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21

兰色妖子: 绝色大唐 181-210

by 兰色妖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机的苦难日子

而就在三人刚刚回来的第二天,宇文天机带着灵儿也回来了。他们两人的出现,着实让宇文婵等人吃惊了一把。后来,经宇文天机一说,众人不禁哈哈哈大笑了一通。因为,这灵儿竟是个路痴。她离开寿州以后,即便是一边问路,一边前行,可还是走了个驴唇不对马嘴,竟跑去了扬州游荡。也是凑巧,在西川助战的宇文天机那天刚好回去,在街上碰到了一脸菜色的灵儿。记得当时,灵儿看到他之后转身要跑,结果被宇文天机一把抓住脖领子,哈哈大笑的抵拉回了逍遥宫。

待一切的麻烦终于全都解决,宇文婵顿时冷下脸来斥责了灵儿一顿。这也是宇文婵第一次对灵儿发脾气。而当灵儿得知,宇文鹰为了她差点丢了性命时,哭了个唏哩哗啦。直扯着宇文鹰的衣袖,不住的赔不是。而宇文鹰则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依然如故的,不咸不淡的应付几句了事。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心中爱慕着的那个人,与灵儿可没有半点干系。只是,宇文鹰的心思,恐怕只有灵儿一人知道了。因为,像宇文鹰这般聪慧机敏,又从小就混迹江湖的人,特别的懂得怎样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意。不过他这一招,却没有瞒过宇文天机和云虚的眼睛。两人只能无奈的对望一眼便罢。毕竟,人心,是谁也控制不了的……

家里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宇文婵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宇文天机的苦难日子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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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婵儿,好婵儿,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你就原谅我吧~”宇文天机无奈的站在宇文婵的房门外,苦苦哀求。何耐,他的小姑娘就是不理不睬。

也就是两天前的事。终于处理完一切家事的宇文婵,缓过劲来,开始找宇文天机的麻烦。她先是审问了一番,三年前,他初到大观园时都做了些什么。

这前后一说可把宇文婵给气坏了。除了凤乾与张意二人的婚事办的不错之外,其他的他是一件好事都没做。先是蹂躏了一把宇文拓,然后又蹂躏了一把花名剑。当然,对与花名剑的蹂躏,不像宇文拓似的,只是讽刺几句而已。可不管怎样,花名剑落得饿死街头的下场,与宇文天机是脱不开干系的。而宇文拓的消失,也是他一手造成。

最后,宇文婵做了个决定。说什么时候他能把她哄的消了气,两人才可以见面。否则他就不用再想要碰她一碰!而后,又加了条补充。说若是他敢投机取巧,来硬的。那么他们俩就拜拜,啥由那拉,Game over。

这下,宇文天机傻脸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花名剑的悲惨下场,是他所料不及的。但宇文拓的离开,倒是让他喜闻乐见。可是,这些事情的直接后果……貌似让他苦不堪言啊!

于是,大名鼎鼎的天机战神,在大观园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凉拌黄瓜。甚至比当初的云虚,下场还要凄惨很多。宇文婵看到他就是一个瞬移,根本就是一副不愿意跟他打照面的样子。宇文天机那个苦哦~没人的时候,眼泪哗哗的。

他的这个样子,让大观园所有的人都背地里偷着乐。特别是云虚,他甚至还当着宇文天机的面挖苦他。看的众人心里不住叫好。可惜,没有人敢像云虚这样对待宇文天机。

终于,这个冷战在持续到正月初十的时候,宇文天机受不了了。眼看就是正月十五,而正月十五一过,就要回去着手准备江湖英雄会的计划。要是他还不能哄他的宝贝开心,那这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今日,阳光特别的暖。众人其乐融融的聚在彩云阁的凉亭里说笑聊天。拱门旁,宇文天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大踏步来到众人面前。他面色严肃的说:“婵儿!若是你还不肯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说完,就要向宇文婵下跪。

宇文婵吓得一个哆嗦,立刻瞬移到已经跪到一半的宇文天机面前,一把将他抱住。然后是一身的冷汗。这也太吓人了!不管怎么说,宇文天机也是他们宇文家的老祖宗。他这一跪,天地间有几个受得起的?

亭子里的众人,也被宇文天机的这一招给惊的没了反应。这简直让人不可置信!宇文天机竟然能为了得到宇文婵的原谅,而在这么多人面前甘愿下跪。这得下多大的决心?!要知道,宇文天机可是个心比天高的家伙!

“天,别这样,我,我原谅你了还不成么?”宇文婵说话都带了颤音了。她没想到,宇文天机会为了取得她的原谅能做到这种地步。以宇文天机这样高傲的性情,竟然会因为怕失去她而当众下跪。可见,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什么都不顾的地步了。宇文天机笑眯眯的抱住怀里的小宝贝,伏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呵呵”

宇文婵瞪了他一眼,嘴巴橛的高高的,“那晚上在我房里,没人儿瞧见的时候,你再给我跪!”

“没问题,那跪过之后,你可得全都听我的,怎么样?”宇文天机一脸的坏笑,将宇文婵搂的紧紧的,一点也不顾忌凉亭里众人奇怪的表情。

“不怎么样!哼!”宇文婵连着甩给他几个大白眼,红着小脸就想走人。宇文天机哪能让她得逞?立刻将小宝贝打横抱了起来,在一众惊讶的眼光中走入凉亭。宇文婵也不挣扎,笑眯眯的任他抱着。

来到凉亭后,宇文天机将宇文婵放进乐翼怀中坐了下来,说道:“那,今日大家都在,我就借机宣布一件事。首先,扬州逍遥宫与金州的北煞门,乃我之所有。然后,过了十五我将回到逍遥宫遍发英雄帖,举办一场江湖英雄会,借机稳固白莲宫之江湖地位。届时将会有各堂主门主之位的比武争夺,欢迎各位前来参加。呵呵呵……”宇文天机一番话,说的在座的人皆是一脸兴奋。特别是张启与宇文鹰二人。张启是因为已经辞去了官职,准备追随宇文婵左右,宇文鹰则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毕竟他现在还未正式出道,刚学了一身的本事正无用武之地。再说,他也想作出点什么事业,好有资格在将来……能有机会更加接近心中爱慕着得那人。

“最后还有一事”宇文天机得意洋洋的端起石桌上的茶盏,小酌一口,“白莲宫将会有‘一王四公子’之位。而其中的‘四公子’为‘金玉公子’司财务,‘殊荣公子’司政务,‘百胜公子’司兵务,‘千寻公子’司监察。而此四公子则可常伴与宫主左右!届时,也当以术业之专攻,比试而定!呵呵呵……”

宇文天机最后的一番话,不但惊住了众人,就连宇文婵也惊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宇文婵撅起小嘴儿,斜着宇文天机。

我是奖品么?谁赢了归谁?

渐渐的,众人醒过味来开始各自思量。乐翼紧紧的搂着心爱的老婆,心里对宇文天机说的‘金玉公子’之位心有所动。他们对面坐着的张启与宇文鹰两人,则对‘百胜公子’与‘千寻公子’跃跃欲试。而武元衡,却是对‘殊荣公子’很感兴趣。可叹,他有功名在身,也只是能想想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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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泠的月光洒在雪白的宫殿上,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凄凉。

无言靠在白莲宫的城门上,一边往嘴里倒着酒,一边看着广场上的雕像发呆。

曾几何时,自己也会像那些俗人一样,为了一个女子醉生梦死……

可是这心……

不禁又想起在家的时候,虽然自己无亲无故。可是那温馨的小道,温馨的小屋,依然是自己的一个温暖的归处。如今,恍然间在这异国他乡已过了将近十个年头了。自己也由一个十几岁的仓皇少年,变为一个冷漠的阴森男子。累了……倦了……却猛然间,遇到了她。柔如水,强如钢。让自己一个不小心,赔了一切……要如何?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这次的新年,仍是自己孤身一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萝卜加大棒的政策

正在无言默默心伤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发出一阵微弱的波动。紧接着,广场中央忽的爆出刺眼的白光。无言赶忙转过头,以手遮眼。光芒很快消退下去,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渺渺的荧光在四周回旋着。广场中央,一袭白衣,一头银发,随着飘落的雪花,轻轻飞舞。无言转过头,看到前一刻还在无比思念着的人儿,心里一阵火热。随即,他扔下手中的酒壶,飞身狂奔过去……

宇文婵很不爽,她很累。一下子带了几十万两银子瞬移过来,差点没要了她的小命。看着门口无言飞速的朝自己奔过来,宇文婵有气无力的向他扬扬手。待无言奔至眼前,宇文婵一个狼扑,瘫在无言怀里动弹不得。无言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佳人,心中涌起一股狂喜。这幽香的美人,竟已不再据自己千里之外了……

“这些……给小的们发红包……累死我了……”宇文婵迷迷糊糊的嘟囔着,转眼,便睡了过去。

“小的们?呵呵呵呵……”无言又一次开怀的笑了。他这一世,笑容是何等的珍贵。

静寂的雪夜过去了,一缕温暖的晨阳探进来,将宽阔的大殿照耀的一片白亮。

宇文婵朦胧的醒过来,想要翻个身。却觉得手被紧紧的握住,动弹不得。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边,额头抵在紧握着自己的手上熟睡的无言。

“……”宇文婵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此时的他,看起来很无助,很可怜……

她慢慢起身,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将无言抱在床上,为他盖好锦被。熟睡的无言就像婴儿一样,嘴角带着微微的浅笑,睡的很香甜。宇文婵坐在床边,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纠结不已。慢慢的俯下身,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吻。

新年快乐……

走出亮堂堂的寝宫,宇文婵悠闲的踱往前面的广场。路上遇到的影卫杂役,见到她无不下跪行礼。经了上次的事,这白莲宫内再也没有人,敢于挑衅她这位宫主的威严。

广场中央,满满的堆放着几十个大箱子。每个箱子里都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箱子周围围了一圈看守的影卫,身着绯袍的诸葛尚,正看着那一箱箱白银眼泛绿光。

“怎样?这银子好看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把诸葛尚吓得一个哆嗦。他赶忙转身跪下大声说道:“诸葛尚见过宫主!”

他这一跪,那些看守银子的影卫也都跟着跪了下来。而附近忙碌的人们,见状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纷纷跪倒,向宇文婵问好。

“起来吧,今日是正月十五,这些银子你分发下去。无论高低贵贱,每人五十两。”宇文婵说完,便转身走回昆仑殿。

诸葛尚闻言大喜过望,立刻高声称谢。而周围那些听到要发红包的影卫与杂役们,也都喜形于色的大声称颂。

一时间,如潮水般颂咏声让宇文婵笑眯了眼。看来,这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到哪都能玩得转啊!

这一觉,无言睡得无比幸福。睡梦中,他握着心上人的手,一起踏雪而行。终于睡到满足,无言慢慢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宇文婵的床上,身上还盖着锦被。一股甜蜜袭上心头,不禁有些双颊泛红。

无言起身来到殿外,看看天色,已是下午了。城内,侍从杂役门来往匆匆。见到无言只是略微行礼,便擦身而过。不远处的天拓殿内,传来乐声与笑语欢歌。无言有些奇怪,便快步走向天拓殿。来至门口,里面一片热闹非凡之景。只见大殿上,仍是面具遮脸的宇文婵坐与王座之上,微笑着看着殿下的人们。殿内一片歌舞升平,一众影卫与大小头领其乐融融的喝酒笑闹。大殿中央,歌姬舞者边唱边舞,不时还传出调笑声。无言又笑了,愉悦的笑容让他起来无比艳丽。

以前的红日门,可从未有过这样热闹快乐的场面。看来,今年是个不错的年头……

看到无言站在殿门处不住傻笑,宇文婵乐呵呵的朝他招招手。无言一愣,随即收起笑容,恢复了千年不变的石头脸。而注意到宇文婵的动作,殿下一众人全都看向门口的无言。随即,众人急忙起身,大声行礼问好。

“继续”无言随意的说了一声,便迈步走向宇文婵。待无言走至面前,宇文婵温柔的拉过他,将他按在自己身旁坐下。无言有些僵硬,但却没有反抗。众人见二人的样子,不禁心中同时想到:这无大人,是不是即将成为宫主的宠侍了?

无言的到来,并没有影响众人过节的兴致。歌舞依然,欢笑不止。他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如此开心。这位新主人虽然是名女子,却异常的强大。而且甚是大方,一出手就是每人五十两银子。只是,众人心中皆有些疑惑。这么多银子,他们的宫主大人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运来的?

宇文婵拿着个酒壶,依在无言怀里不时的小酌一口。心中想着远在徐州,正与自己的妹妹成亲的贺兰元均。

祝你们幸福……

无言一边搂着怀里的美人,一边默默的吃喝。眼前一桌丰盛的酒菜,让他胃口大开。他很想大笑,这种感觉着实让他欣喜不已。记得昨夜,自己还在默默的自怜自艾。可谁知转眼间,便可美人在怀欢宴一番。这世事无常,断不是自己这等凡人可意料的。

刚想到这里,无言突然愣住。想起与宇文婵相识以来的种种,不禁开始怀疑怀中人的身份。

难道……主人并不是凡人?!

忽的,想起昨夜宇文婵诡异的出现方式。似乎当时因为自己饮了不少酒,又突见佳人而并没有在意。如今想来,她的出现着实让人心惊……

这场欢宴一直持续到深夜,终于尽兴的众人,大部分都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宇文婵命过侍从,从内殿拿出不少锦被为睡梦中的人们盖上,然后步履不稳的走回昆仑殿。而无言,则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在她身后紧紧跟随。他隐隐有些期盼,不知他的主人今夜是否会……

宇文婵喝了不少酒。此时的她晕乎乎的,身体发热到不行。反正在自己的地盘,也没什么顾忌。她便随意的将外衫脱去,任它飘落在地上。身后紧紧跟随的无言,见状心中一动。慢慢抬头看去,只见宇文婵只着裹胸,慵懒的依在殿门旁席地而坐。

淡淡的月光,照映在她微醉酡红的脸颊上,浮出一层白色荧光,美的如梦似幻。朦胧浅笑的白玉小脸,仿佛在召唤他一亲芳泽。

无言的眼神暗了暗,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美人。

“月光清泠亦朦胧,醉卧太虚唯君省

他日再遇河山秀,一诉相思一诉情……

呵呵呵呵……”

宇文婵醉眼蒙蒙的看着圆圆的月亮,眼前仿佛看到武元衡的一张温柔的俊脸。

元衡,我俩曾一起住过的地方,如今,已是我的白莲宫了……何时,我们可以再续前尘呢?呵呵呵……

迷蒙间,仿佛感觉到有温热的湿润在自己的肩膀上徘徊。宇文婵奇怪的转过头……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无言的脸上,将他被迷住的心智打醒。

“胆子不小啊~”宇文婵的脸上并没有怒气,反而扬起娇媚的醉笑。一句本应是喝斥的话,被她用甜腻的声音说出来,不禁勾人心痒万分。

无言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也不知宇文婵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度,竟将无言打得唇角溢血。

“无言逾越了,请主人责罚”无言的声音低低的,显得有些委屈。他垂下头,恭恭敬敬的跪趴在地上,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力感。为何?为何眼前的佳人对他的容貌一无所动?就连醉酒之后,也容不得他碰上分毫。

宇文婵得意的一笑,不知为什么,她面对无言的时候,总会冒出一些邪恶的念头。就好像心底隐藏着的妖魔,被无言勾引出来似的。

啧……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喝酒,一喝酒就觉得自己怪怪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谁被调教?(H)

宇文婵在心里一边嘀咕,一边栽栽歪歪的站起来,转回身想要回到内殿休息。许是不习惯有门槛屋子,宇文婵一个没留神,被高出来一截子的门槛给绊了一下。身子忽的向前方载去。无言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扶着点,结果被宇文婵扑倒在地上。

‘碰!’的一声,无言的后脑被撞了个结实,顿时眼前一阵发黑。他吃痛的皱起眉,甩了甩头。不经意的,两人的唇轻擦而过。无言一愣,身下的欲望立刻坚挺起来。

似乎感觉到无言身体的变化,宇文婵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然后,她歪着脑袋凝视着无言,脸上毫无表情。只是从那有些涣散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依然醉意不减。

为什么才发现,这家伙张得也满好看的?

宇文婵一边想,一边捏起无言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无言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感觉有点像是妓院里的风尘女在被恩客调戏似的。他的脸上升腾起酡红,低垂着的眸子里水润润的。但是不管怎样,他却只能忍耐着,再也不敢主动碰触宇文婵了。

“哈哈哈哈……”宇文婵忽的笑了出来,她觉得很好玩。身下的无言,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态。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色狼,在调戏良家妇男。

她清脆的娇笑声,让无言的全身升腾起一股燥热。心里像是一窝蚂蚁在爬似的,那么难受。他的脸被宇文婵转过一边,侧脸上印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和嘴角的一丝殷红。宇文婵微微撅起了嘴,无言的样子,让她觉得有种凌虐的美。

无言看着眼前空旷的大殿,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心里雀跃着,将要发生一些令自己期盼已久的事。

渐渐的,宇文婵俯下唇,伸出小小的舌尖,将无言嘴角的那丝血红舔去。无言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他很兴奋,眼睛里爆出情欲的灼光。

“呵呵呵……”

又是一串清脆的低笑,无言只觉一阵香气扑鼻,接着身上一轻。他立刻转过头,发现身上人已消失无踪……

“……”无言很想去撞墙。他愣愣的躺在地上,看着殿顶,眸子里闪出恼怒的火星。随即,神色又变为失落。即使是被戏弄,他又能怎样呢?主人就是主人,即使他再委屈,再不满,也不可能反抗她。

无言默默的爬了起来,站在那不知是该回去,还是该去找宇文婵。踌躇了一会,无言一咬牙,往宇文婵的寝宫走去……

宇文婵侧躺在宽大的床上,脸上扬着诡异的邪笑,注视着门口。她知道,无言绝对会跑来找她的。她这样戏弄他,他绝对会不甘心。

果然,不大会,无言便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已隐去面具的宇文婵诡异的笑容,脑子里的热度立刻降为冰点。这样的宇文婵是迷人的,是妖炙的,也是可怕的……

宇文婵扬起手,向无言勾勾手指。无奈忐忑不安的走到床前,跪了下来。宇文婵忽的扬起手掌,向无言的脸颊上袭来。无言眼睛一闭,瑟缩了一下。

“呵呵呵……”伴随着宇文婵得逞的轻笑,小手温柔的抚摸无言脸上的五指山。

“疼不疼啊~?”宇文婵的声音甜腻腻的,她就是喜欢看无言被她欺负的样子,让她有一种堕落的快感。

“不”无言低低的回了一声,不敢抬眼看床上的美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扑过去,说不定会没了小命。

“这么晚了,还不回房休息……想要侍寝么?”宇文婵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无言的脸颊,抚摸到他的颈子,开始来回摩擦。

“……”无言的脸又红了,他的心里在兴奋的呐喊。颈子上的小手让他想要含进嘴里。

不等宇文婵接下来的吩咐,无言开始缓缓的脱衣裳。宇文婵收回了手,静静的看着他,直到无言全身赤裸。他仍是跪在那,不敢抬头,心中期望,这次不是戏弄。不然,他真的会疯掉。

无言的身材……没的说啊!很性感。皮肤细细的,典型的亚洲人的肤色。如果无言不是日本人,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以前的种种不愉快。说不定,宇文婵会迷上他的。无言的相貌并不艳丽,是那种帅气的俊逸,非常英俊。

宇文婵的小手很享受的在无言身上轻抚,游弋,毫不在乎他的感受。慢慢的,小手抚摸至他的唇边。无言的唇被身体涌出的灼热,烧得通红,水润润的。

正当宇文婵想要收回手的时候,无言忽的将她白嫩的手指,含进嘴里。舌头轻柔的舔舐,吮吸。

他的举动,成功的挑起了宇文婵的情欲。宇文婵的眼睛立刻升腾起一股欲热。她猛的收回手指,脸上升起红晕,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无言缓缓的栖身过来,吻上了她的颈子。

“嗯……”一声轻微的呻吟,从宇文婵的唇中溢出。无言的脸上立刻扬起喜色。他慢慢的一边吮吸着她的颈子,一边爬上床去,伏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刻,他期盼了五年啊……

宇文婵感觉到无言兴奋无比的分身,身子颤了一下。无言松开了她的颈子,有些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唇。这柔软的唇,令他心醉。她口中香甜的味道,令他痴迷。

无言的吻是贪婪的。他呼吸急促的,紧紧的托着宇文婵的后脑,仿佛想把她吃下去似的,那样深沉的吻。这个沉醉的,贪婪的吻,让宇文婵感觉到无言对她的爱,是那样的浓烈,却又隐含着无奈与悲伤。

宇文婵扬起手臂,搂住无言的颈子,开始温柔的回应他。

无言被宇文婵的反应点燃了欲望之火。他的吻变得具有侵略性,呼吸越来越沉重。渐渐的,原始的欲望代替了原先的小心翼翼。无言抛弃了所有顾忌,有些粗鲁的扯掉宇文婵身上多余的布料。

“唔!”宇文婵微微蹙起眉头。对于这种毫不温柔的对待,除了宇文天机之外,她还无法接受其他人。

无言已经被烧灼的没有任何理智了。他顾不得宇文婵有些不满的表情。他所有的动作都开始变得粗野,具有侵略性。

这,便是他的本性。

若是没有这样的本性,他是不可能在这泱泱大唐作出这样一番壮举的。只可惜……可惜他被宇文婵拉入了名为‘爱’的无底深渊里,再也无法回头……

“不……”宇文婵开始挣扎,她受不了无言的粗野。他粗鲁的蹂躏着她身上白嫩的肌肤,让她觉得呼吸困难。他的唇在她柔软的胸前,不停的捻转,毫不怜惜的攻击着。宇文婵的身子上,到处是或青或紫的痕迹。她的挣扎,更刺激了无言想要吞噬她的欲望。大手猛的钳制住她柔软的腰,凶猛的巨物一下子闯了进来。

“啊!”宇文婵的身子有些颤抖,眼泪在眼眶直打转。抱着无言的双手,指甲刺进了他的肉里。一丝温热,从无言的背上滑下。无言的眼中越来越炙热,他喜欢这样的宇文婵在他身下挣扎的样子。她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非常刺激他的占有欲。

于是,更加疯狂的顶撞侵袭而来。无言兴奋的表情,看在宇文婵的眼里,就像看到地狱里的冥王。那样的性感,那样的邪恶,那样的令人又爱又恨!

