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勃然变色 1. 惹是生非我最行!
如果说,等待是个难熬的日子,那我现在绝对是难熬中的难熬,绝对的难熬,及其的难熬!
我掰着自己的手,数着爹爹离开的日子,想着朝怎么还不回来,想着晚上营救若熏脱离女皇魔掌的计划,想着如果爹爹和朝都在该多好。想着想着,心里就跟着火了般,屋里屋外的乱窜着。拉拉哥哥的头发,想编一根乱七八糟的丑辫子,却因为三天前划坏的手疼,而最终被迫停产。哥哥见我不高兴,就自己动手编了起来,样子也是丑丑的,怪搞笑的。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和他一起用身体养虱子的日子,大感现在生活质量提高了!
挤到红依身边,他正自我陶醉在琴音里,却因为我突然拉响的怪音,而身形一颤,停了演奏。你不弹,可以,我自己来!我拉过琴,用唯一一只没有受伤的爪子,一顿胡拉乱扯,眼见着红依头顶冒烟,手指一压,按住了我摧残琴弦的手。我威胁似的扬了扬自己因找他而受伤手,红依在内疚中,松开了压制我的手,看向‘依琴’的眼神,那叫个万分的不舍啊。
手一伸,讨来绿意的萧,贴在唇上一顿乱吹,吹得绿意眼神呆滞,若被点穴般。
我嘿嘿一笑,说:“走,宝贝们,我带你们勘察一下地形,好方便今晚的‘救熏行动’!”
因为我是我家独一无二的领导人,所以,说到哪,做到哪,转眼间,我们四位重量级人物,在我的巧手下,已经化装成了乞丐四人组,全部懒散的渡在道边闲晃着,将地形勘察得都快起毛了。
在确认计划线路无误后,我开始往古府渡,希望能看到若熏,告诉他,一切安好,按计划进行……
哥哥的形象,那叫绝!那破破烂烂皱皱巴巴黑糊糊油亮亮的麻布,松垮的挂在身上,一动,还能抖出一阵白灰!我顿时明白,为什么武侠剧里的打斗都是带白烟的,原来这才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与生活的艺术!大侠们忙,没有时间洗衣服,所以,一踢,冒灰!
红依和绿意皆蓬头垢面,心形小脸若土豆色,无数的破布带子挂在身上,迎风飞扬,幸好用麻绳系好,才不至于被风吹跑!看到他们,你还会有一种冲动,就是想把他们用麻绳绑在一起,不然也怕被冷风吹跑了!
我的形象设计出自于对海盗的模仿,一顶改良的三角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柔若丝的秀发被蹂躏成了毛草的尾巴。一身特色乞丐服,穿在我身上,那也算是乞丐中的俊俏小伙一个!
我吊儿郎当,一边晃着,一边吐出口中的瓜子皮,整一流氓地皮不小心混成的乞丐形象。
走累了,蹲在古府的不远处,继续嗑着瓜子,想着我的若熏宝贝。
红依不耐烦道:“贾绝色,我们已经盯了一个时辰,一直没有人出入!”
我嗑粒瓜子,口齿不清道:“我知道。”
绿意因冷而瑟瑟发抖,直往我怀里靠:“绝色,那我们还要等?”
我将瓜子皮吐掉:“不是等,是观察。”
绿意问:“观察什么?”
我笑:“观察大门!”
红依问:“观察大门做什么?”
我仍旧笑:“我也不知道观察大门做什么,我只不过是闲着没事做,找个地方嗑瓜子而已。”
绿意:“地方不好,还很冷。”
红依:“我早晚被你气死!”
我笑:“早晚区别大着呢,晚气死就多吃两顿饭呢!”
红依低吼:“你为什么总惹我?”
我无辜道:“惹你?是你自己易怒,好不好?”
绿意扯着我的手,杏眼含笑:“绿意打保票,以前哥哥真的不这样。”
我问:“那是哪样?”
绿意想了想:“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不在乎,就算阁里的人用语言侮辱哥哥,哥哥都不会生气,但若是有人欺负绿意,哥哥一定盛怒。”
我笑:“那是老公鸡护崽子!啊!对了,你们说是男子生娃,那动物呢?什么牛啊,羊啊,马啊,猪啊,都是公的下崽,还是母的?”
众人皆一副你神经病的眼神瞪着我,过了好半天,哥哥将我搂进怀里,笑得一脸欠扁样:“弟弟,你觉得下崽的应该是公还是母呢?”
我眨着眼睛:“大哥啊,我要是知道,又何苦问你呢?”
众人又是一片茫然,红依说:“我真怀疑你是从哪儿里钻出来的!”
其实,我也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我们一直的女子生娃对不对?还是世界本来就‘凤国’这个样子,而我曾经生活的地方只不过是时空的一角?
我长长的感慨因为突然瞥见某人兜里掉落地上的那一枚闪闪亮亮的碎银子而告终,忙收起杂乱的思绪,一心朴实的往那小碎银子上扑去。其实,我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但一直以来爱占点小便宜的思想还是很根深地固的在我心里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导致我想都没想就蹿了出去,动作飞快的将那小小的碎银子紧紧地攥在手心,开心无比的回头,对着一脸黑漆漆乱糟糟的三张经典男人脸,摇了摇手中碎银子,开心地咧开大嘴无声的狂笑着,小声说到:“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拣过这么大块的银子呢!”
说是迟,那时快,在我举着银子傻笑炫耀的功夫,一临门飞脚从侧面将我狠狠踹起,呈现直扑状狠落在冰冷的土地上,结结实实的玩起了身体与地面的亲吻拥抱。
我的自由滑行因为惯性原因还没有停下来,腰身就被哥哥长臂一捞,将我抱起,卷入自己怀中。
我拍着胸脯,安慰着自己:“幸好今天没有穿好衣服,不然……可惜了啊!”
哥哥身体一僵,原本杀气腾腾的脸此刻却哭笑不得。忙着检查我受伤手的红依绿意也突然停顿下来,然后像泄恨似的使劲拍着我的衣服,一时间大灰四起,真看出我这身仓库底子有多脏了。
我们这边拍着灰,那边踹我一脚的人还来了劲,蓝色的华丽锦袍一闪,人站在我面前,抬脚就要玩狠踹,语言耍着娘娘腔凶狠地骂道:“你个下贱的脏东西,竟然敢拣公子我掉的银子,看来你是不想要你那双脏爪子!”
当他的话骂出,我差点笑出声。在他腿抬起的同时,古府的大门也随之打开,四位风雅俏公子翩然而出,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蓝锦袍猛踹出的那脚,被哥哥以脚制住,并技巧的一回蹬,将那人踹了个大腚墩,惹得灰尘四起,路人大笑。
深蓝袍子气得不轻,回头对着两名随从大吼:“都看什么?给我上!”
两个随从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红依绿意甩动着一身的尘土飞扬,打道在地,哀嚎着。
那蓝袍子瞪大了眼珠子,气得嘴唇发抖,看来是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所以,一时间有些发蒙,却在下一秒,一个高蹦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向我们冲了过来,娘娘腔似的喊着口号:“我打死你们这些下贱的脏东西!”如果他说挠,我看更合适一点。
我抬手一个嘴巴子就糊了上去,听起来,既响亮,又有质感。
而这巴掌的效果,就是被一群翩翩俏公子围了起来,其中一人怒道:“好你个小乞丐,竟敢出手伤人!”
又一人关心的问那蓝袍子:“羽公子,你没事吧?”
那蓝袍子一见来了熟人,马上含着泪水,举着兰花指,一头扑向一位纯美无暇的白衣公子身上,抽抽搭搭的哀嚎着:“若熏,他们这帮该死的脏东西竟敢打我,你要替我报仇啊……”
那个‘啊’字让蓝袍子喊得是绕梁三日,余音由在。颤得我更是一泼尿差点失控,真TNND恶毒啊!
身子抖了抖,偷瞄了眼思念的人儿后,低下了头,想看看他对待此事到底什么反应。
若熏不着痕迹的推开像八爪鱼似趴在他身上的娘娘腔羽弓子,温文而雅的问:“他们为何打你?”
那羽公子抬起无限委屈的脸继续装着可怜,说:“我好心给他们银子,他们竟然嫌少,还追着我要,我气不过,说不给,那恶小子,竟然打了我一巴掌!今天,一定要让他们好看!”此人还真有黑漂白,白染黑的说谎能力。
若熏还没有说话,古府的家丁举着棒子就冲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而其他公子则变得义愤填膺,一副我们是臭虫,人人想捻死的模样。不知道是谁发的命令,说:“打死这些不要脸的臭乞丐!”棍子随之落下……
我们如果表现的武功太高强,就一定会被古府的人怀疑,但若不躲吧,一定会吃棒子,真有点难为人。
却听若熏一声不温不火的冷呵:“住手。”家丁马上停止了棒打乞丐的热闹场面。
若熏的嘴角始终挂着完美到不懈可击的清淡笑容,和平时围着我转眨动无辜大眼的模样完全不同,虽然都是同一张天使般的脸孔,但这样的若熏天真不见,到是让人有了肃然起敬的高贵气质与优雅举止,抬手投足间,竟都有着临风而立的领导者姿态。
他水嫩的唇微动,对着那一直哭闹的羽公子说:“去把你那一巴掌的气还回来,其他人不要理睬。”若熏的一句话说得不急不缓,不温不火,却有着另人甘愿听从的魔力。
那娘娘腔不服气的想要争取更多的福利,却在收到若熏冷眼一扫下,乖乖的低下了头,认命似的向我走来。
我的天天啊,你打我,还弄个你委屈?
虽然若熏没有详细查询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他却选择了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既给了羽公子面子,又护得我们四位假乞丐不挨棍子的命运。
若熏并没有依仗权势,直接棒揍我们一顿,了事。
按理说,应该很感激,可我一站在理上,二还站在理上,三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我怎么能老实的挨羽公子那一巴掌?就算我肯,我身旁的三人也不肯啊。
恍惚之即,只见那羽公子已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拉开臂膀,看样子这一巴掌不打得我眼珠子逛出来,他是不会罢休的。也许是身体里的自动防御系统淡化了,到是把隐藏不深的攻击性给激发了出来。就在那羽公子使劲拉开臂膀的功夫,我又是快准狠的一巴掌,狠狠糊了出去!
那清脆的巴掌声,在配合着大家倒吸猛气的伴奏下,显得格外有震撼力!没有办法,是主角,就注定了抢尽风头,走到哪里都有人关注!即使闹到不开交的地步,咱还不有双马达腿吗?大不了,我跑,还不成吗?
那羽公子被我的一巴掌糊傻掉,瞪着不可置信的眼,既气氛,又委屈,含着泪花花死命的瞪着我,而周围的人在寂静了几秒后,在同一时间爆发了讨伐小乞丐的大气势!
羽公子一个转身,又扑回到若熏身上,放声大哭:“若熏,要为我做主啊~~你看到了,他们是何等的恶徒!一定要把他们的手脚都打断,不然,我今天就不活了!”
若熏虽然轻声安慰着,眼底却有一丝不耐烦与厌恶,丢下惩罚的话,转身就走,他说:“打断一只手。”
家丁就像一只笨重又愚忠的老狗般,疯了似的冲向我们,举起棒子就要削我。
我抱着头边躲边喊:“快来看啊,快来看啊,看看古府家丁狗仗人势,棒打无辜可怜纯真浪漫有着无限美好愿望的小乞丐了!快来看啊,看看娘娘腔羽公子,是如何满嘴含粪,小便喷人,一口谎话说得是活人进棺材,死人路上跑!快来看啊,快来看啊,看看事态炎凉,是非颠倒,黑白不分,没人关心乞丐死活,生命卑贱若蝼蚁,小乞丐应该何去何从?请大家敬请关注本期节目!走过的,不要错过;错过的,不再来过!您是睁大了眼睛看,还是竖起了耳朵听,不收一纹钱,只管凑个热闹,捧个人场,在我们兄弟四人躲闪及时时,给个鼓励的掌声,我们兄弟将再接再厉为大家亲力奉献,恶奴追人的精彩老戏码!”
看来我是把众家丁惹毛了,各个下手凶狠,一心想将我脑袋削冒浆了,原先还有那么几个家丁追着哥哥红依和绿意,现在可好,全部一副谁打死我,就赏银一百量的模样,凶红了眼睛追着我猛混棍子。
跑到哥哥身边,只见哥哥悠闲的笑道:“弟弟,你真能干,一人把棍子全都揽下了。”
我飞个媚眼边跑边说:“当家难啊!”
红依不耐烦的低吼:“小心点,棍棒无眼。”
我咧嘴笑道:“棍子瞎,我可不瞎!”
要说,还是绿意关心我,当我跑过他身边时,他关切的问:“累了吧?”
我擦着黑色的汗水,笑道:“就当为古府溜狗了。”
当我疯跑到若熏身边时,若熏张大水嫩肉唇,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我小声冷哼道:“打断一只手?哈!”
若熏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又一下,突然拉住我的手,害我逃跑不及时,背后的棍子犹如大雹子落下……
第三卷 勃然变色 2. 花花之死
脑袋后面嗡嗡的棍子声,感觉就要亲近,若熏手臂一拦,身形一飘,带着我躲开密密麻麻的棍子雨,在安全的悬空中飞舞着……
这一刻,我的心醉了,为了这一经典的古代定情造型;这一刻,我的心柔了,为了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天使少年;这一刻,我的呼吸停了,世界里全剩下我们相拥的热度,高端的旋转,一切,浪漫得一塌糊涂。
一想到自己就是这场戏的女主角,那澎湃的小心情,简直无法比喻了,激动得差点抱住若熏狠狠啃上两口。但,为了不引起怀疑,老娘忍了!吸吸口水,若熏,丫真帅!
此情节具后续追踪采访报道说,当时看见此景象的某某家奴回忆起当时的感触,是这么说的:那一天,天真是瓦蓝瓦蓝地,俺就看见俺家少主子抱起那个疯乞丐,噌地弹起,飞上天!然后?然后就啥都不清了。为啥?咳……能为啥?那疯乞丐的脚丫子,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掉下来那灰,真叫个多!把俺眼睛差点弄瞎。俺发誓,以后再也不看飞人了。
某某过客接受采访时说:看飞人的那天,是老子我最背的一天!本来,见人打架,老子我好信儿,就扯开膀子想往里看,结果,却被突然飞起的人,吓了一跳,只能瞪眼干看着,等他们掉地上后,接着打!可这人点背,喝口凉水都塞牙,抬头只看见那乞丐黑糊糊的脚指头,迎面落下,直接踩到老子身上!,直接把老子腿踩骨折了!MD!真晦气!看个热闹还干折了一条腿!呸!都不是好鸟!
待我和若熏宝贝旋转了N个三百六十度后,人终于落地,却不想踩到了某物,使那东西发出痛彻心扉的哀号。
并没有给我们看清脚下为何物的时间,那羽公子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看他不打到我,是绝对不会罢休地,不过,幸好我也是有后盾的社会人,怕他做甚?
只听若熏怒喝道:“住手!”此喝不但拦下羽公子的巴掌,也拦下了众家丁的棍棒。
羽公子气愤地瞪着那对招子,掐着腰,质问若熏:“你怎么总护着这个臭乞丐?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再说,他处处出言侮辱古府,今天若不办了他,让古长老的面子往哪里放?若熏,你对谁都是太善良,小乞丐的事儿,你就把他交给我,让我好好的调教,调教。”
听这话,怎么象嫉妒的声音呢?我抬起眼,疑惑的看像若熏,若熏脸微微泛红,开始躲闪着我的目光,却还是淡淡说道:“这小乞丐出言不训,定要好好教训,但事出必然有因,若熏并不想市井传言说古府不分清红皂白,就乱用私刑。”若熏接着对我说:“你把事情的经过好好说一遍,若是你的错,我定然不饶!若不是,就还你清白,放你离去。”既然戏演到此,就不能停,我只能继续演下去。只是回头要和若熏说说,你别嘴里说着狠话,眼里对我放着柔情,这样的演技绝对不够格,想当配角,还得靠过硬的关系。
我爽快道:“好!既然这位公子行事如此磊落,小乞丐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一遍,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地……”
我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学着:“我蹲在地上,嗑着我香飘飘的瓜子,幸福得不得了,突然,我看见地上有一块儿碎银子,出与好心,我想我应该把它拣起来,万一它咯到某位公子柔嫩的脚丫子就不好了,就算他咯不到某位公子柔嫩的脚丫子,若是拌倒小朋友,也是不应该地。于是,正义与善良化身的我,就怀着一颗爱心,将它拣了起来。却不想,横天出现一腿,将我直接踹倒在地!”飞起,抬腿,将那娘娘腔踹倒在地,形象地演绎了当时的情景。
在娘娘腔的哀嚎声中,我继续讲道:“可那羽公子竟然因为我拣了他的银子,而要剁了我的手!这简直不能让我相信,一个如此翩翩美少年为何会如何凶狠,竟因为我的好心,而要我成为残疾!”
我狼嚎道:“天啊,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还有没有天理啊?难道我的善良,我的真诚,大家都看不到吗?我的心碎了……为了这个灰暗的社会,为了这只迷途的羔羊,碎了……”
“但你们知道吗?我最心疼的不是身上这一脚有多凶狠,多重!而是这脚它擦伤了陪伴我十五年完好无损的皮肤,更捻死了我养了多年的至爱!”
说到此刻停一停,众人倒吸气声响起,哥哥眼波一转,帮腔作势的问道:“是什么至爱之物呢?”
我马上一低头,做伤心状:“哎……是陪伴了我多年的虱子——花花!每天,我吃要来的剩菜馊饭,它喝我新鲜的热血,我们常年相伴随,彼此间情谊绵绵无绝期。”
眼底蕴泪的看着各位翩翩俏公子继续道:“你们能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吗?那种日日夜夜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的感情?我为了它,春夏秋冬从不洗澡,就怕伤到它微小的性命!善良如我,今天……今天……”我哽咽着仿佛说不出话来。
“今天本是它的生日,啊……它的生日,它的生日啊,却成了它的忌日,这一切让我如何不伤心啊?从我在身上发现它开始,每年都给它过这个生日,竟被这王八蛋没人心的一脚捻死,你陪我花花!陪我花花……”我嚎叫着,又是一脚飞起,踢在了刚爬起来的娘娘腔屁股上,他又是一个前扑,再次亲吻了地面。
我伤心无比地捂着胸口的位置,将眼泪强忍在眼圈里,用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众位有些恍惚的俏公子,呜咽道:“没有了它,让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曾经的幸福离我那么近,如今,只因为我的好心,却使它丧失了性命,这叫我情何以堪啊?啊?啊?啊?啊!!!!!”
颠簸着步伐,仰头望天,悄然流下一滴黑色的浊泪,在我的脸上冲掉浮灰,滑出了一条嫩白的晶莹:“问事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哎……”
众人皆因我的凄凉故事而悄然无声,若熏解下了腰上的玉佩,拿出了大把的银票,放到我手上,硬是压下了嘴角的抽筋,用极其真诚的语调说道:“刚才是我们鲁莽了,望小兄弟你别嫌弃,将此翻薄礼收下,就当是我等的赔罪了。”说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扫,望向各位俏公子,说道:“其实我们大家都是有爱心的人,没有人会难为你,只会帮助你……”
“是啊,是啊,小兄弟,你把这银票拿着,现在向你这么重情重意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又一人,将银票玉佩解下,送到我手中。
我深陷悲哀中无法自拔,却仍旧含泪推托道:“谢谢你们,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银票……”
“小兄弟,你就别推托了,刚才是我们误会了你,现在这么做虽然不能补偿什么,但也请你节哀,花花死不能复生,你……你保重!”又是一叠银票和一串宝珠推入我手中。
“为了只虱子尚且如此,此乃仙风道骨,菩萨心肠是也!”伴随着各位公子的款款心意,我含泪收下了银票,大声赞扬他们此乃狭义心肠!他们中竟还有人想要邀请我到家中做客,想与我结交一翻,还有人问我尊姓大名,是不是家道中落才会落魄与此。
我只是感叹道:“英雄莫问出处。”
便与各位俏公子挥动布满灰尘的袖子告别了,却不想一转身,瞥见了一顶轿子,四位轿夫,四位护卫,还有……一位我万般不想见到的人!
转身间,本想挥挥衣袖,在带走银票宝贝的同时,抖下一些灰尘当做回报,却不想瞥见了一张艳若玫瑰的脸,正带着窥视的笑向我走来。看样子,我的这场好戏,全部落入那人眼中了……
洪仙儿走近,柔声问:“姐姐让妹子好找,却不想在这里碰上,若不是听到姐姐精辟的语言,还真不知道此等装扮下会是姐姐的玲珑身姿呢。”
我脸上有些窘,但任谁也无法透过我黑糊糊的小脸看到我发红的嫩颜地,这叫什么?保护色?伪装?随便啦。
我也状似开心的笑道:“过奖,过奖。”
看着洪仙儿的巧笑颦兮,天真烂漫,真想让我放松对她的戒备,不想理会红依绿意说的想接近,更不想在意洪仙儿看向红依绿意时的炽热目光,也不想把她当面揭穿我身份这件事看得过于复杂,却,也只能想想……
其实,我还真有点喜欢她,但却又不敢完全放心的接近她,毕竟玫瑰的刺可不是闹着玩地,万一中了什么情花毒,我怕自己小命不保,直接挂掉。
洪仙儿的出现,让这帮翩翩俏公子都慌了手脚,一各个不自然的动了动,皆面露红潮的与洪仙儿打着招呼,仿佛想摆出个好一点的姿态,使自己看起来更吸引人一些。
扫了眼,还是我家若熏宝贝乖哦,只是淡淡一笑,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过分客气的虚伪话。名草有主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洪仙儿又将头转过来看我,眉眼齐笑:“姐姐今天这又是演得哪出啊?”
我唱着高调:“我在体验当乞丐的乐趣,感应一下民间疾苦,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多为百姓做点实事。”
洪仙儿感叹道:“若朝中官员都有姐姐这等体恤百姓的胸襟,真是‘凤国’之福啊。若是姐姐有意,不如让妹妹引见到朝中为官可好?”
见洪仙儿对我的恭敬,已经让不少人脱了下巴。没有脱臼的人,已经将眼睛掏出来擦亮,又送了回去,然后,使劲瞪眼看着我,希望能驱除杂物,看到本尊。看看我到底是小兄弟,还是大姐姐?
我拱手道:“妹妹妙赞了,姐姐我本山野之人,怀着一点自己的小性子行天下而已,可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愿安稳的过日子,能帮人时帮上一帮,娱人娱己,过过小日子就好。”
洪仙儿呵呵一笑,顷刻间迷倒了无数俏少年的杨柳腰,她却完全视若无睹,想想也是,家里有小病秧子和大仙鹤还会看上谁?唯一能看得上,称为宝贝的,就属我家若熏了,只可惜,若熏明着是被女皇定下的,暗地里却是我的私有宝贝,任哪一方,都是她抢不去地!
洪仙儿神情一恍,仿佛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忙说:“都怪妹子,与姐姐遇上了分外开心,到没有想到姐姐一身单衣,怕是受不了风寒,快到妹妹府上休息休息,促膝长谈,让妹妹也有个说说知心话的人儿。”
我忙道:“别客气,我还有事……”
她张口喊道:“来人啊,护送姐姐和她的小爷一同回府,若有一点怠慢,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看向我的时候,又是满脸的笑意,暖暖的到也舒服,却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拉上我的手,笑道:“姐姐就不要与我客气,难道非让小妹绑你去作客才好?”
我现在是被赶着上架的鸭子,看着手持软鞭的人却完全没有办法,真是冷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表现出真情真意的想要请我去做客呢?我脑袋飞快的转着,就是不想和她回府,就算她笑得绚丽动人,再让我心暖,也还有个声音告诫我说:千万要小心!此丫,毒着呢!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若熏突然上前一步,与洪仙儿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风度翩翩笑道:“家母在书房恭候多时了,洪长老难道不进门叙聊一番?”
洪仙儿微微皱眉,刚要回话,若熏接着对我说道:“这位既然是洪长老的姐姐,我们古府先前有待慢的地方,还请见谅,不如就和洪长老一起入府,换洗一翻,也算是给小姐赔礼了。”
我哈哈一笑,爽快道:“好,我正冷得发抖呢!就麻烦古公子为我等找来一女三男装,供我们换洗,谢啦。”
若熏马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不用客气,请。”
我一把拉住洪仙儿的手:“走吧,妹妹,我们又有免费的暖茶喝喽。”
第三卷 勃然变色 3. 四男一女浴
要说世事变化谁能说得明白,预料透彻?我们原本计划在若熏和其朋友出游喝酒后,借着天黑,我和哥哥抢劫,若熏被我们挟持着当人质,一直拖到小酒铺里,然后若熏拼命挣扎,被我桶上一刀,顿时鲜血横流,他挣扎间碰倒了蜡烛,酒屋突然燃烧起来,火势凶猛,人声嘶哑,我们却从已经挖好的地道里逃出。并且,已经藏在酒屋内三具死刑犯的尸体,将取代我们再死一次,成功达到假死火化效果!而与此同时,一定已经有人通风报信,古家上下多会因为若熏的被劫而全兵出动,那时红依绿意就浅入其府,勘察一下古虹的文书手卷。
实际情况就是,我们不是在天黑后实施了计划,而是在下午四点左右,被请进了‘古府’。洪仙儿虽然在和古虹谈话,却还是派人过来,说要服侍我们沐浴,被若熏以古府自然有其待客之道,挡了回去。便领着我们穿到上好的客房,亲自带来了换洗的衣物,让自己人在外面看风把守着。
转身间,抱住我就是一顿热吻,手也不安分的脱着我的乞丐装,声声软语道:“吟吟,三天没见,你想没想我?”
我从喉咙里刚发出嗯的一声,就被他又吻了上去,火热而缠绵。一吻完毕,我的衣服已经被他脱个干净,人也被他抱进了大浴池里,看傻了一旁的三人乞丐组。
若熏水嫩的唇上因为我的啃咬而泛着诱人的光泽,却也很搞笑的擦上了脏兮兮的泥土灰黑,我笑道:“我这各样子你也能吻下去?真乃高人是也!”
若熏大眼一眨:“只要是我的吟吟,怎样我都能吻下去。”
奖赏一记响吻:“真乖!”
对哥哥红依绿意勾勾手:“快点过来,一起洗。”
三个人没有动,红依绿意不用提,就连哥哥这平时妖艳不凡的人都有些不自然的小动作,我见状得意笑道:“你们就当没有我,难道男子一起同浴也会害羞吗?再不然,就当我是男子好了,反正我也当了十年的男人,快点,洗完了还有事要商量呢。”
哥哥手指一拉,将破衣绳子扯掉,黑漆漆的脸、手和脚丫,配上绝对修长俊美的身体,还真够怪异地。哥哥没有给我取笑的机会,快速跨腿踏进了浴池,想条灵活的鱼儿般嗖的钻进了水里……
我盯着哥哥傻眼的空挡,一眼没有照顾到红依绿意,两人已经坐到池子里,将脸沁到水里,头也不抬的冲洗着。
若熏的脸也泛着羞涩的红晕,却也听话的将衣衫脱下,扔到了池子外面,亵裤没有脱就再次钻进了浴池里,在水下搅动了一阵,才将亵裤脱下,挂着热水扔了出去。然后像个乖巧的小媳妇,情谊绵绵的贴了过来,为我擦洗着身子,动作细致得犹如爱护易碎的宝贝。
我趴在他耳边,呵着气小声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穿着亵裤进浴池。”说话的同时,我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握在若熏不好意思的硬挺上,轻轻揉捏着。
若熏精美绝伦的脸一红,身体一僵,漂亮的唇微张,吐出一个底气不足的字:“别……”却突然一把抓住我仍旧缠布条受伤的另一只手,厉声问:“怎么弄的?”
我眨眨眼睛:“宝贝啊,你好凶啊。请放心,绝对不是想你想得闹心闹肝后,自己划地!哈哈……是一不小心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划伤了,要不是因为天黑,我一定将其碎尸万断,抱我受伤之仇,以解若熏之恨!若你觉得不为我报此仇,就食不知味,夜不能眠,就请于某个小夜晚,顺着我乱摸的方向,然后找到伤我的不知名小东西,石头糊之,牙啃之,脚踹之,脑嗑之……”
若熏眨眨眼睛,立刻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双手一伸,将我拦入坏里,嘟囔道:“大黑天,你乱跑什么啊?”
我刚要回话敷衍,红依就把话接了过去:“她是出去找我,才受的伤。”
若熏扁扁嘴,没有说话,却突然蹿了出去,扑向红依,张开的嘴想说些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我只听见一声极其凄惨的哀嚎痛音,若熏也随之缩了回来,呲着牙,颤抖地捂住我的手,而我的手正好攥在他的鸟儿上……
若熏一脸委屈,眼泪霹雳啪啦的坠进浴水里,画出了点点圈圈,我手上仍旧抓着他的小鸟,想收回,却知道伤害已经造成,只能轻轻揉着,想环节着他的疼痛,满脸欠意的看着他,小声哄着:“古哥哥,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不疼,不疼哦,哎……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三天瘦了多少,才……才攥紧的,谁知道你突然就冲出去了,你还真是不小心啊。”
若熏脸一红,大眼睛水亮亮的收了泪珠,我自动把这种现象归结为感动,也不愿意总结为被我一不小心抓疼了。若熏也因为我的一声古哥哥而精神振奋,一把抱住我,声音颤抖而轻柔:“没……没瘦。”我想,他应该还想告诉我说,没疼吧。
我又捏了捏,淫笑道:“感觉你好像有点瘦了哦!”
若熏没在答话,也没有挣扎,任我攥着他的命根子,脸红得要命,眼睛不肯看我,手却掩饰性的忙乎着为我冲洗身体,只是腿一直收得很紧,怕是真疼得够呛。
绿意突然靠了过来,小手也在我身上忙乎开了,想了又想,还是脱口问出:“绝色,人瘦了,鸟儿也真会瘦吗?”
我啊了一声,松了拉扯若熏鸟儿的手,却像见到外星人说要嫁给我般,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我本以为,手在水下耍流氓,水上的人是不会看见地,却不想……如此隐蔽的暗语,还是让别人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不觉间脸红脖子粗的往水下钻,却没想到,入水后,看见了一副绝佳的诱惑风景。一双双修长雅致的美腿,一只只挺立的小鸟儿,一条条若蛇般的蛮腰!
靠!太美丽了!水晃动,小鸟就像有了自己独特的生命般,摇摇摆摆,随波而舞,如海带般浮动生长……
旦见,清澈的浴水中,缓缓浮起了一股红色的不明液体,哥哥和红依忙靠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我的头仰起,轻拍着。
哥哥骂道:“没有出息!”
我呜咽道:“男色是猛药,太诱人啦!”
红依训斥道:“看两个人就已经流鼻血不止,还非要五个人同洗!”我还没回话,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失口,忙红着脸解释道:“我们……我们没有那样……”没有哪样?当然是没三个人一起发生实质性的某中关系喽。
众人没有搭腔,细想想,这腔确实不大好搭,还是沉默的好。
绿意继续拍着我的头,若熏将我抱到怀里,让我将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看着四位风情迥异的绝色男子,得意之情飘然而起,若这淡淡的水雾,袅袅而升……
若熏尴尬的找着话题:“吟吟,你和洪仙儿怎么又撞的了一起,看样子还很熟络。”
我摇头晃脑大有感伤的将与洪仙儿较量的经历大概讲了一遍,总结性发言为:“我还是对她留有一部分的保留态度。”
若熏说:“今天见她对你格外热情,也许会让人觉得她与你很亲近,却不知她此人一向凶狠霸权,得罪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尤其是在政治上的敌对,更会因为种种原因被判重刑,或无故遭遇暗杀。她年纪轻轻就能做上四大长老的位置,手段如何可想一番。”
我摸了把红依绿意的胸脯,淡然道:“那也没有办法,谁让咱家特产绝色呢?既然让人家盯上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喽。不过,他一定摸不到我的底细,所以,嘿嘿……暂时安全!”
哥哥往池壁上一靠,头微仰,发丝莹亮地贴在蜜色的肌肤上,既性感又慵懒,他闭上眼享受着水雾萦绕,看似漫不经心的说:“暂时安全吗?到不见得……你独自来过古府,见过古夫,虽然是一身男装,但声音却并未伪装,想然等会儿怕还是要再见上一面的。而今天若不是若熏强拉你入府,真被那洪仙儿带去她府,怕也是个水深火热,深浅无知。等会儿沐浴完,那洪仙儿也未必肯放过我们,必然又是一翻纠缠。怕到时古府,洪府,皆若饿狼,想分食之……”
我顿时感到头痛,往若熏怀里一缩:“那可怎么办啊?原本的夜探,非得弄成了日游。不然,等会儿若熏开后门,我们偷着溜出去吧。”
哥哥眼都不曾张开,继续说道:“溜过今天,你明天就不惹事了吗?”
我突然张大眼睛,水声哗啦一响,人已经窜到哥哥身旁,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用手点着他胸前的小巧果实,在气愤的同时,不忘占点小便宜,恶声道:“你说谁惹事?说谁?”
哥哥张开细长的凤目,半眯着眼看了看我:“被你戳坏了。”
“啥?”我一时间没有连线明白,不知道哥哥说的什么东西戳坏了。
哥哥轻勾起嘴角,笑得那叫一个勾引无罪啊,凤眼一瞄,扫向自己被我蹂躏在一指禅下的红润小果实。
我猛然间收了手,关心脱口而出:“疼吗?”
哥哥答道:“还好。”
我当时无限心疼的看着那小巧而精美的果实,毫不犹豫的底下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在上面一舔。在哥哥身体一僵的空挡,含住了那被我捅破了皮的小宝贝,舌转唇吸的舔吮着,哥哥的双手在我腰上收紧,出口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情欲:“弟弟,你做什么?”
抬起头,正对上哥哥布满霞光的脸和充满赤裸情欲的眼睛,低头一看,我们的赤裸相拥成暧昧的姿势,想想我刚才的含果行为,顿时觉得脸也是一烧,不安的偷瞄了眼若熏,红依,绿意,三个人皆一副看春宫图的表情,不过,这春宫图要是自己老婆和别的男子演,眼神就有待考究了。
我当时是继续跨坐在哥哥身上也不是,下来更不是,只能尴尬的笑两声,指了指哥哥胸脯:“小果实受伤了,我舔舔,就好。别看这东西小巧,学问大着呢,要是真坏了,我的娃娃们谁来喂啊?此事干系重大,要严肃对待!喂,喂,我都说要严肃对待,你们几个笑什么?笑什么?”见众笑不止,我恶意淫笑道:“好,好,让你们笑,看我不压了你们,弄大肚子,让你们一各个成胖枣核形!”狼扑过去,水珠四起,雾气萦绕下,人更添妩媚妖娆。一时间,整间装潢考究的大浴室,成了一幅绝艳情色的旖旎画面,我大笑着追着四人,狼爪乱摸,占尽了便宜。
嬉闹过后,我全身无力的依靠在池壁上,看着同样喘息的四美色,心道: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说什么也能死不要脸的占上一两个真实地便宜!
水波动荡,若熏来到我身边,手臂一揽,将我抱到自己怀中,我自动调整个舒服的位置,自言道:“我有个预感,今天晚上的计划八成有变。”
若熏的手臂在我腰上收了收:“不能再等了,女皇已经宣我明日进宫,怕夜长梦多。”
我心一惊:“她猴急什么?也不看看我这边的时间安排,真讨厌!”又想想,自己是抢人家妃子,还让人家安排我合适的时间,恐有不妥,才呵呵一笑说:“反正她是宣不到人地!我怎么能让我家娃他爸,给别人当奶爹呢?安啦,一切有我们。”这就是大家庭的好处,一切问题是我们承担,而不在是我一人小小的肩膀。
若熏的下巴在我脸上轻噌,柔情地吻了吻我的额头,像乖巧的猫眯,眼里却是绝对的执着。
洗漱完毕,穿起了若熏为我们准备的衣衫。
我身穿一拢上好的雪龙帛锦,质地轻软而优雅华美,外套一层缀金勾花薄沙,贵气中平添了几分缥缈之美。将一半的头发轻挽成孔雀尾状,擦上了大粒的纯天然珍珠,颗颗价值不菲,真看出若熏平时积攒了多少宝贝。眉心处,垂钓点缀了三颗小巧的珍珠,浑圆而精美。双耳各钓着一串打磨好的碎钻,以一颗圆润的珍珠封底,行走转动间流光异彩。
哥哥,红依,绿意,若熏,皆是一拢云袖白衣,腰身以同质地的宽带拢扎,将妩媚的腰姿,修长的美腿,勾画得若隐若现。在纯色中妖娆亮丽,在洁白中靡丽动人,美得恍惚了人的视觉。
若熏的衣服虽然也是纯白,却有区与我们,毕竟让人一眼看出什么端倪来,不好。
我拢了拢被若熏擦干,绿意梳好的秀发,抿了抿红依递来的红纸,收起懒散之气,将声音拿捏了一下,轻笑问道:“此装与男装的区别很大吧?”
见四男色眼含甜蜜浓情的惊艳模样,我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平时我还真是不太注重形象,虽然一身女装,却不善打理,总是疯癫癫的样子。
我一边说,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绝美风景:“那洪仙儿虽然不知道我叫什么,但上次我来拜访古君时,说自己叫吟吟,虽那是男装,但我还是怕被认出来。”
若熏说:“吟吟别担心,父君此刻应该不在府内,昨日与他人有约,应去作客了。”
我眼睛一亮,兴奋的问:“真的?”
若熏点点头:“真的。”
我一巴掌糊之:“丫,不早说!”接着兴奋道:“既然若熏老爹不在,那就太好了,从现在起到安全距离,我就按认识的先后排个名字,叫若颜曲吟,如何?”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真名,无论是贾绝色,还是某某吟!
哥哥衣衫一拂,手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取笑道:“这里就四位男子,你却都讨好了一遍,将各个名字都编制了进去,要是等众人都到了,我看你的名字要怎么改。”
我贼笑道:“那就叫‘人人都爱贾绝色,真吟魔’呗,既表达了我们之间深刻的情谊,又不得罪人,多好。”
哥哥宠腻地刮了下我的鼻子:“亏你能想得出。”
我眼睛圆瞪:“就我这聪明的脑瓜你当是白长的吗?不然怎么骗得你们与我制造下一代啊?‘人人都爱贾绝色,真吟魔’还算个事儿了?这是特殊环境特殊变名,等咱们有家了,你们再看看我是怎么蒸腾地,我要把卧室叫‘欲火战场’,把婴儿房叫‘培苗基地’!”
红依轻唾道:“不要脸。”
我斜眼看看红依:“你怎么能说我总惹你?明明是你总惹我才是。我若不要脸,你从了我,不正是默认了我不要脸的行为?再说,我看你在床上时,比我放荡多了……”
红依双眸立马喷火:“贾!绝!色!别乱说话!”
我马上无辜道:“我哪里有?事实胜于雄辩!”
