管不着!而且……而且我打算跟他结婚了!”
“结婚?”黎苍琹冷笑,“想必他的身价在台湾的富豪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才让你愿意下嫁。还是他身有隐疾,结婚不久后就可领到大笔遗产?”
“你太过分了!”受辱的怒气涌上,月蕾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恼羞成怒?”握着纤颈的五指突然紧缩。
“唔……”难以呼息的她难过的想拉开他的手。
好不容易,他松了手劲,她慌忙用力吸了一大口气,氧气才到胸腔,她的唇就被堵住。
月蕾愕然瞠大眼瞪着突然吻她的男人,柔软的唇瓣好熟悉,可是那强悍霸气的吻法好陌生。
他待她一直很温柔很温柔,从不曾强硬,更不像现在如此强悍的将火舌推入檀口,几乎快吸断了香舌。
“不……”小手推着他的胸想抵抗,他索性一掌抓住两只细腕,高拉于顶,另一只手则直接探入她的衣内,大力揉搓起酥胸。
“痛!”他抓握的力道蛮狠,疼得她掉下泪来。
“会很痛?有多痛?”他用力一捏乳尖。“你知道被你背叛、抛弃时我的心有多痛!”
黑瞳中的恨意令她震慑。
当她痛苦的愤世嫉俗时,这男人所承受的伤害又比她少多少?
泪眼婆娑瞅着愤怒的俊颜,她无声摇头,好想好想告诉他,她的离开是逼不得已。
“你就是用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让我迷了心智,最后成了你玩弄的对象?”长指用力捏着嫩颊,左右转动,好看得更仔细。
“我不是……”喉头哽咽的她一句话都无法说清楚。“我也不想……离开你……”
“你胡说!”自他这些日子观察她的行径所得的结果,他已经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她是个玩弄男人于股掌中的魔女,可恨的是,他也曾是她玩弄的对象!偏偏,他对她是真心诚意!
他从不曾这么爱过一个女人,在她之前虽然交了三任女朋友,但没有一个像她,让他这么的疼爱、这么的怜惜。
他的心无时无刻不系在她身上,为了想早日学成归国,他压缩他的睡眠时间至一天只有三小时,拼了命的学习。
不管再忙再累,他仍会拨出时间与她聊天谈心,往来的信件更是不曾少过,可是他的爱得到了什么样的回报?
她不告而别,她以跟他分开为条件,跟母亲勒索了一百万!
他不相信母亲的话,拼了命的寻找她,石沉大海的信件、成了空号的手机号码,残忍的告诉他,她只是利用了他。
他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放纵自己堕落,让酒精麻痹知觉,让脑袋在混沌之中度过每一日每一夜。
他差点被退学,是堂哥黎川静受不了的冲来美国,威胁他若不力图振作,就要将他抓回台湾,逼迫他就读他最讨厌的会计统计科系!
他很难振作,他的心已死,动力也消失了,他不晓得他再继续学习下去有何意义。
可是黎川静也是个十分固执又执着的人,他留在美国盯着他,想尽办法救他,最后他不知从哪找来一颗大石头,要他将所有愤怒与不平发泄在石头上。
石头很硬,握电动雕刻刀的手总是被震得发麻,然而与顽强石头的对抗,意外的让他重新站起来。
这已经是她失去连络后一年的事了。
她是这么的可恶又可恨,他却始终无法将她忘怀。
“苍琹……”洁白的额头抵着他的肩头,痛诉肺腑之言,“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她这一辈子恐怕只能爱他一个人了……
如果时光重来,说不定,不管黎家父母怎么反对,她仍会坚持跟他在一起,可当时年纪轻、懦弱的她没有反抗的勇气,尤其当她知道母亲曾做出的丑事之后,她更不敢奢想能与他爱上一辈子。
她的剖白惹来他更大的愤怒。
事实就摆在眼前,她竟然还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
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动手剥去她身上的衣物,粉嫩的乳尖被他咬疼了,雪白的玉乳上处处是他狠狠吮尝的痕迹。
她哭喊着求他住手,她喊得越是可怜,他怒火烧得更盛。
粉躯依然是回忆中的纤细动人,肌肤依旧细致滑腻得一如当年十八岁的娇嫩,掌心一沾上,就舍不得离开了。
可是这样的甜美躯体已有多少男人尝过?
她是否每勾诱上一个男人,就与他上床,享受她的美好?
她是否对每一个男人说“我爱你”,让那三个字廉价得犹如地摊货?
大手抚向腿间,指尖拽住小核,用力一捏,娇躯立刻颤抖了起来。
“多少男人碰过你了?”他阴冷的问。
“没有……”她哭着摇头。“我从没让你以外的人碰过我……”
这是实话。她连唇都无法让其他男人碰触了,更何况是身体。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粗指残忍的磨碾她的敏感。“你不就是用你美丽的脸孔、妖娆的躯体去勾引男人,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付出,即使当冤大头也在所不惜?”
“我没有!”他的指控太伤人。“我承认我在party上钓金龟婿、找对象,但是我从不曾让他们碰过我……啊……”长指突如其来刺入了窄穴中,她疼得抽息。
“真会说谎啊!”微勾的指头摩擦嫩襞。“当年你就是用你的青涩迷得我昏头转向,现在还想故计重施,我是不可能再次上当的!”
“我真的……没有……”快意自他捻揉的花壁上袭来,她不由自主的喘息呻吟,腿心微微湿润起来。
还在说谎?
想必说谎对她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这样一个善说谎的魔女,理所当然该给予惩罚!
于是,气怒的他拉开颤抖的长腿,架在腰际,胯间的长物毫不留情的挤入仍干涩的幽穴内。
“啊!”她痛喊。“放开我!好痛啊!”粉拳拼命落在宽阔的肩头。
他置若罔闻,心中早失去了怜惜,将欲望在她体内尽情的驰骋,将欲火倾泄在颤动的花壶深处。
松了手,她软绵绵的坐在地上,赤裸的娇躯满是他强硬的痕迹,吻痕在雪肌的衬托之下,鲜红的刺眼。
她无声低泣,默默的捡拾地上的衣裤套上。
他是不可能原谅她了!她霍然明白。
她伤他太深太重……
望着她狼狈的泪颜,他没有报复过后的快感,反而恨起自己来了。
该死的!他对她竟然觉得不舍,后悔不该不顾她的意志强要了她。
这是她罪有应得!他在懊恼什么?
