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十色美男番外 1. 暴龙红依
那女人总说我是她的火山暴龙,其实,在我看来,我的性格一点也不暴躁,甚至可以说,是在文雅君子的表面下,种植了冷漠的毒素。
从五岁曲府灭门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不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应该有怎样跳跃的心思。我只知道,要照顾弟弟绿意,要为曲府报仇!
多年来的仇恨,蒙蔽了我的眼,让我看不清身外的任何事物,恐怕,就连我自己,我都是看不清楚的。
性格被模糊了,感官被模糊了,只知道,在我准备好的那天,这样的身子,是要贡献给仇恨的,没有办法,因为这就是我的宿命,活到今天的宿命。
如果,还有什么是我在意的,能引起我波动的,除了一点点报仇的信息,就是我的弟弟绿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绿意便不再说话,完全封闭在自己那空洞的世界。而我,已经变的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却仍旧会在心里,默默的关注着他,不让他受任何的委屈。
为了给曲府上下八十二口报仇,为了找到当年与母亲相好的雪白,我和绿意出入一个个出卖色相的阁馆。
我能忍受任何人看我时的猥亵目光,能够忽略别人想动手动脚的不良企图,但我永远做不到,让任何一个人,做出任何一丁点伤害绿意的事情!
在别人面前,我们是流浪无所依的卖艺人,不会武功,没有权势。虽然是清倌,但难免不会被人窥视,就算占不到实际便宜,动手动脚却是常有的。
每当这是,我总是能暗自闪躲开,但绿意不行,他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没有周旋的能力。看着受欺辱的绿意,我的心里会生起一把火,一把久违的火,直到将那无耻的人在暗地里解决掉,我才能恢复我所认为的正常。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和绿意总是要换一个又一个的阁馆,颠簸着自己麻木的生命。
本以为,生命就是这样,从曲府开始,由复仇结束。却不想,上苍还是怜悯了不知祈求的人,让我……遇见了……
你,这个女人!
如此的相遇,怕是终要纠缠一生。正如你调笑的那样:一见面,就上床,暴龙,咱们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先上车,后补票啊。
李府小姐到阁里买笑,见到我,便变惊为天人的说"母亲说前些日子看见一个绝色美人,据说是当年红遍‘帝京‘的雪白雪公子,不过,在我看来,那雪白雪公子,也不如琴儿的半颜姿色来得风华绝代啊!
于是,我便受李小姐之邀,如日,到李府做客,想要从她母亲下手,找出雪白,查出当年曲家灭门惨案的真正原因。却不想被她哥哥下了合欢散,那无耻的家伙居然要猥亵我!可我却无能力反抗,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忍受着他的上下其手。
那一刻,我告诉自己,就当自己死了!这身体,不过是为了复仇活着,无所谓清不清白,一切随它去吧。
却没有想到,一俊美俏皮的翩翩公子出现了,他顽皮的嬉笑,可爱的勾引,都落入我的眼里。当我隔着纱帐,看见他那满是灵动的眼时,我竟然生出一丝希望,如果注定逃不掉。多希望与我行床事的会是他。
我咬着唇,尽量让自己清醒,看着他的一颦一笑,看着他在桌子上一遍遍的蹦下来,折磨着那淫贼,我心里觉得很舒服,身子却越发觉得热,难耐的欲火开始上蹿,害我忍不住呻吟。
他伸手将蜡烛熄灭,一个高蹿了过来,灵敏的就像只猴子,他调笑道:"宝贝,我来帮你灭火喽!嗷……"
我苦笑,这也是一断袖大淫虫!
罗帐被他扯下,胡乱的堆积在我身上,那轻微的摩擦竟让我无比兴奋,脑中所有的矜持已经没有,必须解决那已经高昂的欲望。不管男女,对,不管男女,我迫切的需要!
我们胡乱地撕扯着彼此的衣物,他的好像很难解,我疯狂的拉扯,只想触碰更多的冰凉,化解那暴躁的闷热。当那层层布被扯开,当我的手碰到那充满弹性的浑圆,脑袋里轰然乱成一片,他……居然是女子!
多少人都想做女人,你却偏偏将自己扮成男子?真是怪人!
我想不了那么多,你的唇已经覆上,那柔软的唇瓣,温热的小舌,不停的与我纠缠,让我为之疯狂。我还不知道。原来吻,会这么消魂,这么美好,让我全身全心都在颤抖。这是我的初吻,这是我的初夜,给你--也不算被迫。
你的身体有股特殊的体香,让我如痴如醉,遍遍缠绵。虽然我很急切的想要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却更贪恋你的温柔与热情。你的小手在我身上游走,你含住我的胸乳,舔吮吸咬,让我在陌生中战栗,在喜悦中靡丽。
我经常混入妓院去打探消息,免不了听到些关于床事的情趣,本以为一辈子用不上,却在此刻想要好好的爱抚你,我不想单发泄自己的欲望,将药效解决,更想让你体验到快乐。我知道自己疯了,可这样漆黑的夜里,又有谁不是疯狂的?
我撩拨着你的热情,听见你满足的呻吟,这一切,竟让我有种久违的幸福感。合欢散其实一遍房事就可驱除药效,可我却不想放开你柔韧的腰,修长的腿,浑圆的双峰,全部都不想放开!
我贪恋你的唇,那让我沉醉,我一遍遍的吸吮,一遍遍的回味,我会记得你,一直会……
"熏熏,你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没有想到你被下药后,是如此的放荡!哈哈……不过,我喜欢呢!哈哈……"
熏熏?我感觉我的心好像被人捅了一刀,好久没有感觉到痛了,到底有多久,已经不记得……可你却让我痛,让我有感觉,这种感觉为什么不让我欣喜,而是如此的难受?熏熏是谁?你是把我当做他,才和我行床事的吗?是吗?我突然觉得我嫉妒那个叫熏熏的人,他为什么可以有人挂念?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这床事,都是误会下产生的……
你将手伸到我胸前摸索着,慢慢探向脸,那手指居然是颤抖的?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对一个男子做了这样的事后,你为什么要颤抖?难道……不可能!女人多薄性,你怎么可能因为与那个叫熏熏以外的男子发生床事就颤抖呢?不可能!
"你看,我帮你解了春药,我也享受了你的热情,咱两清了哦。"你仿佛以商量不小心撞到肩膀的语气,与我说着。
两清?你这两清算得也太合适了吧?你帮我解了春药是不假,可我的热情……算了,和你有什么好说的!我冷哼一声,抱起衣物,从床上蹿出窗外,再也不想见你!
都说不想见你,脑袋里却总是萦绕着你的样子:歪着头,晃着小脚,坐在桌子上;样子像要飞似的,从桌子弹跳到那淫虫身上;还有……还有你精致的大腿缠绕在我的腰上,我含着你的粉嫩,你抱紧我的背,听着你口中愉悦的呻吟……还有…..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我竟然忘不了!甩不掉!
再次见你,真让我意想不到。
我和绿意辗转到‘草花香阁‘,潜入假山下密谈,感觉有人进来了,我俩都屏住呼吸,不想让人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却想不到被你淋了一头的尿水!我气愤的问是誰?你惊恐的从上面掉下来,俩人再次纠缠到一起。
若说没有缘分,怎么……怎么总能在黑暗的地方撞见你,还……每每都能摸到你的……你的……私处。
"我靠!别摸了,快顶我起来!我尿还没有尿完呢!"
"谁摸你了?!!"慌乱吼你一声,将你推开,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你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是因为你没有认出我吗?可我一听到你的声音,一碰到你的身体,就知道是你,你可知道?
胸口莫明被堵得发慌,有种想要宣泄却无从下手的感觉,这样的情感,让我觉得茫然,无措。看着你走出山洞,我下意识想要挽留的声音,被哽咽在喉咙发不出。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跟在你的身后走,就犹如被你牵引了灵魂那般。
你突然一回头,我却来不及收步,两人又撞到了一起。
为什么要离你那么近呢?
是想让你看清我吗?还是让你像我一样,认出那夜的我呢?
你吼我,我恶意凶你,这都是为什么?
以我平时的性子,一定会转身走掉,不会这么无聊。可我不想走,想和你说说话,哪怕是用吼的。我不止到除了这样,我还能以什么方式接近你。我真的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你认出我,一方面不希望如此。我第一次为自己没有守宫沙而难过,是怕你误会我吗?我们能有交集吗?就算有一天,我跟了你,没有守宫沙,我又出现在烟花之地,你会相信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吗?想远了,我的生命,只为复仇。
你这个女人,骂人也太狠了,我本不想真生气,可却被你骂得气淤!你骂人不带脏字,却句句很毒,我怎么会觉得你那夜很温柔呢?一定是我的错觉!这样的女人,简直有如市井之粗妇,不值得我挂念,不值得!对!不值得!
但当看着你被另一个男人宠溺的揽入怀里走掉,我的手指动了动,我的心颤了颤,都想要叫住你,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你,已经忘了我……
那个还没有看清楚的男人,应该就是你口中的熏熏吧?他好幸福。
彩蝶妈妈派人说来了好友级的贵客,请我和弟弟去陪。既然在‘草花香阁‘打探消息,就是要给阁主一点面子。等我们赴宴的时候,居然又看见了你!
你瞪大了若墨玉般的眼,紧着鼻子,呲着牙,正和一条长筋叫劲。
第一次在如此光亮的地方,近距离看你,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你……真美。那是一种蕴涵高贵的气势,仿佛与生俱来。也若精灵般充满灵气,恰仙子般出尘而不俗。我突然觉得很骄傲,我的第一次,给了你。看着你红润的小唇,脸突然觉得有些发热,竟然联想到你亲吻我时的样子。
当你打量我们时,我真想对你微笑,让你看到我优雅的一面,却因为身在烟花地,而突然变得狂躁,不安。
"嗯……"一声闷哼,你鼻子被牛筋打出血了。
你……你就不能好好吃东西!我顿时觉得气愤,下意识的想伸手拉你,为你擦掉那让人心惊的血,却被另一个人捷足先登。我将拳头攥紧,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开始打量起那个男人,我很想笑,原来彩蝶妈妈的引见,我竟然没有听进耳朵里,全心的用在了你的身上。此人原来是‘凤国‘的大财主--寇筱然!并非你迷乱之夜,念叨的熏熏。
你,到底是谁?竟能让寇筱然紧张的奉若珍宝?要知道他不单财富可敌国,风采气度更是入得画卷,是多少女子想入赘的男人?
看他对你细心的呵护,看他宠溺与爱恋的眼神,我越发觉得自己与你之间的差距,是多么遥不可及的距离。如果,如果我还是原先的身份,或许可以……但如今,我什么都不是,只剩下一颗复仇的心……
当你渡过来。当你挤到我身边,当你拥住我的腰,我只能将手关节死死攥紧,才忍住脸红,却挡不住心跳。我知道你是故意要羞辱我,想惩罚我在后山对你的凶吼,我知道我应该隐忍,却忍不住和你回嘴,越斗越凶。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掩盖我的心虚吧。
可你知道吗?你做到了,你真的将我羞辱个透彻,让我无地自容。
嘴上和你狂吼,内里却已经溃不成军,心,一点点的渗血,就像沙漠中被扎的水壶,流逝的不单是液体,还有某种生命……
到底什么是爱?难道知道伤害,懂得痛,就明白了爱?既然如此,我愿永远不曾经爱上你,即使在无人的黑暗里,我亦不会提起!因为,我无法,面对自己。
听着你清唱的摇篮曲,看着被你渐渐软化的绿意,心里的某一个角度,突然,变得暖暖的,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感觉了?谁又想到,我曾经,也是个孩子,也在无尽的黑暗里,渴求过温柔的怀抱,被母亲宝贝在胸口,说:不哭。
泼辣、温柔、粗野、善变,都是你,只是你。
因她人的乱吼,扰了绿意好久不曾安稳的好梦;因她人的猥亵,动了绿意封闭的安全空间。你,怒了。
这样的彪悍,这样的正义,真的是摄人心弦,却,亦是你最美的时刻。
你不知道,那样愤怒的你,犹如会发光的珍珠,引多少黑暗里的人,痴迷……
哎……可惜,你真的是个假把势,没等动手,就被人家狠狠揍了一拳,打在了鼻梁骨上,迸出了那该死的鲜血!
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只知道,满腔的怒火,只想让那揍你一拳的歪鼻子,再也没有喘气的机会!
而你,却不要任何人帮,自己像头受伤的小野牛一样,扑到那人身上,又打又骂的挥动着嫩拳。我还真担心,你把手打痛了,却也忍不住想笑,你怎么会那么可爱?骂人骂得一套套,好像还有许多地方方言,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最后,看着你被寇筱然抱走,那种感觉,就仿佛被人夺走了吃食。很不幸,我就是那个被夺的饥饿之人。
当我夜行潜出找到打你的歪鼻子时,她已经断气,且曾经打向你右拳,已经被生生砍掉了,散落了五根手指。
看来寇筱然紧张你,紧张的很啊。看着那个死人,我突然觉得想笑,如果不是寇筱然先下手,她也活不过今夜,只不过,如果她幸运的落入我手中,不会比现在凄惨。如果……如果那个熏熏知道你被打了,地上的歪鼻子是不是也是此种下场?
当我返回到‘草花香阁‘,只看见绿意将你喝过的酒杯小心翼翼的收起,抱着,入睡。
我和绿意已经有多久没有谈过心了?仿佛我走不进他安全的世界,他亦进不了我充满报仇意识的空间。
次日,从来不对我日出要求的绿意,竟然破天荒的要求上街转转,我知道我不能拒绝绿意的要求,因为,我也想到街上转转。好像,初来‘帝京‘的人,都会到街上转转吧。
几乎,是我和绿意一同发现的你,彼此相握的手,都是一紧。
灰色的街道中,见你满脸阳光灿烂的踢着石子,一个人和自己,也玩得如此开心,仿佛周身的灰色调子都感染了色彩,变得生机勃勃。
这一可,我很羡慕你,不知道你有怎样开心的童年,才能让你如此无忧无虑的只做自己!
你的石子,踢到了我,本来,我可以闪躲开,却仿佛脚下生了根,硬是等着那痛楚的传来。也许,这样,我们就又有了新的话题。
但,当你来到面前,我就知道,这,觉得不会是新的话题,而是,新的战争!
天,我从来不知道和人打架,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情感波动,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感情,陌生的,却又是惊奇的!
在你的攻击下,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如此放纵,如此暴躁,如此开心!我的口才,竟然能把你气到,想到这里,我不仅开始得意。得意……这是多么罕有的感觉啊?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母亲夸我‘依琴‘操控的不错,我才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觉,却被父亲告之,不可骄傲!
疯女人,语言恶劣,态度蛮横,吵不过,就大声吼,吼不解气,就动手打!
被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压在身下,还一颠一颠的唱着什么: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真的,千真万确,那一刻,我简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你……你……你可知道,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骑在一个男子身上,做那样的动作?
我……我竟然又想起那一夜,那疯狂混乱,却足够我记忆一生的夜。
脸被你咬了,胸口被你抓了,腰被你插了,就连屁股,都被你踹了数脚。我想,就算我带着绿意流浪那会儿,也没有此刻这么狼狈过。可,心里,竟然是喜悦的。
看着你流氓样的去为绿意要糖果,就耍赖不肯掏出一个铜板,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抠门的要死!
学武之人,必然耳聪目明,更何况是我和绿意学得是琴音萧声?更是能听闻细小的声音。昨夜,就听见你兴奋的对寇筱然小声耳语:哥哥,咱们吃了一顿免费的霸王餐哦!今天,更可耳闻那寇筱然,如影随形地跟在你身后。
我笑,既然不放心,做什么不一起走?
既然寇筱然不露面,那么,我就权当不知。即使,他露面,我亦如此。没有谁规定,你是谁的。只是,今天,你是我的!也许……还是……绿意的。
从来没见过绿意这么开心过,那与我七分相似的心型小脸上,满满洋溢着欢快的笑意。而那双小手,就仿佛怕失去这难得的欢乐一样,紧紧抓着你的衣襟,若不安的孩子渴望着温暖一般。
你质问我,你声讨我,你吼我,说我不是个好哥哥。这一点,我承认。我确实不够关心绿意,但却是尽我所能的保护他。而关心,这样飘渺的东西,我真的有些抓不准,摸不清,套不牢。也许,没有人告诉我,关心是什么;也许,没有人让我感受到,关心,是这么的温暖。
只是,从你那笑颜下,微微担忧的眼神中,我隐约了解,关心,大概,就是你这样。在嬉笑怒骂下,装做不以为意的,去关心一个人。不用别人感激,不用别人领情,在想抽身的时候,可以马上抽身,装做不熟的样子。可,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关心,太让人痴迷,让人放纵,宁愿不顾一切的追逐而去,哪怕是……扑火。
你的小气,我和绿意看在眼里,却无法不被你生动的生命所吸引。也许,这样斗嘴吵闹,因为一点小事而斤斤计较的生活,才识幸福的生活吧。
看来绿意真的喜欢上了你,竟然像个小孩似的求着你来看他,要知道当母亲父亲被杀的瞬间,我们都不在是小孩子,必须学会坚强!没有所谓的童年!我剩下的盔壳里,装得只有仇恨,只有报复!而,绿意,只剩下,无至尽的空洞……
约你在‘草花香阁‘一聚,怕你不来,我出口承诺,自己做东,却怕自己的这份感情曝露在你不甚在意的笑颜下,只能用不屑的语气表达自己想要再次见你的想法。
你应了,却没有来。
一天,两天,三天……
绿意张望的小脸变得暗淡无光,支撑在窗台的小胳膊,印上了深深的痕迹。那胳膊上的痕迹,随着时间而消失。可那心上的痕迹,到底要如何清除?
看着这样的绿意,我的心思,是复杂的。没来由的嫉妒,嫉妒绿意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不防备自己的感情。而我,却是做不到的。也欣慰绿意的反应,这样的绿意是有感情的,是可以幸福的,不若之前的空洞,是有生命的!只是,当绿意知道了感情之后,是不是亦然要尝到必然的苦楚?你……会珍惜,这微弱的期待吗?
因为已经打探到雪白的所在之地,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草花香阁‘,这一点,绿意和我,都是知道的,却没有人想走,可留下的理由都不成立,只能越等越伤自己可怜的自尊。
带着咳嗽不止的绿意离开,却不想,竟然在端流的河水中,瞥见奄奄一息的你!
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其实,已经没有心情可言,那一瞬间的感觉,竟让比死还难受!看着被水流冲击到石头上的你,看见那苍白毫无血色的你,看见那胸口被水冲得翻白肉的你……
我的身体就像仿佛被人活生生的扯开!
那一瞬间的恐惧,竟让我想起了是年前的那晚,八十二口的鲜血,将曲家渗得猩红,那种对于死亡的恐惧,无止境的痛似乎又开始重演。
我和绿意颤抖着,剪掉你的衣服,清理着你的伤口,绿意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而我的泪水,只能流进心里,分不清滋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哭泣,那曾经透明的似乎已经合进了血里,分不清,感觉不到。
当我看见你背后的‘火凤燃月‘时,我简直惊呆了!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尊贵的身份!可‘凤过‘现任女皇已经三十有五,而受孕下一代女皇的年纪,历来都会在二十五岁以后,你如今却已经十五岁的样子,难道说,其中一位是假的?这个猜测,让我非常惶恐不安。我想,你才是那真正的女皇,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你流落民间?那位女皇又是以何种手段骗取的江山?这些年,你过的很委屈吧?一切,都变的不可思议,不可想象……
隐约中,曲府灭门的影象与你重合,却被我强行逼出脑外。
我和绿意日夜守侯在你的身旁,时刻盼望着你能醒来,心仿佛变成了汤药,越熬越浓,越熬越苦。我从来没有期盼过什么,奢望过什么,从眼见亲人们一个个倒如血泊,我就知道上天从来没有眷恋正视过我的请求。可看着你苍白毫无生气的脸,我居然再次期盼,在心中一遍一遍碎念;让她醒来……
那时的你,苍白无力,一动不动,整个人似乎都是透明的。绿意用他的小嘴含着苦药,一口口送入你唇中,绯红的小脸似害羞更似期盼。而我,在绿意小歇时,也鬼使神差的拿起了药碗,对着你苍白的唇一口口喂下。那一刻,我心跳得厉害,我知道自己的动机已经变的不纯粹,可我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贴进你的唇,哪怕只是轻轻的摩擦,让我感受到你温热的呼吸都是好的。我真的怕失去,虽然……我从来不曾拥有。
我想,汤药,只是我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接近你,靠近你,贴进你的一个不诚实的借口。果然,是借口,就会有漏洞。当贴在你的唇,通过唇舌渡给你汤药时,瞥见了绿意一脸的错愕与羞红。我慌忙的逃来,就像被人窥视了自己及其想隐藏的心事那般,惊慌无措。
当我强压下慌乱,再次步入你的病房,居然看到了生命的奇迹!你醒了,你果真醒了!
我兴奋的一把抓住你,想要感受你的体温,确定你的存在。而你……却问我是谁?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又忘记我!我狂躁了,控制不住的愤怒,想要晃醒你的记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就算你从不曾记得那一夜,你也应该记得我们一起争吵,拌嘴,欧斗!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对你如此狂暴,是的,我想让你记得我,哪怕是如此恶劣的印象,我也要你记得我!
直到被小小的绿意揪起,扔出病房,我才知道,原来……你失忆了……
哎……我苦笑,为什么你总会在我们有所交集后,就把我忘掉?不记得一切?我不知道该心痛,还是庆幸,但当看到绿意雀跃而兴奋的小脸,我知道,我应该是庆幸的,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当我兴奋的攥着药膏,再次跨进你的屋子,却看见你长长睫毛下沁出的清泪,成条逐片滑过苍白的脸,我的心,才刹那间痛得无以复加,是我弄痛你了!我真该死!!!与绿意一起伸出的手,颤抖的想要抹掉你的眼泪,别哭,是我不好……
"好热哦……嗯……"一声娇吟突然从你的粉嫩的唇中逸出,紧闭的眸间还沁着泪水,脸上,却是颤抖的妩媚,你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露出浑圆的双峰……
我……我……我的脑袋突然呈现空白,心跳不自觉的加快,手中的药瓶攥得死紧,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那呻吟,我是如此的熟悉,是……是那夜你让我为之疯狂的消魂之音。
"嗯……啊……热……嗯"你伸出了丁香小舌润湿了唇,那晶莹的银丝是如此的诱人,在那个夜晚,曾和我纠缠不休。你纤细而苍白的手指开始褪着自己的亵裤,露出细致而无暇的肌肤,还有……有……还有一根……一很根柔亮的卷丝。我的血液开始沸腾,下腹的欲火熊熊燃烧,脑子里都是与你缠绵的旖旎。身体里所有的神经都不停地叫嚣着,那熟悉的而不陌生的感觉,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现在,都因你而起。
将视线勉强从那柔亮的卷丝拉回到你脸上,却见你突然睁开双眸,瞬间盈满了吃惊!你嘴角抽搐,眼睛瞪圆,纤细的玉指颤抖的伸到那根柔亮的卷丝上,咬咬下唇,捏起双指,用力一拔:"黑线头!"