红依脸若滴血,咬着牙向我冲来,我也掳起了袖子准备迎站,眼见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既将打响,门口突然有人来报,说古长老请各位客人到前厅饮茶。
我呲着牙,对红依晃晃拳头,吼道:“等晚上我在收拾你!现在把你那臭脸给我挡上,别让我看着心烦!”
红依气鼓鼓的拿起了沙帽,带到了自己头上,不甘示弱的回吼道:“也没让你看,不喜欢就把眼睛闭上!”
我刚想冲过去,哥哥揽着我的腰笑道:“好了,你俩怎么就跟泛冲似的,三句话一定打起来。”
我不依的又蹬了蹬腿:“我前辈子是蜡烛,他一定是爆竹!这辈子一点就着,却还偏要往一起靠,我有什么办法?”
绿意将沙帽带好,扯着我的手,安静乖巧的安抚着我。
若熏说:“我去找那些朋友,安排下,让他们等等我,再一同出游。等会儿再转入前厅,探探风向,若你们能自由出府,我们就还按照原计划进行,若有意外,也好随机应变。”
‘若有意外,也好随机应变。’本是一句说辞,却成了板上按钉的事实。只是这一刻,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次与洪仙儿相逢的意外,竟变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可我却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是爱所无法弥补的裂痕!但,有时,时间,也成了愚笨的钟,在你宁可消耗青春,需要它快速前进时,它,竟然生了锈,无了声……
第三卷 勃然变色 4. 色诱
当我们一行四人随着家奴,穿过秋尾冬至的古家楼台风景区,跨入正厅时,古虹与洪仙儿一同起身以礼迎接,以示尊重。想想都好笑,前一刻,我是古府门口混饭的小乞丐,后一刻,竟然能让‘凤国’两大护国长老起身相迎,到也算是荣光加身吧?
古虹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却及好,一身暗红色锦衣宽裙,黑色牡丹勾略于腰身处,群摆上,步旅间仪态大方,神色雍容典雅。这张脸我十年前在潭府应该见过,但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了,如果细看,却发现若熏和她长得一点都不像。她的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鼻子小巧挺拔,唇薄而有形,全身凝聚了一股淡薄的锐气,却在一笑间,转化成为和蔼可亲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官威和平时家妇的区别吧。
我们客套的喧哗着,相互之间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没看见古岗言,着实让我紧张的心情松弛了不少。
众人落坐,哥哥红依绿意衣衫缥缈的站在我身后,洪仙儿身后也立着一位头带帽沙的艳装男子,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感受到他一直追逐的视线,不仅是有点辣。此男子虽然头带纱帽,但光是那身艳丽的衣着,就够抢人眼球的。湖蓝色的衣底,黄,红,粉,绿,白,相互辉映的花色,晃花的,何止是眼睛?刚才,在古府门口遇见洪仙儿的时候,他一定就坐在轿子里。
收回目光,我淡笑着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若颜曲吟”。
用她们的话说,闻我此名好似异姓,我勾起嘴角淡淡一笑:“姓名这种东西,从哭着落地的那一刻,似乎承载了一生的好恶,却不知虽然属于自己,却被别人叫得最多。穷其一生,叶落归根,生命即将轮回,当转到微笑闭眼的那一刻度,只不过,再次听了回属于名字的伤痛感怀罢了。”
也不知道是我装得太好,还是今天装扮得格外贵气洒脱,若行云野鹤驾云而来,使得古虹和洪仙儿特别礼遇,对我敬重有佳,对我说的话更是面带笑容,点头称是,赞誉一片,直夸我乃学者是也。我心里想,我就差装老道,整出点‘我已不问世事很多年’的味道了,你们再不晕,我可罩不住了。
谈话间,两人皆想试探我出身何处,我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好的出处,将玉指一点,落入茶水中,搅拌着,淡淡一笑:“天涯漂流客,过往皆烟云……”MD!疼死我了!茶水怎么着么烫?想不出回应的话,竟不自觉得将手指伸入热茶中,差点烫脱皮了!却还得忍着,装得茶水不烫,只是随意而为。天啊!好疼!真想将手放到耳朵上冰冰,放到唇上吹吹。却只能玉指一扬,装做若无其事……
却不想绿意将面沙微挑,跪身仰起绝美的小脸,含下了我的手指,舒缓着我的疼痛,我想脸红,却更知道不是时候,既然装有身份的人,就要装到底,不把洪仙儿和古虹弄迷糊,我就要废到这里了。
绿意吸着我的手指,我完全忽视,就当一切再正常不过,洪仙儿见到绿意,不自觉的将目光瞄了过来。
古虹亦是一副惊艳的模样,却马上换成了雍容典雅,状似开玩笑道:“曲吟的小爷还真是懂得情趣。”
我呵呵一笑,将手指从绿意口中抽出:“哪里,这明明是古府的茶香诱人,引人谗了。”
众人闻听我言,皆暧昧的笑了起来,我想,女人之间真的就把这点破事,当成了共同爱好?嘿嘿,其实,男色不是我的爱好,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
我们这边谈些可有可无的话,直到若熏进来,寒暄了一阵。我以天色渐晚,不便打扰为题,就要告辞。
古虹却一再挽留我在她府中做客,我怕碰上古岗严哪敢多做停留,谢过后,就要走。却不想洪仙儿也一同起身,与我一同出了古府。
站在古府门前,我要与洪仙儿告别,却不想她硬是拉着我,非要我去她府做客,我当然是拒绝,再拒绝,可不能因为她,耽搁了今晚的救熏大计!
却见她玉手一紧,不由分说的就要把我往车上拉,就跟拉鸭子上架似的。
这时,若熏和他的四位朋友也一同出了府,那位娘娘腔羽公子因被我老拳哄之,而病退回家去也,免了今晚的抢劫之灾。
若熏见我们仍旧在去向问题上来回的纠葛,便邀请我等一同出游喝酒。却不想,洪仙儿以多有不便为由,拒绝了若熏的邀请,唤来手下,将我半推半请的往轿子上弄。
我苦笑不已,心里暗自焦急,今晚若不救若熏出去,明天他被宣进了后宫,我怕要替别人养孩子了!脑袋转了五百个弯,恨不得削尖了脑细胞,长出一头浓密的智慧来。
我说自己有事要办,洪仙儿说什么事还有姐妹情谊重吗?我装昏迷,哥哥要带我回客栈,却不想洪仙儿说自己家的大夫精通各种医术,非要带我回府看看。我想,若我说自己真的很忙,而红依绿意很有空的话,她一定会放过我。可那样,我岂不是拣了一棒玉米后,又丢了两棒不是?于是,我精神一振,从昏迷状态突然转醒,力邀若熏五人一同前往,说是人多热闹。其实,我是怕若熏这挡剑牌不在,她以失踪人口的方式处理了我,到时候,我哭爹喊娘都找不到地方。
洪仙儿略微犹豫,我忙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个色眯眯的眼神看向若熏,让她以为我看上了若熏。而古若熏也是一副欣然前往,想凑个热闹的样子。却不想洪仙儿理由坚定的回绝道:“古公子是女皇命定的皇妃,我等可不敢随意相邀,怕陛下怪罪我等招呼不周。”一句话,将让她给挡了回去,明着是说若熏身份高贵,不敢相邀。暗着是说:你给我注意点身份,别和我走在一起,万一女皇陛下嫉妒了怎么办?算你出墙不守夫道?还是我不够坚贞和你近乎了一下?
然后,在若熏隐藏在平静的焦炉目光下,我被人强拉上轿子,轿夫一溜小跑狂奔了出去,以至于我都来不及把哥哥打发走,以做外围救援。
一路上,我被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的送到了洪府,直接穿越进了大门,逛到了后院,落轿,我步伐若醉的险些趴到地毯上。丫地,这哪里是抬轿子,明明是抢亲呢!
身子被人扶了起来,一抬头,却是刚才那个一直站在洪仙儿身后的艳装男子,他仍旧头带沙帽,我眯着眼,看了又看,也看不清他的脸,却感受到了他那股火辣辣的视线。我眨了一下眼,从趴在他身上的软面条变成了油炸食品,僵硬的站了起来,说了声:“谢谢。”
他没有说话,将抚着我的手一松,却若有若无的摸了下我的手,弄得我傻了片刻后,在看那艳装男子,已经走在前面,为我引着路,迈腿跨进了大厅。
大厅内,烛光迷离,金碧辉煌,萎靡淫乱的小调子正悠悠响起,仿佛诱人犯罪的小手,抚摸着人的敏感地带,引人浮想联翩,呼吸浑浊。
被人服侍着脱了鞋袜,光着脚丫,踏上大片的卷毛花色地毯,行走间,若羽毛抚着脚底,让我想起了埃及艳后,她每次幽会情人时,都会让奴仆用一根长长的漂亮鹅毛,捎她的脚底,引其情欲大增。
此刻,洪仙儿正依靠在大仙鹤的身上,半卧在漂亮的波斯地毯上,腿放在病秧子手中,被轻轻按摩着,那艳装男子正匍匐在她的脚下,衣衫微开,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润白细腻肌肤。
洪仙儿见我来了,甜甜的喊了声:“姐姐,坐。”
我在摆好各种奇珍异果的矮桌后坐下,笑道:“妹妹到真会享受,好一个声乐情欲的厅子。”看来,我是被特意绕了道,颠了几下,不然此等光景怎会突然出现?
洪仙儿吐气若兰,对我妩媚的一笑,若黑夜的烟火,美丽了人眼:“姐姐若喜欢,可以长住,我一个人好空呢。”
我嚷嚷道:“你空?我才空呢!你身边好歹有三位绝色美男,我的宝贝们都让你拐骗到哪里去了?”
她玉手一点,指了指门的方向:“姐姐真是护着,分开一刻,也是不愿。嘻嘻……你看,那不来了吗?”
我回头一看,见三位白衣渺渺的佳人,正像向我走来,我不自觉的咧来了嘴,笑了起来。三人在我身边坐好,哥哥的手在桌子下握了握我的,让我安心,一切有他。
洪仙儿一拍手,一群男子随着乐曲,人如鱼儿般滑入。
我瞪了瞪,眨了眨,又使劲瞪了瞪,拼命眨了眨,眼前众舞男的身上,还是没有多出一样衣物!他们身上披着完全透明莹亮的纱质品,穿等于没穿,但,穿着更勾引人遐想的思维而已。他们各个上身赤裸,下身的重点部位只点缀了一块漂亮的牡丹花锦布,与极其细的红色绳线缠系与腰间,后屁股干脆没有遮挡,就这么一扭一扭的在我面前晃着,差点晃出我心脏病!
我不自觉的抬起了手,指了又指前面对着我抬腿,扭屁股的男子,脸涨得通红,如被噎到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洪仙儿见我如此,呵呵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手仍旧举在半空中,憋红了脸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他们露毛了……”
洪仙儿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姐姐若不喜欢,让他们剃去便是。”手一拍,喊了声:“来人啊……”
我再次见到这霸王女的功力,忙阻止道:“喜欢,谁说不喜欢了?”
洪仙儿又情真意切道:“若是姐姐喜欢,就更应该剔下来,送姐姐。”
我啊了一声,张大了眼睛,在她第二次喊来人的时候,恢复了正常笑容,淡笑道:“妹妹对姐姐我真好,可我要那些毛做什么?如果絮个枕头,下雨阴天还不得泛腥味儿啊?算了。”
此话一说,我身后的三位笑得前仰后合,沙帽乱颤。洪仙儿笑了,她身后的大仙鹤和病秧子才跟着抖动了两下肩膀,想笑,却放不开。但她脚下趴着的艳装男子却笑得劲头粼粼,发出了一连串酥骨的魅音,虽不见人面,但也能依稀辨别出其姿不俗。
洪仙儿支起身子,举起酒杯,撇下身旁的人,来到我身边,哥哥微微让开,她便坐下,对视着我:“能结识姐姐此等妙人,真是妹妹的荣幸,让妹妹敬姐姐一杯,愿我们可以相知,相惜,相伴……”
我也举起了酒杯,真切的回道:“妹妹,姐姐也有句话要对你说。人生短短数十年,图得不过是开心惬意,虽然你有时会任性,但毕竟你还是个十五岁的女子,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纪。生活赋予你的长老重担,或许很辛苦,但任何人都有快乐的权利,对别人宽容一点,自己会快乐一点,懂吗?”
洪仙儿直视着我的眼,不闪不躲,我们就这么望着彼此,她突然身体一软,笑着倒在了我的怀里,我下意识的接住了她,她嘿嘿媚笑着举起了酒,对我嚷道:“比我父君还能唠叨!嘿嘿……不过,好久没有人教育我了……”她突然挺起身,目光一凶,却也只是一瞬,随即大笑着又倒到了我的怀里,仰头将酒喝了进去,窝在我怀里,呵呵笑着,玩起了我的长发。
心中某个小小的点,被她触碰到,整颗心开始柔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她,正对上她笑看我的眼,我发自内心的对她勾起了嘴角,笑了笑,捏起个葡萄,喊了声:“接着!”见她忙张开红唇,我却脖子一闪,将葡萄吞下肚子,得意的笑着,就像逗我的邻家小妹般,和她玩了起来。
洪仙儿也来了劲头,抓起葡萄开始扔着吞,不是不中,就是被我抢了过来,把她气得直瞪眼。后来,干脆跪到我面前,不罢休的练习起了吞葡萄技能。只见她越练越毛躁,眼见要发火,我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道:“看你那损样,吞不下就发火,你还能将葡萄全部斩首示众吗?”
她眼波一眨,说:“能!”拾起一粒葡萄,送入口中,贝齿一合,将葡萄咬成了两半。
看她调皮的模样,竟让我觉得,要是我有这样一个顽皮的妹妹让我改革再教育也不错,想着想着,看她的眼神也不自觉的放柔了,抚起她脸旁的长发,放到耳后。捏起六粒葡萄,得意道:“看我的!”
人起,逐一扔出葡萄粒儿,玩起了倒手接龙的游戏。我每加一粒,红依绿意哥哥还有洪仙儿就大喊一声:“好!”掌声雷动,加油声此起彼伏,我将六粒葡萄玩得飞转,仍高一个,吞下一个,一个漂亮的转身,弯腰,接住了最后一粒葡萄,在众人掌声下,行了个法国式的礼,正色道:“玩此游戏,特注明一点,切记……将手和葡萄一同洗干净!不然……会闹肚子的,哈哈哈……”
众人被我的搞怪神情逗得春意浓浓,其乐融融。
我翻身回来,刚坐下,洪仙儿随手又扔起一粒葡萄,我张嘴去接,葡萄接到了,下巴也被人咬了一口。
我揉着自己被咬的下巴,抽巴着脸,看着一脸得意的洪仙儿,伸手点了点她红润的美唇:“快看看你牙嗑坏没?”
洪仙儿哈哈一顿大笑,身子一转,又躺到我怀里,耍娇道:“姐姐,你可真逗。我若是牙嗑坏了,你拿什么陪我啊?”
我笑道:“我下巴就是低档货啊?你不陪我下巴?”
她笑着起身:“好,我陪你个尤物……”说完,人转身回了自己的坐位,响指一打,瞬间蜡烛灭了……
黑暗中,随着荡人心魂的旖旎之音响起,蜡烛被渐渐有序的点燃,一黑色披风包裹下的妖娆身子,随着音乐的鬼魅,神秘地扭动着腰姿。一条极其匀称而修长的美腿从黑色的披风中缓缓伸出,那极黑与极白相互摩擦,使人产生了强大的眩晕感,更加惊艳了所有人的感官。
长腿勾起,仿佛缠绕在人的心上,勾起探索的情欲,想更多窥视黑色披风下的旖旎风景。
音乐时急,时缓,而包裹中的人似乎想要挣扎出来,时动,时静,让人都想冲过去,将那黑布狠狠撕扯下,一窥颜色。
突然,乐曲一阵婉转高昂,那黑色的包裹旋转起来,在音乐达到最高点时,黑色剥落,人儿挣扎而出,若唯美的彩碟般飞舞,一身淡若羽翼的薄沙,泛着七彩的琉璃光晕。里身是一层极其艳丽的蝴蝶蓝,质地柔软而下垂,领口大开,旋转间偶然能瞥见那红色的小巧果实。下摆却只到大腿根处,飞舞间,一双莹白大腿,若蝴蝶柔嫩的须,眩晕了人的眼。
只见他若一只翩翩飞舞的艳丽彩蝶,不时的翩然至我的身边,玉腿一伸,脚指成尖,轻佻的点在我的胸上,却又一个漂亮的旋转飞开,仿若刚才根本就不曾来过。
那眉眼若丝,唇若红果,无论哪一种表情,哪一种身姿,都仿佛有意无意的勾引,撩拨着人不坚定的情欲……
第三卷 勃然变色 5. 我靠!换夫?
我想我不是个好女人,但也绝对不是个见好就上的流氓,却还是为他妖艳的样子加速了心跳。
他腰柔软的后弯,倒眼与我对视着,那眼里火辣辣的目光,仿佛要把人生吞入腹般。他的腰一直下沉,眼睛却始终与我对视,突然脖子一仰,竟然倒口咬住了我的酒杯,腰身弹起,将酒水吞入口中……
随着乐曲的高昂,他身子迅速旋转飞舞,已然成为一只活生生的彩蝶,在瞬间,再次翩然到我的面前,长腿一扬,跨坐到我的桌子上,仿佛把我夹到腿间,形成了极其暧昧的画面。
他低头含笑靠进,长发滑落到我身上,气息拂落在我脸上,随着音乐渐停,他的唇,含着诱人的酒水,眼见着要落下。
我鬼使神差的心跳加快,竟然想闭上眼睛,接下他充满诱惑的一吻,真的,心跳加快,飞速加快……
就在他载着胜利的笑容,勾着骄傲的嘴角,快贴上我唇时,我突然将空酒杯拿起,对上了他的嘴,那花蝴蝶一愣,尴尬的僵硬在当场。
我似乎听见身后三人皆松了口气的声音,心里暗笑着,真把我当成淫乱的女人了?嘿嘿……其实……我是!但我自从吃了免费过期蛋糕把自己毒死后,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有些东西是后收费,有些东西确是要命地。
看着那僵硬的人儿,我眨眨无辜的大眼,说道:“把酒吐这里就好,我不习惯喝别人的口水,谢谢……”
他神情又是一木,脸上有些挂不住,嘴角一阵抽搐,喉咙一动,将含着的酒水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按正常顺序来说,在他跳完舞后,会喂我一口酒,然后娇笑着躺进我的怀里,和我耍着妩媚风情。我摸摸他的大腿,他亲亲我的小嘴,挑逗着我不坚定的心思,然后,等我把他弄上床,亲热一番!却不想酒没喂出,弄得下面的戏码没法开演,只能偃旗息鼓,晶莹的大腿一收,转身,退了下去。
我真的想仰天长笑,哈哈哈……看见那人挫败的表情,我怎么如此佩服自己的定力呢?望了眼神色复杂的洪仙儿,随手拿起根香蕉,赞美道:“真是尤物。”
洪仙儿仰头大笑:“姐姐都快赶上老尼姑了,说是尤物,也不见勾动你心啊?”
我按着自己的心脏:“谁说的,我的心都差点让他弄爆炸了,这才需要些距离,怕等会儿激情上演,直接灭了我才燃烧了十五年的小火苗。”
洪仙儿靠在大仙鹤身上,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喜欢就好,我还怕姐姐对我这份薄礼不甚满意呢。”洪仙儿身边只剩下大仙鹤和病秧子,那艳装男人早就没影了。看来,今天这一切,已经安排好,就等着我自己跳进来呢。
我忙说:“礼大了,礼大了,别给我弄个这么风骚的,想折腾死我啊?”
身边彩衣一飘,那只花蝴蝶又飞了回来,不过,这回穿戴的也算整齐,一拢绚彩的蓝交织着艳丽的粉,两种极端的色彩,穿在他身上,却意外的和谐妖艳,只是胸口开得太大,身形一转间,随时有漏点的可能。他往我身上轻轻一靠,也不说话,只是拿那双若丝的媚眼活生生的勾引着我脆弱的神经……
洪仙儿突然正视我:“妹妹可是把自己最疼的男宠送了姐姐,姐姐不还礼就算了,还说妹妹想折腾死姐姐?”
我吸了一口气,看吧,我还没有吃她的食,就跟我要回礼了,难道说小爷是可以随便乱送的?那我跟女皇要若熏,她能不能爽快的给我呢?面上不动生色,回道:“他妹妹最疼爱的男宠,姐姐我又怎么敢夺人所爱?那样我睡也不安稳啊,简直是没有义气,没有道义,没有人性,没有品德,没有……”
“姐姐不必自责,就像姐姐说的,人生短短数十年,要活得开心惬意。男人不过如衣服,哪里值得姐姐如此啊?呵呵……若姐姐觉得过意不去,那红红绿绿送我就是……”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跟我要人。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望了望洪仙儿,前者一副:我们换件衣服,你别小气的样子。
回头看看身边的大蝴蝶,他的手正若有若无地抚摸着我的大腿,还故意在敏感处逗留着,一双眸子就像带了电网似的拍在了我的身上,很不幸,我就是那只苍蝇!他的眼神很有趣,就像托儿,在帮着卖主卖自己,唇微张,对我呵着气,仿佛在说:你就换了吧,我可是很值银子的,你看看我这彩白的大腿,看看我这风骚酥骨的腰,不然,你摸摸我的鸟儿,绝对是让人心动的尺码……
而我,只能咽咽口水,推了推粘在我身上的花蝴蝶,不,他不是蝴蝶,他是吐丝的花蜘蛛!他任我推了出去,又自动粘了回来,绝对不气馁对我的勾引。
我脸有点红,不好意思的看看他,转过身若有若无的小声说到:“别这么粘我,免得没有好果子吃。”他身体一僵,微微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洪仙儿能把他送我,也就是不在乎他,万一对换不成,那花蜘蛛一定会因勾引不上我,而遭殃。
洪仙儿见我没有做答,自顾自的开心笑道:“那就谢谢姐姐好意了,哈哈……”
“慢!慢!慢!我说妹妹啊,我还没有答应呢,你怎么就先乐上了?”我忙把话抢过来。
她大眼一眨:“可姐姐也没有说不许啊?”人也随之冲了过来,红依自动退后,她坐到了我的另一边,抱着我的腰耍宝道:“好姐姐,妹妹喜欢红红绿绿,你就把他们送给我吧,我一定会善待他们的。”
我这回接话到是很快:“他们是人,怎么能说送就送呢?”
她眼一瞪:“不过是男人,还有什么身份可言?当然是可以随意乱送了!你看柳之,就是我母王的小爷,被我看中后,送给了我。”
我的眼珠子在旋转了一周后,差点脱轨。顺着她的玉指,才知道原来大仙鹤是柳之,竟是洪仙儿老娘的小爷,真是……真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我顿时两眼泪汪汪,望着那可怜的家伙,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待见我,见我注视他,他反到神色一凛,带着憎恶,再次鄙视我一眼。靠!什么人!
洪仙儿见我又不语,继续闹着:“姐姐,好姐姐,把红红绿绿给我,我给你找二十个处子,好不好?”
我一惊,声音有所提高:“胡闹!你当我是混世大淫虫呢?怎么着也得给四十个!哎哟……”后腰一痛,一定是红依掐我!我回手摸了一把,双指一拧,只听细不可闻的一声闷哼,我满意的笑着,竟敢掐我?
绿意的声音呜咽地响起:“好痛……”我忙回头,看见绿意揉着自己的大腿根,就知道自己掐错人了,伸手揉揉,又袭向红依,可红依手一挥,挥开我攻击的同时,到也发出了一声闷哼。我想,我还没有练到用意念决定一切的功力啊,只见哥哥亲昵的捏了捏我的鼻子,而红依则两眼死瞪向哥哥,我才明白,原来有人给我报仇了,嘿嘿,还是哥哥好啊。
那边洪仙儿摇摇我的身子,撒娇道:“姐姐,四十个,就四十个,妹妹认了。”
我嘿嘿一笑:“还没有说完了,急什么急?怎么着也得给四十个让我考虑考虑,细想之下,确实……不能换!”
洪仙儿见我如此,神色也是一凛,却马上嬉笑道:“不换就不换,看你宝贝跟什么似的。对男人可不能太宠,不然,等哪天他们背叛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得不偿失了。”
我轻笑道:“背叛?那也要我有值得他们背叛的价值,若背叛了我,能让他们既幸福又安心的生活,到也无防。最多,我再投胎转世一回。”也许直接穿越成真正的女皇呢。
“哈哈哈……姐姐的想法总是这么有趣。”
“不是一直这么有趣,是我体验过爱与被爱,背叛与心碎,生与死后,才懂得要相信别人,尤其是自己爱的人。”
“哦?姐姐经历了这么多,竟然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呵呵……即使经历过了,以为自己懂了,还是会在小事上钻牛角尖,但只要大方向掌控好,就会知道心飞翔的方向。”
“心飞翔的方向?姐姐……你的心会一直向着快乐飞翔吗?”洪仙儿若有所思的问。
“谁知道?也许哪天风大了,就把我撞到痛苦的深渊了,但我会一直努力,永远不会放弃自己信念中的方向!”我就差站起来,来个红卫兵造型了。
“姐姐会带着我飞吗?”洪仙儿突然眼神直直的看着我。
“如果你想,应该可以……”我淡淡的回答她。
她似乎一笑:“把红红绿绿给我。”
我烦躁,皱眉道:“他们有生命,有感情,有思维,不是我说给就给的。”
她轻轻勾起嘴角:“难道他们的事,姐姐不做主吗?”
我叹息道:“仙儿,你为什么不懂呢?”
她大笑:“我懂,懂得很!只问姐姐一句话,他们的事,你做主不做主?”
我问:“若不做主,又如何?”
她笑:“若不做主,我便是抢,也抢到手。”
我问:“若做主,又如何?”
她直视的我眼,缓缓贴进,气息直抚在我唇上,她说:“若姐姐做主,我们的游戏还得继续……”
我嘟起唇,轻轻吹了一口气在她唇上:“如果你觉得抢了他们去,就能看见他们幸福洋溢的笑脸,那你就抢去试试。若你觉得抢他们去,就看不见我快乐满足的笑颜,你也大可以试试。只是……姐姐还是要提醒你,妹妹要想清楚事情的前后因果哦……”
第三卷 勃然变色 6. 赤裸裸地勾引
我躺在巨大的床上,打算先用无比愤恨的眼神,将头顶的锦玉罗帐盯出两个火辣辣的窟窿,在用这狠招对付门口的二位护卫大姐,把她们烧得遍体鳞伤,在火焰中跳脱衣舞!或者,直接用眼神形成有力的电波,把窗户外的另外两名护卫刺激成胃穿孔?然后,眼神一扫,从窗户钻出,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在花园里洒上一泼尿,营养一下绿色生物,为我来过此地做下见证。再然后吗?我要以猫人的造型,妩媚的舔着自己的爪子,飞身救出我家三位绝色美男!再再然后,我要到古府去抢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TNND!可惜,我的火眼晶晶竟然连眼前的层层罗帐都瞪不坏,还能指望什么啊?啊?啊?
一场宴会果然成了留我多日居住的美好借口,真不明白,我何时这么找人喜欢了?这边忙着救若熏,那边还得防范洪仙儿对红依绿意伸出魔爪!怎是一个苦字了得?
哎……怎么都不给我省心呢?
哎……怎么就没人猛追我,让他们也操操心呢?
哎……若熏啊,明天你进宫了,可别给我弄出个白来的儿子养才好啊!
哎……红依绿意不知道被请去了哪里,可别轻易就犯啊!
哎……无限哀怨地躺在巨大的床上,一动不动装起了木乃伊。
门嘎吱一声轻轻被人推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袅袅飘来,层层锦玉罗帐被缓缓拉起,烛光下的妙姿渐渐清晰。当最后一层薄沙被一条若白玉般的大腿勾开挑起时,我清楚的看见那妖艳的男子衣衫半褪,露出了半臂香肩和一颗红艳的小巧果实,几近透明的袍子下,竟然未着寸缕!隐约间,能看见那已经挺立的高昂鸟儿……
呀呀呀,竟然有鸟儿没毛,剔得到是干净!
他红唇微开,呵着气,大腿缓缓放下,却落在了我的身旁。纤美的手指修得尖尖的,还染了层淡淡的粉色,若诱人的小花蕾开在指端。他饱满的指肚轻抚上自己的修长匀称的大腿,细细的滑过……
他身体前倾,伸出诱人的粉舌,成尖尖的样子,微微卷曲,将自己的一根食指从指根舔吮勾画到指尖,最后含到嘴里吸吮舔弄着。那双若丝的媚眼却一直与我的双眸纠缠,反复他抚摸舔吮的都是我。
那涂了淡粉的指甲,因在口中吸吮而越发的闪亮,他缓缓拔出,用那根手指覆上自己的锁骨,从中间往一旁勾画出一条银亮旖旎的银丝。
他嘴角勾了抹淫荡的笑,当手指滑过自己的大腿部时,阁着半透明的衣物抚过那已经巨大的硬挺时,他头微微后仰,发丝拂动,妩媚妖娆,微张的唇里变发出一声消魂噬骨的呻吟:“唔……”
他那另人喷血的极限表演,让我险些爆血身亡!
是个女人,就一定忍不住,更何况我是女人中的女人!
只见……
我咽了口吐沫,猛冲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旋转着将其按倒在床上,迅速而急切地解开自己的衣衫。当他的腿勾上我的腰,我一把揽住他的腰,将自己的外套伸到他腰下,一个挺身……
人站了起来,也顺便将他拉起,手脚慌乱地把衣服给他穿好,系上,拉开门:“衣服给你穿,洗干净后,不用还我!”伸脚一踹,蜘蛛精飞之……
我大口喘息着,全身燥热无力地往床上一躺,却突然摸到了一个肉肉的……温温的……人手!
我啊了一声,大惊的回过头来,眼睛顺着人手,缓缓上爬,正碰见哥哥一张邪美的脸,此刻,他正半眯着凤眼,微微上仰着嘴角。
我惊,我喜,我抱:“我的亲哥啊,你怎么进来的?”
哥哥胳膊一伸,将我捆与胸膛:“走进来的。”
我大喜,恳求道:“带我走出去吧!”
哥哥伸手描绘着我的唇,笑问:“还想走吗?那美艳尤物勾魂酥骨,又如此热情,弟弟何不享受享受?”
我身体一抖,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心中疑问还没有问出口,哥哥就了然的自动回答道:“从他用莹白的大腿挑开罗帐,我就看了场情色好戏。”
一把拉住哥哥的衣袖:“哥哥你可是看到了,我是如何的临危不乱,遇色不惊,镇定自若,耐雨,耐旱,耐勾引的大好女青年啊!”
哥哥凤眼一眯,胳膊一抬,缠上我的腰,吻也随之落下:“褒奖一下……”
我们顿时干柴烈火烧得炽热……
我的哥哥啊,真是位典型的醋坛子!
他能接受红依绿意,是因为我和他们在失忆后发生了关系;能接受爹爹,是因为我和爹爹一起生活了十年,想分也分不开;能接受若熏,是因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比哥哥还早;对朝虽然持保有态度,但也不见得会反对。其实,不只哥哥,恐怕就连我身边的其他男人也是一样的,都是因为我这断乱来乱去的情史而大感头痛,却没有一点办法。但他们几人,一定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位未来的争宠者。略想一下,还真是恶寒!要是我刚才一个没挺住,受了勾引,此刻还真不知道是何等光景?
我欲望的小火苗正噌噌乱穿,却被哥哥无情地压住乱摸的小色爪子。我不满的再扑,他再拉,我哀嚎着狠扑,哥哥突然躲开,我淫笑着:“好啊,跟我玩情趣了,宝贝,我来也……”
我张牙舞爪袭击的动作,突然停止,眼睛张大,再放大,看见红依绿意站在床的另一边,正瞪着我看!
真是……万般笔墨难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啊。
我咧开嘴角,扑向红依绿意,讨好的挨个亲了亲,咬了咬:“你们……”
“从他用莹白的大腿挑开罗帐,我们也跟着看了场情色好戏。”红依不紧不慢的说。
我嘿嘿一笑,脸有点红:“那你们也一定看见我临危不乱,遇色不惊……”
红依手一伸,拉住我比比画画的手:“停!同样的话,我们听过了。”
绿意扑进我怀里:“那男子真不要脸,看得绿意都脸红心跳的,绝色能冷静下来,真好。”
我瞪眼知情不报的哥哥,得意道:“那是,我一想到你们对我的这般情谊,就算他们给我灌十斤春药,我也宁可自己撞死,也不会再招惹其他男子!更何况他只是把鸟儿的毛剔了,露露大腿,自摸呻吟一番,就想勾引我?我是那么容易被勾引的人吗?哼!太小看我了!即使他把鸟儿毛都染成金色,即使他扒光了自己,做出各种勾引的动作,我也坚决不受勾引!我意志坚定,不容许不革命思想的存在!”冷静吗?我不觉得自己冷静,不然你们进来,我竟然不知道?
哥哥抚着我的发,柔声道:“弟弟不是想我们也把鸟儿上的毛剃掉,生些情趣吧?”
我脸一红,忙仰头,以视死如归的眼神直视着哥哥:“哥哥说的哪里话?以你们的风情还用学了别人那些下三烂的手法?你们那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美仑美奂浅笑顾盼间,那一座座城池就跟爆炸似的轰然沦陷!再说,大冬天的替毛多冷啊!”
哥哥哈哈一顿大笑,我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等她们都睡下了,咱好出逃啊,你还真想引来几个人,崇拜一下哥哥举世无双的容颜吗?”
哥哥在我手心一吻,邪笑道:“弟弟,趣人。”
我瞪:“此等关键时刻不许调情,回家,床上,随时迎战!”
红依:“下流。”
我哼:“再闹,就用你换一个处男!”
红依嘴交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绿意仍旧赖在我怀里:“绝色,我们怎么出去啊?”
我苦着脸:“我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好闹心啊,都快到半夜了,若熏那边一定急死了。”
哥哥拥上我的腰:“既然已经如此,一切就得从长计议。”
我严肃道:“不能从长,要从短,不然,救不了若熏,我就得给女皇养儿子了!我们现在就偷偷摸摸的溜出去,然后潜到古府,将若熏脱到做案现场,杀之!行动!”
让三人带好沙帽,防止被抓后暴露哥哥身份,我可要留一手,想然那洪仙儿也未必想和我撕破脸。
一人当先,从哥哥来的窗户蹿了出去。猫腰,点脚,收爪,竖耳,继续潜行在华丽洪府的回廊上。东跳,西蹿,忙乎得我一身大汗。
有人轻拍我的肩膀,回头,见哥哥柔情无限地擦了擦我的汗,说:“弟弟,你跑错方向了。”
我狠眼瞪:“不早说!”转身,继续跑……
又有人轻拍我肩膀,我不耐烦地低吼道:“我靠!不是又跑错方向了吧?”
一声轻笑,若蜜糖般甜美可人,却在这样以逃跑为前提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阴森,肢体发寒。因为那个声音嬉笑着说:“呵呵……难道姐姐不分东南西北?”
第三卷 勃然变色 7. 黑夜大逃亡
我扯开个不自然的笑,回过头来:“不是不分,是根本就不分,本想带着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转转,却不想转丢了自己!大半夜的,还打扰了妹妹的好梦,还是劳烦妹妹将我们送回去吧。”瞪眼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三位亲亲,我再次明白了什么叫做“高手”!
被重新请回到屋子里,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肚脐眼,肚脐眼鄙视鼻眼,都无语问苍天了。我气愤地直跺着脚,在三人面前趟着地毯上的灰,烦躁道:“逃跑!哈!方向错了!哈!都是高手,哈!我要疯了,哈!”
哥哥打个慵懒的哈欠,伸手拉下满屋溜自己乱跑的我:“稍安毋躁,再等一会儿。”
我眼睛突然变得瓦亮:“果真?”
哥哥淡笑点头:“果真。”
我兴奋道:“果然是我亲哥啊,来来来,亲亲。”
哥哥瞥我一眼,学着我的样子说:“高手,哈!”
我愣,扑之:“哥哥,有没有人和你说,你学舌的样子好媚哦。”
哥哥凤眼微扬,勾起恶魔般邪美的笑:“弟弟喜欢就好。”
红依说:“第一次出逃,不过是个试探,扔块石头引些涟漪,看看他们的人马布局,等会儿暗号一响,我们再出。”
我笑问:“那么说你们都商量好了?而我就是那块傻不拉讥的石头喽?”
绿意回道:“寇哥哥是先找到的我们之后,才一起过来找绝色的。”
我狠点头:“果然心里有我!”
哥哥笑道:“当然有弟弟,不然就一掌披昏了那妖精,哪里来得香感艳遇?”
我刚想回口贫嘴,就听见外面传来急呼:“不好啦,着火了……”
哥哥牵着我的手:“走。”
我乐得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大感靠了棵大树好乘凉。看来,哥哥应该在我们进入洪府前,就和隐形侍卫沟搭上了,不对,不对,是沟通,绝对良好而善良的沟通!
出了屋子,敲昏了四名护卫,踢翻了两盆看似名贵的花草,看见洪府的一角正火光蔓延,却也看见了一直等在回廊上,望着火光当烟花的洪仙儿!
我看看哥哥,哥哥看看我,再次确定了一件事:此女若不是心思万般细腻绝非常人可比,就是对那房屋不甚在意,只想要我的红红绿绿。
洪仙儿玉指一弯,提起一壶酒,仰头喝下,目光霍霍明亮的直视着我的眼:“姐姐又出来溜达了?”
我不自然的笑笑,走到她身旁坐下,望着火起的方向:“妹妹好雅兴,看焰火呢?”
她淡淡一笑,似乎有些苦涩:“姐姐就这么想离开仙儿吗?”
我揽住她的肩膀,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安静的像只睡着了的猫儿。我叹息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能陪得你一时却陪不了你一生,纵使寂寞,有时候也是一种唯美的心情。”
洪仙儿扬可扬漂亮得有恍惚的脸:“我待姐姐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把自己最心爱的男宠都送了你。”
我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能送人的,就不是最心爱之物。”
她突然身体一挺,正视着我:“那红红绿绿是姐姐最心爱之物,对不对?”
我笑了笑:“仙儿,只要是我心爱的,必然是要受我保护。”站起身,摸了摸洪仙儿艳若玫瑰的脸:“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给予……保重……”转身,带着莫名其妙的感伤走
身后穿来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好会骗人,既然爱不是占有,那就把他们送给我吧,我想,我能给予的比你要多得多!”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转身,看着仰起下巴的洪仙儿:“妹妹,你这是打算囚禁我一辈子喽。”
洪仙儿呵呵笑着,仿佛很开心:“人生有姐姐陪着,仙儿也开心不少。”突然眼神一凛:“来人啊!请姐姐回屋!送红红绿绿入我房间!”