“我不会道歉!”他恶狠狠的说,凶狠的语气其实是在说服自己,像她这样的恶女本就不该得到任何怜惜。
是我负你太多。想说的话摆在心底,未说出口。
穿好衣服,以围巾遮掩颈部吻痕,她没有说半句话,默默的离开,犹如当年的满心绝望。
阖上门,离开了美术馆,在回家的计程车上,她打了封简讯给仍在美术馆的胡城旭。
抱歉,我们分手吧!停顿了会,请接受我的辞职。
简讯一成功发出,她即关机,拒绝跟任何人联系。
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月蕾坐在窗台前,身穿着白色针织长毛衣的她,看上去特别温婉可人。
她终于接受除了他,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的事实,也明白,她这么急着想嫁入豪门,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堂而皇之再与他见上一面的理由。
她爱他呀……
就算已经过了六年,还是好爱好爱啊……
双手抱着小腿,头枕在膝盖上,哀伤的面容望着窗外的景物,清泪滚出眼角,没入浅蓝色的牛仔裤。
两年前,母亲再嫁了。她挑选的对象不是有钱大户,而是一个平实的公务员,日子过得小康,无法奢侈浪费,但至少吃得饱穿得暖。
母亲结婚之后,她一个人居住在小公寓内,细心的打理她的小小天地。
也许,她以后只能在这里度过她的余生,她的下半辈子。
她已经不想再去参加party,去夜店寻找有钱的对象,也不想再利用工作近水楼台,成为最高领导者的妻子。
那已毫无意义。
她明白她的心再也无法为谁而动,唯一的爱消逝之后,等待着她的就只剩孤独。
可是她甘之如饴。
细致的嘴角拉开一朵笑花。
因为他也曾经那么的那么的爱着她。
只要有这份爱,就可以支撑着她走完人生的旅程。
纤指在透明的窗玻璃上轻画,描绘着天上的白云,楼下行走的人群,一辆辆急驶而过的车。
过了不知道多久,阳光的暖度逐渐加强,她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抬手看表,果然是该吃中饭的中午时刻。
灵巧的跳下窗台,在她转过头去的刹那,一台房车停在公寓的大门口。
她来到浴室内梳整头发,将一头长发刷得柔亮,再拿出红色的长围巾,挂上了脖子。
白皙的颈子上,仍有着点点的淡淡痕迹。
她不由自主的轻抚着椭圆形的吻痕,忆起那日他的强横。
她不怨他,真的。
他的强硬让她恍然明白,在别人伤了她时,她又是多么残忍的伤害了他。
他对她的指控全在那尊名为“背叛”的雕像上。
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雕琢那具石雕?
寻找着她的那一年,他又是多么的痛苦?
一直以来,她只瞧见了自己的悲伤,看见别人对她的不公,却忽略了被舍弃的他有多悲痛。
“对不起……”她低下头,抓着围巾的小手指节苍白,“希望你将来能幸福。”即使那幸福不是她所给予。
此时此刻,她是真心真意的祝他跟未婚妻婚姻幸福美满,即使每每想起他跟其他的女人恩爱甜蜜,就让她的胸口发疼。
围巾绕上颈掩住了吻痕,穿上外套,她拿起钥匙与钱包,快步走向大门。
门一拉开,本该落在门板上的手敲上了她的额头。
“啊!”她抱着额头痛呼,“谁啊?”
“凶手”沉默不语,只是盯着那张因疼痛而微微皱起的亮丽五官。
男人?
紧接着,她闻到熟悉的古龙水味。
微微一怔的她慌忙抬头,果然见到面无表情,眸中情绪难以解读的他。
“苍琹……”她傻愣愣的喊出他的名。
第八章
“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她讶异的问。
“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他冷声回到,未征询她懂得同意,踏入屋子。
第一次在party遇到她,她前脚一离开,他后脚跟上,跳上计程车跟踪到她目前的住所。
她就住在这栋老旧的小公寓里。
party上艳丽的女王,在公寓的邻居面前,却是最温柔可人的邻家大女孩。
她帮忙老人家提重物,陪小朋友玩耍,与附近的邻居相处和乐,和善的笑颜如记忆中的善良天使,令他的左胸处忍不住怦然。
她究竟是魔女还是天使?明明对男人使尽手段,心机用尽,可一旦离开热闹华丽的party会场,又转变了另一张脸。
“你……”小手无错的再背后扭绞,“要干嘛?”
自他的表情、他的语气猜测,他来此绝非善意。
然而,即使明白他是带着狂风暴雨而来,她依然偷偷欣喜能再见他一面。
黎仓琹环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布置得温馨的小房子,整间住处给他的感觉就如同当年那可人的女孩,只要他一回眸,她必定站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给他最动人的笑容,最无私的拥抱。
然而,那份甜蜜。已成往事。
“听说你又甩了一个男人?”他平声问。
那天他整理好衣物,自办公室回到展览会场时,就见胡程旭脸色发白的站在一尊名为“再生”的雕像下,瞪着手机,嘴唇微微颤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基于主人的立场,他走过去关心,才知道他被一封简讯给甩了,而且不管他电话怎么拨,皆进入语音信箱。
她跟胡程旭分手的事传到他耳里了?月蕾讶异他的消息灵通。难怪他会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微垂着头,不知该怎么回应这件事。
说了,就等于坦白她从不曾消退的痴迷,可他会接受、会相信吗?
“为什么?”他站在仿佛犯了错的小女孩面前,压力逼人。“又找到另外一个冤大头?”
心头一震,贝齿用力咬住了下唇,她心灰意冷的不想做任何辩驳。
她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了。他是为了嘲讽她而来,他必定跟黑绪海那些人一样,很看不起像她这样的拜金女吧!
“这次又是哪个笨蛋落入你的陷阱?”他用力抬高她纤细的下巴,凌厉的目光不放过脸部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收到邀请卡来参加展览的人,非富即贵,倒是给了你一个钓金龟婿的机会?”他哼哼冷笑,“想必身价远胜过胡程旭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我是……”被残忍言辞所伤的她蠕着唇,辩驳的言语到了口,却吐不出去。
多少年过去了,她已经不是害羞单纯的小姑娘,她懂得为自己算计,也可以不顾众人的蔑视追逐她的目标,当然,她也可以对攻击她的人做出反击。
然而所有的坚强,到了他面前全数瓦解。她只想告诉他,她的深情,想得到他的谅解,想陪伴在他身边——不管是以何名义。
“你怎样?”指尖用力,疼得她眉头轻蹙。
“因为……”她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做出最后一搏,“因为我遇到你了!我发现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办法对其他男人心动,我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我只能……我只能爱你一个!”
她的剖白可有进到他的内心里去?
“原谅我,苍琹,我知道我当年不该不告而别,可是我有我的苦衷,我……或许你不能原谅我,没关系,或许你已经有了论及婚嫁的女友了,那也没关系,让我在你身边,没有名分也无所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无法漠视体内强大的渴望,她的每个细胞都强烈的呼唤着他。
她最深的爱人啊,她怎么能忍受没有他的孤独?她是这么的,这么的爱他啊……
她的剖白是黎苍琹始料未及的。
那双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的水眸勇敢的注视着他,巴巴等待他的回应,可在他的眼中看来,那是一双贪婪无度的眼。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为了钱,倒是连回头草也吃了啊。”原来他就是她看中的冤大头?
冷意窜上月蕾的背脊。她终于明白,在他的眼中,她有多么的不堪。
“你误会了,我没有视你为冤大头,我也没有想从你那边得到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是说认真的!”她急急忙忙申辩。
别推开我,惊惶的水眸蓄满了泪水。
“就算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
“我不要钱!”她跟他在一起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钱。
“就算你跟我在一起后也只能继续窝在这件小公寓?”
“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就算我跟别的女人结婚,而你只能当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
丽容苍白,仍坚强的点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计较。”
说得可真伟大,但她不会以为他会蠢到相信她的以退为进吧?
这不过是她缠上他的手段,假以时日,时机成熟,真面目就会露出来,像吸血鬼一样,吸尽他所有的生气!
当年勒索了一百万,这回,她会要多少?
这如恶魔般的女人,只要是脑袋清醒的男人就该离她越远越好!
可他点头了。
“好啊!”他就不相信她还有办法将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六年前是他蠢,六年后他可是有备而来。
小脸绽出欣喜的光芒。“苍琹,你愿意跟我破镜重圆了?”
是吗?他原谅她了是吗?