砰砰两声,药瓶碎地……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以为我和绿意是妖精,一只是螃蟹精,一只是龙虾精!
贾绝色,你就是那个与我相生相克的人,却又是想要相随相伴纠结终生的人。
每天看见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想要拥吻你,想要你记起我,想就这么和你一起快乐的生活。我们没完没了的争吵,拳脚相加的追闹,你惩罚的拍打,都是眷恋的幸福,而幸福一度离我那么遥远……
看着你,想起我们的过去,你从不曾记起的过去,却止不住满心满眼地追随着你的身影。
月夜下,秋风渐起,抚动你如丝的墨发,胜雪的衣裙,追嬉美眸与柔唇间。贾绝色,你真如月舞之仙,飘渺而优美,高贵而圣洁……是的,我爱你,爱你静的沁心,动的沸腾,爱你动静之间的无限风情,每一面的你,都让我如饮琼酿,渐醉而不知。
只是你眉间那淡淡的哀愁是为何?你在想你失去的记忆吗?如果……你问我,我又能告诉你什么呢?我又了解你什么?难道告诉你有可能是‘凤过‘的女皇?让你至身与危险?不!无论如何,我要隐瞒你,直到无法隐瞒为止,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却不可以不珍惜你的,一个人,既然无法力挽狂澜,就要学会接受。
每每见你不自觉的抚摩着疤痕,真想将那伤你之人捏碎撵血!到底是谁伤了你?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份?看寇筱然与你的亲密,我想,他一定也知道了你背后的秘密,可恨的是,他又在什么?居然没有好好保护你!那么,他就失去了再保护你的资格!
哎……就让我的一曲琴音抚去你淡淡的愁思吧,也让我忘记紊乱的仇恨,只道这一刻,有你,有我,有……绿意……
每天看着你,和你不停的争斗,仿佛成为生命中,不可获缺的习惯。这种习惯,是可怕的,却让我觉得,自己是在仇恨之外,活着的。
你总会出现状况,将我所有的珍惜之物不是霸占就是无意间毁坏,却总是想着善良的弥补,却不想越补越糟。琴被你擦破皮不说,还涂抹成了混乱的颜色,画上了小猪!你说这少一根的弦的琴,是活牙子,好丑!绿意的萧也被你拿在手里挥来挥去的趋赶着蚊子。要是你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乐器,而是可以毁乱心绪,,摧断情丝,杀人于音律间的‘依琴‘‘意萧‘,也是母亲父亲唯一遗留之物,就会知道我被你气吐血只是轻伤。
每年母亲父亲的忌日,我都会无缘无故的大病一场,卧床修养间,你不由分说的来照顾我,让我承担着窃喜与气愤两种矛盾的心情。你说我为把破琴气成那样,真没有什么大出息;你说我吐口血就昏倒,体质太弱得练长跑;你说我气量小,你只不过是错拿了药。真的,我觉得由你照顾我,我会死的很快,却还是很心喜。只不过,你拿的药我真不敢在吃,你却插腰瞪眼,捏着我鼻子要灌我,我躲闪着,这条命要留着报仇,不能这么无缘无故被你折腾死。你却忽然猛灌了一口苦药,钳过我的下巴,口对口喂我吃药。我所有的思想与躲闪,就这么被你忽然的举动所震慑住。贾绝色,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在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主动……吻我。
我想,那虽然不是真正的吻,却是我渴望已久的触碰。你的唇好柔,含在口中的药,竟有着你特有的甘甜。我失神的片刻,一碗苦药竟如此甜美的咽下,我有些失望,多想那药汁再多些。
你皱着眉毛直吐舌头说好苦好苦。贾绝色,为什么我觉得那药很甜很甜?你忽然对我妩媚一笑说:舌好苦,要吃糖。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就这么吻向了我。我的心狂跳着,血液变得疯狂,脸颊烧得厉害,任你细吻啃噬,滑进香舌席卷着我所有的感官。我好想回吻你,手指攥得泛白,才忍住不去抱你的冲动,我怕,怕自己的动作惊吓到你,怕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梦,一场充满渴望却不真实的梦。
于是,我开始不吃药,渴望你还能如此喂我。而你却一把将绿意揪到床边,拿起碗塞给他,命令道:绿意,你哥再不吃药,你就用嘴喂他,我看只有这招好用!不过,别指望我了,那东西实在是太苦了!你乖,你喂你哥吧,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捅个马蜂窝,回来甜你的小嘴巴。
整片红色,从脸滑向脚趾,虚弱的身子撑起,一把夺过药,大口灌下。你……是冤家!
我真的很想像绿意那样单纯而又简单的爱你,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活在矛盾之中,无论是你我之间的距离,还是我背负了报仇的命运。在认识你之前,我为复仇活着,认识你之后,我终究要为复仇死去,我又怎么敢对你温柔?如果我注定要死去,就不要留有你的牵念……
也许,吵架,冷目,是我躲闪你的方法,却也成为了我爱你的方式,因为那一刻,你的眼里,心里,只是我。不可否认的是,你确实有足够气死人不偿命的资本,而我,在和你不停的狂吼中,似乎真的找到了另一种有感觉的生活。这样很好,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可以不用伤心,怀念。而我,却可以微笑着回想你眼里心里只有我的片刻,一切,很好……
于是,我想着离开,想着去找雪白,想着去报仇,想着早点结束这要不得的疯狂沉沦。可你,却蛮横不讲理的将我压在身下,动用武力,非要与我同行。心,喜忧参半,最终,不理智,站了先锋。
要知道,在‘琴萧晓阁‘里的时光,是我一辈子中,最快乐的日子,每天,用照顾你的借口麻痹自己,不让自己出去,不让自己想起所谓的仇恨。每天,看着你笑,看着你闹,看着你调皮,看着你赖皮,那每一瞬间的表情,都被我珍藏进心里,不让自己偷窥,怕掩盖不住浓浓的爱意,不顾一切的将彼此燃烧成灰烬。
也许,在我还能活到老的那一天,我会将把所有关于你的记忆都翻出来,遍遍回味,满脸笑意。
从‘琴萧晓阁‘出来后,先是遭抢劫,然后是银两被偷,再来是你去抢劫别人,接下来,你病……
喂你喝了药,却不见好,你忽冷忽热身体颤抖着,小脸难受得紧在一起,一定很难受吧?如果病痛可以转移,那有多好,我就可以替你承担一切的磨难。
将湿透在你额头的秀发拉开,用手轻抚着你的脸,吻了吻你额头,就像我幻想过无数次的拥吻,偷来的甜蜜。
你若猫儿一般依偎了过来,口中含糊的嚷嚷到:"爹爹……"
心一惊,却安定了下来,这,应该是你潜意识里的呢语吧,若是恢复了记忆了,应该……就会离开了吧。一想到你会离开,就烦乱得躁动,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烤得人心难受。
当时,我还在想,幸好,你唤得是爹爹,若是其他男子,怕,我真要受不住了。可,日后才知道,正是这位爹爹,伤你至深,亦爱得至深。
我的思想,在神游,你却突然喊道:"冷……好冷……"
心下焦急,忙起身,躺到床上,顾不得什么是男女之别,礼仪廉耻,只想让你暖着,好好暖着。
可,下一刻,你又突然喊热,续而开始胡乱拉扯自己的衣服,将那单薄的衣服迅速扯掉,使我僵硬在当场,忘记了应该有的反应。
直到绿意端着刀子酒,爬上床,红着小脸,开始奋力的给你擦试着身体,我才惊觉自己盯着你的身体失神,是多么尴尬的事。
看着绿意的小手,在你身上抚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想要阻止,却……不能。
压下自己混乱的思绪,伸出僵硬的手,沾了些酒水,轻触到你雪白的肌肤上,开始……颤抖……
绿意不满的抬头看我,说:"哥,我自己擦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刺破了我的占有欲,一把夺过绿意的酒碗,狠狠的向你身上,擦去。
绿意却来了倔强之气,又来夺我的碗,两个人,开始莫名其妙的拉锯,直到碗翻,跌落在你的肚子上,流向一身的晶莹。
浓烈的酒香四溢,你难受的呻吟着,可那声音听在我耳朵里,使如此的勾魂夺魄,让人,不得安息。
绿意乖巧的趴在你身侧,小小的脸涨得通红,伸手轻抚向你小腹的酒水,我却下意识的拉住绿意的小手,冷喝道:"别碰她!"
绿意瑟缩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哄他。但却没有退缩,反而认真的看着我,说:"哥,绿意喜欢绝色,今生,非绝色不嫁。"
我突然间窘迫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慌乱道:"你还太小,不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
绿意坚持道:"不,绿意知道,绝色说绿意是头小倔牛,一但认准了,就不会轻易放弃!绝色说,她喜欢这样的绿意。那绿意就做绝色喜欢的绿意!认准绝色,就不放弃!哥,绿意知道哥也喜欢绝色,我们一起嫁她,一起过日子。绿意不跟哥争绝色,哥也别和绿意抢绝色,好不好?就我们三个人,一同生活。"
心猛烈的跳着,脸变得红红的。原来,我不单是隐蔽了自己的感情,更是想防备绿意的爱情。我多么傻啊,竟然想自己欺骗自己,说不在意!但当绿意想要拥你的时候,我却下意识的想要占为己有,不想与任何人分享,这个人,哪怕是自己的弟弟,绿意。
只是,我知道,我不能。
如果,让你在我和绿意间选一个,我宁愿退出,只愿绿意幸福。
可,很显然,你这个死女人不这么想!
婴啼一声,又喊起了冷。
我和绿意几乎是同时,躺在了你身侧,伸手,环住了你的腰,想要给你属于自己的温暖。却不想,那不老实的人,突然发起了疯,疯狂地撕扯我的衣服,口中还高吼着:"脱啊,脱啊,摇啊摇啊……"
我万般无奈,却又不忍伤到她,一不小心,被她动作迅速的扒个精光。
转眼,她又扑向绿意。而绿意,连一点闪躲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红着脸,不安地扫我一眼,就闭上眼,任你将自己的衣物扯了个干净。
等三人都赤裸的时候,你却突然安静了,若小猫咪般帖着我俩躺下,嘴角上扬,憨憨的笑着,呢语道:"脱完衣服,是凉快,哈……"
这个……好像脱的是我们吧?
折腾了一夜,你就从来没有安生过,不是摸我的腰,就是拉我的……那里,不然就是拍绿意的屁股,啃绿意的……胸乳。
而,最过分的是!
她拉我的那里,竟然闭着眼,兴奋道:"走,绿意,我们偷吃兔子肉去!"
她啃绿意的胸乳,则含糊道:"红依,你做得兔子肉,真好吃。"
昏迷发烧时,不自觉。等醒来后,却又以为昨晚与她发生了什么,一副事已如此,真相大白的样子,扑向我与绿意,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唇舌攻势。直到被我吼醒,才红着脸,钻入被子,不肯再出来。
这样的你,确实可爱,更是可气,可羞,可恼。
只是,出气不止,斗争不断……
绿意出去做饭的工夫,我与你,三言两语间,就怒吼了起来,最后,全部化为了愤怒的撕扯,猛烈的啃咬,深邃的舌吻,炽热的肢体纠缠……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于你的沟通,只有用吼的,才能表达出我所压抑的闷气,找到我遗失的生命点。
在‘祈福桥‘上,见到若熏,那拥有看似单纯摸样的人。他的出现,让我知道,解春药的那一夜,原来,我是他的代替品。却,更知道,现在,无论如何,我是放不开了。无论,是为了我,还是绿意,我都放不开!
我们三个人,争夺着你,而你的潜意识里,却仍旧留有古若熏的痕迹,这是我,所抹不去的印记。就如同,他后臀上的‘吟吟‘两字,让我知道,他,是你的过去。只是我极其渴望的幸福,又怎么能轻易放手?
争来争去,互不相让,我们都知道一点,如果,任何一方出现一点异常,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彼此杀掉!因为,不让你再次亲近危险,你背后的秘密,需要死人,为你守口如瓶。
幸而不幸的是,我们彼此发现对方的用意,都知道彼此是你身体曾亲近过的人,即使万般不愿,却还是达成了协议:闭口不谈你身后的秘密。
尽管如此,我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甚至,不可能是我绿意两个人的。只不过,不愿意去计较,因为每每想到你的其他男人,我都有种无处抓狂的暴躁。所以,我宁愿忽视,不去想,不去看,就这么守着你,直到我消失。
却不想,在‘玉姿阁‘里,竟然突然涌现出那么多的人,且,都是你曾经的情人!这一点认知,让我无力去嘶吼,去反抗,去杀死那些如此出色的男人!因为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与我一样的无奈与激动,痛楚与爱恋。
当寇筱然将那嗜血的邪佞眸子扫向我时,我才知道,他们,找你,已经疯了。
没有所谓的对与错,每个人,都那么期待自己是你所选的唯一,可你,却是没有所谓的取与舍。
你恢复记忆时,因我、绿意、若熏,隐瞒你身后秘密的事,故意恐吓我,让我误会你忘记了我们曾经相处的三月时光。直到这一刻,我才看清楚自己的心,竟然是如此的沉迷,甚至不能容忍你一丁点的不熟悉!直到这一刻,我才慌乱的想,就算你与他人欢好,也请不要忘了我!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宁愿要分享的陪伴,也不要永远的忘记!
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就没有必要再装着失明,所以,我闹了,我发誓了,我纠缠了,情愿一生,这样吼下去……
谁知道,世事多变,风云难测,在我渐渐觉得报仇没有幸福重要时,却发生了一件令我一辈子,忘不了,丢不掉,注定要痛苦一生的事!
每个人,似乎都有不愿意提起的过往,而关于那个伤害我们至深之人的过往,于我,于绿意,都是丝毫不愿揭起的伤疤。
是谁说,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痛?那一定是因为,伤得不够深!
所以,那个人,我不提。
但,那种痛,却无可避免地刻到了骨头上,无论我愿意与否,都注定要背负着,痛苦着,撕裂着……越是想隐藏,就越是无法忘!
却不想,在她伤害了我们之后,在你跳崖又出现之后,你竟然若无其事般,一遍又一遍地提起她!一遍又一遍的羞辱我!
你说:"别跟我装得被人糟蹋的样子,老娘我不稀罕!被人强奸怎么了?你TMD也是享受到了!是我的男人,就把腰杆给我挺直了,小鸟儿给我竖起来!"
你说:"你是个没有用的小小鸟儿男人!一个不敢面对挫折的无能男人,一个没有资格被我爱的男人!"
你说:"她无意间乱伦是她的事,她若有意乱伦,我倒要佩服她的十分勇气!我和爹爹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上了他之后,才知道他不是我亲哥!你们说,我是不是禽兽?我TMD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世俗鸟事儿!"
从刚开始的痛不如死,到渐渐的麻木无觉,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到后来,竟然可以将那个强暴了我与绿意之人的名字,轻易地吐出口。
无论是洪仙儿,还是曲黄玉,或者是凤玉;无论是洪府的当家,‘凤国‘的长老;还是红依的妹妹,绿意的姐姐;或者是那个,让我们以为是真正答案的,你的姐妹。无论她到底是谁,这个伤害过我们的人,都随着可以任意谈起名字,而变得烟消云散,不在牢记,不在重要。
原来,有时候,覆盖掩埋,不如痛过之后,真正释怀。
所以,我能容忍你收了曾经眼件恩被伤害的花姬,收了母亲念念不忘的情人雪白,不是不在乎,不是不介意,不是不尴尬,只是……
谁又能放手,这一辈子难得的幸福?谁又能放弃,这一生中幸运的欢愉?
你的好,我知道;他们,亦知道……
只愿,我老的那一天,还能有力气,与你一吼高低……
贾绝色,老子爱你!
十全十色美男番外 2. 财主寇筱然
皇宫里出来的,没有一个是干净的,所以,我不在乎现在自己身上这点看似肮脏的污渍。
蹲在街角,看着人们或不屑,或嫌弃,或施舍的嘴脸,没有什么样的感情,能让我觉得有所波动。
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他一身小厮装扮,戴着过大的粗布帽子,挡住了所有眉毛,只剩下一双灵动的大眼。他小小的肩膀上背着个小包包,一步一步毫不引人注意的走着,安静得,不像是个四五岁孩童。
他站在一个包子摊前,小巧的鼻子嗅了嗅,仰起细嫩的小脸,笑得一脸璀璨,问:"包子多钱一个?"
那小贩将头抬起,又往低处扫去,当看见小人儿的时候,才回道:"三文钱一个。"
小家伙伸出五根短短胖胖的小手指头,甜甜的笑挂在脸上,道:"叔叔,哦只有五文钱,可不可以给我两个?"
我想,这样明媚的笑,没有人能拒绝。
看着小家伙满脸是笑的捧着杀价到手的肉包子,用小鼻子深深嗅了一口,仿佛无限满足的样子,便开心的边走边吃,那小屁股还一颤一颤的,仿佛在跳什么舞步。
这个小孩,到是满有意思的。
让跟我乞讨的手下,去招惹一下小家伙,看看他如何应付。却不想,手下竟让被他振振有词的小嘴麻痹,一个不小心,还硬是挨了一拳。
我笑了,由衷找到玩物的感觉。哎……这啊,都是从皇家带出来的不良习惯啊。
都说玩物丧志,这一点也没错。在我收留小家伙的日子里,每每,都是被宠物折磨得哭笑不得。
他一早晨醒来,眼睛都不张,就会往我怀里拱,张开嫩嫩的小嘴,嚷嚷道:"弟弟好困,哥哥去要吃的吧,就别叫醒需要良好睡眠发育身体的我了,不过,哥哥若要到好吃的,一定要给弟弟送回来哦。"
中午,大家回来后,他仍旧躺着没有动,张开小嘴就喊饿。大家嫌弃他懒惰,他却娇滴滴的喊哥哥,还嚷嚷道:"不是人家懒,是为了哥哥着想,不能动啊。这一动,就会饿得更快,一饿得更快,就得让哥哥为我讨饭去。所以,为了哥哥能休息一会儿,我就这么堂子和,多乖啊。"
晚上,破寺庙里到处露风,唯一一处即避风又干燥的地方,是我睡觉的地方。小家伙,便黏糊糊的跑过来,钻到我的怀里,讨好的笑着:"人家身子骨不好,若受了风寒,还得让哥哥一边要饭,一边给弟弟讨药,这样,会过意不去的。哥哥,抱着弟弟睡吧,弟弟很暖的。"
半夜,小家伙总会偷爬起来,数自己随身带着,却谁都不告诉的银票,一日不数,便睡不着。惟恐突然少了一张似的。
这样,周而复始,让我渐渐习惯了身旁有个软软热热的小身子,因为寒冷,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习惯有个小东西,软软糯糯的跟我叫哥哥,让我护着他长大。小东西,不在是我养的宠物,却仿佛成为我灵魂的归宿。
他来的第一夜,我就知道,他是她,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却因听到关于寻找五岁女孩的风声,不想点破,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是她。
看着她疯,看着她闹,看着她耍宝,看着她整人,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我以为,我会一直照看她长大,让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有杀手追杀小家伙,我奋不顾身为弟弟挡了一剑,却还是无能保护弟弟的安全,幸好有一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冰美人救了弟弟。
那一拢青衣的翩然,让小家伙失了心,看傻了眼,我虽气愤,却无力发泄,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其实,我很想笑。
至我出生开始,便在‘麟国‘宫殿里,看清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习惯了勾心斗角装疯卖傻,今天,竟然会为了小家伙挺身而出,挡了致命的一剑。真不知道这样的我,是聪明了,还是变笨了。
思绪一点点涣散,身体渐渐凉了,幸好,小家伙没有忘了我,扑到我身旁,眼里沁满晶莹,用稚嫩的声音,霸道的狂吼着:"你给我挺住了!十年后,我就娶你!不许死,不许闭上眼睛!给我挺住!”
咳……娶我吗?还是……嫁给我吧。好,就十年,这是你与我的约定,十年后,我娶你!
用你心疼万分掏出的银票,做了生意。以绝对残忍的手法,打压一切阻止我发财的人或物,只为了,在见到你之前,堆积好为你准备的金山。我的承诺,我没有忘,弟弟,你呢?
十年后,再见,你扑入我怀里,喊着:"哥哥,救我。"
没有任何的犹豫,有的,只是,重逢。我知道,你,便是你,仍旧是那个若无尾熊般缠在我身上,想要骗些吃食的小家伙;仍旧是那个穿着男装,到处招摇的小家伙;仍旧市那个拣了一个铜钱,就笑上一整天的小家伙。
记忆里的影像,仍旧如此清晰,就仿佛是昨日时光,不曾远离。
这次,是你自己撞入我怀抱,那么,就来履行你的承诺吧。让我……娶你!
弟弟是个惹祸精,不断的招惹麻烦,这是我从你小时候,就得到的认知。在弟弟身边,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未曾开发出来的能力。
我可以脾气很好,可以耐心的看着她玩,可以等着她与情人见面,却不可以,看见弟弟受伤!哪怕是一丁点的伤,都是我不允许的!
我宁愿弟弟负天下人,也不愿意有一人伤到弟弟分毫!
以前,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弟弟,让弟弟被她所谓的爹爹带走,现在,我有能力控制整个‘凤国‘的经济动脉,可以将任何我看不顺眼的人,或者物,扼杀在摇篮中。我可以对每一个人凶狠,残忍,就算连我的父皇,我亦可以笑里藏刀。惟独对弟弟,不可以。现在,我要在我的能力之下,庇护弟弟安全,让所有企图伤害弟弟一根汗毛的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弟弟啊,哥哥此情,你可懂?他日,你若负我,又该何从?