月夜下,人影晃动,兵器泛着清冷阴森的寒光,复合着雕栏玉柱的华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远处的火焰映在洪仙儿脸上,既妖娆,又残忍。在她眼里,我看见自己和火焰一起混淆,燃烧,也许,这才是生命的乐曲。
我们相互注视着,就像两头随时可能嘶咬在一起的野兽,只想致命的攻击!哪怕这只野兽并没有做出威胁的举动,但,既然生活在嗜血的丛林中,存活,就是威胁……
仙儿,我一直不想与你为敌,一直不想……
我高吼一声:“跑!”对,不能做长远打算,先溜出去在说,我不想被她困一辈子,当个宠物养,更不想让红依绿意委身在她旁边当两个随时可以送出的男宠!
看来洪仙儿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一时间人马从四处出现,将我们团团围住。我家亲亲宝贝三人从对方手中夺过兵器,护着我,开始往外冲。我虽然跑得快,但却没有什么功底,只能被夹在中间,当起了累赘。
红依绿意身形敏捷,动作狠准,绝对不留情面,而我绝对想不到的是,绿意的柔嫩小手,伤起人来,竟然没有一丝含糊,一丝不忍。
我想抱头痛哭一场,感叹今天不应该只穿着乞丐服,就跑了出来,弄得什么武器都没带上,眼见着要吃亏啊!
红依绿意的拳脚虽然一般,但具哥哥的小道消息说,‘依琴’‘绿萧’可是非常厉害的摄魂武器!不但能控制人的心神,还能摧毁人的心智,既可使人如痴如醉,也可使人精神涣散,更可让人相互厮杀,或自杀!当然,这要看抚琴吹萧者的造诣了。一句话:悔恨啊!又一句话:也不能怪我不让他们带着‘依琴’‘绿萧’出来,想想,谁家要饭的还背着琴,拿着萧,装流浪落魄歌手呢?
哥哥夺了他人的大刀,飞舞之处,必然纷纷血色红花,虽然不是自己擅长的武器,但也若矫健银龙般招招凶猛致命。
哥哥的软剑,具红依绿意的小道消息说,是真正难得一见的宝贝!其材质不但百年难寻,且此剑更是出自铸造大师某某某的绝世之作!见血无痕!我再说一句话:哥哥有浪费我银子的嫌疑!想想,这么有名头剑,怎能不费银子?我最后说一句:哥哥当初做乞丐时,要是有此等好剑,就不用当乞丐,直接卖了剑,当大爷,多好!就是挥舞着软剑去抢劫,都是一条璀璨的生活来源啊!靠!还当什么乞丐啊?所以,不能怪我,不让他们带兵器啊!有谁见乞丐挂软剑的?
我这边溜神,周边刀光剑影,时刻有将我扼杀在遐想中的危险!
眼见要突破出一个方位,却被敌军一刀避散,我忙躲向一边,也拳打脚踢起来。打不过,我就挠;挠不解恨,我就咬;咬还不成,我就跑!反正我有超级无敌飞毛腿,踹一脚,我就跑,还不成吗?
不过,今天这跑得及其不顺利,因为人太多,我这么跑,都有点铺不开路,弄得跟逃命似的乱蹿,一点也没有往日追朝时的优雅身姿。但很幸运,虽然哥哥红依绿意用刀很不方便,但对付此等护卫,还是大大有余。
我在小小的骄傲时,还是忍不住抱怨!想我一杀手党的中尖分子,竟然沦落到此,也真是悲哀!我的爹爹,我的朝啊,你们再哪里啊?吟吟好想你们!快来救救我,你们的宝贝吟吟就要让人分尸了!
说是迟,那时快,只见屋顶青衫人影一闪,直接向我冲来,我顿感老天太厚待我,简直是我亲爹啊!
于是,我仰起委屈的小脸,凑了过去……
张口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爹爹还没有喊出口,我一愣,他亦是一僵。我因失望而气得破口大骂到:“你TMD以后别穿青色衣服,简直是对那冰清颜色的一种深刻地侮辱!!!”
六十多岁,头发半白,外家一脸阴霾的老男人,就这么被我惹毛了,黑黑的指甲一抓,黄牙一呲,怒声道:“小娃,拿命来!”
我一脸黑线,就埋汰他一句,他竟然要我命?真是人越老心眼越小!苗头不对,我马上撒开腿,猛往哥哥身边逃去。他的抓挠和我的抓挠绝对不一样!我挠是破皮,他挠是要命!我灵敏地躲过他的一击,看见被他误抓的护卫,背后一大块肉已经没有,人也随之倒在地上,挂了!我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却也以为此番窥视敌情而产生的震撼,让我忘了跑,瞬间,只见那爪已经伸到我胸口处,我忙大呼:“啊!流氓!”
老家伙爪子一顿,像老鹰一般的锐利目光一停,我忙将胸脯一挺,吼道:“来啊,你抓啊,你个老不死的!你想占老娘便宜就直说,还竟往胸上抓!告诉你!你抓了我,我也不会娶你!你这叫什么?荡夫!对,没人要的下贱荡夫!”
他的爪子在发抖,小鹰眼里充上血色,大吼道:“看老夫今天不碎了你个不知道好歹的恶妇!”一爪抓下,我忙后跳着闪开,却抵不过他的连环抓。我气不过,也想回他一爪,想想,还是算了。我要是用‘抓鸟儿凤爪手’对付他,岂不枉费了我此爪只抓绝色鸟儿,这一既坚贞又执着的美好愿望?
要说这高手过招,就不能有半点马虎,更何况我还不是高手……
他一记狠抓,我顿时觉得小命休以,却被哥哥大刀一挥,紧贴着我的后背砍了下来,我都能感觉到那刀从头顶,滑过脖子,又落在后背上的那股冷风。虽然哥哥这一刀劈开了那位盗版青衫爹爹,实则爷爷级的掉渣人物,但也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要是哥哥的刀法偏了那么一点点,我定然挂掉;要是我脚下那么一滑,我又挂了;要是我跑的速度慢了那么一点点,我铁定挂得凄惨无比!啥有不说了,一刀,一爪间,我命悬一线啊!来不及擦额头上的冷汗,脚底摸油才是正事。
哥哥一声低吼:“带弟弟走!”白衣若翩然飞舞的梨花,一转一提一劈一划间与那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头打得不分上下。
红依绿意架起我,就要飞出去,我一顿挣扎,大喊:“去帮哥哥!”
两人扭不过我,红依转身扑向那能打的掉渣老头,绿意护着我与剩下的残兵败将继续练习拳脚。
我见那老头招招歹毒凶狠,好几次都差点将红依和哥哥抓伤,我气不供的跳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学人家年轻人好勇斗狠,也不怕一拳干脱轨你那不牢固的胳膊肘子!一不小心拧伤了你那老天八地的跨部轴子!一脚踢飞你那半夜抽筋没人揉的干瘪小腿!你丫地,也不看看你身上那几个眼看高老还乡的零件,还继续装什么金刚不坏之身,练习什么小鸡扒地爪法?你以为你练习好了,就有签名售书的机会了?我呸!”打不过你,我还气不死你?
因我一席话,老家伙气得浑身发抖,却更加招招疯狂,寸寸致命,人也在万般刀影茫茫中,对我投来了深切关注的一眼,呲牙挤出几个字:“老夫不杀你,誓不为人!”
我一听,马上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怕怕,好怕怕哦,你来,你来杀我啊!你杀了我在照照镜子,一样不是人!哈哈哈……呀,小心!老头子,你腿踢那么高做什么?看,裤裆露毛了吧?”
那老头因我突出此语,双腿一收,身形一颤,届时挨了哥哥一刀,血在大腿上涌了出来!我这个乐啊,原来我扰乱敌心的本领如此之强啊。那……只好继续!
瞥了眼一直旁观的洪仙儿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大仙鹤,病秧子,花蜘蛛。我左扭扭腰,右撅撅屁股,小手像小沙锤一样打着拍子,怪声调唱大声唱到:
“mai-a-heemai-a-hu
mai-a-homai-a-ha-ha
hello!看我!
你在害怕什么?
是我错,
怎能够啊
把老头砍得喷血
伤口那么多
已经不怕再痛
没什么
多砍几刀
你会练成护体神功!
看见老头
我不怕不怕啦
我神经比较大
不怕不怕不怕啦
老头只会乱挠人劈大腿
露毛也是下贱表现
一刀砍下也不怕不怕啦
老头面像鬼不怕不怕啦
流血再多我就当看不见
我们一定逃出升天!”
我改编的《不怕不怕》再次得到老头对我绝对高度的重视,投向我的一眼,到底包含了多少即深刻有坚定的情谊没有人知道。我说过,高手过招,就是这样,一分神,轻则见血,重则毙命。
我笑道:“恭喜你,糟老头子,你伴随着我绕梁三日不绝与耳的绝美歌声,再次受伤啦!恭喜,恭喜,恭喜你……恭喜,恭喜,恭喜你……”我跳来跳去,指望着这一句,开起了个人演唱会。
哥哥再次低吼:“带她走!”
我再次侠义豪天的大喊:“要走一起走,要抱一起抱,妞也要一起泡!”哥哥身行一僵,硬是挨了一铁爪子,人也随之倒退三步,看得我这个心肝打拧的疼啊,忙大喊:“妞不一起泡了,你好好对敌吧!”
转眼,又开始给红依加气:“红红啊,给我争气啊,用我教你最厉害的那招对付他!”
红依身型一顿,回吼道:“才不!”却在说话的刹那间左臂遭遇袭击,白衣被那掉渣老头划开一条口子。我悔得肠子都青了,虽然红依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那衣服也是满昂贵地!他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看,白瞎一件衣服吧?
好,你们不来,我来!我一个高轻蹿了出去,准备来个偷袭,当我突然站到那糟老头子的面前时,他亦是一愣,我抓紧时间,大吼一声:“抓奶龙爪手!”手一伸,他下意识的双手护胸。我酝足了全身之力,狠卷起一脚,正中他鸟儿上!
他痛彻心扉地发出一声响透半边天的凄惨嚎叫,倒地!
我拍了拍裙子,笑嘻嘻说:“想不到这位糟老头还是个实在人,就告诉你我这独门武功秘籍叫什么名字好了,你听好,它叫:风火雷电霹雳啪啦暗渡沉仓疑似七魂八魄惊天地泣鬼神抓奶龙爪手恰似前无来着后无古人葵花宝殿废根夺命猛踢鸟儿凤卷腿是也!哼!怕了吧?敢伤我的人,我到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漂亮的转身,对着免费看了场好戏的洪仙儿飞起一吻,笑道:“宝贝妹子啊,姐姐我可走了,有时间再来作客,还给你唱歌哦,嘿嘿……不过,你可别让你那大花蜘蛛缠着我了,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娃啊。”眼波一转,扫下我的三位宝贝:“跑!”
我拔腿就要开溜,被哥哥一把拉住,无奈道:“方向又错了。”
我哦了一声,开始往返方向跑,跑过糟老头身边,还不望补一脚,让他对我印象再深刻一点!要说跑,那真不是吹的,我若称第二,称第一的人早就脸红撞墙死了。当然,我也只是说自己跑很厉害,但不包括武功。
眨眼间,我已经冲到拐角,在哥哥红依绿意的急呼中,隐入黑暗……
第三卷 勃然变色 8. 撕破脸
“嗯……洪府的景色还真的不错,尤其是那边烧得炽热的火焰,真有点过年的味道!哈哈……仙儿妹妹,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没有住够,不如,多留姐姐我一段时间吧……对了,我脖子上架着这么明晃晃的漂亮匕首,还真有点不习惯呢。你告诉你的手下,千可别激动,手可别抖,万一我脖子上的血污染了你家刚擦好的刀,就不好,呵呵……”巧笑颦兮的一点点后退,看见哥哥红依绿意草木皆兵,顿时紧张起来。洪仙儿到是一脸自信满满,好像在说:小样儿,我看你怎么飞出我的大巴掌。
用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徐娘半老,侧过脸对洪仙儿低下头,尊敬的说道:“属下将此顽女捉回,请主上发落。”
然后一转头,看见了地上的老男人,急声问:“你没事吧?”
地上的身影颤颤巍巍站起来,饱含着无比怨毒的眼神,抖到我面前,当看向徐娘半老时,眼神届时一柔:“无碍。”转向我时,顿时杀气腾腾,爪子一抬:“我杀了你!”
我忙呼:“住手!年纪一大把,脾气到不小,你说杀就杀,你不问问你家主子?是不是太不拿她当回事儿了?”挑拨离间,我拿手。
那人听我一言,忙弯腰转向洪仙儿:“主子,请把此顽女交与属下,为属下报仇。”
洪仙儿冷眼带着丝残忍的笑看向我,问糟老头子:“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糟老头答道:“属下定让她生不如死,治她有辱主子之罪。”
我呵呵一笑,强撑着场面:“有辱主子的人是你,可不是我。我一没打输,二没有当着仙儿妹妹的面捂着干瘪的鸟儿呻吟!你说,你是不是想借我踢你一脚的空挡勾引我妹妹?”
那小鹰眼一缩,老脸又挂不住了,回吼道:“女娃休要恶毒,看等会儿老夫怎么治你!”
我冷哼一声:“只要不在我面前跳脱衣舞,我一切可以忍受!”
“啊!”那糟老头怒吼一声,一掌向我劈来。
“住手!”洪仙儿危呵一声,哥哥红依绿意急呼,人也随之冲了过来。
脖子上的刀一晃,那个徐娘半老冷呵道:“再近一步,她人头落地!”其实,我挺怀疑这把匕首能将我脖骨削开,让我人头落地,毕竟人的骨头还是很坚硬地。但就算她滑我一刀,我也与世界与美男与红尘拜拜了,所以,我低调。可这油盐不进的东西,明显是借着威胁对我打击报复,只觉得脖子上一疼,一股热糊糊的红色精华就这么滑入了我的衣领,渐渐染红了雪白的胸襟。
洪仙儿见我流血,眉头微皱,看向我的眼,却突然间绽放了异常明亮的色彩,仿佛很兴奋。我心道不好,遇一疯丫。
哥哥,红依,绿意,焦急的呼唤着我的名字,人亦被刀架上了脖子,都是我害的。
我这人没有什么能耐,就喜欢逗逗嘴,气气人,但若说要动真刀真枪,我还真是一无事处;若说猖狂,也必然是身边有人撑腰,就像现在,你打死我,我也不敢再唱《不怕不怕》啊!
我咽了口口水,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缓,小声道:“这位美丽大方风姿卓越仪态万千的大虾,请您的手别抖,我这人就怕见血,见血一定昏……啊……我昏了……”我身子一软,向后靠去,正好依靠在女子身上,交付了全身的重量。哼,小样,等你放松警惕,我拧不死你!
谁知那徐娘半老的大虾竟一把将我拎起,冷声道:“好好站着,不然给你一刀,放放血!”
我立马精神,头也不昏了,腿也不软了,就连一直压抑的感觉都消失了,乖乖立正站好,就差来个军姿,表示一下我积极向上的良好配合态度。
徐娘半老再次进言:“主子,请把此女交给我们,我们定将她顽劣的嘴撕烂,制得伏伏贴贴!”
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嘴被他们撕成一条儿一条儿的样子,一说话,一吃东西,嘴就像多爪章鱼似的来回乱扑腾,天啊,恶心死我了,不要,坚决不要!
洪仙儿一步步走向我,笑得异常明媚,伸出手一掌糊之,我下意识的想闪躲,却发现她打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徐娘半老,她怒声道:“狗奴才,我让你刺伤姐姐了吗?”
那徐娘半老马上低下了头:“主子,我错了。”
我心想,洪仙儿啊,你终于良心发现了,想到我用葡萄逗你开心的好处了。
她转眼,伸出食指在我脖子的伤口一点,我疼得嗤牙咧嘴,她哈哈大笑道:“姐姐,你不想笑了吗?”
我扁扁嘴:“妹子啊,你想看姐姐笑,就得把这两个老东西处理掉,万一我小命不保,你看谁笑去?”我已经把自己划分到卖笑行列里去,人家卖笑赚钱,我卖笑换命,还是我的笑值钱。
洪仙儿抬起了染血的食指,看了又看,然后将那手指贴向我的唇,用鲜血轻描着,囔囔自语道:“姐姐可真美……”
我心一抖,这仙儿绝对有精神不正常的趋势,不知道‘凤国’有没有精神病院,要知道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地。
她突然眼神一凛,一巴掌狠甩下来:“不过,我不喜欢!”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冒血,耳头嗡嗡的听见哥哥红依绿意心疼的急唤。晃晃脑袋,把关于葡萄的美好记忆打散了,咧嘴道:“来,给姐姐笑一个,打了姐姐不是很开心吗?”
啪!又是一声极其响亮的嘴巴子,打得我满嘴是血,觉得牙花子都松了。
“住手!”哥哥的愤怒若狂风暴雨,凶猛而澎湃。可惜,哥哥你又喊晚了,你的宝贝弟弟已经吃了一巴掌,但愿还能有些后效吧。
洪仙儿娇笑着转身:“好大的火气啊,怎么,看着我打姐姐有人心疼了?”
哥哥手指一弹,将威胁在脖子上的刀拨开,笑道:“若在下知道洪长老喜欢乱用私刑,怎敢随吟吟来长老家做客?”
洪仙儿不屑道:“好大的口气!”
我大吼:“哥哥,保存实力,快跑!我们不做无谓的牺牲,十五年后我某某某某又是一位好女人!”名字太多,不知道临时用哪个好。
哥哥瞪我一眼,真的是瞪我一眼,确实是瞪我一眼!千真万确的瞪我一眼!
我气得大吼道:“靠!你个死桃花妖!你竟然敢人前露脸?看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再吼,就砍了你!”徐娘半老再次威胁我,虽然我这人一向不受威胁,但谁让人家有刀呢?我低调……
当洪仙儿见到沙帽下哥哥的脸时,神色一僵,眉头微皱,随即笑道:“原来是寇公子。”
哥哥狭长的凤眼微眯,嘴角挂着笑,邪美的就像地狱里的勾魂恶魔,只是那眼里冻结的寒冷却让人不敢窥视:“洪长老日理万机,还能记得下在,真是荣幸。”
洪仙儿笑谈:“呵呵……寇公子不但容貌皎皎,更有颗精明的头脑,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遍及全国,为朝廷纳了不少税银,此等人龙,过目又怎会忘?”我头痛,不是我家宝贝亲亲,她都相中了吧?
哥哥笑着回手拨掉架在红依绿意脖子上的大刀,转身继续雅谈道:“人龙怎敢当?所幸洪长老还对在下留有些印象,不然今夜冒犯了长老,还真不知道如何说得一个薄面,请洪长老不要见怪才好。”
红依绿意冲到我面前,沙帽一甩,满眼的心疼,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敢随意出手,怕我脖子上的刀真得没长眼睛。
我咧着又疼又肿的嘴角,强扯出个安慰的笑,这一笑不好,两人顿时咬唇轻颤。我忙将笑容收回,真怕他俩没被别人灭了,自己先愧疚的挂掉。
“本是我自家姐妹闹着玩的游戏,怎需寇公子劳心?天色已晚,就不留公子多住,怕有所不便。”洪仙儿话里话外的要隔开我与哥哥的关系,怕也是顾及了哥哥的身价。
哥哥凤目微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从未曾传入眼底:“洪长老与弟弟原来是自家姐妹,那在下真是沾了弟弟的光,竟然成了洪长老的亲姐夫,此乃荣幸之至。”
洪仙儿脸色一沉,手指霍然攥紧:“寇公子既然大婚,为何不通知一声,让本长老也去道喜恭贺一番?”绕来绕去,就是不想承认我和哥哥的关系。
“哈哈哈……吟吟没有告诉洪长老吗?这要怪她太客气,怕长老破费。若是洪长老直意要补贺礼,寇某再此先谢过了。”天啊,真是我亲哥,简直是笑着给你两刀,说:打劫!既要银子又要命,真狠!宝贝亲亲,我以你为荣!
洪仙儿脸上扑了一层灰,非常不好看。
哥哥身形一晃,到我面前,眼里的心疼与愤怒混杂的是那么深刻,抬起手,捏着仍旧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刃,笑道:“弟弟,你好顽皮,既然是和妹妹闹着游戏,还把自己弄伤了,这叫洪长老如何过意得去?”
我忙点头:“是我错了,我不懂得游戏规则,一见血就疯了。快带我回家吧,我得养养,失血过多,好晕。”
脖子上的刀并没有因为哥哥的钳捏而松开,仍旧坚守着要灭了我的原则问题。哥哥眼神一凛,若成千上万把小刀将那徐娘半老凌迟个遍,在那徐娘半老的轻颤中,勾起半边恶魔的嘴角:“既赚银子又有命享的工作,不好找了……”这话说得好啊,我们是既有银子又能买到高手卖命,你拼死拼活的,不就为了财吗?你还敢得罪大财神?不怕找人灭了你全家上下不知道多少口?再说,老娘可是杀手老婆呢!
徐娘半老面露犹豫之色,刀微微离开了我比较脆弱的脖子,却仍旧冒汗死守。想想也是,若她马上临阵倒戈,怕不出一日,洪仙儿就灭了她!
洪仙儿渡到我旁边,几个人成对视的多角,估计着彼此的厉害关系。
气氛在此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绷感。
半晌,洪仙儿突然柔媚的笑道:“不长眼的狗奴才,还不把刀放下,若惊到姐姐,害寇公子心疼,看我不扒你皮!”
刀一松,红依扬起手就是狠狠数巴掌,糊向徐娘半老的脸,冷呵道:“既然不长眼,就应该教训!”
绿意扑向我,勘察着我的伤口,像哄孩子一样:“不痛……不痛……”我点点头,不痛……不痛……不痛才有怪!
哥哥对视着洪仙儿:“弟弟身体不适,我们便不多打扰,就此别过,不劳相送。”手一伸,就要将我抱起。
洪仙儿玉指一挡:“姐姐既然受伤,怎么说都是妹妹的不是,就请在洪府养伤吧。”
我真想敲开洪仙儿的脑袋,挖出她的脑浆,放到显微镜下,好好研究研究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她大小脑都被虫子黑客了?怎么就四六不上线呢?难道你不明白富可抵国,有钱是大爷的含意吗?
哥哥云袖一抚,直接将我打横抱起:“虽然洪长老位高权重,府邸上好的药材理应不少,但寇家多年的珍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堆积,想然调理弟弟还不需洪府费心。”我心惊,哥哥啊,你这是威胁啊,绝对的威胁!竟然用药比喻势力,真乃牛人也!难道你不知道真得罪了四大护国长老之一的洪仙儿,商家是绝对没有好处的?
洪仙儿眼神阴森森可怕:“既然如此,妹妹就不留姐姐了,只是人生漫漫,妹妹无聊时,还是要请姐姐前来做伴的。”
我见马上可以走,自然来了神气,在哥哥怀里仰了仰挂着血丝的下巴:“听闻妹妹素来有杀小爷泄恨的特殊习惯,那半夜阴风四起,鬼哭狼嚎间,洪府的四面八方都会趴出血淋淋的断头男子陪着妹妹一起玩,妹妹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寂寞!”
第三卷 勃然变色 9. 恐惧点
凌晨两点左右,我带着红肿的脸,出血的牙龈,和受刀伤的脖子与三位亲亲宝贝才折腾出了洪府。
哥哥一直抱着我,大步向前走,不说一句话,虽看不清脸的颜色,但光看眼神就已经让人不寒而立。
红依绿意眼睛盯在我身上,也不发一言,就这么飞快的走着。
我恶狠狠的骂道:“真TNDN狠!也不怕把她手打成粉碎性骨折!”
哥哥突然底下头,在月夜下勾起嗜血的嘴角:“我第一次有把人碎尸的冲动……”
我感觉一阵寒冷,揪了揪哥哥的胸襟:“可别,那得喷多少血啊?就那任性孩子,说不定血里面带着传染性病毒呢!”
哥哥眯眼一笑:“任性孩子?弟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伤不重?”
我忙摇头:“哥哥,你别那么笑,怪吓人地,洪仙儿打我是外伤,你吓我,就成内伤了。”哥哥有一点和我很像,就是自己家的东西自己可以打,可以骂,但若别人想染指半分,那是绝对不成地,是要受到打击报复地!我们都有严重的护短行为。而从刚才哥哥看我的眼神里,我分明读出了:你若觉得自己伤得不够,我再给你几下,你看怎样?
哥哥长久的注视着我,问:“你想护着她?”
我吞吐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她跟我叫姐姐的甜美声音,就不想做伤害她的事,可能我一个人,没有亲情太久了吧……”
红依接口道:“亲情?亲情是要看对象,她那么伤你,你还讲那可笑而有幼稚的亲情!”
我转眼看看他:“搞什么东西?原先是你说对她有些好感,又想亲近!这又开始说我了?”
红依低吼道:“那是因她还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
绿意接过话:“绝色,那话是绿意说的,你冤枉哥哥了。但现在绿意也很讨厌他,绝对不允许她伤害绝色!今天的仇,绿意记下了,他日一定数倍奉还!”
我脚一伸,踢到绿意腰上:“你的脑袋里除了仇恨还能记点别的不?仇恨使人盲目,使人疯狂,不理智。今天的事儿,就算了,我们以后躲着她点,不就一巴掌吗?我TMD当她扇蚊子,用劲大了点。”
哥哥低笑道:“算了?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即使我们不去找她,她也一定还会找来,她要的东西没有到手,怎么会善罢甘休?”
红依眼波中含着内疚,攥紧拳头,抿着唇,没有说话。
哥哥瞥眼红依,说:“与你们无干系,若不是弟弟争强好胜,也不会引发洪仙儿的抢夺欲望。”
我心虚,皱眉:“好啦,好啦,都是我一个人不对,你们都是清清白白小菜,就我这一费力不讨好的农用化肥!”
气氛有所改善,绿意杏眼含笑:“绝色,你怎么总有那么多的惹笑词语?”
我得意道:“这叫幽默,俗称搞笑,又叫逗乐,是身为优秀女人的我,独一无二的泡男法宝!活着为什么?快乐呗;快乐怎么来?找另一半呗;找什么样的另一半?嘿嘿……大家注意了,当然找一身芙蓉姿,皎皎花容貌,不运动,不出汗,张张口就能把小美男骗;不劳民,不伤财,靠靠语言魅力就能发大财的我喽!”伸手入衣里,将今天因虱子花花而骗来的银票,大把大把的抖了抖。
三人被我逗乐了,绿意崇拜的说:“绝色真的好厉害!”
红依眼神也泛着柔情望着我,是一种无言的嘉奖。
我又捅了捅哥哥,就他没表态,哥哥低头看我一眼,笑道:“好眼熟的银票。”
怎么可能?我忙举到自己眼前,看了又看,看了再看,才狼嚎一声:“靠!怎么都是咱自己钱庄的?我还打算明天都在别人家提出来,弄黄一个竞争对手呢!”
“看不出,弟弟到有几分从商的本领。”
“切!你当我光会坑蒙拐骗呢?”
“我可没这么说,弟弟你怎么总喜欢对号入坐呢?”
“哥啊,那是因为坑蒙旁边的坐位上是你的拐骗啊!咱俩挨着,多好。”
“哈哈哈哈……是吗?”
“一定是!绝对是!超级是!保靠是!不信,你问红依绿意,若他们说不是,我一定家法伺候!”
绿意问:“绝色,你说的家法到底是什么惩罚啊?”
红依咧嘴一笑:“别听她糊弄人,一定还没有想好。”
我撑撑场面:“谁说没有想好?家法就是……最严厉的惩罚!因为人的恐惧点是不一样的,就像有的人怕辣,有的人怕疼,我家的家法就是专往你恐惧点上整!哼哼……怕了吧?”
哥哥问:“弟弟,你的恐惧点是什么?”
我掐了掐他的胸膛:“我是一家之主,你们还想惩罚我?打死我也不能告诉你们!不不,基与一家人的平等互利原则,我还是告诉你们好了。我最恐惧的就是红依的温柔,绿意的开朗,哥哥的银票,还有,还有你们一同脱光光陪我睡,任我蹂躏!”
众人一脸黑线,开始大步大步的玩起了土上飞。
我内心得意不已,脸上疼痛不已,哎……这就是一家之主的难为啊,明明受了伤,还要装坚强。
抬头:“哥,放我下来吧,我脸成猪头样,可脚还是我自己的,没有变成蹄子,让我自己走吧,你的刚才挨了掉渣老头一掌,抱我,会伤身的。”
哥哥温柔的看了我一眼,电得我七晕八素,脚却没停,仍旧抱着我飞快的前行。
我转眼看看红依绿意,两人皆一副全军戒备的模样,我暗叫了声糟糕,小嘴又霹雳啪啦的说来了:“你们说,我们要是继续留在洪府是不是会好些?至少她不会名目张胆的咔嚓了我们,这回好,明的不成,来暗的,你们说,我们要是被抓,被杀了,既不能指责是她干地,又找不到个地方说理去。黑,真黑啊!”
哥哥夸奖道:“弟弟真是感官敏锐。”
我笑道:“哪里,哪里,哥哥客气了。既然我是一家之主,大家都给点面子,捧个场就好,且听我一言。在洪府出现的两位高手,就够我们忙乎一阵子的,可这些并不见得就是洪仙儿的暗藏部队,所以说,若等会儿动起手来,眼见是要吃亏的,咱们宁可被抓,也别做无畏的挣扎,自己往刀口上送,明白吗?还有,你们……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跑得飞快,等儿……等儿咱们分头跑,她意在红红绿绿,但也不见得会放任哥哥这只老虎归山。就说哥哥你傻,为她几个巴掌就冲了出来,要是再忍了忍,她一定会送我回屋,继续软禁。如今底牌没了吧?哥哥,你若爱我,等会儿就只管自己跑,相信洪仙儿未必就想杀了我,所以,你一定要搬来救兵啊,要是今晚我们大家一起灭里头,就真的死翘翘,永无翻身之日了。大家的明白?”
三人望向我的眼里含着太多的复杂情绪,并没有给我时间看懂,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住了。
我就力一支,从哥哥身上飞起落地,摸了摸红肿的大脸,还真疼!
往前一步走,掐腰:“说,劫财?劫色?”
黑衣众人迟疑。
我想仰天大笑,却因嘴角浮肿,变成了怪异的小笑:“哈……呵呵……劫财劫色都没有想好,还出来混什么黑暗的社会?现在给你们出一道选择题,如果想劫财,请把我家哥哥打包抗走。如果想劫色,请把红红绿绿捆绑抬走!你们到底想哪儿样?给个痛快话!”
其中一人摸了摸脑袋,傻乎乎的问着身旁的黑衣人:“大姐,你说我们是劫财还是劫色?主子好像并没有交代清楚吧?”
我伸出大拇指赞道:“这位兄弟果然有想法!人可以乱杀,但目的一定要明确,你们回去问问,追着我们为的是哪儿出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去吧,问好了,给我个答案。”我领着三位宝贝,从他们身旁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只听身后啪的一声,一女子怒吼道:“都TMD让人绕进去了!给我追!”
轰然一片,后面烟起……
我扯开腿开始狂奔,不跑是傻子,跑慢的是体虚,不跑的是死尸!
但要知道,腿快不如人家片刀快,只觉得背后一寒,腰一紧,逃脱了被刀飞的危险。红依漂亮的旋转,让我看得如痴如醉,虽然没有扑上去,咬上两口,却也一把捏向红依的屁股,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把香油水。
红依眼睛一瞪,在怪我不老实的同时,也飘出了几缕羞涩柔情。
此一耽搁,黑衣人疯狂涌上,与我们撕杀起来,红依护着我,与冲过来的人过起了拳脚。
突然,天降奇兵,哥哥的隐形护卫队终于从影子变成了实体,不太及时也不太晚的赶到案发现场,我顿时觉得底气足了,腰板直了!精神爽了透了!
对着人影指挥了两声,见无人理我,便无趣的蹲在地上画圈圈。
谁知道人抢眼,到哪里都能成为明星,即使天这么黑,也挡不住我傲人的蹲姿。敌方愣是突破了夜的迷茫,大刀大剪子的全向我招呼来,我只能再次发挥逃跑的功夫,屁股一扭,两腿一蹬,驾着自己这辆冬不需要库房,夏不需要保养,绝对不吃油的汗血宝马,冒烟溜之……
哥哥与护卫拦下众多想追我的人,红依,绿意随我而来。我身后三步远是两名黑衣人,黑衣人身后三步远是红依绿意,就这样,我们三个轱辘就这么有序的层叠排开,大跑特跑,我边跑边喊:“你们别追了,这么跑太累了!”
女黑衣人大吼:“你别跑了!我们早晚逮到你!”
我奸笑:“丫地,累你们奶子掉地上,也追不上我!”
俩女大怒,狂吼:“MD!找死!”一个猛加速度,差点砍到我。
我嗷一声,又蹿出去三步的距离,愤恨不平的大叫:“靠!怎么就只追我不放?你们怎么不去追美男?”
“抓到你,他们都会束手就擒!”
“哈!抓到他们我一样会束手就擒,相信我,去抓他们吧,更何况,他们就在你俩身后!”
两人一回头,正好被红依绿意一人一脚踹飞,撞到墙上,在破坏了公物后,不但不知道悔改,还变本加利的冲了回来,拳打脚踢过起了招。
我继续跑着,发现这里的女人打架挺有意思,刚开始一直玩着拳头飞腿,到后来,就慢慢变成了乱抓,胡踢,就差掐上两把,咬上两牙印。
“啊!……”我扭着脖子跑,一不小心撞到了不该撞的东西,一声哀嚎后,我忙掉转马头,往它处奔去。
没跑两下,就变成了空倒动腿,一彪型大汉,胳膊一伸,将我像拎小鸡似的提溜到眼前,我忙使出一招双龙戏珠,直捅向他被肉堆积得快看不见的一双小眼,还真是锻炼我的夜眼与手指的灵敏清晰准确度。
只见他巨掌抚来,一下就化解了我的偷袭,痛得我双指根骨折了似的。却又不怕死的袭击出了左手,很不巧,也被他挡掉了,我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仍旧坚定不移的一顿乱扑腾,都如小石掉入大海,一声都没有。
等我意识到自己要废到他手里时,脑中灵光大现,忙收起泼辣的模样,对他勾起嘴角,抛出了媚眼,誓将勾引进行到底。我贾绝色真吟魔就不信了,凭我骗绝世美男的老道经验,就迷不死你个一脸横肉,小眼吧唧的大怪物!
当我媚眼若丝,唇畔微噘,呵着热气,颤抖着心,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巧笑颦兮的说了句:“你好可爱啊……”
他神色一僵,发出木木而平淡声音,仿佛就在诉说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他说:“你……调……戏……我……”
是调戏吗?明明是勾引啊!但一切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他大手一撇,就像挣铁饼似的,把我抛出了老远!
在急速飞行的过程中,我确实还有时间想了个问题,一个我至死都不明白的问题,他怎么忍心撇我?
为什么能在飞行的过程中,想到问题呢?那只能说明他的臂力够大,把我撇得够远。当我降落时,真的是千般万般的不想,却还是啪唧一声落在了一堆垃圾上,扑起了一股恶臭,一群苍蝇,几片鸡毛,砸死了无数正在聚会的蟑螂亲友和两只善良得到处流浪的老鼠夫妇。
我咬着牙,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像散架子般的又扑了回去,害得装死昏迷的众蟑螂大人只有真死一回,叫我于心不忍,却也无能为力。
那彪型大汉再次一把将我捞起,夹到腋下,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又是一阵眩晕,那绝对深刻的狐臭味,让我开始对刚才坠落的地方开始怀念,哗啦一声,大吐特吐,且越吐越凶,而这位夹着我的大哥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就这么一边夹着我走,一边任由我狂吐不止,吐到最后我已经不醒人事,彻底昏了过去……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0. 欲之劫
啪的一声,我再次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从昏迷中转醒,正看见一个背影缓缓转过,一张艳若玫瑰的脸带着几分怒气,几分得意,几分未知的情绪,挑高了下巴看着我。
红依,绿意,动作僵硬的站在一边,两只眼睛焦急的望着我,都是想动却动不了的急切模样。话说点穴,还真有点活雕塑的味道。
我想笑笑,却扯不动嘴角,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在和我叫嚣着要罢工,我这么狼狈,竟然被他俩看到了,郁闷啊……
洪仙儿指了指我,问彪型大汉:“她……是你伤的?”
大汉一低头,跪在了地上:“是!她调戏属下!”
洪仙儿哈哈大笑,却不入眼:“她调戏你?那你怎么没被她调戏去?”
大汉脸一红,囔囔道:“她好丑。”
“啊?”我趴在地上,张大了嘴,几乎是和洪仙儿,以及匍匐在她脚下的大仙鹤,病秧子,花蜘蛛一起啊出了声。
我在身心疲惫骨头断裂腿脚受伤头脑受损面部浮肿等严重瘫痪下,仍抬起了一根手指,虚弱地点了点旁边的这座大山,又指了指自己,张了张口,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因为我从那彪型大汉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诚恳坦然的态度,我想,我还是别问了,免得再次打击我不堪重负的小小心灵。
洪仙儿却笑得很开心,身子一歪,躺下,靠在大仙鹤身上,玉手一点:“我不让你伤人,你把她伤成这样?我觉得好看的人,你说不好看?这样我们主仆不一心,我很不高兴呢……这样吧,来人啊,把他的手给我砍了,让他害姐姐受伤;眼睛挖了,让他否定我的眼光!嗯……对了,舌头也要割掉,谁让他说姐姐不好看呢?哈哈哈……我的好姐姐,你还想怎样,告诉妹妹,一定帮你办好。”
我颤巍巍露出个虚弱的笑容:“我……要……洗澡……”
就这样,我被洪仙儿抚起,不怕臭地双手一揽,抱入怀中,带到了一处碧波淋淋仿若室外美景的人造天然浴室。
没空去感慨她的大力,人已被放到浴池边上,洪仙儿坐下,雾气萦绕,她就像初开的红艳,带着露珠的晶莹,生动了人的感官。她抬起手指,缓缓抚了抚我被她打浮肿的脸,眼里似乎有丝心疼,珠唇微开,柔声问:“还疼吗?”