情欲的烈火,将两人吞噬了。无言像只凶猛的野兽,一发不可收拾。他真的很想将身下的美人一口吞下,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

宇文婵被无言的狂野攻击的有些眩晕,一边情不自禁的欢吟着,一边心中默默的思虑。是不是要找时间调教一下这只迅猛的猎豹,不然,自己还真有些受不了他……

一场如暴风骤雨般的欢爱,终于结束了。宇文婵慵懒的躺在已经熟睡了的,无言的怀里。回味刚刚过去的激烈,心中有些古怪的矛盾感觉。不能说不喜欢,却又觉得心中不爽。无言的强势,似乎让她有些不耐。难道这是他独特的味道么?有些被虐的感觉……

说到性事方面的调教……似乎自己也不懂的说……

可是隐隐地,又觉得被这样蹂躏虐爱,心中有些不甘。

不知不觉中,窗外透射进来,一缕温和的晨光。忽的,抱着她的大手开始加重力道,揉捏起她赤裸的身体。而另一只,则滑落到她身下的花园处,探进了一指。宇文婵被这特殊的刺激,拉回了神。几乎是立刻的,情欲的灼热从体内升腾上来。

随着粗糙的手指,搜刮摩擦着她体内的柔软,情欲的湿润,从花园里奔腾而出。

“啊~嗯~”宇文婵情不自禁的环住无言的颈子,身体敏感的迎合着手指的动作扭动起来。无言猛的啄住她的唇,舌头顶开挡路的贝齿,探进她口中肆意揉虐。体内的手指,猛的又加入三根,几乎想要撑破她的身体似的,粗鲁的抽插。他不满足,他想要更多的她。他甚至想要将她撕碎……

这种有着毁灭般感觉的情欲,让宇文婵的神智有些模糊不清。无言太具有侵略性和攻击性了。他几乎探进了一半的手掌,毫不怜惜的蹂躏着她体内的柔软。

“呜呜呜……”被堵住嘴的宇文婵,眼神里出现似乎要被毁灭的恐惧。她毫无力的呜咽着。身子被无言紧紧的锢住,无法反抗。

粗鲁的大手终于品尝够了,怀里人身体内的味道。他抽出手来,将宇文婵的大腿搬起,搭在自己的腰上。而后,抚着他炙热的欲望,闯了进去。

猛的,无言翻身将宇文婵压在身下。唇仍是不放弃的啄着她的唇。两只大手紧紧的钳着她的腰,开始的又一轮的疯狂掠夺。

“恩~唔~恩~”宇文婵似乎已习惯了无言的粗鲁。身子开始愉悦的迎合他的侵犯。鼻息中开始荡出情欲的呻吟,刺激的无言犹如洪水猛兽……

这一天,两人是在床上度过的。无言的欲望特别强烈,不停的侵犯着宇文婵甜美的身体。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无言凌虐的痕迹。这样的痕迹,让无言无比满足。

宇文婵虽然在相貌上仍然保持着五年前的样子,可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是一个20多岁的成年人了。她也开始有了身体本能的需求和欲望。而这种堕落的欲望的饥渴,仿佛是被无言发掘并勾引出来的。这种感觉,终于让宇文婵意识到。‘做爱’这种事,之所以让人乐此不彼。好像是因为,这是人的一种正常生理需求,不一定要有‘感情’才可以。

两人无力的瘫在一起,相互拥抱着。无言的脸上,扬着幸福满足的微笑。这样的他,让宇文婵眼前一亮。

很迷人的笑容……

细想起来,心里有些气馁。本来还想着想要调教人家,结果……貌似自己才是那个被调教的……

不过嘛……她倒是一点也不吃亏。无言贡献城池的这份大礼,再加上‘侍寝’一项,好像怎么算,都是自己比较赚,呵呵……

从始至终,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两人根本顾不上说话。‘饥饿’这个词,被两人抛在了脑后。宇文婵是可以不用进食的,而无言……貌似他一直在吃……

“我的主人,无言可有殊荣,能成为您的宠侍么?”无言终于开口说了这一天一夜以来的第一句话,只是这话里的内容,让宇文婵有些脸红。他的嗓音很低哑,说完后的他,继续蹂躏她的白玉肌肤。虽然,上面已经是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

“嗯……你已经是了……不是么?”宇文婵柔柔的说着,唇里发散着慵懒的呻吟声。

她的回答,让无言继续又一番无言的攻击……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赶赴英雄会

贞元五年(七八九)一月十六日,几乎所有在江湖上数得着的一些大小门派在同一天接到了一张请柬。上书,逍遥宫将于本月二十八日召开江湖英雄会。届时,逍遥宫主宇文天机将与白莲宫主白莲进行一场较量。最终站败者,归于对方门下听用。

这个消息,如飓风一般,在江湖上掀起一股巨浪。接到请柬者,远的,立刻唤其心腹整装出发。近的,则呼朋唤友奔走相告,猜测其中奥妙。总之,一时之间白莲宫的名号,在江湖上立刻响亮起来。

而此番江湖动荡,产生的一个直接恶略后果,就是引起了朝廷的关注。于是,德宗差遣窦文场秘密带领北司禁军五千人马赶往逍遥宫,意欲趁机打击江湖势力。

“呔!对面的可是白莲宫宫主?!我俩乃黑白双煞,前来领教!”

唉!……坐在六人抬肩舆上的宇文婵无奈的支着下巴,看着眼前拦路的两个如玩杂耍般的两位,心中无奈的嘀咕: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是这几天的第几次了?动不动就有阿猫阿狗的跳出来挑战我……

骑在马上的无言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开始的时候,他还上去应付应付,现在连他都烦了。这才出门几天呀?自从过了巢湖,白莲宫的势力范围之后,他们基本每天都能遇到一两波挑战的。

两个拦路的人见对方一脸不耐的表情,对他们二人不理不睬,顿时勃然大怒。其实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借着挑战白莲宫宫主的举动,在江湖上扬名一把罢了。倒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会赢过宇文婵。混江湖的有几个是傻子?傻子都死得早。

他们只是听说白莲宫宫主是个女子,而且乐善好施。很多百姓都赞不绝口。于是在这些江湖人心中,把宇文婵定位为老好人。即使自己挑战不过,倒也不用担心性命问题。

他们所想倒是相差不远。从白莲宫出发以后的这几日,虽然上门挑战的人为数不少,但是宇文婵他们还真没有杀过一个人。其中即使是重伤,也只有一个而已。这也是因为挑战那人太不会说话,把宇文婵弄的有些着恼。

见两人一脸怒气的朝宇文婵扑过来,无言就想跃上前去迎战。就在这时,从旁边的小道上快马本来一人。随后,他弃马一跃而起,迎上黑白双煞。

待三人打在一处,宇文婵定睛一看,顿时笑了起来。那赶来的人竟是宇文鹰……

宇文鹰面色严肃,态度及其认真的抵挡黑白双煞的攻击。他所使用的刀法,正是宇文婵所做的那本《宇文家传武谱》中记录的破戒刀法。

宇文婵一脸兴致盎然的注视这宇文鹰强健的身形,心中不止赞叹:这破戒刀法太适合宇文鹰了。破戒刀法名为破戒,即是大开杀戒,因此这套刀法全是攻势,狠准威猛。而宇文鹰身为回回,骨子里本就比较富有攻击性。他使用这套刀法真是天作之合。不但如此,宇文婵还惊奇的发现,这套刀法明显和原先自己记录的有所不同。看来,这宇文鹰也是个武学奇才啊!想是五年前,自己离开寿州之前对他和张启所说的话起到作用了。竟然熟能生巧,自己改良了破戒刀法。

看宇文鹰与二人缠斗半天,还是不分胜负,宇文婵缓缓摇摇头。看来,宇文鹰实在是缺乏实战经验。虽说他已经将刀法掌握的过犹不及。但是,毕竟几年来他都是呆在鹰园不曾远去,这刀法还稚嫩的很。

“主人,这位是……”无言看宇文婵一脸赞赏之色,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他是我的家仆,呆在家中很少外出。这次恐怕才是第二次出远门,也是前去参加英雄会的。”

“原来如此……”无言一听宇文鹰是家仆,眸子里立刻升腾起戒备的神色。这宇文鹰相貌不俗,浑身钢厉之气。除了武功因缺乏锤炼稍显稚嫩外,其他都可与他一比。

这人是个大威胁!无言在心中默默的想。

相貌不俗,加上武功不弱,而且比自己年轻许多。虽然宇文婵的年纪也为之不小,可毕竟她看起来仍是十八岁的模样。而且他还是宇文婵家中的人,那自己的地位岂不是受到了威胁?!

看着无言瞬间变冷的眼神,与稍显敌意的盯着打斗中的宇文鹰,宇文婵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宇文鹰才多大年纪?比自己小上这么多,怎可能会对自己有意?无言也真是太过敏感了。

可惜啊可惜,世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不会发生的事。这宇文鹰恰恰是让宇文婵唯一一个没有料到的意外……

在宇文鹰又缠斗了若干个回合,并开始气息不稳的时候,宇文婵终于不耐烦了。于是,她趁着三人错身之际,将三人钉在了那里。三个正打得起劲的人,忽然发觉自己不能动了,不禁惊愕万分。

“行了,比试也这么久了,散了吧。”宇文婵懒洋洋的说完,吩咐抬着肩舆的小厮开路。与此同时,三人忽的恢复了自由。

宇文鹰知道宇文婵的神通,也不再言语。跃上马去赶至宇文婵坐着的肩舆旁边,默不作声的跟着缓缓前行。

黑白双煞一身的冷汗。看来,自己这两下子还真的连人家的衣裳边都摸不到啊!

又过了五天不停被挑战的日子,每次都是宇文鹰自发的前去迎战。其中一共败过三次,基本都是经验不足造成的。宇文鹰败了之后由无言接替,而宇文鹰则会非常认真的看着他们比斗,学习经验。

无言的刀法很直接,没有宇文婵的破戒刀法华丽。但是直接也是速战速决的好方法。基本上只要是无言参与的比斗,对方都会带伤,这还是无言特别控制的结果。不然,这些他所接手的挑战者,估计一个活的都没有。

贞元五年一月二十七日,宇文婵等人在被挑战者骚扰的极度不耐的情况下,终于到达了龙山逍遥宫。

山脚下,宇文婵懒洋洋的瘫在肩舆上。天上悠扬的雪花,将她一身的素白,趁映的完美无暇。只是她那单薄的衣裙,让人看起来禁不住心中发寒。山口处,聚集着从各地陆续赶来参加英雄会的江湖人物。他们被伫立在不远处的宇文婵一行人吸引住目光。

不大会,一队气派的人马从山门里迎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宇文天机。他一脸轻松的笑意,带着逍遥宫大大小小百十个头领和千人左右的仪仗队,在山口两侧排出两列长龙。接着,乐声随着一声声高唱响起:“逍遥宫宫主率逍遥宫众恭迎白莲宫宫主,白莲,如约到访——!”

乖乖!好大的阵势!

被赶至两侧的那些江湖人士一个个面色惊异,这白莲宫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以前从未在江湖上听过。白莲宫的崛起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有什么靠山,竟然能让鼎鼎大名的逍遥宫宫主这般隆重的对待。

“嘿嘿嘿……老夫在江湖上叱诧几十年,从未听过有什么白莲宫。今日一见,竟是个未成年的女娃娃。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呀,啊哈哈哈哈哈……”一阵难听刺耳的怪笑声扬起,在空中不住回荡,一道带着啸声的寒光瞬间扑向坐在肩舆上的宇文婵。

在场的众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个难听的刺耳声音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他的金蛇镖含有剧毒,即使是划破一点皮,也能让你在一天之内全身腐烂而死。

‘嘭’的一声,金蛇镖钉在肩舆的椅座上,而前一刻还瘫在上面的宇文婵,此时却不知所踪。乐声与高唱声停住了,场面顿时一片诡异的寂静。正在众人四处打量寻找宇文婵的身影时,忽听一声娇喝:“无言!结阵!这老不死浑身剧毒!”随着清脆的话音,空中忽然喷洒过来一阵蒙蒙的细雾。无言立刻用‘鸟语’大喝一声,后面跟着的一众影卫应声蹿出。每个人都从怀里拿出一张金黄色的符咒,嘴里念念有词的将山门口团团围住。

宇文天机也没闲着,扬起单臂一挥,一阵劲风将空中的细雾吹散,地上的众人赶忙掩鼻闭气。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战成名

这一系列的巨变只发生在一眨眼间。宇文鹰由于经验不足,只是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着无言。不远处,一袭雪白的身影在空中不断腾挪,与一个浑身灰污的老头战在一处。

“哈哈哈……小女娃,想不到你还真有些手段。竟然不怕老夫的蝎毒功!”老毒物嘴里发着狞笑,一边紧逼宇文婵,一边调侃她。虽然看似宇文婵游刃有余,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这两下子还是不行的,应付起来相当吃力。好在今时不同往日,她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不惧怕毒气侵袭。

必须想个办法做掉这个老东西!

宇文婵心里发狠,若是这次战败,可就丢大人了!忽的,她想起自己还在大观园时,用轩辕真气为乐翼疗伤的情景。心中禁不住想:既然我不怕他的毒,那是不是可以将轩辕真气中的阳极气注入他体内,将他内脏撑爆……

想到这里,宇文婵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就在两人又是一个回合,错身而过的时候。宇文婵忽的散出体内莲香,向老毒物侵袭过去。老毒物顿觉一股异香冲进鼻孔,而后脑袋一个晃神。接着,他的腕子被宇文婵叨住,一股热流侵入他的血脉。老毒物心中大叫不好,想要挣脱。宇文婵哪能让他如愿?立刻竖起二指,点他耳后穴。老毒物一个闪头,躲了过去,接着宇文婵接连袭向他几处大穴,都被老毒物一一躲过。其实,宇文婵本就没抱希望能够制住老毒物。她只是想以此来拖延时间,好让轩辕真气有足够的分量进入老毒物的身体。

随着‘碰’的一声轻响,宇文婵的肩头被老毒物击上一掌。宇文婵一声闷吭,倒飞出去。而那老毒物也不好过。他觉得体内像是有一股火在烧,五脏六腑热辣辣的撕扯着痛。

“哇啊啊啊啊!你这个小贱人!对老夫用了什么手段!痛煞老夫!”老毒物痛的满地打滚。这边,宇文婵抚着肩头,嘿嘿冷笑一声:“老不死,滋味不错吧?哈哈哈哈……”

看到宇文婵挨了一掌,无言等人皆是一惊,急忙赶上前来察看。宇文婵立掌止住众人的动作,“无妨,看那老毒物怎么死!”

众人与宇文婵一起走上前去,将那老毒物围在中央。老毒物此时已经七窍流血,脸恐怖的扭曲着,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呜咽,全身肿胀的像个圆球。

宇文婵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笑:“老东西,这种死法也合了你的身份。以后江湖上少了你这个祸害,也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

宇文婵的嘲笑让还存有一丝理智的老毒物回过神,他狠狠的盯着宇文婵,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忽的,宇文婵眼神一厉,老毒物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嘭!’一声爆竹爆炸似的巨响,血肉横飞,老毒物变成一地肉末……

“哇!白莲宫主好手段啊!”惊呼声扬起,顿时一片抽气声与赞叹声。宇文婵脸上立刻扬起一阵得意。

别看我武功不如他,可我有个好脑子,呵呵呵……宇文婵在心里洋洋自得。

“宫主虽年纪尚轻,却武功超凡,老夫甚是佩服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从人群里走出来,抱拳躬身,“老夫江州无极门,朱颜见过宫主。”

“朱门主不必多礼,白莲愧不敢当。”宇文婵姗姗一礼。

接着,涌上来一群人先后施礼报上名号,想要跟这位年少的宫主套上交情。看她如此雷厉风行,其手下的手段也令人很是惊奇。而且还救了众人一命,众人自然是感激涕零敬佩万分 。

“好了众位,白宫主一路劳顿,众位义士想是也乏了,这就上山快些安顿吧。”宇文天机终于舍得出来说句话了,把有点应付不来的宇文婵解救了出来。

再次回到山门前,摆好阵势,乐声再度扬起。宇文天机客气的让过宇文婵,两人并排走向坐落在半山腰的逍遥宫。二人身后,是无言与宇文鹰等白莲宫的人。再往后,则是各地赶来的江湖人士了。

雪白的山道上,蜿蜿蜒蜒的一条长龙。为首的二人,一个俊美不凡,其气势如一代帝王。一个飘飘然美若谪仙,面戴半脸面具。天上仍然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和着悠扬的鼓乐声,别有一番动人的气魄。

宇文婵这一战,一下子打响了白莲宫的名号。无言等人的避毒阵法,也让这些江湖人士大开眼界。其实说白了,无言他们用的只是很一般的结界而已。只不过他们是靠自身‘式神’的力量通过符咒施展出来的。

晚上,逍遥宫大摆盛宴,款待各路英雄豪杰。宇文婵不堪应酬,独自在客房中休息。

正在她斜卧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开了。正在给宇文婵捶腿的无言抬脸看去,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翩翩公子微笑着走进来。宇文婵懒懒的睁开眼,看到来人微微一笑。

“虚,你怎么来了?无言,你退下吧。”

无言看了看宇文婵,又看了看冲着他点头微笑的云虚,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行了一礼,退出房门。

“呵呵,婵,你又勾去了一个人的魂魄了。”云虚轻笑摇头,走过来坐上软榻。

“唉!别提了,这事怪我。”宇文婵低叹一声。无言一直都是她心中放不下的一颗石头,唯一一个让她心有所亏的人。

“婵,不必烦忧,一切都会随着日月轮回,逐渐远去。”云虚温柔的将宇文婵揽在怀里。宇文婵顿时眉头微皱,身子颤了一下。

看到她的反应,云虚皱起细眉,“婵,怎么……”忽的,他想起宇文婵与那老毒物交手的时候,肩上曾中过一掌。他赶忙放开抚着宇文婵双肩的手,慢慢褪下宇文婵的外衫。只见雪白如玉的左肩上,一个红丹丹的掌印。

“呜呜呜呜……好痛哦虚。”宇文婵看此时屋内没有外人,便露出了本性。瘫在心爱的人怀里,呜咽了起来。

“婵,无碍的,我来帮你除去淤血。”云虚小心翼翼的将宇文婵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肩上,俯下唇,在宇文婵的左肩轻吻。唇齿间一股白色的荧光若隐若现,荧光所过之处,淤血渐渐消散,只是还有些微微的红肿。

不大会,宇文婵的肩伤便消退了。虽然还有些许红肿,却不会感到疼痛了。

“唉!都怪我,没有及时将罡气护身之术教于你。”云虚有些自责。他应该早点教给宇文婵他们经常会用到的一些护身之术的。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啊~我可不想总受伤呀!”宇文婵不满的撅起嘴,裸臂缠上云虚的颈子。

她的这个举动成功的挑起了云虚的欲念。他温柔的搂紧怀里的娇躯,伏在宇文婵耳边轻轻的说:“婵,不如我们先一解相思之苦,再探讨此事如何?”说完,不等宇文婵回应,他便吻住了宇文婵粉嫩的红唇。

四唇不断捻转纠缠,两个互相思念着的人儿不大会便赤裸的贴在一起。本就被火盆烘得热气腾腾的屋内,此时更加炙气逼人。

于此相反,站在屋外门口不愿离去的无言,此时就如坠入万丈冰川,从里往外泛着阴寒之气。屋内旖旎的春色伴随着隐约的呻吟声,刺激着他翻滚不已的神经。双拳紧握在身体两侧,无言心中恶狠狠的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完完全全的得到宇文婵的心!

不远处一棵树后,宇文鹰露出半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宇文婵屋门前咬牙切齿的无言。对于无言的身份,宇文鹰基本有着与无言同样的心思。只不过,他没有无言那样强烈的霸占之心。他所期望的,不过是能时刻呆在宇文婵左右而已。除此之外,他并不敢妄想要得到她。他一直觉得无言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无言冷漠的眸子里,在面对宇文婵的时候,眼底那一抹可怕的炙热与占有欲被他看了个通通透透。他不相信宇文婵毫无所觉,可能凭借着无言的宣誓效忠,与心底的些许愧疚,不愿深究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关于朝廷

第二天,齐聚龙山逍遥宫内的一众江湖人士终于迎来了江湖英雄会。逍遥宫的大殿上,挤得满满的一殿人,怕不是有千人以上。即使是这样,仍是有人陆续赶来。龙山的山口处不远,一个不大的小镇上住满了各地赶来的江湖人士。也有一些是逍遥宫不许带入的侍从跟班。毕竟这次前来参会的人数太多,每个门派只有十人的名额,多出来者一律山外等候。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江湖上没有名头未接到请柬的大小帮派汇聚在这里,想要一睹赫赫有名的逍遥宫与后起之秀的白莲宫争雄的场面。

殿堂内,宇文天机端坐王位之上,宇文婵则坐在下首右侧。与她相对而坐的是少林寺寥闻方丈。剩下的,皆是立于大殿两侧。人们不住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时地对宇文婵指指点点。

正在这时,一名黑衣蒙面的人忽然出现在宇文天机身侧。宇文婵有些微惊的转过头,猜测那忽然出现的黑衣人是他们昆仑界的人还是说只是会用瞬移术。

黑衣人在宇文天机耳边耳语几句,宇文天机的眼光开始在殿下一众人中来回扫视。宇文婵顺着宇文天机所看之处看过去……

也没什么奇特的啊?宇文婵心里不解的想。不经意间,宇文婵忽的定住了眼神。她发现哪里不同了。殿下熙熙攘攘的一众人里,混着很多脚踏白底黑色官靴的人。宇文婵心中一动,转回头看向宇文天机,两个人的眼光碰在了一处。宇文天机微微笑了笑,宇文婵不耐的撇撇嘴,转过头去不理他。宇文天机好笑的摇摇头,对着身边的黑衣人低声吩咐几句。然后黑衣人躬身抱拳,闪烁间失去踪影。

“吉时已到——!奏乐——!”一名宫侍站在王座前的高台上高唱一声。接着,悠扬的乐声想起,殿内立刻安静下来。大殿门口两侧,缓缓行出一队宫卫,将大殿的大门‘哐当’一声关了个严实。殿内的人皆是一惊,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关门。而其中混杂着的一众官兵,则开始面露不安。

待大门关好,一队宫卫整齐的站在殿门前待命。而后,大殿四周开始汹涌而出无数的逍遥公众,把殿内的千把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宇文宫主,您这是何意?!”