弟弟的若熏,弟弟的爹爹,都是我的隐患。虽然没有面对情敌,却让我知道,对手,非一般的强悍。也许,他们的性格并不专横霸道,亦可以分享‘凤国‘的习俗,以女为尊,一妻多夫。但!我不可以!无论是‘麟国‘的以夫为天,还是本身的炽热感情,都不允许我与他人分享弟弟!弟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看着弟弟为若熏烦恼,为所谓的爹爹伤神,我设计与彩蝶妈妈巧遇,并引弟弟入‘草花香阁‘,借酒水一杯,让弟弟与我真正的合为一体。虽然弟弟一再对我动手动脚,可我知道,若只能的动起真个儿,弟弟一定退缩,反到是引我玩火难耐。不如与弟弟将此事做完,在其心里,站一有利的位置。
我承认,多年的从商,让我习惯了算计,但唯一对那一人,我千般算计,万般谋略,都只是想要单独拥有那一份只属于我的柔软!毕竟,我的心,太硬了,硬到除了弟弟的笑颜,再也无甚可击起一片水样的涟漪。
只是百般精明,亦漏算了弟弟的魅力,在‘草花香阁‘里,竟然与两位绝色清倌打得火热,不是挤到两人中间左拥右抱,就是神采奕奕调笑不止,上下其手让人怒恼。
尽量做到冷眼旁观的我,从那名叫琴儿的男子眼中看出,他对弟弟的心思绝对不简单。他们,绝对不会是第一次见面!当然,山洞里的那次,不算。他们之间,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去。
弟弟气人的本事,如果她说自己是第二,觉得没有人敢称自己为第一。看着她生龙活虎的与琴儿斗嘴,我的心里,竟然生起了小小的骄傲,这就是我的弟弟,我的人!
可当弟弟因为萧儿之事,被打了鼻梁,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不但心硬,简直是更嗜血。我渴望将那人的手指一根根斩断,听着她痛苦的求饶,看着她悔恨的泪水。于是,我这么做了,在弟弟看不到的黑暗里,毫不犹豫的,下手。
抱起饮了药酒身子发热的弟弟,回到‘吟安客栈‘,想要与弟弟共浴,却遭遇拒绝。在我的哄骗之下,弟弟终于说出,曾答应古若熏,只让他一人服侍沐浴。
怒火,突然蹿起!邪恶的念头,迫使我,诱惑,弟弟。
只要我想,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弟弟,你可知,我因渴望你而蹦紧的身子,有多痛?因为你,只为你,我点了那可恶的守宫沙!渴望与你拥有彼此的第一次!可你,却轻易给了别人!单单这一点,让我如何能冷静?
火热的吻向你,就仿佛要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一样,将你唇里的每一点,都席卷上自己的味道,要让你这身子,只记得我,只认得我!从今以后,不许再为任何人敞开!
在极限的快感中,冲击着你的身子;在润滑的水中,疯狂的要了你;一寸寸的包裹,一遍遍的缠绵,一次次的律动。弟弟,是我的。
亲吻着你的耳垂,啃咬着你的颈项,舔吮着你的赤裸的后背……
‘火凤燃月‘?!!!瞬间窒息的感觉,突然袭击了感官。弟弟,竟然是‘凤国‘女皇?那……现在的女皇,又是谁?
五岁的弟弟就开始被追杀,似乎,有了新的说法。
弟弟背后的秘密,我知道,是个禁忌。不能提,不能说,不能谈,不然,将会招惹更大的麻烦。弟弟,你可知,我只想和你一起,享受着你所向往的生活,恣意你所挥发的任性,这样,就够了。不管弟弟是谁,弟弟永远是我怀里糯糯叫哥哥的小东西。是我,注定,要保护一生的柔软!
古若熏,净流,朝,陆续浮出水面。我勾起唇角,邪魅的笑着,以绝对庸懒的姿态,抵挡一个又一个的情敌,只是心里知道,这场仗,打得并不会轻松。更何况,在输赢未定的前提下,我犯了赌家大忌,竟输了心。
在看见弟弟后备‘火凤燃月‘的时候,我就知道,古若熏是不可能害弟弟的。当弟弟与女皇狭路相逢时,古若熏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我却知道,那个看起来冷漠的嘴脸,无非,是想保护弟弟周全。
知识,当局者迷的弟弟,不这么认为。弟弟以为古若熏背叛了她们之间的感情,伤心,难过,哭了,痛苦。
弟弟的伤心,我看在眼里,即使不忍,亦不会点破。有谁知道,我在不忍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知识,输了心的人,便没有了冷漠的资本,而我能作到的是,提点弟弟,让她知道,古若熏不会是那个想害她的人。
古若熏退下舞台,净流却又登场,他想带走弟弟,想要不顾忌乱伦的恶名,与弟弟一起。这样的坚持,是我佩服的,只可惜,若他的这种勇气,在弟弟遇见我之前迸发,就不会有古若熏,不会有寇筱然!
净流,你失掉的是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弟弟善良的以为,她不愿意净流为日后的骂名,而独自憔悴,便放了手,跳下了楼。我想追,可我更知道,我要先将眼前的人,打回原形,让他无力再来爱弟弟,无力与我争抢!让他自己退出这场追逐的残忍游戏!
我说:"若为弟弟好,就离开她,不要打扰她,若你不怕背负乱伦的恶名,但亦要为弟弟考虑。她,还小,不懂得人言可畏。若他日,她长大了,即使后悔今日之事,亦只能自吞苦楚。"
看到净流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里,竟然有丝不忍。当然,这种不忍,不是为净流,他是自己不懂珍惜,不懂得争取!弟弟从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看法,她,说过,自己,只愿做别人眼中的变态,自己天地里的一抹随性淡然。可这样的弟弟,竟然对净流投入了十年的感情!十年啊,十年,我,等待的十年……
净流隐掉嘴角的一丝猩红,没有言语,跃出窗外,走了。
我勾起嘴角,弟弟,你终究是属于我一个人。
弟弟一直以为,只是若熏隐藏了她背后的秘密,害她与净流相互误会,以为彼此触犯了乱伦之忌。却不知道,我一直与她打着太极,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她迷糊的继续误会下去。弟弟只知道我善妒,又怎会知道,我不单是善妒,更是想完全的占有!不许任何人,染指一分,我的弟弟,我的柔软!
派去跟着弟弟的人,竟然被甩在了身后!我心里的火种,再次升起,找,我自己去找!
又是一个男人!!!
当我找了一夜无果,回到‘吟安客栈‘时,只看见一个若黑豹般危险的男人,正为弟弟点红唇。
深吸一口气,挑上伪装的笑,与那男子争夺起来。
为了宣告弟弟是我的,我环起弟弟的腰,覆上自己的唇舌,用力的吸吮着,满意的笑着,这样的唇色,才是最动人的色泽。
看见朝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快速得让人以为只是自己的眼花。
我笑,这个男人,怕,是最不好对付的。他,几乎隐藏了自己所有的缺点,却如同影子般存在,在弟弟心中占领了最有利的地形,即使不会让弟弟爱得天翻覆地,亦会是永远的饿陪伴。这个男人,危险。
是危险,就要隔离开,幸好,这个危险,自己先走了,为了可笑的复仇。报仇啊,报仇,每个人,似乎都活在过去,却不想,自己要面对的,只有将来。
弟弟说:"活着,就要精彩!他放不下,我帮他做决定,是死,是活,他自己选择。如果他发现报仇会丢了性命,丢了我,还是选择如此,那是他的命。如果他发现我重要,活着更重要,他会回来,然后开口说话,告诉我他的过去,讲讲这多年的心情。"
弟弟,是软软的弟弟,却亦是理智得近乎冷血的弟弟。若弟弟从商,我看,没有人会是她打压的对手。弟弟,惟独对自己认定的人柔软。这一点,我幸。
商场如战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吞食下腹,尸骨无存。暗影来报,说上有人突然抬价打压我几单大生意,想带弟弟去处理,却扭不过弟弟的执着,非要自己去潭府看一看。留给弟弟两名高手护卫,约好一个月后‘祈福桥‘见。只是,弟弟拥有商人的奸猾,却没有必须的信用,一个月后啊,又是怎样的变革?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一定宁愿不屈照拂生意,也会陪着弟弟,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一同看日升日落,海风吹沙。也不愿意日日守侯在‘祈福桥‘,与朝一起,等着那失言的人。
护卫禀告说,弟弟被‘凌骨宫‘的人,砍了一刀,掉入了崖后的急流中。我只是想,弟弟都受伤了,要你们这些护卫做什么?于是,一个人,没有留,全部消失了。只是,无论谁消失与否,我的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身边?
派人在急流中打捞,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直到河水被我全部搅动一番,弟弟,仍旧没有一点消息。我笑了,弟弟,还活着。
等待的日子,与朝相伴,没有言语。
彼此间,仿佛都变成了‘祈福桥‘上的一块石头,执著的混于一体,等着那个人,来锹走,给予新的生命。
站在‘祈福桥‘上,我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每天迎着来往的人群,期盼其中一个人,会粘粘的挂在我身上,软软的叫我哥哥。
两个男人,一同等着一个女人,尽管是敌对的关系,却不得不让我,对朝,钦佩几分。也许,朝爱弟弟的心,不会比我少吧。
石化的过程,因远处的一点白而打散,我与朝对望一眼,确定了彼此眼中的坚决,便狂跑追了过去,却不想,那白点也迅速消失,犹如短暂的流星,划亮了天,给人希望,却又快速消失,不给期待。
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却找到追赶在弟弟身后的知府,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她说出与弟弟的相识过程,并告诉我,是古长老的儿子,古公子,让她来找那女子的,若找不到,今天怕没有好果子吃了。
心下激动,那白的一点,就是弟弟!可弟弟为什么不来与我相聚?为什么偏偏逃离了我们的约会?
勾唇,冷笑,一红,一绿,绝世之姿,不会是行为怪异的琴儿萧儿吧?如果,是你们拐走了弟弟,我,定不饶!
忽视了守株待兔,开始了四下的寻找,直到接到消息,说‘玉姿阁‘里的四色淫狐表演。我才深深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多月来不见的笑意,心里默默念着两个暖暖的字眼--弟弟。
‘玉姿阁‘里,火辣赤裸的勾引,媚眼若丝般的挑逗,这个旋转着,又跳且唱的人,就是我的弟弟。多想将其抱入怀里,就这么一辈子珍藏,不让人看,不让人碰,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贝。
问题出现了,弟弟失忆了。古若熏、净流、朝,都已找来。就连那琴儿萧儿,都摇身变成曲红依,曲绿意,成了想要与弟弟同行的人。
古若熏的误会已经解开,他不会轻易再放手。
净流是弟弟无论失忆前,或者失忆后,都不愿意放开的人。而他这次的出现,虽然以单薄的负罪之姿,但却不可忽视弟弟对他的重视程度。更何况,他们……他们之间的误会,亦解开了吧。
朝,若能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走,那朝,就绝对不是朝。朝的危险,就在于他在不知不觉间占领了弟弟心中最信任的位置。
冷眼扫向曲红依,曲绿意,前者正用明亮的眸子,直直与我对视着,仿佛随时会与我大战一场;后者,小手紧紧抓住弟弟的衣衫,眼睛倔强的瞪着我,怕我抢了心爱之物似的,紧张着。弟弟与此二人,怕是,已有夫妻之实。
意外的,弟弟恢复了记忆,这可谓喜忧参半的结果,只是,无论哪一种结局,我,都必须继续争斗下去!
同样的战略,不能重复使用在古若熏和潭净流身上,只能转向曲红依曲绿意,企图以两人的仇恨,将其逼走。但,两个人,在性格上却满互补的,曲红依若是暴躁冲动,曲绿意就化身为亲情攻势,将曲红依安抚。曲绿意若钻了牛角尖,曲红依就会将其拉回,不让曲绿意受伤。
恢复记忆后的弟弟,无赖更甚,竟然要抓住所有的男人,不想放走任何一个。没有明着表态,是不想与弟弟弄僵。只想暗中挤走潭净流,至于其他人,再逐一击破。就算是朝,也会被我发现他隐藏在最深处的阴霾弱点!
所以,当森林动手打算带走病重的潭净流时,我隐身在暗处,帮了个不大不小的忙,让弟弟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醒来后的哇哇大叫。
明知道弟弟除了朝,与他们都发生过关系,却恨不起来,仿佛她生来,就应该被众多人疼着,捧在手心里一样。其实,我又何尝不知,若现在的女皇是弟弟,又怎么会少了三宫六院?只是,现在弟弟,是我的,即使身子上背叛过,最终,我都要成为弟弟生命落幕时的唯一!
弟弟是我的唯一,我怎么会拱手让人?弟弟是我的骄傲,我怎么会不与人分享?当晚晴来寻我时,我曾骄傲的指给她看,看我独一无二的弟弟。晚晴说父皇想让我回‘麟国‘,让我主管‘麟国‘经济,以建功勋。父皇隐含的话,却没有说透。父皇现今看上我经商赚钱的头脑,想让我回‘麟国‘充实国库,若表现出色,便允我一个位置,逐个皇位出来!
父皇,儿臣在外受苦时,您怎么不伸出援手,扶持儿臣一把?既然你曾经怨恨儿臣的出生,夺走了你爱妃的性命,今天,又何必演出一副父慈子孝图?
只是,皇位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开始犹豫,大到我开始幻想,弟弟成为我的皇后,我们一同站在世界的顶端,俯瞰着所有属于我们的一切。可,这样的安排,弟弟会喜欢吗?犹豫,一直存在。却瞒不过这个鬼灵精似的弟弟,她急切的安排起家庭成员,一再的让我保证,不会离开。
看着弟弟的紧张与不安,心里变得柔软。弟弟是随性的风,太多的束缚,果真不是适合她的心血来潮,任性妄为,狂傲自大。呵呵……弟弟的缺点,似乎很多,却是我的最爱。
回绝了晚晴,放弃了皇位之争,就这样陪在弟弟身边吧,我的心脏即使强悍,却也抵抗不了弟弟上演的再次失忆事件。
只是,世事难测,风云多变。有一种人,即使老实的坐在家中,仍旧会招惹是非,更何况,弟弟绝对不是个能稳住的人,有时候,麻烦不去招惹她,她也一定跑去捅麻烦。
以往,无论她捅什么样的麻烦,招惹什么样的是非,我都一笑置之,甚至连她沾了男色,我亦苦笑心里泛酸的想,就当弟弟占了他人便宜。
这次,却不行!
事情,由洪仙儿开始,到女皇结束;由弟弟笑着开始,到失掉性命结束。没有人,会忘记弟弟静静躺在大狱里的冷冷身体,那么没有温度的体温,怎么可能是挂在我身上,软软的柔香?
弟弟,死了,连同我的心,一同死了。
本以为自己不会在继续活着,活在没有弟弟的世间,但弟弟却活了过来,带着所有的痛楚,所有的伤害,活了过来。
没有哪一刻,让我如此庆幸,自己,没有死!还可以,抱着弟弟……
那些伤害了弟弟的人啊,你们要牢记这张脸,就如弟弟所说:"我若回来,血染帝京!"
弟弟一直昏迷,我们相对无语。
明知道这件事,由红依绿意的美貌引起,明知道这是最好的攻击点,但……我却说不出任何一个讽刺的字眼。
弟弟的心里,装着太多的人,惟独,没有装着她自己。在昏迷中的弟弟,仍旧沙哑的叫嚷着:"别动红依,绿意!杀了你,杀了你!"
"爹爹,救我,救我……"
"哥哥,别走,别不要我。"
"朝……朝……"
"若熏,不哭……"
看到弟弟死,看到弟弟活,从来不知道的眼泪,此刻,却有种眼底酸楚的弥漫。
弟弟,醒来吧,你若醒来,即使你要全世界的美男,哥哥亦会收集给你。
与晚晴联系,要带弟弟回国,要给弟弟一个可以报仇的平台,哪怕是大军压界,生灵涂炭,我,亦为弟弟报仇!!!
弟弟醒了,不提受伤,不提过去,仍旧笑着,直到红依绿意离去,弟弟崩溃了,疯狂了,哭嚷着让我们滚!滚?滚哪里去?若滚,就可以减轻弟弟的痛苦,我宁愿滚!
不知名的情绪,或者愧疚,或者怜惜,或者自责,或者痛楚,种种的一切,直到花姬设计将弟弟带走,一切感觉,从愤怒到茫然,走过了一定的日子。
疯狂的我,每个人,似乎都如此。
直到发现与雪白约定的记号,才复苏了千丝万屡的综合情绪,快马加鞭的赶到,却看见那冰冷的大刀,正砍向弟弟的脖子!
愤怒,爆发。
弟弟被武功最好的净流抢先一步,带到树上,树下,在瞬间,成为修罗地狱。就用,这鲜血,滋养这片土地吧。但愿,明年,可以开出娇艳的花。
紧紧抱着弟弟瘦弱的身体,仿佛所有寻找中的惶恐,所有期盼中的不安,所有不眠不休的日子,都变得值得。深深的唇舌纠缠,根根的搅拌萦绕,只想确定弟弟的真实存在,不再是梦里花开。鼻间,能闻得到熟悉的香甜。
以为抱紧了,便不会再分开,却还是在去往‘玫瑰谷底‘的路上,被喘流的河水冲成了两个世界。
晚晴将我救起,却因嫉妒抹杀了我的记忆,让我以为自己还有一个哥哥,潜入‘凤国‘探听消息。
而争夺皇位的我,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打算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绝世美色,助我成就大业!绝色之乱,可祸国,可安邦。是人,就是感官动物,没有人会抵挡情色的诱惑。而此次绝色之选,必然要献给父皇,续而引诱筱枫岚,达到不为人知的控制手段。
可,谁又想到,这次买来的绝色女子,竟然一见我面,就哭着扑了过来,又啃又咬又气又骂!
心,被她哭得乱成一团,手不自觉的安抚着,心疼着她绿眸里的晶莹泪花儿,好气她不停地往我身上抹鼻涕,却没来由的升出了宠溺与幸福感。冰冷的血里,似乎流淌起点点滚烫。莫名的情绪让我无所防备,便遭遇前所未有的袭击。也许,是渴望的等待。
怀抱着她,为那莫名的熟悉,让我心跳加快,不可控制,却又震惊于自己的奇怪反应。下意识的,嫉妒起她所谓的哥哥,不悦的眯起眼,为突然涌起的杀意感到赫然。
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真实经历,难道真的是去年生病,烧坏了头脑,便记不起一切的过往?可心底深处的渴望,却是如此强烈,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在午夜梦回,拼尽所有力气嘶吼着……
嘶吼着什么?一直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她来的当晚,梦中的声音,才冲破了阻碍,嘶哑的哭喊道:"哥哥……!!!"
着手调查自己的经历,发现可疑点越来越多,我不再相信任何人,就连晚晴的接近,亦是防范的。一面期望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哥哥,一面嫉妒着所谓的哥哥。不可能再把她交出去,无论是献给父皇,还是勾引筱枫岚。只是,算计的习惯,让我还是止不住的设计着,设计着筱枫岚,设计着我自己。到头来,还是让她看出了我的企图,看出了我有意帝位。她笑着说:"如你所愿。"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我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仿佛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我远去。我试着说服自己,不甚在意。可灵魂里,却有个声音,告戒我:若不珍惜,必后悔一生!
所幸,我追了去,将弟弟抢回自己怀里。
脑中支离破碎的画面模糊了感官,却越来越生动的描绘起一个人的脸,调皮的,酣睡的,嬉闹的,赌气的脸。我的记忆开始复苏。但奸诈的我,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相信,她,就是弟弟;弟弟,亦是她。我不会让别人与我抢弟弟,也不会给别人伤害弟弟的机会。若我不能强大,又怎么保护她?
眼见着晚晴,筱枫岚对弟弟的态度暧昧,心里的警戒,再次划开,只想把弟弟围入安全的距离,不许别人窥视,不许伤害存在!无论以前的寇筱然,还是现在的筱枫依然,弟弟,都是我心里的柔软。
没有谁,能在看见那么特别的人儿后,还能放开她软软的身体,糯糯的声音,一次次的唤着:"哥哥……"
脑中的记忆开始复苏,弟弟的美男大军亦兵临城内,虽然以怀柔的姿态出现,却给人不安的压迫感。我知道,无论是寇筱然还是筱枫依然,都是自私的,没有分享的雅量,只有独自占有的欲望。
可当弟弟的男色们出现在我面前,我却有种突然变得哑然,只能在心里感叹:真是一群风华绝代,颜色迥异的男子!
看见他们,我便明白,没有人,想要分享,却,不得不分享。
突然间,我一直的自信有片刻的瓦解,若让弟弟在我和他们之间选择,自己又有几分胜算?如果输了?是否可以坦然的放手?
这一场的选妃宴,不单是我与筱枫岚的夺位之争,更是我与弟弟那帮男人的夺爱之战。
现在看来,那一刻的抉择之吻,仍旧说不上输赢,只能说,将我与弟弟男人们的战争,转化为我自己的战争。
精明的弟弟啊……
一如弟弟所说:"想要我,就吻我。"
我摇头苦笑,在筱枫岚犹豫之时,上前一步,吻住了弟弟,做了入赘夫君,就此放手,即使给我万里江山,千里藏娇,亦再也找不到,让我心里软软的感觉。
仅仅一点的软,双手奉献了一生,却亦换得了足够的幸福,值得。
只是,弟弟,要知道,生命不止,争斗不息,即使我能容忍你的那帮美男群,但,绝对不代表,我不会继续挑唆,攻击,淘汰……
毕竟,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并列我的身旁!
只为,弟弟,吾爱。
十全十色美男番外 3. 倔牛绿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小片心事,而绿意的心事,在没有绝色之前,是茫然一片的雾,看不清,走不出,猜不透。所以,绿意总会抱着自己的双腿,躲在一个看似无人的角落,想像自己是安全的。
可以说,绿意好像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我想,应该与我家的灭们惨案有关。只是……对于那场充满血腥味道的大火,绿意真得什么都记不住了,但哥哥却要我知道,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杀母亲,杀父亲,杀曲府上下八十二口的仇!