我实在想白她一眼,又怕她发疯,也许是折腾的没了体力,最后竟然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只能看着她,无力,再无力……
洪仙儿柔美的手指一挑,解开了我的一根衣带,又一扯,拉开了我的腰带,我实在是想有这么一个人服侍我沐浴,但一想到身后秘密的大月亮,还是留条命继续造福社会吧。
抓住她的手:“我自己洗。”
洪仙儿眼神一凛,抬腿将我踹入浴池,我一声急呼,一顿扑腾,终于在脚下有着落点后,大口喘息着,再看向浴池边,已经没有了洪仙儿的魔踪。
我衣服也不敢脱,就这么带人带衣的洗了一通,直到闻不着东西腐烂的臭味儿,才全身瘫软的依靠在池壁上,努力恢复着混乱的气息,想想对策。
红依绿意也被她擒来,一切变得无法定向,这丫还真疯了不成?难道就不怕哥哥的有钱能使磨打鬼吗?还是她太小,不懂得权衡利弊?还是丫是疯地?只知道任意妄为?现在,只有把一切指望到哥哥身上了,你可千万别有事才好。
隐约有人进来,是位女奴,将衣物放下后,就退了出去。我叹了一口气,突然有种做小白老鼠的感觉,真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无人监视后,快速将自己的衣服脱掉,才发现右腿上竟然划了条长长的口子,从脚脖处一直延续到膝盖,因为我的折腾,正滑落着红色的血滴,我眉头一皱,将白色干净的亵裤扯开,匆忙包裹住。可惜了这条彩白的大腿,从此添加了战争后的纪念笔触。就不知道这场战争,是以大胜告终,还是……
人就是这么贱,不看不知道疼,一看就疼得不得了。我咬着牙,光着屁股快速穿好紫色锦服,披散着滴水的长发,尽量正常的走出了浴池,被下人引领着穿过灯火辉煌的回廊,回到曾经歌舞升平,戏玩葡萄的旖旎大厅,真不知道等着我的,又是什么。
光着脚,再次踏上漂亮的长毛地毯,却一点也不觉得是某种埃及艳后似的勾引,而是无数的小钝头钢针,每走一步,都咯得万分难受,就怕一步走错,踏到了针头上,弄的脚心穿刺。
洪仙儿仍旧依靠在大仙鹤身上,一只腿放在病秧子腿上,被轻柔的按摩着,花蜘蛛衣衫半褪,正媚眼若丝的躺在洪仙儿身旁,因洪仙儿的爱抚拱起了腰,用腿摩擦着地毯,微微喘息,呻吟着,太……太……太媚啦,我要流鼻血……忍住,忍住!我吸……
红依绿意仍旧立在一边,成了眼动面不动的张望牌木头,见我回来了,仿佛吐了一口气,却又重重提起,眼里焦虑异常。
我见众人都看我,只能不买账的扭下头,咬牙,侧身,随意的坐到了地毯上,打量一圈这半熟悉的屋子,便开始目不斜视地,对着桌子上的糕点瓜果就是一顿狂风神卷,最后噎到了,才不得不拍着自己的脑袋,饮了一口酒,抚抚胸口,使呼吸顺畅。
洪仙儿的调情停了,花蜘蛛的呻吟停了,我酒足饭饱的笑笑,又吞进个不知名的果实,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我只要拖,拖到哥哥来救我就成,你们爱做什么随便,我就当没花钱看了个现场的活秀添香生活片。
洪仙儿皱了皱眉:“姐姐这是演得哪出啊?”
我又吞进块糕点,才含糊的说道:“哪里是我演?明明是你们演嘛!对了,你下次绑我来,能不能换个人?那彪型大汉的腋臭你没有闻过吧?真不是人闻的东西!差点直接把我熏轮回了!索性我意志坚强,就算死也要再见妹妹你一面,不然……早挂在路上,当了被熏死的游魂。”
红依绿意面无表情,眼底却乐翻了;大仙鹤,病秧子隐忍着笑意晃着肩膀;花蛛蛛可没管那一套,呵呵的乐上了;洪仙儿哈哈一顿大笑后,摸了把花蜘蛛的腰,说道:“姐姐不用挂记那人,妹妹已经对他做了应有的惩罚。”
她说的确实很温柔,很平淡,很无波,我的脸色却变得及其不好看,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问出。我怕她真的告诉我,那彪悍男子已经被他剁了双手,挖了眼,砍了舌,丢在了不知明的地方,心里的不忍泛滥,却没有任何一个宣泄口,忍吧,只能忍着。
我强扯出个一点都不漂亮的笑,站起身,打个哈欠:“都快日出了吧?这一晚折腾的,困死我了。妹妹,我回去睡觉了,把我宝贝还我。”指指红依绿意。
洪仙儿对我诡异的一笑,也站起,贴近我:“姐姐不是说让妹妹我试试红红绿绿,试试抢到的后果吗?呵呵……好啊,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保证让姐姐不困,还精神抖擞!”
“喂,你又会错意了,怎么这么大,还让姐姐替你操心?看来姐姐我有必要给你上堂生动的教育课。”我伸手想拉住她,却因为突然站起,腿一疼,啪唧一声,倒在地毯上。
她回过身,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当瞥见我裸露小腿上晕红了一片的百布时,转身,蹲下,抚住我的小腿,皱眉看了又看,突然动手一扯,将那绑得乱七八糟的亵裤片拉下,顿时鲜血横流,我皱了皱眉,痛得想哭,还得忍着。
洪仙儿的手指轻轻滑过我裸露的小腿肌肤,在伤口边缘游走,我一点也不敢动,就怕她一掌拍下,不疼死我,也差不多够再穿越一回了。
半晌,她柔声问:“疼吗?”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的可选择性,我若说选A,说疼。她是不是会五指抠我血肉?看我疼哭的脸,然后柔声问我:姐姐,你怎么不笑了?如果我选B,说不疼。她会不会往我伤口上撒盐?然后用脚狠狠的撵,然后在我快疼昏时,对我微笑着说:姐姐,妹妹好喜欢看你的笑脸……
见我不语,洪仙儿又问了一遍:“疼吗?”
我恍然大悟,忙点点头,又摇摇头,恭敬万分的说:“仙儿说疼,就疼;说不疼,就不一定不疼!”这马屁拍得,真没水准。
她一愣,却好像在酝酿愤怒的小宇宙,我顿时感觉头顶乌云密布,难道要下刀雨?下意识的缩了缩头,洪仙儿却一把抓住我的脚脖,正好压上了我的伤口,我疼得一抖,忙要拉回自己的脚,可脚脖处却被她拉得死死的,我顿感后悔万分,若我在A和B里,选一样,也许碰大运,能糊弄过关也说不准,如今可好,明明是单选题,非让我做出了多选题,真是……无颜再见听我狗熊事迹的父老乡亲们啊!愧对我受了祖国九年的免费义务教育啊!
就在我游魂之即,洪仙儿不寒而立的声音飘进了耳朵,入了心脏。她说:“花姬,来服侍姐姐,我们玩个有趣的游戏吧……”
那大花蜘蛛也没有起身,只是像动物般爬到我身边,微敞的大花衣衫露出了奶白的肌肤,匍匐在我的脚下,一只手抚摸上我的小脚,一手轻托着我的小腿肚子,用那双会吐丝的眼睛直视着我,缓缓伸出粉嫩的小舌,在我的惊吓中,舔上了我的伤口!
我脑袋轰然间被炸乱了!
看着他一边柔舔着,吞噬掉我的血液,一边用那会缠人的眼瞄着我,就仿佛在和我交欢,还时不时地发出满足的细微呻吟……
淫娃,绝对的淫娃!
我傻了,真的傻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反应,抬起手颤抖地指了指他挂着鲜血的唇:“你……你也不怕我的血里有传染病!”
他酥骨的一笑,用因沾满我鲜血而越发诡异红艳的唇亲了亲我的伤口,惹我一阵轻颤,身子一软,索性往地上一躺,对他不理不睬,任他在那舔来吮去。虽然我不想承认男色诱人,但真TNND神奇,被他一舔,血不在流了,伤口竟然也不疼了,简直比云南白药还好使。
抬眼看看洪仙儿,正看见她给红依绿意喂药,我大感不好,忙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拉不回自己的那只腿,只能拍着地毯大喊:“喂!喂!喂!死丫头,你给他们吃什么呢?”
洪仙儿回头对我一笑,顿时百媚横生:“当然是‘化功酥春一淫笑’喽。”
我差点被她气吐血,那‘化功酥春一淫笑’,是及其凶猛的春药,无论是你什么高手,只要一沾,立刻全身酥软手无提刀之气,但却有和欢神力,切淫荡不堪,会遍遍求欢,直到药效退下。而那时,就算是药效退下,任你是什么高手,都得大休三天,才能下床。
我眨眨天真不懂人间世故的大眼,仰头笑道:“妹妹不用如此浪费良药,我与红红绿绿合欢,不需如此,亦很缠绵。不过,既然妹妹有此好意,当姐姐的也不好抚了你的面子,松了他们,我们马上乖乖回屋,制造下一代。”
洪仙儿蹲到我面前,用食指抚上我的唇,细细描绘着:“姐姐当真如此天真?”
我哀嚎一声,回过头,对着舔我脚指头的大花蜘蛛吼道:“我TMD有脚气,别把你嘴过冒泡了!”
他身子一顿,眨了下若丝的眼,迷糊过后,是低低的媚笑,舌头一勾,挑起我的小脚指,吞入口中,吸吮着。
我脸一红,拉扯着自己的腿,却拉扯到受伤的位置,又有火辣辣的疼痛感,他笑得一脸淫荡,摆明了吃定我的表情,人也再次舔上我的伤口。我这回学乖了,你舔吧,只要不疼,你随便,我名号响当当的贾绝色真吟魔,还怕你一大花蛛蛛?
转头,正看见大仙鹤解了红依绿意的穴道,俩人身子一软,倒在了长毛地毯上,匍匐着身子,脸色绯红的对我凝视着,眼里是既羞涩有难以控制的情欲。
我忙手脚并用,想到他们身边去,把自己义务贡献出去,却觉得身子一软,也变得毫无力量,却觉得伤口处传来的快感正一波波的拥上我,心道不好,着了人家的道!
愤恨的回过头,对那一直凝视着我猛放电的大花蜘蛛,瞪出厌恶的眼神,让他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却不想他突然从后背贴向我,对我耳朵呵着气,若有若无的触碰着,蛊惑道:“主人,想要奴家吗?”
这眼神,这身体,这充满SM情调的语言,实在是太另人兴奋了!
我身子一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却咬了咬牙,低吼道:“滚!花蜘蛛!却别地方发浪,别……别……舔我耳朵!老娘洗澡从来不洗耳朵,MD,舔不牙碜你!”
花蜘蛛面色一僵,白了几分,对着我的耳朵看了又看,那研究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就像在考虑我话的真实性,到底要不要下口舔一样。随即勾人心魂的一笑,手滑入我的衣裙:“那就不舔,奴家的手上功夫也不错呢,呵呵……奴家还想呢,佛儿,柳之都有别名,我花姬会被你赐个什么别号,原来是……花蜘蛛,呵呵……无意间,还中了个字,真有缘分呢,奴家好喜欢……不如,你把我当你的小虱子养,如何?人家就跟了你,改名叫花花,如何啊?”花花?不就是我在古府门口,瞎编乱造用来骗钱的宠物虱子宝贝?看来我的现场表演,全进了花蜘蛛和洪仙儿的眼,我应该收费。
花蜘蛛的手沿着我赤裸裸的大腿,抚上我的敏感部位,使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呻吟,身体不安地想要更多的触碰。花蜘蛛似乎对我的反应很兴奋,趴在耳朵上媚言道:“主人,你好热情……让奴家忍不住,想舔舔你……”
我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顿时清醒不少,双腿一夹,恶声道:“少TMD叫我主人,等我恢复了,小心老娘把你鸟儿揪下来,喂你自己吃!”
花蜘蛛一根手指撩拨着我极其敏感的私密位置,另一手缓缓探入我胸里,想要揉捏那份柔软:“主人,你好凶哦……呵呵……你三番四次的推开花姬,让人家好伤心呢,你可是第一个能推开我的女人。”
我喘息着,狠压着自己胸脯,就是不让他碰,我呲笑道:“瞧你那点出息,手法不行,勾引不到我,竟然给我下药,你丫地……丫地没大出息了!”
“呵呵……不下药怎么办?你也不从了我……”
“喀!从了你?你当自己那鸟儿扭下来能有几两重?别事事办……办不明白,还愣装什么威猛男一号?”不行了,我想要个男人,疯了似的想要!
他身子一起,手臂一带,将我像只大乌龟似的翻了过来,唇在我唇前游荡,不碰也不离开:“主人,你摸摸我啊,摸摸就知道有几两重了……”
我已经完全失去自我,只能凭借着本能探出了手去,火热的向他身体摸去,随着我的抚摸,他红唇颤抖,无限快意的呻吟出声:“哦……嗯……我要……”
我的手继续下划,想碰到他的鸟儿,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眯醉的眼在我脸上流连,风骚酥骨的说:“说你要我,主人~~”
我已经急切的凶红了眼睛,低吼一声:“我要你!”一手抓向他的鸟儿,用力一拧!
只听:“啊……!”一声凄惨的哀嚎,从他口中冲出。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1. 撕裂之痛
我伸手一推,外加一脚,将花蜘蛛踹了出去,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晃了晃肩膀,站起身:“就你那点舌间含药的手段,姐姐我五岁时就用过了!”在花蜘蛛完全懵懂的眼神中,我又补了一脚,并不打算解释这个关于我小秘密,要知道江湖凶险,我可不能暴露自己的优势,要是当初……嘿嘿,不说,就不说!
瞥了眼一直看好戏的洪仙儿:“妹妹,没看够吧?姐姐给你演出真正的感情戏吧。”脚动,向一直看我与花蜘蛛亲热的红依绿意走去,两个人已经因地毯的摩擦而阵阵隐忍的琐碎呻吟。两张很像的小心型脸若鲜艳的美桃,红润的小唇因为贝齿的紧咬而艳丽欲滴。看我的眼,更是媚得消魂噬骨,出口的声音沙哑而充满诱惑:“唔……”
我一个高蹿了过去,气愤情绪暴涨,对着躲闪不及的洪仙儿就是一记大锅贴,直打得她嘴角淌血,我呼啸着继续往上扑,想占我家宝贝的便宜,打得你爹妈不认识!
这回的行动,已经被人防范,抬起的脚还没有狠踢上去,就被人点了穴道,僵硬在当场。听哗啦一声响后,双手锁在头顶两侧,大仙鹤手一拍,我的穴解了,却因锁链的牵制而动不了一步,就像只困兽似的在乱挣扎,却毫无办法。
原本还奇怪,这精美厅房的装饰实在是太有个性,够特别。本来举架很高的屋顶,竟在幅位上方两米五左右的位置,悬挂钉制了四大块相互交错盘卷的铁艺,看起来到有些欧美的装饰风格。却不想,穿过一条铁链,竟然成了挂人,玩SM的必要工具!丫丫地,想不到,我贾绝色真吟魔也有被人挂的一天!
我恨啊,咬着牙,疯狂的想要挣脱开,除了手脖被撸得生疼,一切无功。好吧,我放弃,不做无畏的挣扎。期望用眼神恐吓住那在我脚下不远出,正挑开红依衣服的可恶女人!可惜,我还没有练成那种眼似激光的霸道功夫,只能凶红了双眼,用吼的来攻击那不要脸的畜生:“洪仙儿,你MTD放开他!别碰他!”
洪仙儿不紧不漫的继续解着红依的白衫,嘴角的血也不擦,抬头对我笑道:“姐姐可是第一次骂我,第一打我,却都是为了这些宠物,仙儿好不开心啊……”
洪仙儿的笑让我毛骨悚然,就像一只对你微笑的毒蛇,不让你防范,却要袭出致命的一口。心发寒,打颤,忙道:“不开心,就来打我啊,只要你放开他,我陪你练拳脚,放开他!”
“呵呵……姐姐真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到手的绝色美男?”她手指一拉,红依的衣衫大开,因春药而兴奋的粉嫩胸膛,红艳艳的小果实,就这么呈现在她眼前。
红依既愤恨而扬起手,想要打洪仙儿,却被她反手挡下,回手狠狠扇了一巴掌,眼神一冷,恶声道:“贱人,还想打我!今天,就玩死你!”
看着红依的嘴角缓缓滑下一滴刺目的腥红,就仿佛一刀砍在了我的心上,疼得有些疯狂。看着洪仙儿吻上了红依的唇,看着红依紧紧闭上也不愿意看我的眼,我踢着受伤的腿,也不管是不是扯开伤口,声音嘶哑的疯喊着:“洪仙儿,你泛贱是不是?你TMD屁股痒是不是?你没有男人就不舒服,活不下去?你去妓院里卖好了,保证天天得到满足,还有银子赚!你放开他,别让你的臭嘴玷污了他的圣洁,你个下贱得不能再下贱的东西!应该直接把你送军中红营帐去,让你服侍大脚恶臭,一脱袜子都带灰,不刷牙,一亲嘴,啃下一块黄滓,不洗脸,一飞眼,挤出一堆眼屎的军爷!他们勇猛,一天你接个五十,一百的,一定能满足你!”
洪仙儿抬起头,两步,跨到我面前,仰起手啪啪啪啪,连扇了数个重量级耳光,打得我开始眩晕,顺着嘴角淌血,却有些不知道痛,好像被什么给麻痹了。
她一把纠起我的头发,让我正视她发狠的有眼,她咬着牙说道:“若然曲吟,你从没有把我当过妹妹!你竟然为了个男人跟我翻脸,还为他骂我,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回事过!”
我蕴了满口的血水,突然喷出,直溅到她脸上:“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待见你?你凶狠,恶毒,就算我曾经想过要把你当妹妹疼,你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姐姐的爱人,你都能抢,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姐姐?”
她脸上的血水也不擦,与我一同吼着:“我把自己最心爱的男宠都送给你玩,你就那么宝贝你的小爷?好,我今天就撕烂了你所有爱着的东西!”
洪仙儿回身,一把拉下红依的裤子,使他整个人身子都暴露在众人眼下。红依闭着眼,紧咬着唇,他的硬挺已经呈现紫红的颜色,正溢着痛苦与煎熬的眼泪,而他却宁愿将唇啃出丝丝鲜血,也不愿意呻吟一声。
红依,别这么坚强……不要……不要……
眼见洪仙儿扯下自己的亵裤,跨身就要坐到红依硬挺上,我凶红了双眼,不受控制撕心裂肺的狂吼,仿佛只要这样,一切都会突然停下,这个恶梦般的游戏就会消失!我不介意自己输,不介意自己受伤,来打我,只要别碰我的红依:“别碰他!你没有人性,永远不会懂得爱!你以为你抢了他们的身体,就会感受到任何一丁一点的阳光吗?你做梦!你一辈子注定要活在阴冷潮湿的地狱,受无情烈火的炽烤,一遍一遍,直到将你丑恶的皮囊烧毁,烧焦,发错恶臭的味道!既然这样,也烧毁不了你原身的罪恶!你若今天动了他,我发誓,就算引起地狱的烈火上身,我也要与你一同下地狱!”
洪仙儿下坐的动作僵硬在半空,身子有些瑟瑟发抖,我一直死瞪着她,恨不得将她凌迟千万遍!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我,对我凄然的一笑:“我等着姐姐的地狱之火……”身子一沉,坐进了红依的炽热。
我的泪突然忍不住掉落,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昏花,看见自己腿上,脸上,不断滴落的血色红花,滴滴坠落到长长的,卷卷的,地毯上,就像坠入无底的海绵深渊,除非我将全身的血液放掉,怕是留不住一点的痕迹。
一切,都太快……
模糊中,感受到一道及万千柔情与不舍的爱恋目光,我缓缓抬起头,正对上红依莹亮的眼,深情的注视,那部满腥血的唇微动,吐出了三个只有形而无声的字,是的,我明白,你爱我……
脑突遭电击,什么东西快速的闪过,我通彻心扉的急吼:“你TMD要是敢死,我就咬舌自尽!”
红依身体一僵,想都没想就对我疯狂吼道:“你敢!”
我笑,还好,不晚:“你NND,看我敢不敢?不信你就试试?挺大个老爷们,被个女人上了,你就好好享受得了,还装什么纯情小男生?就当我准你嫖了一次,咱还没花银子不是?行啦,虽然我心里有点不痛快,不过,就像你说的,我到处沾花惹草三千粉黛的,怎么可以只许我点灯,不行,你放火呢?SORRY,说错了,是我放火,你点灯。SORRY,你不懂吧?告诉你,老娘的知识渊博着去了,你和那贱人上过之后,就知道我在床上有多棒!真是没有对比,就不知道我有多出色,就这样吧,别让我骂你,叫两声听听,看现场直播和看电影的区别,就是不用配音,真实感好,来,叫两声。”
红依脸色绯红,双目霍霍明亮,已经开始喷出阵阵岩浆,我怀疑他现在若不是身子瘫软动不了,第一个想杀的人,应该是我。
我吸吸鼻子,将眼泪忍了回去。手腕使劲扯着钢铁,任由那血滴滴滑落,仿佛只有这样,我才知道,我还活着。人,却轻巧的笑道:“火山暴龙,别忍了,唇都咬破了,我以后还怎么亲?看着我,就当和我做一样,我想听你呻吟,不许你咬唇,知道吗?我的腿很痛,手腕也割破皮了,需要精神麻痹。你别死瞪着我,你把自己憋死了,我也不活了,咱可是说好的。还有,我有个大秘密你们都不知道,即使我说过,你们也一定会忽视,忘掉。你不知道电影,配音,直播是什么吧?你还不知道我真正的秘密,不知道什么什么是太阳能,不知道什么是飞机,哦,对了,你应该最感兴趣的是音乐吧?我可会好多的曲子,保证是独家制作,我还知道西餐,你知道吗牛排,红酒吗?对了,还有烧烤!我会慢慢告诉你们,和你们一起享受生活,会揽着你们一起变老,看潮起潮落,夕阳西下……”
红依没有回应我任何的承诺,闭上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缓缓滑落,那泪似乎穿越了红尘,在旖旎中,绽开一种叫做‘不知’的花……
洪仙儿摇晃间,在红依身上泻了身子,拉过身边一直瑟缩的绿意,玉指一滑,扯开绿意的雪白衣衫,使他整个人暴露在众人面前,低头含住了那胸前的粉色突起,牙齿一狠咬,绿意发出了一声既痛苦,又兴奋的呻吟……
第一回,我觉得,这种声音听在耳朵里,竟是一种极其刺耳伤心的悲鸣。
然而,当我看见绿意望向我的眼神时,我就知道,我不能哭,绝对不能哭!无论我有多难过,无论我有多想狂呼嘶吼,我都不能!
我有什么资格承载绿意你万般愧疚的眼神?不要……真的不要……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不要变得空洞,不要,不要躲回自己的世界,不要留下我,不要让我疯狂,不要让我灵魂游荡……
心在滴血,一切真的好像是一场浑浊的噩梦,却空洞了灵魂,挖走了心。
我对绿意扯动嘴角,笑了笑,轻声道:“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绿意渐渐空洞涣散却燃烧着炽热情欲的脸,慢慢转向我,在我的专注的目光下,绿意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着,指甲深入手心,泛开点点红色的血花。
强迫自己放下一口气,就让这一切变得不真实吧。我只恨我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你们,说什么替你们报仇,可到头来,就连一个小小的洪仙儿我都没有将其砸倒!还任其撵碎了我决心要保护的美好!我平时的精明,随意的妄为,嬉笑怒骂,信口雌黄,气势磅礴,威逼诱胁都飘到了哪个死角?
绿意,今天的一切,不是你与红依美丽的错误,而是我注定要背负的罪恶!
是的,我……太张狂!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张狂的本钱……
保护不了心爱的男人,在‘凤国’是种无能;保护不了深爱着的你们,对我而言不再是伤害,而是一种永远无法卸载的十字架,将我的手脚钉死,血淋淋中,感不到痛,却知道痛,这种感觉很讨厌,却注定跟随……
绿意因洪仙儿突然的勇猛攻势,而细碎的呻吟,红依也因药效的撩拨,而拱起了身子,想要求欢,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烙印在心上。
看着极力克制自己思想,而身体又背叛人心的红依绿意,看着他们细微的汗水,轻噌的玉腿,因欲望而烧红的眼睛,因羞愧的憋红的脸,因愧疚而紧咬的唇,因本能而拱起的身子……
听着他们隐忍的呻吟,听着肉体摩擦的嘶嘶声,听着淫具抽搐的水渍声,听着蔓延在空气中的悲鸣,听着对自己无能的讨伐,听着心碎裂开,圈圈层层的剥落声,我缓缓流下了一滴自己不想承认的泪。
我……对不起你们……
看着绿意并未发育完全的粉嫩被洪仙儿吞入身下,看着绿意无声的泪眼,我扯动红肿的唇,微笑着做出口形:“我……爱……你……”绿意,众多声音纷乱灌耳,仿佛都可以挑起人痛苦的神经,但你要知道,一切都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懂得我的无声……
如果老天还给我机会,让我爱你们,我一定会很疼,很疼你们,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乱发脾气,不会变着花样戏弄你们,不会小气,会给你们买新衣,会牵着你们的手,一同吃最好的饭菜……生活很简单,有你们就好,我很简单,没有大的理想,只想守护着这份简单,平平淡淡,含笑变老……
只是,这样的如果,还会为我而存在吗?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2. 突然出现
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却依稀能看见洪仙儿脱了衣物,与红依绿意滚到一起,人影交错,琐碎呻吟……
“喂?”
“……”
“你……你怎么了?”
“……”
“也许……闭上眼睛会好点。”
“滚!!!”
“……”
“……”
“咳……闭上眼睛吧,别看了。”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这本就是我的错误,我必须承载。”我眼睛不离交织的三人,虽然看不清,我也要让红依绿意知道,我一直与他们一起。
“你……很倔强。”
“生命非要加重在我身上不堪的重负,我既不想死,就要抗起,前行。”
“如果你放低姿态,她……可能会放过你。”
“放过与不放过有什么区别?我到宁愿她上我,也不想她破坏我想要保护的美好。可惜,哈哈哈……我没有男人那东西!”
“别看了,既然她把我送了你,让花姬来服侍你,舒服舒服吧……”
“想做就做吧,你不觉得吃亏,我更不会因为恶心而阻止你。”
“呵呵呵呵……那花姬可来了哦……”花蜘蛛自己衣衫半褪,挂着我看不清的笑,捧住我的脸用唇舌细细勾画着,舔过伤口,吞下淤血,我只知道他遍遍细致的做了这些,至于是什么感觉,我真的不知道……
而他舔吮过的伤口,淤肿,竟渐渐有了清凉的感觉。当他舔完我的脸,便嬉笑着放开,说:“跟个冰雕做,一定很不爽,花姬不玩了。”转身趴到了我的脚下,摸着自己的胸前果实,眼似吐丝般的看着我,红唇微启,传出难耐的呻吟……
大仙鹤,病秧子看向花蜘蛛的眼神皆溢满鄙视与不屑,却没有人敢说什么,看来洪仙儿确实比较宠他。想然这样的放荡尤物,一般女人是逃不过这种勾引的,而我不是没有反应,却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反应。对于饥渴的人,你给他水,是种需要,对于我这种麻木的人,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给一锥子,也不过,见血,不见泪,而已。
不知道红依绿意与洪仙儿交织了多久,我的世界一直昏暗,寂静,恍惚,无边……就像要醉酒的人,却越喝越清醒,吐不出苦水,得不到救赎,渴望沉沦,却注定漂浮……
隐约中,见洪仙儿走了过来,抱住我的腰,将身子靠在我身上休息,脸窝在我颈间喘息着:“姐姐,你的小爷好无情趣,都不会叫,不如花姬好玩。幸好有些断续的呻吟和幼子汗水的芬芳,让我兴奋。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他们的,两张近似绝美的脸,一起呻吟,一起缠绵,这种感觉真好。姐姐,我会善代他们,不会让他们吃亏,姐姐也与我一起分享他们吧,我的一切都是姐姐的,姐姐只需陪着我……”
“……”
“姐姐怎么不说话?”
“……”
“姐姐,你讨厌我了,是吗?”
“……”
“哦,你看我们合欢,你嫉妒了!呵呵……呵呵呵……姐姐不用嫉妒,我这里的男宠都是姐姐的,你想要谁尽管说,若有敢不从的,我拿他做人鳖!”
“……”
“姐姐,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好好疼疼红红绿绿了,我看着他们,觉得好亲切,好喜欢,喜欢得想要咬下一块肉来!姐姐,你说我咬哪里好呢?是把胸口的红色咬下?还是大腿内部的嫩肉?或者……”
“你想咬的人也许是他们,但你心里最想摧残的人,应该是我吧?”我缓缓转过脸,直视着她:“你嫉妒我的快乐,嫉妒我的笑脸,嫉妒有他们爱我,你想摧毁一切你得不到的东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短暂的快乐吗?你错了,你只能越来越恐慌,越来越众叛亲离,也许……呵呵……你的亲情,你的喜好,早就被一把大火烧得无影无踪,剩下的你,不过是一具用残忍架起的盔壳!你不尊重别人的感情,因为你从来就不懂;你把别人的生命当做蝼蚁,因为你精神离体,早就不明白生活的意义!我不想说,如果我是你会如何,因为我万般庆幸,自己不是你!你以为留住我,会留住什么?我不会鄙视你,不会厌恶你,不会凶你,更不会喜欢你,你不曾在我眼里心里留下过任何一丁点的痕迹,我不用转身,就可以忘记你,完全的忽视,不见,这就是我给你答案。”
洪仙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胸膛起伏,仿佛随时会爆裂,一种无形的痛,还是抓住了我某根脆弱的神经。她突然停止了笑,用一种另人恐慌的眼神,直视着我的眼,囔囔自语道:“仙儿要怎么做,才能在姐姐心中留下痕迹呢?”她的眼缓缓下滑,每移一寸,都仿佛在刮割着我的肌肤,最后的目光落在我破裂的唇上。
她淡淡笑着,突然低下头,一口咬上我的唇,满口血腥在刹那间弥漫了所有的味觉,我吃疼的想甩开她,却被她紧紧扣住了后脑,手一狠掐,迫使我张开了嘴,她的舌头突然蹿进,蛮横的搅拌着我,卷住我的舌头就是一阵狂吸。
我脑中呈现完全的白炙状态,耳边仿佛传来呼呼的风声,还夹杂了红依绿意痛苦的乞饶:“放开……防开她……放开……你想怎么,都好,别碰她……”声音混合在一起,已经无法分辨,谁,是,谁……
突然惊醒,牙齿一合,狠咬下去,口中顿时弥漫了另一种腥红的血液,而洪仙儿不但没有躲开,狠狠地扇我几个大嘴巴子,反倒是和着两人的血,越发激情的与我纠缠。嘴角的血若红色的溪流,条条滑落,坠到彼此身上,开出朵朵艳丽的红花,宣誓着残忍,与掠夺。
只听一声锦帛碎裂的声音,在红依绿意撕心裂肺的狂吼中,我的衣服被她撕裂,身体敞开在她面前。
晨光洒落在我青青紫紫,惨不忍睹的身上,折射出不同诡异的色彩。唇边的血,无声滴落在胸前狰狞的疤痕上,滑出了一道刺目的红,就像被人划了一刀,在原有的伤口上……
疼吗?真的不知道……
洪仙儿的脸隐藏在清晨的光晕后,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却伸出了颤抖的手,抚上了我的胸脯……
我缓缓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姐姐最后给你一个劝告,千万别脱光我的衣服,不然……有你一辈子无法躲闪的未知后果,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你,无止尽的噩梦……咳……”喷出一口鲜血,在射进来的那束阳光下,成了唯美的薄雾,不是没有想过,用自己背后的图腾去威胁她,可谁又敢保证她不会将我们交给女皇,让红依绿意为我陪葬?我宁愿他们被洪仙儿压,也不愿他们死,只有活着,才可以得到幸福。而现在,我发现,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真是可怕而迟到的矛盾,仿佛没有思想,就这么说了出来……
门被人突然撞开,我麻木的心仿佛被击活了一角,扭过头去……
古若熏精美的娃娃脸仿若天使般萦绕着希望的光晕,阳光从他身上洒落下来,点缀成希望的光,却也碎成了点点落花,飘不进他身心的颤栗,暖不了他,却感染了我。
我想咧开嘴笑笑,却觉得分外困难,最终化为无力的抽搐。
若熏带着漫天的凛冽愤怒,眨眼间冲到我的面前,急切的伸手,想将我抱住,却突然将拳头握紧,又缓缓松开,手指动了动,轻轻碰了碰我应该还算完好的额头,声音温柔而颤抖:“疼吗?”
我摇了摇头,却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
若熏眼里蒙了水雾,水嫩粉唇紧紧抿着,手一抬,只听嚓一声,我的手链子被从中切开,带着长长的链条垂到地上,发出哐啷的沉重声响。
我身子一软,倒在了若熏怀里。
洪仙儿冷呵一声:“你们古府就这么到我洪府肆无忌惮的抢人吗?”
古若熏轻柔地拉好我的衣服,抬起头,眼中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缓缓道:“肆无忌惮的抢人?不,我想肆无忌惮的杀人!”这一刻,我简直以为若熏是地狱派到天国的卧底,那么冷酷,无情,单单的几字,一句话,却让人汗毛直立,血液凝固。
“若熏!怎可口出狂言!我们是来接你朋友回府,却不是与洪府挑衅!”一中年男子威严十足的声音响起,我支开眼睛,艰难的转了转头,看了看,竟然是古岗言!他竟然会跟着若熏来救我?
古岗言温文而雅的低下头,对着临时抓起一件衣袍拢上自己的洪仙儿,笑道:“洪长老,若然曲吟姑娘是我们古府的上宾,昨夜打扰了,这就请回去,不劳长老费心。若熏,带上曲吟姑娘,我们走。”
我哑着嗓子,费力的挤出四个字:“还有他们……”
若熏给了我个放心的微笑,对带来的手下吩咐道:“小心包裹好那二位公子,一同带走。”
洪仙儿眼见我们即将跨出大厅,怒呵道:“来人啊!把应留的人留下,不应留的人轰走!”
瞬间,门口堵上了一大群护卫,步步将我们再次逼进了那残忍的大厅,若熏小心的抱着我,温柔的低头凝望:“不怕,有我。”
“嗯……”我轻点着头,完全信任的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等着若熏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我一辈子都痛恨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轰然间,兵器发出了铿锵怒吼,相互劈砍,绞斗,无论是见血,还是丢命,都让我无法顾及,无法明白事情的含义。这世界怎么了,难道都疯了吗?
有高手袭向若熏,他一边抱我,一边躲闪,非常不易,却将我抱得稳稳的,不受颠簸,不知痛。
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分外凛冽的寒风急剧猛降,心不由的一紧,是什么人有如此的气势?睁开眼睛,逆着光线,看见一个人站在撕杀大厅的门口,那种无形中给人的压力,形成了强烈的窒息感。而我,知道她一直在看着我,一直,一直……
周围的打斗声渐渐停止,那女人迈着方正的步伐,一步步跨进了大厅,影相渐渐清晰,压迫感越来越强力。
众人齐下跪,呼:“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色衣裙,金色头饰,金色的气质,在大厅中闪闪而亮,散发着高贵与冷酷的光芒。这个人,我们终还是又见了。为什么每次见面,我都要惨败?为什么?无论结局几经动荡,似乎已经注定了我输死的命运,无论身后的‘火凤燃月’,还是抱着我的若熏,或是搅动洪古两府大动干戈,我都死定了。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后面这项罪名,既然有罪,只需要人来承担,不要波及到我爱的人。
宫奴为女皇搬来椅子,服侍女皇一板一眼的坐下,然后站到了女皇的左后侧,听候差遣。女皇的右手边站着一脸黑线,神色严重复杂的古虹,一看就知道已经是一个头十个大,十成是刚知道古岗岩和若熏救我之举。
若熏虽然跪下,但仍旧抱着我,坚定不移,且目光温柔,我大感头痛,将半眯的眼睛闭上,装昏。
女皇无波无澜的冷眸就像在扫视着平地,淡淡的看了一眼,过了好久才吐出两字:“平身。”
众人又谢女皇恩典,才心思各异的起来。
在女皇的大气压下,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的。
我心思百转千回,洪仙儿的霸道狠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女皇一定知道,只不过没有大事,便任其胡闹。所以,今天就算因为她抢了我的宝贝,治了她的罪,也一定是个看似严厉而不痛不痒的惩罚。
而对于一直抱着我的古若熏,可就不同了!这叫什么?红杏出墙!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3. 谁之罪
女皇虽然一直没有发作,但却一定不能容忍。再来,古府和曲府都因为我而大动干戈,她又能一早赶来看热闹,想必眼线十足,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比我还清楚。眼下,她一定对我分外好奇,不把我扒光了剁稀碎,砸开了骨头研究透彻,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而我,只求速死。
这样,也许就不会拖累若熏,红依绿意,还有昨天露面的哥哥。不是不怕死,但我更怕她看到我后背秘密后而大开杀戒,让所有与我有关系的人陪葬!无论我的身份到底是怎样,她都一定会想办法弄死所有人,或者……因为人数众多,牵连面太广,而暂时缓刑,但一定会慢慢吞蚀所有她觉得危险的因素!想想,就觉得一阵心寒!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一切都会结束?这场莫名的闹剧啊,快点落幕吧……
女皇不急不缓的开口,声音威严十足:“有没有那位爱卿告诉朕,这演的是哪一出戏码?”
众人无语,我假装婴啼一声,幽幽转醒,当看清抱着我的是若熏时,豪不犹豫的甩出去一巴掌,翻身从他那泛着温暖阳光的怀抱里滑出,怒声道:“老娘的身子也是你抱的?想吃奶回家找你爹,捧着老娘做什么?”然后擦擦眼睛,惊讶的淫笑着靠进,摸了摸他微颤的手:“嘿,原来是你啊,怎么了?看老娘受伤不忍心了?当初追着你跑时,你当狗咬你屁股似的踹开了我,看我被虐了,你就良心发现来救我了?哈哈哈……哼!老娘不希罕!有TMD多远,给我滚多远!”
眼见若熏身形微动,想要抱住我,我忙笑着跳开:“嘿,今天看我热闹的人还真不少!”同时递个若熏一个眼神:你若敢支毛,看我不撵死你!长期活在我淫威下的若熏,果然不敢有任何异动。
女皇左手边的宫奴呵道:“哪里来的狂徒,见到女皇还不下跪!”
我转身呲笑:“你丫地,我TNND从昨晚一直折腾到现在,早就来了,还问哪来的狂徒?笨蛋,当然是被绑来的!哦,对了,女皇啊,我从小到大没有跪人的习惯,请你见谅哦。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女皇肚子里一定能容纳百川,上面飞小鸟儿,下面小鱼跃,中间咱就划大船。宰相算什么?顶多撑一只船,咱弄十艘龙船一起划!请女皇就体恤一下民情,别和小民一般见识,OK?”
“大胆!女皇面前,岂容你放肆!来人啊……”古虹现在有一心打死我的冲动,而我就要这种冲动,于是我含笑不语。
“慢着!”女皇一抬手,将架着我的护卫呵退,一双仿佛洞悉一切的冷眸将我从里到外的唰唰着。
我急切的挑脚嚷道:“为什么慢着?你没看出来我时间很紧吗?我赶着去投胎,麻烦你有事说事,无事就先将我弄死,要是等会儿投不到好人家,我TMD做鬼都缠着你!”
女皇也被我惹怒了,愤声道:“大胆!朕掌控生死大权,岂是你说死就死的?”
我对她做个鬼脸,伸了一下舌头,扭扭屁股:“你管东,管西,还管人拉屎放屁啊?我说要死,就要死!你想阻止个看看?我就先奸后杀你!”
女皇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鸟儿气吧?手狠拍椅子,噌的站起来,“你!你!你个刁女!朕说不准你死,看看你怎么死!”