将大门踹上,大手抚上犹惴惴不安的小脸,当俊脸逼近时,一抹恶魔的狞笑隐藏在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弯中。
“从今天起,你再度成为我的。”
正午的明媚阳光暖暖撒入室内,照亮了床上纠缠的两具胴体。
光线太明亮,让她感到赧然,可她怕一开口要求,会惹他生气,只好闭着眼儿,来个眼不见为净。
微昂的小脸儿泛着红光,细微的雪白肌肤满布薄汗,不知是否因双眸闭上的关系,她似乎比以往更为敏感了。
裸裎的她坐在床上,双腿被强迫大张,在柔嫩的腿心处埋着一张俊脸,火烫的舌尖弹动小巧的圆核,弹出波波快感。
“啊……苍琹……唔……”贝齿轻咬着下唇,想抑制越来越高昂的呻吟。
薄唇突地将圆核吮入双唇之间,恣意吸吮,而他的长指就探进不断涌出春液的水穴中,来回抽插。
“不……不要……啊……苍琹……人家……人家受不了了……”月蕾再也忍受不住的高昂着热切的春吟,小手抓乱了黎苍琹的发。
突地,月蕾尖叫了声,透明的春液猛地溅上黎苍琹的下巴与下唇,他略显得意的舔掉下唇的稠液。
“月蕾,你的味道真甜……”
黎苍琹直起身来,将因高潮而全身轻颤的月蕾粉臀往下一拉,胯间的长物顶上,直接贯入收缩急促的小穴内。
她的嫩穴如以往的紧致销魂,挤压着他的庞大,几乎将快感爆发开来。
“喔……你的小穴真紧,真棒……”
窄臀一次次的往前挺进,男人的低吼与女人的娇吟伴随着交合处的水泽声,充斥了整间室内。
黎苍琹猛然一个强力顶击,贯入的酥软快意,让月蕾纤腰情不自禁摆扭了起来。
“啊……苍琹……再用力一点……苍琹……”矜持已被卸去,此刻的她完全受情欲所掌控,依自身的本能渴求他给与更多。
她这淫荡的模样让多少男人看去?
每当黎苍琹脑中浮现这想法时,过多的狂热就会因而冷却,然而贯入嫩驱的力道却更为猛烈。
“好热啊……苍琹……”她感到那强烈的快意又将她席卷。
黎苍琹感觉得出来她又要高潮了。
心思一转,将胀大的男器抽离她的身子。
突如其来的退出让她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了声。
“苍琹?”他为何突然离开?是否对她有所不满?
充满不安的眼神有些焦虑的望着他。
又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在心中冷哼。他是绝对不会再受骗了!
黎苍琹板着一张酷脸,拉过细臂。
“翻过身去……把屁股抬起来,再抬高一点。”
她在他的搬弄之下,像只动物趴伏在床上。
这姿势好丢脸,而且看不到他的脸,她害怕会无法看清他此刻的想法,是否对她满意,是否对她有所怨言。
“为什么要这样……趴着?”
“别说你没做过!”轻蔑的长指挤入花穴,“这里有多少男人用过了?”
“没有!”她用力摇头。“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黎苍琹面色一暗。“真会说谎。”
“我是说真的,我只有……啊……”
他猛然狠狠刺入娇嫩中。“我会让你说实话的!”
“苍琹……我没有……真的没有……”她哭喊着。
黎苍琹没有任何怜惜之意的抓住一方雪乳,用力拧捏挺翘的乳蕊。
“痛!”十指用力抓紧枕头。
“玩过SM?要不要来更激烈的?啊?”
长腰不断地挺进,撞击着圆臀,那“啪啪”的声响,仿佛正在惩罚她的小屁股。
她要怎么说,他才会相信,她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男人?
或许她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因为他们再次见面,她就像只花蝴蝶流连在男人之间。
他的爱抚方式越来越粗暴,她觉得疼,被误解的泪水持续落下,可她的身体仍可以感觉到在幽穴中激擦而出的快意。
“唔……呃……”迅速累积的欢愉即将淹没她的瞬间,他霍地又自她的体内抽离。
这次他直接拉正她的身子,双脚分跪她身侧,将粗硕直接塞入她的口内。
“吸它,你会的!”巨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带领她吞吐。“把你侍奉男人的手段全都用出来。”
“不……唔……”过于粗长的巨物顶到她的喉咙,眼角泌出难受的泪水。
“吸啊!舔啊!”他火大的命令。“动你的舌头,不要以为你装青涩我看不出来。”
她不是装的!她自六年前与他分开之后,就没有跟男人上过床,即使当年他曾经教过她一些使男人开心的技巧,现在也早已生疏了。
该死的!她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连用嘴讨他欢心都笨笨拙拙的,还得他一步一个步骤指导?
“是你强要我留你的,现在却连讨好我都不肯?”
他作势将分身抽出,早已因他的责骂而胆寒的月蕾无法开口辩解,只能急忙双手揽住他的腰,卖力的吞吐起来。
他不再出言指导,而是冷眼看她努力的想让他的分身舒服。
她像对待奇珍异宝般捧着粗大的长物,小巧的舌尖轻轻舔过青筋蹦现处。
“这样舒服吗?”她怯生生的问。
“不舒服,没感觉。”就算舔冰激凌也不会这么温柔。
“那……那我改另一种方式。”
她拼命地想起当初他是怎么教导她的,可心越急,脑子就一片空白,一个不小心,咬了他的宝贝一口。
“啊!”他痛喊。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乱的观察伤处,“还好没有流血。”可好像隐约可见到齿痕。
怎么办?月蕾急得快哭出来了。他会不会以为她故意的?
才想着,黎苍琹已火大开口。“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慌乱的眸对上他怒气冲天的乌瞳,她明白辩解不是最好的方法。“我再来一次,这次我会更小心的。”
“不用了!已经失去兴致了。”他转过身坐在床上。
不知怎地,他觉得她的笨拙不是装出来的,好似自他之后,她真的不曾跟任何一个男人好过。
可这怎么可能!
她是有名的交际花,跟许多男人交往过,身子哪有可能还是干干净净的!
手足无措的月蕾静默的坐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黎苍琹转过头来,月蕾欣喜的扬睫,在看到他仍面有愠怒时,有急急忙忙低下头去。
审视她仍与十八岁时一样窈窕纤细的娇躯,这样妖美得躯体,男人怎么可能不觊觎?
咕噜噜……
突如其来的莫名声音让两人愣了下。
咕噜噜……
糟糕!月蕾难为情地按住正喊着饿的肚子。在他来之前,她就是打算出门去觅食,再经过刚才一场奋战,她早就饿到翻了。
见她脸红红的抱着肚子的窘迫模样,可爱得让黎苍琹忍不住嘴角弯勾。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好容易就害羞脸红,甚至在他刚开始接近她时,她还会紧张的全身发抖,好像随时会昏倒。
这只是她的面具之一!脑中窜出的警告声拉下了他泛着宠溺的微笑,也阻止了准备揉上发丝的大手。
“肚子饿了?”
“嗯……”他羞愧的点点头。
“出门去吃饭吧!”
“好……”她犹豫了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会在你身上花半毛钱!”他毫不留情的打垮她脸上的笑颜。
快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所以你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吃饭?”
“对!”他想到一个打击她的方法,“你是地下情人,我不会跟你出现在公共场所,免得被报上媒体,让我未婚妻看见了。”
血色迅速自月蕾脸上褪去。
虽然早就知道他有未婚妻,可自他口中说出,打击远胜过媒体报道所带来的杀伤力千万倍。
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令他不忍。
这会是做戏吗?若是做戏,她的演技会不会太厉害了?