八十二口?用绝色的话说,如果算是曲府上上下下花花草草牛牛羊羊鸡鸡鹅鹅蛋蛋,恐怕八千两百口都不止!如果,在这八千两百口中,去掉我和哥哥,那数字,可够噱头的。
明明是对死去亡灵的不敬,却让我止不住地颤抖着肩膀,想要笑。
笑?绿意有多久没有笑过了?我都不记得了。好像从绿意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笑过。这么说,也许不公平,但在绿意的记忆里,第一次笑,就是在‘草花香阁‘的山洞中,哥哥与绿意被绝色淋了个尿湿。而一向不冷不热的哥哥,竟然气得与绝色大吵大闹,最后,竟然被绝色几句话,气得眼冒金星,好像随时能冲上去,拧了绝色脖子一样。
这样的哥哥,是我没有见过的,却……是可爱的。
那样的女子,绿意亦没有见过,仿佛所有的活力都生长在她一人身上,光芒四射力气十足地劈开了我的迷雾,让我觉得耀眼,想躲闪,却又止不住渴望那温暖,想要靠近。
哥哥说,绿意是绝色的回音,因为绝色说过的话,绿意从来没有忘记过,更喜欢重复给哥哥听。其实,绿意觉得,绝色才是绿意的思想,因为没有绝色之前,绿意什么感觉也没有,没有思想,没有喜怒,没有悲伤,没有喜悦,只是一片无尽头的茫雾。
绝色骂哥哥:"男子做到你这样,我都为你汗颜!你活着浪费粮食,喘气污染空气,说话好比放屁,长相恐吓生命,生活就是蝼蚁,不配男儿天地!你死了浪费土地,身子放出臭气,吸引蚂蚁大蛆,想当农用化肥,毒死成片蔬果,才知自己无意!你活着被人压,死了被鬼炸,想要嫁个好婆家,却被人当笑话!身有几两重,面有几分色,白天不敢上街道,晚上不敢把镜照,若说活着的勇气,只能带面罩!今夜天黑高,也算照顾到,若看你一眼,我怕死翘翘!就此先别过,无缘永不见,赠送尿一泼,感动你心窝!"
这样长长的,不带脏字的恶骂,让绿意从开始就屏住了呼吸,直到绝色骂完,绿意才感觉呼吸困难的将气放出。憋红的脸,渐渐恢复如常。也许,从那一刻开始,绝色,就在绿意的心里,辟出土壤,投下种子,生了根,发了芽……
绝色的好,绿意最知道。
绝色说绿意睡眠不好,要给绿意唱曲子听,绿意不敢靠近,怕自己安全的角落,被人突然袭击。绝色就装着伤心,要哭。绿意就说:"别装,你不想哭。"
绿意只是不希望绝色哭,可绝色却因为绿意的话而不开心,绿意觉得自己好没用,眼见着光亮就要消失,绿意只能退回到自己的世界,不敢靠前一步。
绝色见绿意闪躲,却生气了,叹息了,伸手将绿意扯入怀里,像抱小宝宝那样,抱着。
角色的怀抱有股好闻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香,到像是被阳光晒出来的暖味。绿意不知道暖暖的感觉,是否真的有味道,但绝色身上的,一定就是了。
绝色给绿意唱曲子听,虽然,绝色的歌喉不是顶好,但听在绿意心里,却觉得暖暖的,有点母亲的味道。让绿意禁不住想要抓住那份温暖,要留住,一定要留住!
绝色为绿意打架,绝色请绿意吃饭,绝色与绿意嬉闹,绝色与绿意相约……
与绝色一起,绿意觉得自己仿佛也变得有生命,就仿佛是一棵绿色的小树,被阳光照耀着,想要快速成长,为……为绝色采芳甜的果实。
唔……脸上烧烧的,好热。
虽然绝色没有赴约,害绿意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似的,竟然会痛。等一个人的滋味,真的很难熬,但绿意知道,还有哥哥陪我一起等,一起熬。
幸好,老天没有忘记绿意的祈求,让绿意再次遇见绝色,虽然绝色不记得绿意了,但没有关系,那段小倌生涯的记忆,不要也罢。绿意这次,会牢牢的抓住绝色,不会再与绝色约会,不会再与绝色分开,不会再等绝色来找绿意,绿意要紧紧的抓住绝色,一辈子,不分开!
与绝色一起,总是绿意最快乐的时候。听绝色乱乱的歌唱,虽然不在调上,但却觉得很好听;看绝色与哥哥斗嘴,每每把哥哥气得吐血,都让绿意觉得好笑;与绝色一起偷哥哥做好的美味;与绝色一起掏山上的蜜蜂窝;与绝色一起跳格子游戏;与绝色一起看天上的星星;与绝色一起做饭;与绝色一起喂哥哥吃药……
虽然,我不太喜欢绝色嘴儿对嘴儿喂哥哥吃药的方式,甚至是心里发酸的,但只要绝色在绿意身边,绿意就会很快乐。
当绿意钻入绝色的浴桶里时,绿意就知道,自己要成为绝色的小男人!
虽然绝色一再让我等,让我过两年,长大了,确定自己心意后,再来献身。但绿意一直觉得,自己虽然小,但并不傻,知道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就得靠自己的双手。
可绝色却一再的躲避我,说绿意对她的感情,是母爱的转移作用。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绿意知道自己的心思,看见绝色亲哥哥,心里会酸得想哭,气闷得难受,甚至……甚至会怨恨哥哥。但绿意不能告诉绝色,因为哥哥是绿意最亲近的人,绿意亦希望哥哥幸福。这些,不可以告诉绝色,那……只能……让绝色知道……知道绿意是个可以……可以做个男人的。
鼓起勇气,拉着绝色的手,放到自己的小鸟儿上,感受到绝色的僵硬,还有那从来没有过的窒息战栗从小鸟儿处传来,让我心跳突然加快,好像有什么压制的东西想要冲出身体,让绿意忍不住的想动动……
绝色却松了手,不想要绿意。绿意的身子软了,只能依在绝色怀里,听彼此不规则的跳动脉搏。
其实,绿意不是不想独自一个人拥有绝色的。但绿意知道,绝色喜欢哥哥,却把绿意当小孩子。绝色也说过,绿意是头小倔牛,一旦自己认定了,就会一头冲过去,不管不顾,直达目的。绿意是这样的吗?绿意应该是这样的,不然,绿意怎么会和哥哥说:"绿意不跟哥争绝色,哥也别和绿意抢绝色,好不好?就我们三个人,一同生活。"
洗完澡后,绝色没有擦干身子,就睡了,结果,却病倒了。病倒后的绝色扒了我和哥哥的衣服,绿意以为……以为……以为会发生些什么,别让绿意的小鸟儿涨得难受。可昏迷中的绝色只是啃绿意的小果实,当兔子肉吃。这让绿意难受得直想哭,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脱身子的难受。
绝色醒后,要了哥哥,却没有要绿意,这点,让绿意分外伤心,忍不住哭红了眼睛,埋怨的看向哥哥,认为是哥哥的不好,竟然趁绿意不在,偷吃了绝色。
哥哥被绿意看得不自在,可绿意就是要盯的哥哥不自在,不闪躲,就这么委屈的盯着,直到哥哥红了脸,对绝色说:"你……你……你待绿意好些。"
绿意很开心,哥哥从来没有承诺过让绿意与绝色一起生活,绿意一直怕哥哥与绝色两个人一起走掉,然后,丢掉绿意,不要绿意了。现在好了,哥哥说,要绿意,那绝色也一定要绿意!
绝色偷偷贴在我的耳边,小声秘语的说:"绝色喜欢小绿意。"手开始不规矩的往我腰上摸。
这样的动作,在阁里,总有一些不要脸的女人,想对绿意做。每一次,当有人靠近,绿意都觉得很讨厌,慌忙的想要闪躲。但,绝色摸绿意,绿意却觉得十分开心,而且……还觉得摸摸是不够的,总想要着更多,就像……就像绿意刚刚看到的那样,绝色坐在哥哥的鸟儿上,两个人,一体,动着……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脸,好热;鸟儿,痛了……
……
当我们追查雪白,到了‘玉姿阁‘后,绿意终于如愿以尝做了绝色的小男人。绿意知道,绝色教我们跳的舞,是艳舞,是专门用来勾引人的舞。绿意用心的学,想第一个跳个绝色看。
绿意想,既然若熏是绝色以前的情人,他都能找来,那么,寇筱然也一定能找来!还有……还有在‘祈福桥‘上,那两抹站立的身影,也一定能找来。不知道为什么,绿意就是知道,那两抹身影,是在等绝色的。这一点,让绿意特别不安,只想着,快点成为绝色的人,要与绝色一起,无论是谁,都别想分开我们!
绿意做到了,绿意跳着艳舞,一团团的旋转,伸腿,回勾,下腰,贴身拂动,与绝色一起,倒入床上……
绿意主动吻了绝色,迅速脱了自己的衣袍,让绝色柔柔的手指,抚摩上自己嫩嫩的肌肤。为了要让绝色喜欢,绿意特意偷看了一大本关于合欢之类的书。刚开始,还偷拿错了,竟然拿了个男子与男子的,被哥哥发现后,骂了。但哥哥还是绿意的好哥哥,骂完绿意后,又给了绿意一本男子与女子的,但却不许绿意告诉绝色,这样的书,是哥哥给绿意弄来的。
绝色的身子很暖,贴在绿意身上,觉得好舒服;绝色的手指仿佛会抚琴,撩拨在绿意身上,泛起陌生的涟漪;绝色的唇,很炽热,吸在绿意的胸乳上,产生了颤栗。绿意忍不住,拱起身子,想要得更多,更多……
当绿意进入绝色身体的一刻,绿意忍不住呻吟出声,就像哥哥那样,狂乱的颤栗。那样酥麻的感觉,从小鸟儿上,传递到全身,让绿意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一个人。
汗水湿了身子,绿意觉得自己快乐得要疯掉,这前所未有的感觉,让绿意想要哭,最后,只能化做断断续续的怪异婴啼……
绿意,泻了身子……
绝色用食指轻轻触摸绿意的小鸟儿,从顶部,到根部,一点点,一寸寸的缓慢移动,绿意记得绝色的每一个表情,记得绝色用宠溺的语气说:"恭喜绿意粉嫩嫩的小鸟儿,终于找到冬暖夏凉的鸟窝了。呵呵……幸福啊,还不用交房费。"
哥说,绝色这种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型。可是,绿意就是喜欢。喜欢到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想,一心的呆在绝色身边,做她的小倔牛。
虽然他们两个人经常撕打对吼,可那是他们之间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这一点我懂。就如同绝色说的:"你哥啊,压抑得太深了,总得给个爆发的突破口不是?吵吵,练习一下肺活量,对他身体好。这个……身体好,气血足了,精神好,力气足了,嘿嘿……床上的福利就放血大赠送了!"
绿意脸上热辣辣的,绝色无论什么事,都能扯到床上去。怪不得哥时常吼绝色:"你就一下贱的千年女淫虫!"
可绿意认为,绝色是关心哥的,只不过,她的表达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绿意就把绝色说哥的话,告诉哥,让哥知道,绝色的好。可哥却红了脸,咬牙气愤道:"那个淫荡的女人,竟敢说我床上不行!!!看我今天不折腾死她!!!"绿意的脸,又红了。这次,不是为哥下意识说的话,而是……绿意低头看看自己的小鸟儿,在心里叹息道:"小鸟儿,小鸟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虽然,绝色的男人,有很多,明知道绝色不可能不要谁,但绿意总是在想,如果能到绿意和哥哥这里,就停止,不再多收其他男子,该多好。
在‘玉姿阁‘里,好多的男人来寻绝色,而绝色的记忆在那一刻亦恢复了过来。但绝色就是绝色,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她答应要为哥哥和绿意报仇,即使在净流哥哥被森林拐走后,仍旧义无返顾的与我们去了‘帝京‘,找古虹,查案情。
这一路,筱然哥哥又总是排挤我们,以报仇来说事,让哥哥难过,让绿意不开心。可绿意却知道,哥哥的仇恨对绝色而言,确实是不安全的存在,只会让绝色的身份陷入凶险的困境。
其实,绿意从来没有与哥说过,绿意不想报仇,真的不想,因为在绿意灰雾般的记忆里,根本就是空白一片,没有仇恨,没有感觉。直到绝色出现,才变得色彩斑斓,阳光明媚。可绿意却不能说,不能告诉哥绿意的真实想法,怕哥一个人,会孤单。
绿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尝试去恨谁,顶多是讨厌绝色的其他男人们,讨厌他们与绿意抢绝色软软的怀抱。
可,当有一天,绿意知道恨了,才知道,绿意宁愿不去尝试那样的痛楚,因为那一次,就让绿意生不如死。
遇见洪仙儿的那一刻,绿意就觉得心里有丝暖暖的感觉,仿佛很愿意去亲近。明知道洪仙儿是个很毒的人,却还是想要靠近。这样的感情,让绿意觉得无所适从,却也知道,这不同于对绝色的感情,但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不得知。
所以,当绝色问起绿意对洪仙儿的感觉时,绿意就没有隐瞒的直说了。可,绝色却不高兴了,还与哥吵了起来。绿意知道,哥是在维护绿意,哥见不得绿意受一点的委屈,可绿意心里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看见哥和绝色吵架。
更让绿意想不到的是,暴怒的哥哥,竟然会因绿意的执着,而动手打了绿意。要知道,从小到大,哥从来没有动过绿意一下。绿意委屈的想哭,却还是放心不下哥,跟着哥红色的身影跑了出去……
想劝哥和我回去,绿意离不开绝色,哥也离不开绝色。可固执的哥却死撑着,撑来撑去,绿意就发现,原来哥生绝色气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哥不想将曲家的仇恨牵扯到绝色身上。
后来,绝色找到哥和绿意,却发生了天大的误会。原来隔壁房间,也住进了一位穿红衣的男子,而且,正在和情夫偷情。让绝色误会得哭了,闹了,伤心了,却也让哥和绿意知道,绝色的在乎。
看着一身褴褛,手心划破的绝色,绿意心疼死了。轻轻贴进,伸出小舌头舔噬着绝色的伤口,哄着:"不疼……"
绿意觉得,绝色更像小孩,会扭捏的红脸,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会愤怒的瞪圆眼珠,可哪一种绝色,都是绿意最爱的宝贝。绿意只想着,用自己的一生,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害。因为绿意发现,绝色受伤后,绿意的心,好痛。
可绿意的承诺,并不是总能兑现。
洪仙儿看上了哥与绿意,要用自己的男宠来换,绝色不同意。洪仙儿又是软硬皆施,不但把我们困在了洪府,还让自己的男宠勾引绝色!
那一刻,绿意真的生气了!开始讨厌洪仙儿!非常的讨厌!
我们想要逃出洪府,洪仙儿却动手打了绝色,没有哪一刻,绿意是这么愤怒的,恨不得冲过去,将洪仙儿撕烂!只是绝色在她们的手上,绿意动不得,哥亦动不得。幸好筱然哥哥出了面,言辞犀利气势压人的将绝色要回,抱入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本以为,今夜就这样过去了,明天,绿意与哥必然要到洪府上,为绝色报仇!
却不想,那洪仙儿简直疯了般,硬是派人暗中堵截偷袭我们。幸好有筱然哥哥的护卫队及时赶到,不至于全部被俘,但四个人,还是被冲散了。
他们扔给我和哥绝色戴的珠花,让我俩乖乖的跟他们走,不然,就再也见不到绝色了。没有什么犹豫,绝色的命,比我们重要多了。人被他们点了穴道,带回了洪府。
却不想,一切的噩梦,都从那时候开始。
哥与我,被洪仙儿当着绝色的面,强暴了。
说实话,那一刻,所有的思绪都没有了,没有恨,没有痛,没有感觉,没有泪水,只想……死。
但绝色不允,她不允啊!
她一身伤痕,血顺着手腕处滑入袖口,染了大片的衣襟。浮肿不堪的脸,充满了淤血,却用坚定不移的目光看着我们,告诉我们,她爱我们,如果我们死,她……亦不活!
绝色不可以不活!所以,我们不能死!
绝色费力的扬起嘴角,笑着对我们说:"就当咱嫖了一次妓,还没花银子,赚了。"
赚了吗?绝色?绿意突然想哭,好想哭,朦胧的灰雾褪去了绿意的保护色,绿意,哭了……
绝色,绿意为你,好好活着!
本以为风浪过后,总是要归于平静的,绿意身上的伤疤,总会好的。绿意知道绝色不会嫌弃绿意,绿意也不会自己不要自己,绿意只想着,只要能继续和绝色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却没有人愿意怜悯绿意的小小心愿。
绝色被女皇下了大牢,说要打一百板子。若熏哥哥说,他对行刑的人有恩,那人不会下手太重。筱然哥哥说,另一行刑手,他使了银子,亦会装装样子,走走形式。
可绿意的心,还是放不下,总觉得忐忑不安,只能抱着腿,坐在角落里,等着,等着,等着绝色的归来。绿意要告诉绝色,绿意和哥都很坚强,仍旧要在她身旁。
可到了预定的时间,两个行刑手,还没有来交代细则,大家才隐约感到事情不妙。匆忙潜入牢房,杀了阻拦的官兵,一心要确定绝色的安全,却,没有想到,看见的,竟然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绿意不想承认,那衣服,是绝色穿在身上的;绿意不想承认,那发丝,是绝色一直的长度;绿意不想承认,那背影,是绝色独有的风姿……
不!
绝色说过,要抱着绿意一同变老,要给绿意讲好多好多希奇古怪的事情,要让绿意生出一坑头的小绿意,要让所有的小绿意抱着她的大腿,叫妈妈……
绝色不可能骗绿意!这……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绝色爱美,不可能是花脸;绝色爱漂亮,不可能这么邋遢;绝色爱绿意,不可能不要绿意!
拼命摇着脑袋,一千遍一万遍的不让自己相信,那……静静无声的尸体,就是绝色。
可,大家都说那是绝色,绿意茫然了,却无法躲闪了。绿意怕绝色怪绿意不认得她,嫌弃她不够漂亮了,绿意忙拉住绝色的手,告诉她,绿意要去找她,让她等等绿意,绿意怕走丢。
放下所有的防备,与哥哥们一起,要去找绝色,要让她知道,我们的承诺,就是:不离不弃!
可绝色就是绝色啊,她舍不得我们伤心,舍不得我们死。她,又活了过来!
那一刻内心的狂喜,与前一刻内心的死灰,简直成为了最鲜明的对比。
绿意可以不要脸面,但却不能再呆在绝色身边,因为绿意和哥哥是祸害,害得绝色受伤,害得绝色死掉。绿意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绝色再因绿意和哥哥受一点伤。
每每看见绝色脸上身上的疤痕,绿意都有种要窒息而亡的感觉。
离开绝色,每走一步,泪就坠落一滴。
绿意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恨!第一次了解,哥哥的仇恨为什么会燃烧这么多年。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啊?烧得绿意几乎痛不欲生。
绿意要报仇!绿意要杀死洪仙儿!古虹,女皇,一个也逃不了!!!
绿意和哥哥带着‘依琴‘‘意萧‘,找到洪仙儿,以绝对的怨念,抚起魔音,吹起狂律,让那洪仙儿变得疯癫躁动,胸闷吐血!
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满心满眼的,只想着她……死!
却不想,那洪仙儿竟然在吐血后,惊呆了,颤抖地指着我们,强压下血腥,涨红充血的眼,嘶哑道:"红依,绿意!"
砰……音律断开了。
因为洪仙儿说:"我是黄玉啊!……"
尽管绿意没有什么印象,但哥却对我说过,我有一个姐姐,叫曲黄玉,若没有死,今年应该十五岁了。
只是,这样的事实,是绿意接受不了的。
于是,绿意仍旧继续吹着萧,不让自己思考,不让自己犹豫,一心的,让她死!让她为绝色的遭遇负责!!!
可是,哥,却将我拦下。我怨哥,却在见到哥紧紧咬破的红唇,苍白僵硬的脸庞,虚弱颤抖的身子,隐忍不落的泪滴后,明白,哥,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绿意和哥,也许可以不杀黄玉,但,永远做不到,不恨!
黄玉将所有知道绿意和哥来过的人,都杀了,将绿意和哥安置到一处郊外的院子里。绿意和哥本就心死了,在哪里都成了一样的归宿,最后,终是要进入黄土的。
如今,不过是住在这里,没有知觉的活着,想象着绝色现在的样子,想象着绝色此刻的言行。
可世事,太出乎意料,总是要给人致命的一击。
绝色跳崖了!!!
这个消息,让绿意突然变得无知无觉,即使听入耳里,却仿佛根本就没有扎下根一样。只是,从那一刻开始,绿意就不停的流泪,白天黑夜的流泪,止不住,关不掉,如断弦的风筝,不受控制。也许,是绿意根本就不想控制。
绿意和哥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不说话,不笑。
在听到绝色跳崖的那一夜,哥,就看不见了。
而绿意的世界,也变成灰色的,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灰色的衣衫,灰色的绿意。看不清,不要紧,因为绿意心里有个倔牛似的小声音,在一遍遍重复:若爱我,就信我,等我……
绿意信绝色,一直信绝色,所以,绿意等着,等着绝色来找绿意,抱着绿意,轻轻贴近耳边,说绝色有多么喜欢绿意。
等待,是难熬的,幸好绿意看不见日子,分不清时间,沁在想念绝色的画面里,等着。
每天,绿意靠在树下,吹着萧,等着绝色;哥哥坐在垫子上,抚琴,等着绝色。虽然绿意和哥哥从来不说,但我们都知道,彼此间都执著的等待。毕竟,我们流的,是同样的血,固执的执著,是混合在一起的。
冬天过去,春天来了,夏天到了,绿意仿佛忘了言语,只能用如泣如诉的调子,告诉绝色,绿意,一直想你……
绝色,最终还是来找绿意和哥了!
虽然她变了样子,变了声音,但当绝色说她就是绝色的时候,绿意还是忍不住,哭了,仿佛所有枯竭的等待,都发了芽,开了花。
绝色不知道的是,绿意和哥哥一样,是如此的执著,如此的听话,绝色说:若爱我,就信我,等我……
绿意信绝色,宁愿自己一点点的枯竭,也要等!