其实,我是真想死的,不然不会这么折磨自己,折磨她,要知道我动一下,身子有多疼,但此刻她这儿说,却让我灵光一动,忙道:“谢女皇恩典,女皇金口玉牙,民女不死了,从今天起,我看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指指众人,眨眨眼睛:“你们听见没有?女皇那是相当喜欢我了,连我说要死,都气成那样,你们若谁在欺负我,我一定让我女皇姐姐碎了你们的尸,饱饺子吃!”
众人下巴掉地,眼睛脱窗,舌头伸老长。
女皇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手抚着头,闭目喘息着,好半天没有动静。她不说话,大家自然不会傻到自己往片刀上撞。
良久,女皇身子一挺,恢复了冷酷的心,问:“你是谁?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朕讲清楚。”
我心在胸腔里乱晃,袖子里的手紧握,抬起浮肿的笑脸,打算用大量的实话衬托假话的真实性:“我叫若然曲吟,无父无母无亲戚,以骗小男人为生。昨日到古府门口,正好撞见了古公子和一行朋友,看各个漂亮,且是很有钱的样子,就用计骗了银子美玉。然后撞到洪长老,她贪图我家宝贝的美色,就硬是把我们绑来府邸,我见无力脱逃,只能谩骂,却激怒了她,禽兽不如的强奸了我家宝贝!我骂她,女皇脚下,朗朗乾坤,光明正大之地,也容她这样顶着长老的名号,做着有辱国体,给女皇脸上抹黑的事!她却说,她就是王法,就是天,她跺跺脚,‘帝京’也要震三震!压玩我的宝贝,竟然还说他们不过如此,比起女皇的妃子差远了!”
见女皇的脸黑了黑,洪仙儿头上隐约见汗,慌忙上前,跪拜道:“吾皇,臣惶恐,此言纯属诬陷,女皇圣明,请还臣清白。”
我呲笑:“此言纯属诬陷?自己做的事,自己最清楚,夜路走多,别怕见鬼就成!我们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命一条,不贱,不高贵,却也有自己的人格!至少站在这里,我不卑微!诬陷朝廷重臣,是怎样的惩罚,我心里有数!我相信,女皇英明,心里定然有数。”难道你强奸是假的?这是眼见的事实,至于我编造洪仙儿的对话,既可有也可无,更可空穴来风,文字狱怎么来的?我就不信整不出你个带阴影的仕途!
女皇冷声问:“后来呢?”
她没有问我要证据,明显有偏袒的意思,我接道:“后来就是证据了,那边的红红绿绿,这边的我,脸上,身上,都是证据!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的却是心上的痛!知道我为什么不跪你吗?不是不怕死,不是不怕女皇,不是不惧权利,但一个热爱‘凤国’,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竟然在女皇脚下,招到这种待遇,心死了,身体就感觉不到痛了,头掉了,碗大的疤,下次轮回时,我选个好肚子转进去,也当个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小市民日子,不好过。”
女皇冷眼打量着我,仿佛要深入骨髓,我也打量着她,这个也许篡夺了我皇位的人,也许是亲姐姐的人,皇家,也许真的很富有,但绝对是亲情最贫乏之地。
半晌,女皇问:“洪长老,你可是强暴了若颜曲月的……宝贝?”
洪仙儿回到:“回禀吾皇,臣是喜欢他们,想收他们做小爷。”
女皇面无表情的扫视着我和洪仙儿。
我冷声道:“我也喜欢你父亲,难道就可以收来做小爷吗?”
扑哧……
不知道是谁在笑,扫了一眼,全场的每个人都低着头,但这声音我还是觉得耳熟,想了想,好像花蜘蛛的声音。算了,爱谁笑,就笑,笑死一个少一个,都TMD让我烦!
洪仙儿却没因我的侮辱而发怒,这一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但女皇还是喝了我一嗓子:“大胆,洪家正君,也是你能拿来嘲弄的?”
我努力扯动嘴角,笑道:“我错了,有些实话只能想,不能说,再也不敢了,女皇请息怒。”
女皇嘴角抽动了两下,我心里爽得不行了。
过了一会儿,女皇问:“古若熏,你怎么在这里?”
我忙转向若熏,笑道:“古公子,我知道不应该骗了你的银两,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与我一般计较了,大不了银票还你,我们两不相欠,还不成吗?”
若熏在我的高压眼下,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转过身,唉嚎一声:“女皇啊,你说,我能不想死吗?落到谁手,我TMD也不好受啊!反正我孤家寡人,死就死了,十五年后,我又是一骗吃骗喝的好女人!可翩翩女皇心疼我,不让我死,让我好好活着,为了报答女皇的恩典,我绝定再接再厉,好好活着,色尽天下美男,享受人间富贵!我初步计划,就是再骗几个绝美男子,开间妓院,嘿嘿……也捞个人才双得!还请女皇为我等良民做主,铲除奸党,还我风和日丽,大好河山,女皇英明!”
女皇的眼在我脸上审视,她盯得我差点发毛,却也说了句让我真正发毛的话,她说:“你觉得你的这点小把戏,就能骗过朕的眼睛?”
我忙大呼:“不敢,不敢,女皇那双美眸,是太上老君炼制出的火眼晶晶,怎是我等小妖能障眼的?女皇若不信,大可去查!”
女皇大笑,笑得还不如不笑,弄得我阴森森的冷,她点了点下巴,问:“你脖子上带的是什么?”
手摸向脖子,心就跟坐了脱轨的过山车,眼看要废到这里!
手下竟是若熏送我的古玉!我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既然命都不要了,还怕什么?人嘿嘿一笑:“这就是昨天从古公子那骗来的美玉啊,我还有好多其他公子的呢。”于是,从脖子处又陆续扯出四块美玉,都是昨天骗若熏朋友得来的。还有一块没有拿出,那是潭爹送的私藏。
瞥了眼古虹,她身体一僵,豆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两只眼睛死盯着我脖子上的古玉,我心里明白,她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这块玉是若熏小时候在潭府送给我的,她和古岗言都知道。我到是很奇怪她的反应,脸色苍白的仿佛随时都会昏倒,暗自提了把力气,强打起精神,却一直躲闪着我探究的眼。每当目光撞到一块儿,她一定以飞快的速度转开,仿佛我是食人猛兽。第一直觉: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脑中的某个画面在刹那间滚滚燃烧起来……
感受到我一直的注视,古虹硬是挺直了腰,不在躲闪,有点像老太太做爱——硬挺!
女皇让我讲了讲行骗的过程,我就也顾不上疼痛,就那么一瘸一拐,挤眉弄眼,比手划脚的讲了关于虱子花花的那段。
效果不错,女皇乐了,以欺诈朝廷官员的罪名,将我关入天牢十天,轻轻飘飘的罚了我一百大板子!
我马上讨好的说:“美丽善良忠诚勇敢慈悲亲切的明君啊,您能不能少打我几板子?给个面子,打几下意思一下就好,既彰显了女皇的慈悲心肠,又体现了女皇爱妹如爱民,一视同仁的态度问题,必定会被后世奉为千古明君,恒古一帝!”
她回了句:“国法就是国法,不容有半点人情!”
我马上赞道:“正义睿智聪颖尊贵精明理智博随性国法就是国法不容有半点人情的女皇,请问你打算怎么处罚洪长老?”
女皇皱了皱眉,说:“等朕查清此事,定会给你个公道。”
我沉下脸,没在说话,在等待处罚的过程中,合算着自己的报复!假他人之手,怎么会体验血粼粼的快感?红依绿意身心的痛,我一定要让洪仙儿百倍,千倍,万倍的奉还!要留下她的感官,知觉,留下死不了,活不成的气,享受着我的地狱之火!
这场慌乱的闹剧,最终落下帷幕。
我不相信女皇会看不出其中微妙且明显的错乱,但她却没有在深纠什么,想然古府,洪府,四大护国长老占二的比例,让她有所顾及。当然,不可否定的说,她一定得到情报,我是大财主寇筱然的当家女人,所以,给了几分薄面。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后,才知道自己又天真了一回。
女皇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事化到我身上,也成了天大的事!谁让我人小命微呢?这一百板子下来,也够我再次轮回了。
女皇没有治我先前冒犯她的罪过,怕是那项大帽子扣下来,我就得带着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部赶赴刑场。不过,就算牵连再多又能怎样,我不过还是孤身老大姐这么一个人,没有婚配,没有嫁娶。但若真要算株连九族,怕她,也要跟着死吧!真是个好结局呢……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4. 牢狱之灾
被押入黑漆漆黏糊糊臭哄哄的地牢,随时等待着棍棒的惩罚。
我忍着身上的疼,东摸摸,西摸摸,左摸摸,右摸摸,就希望能发现某为曾经遁世的高手,留下的某条简易地道,可供我逃出升天。可摸了半天,仅摸到满手肮脏的东西,怀疑是众多大侠上厕所后,没有开屁股的东西,就随手这么一抠,一抹,一噌,了事。
叹息一声后,举着黏糊糊泛怪颜色怪味道的手,开始愣神,不知道红依绿意怎么样了?是被若熏带走了,还是被洪仙儿扣下了。不知道若熏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知道我被扔进了大牢,更不知道爹爹和朝都怎么样了?
直到两名恶气冲冲的狱卒跨着大腿出现在我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我打量个透彻后,其中一个缺了颗门牙的看着我,淫笑道:“啧啧啧,瞧这妞长得真是不错,肌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呵呵……”
我一阵恶寒,不知道女人看女人,居然也能瞧出如此赤裸裸的欲望,垂了垂脑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缺颗门牙的捅了捅满脸麻点的,笑得直露风:“看见没,害羞了……呵呵……没想到一换班,就遇见这么个小嫩丫头,呵呵……有福……有福呢……”
麻子脸吸了吸鼻子,挠了挠满是头屑的爆炸式头发,咧着大厚嘴唇,眼睛瞪得淫乱:“美……我……我……”她一步一晃的向我伸出布满黑纹的爪子。
心道不好,遇见淫魔,还是偏好同性地!
身体各个零件虽然经过昨晚的折腾,已经散架,却在一瞬间重新组装完毕,整装待发,敢动我,就让你们尝尝厉害!
那麻子脸一扑,我忙转身躲开,晃过呲风牙,一个高蹿出门外,撒开腿的往外跑。当我意识到方向错误时,再往回跑时,才发现逃跑的路是多么的狭窄,那二位正无限满足的欣赏着我逃跑的身姿。我愤恨的开始往回冲,踹死一个,是一个,撞死一双,我赚了,要是被这两人摸了,我TMD就真不要活了!
我是著名的右金腿脚,关键时刻,当然还得靠右脚撑台面,却忽视了自己严重的腿伤,这一脚踢得不知道麻子脸疼不疼,反正是把我自己踢得直想喊娘,不用看,腿上刚绷皮的伤口,一定又裂开了,好痛!
但现在不是心疼自己的时候,我想灵活的从她俩中间窜过去,却忽视了自己身体的状况,愣是被两人返扑到桌子上,集合了愤怒与兴奋的脸对着我淌着恶臭的口水!我真有昏死的冲动。
麻子脸继续磕巴道:“你……你……踹……踹我……我……我……我……我……我……”
我受不了了:“靠!你TMD到底要怎样?别TNND给我那么多的想像空间,想把谁吓死吗?”
麻子脸脸如肺子色,继续:“我……我……我……我……哎!你……你……你……你……”
我闹心吼道:“要杀要剐给了痛快话,少我我我你你你的,死都不让人消停!”
呲风牙淫笑道:“好烈的小妞,够有味道地,姐姐我喜欢得紧,若你不想在这黑不见天的地方吃苦,就跟了我,保证你过些好日子,不然……呵呵……”
麻子脸马上跟道:“还……还……还有……有……有……我!”
我被两人一人按着一只手,身体动不了,只能翻个百眼,累得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两人见我不说话,以为是默许了,各个一脸兴奋的按着我,商量起分配我的方式与时间,我再次怀疑,这‘凤国’的地牢狱卒,难道都是弱智低能?两人你一言,她一语,我大概听明白了。两人都喜同性,也一起干过数次这样的勾当,这次因为我实在是太漂亮了,所以,两人都想第一个和我亲热。但对方都不肯让步,说我一定是第一次被女人碰,好逮算个处子,一定要自己先享受!然后又说,反正被关进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所以,只要我不被折磨死,就有很多玩乐的机会,大家还是以和为贵,友好共处的好。
关进来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吗?女皇不是说打我一百板子,再关十天就放我出去吗?呵呵……我真是幼稚了,我那么气她,不尊重她,她不气得将我碎成千万段才怪!如果说我被打了一百板子,还要再这人吃人的鬼地方呆上十天,绝对没有不死的道理!
按着我的两人最终达成公识,第一次,大家一起上;第二次,因为上次是呲风牙先上的某个女罪犯,所以,这回轮到麻子脸!第三次,当然是呲风牙。然后两人接着轮,直到我被玩死,或者被其她人玩死那天。
昏暗的地牢里,听着别人讨论如何分食吃掉我,竟然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去思考这个问题。我望着头顶的大蜘蛛,看它正在拼命的结网,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么辛苦为了什么呢?呆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还有心情安家乐业吗?
耳边响着呲风牙的威胁:“婊子,你要是敢弄伤我们,就把你的尿口缝上!”
感觉到有人舔食着我的手指,还囔囔自语道:“有……有……有点……怪味儿……”能没有怪味吗?我刚摸了一圈黏臭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擦呢。
呲风牙好奇道:“怪味?这么香喷喷的美人,怎么可能有怪味儿?我来尝尝……”接着,我抓粪的右手,就被两个人,你品品我尝尝的舔了个干净。
呲风牙也囔囔道:“还别说,是有点怪味儿,不过,我觉得这味儿就饭吃,铁定下饭!”
两人舔完我的手,就满怀期待的希望我配合她们一起淫荡,呲风牙兴奋的扑向我,就要拉开我衣襟时,监狱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声冷呵:“你们干什么!”
两人一僵,忙起身垂手立好,唯唯诺诺的说着,什么正在审讯犯人的屁话。我将划入左手手心的匕首收了起来,我虽然没有杀过人,但不会因为这种习惯而任人欺压!
从桌子上起来,并没有对那狱卒头指证什么,监狱没有的不单是阳光,更是人心!不知道这狱卒头的出现,是救了我,还是救了那两头畜生!
幸好在洪府大厅被人押出的空挡,若熏瞬间递给了我一把匕首,不然,若是那狱卒头不出现,我今天就要让人啃噬得尸骨无存!
出乎我意料的,那狱卒头上去给两人一人一大嘴巴子,力道之猛,将两个人扇趴到地上,残喘着。然后对我冷声道:“请小姐与我受刑去。”
我瞥眼地上趴着的两个东西,冷声说:“下次若还想下饭,不用找我,直接去舔你们狱室的墙壁就好,我的手也是刚摸过那里,才得来的好味道。”转身随那女狱卒张走了出去。
步行在长长阴暗的通道里,听着各个角落喊冤枉的声音,突然觉得很不耐烦,胡乱的大吼道:“别嚎了!哪个进来不是被冤枉的?有嚎的力气,不如挖地道跑出去,前人挠爪子,后人好逃跑,你不做,我不做,都TMD混吃等死吧!”
声音洪亮,相传甚远,一时尖,若苦难地狱的监狱没有了声响,我吐了口气,推了推愣神的狱卒:“走吧,早打完,我早养伤……也许,是早投胎……”
狱卒默不做声的走在我前面,身后还跟了两个防止我逃跑的家伙,就这么一路无声的走进了行刑室。
推开门的刹那,我堆积的勇气,突然在瞬间崩塌。
想像是一回事,看见又是另一回事,若鬼魅般跳跃的红火,烧得劈啪做响,烙铁在其中越发的炽热不安分;一面墙上挂着的琵琶钩还在滴答着浓稠的黑血,落在地上,马上混合到大片的黏稠中去,看来,又一个人刚从这里消失。一面墙,挂着用铁条编织的鞭子,墙体已经溃烂不堪,就象腐蚀的人体,坑凹间都是泥烂的腐肉;另一面墙上挂着粗大的老虎钳,大锤子,细长而尖锐的钢钉,还有各种各样的刀刀剪剪,行刑工具;地上的一个木板,倒钉了很多锈渍斑斑的钉子,好像是长时间被什么东西腐蚀的样子;各种手铐脚镣在棚顶悬挂着,无声地宣示着捆绑的命运。
“小姐……”有人轻声唤我,吓得我魂差点散了,回头一看,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那个狱卒头。她靠进我,谨慎低声快速的说:“因小姐是女皇惩办的人,等会儿会由小的和另一位狱卒头来行刑,小的定不会真打,但……小姐还是要忍受五十板子的疼痛,为做样子,掩人耳目,每板下,请小姐务必大声嚎叫,不要引人起疑。”
我眨眨眼睛,忙点头,再点头,天啊,能少五十,是五十,刚要张嘴问是谁帮我,她就匆忙答道:“女皇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探监,古公子虽急,却无法白日前来。公子对小的有恩,小的定然全力照顾。有人来了,对不住了。”她声音一仰,冷喝道:“趴下!”
我第一次这么听话的趴在了地上,那狱卒头一愣,手指一抬,指了指那长长的凳子,继续冷声道:“给我趴好了!”
哎……没有受刑的经验,真是对不住一脸严肃的女狱卒头了,忙从地上起身,蹿到了长凳子上,老实的趴好。心里想着我家熏熏宝贝的好,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我奔波到一个这么有用的人,感动啊……又想想女皇的态度,犯得着为我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民,而特意吩咐严加看管吗?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三名狱卒大踏步跨了进来,其中一名头目,看起来一脸凶向,绝对是夜叉的典型代表人物。夜叉和倒戈的狱卒头寒暄了两句,就绕到我另一边,拎起了厚重的板子,在手中掂了掂。我顿时觉得心在跳,苦水在流,她的样子,好像是嫌弃棍子不够重,打起人来不上手,怕拍不出横血和肉沫?
我从最末端的脚指头尖开始上蹿冷汗,身子没出息的开始发抖,牙关打着哆嗦,就像啄木鸟。爹爹,哥哥,若熏,红依,绿意,朝啊,我要被打了!等了半天,不见板子落下,我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美丽善良的气质感染到大家,让狱卒们放下棍杖,立地成佛。心里发凉,不是还有监刑官吧?隐约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啊等啊,就在我以为等不来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古虹雍容典雅气质高贵的走了进来,她的护卫忙为其搬来了凳子,她撇向我的眼里,似乎有丝期待的光芒。期待什么?期待我早日放出去?还是期待我被棍子打死?这个问题,马上就可以得到答案。
我瞪着她,突然笑了笑,声音甜甜的喊了声:“古姨……”
她身体一僵,冷喝道:“行刑!”
是的,试出来了,她是期盼我能被打死,而至于为什么?我想,如果我还有一口气的话,就会马上知道答案。
棍棒落下,虽然说是做做样子,但还是有几分疼的,我拼命的狼嚎一声,表示很疼。棍棒再次落下,我下意识的急呼,却心生疑惑,怎么还是几分的力道?并没有多疼啊?难道是我屁股做某种运动做多了?有了耐磨,耐拍打性?又是几棍下来,我声声凄惨,做戏十足,却突然明白,那后来的夜叉也被人收买了!哇哈哈,我太幸福了,到底是谁,是哥哥,还是若熏?无论是谁,我都爱死他了!
我在心里大大骄傲着,虽然万分不想疼,但也觉得做戏要做全套了,别让古虹发现什么疑点才好。我正这么想着,屁股后面突然狠袭一下,我顿时觉得身体的肌肉弦都快绷断了,一声凄惨的痛呼,冲出口中。头上冷汗冒出,手指抠进长凳的糟木里,脑袋颤栗着,好像要爆炸!却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后面拍我屁股的人,还是比较聪明地,我硬可挨他们的几下子,也不愿意换成别人的一百下。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5. 残酷的真相
要说,这世界上的聪明人实在太多了,这一位聪明了,那一位也变聪明了,狂给了两下子,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血流山河!嚎叫的声音,变得沙哑,双眼开始充血,唇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腿和手腕在下意识的挣扎中,又开始滴血,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挺过着半真半假的百棍罚。
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哀嚎声丝丝入肺,即使是每五下一次的重棍,也让我皮开肉绽昏迷了过去。要说这人还真不是人,我都昏了,你接着打就好,还非得弄醒我,再接着打!我恨得牙都痒了,只能吐出一口血水,继续狼嚎,继续忍耐。
终于在我第二次被泼醒后,棍罚结束了,我一动也动不了的趴在长凳上,拔出抠入木凳的手指尖,已经变的血肉模糊。想苦笑打了屁股还赔上了指甲,却一点也笑不出。如果可以,我现在真希望他们把我扔回牢房,每天给一点饭,让我自己好好呆着就成。可有时,连最简单,最基本的愿望,都是一种奢侈……
那俩狱卒头,看似粗鲁地架起我支离破碎的身子,打算将我送回牢房,却被古虹阻止,她以审问为名,强行将我拷在了墙上。两狱卒有些犹豫的不肯出屋子,古虹雍容典雅的一笑,说:“既然不想走,就留下好了。”
我古侠电视剧看多了,一听这话就心情紧张,刚抬起错愕的头,就见古虹的两名护卫刀起血飞溅,那好心的两位狱卒就这么倒在了自己服务一生的刑房。我的身子开始颤抖,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倒在地上抽搐的两个人,看着他们眼里极度的恐惧,那对生命流逝的琐碎悲鸣……血,在大片大片的晕开,就像无止尽的恐惧冲击向我的脚边,染红了我的鞋……
呼吸变得堵塞,好像随时有昏厥过去的可能,我大口喘息着,却因那刺鼻的血腥味儿而猛咳起来,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吐,却只能呕血,脑袋无时无刻不冲刺着那两位狱卒死亡前,看向我的一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似乎在无意识的低语,一遍遍的声音,既像我的,又仿佛不是。
古虹站到我面前,眼里带着深深的凶狠与浓浓的恨意,保养极好的手,缓缓拿起了掌脸的木板,狠狠地对着我的脸扇了下去,一连数下,让我的意识开始涣散,唇血粘着失控的唾液流下。
她愤恨地将手中的木板扔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她恨声道:“为什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十年前没有死?为什么你引诱若熏?为什么今天还要出现?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你!”
我勉强抬起头,却控制不住嘴的知觉,只能像个白痴一样,流着腥红的混合黏液。唯一庆幸的是我还能说话,还能在死之前,知道些真相,气气这个疯狂的女人:“哈……你恨……恨我也没有用!你所有的一切必然要失去,从你参与杀我的……那天起,就注定要……失去!你以为你出卖潭府,将我贡出去,就会换来一世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哈……你……你想不到十年前的屠杀,我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吧?你以为,我被杀死了对不对?是的,确实有个女孩死了,但不是我!我一直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咳咳……很好……”
古虹身体僵硬,脸色苍白,颤声问:“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抽动着嘴角,用凶红的眼,阴森森的盯着她的眼,望进她的灵魂:“你承认了,我当然知道。古虹,你能想像到潭府那夜血屠满门的悲惨吗?让我来告诉你,那是一片片由人骨堆积起来的修罗地狱!你能闻到那无止尽的鲜血留过草地,渗入凶手的靴底,漂浮出的腥红味道吗?你听……也许,你还能听到人们骨头断裂,血从脖子处磅礴而出的声音,听到了吗?好多人在拼命的喊着:救命,救命……古虹,还命……还命……”
“啊!住嘴!”古虹一声尖叫,对着我就是一顿疯狂撕打。
我想说我真的不介意,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既然我今天无法活着出去,那就必须有一个人陪着我一同疯死!古虹,你很幸运,你是那个人!你到潭府串门,前脚一走,当晚就血流成河。潭爹在护送我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去找古若熏,我想,他也一定怀疑到你的身上。刚才在大殿里,你看到我带着若熏古玉时的样子,你自己一定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恐慌!是对死而复生人的恐慌?还是因办事不利的恐慌?还是因我与若熏之间关系的恐慌?
她打够了,我也麻木了,接着说,说到死的那一刻为止:“有一件……咳咳……有一件事,你应该想到了,你千方百计追杀的吟吟公子就是我!你以为……以为若熏与我断袖,与一个叫吟吟的男子断袖,你唯恐他的事被女皇知道,所以……咳咳……所以你对我痛下杀手!却不想,我吟吟一直活着,仍旧好好的活着!从十年前,到现在,一直……一直好好活着……你知道吗?你在洪府大厅的样子,好滑稽,好……好搞笑,就如同一个跳梁的小丑,被人鄙视的弄臣!咳咳……你看到我带的古玉,你想把我交到女皇手里,邀功。却又害怕若熏和我的关系暴露,牵扯到你的荣华富贵吧?是啊……咳咳……你好聪明啊,若女皇追究起我的身世,而又得知若熏早就是我的人时,一定怀疑你逆谋造反图谋不轨!必杀之!咳咳……恭喜你,生了个好儿子,他的皮肤好滑,我好喜欢哦,呵呵……谢谢你啊,岳母。”
古虹的情绪很不稳定,眼睛凶红的飞起一脚,狠踹在我肚子上,一把撕扯过我的头发,狂吼:“别叫我岳母!我不是!若熏一定会进宫为妃,然后贵级皇君!都是你,是你毁了他!是你!我杀了你!杀了你!”
“咳咳……岳母,你别这么激动,我和若熏的关系,早晚会公布于众的,你别不识好歹,咳咳……不管……不管……怎么说,你还沾了皇族的光呢,我可算是位华丽的公主啊。咳咳……”呕出大片的鲜血,我想我快挂了,这一刻,我真的好想爹爹,哥哥,若熏,红依,绿意,好想我的朝,想见他们最后一面……不,还是不见了,他们看到我的样子,会心疼,而我,又不能再次告诉他们:不疼……
古虹越发的疯狂,对我眼含憎恶,张口大笑:“哈哈哈哈……你是公主,没错!不过,是个注定死在我手里的公主!”
“我知道……知道你不会再让我活着出去,活着的我,对你们古府是个严重的威胁。呵呵……不过……不过你……咳咳……别以为女皇是傻子,她早晚会发现……发现本应十年前死的我,却是若熏的娘子大人!咳咳……哈哈哈……我在地府等着看你是如何被满门抄斩!看着你们古府是如何血流成河!这一切,从你决定出卖潭府开始的那天,就注定了!哈哈哈哈……”你笑,我也会笑,只不过,我的笑会扯动伤口,但我真的不疼……不疼……
古虹挺起胸脯,对我雍容典雅的一笑,然后阴狠的低声恐吓道:“我们古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你死了,就死无对证,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没有人会相信若熏肯放弃荣华富贵和你一起!只要你死,一切都会过去,你本就应该死,十年前就应该去!不过……哈哈哈……今天,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我要让你知道你活着,是个怎样的错误!”她眼神阴狠,闪烁着噬血的光芒,冷呵道:“来人啊!好好服侍一下小公主,让她享受一下皇族的特殊待遇!”
她身后的两名女侍卫,面无表情的接了命令,向我迈着恶魔的步伐,走了过来……
恐惧顿时涌上心头,我摇着头,却无法阻止,只能吼道:“古虹,等一下,我知道自己逃不过,让我明白的死,让我明白……”古虹一挥手,两名女侍卫又立回到她身后,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古虹问:“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我忙点头:“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五岁的我。”即使说‘凤国’现任女皇是假的,那么五岁的我,为怎么会糟他们毒手,不是说只有行房过后,背上的‘火凤燃月’才会出现吗?那古虹到底知不知其中的原有?
她想了想,又看看我,好想已经恢复了冷静自持:“不是我不肯,而是女皇不肯。女皇吸收月之精华时,却不得其道,得招天感,神语:‘凤国’灾星即将降世,阻皇道,重杀戮,翻国根,异世之妖且会覆在某位皇妹身上,若感念苍生,想天下太平,必在其幼年时,除之!此乃万世机密,臣子知其甚少。为了‘凤国’的万事之基,女皇才将此事禀明太上皇,请其赐所有宠男不孕之药。太上皇虽不悦,却也无力逆天,不能无顾‘凤国’的万世之秋!不想再此之前,还是有所遗漏,已经有三位男子怀了身孕,女皇为了‘凤国’天下太平,将所生公主全部溺死……本以此事,就此做罢,却不想太上皇出游异域,宠幸了一名男子,而此男子在被宠幸后,却无缘无故失去踪迹,女皇下令追查,命我将其秘杀!不允异世之妖出世,祸患人间,动摇国之根本!”
听完这段精彩的故事,我只觉得好笑,原来我真是太上皇的风流种子,看来女皇后背的‘火凤燃月’真是假货,不然,不会想出这么个骚点子来糊弄人,难道这个时空,也有人会纹身?真是高手!
费力的张开嘴角:“古虹,你相信女皇所说的吗?异世之妖,阻皇道,重杀戮,翻国根?”
古虹神色一僵,冷哼道:“女皇金口玉言,天姿皎凤,为臣者,无疑之道!”
我发出唔唔的声音,像及了难听的笑声:“无疑?真的无疑吗?咳咳……阻皇道?一个小孩子会阻碍女皇吸收‘月之精华’?重杀戮?难道潭府所有流逝的性命,不是死在她刀下的亡魂?翻国根?对母不尊?弑杀皇妹?就是保护国根?哈哈哈……古虹,你相信吗?”
她身形一恍,续而凶狠的盯着我的脸:“你休要胡说!你就是灾星降世,异世之妖!你的出现,会害我古府万劫不复!”
“不,不是我,即使没有我,你也是她必然要除去的人!一个知道太多秘密,染满血腥的刀,是永远不会被女人珍藏的。知道吗?凶器,注定要被丢入地域的炼炉里焚烧!”
“你住口!焚烧,我也要先把你化成灰!给我用刑!我要看着她一点点的死去,我要听着她不停的哀嚎,我要让你后悔十年前没有死!”古虹疯狂的怒吼,仿佛地狱的火已经燃到她身上,烧红了眼,点燃了心,一切,都变得疯狂……
两名侍卫一拥而上,一人攥住我的一只手,在我的眩晕中,将两根长长生锈的钢钉,刺穿入我的手掌,在我痛心撕肺的嚎叫中,将我钉在了墙上!
那种骨骼碎裂,钻心急痛,使我的脑子在瞬间涨满血腥,整个人在豁然拉紧后,通过急剧的抽搐,渐渐无力颓废,眼前的一切变得昏花,到底是泪,还是血,完全分不清,也不能分清……
我还没有问曲府的灭门原因,为什么就开始折磨我?我答应红依绿意替他们报仇的,我答应过了的……答应过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口中含着浓重的血腥,说不上的死亡味道。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6. 噩
这一刻,我突然害怕极了,那种死亡气息在慢慢靠近,而眼前却闪过爹爹,哥哥,若熏,红依,绿意,朝的脸,那么生动的脸。
在我一声无意识的凄吼中,感觉自己双肩被人勾起,蒙胧中,我看见那琵琶勾已经挂着血滴,穿过了我的琵琶骨,眼前一黑,却看见了很多的画面……
眼前划过爹爹的雪莲般绝美冰颜,而我又是那个五岁的小孩,无忧无虑的追着他跑,要亲亲。爹爹看我的眼神中飘散着淡淡的犹豫,幽幽的距离,我厚着脸皮,仍旧笑嘻嘻的抱住他的大腿,磨蹭着,爱恋着。告诉他,我们不是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要永远一起……可爹爹却哭了,他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绽开在我嫩小的手心,然后变成了一颗痣,我以为这是爹爹送我恒久印记,仔细小心的收入掌心,抬头后,见爹爹的身影正在丛林里慢慢消散,那诀别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不舍,深深的爱恋……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爱我还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还用费尽多少个十年,才能让你义无返顾的接受我,爱着我,永远陪伴着我!我疯狂的追逐,试图抓住爹爹渐渐消失的影相,想要留下只属于爹爹的冷香,不……爹爹……不要离开我……
一只手,轻轻拉上我在风中乱挥舞的小手,将我拉入怀抱,柔柔的对我说:“吟吟,不哭……”我哭了吗?我不承认,我狠掐了若熏一把,告诉他:“那不是我想哭,那是泪自己很脆弱,它自己不听我的话,一定要流下!我讨厌它们,真的讨厌!”若熏对我眨了眨无辜的大眼,嘟起水嫩的柔唇,对我保证道:“若熏一定听吟吟的话,一定听,不让吟吟讨厌。”我笑了,笑得分外开心,于是我将他扑到地上,大吼着:“我要强奸你!”突然,地上的青草疯狂的生长,就向无数的手,将挣扎的若熏拉入地下的深渊。我眨眨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只来得及听见若熏最后嘶吼的名字:吟吟……
我不听话的泪再次奔淌,我用自己的小手,拼命的挠着那块让若熏消失的草地,疯狂的嘶吼:还我若熏,还我若熏……
有人将我抱入怀里,心疼的拉起我模糊了血肉的十指,叹息道:“弟弟,你怎么还是如此不在知道爱惜自己?”我一喜,忙抬起泪眼斑斓的脸,看见哥哥那邪美的脸正深情的望着我。我当即觉得万分委屈,扑进他怀里,哭诉道:“爹爹,若熏,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哥哥修长干净的手指抚着我的小脸,勾起让人心安的笑,安慰道:“不会的,他们都会回来的。”我忙拉住他的衣袖,眨着希望的大眼问:“真的吗?都会回来?”哥哥点头,亲吻着我的额头。我突然觉得一切都还很好,一切都会好。可心里那种一再失去的不安,却让我不仅抬起头,小心的问:“哥哥,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不是?”哥哥又笑了,笑得那么柔,那么模糊,他用手覆上我的眼,轻声说:“睡吧……”我真的很听话,渐渐入睡,却在睡死的前一刻,听见哥哥若有若无的叹息:“睡吧,弟弟……睡着了……我再走……
不!我一声惊吼,张开眼睛的瞬间,哪里还有哥哥的身影?我发狂的打着自己的嘴巴子,怨自己为什么睡着?为什么?我再也不要睡觉,再也不要!突然,我瞥见了红依绿意的身影,他们是那么美丽,迎着风,站在悬崖边上,发丝抚动,红衣,绿衫缥缈而不真实。我小心的靠近,就怕惊吓到他们,我要突然捉住他们,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让他们消失,不允许他们不要我!当我的双手刚碰到红依绿意的腰带时,两人突然对我用情的一笑,人分着两个方向,跳下悬崖!我忙紧张的伸手去抓,却因两人两个方向,而只有一个我,而最终看着他们微笑着落入悬崖,至始至终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五岁的我,趴在悬崖边上,放声痛哭,看着他们衣衫缥缈,最终成为一点红,与一点绿……不!我不要!我恨我自己!真的恨!是我太贪心,如果……如果我只救一个,就不会这样,就不会……可,若只能救一个,我又能选择谁呢?
我茫然的站在悬崖边上,在纷飞的泪眼中,我着世间变化的沧海桑田,风起云落……我等着,无论春夏秋冬的贮足期盼,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悲秋,他们……不曾回来,就像从来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一样……
我微笑着,就像他们最后对我微笑的那样,原来,谎言也是如此善良。我抬起脚,承载着我们之间的爱,抬腿跨入那永恒的深渊……
下坠的身体突然被抱住,我一抬头,竟是朝那雕刻的俊颜!我好久不曾经流下的泪,在那一刻再次若泉涌,朝心疼的望着我,抬起粗糙的大手,轻擦着我的泪眼,唇动了动,却仍旧没有声音。我抚着他的长发,依靠在他胸膛,在急速下降中囔囔自语:“朝,我要死了,可还没有听见过你的声音。”朝抬起我小巧的下巴,深情的凝视,唇动了动,发出沙哑不清的声音:“我……爱……你……”我兴奋得全身激烈的颤抖,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想要吻上他薄薄的唇。可他却突然碎成千万个点,在我眼前飘散!我惊恐的盯着手中紧攥的黑色衣物,正一点点的纷飞……不!不要!我以为自己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心,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痛,感受爱人消失的滋味?不!不要!这算是什么?女巫的诅咒吗?我的朝……我伸出去的手,就像人类最后的期盼,却抓不住救命的藤,眼见着自己坠落到长满钢刺的悬崖底……
缓缓闭上眼睛,一切都结束了……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7. 十虐
MD!我都已经死了!干嘛一定要用烙铁烫我的手臂,将我疼醒?
我飘荡的魂,因极痛,而猛缩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突然睁开眼睛,看见冒烟的手臂,我微弱的喘息着,却闻不到肉体烧焦的味道。
眼前人影晃动,我皱皱眉,用几乎不闻的沙哑声音说:“岳……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古虹迟疑的靠进我,笑道:“还没有死?呵呵……你还真能受得起折腾。说吧,什么秘密?”
我费力的喘息着,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干涸,好冷:“不……不用……说……你放……放我……下来……看看后背……就……就……知道……”终于给我说话的机会了,我再死之前,一定要吓吓你!
古虹一僵,皱眉,思索,突然脸色苍白,身体都在颤抖,声音变调的指着我:“快!快把她转过来!”
手上的钢钉被人狠狠拔出,我将牙齿咬得咯咯做响。手腕上的烤锁被人打开,手臂没有支撑,快速无力的滑下,却扯动了肩膀上的琵琶勾,疼得我险些昏厥过去。
两护卫粗鲁的扯动与我肩骨相连的铁链,在我嘶哑却声音不大的哀嚎中,想要转动我。
这时,门突然大开!
一股凛冽的气势压迫着充满血腥的地狱。我抬起头,眯着被鲜血染红的眼睛,在逆光中,看见那高贵无比的女皇!
她……果然还是来了!
一身便装的她,看见我满身浴血的样子,眼里划过一丝疑惑,随即被冷酷取代。古虹一定想不到,女皇会亲自跑来,一时间有些发蒙,却随即恭迎圣驾,看向我的眼里全是紧张的戒备。
女皇刚落坐,古虹就跪到地上,解释起眼前的一切:“启禀吾皇,此妖女在受刑期间,企图逃跑,还杀了两名狱卒长,被臣抓到,正在严刑逼供,试图查到幕后主谋!”
幕后主谋?哈……芝麻大的事,到了官府就变成了草莓秧子,一藤连着一片,非要连根拔起,看看谁才是最先种下的那粒种子?如果查我这片秧子,怕查到最后,是不是就会将太上皇一同拔出?毕竟是她曾洒下了不负责的种子……
十年了,我现代的身份完全被忽视,消失;十年了,吟吟一直是我,我亦是她,分不开,也不能分开;十年的光阴,成长间的岁月,就像我说的注定,注定我要背负起自己的一切!