再低头见她交握在被中的双手,即使有软被盖住,仍可看出她正在颤抖。
她是真的受到伤害了吧?
紧握在胸前的手犹豫着,是否该选择相信她,让两人再次重新开始,然而只要一回头想她当年拿了一百万走,她像只花蝴蝶般在男人间游走,他的心就因天人交战而泛疼。
“我明白了。”她强装坚强的抬起头来,绽出一朵灿烂的笑花,“这样好不好,我煮饭给你吃。”
为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美丽,这么炫目?明明她已经小脸白得像随时会昏过去了呀!
他为什么要这样怔怔的看着她,紧抿着薄唇,一语不发?
还是他连与她共进中餐都不肯?
“我的厨艺还是很好的喔!”她着急的想改变他的心意,“我记得你很爱吃宫保鸡丁、麻婆豆腐、五更牛腩煲、麻辣牛筋、辣酱排骨……你喜欢吃辣的,不喜欢吃酸的,也不喜欢吃蔬菜,我每次都要逼你吃……不过你放心,我今天不煮蔬菜,统统煮你爱吃的,好不好?”
他的喜好,她还是记得这么清楚?
“苍琹?”为什么还是不说话?她急得快哭出来了。
“你家里有这些材料吗?”
见他有软化的意思,月蕾赶忙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
“我现在就去买。”急忙的手指被牛仔裤的拉链夹到。“好痛!”
用力甩动的手突然被温暖的大手握去,将受伤的手指含入嘴里。
“苍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热了她的眼眶。
他的动作完全是反射性的,未出自大脑思考,故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好了,你快去吧!”
如甩开烫手山芋般的放开手后,他未再正眼看过她。
“我马上回来。”关上门前,她不忘叮咛,“要等我回来哦!”
他的脸撇向窗外,好像窗外才有引他兴趣的事物。
“苍琹,你会等我回来吧?”她好怕她一回来,他人就不见了。
“嗯。”他应了声,不像答应,但至少不是拒绝。
“我二十分钟……不,十五分钟就回来。”
匆匆关上的大门震天巨响,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若动作太慢,苍琹离开就完了!
他回来她身边了!
他终于回来她身边了!
她开心得想哭。
明知两人不会有好结果,明知他最后还是会回到未婚妻身边,她只能当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谁也说不准这样的光景能维持多久,可她管不了了。
说她自私,说她犯傻,说她不理智吧,她就是爱着他呀!
站在公寓的楼下,望向她位于六楼的房间,那扇被阳光照耀得光芒刺眼的窗内,有他。
柔柔的笑意在唇畔漾开。
苍琹,我好爱你……
第九章
厨房里穿梭的身影轻盈,将已准备好的食材倒入菜锅中,不一会儿,食物的香气就充斥了这一房一厅的小公寓。
坐在沙发上,两脚交叠在茶几上的黎苍琴注视着忙碌的背影,想她再度成为他的人后,已经经过三个月的时间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待她可说是毫无柔情蜜意,更别说是体贴温柔了。
他刻意强压下想见她的欲望,一个礼拜顶多上她这儿两次,每次都是吃个饭,上个床就走人,连过夜都不肯。
他不肯与她一块儿出门,不带她出游,甚至就连她煮饭的食材费用都是她自己出,他当真没给过她半毛钱,更不曾赠送过她礼物。
可这三个月来,她每次见到他时,总是笑容满面,仿佛只要他来见她,就令她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她不是个贪婪的女孩吗?
她是有名的拜金女,专钓金龟婿,怎么可能忍受他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还是她其实另外有男朋友?他是她另一尾放长线的大鱼?
猜疑令他坐立不安,于是他索性找上私家侦探,调查她这段时间的行为,私家侦探递来的报告书上头明白的写着她日常的生活过得有多无趣,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待在家里,顶多逛逛超市。明明每次都买了一堆可喂饱一家五口的食材,可是平时吃的却又十分简单。
她到底打什么主意?肘靠着扶手的他,手指捻着眉心,不解的瞪着端菜出来的她。
“你又把脚放到茶几上了!”面对他总是很随性的作风,月蕾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转身拿了抹布出来擦拭,“这是我们要吃饭的地方耶!”
擦干净桌面,好菜陆陆续续的被端出来。
她每次上超市大采购的食材,恐怕全都是为了他而买的吧!
黎苍琴望着桌上的五菜一汤,心想是否该把邻居也叫过来一起用饭算了,这么多东西哪吃得完!
“你会不会煮太多了?”
“会吗?”月蕾将饭碗递给他,“我一直煮这样的量啊,你不是每次都吃完了?”
对!他每次都吃完了,所以每次都顶着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大肚子回家。
“其实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只是不想浪费食物。”他夹了只干烧虾入口,在口中迅速化开的美味,让他忍不住又夹了第二只。
会将自己撑得如此心甘情愿,也是因为她的厨艺可比饭店大厨啊!
“我下次会少煮一点。”少煮一道菜好了。
“对了,我下个月要去欧洲一趟。”
“要去多久?”
“一个月吧!”
“喔。”整整一个月见不到他了……
“巡回演讲是三个星期,有一个礼拜要去法国游览。”他故意这么说,想看看她是不是会做出任何要求。
“可以边工作边玩,真好。”好羡慕。
“你去过欧洲吗?”
“没有。”她摇头。
“想去吗?”
“想.....”她注意到他审视的眼神,“想说过个两三年应该可以去吧,欧洲旅游花费很高呢!”
她不敢透露出丝毫想跟他一起出游的欲望,就怕又被误会为想自他身上榨出钱来的拜金女。
“第一次有机构全面赞助。”
“好好喔!”
“赞助单位说我可以携伴一名参加。”
携伴?月蕾的心瞬间跳得厉害。
“那你要带谁去?”他这么说的目的是……
“还没决定。”
一定是带未婚妻去的吧!就算不是未婚妻,他的出游对象也不会是她。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如刚开始的声明,不与她在外头见面,不跟她约会,不会在她身上花半毛钱,明明受到的是不公平的对待,但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可是他这么明显的故意找话题来伤害她,让她有些无法忍受。
“反正这都与我无关!”她故作开朗的笑,“记得多拍一些照片回来给我看喔!”
“跟共游伴侣的全照也行?”
他还要继续下去吗?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立场……”不行,她忍不下去了。
“我去洗手间。”
匆匆放下碗筷,她几乎是冲入洗手间的。
双手压着唇,不让哭声泄露出去的她,蹲在浴缸边缘,哭得小脸涨红。
他好残忍,好残忍!
非得要这样提醒她,除了她以外,他还有其他的女人吗?
她在他的眼里,是否仍像个吸血鬼般的存在,找尽机会将他吃干抹净?
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好几次她想对他大声说出口,可是又怕被知道这母亲曾经勾引他父亲一事,会更被他瞧不起,故她只能隐忍下来。
她一直奢望着有一天,他会明白她并非如此不堪,只是这一天不晓得要等到何时才会来临。
流出去的眼泪带走了满腹的妥屈,一直到她觉得自己可以再次以平常心面对他时,才洗了脸走了洗手间。
脚才刚踏出,冷不防纤肩被擒,人被压制在墙上。
“你躲在厕所里哭?”黎苍琴的手抚过红肿的眼。
“没有,我刚……眼睛不舒服,有小虫跑进去!”
这么明显的慌言,亏她说得出口!
“还说慌!你什么时候才肯说出真心话!”他暴怒低吼。
她怎么敢说真心话!
她能要求他不要跟其他人共游欧洲吗?