“是啊,宫主这是为何?!”

“宇文宫主难道要将我等性命留在此处?!”

“对啊!难道宫主想对我们不利不成?!”

顿时,殿内一众江湖人士开始不安的质问起来。本来安静的大殿立刻人声鼎沸到盖住了乐声。

宇文天机扬起双臂,双手虚按了按,“各位稍安勿躁,本座并无对各位不利之心。”

乐声停了,殿内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宇文天机的解释。毕竟他们现在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也不敢太过猖狂。

“方才本座接到密报,朝廷得知我逍遥宫今日举办英雄会。已经派遣大军前来围剿。如今扬州刺史已经带领两万人马将龙山百里范围内团团围住。而各位之中,也有官军混入……”宇文天机话没说完,那些个混在其中的官军立刻拔出身上武器挥向身旁的人。他们知道现在他们是别想活着出去了,干脆杀一个算一个。可不幸的是,能够有资格进入逍遥宫大殿参加英雄会的人,都是各个门派的首领精英。怎可能跟老百姓似的任他们宰割?于是乎,逍遥宫根本没废一兵一卒。这些混入的官军没有任何悬念的,被一众江湖人士给制服了。

待混乱结束,宫众们押着被制服的官军带下去审问。殿内的宫众与宫卫等鱼贯退下,大殿再次回到先前的状态。

“各位敬请放心,既然本座邀了各位前来,就定能保得各位周全。英雄会照常举行,不会受其干扰。”

宇文天机一席话,安抚住了前来参会的众人。禁不住又开始小声讨论起朝廷的用意。

乐声再度响起,一切都恢复到先前的平静。此时的众人再也没有心思对着宇文婵指指点点,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朝廷围剿的事上。

“今日就到此为止,各位可回房休息,或是前去浮萍宫玩乐一番。明日本座将于梅园内与白莲宫白宫主一决雌雄,届时各位英雄可前去观战。”

宇文天机说完,便起身退出了大殿。宇文婵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也转身离开。今天算是没事了,她也可以轻松轻松。

今日,逍遥宫在龙山附近张贴榜文。上书明日辰时末,逍遥宫与白莲宫的两位宫主将于龙山的梅园进行较量,届时所有江湖义士豪侠皆可到场观战。这个消息如同海中怒涛一般,一下子传扬的出去。周围所有江湖中人,包括一些个大的世家与闲散官员如潮水般涌向扬州的龙山。当天晚上,龙山附近驻扎了数不清的帐篷銮驾。一下子聚集了数万人在此,人们全都对逍遥宫与白莲宫的对弈抱着无比的好奇心。

这一手,宇文天机玩的绝妙之极。龙山附近汇集了这么多的人,扬州刺史的兵马不得不被迫撤离。因为前来观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无从下手。再说,他们南衙与北司之间原本就不和,他这次出兵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现如今的情况,他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退兵回家休息。而且逍遥宫往日也给了他不少好处,他自然不好与之撕破脸。至于那窦文场,他才懒得管他的死活。他还惦记着到时候也乔装一番前去观战呢。

“天~你这一手可真是高明啊~”宇文婵乐滋滋的腻在宇文天机怀里,两个人躲在寝宫也不出门,甜甜蜜蜜的粘在一起讨论明天的比武。

“扬州刺史白志贞,一贪枉小人而已。只要我稍微给他点压力,他就得灰溜溜的回家去。至于窦文场嘛……明天就可以将他拿住了,到时候你领回去给灵儿玩玩吧。”宇文天机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抱着怀里的小姑娘,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

“哈哈哈……你啊,什么叫领回去给灵儿玩玩啊。我怕到时候他会被灵儿切成条,腌成人干哦!哈哈哈……”清脆的笑声从宇文婵的小嘴里飘出来,飘向屋外,飘进数个为她提着心的男人耳朵里。

“明日你们打算如何作秀?”屋子的里间,云虚端坐琴前,悠哉的抚着琴,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说道比武……”宇文婵转转大眼睛,“正好我先前琢磨出几个新招式,想也没有人可试验一下。明日你就当我的活靶子好啦~!哇哈哈~”宇文婵调皮的捏起宇文天机的俊脸,一顿蹂躏。

“乖~别淘气。”宇文天机抓下脸上不安分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我还有事问你。你身边那个冰块脸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对你别有用心?”

说到这里,云虚抬起细目,用同样疑问的眼神看向宇文婵。宇文婵撅撅嘴,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那……是要这个唯一不安分因素消失呢……还是干脆把他收为己有?”宇文天机双目含笑的看着宇文婵,仿佛想看出宇文婵心里的小算盘是怎么打得。

“……”宇文婵的嘴巴撅得更高了,她心里也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无言。

“哦……那就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好了,省的让我家小宝贝烦心。”

宇文天机话音未落,宇文婵便狠狠的掐了他大腿一把。

“啊!好好好~咱们白莲宫四公子不是还有个缺么?刚好他顶上,可以了吧~”宇文天机好笑的看着宇文婵可以栓头驴的小嘴,忍不住俯下头去把那点嫣红吞入口中。

“此人狂野不训,心气颇高,不好驾驭。”云虚又是寥寥数语,一语中的。

“启禀宫主,白宫主的贴身护卫张启求见。”门外,传来宫卫的禀报声。听到是张启到了,屋内几人皆露出微笑。这张启倒是个讨人喜欢的主,至今为止,还没有听说过有人对张启不满的。这次张启又为了宇文婵辞去官职,下定决心要伴其左右,不禁让宇文婵心里甜滋滋的。而宇文天机对张启那是满意非常,要不是他,他与他的小姑娘也不会如此顺利的走到在一起。而云虚嘛……除了宇文婵以外,任何人在他眼中基本都是一个模样……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H)

“快快有请!”没等宇文天机说话,宇文婵立刻嚷嚷起来。说到张启,她一直在心里都念念不忘。其心情与宇文天机差不多吧,都把张启看做是他们的媒人了。对于宇文婵与宇文天机之间的关系,他们这些内宫宫卫都是清楚的。于是,宫卫答应一声退了下去。不大会,宫卫带着张启推门而入。张启见到几人俯身就要下跪行礼,却被奔上前来的宇文婵抱了个满怀。

“启~你来的晚了哦~”宇文婵一边笑眯眯的说着,一边拉着张启来到软榻上与他们并排而坐。张启立刻满脸通红,死撑着身子不愿与他们同坐。不管怎么说,他仍是家将的身份,怎么可能跟主子平起平坐呢?

“启,你还记得我将你留在贺兰元均那的时候,给你留的书信么?”宇文婵偎在张启胸前,满面含春的说。可是由于宇文天机在场,张启全身僵硬到不行。虽然很想将怀里的美人紧紧拥抱,确是打死都不敢的。

“呵呵……看来,我等碍眼之人,是时候要回避一下了。”宇文天机呵呵一笑,眨眼间不知所踪。而里间的云虚,也紧跟着消失不见了。顿时,屋子里除了抱在一起的两人,就再也没有第三人在场了。

看到这个结果,让张启有点反应不及。他心里有些惴惴的猜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启,傻愣着干嘛,过来躺下歇歇。这次你可来晚了,明日我便要与天比武了。”宇文婵像个住家小媳妇似的嘴里一边唠叨,一边拉着张启按在软榻让他躺好。

“……”张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是该如何反应。干脆听之任之,最后抱着宇文婵一同躺下。他确实很累,马不停蹄的从寿州赶来龙山。本来张意也很想跟来看看,张启却执意不许。这次龙山英雄会很是凶险,朝廷已经派了窦文场带领禁军前去围剿。他可不想家里的人去那边参合。万一有个闪失,先不说宇文婵是否会拿他发落,他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启,我与天比武之后,将会有白莲宫‘四公子’之争。除了武功的比试之外,还有文韬武略的较量。你可对‘百胜公子’之位有所把握?”宇文婵的声音甜腻腻的,趴在张启胸膛里轻声的说。

“恩~婵儿放心,万无一失……”张启疲倦的轻声回应,俯唇在她唇上轻轻一点,便闭眼睡去了……

宇文婵将沉入深睡的张启抱起来放在床上。接着,她依偎在他怀里,静静的躺着。看着张启英挺不凡的睡脸,宇文婵心中升起一阵心动。张启给她的感觉和乐翼很像,却又有很大的不同。一样的温和,一样的令她心安。这个臂弯是温柔而有力的,不像乐翼如水般一碰就碎。

五年前那日的留书,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张启已经在她心里扎下了根。这个温柔的,愚忠的,死死的爱着她的男人。是那样令她不舍,令她贪恋不已。

启……你会永远这样守护着我么?

宇文婵痴痴的扬起小手,在张启的脸上,颈子上来回游弋。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已经低垂。张启悠悠然从梦中醒来,看到的是宇文婵温柔的一双大眼睛。眼中是满满的情,让他禁不住万分心动。

“启,饿了么?要不要用膳?”宇文婵弯起娇媚的唇,露出一抹勾人的笑。

“嗯~很饿~”张启柔柔的喃呢一声,俯过唇,吞下那勾人的红唇。

大手探过宇文婵的纤腰,紧紧的搂住。另一只手抚上柔软的酥胸,轻柔的抚摸。

“唔~……”宇文婵半眯着眼,扬起藕臂,攀上张启的颈子。他们自五年前那次亲热,就再也没亲密过了。而且……好像半途还被某人给顶替了。这个问题让张启一直都迷惑不解。那样销魂的欢爱,为何自己竟毫无所觉?

罗衫一件件飘落在地上,张启这次打算好好的品尝爱人甜蜜的味道。

炙热的唇缓缓游弋到赤裸的酥胸,张启迫不及待的将那柔软的一团含入口中。这种让他思念不已的味道,日夜侵蚀着他的心,让他无法安眠。

“啊!启~轻点……”宇文婵柔弱的轻唤着,虽然会适得其反。

张启的理智被身下人的甜蜜杀得七零八落,他深深的吮吸着口里的性感,大手在润滑的肌肤上来回抚摸,揉搓。两人已经赤裸的身体,紧紧的纠缠着。张启那更加巨大的分身,让宇文婵有些心颤。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像上次那样难熬?宇文婵心里有些忐忑。

张启把身下人的玉腿大大的分开,环于自己腰间。大手在柔软的臀瓣上用力的揉搓着,不时轻抚过已经湿润到不行的花园。

“啊~啊~启~”宇文婵性感的轻吟着,身体随着大手的侵袭,不断的扭动。

“婵儿,放松……我要去了……”张启轻轻的低唤着,他不再是五年前那颗青涩的果实。

出乎预料的,张启的进入并不困难。只是觉得无比紧致,让他有些难以忍耐。

“启~……启~……”宇文婵低低的呻吟轻唤,就像未满月的小猫,让张启心痒难耐。

张启很兴奋,很开心,很激动。他身下的人儿身子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紧致。如此轻松的能够包容自己硕大的分身,这说明什么?说明身下人已经对自己倾心了么?

那巨大的火热坚挺在宇文婵不住的低唤中终于尽根没入……

“婵儿,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张启觉得自己幸福到要晕过去了。嘴里不住的轻吟着爱语。身下人竟能如此柔软的包裹他的巨大,这是一件多么令他惊喜的事啊!

“启~我也爱你啊……我的启……”宇文婵柔柔的说着,轻轻扭动着腰肢。身体那把她死死撑满的火热分身,震动着,宣扬着对她的占有和热爱。

“婵儿~我的婵儿……此生有你~被无他求……”张启性感的不住叫唤着,开始抽动自己的分身。那若润的甜蜜身体,紧紧的拥着他,蠕动着,喷洒着湿润的灼热。直把他那硕大的坚挺,烫得想要迸发出来。

两具火热的身体,一个润白如玉,一个性感如蜜。紧紧的纠缠着,律动着,散发着腻人的香气与淫靡的热气。交合时产生的滑腻声响,让两个人的情欲不断澎湃着。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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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五年一月二十九日,晴。

温眴的日光照耀在仍然披着些微雪白的梅枝上,散发着点点耀眼的金光。地上的冰雪已经有想要溶化的趋势,阳光也不再清泠,有些许暖意了。偌大的梅园人山人海,人们不住的翘首张望着什么。中间一片宽广的空地上,相对一丈多远,立着一蓝一白两个身影。蓝衣身影犹如天神降世,俊美英挺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笑意与浓浓的情。那挺拔颀长的身体,散发着王者之气,摄人耳目。他对面的一袭白衣美人,脸带半脸面具。诱惑的粉唇微微的扬着,全身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飘飘然如降世谪仙。

“时辰已到——!比武开始——!各路豪侠请退后一丈,以免被波及误伤——!”一个宫侍高声吆喝着,一边知会宫卫上前驱赶过于靠近圈内的人。

被驱赶的人们顿时一阵不满的喧嚣,甚至有面露不屑之色的。前来维持秩序的宫卫们,有些为难。这些个大侠门主们,不是那些官军百姓可比,他们不好太过得罪。而且他们的功夫,也敌不过这些人们故意的推推搡搡。甚至有不少宫卫,被一些人恶意的推倒在地。

就在这秩序难以维持的时候,一阵清泠的乐声响起。中间站着的两人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名白衣男子。他盘膝悬停在空中,面前一具火红的木琴。轻缓的风,撩起他的黑发与衣襟缓缓飘舞,就如九天上仙般,俊美潇洒。

“天啊!是乐圣!乐圣竟然也前来助阵!”

“啊!真的是乐圣老前辈!我此生无憾了!”

“乐圣大人出现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妖莲降世一代枭雄

惊呼声,惊叹声此起彼落。一众江湖中人立刻老老实实的退后,不再与那些宫卫为难。空中悬浮着的云虚微微一笑。俊朗的细目含着润润的浓情,凝视着地上自己的爱人。看到他的样子,观战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猜测那面带半脸面具的白莲宫主,是不是就是乐圣前辈的心上人?

宇文婵缓缓拉开架式,摆了个姿势优美的……仙人指路。

“呵呵……”宇文天机看到宇文婵的姿势,禁不住笑出声来。这样中规中距的有必要么?

宇文婵才不管他那么多,见他垂首轻笑,立刻攻了上去,倒也把这位战神大人攻了个措手不及。

“哎!快看快看!开始了!”

“啊!这白莲宫主……好像不行啊!”

“是啊是啊,你看宇文宫主游刃有余呢!”

“这可不一定,这些只是招式的比试,两人都还没用上内力呢!”

“都闭嘴!安静往下看!”

“……”

议论声如出巢的蜜蜂一样,嗡嗡作响。大多数对宇文婵都不看好,毕竟招式上她确实嫩得很。

“乖~你准备玩多久啊?你这两下子可是不行啊~”两人一错身的功夫,宇文天机伏在她耳边小声的调笑。

“闭嘴!老老实实陪我玩!我都好久没有和人对练了,都快还给师傅了!”宇文婵撅着小嘴不满的嘟囔,手下不停的攻击着。

“好好~宝贝儿想怎样都好~别忘了吃午饭哦~”宇文天机嘿嘿一笑,重新振奋精神,陪他的小姑娘练手。

“喂!宇文宫主,您在玩什么那!还不快将对面的美人拿下!哈哈哈……”

“是啊是啊!竟敢挑衅逍遥宫的威望,这劳什子白莲宫也太不自量力!宇文宫主快些给小娘子点厉害瞧瞧!”

“宇文宫主!您是不是想借此机会霸占了白莲宫主啊?!不怕乐圣大人与您为难么?啊哈哈哈”

“……”宇文婵忽的停住了动作,本来上扬着的红唇此时成了一条刚硬的直线。全身开始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宇文天机的笑容更深了,看来他的小宝贝儿要怒了。他赶忙催出护身罡气罩住全身,要知道宇文婵可是有轩辕真气与圣莲真元两大神技傍身,他也是吃不消的。

宇文婵缓缓扬起双臂,就如天女轻舞般挽了个臂花。接着,她一声断喝:“白莲葬日!”一股刺眼的白光从她双掌飞出冲向半空。而后大地开始轻轻震动,白光和聚成一团光球,慢慢变大遮住了日头。随着一声轻啸,光团变成一朵巨大无比的白莲虚影悬浮在半空。一股透明的气浪以白莲为中心,涟漪般扩散开来。凡是被气浪波及到的,皆口洽鲜血横飞出去。眨眼间,那些个高声取笑的,吆喝的江湖中人全都被打飞出去。空中一片血红四溅,好不艳丽。

宇文婵这一招,一下子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宇文天机与云虚在内。他们都没想到宇文婵竟然会自创这样狠厉的招数。而事实上,这一招乃是宇文婵第一次下山看到那残忍的战争画面之后,怀着悲愤的心情创造出来的。

偌大的梅园寂静了。这种武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宇文婵。

“今念尔等乃是初犯,本座就饶了尔等的性命。若是再有以下犯上之举,本座定将尔等从江湖上抹去。”宇文婵冷冷的清脆的声音,随着灵气的扩散,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要搁往日,她这样猖狂的话定要引起大多人的不满。可是现在看来,却没有人胆敢站出来反驳于她。就连那些受了重伤倒地不起的人,也都不敢大声呻吟。

“白莲宫千秋万世——!”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接着,成千上万的附和声如海浪般涌起,“白莲宫千秋万世——白莲宫主神功震天——!”

“万世——万世——神功震天——!!!”

宇文婵终于笑了,她仰面向天,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她畅快的大笑声,伴随着浓郁的莲香之气,如潮水般散发开去。就如一代枭雄站在顶峰,俯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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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吧!哗啦啦……’正在寺庙里打坐的道坚,手中的念珠忽然断裂,散落一地。

“唉——!”道坚睁开苍老的眼睛,看向东方,“妖莲降世,天下即将大乱啊!我还是没能阻住宿世轮回之争!阿弥陀佛——!”

贞元五年一月三十日,名震天下的逍遥宫,向所有到场观战的江湖豪侠宣布,臣服白莲宫。从此,逍遥宫从江湖上消失。逍遥宫的牌匾被卸下,换上雪白的金边黑子牌匾——白莲宫

贞元五年(789)二月初三,龙山白莲宫举行了为时十天的‘四公子’比武甄选。最终确定四公子为‘金玉公子——陆幽’司财务,‘殊荣公子——无言’司政务,‘百胜公子——张启’司兵务,‘千寻公子——宇文鹰’司监察。

还有一则令江湖震动的消息,‘乐圣冥灵子’自愿投入白莲宫门下,效力于白莲宫宫主白莲左右。旗下十二家乐坊均归入白莲宫,成为旗下产业。这个消息无形之中将白莲宫再次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德宗震怒了……

“什么?!朕的神策军竟然全军覆没?!”德宗气的倏的一下站了起来,颚下的胡须微微颤抖着,“反了!反了他们了!这些江湖!这些乌合之众!”德宗下了龙椅,在上书房内来回急促的踱着步。

“陛下息怒~”一个年轻的,白白嫩嫩的太监赶忙上前扶住德宗的手臂,将他让到龙椅上坐下。

“陛下,以奴才之见,这些草莽之人不可硬敌~”

“哦?文珍可有什么良策,可牵制白莲宫的发展?”德宗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俱文珍。如今窦文场已被白莲宫擒住,霍仙鸣年事已高,身边比较合自己心意的就只有这个俱文珍了。

“陛下,依奴才之见,可变相招安白莲宫。而后利用其对付那些重兵某乱的藩镇,让他们互相损耗,那陛下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德宗再次离开龙椅,慢慢踱步,思虑良久之后……

“如此甚好,那这件事就交由文珍去办吧。既然文场已然殉国,那么他的位置也该有人顶替……”德宗略有所指的看着身旁的俱文珍,眸光带着笑意。

“陛下放心,文珍定在百日之内办好此事~荣请陛下静待佳音~”俱文珍扬着得意的笑容,俯身跪拜磕头。

“恩~!好~!那朕就坐等爱卿佳音了,啊哈哈哈哈……”

上书房内,德宗愉悦的大笑回荡在空中。昭示着白莲宫已经正式浮出水面,走向峥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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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从逍遥宫更名为白莲宫之后,江湖上很多不得志的能人皆蜂拥而至,希望能在白莲宫讨得一席之地。而宇文婵则将原逍遥宫各堂堂主管事尽数免职,重新甄选。这一举动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还差点发生暴动事件。奈何宇文天机的手段狠厉无比,再处死了一些带头闹事的人之后,人们的怨气也销声匿迹了。这一番甄选述职,一下子进行了一个多月,只把一众人弄得疲倦不堪。最后,负责监察的宇文鹰累倒了……

鹰鸣殿……

“宫主……”宫侍看到宇文婵静悄悄的进来,立刻躬身行礼。

“嘘——小声些,不要把鹰吵醒了。你下去吧,我来守着。”宇文婵一脸痛惜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宇文鹰。英俊的小脸上,微微皱着眉峰,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宫侍小声的应了一声,退出寝宫。看着殿门缓缓关上,宇文婵轻轻的走到床边坐下。白玉小手抚上宇文鹰微皱的眉头。大夫说他得的是痨病,也就是肺结核。原因好像是积劳成疾,又受了风寒。

“唉~何必这样拼命呢?”宇文婵轻叹一声摇摇头。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鹰长大了……

自从宇文鹰上任监察以来,可谓是没日没夜的操劳不止,也不知为什么这么拼命。只要宇文婵对他露出赞赏的笑容,无论多么劳累,他都会什么都不顾的再次披挂上阵,尽心竭力的做着自己并不熟悉的监察之职。毕竟逍遥宫刚刚更名,又被免去众多执事之人,心有怨气的不在少数。动不动就会发生下不服上,借机闹事的局面。而宇文鹰又因年纪尚轻,不能压众,做起事来放不开手脚,颇为吃力。他心中一直都惧怕着,自己若是做不好此职,将会失去陪伴在心上人左右的资格。宇文鹰的心思,怕是只有宇文天机与云虚知道了。毕竟他掩藏的太深,表面上从不透露分毫。而宇文天机二人,也从未对宇文婵漏过任何口风。在他们看来,你既然有胆恋上他们的宝贝,就要有这个能扛起大山的肩膀。他们才不会从中牵线,却也不会从中作梗。

“唉……”又是一声轻叹,宇文婵拿起布巾,为宇文鹰拭去额上的热汗。

忽的,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宇文鹰嘴里胡乱的嘟囔着:“主子……不要……赶我走……鹰不能没有你……主子……主子……”

看着宇文鹰神志不清的喃呢,宇文婵开始冷汗淋漓。她想要抽回手,却被宇文鹰抓的更紧。宇文婵微微皱起眉头,“鹰,你……”

要知道宇文鹰可是比她小上6岁啊!而且,他也从没有透露过一丝情意。怎么会呢?!