女皇没有让古虹起身,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跳跃的烛火下,古虹额头上布满了紧张的汗珠,却迟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良久,女皇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古虹抬起头,刚想答话,却见女皇看的是我,忙又底下头,却用非常凶狠的眼神威胁着我。
我扯动嘴角,滑下几滴口水唾液与腥红鲜血的混合物,鄙视的看着她,我着已经在死亡线上游荡的人,还会怕你的威胁吗?我最想的,就是拖你一同下地狱!你有太多的致命点,无论从潭府的事下手,还是从若熏,或者从我下手,只要蛊惑一点女皇,你已经是炼狱里的一员了。
古虹僵硬的身体挺得水直,却开始细微的发抖,想然是明白了我眼中的含义。但有一点,古虹你不懂,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做出伤害若熏的事。
我缓缓闭上眼睛,不是没有想说想骂想狂吼的东西,只是,我不要我的身世牵扯到我爱着的人。就这么死了,然后被偷偷的处理掉,也许,很好。
感觉有人逼进,一股阴冷而压抑的感觉,我知道,那是她。
她掐起我的下巴,让我睁开眼睛看她,眉头突然一皱,及其干净柔软的手指一伸,越过我脖子上一条条的美玉,将一个小巧的荷包扯下来,打开,捏出了一只古朴月牙儿型的耳坠,转在指尖,细细观看,神色一紧,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只耳饰?”
我呲着牙笑道:“姐姐不知道,我天生是骗吃骗喝骗东西的人吗?哪里来的?咳咳……当然是骗来的。”
她眉头一皱,捏在我下巴上的手,又多了几分力道,但这点痛对我来说,真的如毛毛小雨。她的眼睛在我脸上片片巡视,就像冰冷的小刀,剐着我的肉。她冷声吩咐到:“朕有些话要问她,古爱卿先退下吧,你的心意朕看到了。”
是啊,把我虐成这样,古虹一心让若熏进宫为妃的心意,女皇又怎么会看不见,不明白?只是你明白的还真是少得可怜!
古虹努力稳定着心神,带着她的人退了出去,关门前,还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却在与我视线相互交错的一刹那,慌乱的低下头,躲闪着我的目光。我心里呲笑,看来,她已经大概明白要给她看什么了。也许,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突然死掉,别露出这天大的秘密才好。
女皇的贴身侍卫送上白而柔软的锦帕,女皇取过,擦了擦那沾了我鲜血的手指,说:“朕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一句,也许……朕会考虑留你一命。”
我想吐她一脸口水,让她和她的黑心肝一同到地狱里受人啃噬践踏!却只能想想,身体所有的力气已在疼痛中放光,声音微弱的鄙视道:“动……手……快点,别……别……耽搁了我……我头胎的……时间。”
雪白的帕子被扔到地上,让它在这阴寒的人间炼狱里,静静的躺着,像一张无辜的嫩白花朵,却也只是像,因为它已经染了我的血,一片浑浊的血,怎么可能扮无辜?可我却认为它是干净的,就像我此刻的样子,被自己的血粉刷个透彻,多干净,多纯粹。
女皇笑道:“想死?朕怕你现在连死的力气都没有。还是老实的回答朕问过的话,不然……你以为你愚钝的行为就能保护得了谁吗?告诉朕,你和寇筱然是什么关系?”
我心一惊,她果然有眼线在洪府!她既然知道了哥哥,也一定知道红依绿意,更知道若熏是为了救我,才在大早杀入洪府的!这错综复杂中有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简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强打起精神,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连累到任何一个人,一定不要!
扯动红肿破裂的嘴角,抬起想要昏死过去的头:“什么……关系?当然……当然是……是骗人与……咳咳……被骗之间的关……系……”
“哼!你当朕是幼齿的懵懂孩童吗?”
“你以为自己智商有多高?幼齿孩童?哈……你现在能赶上……赶上我五岁时的智商就不错了!你以为……我……我这张脸,骗不了……骗不了那些有钱人对我死心塌地吗?当我……当我是你呢?只有靠权利……才能把小男生按上床?”给我一刀吧,让我死了算了!我TMD不想再受任何一点的折磨了,我好累,好累……
女皇大怒,眼睛半眯,折射出阴狠的毒光,玉手一拍椅子,冷喝道:“把她的脸给朕画花!朕看你以后还怎么骗男人!”
不要,不要,不要……
我拼命的晃着脑袋,我不怕死,真的不怕,但我怕死后,让爹爹哥哥们见到我的丑陋的样子,我不要!我不要变丑!
只是,无论我如何喊着不要,那薄冷的刀子,还是刻入了我的脸颊……
“啊……”四声凄惨无比痛彻心肺的哑声哀嚎冲出我的口,只觉得脸上热辣辣一片,心却痛得被硬生生分成了两半!
那一刻,我恐惧,愤怒,惊慌,无措,种种情绪压榨下来,我竟然失常的大笑起来,制止不住的大笑,停不了的大笑,在笑声中,突然依靠在墙上,昏厥过去。
我闭着眼,感觉到阴冷压迫感在靠进,当感觉到她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突然睁开眼睛,使尽浑身的力气,将落到手中的匕首,对准她的脖子刺了出去!
是的!我要她死!只有她死了,一切纷扰都结束了!
只有她死了,纵使别人发现我身后的秘密,也不会再有人,会为难与我有关联的人!只有她死了,潭府屠门惨剧下的冤枉灵魂,才能得到解脱!只有她死,我才能瞑目!
疯狂的目的,誓死的决心,却因身体的严重损伤而略有偏差,刀子只滑破了她脖子的一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我在失望的同时,仍旧雀跃着信心!
虽然肩上锁着琵琶钩,但人的意志是很可怕的东西,我就像一个突然复苏的野兽,对着她猛冲猛砍下去!
手中挥舞的匕首,突然被护卫抢走,身子被踢飞,大刀随之砍下,我没有任何想法,只知道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身子顺着被踹的方向飞去,却因为琵琶勾被另一名侍卫拉扯,整个人在空中打了个旋转,用背部迎接下了那冰冷而尖锐的大刀。
只觉得背后一凉,我撞到了墙上,一切都寂静了……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8. 死亡绝唱
不知道是那一刀的功劳,还是撞墙的原因,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的灵魂已经无所拖拉的,游离出了那个破烂不堪的身体。
我站在自己尸体的旁边,看着自己浴血全身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庆幸自己解脱了,还是要哭泣自己死得如此凄惨!
从昨天,到今天,短短不过数小时的时间,竟让我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与白颠倒了,生与死混淆了,我又将是谁?谁才是我?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甚至不敢移动,不敢走出这间人间炼狱,我怕我出去后,魂魄将飘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我怕……我怕……怕再也见不到他们!我再等,等他们来,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无论多久,我都会等,我要看看他们,我要告诉他们,我最后死得一点都不疼,哪怕他们听不见,我也要说!
女皇受伤,被护卫服侍着打算离去,却在一瞥后,停了下来,我的心似乎也在那一刻停了下来。她一步步靠近我的肉身,眼睛直直的盯在我染满了鲜血的后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疯狂,半晌,颤抖的伸出手,拉开我紫色的衣衫,眼睛突然睁大,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不!我想阻止她拉开我衣物的手,但一切只是徒劳,任我如何嘶吼,怒骂,推打,她还是她,游荡的灵魂,还是游荡的灵魂……
不过,当看到她见到我背后‘火凤燃月’时的那个水样,我还是满开心的,有种报复的快感,更有无尽的愤恨!
看着她神色复杂的眼,看着她颤抖的玉手,看着她小心仔细地合上了我的衣物,看着她捏起从我这里夺走的月牙儿型耳坠,轻轻的戴在了我的耳朵上,看着她闭上眼睛,缓缓站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她在门口处突然停下,眼中含着浓浓的嗜血光芒,冷声吩咐道:“烧了!”
那嗜血的眼神我看懂了,她是要铲除掉一切与我有关联的人,她怕自己的秘密被暴光,她怕自己的江山被推翻,她得到得越多,就越无法失去。她要杀人,她要杀死所有我关心的人,不要!不要!一千一万个不要!
眼看那两名侍卫恭敬地送走了女皇,回过头来,就要抬我的尸体,我拼了命的往自己尸体里钻,我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我要保护所有我爱的人,一定要活着!
此刻,门被推开,古虹带着侍卫一闪身走了进来,再看到我的尸体时,虽然面无表情,但手指一直在颤抖。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好奇心会害死猫。只见她走到我尸体旁边,将拦阻她的护卫冷喝到一旁,犹豫再三后,仍用那狂颤的手指拉开了我后背的衣衫,当,看见那泛滥在血液下的‘火凤燃月’时,如遭电击!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想隐瞒的身份,竟然会这么样暴露在所有人眼中。更没有想到,来看热闹的不仅仅是古虹。不知道什么时候,洪仙儿也出现在门口,当看见我的尸体时,脸色苍白的犹如大病了一场,半晌,才一步一晃向我走来。她死死盯着我的后背,虽没有像古虹那样狂颤,却也脑袋停止运作,身子不停地瑟缩着。而这一刻,我心情竟然又开始愉悦,没有想到自己死后,还能起到如此吓人的作用,也算拉回了一些血本。
有一点,我非常明白,今天看到我秘密的人,虽然不会马上死,但再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也算替我抱了仇吧!
眼下,她们还有利用价值,还可以用来对付哥哥,红依绿意,女皇想看着她们相互撕杀,然后再一举歼灭,将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一起焚毁!只是这过程到底怎样,到底路死谁手,我很想看看结局,所以,我不想死,一点也不!
我又开始疯了般往自己身体里钻,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和尸体一样,可每次除了巨痛外,我真的感觉不到什么!巨痛?天,我是不是没有死?只不过魂魄离体了?不然,我怎么会感觉到痛?不行,不行,我要努力!我要活着!
尝试了无数次的我,愤恨毛躁的在屋子了乱跑,门突然再次被踢开,我忙停了下来,想看看,又是哪位来观摩我休克的身体?
这一看,几乎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不,不是呼吸,而是灵魂!
爹爹,哥哥,若熏,红依,绿意,还有朝,竟然全部出现在门口!红依绿意和哥哥的身上,竟然挂着片片血渍,我忙紧张的扑了过去,虽然摸不到实体,但却在我细微的观察下,确定那血不是他们的,我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下。
进来观摩我的古虹,洪仙儿,以及她们的护卫,都被哥哥的护卫制伏了,皆木木的立在一边,无知无觉。
我这刚放下的心,却又马上被狠狠地揪起!
只见爹爹他们在僵硬数秒后,突然冲向我的尸体,就像受伤的野兽,却在触碰到我身体的前一刻,都收回了手指,每个人都不说话,没有表情,只是那么单纯的围在我身体周围,蹲着,凝望着,我裸露的后背。
心,狠狠纠结着,叫嚣似的痛着,我嘶吼着,使劲推着他们,让他们说话,不许沉默,不许这样,我的心都要碎掉了,不许这么对我!没有人听见我的声音,没有人感受到我的存在,世界很寂静,只剩下泪如大雨的我,看见自己的泪滑落到地上,却不见踪影,好可怕的感觉。
我,真实不了,自己的存在。
哭得累了,哽咽了,蒙胧中,我看见哥哥似乎在笑,他慵懒地伸伸了腰姿,动作优雅若豹子般慢慢站起,邪邪的勾起嘴角,倚靠在阴冷的墙上,状似不在意的说:“这不是她,我们找错房间了。”
爹爹眼里无波无澜,看不出一点的情绪变化,仿佛没有悲痛,没有喜悦,只是个绝美的冰人,他伸出那苍白冰冷的食指,轻轻碰了碰我耳上的月牙儿型耳饰,一下一下的点着它,看着它来回的摆动,折射出妖艳的光芒。
若熏手指攥得泛清,狠狠砸向坑凹不平的墙面,愤声道:“有人偷了吟吟的耳饰,好可恶!看我不窃光她所有东西!”
红依的身子一直在颤抖,绿意的眼泪一直无声的流,红依突然疯了似的狂吼:“她不会骗我!不会骗我!她说我死了她才会死,这个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不是!”他伸手一拉,在我狂吼不要的同时,将面向墙的尸体,粗鲁地扯翻过来……
我不敢看任何人的脸,不敢听每个人细碎的语言,我刚刚止住的泪,再次磅礴飞下,我疯了般的捶打着红依,要你这么多事!要你翻我!我不要任何人看见我的有样子!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绿意突然笑了,发出哧的一声,他指了指我说:“她不是……嘻嘻……哥,她不是哦……”他拉了拉红依的袖子:“哥,你也说她是不是?对不对?嘻嘻……哥,你到是说话啊,是不是?绿意还没有生小绿意,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不会,绝对不会!不会……绝对不会的……哥,你说,她不会,对不对?她不会……”
“绿……意……”身后的洪仙儿仿佛行尸走肉,却从那僵硬的口中,若有所思地传出绿意的名字。
我明知道伤不到她,却还是一顿疯狂的抓挠,不死心的想弄死她!不许她叫绿意的名字,不许!
似乎觉得累了,我气喘吁吁的转过头,正看见爹爹伸出修长苍白的手臂,将我揽入怀抱,动作轻柔的仿佛是飞舞的羽毛,他小心的抱着我,尽量不去触碰那些伤口,缓缓低下头,凝视着我的睫毛,在我红肿不堪的破碎唇上,温柔地落下一冰吻。
爹爹抱着我,一步步向外走去,我身上长长的琵琶链拖在地上,在不平的沟壑中,发出铿铿的声音……
我大急,忙跟了出去,想紧紧攥住些什么,好不让自己纷飞到他处,就算做灵魂,我也有守在爹爹他们身边!可我抓了又抓,所有的东西,都成了幻想,就像一幕巨大的立体电影,很真实,却抓不住,感受不到。索性,在我的惊恐中,一切都还好,我没有像想像中那样,突然乱飞出去。
外面的月亮很大,很明亮,这么美丽的夜晚,躺在爹爹怀中的那个我,再也看不到了……
人影晃动,杀声四起,试图阻止劫狱的狱卒,都被不知所感的人们,以残酷的手法碎成了片,一时间,整个地狱大牢成了真正的修罗地狱。
爹爹抱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面对敌人的刀剑也不闪不躲,但却没有人能近了爹爹的身旁,哥哥,若熏,红依,绿意,还有朝,已经杀红了眼睛,凡踏过之地,已经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风吼,弓箭手四起,万箭若磅礴大雨急剧而下,由四面八方袭击而来!
爹爹载满柔情的凝视着我,低头吻了吻我破烂不堪的唇:“吟,爹爹不会让他们再碰你一下,你安心的睡吧,爹爹会一直守护着你,等你睡醒了,爹爹就嫁给你,我们一起去世外桃源……吟,不要太贪睡……”
好啊,好啊,爹爹要嫁给我,然后去世外桃源!我拼命的点着头,在刹那的喜悦过后,却是无止尽的嗜骨黑暗,心,仿佛被硫酸滴出个窟窿,灼伤一片。
时间的笨钟走了好久,箭雨终于停了,但各个大内高手却如影子般突然出现,看来,今夜绝唱的是生死之歌。
打斗中,哥哥凑了过来,就像往日那般,趴在我耳边蛊惑道:“弟弟,不许贪睡,哥哥要带你游历天下,骗尽天下美男。”眼波一转,嗜血的眸子半眯,勾起残忍的嘴角,低声道:“弟弟,你说这里的人,是不是太丑?无法入你的眼?哥哥帮你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免得你看着心烦!”
若熏大眼眨啊眨的,抚摸着我血肉模糊的手,笑道:“吟吟,若熏有好多的宝贝,你还没有看到,你快点起来,若熏全都送给你,你若喜欢什么,若熏也全部盗来给你,吟吟别睡,别扔下若熏宝贝。”
红依用手指擦了擦我的脸,面无表情道:“喂,我们的誓言我没有忘,你也没忘吧?我活着,你就活着,我敢死,你也跟着去。如今你要是撇下老子,老子追地府去,也不能让你消停!”
绿意抱着我的脸,凑上小嘴亲了又亲:“绝色,我们生小绿意好不好?你等着绿意,绿意一会儿就去陪你,别走远,绿意怕找不到绝色,绿意怕走丢……”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可以流眼泪,却不可以流血?为什么我会如此心痛,却无法昏厥?为什么我会看见他们的面容,听见他们的爱语呢称,却无法告诉他们,我的心痛,我的在乎?泪水渐渐把自己淹没,也许这样更好,就让我灵魂死了吧,这样,我就会彻底解脱……
虚渺的意识,透明的身体,渐渐模糊,我想,我可以解脱了……
模糊中,朝缓缓走进我,深情的凝视着,伸出的食指划过我的眉,我的眼睫毛,我的鼻子,我的唇,哑声怪音的吐出了三个字:“呜……唉……呢……”
朝?朝!朝居然说话了!天啊!朝说话了!呜?唉?呢?什么?呜唉呢?我?爱?你?是的,是的,朝说:我爱我!他说他爱我!他爱我!他声音沙哑含糊不清乱跑音的说他爱我!
我不要死,不要!不要!
我又开始疯了般的往自己身子里钻,手开始乱挥,我不相信自己死了,不相信!我会感觉到疼,全身颤抖的痛,就一定没有死!一定没有!
谁给我来个电击吧?或者来个人工呼吸?再不,来个压胸急救也行啊!我需要大夫救命啊!
我这边忙着往自己身体里钻,他们那边撕杀得血流成河,我听见爹爹叹息道:“吟,十年里,我天天看着你的一颦一笑,我想,我是在满怀心喜的等你长大。可你长大后,我又要如何?又能如何?这些,都是我想不到,也不愿想的答案,只是盼着,盼着……爱你,又不敢接受你,你可明白我的苦楚?如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误会,我只盼着守在你身边,听你叫我爹爹,让你缠着我,我……我也想为你生个孩儿,像你一样的宝贝。吟,现在,爹爹又要盼着你醒,爹爹觉得有点累了,你累不累?累了就这么一直睡吧,有爹爹陪你……”
我突然有种不要的预感,看见爹爹冰白的唇上缓缓流下了一滴鲜红而刺眼的血痕!
看见哥哥将软剑一收,对我邪妩的一笑,勾起嘴角:“是啊,弟弟这么安静,这么乖,哥哥也去陪你吧……”
若熏飞落到我身旁,依偎着:“吟吟,乖,若熏宝贝陪你到地府去玩,帮你偷阎王的宝贝。”
红依绿意收起了凶狠的攻势,翩然而至,红依吼道:“给我在黄泉路上等着!找不到你,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绿意将我干涸了血渍的手,放到脸上噌着:“绿意来了。”
露默默站在我身旁,无声的凝望着……
这一天,我嘶吼了太多的不要,却没有哪一次,如此让我痛不欲生,死上千次都无法抵挡的恐惧!
眼看着他们放下了兵器,看着女皇在暗处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她胜利与惊讶的笑容,我TMD都要喷火冒烟了!恨不得化身为火龙,直接喷死她丫地!
天知道,我宁愿自己死都不愿意让爹爹他们受伤;地晓得,可他们竟然就这么放下了屠刀?我呸!立地成佛也不是这种打法地!
我气愤地架着膀子,愤恨地咬着牙,胸膛起伏剧烈,开始胡乱撕扯,疯狂暴躁!
在女皇冷笑着,以绝对胜利的面孔说出杀无赦命令的同时,我对着月亮狂嚎一声,却不知是哪位大哥的大片刀一晃,将那青光直接穿射过我灵魂的身体,映在了月牙儿形的耳饰上。而月牙儿耳饰也承载着天上皎洁的月光,从布置有序的古老装饰石上又诡异地折射到我的灵魂体上,借着刀光,又反射到应该称之为尸体之上……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燃烧,同样的纷飞,同样的火凤,同样的诡异,在这样充满了血腥的夜里,就这样,戏剧化的上演着一幕神奇的篇章。
我看见自己的灵魂在火凤优美的舞姿下,化成了点点闪亮的颗粒,在月夜下纷飞,散落……
糟糕!老娘我不是又穿越了吧?
第三卷 勃然变色 19. TMD神医!
当我困难的睁开眼睛,咧了咧干涸红肿碎裂的唇时,正看见无数的大片刀正呼啸着冲我砍过来,我下意识的飞身而下,拔腿就跑,却不想肩骨上的琵琶钩被人踩住,我气得转头大骂,口齿呜咽不清,外加声音混乱带风,却恐怖效果十足:“靠!哪个乌龟王八蛋敢踩了老娘琵琶钩链!”
结果……
可想而知,效果有多么恐怖!
一个咽气半个多小时的人,竟突然从人身上跳下来拔腿开跑!还猛地回过头来,张着血糊糊的红肿大嘴,抽动着脸上被人砍了四刀的狰狞疤痕,肩上竖立着两把残酷的琵琶钩刑具,一身血色破烂红衣犹如地狱夺魂使者,此刻正瞪着一双恐怖大眼,发出嘶哑狰狞的怒吼!
是的,所有人都被我吓傻了,我也被我自己吓傻了!
时间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我们呈现不同的角度对望着,还是老话,宝贝们眼里只有我,而我眼里,也只有他们。于是,我眼波转着圈的流转,争取让每一个人都和我对视一翻。其实,我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让他们看见我的样子,但却要用眼神告诉他们,我活着,真的活着!
从惊吓到震惊再到狂喜地冲向我,好像是很久的时间,也好想是一瞬间的事儿。我虽然也诧异自己竟然又回到了这个身体上,但更多的是感谢所有莫名其妙的因素,谢谢你们,让我又回到爱人身旁。
爹爹哥哥他们,想要抱我,却被刺激得无从下手,我想抱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刚才那全力奔跑的力气,在突然之间消失了,全身上下疼得直打着狂颤,一波一波的具痛袭来,咬牙挺着,不肯轻易昏倒,我怕这一次自己没有那么幸运,与肯与我同生共死的亲亲们失之交臂在这个莫名奇妙的‘凤国’!我要坚强的活着,为了他们,我不可以死!
女皇的惊恐已经达到极限,在恢复片刻后,瞪着眼睛,歇斯底里的狂吼道:“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被我吓傻的众官兵,犹豫间,还是再次冲了上来。
我对着瑟瑟发抖的女皇,露出恐怖的滴血笑容,阴森得让人骨头作响,浑浊中却分外清晰地挤出几个字:“我若回来,血染帝京!”身子一软,没撑住,就这么昏死过去……
不知道怎么突破的围攻,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昏迷了几个混噩的时辰,或者昏睡了几个浑浊的日日夜夜?
张开的眼里,挤满了一张张焦急憔悴的绝美面孔,我慌乱的用眼一扫,见人人都在,便松下了一口气,在众人长短不一,高低不等的呼唤中,意识不清的再次沉沉睡去……
我知道,我不应该装睡,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们,我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见他们平安就好。我是想躺着,一动不动的这么静止下去,就像一只顶在天地间的四脚巨龟,怕一动,所有自以为的世界将会被颠覆。
我想用双手去摸摸自己的脸,想知道它变成了怎样我不熟悉的样子,却不敢伸手,怕见到两个带着铁锈的窟窿,怕看到手臂上烧焦的烫伤,怕……怕自己不认识自己。
其实,在我睁开眼睛前,已经被身体的阵阵具疼折磨醒了很久,却一直忍着,不去呻吟,不去咬牙,不去攥拳,不去做任何事,只想听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平安就好。
听着他们窃窃私语,听着他们焦急的踱步,听着他们小心的呼吸,听着他们声声焦急的耳语,听着他们说我的身体血流不止,严重受创,听着他们说若再不止血,会……会怎么样……
没有人说会怎样,我也当自己不知道;听着他们商量着要拔出我的琵琶钩,怕醒来时再拔,会疼昏我。听着他们为此事争吵,有人赞同拔,有人说不能动,我想我比较同意后者,如果我血流不止,已经无力回天,就不要再给我增加痛苦,可在每个人心中,一定是万分期待我能活下去的。也许,拔不拔琵琶钩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希望借由此事,告诉自己,我会活下去。
我不认为自己会一直很走运,一再穿越,一再覆到这个身上,等这个身体里的血流个干净,我难道在进到里面当干尸吗?
听着他们忧心的种种,听着有人抱怨说来的都是庸医,听着他们说要去皇宫抢御医,听着有人骂御医是狗屁,听着有人说要是能找到‘蝶谷’的谷主,就好了。听着有人叹息怕是来不急,听着听着听不到声音,我突然觉得一直没有听到朝的声音,他不是会说话了吗?为什么不说?朝,说说话吧,我想听……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有点像我的生命,感觉到自己的死亡,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恐惧的事,但让他们看着我死亡,却是我无法容忍的事情。我已经说了太多的不要,可事情的发生没有一样不是听了我的不要就改变了方向,但这一次,我要告诉他们我的不要,坚决不容置疑的不要。
缓缓的吸入一口气,忍着满身的痛,再次睁开眼睛,看着一张张混合着憔悴焦躁心疼关切的脸,在久久的凝视下,我扯了扯破裂的唇,没有笑,因为我觉得我此刻的笑,一定比不笑要好得多,咽了无数口唾液后,声音仍旧沙哑低落,仿佛古老的笨钟,每响一下都叩击到心房:“我……这……一天里……企求了……太多的……不要,却没有一次……成功过……很难过……没有人……肯听我的……你们……肯听吗?”费力的讲着,尽量不重复,浪费不多的体力资源。
众人眼底泛着某种纯净的晶莹,是为我而坠落红尘,染了情欲,染了痛……
我心里在笑,脸上可能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不要死……无论我……怎么,你们……都不要死,要……好好活着,为我……好好……活着。我会在……你们左右……一直……相伴,无论是风……是雨……是芳草香,都是我……我要……要看到你们……幸福……”视线渐渐模糊,不知道是泪,还是某中缥缈。我想,我得不到他们的保证了;我想让他们抱抱我无处下手的身子,让我最后感觉一下你们有温度的怀抱;我不想闭上眼睛,却无力支持;我觉得,我还有很多话要说,对每一个人说,告诉他们,我有多自私,就有多爱。
弥留之既,隐约听见风骚酥骨的声音响起,他说:“呦,奴家还没和你合欢呢,怎么就闭上眼睛了?来,让花姬好好舔舔……”舔舔?不怕死皮,你就舔!
MD!还以为又穿越了,结果,却还是承载着这身破烂货,老娘我,超级不爽!!!
这是我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所发灵魂最深处的感慨。
也许,天不亡我;也许,贱人最无敌;也许,主角就是命硬;也许,大概,就这样吧,谁知道呢?反正老娘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生死线上跳着钢丝舞,不知道奋斗了多少个日夜,与某一天,全身燥热,难耐的婴啼一声,幽幽转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吐丝的媚眼,然后是那红唇中伸出的粉嫩软舌,再然后是一个几乎半裸,衣领开到到胸下,大腿光滑细腻却无一物,身上只着了一件半开大花衣袍的蜘蛛精!此妖正一手摸着我的胳膊,一手支撑着身体,偏头糊在我的侧脸上,亲吻着我的……唇!
我忙闭上眼睛,收拾起慌乱的心跳,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难道我又穿越了?难道我穿越到洪仙儿身上?那洪仙儿的灵魂跑哪里去了?那花蜘蛛伸着舌头,从舔吻着我的嘴角转到耳边,那吸吮得叫个热情!
我突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的眼眸,顿时觉得尴尬,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可我不能这么占人家稀里糊涂的便宜不是?何况,还是个熟人。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还是沙哑的发出了声音:“我脑袋坏掉了,不记得你是谁,请你离开,别亲我!若你非要亲,我保留你一切的合法权利,但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行为记录,在你乱七八糟的人生中,又添混乱的一笔!”靠!话说得太快,弄得嘴疼得抽筋!啊?听着声音怎么那么像我受了伤的公哑嗓啊?可……我明明死翘翘了,不是让我又撞到狗屎运,再次复活了吧?
靠!我乃传奇人物是也!
可……这大花蜘蛛明明就趴在我身上,还一副春情荡漾的模样啊?晕了,真晕了……
花蛛蛛因我蹦豆的话而停止了对我的性骚扰,一双勾人的眸子却还是喷丝的看着我,手指一点我的鼻子,风骚的一笑:“啧……奴家把你全身上下都舔遍了,你竟然还说不记得奴家?花姬怎么不记得医治你的时候,把你脑袋给特意弄坏过?”
如果可以,我一定张个大嘴啊上一声,但实际情况比较受限制,所以,我只能张个小嘴啊上了一嗓子,表示一下我此刻惊讶的心情。
然后,我渐渐感觉到自己另一边的温度正在急剧飙升,缓缓扭过头来,只见爹爹,哥哥,若熏,红依,绿意,朝,都含情脉脉,分外惊喜,全身颤抖的看着我。
我想坐起来,却刚有个动作,就哀嚎一声又瘫软在床上,顿时疼的眼泪狂流,爹爹,哥哥和众位宝贝全部急忙的伸出了手,想擦拭我的眼泪,却在会集到我眼前时,尴尬地停了下来。
我眨着模糊的泪眼,蒙胧不懂的望向他们怪异的举动,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个什么端倪。因泪含了盐分,所以觉得脸上有些疼,难受的皱了皱眉头。一张大脸突然靠进,一根粉嫩的舌头突然伸出,对着我就是那么唰唰两大口,舔得我云里雾里,不知东西。定睛一看,竟又是那超级黏人大花蜘蛛!
花蜘蛛对我抛了个媚眼,手指捏起我的长发把玩着,用能酥人骨头的语调说:“主人啊,你可别再乱动了,我这两天舔你舔得舌头都快木掉了,你就心疼心疼奴家,老实的躺着吧。若你觉得无趣,就摸我吧,想摸哪里,就摸哪里,呵呵……奴家陪着你,就是。”
咣!我听见自己脑袋里的大脑小脑拼命相撞的声音,来来回回地撕杀了好几个回合!结果是——大脑给小脑一拳,小脑给大脑一脚,最后双方人马全殴到一起,才发现,原来是一家,休战!
我脑袋不动,眼珠子乱转的斜眼打量着花蛛蛛,又微微偏过脑袋,用疑惑的眼神询问着此事的原由。爹爹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摸摸我,但却又收了回去,看我的眼里沁满了喜悦的柔情,他张开冰唇,为我讲了花蛛蛛躺在我床上光着大腿的原因……
特注明:此原因绝对属实,却经我耳一过,成为以下较为生动的版本。
事实是:原来就在我九死一生的空挡,花蜘蛛花妖精花蝴蝶花母豹子突然扭动着酥腰左摇摇右晃晃,以绝对骚包的样子出现了,然后在众人拳头纷纷即将落下时,小腰一扭,红唇一噘,说:想要救她,就都让开。
然后就有人问:你是谁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真能救吟吟吗?(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掐死这个人,救命要趁早,你TMD这些问题,能不能等我醒了再问?)
花蜘蛛从后腰上,噌地掏出个带粉色羽毛的柔扇,轻轻一抚,挡在唇间,眼睛一瞟,呵呵笑道:问题真多,等会儿人真咽气了,我花姬可就真没办法了。(举双手双脚同意此观点。)
要说,还是爹爹长期当杀手老大的头脑比较冷静,立刻请他为我医治,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啊。
话说此刻停了一停,大家急的时候,花蜘蛛到是不急了,他说:要我治人,可以,但无论等会儿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许干涉,我花姬保证交给你们一个活着的人,但……在她能自由下地之前,除了我允许外,任何人不许碰她。在床上,嘿嘿……她是我的……
虽然匪夷所思,但绝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活着比什么都强啊!
于是,大家看着他先动手脱我的衣服,然后脱他自己的,各个握紧拳头,攥紧武器,双眼怒瞪,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花蜘蛛就在众目睽睽下,对我着实进行了一翻性骚扰,他用舌头卷进丹药,在自己口中咬碎后,喂进我嘴里,然后对着清理过的伤口,伸出了粉嫩的唇舌一顿舔吮,在大家想活剐了他的目光下,还满足地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看着他对我的后背一阵穿针引线,就像缝制破麻布般撸起膀子干!看着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让我饮下他的鲜血!看着他为我上药,将身体受伤部分,缠绕得跟着木乃伊似的。
而大家一直没有动手咔嚓他的重要原因是:我的血止住了,我的身体有些温度了,我的呼吸渐渐正常了,我好像是睡着了……
然后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花蜘蛛对着我亲亲舔舔摸摸抱抱,席地而坐的看着他光着大腿抱着我睡了一夜!
第二天,花蜘蛛又开始折腾我,喂我吃了药后,让人按住我的肩膀,自己张开利爪,将我的琵琶钩薅了出来!然后又是一阵处理,一阵上药,一阵亲亲摸摸……
第三天,我仍处于昏迷中,又被花蜘蛛卡了不少油水。
第四天,我醒了,就看到了刚才这么个光景。而爹爹他们也因见我醒来,一各个都兴奋得说不话来,只能自己玩过电,颤抖中凝视着我……
以上是我以真实性,总结性,浮想性相结合而做出的感官发言。其实,爹爹的话很简单,一如他不喜说词的个性。只告诉我花姬是神医,救了我,但在我下床前不许人碰我,除非得到他的允许。
我抬了抬胳膊,心里想,江湖中人死脑筋,花姬不许你们碰我,可没说不让我碰你们!所以,我抬了胳膊想碰爹爹,但动了又动,除了大疼之外,一切都只是徒劳。气得我转头瞪花蜘蛛,他被我一瞪后,马上黏糊过来,光滑的大腿在我唯一没有受伤的那只腿上,噌了又噌,酥声道:“花姬都脱成这样了,你怎么不摸摸人家啊?”
我一口口水,查点把自己呛死,用绝对斜视的目光死瞪着他,唇几乎没有动,胡乱不清的低吼着:“我TMD要是能动,就好好摸摸你!”
花蛛蛛呵呵咧开红唇就是一笑,绸缎般的黑发被玉指一抚顺,搭落在雪白的胸前。大开的衣领在笑间露出半个香肩:“说话要算数哦,好歹人家救了你一命。虽然不用你娶我,但春宵一度你还是应该报答我的,呵呵……”
我要不是脸上的肌肉严重受损,不易再动,我一定下巴拖地上走路!这也算是‘凤国’历史上的一位牛人了!翻个恐怖的白眼,不看他,还是看看我的宝贝们吧,我好感动,能活着,真好!
当我深情的望向他们时,也感受到他们混杂了炽热爱恋,深深自责与浓浓心疼的目光。我缓缓而慌乱地躲开了他们的眼神,轻轻闭上了眼睛,我现在最怕见到任何会反射出我样子的东西,好怕……
屋子很静,静得连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见,我觉得自己的唇干裂口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却也不想开口要水。
听见有水滑落到茶杯里的袅袅声,感觉到有人深情的凝望,听见爹爹语气低顺的问:“花公子,我可以喂吟些水吗?”
花蜘蛛神气活现的嬉笑道:“不可以。拿来,我喂。”
我噌的睁开眼睛,脸也不转,斜着眼睛死劲瞪着花蜘蛛,说不明白硬要说:“丫地,你这几天擦牙漱口了吗?不用你喂!”我太明白了,以我现在这种木乃伊似的状况,一定是嘴对嘴喂我。
花蜘蛛微微一愣,然后嘟起红唇,做了个亲亲的样子,媚笑道:“人家还不是忙着照顾你,竟都忘了要注意形象了。你当我没洗漱,他们就洗漱了?告诉你,他们一样四天了没有洗过脸,擦过牙,人家好歹天天有口对口喂你药水喝,也算干净。他们口中一定因肝火旺盛,味道极重,你还是让我喂吧,小心他们把你熏坏了。”
然后,在我失神的空挡,他取过爹爹的茶碗,饮了一小口,对着我微张的小嘴,就灌了进去……
一股清凉从腹腔里缓缓扩散,身体的受伤细胞,也开始慢慢的自我恢复,我吧嗒吧嗒嘴,觉得喝下去的不单是清水,还有一些细碎的甘甜果肉。抬眼看看花蜘蛛,他正一副享受的样子对我猛放着电。斜眼看看爹爹他们,一各个面色潮红,绝对不像是羞涩之色,到很像是气愤的怒貌。
接着,又被花蝴蝶喂了几口,以一记响亮的吮吻结束了喂水兼喂药,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哺育过程。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睡了。昏昏沉沉中,我觉得自己又醒了过来,还口齿不清的说要尿尿。然后又是一阵折腾,听见谁对我温柔的软语,说:尿吧。我就毫不客气地哗啦一声,以排山倒海之势尿了出去。然后听见有人惊嚎:绝色怎么尿血了!接着一阵沉默,然后有人囔囔的问:那个……是那个来了吗?半晌,有人问:垫……垫些柔软的衣物应该可以吧?又是一阵沉默,有人状似尴尬含糊的回答:叠成长条,即可。
第三卷 勃然变色 20. 有食无色
我也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怎么了,可就是很无力,头很昏,只想睡觉。也许是因为醒来时,需要装着不疼的样子,但睡着后就真感觉不到疼了。所以,我很喜欢睡觉。
就这样,我昏昏睡睡,睡睡昏昏的又度过了两日,终于在饿得实在是扛不住的情况下,急切转醒。对着还要喂我水和药的花蜘蛛,哑音恶声道:“先别喂我迷药,再不让我吃饭,就饿死了。”
基与病人有要求,所以大家匆忙的操练起来,一时间人影交错。我知道他们懂,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们为我难过,为我伤心,知道他们心疼的目光只会让我更加难过,所以,都各个牟足了劲头,欢快起来。在爹爹的带领下,全部杀入厨房,信誓旦旦的说要为我做几样拿手的饭菜。
盆碗打碎的声音,水冲走菜的声音,母鸡喔喔叫的声音,和磨刀的声音都会集到一起,人人好像都异常兴奋,全部拿出了拿不出手的本领,在厨房里忙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花蜘蛛,一个病号,一个大夫,等着吃,等着喝。
从爹爹他们打算进厨房,到现在进了厨房,花蜘蛛的嘴就没有停过。刚开始他对着爹爹哥哥们的背影喊:“把手洗干净了,再做饭!一各个臭得要死!”
然后对着消失在帘子后人影喊:“我要吃……(某某某某,少于一百,多于五十的各种菜名。)”
再然后,开始对我黏黏糊糊,绕开伤口处,对唯一一些仅存的完好肌肤一顿乱噌乱摸,还越摸自己越享受,最后干脆摸了摸我,又摸了摸自己,浪荡的样子真是让人流鼻血。而我,说流,就真的流了——由此可证明:吾耐嘎嘎纯女人是也!
花蜘蛛呵呵地,笑得特开心,又亮出了自己的半个裸露肩膀赤裸裸地引诱着我。拾起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我的鼻子,笑道:“好可爱的主人,呵呵……呵呵呵呵……你早晚是奴家的床上人。”
我狠瞪他一眼:“等哥哥开妓院,你去做花魁吧。”
他看着我又是一阵娇笑,手指一点,来回抚摸着我恢复不错的唇:“你来……我不要银子。”
我呲鼻:“要命!”
他突然凑进,盯着我看了又看,惊讶到:“主人也知道我床上功夫了得,会酥骨要命?”
我脸一红,样子应该很狰狞,张了张嘴想回话,却觉得现在说话很累,此事做罢,开始闭幕养神。却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覆到面上,唇被某种柔软的东西触碰着,在心里叹息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淡漠的说:“你还真能吻下去。”
花蛛蛛勾起彩白的大腿,噌着我的大腿肌肤,风骚的一笑:“既然主人不和奴家斗嘴了,花姬怎么着,也要找些其它事情来做啊,才不会浪费大好的光阴。”
心有些木木的感觉,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随口与他淡淡的闲谈着:“为什么救我?”