她能希望他带她一起去吗?旅费,机票费用她自己出就好,只要他愿意带她一起出游。
这些话她能说吗?
说出口后,就代表了分离啊!
“我没有说慌,我是说真的!”
“可恶!”黎苍琴放开手,走来门口的衣帽架拿外套。
“你要去哪?”月蕾惊慌失措的追上。
“回去!”
“可是饭还没吃完……”
“我不吃了!”他火大的拉开门,再重重关上。
自那天后,他就不曾再踏入她的屋子。
“国际知名石雕大师黎苍琴好事近,年中婚宴宴客百桌……”
斗大的文字震住了月蕾的视线,轻颤的小手将报纸拿得更近,好看得更清楚。
“黎苍琴与科技大亨之女据传确定在六月举行婚礼……预计宴客百桌,婚礼后,将至法国度蜜月……”已然朦胧的眼几乎看不清楚接下来的蝇头小字。
报导的下方所刊登的是前不久,两人一起去参加黎苍琹外公八十岁大寿寿宴时的照片,两人亲密相挽,照片旁的说明写着在当时就可看出女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见婚事应在这之间就已定下。
他要结婚了?
再过半年就要结婚了?
月蕾眼前突然一晃,一股黑暗的强大力量将她整个人重重的往下拽去,她一时重心不稳,摔落沙发底下。
他最近都没上她这来,是在忙结婚的事吗?
不!他从没提过他要结婚一事,新闻报导有可能是错的,现在很多记者都会自行捕风捉影,甚至编故事,说不定他们是看照片说说看,根本没结婚这回事。
她不应该先自己吓自己!
他没来,只是因为他还在生她的而已。
她试着安抚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慌言,然而她的心中仍是不安到了极点,说服的理由越多,就越显示她已快被报导所说服。
最好的方法就是询问当事人!
速速拿来搁于茶几上的手机,颤抖的纤指失了力气,几乎按不下那小小的按键。
她咬牙,两手齐用,才终于按下快速通话键。
很快的,电话接通了。
“喂?”他的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
他肯接她电话就够她开心的了,至于他在电话中那不带感情的回应,她丝毫不介意。
“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正在工作室里,思索着下刀位置的黎苍琴放下钻石雕刻刀,拔下脸上的护目镜,走来摆放咖啡与报章杂志的小方桌子旁。
“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她屏息等待他的回答。
称苍琴闻言垂眸,望着小桌上的报纸,朝上的正是报导他预备结婚的那一页。
薄唇微掀,“这与你无关吧!”怎么,终于出现点像样的情绪反应了?
无情的话语冰冻了她的心,她浑身发寒,像是赤裸裸的被丢进北极冰洋。
“怎么会跟我无关,我跟你之间……”
“你不是说过,就算我有妻子,你也要当我的情妇?”
她愣住。
“我跟谁出国共游你不也都无所谓?”
她有所谓!她非常的介意挂怀,只是她没有任何资格争取。
“既然如此,我结不结婚都跟你没关系吧?”
“我真的要……跟另外一个女人共享你?”一直不想面对的现实终于逼到了眼前。
“你现在想独占了?”
他虽然没开口明说,但她仿佛听到他心底的声音——你以为你有独占我的资格吗?
“我……”她艰困的吞了口唾沫,“没有这么想……”
俊眸微眯,将报纸大力丢入一旁的垃圾桶。
“既然没有这么想,你打这通电话来做什么?”他的音量大了些许,显示他的怒火正在上扬。
“我只是……”月蕾深吸了口气,预防哽咽的嗓音露馅她此刻伤痛欲绝的心情。“我只是想知道报导的真实性而已。如果……如果那是真的,我应该要祝福你才对……”她呐呐说着违心之论。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他恼怒道:“全世界超过六十三亿的人口,我唯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祝福!”
“喔……”心脏传来阵阵的刺痛,月蕾小手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呼吸浅而急促起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哽住的喉头也让她无法再多说什么。
“那我挂了。”她黯然合上话盖。
直到通话结束,她才敢趴在沙发上,放声哭泣。
她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当初她是这么哀求他的。
她什么都不要求,就算他结婚后当他情妇也无所谓,他将她当成地下秘密情人,不肯将她公开,不带她去认识任何一位朋友,她都无所谓,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
她曾经以为,她可以满足于这样的小小愿望。
可是,当他真的要结婚了,她才知道,她不能。
她没有办法跟另一个女人共享他!
只要一想到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是在另外一个女人怀中,忌妒就啃嗜得她几乎快发狂。
那一个女人可以拥有他正大光明的爱,她能与他一同走在阳光下,接受每个人的的祝福,他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认识她,她可以为他生下孩子,与他共享天伦之乐。
而她,什么都没有。
泪眸凝视着空空的掌心,她此刻才赫然顿悟,她的手上其实什么都没掌握住。
他早就不爱她了,连跟她出去外头约会都不肯,每次与她见面,以亲吻为开始,以做爱为结束,对他而言,她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他甚至不用在她身上费任务心思,就可得到她的全部。
轻轻的抱来沙发上的泰迪熊,她如同往常一般,只能对着它吐露心事。
“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小手轻抚着泰迪熊衣服上的口袋。
泰迪熊无声的回望着她,黑色的圆圆眼珠似乎也透露着悲伤。
“你觉得我应该默默的就这样离开,还是跑去告诉他,我不希望他结婚?”她力摇着泰迪熊,“告诉我啊!告诉我该怎么做?告诉我啊……呜呜呜……”小脸埋在泰迪熊柔软的身上,哭透了毛茸茸的躯体。
她哭了好久好久,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哭得嗓音都哑了,才自泰迪熊怀中抬起脸。
“我去叫他不要结婚好不好?”她用力抹掉颊上的小姐痕。“反正我跟他注定不会有结果,那倒不如去大闹一场,总比我闷着离开心里会好过点,你说对不对?”
她似乎看到泰迪熊的眸中透露赞同的意思。
“那我去了喔!”走来门口,才要套上鞋,想想又不妥,她踅回沙发,抓起了泰迪熊,“陪我一起去,给我勇气!”
工作室的大门未落锁,月蕾才推开,被良好隔音设备锁在屋内的嗓音就几乎快穿破她的耳膜。
电动雕刻刀在石头上切割,带着耳罩与护目镜子工作的黎苍琹并未发现她的到来。
他正专心工作,还是别打扰他吧!她想着,默默退到一边的角落去,胸前紧抱泰迪熊。
过了一会,黎苍琹停下工作,怔怔坐在木梯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她可以出声唤他了吗?她很怕时间再拖下去,她会丧失勇气。
“苍琹。”叫唤了数声,她才发现带着耳罩的他,是听不到她的声音的。
于是她走到他视线可及之外,抬手挥动。
她的突然出现让黎苍琹神色凛住,拔下护目镜与耳罩,走下木梯。
“你来干嘛?”又要来祝福他幸福吗?
他看起来似乎很不欢迎她。
这也难怪,他连与她一起出门都不肯,工作室这种神圣的地方必定更不希望她踏入。
“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环抱着泰迪熊的手握紧,雪白的小手上青筋毕现。
他瞟了她怀中的泰迪熊一眼,“干嘛带着一只玩具熊出门?”
这么大的人还抱着一只玩具熊的模样很可笑,可由此刻脂粉未施,气质清灵的她做来,却毫不显突兀。
她忙松开环绕的手,改单手抓着泰迪熊的手腕。
“要说什么?”现在换他双手叉于胸前,居高监下冷睇娇小的她。
只要她敢说出“祝福”两字,他一定会当场掐死她!