宇文婵一边心中翻江倒海,一边想要用力抽出被抓的手。由于用力过大,宇文鹰似乎迷蒙的醒了过来。他双目涣散的看着满脸惊愕表情的宇文婵,嘴里喃喃的说:“主子……鹰好想你……鹰好想抱抱你……主子……”一边说着,宇文鹰一边收紧手臂,将被他的话惊呆的宇文婵拉了下来。接着,滚烫的唇覆上了她……

宇文鹰的吻是稚嫩的,是生涩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吻。他只是将干裂的唇贴在宇文婵红润的唇上,感受着她醉人的柔软。

宇文婵全身僵硬的感受着宇文鹰干裂的唇,心跳急促的快要跳出胸口似的。她不敢相信宇文鹰竟然恋她到这种地步。就连神志不清的时候也一直念着她的名字,恐惧着连默默的陪伴在她身边都不能。

……唉……宇文婵在心里低叹一声,自己的情债怎么越来越多似的?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经常带着面具为好,而且要离雄性生物远一点。不然,这一个个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过……反正宇文鹰这时候也是神志不清的,不如借此机会用轩辕真气将他的肺结核治好算了。以后得盯着他点,不能再让他那么拼命了!

想到这里,宇文婵探出舌尖顶开宇文鹰的牙齿,开始缓缓向他体内渡气。脑子里顿时出现宇文鹰的三维立体血脉图。宇文鹰才17岁的年纪,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好。若是此时不好好将病根除去,很可能一辈子都被此病所累,说不定会提前殒命。

唉!古人没有过多的防疫措施,虽然身体会很好,但是一旦染病,或许就会送掉性命。宇文婵一边闭目毒气一边暗暗寻思。这时候的她根本就没发现,宇文鹰早已清醒。他满脸通红的看着眼前的美人脸大特写,口中浓香的甜蜜让他头晕目眩。

这是梦么?……不是梦吧?怎么可能?!难道自己思恋成狂,犯了疯病?

宇文鹰心跳如雷的享受着有生以来第一次甜美的吻。

……那……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什么都不做?太可惜了……

于是,宇文鹰缓缓放开抓着宇文婵柔荑的手。扬起双臂将身上的娇躯紧紧的搂在怀里。

是梦也好,是真也罢。我就疯狂一回……

宇文鹰抚上宇文婵的后脑,试探着回吻身上的人。开始的时候很生涩,很僵硬。渐渐的,熟能生巧。宇文鹰放开胆子,越吻越深。搂着宇文婵的手开始不安分的上下游弋。最后,落在那柔软的酥胸……

“……”宇文婵被宇文鹰的侵袭惊醒了。她浑身僵硬的呆在那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这是什么状况?鹰什么时候清醒的?我,我该怎么办?!

宇文婵心里不住打鼓,这个状况也太尴尬了。好像自己在……在引诱一个病人似的……啧……

一股浓郁的花香忽然冒了出来,宇文鹰只觉得身上一轻,怀里的人瞬间消失不见了。

宇文鹰痴痴的看着房顶,手指抚在自己已经不再干裂的唇上,默默回忆着刚才令他着迷的吻。原来,吻是这样……好幸福的感觉……好温软……好热……好想要……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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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灵子,婵儿呢?今日怎么一天都没看到她?”宇文天机开门进了云虚的寝宫,疑惑的问。

“婵回大观园了,说今后白莲宫的事,皆有你我执掌。”云虚悠悠的说着,手下不停的弹奏着自己的新作。他打算重新开始售卖自己的乐谱,好增加白莲宫的收入。如今白莲宫上上下下十来万宫众。这支出可是个庞大的数字啊!

“怎么?”宇文天机一挑眉,脸上满是疑惑。

“具体……你可去问问宇文鹰,他或许知道。”云虚一边说一边笑,宇文婵与宇文鹰之间发生的事,他是一清二楚。他与宇文婵的心灵感应可不是作假的。

“哦?小鹰开窍了?”宇文天机悠哉的走进去翻身躺在软榻上,懒懒的问。

“多亏他的这场病……对了,婵交代把巢湖那边的诺德布调过来给鹰做助手。鹰有些忙不过来。”

“你为何不去办?跟我说作甚?”宇文天机不爽的斜着云虚,不满他什么事都推给他做。

“……我在为婵赚银子贴补家用,若是你能顶替与我,我便去做,如何?”云虚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谱曲。

“……我也很忙……吕洞宾呢?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把他也拉过来帮忙吧。”宇文天机忽然想起这个酒鬼加色鬼的吕洞宾。

“一般来说,他应是在酒肆内。”云虚终于谱完了曲子,拿起抄本说道:“我这就去长安乐坊,准备售卖事宜。这里就交给你了。”话音刚落,云虚的身影便消失了。

“啧,跑的真快。”宇文天机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小宝贝一害羞就喜欢跑路,把这么大一摊子推给他一个人打理,没良心啊!宇文天机在心里不住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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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漫天飘散着淡淡的花草香气与令人鼻痒的花粉。清风吹过之时,还能看到空中偶尔飞过去的乳白色棉絮。

宇文婵脸红心跳的出现在大观园彩云阁院子里,看到吕洞宾正在凉亭内给乐翼把脉。乐翼的精神基本完好如初了。看到忽然出现的宇文婵,脸上顿时扬起激动的喜色。

吕洞宾一愣,回过头看向笑脸盈盈的走过来的宇文婵。

“洞宾,翼的身子可全好了?”宇文婵笑眯眯的偎进乐翼的怀里,轻声问道。

“恩!完全好了,还是我的丹药最是管事啊!哈哈哈……”吕洞宾仰头大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婵儿,你何时带我去白莲宫?”乐翼喜滋滋的抱着怀里的老婆,精神百倍。

“怎么?老公着急要看自己的宫殿么?呵呵”宇文婵调皮的戳戳乐翼的俊脸。软软的手感真不错!

“婵儿,如今家里的铺子越来越多,日进斗金,也可帮你支撑些宫内的用度了。凤锦与她夫君重新回到庐州开分店了,估计以后会常驻庐州。”乐翼甜蜜蜜的搂着老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摇晃着身子,跟哄婴儿似的。

“呵呵,翼忙得过来么?”宇文婵甜甜的笑着,仰头看着脑袋上红扑扑的俊脸。这样健健康康精神百倍的乐翼,让她开心不已。

第一百九十章 惊天噩耗

“对了小婵,我有些事要问你,你跟我来。”吕洞宾笑眯眯的站起身,意欲让宇文婵跟他走。

“什么事啊?”宇文婵好奇的从乐翼怀里站起来。

“你们既然有事要谈,我就去铺子里看看,记得回来用晚膳。”乐翼一脸温眴的笑容,起身走向前院。

看着乐翼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处,吕洞宾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微皱着眉头,“小婵,来我的桃花源吧。”

看到吕洞宾突变的脸色,宇文婵点点头,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吕洞宾会告诉她什么事情。

桃花源内还是那样的优美舒适,还是那样的四季如春。到处是一片祥和的气氛,彩蝶依然翩翩起舞。

“小婵,你先喝了这杯酒,我再与你细说。”吕洞宾面色萧肃,一点都没有说笑的样子。宇文婵有些紧张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方才我为乐翼诊脉,确定了……”吕洞宾抿了下薄唇,抬眼看看宇文婵有些紧张的神色,“确定乐翼还有三年的寿命……或许更少……”

‘啪!哗啦……’宇文婵手中的酒杯掉落在牡丹亭的地上,应声而碎。她呆呆的看着吕洞宾的脸,愣愣的没了反应。

“小婵!小婵!”吕洞宾慌忙扑过去抱住渐渐瘫软下去的宇文婵。手抚上她的胸口,为她缕顺卡住的呼吸。

渐渐的,宇文婵恢复了神智,终于缓过气。她微微颤抖的抓住吕洞宾的衣襟,颤声说:“吕洞宾,你没有办法了么?不能救他么?啊?!”

“小婵,平静些,莫要激动……”

“你要我怎么平静?!你不是丹道出身么?!你不是最会行医救人么?!为什么?!你不是说翼已经全好了么?!说呀!”宇文婵疯了似的坐起来,抓住吕洞宾的双臂,没命的摇晃着他的身子。

“小婵,冷静些!”吕洞宾无奈的将宇文婵一把拥在怀里,紧紧的钳着她,不让她有所动作。

“吕洞宾!你在骗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哇啊啊啊啊……呜呜呜……”无法动弹的宇文婵,伏在吕洞宾的肩膀上失声痛哭。

“小婵,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当初你下山回到大观园那时,乐翼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我是用了自己的精元真气渡化成丹药,才勉强留住他的性命的……”吕洞宾喃喃的说着,大手轻轻安抚着宇文婵悲切的身体。他之所以选择在桃花源告诉宇文婵这件事,就是怕她有所闪失。起码在这里,无论宇文婵怎么闹,外人也是不得而知的。

“原本以为你的轩辕真气能够治好乐翼。可如今在我查探之下,发现也只是为乐翼延长了三年的寿命而已……”

宇文婵一边痛哭,一边听着吕洞宾的话,心中的悲伤越来越浓。

她的翼要逝去了么?他才不到30岁而已啊!

“洞宾,为什么翼会如此短命呢?”宇文婵终于平复了点情绪,呆呆的瘫在吕洞宾怀里。

“乐翼自小便遭受凌辱,身子根本就没有长好。他的身子太过脆弱了,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说到这里,吕洞宾的脸色也出现悲戚之意。乐翼的一生,真是凄凉啊……

吕洞宾说完,等待半晌,不见宇文婵回应。低头一看……

他轻轻的摇摇头,低叹一声。宇文婵竟然已经哭累的睡着了。她现在的样子是绝对不能见人的。无奈,吕洞宾只好继续抱着她,等待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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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飘渺的琴声将宇文婵从悲哀的梦中唤醒。还未睁开双眼便已闻到那熟悉的清凉香气。心中隐隐的痛楚被怀抱着自己的人用琴声慢慢抚平。

“虚……”宇文婵闭着眼睛往云虚怀里缩了下身子。那美妙的清香之气,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清,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婵~心情可好些了?”云虚温柔的看着缩在他怀里的爱人,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自从宇文婵与白莲合体之后,她所有的情绪变化都会影响云虚的心情。若是打击太过严重,云虚则能够直接从她剧烈波动的情绪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若是宇文婵不想让云虚知道,也可以封闭二人之间的感应。只是至今为止,她还没有想过要隐瞒云虚什么事,所以自然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恩~好多了,吕洞宾呢?”宇文婵环顾了下四周,没看到吕洞宾的影子。

“他被天机抓去当差了。天机可是抱怨了好久,说你将一切都丢给他处置,自己却逍遥快活。”

宇文婵听了云虚的话,微微一笑:“虚,转告天,我要离开三年……”

“知道了,放心去吧,一切有我俩在此,定不会有事的。”云虚不等宇文婵说完,便立刻接口。他知道宇文婵的打算,一定是要陪伴乐翼走完最后的人生之路的。

“恩~”宇文婵不再言语,默默的缩在云虚的怀里,平复自己悲切的心情。

琴声依然悠扬,宇文婵被琴声里蕴含的绵绵深情轻抚着。心底的悲哀也渐渐消落。毕竟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过于悲哀也无济于事。不如在余下来的日子里好好的陪伴他,让他今生无所遗憾。

再次回到大观园已是华灯初上。轻柔的春风吹动枝头,不时传来几声鸟儿的轻鸣。

大观园的偏厅里,乐翼一脸喜悦的张罗着布置酒宴,好和他终于忙完回家的娇妻好好畅饮一番。

“翼,可还记得第一个买你的人家么?”宇文婵靠在乐翼怀里,手里拿着酒盅幽幽地问。

“婵儿,问这个作甚?”乐翼有些不解。

“事情都已经忙完了,我打算陪着翼游山玩水一番,顺便给你报仇,呵呵”宇文婵轻笑一声,扬起脸,在乐翼的颈子上轻吻一下。

“婵儿……”乐翼满脸含蜜的俯下头,吻住怀里的娇妻。幸好这次是二人的‘烛光晚餐’并没有外人,不然她们可不会如此放纵大胆。

好不容易结束了热吻,两人都是脸颊绯红。

“翼,说啊~”宇文婵撒娇似的腻在乐翼胸膛上,催促他。

“恩……我老家在齐州的一个小县城,名字已经记不得了。当地有一大户,名程中继。爹将我卖过去时,他已四十有九。现如今都二十来年了,想也不在人世了吧~”乐翼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儿时的经历。由于时间太过悠长,现在的生活又是如此富足。再次回想起来,已然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苦涩。

“那今晚我们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就赶往齐州。若是那老小子已经不在了,我们便作罢。若是还在……呵呵……”宇文婵并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却很明显。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就是了。

“跟婵儿出去游山玩水倒是不错,至于报仇的事……”乐翼心里很高兴,他的老婆竟然还会想起为他报仇,可见宝贝是多么的重视他。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翼,我们早点安歇吧……”宇文婵一脸诱惑的模样,拉扯着乐翼向彩云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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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五年(七八九)三月十八日,宇文婵带着老公乐翼来到齐州城。由于乐翼身子羸弱不能骑马,坐车又过于颠簸。宇文婵便从白莲宫调拨过来一些好手,让乐翼乘坐肩舆赶路。能够跟随宫主大人左右,被调拨过来的几十名宫卫心里乐开了花。跟随着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自动请命的宇文鹰。目前白莲宫需要整顿的地方太多,他又没什么经验。把自己累到死不说,还出不来什么成绩。于是,宇文天机便同意了他的请命。

说心里话,宇文天机对于宇文鹰任职千寻公子一事颇有微词。毕竟他年纪尚轻不说,也丝毫没有经验。如今,他能跟随宇文婵出门办事,也是一件好事。多经历些事情,多和宇文婵接触接触,怎么看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能够增进感情不说,还能学习宇文婵的为人处世。

第一百九十一章 闹鬼的院子

至于宫内的监察工作,自然由经验丰富,做事稳妥的张启担任。张启自从五年前刚成为宇文婵护卫的时候,就早已显露出其不凡的能力。虽然当时他的年纪与现在的宇文鹰一般不二。可是张启毕竟是军人出身,其本身的才能又高于常人,自然是手到擒来。张启之所以讨人喜欢,也与他自身的能力有关。可以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张启都是一个接近完美的好男人。

而宇文鹰嘛……好像受到宇文拓的影响比较多,除了练武其他一概不成……(妖子大汗个……)

不过还好的是,宇文鹰从小便自己流浪,后来又被宇文婵收养。其生长环境倒不会像宇文拓似的,都是些反面教材。性格也没有受到太大的负面影响。仔细想来,他倒是比宇文拓幸运很多。

“主子,前方便是齐州城的城门了。不知为何盘查颇严,我们如何进入?”宇文鹰前方探路过后,回来询问宇文婵的意思。

“是何原因?”宇文婵坐在马上,一脸的淡漠。一连数日骑马急行,让她心烦气躁。看来,她是永远都不可能适应骑马赶路了。无奈啊,这次出门,左右没有可供她撒娇解气之人。一个个都是以她为主的,她不能露出丝毫不济之色。于是,宇文婵心情超级恶略!

“似乎是由于最近有个什么私贩茶盐的‘江帮’流窜于此。这里的刺史皇大人为了防范他们混入城内,才下令严加盘查。”

由于前些年反贼李希烈倒台,与他暗地同谋的江帮便离开汴州另谋生路。没想到竟然跑到这里来了,想是朝廷一直在通缉他们吧。

“哦,无妨,盘查就盘查吧。”宇文婵毫不在意的说。

“可是……他们不准百姓携带兵器入城。”宇文鹰不舍的抚住腰间障刀。这把刀是五年前宇文婵亲自请人为他打造的。其钢质和样式皆属上品。平日里他都舍不得拿出来用。这次跟随宇文婵远行,他才特地拿出的。

“如此……你将兵器收集起来,装袋给我。”

宇文鹰答应一声,满心疑惑的将众人的武器用布袋装在一起,拿给宇文婵。只见宇文婵接过之后,手中白光一闪,一大袋子的兵器便消失不见了。

“婵儿,这又是什么名堂?”坐在肩舆上懒洋洋的乐翼,一脸惊奇的问。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所以众人全都停了下来,看向宇文婵。

“我用仙术将兵器藏起来了~”宇文婵眉眼含笑的看向乐翼。只有在与乐翼相对的时候,宇文婵才会露出笑容。

宇文鹰心里好羡慕乐翼啊……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切行动都要向他的姑爷学习,好让宇文婵多多注意于他。(真是可爱的想法)

一众人晃晃悠悠踏着夕阳的余晖来到齐州城门处。守城官兵一见立刻拦住他们的去路。毕竟宇文婵着几十口子人也太过显眼。再说宇文婵还带着面具,自然会引起官兵的注意。一众宫卫与宇文鹰都被全身搜查了个仔细。可行至宇文婵与乐翼跟前时,却被宇文鹰挡住了。

“这位官爷,我家主子身份高贵,不可任人随意接近。这盘查嘛……”宇文鹰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就卡在了那里。

“官爷,我等这是来齐州探亲的。因小人身子不适,若是冲撞了官爷就不好了。这里有我等小小心意,还望官爷海涵。”肩舆上的乐翼开口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钱袋中拿出一锭金子递给宇文鹰,示意他给那守门官。宇文鹰有点汗,他家的这位姑爷也太大方了点。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着的是多少银子啊?!浪费啊!

看到眼前金灿灿的一锭黄金,守门官立刻笑眯了眼。他一把抓过金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足有五两重。接着又放进嘴里咬了咬,而后赶忙塞进怀里,低头哈腰的说:“各位贵人这是来探亲呀,可得小心点。最近逆贼江帮流窜于此,我们皇大人也很是头痛那。眼看天色已晚,各位快快进去找宿头吧。”说完,他转头吆喝一声。拦在他们面前的守门兵便闪退两旁,给他们让路。

乐翼又客气了几句,一众人便晃晃悠悠进了城。宇文婵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守门官一眼。对此等之事,她是向来不管不问的。若是她孤身前来,根本就不用通过城门。那守门官对宇文婵的态度毫不在意。毕竟他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了,那些个心高气傲的比宇文婵过分的多了去了,他也早已习惯了。人家那么大方的一出手便是一锭黄金,可见其身份的尊贵。反正他金子也到手了,自然不会理会宇文婵的态度问题。

一众人来到齐州最大的一家客栈,名‘永福客栈’。此时正值开春的高峰期,客栈内人声鼎沸,生意很是红火。由于他们人数太多,客栈老板很是为难。但是看宇文婵一众人打扮不俗,显然非富即贵,他也不好得罪。于是乎,支支唔唔的半天也找不好措辞。

“老板,咱们后院不是有个空着的大套院么?给他们住不就完了?”一个看着很机灵的小二,凑过来为他的老板出主意。

“那个套院?可是……”老板面有难色。要知道那个大套院已经荒废了很久了。因为里面死过人,晚上会闹鬼,一直都没敢让人住。

见老板面有难色的说不出话来,店小二便主动上前解释道:“各位贵人,我们后院倒是有个大院子可住。可是由于前些年有人死在里面,后来便开始闹鬼。若是各位贵人不怕的话,倒是可以住下。”

“无妨,收拾干净,我们就住那了。”宇文婵淡漠的开口了。对于闹鬼的事,倒是引起了宇文婵的好奇心。反正现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住下探个究竟也好,可以解解闷。

店老板一听,立马高兴起来。他吩咐小二安排一众人到楼上的大套间坐下,准备酒菜。这边急匆匆赶向后院,吩咐人前去打扫那间院子。小厮杂役们在满心恐惧和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老板连骂带踹的赶过去开始打扫。

宇文婵等人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吃喝着,等待老板收拾好院子。

约莫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店老板屁颠屁颠的跑上来说:“各位爷,院子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歇息。”

“恩,我等也都累了,这就带我们去吧。”宇文婵淡淡的说着,起身扶起乐翼,向楼下走去。店老板很殷勤的亲自带路。这次,宇文鹰倒是学机灵了。不等乐翼开口便主动上前拿出银两给老板。老板见状乐得合不拢嘴,那间院子可是都空了好几年了,今日终于有人敢住了。只是心里默默期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待劳累不堪的众人跟着店老板来到那个闹鬼的院子,便各自找空房间睡下了。宇文婵将乐翼安排好休息,并在主屋里查探了一番。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出了房门。打出一道结界护住整个屋子。她可受不了乐翼再受到什么损伤,她会疯掉的。

挨个的,几十个屋子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宇文婵有些疑惑,那个‘鬼’会在哪里呢?转过身,一个黑影杵在身后,把宇文婵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宇文鹰。

“鹰,为何还不休息?你不累么?”宇文婵疑惑的问。心中却在想,好像刚才查探的时候,没有见到宇文鹰。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只查探了住着人的屋子,而没住人的屋子却……

宇文鹰并没有回答宇文婵的问话。他表情怪异的一笑,凑过来抱住宇文婵就是一个深吻。宇文婵表情淡漠的任他为所欲为。只觉得宇文鹰吻着她的口中,一股怪异的吸力传出,将她体内的仙灵之气缓缓吸走。

“呜呜……”宇文鹰忽的将宇文婵推开,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呜咽着。

“看来你不是什么善良的鬼怪啊。要知道我的仙灵之气对你们这些妖魔来说,可是致命的毒药。”宇文婵微微一笑,看着宇文鹰满脸通红,唇齿间一对獠牙伸出唇外。

第一百九十二章 恶鬼风波

“你很不明智,竟然上了鹰的身。他可是属于我的……”说到这里,宇文婵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把宇文鹰当成自己的私有之物了?这不是太过霸道了么?

