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03

开阳: 不称职的兽医 第三卷 21-36

by 开阳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一章 青楼争锋  
  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进过青楼,自然是没有进过了,现代社会怎么会有青楼呢,不过色情场所倒是有不少,但是哪有这么有规模这么像样的,真是让人叹服啊!
  邓希晨一闪身进了小楼,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不知道里面的布局是怎样的,能不能被他看见,若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正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嗓音在后面响起。
  “是谁这么不给洒家的面子,竟然不让我见如是小姐。也不知道他长了几个脑袋,不想活了么!”声音如同夜枭,十分刺耳让人感到不舒服。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人向这边走来,刚才门口的那个龟公在前面一个劲的作揖,似乎要拦阻他进这个绛云楼,这就奇怪了开门作生意哪有不让客人进的道理。我暗自惊奇,躲在一旁看热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那人闲龟公罗嗦,竟然抬起一脚将龟公踹到了一边径自向前走去,身后的一大帮人也簇拥着他气势汹汹,那龟公敢怒不敢言,我见机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道:
  “这位大哥,没事吧。”龟公一看是我,同病相怜(我此时是邓希晨的仆从),扶着我说道:
  “怎么会没事,这狗娘养的东西,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怎么不被雷劈死。呸!”说着向地上吐了一口痰。
  “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凶?”我趁势问道。
  “还能有谁,他是魏忠贤的狗腿子,叫李蕃,不过是个阉人也学人嫖妓,真是自不量力。我呸!”说着又向地上吐了一口痰。
  “大哥,你小心点,别让人听到,惹了祸可了不得。”我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此时魏忠贤权势薰天,在公众产所如此的骂他的爪牙,确实算是胆大妄为了。
  “怕很么,我们苏州人才不怕这些阉人呢,老弟倒是你怎么那么没有骨气呢,别看咱们地位下贱,可是和这些阉人比起来咱也是堂堂的爷们!不像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龟公这话立时博得了周围众人的喝彩。
  “是,是,小弟牢记在心。”我连忙应诺道。
  “谁说这些阉人不能嫖妓了,你们没听说吧,据说魏忠贤得了关外的灵药,将那个奉圣夫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要不然皇上怎么能如此宠信他呢,全是靠了这个奉圣夫人在皇上面前给他说好话。你想想啊,皇上是奉圣夫人奶大的,能不听她的话么。”周围有人议论道,这个奉圣夫人就是客氏,估计因为是天启皇帝的乳母,所以众人才没有用其他脏话来称呼她。
  “你听谁说的啊,阉人如何能行房事呢?”一旁有人疑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的一个亲戚前些日刚从京城回来,这是他说的,你知道那是什么药么,那是关外李开阳秘练的伟哥,和一般的伟哥不同,这种是专门进献给皇上的,也不知道魏忠贤从哪里听说这伟哥好使,从皇上那里弄了几颗,一试之下果然应验,就这么的更得奉圣夫人的喜爱了。”
  听了这话我险些没有吐出来,什么,我的伟哥还具有这样的功效么,这我倒没想到,当初是应佟养性的要求秘练了不少伟哥,据他说是进献给明朝上层的,所以我在里面多加了一些料,让这药更加霸道,我自然是没安好心,这样的药药性失去了平衡,是很伤身的,可是没想到居然成全了魏忠贤,也是的当初在实验室的时候确实做过对去势小鼠的试验,这种药确实能增加去势小鼠体内的雄激素水平,可是谁能想到对人也好使呢,并且还是太监。我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弄的那么猛了,这不是遭骂名么,不过还好,周围的人并没有骂我。
  “是么,你要说别的我不信,要说这伟哥还是有可能的,这个伟哥我可是试过的,那次我花了千金弄了一粒真的,真是神了,那夜我在我家老婆和小妾身上整整弄了一晚,不知道把她们弄得多爽,第二天都下不了床,你猜我怎么着,什么事都没有,第二天趁着余威还把红豆馆的小红弄得直叫呢!”一旁有人搭话道,一说起这个话题,男人们总是津津乐道。
  “还是周老板有路子,我也弄了两次伟哥,钱没少花,可是都是假的。”另外一个沮丧的说道。
  “周老板你能告诉我这个伟哥是从哪里弄的么,兄弟我也去弄一颗,助助兴。”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告诉你吧,现在关外的伟哥早就断货了,所以凡是说关外的都是假的,我的那颗是从朝鲜弄来的,据说李开阳现在朝鲜,并且在那开了一家药铺,专门卖伟哥的。”余人一听,纷纷跃跃欲试,又不住打听我为什么去了朝鲜,于是各种版本都有,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和龟公表示关心我家公子,要进楼看看。
  “老弟,你也就遇见我了,要是别人谁敢带你进去啊,行了看在你是二公子的手下的份上我就带你进去吧,不过话说在头里,进去了可不许吱声,给我惹了祸,我可不饶你。”那龟公说道,我连忙点头称是,跟随着龟公东躲西藏的来到了小楼的后院,从一间开着的窗户跳进了楼里,原来这是厨房,里面没人估计早休息了,龟公带着我又绕了好几圈,才到了一个屏风后面,此时楼内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以邓希晨为首的一帮人正和李番对峙。
  只见邓希晨旁边站了一个女子生的当真是妩媚动人,眉目间还有一股英气,后面站了两个书生,不同于街上的那些大红大紫的文人,这两个穿着的十分得体,看样子很有涵养。他们身后更是站了很多人,看样子都是邓希晨身旁的这个女人的支持者。
  “你们这些不知道好歹的家伙,不知道我是谁么,都给我滚开,今天晚上如是我是要定了。”李番大声叫嚣道,气焰十分嚣张。
  “你不知道如是小姐是卖艺不卖身么,出此污言秽语也不怕玷污了如是么?”邓希晨身后的一个书生愤然道,只见他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标准的白面书生。
  “你是谁,敢和洒家这样说话。”李番声严厉色的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子龙就是我。”那青年大声说道,语气间竟然有一种正气,让人肃穆。
  “哦,我到是谁呢,原来那个敢弹劾朱大人的小生员,你不在松江跑到这里干什么,难道也要弹劾我么?”说着他和他的手下一起哈哈大笑。
  陈子龙憋红了脸说道:“朱国盛身为皇族在松江竟然以重礼诱奸富家少女,礼当弹劾,有什么不对,只可惜官官相护,否则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这番话说来慷慨激昂,那被称作如是的女子对他倾目相看,眼神中充满了柔情。我心中暗道不妙,邓希晨那你这次是强出头了,人家姑娘好像是对你并不是很在意啊,你看她看那小白脸的神色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有点意思。
  “哈哈,好个官官相护,若不是你爹和邹元标十分要好,估计你此刻早就在刑部的大牢了,官官相护,可惜你爹已经死了,看谁还护着你。”李番冷冷的说道,顿时惹来他手下的一顿大笑。陈子龙被他这话一下子噎了回去,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来,他旁边的那个稍微年长的书生此时插言道:
  “陈兄投书弹劾朱国盛,将其丑行公之于众,实乃大快人心之事,邹大人是秉公办事,又何来官官相护,倒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为祸朝廷,此时又敢到这里胡来,难道不怕王法么。”一看就是书生意气,和这些人哪有王法可讲。果然这话再次招来阉党的大笑。
  “王法,我们家九千岁就是王法,在苏州我就是王法,怎么样,小的们给我上,今天这个柳如是我是要定了,看谁敢拦着,难道不要他的小命了么。”他话音一落,手下的人呼拉一下子冲了上去,偌大的一个厅堂里开始混战了起来。
  柳如是,这不是那个清军入关后劝钱谦益跳水自杀以保名节的柳如是么,她可是鼎鼎有名的秦淮八艳之一啊,没想到在这里碰上。这个忙看来要帮一帮了,此时场上的局势对邓希晨十分不利,李番手下都是一群泼皮无赖,这些文弱书生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虽然人多但是不大一会就有不少人被撂倒在地上,只有邓希晨在那里独自支撑,这次出来因为是游玩,所以邓希晨没有带剑,双全难敌四手,情势也十分不妙,柳如是躲在他身后,那两个书生各自出手,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见势不妙,我从屏风后偷偷伸手拿了一个椅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立刻这个椅子就四分五裂,我递给龟公一个椅子腿,自己一手一个,冲着那龟公大声叫道:
  “大哥,咱们上!”说着杀入了重围,那龟公久在市井与这打架的事司空见惯,跟着我也冲了出去,若说是从前或许我还没有这么大胆,可是经历了几次战事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些信心的,再说这次是打群仗,李番的手下也都没有带武器,无形之中把我便宜了。《蛊惑仔》看多了,这类的群仗上学时也参加过,终于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我从阉党身后冲出,见人就劈头盖脸的砸去,这年代不像现代,下手要注意分寸,否则进了局子就不是好事了,对付这些阉人的党羽还要留什么情,我专挑脑袋脖子去砸,立时有数人哭爹喊娘的倒在了地上。
  和这些人群殴下手必须要狠,没有顾忌下,我又撂倒了几个,杀进了邓希晨身前。
  “邓兄接着!”说着我将手里的一个凳子腿扔给了邓希晨,邓希晨此时见到我已经顾不得惊讶,他手里没家伙很吃亏,被众人缠着又被办法去弄,这时我的凳子腿可算是雪中送腿了,邓希晨一把接住,手里有了武器那威力自然是不同,身边的几个人立刻被削倒。
  见众人兀自酣战不休,我暗暗叫苦,场上真正能打的就我和邓希晨,那个龟公的身手也不错,可是这几个人哪能起到作用,随着其他的书生纷纷倒下,局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这边,跟我走!”我不由分说拉着柳如是就跑,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柳如是,果然拉起了她那两个书生也跟着我跑。
  “邓兄,你垫后,跟我走。”说着我顺着龟公带我来的路线拉着柳如是就跑。柳如是见我和邓希晨认识,顺从的跟着我往外跑,路很窄,只容两个人,所以我俩居前,两个书生居中,邓希晨和龟公居后,六人鱼贯而行。不一会出了绛云楼。
  “跟我走!”望着身后的追兵我大喊道,说着带着柳如是就往码头跑,柳如是脚小,跑的慢眼见着要被后面的追兵赶上了,事宜从权,我一把把柳如是横着抱起来,向前冲去,剩下的四人也跟着我向码头跑。后面的李番带着人大喊着追了上来,一时之间苏州城里热闹非凡。
  好不容易到了码头,我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没,上气不接下气,虽然这个柳如是很轻可是总也是有七八十斤的,这么远的路跑下来实在是难为我了。眼见着大船在望,我深吸了一口气向前冲刺,边跑边向船上的水手喊道:
  “升帆开船!”船上的水手已经注意到街上的骚动,此时发现是我,赶紧按我的吩咐开始升帆。我三下五除二的跑上了船,众女早已闻声上了甲板,见我抱着一个女人回来,后边还有追兵无数,具都是没给我好脸色,这时邓希晨带着那几个人也上了船。
  “开船,开船!”我连忙命令,可是大船要启动当然是要耗费一些时间的,李番已经带着人冲上了船,这如何了得,居然敢冲上我的船撒野,我一声令下水手们和我的亲卫一拥而上,将这些人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不一会就都撂倒在了甲板上。
  看着这些人在甲板上不断哀号,我心中痛快之极,还是人多力量大啊,下次再去那种地方一定多带一些人去,就是和人家争风吃醋起来也不吃亏啊。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李番,这家伙被招呼的最多,此刻早就成了猪头,嘴里兀自不休:
  “你是谁,敢打我,不想活了么,我要抄你全家,灭你满门。”他奶奶的还敢威胁我,我上去一个窝心脚把他踹飞了好几米远。余人噤若寒蝉,再不敢吱声了,就是疼也不敢出声,生怕把我惹了,招来横祸,他们是看出来了,我这个人是谁也不怕,所以不敢得罪我。
  “先生,这些人怎么处理,我看还是手下留情吧,免得日后麻烦。”邓希晨在一旁说道,柳如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敢对如此横行无忌的李番下这样的狠手,就连邓希晨也如此的尊重我,称呼我为先生,不过看我出手打架的方式又不像什么正人君子,所以十分纳闷。
  “就依邓兄,不过这些人敢亵渎柳小姐,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来啊,今晚月色不错,让这些人下河去水里把月亮给我捞上来。”我吩咐道,手下的士兵轰然应诺,如狼似虎的上来不由分说把这些李番的党羽连同李番一起抛下了运河。一时之间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
  “小子们,咱们开船走了!”我大声吆喝道。
  “是,大人!”水手们大声应允道,大船开始慢慢开动,把还在水里挣扎的人抛在了脑后。
  这时我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柳如是,看看这个和李香君陈圆圆名气差不多的秦淮八艳到底是怎样的风情。柳如是这时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已经清秀可人了,一看就是个美女胚子,不同于海兰珠和阿巴亥这样的塞外美女,柳如是典型的江南美女,身材纤细,面目白皙。真后悔刚才抱她的时候没有趁机咔咔油,我还想再看早被一旁的海兰珠揪住了耳朵拽到了一边,其余几女也都跟着上来,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好啊,你个李开阳,还说什么不放心邓希晨,跟着去看看,这就是你看看的结果么,居然抱着一个女的回来了,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在追着,你很威风么,跟人家争风吃醋,这才哪么大的一会功夫你就又沾花惹草了。”海兰珠愤愤地说道。
  “冤枉啊老婆,这次我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女人可不是我的,我全是为了邓兄。”我俩忙用手捂着耳朵说道。
  “我不信,就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么,别往人家邓公子身上赖。”海兰珠说什么也不信,不光她不信就连我曾经不是也不信么,我连忙解释今晚事情的来由,解释完之后,海兰珠才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只见那边柳如是已经和邓希晨聊了起来,显然两人认识。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二章 邓希晨的情史  
  上海此时还是松江下属的一个县,居孙元化说他老师徐光启就在上海闲赋,趁着夜色大船向松江府驶去,苏州是肯定呆不成了,李番此时还不把松江折腾个地朝天才怪,所以只好结束苏州之行去上海办正事。至于李番他若是敢派船追来,哼哼,我就轰他个奶奶的,让他到河里喂王吧,居让敢跟我兄弟争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一个太监要不是我的伟哥他根本连进妓院的资格都没有。此时我已经将邓希晨当作自己的兄弟一般,自然了这么有背景,这么有财势的兄弟要多认几个,幸亏我从前一直对他不错,这次又帮他抢女人,估计他对我肯定是感激涕零了。
  海兰珠等人自从确定了柳如是不是我的猎物后对她亲热了很多,上去与她攀谈,妹妹长妹妹短的,趁着这个机会我将邓希晨叫道了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心里不痛快,找我啊,何必去那种地方,若不是我这次留了一个心眼,尾随你一起去你不就吃亏了么。”
  “是,先生说的是,这次是我莽撞了,连累了打架,多谢先生这次挺身相助,要不然邓某如何能全身而退呢。”邓希晨点头认错,虽然海兰珠他们没有抱怨但是邓希晨知道这算是我们蜜月旅行的一部分,刚刚到了苏州连几大名名胜古迹都没有看就这样被迫离开,他自然是不好意思了。
  “兄弟,你这就见外了,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外人,现在你也多少知道我的志向,不瞒兄弟说,哥哥我希望有一天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没有瘟疫,没有灾荒。可是我距离这个目标太遥远了,我不能事必躬亲啊,这样累也会累死的,我真的需要有人帮我啊,可是你也知道此刻我身边的这些人,不是女真人就是朝鲜人,他们能将自己的地方管好就不错了,哪还能帮我呢,就是想帮我,中原的老百姓愿不愿意呢,朝鲜人还好一些,女真人那是万万不会接受的,算起来我身边就你一个信得过的汉人,我不信任你信任谁,不依靠你靠谁啊,看你失魂落魄的离开松风阁我就感觉不对劲,所以才跟上你的,你不会介意吧。
  “哪里啊,先生,邓某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如此不明是非。”邓希晨连忙说道,这次他确实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这个人情先不急着要他还,要待日后连本带利的让他吐出来,我心中暗道。
  “兄弟你这就见外了,咱们怎么说也是经历了几次患难的,你怎么还这样见外呢!我可不高兴了,要么你叫我大哥,要不你叫我李兄,总之这个先生是不能再叫了,知道了么,否则我可是真的要不高兴了。”说着我扳起了脸装作生气道。
  “这个,怎么好啊,您是朝鲜的总督又是仪宾,这与礼不合呀,能叫您先生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们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么。”邓希晨为难道。
  “怎么不好,我说行就行,什么朝鲜总督,又是仪宾的,那些都是朝鲜的官,到了中原只能唬唬人,做不得真的,这样算来你我都是一届白丁,自然是平辈论交了,好了就这样定了,我比你年长,你就叫我大哥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干脆的道。
  “是,那我就高攀了,大哥!”邓希晨也是爽快地人,何况他现在对我是越看越顺眼了,我这样高看他他又如何不高兴呢!别人可是想找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呢!
  “哈哈,好啊!贤弟,看见了么,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们地前途是广阔而又光明的,有你帮助我相信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说着我指着茫茫的地夜色道,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相信夜色背后的黎明一定绚烂多彩,邓希晨被我说的跃跃欲试,心潮澎湃。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哪个男人不想名垂千古,这样的机会是很多人得不到的。
  “不过,兄弟你也跟哥哥交个实底,你到底和这个柳如是是什么关系,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些阉党做对,这恐怕不能解释为正义感吧,若是有正义感也不用到青楼那种地方找他的麻烦啊。你跟哥哥说实话,要是你确实喜欢这个柳如是想信以哥哥的手段一定能让你达成心愿的。”我话锋一转,开始关心他的个人问题来。
  邓希晨被我说的不好意思,扭捏了半天才说出真情来。原来邓希晨自幼就在家中十分受父母的宠爱,他自身又十分聪慧,文武双修,后来由于生性好动所以取得了监生的资格后就不再用心仕途了,整日的和朋友呼啸一方,邓父自然是不放心了,他那么大的家业,一个儿子是管不过来所以就把他送到了苏州打理家族在苏州的产业,邓希晨自然是不安心于此,这时没人管了更加逍遥自在,成了青楼的常客,每日里出出进进得,于是认识了那时还是清倌的柳如是,柳如是原来是不叫这个名字的,她是嘉兴人,自幼就聪慧好学,但是由于家贫,从小就被掠卖到吴江(苏州)为婢,妙龄时坠入章台,易名柳隐,后来名是,字如是,小字蘼芜。
  说起来这个柳如是三字,还是邓希晨给他起的呢,两人可谓是一见钟情,邓希晨高大英俊,文武全才自然是得到了芳心初动柳隐的爱慕,而柳隐也颇具文采再加上个性坚强,正直聪慧,让邓希晨也如获至宝,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一日因读辛弃疾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触动了邓希晨,遂给她改名如是,可是好景不长,正当邓希晨准备给柳如是赎身准备迎娶回家的时候,这事让他老爹知道了,邓家世代不是为官就是经商,在嘉定算得上大户人家,如何能迎娶一个艺妓呢,自然是死活也不同意,此事就僵持下来。
  偏巧这时魏忠贤的阉党和东林党的斗争到了白热化阶段,天启四年(1624)四月,给事中傅櫆等上疏,称左光斗、魏大中等与内阁中书汪文言交通。六月,杨涟疏劾魏忠贤,列数他迫害朝臣、迫害太监、迫害妃嫔、蓄养内兵、罗织狱案等罪状,共二十四条,其他大臣也纷纷弹劾,不下百余疏。十月,魏忠贤开始依靠客室控制皇帝,拟召将赵南星、高攀龙致仕,杨涟、左光斗削籍。第二年,先是熊廷粥弃市,传首九边,后八九月间,杨涟、魏大中、左光斗、顾大章等人相继死于狱中。受杨涟等狱牵连,被逮被杀的官僚尚有多人。魏大中被逮,押解过苏州吴县时,吴县人、吏部主事周顺昌正在家中,他挽留魏大中,周旋数日,并结为亲家。这岂不是对魏忠贤的公然蔑视么,于是魏忠贤派缇骑前去逮人,在苏州引起了骚乱。聚集的群众为周顺昌乞命,邓希晨正是其中之一,局势当时混乱之极,百姓和缇骑发生了冲突,本来邓希晨因为家人对他和柳如是婚事的阻挠就闷闷不乐,这回又遇到了此时,自然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殴斗中失手击毙了一个堤骑,同时还有多人被击伤击伤,这如何了得,魏忠贤睚眦必报,苏州的百姓如此忽视他的存在,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周顺昌下狱被害。
  至于邓希晨此时已经被他父亲强行的送到了去朝鲜的船上,并且派家将一路保护他,这哪里是保护啊,分明是看着他。邓父的这种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在处理苏州民变时,带头的颜佩韦、马杰、沈扬、杨念如和周顺昌的舆隶周文元五人一律被论死,他们被合葬在虎丘附近,墓碑题曰“五人之墓”。唯独邓希晨只身逃脱,此时中原虽大但是到处都是魏忠贤的党羽,远渡朝鲜自然是最后的选择了,何况邓子龙战死在朝鲜,邓家和朝鲜的李舜臣家一直有来往,所以邓希晨就到了李哲那里,打算过个三年五载风平浪静再让他回来,不但避了风头,也会将柳如是的事逐渐忘记。可谁能想到不到两年邓希晨又随我回来了,他本来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见柳如是,两年毕竟时间不短,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尤其是柳如是在青楼里,环境复杂,邓希晨实在是害怕无法面对这个现实。可是酒一喝多,再加上掌柜的一提,凭着性子就去了绛云楼,还没述别情呢,就赶上李番前来捣乱,自然是大打出手了,剩下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那兄弟你有没有问柳小姐这些年有没有忘记你呢,还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呢?”听完他的故事我在一旁问道,真没想到邓希晨还有这样的历史,原来和柳如是是老相好了。我这样直接的问他,邓希晨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出来,在我再三的考问下,才明白这小子现在心里有障碍。原来那两个书生邓希晨是认识的,陈子龙还是他的老乡是松江府的人,才华横溢。那个年长的叫张溥是太仓人,与同邑张采齐名,时称“娄东二张”,他们很早就组建了应社,这张溥正是应社的领袖之一,年岁虽然不大已经隐然的成为了江南文人的领袖,抨击时政,澄清义理在文坛上很活跃,那《五人墓碑记》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我说么,一听这个张溥,怎么这么耳熟,原来《五人墓碑记》是他写的,我中学时可是读过这篇课文的,能被编进教科书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我心中暗自高兴,这次是歪打正着,不用我去连蒙再唬就把这两个人拉上了贼船,要知道这可是他们主动上了我的船,我可没有邀请他们,此时把阉党得罪了除非想死否则就根本没办法在中原立足,我管你什么应社,党社的,还是乖乖的和我去朝鲜吧。估计我只要把事情再夸大一点,吓唬吓唬他们这些俩人一定屁颠屁颠的跟我回朝鲜,还得感恩戴德,这次的这笔买卖做的可真是大赚特赚了,这场架也真是打得太有意义了。
  一高兴我把邓希晨的事差点忘了,见邓希晨在那里望着我,我才想起来原来还得帮这小子解决柳如是,这个好办,看邓希晨说这两个人的神情时,我就知道他是怕柳如是跟着两个中的一个好上,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他是自尊心作祟,认为自己不如这两个人。傻小子,得有些信心,看哥哥我帮你!
  我拍了拍邓希晨的肩膀道:“兄弟你放心,别的事不敢说,这事没问题,看见你的几位嫂嫂了吧,还不是被我教育的服服帖帖的么,女人啊,我有办法,你就放心在这听我的好消息吧!”一高兴我又忘乎所以了,完全忘了刚才海兰珠是怎样揪我的耳朵给我难堪了。
  “那就拜托兄长了,不管事成与不成,我都在此先谢谢兄长了。”邓希晨见我肯出马自然高兴,说实在的这些天他可是羡慕死我了,左拥又抱,夜夜春宵,这可是每个正常男人的理想。
  我告诉邓希晨等我的好消息,大步流星的向柳如是走去。
  “老婆们我来了,咦?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没话找话,柳如是对我很是好奇,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拔刀相助的是谁呢?
  “去,关你什么是,这是我们女人的话题!”阿巴亥不明所以把我撵到了一边去。我大声怪叫道:
  “怎么能不关我的是呢,你们可都是我的老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个你们怎么能不懂呢,嘿嘿,我这是来向柳小姐赔罪的,刚才唐突冒犯之处还请柳小姐见谅。”说着我一辑首,算是给她赔个不是,心里却在后悔刚才没有好好的占到香油,这下好了说不准她就要成为我的兄弟媳妇了,正所谓兄弟之妻不可戏,我顶多饱饱眼福了。秦淮八艳柳如是差不多要有主了,剩下的七个马湘兰也早死了二十多年,那么算来算去只剩下了六个,不知道我能碰到几个,那个陈圆圆,董小宛,李香君什么的哪管是娶了一个回家也没算白来古代一回啊。
  柳如是见我给她施礼连忙还礼,口中轻轻的道:“是如是失礼了到现在还没有请教先生的尊姓大名,更没有谢谢先生的救命之恩。”说着盈盈下拜。这如何了得,让美女给我下拜简直是让我美上了天,我想伸手阻拦可是一想到她没准是我的兄弟媳妇,这个动手动脚实在不好,所也也就受了她这一礼,心中想你确实该好好谢谢你,我这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给你做媒来了。
  “呵呵,我要是说出名来真是怕柳小姐骂我,说起来今天这件事倒是有一半是因为我的原因。”我笑着道,把柳如是弄糊涂了,我是后来才杀入的,她看的真切,除了打架的手法下流了一些,好像没有什么让她有骂我的缘由,于是淡淡的微笑道:
  “怎么会呢,我谢还谢不过恩人呢!”