他厌恶她的大方,痛恨她老是将他往别人的怀中送,不爽她老是充满委屈,却仍是笑着对待他。
他说不清楚那份矛盾。
他认定她心中只有钱,可又有另一个反对的声音告诉他,她还是很爱他。
与她相处得越久,他越是混乱,最后,他都快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
“苍琹,实在很烦耶,今天那个媒体又报导我们……”突然闯入的女孩愣了下,“有客人?”
一见来者,月蕾脸色丕变。
这不是苍琹的未婚妻吗?那位目前在交响乐团里担任首席小提琴的美丽音乐家——顾诺浅。
她的身材高挑,目视至少有一七零,母亲为美国人的她,有着深邃突出的五官,却又有着东方含蓄的气质。
“你怎么来了?”黎苍琹走过去接过她带来的蛋糕盒子。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比报纸上的照片还要来得匹配,不论是身高、同为艺术家的气质,还有出色亮丽的外表,月蕾当场自惭形秽。
若她是苍琹,她也会选择如此才华出众,拥有良好家世的漂亮女孩。
残存的勇气在此刻消失殆尽。
她赢不回他的。她黯然想。她一直都是泥,泥只能在地上抬颈望着天空优游的云,而云,是不可能飞落地底的。
“我跟伯母来看你。对了,伯母在停车。”顾诺浅好奇的望着黎苍琹背后,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的女孩,“这位是谁?介绍一下吧!”
黎苍琹没有理会顾诺浅的问题,反而转头问月蕾,“你刚说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他没有介绍她,是因为她不配吗?“没有,我没有什么话要说,我……我先走了……”
匆匆低头走过两人身边,黎苍琹见她逃避似的神态,胸口不悦,大手一伸才想抓住她,门口突然出现的妇人倒是将猝不及防的她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附近真难停车!”黎夫人才刚抱怨完,黑眸陡地瞪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吃惊的眼瞪着黎苍琴怀中的月蕾。“离我儿子远一点!”
黎夫人一把抓住月蕾的衣服将她推往门口。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了吗?”刻意压底的愠怒嗓音在月蕾耳畔响起。
黎夫人一直害怕着这一天的来临。
这女的当初虽然收下了那一百万支票,但并没有兑现,她早就猜到终有一天,她又会出现来打乱她的家庭!
本想出手阻止的黎苍琹在见到母亲瞳眸里的一丝古怪情绪时,心念一转,沉默站立一旁。
他可以理解母亲在看到月蕾时的怒气,可是为什么除了怒气以外,她还有更多的慌乱与不安?
她们之间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是他所不清楚的?
“我记得!”月蕾慌乱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儿子?”
“我……”不知所措的眸投向黎苍琹,却见他冷漠的站在旁边,无出手解围之意。
她的心在此刻真正的死了。
“我有遵守跟你的承诺,不是我主动去找他的!”当初是他先登堂入室找上她的。
“他先去找你,然后你就缠着他不放了,我说得对吧?”可恶的臭丫头,竟会钻承诺的漏洞。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她呢?
她已经什么都不要求了呀!
当年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百般凌辱?
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他呀!
“对啊!我现在是他的地下情人,我现在跟他在一起!”月蕾用力挣脱黎夫人的箝制,冲到顾诺浅的身前,握前大喊,“我是你未婚夫的情人,就算你们结婚,我还是会继续当他的情妇,你注定要跟我分享同一个男人!”
“什么?”说得太快的中文,顾诺浅听不太懂,可眼前女孩勃发的怒气倒是令她有些害怕。
“贱人!”黎夫人的巴掌正要落下,黎苍琹眼明手快阻止。
“就算你打我,我也不会离开他,除非是我自己的意愿!这一次,谁都不能左右我!”愤怒的吼完,月蕾转身冲出工作室。
“月蕾!”地上的物品险些绊倒了欲追上去的黎苍琹。
定睛一看,是她不知为何一直抱着的泰迪熊。
“口袋里有东西耶!”一旁的顾诺浅好奇的抽出泰迪熊口袋里头的纸张,将其摊开来,“这是什么?支票吗?”
黎夫人心一凛,连忙想抢过去看个仔细,可是黎苍琹的动作比她更快。
那是一张已经过期五年的支票,金额一百万元,右下角的发票人签章赫然是黎道祖。
“这是当年她勒索你的钱?”黎苍琹将支票摊开在母亲面前。
“对!那女人威胁我,若我不给她钱,她就不跟你分开!”
“那她为什么不把支票兑现?”
儿子的咄咄逼人,让黎夫人冷汗直流,“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黎苍琴望着母亲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我……我当初也是为你好啊……”
第十章
谁都不能左右她的决定,除非是她自己的意愿。
南下的火车里,坐着一名孤独的女孩。
她面容苍白,眼神黯淡,斜倚车窗的姿势始终没变。
她决定离开他了,对顾诺浅说的那番话,是她一点小小的报复,是她最后一次的坏心眼。
他们两人之间,只有她还活在过去里,她的心为他而怦然,她的情为他所支配,可他早已脱离过去,拥有新的伴侣,拥有属于他的大好前程。
失去他,她将一无所有,可得到他,她也一样一无所有--因为他早就不爱她了。
当爱情逝去,她对他而言,比陌生人还不如。
所以,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一次,她将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将真正的逃离他所存在的地方。
门铃轻响数声后,出来迎接月蕾的是再婚后搬来台中的靳晨星,以及刚满一岁,还在牙牙学语,路还走不稳的异父弟弟。
“月蕾?”靳晨星讶异她的突然出现,“要来怎么不说一声?”
“打扰到你们了吗?”月蕾抱起弟弟,逗他开心。
“怎么会,”靳晨星拉开大门,迎她入屋,“你爸今天加班,不回来吃晚饭,刚好,待会陪我出去吃饭吧?”
“好”。
见她手上没有任何行李,靳晨星不免又问,“你只是过来看看妈吗?”
月蕾沉默了一会,“方便让我住个几天吗?”
“可以啊,我把弟弟的房间整理一下给你睡。”
“谢谢。”月蕾走来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怀中的弟弟抓着她的头发,放入嘴巴里头啃。
“不可以吃头发,很脏的,”月蕾忙将头发自他的嘴里抽出。
玩具被拿走,弟弟不悦地嘴一抿,眼看就要哭出来。
“看姐姐这边。”月蕾见他快哭了,忙做鬼脸逗他开心。
哈哈哈……她的鬼脸滑稽,弟弟笑得乐不可支。
靳晨星拿杯果汁出来,交到她手中,并将儿子抱走。
“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儿虽然强装着开朗,可微肿的双眼早就泄漏了她的心情。
“没什么。”月蕾顿了顿,想她满腹委屈实在需要倾吐的地方,即使母亲不会是最好的述说对象。“其实是……我遇到苍琹了。”
“黎苍琹?”靳晨星愕愣,“你怎么会遇到他的?”