就在宇文婵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愣住的时候,宇文鹰忽然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起来。接着,一股黑烟从他口中冒出,缓缓升入高空,形成一个怪异的影子。

‘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凡人,竟能将我赶出体外!令本座惊奇得紧!’那影子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低声嘶吼。它难听的声音把宇文婵叫回了神。

宇文婵看了看空中悬浮着的黑影,又看看瘫在地上筋疲力尽,神智有些恍惚的宇文鹰。

“你这等下贱之辈,怎会懂得人类强大无比的感情?”宇文婵淡淡的说着,将地上的宇文鹰抱在怀里。

‘呵呵呵……什么劳什子感情,都是些无稽之谈。本座今日就先放过你……恩?!怎么回事?!’黑影还没得意完,突然发现自己竟不能动弹。他开始努力挣扎,想要摆脱禁锢。一阵更加难听的呜咽声在空中激荡。

“呵呵呵……放过我?真好笑呢~”宇文婵柔柔的调侃着,在宇文鹰额上落下一吻,“我还没想好怎么折磨你呢,你竟扬言要‘放过我’哈哈哈……”她的话让空中的黑影一阵战栗。

‘你,你,你是什么人?!为何能困住我?!’黑影的声音充满恐惧。

宇文婵并没有理它,而是对怀里因她的一吻而扬着迷蒙浅笑的宇文鹰说道:“鹰,睡吧,一切有我。”

“主子……我……”宇文鹰张了张嘴,却没能继续说下去。他满脸通红的将小脸埋在宇文婵怀里,闭目睡去。

宇文婵满脸温情的微微一笑,她能猜到宇文鹰下面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若不是有对她浓浓的情意,宇文鹰怎能凭借自己单薄的凡人身体,对抗并驱赶出那妖魔离体?

她的小鹰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变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了。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成为能够依靠的好男人了吧?宇文婵心里甜蜜的想。

待将宇文鹰安置到一间空屋睡下,宇文婵复又转回头,来到那股黑影面前。她冉冉升入空中,与那黑影平行而视。

“你为何在此害人?”宇文婵面色平静的说,“若是回答的不好,你便可以在此永远消失。我倒是能够渡化你……魂飞魄散,呵呵呵……”

宇文婵的一席话,让那空中的黑影一阵颤抖,难听的呜咽声再次扬起。

“我没办法不吸人阳气。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我继续留在阳间。我要找机会报仇!血海深仇!”

“哦?说说你仇家是谁?我看是否能够帮忙。我来齐州也是为了寻仇来的。”

“呜呜呜呜……我的仇人是这里的大户世家程中继。他欺我妻女,霸我田地,将我毒杀于此。如今他已年介七十有余,却还在逍遥快活。我不甘心!为何恶人竟然得不了恶报!想我一家老小本本分分,小心度日。就因我妻儿相貌美貌,便遭此毒害!恨那!我好恨那!”黑影渐渐开始情绪激动,说话越来越快速。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正经受着无比的痛苦。

“呵呵,真是巧了,我们的仇人是同一个。”宇文婵轻笑一声,“随我来吧,你不用再吸食阳气,我保你无事。”

宇文婵一边说,一边伸出玉手打了个手印。只见那黑影慢慢开始变小凝聚,最后变为一粒黑珠落在她手心。宇文婵将那黑珠子揣入衣袖里,飘飘然落在地上回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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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程府可以说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老太爷忽然病倒,嘴里总是发出很凄厉的嚎叫声,扰的人无法安眠。请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出是什么毛病。后来他的大儿子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请了个道士前来查看。那道士看过之后直摇头,说老太爷被恶鬼缠身,他也无能为力。不管大儿子怎样挽留,出多少银子,道士都没有被留住。

那道士不是不想赚这个钱,而是他确实没那本事。想那老太爷以前不知道做过多少坏事,引得恶灵缠身,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令人称奇。

大儿子没办法,只好在齐州贴出布告,悬赏能人异士为他老爹驱赶恶灵。

“你就是来清除邪魔的?”程灯耷拉着眼皮,斜着坐在一侧的宇文婵,一脸不屑。一个打扮怪异,喜欢哗众取宠的年轻女子,能成什么事?

宇文婵没有理他,只是伸手微招。只见茶几上的茶盏飘飘然落在她手中,而后她优雅的小酌一口。

看到宇文婵露的这一手,程灯立刻双目圆睁,大声说道:“在下眼拙,不识仙姑法力,多有冒犯。还请仙姑宽宏大量,不与在下计较!”说着,他便起身来到宇文婵面前,深施一礼。

“程老爷府上发生的事,本座已经都知道了。只是想要清除邪魔,本座怕程老爷担不起这个代价。”宇文婵慢悠悠的说完,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几上。

“这个……仙姑可先说说,在下要付出多少银两……”程灯有些犹豫,过大的代价他是不愿意付的。毕竟老头子年事已高,实在救不活就让他早日西去算了。

“将你家所有钱财产业散发给贫苦百姓,才能保得程家一脉。”

“什么?!”宇文婵的话把程灯刺激的目瞪口呆。随即,他恼羞成怒大大吼:“你这个妖人!竟然在此愚弄老夫!来人那!给我将这妖妇拿下!”

随着程灯的话音,门外‘哗啦’一下子涌进来十来个大汉,手里都拿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大刀。看到这个阵势,宇文婵呵呵一笑,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下空中飞舞着的花瓣,和一股浓浓的花香。那十来个大汗大吃一惊,立刻开始四处搜索。而被惊呆的程灯,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不住的颤抖着。他很后悔,不该对宇文婵那么无礼,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啊——!救命呀!老太爷疯啦!”随着一声丫鬟的惨叫声,内院里蜂拥而出一群人。而那群人后面,则踉跄的跟着一个衣不遮体,满头白发,表情狰狞的老头。他就像僵尸一样四肢僵硬的追着前面的人。他苍老的脸上,痛苦的扭曲着。忽的,他终于抓住一个拿着花盆的小厮。张开嘴一下子咬上了小厮的脖子。

‘碰!哗啦!’小厮手里的花盆掉落在地上。他一丝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被老头咬断了喉管。殷红的鲜血顺着脖子与老头嘴巴的交界处顺流而下。而老头仍是没有松开口,依然继续撕咬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啊——!鬼呀——!”一声尖厉的惨叫,一个丫鬟被吓晕过去。接着,周围的人惊恐的叫喊着,争先恐后的向大门处奔逃。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就是没办法出去。程府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笼子给装起来似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这些惊恐的,想要逃出去的人们。

“呵呵……看来他们家的恶鬼闹的挺凶的~”程府旁边的一棵树上,宇文婵搂着乐翼悠哉的坐在一棵粗大的树枝上,乐呵呵的看着程府内诡异凄惨的一幕。

“婵,婵儿,这,这是……”乐翼有些怕的发抖,“不,不用去报官么?”

“老公~他们家这是罪有应得~本来我是想帮忙来着,结果那程灯还命人要捉拿与我,你可怜他们作甚?!”宇文婵不满的撅起小嘴,小脸依在乐翼的胸膛上撒娇。

乐翼猛的紧紧抱住宇文婵,俯下唇一个深深的吻。他隐约感觉到这件事定是与他的老婆有关,这是在为他报仇呢。乐翼的心中激动不已,不住感谢上苍对他的厚爱。他的老婆是这样的心痛着他,关爱着他,需要着他。他此生别无所求了……

程府的院子里,一群逃不出去的家丁手里拿着刀枪棍棒,死命的把仍然嚼着早已断气的小厮脖子的老头一顿好打。然后按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而那个被压在地上的老头,嘴巴还狠狠的咬住一柄长刀的刀刃,任那刀刃把他的嘴角割破至耳际也不松口。

第一百九十三章 长安杏园

这种场面太诡异了,程灯全身颤抖的坐在正厅的首位上,心里不住的打鼓。今天真不应该对仙姑不敬的,现在可怎么办好?自己的家里已经被恶鬼搅得天翻地覆。而且还逃不出去,怎么办?!

第二天,程灯胆战心惊的在自家的院子里摆上了香案祭台。他恭敬的跪在祭台前,不停的叩拜着。嘴里不停的说:“小民程灯,恭迎仙姑大家光临,为我程家驱除邪魔。”

他的身后,程家所有的人都跪在那,和他一起不停叩拜。坐在树枝上看热闹的两人,此时一个笑容满面兴致盎然,一个面有不忍,死命的搂着怀里的美人。

“婵儿……要不……帮帮他们吧?”乐翼有些胆战心惊的说。

想是热闹也看够了,宇文婵呵呵一笑:“老公发话,小女自当遵从咯~”接着,两人的身影一闪,便出现在程府院子里的香案之后。

“怎么?程老爷这样大的阵势,真是抬举本座啊~”宇文婵笑眯眯的依在乐翼怀里,声音散发着诱人的甜腻。

他们的突然出现,让满院子的人皆是一愣,接着是一片寂静。毕竟他们的出现太过突然诡异了。

“仙姑!仙姑!救救我程家啊!求求你了!”程灯再也不见几天前的眼高于顶,立刻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不住叩头。

“程家上下百十口性命和程家的家产,二选一。”宇文婵并没有因此松口,与几天前说的一般不二。

程灯跪趴在地上,一身冷汗的犹豫着。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他家老爷子一生的基业,难道就这样拱手送人不成?可是……可是若不答应……那程家不就要就此消失?!

“仙姑啊!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就要入土之人吧!虽说我那老父亲以前作恶多端,可是我并没有说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若是家产全部散尽,你要我等如何过活啊!”程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大声哭喊起来。

的确,若是当真散尽程家家业,先不说这些无处可去的一众家仆。就他程家这几十口子人,不都得饿死在这里?

“婵儿……”乐翼眼睛泪汪汪的在宇文婵耳边小声轻唤。虽说程家老爷子曾经蹂躏过他,可也不能就此灭了程家上下这么多人。

听到老公的叫唤,宇文婵微微一笑:“既然我家当家的为你等求情,我可退让一步。就留着你家那几十亩田地好了。怎么说你家也家仆众多,总不会连个耕田的都没有吧?”

听到宇文婵的话,下面跪着的一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乐翼也扬起了笑脸。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起码这些人以后不会被饿死。

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余下的事就简单多了。宇文婵收回那只恶鬼,老头当场就咽了气。他这一去,程灯顿时像撒了气的皮球——瘪了。

又是一个春暖如花的日子,空气中到处飘散着诱人的花香。宇文婵挟着乐翼走在齐州城的街市上,看着程家的小厮家仆们来去匆匆的向百姓散发着钱粮。

“婵儿,你可是又做了件好事呢~”乐翼甜滋滋的揽着宇文婵的纤腰,说话声如蜜般甜腻。

“呵呵……这也是顺手罢了。本来程家的那些家产,也大多是从百姓手中抢去的。”宇文婵毫不在意的说着,眼睛四处乱瞄。他们身后紧紧跟随的宇文鹰,眼神总是灼热的盯着二人的背影,心里羡慕到不行。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天啊!不过在他看来,即使是像现在这样跟在宇文婵身侧,也是极度的幸福的。至于前两天晚上的那场遭遇,他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当他醒来的时候还在奇怪,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躺在床上睡去的。

在齐州城呆了几天,宇文婵渐渐开始觉得无聊。于是,几人再度启程,赶往第二站,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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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乐翼开始不停的咳嗽了,宇文婵的心一下子收紧。

“老公~哪里不舒服?”宇文婵凑过去,抱住乐翼的腰,一脸担心。

“觉得嗓子总是很痒,胸口有些闷,倒也没什么太大不妥,婵儿不要担心~”乐翼微微笑了笑,拿过宇文鹰递过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婵儿,既然到了长安,我们就去看望一下大哥吧。”乐翼笑眯眯的吧宝贝搂在怀里,他最清楚宇文婵的心思。自从进了长安城,宇文婵就一直有点魂不守舍的。乐翼看在眼里,心中暗乐:看来他的老婆这是在惦记她的武大哥了,呵呵。

被乐翼戳破心思,宇文婵有点脸红,不过她倒是也没有否认。于是,一众人起身赶往武府。

“这位公子,很是不巧,我们武大人并不在府中。”门房的小厮很客气的说着,向门前的宇文婵等人躬了躬身。

“哦?你们武大人去何处了?”宇文婵有些不悦。好不容易跑到长安,竟然扑了个空。

“听说是才女薛洪度小姐回家省亲,今日在杏圆赴会,武大人去了杏圆。”

“什么?!”宇文婵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薛洪度不就是薛涛么?历史上有名的唐代女诗人。似乎她与武元衡还有一腿的样子……

宇文婵闭上眼睛仰起头,心里一边寻思着历史上的记载,一边平复自己的怒火。

“婵儿,你怎么了?”乐翼不明所以的凑上前,揽住宇文婵的腰。

“……我很好,我们去杏圆逛逛如何?”宇文婵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不然……

“你们慢慢走着去”宇文婵交代了一句,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乐翼见状好笑的摇摇头,转身领着宇文鹰等人向杏园走去。

今日的杏园热闹非凡,才女薛涛在此召开游园会。前来赴会的有慕名其美色而来的,也有为其才气而来的。当然,也有不少纨绔前来凑个热闹什么的。毕竟像这样的聚会,会到场不少青年才俊,美女佳人。

鹤翔居内,此时围坐着一众俊美男子。其中,武元衡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他并不善于应酬。而场内高谈阔论的一众佳公子,基本也都当他是透明的。毕竟他的习气众人也都熟悉了。

忽的,杏园的院子里开始骚乱。很多人对着突然出现在院子中央的一个白衣美人指指点点。说是美人,也只是大概的猜测,因为她带着个半脸面具,样貌看不真切。

人们的议论声渐渐引起屋子里的人的兴趣。于是,众人说说笑笑的鱼贯而出,想要看个热闹。

“这位姑娘,不知你如此的打扮,是有隐疾呢……还是为了哗众取宠?”一个俊逸的青衫公子悠悠然来到宇文婵面前,白纸扇忽悠忽悠的扇着,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这位公子,不知你主动上前,是有恃无恐呢……还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宇文婵冷冷的一句话还给了他,顿时让他哑口无言。周围的人被二人的对话逗得哄堂大笑,只把这位自命不凡的青衫公子臊了个大红脸。

“哈哈哈哈……小女子真是牙尖嘴利,就是不知其文采如何?”就在这青衫公子尴尬在当场的时候,他身后走上前来一人。只见他一袭白衣,相貌及其端正,倒是没有眼前的青衫公子来的英俊。

还没待宇文婵回嘴,坐在屋里无聊的武元衡也出得屋来。看到被围在当中的宇文婵后,一脸惊喜的跑了过来。

“子都!你怎么会来这里?!”说着,武元衡毫无顾忌的抱住了宇文婵。

周围的人,包括站在宇文婵面前的两位公子,全都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一向低调的武元衡,也会有这么冲动,这么毫无顾忌的一面。

“呵呵……元衡,不是我一个人来的,翼和鹰也来了。”宇文婵依在武元衡温暖的怀抱里,一脸甜蜜。

“哦?怎么?子都是带他们出来游玩的么?”武元衡放开怀中佳人,拉着她的手,走向鹤翔居。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与薛涛对诗

“是啊,带着翼他们出来玩玩。反正事情都已成定局,我也想出来散散心。”宇文婵柔顺的任武元衡牵着,走进鹤翔居的厅堂。两人亲密的样子,惹得一众翩翩公子牙根直泛酸。虽然宇文婵带着面具,可是那一身如谪仙般的飘逸气质,让众人都确定的认为,其定是个绝色女子。

而被晾在院子中央的两位,立刻反应过来,也急匆匆的走进鹤翔居。他们心里皆不服气,凭自己的才情相貌,可不输他武元衡。何况,自己还比他年轻许多。

武元衡见两位被宇文婵冷落的公子一脸不善的走进来,急忙起身引荐。

“子都,这位是白居易,白公子,字乐天。”武元衡执着宇文婵的小手,指向那位青衫公子。而后,又指向旁边的白衣人说道:“这位是刘禹锡,刘公子,字梦得。他们二人皆是如今文坛的后起之秀,才情颇佳啊!呵呵呵……”

武元衡的介绍直接把宇文婵弄愣了。

这,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居易和刘禹锡?!宇文婵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愣愣的看着历史上留名千载的人物,心中澎湃不已。自己还真是有够运气啊!竟然被两位著名的人物主动搭讪,自己刚才貌似还狠狠的讽刺了一回白居易……

“子都?”武元衡有些奇怪的唤了一声愣在那的宇文婵,“子都,快些去了面具吧,不合礼数。”

“啊!是~”宇文婵被武元衡叫回了神,立刻隐去面具翩翩一礼,“民女宇文子都见过二位公子。”

待她行礼过后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的两位愣愣的看着她,貌似看呆了……

“呵呵呵呵……”武元衡轻声笑了起来,伸过手去揽住宇文婵的纤腰,“子都,你瞧,你又将他人的魂勾去了。”

武元衡的一句调侃的话,把两位大诗人惊醒。二人急忙躬身施礼,说了几句客气话。

“我说怎么几位公子都不见人影,原来都聚在这里看美人啊~”一句柔柔的调侃传来,门外进来一娇弱美女。她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怀里抱着一具筝。

“子都,这位就是今日的东家,薛涛薛洪度。”武元衡一脸笑意的引荐,“这位是……”

“我是元衡未过门的娘子”宇文婵打断了武元衡,抢先说了句很劲爆的话。这句话顿时把两男一女给惊愣在那,就连她身边的武元衡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只是各人的想法却大不相同。

武元衡是心中狂喜不已,而两位大诗人则是不住的冒酸水。诗人美女也是心中微酸,毕竟今日她才是主角,却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给抢了风头。

“元衡真是好福气啊~你这‘未过门’的娘子果然美貌不凡,就是不知其才情如何。”薛涛脸上扬着温馨的浅笑,说出来的却是挑衅的话。

武元衡有些不愉,张口想要辩驳几句,却被宇文婵挡住了口。

“小女才情自然不如洪度,可若是小姐想要与小女较量一番,小女也不敢不从~”宇文婵斜着仍是一脸笑意,眼睛里却隐有怒气翻涌的薛涛。

“如此甚好,那洪度就领教一番吧~”薛涛用挑衅的眼神盯着宇文婵,慢慢来到主位坐下。她身后的丫鬟赶忙将手里的筝放在她面前,而后退至她身侧候着。

杏园中的人得知徐涛要与武元衡未过门的媳妇较量文采,所有人全都涌了过来,想要一睹为快。当见到两位各有特色的美女时,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评价着两人谁更胜一筹。

正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人,正是随后赶来的乐翼和宇文鹰。两人冲武元衡和宇文婵点了点头,并不上前,而是豪不引人注意的坐在了角落里。他们俩都很有兴趣的等着看宇文婵与那大才女较量文采。

“今日众宾朋齐聚于此,真是让洪度有些惭愧。我想,我们就以此为题,赋诗一首如何。”薛涛柔柔的笑着,看向宇文婵。

“恩”宇文婵随意的恩了一声,相当不给薛涛面子。

薛涛的眼神闪了闪,随即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

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

薛涛不再理会宇文婵,自顾自的吟出了一首‘送友人’。

“好!”“真是好诗啊!”“洪度姑娘的才气果然名不虚传啊!”薛涛一首诗吟出,引得众人不住叫好。她微微的笑着,转头看向宇文婵。而后,众人也都随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

宇文婵微微一笑:

“杏园牡丹晨沾露,春风轻抚影簌簌;

笑语咫尺无往时,大梦初醒心方悟。”

宇文婵的诗让周围的众人全都愣住了,场面顿时一片寂静。薛涛的嫩脸一阵红一阵青的,低垂下头不再做声。宇文婵身边坐着的武元衡依然扬着浅笑,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很明显,宇文婵的这首诗是在讽刺薛涛的轻浮,里面醋意十足。

看来,这次杏园会自己是来对了。竟然会出现两女为自己争风吃醋的的场面,爽呀!武元衡在心里美滋滋的意淫。

感觉到武元衡有些得意洋洋的情绪,宇文婵嗔怒的仰起头,瞪了他一眼。武元衡立刻收起表情,不过眸子里依然是盈盈的笑意。

“好诗!好诗啊!哈哈哈哈……看来今日朕是来的巧了,竟碰到如此有趣的场面!”随着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一身便服的德宗从门外悠悠然溜达过来。他身后还跟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太监。

“唔皇万岁万万岁!”厅堂里的众人见状立刻起身跪拜。而宇文婵却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反应。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戴上了面具。她身边的武元衡不停的拉着她的裙角,示意让她跪下。宇文婵理也不理,她除了爹娘,还没想过要跟谁下跪。

突兀的宇文婵静静的立在那里,看不出表情。德宗看到她的样子和反应,微微一愣。随即,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德宗立刻扬起笑容。

“众卿平身吧!呵呵……这位姑娘可是那白莲宫宫主,白莲?”

德宗一句话,把刚刚起身的众人一下子惊在当场。武元衡赶忙挡在宇文婵身前,意欲为其辩护几句。德宗扬扬手,表示他不要做声。武元衡无奈,只好退在一旁。

“不错,正是民女,见过陛下。”宇文婵翩翩一福,一点没有要跪拜的样子。

“呵呵,白宫主不必多礼了,今日我来只是看热闹的。”德宗笑呵呵的走进来,薛涛赶忙让出主位,给德宗坐下。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白莲宫宫主,竟然是如此才情俱佳的美人啊!哈哈哈……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德宗嗓音宏亮,大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大笑声。屋内众人心惊胆战的立于两旁,低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不住的打量立在中央的宇文婵。

宇文婵皱起了眉头,暗怪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怎么这个善忌的皇帝会突然出现呢?