  “那好,你听清楚了,可别骂我,这是你说的!”我正色说道,越是这样柳如是越是对我的身份感兴趣,这时陈子龙张和张溥见这里人多也来凑趣,都对我的身份感兴趣。
  “我哪敢骂恩人您啊,你就说吧,如是在此洗耳恭听。”柳如是说道,这就是人的好奇心理,你越是不让他知道他越想知道,尤其是女人好奇心最重。
  “那好,我告诉你了,我叫李开阳!”我笑着说道。
  “什么!”不光是柳如是,连张溥和陈子龙也都十分吃惊,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救了他们就站在他们身前的人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李开阳。我早就料到了,所以再三给他们打预防针,估计上到风流才子,下到贩夫走卒,凡是去过青楼的人没有不知道我李开阳三个字的,果然三人的表情再次证实了我的推断。
  “我就说么,你们一定会骂我的。”还没等这三人说话,我接着道:
  “三位不用猜测,我就是专卖春药的李开阳。”我证实了他们的想法,三个人什么也说不出来,若是没有我也就没有伟哥,没有伟哥太监们也就没有那本事敢到青楼里去嫖妓,所以可以说我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柳如是最先反应过来,笑着道:
  “我们怎么能怪先生呢,更是不敢骂先生,先生不过是一个郎中,难道有人拿剑杀了人我们还要找铸剑的那个人治罪么!”她这个比喻倒是很恰当,不愧是才女,柳如是既然已经不怪我了,张溥和陈子龙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于是都抱手道:
  “失敬,失敬,久仰,久仰!”这个失敬估计是假的,久仰倒是真的,我的名字他们已经是如雷贯耳了。
  “哪里,哪里,不敢当!”我也连忙回礼。
  “这次出手全是为了我的兄弟邓希晨,敢问柳小姐,若是我的兄弟此时想迎娶你,你会答应么!”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三章 说媒  
  柳如是根本没有想到我说话会如此直接,她和邓希晨的种种两年来一直萦绕在心,这两年柳如是虽然卖艺不卖身可是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此时被我说出来,早就没有了小女儿的羞愧,只是深思了一会说道:“还可能了么,当年他父亲就阻挠,如今就会同意了么,如是不敢再作这样的美梦了!”这话说出来十分凄苦,看来她还是怀念曾经和邓希晨的感情的,此时不光是她,就连陈子龙和张溥也都聚精会神地看她是什么反应,两人都是柳如是的仰慕者,与柳如是私交甚好,自然关心她的事情了,尤其是陈子龙不说想入非非也是有那么些意思的。
  “既然有小姐这句话,大事可定,我代我兄弟回答柳小姐吧,没有什么不可能,也不是什么美梦,今天柳小姐答应,明天我兄弟的花轿就抬到小姐楼下。”见我回答的如此肯定,柳如是不禁诧异。
  “敢问李先生,您是希晨的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肯定呢,当日希晨也是如此和我信誓旦旦的说的,可是又怎么样呢,两年来渺无音信,此刻却突然冒出来说要娶我,如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不懂得世间险恶的无知少女了。”
  “这你错怪我兄弟了,”于是我将当年邓希晨只身逃亡的事情讲了出来,柳如是虽是表示理解但是对于邓家的态度还是十分在意,这个女孩子十分刚毅,宁折不弯,要不也不会劝钱谦益跳水自杀了。
  “我还是那句话,希晨能给我什么保证呢,这样苦苦等待的日子我实在过够了”说着柳如是泪迹斑斑。
  “好了,我兄弟肯定不会负你,他老子更是不敢阻挠,这回总行了吧。”我慨然应诺道。
  “先生你又是凭什么呢,你我萍水相逢,我感念先生的此次救命之恩,若是如是被阉人玷污了,那是说什么也不会苟活于世上了,可是先生是不能代替他父母的,更是没有办法说服他父母的,邓家宅深墙高,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
  “这个好办,顺姬你过来!”说着我把李顺姬叫到了身旁搂着她道:
  “顺姬我给你认下一个干妹妹好不好啊!从今以后如是就是你的妹妹了!”
  “那敢情好啊,我也是十分喜欢如是的,有她做我的妹妹真是再好不过了。一切都听老公你的安排。”李顺姬高兴的说道。
  “好了,大功告成,我不信邓家不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府。”我轻松的笑道,众人均是不解,难道拜了一个卖春药的老婆就能身价倍增,进得了邓家的大门。我不再给他们打哑谜了,将邓希晨招呼过来。
  “兄弟你过来,告诉诸位我到底是干什么的吧,否则大家还以为我就是一个卖春药的郎中呢。”见我如此高兴,邓希晨也备受鼓舞,他躲得虽远可是也是支着耳朵听我们说什的,夜里本来就静自然是将我们的话听了一字不落。在得知我让李顺姬收柳如是做干妹妹时他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于是当着众人的面骄傲的道:
  “兄长是大金国太医院院使,后任征朝大将军,统领蒙汉两旗军队,这是从前的事了,自从兄长脱离女真后如今以是朝鲜总督,同时也是朝鲜的仪宾,总管朝鲜全国事宜,这位就是当今朝鲜的淑敬公主,她的孩子将来会继承朝鲜王位。”说着指了指李顺姬,邓希晨自然知道这次机会难得,为我大吹特吹,虽然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可是为了抱得美人归也只能违背一次良心了。
  “让你挑重点地说,你说那么罗嗦干什么啊。”我对邓希晨笑骂道,其实最关键的是让他们知道顺姬的身份和我们将来孩子在朝鲜的地位。柳如是等人可是笑不出来了,此时具都惊愕的看着我,仿佛是在看怪物一般。
  “怎么不相信么,我这里可是有朝廷的诰命在这里不信你们看,我再次将诰命拿了出来向众人卖弄。这几个人哪里还有不信,柳如是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让李顺姬收的她的目的,不管怎么样有了这样的靠山还愁什么,身份地位自然倍增,谁还能说她是青楼的妓女呢,于是柳如是连忙给李顺姬盈盈下拜,这个礼不能不受,李顺姬高兴的把柳如是搀了起来。
  “好妹妹,姐姐可是要给你找个好婆家!“说着看了一眼邓希晨,邓希晨此时已经高兴的找不到北了,若不是众人在场他还不知道怎么跑过来折磨我呢!
  “好了,好了,大家折腾一夜了,也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其他的是明天再说,我不想给柳如是有其他的机会,马上嚷嚷着要休息,主人发话了还有谁敢不听,这可是朝鲜的总督啊!虽然不愿意,但是陈子龙和张溥也无可奈何,我的权势和我的无赖他们现在算是见识了,在这样的人面前还能说什么呢,何况今夜我还救了他们的命,张溥还好说他只是仰慕柳如是,欣赏的角度居多,陈子龙心里可不是滋味,他追求柳如是有些时日了,但是柳如是对他总是若即若离,一方面欣赏他的才华,另方面对他的追求又总是不置可否,后来找人打听才知道有邓希晨这么一个人。不过好在邓希晨已经两年没有音信,女人韶华易逝,估计用不了多久柳如是就能投入自己的怀抱。
  然而谁曾想到就当自己和柳如是的关系将向质的变化飞跃时,这个邓希晨却半途里杀了回来,如今到好,他有了这么硬的靠山,柳如是又认了朝鲜的公主作干姐姐,无疑是将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消除了,自己这次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管他怎么想,众人累了一天,确实需要休息,邓希晨已经屁踮屁踮的给柳如是安排舱室去了,要是我是他今晚就将柳如是拿下,以免夜长梦多。于是我暧昧的冲他使了一个眼神,邓希晨心领神会,向我投来感谢的眼光,陈子龙则是在一旁怨毒的看着我,在他眼里或许我才是让他痛失美人的罪魁祸首吧,还想上前和柳如是说什么却被张溥拉着跟随安龙焕去休息。
  我的卧舱里,由于为了方便我胡天胡地,一张大床已经撤走,地板上则垫上了厚厚的毛皮,几天来我就是在这里和海兰珠三女逍遥快活的,这三人都不是汉人,与那些无趣的礼教自然全不在意,虽然不一定每次都雨露均沾,但是三女由于夜夜能和我睡在一起自然是十分高兴。回到卧舱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温存,今天实在是太累,所以不想再耗费体力了,可是海兰珠不依不休,一下子又爬到我的身上来,她怎么总是喜欢到我上面来呢?不过阿巴亥和李顺姬倒是不介意,如此一来她俩一边一个正好可以挨着我,全然不想想身体上多了这七八十斤如何能好受。
  海兰珠一边用手指在我的胸膛上画圈,一边说道:“老公,我问你,假如今天柳如是不是和邓希晨早就结识而且互有情谊,你会不会把她也弄到手呢?”海兰珠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可是手依旧是不老实,把我弄得痒痒的,小腹里一股热流上窜,坚挺的雄风昂然发威。
  “你坏吗,老公,先回答人家的问题,要不不让你得逞!”海兰珠眉眼如丝道,哪里是我坏明明是你挑逗我么,我腾出双手来在阿巴亥和李顺姬光滑的背上抚摸着。
  “你们都想知道么?”我向她俩问道,这两人都点了点头,看来和海兰珠一样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那好,我就告诉你们,答案是……不可能。”我故意拖长了声音道。
  “为什么啊,老公,如是妹妹长的很漂亮啊,诗词歌赋都会,你没看见那么多人都喜欢她么?”李顺姬不解的问道。
  “说不会就不会,我有你们几个就够了,多了我可照顾不来,你们不是想我死在别的女人的肚皮上吧!”说着我坏坏的将雄风向海兰珠的敏感一顶,其实我的不会是因为我相信没有邓希晨我就不可能见到柳如是,见不到柳如是又谈何弄上手呢。不过要是没有邓希晨又能遇见柳如是我可是真没准要把她占为己有,这秦淮八大名妓我怎么也得一亲香泽吧,见我眼神飘忽不定,海兰珠自然知道我又神游了,轻轻的打了我一下,
  “坏老公,又在惦记哪家姑娘了?”
  “嘿嘿,哪有啊,我还是先将你喂饱吧!”说着我开始付诸行动,一翻身将海兰珠压在了下面,深深的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一夜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不是我好色荒唐,而是为了成全隔壁的邓希晨,这一夜我尤为的卖力,将三女一次又一次的送上高潮,三人哪还像从前那样有所顾忌,一个个都热情的奉迎着我,高亢之声不断响起,这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良药,邓希晨啊,我的兄弟哥哥这么卖力可都是为了你,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第二天众人都起的很晚,昨夜的喧嚣让很多人没有睡好,安龙焕早就习惯了,可是陈子龙和张溥都是红着眼睛走上甲板的。邓希晨和柳如是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春风满面,不用说我昨夜的那剂春药好使了,我不怀好意的冲他一笑,邓希晨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惹得我哈哈大笑。陈子龙则是面色铁青,快要到手的肥肉就这样飞了,如何能甘心,可偏偏又没办法。
  不在管这件事了,柳如是早找上重女攀谈,我带着邓希晨来到张溥和陈子龙身前说道:
  “昨日听我家兄弟说,二位都是当世的才俊,不知道此后有什么打算,今次得罪了阉党我自然是不怕,到中原来只是为了游玩,任他魏忠贤能把我如何,大不了是挂帆出海回我的朝鲜,可是在下实在为二位担心,不知二位有什么打算?”
  “这有什么,大不了和阉党来个鱼死网破,舍身取义流芳千古又有什么不好!”邓子龙首先开口,这人十分清高,再加上在松江那次将朱国盛弹劾了也没怎样,而且为自己博得了好名,吃到了甜头不以为然,不过我估计那结果可不是鱼死网破吧,鱼差不多要死,可是网可难破。张溥比他年长,再说也没有他那样的父亲能找人给他消灾,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何况这次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就是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沉吟了半天道:
  “我想还是回老家一趟吧,明年的科考要开始了,我得准备准备。”实际上就是想避祸,我如何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走了,不理陈子龙而是对张溥说道:
  “张兄,你我也算是一见如故了,我很佩服张兄的才学,可是张兄有没有想过如今魏忠贤的爪牙遍布天下,到哪里能安全呢,这次咱们这样公然的袭击他的亲信,我听说这李番是魏忠贤的十孩儿之一,估计吃了这个亏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所以留在中原实在是危险,不如也效仿希晨,到朝鲜图个清静,等风声小了再回来参加科考也不迟啊!”
  我这话正说道了张溥的心坎上,他也知道留在中原不安全,可确实是无处可去,此时我邀请他去朝鲜难免心动,陈子龙在一旁可不干了:
  “哪有那么危言耸听,我就不信他魏忠贤能只手遮天,这天下还有没有公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于他的这种书生意气我嗤之以鼻,冷冷的道:“公理和王法永远掌握在强权者的手里,若是真有陈兄所谓的公理王法那杨涟、魏大中、左光斗、顾大章等人也不会惨死于狱中了。我听说杨涟大人是被东厂厂卫活活折磨死的,齿颊尽脱;钢针作刷,扫得遍体烂如丝;再以铜锤击胸,肋骨寸断;最后用铁钉贯顶,这才致死,死后七日方许领尸,只留下血衣数片,剩得残骨几根。”
  这些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至于李番的身份则是昨日的那个龟公告诉我的,我这么一说两人都毛骨悚然,这些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不光是杨涟,其他的人都是被折磨致死的,想起这些来两人不寒而栗,可是陈子龙依旧嘴硬:
  “我不去,若要去你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中原!”我心里道不知道好歹,你想去我还不带你呢,带你干干么啊,整天缠着柳如是不放,给我兄弟碍眼,你不去真是太好了,我自然不挽留他,于是说道:
  “人各有志,陈兄不去我自然勉强不得,不过张兄可要考虑清楚,实不相瞒我这次固然是到中原游玩但是也不尽然,我在朝鲜开办了一所大学,想把中原文化传播四方,只是苦与人才难找,这次来中原正是想招募一些人才到朝鲜讲学的。这次去松江就是要请徐光启大人出山,然后去杭州请李之藻李大人,王徵、李天经、张焘、瞿式耜、陈于阶等人也会和我同去朝鲜,张兄有没有这个兴趣啊?”说着我又将平壤大学的情况夸了个天花乱坠,直让众人向往,读书人实际上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的环境,我的这个平壤大学无疑是他们最佳的选择,张溥已经怦然心动,看了看邓希晨,邓希晨点了点头证实我说的都是真的,张溥这才作了决定:
  “如此打扰大人了,张溥就去朝鲜一趟也算是领略一下异国风情,不过无论如何明年的科考我也要回来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兄放心吧,明年我派大船送张兄回来,一定耽误不了张兄的科考的。”说着我哈哈大笑,就怕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陈子龙心里不是滋味,暗悔自己把话说得太快,没给自己留余地,有这么好的地方谁不去啊,自己的父亲已然去逝,这次得罪了阉党能否逃脱真是未知之数,自己干嘛那么糊涂这么早就拒绝了呢!都怪这个李开阳现在才提起平壤大学来。见陈子龙在那里默不作声,张溥不忍劝说道:
  “陈兄,你也和我们去吧!这里你已经无亲无故了,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这就写信给张采兄,这次惹了是非自然不能连累他,我让他也和我到朝鲜去见识见识这个平壤大学。”
  “我不去,我要联合天下有志之士弹劾阉党,我相信天理自在人心。”陈子龙本来是想答应的,但是见我并没有再邀请他,所以面子上过不去,索性一狠心拒绝了张溥的好意。张溥和他相处日子很长,自然明白他的性格,见没有起色也就不再劝了,嘱咐他好自为之,船到了昆山他就嚷着要下船,我自然是没有必要挽留他了,和张溥还有邓希晨送他下船,相约再见。
  看着陈子龙远去的身影我心想还再见什么啊,估计见不到了,我没在邀请他是对还是不对呢?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四章 骗婚  
  柳如是和邓希晨和好如初,自然是如胶似漆,整日的缠绵,让我也不禁羡慕,不过我也有正事要做。
  此时我正在和海兰珠研究在中原重新开几家药店的可能,这些太监虽然可恶但是却是免费的最好的广告,不管这事情是真是假但是对我的药无疑是最好的宣传,连太监吃了这药都能恢复男人的本性何况那些阳萎早泄的呢。可是私下里我也在考虑这件事的真伪,以李番对魏忠贤的了解这事不一定是空穴来风,据那个龟公讲李番是来苏州监督建造魏忠贤的生祠的,曾经去过一次绛云楼,但是被众人嘲笑而回,此次他如此气势汹汹的来,不可能没有原因,那么看来关于魏忠贤的传言属实的可能性较大。
  这不是不可能,人体内除了睾丸分泌性激素以外,肾上腺皮质也能分泌少量,伟哥的主要成分正是有促进性激素分泌和性器官发育的功能,虽然太监被阉割了睾丸和阴茎但是往往因为这种手术的不彻底而留下一部分脆骨,只是因为性激素分泌过少不足以发动这种部分残余力量。伟哥的出现无疑是给这些残余力量提供了死灰复燃的机会,想通了这个也就能解释魏忠贤为何如此得客氏的崇信了,这位魏忠贤应该就属于这样的异数,并且他是半路阉割的,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此次李番在苏州因为柳如是而大打出手的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朝野,到时我的伟哥销量一定会直线上升。这些钱虽然挣得暴利,但是我却一点也不愧疚,这些都是属于奢侈品范畴内,老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怎么会为了一昔之欢而倾家荡产买伟哥来用,所以这个钱我不光要挣,而且要大挣特挣。正在这个时候邓希晨却苦着脸来找我了。
  “怎么了,兄弟,闹别扭了,怎么这副神情啊!”邓希晨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他不对劲。我连忙招呼他坐下。
  “大哥,这回你可得帮帮小弟。”邓希晨冲我说道,这还是首次他主动求我呢,自然让我受宠若惊。
  “什么事,说来听听,只要哥哥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我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大哥,马上就要到嘉定了,我想……”邓希晨还没说完,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笑着道:
  “近乡情切是不是啊,想带着媳妇回去看看老爹,又怕老爹不给好脸色,棒打鸳鸯!”
  “是,是,是,大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小弟正为此事犯愁呢,毕竟是婚姻大事,怎么能没有父母的许可就私下成婚呢!”这家伙居然也学会玩虚的了,跟我还用这样客气么,这古人的传统观念我自然是纠正不了,再说就是他不找我我也要找因由拜访一下邓家呢。
  “这事好办,待明日我备上一份厚礼带着你去拜见伯父,把你和如是的婚事给办了,不过这件事你先不要和如是讲,等我们回来给他一份惊喜。”听我满口的应允他,邓希晨自然高兴,在他眼里或许什么事情都难不倒我,只要我肯答应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第二日一早大船驶进嘉定附近的港口,我和邓希晨带着十来个侍卫登陆向嘉定的邓家行去,一路上邓希晨神情恍惚,看来他还是担心,我到要看看这个邓老头是个怎么样的人,让自己的儿子如此的害怕。
  嘉定是个小县城,规模不大但是十分整洁,典型的江南水乡,我和邓希晨一进城,就有不少人向邓希晨打招呼,称呼他二少爷,看来邓家在嘉定确实是家大户。终于来到了邓家,高大的牌楼下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很有威势,将邓家烘托得森严肃穆。门前早有门房看到了邓希晨,具都连声称呼,还有人跑着去向邓父报信,两年未归的二少爷回来了,对邓家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邓希晨则带着我向内院走去,这个邓家果然是家世显赫,宅院和我曾经所见的苏州狮子园不相上下,才走了一进的院子就见一个老妇人在一帮丫环婆子的簇拥下向这里走来。
  “母亲!”邓希晨连忙跑上前去扑通的一下跪了下来,那老妇人泪流满面抱着邓希晨道:
  “儿呀,我的儿,你终于是回来了,想死为娘了。”这时后面走出一个老者寒着脸道:
  “不叫你回来,你怎么回来了,此刻阉党凶焰滔天,你就不怕给家里招来灾祸么。”这人肯定是邓希晨的老爹了,确实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看那眼神就知道够凶的。
  “老头子,儿子回来了还不是好事么,看你说的,那阉党再凶也不能把咱家怎么样啊。”老妇人一瞪眼,邓老头不吱声了,看来他也是一个妻管严。
  “父亲母亲大人,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新结识的兄长。”说着邓希晨将我介绍给他的双亲。这时二老才注意到旁边的我,邓老头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仿佛是打量一个物件一样,估计是将我归为邓希晨从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一类,让我十分不爽,邓妈则是十分热情:
  “孩子你叫什么啊,家在哪啊?”
  还没等我回答,邓希晨已经抢先回答道:“回禀父亲母亲,我这个兄长可是大有来头,他是当今朝鲜的总督……”邓希晨再次将那晚和柳如是介绍我的身份一样长篇大论拿出来,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把我的官衔说的长长的,只要他知道的一个不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官衔,可惜职位虽多却没有一个是给我发薪水的,郁闷那。
  这一串介绍下来邓希晨居然连气都没换一下,流利之极,看来这小子是生怕我的分量不够,颇下了一番功夫,要不然怎么会如此顺溜呢!
  “失敬,失敬,原来是朝鲜总督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邓老头这时语气客气了很多。但是听说了我的名字后并未惊讶,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邓母则是更加热情了。
  “什么总督大人啊,没听儿子说么这是他的兄长,说那些不是生疏了么,来孩子,咱们进屋说。”说着邓母将我向内堂里引,一路上就开始问道了:
  “孩子,你多大了,婚配了么,怎么和我家二郎认识的,他可真是好福气啊,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兄长,今后你可要多多照顾二郎啊……”敢情这个邓妈妈是自来熟,我自然是客气的回答,一听说我已经有三个老婆了,邓母更是惊讶,随后就是羡慕,儿子离家两年带回来的不是媳妇,是个干哥哥这多少有些让她失望,跟我一比邓希晨显然是属于事业家庭都不成功的了。
  进了大堂,我四处打量,邓家果然是家世显赫,正堂上挂着的是一幅松龄鹤寿图,四周的桌椅都是用上好的檀木打造,更难得的是一种气势,让你隐约之间肃然起敬,还没坐稳。就听得外面有人大喊道:
  “是二弟回来了么,二弟你在哪啊?”一听这话,邓希晨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飞快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
  “大哥,大哥,是我啊!”不大一会只见邓希晨拉着一个人的手兴高采烈的走进来,那人生的矮胖,长得一张笑脸,看上去十分憨态可掬。
  “大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在朝鲜结识的兄长……”邓希晨又添油加醋的把刚才的介绍词说了一遍,看来他是不甘心白下苦功,怎么也得让它的利用率高一些,真是不明白这个邓母是在怎么生的,兄弟俩高矮胖瘦群不一样。
  “幸会,幸会,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李神医,真是有幸,早就闻得李神医的大名,不想竟然如此的年轻有为,我邓希贤当真是三生有幸,有你这个大哥照顾着我弟弟,我这个大哥就用不上了。”邓希贤笑呵呵的说道,让人生出一种亲近感来,但是他并没因为我是朝鲜总督而畏惧,足见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
  “大哥说的那里话,既然您是希晨的大哥,自然也是我的大哥,小弟初来贵府没什么好送的,备了些薄礼还请伯父伯母笑纳。”说着一挥手,让侍卫们抬进了我备的礼物,这次到中原来我特意让吴能给我准备了一些研究所制造的玻璃器皿。尤其是一面刚刚发明的镜子,这是吴能经过我的启发用醛化法镀银而成,可谓是昂贵无比,一件件玻璃器皿被摆在了堂上,耀耀生辉,绕是邓家父子见惯了大场面,也没见过这些贵重的礼物,光看那玻璃的成色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欧洲的玻璃制造技术已经接近炉火纯青了。邓母更是对那面镜子爱不释手。随后我又从怀中掏出两个锦盒呈递给邓父道:
  “伯父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这是小侄新近制得的灵药,有滋补延年,养气调神的功效,还请伯父笑纳!”
  邓老头显然是不识货,接过来放到一边,邓希贤可就不一样了,连忙抢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每个锦盒里都端端正正的放着一粒用着腊封的丸药,芳香四溢。
  “父亲大人,你是久不出家门,不知道这天下都什么样了,更不知道这药是何等的尊贵,真是暴殄天物啊,你知道么这就是民间都在传说的伟哥,开阳兄弟可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哪里是滋补延年,养气调神啊,有了他太监都能变成男人。这东西现在是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的,你不要还是便宜了儿子吧!”说着就往怀里揣,看来魏忠贤的宣传力度还是蛮大的,连邓希晨都知道了。
  “哦,居然有这等神奇的功效!”邓父还是不太相信。
  “要不怎么说您不识货呢,这药能用的起的就是当今的皇上和魏忠贤了,您啊就知道在家里养花种草,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我说的是吧,贤弟!”邓希贤埋怨道,刚认识我就和我套上近乎了,看来多半还是为了我的伟哥。
  “哪里,哪里,大哥抬举小弟了。伟哥不过就是助兴之物,而此药的功效不仅与此,正像我说的是滋补延年,养气调神,对老人很合适的,大哥若是喜欢伟哥我这里尚还带着许多,一会儿叫人送来给大哥。”
  “那真是太好了,我在这里多些贤弟了!”说着邓希贤才极不情愿的把收进怀里的锦盒拿出来交还给邓老头。显然的这药要比伟哥名贵很多,可是我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好意思抢他老爹的东西,何况我还答应多给他一些伟哥呢!
  “贤侄如此真是破费了,不知贤侄这次来中原仅仅是为游山玩水的么,还是有其他目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些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老夫愧不敢收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算是兄弟情谊深厚,也没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如此的破费。
  这些礼物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本来是准备送给一些显赫的达官贵人的,就是连孙元化我都没有给他看一眼,将望远镜送给他我就很肉疼了,绝对不会再多送他一件了。此次之所以这样大的本钱自然是为了捞回更多的好处。
  “伯父、伯母实不相瞒,小侄这次来是有事求伯父伯母的,还望伯父伯母能答应!”我起身施礼道。
  “这孩子,呢么客气干什么,坐下来说话,什么事你说,只要能办到我们邓家肯定会帮你的忙的!”邓母满口答应,邓老头则是一语不发,听我的下文。
  “既然伯母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小侄这次来实在是为了三件事,两件是生意,一件是为了希晨的婚姻,不知道伯父伯母想先听哪件事。”
  “那自然是婚事,二郎可是老大不小了,贤侄你先说这婚事!是哪家的姑娘啊!人怎么样?”邓母看来是急着抱孙子,所以开口就追问道。
  “好叫伯母知道,这个女孩是拙荆的妹妹,芳龄二八,正待字闺中,人么就不用说了,绝世美女不敢说,但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算是粗通,小侄这次来所带的礼物倒是有一半是拙荆给她妹妹准备的嫁妆。夫人若是不同意我只能命人抬回去了。”
  “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会不同意呢,但不知道是贤侄那位夫人的妹子!”老太太果然不含糊,听我这么说自然是想知道是我哪个老婆的妹子,邓希晨在旁边紧张不已,一个劲地给我使眼神,放心吧,我给他回了一个眼神说道:
  “是拙荆朝鲜淑敬公主的妹子,伯母你看可好,希晨已经见过了,你问他好了!”