哥哥信绝色,宁愿痛其一生,也要等!
绝色,你若不来寻我们,绿意和哥哥,怕是要等一辈子,无止尽的等下去。死亡,绿意不怕,只怕绿意跑不快,找不到绝色,找不到阳光。宁愿,活着,抱着绝色给的希望,在灰暗中,静静的等。
只是,绝色变坏了,竟然欺负绿意和哥哥看不见,不肯相认。而绿意和哥,只能在颤栗的喜悦中,茫然的守侯,不敢问,你是谁?怕,答案,不是自己的期待。怕,等候的,不过是个谎言。
听着说故事的人讲绝色游离的生活,所经历的凶险绿意紧张得想要扑上去,却怕自己扑错方向。真的,绿意不怕受伤,但就怕,所扑的地方,没有绝色,没有阳光。
绿意和哥哥,压抑着彼此的猜测,每天,翘首盼望着,没有人想吃饭,没有人想喝茶,更没有人想去如厕,我们怕,怕一走开,就与说故事的人错过,怕,与绝色错过。
黄玉察觉到我们的异样,便不再走开,坚决与我们一起等说故事的人。只是,绝色是恨黄玉的,所以,当说故事的人看见黄玉,便下意识的想要杀她!而,绿意和哥哥,竟然……竟然还想要保护黄玉……
绿意知道,自己伤了说故事的人,知道自己不应该,自己对不起绝色,却又不能让人伤害曲府幸存的血脉。
黄玉,对不起绿意,对不起哥哥,更对不起绝色,如果没有她在中间的牵扯,假女皇又怎么会知道绝色还活着?绿意即使恨,哥哥即使恼,也无法对母亲的血脉,下手。
说故事的人,走了;黄玉,走了。剩下的,只有哥哥和绿意,在黑暗中,无声的落泪。绿意不相信自己错过了绝色,可当说故事的人走了,绿意却是承载不了的痛,就仿佛被绝色遗弃了那般。
绝色,绿意好想,好想你……
也许,真的有人会听见绿意的祈祷吧。那说故事的人,竟然又回来了,她哑着嗓子问绿意:"难道你不想为我生小绿意了?"
仅仅是一句话,却是绿意听到最动人的音调,将绿意枯萎等待的灵魂,哄发出颤抖的光亮。绿意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绝色就在眼前!绿意,竟然不会反应了,竟然忘了告诉绝色,绿意有多想她,多爱她,多么盼着她。绿意,傻了……
直到绝色要带绿意和哥哥走,三个人拉扯中,搅拌到了一起,跌落的坠感,将绿意惊醒。
绿意瞎了,看不见了;绿意身子脏了,被自己的姐姐强奸了;绿意让绝色伤心了,害绝色毁容受伤了。绿意不好,绝色,不会要绿意了。
绿意在灰色的角落里大哭,哥哥在他黑暗的世界里大哭。绿意从来不知道,哥哥的哭声可以这么大;绿意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能哭,好像要把一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的似的。
直到绝色怒了,吼着要强奸绿意和哥哥,绿意和哥哥被吓到了,干巴巴的停了哭,却在绝色伸出手,摸上胸的时候,又大哭了起来。
这次,都不知道是哥先哭的,还是我,总是,最后,绿意和哥抱在一起哭。
就这么哭着哭着的,被绝色带来的人,抱上了马背。绿意看不见,会怕,却不敢和绝色说。只能小心翼翼的抽搭着,晃悠在马背上。听着绝色哼哼着调戏男子的小调,什么路边的野草我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
绿意想笑,也就绝色能唱出这么怪异的歌曲。听这声音,绝色真的变了,就连这怪调的歌曲,也被她唱得格外动听。绿意禁不住想,现在的绝色,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当绝色要给绿意和哥哥治眼睛的时候,绿意与哥哥又开始闹上了,正如哥哥说的那样,如果我俩一直瞎着,绝色就不会抛下我们,而我们,亦可以跟在绝色身边,不看任何人的脸,不在乎任何人的表情,只想着绝色。
可绝色比我们闹得更厉害,简直是拆房子般的砸法,把绿意和哥哥吓到,不敢再闹。
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被绝色塞上了马车,吃了。
对,用绝色的话说,就是,她把绿意和哥哥一起吃了!虽然,哥哥泻在了绝色嘴里,被绝色狠狠咬了一口,那凄惨的叫声,绝对吓得马儿都不敢向前了。但绿意心里,却分外开心。我们三个,终于,又在一起了。就这样,多好,一辈子,不分离。
绿意要为绝色生很多很多的小绿意,让每一个小娃娃的脸上,都有暖暖的阳光,就像她们的母亲,一模一样!
陪着绝色报仇,陪着绝色嬉闹,陪着绝色气哥哥,一路走来,虽然磕磕碰碰历尽艰辛,但都是绿意要珍藏一生的记忆,因为无论是痛苦还是欢愉,受伤还是甜蜜,每一个画面里,都有绝色阳光般的笑脸,暖着绿意,幸福的一生。
原先的洪仙儿,后来的曲黄玉,再后来的凤玉,无论她是谁,这个曾经伤害过绿意和哥哥的人,已经死了。
那段不堪的回忆,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其实,绿意并不在乎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只是她害了绝色,所以,她就应该死!
但,当绝色的母亲说她是绝色的亲妹妹时,绿意还真的犹豫了,脑中说不清的混乱。直到她死了,绿意仍旧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心里却想着,哥哥终于不用背负着血亲的重枷,步行蹒跚了。
记得那女子死后,哥哥于身边轻声的叹息,若漂浮的鹅毛那般轻柔,缓缓中有种丢弃重量的释怀:这是……贾绝色给的解脱。
哥哥的话,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有一天,绿意偷听了绝色和桑渺的谈话,才明白,原来,那个伤害过我们的女子,真的是绿意的姐姐,哥哥的妹妹。而绝色之所以承认那女子是她的亲妹妹,只不过是为了让绿意和哥哥心里好受一些,不用背负血亲的残忍重压。
绝色,绿意最爱的绝色!
现在,我们生活在桃花源里,不受任何人的打扰,每天相依相偎,惬意非常。
绿意终于为绝色生了两个小娃娃,男孩叫小绿,女孩叫小意。名字都是绝色起的,虽然遭遇了哥哥的白眼,直吼绝色,说绝色没有水平!但绿意却是高兴的,毕竟哥哥的两个娃娃,不也还是叫了小红和小依?只是不知道如果绿意又怀上了娃娃,绝色还能起些什么不用费脑筋的名字。
绿意现在与哥哥一般高,脸更是长成了八分相似,那两分,也不过是气质不同而已。
有一天绿意当值,哥哥突发奇想,硬是与绿意换了衣衫,扮起了绿意,让我去演红依。
结果,绿意躲在柜子里,看着绝色哼哼着怪调的小曲儿,笑吟吟的进了屋子,直接扑到了哥哥身上,扯了绿色的衣衫,露出哥哥的胸乳,道:"刚给娃们唱摇篮曲,嗓子都嚎干了,吸两口奶水,润润哈。"一低头,就吸起了哥哥的胸乳。
哺乳期的身子异常敏感,哥哥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呻吟。
绝色吸了数口后,吧嗒吧嗒嘴,道:"怎么是辣味儿的?"
哥哥刚要发怒,却生生忍住了,学绿意的样子,乖巧的望着绝色。
绝色继续上下其手道:"绿意,你上次答应玩弄自己的身子给我看,现在就表演一下吧。"
哥哥的脸瞬间红了,忍了又忍,终是听话的站起身,将背部对着我,轻抚向自己的身子,挑逗着……
绿意却记得很清楚,绿意根本就没答应过绝色如此玩弄,心里愈发觉得好笑,仍旧没心没肺地看着哥哥受愚弄。
眼见着绝色将哥哥捆绑了起来,风流至极地挑逗着,耳磨私语地勾引着,不消一会儿,哥哥便陷入情欲里,企图挣开绳索,扑向绝色。
而绝色却轻佻的跳开,仿佛突然清明道:"呀,不好意思,人家突然想红依了,就不陪你玩了,拜拜……"
哥哥咬着唇,恨声道:"靠!贾绝色,你TMD早就知道是老子,还这么玩!!!"
绝色耸耸肩,很无辜的笑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哥哥眼睛瞪得瓦亮,吼道:"快给老子解开!"
绝色敲了敲我的藏身处,笑道:"不成,今天是绿意当值,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推开柜门,红了脸,眼眸扫向哥哥,伸手将绝色抱入怀里,替哥哥求饶道:"绝色,就放了哥哥吧。"
绝色摇头:"我也没难为他,谁让他自投罗网来着?"转身,扯开我的衣衫,吸上我的胸乳,啧啧道:"还是绿意的好喝。"
我忙喘息道:"别,绝色,最近你喝得太多了,小意都不够用了。"
绝色一听,抬起头,气愤地举起拳头,道:"那个小兔崽子,竟敢跟老娘抢奶喝!赶明个,在绿意的小果实上抹点黄连,我看她还喝不喝!"说完,就将我扑倒在哥哥旁边的坐椅上,疯狂的掠夺着……
本来我们三人总是在一块儿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从来没有过哥哥被绑,只看着绿意和绝色欢爱的,这让我感觉到有丝羞涩,身子却变得异常敏感。
喘息间,便被绝色拉开衣衫,霸道地一坐到底。
"呜~~~~"被绝色的火热包裹着,兴奋得身子后仰,出口的呻吟都变成了颤音……
身旁,在哥哥的磨牙声中,混杂了粗重的低吼与绳索的挣脱声;身上,是绝色狂热的娇躯,承载着爱恋的靡丽目光与混合了汗水的情欲芬芳。
绿意,终于长大了,可以像个男人一样,满足绝色的欲望,将自己最滚烫的爱,冲入绝色最深处、混合、纠结、发芽、开花、结果……
即使有天,整个世界颠覆了,或者不存在了,绝色仍包裹着绿意,绿意仍拥有着绝色,这样,真好……
十全十色美男番外 4. 雪莲净流
我曾试着,去喜欢一个小动物,哪怕是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但是,做不到。自从森林师兄,因我之故,被误会的父亲下手打死后,我便封闭了自己的感情。
正如师傅说过的那样,我特殊的特质,注定是学武奇才。只是这样的学武奇才,没有做出什么弘扬武学之事,却成立了‘青刃教‘,做了冷血无情的杀手教主。
为什么做杀手?我不知道,甚至没有想过。只知道,看着他人,在我面前死去,却不能引起我一丝一毫的反感,那就做杀手好了,不喜欢,也不用讨厌。
在很多年里,我一直以为,我是爱师兄的,不然,不会为他封闭自己的感情,直到有个小小的肉球,闯入我平静无波的生活,激起了我从没有感受过的涟漪……
她叫吟,是我妹妹,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她我是她哥,毕竟这解释起来,会很麻烦,而我,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所以,我宁愿一刀一买卖,做杀手生意。
对于吟,我只要按父亲的遗托,照看她到十五岁,即可。
第一次看到吟时,只看清她那脏兮兮的小脸上,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于是,让吟唤我为爹爹。只是当时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这算不算是一种占有欲。
吟,是个不安分的孩子,仿佛没有一刻不是在动的。无论是坐在椅子上,还是站在我身旁,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挂在我身上,对大厅里的杀手,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鬼脸。
她竟然可以将口水拉到那么长,引得所有杀手都一起屏住呼吸,注目观看,随着她口中的晶莹,一起下落,下落……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确是,因为吟的到来,整个‘青刃教‘都变得有了生气,这里,仿佛不再是一个血腥杀手的总舵,而是一个小孩嬉闹的场所。
吟,一直很捣蛋,每天都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
吟,很调皮,总是喜欢粘在我身上,要抱抱,要亲亲。
吟,似乎有些怪异,看我的眼神,竟然让我产生不安。
我以往平静的生活,全部被吟的出现,打乱了。
一向习惯独睡的我,却因吟害怕打雷,而收留了她。与吟同床的日子,我从刚开始的夜不能寐到渐渐的习惯,确实需要不少时间。可当我慢慢习惯后,竟然又变成夜不能寐。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娃儿,会有这么好的精力;我也不知道,一个小娃儿,会这么精灵古怪;我更不知道,一个小娃儿,竟然会诡异到这种程度。
第一次打雷,她抱着枕头,可怜巴巴的趴在床沿看着我,想让我收留她。
躺下后,吟便不再老实,总是说自己怕,胖乎乎的小身子往我怀里钻,还拉扯我的衣物,嫩声嫩气的说:"抱抱,贴身抱抱,隔着衣服,没有安全感,会怕的。"
我没有说什么,但却护着自己的衣物,压下她的小手,不让她乱动。
半夜,吟的小手,偷偷伸向我的亵裤,我一惊,忙搂住。却看见吟闭着眼,嘟起小嘴,哼哼道:"爹爹坏!爹爹藏了什么好吃的,都不给吟吃。"
我,一夜无眠。
早晨,刚想入睡,吟的小嘴就凑了过来,兴奋道:"爹爹,早安吻啊!"
下意识的挡住,不让吟亲近,吟不高兴的嘟起唇,蹦下地,小声的嘟嚷道:"早晚把你吃掉!"
上午,‘青刃教‘大厅里,我坐在主位椅子上,吟,坐在我的腿上,在我怀里乱拱,还将小手摸上我的脸,嘿嘿笑着:"刚剥皮的鸡蛋也没有爹爹脸滑啊……"
中午,吟剥开一枚煮熟的鸡蛋,眼睛看着我,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将鸡蛋一点点,舔个遍。我觉得,脸有点热。
下午,刚跨入浴桶,吟就推门进来,伸手解自己的衣物,欢快道:"爹爹,吟也要洗哈,洗得香喷喷地。"
直接拒绝了吟的要求:"吟,不能和爹爹一起洗。"
吟,歪着小脑袋,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能一起洗?"
我想了想说,说:"因为吟是女娃儿。爹爹是男子。男女有别。"
吟的眼睛突然冒出刺眼的光,往我身上是扫来,张着小嘴问:"吟不懂哦,有什么区别啊?爹爹,让吟看看,好不好?"
答案当然是:"不好。"
晚上,回屋,睡觉,掀开被褥,不意外的看见吟。此刻,她仿佛正在酣睡,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她唤醒,手刚伸出,吟就睁开眼睛,对我笑得春光明媚道:"吟现在睡觉认床,换地方睡不好的。爹爹不忍心看吟顶着大黑眼圈吧?来,上来,抱着吟,可暖乎了。"
算了,不过是个小娃,应该不会怎样。可我想的这个怎样,又到底是怎样,没有转,就已经把自己绕晕了。一向冷情的自己,竟然也有迷茫的时候。
哎……长夜漫漫,不知道,今晚,吟,又要耍什么花样……
渐渐的,吟,长大了,所有层出不穷的鬼灵精怪,全部显现了出来。也许,是我一昧的纵容,吟,每天都满‘朴山‘上下的追着漂亮男孩要亲亲。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心里除了自豪,还有一点莫名的酸楚。没有去细想,因为我根本就不希望去触碰那道直觉认为危险的--禁忌。
既然,我已经把感情掩埋掉,剩下的,就只有亲情。
吟,来了葵水,是大姑娘了,我们不能再在一起同床了。其实,早就应该分开住,不是吗?但,一直拖到现在,到底是吟的无赖,还是我的纵容,都已经分不清了。只是,这种习惯养成的不好,无论是吟贪恋我低于常人的体温,还是我依偎吟暖暖的温度,都是不应该的。毕竟,我们无法一辈子相伴,她,总有一天,是要娶夫君的。而我,注定要一个人,一辈子,清冷下去。
我的眼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就只有吟一个人的存在,无论我愿意与否,她一定会出现在我视线前,攀爬上我的腿,抱着我的腰,窝在我的胸口,拱来蹭去。这是我们的相处方式,尽管我不会表达自己的感觉,但还是喜悦的。
朝,是吟买回来的奴,便成了吟的影子,无论吟走到哪里,他都会跟在身后,默默无语的陪伴着,保护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开始对朝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敌意,我想,他也是亦然的。也许,是每次吟挂在朝身上,上下其手要亲亲的时候吧;也许,是每次吟窝在朝怀里,哼着变调的小曲时候吧;也许,是每次吟笑意盈盈的看向朝,却不言不语的时候吧。
吟,大概不知道,我的眼睛,已经落在她的身上了。吟,只知道,有她的地方,就有朝。却不知道,有吟的地方,必有我。
吟,一直在试探我的感情,这一点,我知道;她与朝协议好,来试探我,我亦知道。只是,当看着吟与朝亲密的贴在一起,眼见两人的唇缓缓吻上,明知道这是吟引我反应的一种方式,却还是忍不住,上前,轻唤着她的名:吟……
然后,转身,快速,走开。
我知道自己不一样了,变得更在乎,变得不似我自己,每每看见朝与吟一起,即使是假意的亲昵,我的心,亦是抽痛的。这样的感觉,我不熟悉,但我却知道,我在乎吟,不是对妹妹的在乎,是对……对女人的……在乎……
不知道什么时候,吟,就住进了我心窝里。每天,我防范着吟的袭击,防范着吟的色诱,防范着自己危险的感情,好累,真的好累。
可,我却已经开不了口,无法告诉吟,我……我……我是她的亲哥哥。曾经,是自私的想将吟占为己有,让她唤我爹爹。但这种感情,却慢慢的变了质,成了某种无法控制的情感,会嫉妒,会难过,会猜测。
吟,你可知道,我躲得好辛苦?
有时候,不想再躲了,想将一切告诉你,却又怕你受不了事实的打击,怕你承受不住我的欺骗,怕你……怨我。我无法想像你知道事实后的样子;无法想像你不再叫我爹爹时的样子;更无法接受,你……不爱我时的样子!
我真的要疯了。
我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为森林师兄封闭自己的感情?为什么我会认为自己爱他?森林师兄死后,我伤心,难过,与父亲脱离关系,却没有此时的种种复杂情绪,让我不堪,让我痛苦,让我迷茫,让我脸红心跳,让我思念如潮……
我想,我是敬佩师兄的,甚至,是喜欢的。但,不是爱。不是那种想要将彼此占为己有的爱。
人的感情,果然很复杂,复杂到我无法面对炽热攻势的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吟……压在身下。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每一次,醒来,看着沁湿在亵裤上的浑浊,脸上,是火辣辣的感觉,心里,是凄凉凉的悲风。
我们的爱情,到底会走到哪里?我们的爱情,是否有未来,会继续?乱伦之忌,于吟,于我,都是无法逃避的枷锁,就如同上在心上的酷刑,一辈子,得不到解脱。
也许,我可以不去理会那些所谓的世俗;或者,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尘封心底。只是,当吟有一天,知道我的期盼,知道我的无耻,是否,还会继续……爱我?或是……恨我……
吟,你,会如何?
或者,吟将一切隐下,独自一个人承受?那么,还不如恨我,用尽力气的恨我……
每日每夜的煎熬,永远无法面对的爱情,逃不掉,挣不开的感情。
吟,我该如何?
吟十五岁的生日到了,是应该遵从父亲的意愿,让你下山,自行去面对你的机缘?还是……将你自私的留下,一辈子,为伴?
罢了,既然我心里有吟,便自私一回,又如何?哪怕他日,地狱的烈火将我烘烤成灰烬!今夜,我们一起吧……
想通的我,返回到书房,却不见吟,只有凌乱的书桌,和被揉碎的信纸。
我知道,吟,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知道了我是她亲哥哥的事实……
身子所有的力气,突然间被抽走,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一具盔壳,跌坐在椅子上,无法思考,却只觉得那心,跳动在刀尖上,活着,竟是如此折磨。
有人进来了,看见揉捏在一起的信件后,仿佛不要命的对我下手攻击,我茫然的回着招式。却越打越清明,越打越暴怒,仿佛要把所有的问题,都通过武力解决掉!企图用疼痛,麻痹自己受伤的灵魂!无论是伤人,或者是被伤,都是好的。
于是,认真了,发泄了,与朝拼了个两败俱伤,无一不损,只能一同躺在床上养伤,动不得分毫。
日子在期盼中度过,终于打探到吟的消息,我撑起内伤未愈的身子,去往‘帝京‘找寻我的吟。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她,我的感情!即使,她闪躲;即使,她退却;我,亦然!
鼓起的勇气,在看到吟依偎在寇筱然怀里时,变得犹豫。如果,吟,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爱情,那么,我又何必徒增吟的烦恼?只是,若不努力一次,我这辈子,与吟之间,岂不再无缘分?对,就一次,就一次,就好。
颤抖的手,紧紧拉住吟同样冰冷的手腕,要让吟,与我回家。
可是,吟却笑得那般凄然,质问我,到底是应叫我爹爹,还是哥哥?
心被狠狠地刺出了血,这就是十年来不敢触及的禁忌!不敢面对的感情!所有的言语都变得苍白,就如同我一直不擅长的表达那般,如此无力……
吟,吾爱,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紧紧攥着的手,被吟一寸寸的扯离,那种若生命流逝的痛苦,是我所不堪忍受的痛楚!胸口的血腥涌起,被我强行压下,若,真的要放手,就不要吟为我担忧一分。纵使,我没有资格爱下去,此生,只愿,吟幸福。
不知是如何返回到‘青刃教‘,只是躺在吟曾经与我共枕的床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想着。想着吟从小到大的每种表情;想着吟叫我爹爹时的样子;想着吟奶声奶气的说,长大后要娶爹爹做大老婆的认真;想着吟看着我沐浴时而流口水的嘴角;想着吟磕碰了额头,却倔强得不肯哭的表情;想着……我的……吟……
时间在无觉间流逝,而我,仿佛失了心,找不到生命的亮点。
是我,是我亲手把自己的爱情,毁掉了!若,我当初自私一点,勇敢一点,在发现对吟的心意时,就把父亲写给我的书信毁掉,今日,一定不是这样的结果。
咳……
伸手,将嘴边溢出的鲜血,擦掉。
吟说,我只有两种色彩,黑与白。而她,最爱看我简单的色调,黑与白。穿着青衣,是为让白更干净,让黑更及极致,让吟,更喜欢。
所以,我不允许身上出现除了黑与白以外的色彩,哪怕,是自己的鲜血,亦不行!