“白宫主不要站着了,坐吧。”德宗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眉开眼笑的让宇文婵坐下。

“白宫主为何会出现在杏园呢?不会是专程前来与薛姑娘吟诗作对的吧?”德宗看似很和蔼的问她,眼神却瞟着武元衡。武元衡低垂着头站在一旁,有点流冷汗。

“启禀陛下,民女是来探望大哥武伯苍的。”宇文婵轻轻的说着,戴着面具的脸直直的盯着德宗。她心里打算万一这个善忌的皇帝敢对武元衡不利。她不管会有什么后果,一定要结果了他。凭她现在白莲宫的势力和实力,在如今藩镇割据又有外敌入侵的时候,想要废了这个皇帝简直易如反掌。

德宗也有同样的顾忌,所以他才会屡次派兵骚扰白莲宫。可惜他没有成功过,几乎全都是有去无回。好在这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表面上两家并没有撕破脸。很显然,就目前的状况看来,只要不去招惹白莲宫,还是很安全的。毕竟这位白莲宫主看起来不像是个野心很大的主。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凶恶的报复

现在的德宗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气盛了。由于经过一番叛乱出逃的窘迫经历,他再也不想把自己逼入那样狼狈的境地了。现在的白莲宫虽然势力过大,比较有威胁。可是毕竟他现在没有这个精力太过关注这些江湖人士。边境吐蕃来犯,又要处理回鹘迎亲的事,还有南诏劝降的事,左左右右都是一些比较棘手的事要操心。今天要不是得到密报,说杏园这边有异动,他也不会跑过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宫主好像和武元衡颇为亲密。那是不是可以利用武元衡而牵制住白莲宫呢?

德宗看着宇文婵心里不住的转着心思。屋子里的人全都紧张的屏住呼吸。武元衡有些忐忑的偷眼看着宇文婵与德宗两个跟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也不说话。

良久……

“呵呵呵……白宫主果然气势不凡,虽为女子,却是毫不逊色于铮铮男儿。好!好啊!”德宗忽的笑出声来,大声称赞宇文婵。

“陛下谬赞了,民女愧不敢当。”宇文婵不急不慢的客气了一句,这次连行礼都省了。

德宗心中十分不悦,还没有哪个人跟宇文婵似的对他如此无礼的。不过眼下却也只能先暂忍一时。待它日他缓过劲来,再好好收拾这个刁女!

“呵呵呵……好啦,朕也只是想来乐呵乐呵。不过,我看我在这里,众卿家也放不开手脚,这便回宫去了。”德宗说完,起身缓缓离开鹤翔居。众人大呼万岁,起身相送。

宇文婵和武元衡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德宗跑这一趟有何用意。不过宇文婵还是提醒了武元衡一下,让他小心行事。毕竟这次德宗的突然前来,搞的他们全都措手不及。而且宇文婵的身份也让德宗公布于众了,他这样做是在变相的提醒众人么?

待德宗走后,屋子里的人全都有些恐惧的纷纷离开杏园。薛涛也没有刚开始那时候的心高气傲,直接柔柔的福了一礼,看都不敢看宇文婵一眼,带着丫鬟急匆匆的走了。最后,屋子里仅剩下了乐翼等人,还有主动向宇文婵搭讪的白居易与刘禹锡。

他们二人此时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又自恃才高八斗,并不会被宇文婵的身份所惊。相反,二人更是对宇文婵产生想要结交的兴趣。只想着,将来就算是仕途不利,也可以有所投奔。他们二人对此时的朝廷颇有不满,因为德宗重用宦官。

“你们二人为何不走?”宇文婵总算是露出了笑脸。

“我们为何要走?”白居易跟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挺了挺胸膛,“在下还没领教姑娘的文采,怎可就此离去?”

他身旁的刘禹锡并没有搭话,只是柔柔的笑着,看起来倒是比白居易稳重不少。

汗……白居易要跟自己斗诗……宇文婵心里犯嘀咕。

“呵呵,乐天贤弟,你就不要为难我家子都了。你的文采谁人不知呢?”武元衡看到宇文婵不接话,立刻上来打圆场。

“伯苍兄,你今日可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啊!都不知伯苍兄竟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啊哈哈哈……”

随着白居易调侃的笑声,屋内的几位大诗人都扬起了笑容,互相客套吹捧起来。宇文婵看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走向一旁坐到乐翼身边。

“翼,跟我说说买你那个卫老爷家的事~”宇文婵柔柔的靠进乐翼怀里,打听下个目标的情况。

“卫老爷家嘛……”乐翼沉吟了一下,“其实卫老爷当初买我是因为看我可怜。他的大女儿患了重病,一直都无法除根,终年卧床不起。他买了我去原是想要我入赘他们家,好伺候他们那多病的大女儿。可惜不巧的是,我刚进府不久,那位大小姐就病死了。他们家老妇人说我是霉星,害了大小姐,便要将我处死。卫老爷百般求情,老妇人才作罢。最后又将我转卖给宫中禁军中的一个都尉,叫穆连英……咳咳咳……”乐翼说到这里,忽然开始全身发抖,并且剧烈的咳嗽起来。宇文婵慌忙上前渡气,才算让乐翼平复下情绪,缓过劲来。

“翼,不要说了,此事暂且不提了吧。”宇文婵心痛的为乐翼擦擦额上的冷汗,心中暗想:看来,这个穆连英是留不得了。看乐翼的反应就知道,此人定是做了令人发指的事。以至于让乐翼现在想起来,还会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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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长安城内总是流传着谁家闹鬼的事,弄得人心惶惶的。而宫内禁军中一个叫穆连英的都尉,在十天前忽然告病回家,从此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他府上不知何时已经落了锁,府内的的人仿佛忽然之间从人世上消失了似的。

长安郊区的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内,最近非常不平静。总是有恐怖的呜咽声不时传出,扰人清梦。

破庙的院子里,站了密密麻麻一众人。他们各个长得凶神恶煞,其丑无比。而破庙门口,地上钉着一排木桩。木桩上吊着男男女女十来个人。他们全都赤身裸体,神色萎靡。他们的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没有干涸的血仍然不住的流淌着。而流淌的最厉害的,就是他们身上所有有洞的地方。

宇文婵抱着乐翼坐在庙门口的一张很大的软榻上。宇文鹰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有一些茶点之类的。三人偎在软榻里悠哉的吃喝。

这一次,是乐翼唯一一次兴高采烈的看着这些形象很凄惨的人。他的心里很兴奋,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愉悦。

“好了,想是也休息够了。让他们清醒点,继续表演。”宇文婵乐呵呵的说着,手里不住的为老公扇着扇子。

听到宇文婵的吩咐,白莲宫卫们拿出水桶‘哗啦’一声,将木桩上的人浇了个透。顿时一片痛呼传出,接着是隐隐地缀泣声。待宫卫们退至两边,那条长长的壮汉队伍开始挨个上前。他们扒下自己的裤子,毫不犹豫的把凶物插进那些吊着的人身上所有有洞的地方,然后是此起彼落的微弱呻吟。不时的还伴随着咒骂声和鞭子抽在肉上的声音。宫卫们很严肃的看着院子里淫靡的景象,看到哪个人快要不行了,他们便走上前去,给那人灌下一碗汤药。不大会,那个被灌汤药的人便开始亢奋,并且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宇文婵斜眼看了看身侧的一位宫卫队长,那队长行了个礼,转身走入庙内。随即,他带着两名宫卫拖着一个依然是全身赤裸的人走了出来。

那人的身上倒是没有那么多伤。他费力的抬起头,看到软榻上的乐翼,忽的双眼圆睁,就想扑上前去。他身边站着的宫卫队长抬脚一个弹踢,地上那人横着飞了出去。‘咚!碰!’他狠狠的撞在墙上摔了下来,顿时两眼一番晕了过去。嘴角慢慢流出殷红的鲜血。宫卫队长吩咐一声,两名宫卫将那人架了回来,扔在地上。宇文婵看到他的肋骨处塌陷了一块,看来是断了。

“把他弄醒,灌药。”宇文婵淡淡的说。

旁边早已准备好东西的两名宫卫走上前来,先是用水泼醒他,又掐着他的下巴灌下一碗汤药。没多久,地上的人便开始全身发红,神情亢奋。看到他的样子,宇文婵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的乐翼。此时的乐翼双目矍铄的盯着地上那人,满脸的兴奋。他很想看看这个人最后是怎么死的。宇文婵见他的样子,也不言语,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这时,坡面围墙外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不大会,十来个宫卫每人手里牵着一条凶恶的大狼狗,其中还有一只藏獒,走了进来。地上那个被灌了药的人,一边亢奋的抽搐着,一边恐惧的向后缩。上来两名宫卫,将他拖到院子中央,然后用绳子把他的双手与双脚分别捆在一起。当宫卫离开他身边以后,那些个牵着狼狗的人忽的放了手。而那些同样被灌了药的狼狗,外加一只藏獒冲着地上那人扑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乐翼的心愿

一时间狗吠声与惨叫声不断。地上那人身上所有的洞都被狗的凶物填满了。最后实在是没有洞可用的几只狼狗,开始寻找缝隙插进去,撕咬那人的骨肉。

由于嘴里也被塞满了,地上那人只能呜咽着,流着泪痛哭。没有人可怜他,他的七窍开始不住的往外流血。不大会,他就成了个血人。那如受伤野兽一般的呜咽声,让在场的很多人都开始寒毛发竖。只有软榻上的三人,一脸兴奋的看着那团血人。

柱子上吊着的那十来个男女,大部分都被吓晕过去了,可是又被旁边守着的宫卫用水泼醒。

这场修罗肉欲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地上那团血肉,已经被发情的藏獒和狼狗们啃噬的只剩下骨头。他的这种死法倒是让乐翼开心不已,心中多年的积怨终于烟消云散。而那些个吊在柱子上的男女,除了地上那人的老娘和夫人以外,其他的都被宇文婵吩咐人埋掉了。当然,不管是死是活,一律埋掉。而留下的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则被宇文婵丢在了那群依然兴奋的狼狗中间。于是,另一场肉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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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七月份了,天气越来越炎热。自从半个月前,宇文婵为乐翼报了此生最大的仇恨之后,乐翼的咳嗽竟然奇迹般的好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至于那个莫名其妙消失掉的都尉穆连英一家,很奇怪的被人给无视了。

这半个月以来,武元衡一连升了两次官,也不知道为什么。德宗现在对他特别的好,不时的还向他打听宇文婵下一步的打算。宇文婵得知后,乐呵呵的把德宗心中的担忧为武元衡细细的剖析了一遍。武元衡听后无可无不可,倒是返回头叮嘱宇文婵要多加小心。

“元衡,我打算明日带着翼前往鸡公山避暑,你要不要同去?”宇文婵依在武元衡怀里,悠然的问。

“要我去作甚?碍你们夫妻的眼么?”武元衡一脸不满,眼中却盈满了笑意。

“去你的,好心邀你,却给我耍脾气~”宇文婵撅着小嘴儿,小拳头不住捶打武元衡的胸膛。

“呵呵呵……我就不去了,你好好陪陪他吧。”武元衡爱怜的在宇文婵小脸上亲了一下。乐翼已时日无多的事,宇文婵早已告诉他了。他也是对乐翼的凄凉身世万分不忍的。

“唉~翼真是可怜啊~那么好一个人,怎的就这样短命呢?”说到这里,宇文婵不禁又开始鼻子发酸。

“子都,莫要太过伤怀了。被乐翼知道了,对他身子不好。”武元衡温柔似水的搂着怀中的美人,心中不住感慨:看来,一定要有个好身体才行啊!不然,什么样的幸福都是无福消受的。

“恩~”宇文婵伤感的轻应一声,小脸贴在武元衡的胸膛上,心中是即将分离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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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你怎么样?我们再休息一下吧。”宇文婵心痛的扶着气喘吁吁的乐翼坐在山道旁的大石上。乐翼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渐渐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

“主子,不如我背着姑爷上山吧。”宇文鹰有些担忧的蹲下身子为乐翼捶腿。乐翼实在太虚弱了,照这样走下去,他们就要露宿山中了。

“唉~我这身子是越来越不顶用了。”乐翼面色微凉,他面露慈爱的轻抚了下宇文鹰的黑发,“鹰快18了吧?”

“是,姑爷。”宇文鹰仰起小脸,一脸虔诚的看着乐翼,心里琢磨乐翼问他的年龄是何用意。

“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翼,你问鹰这个干嘛~”宇文婵有些不解的栖过去,靠着乐翼的胸膛。

“呵呵……我是想在我有生之年,看到鹰有个归宿。”乐翼别有深意的冲两人笑了笑。

听到乐翼的话,宇文鹰脸色变了几变,连捶腿都忘记了。接着,他垂下头,语气淡漠的说:“鹰全凭主子和姑爷安排”

“呵呵……你还未回答我将来的打算?”乐翼有些好笑的盯着宇文鹰有些苍白的脸。

“鹰一辈子都是主子的人,主子让鹰做什么,鹰就做什么……”宇文鹰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竟隐有哽咽之声。

“……”宇文婵心里很不好受。她微皱着眉头,转头看向扬着不怀好意笑容的乐翼。

“哈哈哈哈……我是在想,鹰这样乖巧又会伺候人的孩子,是不是该讨房媳妇了?”

他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住了。宇文婵神色怪异的看着乐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宇文鹰则努力的安抚着自己的情绪,继续为乐翼捶腿。只是那握着拳的双手已经爆出青筋,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不经意的,看到地上有滴滴血迹落下,两人都是一惊。

“鹰?!”宇文婵惊异的探过手去,想要把宇文鹰的小脸抬起来,可是宇文鹰却别过头去躲开了。只是那尖削的下巴上的一缕鲜红,刺得二人一阵心痛。

宇文婵有些嗔怪的看着乐翼,眼神里都是责备。乐翼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道:“怎么?鹰刚不是才说过,听凭我们安排么?”

“翼……”

“婵儿,听我把话说完。”乐翼笑得很温馨,“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时日无多了。婵儿已为我了了今生的一切心愿与牵挂。此生,乐翼断是无所遗憾了。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了婵儿。我此生所做的最引以为豪的事,就是与你相遇时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求你买下我。”乐翼一边扬着幸福温馨的笑容,一边把身旁靠着自己的宇文婵搂在怀里。

“婵儿,与你结为夫妻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我心满意足。可是,我也清楚自己的身子,无法陪伴婵儿多久了。大观园不能没有男主人,婵儿身边的男子大多都是枭雄一类,无法为你操持家里。我知道婵儿最最重视的就是家人。所以,我作为你的夫君,自然有义务找一个能够代替我为你守家的人。”乐翼说完轻喘了几下,转过头看向一边为他捶腿,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宇文鹰。

“鹰,你可愿意?”

“什么?!”宇文鹰吃惊的抬起头,一脸呆像的看着两人。

宇文婵有些脸红,撅起小嘴儿拽拽乐翼的衣襟。乐翼一声轻笑,俯唇在宇文婵的小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又探出手,怜爱的拭去宇文鹰唇上的那缕鲜红。

自从离开大观园到现在,已经半年有余。宇文鹰的一举一动都被乐翼看在眼里。他知道宇文鹰的心思。宇文鹰处处模仿着他,学习他的一切举动。他这个样子让乐翼很开心,他终于可以放心的把大观园交给他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当宇文婵说要为他报仇的时候,他就有所感觉了。如今他的身子越来越弱,已经有两个月不曾与宇文婵行床第之事了。本来乐翼也不至于身体衰弱的那么快,可是这样东奔西走了半年,他终是有点熬不住的感觉。如果他倒下了,那么他心爱的宝贝谁来守护?

虽然宇文婵身边并不缺乏爱她的男子,可是却没有一个让乐翼满意的。他们一个个都是心气颇高之人,谁也不能像他一样守着他的宝贝,守着大观园。如今宇文鹰的表现让他欣喜不已。不管怎么说,宇文鹰还年轻,身体硬朗又有武技在身。断不会像他似的,这样早早的就要离他的宝贝而去。而宇文鹰的性情又比较柔和,从没有见他闹过脾气,跟人红过脸。他早熟的性格或许跟他自小便流浪街头有关。他能为了一众孤苦的小童,隐忍下心中的不满,默默的照顾着他们,可见他是一个很顾家很重感情的人。而且心思细腻,非常懂得替他人着想。只有他,才能让乐翼安心的离去。

见宇文鹰愣愣的看着他们俩发呆,乐翼呵呵一笑,又问了一遍:“鹰,你可愿意替我照顾婵儿?”

“我我我我我愿意!”宇文鹰满脸通红,郑重其事的站起身退后两步。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碰碰碰’的磕了三个响头。

第一百九十七章 花为媒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真是个让人心疼的。”乐翼异常开怀的说。

“老公!你怎么……”宇文婵不依的搂着乐翼的脖子,一脸不满。怎么都不问问她这个老婆的意见,就这么决定他的候补人了?

“呵呵……怎么?婵儿不愿娶鹰过门么?”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我的老公是翼呀!”宇文婵把有些发热的小脸藏在乐翼的颈窝里,心里责怪乐翼竟然问她这个问题。

“哦,那就当我没说。”乐翼坏笑着看看宇文鹰随着他们的话,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

“翼!别再捉弄我们了!”宇文婵终于受不了乐翼的挑拨,大声娇斥道。

“我可是很认真的,哪有捉弄人啊~哈哈哈哈……”

乐翼开怀的大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山林中。不时惊起一阵飞鸟四散。清脆的鸟鸣声和着清朗的笑声,还有美人的娇斥声,谱写成一曲名为‘幸福’的乐章……

夏天的鸡公山,满山葱笼碧绿,气候凉爽,云蒸雾绕,飘飘然犹如仙境。

宇文婵指挥着宫卫们,在半山腰一处景色秀美的的空地上,建起一座庭院。院子里共有三间大屋,一间厨房,一间茅厕。以山上的顽石为材料,辅以泥土木料,还是满结实的。至于外观,宇文婵突发奇想,利用了现代的一些造型。屋顶上不再是人字形屋脊,而是改造成平台。三间大屋之间用上好的硬木相连,下面还架铺一层石板。平台上的顶棚是仿照欧洲建筑的圆形顶,混以木材泥土,再盖上白莲宫那里剩余的白色房瓦。

房子建好之后,乐翼与宇文鹰都有些惊异。这种古怪的样式,他们还是头次见。宇文婵把那些宫卫遣了回去,并让他们传信,说是在鸡公山常住。

转眼间,炎热的夏日已经过去了。宇文婵三人在鸡公山过着悠闲幸福的小日子。乐翼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这让宇文婵欣喜不已。不过唯有一点让宇文婵和乐翼都有些耿耿于怀。那就是,两人已经快有半年没有同房了。乐翼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宇文婵则是默默的陪伴着他,从不提起床第之事。这一点,让乐翼既感动,又心痛。他们这个样子生活在一起,不是让他的宝贝守活寡么?

“姑爷,您看,这是什么花?好香的。”宇文鹰满面红光的拎着猎到的野兔山鸡,怀里还抱着一束粉红色的花。

乐翼看到宇文鹰递过来的花,愣愣的接过。忽的,他心头一动,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这花你是在哪找到的?”乐翼拿着那束花转身回到屋子里,“这花叫‘伊兰’,在我大唐是很少见的。”

“哦?是么?我在那边山石上看到的,有很多呢。因为味道很香,我就摘了一些。”宇文鹰不在意的一边高声说着,一边收拾起手里的猎物。这段日子以来,基本家里家外的都是他在操持。还别说,在过日子这方面,宇文鹰是把好手。

“姑爷,主子去了何处?”宇文鹰拎着收拾好的猎物,准备去厨房烧饭。忽然发现不见宇文婵的影子,赶忙跑过来问。

“呵呵……婵儿去寻纯阳真人为我讨药去了。”乐翼把花放在桌上,正在用蒜臼捣着花瓣。

“姑爷,您这是在作甚?”宇文鹰好奇的凑过来,想看看乐翼在做什么。

“去去~烧你的饭去!”乐翼笑呵呵的把宇文鹰赶跑,继续捣花瓣。

宇文鹰不明所以的抓抓头,转身走向厨房。想不通乐翼为什么要捣花瓣。难道,那花能吃?

中午吃饭的时候,乐翼趁宇文鹰不注意,将捣花瓣渗出的汁液滴了几滴在他碗里。然后猛给宇文鹰夹菜,好盖住那些粉红色的汁液。宇文鹰自然没有注意到乐翼的小动作,吃的很是香甜。

“姑爷,您发现没有?今天的白饭特别的香,好像……”宇文鹰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疑惑的说。

“还不是你摘回来的那些花咯。”乐翼笑眯眯的指指放在柜子上花瓶里的那些伊兰,“你要是喜欢就拿去你屋里,反正我对这样浓的花香也不大习惯。”

“哦~那好,一会我拿去我屋里。”宇文鹰挺高兴。他满喜欢这花的味道的,浓香甜腻,就像他主子的味道一样……

看宇文鹰爽快的收拾起桌子,把那个装着伊兰的花瓶拿到自己屋里,乐翼掩口轻笑:“小鬼,我看你今晚怎么过~!呵呵呵……”

下午,宇文婵回来了,手里拿着吕洞宾给的大补丹。要说治好乐翼是没可能的,但是这些丹药却能缓解乐翼的病痛。少受点罪也是好的,宇文婵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婵儿,累了吧,喝点水。”乐翼温柔的把宇文婵按在凳子上,递上一杯清泉水。山里就这一点好,泉水冬暖夏凉,甜甜的特别可口。

“这大热的天!”宇文婵气愤的骂着天气,“都九月份了,还这么热!真讨厌!”她一边抱怨,一边拿过乐翼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

“哇~真好喝~老公,再来杯!”宇文婵一脸享受的要求乐翼再给她倒上一杯。

“好,要多少有多少~”乐翼脸上扬着坏笑,又倒了一杯递过去。

宇文婵有点奇怪,一边接过杯子,一边问:“翼,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干嘛笑得那么坏?”