  “是么,二郎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和娘说呢,那女娃子怎么样啊?”邓母急切的问道。
  “好,很好,非常好!”邓希晨连说了三个好字,就不会说什么了,确切的说他也不敢多说。
  这时邓母听邓希晨这样说自然是高兴的合不嘴,邓家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门当户对,如今听我说是朝鲜淑敬公主的妹妹,自然没有多想,却不知我玩了文字游戏,故意没有说出柳如是的名字,再加上邓希晨自己这样说,那看来是没有问题了,自己的这个儿子眼界一向很高的,普通的女子自然看不上眼,如今连说了三个好字,那就是没得挑了,光看我出手如此大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既然这样,我就同意了,老头子你呢?”说这向邓老头问道。
  “好倒是好,可是这个姑娘我们到底是没见过,这样有些草率了吧!”邓老头有心眼,什么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见兔子不撒鹰。
  “父亲,二弟都说好了,还有什么不好,难得有这门亲事,你还担心什么,难道开阳老弟会骗我们不成,他可是堂堂的朝鲜总督啊!”还别说我这就真是骗你们呢,朝鲜总督怎么了,朝鲜总督就不能骗人了么,若是跟你们说是柳如是你们能同意么,必须先将生米煮成熟的不能再熟的熟饭,而且必须是经你们的手,倒是就是后悔也让你们来不及。
  邓老头又沉思了一会架不住邓母和邓希贤的撺掇,终于点头同意了,邓希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来的路上我告诉他我问什么说什么,千万不要多说一句话,他果然照办了。
  “那就这样定了,此时中原阉党横行,我看不适宜举行婚礼,还是到了朝鲜再为他们举行了,这样也不委屈了拙荆的妹妹,等过个一年两年的伯母您就等着抱孙子吧。”我笑着说道,虽然两个老人不太愿意可是毕竟邓希晨犯过事,在嘉定大张旗鼓地给他办婚事实在是不妥,只有同意了我的意见,何况自古都是公主娶驸马的,他们还以为邓希晨当了驸马呢,见这件事说定了我开始了和邓家谈生意。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五章 生意伙伴  
  邓希晨的婚事算是大功告成,当若干年后柳如是抱着孩子回到邓家,不知道这俩老人会是什么表情,肯定是要骂死我的,不过邓希晨一定会感激我,成就这样一件美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积德行善。
  剩下的就是和邓家的这两桩生意了,一说道生意父子俩都全神贯注,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见外了,还请问伯父邓家除了盐业生意外还有别的什么生意么?”
  “这个很多,我们邓家虽然是靠盐业起家,但是不能一条腿走路,所以在各地还有其他的生意,譬如茶楼酒肆,绸缎庄等等,贤侄问这个和我们要谈的生意有关么?”自从我给他儿子做了媒后,邓老头对我客气了很多,不过他要是知道这个儿媳妇还是从前的那个就不会这么优待我了。
  “那药材的生意邓家做么?”我问道,敏感的邓希贤马上抢着回答道:
  “做,怎么不做呢,什么赚钱我们做什么?贤弟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好货色要在中原卖了,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要劳贤弟你亲自来办。”他脑袋倒是够活络的,从我的话中听出了门道。我最喜欢和这样的人办事了,头脑够灵活,不用自己去苦口婆心的解释,省事!
  “我还能有什么好货色,自然是这个伟哥了。”我笑着说道,仔细观察邓家父子的表情,邓希晨光顾着高兴了,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再说他经常和我在一起对伟哥早就不感兴趣了。邓老头刚刚才听说这个伟哥(真是孤陋寡闻),对他的市场前景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凭着生意人的敏感他觉得这个药还是有前途的,哪里是有前途啊,简直是大有前途。唯独邓希贤对此事极为卖力,这里面只有他才真正看到了伟哥的暴利和广阔的市场前景,所以最为卖力。
  “是么,那太好了,贤弟你准备何时开始卖啊,怎么个卖法。若有什么需要哥哥我的,尽管吱声,哥哥我一定给你效犬马之劳。”邓希贤十分热情的道,哪里是热情啊,简直是殷勤,殷勤的过了头,此时邓希贤那张胖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提醒别人自己是个生意人一样。
  “这个我还没想好,我在中原没有任何根基,这个药店开成开不成还很难说啊,所以才要找伯父和大哥商量。”我回答道。
  “这个好办,贤弟你说要在江南哪些地方开店,是要人还是要地尽管开口,哥哥一定鼎力相助。”邓希贤生怕跑了我这个大主顾,看来是准备开出各种优惠条件了。
  “这个,小弟初步打算在杭州、苏州、松江、应天等地先各开一家看看,若是情形还不错的话就在其他地方再开设几家。这些自然要劳烦大哥您了,我身在朝鲜照顾不到中原的事情,所以我准备出卖伟哥在江南的专卖权,还请大哥代我物色人选。随后我给他解释了这个专卖权是什么意思。
  “贤弟,还物色什么人选啊,我们邓家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到哪里去找我们这样的人选啊,好了你也不用找了,这个专卖权就给我了,别说是三七分成,就是分文不给,哥哥也帮你干,多大点事啊!”邓希贤一听完我对专卖权的解释凭他商人的敏锐立刻就意识到这实际上这就是等于垄断,这种好事他如何能让给别人呢,邓家做的是盐运的买卖,这是说的好听,不好听的就是贩运私盐,虽然获利也很大,但是风险更大,每年为此所花费的银两已经不可计数,现在还好说朝中颇有些根底,能罩得住他邓家,可是谁知道将来呢,贩运私盐可是谋反以外的大罪,这一刻吃香的喝辣的,下一刻没准就上了断头台呢,所以邓家行事一直很低调,生怕太过招摇惹来杀身大祸。
  伟哥的生意自然就没有这个危险了,当真是一本万利,以邓希贤的脑袋如何想不到,邓老头见儿子如此卖力也就不插话了,邓希贤在商业上的才能在他邓家是首屈一指的,既然是他如此着力,自然是不会错了。
  “大哥果然是爽快人,说来说去,我其实就是想把这单生意交给大哥作,所谓肥水不留外人田,谁做不是做呢,干吗要便宜给外人。至于这个利润分成么,我看就五五分成吧,大哥你看怎么样?”
  “什么,五五分成,老弟你不是说错了吧,能三七分成哥哥就已经赚了很大的便宜了,你要五五分成,这不行,还是三七。”邓希贤执意不肯,的确药不用他生产,他只要出块地,再顾几个人就行了,就算是三七分成他所获得的利润也是相当惊人的。
  “这个不好,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把这些钱放在心上,若不是为了给平壤大学筹备资金,我就不会想开这个药店了,省得人在背后骂我。”我苦恼的道,不把钱放在心上才怪呢,那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谁能不喜欢,可是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本钱若是不出怎么能赚到更大的呢!大头还在后面呢!
  众人听我说道大学都十分新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新事物居然要如此耗费钱财,邓希晨这回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连忙把我在朝鲜开办平壤大学的事说了出来,一听说这所学校计划容纳的学生竟然达到一万余人,邓家父子都很吃惊,这种手笔也实在太大了,难怪要耗费这么多钱财。邓老头刚才还一言不发这时却忍不住了。
  “这是好事啊,此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别说是挣钱,就是赔本我我们邓家也愿意干,贤侄就按刚才说的三七分成吧,另外我们还愿意捐出一成给平壤大学,你看好不好啊?”没想到邓老头如此开事,我自然是欣然答应了,虽然决定给邓家五成我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那是银子啊,邓老头如此一说,我倒不好意思拒绝了,于是开始打算下一桩生意。
  “那我就谢谢邓老伯了,为了感谢邓老伯的慷慨,我愿意在平壤大学主楼前镌刻一尊邓老伯的石像勉励后人,让朝鲜的学子知道,他们能有这样舒适的环境全赖老伯这样的善人。”
  “那就不必了吧,要说这钱还是你出的多,我们邓家不过是凑个趣,怎么好意思呢?”说是这么说可是邓老头脸上已经见了笑容,这出名行善的事他是最高兴了,我连忙打蛇随棍上。
  “要得,要得,应当以邓老伯作天下的表率,天下的人若是都像邓老伯这样,那么还不是早就大治了么。”果然把邓老头捧得飘飘然,邓希晨兄弟俩也在一旁凑趣,直把老两口哄的是乐呵呵的,一转眼到了午饭,邓家喜逢我这样的贵客再加上儿子回来双喜临门,自然要热闹热闹了。
  吃了这一顿饭,我才知道什么是有钱人的生活,我从前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土财主罢了,邓家的这顿饭绝对的算是美食,难就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真是恨不得把舌头也一起吃到肚子里。
  饭后我还在回味无穷,下人端上来茶水,清新宜人,端是好茶,别看这邓家不显山不漏水,可实际上过的日子不比皇宫里的那个天启皇帝差,这个短命的皇帝估计活不到一个月了,天下就要大变,可是我的布局还没有完成呢。
  “贤侄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这般才智,身居如此高位难能可贵啊!”邓老头饭后话多了起来,饭桌上我自然不好说什么,邓希晨可是把我在朝鲜的事迹说了一字不落,这小子是成心的捧我,简直把我吹上了天。从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卖力呢!
  “哪里,哪里,伯父折杀小侄了,倒是伯父能创下这样大的一片家业才是难能可贵,当年伯父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一说到这个话题,邓老头打开了话匣子。
  “贤侄你是有所不知啊,当年祖父在朝鲜战死,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真是无依无靠,朝廷给的抚恤银子少的可怜。这些人连死人的钱都盘剥,没有办法全是靠祖父留下的那些人脉才开始这贩运私盐的买卖,不瞒贤侄你说,我那时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做买卖,现在他们这些人如何能体会我当年的艰辛啊。就知道在外面给我闯祸。”说这邓老头看了邓希晨一眼,邓希晨这时可不想得罪他爹,乖乖的低下了头。
  “这事要是放在从前那是杀头的大罪,现在也一样,只是朝廷在关外吃紧,对银子需求极大,所以对这盐引也就放松了很多,万历四十五年(1617)的时候袁世振袁大人创立了“纲法”,改用钱买盐引,并以世袭制度吸引盐商。我邓家才有出头之日,可是盐商也被规定在特定的区域内卖盐,若是越区贩盐也是大罪,每年的盐也要定量,这不是坑人么,给官员的贿赂越来越多,可每年拿到的盐引还是那么多,市场又这么小。幸亏希贤灵活想出了从京城的权贵手中购买盐引的办法,否则这一大家子人还不是饿死!”邓老头简单的介绍了他的发迹史,我知道虽是说起来简单,但是里面有多少辛酸就不知道了,不过邓老头未免夸张,什么是一大家子人都得饿死啊,我看这老头挣的钱够他们活几辈子了,还和我苦穷。
  “那老伯难道就没有想到从别处弄到盐么,这个盐的销量能控制的了么?”我问道:
  “贤侄问到点子上了,若说这盐是长芦的最好,但是沿海各地也都有盐场,可是这些盐场都被官家控制,你若是想得到盐就得有盐引,销量倒不是问题,朝廷是通过盐引来控制盐的产量的,控制了产量他就不再管盐商的销量了,反正就那么多盐,多有的多卖,少有的少卖。”哦,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一种国家垄断,就像计划经济时代的钢材一样,没有批条你就是弄不到,总不能建个钢厂自己生产吧,技术水平哪够啊,可是盐场应该可以吧!于是我问道:
  “那我们不能自己开一个盐场么,偷偷的干,朝廷不知道,不就是不用买那么的多盐引了么。”我话音一落邓家全家人都笑了,把我弄得尴尬在那里,极不好意思,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贤弟,你有所不知,这个盐场倒是好开,也不费力,煮盐也很简单,可是晒盐就麻烦了,若想成气候那需要很大的地盘,贤弟你试想啊,这么大的地盘都用来晒盐官府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啊,还不早就来抄家了,所以就海边的百姓自己偷偷的煮一些够自家用,其他的人只能买盐了。”邓希贤给我解释道,原来是这样,那更方便我的计划了。
  “伯父若是我们不需要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晒盐,而又有自己的盐场,你说能行么。”我问道。
  “这个,怎么可能……”话说到一半邓老头惊骇的看着我,
  “难道贤侄你要……”邓老头说不下去了,不过我替他说了下去。
  “不错,伯父,我就是要在朝鲜开办盐场,把晒好的盐用船运来中原,伯父认为这样可行么?”
  “这个”邓老头思索了一会,众人都屏息凝视,无疑我这是个十分诱人的计划,邓老头想了一会才慢慢说道:
  “销路不是问题,我认识很多盐商,各地都有,他们都感觉到盐不够卖,盐引太贵,若是有盐自然会趋之若鹜,可是这盐又如何从朝鲜运到中原呢,要知道各处关卡码头可都是有人把守,朝鲜的货船根本就进不了码头,就是进了码头也要再被检查,这如何能行呢?”他这话一说完轮到我和邓希晨笑了,邓希晨自然不是傻子他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父亲,孩儿还没有禀告父亲,大哥任命我为驻登州办事,拨给了我一百条战船,登州的巡抚孙元化孙大人已经和大哥商定在登州开阜通商。”
  “什么!”这回可把邓老头和邓希贤吓坏了,登州他们如何不知,可是没有听起过邓希晨讲起登州的事啊,这个李开阳真是不简单,居然把登州的豁口打开了,自己的儿子如今手里有了一百条的战船,虽然邓家这代已经没有人从军了,可是邓老头是靠漕运起家的,自然知道一百条战船是什么意义,从前这种力量还不算是很大,可是现在明朝的水军几乎荒废,这一百条战船就意味着可以在整个东南沿海横行无忌,谁敢来挡呢,若是这一百条战船都装上盐,那意味着什么啊!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邓家父子眼里现在估计都是银子了,就连我也变成银子了。
  “二郎,你怎么不早说呢!”邓老头抱怨道,显然他对儿子的这个职位十分满意,我在一旁开口道:
  “这又不是什么大官,我是想让希晨借着这些船练历一下,将来我还会造更多更好的船给希晨,倒时我要把朝鲜的海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近海海军,主要负责防守,另外一部分是远洋海军,就像当年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一样,征服各夷,把我中华文化远布天下,这个任务我准备交给希晨作。”
  这刻邓家父子包括邓希晨都惊异的看着我,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和重用啊,别人不知道海军的重要,可是邓家哪能不知道呢?邓子龙以前邓家几乎是世代在水师中任职的,可以说是个海洋世家,若不是邓子龙战死,明朝水师没落,那么邓家也决不会沦为贩卖私盐。邓希晨则是没有想到我还有这样庞大的计划,并且要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他,心中激荡不已。
  “贤侄,让我说什么好呢,从此我邓家就跟着你干了,大不了我们举家迁到朝鲜。”邓家一直为家族的没落而耿耿于怀,任谁都知道这是一个重振海洋世家的大好机会,这样的一支海军绝对会是天下无敌的。
  “伯父这话说得外了,我和希晨是兄弟不信任他又信任谁,希晨有这个能力,我看得出来,只是年轻缺乏经验,所以我才准备让他在登州练历一阵子,再担当大任。再说这个战船的建造也需要时间,耗费金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建成的。
  “是是是,贤侄说得是,为了表示对贤侄感谢和支持我有一件家传的宝物送给贤侄。”说着邓老头回身走进书房,过了好一会才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见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就知道价值不菲,不知道是什么宝物。
  “贤侄请看!”邓老头打开了锦盒对我说道,不光是我邓家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这个宝物的存在,一起转过头来观看。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六章 郑和宝船  
  锦盒内是一张已经旧的发黄的卷布,邓老头小心翼翼的将卷布打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草图,上面清晰的绘制着一艘大船,在旁边的空白处则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标记着各种数据,这是什么,我用疑惧的目光看着邓老头。
  “贤侄,不知道这是什么吧,这是一张造船图,可是这不是一张普通的造船图,这是当年三宝太监郑和的旗舰,郑和宝船的造船图。”邓老头给我解释道。
  “父亲,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这张图纸呢?”邓希晨问道,不光是他邓希贤也同样的看着邓老头。
  “那是因为还没有到时候,我们邓家的先人当年曾经参与建造郑和宝船,并且详细的记录了整个造船过程,他还随三保太监七次下西洋,这张图就是他保留下来的。传到我已经是第六代了,每代只传一房,长房要是没有子嗣就交给偏支,都是确定邓家香火能够延续后才交给下一代保管的,总之就是让这张图世世代代的传下去,直到有一天能得到大用的时候才拿出来。今次我见贤侄有如此雄心壮志所以就依祖宗家训将这幅造船图交给贤侄,希望你能完成三宝太监的宏愿。”说着邓老头郑重地将卷布交给我,我连忙推辞。
  “这怎么能行呢,这是您邓家的传家之宝,小子如何敢收,你老还是收回去吧。”
  邓老头脸一板道:“贤侄这你就错了,这造船图是死物只有到了能将它复原的人手里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当年成祖皇帝殡天后,新登基的仁宗马上宣布“下西洋诸番国宝船,悉皆停止”,“各处修造下属海船,悉皆停止”。直到宣德八年(1433年),在宣宗的支持下,郑和才第七下西洋。
  可是不想此次之后竟成绝响,宪宗也曾动议过下西洋,但受到朝政的反对,兵部刘大夏复奏说:“三保下西洋,费钱粮十万,军民死且万计,纵得奇宝而回,于国家何益?此特一时弊政。”从此,下西洋不复再举,国内海上漕也大半由内河漕运替代,造船业逐步萎缩,导致海上力量锐减。
  嘉靖年间,世宗下令:“不许制造双桅以上大船,并将一切违禁大船,尽数毁之。”各沿海地也纷纷下令:“私造双桅大船下海者,务必要一切捕获治之,”“查海船但双桅者,即捕之。”要知道帆船桅的数量代表船的性能,桅高桅多即帆高帆多,驶风性能好,动力大,船速、载重也决定于它。宋朝时海船就已使用双桅,元朝就有了4桅12帆,而郑和宝船则有9桅12帆之多,足见其大,可惜啊,皇帝的这个命令一下,各地的大船尽皆被毁,靠造船营生的人也都失去生计。
  我家祖上就此息隐,不再问造船之事,后来到了第四代我的祖父邓子龙自小就抱有雄心壮志,倭寇侵袭沿海他毅然不顾家里反对从军跟了戚继光将军,后来转战南北,终于在朝鲜轰轰烈烈的战死了。自他死后朝廷上已经没有人能再动议建造战船恢复水师的雄风,水师的战船也大多破败,而且制式越来越小,只能就地巡查,不能放洋远出。
  要知道郑和宝船大者长四十四丈,即使中者也长三十七丈,船上光帆就有十二面,加上锚、舵,非二三百人莫能举动。试想这样的大船没有大量的钱财和皇命谁人敢造,那就是造反,望眼当今之势只有贤侄你能在朝鲜建造这样巨大的帆船了,这图交给你才是真正发挥了他的价值。”
  听完这番话我才恍然大悟,不是邓家人完全大方实在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这种能力来复制这种大船,看来是真的有这样大的郑和宝船,记得当初柳德恭跟我说起的时候我还不信呢,这时明朝的度量约三尺为一米,四十四长那就意味着整个船身就长达一百三四十米,有舜臣号的四倍之多,这是什么概念啊,绝对是算得上海上的巨无霸了,若是将这样一艘船装满新式火炮,那就是这个时代的无敌堡垒,一想到这里我跃跃欲试,可是就这样拿人家的家传宝物毕竟不是很好,我脑筋一转想出了办法。
  “伯父盛意难却,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将这幅船图重新描下来,原图仍由伯父保管,我带着抄本回朝鲜后,马上就命人开工,首批建造三艘,分别交给希晨和柳、安二位将军使用,希晨的这艘就叫做子龙号好了,以纪念等老将军在天之灵。”一听我这话,邓老头泪流满面。
  “贤侄,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是我们邓家多少代人的愿望啊,今天终于能实现了,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今后凡是用得到我邓家的地方,贤侄尽管说,我们邓家无论是出人还是出钱,都没得说。”
  “伯父这话说外了,以后小侄要仰仗邓家的地方还多着呢,如此真是烦劳伯父了,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把希晨留在登州,由他负责整个东南沿海海盗的清剿,我回去就立刻建立盐场,从今以后朝鲜的海盐会源源不断地运到登州,再由登州运往各地,你看好么伯父,只是不知道伯父的运力够不够,一路上是否遇到阻碍,如果有困难您尽管说,我会让希晨派人协助您的。”我和邓老头商量道。
  “哈哈,贤侄不用担心我邓家的运力,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大运河上还有哪家不知道我邓家运力,莫说是这些盐啊,朝廷每年的漕运一大半是我邓家负责的,我老了,以后这些事你找大郎二郎商量吧,今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说着哈哈大笑。
  看来我还是小窥邓家的实力了,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嘉定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居然是这时航运业巨头的老巢。剩下的就是我和邓希贤商量具体的细节了,邓希贤对商业运作的熟悉不是我所能比的,每每拿出的计划都让我叹为观止,有他在伟哥和海盐的运输和销售根本就不用我操心,我只要开足马力生产就好。
  最后还是在利润分成问题上僵持不下,这次是我坚持三七分成,我三邓家七,在伟哥上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海盐上再不能让人家没得赚了,何况所有的销售体系都是延用邓家,若是没有邓家再多的盐运到登州恐怕也卖不出去,所以我坚持让邓家拿大头,可邓希贤不干了,死活要求五五分帐,再三争执下最后才决定四六分成,我四邓家六。
  其实这笔钱我不是非挣不可,来钱的路子很多,少了他我未必就会缺钱,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彻底破坏明朝的经济体系,此时明朝约一半的赋税来源于盐税,只要我能打破这种垄断,让朝鲜海盐进入中原市场那就意味着对官盐的巨大冲击,失去了市场的官盐,就等于让明朝失去了巨额的财政支持,打仗是打钱的道理由古至今皆是如此,士兵的军饷,粮草,盔甲武器,马匹等等都是钱,没有了钱我看将来的崇祯皇帝如何应付关外的女真人和关内的叛乱,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嘿嘿冷笑。
  崇祯啊,我只有对不起你了,面对财政紧张你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发展工商业促进税收,另外一个就是加大赋税,但这无疑是火中取栗得不偿失,不管怎么样最后受益的都是我。
  这次中原之行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下一站我就要见到徐光启了,只要把他和李之藻请回去,任务就圆满完成,我就可以按照郑和宝船的图纸建造大量的海上巨无霸,有了这些战舰,我要向当年西方人一样,用火炮轰开一切敢于阻挡我的港口,把贸易和文化输出到各国,打造一个新的海上丝绸之路。
  是夜我和邓希晨留在了邓家,邓母两年未见儿子自然是有无数的话要说,我则和邓希贤商量今后的合作事项。
  第二天一早,邓希晨和我辞别邓家老小,准备回船去上海找徐光启。虽然是恋恋不舍可是儿子的事业为重,邓家老小一直将我们送出了县城。
  大船上的众人早就等的着急了,虽然我嘱咐过他们不用担心,可是毕竟是一夜未归,尤其是柳如是以她的智慧自然猜到在嘉定停船是去了邓家,一颗心更是惴惴不安。
  “怎么样,老公,事情顺利么?”我一上船海兰珠就问道。
  “你老公我出马还不是万事大吉,一切顺利,来老婆亲一下,昨天有没有想我啊。”说着我就想揩油。
  “讨厌,怎么这么没有正形啊,还有有这么多人在呢!”海兰珠虽是这样说,可是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对我的依恋,不光是他阿巴亥李顺姬也是一样,铭岚依旧那样静静的站着,满含深情地望着我,什么时候把铭岚吃了呢,我捉摸道,这里她和我日子最久了,是因该给她一个交待的时候了。
  那边邓希晨和柳如是正在倾诉离别之苦,不过是一天不见哪有那么多好说的。
  “我说如是,这会你是管我叫姐夫呢,还是大哥呢?”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柳如是则是羞红了脸,邓希晨几乎是一上船就向柳如是献宝,原来昨晚邓母把自己的一套玉镯送给了邓希晨未来的媳妇,同时邓家还准备了大量的聘礼,算是正式下聘,本来邓希贤还要跟来一起去上海的,让我婉言拒绝了,他一来还不露馅,推托说日程紧张不日就要返回朝鲜,将来还有机会再见云云,算是把他打发了。
  柳如是见邓家如此重视,自然是高兴,我和邓希晨路上是早就商量好了,绝对不能和柳如是说我们隐瞒了她的身份,只说邓家老人年老体衰,不宜远行,哥哥邓希贤又远在外面所以不便相送,加之行程紧张,只能将来再补,婚事就由我这个大哥全权做主,女人在这上总是愚蠢的尤其是面对自己的爱人,所以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一切顺利,大船扬帆起航。
  船舱里我将在邓家誊下来的造船图铺在桌上向安龙焕请教。看到这幅造船图安龙焕也是惊诧万分,那种震撼简直是没法形容。
  “世间原来真有这种大船,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谣传,今日见了船图才敢相信。先生请看,船行靠帆,依赖的是侧风及尾部来的风力。一般来说,船窄则速度快,因此战船等要求速度的船只,船身的长宽比要大;船宽则速度较慢,但相对平稳,所以客船、货船等要求安全的船只,长宽比值较小。此郑和宝船既是主帅乘坐的旗舰,自然以安全为原则,船型是短宽型的,是一种吃水深的尖底龙骨船,若是在此船上装载孙大人铸就的新式火炮,我认为当可无敌天下。”
  “是么,既然安将军如此说,我就放心了,我准备先建造三艘分别配给安柳两位将军和希晨,不知可好。”安龙焕肯定了造船图的价值于是我开始着手打算建造。
  “先生,恐怕不太容易!”安龙焕面有难色的说道。
  “哦,有什么安将军尽管说。”
  “先生此船过于庞大,我朝鲜根本没有能建造如此巨大船体的工匠,所以先生还得另想他法。”安龙焕这话一说让我十分失望,弄了半天白兴奋了。
  “不过当年我听邓老将军说建造海船归工部都水司所管,在长江中下游和东南沿海各卫都设有造船和修船的船厂,其中以应天的龙江船厂为最,当年三宝太监的船就是在这里造的,或许我们能找到一批工匠也说不定。”这个安龙焕啊,说话怎么大喘气啊,害我白担心了,这个好办只要我修书给邓希贤相信他一定会帮我寻觅这样的人才的,以邓家的财力和在航运业的名声来看这绝对不是难事。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七章 牛顿的发现  
  在现代人们一直对郑和的船队存在疑惑,那就是郑和宝船的存在和其究竟有多长、多宽,吃水多少,排水量又是几何,这在史学界一直存在着不绝争议。
  按照史料记载就像我所见的图纸一样郑和宝船的长度超过了100米,宽度也有50米,排水量超过万吨!这是什么概念,万吨级的木船,相当于一艘现代的普通驱逐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他的旗舰圣玛利亚号只有100吨,按吨位讲只有郑和宝船的百分之一!所以很多人就得出了结论在古代是造不出这么庞大的战舰的,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也造不出这样大的木质战舰,因为这对制造材料的要求非常高,古代的技术条件是达不到的,这也是我一直对郑和宝船存在保持怀疑态度的原因。
  “现在造不出100米以上的木船,不代表明朝就不可以造!这和今天的人造不出金字塔是一个道理!”这是另外一些人所持的观点,因为明代人当时在世界上堪称第一的造船能力,是今天的人无法想象的!其后在很多考古发现中找到了大量的证据,证明了郑和宝船的存在,可是真正的郑和宝船到底是如何建造的一直是个谜,现代人一直没有办法按照记载的尺寸复原这艘庞大的木质战舰。如今现代人做不成的事,我或许会完成,重现这个当年海上的巨无霸。造船图的出现将这一可能性达到最大,剩下的就是寻找工匠了。
  上海和嘉定距离很近当天中午我们就到达了这个当时还是一个渔村规模的上海。这么大点地方要打听一个很出名的人真是再简单不过了,用不到我们找就有人给我们带路来到了徐光启的家,房舍很简单,最显眼的是在房舍前的小院里种满了甘薯,当真好大的一片,微风一吹叶子随之摆动,霎是好听。一个老人正赤脚在地里摆弄这些甘薯。
  “徐老爹,有人找!”给我们带路的中年汉子离老远就大声喊道,那老人直起了身子迷惑的看着我们这一行素不相识的人。待走进身前我赶紧上前施礼:
  “敢问老丈是徐光启徐大人么?”