如果,时间就这么静静而过,也不错。至少,我可以回忆着吟的一切,直到生命枯竭的那一刻,仍旧嘴角沁笑,心思温潮。
生命,对于我来说,一直,都只是一种形式,一种可以呼吸的形式,不重要。就像我不在乎别人的死亡一样,感受不到恐惧。
死亡,才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终点。
而我,似乎,已经接近那个终点。
心里,唯一不甘的是,没有告诉吟,我爱你……
黑暗中,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踢开,那熟悉的感觉,就像无数个日子那样,特别的开门方式,全部为偷袭我换衣服的瞬间。
心,随着那熟悉体温的靠近,突然紧紧缩了起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命。
直到,吟说:"我要你,如果你不想给,我绝对不会勉强,以后永远都不会再纠缠你!"
吟?纠缠?不再?
不!吟,我想给,我一直都想给!心,早就给了,更何况身子?
拉住吟想要离开的手腕,颤抖着所有的喜悦,将那一直渴望的体温拉入自己的怀里,轻轻覆上自己的唇,怕,惊扰了这一乡的春梦。
今夜,我们,终于一起……
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跨越了千年的隔阻,当彼此相融的一刻,点点颤栗渲染开,摊开大大的幸福,淹没了我。没有疑问,没有道德,没有禁忌,吟,是我的,我亦是吟的,这样,真好。
当我看见吟身后的‘火凤燃月‘时,我才知道,自己曾经犯了个怎样大的错误!只差一点点,就将此生的幸福葬送!若不是吟的勇敢,要不是吟的坚持,我此生,还有什么值得期待?
点点,寸寸,抚摸着那象征了女皇身份的火凤,心里,涌出的懊恼与欣慰,愤怒与杀意,相辅相成,交织在一起,全部化为了无名的颤抖和冰冷的蔓延……
吟,看出了我的异常,急着替寇筱然解释,说他与吟说了很多鸡同鸭讲的话,是吟自己没有想到,不是寇筱然隐藏不告诉吟,这个天大的秘密!
关于这一点,我没有问,吟,你真的相信吗?
但,既然吟如此宝贵寇筱然的生命,我,又怎么能下得去手?毕竟,是我的不勇敢,将吟推出了‘朴山‘,推向了寇筱然,而面对如此特别的吟,怕是每个人,都想独占的吧?
吟,爹爹保证,无论今后如何,爹爹一定无畏一切的站在你身边,保护着你!守护着你!吟,吾爱……
‘凌骨宫‘的袭山事件,吟被一抹暗影所劫,我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但当看见那熟悉的劫持者体态时,却变成止不住的惊愕!那人,虽然由少年长成男子,但绝对不会错,不会错!他,就是当初因我之故,而被误会的父亲失手打死的师兄--森林!
禁不住,身心的激动,为失而复得的生命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缓缓靠进,而那人,亦放开吟,一步步,向我走来……
天人永别后的重逢,是怎样惊叹的喜悦?我觉得自己眼底变得湿润,全身所有的感官,都涨得满满。这,就是我的师兄,曾经为了我,受人凌辱的师兄,却又因误会,而死在父亲掌下的师兄啊……
手指终于搭在师兄腰间,确定真实存在的身体,激动得不能言语,直到……直到师兄的唇,缓缓落下,我才惊觉,不应该是这样,转开脸,避开师兄的亲近,往吟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一个疯子般摸样的人,举着染血的大刀,笑着,笑着……
心,惊了。
挣开师兄的怀抱,扑到山崖断壁边,只看见一望无际奔流的河水……
吟?我的吟!!!
没有思想,毫不犹豫,纵身跃起,打算跳入滚滚急流中,寻找吟。腰身被鞭子缠绕,旋转着拉回到断壁顶,师兄愤怒地钳住我的双臂,怒吼着什么,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整个世界,仿佛变得浑然一体,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我自己。
耳边,似乎有人低喊着:爹爹……
空洞的灵魂,瘫软的身子,突然弹起,疯了般往断壁外冲,我要找吟,我要救吟,我要与吟一起!我们刚融为一体,我们刚解开禁忌,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我们分开?不!不要!
身子突然被师兄点了穴道,僵硬在断壁边上,已经疯了的我,无所顾及,硬是拼出一口心血,将穴道冲开!
师兄以为我疯了,全力抱住我,不让我挣扎,不让我去找吟……
身体渐渐不支,视觉渐渐模糊,终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枯竭,昏死了过去。
醒来后,我便不再言语,没有看看在一旁的师兄,只是安静的下了地,走到那个伤害了吟的‘凌骨宫‘弟子面前,双耳不闻任何凄惨的恐叫,只是一刀刀,一片片,一块块,将其剃成了一堆枯骨。
站在吟掉下去的断壁顶,迎着风,眺望着。
师兄来到身边,静静陪伴着,从晨曦到日落,周而复始。直到我心力交瘁,再次吐血,才奖半昏迷的我,抱入怀里。
我挣扎着站起来,摇了摇头,走进自己的屋子,躺下。
师兄压抑着痛苦,问:"净流……你……你就如此在乎她?"
我望着屋顶,淡淡道:"不是在乎,是……爱。"
师兄凶红了眼睛,钳起我的双臂:"难道,我的爱,不如她?你,对我就没有了一点往日的情分?"
我茫然道:"师兄,我一直以为,对你的感情,便是爱。为了你,我曾封闭自己的感情,不想去喜欢任何人,任何事物,到了最后,已经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了……可,吟,出现了。原本,我以为吟,是我的血亲妹妹。尽管,如此,我还是动了感情。后来,我们之间的误会,好不容易接触了。我想,我终于可以护着她,一辈子。可……师兄,吟不会死。吟说过,她爱我。又怎么会忍心撇下我,去死呢?师兄,我……我是喜欢师兄的,但,不是爱,不是生死相随……"看清了自己,便说了这么多,累了。
师兄走了,呼啸而去。而我,却不想去追,亦没有什么可追,因为,师兄,不是吟,不是吾爱。既然,我不能给予,就不要纠缠。
师兄,去而复返,仍旧照料我的生活。
断壁崖下的河水,被一批接着一批的人马搅得浑浊,不见吟,是种希望。
离开‘朴山‘,一步步,沿着河水的痕迹,想象着吟的经历,寻找着。
吟,既然你怪我,不来寻爹爹,那么,爹爹就去寻你,告诉你,爹爹的心。不要,误会……
无数个日夜的期盼,无数个脚印的寻找,当再见到吟的一刻,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痴痴傻傻的目光,寻着吟的身影,舞动着。
吟,失忆了,不认得我。
这样的自责,深深刺入我的血脉,让我无法言语,无法坦白真相。听着寇筱然向吟诉说着他们的爱情,听着寇筱然讲他是如何爱着吟,护着吟,不舍得吟受一点的伤痛!
而我……却伤了吟,无论,身上,心上。
我想要弥补,我想要爱吟,抱着吟,告诉她,我有多爱,多爱……
可,我却不能,我的身子不允许,我的理智不允许。自从吟下山,与愤怒的朝过招,内伤便至;吟坠落断崖,我悲痛欲绝,强行冲破穴道,损了心脉;在寻吟的日子,每过一天,就期盼一天,忧郁一天,身子日渐衰弱,渐渐气血干枯,只拼着油尽灯枯的身子,只想确定吟还活着……
如果,如果我还可以继续爱她,我……不会再放手!只是……这身子怕是要留下遗憾了。我真的不想,再让吟为我而伤痛。也许,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吟,单纯而通明的眼泪,无法言语我们之间的复杂情愫。心痛着,这,一辈子的幸福遗落,是对我的惩罚!必然要受的承载!
不能说爱,不能谈起过去,却又不想离开,只想着这样跟着,陪伴着,直到自己闭眼的那天,眼里,心里,仍旧是她,只有她。
老天,爱作弄人,却也怜悯将死之人。
吟,竟然恢复了记忆!我欣喜着,不安着,莫名的期盼着……
只是,吟却不再将爱恋的目光投到我身上,只是彬彬有礼的与我客套着,没有撒娇,没有拥抱,没有爱……
心,碎了,无法粘补。
直到这一刻,我才恍然觉悟,原来,爱中的痛,是幸福的伤口;而不爱中的伤口,却是毙命的痛!
眼见吟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开,我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拉住吟的手腕,就像那个夜晚一样,不走,不离,不弃!
冰凉的手臂,被师兄强行攥入手心,压下我想挽留的手指。
胸腔突然涌起热潮,忙用另一只手按在唇上,怕那喷薄而出的液体,染红了吟素爱的黑与白。口中含着血腥,发不出一点声音,眼见着吟一步步走远,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吟,突然转过身,坚定的渡到我面前:"森林,把你的手放开!你已经没有继续爱爹爹的资格!你了解爹爹吗?你真的懂如何爱他吗?别把你以为爱的方式强加给他,也别奢望爹爹会爱你!因为十年前,我就住进了他的心,一直到现在,也将永远!他的爱,你承担不起,你没有我坚强,你没有陪着他度过冰封自己情感的十年,而我,却是那个一点点暖了他冰心的那个人,那唯一的一个人。炎炎夏日,他抱着我,为我驱赶酷暑,冷冷冬天,我抱着他,为他捂热寒心。我们之间爱得矛盾,爱得误会,却也爱的执著。我了解他的身体比他自己还清楚,我想,爹爹还没有与你亲热过吧?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他的每片肌肤我都亲吻过,他也曾在我身下婉转呻吟。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我贾绝色真吟魔碰过的东西,没有人可以再碰!我爱着的人,没有人可以抢走!就算他病入膏肓,他的最后一口气也要在我怀里咽掉!"
霸道如斯,怎能放手?
幸运如我,怎能不爱?
就如吟所说,即使要死,也要死在她的怀里!这……是我们的宿缘。
‘玉姿阁‘里的屋子不够用,吟将我们分组,两人一屋,我与寇筱然同床。两人一直无话,却都知道,彼此,没有一丝睡意。半夜,寇筱然一派自然地起床,整理了袍子,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一定是去会吟。但,却无法阻止。只能躺在冰冷的床上,脑中不断重复他与吟交好的样子,心,痛了。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将吟只揽入自己的怀中,夏为她驱热,冬为我取暖。只是自己曾经的顾忌,曾经的懦弱,曾经的放手,已然丢掉了独自占有的资格。如今,这糟糕的身子,却又无法做激动之事……
今夜,怕是许多人,都要失眠了……
本以为,寇筱然一定不会放任吟来看我,却不想,吟,真的来了。此刻,正暖暖的靠在我的胸口,紧紧的抱着。这种相依相偎的感觉,是任何言语都形容不了的幸福。
抱着吟暖暖的身体,任她上下其手,不肯消停。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令我心安,更令我满足,心里,眼里,全是吟,也只是吟。
吟身上,有刚刚欢爱过的味道,尽管吟仍旧生龙活虎,想要寻欢,但这一点,是瞒不过我的。更何况,这一点,正是寇筱然想让我闻见,看见的。
只是,寇筱然不知道,即使他与吟在我面前交欢,我亦不会放手,这得之不易的幸福!没有什么,比吟还活着,还在我怀里,更重要!
纵使寇筱然想要独占独享,最终,也只能趋于分食分享的感情,只不过,这个过程,是他必须要经历的痛苦,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的折磨。
因为,吟的坚韧,吟的顽强,吟的霸道,吟的占有欲,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吟可以奋不顾身的保护,可以不要命的厮守,却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她爱的人,离她而去。无论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吟,似乎从来就不知道放弃。
这一点,是我们的幸福,亦是彼此苦笑的悲哀。
虽然,我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受,但却知道,此刻的吟,正压抑了自己的欲望,为了顾及我的身子,不肯做过激之事。
可,吟,又怎么知道,我……不想?
分别了那么久,寻找了那么久,守侯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久到全身都渴望她的碰触。
轻支起身子,吻住吟喋喋不休的小嘴,退下自己的衣裤,要将寇筱然的味道去掉,让吟,记得我,识得我,拥有我。
可吟,却生生忍住了,只是,不时的对我动着手,摸两下,就赶快用另一只手按下躁动的那只,红着脸,大口吸气。这样的吟,真是可爱,看得我的心,都醉了。
就这样,无休止的抚摸,却又必要的压制,让我心里沁着一丝温柔,渐渐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待到醒时,已经身在它处,俨然非昨日之天地。
师兄森林封了我的穴道,将我带回了‘凌骨宫‘。我心念着吟,想强行冲破穴道,被师兄发现,红了眼,痛斥一番,逐解了穴道,任我于宫中来回走动,却寸步不离,让我无法逃脱。
我一直不语,师兄不时乱发脾气,不时狂躁不安,不时软语相求,不是怒吼痛斥,最后,竟也无计可施,颓然而坐。
其实,师兄说了什么,骂了什么,我都听了进去,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本就不会表达,更何况,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吟一个人,又怎有多余的情感,来安抚师兄呢?
只是,师兄一天不放我走,我就一天无法进食,满心满眼的想着吟,我的吟,怕她再次误会,以为……以为我和师兄怎么,而舍了她。
内心纠结着痛楚,无法言明,终是再次病倒了。
师兄为我寻来千年人参,强行喂入,却被我吐了出去。不是不想身体好转,实在是无法接受师兄的做法,更接受不了吟不在身边的事实,身子,自然出现了反抗情绪。
直到,朝的出现。他将吟写给师兄的信,扔给了师兄。然后,仍旧默默站立着,等待着结果。
师兄看完那封信后,竟然气得浑身颤抖,疯了般跑出屋外,将院内所有假山机关,花草风景,全部砸毁得片瓦不留,最后,竟然不理智地,奋身跳入池塘,以求灭了这有名之火。
这样的师兄,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一面。
好奇地拾起吟的来信,看过后,仍与师兄一样,浑身颤抖。不过,师兄,是被吟气的。我,是乐得。这样的吟,简直能将师兄活活气死。
吟……吟……将信纸捧入胸膛,仿佛,就能感受到吟暖暖的体温。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情陡然变好,将师兄放在桌子上的人参汤端起,咽下。既然吟已经拜托师兄为我治病,我当然不能辜负吟的好意,需多浪费些师兄的银两,多食些千年人参。但愿,吟,抱着的时候,不咯人……
身体逐渐好转,在能上路的时候,没有停留,急切的想抱住吟,守在她身边,一辈子,就是如此,不说分离。
师兄并没有阻止我和朝的离去,也许,是真的看开了。
只是,谁又能想到,此番随去,迎接我的,不是吟暖暖的身子,璀璨的笑颜,竟然是浑身浴血的冰冷尸体!
心弦,崩裂了……
抱起吟的身体,感觉不到那是否冰凉,只知道,这个人,是吟,我的吟,一辈子,要在一起的吟。
喉咙里涌上猩红,顺着嘴角,缓缓滴淌,就仿佛我此刻的心,已然碎裂得无法拼贴,却,感觉不到痛楚。
生与死,从来就不曾重要,因为有了吟,才觉得,活着,也许更好。
现在,这个世上,不再有那么一个人,赖在我怀里,叫着爹爹;不再有那么一个人,时刻准备偷袭我颜色,上下其手,想要占尽风流;不再有那么一个人,暖着冬日寒冷的我;不再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使我心动,心痛……
那个人,没了,生与死,就又变得可有可无。
既然,无所眷恋,死,未尝不是一件可以留住记忆的好事。
看着吟被划得面目全非的脸,嚷嚷自语的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却知道,我在等,等着死亡的那一刻,等着重逢的那一刻。
突然,怀里的身躯动了一下,我仍旧茫然得不知道惊讶,直到,怀里的人儿突然跳了起来,动作迅速的撒腿就跑,我的心才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动作撞破了禁锢的心跳。
"靠!哪个乌龟王八蛋敢踩了老娘的琵琶钩链!"黑夜里,吟突然回过头来,面目狰狞地狂吼着。
而我,却没有哪一刻,觉得现在的吟,是如此美丽,动人。
既然,老天又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那么,我甘愿做一把伞,永远陪伴在吟的身边,为其挡风挡雨,遮阳避荫,穹其一生,无怨无悔。
吟的脸花了,红依绿意离开了,吟,闹了,伤心了,为自己的脸,为了红依,为了绿意,为了……我们。
吟,竟使计离开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大限,但却硬是拼着一口气,也要找到吟。我知道自己动气了,可谁又能不气呢?我的无波无澜,早就被吟搅得混乱不堪,既然吟弃我而去,那么,这身子,我亦不要了!我倒要看看,吟,到是要与不要!
经历了无数日子的寻找,经历了无数日子的思念,找到了,相聚了,只愿不再分开。
吟,因我不爱惜自己,不肯吃血灵芝,而气得直骂。需知道,吟越是在意,就骂得越狠。被吟吼着,心里,竟是甜的。
我知道自己变了,变得不如以前干脆,也开始,耍一些不见人的小手段。我知道,吟的在乎,所以,才不肯吃药,只为了找到她后,能留住她,让她,有一分牵挂,不会再次逃走。
幸,吟,果然是在乎的。
不幸,我的病,居然需要‘凤血龙肉‘。
我当然知道,何为‘凤血龙肉‘,但又怎么忍心去饮吟的血?却不想,吟竟然趁我疏忽,自割了血脉……
吟,此生,有你,足已。
为了吟的脸,我们一致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到‘瑰崖谷底‘,找到‘无花‘。即使吟说不在意了,可又有谁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呢?虽然,我很想告诉吟,在我的心里,无论吟是美是丑,是幼是老,吟,只是吟,唯一的吟,不会因时光而改变,不会因岁月而变迁。
寻找‘无花‘的路上,假女皇追兵不断,江湖中人誓得千金,最终,将我们逼得铤而走险。
在冰寒彻骨的喘流边缘,眼见着吟随浮冰而去,却因层叠阻挠而近不得身,只能许诺,会去寻你。然,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只要能将你安全护离,就算战死于此,我亦甘愿!
岸上,高手如云,我因身子刚愈,渐渐不支,终被人围攻,挨下数掌,心脉俱损,断其筋骨,昏死过去……
视线模糊中,只见数名黑衣人杀出,其中一人,将我救走。
醒来后,是师兄焦急与欣慰的脸庞。却,决口不提吟的消息。而我,却一点也不想问,只知道,吟,一定还活着,我们,终会遇见。
身体严重受损,竟然养了三个月,才能下地。
尽管我不去打听,师兄也从来不说,但耳边,却仍旧会飘有吟的讯息,因为吟的话,已然成为一种爱的誓言:若爱我,就信我,等我……
我爱,我信,我等……
身体已无大碍,已知去何处寻你,若吟回来,定会找禽兽盟主报仇,先拿其牛刀小试。无论此次武林大会,吟来与不来,爹爹都要为你报仇!让所有伤害过吟的,都下地狱!
地狱,是否真有熊熊烈火,能将人烤成人排?想一想,吟曾经说的话,青纱下的嘴角隐不住载了一丝微笑,缓缓上扬。
恍惚间,青纱拂动,一人影隐约而立。
心,突然紧紧收缩,一种十多年来最熟悉的感觉,直接刺入心房。
呼吸变得困难,心跳狂躁不安,视线终是纠结,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
银色的发,随风张扬;墨绿色的眼,含着泪光;殷红的唇,微微颤抖。
眼睛变了,鼻子变了,唇色变了,声音变了,肤色变了……
但,我却知道,我的吟,回来了。
因为,我笑了……
吟,你可知,终其一生,此笑,只为伊展颜?
十全十色美男番外 5. 人
有很多时候,我都以为自己是人,因为它,给我起了一个很特殊的名字--‘人‘。但,确切的说,我是一匹狼,狼族的王!
狼王的身份,从我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但,我却不喜欢血腥的味道,只要想着吞食血淋淋的生物,我就恶心,想吐。
只是,这一点,我不能告诉任何一匹狼,哪怕是我最亲近的朋友,因为,这是我的秘密,作为狼,无法承担的秘密。
狼,是孤独的。
纵使我们总是集体行动,但,孤独,似乎是注定的,因为每个圆月前,只会有一匹狼的身影,在哪里嚎叫。
我小的时候,很讨厌站在月亮下嚎叫的狼,因为,打扰了我的睡眠。
长大后,我一直不去那么做,也许,也是怕打扰别人的睡眠吧。
我不喜生肉的秘密,终还是被发现了。面对众多狼视眈眈王位的狼,我选择了离开。并不是怕残杀,只是,我真的不喜欢,血腥的味道。
流浪的日子,成了一辈子难忘的经历。因为我遇见了它,一个敢与我抢骨头的人类!
当时,那根骨头,就在我眼前五步远,只要我弓起身子,一跃,就可以将其叼到嘴里,啃噬个干净。
当我快速扑过去时,竟然有一个脏兮兮的东西比我动作更快!直接捧起骨头,张嘴就啃!
我呲牙扑了过去,狠咬住骨头的一边,往自己的方向拖。而那个脏东西,竟然瞪起了瓦亮的眼睛,牟足了劲头,屁股后坐,硬是跟我扯起了骨头,不停的拉锯。
本来,我可以直接扑过去,咬断它的脖子,然后,美美吃上一顿。但是,我实在受不了,它制造出的嗓音!
它边扯边喊:"大狗欺负人拉!这日子没有天理拉!老天啊,快掉下一块砖头,砸死它吧!"狗?我是狗?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低级生物?我是狼,狼王!虽然……有点狼狈。
看着它的眼,充满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性,突然,产生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好想逗逗这个脏东西。于是,我使劲往后扯,看看它到底还能怎样。
没想到,它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任我咬着骨头,拖着它,一同后退。边退它还边大声吼道:"为了肚子,为了明天,为了生存,老娘拼了!"
接着没调的乱唱道:"大刀,向大狗的头上劈去!砍了狗头,扒了狗皮,大吃狗肉,哈哈哈……"
我,嘴角抽筋,一个没咬住,直接将骨头,奉献给了那个脏兮兮的东西。
它迅速将骨头收入怀里,爬起来,转身就跑。
看这个它飞奔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灰色的天地里,我突然之间,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想,还是飞起了爪子,跟了过去……
于是,就有了我们之间,莫名其妙的关联,无法割舍的感情。
刚开始,我仍旧防范着它,不喜欢它的亲近。却不想走,只想守着它,看着它,听它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听不懂,却可以感觉得到,很奇怪的感觉。
直到,半晚的冷风凶狠地刮进破庙,它席卷在稻草上的小身体瑟瑟发抖,我才小心的靠近,试探性的用爪子推了它一下,却被它一把抱住,揽入怀里,缠上了。
我不喜欢与人亲近,因为,他们看见我,不是喊打喊杀,就是吓得直尿裤子,软成一堆。
所以,我想,如果我现在咬死它,不但可以果腹,还可以教训这个敢趴在我身上取暖的脏东西!