“哦?有么?不会吧?”乐翼赶忙整了下脸色,可是那眼中的笑意,却有升无减。

“翼,老实交代,你又做了什么事了?难道你又戏弄鹰了?”宇文婵太了解乐翼了,他绝对有事瞒着她。

“哎呀~还没娶过门呢,就护上了?”乐翼装作很不满的撇撇嘴。

“翼!你是不是在找茬惹我生气?”宇文婵冷下了脸。乐翼明明就有事瞒着她,还总拿她和鹰取笑。

“主子,您看,这是我今天摘回来的花。姑爷让我拿到我屋里了,您要是喜欢……”

宇文鹰脸红红的拿着一朵伊兰走了进来,刚好解救了两人的尴尬。

“哦?这是什么花啊?好香啊~”宇文婵的注意力立马被宇文鹰手里的花吸引了过去,不再跟乐翼纠缠刚才的问题。乐翼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怪自己不会说话,事情差点让他给搞砸了。

“谢谢你哦,鹰,我很喜欢呢。”宇文婵笑眯眯的扬起小手,摸了摸宇文鹰的脸蛋。宇文鹰的脸更红了,他急忙转身急匆匆的跑出院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翼,鹰这是去哪啊?”宇文婵迷惑的看向旁边不住偷笑的乐翼。

“谁知道啊”乐翼耸耸肩,拿起宇文婵带给他的丹药瓶,倒出一颗扔进嘴里。

“哈哈哈……翼~丹药都被你当糖豆吃了,呵呵呵”宇文婵看着乐翼像吃糖豆似的吃丹药,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以为我想啊~我现在整个一药罐子。”乐翼无奈的撇撇嘴。可是,丹药还是不能停的。一停他就会觉得身体很痛苦。

宇文婵依然笑着,可是她美丽的眸子里却升腾起盈盈的泪光。她老公现在的身子已经离不开吕洞宾的丹药了。她不时的就要找吕洞宾拿药,为了让她的翼不用忍受熬人的病痛。

晚上吃饭的时候,宇文婵没有出现。她觉得身体怪怪的,总是燥热难当。于是,她跟乐翼打了个招呼,跑到远处的一个山崖边凝神打坐。

而宇文鹰似乎比她更惨,他几乎每隔半个时辰都要跑出去一次,不知道在干嘛。晚饭他也没吃,只是做了几个小菜给乐翼拿去屋里,便匆匆跑了出去。

看到两个人反常的举动,乐翼偷笑不已。他也是看到宇文鹰摘回来的伊兰才想到的。伊兰是一种能够催情的花,以前他在青楼的时候曾见过。这次他是有心想要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才想到这种比较损的方法。要知道以他们两人的脾性,是不可能主动向对方示好的。再加上上山的时候他那一番话,让两人似乎更加疏远了,仿佛故意在躲避对方似的。想当初云虚为了追到宇文婵,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多么疯狂啊!(H)

他要是不趁自己还硬朗的时候推上一把,谁知道哪天他会一睡不起,那他辛苦经营起来的大观园不是就没了主人?他可爱的宝贝不就没了家?

在山崖上打坐的宇文婵终于感觉体内的燥热平息了点。她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是她必须要压制住。她的老公如今是绝不可能行房事的,不然说不定就提前殒命了。宇文婵仰头长出了一口热气,身子有些发软的站了起来。

还是找个水潭泡泡吧,这样也好降温。宇文婵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不远处的一个水潭。水潭不大,周围和潭底都是光滑的鹅卵石。宇文婵来到潭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剥了个精光。一脚踏进潭水里,凉凉的潭水让她顿感舒适无比。于是她哼着小曲,在水潭里快乐的游来游去。

忽的,只听‘扑通!哗啦!’一声,水潭里掉进个东西。宇文婵被吓了一跳,立刻游过去想要看看是什么。

‘哗啦!’又是一声水响,长长的黑发甩起一条水龙,扑向宇文婵的脸。宇文婵赶忙扭头,扬起赤裸的胳膊挡住扑来的潭水。

“谁?!”一声有力的喝问,宇文婵一下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转过头……

世界寂静了……

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愣愣的站在潭水中央盯着对方发呆。

忽的,其中一个人动了。他缓缓的,却又有些焦急的向另一个靠了过去。

“不,不要过来!”宇文婵慌忙的转过身,奋力向岸边跑。她紧张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样子跟宇文鹰碰上,这简直要羞死她了。

宇文鹰表情很恐怖,他满脸通红,眼睛红到有些冲血。此时的他毫无理智可言,一心只想着把前面那美人吞下肚子。于是他‘哗啦!’一声跃出水面,一下子扑在宇文婵身上,‘扑通!’两人抱在一起沉入潭底。

潭水是那样的清凉,却无法熄灭潭底两个人的熊熊欲火。宇文鹰狂乱的啃噬着怀里的娇躯。他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只能凭借本能想要更多。宇文婵被宇文鹰疯狂的举动侵袭的头昏脑胀,甚至忘记了避水,结果让她呛的差点背过气去。她痛苦且慌乱的挣扎着,好不容易挣脱了宇文鹰的钳制,快速游到岸边。可还没等她爬上岸,身后的宇文鹰又是一个飞跃,将她压在潭边。

“主子~主子~我要你!我要你!”宇文鹰粗重急促的喘息着,喃呢着。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要’她。他只是紧紧的压在宇文婵身上,疯狂的啃噬着她。

“鹰~鹰~放开我~放……”宇文婵马上就要失去理智了,这样亲密的和宇文鹰纠缠在一起,让将近半年没有尝过腥味儿的她心痒难耐。

“主子~教我~我要你~我要你!”宇文鹰有些神志不清的喃呢着,紧紧的抱着宇文婵不松手。

宇文婵再也受不了了,她努力集中精神,提起一口气猛的把宇文鹰推开。然后奋力爬上岸,想要逃走。宇文鹰猛的从水里窜出来,把宇文婵一下子扑倒在地上。他的手在宇文婵身上粗鲁的揉搓,抓弄着。嘴唇在宇文婵的肌肤上不断捻转。他下身那胀痛到不行的分身,在宇文婵双腿间不住的摩擦着。

“鹰~放开我~啊~”宇文婵双眼迷蒙的看着深蓝色的天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的身体一样渴望着被爱抚,被进入。

“主子~呜呜呜……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好痛苦,好难受~!呜呜呜呜……”宇文鹰觉得自己快疯了。身体内狂猛的燥热摧残着他,蹂躏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就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着,乞求身下人成全他。

这样可怜单纯的宇文鹰终于摧毁了宇文婵最后的防线。她猛的翻过身,把不断痛苦挣扎的宇文鹰压在身下,然后樱唇吻上了他。两个人激烈的纠缠着,仿佛都想把对方吞下去似的。两个人的手不停的在对方身上用力的按抚,揉搓。忽的,宇文婵放开了他的唇,仰起头长出一口热气。然后她抬起身子,对着宇文鹰高耸的分身一下子贯穿到底。

“啊!”两个人同时大叫一声,身子同时微微颤抖。那种被填满,被包裹的美妙感觉,让两个人同时留下了眼泪。

多么疯狂啊!

短暂的舒缓下呼吸,两个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然后是如暴风雨般的纠缠,律动。他们同样疯狂的啃噬着对方的身体,散发着汩汩淫靡的热气。岸边的草地上,两具赤裸的身体仿佛长在一起似的,不住的翻滚着,索求着对方。这一番惊天动地的欢爱,一下子持续到天光大亮……

****************************

乐翼再次看到两人,是在隔天的下午。此时的他有点冒冷汗。因为宇文婵与宇文鹰两个黑着脸并排坐在他面前,等着他的解释。

“嘿嘿,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宇文婵阴森森的打断了乐翼的敷衍。

“呃……那个,这个……”乐翼别过头,不敢继续和二人对视。

“伊兰是什么花?”宇文婵冷冷的问。

“……你怎么知道的。”乐翼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扭着衣角,低着头嘟囔。

“因为我们的反常就是从伊兰出现开始的!”宇文婵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她这是第二次被下春药。第一次怪她自己不小心,那这次呢?这次竟然是她的老公对他们两人下药。世上有这样的事么?

至于宇文鹰为什么黑着脸嘛……自然是因为他觉得很丢脸咯。作为一个男人,竟然不懂得欢爱之事,还要爱人教他。这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啊!不过,他心里倒是很感谢乐翼这么做。要不是他下药,他和他心爱的主子不知道何时才能有进一步发展。说不定,他只能做一辈子跟班。

“……伊兰是海外藩国的特产……有催情之功效……我看鹰摘回来的嘛,我就,我就……”乐翼一副老小孩的样子,低着头弱弱的嘀咕。本来黑着脸的宇文婵看他那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不过还是忍住了。

“主子……您就别怪姑爷了……”宇文鹰小声的说着,往宇文婵身边挪了挪。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是一副可怜小狗的样子,宇文婵再也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俩真是太可爱了,啊哈哈哈哈……”

看到宇文婵笑了,两个人总算长出一口气,也都笑了起来。屋内的一片笑声,昭示着三人的快乐和幸福。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三人依然在山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自那天宇文婵与宇文鹰发生了亲密关系开始,两人再也不互相躲着了。他们俨然成了亲密的一家三口。当然,如果没有乐翼越来越虚弱的身体,那就更好了。

白莲宫依然在江湖上称霸一方,德宗坚持不懈的一边拉拢武元衡,一边暗地里找白莲宫的麻烦。宇文婵没事的时候也会回去看望一下云虚和宇文天机。当然,好男人张启也不会被冷落。徐州那边,宇文婵只去过一次,跟老爹老娘问个安就走了。至于她那嫁给贺兰元均的妹妹,她一直都没有去见他们。按宇文婵自己的说法,最好是不见,省的再出乱子。武元衡那边,宇文婵倒是去的很勤。因为她要密切注视德宗的动向,以免武元衡遭到不测。巢湖那边的白莲宫,宇文婵也去过几次。有无言和诸葛尚在那盯着,倒也没什么事。不过诸葛尚曾向宇文婵请命,想要到龙山的白莲宫做事。毕竟巢湖这边太隐蔽了,他没什么可发挥的。

他的请命给了宇文婵灵感。既然现在只有龙山的白莲宫暴露在世人眼前,何不把巢湖这边干脆隐藏起来,作为最后的底牌呢?而且巢湖这边也鲜有人知道,这不是天作之合么?

于是,宇文婵拉了宇文天机和云虚一起来到巢湖,将这里的白莲宫更名为‘白莲圣城’。并联手布了个大乾坤法阵,将白莲圣城隐藏了起来。从此,这个神秘而又不为人知的白莲圣城,便流传为千古的神话。

第一百九十九章 消失…永眠……

“翼,好些了么?”宇文婵端着一碗汤药走进衡翼殿的寝宫。因为天气慢慢冷了,鸡公山不适合继续呆下去。宇文婵便带着乐翼与宇文鹰瞬移到白莲圣城。原是想乐翼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禁不起旅途奔波。可是空间转移的拉扯,还是让乐翼倒下了。宇文婵曾为此大哭了一场,好在有宇文鹰这个贴心小棉袄,才算是让她心情好转过来。

“婵儿,我是不是很没用?”乐翼苦笑着把空碗递给她。

“翼,不许你这么说。”宇文婵眼中含泪,接过空碗递给身旁的宇文鹰,“你可是我的好老公呢~”

“婵儿……我想在去之前了却一个心愿,你一定要答应我。”乐翼靠在创栏上,握住宇文婵的小手,郑重其事的说。

“翼尽管说,什么事我都答应。”宇文婵轻轻的依在乐翼的胸膛上,尽量忍住想要流出的眼泪。

“再过一个月便是正月十五,你与鹰就在那天完婚吧。”

“什么?!”宇文婵与宇文鹰同时叫了出来,震得乐翼有点眼冒金星。

门外守着的无言被这句话震得失了神。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寝宫门口,默默的走出了白莲圣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此后也没人再见过他……

“咳咳咳……”由于刚才宇文婵与宇文鹰的大声喝问,乐翼惊得又开始咳嗽。不经意间,一丝血红从乐翼的唇间露了出来。乐翼气喘吁吁的仰靠在床栏上,眼神有些飘散。

“老公~你有没有怎么样?你说的我都答应好么?老公~”宇文婵一边轻唤着,一边用灵气为乐翼舒缓身体。眼泪再也止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扑簌簌的掉下来。

“婵儿,不要哭,我一时还死不了,呵呵……”乐翼虚弱的笑笑,扬起手来拭去宇文婵小脸上的泪,“我的宝贝总是这么美……”乐翼接下来的话,被宇文婵淹没在樱唇里。两个人温柔的吻在了一起。而原来站在宇文婵身旁的宇文鹰,则悄悄的退了出去。他隐忍着心里的狂喜,恨不得仰天长啸几声。体内升腾起那种令他眩晕的幸福感,让他飘飘然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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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对于无言的不告而别,宇文婵此时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一个月,她忙着四处奔波发散请柬。至于筹备婚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诸葛尚的身上。诸葛尚很兴奋,能够主持宫主的婚事,那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啊!

与他一同忙活的,还有陆幽。陆幽是个一板一眼的老学究,虽然他不过三十多岁,可毕竟看起来比较老。两个人配合着忙活了一个月,互相之间也熟悉起来。他们俩很合得来,虽然也有观点不一的时候,但是却从没有红过脸。得知陆幽在白莲宫身居要职,诸葛尚便不断的向他吹风。让他在宇文婵面前美言几句,把他调往白莲宫做事。

由于无言的出走,白莲宫殊荣公子一职便空了下来。刚好此时在陆幽向她举荐诸葛尚,于是,诸葛尚便担任了政务一职。

婚礼终于开始了……

喜庆的锣鼓声震耳欲聋的响着,一身大红袍的宇文鹰看起来特别的精神。英俊的小脸上,泛着一层甜蜜的红光。这次的婚礼,宇文婵去掉了很多繁琐的过程。主要的还是以过十五为主,婚礼只是走个形式。

昆仑殿内,宇文天机一脸假笑的坐在王座上,等着一对新人进来向他行长辈之礼。不管怎么说,看着他的小姑娘与别人成亲,他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的。不过,他倒是能理解乐翼的这个决定。毕竟像他们这种人,哪可能守在家里做住家男人呢?于是,他只能继续做他小宝贝儿的‘情人’了。

至于云虚嘛,只要宇文婵还爱着他,其他的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武元衡,宇文婵压根就没通知他。

张启……现在很想杀人。

他一脸铁青的坐在一侧,双拳紧紧的握着。期盼了这么多年,结果与他心上人成婚的竟然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宇文鹰?

张启阴沉着脸,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乐翼。乐翼似乎感觉到张启的愤怒,他微笑着转过头,轻轻拍了拍张启的手,“放心,婵儿不会忘记你的。”

乐翼太了解张启了。张启自开始做官以来,性情远没有以前那么温和了。能做将军,并且做的很出色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温和的小羊羔呢?可惜,张启仍是不适合做住家男人的,所以乐翼只能先安抚住他。

拜堂之礼很简单,不消多大功夫便结束了。一身大红裙的宇文婵并没有蒙盖头。拜了堂之后,也没有入洞房。而是招呼着聚集在白莲圣城的宫众们开始过节。

这次前来参加婚礼的,基本都是白莲宫内部的人。老爷子那边,宇文婵只是过去招呼了一声。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很敏感,不方便与她老爹过于频繁的接触。说不定德宗也盯着她老爹呢。代表二老来参加婚礼的是莲儿,她还是那么好动多嘴。不过小嘴挺甜,满招人喜欢的。她是个粗枝大叶的个性,宇文婵这一众家人,估计只有她不怕和宇文天机相处了。

大观园里的人基本全都来了,凤乾再次给自己放了大假,让乐翼直笑他偷懒。张意与莲儿两个小兄妹见面之后特别亲。怎么说也两年不见了,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个不停。张意的个性几乎没怎么变,这还要归功于凤乾的细心呵护。

偌大的白莲圣城内,闹哄哄的一片笑语欢声。唯一一个不在状态的,就是坐在乐翼身边的张启。

“张启,你随我来。”乐翼小声的唤了一声,携着张启的手走向衡翼殿。

来到殿内,张启把他搀扶到床上躺下。毕竟乐翼的身子比较虚,禁不起过度劳累。

“张启啊,来坐这。”乐翼笑眯眯的拍拍床边。张启躬了躬身,在床沿坐下。

“我问你,你可能像我一样在大观园守着么?”

乐翼的话,让张启的脸色立刻缓和下来。他是个很清透的人,已经想到乐翼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唉!”张启长叹一声,“姑爷,我……”

“你不必说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婵儿并非我等凡俗之人,不可用世俗之见看待她。成婚,其实也只是为婵儿找个家而已。你知道么?婵儿从始至终从未对我说过‘爱’这个字。”

乐翼的话,让张启浑身一震。他清楚的记得,在白莲宫那晚,宇文婵对他口吐爱语。一缕红晕爬上张启的脸颊。看到他的样子,乐翼呵呵一笑:“怎么,婵儿对你说了么?”

“……”张启脸红红的别过头去,不敢看乐翼的脸。他的沉默,证实了乐翼的猜测。

“你不必感到过意不去。我知道婵儿一直都把我当作她最亲密最重要的家人,我已经很满足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意,并不是只有男女之情,还有很多很多不同的情意。”

乐翼的话就像涓涓细流,抚慰了张启的心。他何等聪慧,稍稍一点便茅塞顿开。

“姑爷,张启明白了。”张启英挺的脸上,再度扬起笑容。他真是太傻了,他所得到的是他们都不曾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还能有什么怨言呢?自己又不可能像乐翼似的天天在家里守着园子,等待宇文婵的归来。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咳咳咳……”乐翼话没说完,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忽的一口鲜血喷出,溅了张启一身。随即,乐翼的身子软软的瘫在了床上……

“姑爷!姑爷!你怎么样?!”张启惊慌失措的把乐翼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张启……不要……告诉婵儿……今天是,是她大喜的日子……我……我睡一下就好了……”

心满意足的乐翼,毫无牵挂的乐翼,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睡了……

第二百章 逝去之痛亦有得

第二天一早,衡翼宫内传出凄厉的哭叫声。宇文婵抱住乐翼早已冰凉的身体,哭的声嘶力竭。整个衡翼殿,被宇文婵的肆虐的灵气覆盖,没有人可以接近。先前尝试进殿规劝她的人,全都被那灵气打成重伤。众人无可奈何的站在殿门外,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各个心酸不已。

宇文婵悲恸的哭声,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她竟哭的背过气去。随着她的晕厥,衡翼殿外的灵气消失了。众人焦急的赶到寝宫,看到宇文婵神情憔悴的晕倒在乐翼身上。两只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抱着乐翼的身体。

乐翼是她来到大唐接触的第三个人,他总是那样默默的,温柔的支持着她。可以说如果没有乐翼的温情呵护,宇文婵根本就走不到今天。他充当了父亲,母亲,兄弟等所有的角色。那样的温柔,就像大海一样包围着她。乐翼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要求,他总是别无所求的付出着自己的一切。在这世上,除了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毫无所求的。还有什么感情,能跟乐翼的无私付出相比呢?

她的翼去了,她的心塌了,她的家没了……

众人看到她的样子,都想上前把她从乐翼身上拉开。

云虚远远的站在寝宫门口,悠悠的说:“你们最好不要碰她,否则……”

不等他把话说完,宇文鹰便焦急的上前拉住宇文婵的手,想要把她扶起来。就见宇文婵忽的睁开了眼,一股狠厉的灵气爆发出来。宇文鹰毫不堤防的被打飞出去。好在云虚就守在门口,他把宇文鹰救了下来,并马上度过灵气,为宇文鹰疗伤。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滚!”宇文婵的情绪非常激动的大吼着。她的双眼通红,眼泪还在脸上挂着,表情非常狰狞。

“唉!你们都出去吧。”云虚放开已经没有大碍的宇文鹰,慢慢走了过来。众人见状,只好退出寝宫。

“婵……”云虚小心的把宇文婵从乐翼的身体上抱起来,拥在怀里。他身上散发出的清香,安抚着宇文婵悲恸的情绪。

宇文婵双目无神的依在云虚怀里,脸就像石膏一样僵硬。云虚低叹着摇摇头,扬臂一挥,火红的伏羲琴出现在空中。接着,悠扬飘渺的琴声,和着云虚特有的灵气与花香飘散出来。

渐渐的,宇文婵的表情缓和下来。美丽的眸子慢慢恢复光彩,眼泪再次涌出,就像奔腾的河水一样,不停的涌着……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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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欢庆过十五,举行过婚礼的白莲宫。转眼间红喜退色,换上了雪白的白绫。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名为‘哀伤’的气息。宇文婵那悲恸惨厉的哭声,在所有在场人的耳边回荡着。原来,他们的宫主是个如此重情之人啊!

“虚,我要为翼守孝三年,不要来打扰我。”宇文婵哽咽着,抱起乐翼的身子,一闪便不见了。云虚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出了寝宫,准备料理一下后事。

鸡公山上,还是那座美丽清雅的院子,宇文婵将乐翼埋葬在他们住过的院子正中央。她已经流不出泪来了,只是依在墓碑上一声不吭。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春夏秋冬。曾经有人试图来劝解她,可都被她发出的灵气打伤了。没有人会对她发出怨言,都对她的痴情重义暗暗佩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睡着了。似乎是被不住的伤痛,折磨的异常疲累。这一觉,宇文婵睡得很暖,就像是在老公的怀里似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张俊脸让她愣住了。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了很久……

“你怎么在这里?”宇文婵淡淡的说着,全身无力的依在抱着她的人怀里。

“我一直不曾离开,一直在你身边。”

“是么?难道你也会瞬移?”

“不,我不会。但我会追踪之术,小小忍术,不足挂齿。”

“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会去的。”

“你这样抱了我多久了?”

“三天”

“身子受得了么?”

“……你已经这样坐了三年,我只区区三天而已。”

“你我终究……”

“我知道”

“好吧,我的言。”

宇文婵结束了他们的对话。她直起身子,吻住了他干裂的唇。这是第一次,宇文婵如此主动的与他亲热。无言并没有欣喜若狂。三年的注视与陪伴,三天的默默守护,他已经成了一潭幽水。他的爱也成了沉淀在河底的金沙,美丽无比,而又芒不外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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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九年(七九三)二月十二日,宇文婵带着无言回到白莲宫。她吩咐诸葛尚与陆幽,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筹备祭祀大典。并且广发江湖帖,邀请各个门派掌门参加。然后又拟定榜文,在大唐各地张贴。说是商贾大户也可参加,但是必须备足万金才可入宫。凡是入宫之大户,都可列入白莲宫的庇护范围。

这一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大唐爆发开来……

‘啪!’“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德宗气的一掌拍在龙案上,胡须颤抖不已。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啊~”俱文珍赶忙上前给德宗抚背顺气。

“难道,就任她这样猖狂下去不成?!”