  “徐光启是我,可是不是什么徐大人了,村里的乡亲都叫我徐老爹,你若愿意也这样叫吧!”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看的我心里一暖,什么是大儒,这种能平易近人的才是大儒,仗着自己有点名望,做了点学问成天连北斗找不到,不用正眼看人的那些根本就算不上是大儒,充其量是个混子。
  “这如何敢当,我和初阳兄(孙元化的字)十分要好,就也已师长相称吧。”说着我按师长的大礼再次给徐光启行过礼。
  “原来是初阳的朋友,那就不要这样客气,初阳当日可从来没有和我这样客气的,一转眼有五六年没有见到他了,他可好么?”徐光启问道。
  “学生刚刚从初阳兄那里来,如今初阳兄正在登州巡抚做的有声有色。”我恭敬的回答道。
  “是么,这就好,初阳很聪明只是过于迷信西洋火器,只知道一味仿造不知道加以改变,你看我一见面挑起学生的毛病来,不说了,不说了。登州地势险要,对辽东用兵有协从牵制的作用,很重要希望他能在那里有一番作为,只是听说最近海盗盛行,估计他的日子不好过。”徐光启虽然贤达可是和所有的老人一样,也磨叨。我笑着回答道:
  “回禀老师,初阳兄前些日刚刚取得登州大捷,俘获击毁敌船近百艘,如今登州在初阳兄的治理下以初现旧日的繁华了。”
  “是么,那太好了,不对啊,他哪里来的这种力量,望眼我大明的水师已经没有这种力量了?”果然是高人,一听就听出了这里的蹊跷,我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孙元化的信,幸好当日落水这信没有带在身上,否则此时哭都找不到北了,如何能请徐光启出山呢?
  “老师请看,这是初阳兄让我交给您的信,说着恭恭敬敬的将信递了上去。徐光启将信打开,慢慢的阅读,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里面当真是有喜有忧,也让我忐忑不安。一行人都这样愣愣的站着看着他也看着我。
  徐光启缓缓的将信折好才说道:“你看我,贵客远道前来连个坐都没让,来来来,先进屋再说。”说着将我们让进了屋里,其实还不如不进屋,小小的屋子立时被众人挤得满满登登的。
  “屋子太小,就我一个人,不好意思了。”徐光启笑道,可是对孙元化的信只字不提,这让我惴惴不安,将侍卫们打发出去,屋子里仍旧有将近十来个人,但是比刚才宽敞多了椅子只有几把,徐光启上座,我半欠着身子坐在下首,余人只好站着了。
  “老师,您对初阳兄的提议如何看呢?”我终究是耐不住性子,当先发问道,这可是我这次上海之行首要目的。
  “先不急说这事,初阳对你的学问倒是大加赞赏,说你对西学十分了解,造诣不凡,我倒要考较考较你,若是你答对了,初阳的提议可以考虑,若是让我不满意,你只好打道回府了。”说着老人笑了起来,目光如此的深邃,望着我似乎一下子要把我看透一样。
  怎么还实行这个啊,难道要智力过三关么,不会吧!我心里实在是没底,自己肚子里的这点墨水当真有限,骗骗那些愚夫愚妇还差不多,在这位西学大师面前岂不是献丑么,怕要原形毕露,想着想着冷汗直流,好久没有这种被考的感觉了,来到了古代一直是我做老大,都是我难为别人,哪有别人难为我的。尤其是众人信任的目光都向我投来,在他们眼里我是无所不能,哪还会在乎徐光启的考较,估计海兰珠甚至是想让我考较考较徐光启呢,在众目睽睽下,我硬着头皮答道:
  “请老师考较,学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具。”
  “呵呵,别害怕老头子不会难倒你的,看见外面我种的那些甘薯了吧,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甘薯除了能吃外还能做什么?”这是什么问题啊?甘薯当然是能吃了,种来也就是吃的,还能做什么呢?众人具都诧异还以为徐光启老糊涂了呢,我却心中暗自佩服。这老头不简单,这个问题当真是能拿住人的。
  “回禀老师,这个甘薯有一个特性,就是种了之后不用再管,今后也不必再种,其根系十分发达,在地下盘根错节,随着年头的增长不断扩大,可以说是一劳永逸,并且不受地域限制在哪里都可以栽种,尤其是山地丘陵这样产粮少的地方。当然了它最大的特点是可以用来充饥,逢灾荒时节是最好的粮食,至于其他用处,据学生所知他还可以用来酿酒,做糖,不过这个甘薯并不是最好的,具学生所知西方还有一种叫做马铃薯的东西,生长速度和产粮要比甘薯大很多。”说完我惴惴不安的看着徐光启。
  众人当中倒是有一大半没有见过甘薯,这时甘薯在北方根本就是很少出现,即使是南方也不多,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番薯,一个番字足见它生长的地域范围。历史上有记载徐光启回到上海的那年夏天,江南遭到水灾,大水把稻、麦都淹了。水退之后,农田上颗粒无收。徐光启为这事着急时,恰巧有个朋友从福建带来了一批甘薯的秧苗。徐光启就在荒地上试种起甘薯来,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后来,他特地编了一本小册子,推广种甘薯的办法,本来只在福建沿海种植的甘薯就移植到江浙一带来了。
  看来此时徐光启刚刚试种成功,要不也不会拿这个考较我,我呢正好碰到了枪口上,再说了身为兽医怎么能不知道甘薯呢,我们那可是全叫地瓜的,收获的时候地瓜可以储藏很久,叶子也能喂猪,是个好项目。只是这个项目在此时还没有推广,人们也没有意识到小小的甘薯竟让能解决饥荒的大问题。
  徐光启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没有想到我一个北方人居然知道甘薯的这些好处,尤其是制糖和酿酒,也是他最近两年刚刚发现的,不想我早就知道了,正是应了孙元化信上所写的博学多才。我呢则是汗颜,这个在现代再普通的东西在古代原来还没有普及,知道它的人很少,我心中想到,其实甘薯还有一个好用处就是做拔丝地瓜,相信所有的女士都会爱吃,可是古代人肯定是不会做,等有机会我要大显一下身手,让老婆们把舌头都吃掉,她们一定会爱死我的。
  “哦,还有这种马铃薯的东西么,这我可没有听说过。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好了这个问题你回答的我很满意,难得有像你这样的人能熟知农物,光凭这一点就比很多人强。我还有一个问题,若是你能让我满意,我就可以考虑和你去一趟朝鲜。”徐光启捋着花白的胡子笑道,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出一道道深邃的纹络。
  “老师请问!”第一个问题回答上不禁让我信心大增,一听他的话更是高兴,只要答对了下一个问题徐光启就可以跟我回朝鲜了,这个徐光启才是这个时代的博物学家呢,天文地理,数术农学无所不会,有了他我的平壤大学定会增色不少。最重要的他能开创一代西学中用的先河,为东西方的文化和科学的融会贯通打下坚实的基础。
  徐光启并不说话,转身进了内间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绸布小包走了进来,在众人面前将这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的正是一面三棱镜,众人几乎都见过我的突透镜,于这三棱镜还是首次见到,不禁啧啧称奇。
  “知道这个三棱镜么,这是当年西洋传教士利玛窦留下的遗物,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利玛窦留下的遗憾,我知道这样要求你有些太难了,毕竟这个问题我也没能解决,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解答这个问题。”说着说着可能是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利玛窦,徐光启神色暗淡。
  “是的,这个三棱镜学生曾经见过,也曾经研究过不知道老师有什么问题要问。”见到三棱镜我心中大定,不管他问什么估计都跑不出这个三棱镜,这东西在初中物理课上我早就玩了个熟烂,不怕他出什么难题。徐光启从对利玛窦的缅怀中清醒了过来于是说道:
  “利玛窦仙逝之前一直在研究这个三棱镜,据他说在他的家乡曾经有人用这个三棱镜偶然间得到了和彩虹一样的七色光,但是没有能再重复的让这种七色光出现,所以他研究了很多年,但是都没有结果,临终前将三棱镜交给了我希望我能有所建树,可是岁月蹉跎,多年来我虽然是煞费苦心可是依旧没能造出这种七色光来,你若是能将七色光造出,也算是还了我一个心愿,我就随你去朝鲜又有何妨!”
  原来是这事啊,这有何难,我心中暗笑,古代人啊,往往穷十数年之力也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一个偶然发现就解决了,科学就是这样是存在于偶然之间的必然。徐光启的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这不过是光线折射的验证,不同波长的光线在通过同一介质时发生折射,从而显现出其本来的面目,可是在这个时代人们将彩虹的七色光视为神迹一旦有人说可以人工的创造这种神迹自然引来无数痴迷者的研究,利玛窦和徐光启就是其中之一。
  “回禀老师这个不难,带学生将七色光演示给老师看!”我信心十足的回答道,这对我简直是小儿科。徐光启见我如此回答能不诧异么,在他眼中利玛窦算是天下少有的博学多才之人,胸中更是藏有丘壑,他穷数年之力都没能研究成功的问题,怎么会像我说的那么简单呢。利玛窦当年之所以把三棱镜带到中国不光是向中国的统治者炫耀,在欧洲当时的玻璃制造技术趋近成熟,三棱镜已经是平常之物了,所以利玛窦带来中国更希望的是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国度能有人解答这个问题。可惜他没等到我出现就去见他的上帝去了,不知道他万能的上帝能否帮他解答这个问题,不过我却要先给徐光启来解答这个问题了。
  “这个演示七色光还需要老师配合,恕学生无礼了!”在得到徐光启的首肯后,我让众人将这所小屋封闭起来,让海兰珠阿巴亥等人将徐光启室内的窗户和门都用布遮挡起来,使屋内变成一个暗室,折射最关键的就是光线的获得。只有在暗室里才能做到最好的观察效果,得到单束光。其实三棱镜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光线的折射现象,只是外界的光线不断的干扰,人的肉眼无法分辨罢了,有了暗室就摆脱了光线干扰,得到七色光自然是容易了。
  我在窗户上打了一个小洞,马上的一束光线从外面射了进来,当我将三棱镜对准这道光线的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透过三棱镜射出的不再是那道白光,而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光线映照在墙壁上,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我看不到众人的神色,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
  “让我来试试!”徐光启不敢相信这穷他数年之力的七色光来得如此容易一把抢过了我手中的三棱镜,学着我小心翼翼的将三棱镜对准光束,奇迹再次发生,墙上的七色光应运而生。徐光启还不确定,反复的试验了几次都得到了这样的结果。终于他放声大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元度我这就收拾东西随你去朝鲜。”
  这时已经有人将遮光的布都撤了下来,只见徐光启老泪纵横,多年的心一朝照完成,喜极而泣。他抓住了我的手问道:
  “元度你是怎么发现的?”显然是不甘心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被我解决。我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回禀老师,学生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的,问了证实七色光的真实学生用了很多方法,最后确定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使七色光出现,至于为什么,学生也不得而知。”我才不想给他解释光线折射的原理呢,这时解释未免有些惊世骇俗,再说就是解释了他们也不懂,难道要和他们说光的波粒二相性么,要和他们说光的折射性质么,这些他们都不会懂只会对我产生怀疑,我已经窃取了若干年后牛顿的发现了,实在不能做出太过头的事情。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还是不要让他出现的好。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八章 拔丝地瓜  
  窃窃暗喜中,真是不好意思占用了牛顿的发现,没办法为了把徐光启拉上自己的战车只能冒用一下后人的成果,他是不会怨恨我的,我这也算不得抢他的专利,其实就是没有我这种优异的表现徐光启也会跟我走的,对于这所平壤大学他是十分向往的,国内现在的环境已经十分恶劣了,没有人支持他编练新军的主张,还有一点就是孙元化在信中写道我已经和皇太极反目,现在朝鲜的局势也很危险,需要他的鼎力支持,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徐光启毅然决然的决定跟我去朝鲜。在他心中已经开始构建一种战略三角就是朝鲜、登州、宁远,可以说这三处如今都和他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他希望凭此能牵制皇太极,甚至是收复辽东。
  不管徐光启是怎么想,反正我是十分高兴的此行的最大目的达成,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了,徐光启说走就走当真是爽快,当天就将家中的藏书和所有的瓶瓶罐罐搬到了我的船上,真看不出来这座不起眼的小茅屋居然还藏了这么多东西,足足耗费了几十个人力,雇了三量大车才将他的这些宝贝运上大船,就连院里的地瓜都没放过,全部连跟拔起。据徐光启说既然我对这个地瓜这样看重自然要带到朝鲜推广,真是让我无语,不过这个过程我也有所受获,在帮助徐光启搬运的过程中我意外的发现了一灌豆油,不错是豆油,回到古代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豆油,这时中国已经开始大面积使用植物油了,最为普遍的就是芝麻油和花生油,但是由于里面有很多杂质不能去除,所以很是影响菜色的味道,古代人自然是不觉得怎么样,他们已经习惯了,可作为我这个现代人一开始确实是让我难以下咽。可以说就邓家的那顿饭是我吃的最开心的,此刻最开心的自然是发现了这灌豆油。
  是的是豆油,经过徐光启的证实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原来是这是他对各种油料作物进行榨油比较时剩下的,虽然豆油得到了好评,可是由于产地和产量的原因,它被剥夺了广泛推广的资格,真是暴殄天物啊。也是黄豆还没有找到他自己的准确定位,他未来的舞台----东北此时还在农业极不发达的女真人手里,不过我却要把这些豆油利用上。
  是夜我将诸女神秘的招到了我的船舱,然后将门紧紧地锁死。“老公你刚才那么久干什么去了,天还没黑你怎么就这么早关门呢,不会是现在就想……”
  “你想到哪去了,你老公我虽然很色,可是也不至于急到这个地步啊!”我连忙解释道,怎么会让众女这么想呢,真是悲哀啊!
  “老公你怎么能是很色呢,明明是非常色么,快说吧,若不是想这么早就入睡还有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海兰珠对我的解释嗤之以鼻,不过对我的举动还是很好奇的,众女也都是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呵呵,老婆们,你们就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么,譬如说香味?”我开始诱导诸女。
  “没有啊,要说味道就是你身上的汗臭味,你可是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海兰珠是成心和我作对,不过众女也纷纷点头,让我受糗。不对呀,明明是该有香味的,我用鼻子狠狠地仔细的嗅了嗅,除了众女的香气外的确没有其他的味道了。糟了!
  我一个健步冲到桌子边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盘子来。完了,完了,全完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了近一个小时才做成的啊。怎么就这样完了呢。众女都围过来,奇怪的看着我的表情,再看盘中之物。
  “这是什么啊,老公!难道你神神秘秘的就是要给我们看这个么?”顺姬不解的问道,海兰珠则是把鼻子贴了过去。
  “好像可以吃啊!”说着将手伸了出去。
  “咦,怎么弄不动,老公你这是从哪里弄的什么东西啊?”众人此时都是看着我,不明白这盘子里放的是什么。我此时已经懊悔不已,原来将徐光启带上船吃过晚饭后,我就开始琢磨起他的豆油和地瓜来,这顿晚饭吃的的确是不爽,一想起这个豆油我脑海中就回想起现代社会的种种美事。于是头脑中产生了自己一试的想法。拔丝地瓜!对就是这个拔丝地瓜了,这可是很美味的女士菜,估计众女吃后一定会把全部的香吻送给我,嘿嘿,到时我就……
  想到做到,我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众人偷偷的溜进了徐光启的暂时储物间,将一些地瓜揣进怀里,再拿上豆油罐钻进了厨房,船上的厨房可能是除了我的舱室外最大的地方了,要给全船的人做饭,那自然是地方小不了了,将里面的厨子打发走,我一个人开始闭门造菜。
  古人将做菜用的油称为膏脂,膏指的是植物油,因为植物油在常温下不会凝固;脂才说的是动物脂肪油,常温下是会凝固的,厨房里就既有膏又有脂,可惜这些我都不用,我这次是要把徐光启的豆油祸害掉的。
  生火做饭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当年我作临床试验一个人住在牧场的办公室时都是自己解决的,何况这时灶膛的火还没有熄。至于做菜那不是吹的,咱的手艺也算是不错了,虽然没有经过正规培训,可是做个把个小菜绝对是手到擒来,无他唯手熟尔。
  小的时候自己十分挑食,开始父亲还惯着我。我要什么他给做什么,可是后来由于我的要求越来越高,父亲也不愿意管我,他想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放任我自己去做,所以记不得什么时候了,大概是七八岁时我就能做一些大米饭炒鸡蛋之类的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所会的菜也越来越多。到大学时由于吃不惯食堂猪一样的伙食干脆和三个关系好的哥们出去租了一套房子专为吃饭。一时间我菜做的好的美名传遍了几乎整个系,包括临系在内的朋友也都听说了,于是我们的租屋经常会在饭点出现一些来蹭饭打秋风的家伙。
  到了临毕业作论文的时候屋里就更加热闹,当时我们的房子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这时没了课大家都闲着,于是打麻将的,玩扑克的,看电视的几乎把三居室的房子挤的满满的,一到了饭点这些人都赖着不走,真是怀疑这些家伙是蹭饭的还是来玩的,答曰:两者皆是。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地方又能玩,又有饭吃啊!
  回想起那段时光我不禁唏嘘,这种时日一去不复返了,不过今天自己又能重进厨房这种熟悉的感觉真是不错。关外的时候我是从来不进厨房的,虽然厨子的手艺不错可是用的几乎都是从动物脂肪中榨出的油,一看见我就没有兴致。
  其实拔丝地瓜很好做,主要的就是两道工序过油和挂糖,将洗好的地瓜去皮切成小块,再用蛋青包裹。其实加一些淀粉是最好的不过这时没有淀粉,再说地瓜里本身就含有大量的淀粉,所以烧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我一气将所有的地瓜都过了油,从其中挑取成色最好的凑成了一盘,然后再烧开的油中加入蔗糖,熬成糖汁,将地瓜重新放入锅中一过,就成了。
  由于我兴冲冲的去找诸女,又故作神秘所以错过了吃拔丝地瓜最好的时机,此时糖汁已经冷却连同地瓜一起凝在盘子上了。众女明白了原委后都十分感动,在古代男子是从来不在家操持这种俗物的,让堂堂的总督大人下厨房只为博得众女一笑,这份情意就不用说什么了。
  “老公凉了一样吃么,我来尝尝!”说着海兰珠拿起早准备好的筷子从盘中抠取了一小块放入口中,仔细咀嚼,众女也纷纷效仿。
  “嗯,好吃,凉的也很好吃,老公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真是太好吃了。”众女纷纷交口称赞,虽然我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可是毕竟是很久没有碰锅台了,当时作出来一兴奋连尝都没尝一下,此刻我也弄了一小块,放在嘴里,果然还是很有味道。
  “那当然,不是吹就是皇宫里御膳房的大厨来了,也没有我的这个手艺啊,告诉你们吧,这是我的独家秘方,别人谁也学不去,你们就高兴吧,有我这样的老公,这么疼你们,给你们做这样的好吃的,到哪里去找啊!”我开始自吹自擂起来。
  “是的,是的,老公你好棒啊,不光有学问,做菜还做的好!谢谢你”海兰珠开心的道,众女中他是最崇拜我的了,阿巴亥见过世面,于我这些雕虫小技自然是早有防范;李顺姬也是宫廷里出来的平时很稳重,不会像海兰珠这样大呼小叫的;至于铭岚一看以前就是大家闺秀,肚子里的诗文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所以在她面前我是从来不敢吟诗作对的免得招人笑话。唯独是海兰珠,她在大草原长大受的教育不多,最是活泼爽朗,对我也最是崇拜,当然了众多女子中我对她也是最好的了。
  “那你今晚怎么感谢我啊?”我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
  “讨厌,哪晚没有让你得逞,你又来提这个。”海兰珠笑虐道,众女也跟着嬉笑。
  见她们这么高兴我也很欣慰,尽管是没有吃到热乎的但是这样也还凑合。等等!有了,不是还有一些炸好的地瓜么,我可以再作啊!于是不顾众女反对我抢下了她们手里的盘子。
  “来,跟我走!老公再给你们做一次新鲜的。”说着我拉着她们向厨房跑去,这次我可不敢冒险了还是带着她们现做现吃稳当,于是四个美丽的女人跟着我进了厨房,在她们的注视下我生火热油重新熬出了糖汁,当拔丝地瓜再次出炉后众女急不可待的纷纷伸出了筷子。
  “好烫,好粘。”众女纷纷叫道。海兰珠不断的吐着香舌,用手掌在嘴边扇风,顺姬则是禁起了鼻子,幸好阿巴亥和铭岚动手晚否则下场也是一样。看着众女滑稽的表情,我笑道:
  “拔丝地瓜不是这样吃的!”说着我盛来一碗清水,用筷子夹起一块地瓜向上慢慢的拉起一道银丝应运而生,足足有半米才最终冷却断裂,伴随着众女的惊叹我将地瓜在水里一过才送进海兰珠的嘴里,其他众女也照此办理,当我将地瓜送到铭岚的嘴前时,她不好意思起来,但是还是红着脸吃了。
  “真好吃啊,真甜啊!”这次众女才是发自肺腑的称赞道,听得我洋洋得意。于是一个个拿起筷子将地瓜拔的高高的,抻出糖丝边玩边吃。
  “老婆们,今晚有奖赏么?”我狎促的问道。
  “有当然有了!就是这个。”说着海兰珠将一块没有冷却的地瓜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将我烫的手舞足蹈,众女则是哈哈大笑。这里这么热闹马上就引来其他的人,在得到我的允许后安龙焕、邓希晨等人也都纷纷下筷不大一会风卷残云将拔丝地瓜吃了个一干二净,连渣都没剩,尤其是徐光启,老头吃的津津有味,乡村的清苦生活对他来说这拔丝地瓜确实是人间美味了。
  “先生从前怎么不见你做啊?”安龙焕问道,虽然是女士菜可是他也吃的十分上口,意犹未尽道。
  “从前,从前没有豆油和地瓜啊!”我冲口而出,话一说出来就后悔了,这是我从徐光启那偷来的啊!果然徐光启脸色一变。
  “元度,这些豆油和地瓜你从哪里来的?”