但是,看它那脏兮兮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无从下口。不知道吃了它,会不会坏肚子?还是,忍着吧……
看着它,脏兮兮的小脑袋,不停的往我身上蹭,嘴角挂着一丝憨甜满足的笑,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很被重视的,是被它需要的。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脱离了狼的孤单,身边,有了陪伴。
它为我起了名字,它说:"你真好,不会因为我变丑变美而感到惊讶,也不会因为我的脾气好坏而丢下我,你比人还有人情味,你,就叫‘人‘吧。不错的名字,是不是?你很喜欢,是不是?呵呵……"它一边说,一边猛压我的头,迫使我点头承认它起的名字很好。
也许是我的纵容,它时刻都喜欢欺负到我的头上,不是将我当枕头,抱着;就是喜欢边唱歌,边薅我的毛;再者,就是骑在我的背上,让我像马一样,驮着它走。
有很多时候,我都想冲过去,一口咬断它的脖子,不让它再趾高气扬!任意欺负!
但,我却始终下不去口。怕,这样一种生命,就没有了。没有人陪着我看月亮,没有人陪着我说话,没有人抱着我入睡,没有人与我嬉闹,没有人给我讲故事,没有人让我去偷东西,没有人让我去抢劫!
是的,它让我去抢劫,让我去恐吓小孩子,只为得到小孩子手中的糖葫芦;让我为它做掩护,它好方便去偷些吃食;它让我为它当打手,只为抢到最好的剩菜剩饭。
说不准,它对我是好,还是不好。
我却知道,我已经无法离开它,只想这么陪着它,脏兮兮的滚到一起,嬉闹着。
记得,有一次,我们又嬉闹到一起,我的爪子无意间碰到它胸前的柔软,我还以为它藏了馒头在衣服里。怕它自己偷吃不给我,于是,忙用一只爪子按住其中一个,用鼻子拱开那包裹的脏布,想要咬口软软的馒头。
却不想,鼻间只拱到软软的肉体,而那软软的感觉,竟然让我产生一阵眩晕。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栗,仿佛被某种感觉所捆绑,急切的想做些什么……
啪……
它一把将我拍开,忙拉好衣服,怒骂道:"MD,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当肉包子咬掉呢。"说完,又扯过我的毛,将我拉到它面前,眼对眼的教训道:"告诉你,‘人‘,老娘胸口的两团肉,不是馒头,更不是肉包子,不许你再打主意,听见没有?要是你敢乱啃,老娘就把你的牙,一颗颗拔出来!"
我抖了一下,这个人,真凶!
眼睛却不自觉的往它胸口瞄去,总觉得想要舔舔,尝尝它的味道。但看它如此凶狠的样子,此事,还是作罢吧。我虽然不喜生肉,但还是要吃饭的,可不想,牙没了,一辈子,只喝稀粥。
日子,在我们相依相伴中度过。
每当月色莹照,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它的肉包子,身体发生的变化,我知道,却不敢去想,去动。只能用鼻子拱拱熟睡的它,用爪子拍拍黑糊糊的小脸,用身子贴住软软的它,忍着,睡去。
我想,我应该找个伴了,即使是解决欲望,也应该找个同类。
幸好,它打算走出城,到外面转转。我跟在它身旁,保护着,陪伴着,等待着……等待什么?
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山道里,突然出现一只兔子,我拔腿追去,想让它,美美地吃上一顿兔子肉。
却一不小心,中了箭。
在昏过去时,我只想着,不要它哭。
醒来后,身上的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勉强想支撑起身子,要去找它。而它,正推开门,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着它洗净污垢的脸,我终于明白它所有疯言疯语的意思,知道它为什么一个人飘零,了解它曾经经历的痛楚。却也正如它说,我,不在乎它的长相,只,心疼它的伤疤。
它为我的伤口重新上药捆绑,我抬起头,轻舔着它的脸颊,这一刻,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相约到老的夫妻,默默守侯着彼此,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幸福?
只是,我不知道,我是狼,它是人,我们之间,是否真的能有交集?能有感情?或者,是一种依赖,一种守侯?
当我的伤口好后,它非拉着我去洗澡,我不允,怕吓到它。它却取笑我怕水,怕洗澡!最后,拧不过它,实在是怕它把我后背的毛薅突了,让其他人类看了笑话,更是不忍它气得不理我,只好低着头,同意了洗澡。
被它一遍遍搓洗着,我不自然极了,怕它碰到不应该碰的地方,引起我不应该的反应……
该死!
我低声咒骂着,它怎么可以乱洗我的那里!还打着皂角,用刷子使劲的刷,痛死我了!如果,我的那里,被它洗坏了,我一定赖它一辈子!如果……可以……我这辈子,伴随着它,也无不可。
在它嘀嘀咕咕中,一盆清水冲下,我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上的水,却看见它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的心,有那么一瞬的窒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
它怕我?怕我吗?我纠结着心,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向它走去,呲着牙,想要问它,是否怕我?却忘了,我是狼,它是人,它听不懂我说的话,我却能看懂它的眼神,听懂它的感情。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怕我。
心,痛着。眼睛,看着它。
"丫地,还想吓我!"它一脚飞出,将我踹走。
没有哪一刻,让我感觉如此幸福,幸福得我想笑,于是,我笑了。
它,终是特别的;它,不怕我;它,还愿意抱着我。这就够了,足够了。
听着它理直气壮地对别人说,我是狗,只不过长得更漂亮些罢了;听着它说,我叫‘人‘,是姓的任字,非彼‘人‘。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我叫‘人‘,是它的狼。
呵呵……什么时候,我将自己归为了它的所有?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卖了,却没得个好价钱,很冤是不是?幸好,它,不知道,不然,不知道要怎么指示我,做怎样的坏事。
在‘菩镜剑庄‘,我与它,并称为‘闲人‘,它是我的小闲,总喜欢忙里偷闲;我是它的人,最能懂得它心思的人。
如果,有人想要欺负它,我一定站出来,将它挡在身后,随时准备进攻。但,我也知道,为了它想要的安稳,我不能呲出自己雪白尖锐的牙齿,不能如真正的狼王那般嚎叫。只能在气势上,威胁所有想要欺负它的人类!
但在梅花林子里,出现了故意侮辱它的两男一女,我几乎是忍不住地蹿了出去,却在跃起的半空中,被它一把薅住背后的毛发,硬是拉扯下来,伸腿,就跨坐到我的背上,让我少安毋躁。
我气得胸口起伏不平,为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却更气自己竟然这么听话,还被它当着如此多人面,骑在了跨下!威严,何在?
可当它趴在我耳边,轻柔的安抚时,我的怒气却不抑自消,只觉得有那么一丝的暖流,缓缓注入身体。它,在跟我说悄悄话。
不可否认,我喜欢它,却没有想过,这种喜欢,是否到了爱的程度,是否可以拥有天长地久。
一不小心,与它一起,窥视了所谓武林盟主的秘密,看着它为那个受伤的小男孩而哭泣,我的心,没来由的抽痛着,多想将它抱入怀里,安慰着。
因为它自身的秘密,因为它所窥视的秘密,那名叫启尊的男子,竟然要下手杀它!这一刻,我愤怒了!真正的愤怒了!我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与启尊周旋着,为它争取逃跑的时间。我想,一口咬断启尊的脖子,渴望那种嗜血的味道,但启尊身形利索,不太容易近身,若与他打长久战,我一定胜。但,现在,我放心不下它,怕它,不在我的眼下,会出什么意外,只能虚晃一招,迅速追它而去。
追入喧哗的大厅,到处是推杯换盏的人脸。我一眼,就看到它,站立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无助。当它看见我时,眼睛陡然一亮,含着关怀与欣慰。我心里一暖,提爪子奔了过去,穹其一生,也要保护它的安全!
那名唤桑渺的家伙,竟然又出言侮辱,想让它唱一首歌。
它,倒也不客气,扯开嗓门就嚎上了,什么它是一颗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拔腿就跑,但一想到,自己要保护它的安全,还是硬挺了下来,没有动。
接着,它又吼道,它是一片芒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我真的不知道芒果是什么,但看它的样子,那东西一定满恐怖的。
然后,它又嘶哑道,它是一个竹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
我一直很爱吃竹笋,但从现在开始,我发誓,我再也不吃竹笋了。
我承认,我害怕了,我的心都被它唱得颤抖了。看着听它歌曲的人类,无一不是脸青唇白,我的自信,又找了回来了,我想,我还算是勇敢的一匹狼,因为我还下意识的想要逃跑,而那些人类,怕是已经大腿抽筋,想跑都动不了了吧?
我的逃跑没有成功,被它一把薅住了毛,硬是让我陪着它,坚持到最后。这一刻,我只恨,为什么我的耳朵这么好使,竟然连它恐怖的尾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可能,我多希望我有暂时性的耳聋啊。
一曲折磨完毕,我终于理解,什么叫做:不死,也扒成毛了。
当它唱完,我深深吐了口气,提起软绵绵的爪子,狠狠跺向地面,让自己再次挺胸抬头,做一匹真正的狼!
一个叫花姬的人类,竟然扭着腰,扇着扇子,就这么晃到了它身旁,还倚靠在它的身上!
我将刚才放掉的气,又深深的吸了回来,抬起狼眼,心绪混杂地看它与那个人类之间不寻常的暧昧。
看着花姬不停的往它身上黏糊,不时的用手指抚摸它的脸颊,还用嘴在它耳边呵气,我背脊的毛,就竖立一分;心中的火,就高涨一分!它身边的位置,应该是我的!
这样的怒火,是我从来感受不到的煎熬,想要冲过去,将花姬撕裂,化做一滩血水,却不知道,为什么,动不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四爪子,无法做自己的主。
我心情复杂,郁闷无比地趴在它的身边,听着它与桑渺斗嘴,看着它与花姬暗中撕扯,一种莫名的感情,在悄然生长,酸酸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想,我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木然地随在它身后,陪着它走出‘菩镜剑庄‘,走向一片未知的天地。我只知道,在它的过去,没有我;我不知道,在它的未来,是否还有我;那么,现在,我在它的心里,又站在了哪里?
我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情感,对它,到底寄予了怎样的期待?对自己,又渴望了怎样的未来?
雪白出现了,温婉的将你缠绕。看着你一手拉住雪白的手指,一手扯住花姬的手腕,向客栈走去。我提起自己的爪子,看着这毛乎乎的东西,心,痛了。
我终于知道,我与你之间,差距的何止是千里?而我,到底想要些什么,连我自己,都变得迷茫。我只知道,我很厌恶雪白,花姬,甚至比厌恶启尊,桑渺更甚!
住入客栈,我习惯性的想要蹿上你的床,与你相拥而眠。却觉得头脑一阵昏花,知道是那个叫花姬的对我下药,却终是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醒来后,我正看见你们三人,相拥在一张床上,安然的酣睡着。
压制不住的恼火,控制不住的愤怒,理不清的痛楚,让我不加思索的扑了过去,想要咬断那占了我位置的两人脖子!
可,当我看见你微微上扬的嘴角,满是安然的睡颜,我竟然下不去嘴,只怕,你会伤心。
那花姬与雪白倒是感应到我的杀意,纷纷跳下床,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踩在你的胸口,让你快点醒来,面对我的愤怒。
却被你一腿拱下,直接抱入怀里,又当起了你所谓的抱枕!怒火,仍在胸腔,却渐渐得到平息。用嘴拱了拱你的脸,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甜意。
如果,能一辈子如此,该多好。一辈子啊,一辈子到底有多远,谁又能知晓?
不意外的,启尊来袭,我站在不远处,看见他抬起了弓箭,对着你的方向。我没有动,因为我看得出,那箭的方向,不会要你的命,启尊,还是留了情面的。我也想让你看看,你所在乎的人,是否一如你所认为的那样在乎你,雪白花姬,在危险下,是否如我一样,会奋不顾身!
结果,雪白为你挡了一箭,花姬又护着你避开一箭,我的心,有点乱了。眼见启尊逼近,我还是蹿了出去,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处,然后,马上撤离,要与他做长期抗战。没有人,比我的耐性,更好。
眼见着启尊的血在白雪上绽开,我仿佛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找到了宣泄多日压抑的方式,只想着,一步步,让其在恐惧中,被活活折磨死!
它,终是心软了,唤住我,不让我继续攻击启尊。虽然我想让启尊死,但我更想让它开心,此事,罢了。
躲开了启尊,却又被官府追杀。虽然我凶猛善战,但终是狼落平阳被人欺!一狼难敌众人,渐渐被人类逼到生死边缘,而它,竟然用嘴啃了花姬与雪白,却示意我自己跑!为什么?为什么不啃我?酸酸的感觉再次升起,我已知道,那种感觉,叫嫉妒!
将所有的怒火,宣泄到敌人身上,呲起尖锐的牙齿,咬破一个个的喉咙!竟然不再觉得恶心,只感到畅快!
这些,想要伤害它的人,必须死,只能死!
然而,在我照料不及的地方,一把大刀,竟然就这么往它的脖子上砍去!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所有的感官都关闭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力动上分毫……
当我反应过来,那锥心之痛突然炸醒,使我载着所有的力量冲了过去……
不!我不能让它死!它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活着!一定要活着!我才看清自己的感情,不是依赖,不是朋友,不是喜欢,只是爱!简单而执著的爱!
虽然,我们不同类;虽然,你永远听不懂我的言语;但,我爱你,只是爱你。
幸好,有人比我快一步,救了它,飞到了安全的树上。
树下的我,终于可以放开所有顾虑,完成畅快的杀戮!
为了它的安全,所有不安因素,都要死!这种想法,怕不是我独有的,那群来救它的人,怕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个出手狠绝,只求快打,使敌人致命。
血,染红了整片白色茫茫,到处是横七八竖的敌人尸首。我站在其中,迎风而立,任血腥的风,刮在身上,吹动毛发。
那些来救援的人类,竟然一一与它互啃!
这一点,是我不能容忍的,却又是必须隐忍的。因为,他们的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若是我贸然行事,只怕会受制于人。若逐一攻击,方有胜算。尽管嫉妒在我胸腔来回冲击,却被我生生忍住了。
与他们一同返回到隐蔽的地下石屋,看着他们与它肢体接触;看着它为他割破了肌肤,划出了鲜血。我几乎发狂的暴走,却只能趴在阴暗的角落,怕自己只要起来,就会忍不住,冲上去!有一点,我不想承认,但却必须让自己知道,它,在乎他们,比在乎我,还在乎!
它说,它是女皇。我信,因为在我心中,它,已经是我的女皇。
看着它所谓的哥哥抱着它进入浴室,看着个个男子先后进入那间石屋,我的心,是抽搐的痛。直到它大喊我的名字,让我救它,我心一喜,忙第一时间的冲了过去,只要它同意,我宁愿被这些人类打死,也要将它救出来!可惜,看着它的眼睛,我知道,它只是害怕,怕他们看见它脸上的伤疤。它,终究是如此的在乎他们,那,我呢?我又是它的什么?一匹狼?一只狗?还是……无关重要的偶然伙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出卖了自己,那个叫哥哥的人,竟然冲我邪气一笑,我很想对他不屑的哼哼,但,看到裸露的它与他们,我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做不出一个动作,因为,我是狼,是它口中的‘人‘,却不是真正的人。
缓缓退了出来,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怪异声音,红了,眼睛。
一直的低落,直到一波波的追杀扑来,我才将所有的压制,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愤恨,全部转为对敌人的残忍!
弓起身子,伸出锋利的指甲,呲起尖锐的狼牙,竖起敏锐的耳朵,瞪起沽蓝色的狼眼,来吧,所有的敌人,如果我与它的爱情,无法继续,就让死亡,来解脱这一切!不过,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杀死所有敌人,所有想要伤害它的人!
不停的厮杀,漫天的血腥,我们打胜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看着它一颦一笑,听着它嬉闹而谈,这对我而言,已经足够。哪怕睡在它身旁的那个人,不再是我,不会是我。
战争,是无情的,却是历练狼的。
我们进入深山,与敌人厮杀着,我知道,族里的狼,亦潜伏在周围,看着这场变局,等待着战争后的大餐。
已经杀红眼睛的我,越来越喜欢血腥的味道,仿佛,只有这种味道,才能驱赶我对它狂热的爱恋,才能让我暂时得到平静。
眼见敌人越来越多,我与他们渐渐不支,想要保护它的愿望,却仍是如此明显。
我知道,狼族就在我周围,只要我唤,他们,会来。无论是今晚它们看到的凶残,那个我不喜血腥的秘密,已经成为谣传;还是我天生的王者风范,注定要领导它们更好的生存下去。无论哪一样,他们,都必须服从!
只是,这服从的代价,就是我的离开,永远的离开。我要与狼族为伴,为他们的生存而战,却必须要离开它,我一生,唯一一次动心,唯一一次爱恋,唯一一个想守侯的……人类。
眼见它被困,即将受伤,我知道,这是我做决定的时刻。
一声气势磅礴的狼嚎,冲破喉咙,震撼在弥漫了血腥的森林里。
狼,从四面八方蹿了出来,使这场战争,成为了人与狼之间的拼杀。
人类惊恐的嚎叫,悲戚的颤抖,漫天的血腥,全部混杂在一起,宣誓着这场战争的胜利。
即使我要离开,只要它平安,一切,都值得。
踩着人类的尸体,踏着冰凉的血腥,与狼族,一步步,不回头的走去。
不是不想回头,不是不想停留,不是不想守侯,只是,有太多的爱,沉甸甸的爱,说不出口。
我的声音,你听不懂;而你眷恋他们的情感,却是我明了的痛。
狼,爱上了人,不是传说,不是神话。
站在水洗银月下,发出旷世的狼嚎,这一声中,到底承载了多少的悲鸣与孤单,寂寞与无奈,你懂吗?我的爱。
离开的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倒是习惯了血腥的味道,就连撕咬起鲜活的生命,也变得自然从容。
任何残忍的杀戮对于我来说,都是麻木的生存法则。只是,每当月亮升起,我总是忍不住对着它嚎叫,没有任何语言,只想发泄着自己的情感。但愿,你不会忘记,我们曾经拥有的流浪时光;但愿,你仍旧记得,有一匹狼,拥有你所赐予的名字--‘人‘。
时间在掠杀中度过,我以为可以忘记它,可以不去想它,但,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终究,忍不住这疯狂的思念,我毅然去寻它,到‘瑰崖‘等它。我知道他们终是要去那‘瑰崖谷底‘,为它采集‘无花‘。
站在‘瑰崖‘的一边,我眺望着,等待着。
它来了,我知道,因为,心,激动异常的跳跃着。
它来了,我知道,只是,那班白的混杂发丝,不再如从前那般黑顺柔滑。
我愤怒了,即使看不到它的脸庞,我仍旧愤怒了!如燎原的大火那般,如肆虐的狂风那般,止不住,抑不了!
是谁?如此伤它?
是谁?让它悲白发?
他们,这些所谓的爱人,又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它?即使,他们已经战死而去,更不应该,留它在世上孤楚无依!他们,真是爱它吗?
不!!!若我是他,或者他,就算我战死的最后一刻,我也会咬破它的喉咙,让我们永远一起!没有分离!
所以,他们不配!不配拥有它,不配占有它,不配伴随它!
眼见着它,向后飞跃下坠,看不清它当时的表情,但我知道,它,一定是微笑的。
毫不犹豫,一同跳下。
风,冲击着耳膜;心,却幸福的上扬。
就如同我说的,即使是死,也没有什么,再能把我们分开。
笑了,满足了……
即使,它永远不知道,有这么一匹狼,爱上了人,爱上了它……
坠落,仿佛是一个过程,只等着瞬间的死亡,或者巨大的疼痛。
我想,我不但得到了后者,更,得到了前者。
当下坠的身体,触碰到某一地点上,突然的巨痛,让我瞬间乍醒!
眼睛所看见的,不是‘瑰崖谷底‘的景色,更不是它挂笑的脸庞,竟然是一间屋子!
抬起爪子,打算下床,去寻找我的它。却发现,爪子,竟然变成手!
手?手!!!人的手!!!
我四肢并用,费力的蹿到镜子旁,真的看见了一张人脸!一张……很丑的……脸……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变成了人!我真的是人!
我可以爱它了,我可以疼它,我可以宝贝它,抱着它了!
啊!!!!!!!!
我突然想要嚎叫,却发出了嘶哑困难的声音。我笑了,兴奋的笑了,我终于,是人了,可以,做它的"人"了。
想到它,我变得茫然了,不知道,它是否与我一样,附到了另一具身体上,还是……
不!不!不!它绝对不会出事,既然我能如此,它,一定可以!
它,一定等着我去找它,等着我,认出它!
心,乱了。
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用人的视线去熟悉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期间,我了解到,我叫任,姓宫。只是,这个四大护国长老的姓,并不是我原来的姓。至于我原来姓什么,我的这具身体,并没有反应给我这个讯息。
是的,我的这具身体,竟然还有自己的灵魂意识。
但,当他把自己所有的记忆过度给我后,就奇迹般消失了。让我怀疑,他只是为我准备的盔壳。
刚开始,我不是很习惯,仍旧习惯性的猎杀活动生物。会半夜起来,咬鸡脖子;会偷袭羊羔;还会……在自己以为的领土上,做只属于狼的记号……
虽然,脑中的讯息会告诉我,作为人,应该如何,但我做了多年的狼,突然做人,还是很不习惯。
我的这具身体,有个很不好的毛病,就是不喜人亲近。除了宫长老和一直侍奉的小灰,凡是企图碰触其身体的人,都会死于利刃之下!即使是宫长老和小灰,这具身体,仍是会忍不住呕吐不止。
虽然知道这具身体,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往,但仍旧让我有些无奈。毕竟,我全身心的,渴望着一个人,一个只为其存在的……它。
当适应了这些生活习惯,我终于可以出门去寻它,守侯在‘瑰崖的断壁上,日以继夜的等待着。
冬天去了,春天来了,它,终是没有出现,没有回来。
我返回到‘帝京‘,潜入皇宫,割了假女皇的头发,取其胸口鲜血,要用她近亲的血肉为引,唤回我的它!忍着嗜血的疯狂冲动,没有将假女皇分尸,只为了,等它回来,可以享受报仇的快感!