“他回来台湾,我们碰巧在party上遇见了……”月蕾将两人之间的事概略的说了一遍。
“你这傻孩子,”听到女儿竟然不计较名分的跟黎苍琹在一起,靳晨星心疼又生气,“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这下好了,他都要娶别人当老婆了,你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月蕾低头头,沉默不语。
“你真的是犯傻,当年那一百万说什么也肯让我去存,还偷偷藏起让我找不到,事隔多年,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黏上了对方,可这次却是连一毛钱人家也不会给。”
“妈,别说了。”她真的是挑错说话的对象。
“我用心计较,辛苦将你拉拔长大,就是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将来不用象妈一样吃苦受累,谁知你这么笨……”她重叹了口气,“跟你妈一样笨,为了爱情,连私奔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最后落得去为人帮佣的下场,你千万别步我的后尘啊。”
“我不会,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
“真的是下定决心了吗?”靳晨星不信。
当初她故意要拉拢两人在一起,以图将来衣食无虞的计划失败也就算了,没料到的是初尝恋爱滋味的女儿死心眼,只认定黎苍琹一个人,明明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这几年来却是一点花边新闻都没听说过,真是浪费与生俱来的好皮相。
“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月蕾揉揉发疼的额角,“我有点累,可以先去休息吗?”
“嗯,要出去吃饭时我再叫你。”
月蕾感激的一笑,拿起提包走进弟弟的房间。
躺在单人床上,浑身充满说不出的疲倦的她,不知为何,怎么也睡不着,一双空洞的大眼毫无焦距的凝视窗外无云的天空,怔怔流下了串串热泪。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三天后,月蕾回到了台北。
一直关机的电话到此刻才开机,没有任何简讯,关机时不会收到任何来电的手机自然也不会有未接来电的通知。
关机,是为了逃避。
明知道他不可能寻找她,也不可能关心她此刻的动静,可是她还是害怕在逃离台北的这段时间内,她会过分关心手机的状况,害怕度过没有他讯息的每一天,故干脆将电源关上了。
他果然未传任何讯息给她。
她凝视着手机视窗好久,确定不会有任何简讯通知的讯息传入,才黯然阖上话盖。
三天的时间果然不够让她忘记一个人。
话说她六年的时间都忘不掉了,更何况只有短短的三天。
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原本打算搬家的意图,在发现无简讯的时候,改变了心意。
他一定不会再来。
在她对着他的未婚妻直接说明两人的关系,还当面呛声说结婚后仍要当他情妇后,他怎么可能不会扔掉她这颗烫手山芋?
这几天的无消无息才是称了他的意吧。
感觉眼眶似乎又发热了,月蕾连忙眨了眨眼,将泪意眨回肚里,钥匙插入锁孔内,开了门。
脱了鞋,直接走向房间,入房的刹那,她才惊觉屋内还有其他人。
惊慌回头,她最喜欢在发呆时眺望蓝天的窗台位置此刻坐着一名男人,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胡须乱冒,看上去十分颓废,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在他周边围绕。
“苍琹……”他怎么会在这?
“你终于回来了。”他跳下窗台,脸上带着勃然的怒气朝她而来。
“我……”她慌慌退后,撞开了房门,跌坐在床上,“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张的喊,双手下意识挡在眼前。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他一把抢走她手上的手机,“关机了整整三天,还敢说不是故意?”
他在窗台上亲眼见她开启了手机身侧的电源,再打开话盖,凝视视窗许久。
他本来以为是没电的关系,没想到她根本就是直接关机三天。
这女人什么都不会,自他身边逃脱的本领倒是高强。
他是指她关机三天的事,而不是她在他未婚妻面前呛声的事?月蕾傻了。
“你知道我关机?”
“电话怎么打都进入语音信箱,难不成你在地下室待了三天?”最好她编得出这种谎言。
原来他有打电话找她?可他为什么要找她?他应该巴不得她离得越远越好啊……脑中灵光一闪,她明白了。
“你需要我跟你未婚妻解释?”牙用力一咬,“我不会去解释的,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是你的地下情人,你的婚约就算因此被毁,我也不会去做任何解释的。”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的婚约被毁吧。”
“是……是又怎样?我的确存着这种歹毒的想法,我就是见不得你跟别人在一起。”
“你老实说吧,你就是想独占我一个人。”
“不,”她摇摇头,“我决定要离开你了。”
“你敢,”双手用力握住双肩,“你不是说就算我结婚,你也要当我的情妇的吗?”
“我做不到。”她捂着脸痛泣,“我没有办法跟别的女人共享你,我只要想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他终于听到她的真心话了。
他就不信她当真愿意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你就大声的说你要我只能跟你在一起,不就得了……”
“说了又没用……”
“说了就有用。”
黎苍琹霍地拉开她捂脸的小手,捧住泪痕斑斑的小脸,“我不准你再逃了,该死的,你要我追你多久你才高兴?你的心真狠,靳月蕾,你总是无视我的真心,擅自的做下决定,毫不在意被抛弃的我心有多痛。这次我学乖了,我不再追着你跑,我守株待兔,总算把你守回来了。”他用力将她抱紧,“你敢再消失一次给我试试看,我非用铁练将你练住不可。”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她只想问他一句,“你还爱着我吗?”她紧张的等待他的回答。
“你说呢?”他低头给她一个又狠又辣的吻。
被吻得气喘咻咻的月蕾脑中更是乱了。
这代表他爱着她吗?可是他即将结婚了啊!
“可是你的未婚妻……那个很漂亮的小提琴演奏家……”
“她是我姨丈的妹妹,也是当年在纽约求学时,同一所大学的讲师跟邻居。以辈分来说,她还是长辈耶。”“讲师?不是同学或学妹?”
“她大了我五岁。”“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我们只是一起去参加音乐会而已,就被媒体写成我们是一对情侣,一起去参加外公的八十大寿,就被写成是未婚夫妻,还被擅自决定了婚期。Shit,谁会跟长辈结婚,这是乱伦。”
一切都是她的误会?
“可是你那个时候什么都没跟我说啊……”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新仇加旧恨,黎苍琹面色狰狞,“我干嘛去跟一个当年抛下我,后来又四处钓金龟婿,完全没把我放在心上的女人主动说明白我跟诺浅的关系?你以为我没有自尊的吗?还是你以为我是黏皮糖转世,一黏上你就死也不放?”
“我……”她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可是,当我哀求你跟我在一起,甚至后来报纸写出你要结婚的消息时,你也没告诉我一切都是误会。”让她自己痛苦难过得要死。
“你有问过吗?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跟诺浅的关系了。”
“呃……”她好象的确没问过,“我那天去工作室找你的时候,本来是要问你的……”
“为什么要问?”
他怎么又反问她了?
“我想……”两只小手在膝上扭成一团,“想叫你不要结婚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想……”
“大声一点。”
“我想叫你不要结婚。”她豁出去的喊,“我不要你结婚,我不要你结婚,我不要你找别人去欧洲,我不要你的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只跟我在一起……”喊到最后,她泣不成声,“可我知道这不可能的,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为什么不会有结果?”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爱我了,而且你爸妈也不会准许我们在一起的。”
“他们准不准许关我屁事,我是个成年人了,我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我自然有资格决定我要结婚的对象。”
“那……你想娶谁?”
见她担忧又惶恐的模样,他一时心软,想直接告白,可再想到她的逃离,心上又有股怨气想要再让她多受点折磨。
这小魔女,明明知道他找她长得快疯了,竟然可以沉得住气,打死不跟他联络,只因为他父母的要胁,只因为她妈妈跟他父母之间的陈年旧事,就害得他必须活该倒霉承担这一切?
话说回来,这是因为她对他们之间的爱情毫无信心吧?