  “这个,这个是从您那里借来的。老师你可别生气,等到了朝鲜我再还给你,加倍奉还……”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让徐光启没有继续怪罪我,这地瓜也就罢了,可是豆油是徐光启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出来的,这次让我一下子都用光了,他如何能不生气呢。为了表示尊敬我是一直称呼他老师的,这老头还真当真了,居然当着众人面批评起我来了,真是让我没有面子,不过我可得罪不起他,老头脑袋里装的都是我想要的,犯不着得罪他,于是在允诺一系列条件后才算把他平息下来。
  “其实这个什么拔丝地瓜的也是很好吃的,元度,你是怎么做的,告诉我。我要写进书里,相信世人吃了后都会赞不绝口的,倒时地瓜和黄豆的推广就更容易了。”徐光启话锋一转居然称赞起我来,我大呼上当,后悔刚才答应了徐光启到达朝鲜后给他百亩良田试种黄豆和地瓜,要知道在朝鲜弄百亩良田是要花很多钱的。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结束,众人直到散去还回味着拔丝地瓜的美味,众女由于其他人的加入也没有吃的尽兴纷纷要求我有机会再给她们做。我则是后悔的要命,因为一时嘴馋显露了手艺,看这势头估计以后我是会经常下厨房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嘴馋也就嘴馋罢了,做好了自己偷着吃多好啊,非要拿它讨好众女,这下好了,手艺一露今后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逢年过节的还不得让我下厨啊,这还算是好的了,若是回到朝鲜后她们每天都要吃我做的饭菜就毁了。
  心中郁闷,可是口上还要满口答应,今天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自然晚上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于是一回到舱中我就伸出了安禄山之爪袭在了海兰珠的身上,随后是阿巴亥和顺姬。三女被我调戏的一个个娇艳欲滴,铭岚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转身就要走,一把被海兰珠抓住。
  “老公,今晚铭岚也吃了你的拔丝地瓜,可是不能便宜了她啊!”趁势将铭岚向我怀礼送来,这样好的机会我如何能错过,将铭岚搂在怀里,一双大手不老实的摸向了她的要害,铭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都是一见我们亲热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这次晚了一步终于失陷,我找到铭岚的粉唇轻轻的亲了上去,铭岚此时已经不会动了,任我轻薄,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我将舌头探了进去,寻找她滑腻的香舌,一双手也不闲着翻山越岭钻入了她的衣襟。
  “嗯!”,铭岚热烈的反应着,但是当我的大手进入她的禁区后,她还是浑身振颤,奋起最后一丝清明,挣脱出了我的怀抱。
  “先生,等你娶铭岚的那天铭岚一定把所有的都给先生。”说着,红着脸跑出了船舱,这个铭岚思想还是满传统的,就不能先上车后补票么,其他三女都笑着看着我。
  “笑什么笑,老公这次暂时放过她,可是不会放过你们了。”说着我向众人扑了过去,一时间一室皆春。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二十九章 惹祸  
  早上我是被徐光启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弄醒的,谁啊?当我穿着短裤去开门的时候徐光启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
  “哦,是老师啊这么早有什么事么?”我睁着朦胧的睡眼问道。
  “还有什么事你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和我谈郑和宝船的事么,怎么这刻忘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起来,再有看看你穿的什么样子,成合体统,你是朝鲜的总督,要时刻起表率作用,注意自己的影响。”我叫你老师还真把自己当作是我老师了,这个徐老头啊,干吗这么认真呢?我又不真是你的学生,要说你倒是找孙元化去啊,估计他一定会聆听你的教诲。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如何敢说,只有不断的应承。
  “好了,我在安将军的房里等你!”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转过头三女都带着笑意看着我,海兰珠更是裸露着香肩,深深的乳沟在我面前晃悠,拜托不知道我早上的火气旺么,不要用这样危险的动作来诱惑我,对于美女的诱惑我是抵挡不住的。
  “看什么看,你老公我这样是不是很帅啊!”我扭动屁股摆了一个pose。
  “切,看把你美的,我们才不稀罕呢!”阿巴亥不屑一顾的说道。
  “真的不在乎么,那你昨晚要了我几次啊?”说着我向阿巴亥藏在被子下的豪乳抓去。昨天要不是他们几个索求无度,我也不会奋战到凌晨才睡,这刻还迷糊呢。阿巴亥脸上浮起一抹红艳,啐道:
  “谁说的,还不是你和海兰珠折腾人家,要不然我才不让你跟发了疯似的呢,也不怜惜人家,弄得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阿巴亥辩解道。
  “姐姐,你狡辩就狡辩可不要拉上我,我只不过是帮你们助兴罢了。”海兰珠一旁插口道。看着她俩争辩我心中大乐,昨夜三女对我百般温柔,用尽浑身解数为了讨我高兴,看来是拔丝地瓜起了作用。
  “老公你还是快去吧,一会徐先生该着急了。”顺姬最懂事提醒我环道。
  “没事,左右已经晚了让他多等会,来,老婆每人让我亲一下。”说着我凑上大嘴。
  “讨厌!”几女笑骂道道但是还是让我得逞了。哼着不知道多少首个串起来的调子我来到了安龙焕的船舱,不光安龙焕和徐光启在,邓希晨也在。
  “早啊,各位!”我打招呼道,徐光启见我吊儿郎当还想教训我,却被安龙焕知趣的岔开了。
  “先生你刚才不是说到李诫的《营造法式》,还没说完呢,您别停下来接着说啊!说着安龙焕向我直使眼色,我连忙找个地方坐下,做出倾听的表情。
  “我刚才说到哪了?”经安龙焕一提醒徐光启想起刚才的话题。
  “先生说到了《营造法式》和造船之间有着莫大的联系。”邓希晨在一旁提醒道。
  “哦,对对对,这个《营造法式》和造船真是有着莫大的联系,无论是造船还是建屋都要以木为本,尤其是造船无论是船体结构,还是船楼舱室,俱用木材。所以无论是建屋还是造舟,其加工工具和手段都有相通之处。你看这大船,其上建有高于主甲板的船楼,人们将之称为水殿,或曰将堂,或曰官楼,其形制必与陆地房屋结构相同或类似,所以这个木工是最重要的,宋朝的造船业已经很发达了,这个《营造法式》就是在那时编纂的,它将木结构制作的各个方面都详细的归纳在其中,凡是好工匠就不能不知道这个《营造法式》,所以郑和宝船的建造也要从这里面找方法,我呢,这次就带来了一本,有工夫你们可以看看,肯定是会受益匪浅的。”
  “老师,这个造船图我看了好几遍,怎么就是看不出这个船是怎么造的呢,里面没有写明白啊?”这几天我没事就把造船图拿出来端详,但是越看越糊涂,和现代的图纸比这张造船图简直就像小孩的涂鸦十分粗糙,让我失去了刚得到它时的兴奋,甚至怀疑这张图的真实性。
  “这你就不懂了,凡是真正的工匠是不需要图作的多么详细的,这张图不过是提供船的样式和里面的结构罢了,真正造出来还要靠大师级的人物,一切尺寸尽在大木作师傅的脑海之中,你想让船多大他就能让船又多大。”徐光启摇头晃脑的说道,说来说去还是纸上谈兵,我现在急需要的是一个什么都懂得木匠。我耐着性子问道。
  “老师,这当世没有比您再博才的了,你就不知道哪里有能工巧匠可以胜任这郑和宝船的建造么?”被我一捧徐光启很高兴,捋了捋他那几根稀疏的花白胡子道:
  “这你还真问对人了,别的不知道,这能工巧匠我还是认识几个的,远的不说,杭州就有一个木匠,手艺堪称当世无双,人们都叫他赛鲁班,说起来我还和他有交情呢?”
  “是么,那太好了,老师我们一下船就去找他好么?”一听这话我高兴起来,这时觉得徐光启真是可爱极了。
  “这个,不好说,赛鲁班为人很是怪异,你真不一定能请得动他,这人就是我亲自去都不一定买我的面子,何况是你!”徐光启说道。刚才得骂个降级的像给我泼了一桶凉水,拜托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
  “这不一定,我家大人很有办法的,先生你不是也让我家大人请来的么!”安龙焕说道,也是,我是谁啊,我有什么事搞不定啊,再说大不了就绑票,把他弄到朝鲜,凡是被我看上的你就别想跑,我打定主意要把这个赛鲁班弄到手。
  上海到杭州不过是一日多的水程,傍晚我们抵达了杭州。虽然一直坐船但是连番的这一路奔波我也有些受不了,心中更是盼望着早些寻到赛鲁班和李之藻好结束行程。离开朝鲜已经快两个多月了假如一切顺利我就准备乘船从海路返回登州安排一下后回朝鲜去,这么长时间了于辽东的动静一点也不知道,心中不免担心。江南到处歌舞升平根本看不到一点大战在即的样子,人们私下里大多谈论的是阉党,可是魏忠贤控制了朝廷,加上杨涟等人的惨死,东林党人不是被抓就是销声匿迹,除了平添街头的谈资外再没有什么了。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整个江南都陷于一种白色恐怖中,为了保护自己各地的官员纷纷开始为魏忠贤建生祠,说起来最先建生词的还是这浙江巡抚潘汝祯。他假借机户恳请,建祠于西湖,建成后上疏,请天启赐匾额。天启名之曰“普德”。作为对此举的鼓励,潘汝祯升为南京刑部尚书。而浙江巡按的奏疏晚到一天,竟被罢官。此例一开,兴建生祠立刻成为风气。
  我们的停船处偏巧就在魏忠贤的生祠,由于好奇我趁着夜色为黑带众人去“瞻仰”,现在不看以后就看不到了,崇祯一上台这些生祠肯定是会被尽数捣毁的。
  只见这座生祠战地极大,修建得富丽堂皇居然比我曾经见过的岳飞祠还要宏伟,祠内魏忠贤的供像是以沉香木雕刻,外部镀金,工艺精细,眼耳口鼻及手足都可转动,有如生人。把个魏忠贤刻画的威武之极,真没想到这么个无赖也能被高高在上的供奉。
  “呸!”邓希晨一口痰吐在地上,“天杀的阉人,待我有朝一日割了你的狗头。”
  “是谁这么大胆敢辱骂九千岁,不想活了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个人来,生得獐头鼠目,插着腰在那里大呼小叫。
  “是我又怎么样?”邓希晨冷冷的向他看去,射出的目光仿佛如利剑一般,那人与之一相处便立刻感到了邓希晨的杀气,吓得倒退了两步随后色厉内荏的骂道:
  “好你个刁民,居然敢恐吓本官,不想活了么!”
  “哦,没想到你还是个官,我就恐吓你又怎么样了,你能奈我如何。”邓希晨不怒反笑道,我在一旁看着热闹,随他怎么去闹,这些天在船上窝的实在是憋屈,正想找个倒霉鬼发泄呢,不想今天就有人撞上了。
  “我,我!”那人被邓希晨凶神恶煞一样的眼神又吓退了两步,一旁的柳如是则称赞道:
  “骂的好,邓郎,这样的奸臣佞党就是该骂!”得了未来老婆的鼓励邓希晨更是来劲,一腾身跳上了供台,抽出宝剑就像魏忠贤的木像削的面目全非,鼻子和耳朵都被削掉,就是连眼睛也不放过,不一会魏忠贤就变成了光溜溜,邓希晨还不解恨又是一剑将木像的肚子剖开,稀里哗啦的落下来一大对东西,却全是金玉珠宝,原来是那这些东西来做他的肚肠。这些掉出来的珠宝一看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见此情景邓希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建祠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占用了多少良田。邓希晨见了更努,又是两剑将魏忠贤的胳膊削了个干净,木像已经是面目全非。
  不好,一时没控制住让邓希晨把乱子闹大了,本来我想骂骂人,甚至是将这个狗腿子揍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没想到邓希晨居然将魏忠贤的木像也毁了,这如何了得。
  果然那家伙见此情景转身就往外跑,“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造反了,九千岁的塑像被他们给毁了,快来人啊!”那家伙边跑边喊。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懵了,还是徐光启见机的快,发什么呆啊,快走!说着就往外跑。
  “等等,不能白来一趟。”说着我弯腰去拾地上的那些珠宝,这些可都是钱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珠宝,海兰珠抱怨道,不过她却也弯下腰帮我捡,见到我们这对贪婪的夫妻,众人均是没有办法,只好纷纷低头将地上的珠宝捡了个一干二净,这时祠外已经人声鼎沸。
  “别怕,希晨你在前我和安将军在后,护送这些女眷出去。”我命令道,既然惹了事就不能怕,当日我在苏州那样整治李番不也没事么!我是放大了胆子要任邓希晨而为,反正中原之行也差不多了,不闹个翻天覆地的别人还不知道我李开阳来过了呢!
  邓希晨在前面开路,迎面碰上几个衙役,不肖两剑就将冲过来的人杀退,同时一脚踢出,将刚才的那个人一脚踢飞,疼得他在那里和杀猪一样的叫唤。其余的人尤其是跟我们来的侍卫也都不是俗人,拳打脚踢下地上不一会就躺了一地人。骚乱一起,杀上来的人就更多了,从外面源源不断地杀过来,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来不及细想我拉着众人向船上撤,这时船上是最安全的,果然我们一上船,船就开出了码头飘荡在水面上。
  上不了船,这些人是不罢休的,在下面不断叫嚣怒骂,甚至还有人往我们这里射箭,好啊,我不搭理你们也就罢了,你们到敢惹我了。这时我的火也腾的上来了,小样的跟我斗,找死!
  “各炮手预备,给我打,老子要打出他的稀屎来!”那些水手和炮手早就不耐烦了,这么长时间来都是我们欺负别人,这次却被人欺负上门了,一个个将苫布揭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船下的那些人向上看我们的船,火炮都被船舷挡住了根本就看不清,兀自咒骂不停,出言威胁。这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吓跑了,哪来我们这样在水面上晃悠的。
  “打!”见炮手准备就绪做出手势后,我一声令下,经过孙元化加工调试的火炮再次发威。一发发炮弹呼啸而出,重重的砸在人群中。这些人怎么能想到我们还有大炮呢,其中大多数还是没有见过火炮的,对如何防范根本就是不知道。顿时四散逃窜,火炮在这个位置太近不利于发射,索性我不再让众人继续攻击岸上的人,而是将炮火不断矫正对准了那座刚刚建成的生祠。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三十章 天花  
  在火炮的怒号中,这座新建的作为天下趋炎附势者表率的生祠轰然倒塌,随后熊熊大火勃然而起,本来安静的西湖此刻变得喧嚣沸腾起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不可能不惊动地方的,在官兵到来之前江华号拖着一道水线消失在夜色中。
  甲板上灯火通明,此刻我正带领众人分赃,这一仗打得实在是痛快,众人憋在心中好久的闷气终于抒发出来,同时也体现出了我的高瞻远瞩,生祠里的那些珠宝可不是白捡的,此刻都堆在甲板上,看着这一大堆的珠宝在火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众人都不禁咽了一口吐沫,真没想到这魏忠贤的狗肚子里还装了这么多宝贝。
  “来来来,见者有份,凡是船上的今天都要分上一份。”我大声喊道,到达中原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大生意谈了好几桩可是这样真金白银的收入还是首次,以前的那些只能叫做期货,现在的才是现货,眼看要回朝鲜了总不能让这些跟我的士兵白来一趟中原吧,多少要有所表示,这样等回了朝鲜我的名声自然会好很多。
  众人听我这么说连连欢呼,围到近前。要作一个好老大,就不能亏待下属,当然了作为这次倡议的发起人我自然是有一些权利的,从这些珠宝中我挑了一些式样好看的珠宝分别赠送给我的几个女人,邓希晨也上前挑了几件,对这件事他是以功臣自居的。按邓希晨的话讲若不是他正义凛然的劈开了塑像,如何会有这番收获,所以这家伙眼尖挑了几个式样不错的拿给柳如是献宝去了,你小子我还没怪你给我惹祸呢,刚才捡珠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积极呢。
  众人分到珠宝自然是满心欢喜,包括那个从苏州和邓希晨一起上船的龟公也有份。
  “大人,我听说这沿海的很多地方都有魏忠贤的生祠,不如我们见一个抢一个,一路抢下去估计收获一定会不小,小人愿效犬马之劳。”那个龟公谄媚的对我说道。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即增加了收入又大快民心,值得考虑。
  “小三啊,这事不用你操心,我有个大的任务交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我对龟公说道,经过几天来的观察我发现这个叫做陈三的龟公做事还是很机灵干练的,于是我有了其他的想法。
  “大人您尽管说,我陈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陈三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过些天我就要回朝鲜了,对这中原的事还真不放心,所以我先到登州找给个关系把你安排在衙门里,给你先谋个一官半职的,你在那里好好干,我再给你些钱粮,你负责招募山东和江浙一带县像你这样在青楼里干活的人,不用你做别的,就是给我打探消息,凡是和这些达官贵人有关的一律不放过,包括他们经常出入哪所青楼,都和什么人来往,做那些生意,我都要你详细记录在案,并且分类造册。这些你能做好么?”我问道。
  “没问题,交给小人我吧,绝对让大人满意,就是他们相好的我也不会放过的,只是不知道大人要这个干什么?”陈三不解的问道,我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噤若寒蝉。
  “不该你问的别问,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到时我自会找人和你联系的。”我森森的道,立时将陈三吓得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是,是,是,小人不敢,一定按大人的话做,不该问的不问。”对待这种人必须恩威并施,否则他早晚会出卖你的,而且不能让他知道过多的细节。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有自己的打算,青楼和茶馆酒肆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尤其是青楼商贾和官员云集,难保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对中原我知道的太少了,只能先通过这种办法来侧面了解情况,这些嫖客说的多是商场和官场上的事情对我大有裨益。
  分完脏,众人高高兴兴地都回仓休息了,我却要为明天登陆的事发愁。这次将篓子捅的这么大,估计我们这艘船已经成为重点通缉目标了,这么显眼的一艘船如何登陆确实是个难题。
  “大哥,这个你不必担心,明天我自有办法,这个祸是我惹的,能惹就能挡。”临走前邓希晨撂下这么一句话,不想他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贪睡,事实上昨晚一直在为登陆的事担心。这时大船已经停在了杭州湾中间,水面上过往船只不断,邓希晨来到我身边说道:
  “大哥你看!“说着用手指着桅杆,原来桅杆上多了一面彩旗,这是做什么的,大清早就给我看这个么。
  “大哥你可不要小看这面旗,这可是临行前家父亲手交给我的,这是我邓家联络用的旗子,有了它可以召集周围过往属于邓家的船只,概有所命无有不从。”果然没一会数艘船只就靠了过来,其中最大的一只上有人喊道:
  “船上可有邓家的人,不知道树旗相招所为何事?”
  “是李大哥么,我是希晨啊,大哥上船一叙。”邓希晨拔着船舷向下回声道。
  “啊,原来是二公子啊!你等等我这就上来。”也不见他怎样动作,跃身而起,只在江华号的船帮上一蹬就上了甲板,好家伙两者之间的距离怎么也有将近两三米,他就这样轻轻松松的上了船,真是好功夫,让我开了眼界,众人都大声喝好。
  “来,李大哥这是我刚刚拜下的大哥,他是……”又来了,现在邓希晨快成专业介绍人了,而且越来越顺口,不但如此而且将我和邓家刚刚确立的关系也说了出来。
  “大哥,这位是李大哥俗称江鳅李杰的就是他了,李大哥一手好轻功而且水性更是不凡,算起来还是我的半个师父,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真是太好了。”原来是这样啊,看他和邓希晨的亲热劲就知道关系不一般,否则也不能把我的底细都告诉人家。
  “参加大人!”李杰赶紧给我施礼,我也连忙还礼。“不敢不敢,李大哥是希晨的师父这个礼如何敢当,我还是和希晨一起叫你李大哥吧,您也叫我元度这样亲切。”见我没有架子,李杰也是十分豪爽的人,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声“元度老弟。”
  “希晨,你怎么在这啊,随随便便的就将你家的令旗拿了出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要知道这令旗一般的地时候是不会出现的,除非紧要关头。”李杰显然是邓家的老人,所以说话很直,邓希晨并不在意,嘻嘻的笑道:
  “李大哥,我正是惹了大祸才拿出令旗的,只是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有你在这事就一定能解决。”
  “说吧,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总是惹祸啊,这次惹了什么祸,不是又打死了缇骑吧,这次我可不再押送你了,上次让老妇人好顿埋怨,害得我半年多没敢见她,我这是为谁啊,还不是听老爷的吩咐么。”李杰抱怨道。
  “大哥,这次比上次惹得祸大,所以非你不可。”邓希晨不好意思地道。
  “什么,难不成昨天西湖边上的那座生祠是你捣毁的,不会吧!”李杰一听邓希晨的话马上就联想到昨天的事,随后四处打量,当看到一尊尊大炮后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我说怎么那么大的动静啊,有这些家伙任它是铜墙铁皮也抗不住啊,希晨你这次祸可是惹大了,不过呢,痛快,痛快,只可惜我当时不在,否则也要杀两个龟崽子泄泄愤。”说着哈哈大笑。
  由于怕有敌人来袭,所以火炮并没有被遮盖,此时我在一旁傲然的说道:
  “李大哥,我们倒不是怕事,说实在的这些人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就是整个江浙的军兵倾巢而出我也是不在乎的,只是这次要到杭州城内办事,不想耽误了时间,所以希晨才用令旗相招,还有劳李大哥了。“
  “哈哈,这个好办,就冲元度你这份豪气,这个忙就是没有希晨我也帮定了。你说吧要去哪里,就是要进县衙我也给你平平安安的送去,平平安安的接回。”李杰果然豪爽。
  “那么有劳大哥了!”我连忙谢道,李杰遣走了其他的船只,只留下自己的坐船,把我们接上了船,为了以防不测,我将安龙焕和众女留在了江华号上,约定江华号就停留在杭州湾外,等我们办完了事就回来,和我同去的只有徐光启、张溥和邓希晨,一行人坐了李杰的船向杭州驶去。
  一路上李杰给我们介绍了如今杭州的局势,原来昨天我们确实干的过了火,当真是冤家路窄,李番在苏州被我们打后跑到了杭州搬救兵,正在四处追拿我们,此时魏忠贤的生祠又如此声势浩大的被人捣毁,整个杭州地面都震惊了。百姓们纷纷暗中叫好,可是各级官员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惶惶不可终日,这九千岁若是怪罪下来这些人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明明知道我们坐着船跑了,整个杭州还是被翻了个地朝天。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李番听当事人描述立刻就发现原来这伙胆大包天的匪徒和打他的是一伙人,尤其是邓希晨他印象深刻,于是大发雷霆,限期知府三日内破案,以致一夜间县衙的大牢人满为患。
  果然当我们登上码头后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所有进出码头的人都必须经过官兵搜查,平添了很多紧张的气氛。
  “呦,这不是李大哥么,好些天不见了,最近在那发财啊!”还没等我们过去,就有人和李杰打招呼,看来李杰的影响力还不小,因为李杰的这种人脉我们顺利的通过了码头,马上就看到了我和邓希晨的通缉头像。
  这是哪个画师画的啊如此丑陋不堪,本来我长的就是一般人,再让画师这么一渲染一下子变成了凶神恶煞,不过这也好至少没人能认出我们来。邓希晨更惨,原本是英俊的小伙,此时全然变成了一个淫邪之徒,看的邓希晨直郁闷。街上的行人很少,而且行色匆匆,生怕招惹了无妄之灾,按照徐光启的描述我们先来到了赛鲁班的家。
  大门禁闭,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个年轻人,满脸的愁容,好像死了人一样。不会吧,听徐光启说这个赛鲁班还是满健康的。
  “请问赛鲁班,赛老人家可在?”李杰当先问道,弄得不伦不类的人家不过是叫赛鲁班又不是真的姓赛,但是那年轻人到没介意,点了点头说道。
  “各位若是有事找我父亲还是请回吧,他现在谁都不见。”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我一把拦住了他。“请问小哥,家中可是有事或者是病人们?”这么一大会我已经闻到了院中飘来的浓重的中药的味道。
  “难道是老人家病了么,李某不才是个郎中,或许帮得上忙。”我开口道。那年轻人一愣随后,要关门的手松了小来。
  “家父倒是安好,是小儿病了,家父他正在伤心之中,所以不见外客,各位还请见谅。”说这还要关门,这人真奇怪,家里有病人听说来了郎中居然不往里请,还往外推,哪有这个道理,我更是好奇了。
  “小哥,李某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还是让我进去看看吧,或许还能进绵薄之力。”我强调说道,那年轻人的手放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带我们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很整洁,随处可见各种小巧的木工之物,年轻人便走边说道:
  “劳烦先生费心了,其实看也是白看,是天花,早就有郎中下过断言了,若是能活过三日就算不错了。”年轻人满脸愁容,说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自己的亲生儿子,搁谁也受不了啊。
  天花,一听这话我也诧异,这次中原之行还真是凑巧,不但碰到了霍乱,还碰到了天花。只是对付霍乱我有办法这天花可就麻烦了。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表现为高烧、浑身乏力、恶心呕吐和严重皮疹,除了疫苗一途无药可治。其恐怖程度可与鼠疫相比,古代世界大约60%的人口受到了天花的威胁,1/4的感染者会死亡,大多数幸存者会失明或留下疤痕。可是杭州如此繁华的景象,并不像是流行天花啊,怎么单单就他家的孩子感染上了呢,带着疑问我进了屋。
  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还有一个年轻的少妇坐在床边低声的哭泣,老人见生人进来只抬了一下头就说道:
  “不是说过不见客了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把人领进来。”
  “爹,这位是郎中,他说有办法。”年轻人回答道。
  “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江湖骗子,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给点银子打发他们走。”老人不耐烦地挥手道。
  “这位老先生一定就是赛鲁班了,怎么人还不见就赶我们走呢,若是令孙真的有一线希望岂不是被你断送了么。”虽然暂时没有办法,但是我还是想看看,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老头极其固执,抬起头瞪大了了眼睛大声说道:
  “说不见就不见,你听说有人得了天花会好么,尤其是这么大点的孩子,都给我走。”虽然他深情憔悴但是仍能见到满脸的怒容。
  “你这老者,怎么这么不知趣,不知道多少人想请我大哥都请不到,你却要往外退,看来是真不想让你孙子活了,大哥我们走!”说着邓希晨拉着我就往外走,这家伙也学会做样子了。果然赛鲁班没什么动静,他儿媳可是不干了,一听邓希晨这话,连忙跑过来跪倒在地哭着道:
  “先生,先生,求你救救小儿,救救小儿吧!”拉着我的裤脚不放。赛鲁班急得直瞪眼,却没有办法,那年轻人也在旁边哀求道:“先生,你就救救小儿吧,他可是我姜家三代的单传啊。”
  “你们放心,这世间没有我大哥治不好的病,有他在你儿子不会死的。”邓希晨又插话道,这家伙,自从和六如是在一起后变化很大,不像从前那样少言寡语了,时不常的给我来上那么两句,可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真的以为我包治百病么。可是此时当着病人的面我又不好说什么。
  “是么,那太好了,敢问先生尊姓大名。”那年轻人问道。
  “说出来吓死你们,我大哥叫李元度,前些天在高邮控制瘟疫的就是他,这会你们该放心了吧。”这个邓希晨的确是多嘴,把我的话全抢了。
  “姜大哥,你可还认得我。”后面的徐光启也出声道。
  那老者抬起了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徐光启。“你是徐大人,您是徐大人,您来了可是太好了,我孙子有救了。”说着泪流满面。敢情徐光启是认识赛鲁班,那刚才他怎么不吱声,估计是对我的医术没有信心,若不是邓希晨说出我在高邮的事迹他还不会和赛鲁班相认呢!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三十一章 血清  
  徐光启和赛鲁班的相认方便了我的诊治,尤其是当赛鲁班听说我是徐光启的学生后就更是放心了,这和我的医术有什么相关么,徐光启又不会行医,我的光芒都被他掩盖住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时姜家已经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也是战战兢兢,这个天花我只是听说过但是又没有见过,在现代国际卫生组织早就于1980年就宣布了在全世界消灭了天花病毒,仅有的病毒样本被保存在俄罗斯和美国,我如何能见到病例呢,不过是在书上看过吧。这家伙可是厉害,就在于它是病毒,不同于细菌,人类到现代也没有找到最好的办法对付病毒,何况是古代呢,所以得了这个病的人就只有等着死了,即使是侥幸生存下来的病人,因脸上丰富的皮脂腺遭天花病毒侵害,常常留下永久性瘢痕,俗称“麻脸”。
  这东西可是无分贵贱,管你是皇帝老子还是贫民百姓都照得不误,法国国王路易十五、英国女王玛丽二世、德国国王约瑟一世、俄国沙皇彼得二世都被天花夺命,据说顺治皇帝也是这么死的,18世纪,欧洲人死于天花的总数达1.5亿人。可是为什么姜家的其他几个人没有被感染呢,这让我很纳闷。
  “老丈,请问最近家里来过什么生人么,或是有人出过门从远处回来?”看完了孩子的病情后我可以断定差不多是天花了,和书里写的差不多,孩子此刻高烧不退,浑身起了很多水泡,对于一个只有不到两岁的孩子来说能捱过这一关实在是不容易,如果没有奇迹发生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了。
  “没有啊,这段时间家里人哪里都没有去。”赛鲁班的儿子说道。奇怪了没有病原接触史怎么会离奇的发病呢,这道理讲不通啊,正当我费力思索时,赛鲁班唯唯诺诺的说道:
  “李神医,是这样的前些天有个游方的郎中路过门口正好我抱着孙子在门口玩,他见我孙子十分可爱就上来攀谈,后来就建议我我给孙子种痘,说好多人都种过了没有事,一旦种了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得了,我也听人说过这个种痘的,据说很管用,这附近的很多孩子都种过,所以就让他种了……”赛鲁班一说完这话表情十分不自然,显然这事他是瞒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的,一直没有说出来自然是怕儿子和儿媳怪罪,这就是好心做坏事。
  他儿媳听了本来微弱的哭声此时又大了起来,再次给我跪了下来“李神医,这可怎么办好啊,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不会无缘无故就得了天花,这是人为感染的。由于天花不可治愈只能预防所以古代人很早就发现得过天花而活过来的人几乎终生不会再得,所以发明了种痘的方法,说起来这还是中国人最早发明的呢,有资料记载在唐朝的时候孙思邈就用过这样的办法,沿用到明清技术已经趋近于成熟,但是仍很危险。因为这种种痘方法是将痊愈后的天花患者身上的痂皮,研成粉末,吹进健康儿童的鼻子里,用来简单预防天花。这些痂皮内所藏的病毒并不一定是已经灭活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活的病毒,如此进入到人体即使是少量也足以致命,所以很危险,在那个时代只能作为没有办法的办法。
  无疑这个孩子就是被这种没有彻底死亡的活病毒侵袭了,赛鲁班也是够糊涂的了,一个游方郎中的话怎么能随便相信呢,这不就是无照的黑医生么。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去,我是有执照不过那是兽医执照,也别说人家,只能说这孩子倒霉。不过好在这种病毒的含量并不多,而且毒力不强,否则就不会挺到现在了,目前最重要的办法是退烧,据孩子母亲讲孩子已经高烧快一天一夜了,没烧死就不错了,估计就是救活了没准将来也得留下个什么后遗症。
  对付这种病毒引起的疾病我们兽医有办法,就是注射抗血清,这种抗血清是从疾病耐过者肌体中得到的,耐过者肌体中具有抗体可以中和病毒,就像酸碱相遇一样。随后为了产业化常常是将病毒疫苗注射到其他大动物如马身上,使之产生抗体,然后取得血清,将之注射给患病动物。不过在人医上这种方法并不常用,原因无他就是可能造成凝血等其他副作用,那管是万分之一的几率那也是不能用在人体上的,可是此时事宜从权,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使用这种办法了,希望这个孩子不要那么不幸连血清疗法也无法接受。
  不过说道抗血清就难弄了,环顾众人谁是天花的耐过者呢?没有,都不是,一咬牙只有用自己的血了,像我这样出生于八十年代以前的人都接过牛痘,所以身体中是有抗体的,但是根据免疫学的原理我此时体内的这种针对天花病毒的抗体并不多,只有在病毒进入体内后才能大量的激发免疫器官生产抗体。所以假如使用血清疗法就意味着我必须重新接种天花病毒,这不能说没有危险,一切都是建立在理论基础上的。这个理论到底好不好用没人知道。
  这还算简单的,估计不会有多大的事,毕竟我是接种过的,最难的还是血清的制备,通常条件下人体的血液内含有凝血因子,在流血后这种凝血因子被激活,使血液凝固。当然了这是人体乃至动物肌体的一种天然保护措施,可是要想制备血清可就难了,必须在血液中加入抗凝血剂,防止血液凝集析出血清。然而这个抗凝血剂我到哪里去弄啊,一直以来到达古代后我研究的都是如何促进凝血,使伤口愈合,可此时要用的确实防止凝血,这不是很荒唐么。
  想到此我心烦意乱,没有抗凝血剂血清疗法只是纸上谈兵,这也是人医很少使用血清的原因,成分复杂不好控制容易形成凝血,在体内栓塞。这动物治死了责任不大,大不了赔钱,可人要是医死了哪里是赔钱那么简单的事啊。通常我们在试验中使用的抗凝血剂是柠檬酸钠和肝素,可是此时到哪去弄成品。
  这不还是白费么,想来想去我还是找不到妥善的解决办法。姜家众人都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我,徐光启不断的催促道:
  “元度,你倒是快想一个好办法啊!”催催,催什么催,你有办法你来啊,这不是难为我么,我只不过是个兽医,干吗把这么高难度的事交给我啊。
  等等,兽医!对了,这事我还得从自己的本职工作上着手想办法。抗凝血,抗凝血,有了,我心中浮起一丝影像,曾经看过这样的报道就是水蛭体内含有一种高效的抗凝血物质,被称为水蛭素,他的功效远比肝素等其他抗凝血物质要高很多倍。一段时间人们曾经将养殖水蛭作为一个发财致富的好方法,以至于江南野生的水蛭急剧减少。
  对水蛭这东西我天生的就反感,一想起来就浑身起疙瘩,原因无他曾经是水蛭的受害者,小的时候爱玩水所以被叮过那滋味真不好受。正因为如此在读报道的时候我的印象很深刻,此时关于那篇报道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有的时候憎恶一件事也是有好处的,这不就用上了么,报道中不但提供了水蛭的捕捉办法,还提到了粗加工的方法,对于我这个学兽医药理的人来说那并不是一件难事。
  “好了,有办法了,不过需要你们配合。”我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什么办法,先生尽管说,我们一定尽力办到。”众人此时异口同声的道,心可是够齐的。
  “这还要看孩子的体制,此法要到明日才能施用,在这期间我要你们帮我做几件事,只有这几件事都做成了才能帮助这个孩子康复。”
  “先生请讲!”赛鲁班抢先说道,由于是“罪魁祸首”这里面他的心最急。
  “好,第一件就是请李大哥驾船回到江华号向我的仕女铭岚索要我的全部医疗器械,李大哥你不用多问只要照此说铭岚就会懂的,此事要快,你马上就出发,此刻能不能找到还是回事。”我不容李杰对这医疗器械的名词有多么好奇,事情很急,他必须马上出发。
  “好的,我这就去!”说罢李杰转身而出。
  “还剩下两件事,第一姜老伯你和张溥兄去外面多折些杨柳来,尽量要新鲜的回来煮成水;姜大哥你和希晨去水田间捉些蚂蝗(水蛭)回来,越多越好,此事最为重要,若是能求动别人那是最好,要快,晚了来不及。”
  “是!”众人虽然迷糊,我要的这些好像都和孩子的病没有关系,甚至是连一味药也没开,但是看我如此严肃都不敢说别的,邓希晨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道:
  “大哥,这个蚂蝗怎么抓啊?”笨蛋连蚂蝗都不会抓还要我教,我没有功夫和他纠缠于是答道:
  “多弄些猪血块,没有猪血牛羊的血块也行用杂草包好,绑在一块差不多的石头上,再绑一根木棍便于提取;隔些距离分别摆放插入水中。蚂蝗闻到气味即会来食,间隔一段时间反复收取明白了么,要快!”