是的,我知道,我这具身体本身,就有着一种特殊能力,可以与人修成一体命,为人避祸,亦可感之其人,唤之灵魂。
我的它,既然不肯回来,那么,我就用自己的鲜血,去唤它,等它,陪它!
以血为誓,以灵魂为约,以轮回为命,贡献出自己下个轮回的生命,唤:吟,回来……
回来吧,他口中的吟,他口中的吟儿,他口中的吟吟,他口中的弟弟,他口中的主人,他口中的沉默,我口中的它,心中的闲儿……
血,流了很多,染了大片的地,只为汇成三个字:吟,回来。
回来……回来……回来我身边。
等待着,守望着,习惯了凝视月亮。
直到‘帝京‘里开起了‘堕落凡间‘,我的心,才陡然一亮,仿佛黑暗中,燃起了微黄的烛火,莹起了希望。
堕落凡间,堕落凡间,是否,是它,堕回凡尘?
激动的心,随着舞台上的演出而动荡,没有哪一刻,让我如此疯狂!看着它,扭动着,妩媚着,妖娆着,我多想冲上去,狠狠的拥抱,猛烈的啃咬,告诉它,我是如此的爱它!
可惜,我不能。
我是谁?我是‘人‘,还是任?
如果,它知道我拥有着狼的灵魂,会害怕吗?如果,它知道,我的这具身体,曾经死过一次,会颤抖吗?如果,我是任,我又怎么会如此深刻的爱它?我又是怎么认识的它?会不会将它吓跑?会不会就这么断了彼此的关联?
爱了,所以,怕了。
矛盾的凝视着,不放过它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就连它若有若无挑逗着那位从来不说话的男子,都被我全部看入眼里,痛入心里!
看来,它,不但回来了,还与他们相认了。
而,它,是否还记得,有那么一匹狼,曾经陪伴过它。如今,一直,爱着它……
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宫府,只是整夜对着月亮发呆,说不上什么心情,想要去看它,却又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激动,如何述说,如何面对,怕……做出什么,伤害它的事。
夜色茫茫,只剩煎熬……
终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渴望,脱离了挣扎,趁着月色,潜入了‘堕落凡间‘。一路上,不知是怎样激动的心情,终于到了,却又开始变得无措,不停的彷徨。鼓起所有勇气,潜入后院,躲过一个个精妙的机关,终于找到它所在的屋子!
屏住呼吸,透过窗纸,向里望去……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突然冻结,就连心脏,都刺痛得麻木,无所感觉。
它,竟然与两个男子,赤裸裸地拥在浴池里,一同合欢!
他们是谁?为什么如此?
我又是谁?为什么爱它?它怎么可以如此负我?
退出,离开,宣泄,愤怒,也许,不再相见。
只是,谁又能承载得了无数日子的思念与期盼?尽管愤怒如我,气愤如我,伤心如我,又怎么能真正放得下?我对自己说,它,不知道你的存在,才会与其他男子如此。
终还是,又去看它。
不敢晚上去探访,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只能白日去看上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站在不远处,看着它悠然地躺在贵妃椅上,被阳光映照得几乎透明的绝世容颜渐渐安然入睡,小小的红唇,微微张着,让我,不禁,呆了。
腹部,突然涌起了欲火,就像无数个夜晚那样,涨痛着。无法再呆下去,怕自己忍不住,要了你。转身,一如来时,静悄悄的离开。只不过,多了些,炽热的欲望。
不知道它有着怎样离奇经历,但我知道,它,还是它。虽然变了样子,换了声音,但,骨子里的气息,没有变,我,认得。
尽管我的‘血誓‘没有发挥作用,但,它终究是回来了,我心,亦然。
只是,现在,我需想个办法,让它,来到我的身边。
终于等到它换了男装出门闲逛,我快马加鞭的冲了过去,知道以它的性格,若被撞,一定胡搅蛮缠的要我赔偿。我只等着,将它带入宫府,用我自己的方式,赔偿一辈子。
却不想,发生了意外,导致它昏迷了过去。幸好没有什么大碍,我才放下心来,将其带回宫府。虽然这一路,我强忍着吐的冲动,但当回到宫府,我仍旧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难道说,连我亲近它,也会如此反应吗?这个破身子,到底,让我情何以堪。
不敢再过接近,怕它知道我不良的身体反应,怕它,厌恶。不敢与它说话,怕自己忍不住,紧紧抱着它。只能远远的看着它,一遍遍,在心底爱抚着。
为了留住它,我与宫瑶说,让其为女皇的寿辰排练舞蹈。宫瑶看向我的眼里,含了一丝了然与戏谑。
留住了它,不让它与其他男人接触,我只等着,等自己能够适应它的触碰,能够将它拥入怀里,告诉它,我有多爱,就有多在乎。
一直带着纱帽,是不想它看到我半边脸的胎记后,有所不适。毕竟,我的半脸胎记,曾经吓坏了新来的奴仆。
本想给它一些时间习惯我的存在,但它却主动招惹我,还对我唱情歌。心里是暖的,语气是僵硬而冰冷的。虽然我不想这样,但无论我是狼,还是人,都鲜少与人接触交流,不太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也必须承认,我是在气愤,气它为什么总是招惹男子!
当我晚上准备沐浴时,却听见它的脚步接近,我知道它一向喜欢晚上溜达,顺便偷窥一下别人的秘密风光。当它捅破窗户纸,我竟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也将眼睛盯了过去,与天对望。
一声高昂的惊叫,从它口中发出,吓的我也禁不住后退了一步,真恐怖。
窗户突然被一股力道袭击,迅速变成火海,燃烧出空隙。
我站在燃烧的窗框中间,感叹它的力量,惊喜它的变化。它,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了。
它用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打量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半脸胎记而惊叫,眼中,却有着一丝神奇的色彩,仿佛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事,而显得神采奕奕。
我想,它对我,是有兴趣的。我想,这次的见面,也许,是好的开始。却不想,它竟然对我说:"野兽啊,你露点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异样,我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于是,逃了。独自对着月亮,傻笑着。
从第一次以人的身姿与它见面后,我便一步不离地守在它的身边,听着它的声音,看着它的笑靥,只想守侯着这份难得的幸福。
只是,我渴望着它,全身心的渴望着它!
我知道,他们时常来看它,陪着它,在床上打滚,做些让它呻吟的事。每一次,我都气愤难挡,却又无法冲出去,与他们一较高下!我知道,时机,还没有成熟,它,还没有爱上我。
狼,不但有最好的协作性,还有更好的隐忍性!我终会等到,它,只属于我的一天!
每天,跟着它,忍受着煎熬,渴望着幸福。
可它,却想方设法的离开我,去会他们!
我知道,它要报仇,它要血洗‘帝京‘,我可以帮它,可以割下任何人的头颅。但我想,它要的,不但是血腥的洗礼,还要,这个洗礼罪恶的过程。看着敌人在惊恐中一点点的死去,亦是一种享受。
我躲在暗处护着它,帮着它,将所有他们看不到的不利因素悄悄地消灭掉。我不求它知道这些,因为我不想让它知道,我是狼,我是曾经死过的狼。人类,总是害怕鬼怪,这一点,我不赌。
尽管我隐藏了‘人‘,但当它酒醉后,说出我好似它的‘人‘时,我真快乐得要发疯!它说,它的‘人‘!它的‘人‘!我是它的‘人‘!它没有忘了我,没有忘……这一切,都值得了,真的,值得。
狠狠抱住它,企图融入自己的血脉,就这么合为一体。
看着它殷红的唇畔,我忍不住吻了上去,那渴望已久的爱,无法宣泄,无法解脱,无法放手的爱啊,终于,在怀。
"呜……"它喝得太多了,竟然吐了出来。
看见它的呕吐物落在身上,我哭笑不得的也跟着吐了。本以为自己的毛病好了,却又被激发了出来。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吐着,吐着,也是种幸福。
有人来找它,我陪着它一起出去。感受到那个从来不语男人的气息,我下意识的将它护在怀里。看着它与那个叫莫休言的家伙嬉闹,我更是气愤地将它抗在肩上,往后院走去。除了我,它,不可以调戏别人!
谁知道,它拳打脚踢不成,竟然……竟然用手指捅我的后肛。
这个身体,是有自己的记忆与反应的,所以,身子下意识的想要杀了它!若非不语男人的出现,它,恐怕已经死在了我的三爪冷刃下!
不语男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从你打算伤她性命的一刻开始,你就不配拥有她!"
不配吗?我不配吗?我疯了般的冲了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杀了它!我恨这具身体,恨他曾经的经历,若没有男人想要玷污他的身体,他也不会这么痛恨别人触碰他的后肛!
如果,我控制不住自身的反应,我还如何去爱它?
疯了,乱了,一直奔入森林,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呐喊着自己的惊恐。
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知道怎样才能甩掉那种恐惧。
直到累了,乏了,没有一丝力气,又开始想它。
忍不住思念的苦楚,终还是回去了,回到它的身边,完全的占有!无论是生,是死!我说:"如果我伤了你,你我就一同入葬!"这就是我的誓言。人们都说誓言如同谎言,但我的誓言,既然实现过一次。那么,第二次,依然如此。它若死,我定陪。
日子,在共守中度过,只有它在怀里,才是最真实的。
看着它从‘堕落凡间‘回来,内心的酸楚泛滥,无法再给时间让彼此适应,强行的将它扑入床上,做自己渴望已久的事。
我不知道两个人,应该如何开始,但我却见过狼的媾和,应该……差不多吧?
于是,我急切地撕扯它的衣裙,让它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抬起它柔韧的腰身,提出自己的炽热,猛地刺了进去!
那瞬间的热潮,包裹的紧致,让我长久的渴望变得颤栗,只能凭借原始的欲望,冲刺着,掠夺着……
它,是我的!
终于,是属于我……
没有阻隔,完全的拥抱,占有。
这一刻,我仿佛等了千年,守侯了千年,只为了这一刻的拥有。
我爱它时,不在乎它脸上的疤痕;它爱我时,不厌恶我脸上的半面胎记。然,奇怪的是,我的半边胎记,竟然因为与它合欢而消失,最终变成诡异的图腾,炫耀与眼睑处。它轻轻抚摸着,感叹着。知道它喜欢,我心甚喜。
百般的缠绵,眷恋,一刻也不想放开它。偶尔的誓言,爱语,让人沉醉得无法自拔,终日欢喜。
如果时间能就此停留,真的不错。
可在它夺回政权的那一夜,它,放弃了我,选择了他们。任我呼啸咆吼,它,终是不拉上我伸出的手。
难道我的真心,换不回唯一的守望?
不!!!
被那些黑衣人带走,有企图的‘兽族‘族长,强行割破了我的手腕,以为与我互饮其血,就可为其避祸消灾?当我割破她的喉咙时,她是那般不可置信又惶恐的望着我。
母亲?这就是这副身体的母亲?这样的人类,真叫人恶心!这副身体里的所有恐惧,都因她的自私而来,如今她死了,一切,都消失了。
我终于可以抚摸它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可以和它深刻的唇舌纠缠,可,那个它,却不要我了。
怎么可以?绝对不可!
我用血腥的手段,收复了‘兽族‘,向‘凤国‘发起战争,只要,它来。
来吧,来吧,只要它来,我就将其绑下!哪怕它怨我,恨我,我都无法放手。
它来了,却聪明的不做任何的追击,就连我派去的人,都被它不动声色的悄然拿下。我知道,它知道是我,所以它不伤害,不杀戮,它只是在等,等着我自投罗网。
对于它,我总是千般万般的不忍。不忍的结果,就是偷偷潜入敌营,将它掠走。
我以为,我仍旧恨它,恨它的背叛,恨它的遗弃,恨它不曾坚守的誓言。可当它红着眼睛,说我虐待它时,我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了绕指柔,只想着,拥它入怀,好好的爱怜。
它扑了过来,要与我唇舌纠缠,我想闪躲,却仍旧陷入了疯狂。
它却说:"任,我想你都想瘦了,你怎么倒胖了这么多啊?"
胖?我每天食不知味,怎么会胖?
顺着它的手看去,原来是肚子里的小生命,使肚子变得鼓鼓的,像半面西瓜。
我告诉它:"你的,小生命。"
它却又嚎啕大哭,让我心情极其复杂,说不上什么感觉,既欣喜,又吃不准它的态度,也不明白自己的感受。对于这种慌乱,我掌控不了,就宁愿不要。
但它却不许,不许我不要小生命,它边哭边笑,急切道:"喜欢,喜欢,真的,我发誓,我喜欢!别,息怒,大哥,大爷,您是我亲爹,息怒!"
喜欢?它喜欢?喜欢就好,只要它喜欢,就好。
曾经以为它背弃了誓言,连带着对肚子里的小生命也起了怨念,甚至,是无喜无悲,可有可无的。如今,它回到我身边,说喜欢我肚子里的小生命,那么,我也喜欢。
有它陪伴,是最大的幸福与安慰;肢体纠缠,是最深刻的爱恋与思念。真想什么都不去想,就这么与它手拉手,地老天荒。
可我知道,它,是带着目的来的。
它,想让我与它回去,让我学会分享。
从第一天开始,到第三天结束,它一步步,一点点,诱我到它布置好的陷阱,让我一个人挣扎。若爱,就要分享!若不爱,就可以放手吗?
是的,在我与它一起坠入‘瑰崖谷底‘时,我认定他们没有资格爱它,但,当听它与我细细讲着他们的过往时,我竟然觉得,若是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爱,不比我少。那时侯,我是狼,有自己野性的想法;如今,我是人,我开始明白他们不相信死亡的爱情。
它,比狼还要凶狠,比我还要残忍。
它让我自己开导自己,自己奉劝自己,自己教唆自己,却从来不说什么,让我的承诺,变成鲜血下的甘愿!
而我,却始终舍不得伤它,舍不得丢下它,不要它。明知道它说与他们的‘一体命‘是假的,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相信,它是因为爱我,才会如此骗我。
罢了……
若能放手,狼不会随它跳入悬崖;若能放手,我不会用下世轮回的生命,换它回来;若能放手,又怎会招它来此?
也许,是早就想到的结局,却仍旧忍不住奋力一搏。
唯一想不到的事,它竟然能猜到我的秘密,知道人的身体里,住着狼的灵魂。
原来,它从来不曾模糊,一直很清醒。
而唯一模糊的,却是我们这些一直很清醒的男人。
人生短短数十年,模糊也好,清醒也罢,只愿此生随你,直到尽头。
也许,下个轮回,不再有我。但下下个轮回,我一定在最初的记忆里,第一时间找到它,追逐于森里,嬉戏于泉间,朝来暮去,一辈子,两匹狼,伴一生。
十全十色美男番外 6. 朝
也许,所有人都爱慕年轻貌美的容颜,而我,却独独渴望她两鬓的样子。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我先她抢先一步死去,或者她先我一步走开,我的眼里,永远只有那一抹身影,简不断,砍不掉,一辈子,如影随形。
只等着,彼此死去的那一天,画上这一辈子的圆满。
从亲属的背叛,到一个人嘶吼,恐慌,挣扎,沉寂。没有人知道,一个小小的幼年身体里,住着一个已经枯竭死亡缺不屈不饶的灵魂。
当我不肯再哭泣时,当我不相信命运时,他却摇着过大的纸扇,踏着小小的步伐,费力的爬上卖奴台,若放荡公子般轻佻起我的下巴,用稚嫩的小腔调,斜飞着眼角,调戏道:"宝贝,来给我暖床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因为这样一句轻佻侮辱的话,而在生命的死灰中,燃起一丝的星火?我却知道,自己沉寂的灵魂,被扯下了一层灰尘,敲掉了一偶僵硬……
他跟我聊天,他给我讲笑话,他为我起名字,他说:"你就叫‘朝‘吧,好不好?朝,一日的开始,最美丽的早晨,让你的人生也重新开始,在新的一天,一切由你自己决定。好吗?"
我点头。
为了这个新的开始,为了有人肯和我说话,为了有人与我谈心,为了有人嬉笑怒骂,为了那一分感动,为了那一分无措,为了他,我点头,许了自己的一生,不曾言语的承诺,却是心底的不离不弃。
从我守侯他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非他,而是她。
夜里,我躺在房梁上,守着她。
眼见她迷迷糊糊的下地,抽出床下的小捅,蹲下便尿。
我突然觉得,脸有一些发烫。
又见她一脚将小捅踢回了床下,反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胸部,嚷嚷道:"快长大啊,快长大……"
我险些从房梁上栽下。她……才六岁吧?
不知不觉间,时光飞逝,看着她笑,看着她疯,看着她闹,看着她为他痴,看着她为他落泪……
而我的世界,我的喜悲,似乎都因她的情感而浮动,或喜,或悲……
因为,这一辈子,无论她爱与不爱,我都放不开了。
身体,血液里,被她种植下了毒素,怕是终我一生,也无法根除。更何况,我心深处,渴望着这份让灵魂有所依的爱恋。
看着她收一个个的夫君,为他们敞开自己的怀抱,欣喜落泪非疯狂。心,终是难言而寂寞的。
看着她巧笑颦兮地醉窝美人旁,耳磨私语地挑逗着彼此的情欲感官。心,终是丝丝痛楚的。
看着她为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强支着瘦小的身子,也要为其撑起一片清明和绚。心,终是万般不舍的。
也许,感情,无论陪伴的时间长短,真的若美丽的昙花,只在瞬间开放,便成为永恒。
而我,一直不过是一株守侯的绿草,没有自己独特的花语,去吸引她的侧目。
尽管如此,我仍旧执意守侯。
在她哭泣时,抹去泪水;在她恼怒时,啃咬抓伤;在她愉悦时,加快心跳;在她需要时,风雨无挡。
沧桑过后的百年,我仍旧愿意躺在房梁上,看着她夜起时的迷糊,听着她说些让人忍俊不住的憨话。
身体已经成熟,每次听见她与男人欢爱的声响,那种浑身燥热的本能渴望,无一不在渴望被她包裹的疼痛欲望。有好多次,我的手,已经覆上了自己的炽热,却硬是被自己生生的忍住。无论是心,或是身体,我,只想给她这样的唯一。
终有一天,她对我说:"我喜欢我的男人,因为我的爱抚,颤抖呻吟,你能给我吗?朝,如果有一天,你亲口告诉我,你爱我,我就要你!"
我缓缓勾起嘴角,由内而外地绽放着满心的喜悦。她,终是要我的。
于是,无人时,我努力张着嘴,企图练习着发音。还曾找过大夫诊治,而大夫只说,长久失音,嗓子荒废了,若想口能言语,怕不是一时半载的努力就够的。
只要还有希望,就算拼试到老死的那一天,我也能等!
而,她,却不肯给我时间。
‘祈福桥‘上的守侯,只等来她的失忆与遗忘。
没有哪一刻,让我如此惊慌失措。我与她之间,没有身体的牵伴,更没有口能述说的爱恋。难道说,连这守侯的资格,都要被剥夺吗?
不!!!
即使十年,又十年,即使一切从头开始,我仍旧不会忘记自己雕刻在骨头上的誓言;不离不弃!
忘了我又如何?记得起又如何?我一直不是她的谁,而她,却一直是我的唯一。继续这样,未尝不好。
但,她却吻了我,火热异常,混杂了日与夜,得与失的热情,在灵魂深处,不停的饿纠结着……
她,心里有我。
这一点认知,让我兴奋得不能自己,即使此刻粉身碎骨,亦是含笑以对。原来,男人的傻,竟会如此。
然,老天总要作弄人的悲欢离合。
再次分开,再次觅得,握住的,却只是那监狱里那冰凉的血染小手!
没有温度,没有笑颜,没有调皮的眼眸,没有暴躁的嘶吼,没有无力的颤抖……
那个说"朝,早点回来,我等你"的人,再次失约了。
我说了,我爱你,你可曾听见?我说了,我爱你,你可愿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说了,我爱你,你可还愿……要我……
灵魂没了,影子还需要吗?
还是一起化做一捧新土,孕育未曾结果的胚芽吧。
也许,世上真有神明,你,竟然活了过来,带来了新生机。
万般庆幸,没有先你一步,才可以执手天涯。
经历得太多了,无论是失忆,还是经历了生死;无论是跳崖,还是谈笑间血刃仇敌;无论是黑夜白日,还是上天入地,终其一生,都不愿再分离。
当我终于进入你身体的那一刻,被你的柔软细致的包裹着,真想就此将你我燃烧成灰烬!
不停的冲刺着,忘我的狂野着,你可知,为这一刻,我等了多久?若不疯狂地索要,只怕要被自己的情海吞噬得体无完肤!
看着你的媚态妖娆,与四肢紧紧缠绕,挥洒着汗水,交融着一切味道。
灵魂与影子,终于融为一体。
你与我,终于合为一体。
看着你在身下大声求饶,听着你高亢的兴奋呻吟,感受你不支的浅吟低泣,心,被你的别样容颜,塞成了满满的幸福,只能重重释放那浑浊的滚烫,在你的最深处,滋养着,爱怜着。
一路风雨走来,终于得以守望。
桃花源,软椅上,刚生下不足月的两个小女娃趴在我的胸上,用力的吸着奶水。
你,眼巴巴地看着,仿佛被抢了银两般,愤不甘心。一把拉下我的裤子,哼道:"小兔崽子,让你们喝!老娘也吸!看不榨干你们的朝爹爹!"
"唔……"我仰起颈项,兴奋得全身战栗,一种难以言语的幸福,从那一处的炽热袭向了全身。
你舔噬着我的硬挺,含糊道:"朝,你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名字?在我的心里,你没有名字,只是那一分既独特又唯一的存在。哑着嗓子,喘息道:"除你之外,再无其他。"
你抬起滟潋动人的眼,唤着:"我的朝……"
虽然,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是你心中的第一,但,我却甘愿做你心中的唯一。
只此一生,只是,你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