她没信心他会选择她,没信心他会坚持承诺,与她白头到老。
该死的她根本不信任他。
“我带你去见她。”他诡谲的一笑,这是报复她让他等了三天的惩罚。
“去见我要结婚的对象。”
驱车前往的路上,月蕾的心整个跌到了谷底。
她原本还抱着一点希望的,虽然没听到他亲口说,但他应该仍是爱着她的--她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可一听到他想要厮守终身的对象另有其人,她才真正的梦醒。
瞟了眼身边面容苍白的小女人,黎苍琹心中有些许不忍。
不,为了最后的戏剧效果,他一定要忍到最后。
车子在工作室前停下,月蕾木然着小脸随着他走入。
等见了那个女人她就会离开,她决定。
工作室的后方有一间小房间,里头空无一人,只有一具以布幔掩住,看不清楚样子的雕像。
“这是我作品中唯一的非卖品,这次回台湾,我特地将它也一起运送回来。”
“呃……你不是要带我来看你的结婚对象吗?”为什么会扯到雕像身上去?她一头雾水了。
黎苍琹用力将布幔拉下,“她的确是我唯一的结婚对象。”
一见到那具双手撑在膝上,微蹲着,脸上笑意盎然,恍如天使一般纯真温柔的女孩雕像,月蕾整个傻住了。
“这是……我?”
那与她一模一样的五官,任谁都不会错看她就是模特儿。
“是你,但是是当年存在我印象中,那名将我视为生活中的全部的你。”
她明白了。
“所以,你已经不爱现在的我了。”她凄怆的解读他的意思。
“我已经从我母亲口中逼问出当初你离开的原因了,包括她威胁你一事,还有你妈曾经想当我爸情妇一事。”
“是……是吗?”清瘦的身子微颤,“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月蕾,”他猛地握住纤肩,“若说我现在对你有任何疑问,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在我心中纯真如天使般的女孩,会成为在party上浓妆艳抹妄想钓金龟婿的拜金女?”
“我说了,你会信吗?”
他无语瞪视着她。
“不管你信不信都没关系,我会这么做的原因是,我想再一次看到你。”
“想看到我可以直接来找我……”
“我不能,”她摇头,“我答应过你妈,不可以主动去找你,跟你有任何联络,我又怕我妈的丑事让你知道,我会无地自容,而且……而且我以为你订婚了,对象的条件又那么好,不象我这么的平凡普通,所以我想只有当我找到一名可与你家的家世不分轩轾的男人结婚,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放帖子给你,才能正正当当的见你一面。”
她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他?
而他竟不相信她当时的真心话,以为她另有所图?
“你还是一直爱着我?”他的嗓音哽咽了。
“我一直很爱你,”小手轻抚长有胡须的面颊,“我想我这一辈子除了你以外,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那双诉说情意的水眸多么的真诚,温柔得仿佛他身后的雕像。
“我也是,月蕾,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大手用力将纤细的娇躯环抱住,“我们结婚吧,月蕾,别再蹉跎我们的时间了。”
***
教堂传来祝福的钟声,一对璧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踏出大门。
抱着儿子的靳晨星开心的欢呼,与儿子一块儿将花篮里的花瓣频频往女婿,女儿身上撒去。
在她的对面是黎道祖夫妇,两人皮笑肉不笑的,看得出来不甚开心这门亲事。
靳晨星见状,走过去将花篮硬塞在黎夫人手上,“都结婚了,开心点吧。”
“这下你倒是称心如意了。”黎夫人冷笑,“你女儿终于攀上我家儿子了。”
“我说亲家母啊,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谁都巴望着你们家那点家产啊?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老公可是上一期的乐透得主,独占两亿多的奖金耶,呵呵呵……”要说亿万身家,她也有哪。
黎夫人脸色微变,“不过是暴发户。”
“哼,”靳晨星冷哼一声,“在古代,经商的可是最下等,比工人还不如。”跩,跩个屁啊。
“你。”
“好歹我先生也是个公务员,可是最高等级的士呢。”气死你这没心没肺的老狐狸。
“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黎道祖出声阻止她们再斗下去。
“妈咪……”靳晨星怀中的小儿子发出甜腻腻的声音,“姐姐……新娘……”
“姐姐很漂亮对吧?”
弟弟用力点头,“漂亮。”
“帮姐姐洒花,”靳晨星抓了一把花瓣塞入儿子手中,“快祝姐姐与姐夫幸福美满。”
“美满……”小小的手儿用力将花瓣洒出去。
适巧新婚夫妇正走过来他们这边。
“弟弟,谢谢你的祝福。”身穿白色婚纱的月蕾甜美得如花仙子。
“恭喜你们结婚了。”靳晨星宽慰的笑,“苍琹,要好好对待我女儿啊,可别欺负她!”
“我会一辈子疼爱她的,妈。”
“好女婿。”靳晨星开心的拍拍女婿的肩膀。
“爸,妈。”月蕾转向一旁的黎家两老,“谢谢你们答应我们的婚事。”
“不答应行吗?”黎夫人撇了下嘴角,“不答应的话,连儿子都没了。”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想不到儿子也差不多。
“答应的话,不只儿子还是你们的,还多一个孝顺的女儿,有什么不好?”靳晨星横了黎夫人一眼,“我女儿的好,以后你们会知道。”真是没眼光。
“老王卖瓜。”脸皮真厚。
“爸,妈,你们别吵了。”黎苍琹真服了他们,每见面必吵,当初谈婚事时也是这样,最后他火大的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意见,独断独行的决定了结婚的日期跟地点,大事这才底定。
“妈,你也别跟公公婆婆吵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好好相处,好吗?”月蕾诚挚的望着母亲。
已成亲家的三人互望一眼,有些许不甘不愿的点头。
“这么大了,还这么孩子气。”黎苍琹快被打败了。
“别这么说爸妈。”月蕾拉着黎苍琹继续往下走,“走吧,大家还在等我们呢。”
走下阶梯的新娘转过身去,将手上的捧花往后一丢,一群女孩冲上前来,争先恐后想抢捧花。
在空中转啊转的捧花如有自己的意识般,跳过了一个女孩的指尖,再闪过一只抢夺的手,最后落到黎道祖的手上。
“唷,亲家还打算来个第二春啊?”靳晨星卟哧一声笑出来。
“我还活着,什么第二春?”黎夫人生气的抢来捧花,随意的往前扔到一名女孩身上,“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嘴若吐出象牙,就可以巡回表演收门票了,我看到时你抢着要喔。”
“我说的狗是你。”
“汪汪,”弟弟一听到“狗”,立刻学了声狗叫。
三个老人家一愣,不约而同笑开来。
“那猫咪怎么叫?”黎道祖忍不住逗起小娃儿来。
“喵喵。”学声的同时还不忘带动作。
“好可爱啊……”黎夫人摸摸小娃儿的头。
“可爱自己生一个啊……”
“这么老了怎么生。”黎夫人瞪晨星一眼,“指望媳妇还差不多。”
“放心,我这个当妈的年过四十都可以生儿子,我女儿绝对不遑多让。”
“最好多生一点,反正养得起。”黎道祖巴望家里能多添点生力军。
“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差不多吧?”靳晨星建议道,“不管男的女的都有伴。”
“两个好字,的确挺不错的……”
见三名原本象冤家的长者不知何故竟然热络的讨论起来,黎苍琹莫名的脊上发毛。
“我怎么觉得他们热切讨论的不是什么好事?”感觉好象正要算计他们。
“不管是不是好事,他们能和乐相处就好。”对她而言,只要能跟他在一起,都是好事。
“说得也对。”黎苍琹低头亲吻了妻子面颊一下,“那我们就别管他们了,度蜜月去吧。”
“嗯。”月蕾漾开幸福洋溢的甜美笑容,挽着老公的手,一起坐上一旁等待的礼车。
今后,不管是天涯海角,她都将怀他同行,再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