  “是,大哥!”邓希晨和赛鲁班的儿子领命出去了,其余人也纷纷按照我的吩咐忙碌起来。其实传染病最可怕的就是持续不断的高烧,使得人体的机能紊乱。
  “大嫂,家中可有酒么越烈的越好。”我问道。
  “有的,有的,若是不够我再出去打。”那妇人连忙回答道,飞快的跑了出去给我找酒来。此时没有别的办法给孩子降温只能用酒擦拭身体,靠着酒精挥发带走热量,同时酒也能消毒,那些破溃的皮肤都在排毒,此时必须清洗以免传染别人。
  那妇人将酒拿来,我叫她将孩子的衣服脱光,浑身擦拭,同时取出身边的一把匕首在自己的上臂上开了一个小口子,余下的徐光启十分惊讶。
  “元度,你这是做什么要伤自己的身体。”
  “不要紧的老师,我要种毒。”这会功夫出去折柳的人最先回来,柳枝是最平常的东西了,可是里面却含有水杨酸,就是后人所说的阿司匹林能有效的解热镇痛,看着我这个举动他们也都惊讶在那里。
  “看我做什么,赶紧把这柳枝熬成水,一半给孩子擦拭身体,另一半熬干注意火候不要焦了,熬干剩下的干物取出来,快!”这时口子已经开了正汩汩向外流血,顾不得那么多,我将孩子背上的一个疱疹弄破取出脓汁点在伤口上。众人都惊异的要命,虽然他们不懂医术但是也明白我的这种举动无异于自寻死路,都愣在那里。
  “没什么好看的,快去干活!”我大声喝道,众人这才醒过神来,纷纷掉头去工作。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我知道它的危险性,牛痘病毒和天花病毒具有相似的结构,在免疫学上称为相同的抗原决定簇,一种病毒上这样的决定簇有很多种因为病毒的不同而不同,而偏巧牛痘和天花病毒都有这种相同的决定簇,人体内的抗体就是通过这个决定簇来识别抗原并把它消灭的,就好比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巧的是这把钥匙能开两把锁,就因为牛痘病毒和天花病毒有一样的“锁眼”。所以抗体对牛痘有效也就等于对天花有效,接种人类不会患病的牛痘等于是间接的接种了天花。可是我这种举动等于是用强毒来攻击自己的身体,使免疫系统产生相应的抗体,再用这种抗体来消灭孩子体内的病毒。说来简单但是危险很大,对于我自身免疫系统如何应答我没有办法知道,理论上是可以的,又是理论,有的时候理论也是会害死人的,可是看着一个弱小的生命如此无助,我哪还能忍心见死不救。
  为了怕病毒随血液流掉我又采了一些脓液连同止血散一同敷在伤口上,然后将伤口包扎好,希望我的免疫系统可以快速反应,一般来说受到外来抗原刺激后机体会很快反应的,并且抗体的生成是成几何倍数增长,假如成功明天我体内的抗体水平会达到很高。关键就在这一夜,看孩子能不能熬过去,所以我才采用了用水杨酸的办法希望帮他度过难关。
  柳树汁率先被熬好,随后是浓缩的提取物,我知道这里头的成分很复杂,不光是水杨酸,可是顾不得那么多,反正吃不死人,让妇人用柳树汁代替烈酒给孩子擦拭身体,随后将熬干的粉末给孩子灌服,这时也就能听天由命了,希望里面水杨酸的成分多一些。
  一边观察孩子的状况我们一边焦急的等待邓希晨他们将蚂蝗抓回来,没多久邓希晨先回来。
  “大哥,先抓了这些,姜大哥正求邻里在继续抓呢。”说着邓希晨将一个小竹篓递给我,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水蛭在蠕动,看的我背后直冒冷汗,要知道我是最讨厌这东西了。
  “弄些石灰拌在一起,闷一盏茶的时间再用清水洗干净筛净石灰,想办法把它烘干,然后用温酒泡,酒不要太多了,盖住就行”我嘱咐道。
  “好的,大哥,我马上就弄!”邓希晨一生答应就出去忙活了,剩下没事的人都坐在床边焦急的等待,谁也不肯说话。
  到傍晚的时候,李杰回来了,拿回了我的医疗器械,看他呼哧带喘得就知道这一路没少辛苦,要知道一个以轻功见长的人还如此的话,可想而知这段路是如何不好走的,关键是我们找不到大船的具体位置,能胜任这项任务的只有李杰了。顾不得安慰他俩句,我连忙拿过我的药箱,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裹来,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用布抱着,拨开之后是两支原始的玻璃注射器。不要小瞧这个注射器,这时我特意嘱咐吴能为我研制的,整个针管还好说,最难的就是针头要和针管契合,而且必须是中空的,不能漏水,所以到现在吴能就做成了两支,多一支都没有,平时我是根本就不敢带在身上的,生怕一不小心弄打了。
  好了!这刻,所有的条件基本都具备了,就差我体内的抗体和抗血凝的水蛭素能否成功了。水蛭最先被烘烤出来,随后放入温酒中在微火上缓慢加热,水蛭素主要是在水蛭的唾液中,所以即使是有很多也不见得能提取出多少来,何况在抽取血液前我还要做一些凝血试验,看提取的水蛭素和血液要多少的比例才能抗凝血。
  这时一个好现象出现了就是孩子的体温开始下降,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众人对我信心大增,要知道其他的郎中可是对此束手无策的。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三十二章 神效  
  孩子的体温是下降了,可是我的体温开始直线上升,我知道这是接种病毒的正常反应,但是浑身还是很难受,尽量保持清醒我挣扎着用鸡血做完了水蛭素的抗凝血试验,效果还可以,比我预想的要好,掌握了血液和水蛭素的比例,我心中一宽终于挨不住倒了下来。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众人关切的目光“孩子怎么样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连忙问道。
  “大哥你放心吧,天刚亮,你多睡一会,孩子没事有些低热可是不要紧!”邓希晨关切的说道,他俩眼通红显然是一夜没睡,不光是他众人都成了小白兔,两眼红通通的。
  “我没事!”我挣扎着起身道。只觉得浑身无力,张溥和邓希晨连忙将我扶起,赛鲁班一家三口人扑通的一下给我跪下。
  “大人,不管孩子能不能救好,我姜家全家都感恩戴德,从此跟随大人,任大人差遣。”看来在我昏迷的时候徐光启已经说明了我们的来意,这时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了,虽然是一个兽医但是在生命面前所有的生物都一样,有生存的权利,人这种万物之灵更是如此。
  “老丈快快请起,李某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令孙的,至于去不去朝鲜还要凭您自愿。”说着我勉强的伸出双手将这一家三口搀起来。
  “希晨,把我的药箱拿来,另外用沸水煮一个罐子来。快一些,不能再耽误了。”趁着邓希晨去煮罐子的时候,我稍稍进了一点食,肚子里有了东西力气恢复了不少,没多一会邓希晨将煮好的罐子捧过来,到这时众人还不知道我要如何治疗,都瞪大了眼睛注释着我。我将比例适当的水蛭素酒溶液倒入罐中,然后再次抽出了匕首,交给邓希晨。
  “希晨,将我的腕子割开,放血!”
  “什么!”众人一起惊呼道,昨天我虽然作了凝血试验,众人隐约觉得要救这孩子和血有关,但是也没想到是我的血。
  “不行,大哥,这样会危及性命的。”邓希晨坚决不同意,此刻我身体虚弱若是再放血那就更是危险了,姜家一家三口也再次跪下:
  “大人,你不要啊,孩子我们不要了,你不能这样啊,您若是有个好歹,我们是万死莫辞啊!”众人也纷纷规劝,问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说是在这时,就是到了现代这也是让人束手无策的病,抗血清是唯一的治疗方案。
  “都别说了,我是郎中我自己心里有数,希晨,割!”说着我命令道,语气不容众人质疑。
  “不!”邓希晨固执的答道,这么长时间来我们俩的感情正在不断加深,此刻见我要舍身救这个孩子他死活不同意,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刀,在手腕上一抹,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汩汩的留了出来。
  “大人,大哥,先生!”众人惊叫之声不绝于耳,邓希晨哪料到我会突然出手,这时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我勉强的笑了笑道:
  “没事的,我是郎中有分寸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生命好像要从我身上流失一样。
  “大哥不能再放了。”眼见着小小的罐子血马上就要满了,邓希晨连忙拿出我的配置的止血散,按住我的手腕,不顾我的反对将药上好,随后拿出我军中特制的纱布给我包扎。止血散很灵,何况我选择的是静脉伤口不深,没有多久血就止了,可是头很晕,伤口很痛。
  示意众人我没事,姜家三口已经在那里痛哭流涕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升斗小民,我这个堂堂的朝鲜总督居然会冒生命的危险去就一个小儿,让他们感激的无以复加,众人也都被我“高尚”的情操感动了。不要这样么,我这不也是为了收揽人心么,哪有那么伟大,众人越是这样我越不好意思,自己的动机可是不纯的哦!
  等了一会,红细胞逐渐下沉,血清一点点析了出来,就是这些微微有些发黄的液体里此刻含有了大量抗天花病毒的抗体,为了以防万一,我将水蛭素的比例加大了一些,这样就不怕凝血了。我再次挣扎着坐起将已经煮过的注射器拿在手上,缓慢的将血清吸入注射器内,直到注满为止,随后又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孩子的屋子。
  用绳子将孩子的左手手腕绑起来,静脉不一会就隆了起来。我力求平稳的慢慢的将针插入孩子的静脉。然后松开绳子,再缓慢的将血清注入静脉内,如此反复足足注了四次,才将罐子内的血清用去了一半。剩下的还要观察一阵子才能注射,我让邓希晨将罐子盖好放在阴凉处保存,夏季天热估计用不了一天血清就要坏了。随后我和众人观察孩子的反应,同时让他们再去采集柳树枝制作水杨酸给孩子服用,血清进入体内可能还会造成一个体热期,必须及时防范。众人对我这种奇妙的医法都十分震惊,尤其是注射器的使用,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
  此时我四肢无力,实在捱不下去了,随即回到屋中躺下休息,并告诉他们到中午时若是孩子还没事就叫我,将剩下的血清也注射了,这东西一下子注入太多不好,要让机体慢慢适应。我自己也需要多休息一下,其实出这些血没什么事,和鲜血的总量比多不了太多,让我浑身乏力的原因是刚刚捱过的体内剧烈免疫反应,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没想到我已经种过牛痘了反应还如此强烈,那些没种过的可想而知了。
  到了中午孩子不但没事,而且烧也退的差不多了,当然这里也有水杨酸的功劳,但是最主要的就是血清起到了作用,中和了病毒,万事求稳,这不代表孩子的病就能好转,还要观察一段时日。我将剩下的血清也全都打了进去,估计没什么事了,这孩子端是命大,血清对他没有副作用,下面要关心的就是孩子能不能醒来了,别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再无效,那可就丢大人了。
  我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还没到晚上,孩子就挣开了眼睛,哭着要喝奶。众人哪想到这些血清会有如此神效!姜家老小再次跪下给我谢恩,我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受的,连忙推却。说实在的我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救死扶伤的感觉了,觉得这才是自己的位置和工作,至于什么争霸天下那纯是瞎扯蛋,你一个兽医哪有那本事啊,还是消停的冒充人医多干几件好事没准还能流芳百世呢。这想法一出现,我自己也开始动摇了,确实做好事再被人如此感激那感觉很爽,只觉得自己从前为病人所冒的险和所遭的罪都值得了,体现了自己的价值。
  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成啊,就算自己本事再大,真的作了名副其实的神医又能怎样,所能救的不过是一家一城罢了,全中国那么多老百姓我救得了么,瘟疫和战乱是摧残这个国家的两个罪魁祸首,然而他的背后是不完善的社会制度和落后的生产力,以中国的文明程度,财富和科技的积累,此时早就应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了,可是历史就是这样他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而是各种复杂的因素纠葛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捆乱的不能再乱的麻绳,怎么也让人解不开。
  孩子没事了,我也就彻彻底底的放心,姜家老小张罗着要给我补血,又是参汤又是小鸡的,呵呵,这些哪有我的伟哥见效快,别看伟哥是壮阳药,可是壮阳首先就是要补虚,我现在正是气血两亏,于是我从药箱里弄了两粒伟哥吃了。邓希晨和张溥再次吃惊的看着我,这也行,都已经这样了,还吃伟哥,我也太强了吧,他俩都认识伟哥是什么样子,此时见我吃自然是不知道伟哥的其他功效,还以为我想做那事呢,不禁为我担忧。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无不惊叹,这药也太神奇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市场上所出售的伟哥配方已经被我改动,里面壮阳促性的成分多加了一些,以便见效神速,而补益成分减少。给自己吃的自然是不能这么猛了,成份刚好相反,所以长期食用对身体大大有用,那方面的能力也会不断增强,要不我怎么能一夜对付三个女人呢,光靠天生的本钱那是不够的。
  众人在得知伟哥的如此神奇功效后纷纷向我索要,就是连徐光启也厚着脸皮来管我要,这回他算是找到了正当的理由—补益,你看我年岁这么大了,还要随你飘洋过海的多辛苦啊,你自然要负责我的营养和健康,一副赖定我的样子。邓希晨更是不客气直接就到我的药箱里去拿,所谓见者有份两个人如此先例一开,别人自然就拦不住了,于是药箱里仅剩的十数粒药都被众人瓜分。
  我苦着脸诉苦道:“你们这些人啊,多少也要给我留一些啊,你们都拿走了,我用什么啊,我家里可是有如花似玉的三个老婆呢!”