花蛛蛛身体挪了挪,躺在了床的里侧:“喜欢就救喽。”
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好。”
花蜘蛛:“喂,人家说喜欢,你也不问问为什么喜欢,到是一副满是接受的样子?”
我:“那你为什么喜欢。”
花蜘蛛:“不要啊,这么听话让我觉得怪怪的。”
我:“……”
花蜘蛛:“好吧,我投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
花蜘蛛:“又不说话?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明明死了,还能活过来?”
我:“我想活,不想他们出事。”
花蜘蛛惊讶的问:“你的意志力真坚强的可怕。”
我:“灵魂在,我就在。”
花蜘蛛倒吸了一口冷气,急问:“你看见了自己的灵魂?”
我:“不,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花蜘蛛兴奋道:“我一直觉得人是有灵魂的,原来真的有!”突然起身问:“呀!你这是不是借尸还魂啊?过几天,能不能出现尸斑啊?”
我一愣,翻个白眼,阴森道:“你这几天抱着我睡,就没有发现我半夜起来喝你的血?”
花蜘蛛一阵颤抖,抱着自己的胳膊老老实实的躺下:“别吓我,我不怕。”
“……”心里好笑,不怕,你抖个屁!
良久,花蜘蛛说:“你有没有想问我的?”
“……”好像没有什么想问的,就是觉得累。
花蜘蛛扭动着身子,往我身上靠:“真坏,竟然让人家自己说。好吧,我告诉你,我在你身上做了手脚,所以三天之内,你到哪里,我都会知道。”
“……”原来他是这么找到我的,可他找我做什么?既然他能找到,那这个普通的民房还安全吗?应该安全,至少过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事发生。可他为什么要救我?他不是洪仙儿的人吗?且看看他平时风骚的样子,原来还是个神医?真怀疑他炼制春药的时候,把自己给重新灌了血,流动的生命里全部含有躁动的情愫。
花蜘蛛问:“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做的手脚?”
我淡谈到:“那是你生存的秘密,我不需要知道。”
花蜘蛛笑:“就像你能解了我的春药一样?都是秘密?我也不能知道?”
“……”是秘密,不过是丢人的秘密。十年磨出了我这么一贱,成天削尖了脑袋想要得到爹爹,摆弄最多的就是春药,大大小小林林种种的没有我不知道的。每次摆弄,多多少少自己都会吸收进去一些,时间长了,自然有些免疫能力。所幸,花蜘蛛那天只是在身上洒了些春药,若是让我像红依绿意一样吃下,怕早就如狼似虎的扑上他了。那春药,我初闻,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牌子,所产何处,但却万分肯定,那是春药的味道。所以,一直趴着,不肯对着他呼吸。
有些东西,不适合拿到台面上讨论,换个话题吧,我问:“你出来很久了,怎么还不回洪府?”
花蜘蛛:“和你聊天真费脑子,总是被你拉来扯去的,没有个主线。若是平时,我也可以不费力的闲聊着,可怜人家现在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却要苦追着你跳跃的说话方式,真是脑人啊。不过,算了,也许等你身体好,你就知道奴家有多好了,呵呵……”
我:“你不觉得咱俩讲话都有些鸡对鸭讲吗?我的问题,你不回答,你到反过来抱怨我?”
花蜘蛛:“怎么会呢?我让你问了。你问吧,我回答。”
我:“……”
花蜘蛛:“哦,你问我怎么还不回洪府?我啊……呵呵……还没有玩够呢,当然不会回去。”
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却不觉得有拆穿他的必要。他的身份是个迷,他的出现是个谜,但却与我无关,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帮助,我想我会报答他救我一命之恩。但是,只要他有异动,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虽然他救过我,但我却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去伤害我最爱,最想保护的人!
经历了死亡,忍受了痛苦,拖着伤残的身子,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路有多宽,总会遇上那些与你顶头而不想错开一步的人,你若柔弱,必然被欺!而我,真的不想让自己再在死亡边缘上游走,也不想让关心我的人,为我难过……
我们之间没有人肯再说些什么,因为一旦察觉到谎言,彼此又不想揭穿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态度。
良久,我直视着棚顶,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我……的脸,能不能恢复?”
花蛛蛛一手臂支起半个身子,一只大白腿还在我唯一完好却有擦伤的腿上,噌了又噌,出口的声音似乎有丝勾魂的情欲:“脸很重要吗?不过是张皮相,你也会在乎?”看这人,你只要一搭话,他马上来了积极劲。
我目不转睛继续瞪着棚顶,就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我研究的重要东西:“如果没有这张皮相,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勾引我吗?如果你不在乎,你会和一个满脸皱纹,一笑漏风,皮肤掉渣的老女人做爱吗?别说不在乎,我初与爹爹,哥哥,若熏,红依,绿意,朝,见面时,单单都是因为他们有着绝世之姿,才让我心动行动。而我,纵使有万般无赖难缠,巧舌雌黄,若没有着这张还看得过去的面像,你觉得我能缠得上哪一个?”
一阵沉默后,我已经得到自己要的答案,想哭,又没有力气哭的感觉,很累。
无意间开始打量起这间民房,屋子不大,且小而简陋,转来转去,只看见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而床上除了被料是上好棉锦,就连床本身都是破旧不堪的,我已经开始怀疑起它的承受能力及随时会中止的寿命。
看来,我们从监狱逃出来后,爹爹他们就匆忙间征用了这个地方,想然,因挂记我的伤,不会跑到太远的地方,此处应该离大狱很近,危险时刻存在。身下上好的被子因该是哪位怕我不舒服,特意弄来的,真的是不顾及自己的危险。而这简陋的地方,竟然多不出一张被子,那……他们这几天,到底是怎么过的?不洗脸,不睡觉,不吃不喝的就这么守护着我吗?心被狠狠的纠疼,比外伤还让我痛了三分。
花蜘蛛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卖弄着风情道:“这几天,可我把饿坏了,没有人管我吃,管我喝,幸好我还有些滋补的药丸,不然早就被他们虐待死了。现在,你的危险期已经渡过,赶快让他们洗漱一番,我都被熏得晕头转向了。”
气愤,千分万分上亿的气愤!竟然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
此刻,厨房里正铿铿锵锵,劈里啪啦的乱做一团,传来阵阵不同味道的菜香,那种香味也许是菜烧焦了的苦味,但闻到我鼻子里,竟是那苦甜各参半的感动,所有的感官,已经无法在用语言来形容……
门帘被掀开,露出了哥哥满是油烟的脏脸,左脸有着明显的黑色油烟抓痕。
接着是若熏,再来是爹爹,然后是朝,大家七手把脚的将桌子抬到我旁边,也将藏在身后的菜一一摆到桌子上,在刹那间完成了对我味觉的严酷摧残!
我挑着眼睛,虽然看不到桌子上的菜色,但光那味道就已经让我这个从来不挑食的人产生了不想再吃任何东西的冲动。但我知道,冲动是魔鬼,绝对的魔鬼,所以,我不能不吃饭,我只能忍着,忍着。
我觉得,如果今天这顿饭毒不死我,就说明我有过人的体制和耐力,以后就算行走江湖,有谁想毒死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若熏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到我身边,在伸出手臂想要抱我的时候,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万般不愿的收回了手,随即一脸兴奋的对我说:“吟吟,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做菜!你一定要尝尝,这可是你第一次吃若熏宝贝做的东西啊。”
然后,他将自己的菜端了过来,非要让我看看,我顿时脸上布满黑线,不停的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菜吗?我真的怀疑它曾经遭遇过怎样的蹂躏,竟然会成为黑糊糊的颜色?以至于我无法为其认主归宗,分不清英雄的出处。
哥哥手一伸,将若熏揪出了我的眼前,自己蹲下后,用那溺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成就感十足的捧出了他的菜,对我凤眼半眯:“弟弟,跟若熏一比,你就知道哥哥有多聪明能干,持家有道,看看我做得——‘春前百花笑’!”
哎……哥哥,你不解释还好点,好歹给了我一点想像的空间,至少你的菜能看出此青菜本来的归属范围,是属于蔬菜类地。但……被你这么一说,我真想替这菜痛苦流涕一番,大好的名菜怎么就搀杂了你这么一突发的变种?本来一棵棵小白菜心里应该包裹着各色各味的细腻肉料,蒸出来后,应该是一片荷叶拖着各色的小白菜花,可……如今我只看到了几片不知名的绿叶和一团粘在一起,严重走汤的乱七八糟物,说句实话,有点像……呕吐物!
我抬眼,用充满不确定希望的目光望向爹爹,爹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微微泛起了淡若不察的粉色,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端来了自己的菜,蹲在我床边,柔声道:“吟,喜欢吃辣,但身子有伤,不宜多食。”简单的一句话后,就把他做的菜放到了我眼睛能看到的位置,我确实是爱吃辣,但爱吃辣和爱吃青辣椒有着明显的区别,更何况……爹爹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有把青辣椒抄成碎沫,又将碎沫抄成糊嘎巴的厉害厨艺呢?更绝的是,你竟然有加水解糊嘎巴的聪明想法!佩服啊,佩服!只不过这盘汤不汤,菜不菜,还飘着黑色锅底的东西,你真觉得我不宜多食?那好,还是算了吧,我是病号,真的不适合吃辣的……
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将自己的作品,放到我眼前,我当即感慨道,他们这么做,难道是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暂时不能进食?故意让我降低食欲?但我真没听过哪位病者是不需要提供高营养,尽快恢复体力地!难道是我不懂‘凤国’女人的身体结构?人家都男子生娃娃,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还是我真的找一帮非常特殊的宝贝们?
朝做得应该是粥吧?可实在又让我分不清,这是属于干饭类的,还是跟粥有那么一丁点的亲属关系?黏黏糊糊的一大团东西,已经看不出曾经的生命个数,到是满团结地抱在了一起。我真怕,只需要一口,我这口气,就交代到此了。而且,最不能让我理解的是,朝应该是想给我增加点营养,所以,往里面放了些肉丝。确实,没错,确实是纯纯的肉丝!就是不知道朝是何时放进去的?那肉丝,竟然挂着新鲜的血痕!我很想告诉朝,我没有外国人的生活习惯,我只吃全熟的肉。
哎……
若熏不用说,人家是待嫁贵妃,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一双玉手,千万不能受一点的伤,不需要学厨艺,非常正常。爹爹是杀手教主,应该没有哪个杀手教主会轮个铲子噘个屁股,对着大马勺创造美食事业的。
至于朝吗?我们就不用特意分析了,他跟了我十年,就没见过他做过饭!
哥哥人家从小要饭,不需要做,长大后又有银票,到哪里吃不行?怎么会自己动手做东西呢?要知道做一顿饭的时间,可能已经赚到万顿饭的钱了。
宗上所述,我将包含了深切关注的目光跳跃到厨房的门帘上,急切的肚子需要,让我眼巴巴千分期待万分渴望的守望着红依绿意的出现,有种待哺小娃儿等奶爸的急切欲望……
第三卷 勃然变色 21. 出走
眼望着厨房布帘,可等了又等,等了再等,等到最后,爹爹转身进了厨房,端出了一碗做好的蜜汁鸭肉卷,轻轻放到了床沿。
心突然翻了个跟头,撞击到受伤的内腹,好痛。
我盯着那仿佛还有些余温的蜜汁鸭肉卷,良久。出口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他们……他们呢?还有菜要做吗?他们怎么不出来?让他们出来,告诉红依我要吃热乎的,不要凉的,让他重做,告诉绿意,不用帮他哥,我要听他吹萧,快点,快点去告诉他们!”
爹爹轻轻蹲下,看着我说:“吟,他们……走了。”
我囔囔自语:“走了?走了……为什么走?为什么?我难看了,他们就要离开我吗?是吗?”
爹爹轻声叹息,若悲秋的风:“吟,爹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内心的痛在翻滚,成一波一波的浪,好像要把我淹死灭顶,颤抖的唇仍在自言自语语:“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怎么舍得我……不会的……不会……”
我一把抓住爹爹的手,尽管用不上力,但仍旧死死攥住,声音嘶哑的吼道:“不会的!他们不会离开我!难道我丑了,就没人要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忙压住我企图直起的身子,激动道:“他们走了,难道你就不活了吗?难道你就要祸害了自己的身子?他们走了,是他们的选择,你若再如此不爱惜自己,我也要离你而去!”
我好像已经钻进了极端的角落,一听谁说要离开我,就狂躁不已,身体扭动,开始挣扎:“好,你们都走!都走!我不希罕!我已经这样了,不会拖累你们,都给我滚!都给我滚……滚……”越吼越小声,最后全部淹没在汹涌的泪海中。
哥哥突然抱住我,声音都在颤抖:“对不起,对不起……别激动,原谅我……哥哥不会离开你,不会……”
我所有委屈的堤坝,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崩塌,疯了似的嘶吼到:“滚!我不要你,不要!我谁都不要了!你们嫌弃我好丑,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你们都滚!我谁也不想见,不想见!”
若熏跪在床边,仰起莹满泪水的大眼:“吟吟,别这样,别这样,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我……”
我已经无法安静,就像一只被打了好久安眠药的猛兽,突然清醒,我暴躁的想要吃人:“没有如果,没有如果,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在我受折磨的时候,你们都再哪里?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我不停的流血,不停的哭泣,你们又在哪里?我不要!我不要我的灵魂又回到这个身体里,我怕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怕看到你们!我恨!恨你们每一个人!都滚,我谁都不要了!”声音沙哑中用泪洗涤了自己的伤口,痛吗?太多的疼痛已经如此,注定了某一块位置的麻木。
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被我吼得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可我一声声激动的高吼,却从来没有停止过,直到伤口再次破裂,都始终无法让我安静下来。
最后,众人在我无数遍的怒吼中,怕我如此的自残,终于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就像我们之间注定的转身,无法继续的交集,就像要走出我的生命里,这样,也许更好……
等我哭够了,闹够了,发泄够了,毫无力气了,才像只空洞没有生命的娃娃那样,木纳的对着旁边不发一言的花蜘蛛,问着设定好的程序:“我什么时候可以行走?”
“伤口又被你扯开,看样子,最少需要一个月。”
“我现在就想走,可以吗?”
“应该不行。”
“应该不是绝对,花姬,你带我走吧。”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哦。”
“带我走,不要让他们知道。”
“这个问题,我真的要好好想想,真害怕他们找到我后,人家会碎尸呢。”
“带我走,如果你不怕我恶心,想要我,我随时可以给你。”
“这个……那个……好吧。”
……
坐在华丽的马车里,是一种关于奢华生活的享受。但如果全身是伤,就算坐到超级豪华的马车里,怕就是另一种关于苦难日子的折磨了。
花蜘蛛果然很有办法,以我刚才的狂躁为题,说我病情严重,且急剧恶化,怕撑不过明晚,让大家去寻找千年血灵芝。对于留守人员更是百般折腾,说什么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如果找不到血灵芝,就先弄棵千年人参来补补元气。结果,留守的也疯了似的跑了出去,为我找千年人参去了。
就这样,花蜘蛛简单的留了一张字条,让病入膏肓的爹爹将找到的血灵芝吃掉,不然以后想活着见我都难。然后,抱着我,雇来了一辆大官级别的豪华马车,在全城戒备的紧张状态下,亮出洪仙儿闪闪亮亮的大牌子,大摇大摆受人恭敬的出了城门。
车子在一摇一摆间晃动,花蜘蛛把我抱在怀里,减少了我不少的痛苦。我闭着眼,闭着心,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在乎的。只要离开他们就好,没有我的拖累,他们一定能逃出帝京。
本以为花蜘蛛会在城内,为我找另一处栖身之所,却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带我出‘帝京’。而我现在出来了,却变得分外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才好。突然间觉得世界之大,好像就从来没有过一处,只属于我的地方。
我在发烧,而且越来越热,花蜘蛛的低声咒骂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我的脑袋垂在他脖颈处,嘴里发出唔唔的沙哑笑声。他问我笑什么?我含糊的说他像个骂街的泼夫。他说我这么说他有失公道,其他女子都说他是荡夫。我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月满西梢,花蛛蛛的呼吸氧氧地喷在我的脖子上,既平稳又绵长。我望了望屋内的锦罗玉帐,瞄了瞄装饰华美的屋子,低头看了看几乎赤裸揽着我大睡特睡的花蜘蛛。被子下他光滑的大腿仍旧缠绕在我唯一完好的腿上,就像一条蛇,软软的,却是热乎乎的。
月光从窗纸上洒了进来,虽然有柔光,却让我觉得分外清冷。头仍旧很痛,但身上的烧好像已经退了,我想,花蜘蛛又救了我一回。可我自己到底想不想让他救,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发烧,死去,都是我自己为自己设计好的轨道。那么,我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活过来?我仍旧在渴望吗?我仍然有希望吗,那被我忽视的感情,真的可以放下吗?不!我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即使我死的那天,我也不会喝孟婆汤,我要记住他们的每一张脸,伴随着自己一千遍,一万遍的轮回,告诉自己,曾经我有多快乐。
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他们,我疯狂的嘶吼,说我恨他们,让他们滚!可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信誓旦旦,恨自己的幼稚,恨自己的脸!
红依绿意的离开,也许没有人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但我却清楚的明白。他们以为自己伤害到我,所以带着深深的自责,选择了离开。而面对这一切,我却无法挽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们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挽留?他们以为自己的仇恨导致我来了帝京,以为与自己的风姿导致了与洪仙儿的交集,以为最后我加注到自己身上的磨难,全因他们最初选择报仇的关系。可他们又怎会知道我此刻的心情,若说他们因为自责而离开,那么,我就是因为对他们深刻的自责,而无法挽留。
其实,从我清醒过来的那天,我就知道,他们会走,而我,却说不出一句挽救的话,是我看着他们遭遇洪仙儿的强暴,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乞求不要,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爱他们?如今的我全身伤疤,容貌尽毁,除了跳动着一颗残缺的心外,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与其让他们每看我一次,就痛一分,还不如不见,也许有一天,心痛到麻痹了,一切就好了。而我,比他们更深刻的等着这一天。
我很恨,恨女皇,恨洪仙儿,恨所有看着你们遭蹂躏的人!是的,我恨花蜘蛛,恨病秧子,恨大仙鹤,恨他们看见了你们不可磨灭的伤疤,可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一个没有能力保护你们的女人,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存活的意义。
当我醒来后,确定了自己仍旧是自己,也知道花蜘蛛在为我看病,我唯一不敢想像的是你们的心情。我不敢撵花蜘蛛走,不敢嘶吼,只能静静压下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恨!我恨花蜘蛛为什么没有阻止洪仙儿,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蹂躏!可恨来恨去,只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是自己的责任,却非要扣到别人头上,我真的很鄙视自己!一个没有能力保护你们人,没有资格挽留……
因为我,哥哥的事业毁了,从一个呼风唤雨的大财主,变成了一只被官兵追捕的老鼠,没有了华美的衣裳,没有了睡觉的软踏,从有变无的过程,是最另人痛苦的吧?
因为我,若熏的未来没有了,他一心想跟着我,却还害得家里遭遇不可预知的后果,这样的痛,谁有勇气承担得了?
因为我,爹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看见他转身后擦拭的嘴角,那片腥红简直就是我心上的血!
因为我,朝刚开口说话,却又没有了语言。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也许你们会找我,但你们一定会好好活着,为了找到我而好好活着。我可以不看你们,但却不能没有你们,更不能得知这世上没有了你们。
爱……一直很自私。
我……一直很自私。
就让我自私的走开,再次自以为是的选择一条路,一条没有你们相伴的路。我会天天想,夜夜想,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们,想你们的好,想你们的美,只要想你们,我就会很快乐,你们也要快乐……
……
一个半月后。
花蛛蛛在最后上了一次药后,取下了我脸上,身上,一层层缠绕着的包裹布。我坐在床沿边,已经不去想自己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这一个月以来,我想的实在是太多了,每次想起,都会让我揪心的痛,但随着痛的跳动,竟然成为了某种习惯。
躺了太久,久到骨头已经酥掉,肉也变得麻木不堪。缓缓费力的站起,在花蜘蛛的搀扶下,迈进了飘着花瓣的椭圆形浴桶里,将发霉的身子浸入其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思想飘去哪里……
雾气妖娆中,花瓣传来阵阵清香,沁入心肺,钻入肌肤,我很期待它能驱赶掉我身上长久的阴霾。花儿,在这个已经飘过一场雪的隆冬,是极其奢侈的品贵,怕就连女皇也未必能享受到此等待遇,可我经历过的惨痛,想必,她也不曾体验过。我是不是比她多了一种生活阅历?没有兴趣打探花蜘蛛是怎么弄来的一切,现在的我,只知道每天吃饭,睡觉,再吃饭,再睡觉,很奇怪,却一直不肯长一点肉,人却越发的苍白见瘦。
水波晃动,花蜘蛛紧贴着我坐下,涂了水粉色泽指甲的手正轻擦着我的身体。我仍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更没有必要躲闪,再这一个月里,我不确定自己身上的哪一片肉是他没有摸过的,就连最初来葵水的垫子,都是他为我换的。所以,在他面前,我已经赤裸裸的成了习惯。
花蝴蝶的医术确实很高明,我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在他的护理下,都已经脱了硬甲,长出了新肉,不过那与白嫩及不相称的粉,让人看了,还是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我想,身上的这些粉肉,和我脸上的比起来,在视觉上应该会舒服很多。
花蝴蝶抱着我,手在我全身游走,腿也自动缠绕上,整个人就像条润滑的蛇,半眯着媚眼,在我身上噌来噌去,还不时发出两声暧昧的低吟。
见我不理他,他更是卖力的往我身上贴,手过之处,必定要在我最敏感的位置上逗留一番,就连脚指头都不肯老实的勾着我的大腿根。
都说‘凤国’的女人容易性冲动,我看这个理由就跟说现代男人用下半身思考是一样那么可笑。而这个笑话却翩翩所有人都讲,所有人都信,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错误过后的借口。在‘凤国’不需要借口,女人压男人,一直如此,可以随意,只要你想。
就象现在花蜘蛛对我呵着热情,舔着舌头,百媚横生的问:“主子,不想要奴家吗?”
我仍旧闭着眼睛,享受一个半月没有洗澡的好时光,淡淡回着:“如果你看得下眼,就做吧。”
花蛛蛛呵呵一笑,略带埋怨:“你总这么说,真没情趣。”
情趣那东西,在什么时候被我丢掉的,竟然不记得了,好像什么都不记的了,只知道我还活着。睁开眼睛,看着花蜘蛛:“我要洗澡了,你出去不?”
花蛛蛛愣了愣,问:“我为什么要出去?”
我没有回答,动手搓起自己已经泡起的浮灰,一会儿的功夫花瓣就浸泡在我的死皮中,奄奄一息了。真的是大病不死,也扒成皮。如果亲亲们在,我会逗他们:看,我原来也是很白的。可惜爹爹不在,不会再在,我只能使劲的搓着自己。
花蛛蛛属于那种及其爱干净的人,此刻已经僵硬在浴池中,沁在我的灰尘死皮里,出也不是,不出更不是,有些傻的气质。
我手头的工作并没有停,头也不抬的说:“要出去就趁早,我才搓了一只胳膊。”
花蜘蛛噌地站起,又噌的坐下,样子很滑稽,他不自然的笑笑,对我说:“其实……我不是嫌弃你脏,但是……我实在是……”
继续手头工作:“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得到我的首肯,花蜘蛛将水花溅起,快速擦干自己,穿上衣服就消失了。消失后,还不忘记突然出现,扭了一下蛇腰,对我酥声道:“花姬去给你买好吃的,等着人家哦。”
就在他想再次消失时,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谢谢你,花姬。”
花姬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抽动了两下嘴角,没有说什么,转身,快速消失在门口。
凝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我缓缓站起身,看着自己一胳膊雪白,一胳膊挂灰,像昼与夜的过渡,明明是一体,却分得如此明显。就像我的心,明明与身体一体,却分得如昼夜,冒是一体,却从未一起。
穿好衣物,看了一眼地上的绷带,很淡然的走到镜子前,却还是伸吸了一口气,看到一张消瘦的脸,深陷的眼眶,脸颊上各有两条相交的明显粉嫩,就像四条粉色的蜈蚣,时刻提醒了自己的那无法释怀的凄惨记忆。
找了一块纱布,蒙在了脸上,快步走到门口,在跨出去的一刹那,却犹豫的回过头,看了眼我们每三日必换的客栈,有一点留恋……
花姬,保重……
重新踏上街道,却再也找不到往日嬉闹的好心情,只是很沉默的走着,没有任何的目的,没有可去之处。仰头望望天,看见一点小小的洁白,轻盈的降落,我伸出手,想将它接住,却见它在我手心化成了冰水,不肯为我逗留,不肯陪我说说话。
漫天的雪花开始纷飞,那美丽而圣洁的冰冷,让我觉得熟悉,想要拥抱,依靠。却知道,我的靠近只会加速它的消失,而我又不想破坏它自由的唯美,所以,我只能静静看着,就算双手绞织出疼痛,我也不能,不敢,松开双手,去拥有……
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冷,漫无目的走到一片林子中,看到大片的梅花已经初开,朵朵娇艳诱美,就像那邪气的桃花妖跑到冬天,让人贪恋起冰雪的风姿,贮足在梅花林中,想要惊艳谁的眼吗?
我的鞋子踏在雪上,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很沉默。
穿过林子,看见大片的镜面粼粼,仿佛天然一色,从恒古到现在,一直是这么温顺,静柔柔,明亮亮的样子。它……好像一双无辜的大眼,嘟起粉嫩的水唇,对我说:吟吟,你到底再哪儿?
到底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只是游荡,无所事事的游荡。因为心在你们那里,分成了好多份,每一份,我都收不回。
脚下一滑,倒在布满干草的雪堆上,不疼,却也不想起来,就这么躺着,望着无穷天空下的漫天纷飞。已经不会有人在我滑倒前冲到我身下,当起不言不语的黑色肉垫,世界终剩下我自己。
好想听听琴萧和鸣,好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红依渺渺,绿意飘飘,如今,都不知芳踪。世界,只留下我这么一个听音人,却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没有人为我吟唱,没有人听我碎语闲歌……
缓缓流下了一滴泪,滑过岁月,带着不舍,坠落到冰雪,被存封……
第三卷 勃然变色 22. 乞讨生涯
“呀?大哥,你看那人是不是死了?怎么一动不动?”
“走,去看看!”
声音渐近,有人轻轻的踢了我一脚,又踢了踢。
“大哥,好像冻木了!我们要不要救她啊?”
“嘿嘿……我们……我们先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好不好?”
“听大哥的。”
我的面纱被人拉起,不意外的听着两兄弟道吸气的声音,曾经,这种倒吸气声我很熟悉,如今,却很陌生。
“大哥,她是个大花脸,好丑!我们还要救她吗?”
“嗯……还是算了,家里条件也不富裕,再说,你我扛着个姑娘回去也不合适,会让人说嫌话的。”
“大哥说的是,那……我们走吧。”
“好。”
“大哥?你看她像有钱人吗?”
“像,怎么了?”
“大哥,咱家……不富裕哦。”
“……”
“反正她要死了,我们把她的东西带走吧,也算她方才吓到我们的补偿。”
“嗯……动作要快点,要是被人撞见了,还不送官,掉了脑袋!”
话音刚落,两只手,就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享受着抢劫与偷盗的双重乐趣。
我不是想故意吓人,但被打算拿你钱财的人这样摸来摸去,绝对很不舒服,所以我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吓得俩人倒吸了一口猛气,慌乱的想要站起逃跑,其中一人却因脚下一滑,直接张着大嘴向我砸了过来。
这一砸,好巧不巧的将我确实砸荤了。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点背,喝凉水都塞牙吧。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胧渐黑,没有什么想法,很茫然的打算起来,身子却因长时间处于冷雪下,而一动也动不了。感觉自己就像个黑色的冻秋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被化掉。这样的等待是漫长的,可却让我有了事情可做,那就是等。等了好久,手指可以动了,脚可以动了,胳膊可以动了,腿可以动了,身子可以动了,我起来了。我笑,这些老朋友和我闹别扭呢,都不愿意听我这个失败之人的指挥了。
身上堆积了好多的清雪,几乎将我整个人覆盖住,茫然的挪动着涩涩的步伐,也应该找家店,吃点饭,睡上一觉。就像我曾经说过的,既然不想死,就好好活着。虽然我现在活不出生命的意味,但我还要尽我所能的好好活着。
将脸用面纱挡好,跨进一家酒楼,看见几桌拿刀弄棒的人,独自选了处隐蔽的位置,点了些小菜,要了壶酒,将面纱一摘,面对着墙角,自己默默无声的吃了起来。
人真的很有意思,总喜欢遮挡自己丑恶的一面,就像我,想都没想的就用一块布将脸裹起,以为这样就可以隐藏自己,可无论喝水,吃饭,却又要将那遮羞布取下,就像一种反复的嘲笑。嘲笑什么?嘲笑遮住了脸上的丑陋,又有什么能掩盖心灵的伤疤?
灌下一杯酒,随意吃了几口菜,有点像咽蜡。
花蜘蛛是个及其会享受的人,就算知道官兵大势寻找一个脸被画花的女人,也会带着我住最好的旅店,吃最好的饭菜,穿最好的衣服,坐最好的马车。他很能挥霍,就像妖精妲己,常常会为了自己的突发所想而下足血本。他曾经照镜子,突然发现自己的皮肤不好了,便买来了一浴盆的蜂蜜花粉,把自己整个浸泡在里面,黏黏糊糊晶晶莹莹做足了美容功夫。要知道,在这里,一浴盆的花蜜就意味着一浴盆的银子,他就这么全部贴到了自己身上,还一副万分享受的样子,一点心疼的感觉也没有。
我这勤俭了两生的人,犯贱的托出个大盆,行动迟缓的拿起小碗,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从他身旁一碗碗的掏出浴盆里的花蜜花粉,直到大盆装不下了,而他也隐约赤裸,我才面无表情的又躺回了床上,说:给我冲杯花蜜水。
一溜神,竟想到了他,看来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太短,只希望没有我,他能像只真正的蝴蝶一样,飞去任何他喜欢的地方,不用和我一同躲避着官府的通缉。
将面纱带上,叫来小二,结帐。
小二在旁边等得有些不耐烦,我却动摸西摸的拿不出一纹钱,从花蜘蛛身边离开时,明明顺了他一些散碎的银两和两张银票。明白了,一定是我昏过去后,被那两兄弟劫走了。心一惊,忙摸向若熏和潭父送我的古玉,还好,它们还在。
抬头看了眼小二,小二已经用你不是想吃霸王餐的眼神瞥着我。
叹了一口气,没有办法,还真得吃霸王餐了。
这霸王餐还真不好吃,被人甩了四个嘴把子,将面纱扇掉,听到人们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我想,我又吓到人了。彪悍的女打手忘记了打我,狠踢了一脚,将我踹出了酒馆。
我嘴角轻轻仰起,吐了一口混合了血水的口水,四个嘴巴子换了顿饭,很值得,不是吗?将面纱带上,快速离开那里,怕这次露面会引来官兵的巡查,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漫无目的走着,没有银子,只能选一处避风的破庙,席卷在草堆的一角,浑身瑟缩的颤抖着。破庙里再也不可能有哥哥,有鸡腿,有十二个兄弟的嬉闹,同样是破庙,为什么这里如此的冷?这夜,竟然比我的心,还冰人。
混混噩噩过了一夜,糟糕的身体烧得厉害,叫嚣似得痛,勉强撑到当铺,将上好的外衣换成了可怜的几块碎银,身子被寒冬的猛风剐得瑟瑟发抖,有丝苦笑,如果我用这银子买了药,就要挨饿,但若不买药,就要先病死。似乎从花蛛蛛那里走出来,就注定了自己无法成活的命运,但我却一点也不后悔,他不是我什么人,没有一直养我的义务,就算他是我的什么人,我也不能一直拖累他的不自由。更何况,他为什么跟着我,我从不知道答案。
一步一瑟缩,一步一摇晃,最后,还是用所有的钱,抓了药,在垃圾中,拣起个破个大口的陶罐,又晃回到那间破庙里,困难的拾来柴,咬着牙点上火,抱着自己的腿,看着那微弱的火光一点一点的跳动,然后一片一片的燃烧,除了冷,感觉不到其它。
将雪化水,倒入药材,熬成半陶罐的苦涩,强忍着吐的冲动,咽了下去,明天,也许一切会好。
迷迷糊糊的在破庙里又挺了一日,夜幕降临与旭日东升,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的世界,已经黑得一塌糊涂,混噩不分时节。
我一直觉得这身子没有那么金贵,索幸她没有给我丢脸,虽然仍旧发烧昏迷,却还活着。
撑起身子,再次将自己的衣服到当铺里换成了粗布,得了十个铜板,本以为可以买三个包子,还能剩一个铜板,却不知道包子已经不是十前的包子,已经水涨船高,要五个铜板一个。而我,已经不在是那个有着嫩乎乎脸的可爱小娃,没有人会给我讲价的机会。曾经,五岁的我迷茫,最少我还知道有个‘朴山’可以让我去找,现在,却成了真正的游荡幽魂。
我买了一个爱吃的肉包子,捧在脏兮兮的手心里,游荡在街道上,又开始失神。脸上不再需要遮挡,已经肮脏得像钻了下水道,这是我的杰作,这样很好,至少我可以忽视自己严重毁容的事实,单纯地忘却一些不想记忆的东西。
突然马儿嘶鸣,马腿扬起,在我面前气愤地跺着脚,我吓得扔掉了包子,抬起慌张的脸,看见一位若仙子般的美人,让我有片刻的恍惚失神。那男子有着行若流水的眼,柔顺而岱的眉,高贵优美的鼻子,挂着笑意的菱形美唇,青丝飘飘,云袖浮动,有股无法染指的飘渺气质。
那美人对我笑了,笑得分外开心,让我觉得天上还是有些阳光的,让我以为美人心肠一定是美的。
那美人玉指抬起,指了指我,我一愣,僵硬在当场,他笑得格外开心:“喂,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美啊?”
我下意识的点头,美,是很美。
那美人笑得更开心了,突然甩出一鞭子,抽到我脸上,笑得分外开心:“给你留个纪念,很开心吧?”
我被抽得云里雾里,脸上火辣辣的疼,捂住脸抬眼继续看他,明白了美丽与恶毒的混合词,就是他!
这美人见我没喊疼,顿时神清气爽,露出个绝美脱俗的笑,感慨道:“原来我美得会让人不知道疼,呵呵……”然后一驾马,跑得无影无踪。
而好巧不巧的,还把我的包子踩得稀巴烂,想收起来吃都是不可能的。
放下捂着脸的手,我转身,趿拉着破鞋,又去买了一个包子,如果今天再不吃东西,我一定会再次昏倒。
很多时候,不是不气,不是不恨,不是不想撕碎狂吼粉碎砸毁!可我现在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这条随时会离我而去的小命,受尽冲动惩罚的我,已经懂得隐忍。隐忍很难过,很煎熬,会痛苦吗?不会,没有什么比恨自己更让人痛苦了。
先是小心翼翼,然后是大口狠吞下唯一的那个包子,继续无目标的游荡……
游荡的日子不太好过,和人打过架,为抢半个长毛的馒头,最后我赢了,很骄傲,却在转身后流下了一滴泪;被人打过,因为我蹲在了他们的地盘,还随意小便,不交保护费;狗咬过我,我咬过狗,最后一比一,平手,它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肯听我说话,听我指挥的生物,虽然我看不出来它原本的样子,就像它看不出我的,但我想,无论什么时候,它一定会一直跟着我,认出我,因为我们是患难兄弟,一同抢过别人的包子,一同欺负过占我地盘的乞丐,一同吓过对我恶骂的畜生!
要我说,它才是人,一个不会因我变丑变美就会惊讶的人。因此,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人’,很特别是不是?我喜欢和‘人’在一起,就像它喜欢和我一起一样。我们喜欢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它有双即漂亮又特别的沽蓝色眼睛,样子有点像哈士奇,但基于它的皮毛实在是和我邋遢的样子成正比,让我无法透过事物的伪装看到物体的本质。它总会呜咽地拱拱我的脖子,被我一脚踹飞后,又会老实的回到我身边,继续用爪上的嫩肉挠我脸,我知道它饿了,可我也饿啊,只能忍着。被闹得无法入睡时,我就噌的坐起,摸黑给他抓虱子,喂它吃,然后告诉它,虽然虱子身体小点,但好歹算块肉,也很香。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半个月的光阴,而这半个月里,我竟然没有死,真是历史加在我身上的另一种神奇。
但好运不是时时都有的,不是总有人会扔出一些还可以下咽的东西,已经三天了,我和‘人’滴米未进,已经饿得魂飘飘。两个人蹒跚在清冷的街道,不知不觉间出了城门,向下一个未知的地方走去。虽然官府仍旧紧张的找脸上有伤的女子,但我这邋遢的样子已经在城门口转了好久,久到根本就没人会瞥我一眼,久到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那个脸被毁容的女人。
我迷迷糊糊走着,‘人’迷迷糊糊跟着,反正我走到哪里它就会跟到哪里,我不理它,它更没有力气和我闹。
穿越在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间,一切静得有些死亡的恐怖。
突然,眼前一晃,一只毛绒绒的兔子蹿了出来,‘人’精神一震,眨眼间,已经追在兔子后面,誓死要弄死它充饥。我眨眨眼睛,不敢相信,‘人’的速度竟然可以这么快,它一定是偷吃了什么东西,没有给我!不然怎么如此精神抖擞?我撒开腿,牟足了劲,无比开心的盯着‘人’的后屁股,撒欢狂追了出去。兔子哦,想想都流口水。
两条腿真的不如四跳腿,追着追着,竟然跟丢了,只能寻着‘人’的脚印,咬着牙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誓死要吃到兔子肉!
跑啊,跑啊,突然听见一声悲鸣,呼吸一紧,有种不要的预感涌上心头,加足所有的力气,狂奔到‘人’身边,见它身中一剑,呜咽的倒在血泊之中,正用不舍的目光凝视着我。
我脑袋突然就大了,被封闭的泪腺再次泉涌,抱着‘人’的脑袋疯了似的嘶吼:“不要!不要!人,不要!你给我活着,一定要挺住!只有活着,我们才可以在一起,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人’!不要!别扔下我,别……扔……下……”三天断粮,长途跋涉,加上伤心欲绝,在痛心疾首的悲鸣中,我昏倒了……
第三卷 勃然变色 23. 挂牌工人,小闲!
突然袭来的疼痛,让我呲着牙,费力的张开眼,看见头顶上两个十二岁左右模样的小男仆,正在吵着嘴架。
小甲说:“都怪你!都说让你抱好了,你却松手,把人摔了吧?”
小乙说:“都怪你,好不好?我说我不抱,你非得往我身上塞他,保不成,他是你故意扔地上的呢!”
小甲回顶:“你不要诬陷好人!”
小乙呲牙:“谁是好人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哼!”
小甲掐腰:“你那双招子跟个瞎眼蒙似的,还能分得清好人坏人?别出说来让人笑话了!”