  “大哥,我们正是为你着想,你刚刚失血实在不易亲近女色,我们将药拿走是为你好,省得你一时忍不住伤了身体,等回了朝鲜你身体也康复的差不多了,朝鲜有的是药,您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吧。”邓希晨笑着说道,明明是贪恋我的伟哥,还弄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支持邓希晨。这帮家伙吃了我的自然是不会吐出来,尤其是这个伟哥,此时在中原几乎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一粒成药的价格已经攀升到千两白银以上。这帮家伙就是拿着去卖也会小小的赚上一笔,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还给我了。
  还好,我心里偷偷窃笑,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所谓狡兔三窟,我自然是不能把伟哥都放在药箱里,船上其他地方我还有不少存货呢,这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又要被瓜分,于是我这苦瓜脸多半是装出来的,想想这些伟哥拿到市面上去买,那就是上万两的银子啊,所以装得越发逼真,众人自然是都信了,从此一路上没有人再在药上打我的主意了。
  将养了两天,身体没有大碍了,我和徐光启商量着该去李之藻那里请他出山了,这时姜家的孩子已经基本康复,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我的抗体的帮助下,很快的他自身也产生了抗体。这就是人体的奇妙所在,就好比两军相争,一开始病毒一方占有优势使得免疫系统来不及反应,节节败退抗体的产生量很少或者是根本还没来得及产生就可能被病毒消灭,可是有了我的这股生力军,免疫系统就有了喘息之机,可以恢复生产调动兵力将病毒扑灭。
  姜家的孩子叫宝儿,十分可爱此时已经能呀呀学语了,或许是他身上有我的体液在流动,我感觉很亲切,宝儿也是一样跟我很亲近。众人见了都说我该认这孩子为义子,将来把这一身的本领传给他,我欣然答应,姜家老小自然是高兴,我救了孩子的命,而且从今以后又我这样有权势的干爹罩着他,这孩子一辈子是不用愁了,都十分感激我,要举家和我迁徙到朝鲜。这个自然好,宝儿的父亲姜淮也是一个优秀的工匠,有他父子俩我的郑和宝船相信问世的日子不久了。
  不仅如此,赛鲁班有很多徒弟此时都散落在民间,他还准备把这些人都找到跟随他去朝鲜。邓希晨将朝鲜描述为一个世外桃源、人间天堂,赛鲁班自然是愿意去的,在明代工匠的地位不高,而且此时社会已经极尽腐朽黑暗了,像他们这样靠手艺吃饭的人是越来越难度日了,有我这样的靠山到朝鲜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姜家老小收拾细软准备上船,赛鲁班则是忙着写信给自己的徒弟,让他们到登州汇聚,怕出意外信上只说接了一单大的生意,自己忙不过来要他们去帮忙。就在这时海兰珠和顺姬带着船上的女人居然找上了门来,原来她们在水上久等多日也不见我回去十分担心,就和安龙焕在江面截了一艘小船上了岸,按照李杰留下的地址找到了我们。邓希晨见到柳如是自然是高兴,两个人重逢不久又分离这些天自然是想念非常,原来邓希晨还催促我早点去找李之藻尽快回船,可是这刻他再也不说这话了。
  在听说我的这一番冒险历程后,私下里几女都埋怨我这样做太危险了,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们可怎么办啊,随后就是眼泪攻势,弄得我是心慌意乱,保证今后不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其实我也的确不会再做了,这次要不是天花,我根本就不会使用这招血清疗法。危险是有,但是希望不是也很大么,谁让我种过牛痘呢!这要是换作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估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1980年已经宣布天花病毒灭绝,所以80年以后出生的孩子基本上都不再接种牛痘了。我国还好些,尤其是在西方,所以911事件后,有人惊呼一旦恐怖分子使用天花病毒这样的生物武器袭击美国,那么80年以后出生的人都要面临死亡的危险。
  牛痘这个东西看来回到朝鲜我要尽快开展起来,这种技术在这个时代是完全可以推行的,这样会少死很多人的,别的没有牛我可是有的是,现在开城附近的山上我老丈人送的牛估计快有上万头了,从这里面找几个生牛痘的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既然海兰珠她们来了,那我们也就不着急去找李之藻了,此时杭州已经没有几天前那样萧条了,大街上重新热闹起来,人来人往,也让我看到了晚明江南都市的真貌。苏州匆匆一瞥,根本还来不及细品,此刻中原的最后一站怎么也要让老婆们好好的玩个痛快啊,姜家太小已经容不下这么多人住,我们索性找了一间大客栈,包了里面最好的房间要同痛痛快快地玩上几天。
  徐光启对我如此的不务正业大为失望,我才不管他呢,国事固然重要,家事同样也不可忽视,老婆们好不容易来中原一回我自然是要她们尽兴,邓希晨更是我的头号支持者,安龙焕自然是也想饱览一下中原的美景了。于是西湖上、雷峰塔下、断桥边都留下了众女的欢笑声,常常引来路人的注目,我的几个女人连同柳如是已经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三十三章 圈套  
  玩了两天算是将杭州的名胜游览的差不多了,什么花港观鱼、三潭印月、雷峰落照、南屏晚钟、两峰插云的都不知道哪是哪了。女人天生就是能逛街的动物,如此这般的将杭州城逛了一个遍我的鞋子几乎走烂了一双,众女还是饶有兴致,要将西湖十景中剩下的一并看全,我的天那,实在是无法忍受,只得告饶,还是让邓希晨陪她们逛吧,这小子两天来可是神采奕奕,从不喊累,众女居然将他作为我的榜样让我学习。
  这事我可不干,邓希晨原来还很有些男子气盖可是一到了柳如是身前就变成了被猫鼠,让我向他学习,想的美,这小子要不是当日抢走了我的伟哥恐怕早就没有了现在这么精神,我直接将他最近的行为和我被抢走的伟哥联系在一起。
  为了避免再被众女拉去上街,于是我开始重物正业,决定第二天和徐光启拜访李之藻,而陪众女逛街的光荣任务就交给邓希晨了,既然他这么喜欢逛就由他去逛好了。众女虽然不高兴,可是毕竟我有正务在身也只能作罢,第二天一早我和徐光启带上张溥在李杰的带领下向李之藻家走去。
  李之藻是最早得罪阉党被罢官回家的一批人之一,虽然他不属于东林党,可是由于赞同东林党的主张,并且上疏力主仿制西洋大观铳炮以固防备得罪了阉党,被找了个由子开回了老家。这人既来之则安之干脆就和西洋传教士一起翻译起亚里士多德的著作起来,几年下来收获不小。
  李之藻家距离我们的住处不远,这位昔日光禄寺少卿的家很好打听,没多久就到了。可是气氛并不对,几乎是同时我和李杰互相对望了一眼,分别拉着徐光启和张溥经过大门,而没有去敲门。
  “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就是这家啊!”边走徐光启边说道,这种反常的举动让他十分不解,我拉着徐光启加快脚步。
  “老师,别说话,情况有变!”我小声的说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本来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冲开,从里面杀出一队人来,街边叫卖的小贩也都纷纷撂下手里的活计,向我们冲来。
  “站住,哪里跑!”这些人凶神恶煞一样的杀将过来,徐光启和张溥对这突然的变故都是措手不及,还傻呵呵的愣在哪里,顾不得怪徐光启暴露目标我拉着他就跑,张溥毕竟年轻随后也反应过来,跟着我们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前面也有人出现,堵住了去路,李杰抽出刀来,我也拔出了剑,自从上次岸边被劫后,我是宝剑时刻不离身,这个年代没有防身武器还真是不行的。
  他妈的真倒霉,怎么碰上这样的事,我心里暗自咒骂,偏偏邓希晨还不在身边,让我们两个人护着这俩文弱的读书人如何能突破重围。
  那些围捕我们的人将包围圈缩的越来越紧,这时传来一个尖锐的嗓音:
  “哈哈,人生何处不相逢,李开阳李大人,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那些围捕的人闪开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妈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番,真是冤家路窄。他怎么能找到这里呢,并且守株待兔,难怪这些天杭州的风声渐小,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们呢!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公公,你不在苏州享福,怎么跑到杭州了来了,感情是没有喝饱水一路飘着过来的么。”我笑虐道,已经没有脱身机会了,索性潇洒一些,再说这个李番也是长得够寒碜的,让人见到他就讨厌,忍不住要出言讥讽。听我这话,李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显然是是被我激怒了。
  “哼,不用你口尖舌利,等进了东厂的大牢,我要你后悔来到这世上,乖乖的叫我爷爷!”李番咬牙切齿的道。说罢一挥手,就要命令手下的人逮捕我们。
  “慢着,我有话说!”我大声地喊道。
  “怎么,害怕了,要求饶了,晚了,你已经惹了洒家,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李番阴阴的说道。
  “切,我怕你!”我故作不屑的道。“我是可怜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怜这些士兵被你连累,可怜啊,可怜啊!”我背手仰声长叹道。
  “别在这里妖言惑众,弟兄们给我上,谁抓住了这个家伙,我重重有赏,他是朝鲜总督,此刻已经投靠酋虏了,抓住他朝廷重重有赏。”李番大声鼓动道,我心里一惊,这家伙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原来还以为他说的是我在女真的官衔呢,此事实在是蹊跷,李番手下的士兵一听这话纷纷跃跃欲试。
  “是么,那你们就上来试试,我保你们死无全尸,既然敢来我就不怕,没有那金刚钻咱就不揽这瓷器活。”我恐吓道,其实自己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脑子里正飞快的转动,谋划脱身之策。
  “就你们四个人,还不和踩死蚂蚁一样,兄弟们别信他的冲啊!”李番下令道,他手下的人已经开始慢慢的向我逼近,从李番口中得知我是朝鲜总督,并且还和女真拉上关系,这些人自然不能小视我,所以都很谨慎,步步紧逼。
  “不信,是不是,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高高的举在手里。众人见我这番举动都停止了进逼的步伐,看着我手中的瓷瓶,和我脸上诡异的笑容(装出来的)。
  “这是我从高邮疫区采得的戾气,就是导致瘟疫的罪魁祸首,你们谁敢在再上前一步我就打开它,就算是你们把我杀死在这里,你们自己也不得好死,到时瘟疫发作,连带着你们家人一起浑身麻痒,肠穿肚烂!”我恶狠狠的说道,那些士兵果然犹豫不决,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上前,这瘟疫的利害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此刻又被我渲染的如此可怕,他们心里如何能不顾忌呢。
  “别信他的,他是在骗你们的,兄弟们上啊,抓住了重重有赏!”李番在那里鼓动道。
  “不信我的,不信我的为什么往后退呢,李大人你还没告诉全他们我的全部身份吧,我李开阳是大金国太医院院使,号称神医,就连你们皇帝和魏忠贤吃的伟哥也是我做的,前些日高邮的瘟疫就是我扑灭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高邮知县许志林,还有江南的名医陈实功、吴有性,这些人都曾和我共过事。还有高邮的所有百姓,问问他们有谁不知道我李神医。”我冷蔑的说道,只见李番确实在向后退,这家伙比谁都胆小,见我这么说还是保命要紧,那些士兵见主帅后退更加迟疑不定。
  “兄弟们,别听他的上啊,抓住他们。”李番底气已经开始不足了。这些人平时吃软怕硬惯了,突然遇到我这样一个李神医确实手足无措,高邮的瘟疫他们确实听过,现在有关李神医的功绩已经传到了杭州,将我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人名都说的有板有眼,再加上李番的后退,十成中倒是信了七成。哈哈,看来这个有名是好,若是别人说这话估计没人信,可我是谁,我是堂堂的李神医。见他们这样的举动我给李杰使了一个颜色,李杰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慢慢的向徐光启身边靠近。
  “怕了吧,告诉你,这瓷瓶一破里面的戾气能笼罩周围三丈之内,三日内若是没有我的独门解药谁都别想活到第四天。”我狂笑道。
  众人一听这话不自觉地将包围圈扩大了,纷纷向后退。
  “他妈的,怕什么,给我上!”李番暴怒道,抽出了腰里的长剑在那里比划道。时机成熟,趁着这空我一转身将手中的瓷瓶向巷口士兵所在的地上抛去,砰的一声,那瓷瓶摔在地上碎了,周围的士兵大骇,不约而同地四散躲避,其速度之快真是堪称少有,发挥了明军一贯的逃跑作风。
  “走,我大喝一声。”拔腿就跑向巷口冲去,李杰一抬手将徐光启背了起来,这边张溥也跟着我向外冲,变成李杰在前,张溥居中,我在后的队形。
  边跑我边喊“我身上有毒,谁沾到了谁死!”那些士兵本就害怕,再经我这么一吓唬那里还敢阻挡,做了个样子后就都避而远之。让我们顺利的逃出了重围,远远的士兵们在李番的驱逐下追了上来。可是只是吊在我们身后并不敢上前,于是大街上出现了十分怪异的一幕,一大队人马追着我们这四个跑的并不快的人,招摇过市,直到码头,前面已经没有退路。
  “跳!”李杰一声大喊率先跳了下去。张溥毫不犹豫,也跟着跃入水中,看那姿势自然是会水,这四人中就我生活在北方,那三人都是南方人自然是不怕水,我一咬牙捏着鼻子也跳进了水。
  这水我是会潜的,在游泳馆里我就是爱捏着鼻子潜水,并且从来不超过水深两米,此刻从码头上跳下来,用脚踩着水,却怎么也够不到底,心里慌乱,但是头脑中还保持着清明,上次落水的经验告诉我就是绝对不能呛水,此时捏着鼻子的手是死活不放,拿剑的右手不断的在水里乱划,至于那把宝剑早就不知去向了。
  眼见着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我的肺几乎要炸了一样,这时一双大手从后面将我托出了水面。头一出水,我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元度,扶在我背后”这时我才注意到水面上露出三个脑袋,正是李杰三人,敢情他们都会水。李杰带着我和张溥还有徐光启向远处游去,这时追兵已经上了码头,在那里大声吆喝,李番催促他们下水追拿我们,但是这些人死活也不敢下水,生怕我身上的毒通过水传给他们。我心中暗喜,终于可以逃脱了,可是岸上的人并不傻,有的搭弓放箭,有的则去抢船,要来追我们。这可怎么办,我正着急间,只见李杰吹了一声尖啸的口哨,不多时就有一艘快船向我们这里驶来,敢情他在这里有伏兵要么怎么把我们望码头上领,船上的人纷纷以弓箭向码头上的士兵还击,不一刻就到达了我们身边,将我们四人拉到船上。
  “开船,快走!”李杰简短的命令道,小船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就向远处驶去,我这才看清船是由六个大汉操浆划的。同时还有三个人手里拿着弓,此时加上我们四个显得有些拥挤,但是并不影响速度,不一会就把码头上的人抛到了脑后,好险好险。
  我们四人好长时间才从刚才的这番惊吓中缓过来,徐光启开口就向我说道:
  “元度,解药在哪里,没弄湿吧!”其他两个人也向我望来显然是在询问。我哈哈大笑“解药,哪里来的解药啊!”三人具是惊骇。
  “没有戾气,自然就没有解药!”我解释道。
  “那,那个瓷瓶是怎么回事?”张溥不解问道。
  “瓷瓶,那个瓷瓶你们没有见过么,前几日我割破手腕,希晨给我上药的不就是这个瓷瓶么,药上没了,希晨要扔我觉得可惜留在身边以备将来装些病料的。”我解释道,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元度老弟,原来你是在吓唬他们,这多冒险啊,万一这些人不上当呢?”李杰说道。
  “不上当,他们怎么会不上当呢,要是真不上当,那咱们就只能一起吃牢饭了,那李番不是说让咱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么。”我笑着说道,自从我打算开始吓唬这些人的时候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人们对医生都有一种盲目的恐惧心理,或者说是信任心理。
  甭管你是有病没病,进了医院,只要医生说你有病你就会心里犯嘀咕,还专门有那么一种人,进了医院你要是说他没病他都跟你急,没病我来医院做什么啊?还有那么一些医生,明明是小病也要给你说大,然后猛猛地开药,等你不几天病好了,还得谢他,下次有病了继续会找他。
  人们对医生,天生就有这么一种畏惧和信任,以至于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医生说的话大都被当成真理一样,不容置疑。我正是利用了这种心理,再加上李番贪生怕死,并且由他嘴里证实我的身份,使我说的话更为可信。这招虽是冒险但是很有效,但是在那个时候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众人对我有这种急智都十分佩服,至于这个医生恐惧论和信任论我还是不要和他们说了,免得影响我自身的形象,让他们继续恐惧和信任我吧,船划到了一处僻静的港湾。李杰带我们下了船。进了一个渔村,随后再进入一间茅屋。
  “元度老弟,这是我们平日歇脚的地方,暂时凑合凑合吧,我这就派人出去找希晨他们,应该不难,今天他们不是要看断桥残雪和柳浪闻莺么,应该是在这几处好找,同时我也派人将姜家的人迁走。下一步怎么办就看老弟你的了。”李杰经验丰富对付这种突发事件,处理的十分得当。
  “大哥说的都差不多了,只是这李之藻大人现在的情况如何还要查明。另外我们还要找到是谁出卖我们的行踪,此人一天不查到我们就一天不安全。”这些麻烦大哥了。“我冲李杰道。
  “不碍事,我立刻派人去查,只是是谁出卖你这事要好好调查。此次侥幸,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一切要凭实力。”李杰教训的对,徐光启这时已经恢复了精神,对于他的不小心导致我们行踪的暴露他耿耿于怀,因此转移话题到是谁出卖了我们。
  这就不好说了,按道理知道我们要来李之藻家的人没有几个,而就是这几个人此时也都不在此地,如何这么快呢。众人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谁都找不出原因,唯有张溥在那里发呆,这表情绝对不是在想问题,而是就某事产生怀疑。
  “张兄,你认为是谁呢?”我首先问道。
  “这个,这个不好吧,也不太可能!”张溥十分迷惑。
  “张兄没事的话说出来无妨,只是猜测么。”我劝诱他,这个人肯定和他有关系,我说道。
  “是子龙,他知道我们最近行踪,又是离开我们的人之一,并且知道我们来杭州要找谁。”想通此节众人也就不再唏嘘了,甚至我已经将陈子龙的命运作了大胆猜测。
  “怎么会是他呢?”众人都是怀疑,但是我还是觉得张溥说的有道理,这个陈子龙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一看他的那副样子就是软骨头,他倒不一定是主动向李番高密的,十有八九是被抓住了,捱不过严刑拷打当了叛徒。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三十四章 营救  
  猜定了陈子龙的罪行,还有一件事让徐光启不解。“元度,你和李杰如何知道李之藻家里有伏兵呢,若是早知道我也就不会暴露目标了?”他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若是没有他暴露目标也不会有这场虚惊。
  “这个么,直觉!”我回答道,确实当时就是有一种直觉,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不自然,包括门口的那些小贩,这种直觉由何而来不得而知,但是已经救了我好几次了。
  “直觉!”徐光启摇了摇头,他才不相信我的这个狗屁直觉呢,这小子一定是藏私了,可是见我说完死活不再多说了,就将头转向李杰,李杰笑了笑道:
  “老先生,您有所不知,像我们这样跑江湖的是成天的在刀口上过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就有仇家找上门来,所以必须提高警觉,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在女人的肚皮上一只耳朵也是要竖起来的。之所以发现事情不对,那是因为周围的呼吸声实在太多了,除了我们四个之外绝不止是那些小商贩的,还有一点就是杀气,虽然不浓但是还是有。”
  看来李杰的解释比较让徐光启满意,他点了点头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振之(李之藻字)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那。”
  其实不光是关心李之藻的处境,此时我更担心邓希晨和几女到底怎么样了。李杰已经分别派人到今天他们准备游玩的地方寻找,同时也派人到客栈接应,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邓希晨带着众人赶到,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出了这样的事众女哪还有心情再游玩,一番商量下我还是决定先带众人回船,现在杭州的局势一定很乱,只有船上是最安全的,大不了扬帆起航,少了李之藻平壤大学又不是开不了。可是终究是心头出不了这股恶气,怎么能让李番这斯算计了呢,再说除非是没有办法,否则将李之藻扔下也确实不好,人家现在可是因我平白无故获罪的。
  上了船后,去杭州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果然杭州城里此时已经大乱,城门已经封锁,可是杭州临水,是怎么也封不住的。最有意思的就是城里的所有郎中都被李番派兵带去府衙看病,闹得一时杭州城内没有郎中出诊。
  这些被李番抓去的郎中轮流给他诊断,凡是说没事的都被他狠狠地好顿的折磨,剩下的郎中们看出了苗头,于是都异口同声的说,李大人得了一种怪病,但是自己医术不高无法诊治,免不了李番暴怒之下又是一顿毒打,弄得这些郎中们是什么都不敢说了,结果照样还是个打,并且被统统关进了大牢。
  这个李番也真够惜命的了,我也没想到自己的那几句唬人的话居然给他造成这样大的心理阴影,要怪只能怪我的名声太大了,李神医的药实在是好使,他自己就曾经是受益者,所以不由得他不信。再说我那个瓷瓶无臭无味就更让他怀疑了,越是不可能,就越有可能,很多人是在这时候发挥了丰富的想象力。
  至于李之藻暂时还被软禁在自己家中,有重兵把守,据内部人士透露李番是准备把他压到京城的,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魏忠贤的生祠被我捣毁,他李番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责任了,所以要拿李之藻顶罪。这事不好办了,李之藻要是因此获罪可就是飞来横祸,是我牵累了他,所以从道义上讲我必须要救他出来,可是怎么救有如何救呢,这真是一个大难题。
  这事必须还得从药上入手,此时李番迟迟不动身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还没抓到我,不甘心就此回京,二是我所说的三天之期已经马上要过去一天了,李番折磨了全杭州的郎中也没有任何起色,所以还在遍访名医,据说早已经派人去寻找吴有性和陈实功了,但是一过三天这些人都没事的话,我的谎言就会被拆穿,那么离他们动身也就不远了。
  劫囚车么,愚蠢,李番这样惜命怎么会不带重兵呢,就我们这点人有什么用啊!唯有从药上入手,既然你李番可以去找吴有性,那我如何不能去找。
  “李大哥,不知道从这里到苏州最快的水程要多久?”我问道。
  “怎么也得差不多一天吧,怎么老弟要去苏州么?”李杰不解的问道。
  “不,我只是问问,来不及了,李番的人此刻想必已经出发了,估计我们赶不上了。”我叹息道。
  “赶不上什么,老弟,怎么总是话说一半呢,让大哥糊涂。”
  “是这样的,李大哥,我准备将吴有性接过来,此刻他应该在苏州的家中,我们约好在登州见,现在离约定的日子还有小半月,估计他还没有动身,李番去找他,我们就可以利用吴有性来蒙骗李番,甚至是把他劫出来,用他换李之藻,可是现在来不及了。”我叹息道。
  “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啊,这个好办,只要他在苏州我就能把人给你请来,我就不信他再快还有鸟快。”李杰自信的说道,随后给我解释,原来李杰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养鸽子,随后发展为一种“偏执”,不管到哪都会带着他的鸽子,并且利用鸽子给各地传讯。苏州正好有这样的传讯站,这真是太好了,鸽子自然比人到的要快,有了他或许可以提前找到吴有性。
  于是我起笔修书,给吴有性,鸽子不能载太重,所以我只是寥寥数字“十万紧急,请随来人前往杭州!”落款我没有写名字,而是我当初在高邮开出的药方,一看到这个吴有性就知道是我一定会来的,连同李杰的字条一起由鸽子发了出去。
  随后我们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甚至做好了准备在半路上劫囚车。终于在第二天傍晚,载着吴有性的船和我们汇合了,天幸啊!我暗暗道,真是老天都帮我,同时也看出邓家的实力确实不俗,办事效率如此之快。
  一上船,吴有性就笑着道:“一看见那药方我就知道是元度,不知元度有何急事想招啊,可怜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我过意不去的笑道:“真是太感谢先生了,若不是急事,我也不敢劳烦先生,这实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先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知道肯不肯随我去朝鲜呢?”相信我早先给他的信他已经收到了,对我的身份自然知道。
  “哈哈,这又有何妨,现在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动摇不了我去朝鲜的决心,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显微镜是怎么回事,还要见识见识你的平壤大学,不过我去了你可要管吃管住啊。”吴有性笑着说道。
  “没问题,我一定给先生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和生活保障,让先生满意。”我答道。
  “这就好,还是说正事吧,什么人命关天啊,哪里有发生瘟疫了么?”吴有性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没有,没有瘟疫,是这样的先生……”我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清楚,直把吴有性气得大骂:
  “这些阉人,真不是东西,我早就看不惯了,可是我一个平民百姓又有什么办法,元度你尽管说,用什么办法才能救到李大人,我一定帮你的忙。”吴有性满口答应,于是我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众人。
  第二天杭州城外出现一老一少,小的搀扶着老的向城里走去,走到城门近前,守城的官兵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的,进城做什么?”
  “让开,别拦路,你知道我师傅是什么人么,大名鼎鼎的吴有性吴神医你知道么,告诉你就是你们家巡抚见了我师傅也要客客气气的,还不让开。”那搀扶老人的年轻人大大咧咧的说道。
  “谁,吴有性,你再说一遍!”守城的官兵问道。
  “还要再说几遍,就是吴神医,知趣的赶紧让开。”年轻人不耐烦地道。
  “是是是,李大人正到处寻找您老人家呢,不想今日在此碰见,我这就给你让道,来啊,小的们,去备轿,禀报李大人吴老神医到了。”那官军笑着说道。
  “什么李大人,张大人的,我师傅都不认识,我们是来访友的,不用你们备什么轿。”说着,年轻人缠着老人就往里走。
  “等等,等等,您不是李大人请来的么?”那官军问道。
  “什么请来的啊,我们是自己来的,快让开!”年轻人一伸手就把那官军拨拉到了一边,继续往里走。那官军赶紧赔笑道:
  “原来吴神医不知道,估计是路程走差了,李大人前天就派人去请老神医了,他得了一场怪病,据说只有老神医能救好,早派人去请了,您老来的正好,据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要不就来不及了,还请您老发发慈悲给他看看吧。一同的还有我们很多兄弟呢,这场怪病来的突然啊。”
  “哦,什么怪病,这个我倒要瞧瞧了。”一直没说话的吴有性突然开口道,眼睛里精光四射。
  “那太好了,有吴老神医在,兄弟们有救了,快,快,轿子呢,你们怎么这么慢,。耽误了事你们不想活了!”那官军大声嘶喊道,不大一会就来了一顶轿子,将吴有性向知府衙门抬去,年轻人紧紧地跟在轿子后。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和吴有性,只不过我此时换了容貌和衣着,脸色很黑,眉毛也淡了不好。这个自然好弄吴有性弄了一些草药熬好,涂在我脸上就是这样了,至于眉毛是海兰珠和阿巴亥连夜给我拔的,本来浓眉大眼的我此时眉毛少了一半,现在还疼着呢,为了这次能和吴有性进城我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本来他们是不同意我也冒这个险的,可是能配合吴有性的只有我,而且这个计划是我想出来的也只有我才能更好的执行,于是只好乔装打扮混进杭州城了。
  杭州府衙门外李番早已在门口迎候了,见到他我有些犯憷,怕他认出我来,李番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就堆起他那招人讨厌的笑脸拱手给吴有性作揖。
  “吴老神医,你真是及时雨啊!我先在这里谢过你了。”
  吴有性哼了一声,没理他径直向府内走去,李番对他的这个大救星自然是不敢动怒,凡是有本事的人是都很高傲的,光凭这点他就觉得自己有救了,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一路上好话说尽,把他拍马屁的功夫使了一个足。听得我直反胃,真是够无耻的肉麻的,我就觉得有时我说的那些已经很过火肉麻了,可是这个李番居然比我还无耻,简直是无耻的到了家。
  “闭嘴!”吴有性大声喝道,他实在是忍耐到了极点,此时他才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无耻小人。李番连忙闭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估计心理将吴有性祖宗八代都问候到了,直等着把病看好了就好好的收拾我们这对师徒。
  进了大堂,吴有性往太师椅上一坐,冷冷的看着李番上下打量,看得他直毛。
  “你,过来,把手给我!”吴有性命令道,李番乖乖的走上前去,将右手递过去。
  “啪”的一声,吴有性重重的打了他的手一下,“男左女右,你不懂啊!”那只手。
  “这个,这个,吴老神医,我是个阉人!”李番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那就两只手一起来把,真是麻烦!”吴有性抱怨道,李番乖乖的将两只爪子伸了出来,我在旁边看得直想笑,谁能想到一向和蔼可亲的吴有性也能装出这个样子,真是具有表演天赋。越是这样李番越坚信吴有性能治好他的病,所以乖乖的听话。吴有性将手指分别搭上李番的寸关尺,一会左手,一会右手,连连摇头,不时地将眉毛皱起,看得李番是心惊肉跳。
  “叫其他患病的人也来!”吴有性命令道,李番乖乖的从命,不大一会进来了几个官兵正是那日抓捕我们的,一个个都愁眉不展,看来对自己的生死也十分担心,吴有性将这些人分别把过脉后缓缓地说道:
  “这些人还都有救,你可就悬了!”
  “什么!”李番大声惊呼道,其余人听说有救纷纷喜上眉梢。
  “什么什么,我是说这些人还都有救,我开一副方子连服七天当可无碍,你就不好说了。”吴有性连头都没抬说道。
  “老神医,为什么我就不好说了呢?”李番慌忙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自己说了么,你是阉人,此戾气专门和阴气结合,无孔不入,这些人体内有阳气护身自然是比你病情要轻,可是你体内气息驳杂,阴气太重,所以较他们厉害,你说吧是想活十年还是三十年?”吴有性说道。李番这时已经慌了手脚,嘴中不断大骂我,各种恶毒的语言脱口而出,听得我直皱眉头,真想上去揍他,可还是忍住了。骂了一会李番算是解了些气向吴有性问道:
  “老神医,不知道这十年和二十年有什么区别?”
  “这区别当然大了,我此时开药若是你和他们服用的一样,那么有十年阳寿,但是每逢阴天阴气大作的时候,你浑身都会疼痛,痛不欲生。估计没到十年你就忍不住了当真生不如死;当然了我还有一副药方,但是医治起来费些时日,你也要糟些活罪,可是这三十年内,就不会有这种病痛,若是你能弄到什么千年的人参灵芝可增补体内阳气,那么寿命还会延长,这两种你选哪一个。”吴有性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真没想到他骗人还真有一套。
  李番连连点头作揖道:“后者,后者,我要活三十年,老神医你先给我诊治,多少诊金我都给。”
  “呸,我稀罕你那些钱么,我若是喜欢钱也就不来这了,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懒得管你!”吴有性越发的摆谱道。
  “是,是,是,小的错了,老神医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赶快医治吧!”李番连忙赔礼道歉。我给吴有性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别玩的过火了见好就收,还有正事呢,吴有性表示知道,然后说道:
  “你的赶趟,先把这些士兵的问题解决了,他们不能再拖了,否则一过就和你一样了。至于你左右也是这样了多等一会也无妨。”说这把李番凉在那里,开始给士兵开药,并且嘱咐他们如何服用注意那些事项,士兵们一个个感恩戴德的高兴的出了大堂,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人了,把李番急得是上窜下跳的,吴有性这才开始给李番开方子。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三十五章 龙归大海  
  吴有性提起笔来刷刷点点的给李番开了药方,乐得他立刻就命人去抓药。药方分两个一个是内服,一个是外用,外用的是要煮好然后在水中浸泡,实际上就是药浴,至于内服则是以攻泄的药物为主,吴有性嘱咐李番先药浴然后再服药,李番无不从命。
  第二天一早,等我们再见到他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有些脱像了,哭着脸对吴有性说:“吴神医,这药还要多久啊,在这样下去我不死也差不多了。”
  吴有性脸一寒不悦的说道:“不是和你说了么,要受点罪,怎么才一天就收不了了,还有六天呢!”
  “什么!还有六天!”李番瞠目道。
  “受不了,那好啊,徒儿咱们走!”说着吴有性甩开大步向外走去,李番一听吴有性要走连忙上前阻拦。
  “别,别,老神医,我哪有说受不了,我继续,我继续,只是我怎么觉得浑身痒痒的,仿佛是皮都要裂了一样的难受啊!”
  “这个自然,老夫的这两个方子都是排毒的,一个是从体内入手,另外的是从体外入手,你有这种迹象说明是见效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飘啊飘的,脚好像踩在云彩上一样啊?”
  “是啊,老神医!您说的太对了,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那就对了,这说明药见效了,你从前体内就有淤毒此刻再加上戾气侵入体内,不下重药是不行的。此刻毒物正从你体内排出去,所以自然感觉轻飘飘的了,这药你要是能一直吃下去,没准还能身轻如燕呢。”吴有性摆出一副权威的姿态,听得我在旁边直想笑,分明加的是猛料让他狂泻,还说的这么神,放谁泄了这么一晚腿要是不飘才怪呢。李番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感谢老神医了,我说呢,浑身怎么这么轻,敢情是老神医的药起了做用,来人啊,今早的药熬好了么,本大人要服药!”
  “先不急,趁着早上阳气渐胜,我先给你针灸,帮助你固本培源,但是必须要保持清静,你这里有僻静的地方么?”吴有性问道。
  “有啊,真是太谢谢老神医了,我这就让他们准备。”说着李番尖锐的嗓音又想起,真是让人遭罪。
  不多时我们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吴有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嗯,这里还不错,告诉那些卫兵都撤了吧。”
  “老神医,这些卫兵可都是保护我们安全的千万不能撤啊!”李番这么一说,吴有性不高兴了。
  “怎么不能撤,这些人身上阳气都很重,不宜于你吸收周围的阳气,就是为了你我师徒一早就服了药,压制体内的阳气,你若是如此胆小的话那就让他们在这里好了,倒时四周的阳气都被他们吸走我可不管。”
  “别别,我这就让他们走。说着李番挥退了身边的士兵。”吴有性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丸药。
  “把这个吃了,等药力挥散到全身时我就给你针灸。”说着递给李番,李番此时被吴有性摆弄得俯首帖耳不疑有他,抬手就吃了。我心中默念着数,1,2,3……倒!
  只见李番晃晃悠悠的嘴里还想说什么就倒了下来。“元度你这药见效好快啊!”吴有性赞道,那是当然,这是当年我为阿巴亥假死而特意研制的烈性麻药,只是当时做成的是缓释剂此刻是立竿见影的纯药哪有不倒的道理。
  当李番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四周数人都在看着他,首先是吴有性的面孔,其次是邓希晨,我,包括张溥和柳如是的一干他熟悉的面孔。
  “这是哪里,你们怎么在这!”李番惊骇的问道,随后发现自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李大人别来无恙啊?”我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问道。
  “你,你们是一伙的。”李番这才捉摸过味来,可是此时已经晚了。
  “大人不要害怕,我们把你请来只是为了换回李之藻李大人,是不会要你性命的。”我俯身向他说道。计划早就拟定好了,将李番迷倒了之后我掏出早就藏在怀中的烟花,点燃后不大一会守候在府衙外的邓希晨和李杰就赶到了将李番运出了府衙,随后留书让杭州知府用李之藻全家来换李番,地点就定在杭州湾的出海口,此时估计整个杭州城内已经大乱了。
  “你们,你们胆敢劫持朝廷命官!”李番色厉内荏的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道我的船上了自然知道嘴硬是什么后果,所以再不敢像上次一样了,此刻已经如霜打的茄子一样。
  “呸,你这个阉人,还朝廷命官,仗着魏忠贤把持朝政,迫害忠良,留你何用。”说着拔出了宝剑,阴森森的指向李番。此时李番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如泥,落在我们手里如何能得到好。
  “哎,希晨不是和你说过了么,对待李大人不要那么没有礼貌,李大人可是咱们请来的贵客,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咱们还如何交换李之藻先生呢,我说的对吧,李大人?”我蹲在地上笑呵呵的对李番说道,李番连连点头,看来他认识到自己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啪!”的一声,我一个耳刮子打了过去。“呸,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么,杀你就如同碾死一个臭虫一样简单。”我一口吐沫吐去,弄得李番不知所措。
  “好了,把他带下去吧,你们悠着点,别弄死就行,至少不要死在我的手里。”看到李番哦就反胃,没有兴趣再耍弄他,现在我只想早点换回李之藻,扬帆出海回到朝鲜,实在是有太多的事等着我做和去落实了。
  船驶入杭州湾,杭州知府的坐船此刻早已等在那里,由不得他反对,若是李番有个好歹他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些天已经够让自己烦心的了,先是魏忠贤的生祠被人捣毁,随后是朝鲜总督居然跑到自己地面上晃悠来了,并且还让他跑了,这次李番又被劫持,实在是让他头痛,杭州知府已经打算乌纱也不要了这次交换完李之藻就掉头回家,这个官实在是没法做了。
  交换很顺利,李之藻全家被送上船来,居然还有一个外国人,我命令邓希晨将已经半死不活的李番扔下了船。
  “扑通”一声,李番再次重演苏州一幕,成了落水狗。四周的杭州府官船上已经乱成一片。大呼小叫的营救李番,我的大船早已将挂满船帆冲出了杭州湾向大海深处驶去。
  “李先生,让您受苦了!”甲板上我向李之藻走去,深深的行了一个礼,李之藻此时已经快要70了,苍苍白发,在海风的俄吹拂下显得有些零乱,多日来的无妄之灾让他多少精神有些萎靡,但是见我如此礼貌还是回了礼。
  “振之,这次连累你了,不过你我的理想不久就要实现了,想来这些苦也是值得的。”徐光启上前和李之藻说道,他二人有同窗之谊,曾经一起在利玛窦那里学习西学,又共同翻译新书,数十年来生息相通。
  “子先说的哪里话,你我风烛残年,不过苟活于世,此时阉宦横行可惜无人力挽狂澜!”李之藻惋惜的道,到了这个地步他自然知道中原已经没有他容身之所了,在朝廷那里他这是叛逃,不管是他子孙后代也是要远赴异国他乡,心里不是滋味。
  “哎,振之说的哪里话,大有前途正是你我发挥余热的时候呢,来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我新收的学生叫做李开阳,不要小看他啊,小小年纪已经是朝鲜总督了,这次他远赴中原来就是要寻找你我的,不想走漏了风声,害振之受苦,元度,还不给你的新老师行礼,从今以后你也要管他叫老师,知道么?”徐光启居然和我摆起架子来。真让我哭笑不得,拜托不要随便给我拜师好不好,这事好象不是你说了算,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还要应和道。
  “是的,老师请受学生一拜,”说着就要跪下,给这位新老师致礼。
  “别别,我当不起,这个我可不敢,你自己的徒弟还是你自己说了算吧。”李之藻连忙摆手拒绝。
  “老师,我还是叫您老师吧,这次都是因为我计划不周详以至于害老师吃苦,学生十分愧疚,老师放心这次到朝鲜后我一定给老师起一座新宅院,保准一点也不比中原的差。”李之藻就是拒绝,看来他还是对我有些抵触情绪的,并且是因我才遭受这样的灾祸背井离乡的。我不再多言,只是站在一边听两个老人来聊天。
  海上航行就是这样郁闷,每天都是这几个人,谈论的地话题也是不变,此时李之藻的登船无疑是给大家提供了新的谈资,很快的众人就被李之藻和徐光启那深刻而丰富的知识所感染。同时和那个洋人也熟络了起来,此人叫傅泛际是葡萄牙籍传教士,又是葡萄牙人,现在我身边已经有三个葡萄牙人和一个德国人了,要是再多几个英国人,法国人估计就要快成联合国了,这主意不错,将来有一天弄个联合国出来,当然了总部必须在中国,而且也必须是中国当老大。
  傅泛际和安东尼奥他们不一样,他是一个纯正的传教士,并且汉语说的很好,按他讲已经来中国6年了,这三年来一直和李之藻翻译《名理探》,好家伙和这么个老头一起三年这份毅力是够强的了,要是我早疯了,尤其还是翻译亚里士多德的东西,这个亚里士多德我可是对他没有好印象,在西方他被认为权威,经常大放厥词,弄出好多个谬论,耽误人啊!但是随后更多的接触后我发现不是想我想象的那样。
  和徐光启纯粹的研究西方科技不同,李之藻的触角似乎更深,在研究天文和地理的同时,他对亚里士多德的这本哲学专著吸引了,并且决心把它翻译出来,在他看来,这时的明朝心宗盛行,无论是王学或是禅学,都是直指本心,以不读书为著名。(原来是这这样啊,但了这个年代我还是首次才知道这时流行什么,原来是流行不读书,这个好啊,我最讨厌读书了,不过好像也有点太唯心主义了吧,这个顿悟,空明什么的也弄得太离谱了,若是所有人都这样,科学还怎么发展那,那怪那时明朝的科技开始落后,原本就不重视科学,这时又要什么都凭本心的,的确够呛。王阳明提出的这个阳明学说实在是便宜了那些像我一样不愿意读书的懒人,让他们有了借口。
  然而实际上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在不读书的环境中,也潜藏着读书的种子;在师心蔑古的空气中,却透露出古学复兴的曙光。如李之藻这样的人已经开始注意到这一点了,包括徐光启在内的这些人大量的翻译国外著作无疑的就是希望能提示世人,学问还是在书中,不是可以主观臆想就能像出来的。只不过和徐光启研究实用不同,李之藻走的似乎更远他是想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他费了了这么多的精力来翻译一本与中国传统思维方式没有任何渊源的《名理探》无非是想用此来阐述这个世界,让人们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之藻厌恶这时王学末流“汗漫空疏”的学风,而推崇程朱理学的“格物穷理”之说。在他看来,程朱理学包含着“实学”“实行”的精神,但被王学末流所淹没。西方的科学和逻辑有助于恢复程朱理学的“实学”“实行”的精神。我却不以为然,你要挑也挑本好的啊,怎么找了一本亚里士多德书啊,真是误入歧途。这还不算这些天来他还意图给这些人洗脑成天的在我们面前说什么“互视、何似、施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得我头都大了。
  可是又不能不听,否则多不尊重人家啊,所以整艘大船上分出了两派,一派是李之藻,徐光启,傅泛际还有张溥并且硬拉上了我,另一派是剩下的人,标准的不读书的快乐的人。而我就倒霉了,每天都要听李力老夫子的说教,稍微一溜号走神就被徐光启一顿爆锤,他是越来越喜欢以我的师父自居了,并且沉浸在这种折磨我的快乐之中。
  甲板的那一侧不时地传来众女的嬉笑声,当真令我神往。
  “元度,你又走神了,不能专心听么?”徐光启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暴栗,好了我实在是受够了,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讲学吧,我终于爆发了出来。
  “两位老师,你们所说的格物也好,名理也罢不过是外乎几个争论,其一:思想和物质的关系,几千年来人们为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我觉得特没劲;其二,世界的本源,这和第一个问题差不多,无非呻吟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世界从哪里来?
  看着前人和今人,各个学派的争论不朽,简直如闹剧一样。之所以这样,或许是因为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这个思想和感情真实糟透了的东西!人学会了思考就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古今杀伐征战,其实都缘于这个思考,思考是人们产生了不同的意识形态,这些意识形态的冲突,导致了战争。当然,战争不光是意识形态的倾轧,也有利益的争夺,但归咎起来还是这个思考惹的祸。人因为有了思维,才产生私欲,不像禽兽全凭生理需要来决定,各种欲望的冲突产生了矛盾,因该说世上所有事差不多都可以用欲望来解释。就好比是女人,这个女人很讨人喜欢又长的好看,所以我产生了初步的欲望,希望可以多亲近亲近,但是往往欲望的发展是没有限制的,所以我不会满足于仅是亲近,我希望把这个女人哄上床去占为己有,所以产生了私欲,引导我去想尽各种方法不择手段以达到这个目的。当然了各位都是当代大儒,我这个俗人的例子还不足以解释这个欲望和思维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位若是不信我就拿这个教派来解释一下这个欲望!
  神学和教派的诞生无非也是这个思维的延续,他就是用来愚弄百姓的,其实,神学和教派本身似乎也被他自己愚弄了,他们宣称自己博爱,无求,宽恕,仁和,但是正是这些所谓的教义引发了世上的不多见的血腥战争!西方最有名的就是十字军东征,他们为的是击溃他们认为的异教徒,那些不信奉天主的人和国度,这场战争几乎持续了百年,但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有尸体和废墟,一种自认为文明的文明毁掉了另一种文明!在我国,这样的事很多,只要熟读历史就会知道。我国长期以来一直存在道家和佛家的争持。很久了,从佛教传入中国的那天就开始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佛教的盛行始于晋后南北朝,无疑他那时几乎已经被确认为我国的本土文化了,至少是被同化了。
  但是依旧是其他教派排斥的对象,生存空间总是有限的,容不得别人侵占,尤其佛教被皇帝确认为愚弄百姓的手段,当然统治阶级自己也被愚弄了,但是最不甘心的是道教,“老子是坐地户,干吗让你抢了饭碗”于是道教开始反击,道人最有利的武器是们对于长生不老的幻想。于是投其所好,皇帝总是希望自己不死的,那我就炼丹,所以可以看到中国历史上几乎每个朝代都有这样的皇帝,想着法的不死,结果比谁死的都早。
  秦始皇开始,到汉代风行,那时道家是老大,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是他还是想长生不老。可是都失败了,老道们丢尽了颜面,皇帝开始不信任他们了,这时佛教来了,带来了不同的思想,这在当时必然是惊天地的。所以皇帝们纷纷投效佛家。可是时间一久,就会有人没耐心,和尚不会炼药,没法长生,天天在那唠叨,老道就好了,会炼丹,先不说能不能长生,但至少在床上很管用,皇帝们面对那么多美女,其实是满无奈的,有了老道的灵丹多少可以威风一阵子。(汗颜,我的伟哥也是一样的)尽管他们的祖辈都死在这东西上,可是这些人就是没记性,照吃不误,所以从唐代开始,你就数吧,看多少人死在这顶上。
  其实真正的撕杀始于唐末安史之乱,全国的佛寺,道观几乎都毁了一遍,和尚杀道士,道士宰和尚,红了眼了,皇帝呢,一会信道士,就帮着杀和尚;一会信和尚就帮着宰道士,绝对具有戏剧性。后来杀累了,全国也大乱了,本来安史之乱,就折腾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一翻腾,泱泱大唐就亡了。后来什么明教了,白莲教了都是这码子事,皇帝要是不信咱就自己当皇帝,反了他的。好么现在又来个上帝,他说你们这些什么老子啊,佛祖啊都不是正统,我才是正统这个世界都是我造的,所有的世界万物都是我给了他们生命和规律,所以你们必须信任我,这个那些佛道和道教有什么区别,无非还是要做老大。
  各位若还是为这些无聊的事在此争论不休,恕学生不能奉陪,与其在这里争论谁是老大,谁做天下的主脑,我还不如多想想让百姓如何富足,让军队如何强大的好一些,学问在于用,若是无用的学问就是研究的再高深也是无用!”
  说着我一摆头,不再理他们潇洒的向众位美女走去,留下这些大儒们在那里愣愣的发呆。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三十六章 得偿夙愿  
  自从那日我的一番歪理邪说之后,李之藻和徐光启就缠上了我,不光是他俩,连传教士傅泛际也不放过我,每日都堵在我的舱门前找我,老哥,你也太他执著了吧,别晚上我和老婆们亲热时你也在外面把门。
  被这些人纠缠得烦了,我干脆挑明了自己是个无神论者,根本就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鬼神,这时我最想拿出来的就是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可惜他还没出生呢,让我写,靠,没那个时间,也没那本事,有时间和老婆们亲热亲热多好啊。
  “好了,好了,各位,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吧,最近我有很多事情要考虑,你们若是有什么疑问,咱们到了朝鲜再说,好么。总之我信奉的就是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别管是上帝还是耶稣,老子还是孔子,还有那个释迦牟尼真主安拉什么的谁使我的军队强大了,谁让我治下的百姓富足了我就信谁的,这样总是可以了吧!”说着,我“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将满脸惊愕的三人关在了门外,看着舱里的四女我淫笑道:
  “老婆们,今天晚上你们都留下来陪我好么,铭岚,说你呢,不要跑今天晚上咱俩就进洞房。”
  铭岚最近和我的关系更加融洽了,但是总是在关键的时刻跑开,将我的火气逗得愈旺只能发泄在其他三女身上。铭岚一听这话,羞涩的躲在墙角,眼睛不断瞄着舱门,想找机会逃跑,我张开大手笑嘻嘻的向铭岚逼去。
  “老公不许你欺负铭岚!”说着阿巴亥一插腰站在我的身前,海兰珠和顺姬也挺身而出,将坚挺的酥胸朝向我,仿佛是向我挑战一样。
  “呵呵,老婆们,我们来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吧,你们若是能护住铭岚我今晚就放过她如何?”我提议道。
  “好啊,你这个大色狼,看你怎么得逞。”海兰珠毫不示弱,于是四女排好队列阿巴亥在最前,然后是顺姬和海兰珠,前面三女都笑嘻嘻的看着,铭岚紧紧地抓着海兰珠的衣角。
  “放心吧,铭岚妹妹,今晚不会让他得逞的!”海兰珠信心十足的说道,长夜漫漫我特意想出这个好办法来消磨时光,众女摆好架势只待我来进攻,小小的船舱里我们五个人这样一对峙实在是拥挤不堪,铭岚就躲在墙角里,而三女成心和我作对,左摇右摆的将铭岚紧紧地护住,让我靠不得近前。
  “好啊,老婆们,你们是成心不想让老公我今晚得偿所愿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我笑呵呵的扑上前去,伸出我的安禄山之爪向众女身上抓去,第一自然是阿巴亥,我的大手不断在她身上骚动,专调敏感的地方,把阿巴亥弄得娇喘连连,不一会就被我挑逗的不知南北东西了,身子半靠在我怀里,鼻息加重,失去了抵抗能力,搞定一个,我搂着阿巴亥继续向顺姬进攻,顺姬更不是对手,没两下也瘫软在我怀里。
  “老公,你玩赖,不可以使用这种手段的!”海兰珠抗议道。
  “呵呵,老公我就是玩赖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又没说过玩老鹰抓小鸡不许抓你们的……”我坏坏的笑道。一双大手分别深入了怀中两女的衣襟,只见衣服下不断的鼓动,阿巴亥和顺姬已经不堪我的挑逗,在我怀中不住的扭动,我轻轻的吻上她们的樱唇,不断的追逐着允吸搅动。海兰珠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活春宫下她也不堪刺激主动投怀送抱。
  “我不玩了,老公,你偏心我也要!”说着也不再管铭岚了,搂上我的脖子索取我的爱惜。这阵仗铭岚如何经受的起,此时已经变成我们四人将她堵在墙角,她是想跑也跑不掉,眼睁睁的看着我不断的挑逗三女,面红耳赤,只好用双手捂住了脸不让我看,可是三女的娇喘声又不断的从她们口中发出,刺激着铭岚的感官。如此淫糜的环境下,让早已春心萌动的铭岚更加不济软软的瘫坐在墙角,虽然我是上下其手,可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铭岚,铭岚的娇羞无疑是对我最大的刺激,见怀中三女已经差不多了,我拍了拍三女的屁股道:
  “等老公吃了铭岚之后再回头收拾你们,在这里给我乖乖的等着知道么。”说着我放下怀里的三女,径直向铭岚走去,一弯身将铭岚抱起,已经知道自己命运的铭岚此时束手无策,将头埋入我的怀里,小声地说道:
  “先生,不要在这里好么?”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第一次自然是不能当着众女的面将她吃掉。
  “放心吧,老公一定会好好疼你的!让你知道作为女人真正的快乐所在。”说着我得意的哈哈大笑,一脚踢开房门,将铭岚抱进她的房间。
  铭岚的房间布置的十分素雅,就和铭岚的人一样,整个房间都散发着兰花般的香气。我将铭岚放在床上仔细的端详她,越发觉得她的清秀,和海兰珠的妖娆不同,铭岚总是给人如空谷幽兰的感觉,让我不禁想起陆游的《卜算子》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正是铭岚的写照,我轻轻的吟道。
  一向不学无术的我此时突然弄出了诗情画意,让铭岚十分诧异,她仰起自己的俏脸痴迷的看着我,似乎想把我读懂。自从回到古代她就一直在我身边,可以说是跟我最久的女人了,可是我一直没有染指她。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觉得她就应该那样被我疼惜,不忍摧残这朵小花,刚刚的欲望此时消退了不少,我端起她的俏脸满含深情的看着她。
  “铭岚,委屈你了!我应该给你个名分的!”我柔声说道。
  铭岚被我这种深情地目光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她很感动。
  “先生,铭岚能跟着先生是铭岚的福气,铭岚不求什么只求一辈子就这样的跟着先生。”多么简单而又直白的倾诉啊,让我也十分感动,海兰珠和顺姬都是在别人的安排下走进我的生活的,之前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和阿巴亥更是一笔糊涂账,我们彼此需要对方,吸引对方。唯独铭岚不同,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和生活,她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没有铭岚的日子,我总是觉得有些无措,我生活中的每个细节几乎都是铭岚为我安排的,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实在是离不开她,今天她也终于要成为我的女人了。其实铭岚一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一直将她当做是我的女人,其他的女人都有着不同的背景,拥有不同的实力,唯独铭岚,简简单单,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轻视了她,正是因此我才没有轻易的就要了她。
  我轻柔的将铭岚搂如我的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闻着她发髻的清香,感觉她心脏激烈的跳动。
  “紧张么?”我轻轻的问道。铭岚含羞的点了点头,要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说着我吻上她的樱唇,敲开牙关找到她娇嫩的香舌不断的吸允,一双手也不再安分,攀上她并不丰满但是翘挺的双峰,铭岚呼吸一滞,显然是不堪忍受这样上下的攻击,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滑腻的皮肤,看见她红透了的脸颊,这让我越发的爱惜她,不断的变换手法将她带入一个她从来没有领略过的情欲世界。
  铭岚干脆闭上眼睛任我施为,随着鼻息的不断加重我知道是时候了,轻轻的一件一件的脱去她的衣服,露出上天恩赐给她那具美丽的躯体。这种震撼让我呼吸都为之停止,真是太美了,没想到衣服包裹下的是这样一幅堪称完美的躯体,上天没有给铭岚倾城之色,但是给了她一幅不能再好的躯体,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让我爱不释手。仿佛感觉到我灼灼的目光,铭岚睁开了她的眼睛嫣然一笑,当真是百媚具生。
  “先生,铭岚从此以后就是先生的人了,铭岚很高兴。”这句话仿佛是进攻的号角一般,将我的欲望提升到极限。
  “铭岚,铭岚!”我不断的呼唤道,匆忙的去掉身上的累赘和铭岚赤裸的相对,铭岚温柔的抚摸着我,感受我浑身的精力,我也同样的追逐着她的香舌,这还不算我用唇吻遍了铭岚身上的每一块肌肤,将自己的感情全部倾注其中,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一切都那样自然水到渠成,当我和铭岚终于连成一体的时候,铭岚落下了幸福的眼泪。
  宣誓着处女的结束,也是新的生活的开始,我轻柔的不断的带给铭岚一波又一波快乐,让她体会我对她的爱。
  ……不堪初为人妇的兴奋与疲惫,铭岚在到达她人生的第一个高潮后沉沉的睡去了,脸上还流露着幸福的微笑,尽管舍不得但是我还是轻轻的从铭岚的身体里撤出自己的凶器,这一番恩爱对于我来说并不是真正的肉体的快乐,而是心灵的交融,铭岚是如此的青涩还不懂得如何让我到达快乐,但是她那如歌如泣的娇喘声已经给了我最大的满足。
  体内的欲望此时远远没有熄灭,反而因为铭岚的刺激更加高涨。我披上衣服,轻轻的起身开门,回到我的舱室,此时舱室里黑黑的,不见一点亮光,难道她们都入睡了,我摸着黑来到三女的跟前讲手探入,入手的是一只丰满的乳房,不用说就是闭着眼睛我也知道这是海兰珠的。对于三女的身体我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黑夜中呼吸声突然浓重起来,好啊,原来她们是在装睡,这我如何能放过她们,于是我手脚并施,连嘴也用上向她们实施偷袭,三女如何能受得起我这样的摧残,再也装不下了,将矜持抛到九霄云外,热烈的迎合着我,舱内一时皆春。
  第二天,铭岚在我的怀里醒来,满含深情地看着我,端详着这个夺走她初夜,要和自己厮守一生的男人,我这时也早醒来了,只是想看看铭岚是什么反应所以才闭着眼睛装睡。昨夜三女一次次的被我送上快乐的巅峰后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睡过去了,我却十分精神又回到了铭岚的房间,我希望她一醒来看见的是我。
  我故意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吓得铭岚赶紧将眼睛闭上,这次该是我好好欣赏欣赏她的时候了,我将身上被子撂起露出铭岚完美的躯体,实在是忍不住这种诱惑我再次吻去,不堪我如此的爱惜,铭岚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用手捂住了我的头将我带上她的酥胸,又是一番销魂。
  风雨过后,铭岚躺在我的怀里轻轻的说道:“先生,铭岚真的是很幸福,能和先生在一起就是死也知足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以后不许再叫先生了,要叫老公知道了么。”我爱抚着铭岚说道,铭岚的身体是如此的诱人,然我怎么样都不够。
  “是,老公!”铭岚顺从的道,一时又惹来我不断的怜惜。
  这般神仙一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终于到了登州海域,江华号一进入这片海域,就有数艘战船靠了上来,正是李哲手下的水军,在他们的引导下大船进入了登州水城,此时早有人禀报孙元化,城头上旌旗招展,孙元化带着一大队人走上码头来接我们。
  “元度贤弟!”远远的孙元化就冲我喊道,招着手走上前来,才看清了和我并排的徐光启和李之藻,连忙施礼。
  “学生见过两位老师!”
  “罢了,罢了,你的眼里看来是只有元度了?”徐光启居然吃起我的醋来,原因是我抢了他的风头,让我哭笑不得。人家都说是老小孩,老小孩,果然不假,这一路上是让我见识了。李之藻笑了笑道:
  “子先这怎么能怪初阳呢,他不知道我们也随船来啊!你看初阳多有作为啊,我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气色了。”说着他手指着四周的官兵,这些人一个个衣甲鲜明,精神饱满,让李之藻很受感染。徐光启也不过是显县威风罢了,码头上的情景他如何能看不出来,也为自己的学生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而骄傲。
  “老师,我给您介绍,这位是黄宗羲,这位是王徵、李天经、张焘……”孙元化每介绍一个我心中都是狂喜,这些人都是孙元化和我提起的倡导西学的人,这些人大的不过四十多岁,小的只有二十几岁,正是壮年,有了这些人到朝鲜何愁我大事不成。
  徐光启和李之藻都是当代的名人,尤其是在西学上,两人翻译了大量的外文著作,所以知名度很高。众人都已师生之礼来拜见他们俩,李之藻还好些,徐光启已经是乐得合不拢嘴了,连连称赞。
  众人客套之后由孙元化领着进城,虽然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此时登州的变化还是不小,街道两旁的店铺的很多都开张了,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虽然抵不上江南的繁华,但是和从前的萧条比较起来真是天壤之别。行人的神色和士兵一样,充满活力,带着希望,孙元化一经过立时引来众人的侧目,行人都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更有不少人上前给孙元化问好。显然孙元化在登州此时是极得人心,估计这还要多亏我上次的公审大会。
  李哲没有来接我,据孙元化说他带着那些学员出海了,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来。徐光启对眼前的一切都很好奇,他兴冲冲的要孙元化给他逐一介绍,毕竟这是自己学生的治下也算是自己的地盘了,对于所取得的成绩孙元化很谦虚,甚至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在我身上,和朝鲜的通商已经开始见到成效,张海潮很会做生意,我走之后他也带船回到了朝鲜,并且从朝鲜带来了大批的富商,仅仅是一个来回就让登州人尝到了海外贸易的甜头。
  这些朝鲜商人带来了大量的白银,对于银根紧缩的中原来说白银这种硬通货立时就吸引了很多目光,本地的商人已经闻风而动。各种商社也如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虽然组织还不庞大,可是已经具备了雏形,从朝鲜运来的粮食更是稳定了当地的市场眼见着夏粮就要收获,哪有人会不高兴。
  “好,很好,你做的很好啊,初阳!”徐光启称赞道,尤其是看到军港内一艘艘战船时他更是来了精神,询问战船上火器的配置,人员如何编练。徐光启曾经在天津编练过新军,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是个内行,登州的这种气色让他看到了无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