小乙怒吼一通,小甲回掐一顿,从最初谁将我仍了这个问题,逐渐转变为人身攻击,再来就差点动起拳脚。
我揉了揉后脑勺,晃了晃迷糊的头,快速从地上爬起,站在两个争得面红耳刺的小男仆中间,一把拉过下甲,急声问:“‘人’呢?”
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小家伙又跑了回来,将我要的东西放到地上,就退到了门口处,看着我和‘人’。
我知道自己的样子非常邋遢,可能随时会蹦出个虱子花花,他们嫌我脏,我能理解,也不介意。爬起,端过托盘,两碗白饭,一盘普通菜,一瓶药。
将药上在‘人’的伤口处,它疼得身体一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勇敢的男子汉!将一碗饭倒入菜碟,用黑漆漆的手抓了抓,听见门口两个小男仆发出嗯的声音,没有心情理,掏出一掌的饭,将手伸到‘人’的嘴下,看着它沽蓝色的眼睛突然变得生动起来,我满足的笑了。‘人’伸着舌头,一口口将我喂到嘴边的饭卷了进去。我笑着叹息道:“本想留一碗给自己吃,看你这损样,我就发挥一下礼让的精神,全给你好了。‘人’啊,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哦,你要是挂了,我就把你煮了吃!知道吗?”
‘人’的眼睛一眨,很滑稽的样子,仿佛真听懂了我的话,呜咽了一声,算是回答。我呵呵一笑,将自己的饭又拌到它的碟子里,搅了搅,继续喂它。可它却用那双漂亮的沽蓝色望着我,始终不肯张嘴吞下我手中的饭。
我笑着恐吓道:“快吃,不然扒了你的皮,做双暖鞋穿!”
‘人’用那只厚厚的爪子,轻拍了我一下,沽蓝色眼望着我,呜咽了一声,伸出了舌头,卷进了所有的饭菜。然后在我的抚摸下,渐渐入睡,我就这么席卷在它身边,一直陪着它。
两个小男孩又跑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又端来两碗饭,一叠菜,一壶茶水,小心的放到我面前。我抬起头,对他们勾起嘴角,真心的笑笑,说声:“谢谢。”
两个小男孩脸一红,转身跑了出去,却又折了回来,小甲瞄了瞄我,问:“你要洗澡吗?”
我看了看睡得安稳的‘人’,对他们点点头,小心的点起脚尖,出了门,将门轻轻关上。
知道‘人’没事,我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捧着自己的饭菜,便随着他们在庄严大气的府邸里绕了起来,转了两个弯,进入一间普通的房屋。
两个小家伙为我打来水,小甲说:“公子交代了,等你醒了,就给你一些银两,作为射伤你狗的赔偿。”
小乙接话道:“我家主子不但人好,还正义,说你若有其它需要,就尽量满足。但你也要知道,公子好心,才会将你和狗带了回来,若丢了不管,也不是不可以。做人要懂得感恩,不能得寸进尺。”小手一伸,将热水倒入浴池,接着说道:“我们见你的狗好象伤得不轻,可能要在这养上两天,所以,你最好还是洗个澡,弄得干净点。”
我大口爬着饭,对他们的话简直是这耳进,那耳出,但也明白了大概。他们的公子把‘人’射伤了,然后带着哭昏的我和‘人’一同回到了府邸,等人的伤好了,给我一些银两,将我打发了事。但总体来说,这样的人真算是罕有的好人了。
等我狼吞虎咽的吃饱后,两人也将水放好,我笑嘻嘻的说了声谢谢,两个小家伙又是脸一红,转身出去了。我说的吗?这两小男孩干嘛突然对我好了,原来是听了谢谢,心情变好。
我呼啦呼啦地将自己黑又亮的无敌军旅衣,脱下,扔在地上。一个高蹿进温水里,美美的闭上眼睛,享受起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有洗过的热水澡了。
将骨头泡酥了,死皮大灰泡起了,一顿大搓,足足脱了十层皮后,才惊觉,原来自己的皮肤是这种颜色!身上交织的粉线还是那么明显,显然脸上的也好不到那里去。洗好了,看看被我搓下的灰,真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有人敲门,是那两个小男仆,将手上的衣物放到桌子上,小甲说:“这是到管事儿那里新领的,应该合身。”
我欢快的说了声:“谢谢。”
两个小家伙,乐呵呵的退了出去。真想不到,两个简单的字,竟这么快的把人收买了,真是两个可爱善良的孩子。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将粗布棉袄穿好,想了想,还是拿过了镜子。
仍旧消瘦的脸,丑陋的面颊,还是老样子,也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拧起一半的头发,梳理成男子的样式。想把脸用黑灰抹好,却一时间找不到适用的原料,只好做罢。吸了一口气,跨出了房门,看见那两个小家伙迎了过来,皆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有丝恐惧。
我温和的笑了笑,说:“别怕,我从小被人贩子倒来倒去,最终卖到小倌里,因不肯接客,就把自己的脸画花了,老鸨子气不过,将我双手钉在木头上,见我快死了,才将我丢扔了。我好歹算是拣回了一条命,就一直流浪,才来了这里。你们若真怕,我就找块布,挡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骗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两个小家伙初听我说,也是一脸的震惊外加几分可怜,然后一同急摇头,说:“不用……不用……不怕……”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柔和,几分可怜。
我感激的笑笑:“你们若不嫌弃我在倌里呆过,就叫我一声哥哥吧,怎么说,也虚长你们几岁。若嫌弃,此事做罢,算我高攀了。”
两人皆红了脸,小甲忙接过话:“怎会嫌弃哥哥呢?哥哥的骨气是小甲所最敬佩的!”
小乙忙点头:“就是,就是,叫声哥哥听着贴进,小乙喜欢的紧。”
这回换成我一脸茫然,张了张嘴,问:“小甲?小乙?你们的名字?”
两人很诚恳的点了点头,小甲说:“我叫李甲,他叫许乙,哥哥叫我们小甲,小乙就好。”
我眨眨眼,明白了瞎猫碰上死耗子是一种事实后,轻笑道:“好,小甲,小乙,我叫闲,你们若不嫌弃,就叫我闲哥哥。”闲,就让我做个闲人,无忧无虑,有口饭吃,就幸福的傻笑吧。
俩人一脸羞色的喊了声:“闲哥哥。”
在俩个小男孩的热情攻势下,我很快就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这里就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泰山北斗——菩衍剑庄。其庄主启衍为人侠风义胆,待人宽厚仁慈,广结天下好友。府上游侠食客不断,乐善好施,正气凛然,更主要的是,他是名震江湖的当今武林盟主——启衍!种种大帽子盖下来,他就是位四十多岁的成功男人,生有一子,随了他的姓,叫启尊。看来他的夫人也是入赘的。‘凤国’真是崇尚权利实力的国家,虽然一直是女尊男卑,但你若真有实力,以没有什么能阻止你飞黄腾达,功成名就,就像这位武林盟主。
具小甲小乙述说,他们的公子启尊是位风度偏偏及其俊美的男子,为人和善却魄力十足,简直是人中龙凤,将来必然会接了盟主的位置,虽然那位置需要甄选,但他家公子还是最有希望地!这里面包含多少盲目的崇拜,我们姑且不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家公子的箭法并不好,不然怎么会射中我家‘人’?
启尊是武林盟主启衍唯一的儿子,也是‘菩衍剑庄’唯一的公子,没有女子竞争,他是这里唯一的继承人,很宝贵的身份。而我想,他这个入赘的母亲一定过得很憋气吧?儿子随了父姓不说,更没有一个小爷可以宠爱,只能一门心思的对待盟主丈夫,真看出来权利的重要性了。
不过,听二人说,他们夫妻感情甚好,从来都是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可我又觉得,不吵架的夫妻一定没有真实的感情,人吃五谷杂粮,皆有俗人之情,吵架,怒骂,都是一种表达方式,若说没有,那是因为对方不值得动气,就像我和……他,总喜欢用吼来表达彼此的意思。
真看出小男孩八哥的能力,只见两张小嘴霹雳啪啦没完没了的和我讲着盟主和公子的种种正义行为,双眼放出的崇拜简直若千瓦的高压电,闪闪亮亮地。
他们讲完了盟主启衍和公子启尊,就给我讲了他们自己,小甲小乙的母亲父亲都曾是‘菩衍剑庄’的仆人,却不想被剑庄被敌家来袭,突遇变故,双双而亡,庄主怜惜他们,便养在府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直到有合适的人家,嫁出去为止。两个小家伙说到嫁人时,不算漂亮的小脸蛋都红扑扑的可爱。却在见我无所反应后,而暗自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自己揭了我伤疤,不安的瞄着我。确实,像我这样的脸,末要说嫁人,要说,也应该说吓人,但这些我还会介意吗?当我为了半个脏馒头和别人打架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有站起来,活着,才有介意的权利!像我这样爬着找东西吃的人,已经被取消了某种资格。
我和小甲小乙说,自己想在这里找一份工作,不怕累,不怕苦,只想找个能吃饭,能睡觉的地方。两个人就欣然的带我去找了他们的管家岩娘,此女子约计四十左右的样子,一张普通的脸有几分老成稳重,看我的眼神在最开始里有几分惊吓,却很快恢复如常,变成了几分堤防与怀疑。
我想,我如果看见一个脸带刀疤,双手明显被人钉过钢钉的男子,也不会把他联想成为什么好人,更何况出现的突然。我不介意的笑了笑,淡然地将自己的想法讲出,她并不予回应,只是冷眼看着我,一副想将我看透的目光。
小甲小乙忙糊了上去,一顿口沫横飞,声泪俱下,将我颠沛流离被人拐卖的命运说得凄惨无比,又将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划脸行为,彰表了一翻,大感品格之高尚。能看出来,岩娘对这两个孩子还是喜欢的,被一顿轰炸后,也有点晕,却仍旧精明生疏的问我:“闲公子哪里人?原家何处?”
我略显神伤道:“从小就被拐卖,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已经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了。”
岩娘看我的眼神有丝探究的味道,又问:“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
我淡然道:“是,取个闲字,只想让自己淡定从容的过一生,荣华,富贵,醉生,梦死,都不如闲置家中的一口饭香。”
也许是我说得很真诚,岩娘的戒备生疏少了些,又问道:“你读过书?”
难道我表现得太有才了?按理说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可能给我书读的,脑筋一转,继续回道:“是,不过是在倌里趁阿爹调教的空挡,自己偷学的,所以识得并不多。”
岩娘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如刚开始犀利,却以怀柔的手法继续盘问:“是哪个不道德的倌子将你伤得如此重?下手可真狠!”
我身形一晃,脸色苍白,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双手颤抖的抚上彼此的伤痕,将唇咬得渗出血丝。
小甲小乙见状忙出来插话。小甲软语哀求道:“岩管家,您就别问这个了,闲哥哥他受不了。”
小乙也恳求道:“是啊,闲哥哥也是可怜之人,您就收下他吧,赏口饭吃。”
那岩娘看了眼小乙,又看了眼我,最后问道:“你都会做些什么?”
我见有门,忙抬起蕴涵了泪水晶莹的眼,回道:“岩管家为人心善,慈祥目美,不嫌弃小闲出身不好,肯收留与府中,已让小闲感激不尽。小闲不是个知进退的人,不敢说自己会什么,就做什么,且看岩管家哪里需要人手,即使小闲不会,也会认真学习,不会丢岩管家的脸。”
岩娘显然对我一套说词非常满意,面上染了笑色,声音也缓和不少:“还算是个聪明人,这样吧,看你身型纤弱,怕也没什么力气,就跟着小甲小乙一起打扫客房吧,可你的脸……”
我忙无比感激,兴奋道:“谢谢岩管家善待小闲,小闲的脸自会想办法遮挡,只是刚才想着要见岩管家,便以诚相待。”
就这样,岩娘对着我,上了一堂生动的再教育课,告诉我有那些地方是我去不得的,例如主人的卧室,书房,客厅等。还告诉我,在‘菩衍剑庄’为仆,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行为言论千万别丢了庄里的人,不然,就算死一千次,也无法谢罪。还暗示我说,自己样子不好,就不要总出来吓人,没有工作就呆在屋子里等等。
我点着头,欣然接受岩娘所有的好意与禁告,为自己找到的第一份工作而开心着。从今天开始,我又可以有热乎的饭菜吃了。
最后,我被安排在与小甲小乙一屋,成了‘菩衍剑庄’挂牌的保洁工人——小闲。
第三卷 勃然变色 24. ‘人’狼!
因为‘人’实在是太脏,所以小甲小乙不让它进屋子,仍让它住柴房,但我又不想离开它,所以,就变成我和‘人’一同住柴房,直到‘人’伤好了,可以洗澡了,我再带它回去。
想我洗澡后刚跨进柴房,‘人’就谨慎的张开了眼,盯着我看,抬起鼻子,嗅了嗅,然后对我咧开嘴,露出阴森森的白牙,笑了。说了还别不信,它真的笑了,就像被我欺负时会呜咽一样,这就是我的狗,我的‘人’,一个有喜怒哀乐的家伙!
我靠进它,抱着它,它满足的将头趴在我腿上,继续大休。l
我白天挂着黑色面纱和小甲小乙,还有其它仆人一同打扫客房,主房也有专人打扫,但不是我们去得了的地方。
记得第一天打扫,好多人望着我的眼有片刻失神,我不紧苦笑,你们被我的眼睛吸引,却不知道面纱下是何等残忍的风景。
第二天,有人开始张罗着要看我的脸,还一呼百应,弄得小甲小乙挺身而出,想要护我。而我只是让大家别吓到,就把面纱取下,还是听见不少人的倒吸气声,和评论好丑的细碎低语。看了也好,不看总想看,看完我清静了。
第三天,大家对我格外客气,看来小甲小乙又将我编得凄苦故事广为流传了出去。我不仅笑笑,原来谎话一直是最好的黏合剂,只要你抓住人心的弱点。
每天晚上我都会钻进柴房和‘人’一同睡,让我刚洗掉的虱子再次复活,我苦笑着拍它的大脑袋,让它赶快好起来,也洗个干净的澡,却不想人将爪子一抽,干脆不鸟儿我,直接躲到一边去望月亮。我在它背后笑得直打滚,笑它是个胆小鬼,不敢洗澡!
我还是会抱着‘人’,和他说一些贴心的话,我会告诉‘人’,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闲’,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因为我们加起来,就叫‘闲人’!我告诉‘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莫过于闲人,闲着的人,可以享受阳光;闲着的人,可以闻到青草香;闲着的人,可以酝酿哲学思想;闲着的人,丢掉了感伤;闲着的人,有着莫名其妙;闲着的人,有很多奇思怪想;闲着的人,就这么云淡风清;闲着的人,看尽沧海桑田,云卷风沙,挥衣袖,只抖下尘土二两,说:靠!好大的风沙啊!
‘人’每晚都被我骚扰,伤势却康复得飞快,简直超乎想像,大概是因为伙食上来了,金疮药也供应到位,三天后,就已经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狗了。
我将它伤口处小心包裹好,强拉硬拖的将它往房间里扯,要给它洗澡,可它偏偏和我扭着劲干,我撅着屁股使劲薅着它的毛往前拉,它也拼尽全力四肢后倒,一人一狗,就这么在后院子里拉来扯去,谁都不肯先让步,逗得大家围观嬉笑。
最后,双方仍旧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让步,我暗留了个心眼,用力一拉,它死命后退,我突然将手松了,看着它像个傻瓜似的颠坐到地上,我点了点它的额头:“最后说一遍,过来,洗澡!”
下午看见低垂着脑袋瓜子的‘人’,我一把薅它进屋,推进借来的大盆,看着它沽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我轻柔地笑着安抚,告诉它洗澡是个舒服的享受,尤其是被别人服侍着洗,就像……有个人,曾经让我保证,只许他一人服侍我入浴。
晃晃脑袋,将‘人’推进大木盆,打了一遍皂角,没有洗掉一点灰,我有些纳闷,难道说‘人’就是这种颜色?不行,再洗!第二遍,终于开始下灰了,原来是第一遍洗没有泡好,长久以来的灰渍就像坚不可摧的盔甲。
等我终于在大洗十遍,拖来一盆热的清水,将‘人’冲了个干净后,才张大了嘴,满脸惊艳的瞪着一身雪白,两只沽蓝色眼的……狼!
腿有点抖,一屁股坐到地下,傻傻的看着‘人’,那充足的午后阳光照在它雪白的皮毛上,发出白金般耀眼的光泽。被它甩出的透明水珠,飞溅起点点晶莹,那双高贵的沽蓝色眼睛,犹如璀璨的极夜星子。那洁白尖锐的牙,轻轻呲着,泛出青亮的光,这个东西,是……‘人’?是狼?是人狼?是狼人?
对于我的痴呆惊恐相,‘人’好像挺了然的样子,呲着牙,从水中迈出,渡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当即腿肚子转筋,想蹲在哪个旮旯哭上半个来月,我怎么就敢和一匹狼抢食呢?那时候,不是它饿了好几天,就是我饿了好几天,我疯了,它木了,应该是这样吧?它到底恨不恨我啊?我……我……竟然敢薅它的毛?我竟然……竟然敢搂着它夜夜同眠?我想,我怕了,所以,现在我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地闭着眼睛,装昏,还是装睡?或者装死得了!
‘人’一声低吼,冲到我面前,我觉得脸子一热,心一惊,瞬间张开眼睛,正对上‘人’盯着我看的沽蓝色眼睛,我一愣,一脚飞出,将人踹开,凶道:“丫地,还想吓我!”是啊,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它想吃我,早就吃了,还用等到现在?再说,我从来没有听它狼嚎过,也许它是吃狗奶长大的,所以,把自己当成了狗,干脆不知道自己狼。虽然这点可能性很小,但它在城里晃了那么久,宁愿饿着,也没有杀过人,不就说明它很善良吗?我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死过的人,胆子比较大。
‘人’被我踹了一脚,仿佛很高兴,又屁颠屁颠的蹿了过来,用半湿的毛脑袋对着我脖子拱了拱,我随手扯过来大布单,又开始了新的蹂躏。一顿擦拭后,看着无一杂毛漂亮得一塌糊涂的‘人’,望着它沽蓝色的特殊狼眸,突然笑了出来,点了点它的脑门:“怕洗澡的狼!”
眼下有个很大的麻烦,就是‘人’的身世问题,当大家都知道它是我一条又脏又受伤的狗时,大家会绕着它走,可当狗突然变成了狼,这让我如何是好?保不成大家看到‘人’,都会一个高蹿到棚顶上去,叫嚣着赶我们走。而我暂时还不想离开,却也不想再将‘人’弄得脏兮兮地。最终得下结论,我还是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带‘人’出去逛逛,就说它是条狗!我想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没有电视,二没有报纸的大家男子们,应该不会知道‘人’是狼,并非狗吧?
于是,我就带着‘人’开始了有目的的转悠。‘人’的闪亮登场,让所有人都既恐慌,又惊艳,在害怕的同时,还想要靠近看看,这就好比,明知道有一种花是会致命,还是有不少人甘愿一嗅它的美丽,人类征服的欲望总是那么强烈。当然,也有胆小怕事的,早就飞快的躲了起来。我告诉他们:“不用怕,这条狗很温顺,你看它漂亮的沽蓝色眼睛就知道,它有多么漂亮啊。”
有诱惑,就有人上勾,但也有人不笨,非说我养得是狼,不是狗!我告诉他,这是新品种,别看它外表像狼,可实际上确实是狗,不然,你我他,大家早就被袭击,躺在地上放血了,再说,谁听过这狗狼嚎过?
大家一时不语,而我又命令‘人’坐下,和我握手,它仿佛极其不满意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却听话的优雅落坐,将头一扭,看都不看我的抬起了爪子递给了我。在大家的惊奇中,‘人’和我握了握手,简直就是一副领导接见有功下属的派头和模样,把不少人都逗笑了。
就这样,我的‘人’由一只狼硬被我说成了狗。它到是很乖,一直没有狼嚎过,也没有袭击过人,更没有欺负过马,只是我走到哪里,它跟到那里,让旁人羡慕的不得了。也许狼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当别人颤巍巍的想要摸它时,它从来没有给我找过麻烦,不呲牙,不叫嚣,张开四爪,撅屁股就跑,除了我,它谁也不让摸。
也有人问我,为什么把狗叫成‘人’?为了不引起不满,我淡淡的说,那是它的名字,是姓任的任字,众人了然,我窃笑。
有‘人’陪伴的日子,我是很快乐的,它会听我感伤,听我发牢骚,听我讲笑话逗自己开心,它会一直陪着我,不嫌弃我丑,不嫌弃我时常的不发一言,或者突然的唠叨没完。
也以为它被启尊公子射伤,才会有我们今天的温饱,所以,我们之间很非常亲密。现在它是这‘菩衍剑庄’里的名人,无论是谁,都会折服于它的美丽,总想着摸摸它,抱抱它,为了亲近它,连带着我的行情都水涨船高。
当然,也有人嫉妒我,为什么这么丑的人,会有一条这么漂亮的狗?而我发现,我的忍耐功夫简直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对于鄙视的话,恶意挑衅的话,都会自动屏弃,不听。几条小鱼就想掀起我的浪,简直是妄想。
我叫住呲牙的‘人’,可却没有管好小甲小乙,两个人已经冲了出去,和人家打成一团。我无奈的参加战争,身形灵活的将小甲小乙拉了出来,带走。不是怕打架,是不想,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已经不会去做,因为不会再有宠爱我的人,看着我耍宝。生活,好像失去了颜色,没有了感觉,还好,有‘人’,有小甲,有小乙。
来‘菩衍剑庄’五天了,白天打扫,晚上抱着‘人’睡,日子过得也算可以,至少我们有饭吃,不用挨饿。
‘菩衍剑庄’是个很大气磅礴的地方,不但面积大,而且建筑风格简约大方,没有华丽的亭台楼阁,皆是实用的住房,大厅,练武场。就连屋子的内在布置,都是能简则简,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很朴素,却不寒酸。
它的客房非常多,就像会有食客三千的样子,打扫中,确实有人居住,但也就七八人。剑庄有个很大的后院,是众位弟子学习武功的地方,据说,学费很贵!
岩娘虽然让我再此工作,但也对我不甚信任,总会让我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但就算有十双,我也不介意。也许是盯累了,今天就没有被别人窥视的感觉。
我一个人,带着‘人’,仅用了一上午,就将分配到手的房间打扫干净,吃过饭后,带着‘人’往山庄后身转悠,那里有一片不算小的梅花林,正开得分外妖娆。
远远望去,一片粉嫩在寒风中摇曳生姿,阵阵清香传来,沁入心肺,寻了一棵树下,信手捏下一朵粉嫩,依靠在树干上开始发呆。
一粗布男装,黑沙遮面的我,和一只有着沽蓝色眼眸,雪白身姿的狼,就这么静静的矗立在梅花林中,也算是一副和谐的画面吧?没有我,哪里能衬托出它们的美丽呢?对着浩瀚的梅花林,我深吸了一口气,拼进了全身的力道,张开大嘴狂吼一声:“啊!……”
感觉梅花林被我震得落雪纷飞,我大吐出一口气,有种发泄后的快感,看着突然全身戒备的‘人’,我抬腿踢了一脚,笑道:“你可别跟我一起嚎,吓到人就不好了。”
‘人’突然一呲牙,摆出个攻击姿态,但见两人影已经站在面前不远处,其中一位是个娇俏可爱的女子,圆润的大眼,小巧的鼻梁,微微嘟起的红唇,短装扮相的天蓝锦衣,玲珑有致的皎美身姿,外罩一雪白狐狸毛披风,既甜美可人又平添了几分柔媚风情。虽然她用那种讨厌的目光看着我,但我却是一点也不讨厌她,反到觉得有几分亲近。她此刻正美眸怒瞪,玉指一点:“哪来的恶奴?竟这般出声吓人!”
想然是刚才我惊天动地的一吼,坏了人家的好事,眨下眼,微微低下头,淡淡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女子却被我不温无火的态度激怒了,怒声道:“好个恶奴,你那是什么态度?自己做错了事还如此嚣张!倒要欺压到主子头上!”
主子?我怎么没有听说‘菩衍剑庄’里有个年轻的女主子?难道是启衍盟主收得女宠?把眼光转到那男人身上,竟产生了片刻的失神,真是江山几代转,代代有美男!青峦般的眉目,雪峰般的鼻梁,微微含笑的唇,五官比较深刻,有几分内敛,几分英气,几分锐气,几分稳重,几分儒雅之风,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绿色衣袍,外罩一件敞开的黑绒外套,稳重的色彩,大气而简约。总结为:一个有着不俗容貌的男人,性格不详,年纪不详,性取向更不详,唯一能猜测到的就是他的身份,应该是‘菩衍剑庄’的小主子启尊。
男子见我看他,到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嘴角仍旧挂着一丝很淡的笑,算是一中无懈可击的表情吧。
女人见我看男子,可爱的圆目一瞪,双手掐腰:“好大的胆子,你还不认错!”
我觉得头疼,难道是金子总要发光,是绝色,总要惹是生非?说真的,我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让人嫉妒的资本。难道说,此女有X光眼,能透我毁容的表皮,看见我纯洁高尚的灵魂?就这样想吧,谁让我是我自己呢。
脚边的‘人’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哼,前身越压越低,就像在窥视时机,随时会发起攻击。
那女子倒吸一口冷气,大声惊呼:“狼!”
第三卷 勃然变色 25. 窥视秘密
我怕‘人’突然蹿出咬上那女子的喉咙,腿一抬,骑在了它的后背上,趴在它的耳边说:“息怒,息怒。”‘人’攻击的姿态,慢慢收回,呜咽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我跨坐在‘人’的后背上,仰起头说:“它不是狼,是狗,你看它多温顺,放心,它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那女子已经躲在了男子的身后,缓缓伸出脑袋,颤抖着对我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我站起身,对那男子微微低头,说:“但愿我刚才的一吼没有震丢你们游玩的雅兴,不好意思,我回去工作了。”转身就要走。
那女子又叫住我:“站住!你是哪位管事手下的?”
轻声叹息,就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女子就是犯冲,总会无由的纠葛,然后开战,毫无意义,真累。冷眼回过头,看着那女子圆瞪的眼:“别纠缠我。”
那女子身子一僵,转眼间瞒脸羞红,瞄了眼,仍旧无所表示的公子,玉指一伸,指着我:“谁?谁纠缠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对了,你为什么挡着脸?难道说你是奸细,对,你一定是奸细,所以怕看!”
我头痛,奸细都挡脸吗?那还当个屁奸细?不想理她继续走,可她却去来了劲头,喊到:“来人啊……”
“住嘴!”我猛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把她吓得没了声音。我淡淡一笑,不让自己过于激烈:“你想看我面纱下的脸,就直说,别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我带不起。”
女子被我吼得一愣,半晌无声,见‘人’不咬她,又小心试探性的站了出来,却还是躲在了男子身旁,对我底气不足的冷哼着:“谁……谁想看你的脸了?哼!你说,你一个人站在梅花林里做什么?还大吼?难道在给什么人报信吗?”
“站在桃花林,不是关乎风月,你亲我热,就是略有所感,做诗喽,我想,我是后者。”无波不澜的回了一句。
“做诗?”女子瞪大了眼睛,随即充满了鄙视:“你一个下人,会做什么诗?”
“我一个下人和任何人一样,有自己的情感,也需要吃饭,睡觉,打呼噜。”一声吼,就能引发这么的问题,难道我注定就是事非之人?
那男子仍旧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出声道:“那你就把你做得诗从赋一遍吧,若所言不假,今日之事,就此做罢。”
本来就没有事,是你们一定要惹事!
虽然心里这样想,可却不能表达出来,毕竟,我和‘人’还打算再在这里混上一段日子。没有犹豫,唇微动,张口吟道:“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一直喜欢李商隐的诗,单单而清晰的感情,淡然也好,心疼也罢,却是一种真实的心灵感受。
再那二人恍惚的片刻,我带着‘人’就想快速跑路,却在转头后撞见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因为在我最需要包子活命的时候,他不但仰起鞭子狠狠抽了我一下子,说要留个纪念,还残忍地扬起马蹄,踏在了我花了五个铜板,才买到的昂贵包子上!种种的一切,都让我记忆深刻,这就是毒蝎美人的代表类型。
他一身浅紫衣袍,外罩雪白狐狸毛披风,行云流水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扬,一拢云袖随风轻摆,像个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却又恶毒的像个女巫的毒苹果。
他看着我,轻蔑的说:“眼睛长得还过得去,就不知道面纱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了。”手一伸,就要扯下我的面纱。
我身形一闪,躲了过去,他大概没有想到我能躲开,又是一爪挠来,这时‘人’发挥了它一直以来的工效,直接扑了上去。
哎……即使我和别人打架,我都要防着它的突然之举,因为人和人打架,顶多被打,可如果狼咬人,会被勒死。其实,还没有看见‘人’扑上去,只是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就已经一把薅住‘人’的银白皮毛,结果就呈现它蹿到半空时,被我一把拉下,扑一声,又摔回到地上,直接飞溅起青雪一片。
我缩缩脖子,满脸的歉意,大大的赔笑,对着回过头对我满眼气愤,呲牙发威的‘人’,猫猫腰,孙子般讨好的说:“下手重了,下手重了,息怒,息怒,老大息怒,我不还没让你上吗?你别激动,咱打架时不都是听我指挥的吗?乖,听话。”
‘人’似乎狠瞪我一眼,气得跺着蹄子飞蹿出好远,可一转眼,又悄悄的返了回来,站在我脚边,张开大嘴,咬了口我的腿,却没有用力,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表达一下它的愤怒与不满。我知道它返回来是要保护我,就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像玩波浪鼓似的表示我热乎乎的感激之情。
可这一幕,又让在场的三人傻了眼,那紫衣仙子张了张唇,充满疑虑的问灰衣公子:“尊,你说,那是匹狼吧?”
被叫做尊的男子仍旧挂着淡笑,点了点头说:“是而非似。”
紫衫仙子对我呵呵一笑:“喂,你的样子一定不丑,是不是?让我看看。”
我叹息,看来今天得费些功夫,才能走出这片林子:“你以为狼会因美丑而选择朋友吗?我不是不丑,是很丑,如果你不怕被吓倒,可以让你看。”将手一抬,黑纱仰起,我真的已经万分憎恶他人那种种该死的好奇心,而我就像被人免费参观的异型儿,万般无助却必须承担,因为我还要生活!
三个人中,天蓝锦衣女子发出一声惊呼,紫衣男子倒吸了一口气,启尊公子的嘴角仍旧含着一丝笑意,不过眼睛也有一闪而过的惊意,想然他已经听说过我。‘菩衍剑庄’很大,但做为一名必然的接班人,一定对自己的府邸了如指掌,更何况我这么一个被他带回,又留在此处讨生活的面纱男?
那淡紫衣衫的毒蝎美男突然指着我哈哈大笑:“真的耶,好丑,好吓人!你还是把脸挡起来吧,真的要吓人啦!”
任谁被他这么说也不会开心,更何况人家说的还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事实,我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烧,有种深刻的被羞辱感,将黑纱紧紧攥在手里,咬着牙吞下愤怒,转身就要走。
却被那毒蝎美男衣袖一扬,拦了下来,他挑眉看我,红唇含笑,状似无辜问:“你照镜子时,会不会被自己吓到啊?”
我身形一晃,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仿佛心被扒开了个小口子,正在洒盐。
这时,启尊的声音响起,他说:“桑渺,别闹了,放他去吧。”
被叫做桑渺的紫衣毒蝎,淡耦紫色的唇一抿,手一收,不甘心的放了行,我头也没敢回的大步走了出去,加快脚步,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回去放狼咬人!
本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算了,可到了晚上,管家岩娘叫我过去,将我里里外外严厉的扫了两圈后,告诉我,要知道做奴仆的本分,然后将我打发走了。我寂静无声的走着,感觉有点像在飘,空荡荡的感觉,没有知觉,就像一缕幽魂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
爬上一棵树,静静坐着,眺望着远方,我知道这里不可能是我长久的居地,官府的人一定还在找我,女皇一天见不到我的尸体,一天就不能安稳。当初爹爹他们能带着我冲出官兵的包围,一定是因为女皇刚发现我的身份,所以没有任何的准备,但这回一定是做足了功夫,不让我彻底消失她是不会安心的。
不知道爹爹的身体好了没有,别让我担心啊,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活着。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是仍聚在一起,还是已经纷飞?女皇会因他们与我的关系而派兵围剿吗?哥哥的生意一定被封了。那若熏呢?他是古长老的儿子,他的事一定会牵连到古府,但那是他们活该!古虹没有人性的出卖了潭府,想要杀我,她的死,是我乐见的,可不知若熏会是怎么想,又有怎么样的心情。红依绿意,你们还好吗?每每想起我,还是心痛吧?希望你们能忘记过去,过自己平淡的生活吧。我的朝,我说得果然没有错,你会说话,在以为我死后,对我说你爱我,但当我醒了,你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原谅我自以为的最好,原谅我自私的逃避,原谅我……
身体有些颤抖,但却滑不出一滴泪,让我知道不哭比哭可怕,无泪比有泪心痛。
缓缓收回自己无限蔓延的伤感情绪,打算再坐一会,就回去。这时,脚步声响起,月夜下,两个模糊的身影渐近,我屏住呼吸,不想为自己找麻烦。
模糊中看见两个人从我眼皮底下走过去,往左一拐,停在一扇门前,男子略微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他说:“夫人,休息吧。”
女子轻轻应了声:“嗯……”虽然只有一个音,却有种如沐春风,绕指的温柔语调,仿佛能缓解人的压力,看来长得一定非常典雅温柔。
然后,门开,门关,男人转身,又从我脚下往回走。
原来这就是盟主启衍和他的入赘夫人!
难道他们不再一起睡?还是启衍盟主太繁忙,到了晚上都要日理万机?两个人果然如同大家说的那样:相敬如宾。
但我却隐约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还说不上。不过,一对夫妻,一种相处模式,他们的感情,无关我任何问题。
直到看不见启衍盟主,又坐了一小会儿,才从树上跳下来,可我这边刚落地,就听见耳边发出一种轻微的踩雪声,我忙转头看,正对上启衍公子的脸,我吓得心一抖,他手指一勾,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后风度翩翩的问:“你想探听到什么?”
我哑着声忙回道:“没有!我根本就没想探听什么!”
他眼神一凛,手下多了几分力道:“没想探听爬到树上做什么?”
我被掐得险些背过气去,脸憋得通红开始挣扎,他微微松开了些钳制,让我可以顺利呼吸,我在大口喘息后,狠瞪了他一眼,冷声说:“爬上树就是想打探消息?那小孩上树玩,你还能说他们都是要当奸细?窃听你家的机密?我只不过是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还是你认为盟主的:‘夫人,休息吧。’还是夫人的:‘嗯……’,是‘菩衍剑庄’的机密?那就杀我灭口吧,我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启衍公子锐利的眼就像一架精确的扫描仪,将我从头顶,扫到下巴,然后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对我说:“管好自己,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愣了三秒的神,难道我脸上有刀伤,就能说明我不是好人?做什么事都像奸细?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即使做奸细,也一定会找个不容起疑的人!再说,你家能有什么秘密?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抬脚,打算往回走,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自己好像走丢了,且越走越远越模糊,这就是大场面,大房子的好处。黑夜里,绕来绕去,都能把自己绕丢。找不准方向,有点后悔没带‘人’出来,它一定比我认路。郁闷地蹲在某个亮着微光的窗户下,手指在地上乱画着,考虑着,要不要敲敲门,问问路。
突然,我听见一声琐碎的呻吟从窗户里传来,忙竖起耳朵,又听了听,确实声音,一定是有人在嘿咻!这呻吟中夹杂着痛苦,充斥着愉悦,让我顿时来了精神,沾些口水,捅开窗纸,将眼睛盯了进去,顿时被极限制的画面羞红里脸,震撼了心!
微弱的烛光下,两个赤裸裸的男人正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
一个肌肤莹润的幼美少年,大约十三岁左右的样子,正跪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跨间,做着舔雪糕的动作。那被含住硬挺的男人,微微仰起混合了成熟男人味的脸,两只泛着情欲水雾的眼并没有闭上,不知盯到了哪里。
这男子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深刻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轻抿的薄唇,载了些风尘,却很有味道。他的样子,竟让我觉得眼熟,而且,好像,还不是一般的熟悉。只是……可是……应该不会吧?摇摇头,将那几分说不清的熟悉感,甩掉。
匍匐在他跨间的小男生正卖力的吸吮着,还不时发出啧啧的水渍声,仿佛很满足。那成熟男子的眼终于闭上了,一手按向小男孩的后脑,用力压向自己,一阵快速的抽动,终于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在小男孩口中一泻如柱。
小男孩仰起渴望的小脸,讨好地将男人的液体咽下,又低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将男人硬挺上的浑浊舔食干净。
那成熟男人一声低吼,将文弱的小男生推到桌子上,一个猛刺就冲进了小男生的菊花,男孩疼得咬紧了红唇,却没发出一点不满的声音,反到是热情的扭动着屁股,迎合着男人的需要,被咬得越发红润的唇,因身后男人的一个猛冲,而发出消魂噬骨的呻吟,然后就接连不断了,时而琐碎,时而绵长,但声音都不大,想必是怕人听到,所以,很小心。
那成熟男子将身下的小男孩粗鲁地翻了过来,小男孩乖巧地将嫩白的大腿缠绕在那人腰上,微拱起身子,承接着男人勇猛的冲击。脱口的呻吟,诱惑着人所有的感官听觉。
成熟男子哑声道:“你的唇,真美……”
这现场直播的BL,简直让我大开眼界,这个声音,更让我大开耳界。
我说的吗?这武林盟主怎么如此忙,竟没有时间陪夫人同睡,原来有个纤美的男宠在勾魂啊。我说他怎么就生了一个启尊,就没了下文,原来是好男色。那他的这种爱好其夫人知道吗?启尊公子知道吗?更奇怪的是,他做这种隐蔽的事,干吗还点着蜡烛?摸黑不更好?还是就要眼欲?不看不爽?
算了,算了,一切都与我无关,还是趁着没被发现,开溜吧。想一个堂堂的武林盟主,要是被人知道他喜好男色,怕是会被人嘲笑死地。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对于同性之间的爱,理解者甚少啊。算了,我就算再理解同性,但若被盟主发现了,我怕不死也成特级残废,毕竟,这关系到名誉问题。
刚想偷摸的后退,就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吓得猛然回头,却发现是‘人’,但这一倒吸气不好,屋子里冷呵一声:“谁?”
谁?当我还能回答你不成?我甩开膀子,踢开腿,来了个踏雪无痕,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等屋子里的人穿好衣服,还想出来追我,怕也只是想想,而已。
左拐右拐,绕了不知道多少圈,终于看见熟悉的屋子,轻轻打开门,悄悄爬上大炕,在小甲小乙身边躺下,‘人’轻巧的蹿上来,往我身边一靠,被我一把搂了过来,当起了大抱枕,心还有点颤,应该不会被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