“陛下,奴才到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朕恕你无罪!”

“陛下,如今白莲宫在民间如日中天。用强硬之手段估计不好拿下。以奴才之见,我们干脆来个顺水推舟,借东风!”

“哦?”德宗听到俱文珍的话顿时双目一亮。

“陛下,不如我们干脆承认白莲宫的江湖地位,借由白莲宫宣扬朝廷之威。陛下可下一道旨意,赐白莲为公主。为白莲宫赐名,将其变为公主的行宫,变相将她拉入朝廷一边。然后么……嘿嘿……”俱文珍奸笑几声,“陛下就可任意调遣白莲宫为朝廷效力。这样既可节省陛下的兵力,又可耗费白莲宫之实力。”

“……”德宗听了俱文珍的话,站起身来在上书房不停踱步。

“若是她抗旨呢?”

“陛下可在白莲宫祭祀大典之时下旨,并且调派大军尾随其后。若是她敢当众抗旨,我们就可以叛逆之罪将其围剿。即使不成功,她白莲宫也成了天下人眼中的叛逆。到那时,也就不会有人敢再依附白莲宫了。”

“……好!文珍真是朕的良臣也!啊哈哈哈哈哈……”

“恩~这计策的确不错,堪比在世诸葛。”

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传来,把大笑的德宗吓得一个哆嗦。而俱文珍则直接被吓得‘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什么人?!来人那……”德宗惊慌失措的巡视着空旷的上书房,嘴里喊人护驾。

“不用叫人了,没人会来的。”随着话音,门前白光一闪,宇文婵一脸淡然的立在那。银发飘舞,白衣翩翩。她身后紧紧跟随的无言,和她一样的表情。

“你!你!……”德宗吓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有再多的难听话,此时也断是不敢说出口的。

“我很好,哪里都很好。”宇文婵飘飘悠悠走过来,蹲在俱文珍面前,“俱文珍是么?我奉劝你还是老实点好。不然不用白莲宫,单凭我白莲就可让你的陛下,你的朝廷消失。”

说完,宇文婵站起身,又来到德宗面前。德宗吓得不住后退,一脸冷汗。

“陛下,我们商量商量。你在长安安心做你的朝廷,我在江湖安心做我的土地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既然敢大肆宣扬,就不怕你来找我麻烦。若是你非要将水搅浑,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只不过……”宇文婵顿了顿,“只不过其结果,断不可能是我败。”

宇文婵说罢,对着面前连个吓得微微颤抖的两人微微一笑,“今日之事,不会有人知道。陛下三思啊。”

第二百一章 祭祀大典

一阵香风扑面,空中雪白的花瓣冉冉飘落,宇文婵与无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上书房。

德宗与俱文珍对视一眼,两人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随后两人同时椈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文珍研磨,我要封白莲为护国公主!”

“陛下,这……”俱文珍有些微微颤抖,他想不通为何德宗仍然要封白莲为公主。

“你不必多言,我心已决!封她个名号,也好让她日后不好对我的江山动刀!”

德宗的想法并不难理解。既然不能将白莲宫收为己用,那么就尽量拉拢与她。听闻三年前她曾为过世的夫君伤痛欲绝,并守孝三年,其重情重义的美名传扬已久。那么拉她进皇族之后,自己与她也就有了表面上的同族之情。这样一来,她也不会毫无顾忌的对自己下手,对自己的江山下手了吧?说不定到时求她相助,她也不一定会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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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九年三月十五日,白莲宫人山人海,两个巨大的宫门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左边一列全都是江湖各门派门主之类。右边一列,则是商贾与名门世家一类。中间的大门倒是人流稀疏,都是白莲宫内的人穿梭不止。

话说自从无言回来之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散人员。宇文婵曾想让他担任监察之职,可无言却推脱了。他只想做宇文婵的贴身侍从,别的什么都不想理会。

无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让宇文婵大叹可惜。一个‘情’字,竟让一个曾经的枭雄变为一个甘愿为奴为婢的侍从。真是罪过啊!

如今的无言比她们认识的时候表情更少了。连那时的冷硬之气都消失不见。他静静坐着的时候,就像空气一样不会引人瞩目。三年的守望,把他的棱角全部磨平。如今,他浑身上下就像一块海绵一样,毫无生气。

八年的苦恋,把无言折磨的心力交瘁。如今的他,只期望能守在宇文婵身旁,时时刻刻的看着她就好。

对于无言的心情,宇文婵倍感惭愧。细细想来,如今的一切可以说与无言是密不可分的。她是不是对他太过残忍了一些呢?

“言,对不起,你不恨我么?”宇文婵柔柔的偎进无言怀里,无言默默的抱住她,不言不语。

“言……”宇文婵仰起头,微微皱眉。她要怎样才能让无言不再那么痛苦呢?她要怎样才能补偿对无言的亏欠呢?

无言淡漠的看着她,眼中虽没什么神采,但里面令人心痛的爱恋,却浓的让人晕眩。

“言,你想要什么?”宇文婵扬手搂住他的颈子,一脸的担忧。

“你”无言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宇文婵一阵心肝乱跳。

见宇文婵被他说的两颊微红,低下头不敢看他,无言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将宇文婵粉嫩的小下巴托起来,很温柔的吻了上去。

渐渐的,这个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猛的,无言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寝宫的大床。

两个人坐在床上,互相为对方宽衣解带。两个同样美丽的脸颊上,同时升腾起甜蜜的晕红。

当他们终于赤裸相对的时候,无言的脸上忽然涌下泪水。他终于期盼到了她,终于能够再次将面前这个让他爱到想要死去的人儿,拥入怀中。

“言,对不起”宇文婵眉头微皱,眸中含泪的扑进无言的怀里。无言仰头向天,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娇躯。

这一刻,是多么幸福啊!

而后,两个人疯狂的欢爱,整个寝宫都笼罩在一片热气腾腾的甜腻之气中。时间,在他们的欢爱中一分一秒的逝去。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两人筋疲力尽的瘫在一起。

“言,做我的伺郎吧。”宇文婵搂住无言的颈子,轻轻的说。

“恩”无言温柔的将她拥在怀里,让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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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日,白莲宫的祭祀大典终于开始了……

扬州的龙山,今天特别热闹。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流布满了山脚,几乎看不到一块空地。这一次祭祀大典,比上次的英雄会还要轰动。

“启禀宫主,朝廷派来宣旨官,请您出门迎接。”一名守门的宫卫来到逍遥殿,站在门外大声禀报道。

“知道了,让他等着。”

宇文婵淡淡的吩咐一声,宫卫领命而去。

“这个德宗搞什么鬼?!”宇文婵疑惑的嘟囔。按说她已经警告过那个皇帝了,他怎么可能还会上门找麻烦呢?

“我估计是来示好的吧?”宇文天机宠溺的轻抚着怀里小姑娘的长发,懒懒的说。

“示好?”宇文婵撇撇嘴,“说不得我得去迎接一下,也不好太不给那个死皇帝面子。”

看着宇文婵不情不愿的样子,宇文天机嘿嘿一笑,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免不了要打交道的,忍耐一下,呵呵”

万般无奈之下,宇文婵带着白莲宫四公子与旗下一众大小主事迎出白莲宫。待他们来到门口,宇文婵看到来人一愣。只见眼前一身蟒袍的武元衡乐呵呵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金黄色的卷轴。

“白莲宫宫主白莲接旨!”武元衡高唱一声,打开卷轴。宇文婵身后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唯独她站着没动。武元衡也不理睬,开始宣旨。

宇文天机没有料错,德宗这道旨意确实是示好的。封她为护国公主,在长安皇城赐她一座宫殿,她可随时入住。并且还送了若干礼物,以表贺意。最后,德宗亲赐一银光牌匾,上书‘白莲宫’。意思很明显,朝廷已承认了白莲宫的存在。

宇文婵稍微躬了躬身,领旨谢恩。周围等着入白宫的一众江湖人士和商贾名门开始议论纷纷,猜测下一步白莲宫的动向。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一个江湖大派,竟然能让皇上册封名谓,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啊!

当然,也有心中不屑者。在他们看来,江湖与朝廷永远是对立的。若是白莲宫接受朝廷的赏赐,那么白莲宫也就成了朝廷那一边的,和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就背道而驰了。不过想来白莲宫也没这个胆子抗旨,所以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感叹世间又少了个立于顶峰的江湖大派。

不管那些人怎么想,宇文婵接了圣旨之后随手丢给身旁的无言,笑眯眯的迎上去拉住武元衡的手:“元衡,怎么是你来了?”

“呵呵呵……因为我来你才不会抗旨不尊嘛,皇上可是万分担心你不给他面子那!”武元衡笑吟吟的任宇文婵拉着手,步入白莲宫。至于上牌匾收礼物之类的繁琐礼节,都丢给陆幽去张罗,宇文婵才不会理会这些。周围围观的的人见宇文婵如此不在乎德宗的赏赐,只是很亲密的拉着宣旨官进去,又开始新一轮的议论。而刚才那些在心中不屑的人,也稍稍改观。看来,这宫主也只是敷衍了事罢了,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会依附朝廷的样子。

安顿好武元衡,这边诸葛尚禀报吉时已到,可以开始祭奠天地了。于是,宇文婵与宇文天机等人一番盛装出现在白莲宫逍遥殿外。

三声震天礼炮,轰的人耳边‘嗡嗡’作响。而后,振奋人心的鼓声响起,接着和入礼乐。宇文婵身着雪白色的礼服,长长的后摆拖在身后。后面左右跟着宇文天机与云虚二人。再往后,张启,无言,诺德布。而诸葛尚与陆幽则一个在前方引路,一个在祭祀台旁恭迎。

长长的大红色地毯从逍遥殿的大门处一直通向前方广场的祭祀台。一个美丽的白衣身影,面带半脸面具渺渺前行,身后跟着一条巨大的长龙。渐渐的,人群行至祭祀台前。宇文婵身后的宇文天机与云虚转身走向两旁站立,他们俩是不用向天地跪拜的。

乐声一转,一首庄严的乐曲扬起。鼓声变得沉重,节奏缓慢。

第二百零二章 威声震天

“祭天——三叩首——!”诸葛尚庄严的立于祭祀台旁,大声唱喝。

‘哗——!’齐齐的一阵哗响,以宇文婵为首的长龙跪倒在地,然后叩拜三次。宇文婵直起身子,痴痴的看着祭祀台上乐翼的牌位,眼泪止不住潸然而下。

翼,你在天上看到了么?这一切,也有你的一份……

天空中的白云很浓很厚,清风吹过,它们缓缓的蠕动成一个人脸的模样。而那张熟悉的俊脸,露出温馨的微笑……

“礼——成——”

随着又一声唱喝,宇文婵带领众人站起身子。祭祀台上,缓缓从两侧登上两排宫侍,他们手里抬着三个巨大的王座。把王座放于祭台正中,宫侍缓缓退下。宇文婵从正中的阶梯,登上祭台,转身坐于王座之上。紧跟其后的还有宇文天机与云虚二人,分开左右坐于她身旁。

乐声停了,偌大的白莲宫内,熙熙攘攘几万人立于祭台两侧。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白莲宫各部司拜见宫主——!”

随着诸葛尚的高声唱喝,白莲宫各个主事堂主依照大小次序,逐个上前见礼恭贺,场面异常隆重热烈。

看着眼前的景象,宇文婵心中一片悠然。

时间,过的好快啊!记得刚到大唐的时候,自己还梦想着能有万名手下是多么的令人兴奋。而现在,自己真的成为数万人之首,可是却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感觉。

岁月磨人老啊!

一眨眼的功夫,十年过去了。一切的一切,就如过眼云烟。虽说外貌没有丝毫改变,可自己也已年近三十岁了。想起十年来发生的一切,恍如一场梦。朦胧间不知何是真,何是虚。只是那一张张鲜活的脸,有的远去,有的逝去。唯独自己还坐在这王座之上,俯视着世态炎凉。

这宏伟的王座,践踏了多少人的血泪,多少人的心。

禁不住缓缓抬头,远处,立着顶天立地的两名男子。他们都苦苦的恋着她,守护着她。 她宇文婵何德何能,让如此之多的男子为她抛弃一切,默默守护。她该怎样偿还这绵绵悠长的情债呢?而百年以后,她又要强忍逝去之伤,失去之痛。他们终究要变为一杯黄土。而自己,则永远停留在了18岁……

悠长的生命,是千万年来众生追求不止的心愿。可谁又能体会,身边的亲人,爱人,一个个逝去的痛。她,也只能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尽量陪伴他们了……

想到这里,宇文婵忽的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又忍俊不住好奇。

‘天,你和虚都有多大岁数了?哪个比较年长?’由于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聊天,她只能用传音入耳之术说话。

宇文天机没想到宇文婵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愣了愣,‘呃……若是以化为人身而论,冥灵子较为年长。若是以出生而论,则我较为年长。’

‘好复杂哦,虚,你多大岁数了?’宇文婵又转头看向云虚。

‘……时间过久,记不大清了……我自来到人界,也有个千百年了吧?只不过每百年我都要重新化形一次,以免横生枝节。人界就是这点太过麻烦!’

云虚自顾自的说个不停,完全没注意到宇文婵目瞪口呆的样子。而宇文天机则不住捂嘴偷笑。

天啊——!我的虚竟然是个千年老妖怪……

‘婵,莫要胡思乱想!’云虚似乎对宇文婵的心思有所感应,一脸的不满之色。

宇文婵抽抽嘴角,没有回应。心里着实大汗了一把,简直是匪夷所思嘛!

“宫主!宫主!各部司已见礼完毕,请您训话。”

正在宇文婵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传来诸葛尚有些焦急的小声轻唤。宇文婵猛的回过神,有些微微脸红。这种时候还能走神,真是有够粗神经!

不理旁边的两个老妖怪偷笑,宇文婵振作一下精神,站起身行至台前。随即缓缓散出灵气传音道:“今日我白莲宫举行祭祀大典,有幸请得江湖众多豪侠掌门到场,白莲备感欣喜。借这次诸位齐聚大典之机,白莲在此宣布。白莲宫只立于江湖,以百姓疾苦为立宫之根本,决不参与朝廷纷争。”

话刚说到这里,场下一片哗然。有不屑的,有质疑的,有不住称颂的,有佩服不已的,也有说宇文婵沽名钓誉的。乱七八糟闹哄哄一片,就像走进了屠宰场。

宇文婵烦躁的皱起眉头,扬臂一挥,一股浓郁的香气夹带着一片雪白的花瓣扩散开去。在场的几万人顿时一阵眩晕,嘈杂之声立刻消失。

“若有不服,可向本宫挑战。不要做那市井之辈的举动,辱了各位的身份。”

经过宇文婵刚才露的那一手,在场的人再也没人刚交头接耳。能一下子镇住万人的功力,他们谁人能比?

“方才白莲所言,句句属实,日后可见分晓,不必再做讨论。以后江湖之事,我白莲宫不再参与。但若是有侵扰百姓者,白莲宫必诛之!相反,若是有善待百姓,为百姓谋利者。一经查实,可自行归入白莲宫麾下,白莲宫保其一世周全!”说完,宇文婵转身坐回王座。

台下一众人,凡是心系百姓的正义之士,都被宇文婵一席话说的激动万分。顿时,此起彼落的叫好声络绎不绝。渐渐的,汇集成怒涛一般,汹涌震天!

“白莲宫真乃仁义之宫——!”

“白莲宫千秋万世——!”

“白莲宫主寿与天齐——!”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淹没了一切,可这最后一句,却让宇文婵和宇文天机同时笑出声来。云虚一脸迷惑的看着二人不住窃笑,‘你们何事发笑?’

‘哈哈哈……还不是他们喊的最后一句嘛!在我的家乡,那句话是戏子的一句著名的戏词儿,被传扬已久呢!哈哈哈哈……’宇文婵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大笑出来,直憋得小脸通红。

云虚不明所以的摇摇头,不再理会。

这边诸葛尚再次来到台前,伸出双手虚按一下,场内渐渐平息下来。诸葛尚能这么轻易的控制住场面,多亏了刚才宇文婵镇住了众人。不然,谁会听他的号令啊?

“下面,宣布白莲宫四部之主!金玉公子——陆幽!”

随着话音,台下站在一侧的陆幽走至台前翩然而跪,嘴里高喝:“陆幽定为白莲宫尽心竭力,万死不辞!”说罢,他站起身来退后两步萧肃而立。

“千寻公子——无言!”

无言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愣,随即看向王座上的宇文婵。宇文婵冲他微微一笑,微微点头。无言眼光闪了闪,随即走上前去,俯身半跪:“无言此生全凭宫主安排。”无言的语气平淡而低沉,即无陆幽的振奋,也无丝毫欣喜。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而又无比平常的事。说完,他起身立于陆幽身侧,平淡的目光凝视着王座上的宇文婵。仿佛这世上只有她一人……

“百胜公子——张启!”

终于念到了自己的名字,张启整了下衣襟,大步走上前来半跪于地:“张启尊令!”

短短的四个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将张启的大将之风展露无疑。他的回答引起一阵赞叹之声,就连王座上的三人也是不住点头微笑。

立在不远处的无言,偷偷斜了张启一眼,随即复又转过眼来看向宇文婵。看到众人包括心上人都对张启赞赏有加,他抿了下唇,眼神立刻犀利起来,心里开始暗暗较劲。

无言的所有举动都被王座上的三人看了个通透。三人相视一笑,继而两位美男又同时对着宇文婵无奈的摇头轻笑,仿佛很是佩服。宇文婵得意的扬了扬小下巴,每人一个大白眼,仿佛在鄙视二人。

待张启站在无言身旁时,无言再次斜了他一眼。这次,被张启感觉到了。他略微诧异的转过头,看到无言理也不理他的平视着前方。张启眼珠转了转,随即看向王座之上的宇文婵。宇文婵冲他勾了下嘴角,宽大的袖子下面伸出白嫩嫩的一根小手指,朝无言点了点。张启微扬了下已不是很浓密的剑眉,了然的轻轻点了点头,给了宇文婵一个迷人的微笑。宇文婵小脸微红的别过头去,她的反应让张启笑得更灿烂了。

第二百零三章 春去春又来

看到二人在那眉目传情,无言握起了双拳,眸子里的厉光更加深邃慑人。宇文婵身旁的两位美男看到无言的样子,全都转头看向宇文婵,在宽大的袖子下面竖起了大拇指。宇文婵动也不动的目视着前方,美丽的粉唇笑成一轮弯月。

不得不说,宇文婵在心计上绝对够强。也就是一个安排,几个动作,就把无言的斗志再次激励起来。此时的无言与方才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全身散发着冰寒的戾气。心里不住咬牙,日后定要身边那人看看,自己是如何大展雄风的。

“殊荣公子——诸葛尚!”诸葛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扬起花一样的笑容,“不才正是在下。”

说完,他原地转身向王座上的三人跪倒在地,“诸葛尚承蒙宫主赏识,此生誓死跟随宫主,绝不二心!”

“此生誓死跟随宫主,绝不二心!”

台下张启等三人也随着诸葛尚一同跪下,大喝盟誓。这一次,无言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两人,仿佛卯足了劲要跟张启比个高低。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宇文婵猛的站起身,仰天大笑。她清脆甜美的笑声,瞬间布满整个龙山。浓郁的花香随着她美丽的粉唇散发开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神清气爽,愉悦非常。

“好!我白莲宫有你等在此,定可永胜不衰!”宇文婵说完,迈步向前轻挥袍袖。一阵清风拂过,将跪着的几人扶起。而后,宇文婵立于台前,朝诸葛尚点点头。诸葛尚躬身一礼,清了清嗓子,“下面宣布一件喜事,宫主要从四位公子之中选出左右伺郎,陪伴身旁。”说完,诸葛尚闪过一旁微微躬身。

宇文婵微微一笑,迈步下台来到张启与无言面前,“左伺郎百胜公子。”她扬起左手执起张启的大手,“右伺郎千寻公子。”她扬起右手执起无言的大手。

随后,宇文婵转过身,执着二人的手缓缓走回王座。而张启与无言二人,则坐于她身旁两侧。

待三人坐定,诸葛尚立刻半跪于地,大声高喝:“祝宫主与二位公子永结同心,共享天伦!”

“祝宫主与二位公子永结同心,共享天伦!”

“祝宫主与二位公子永结同心,共享天伦!”

“白莲宫千秋万世!宫主寿与天齐!”

“白莲宫千秋万世!宫主寿与天齐!”

“白莲宫千秋万世!宫主寿与天齐!”

祭台前宽阔的广场上,几万人随着诸葛尚一同跪倒在地,大声高喝。声势如百官朝见又如点将万军。惊雷般的喝声惊天动地地涌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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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兴奋而又劳累的一天,宇文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无精打采的往逍遥殿走。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全身发软,头晕脑胀。抬起头,眼前的殿门变得模糊不清。她闭上眼晃晃脑袋,结果这一晃,直接陷入了黑暗……

身后跟随的云虚急忙闪身上前将她抱在怀里。随后,宇文天机等人也急急的跟上来询问。

“灵气用尽,力竭而已,无需担忧。”云虚说话永远那么简练。估计他也只有面对宇文婵的时候,废话才比较多点,呵呵。

宇文天机这才想起,宇文婵那时在祭台上,利用灵气镇住喧哗不止的几万人。想来那时她还一直提着心劲,无所察觉吧。

这一觉,宇文婵睡得异常香甜,仿佛将三年的悲伤与疲累都给补了回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个白皙尖削的下巴。甜蜜的笑容像涟漪一样荡开,只有在眼前人的怀里,才能让她睡的如此香甜。

看着云虚陶瓷一般的睡脸,宇文婵坏坏的笑了笑。轻轻探过粉唇,将那美味的下巴吞入口中,一阵挑逗。云虚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他迷蒙的睁开眼,看到宇文婵坏坏的笑脸。

“……婵……”云虚喃呢一声轻唤,收紧双臂,将怀里的娇躯紧紧的锢劳。而后半眯着眼睛,享受心爱人的性感。

“嗯~婵~”云虚的细目已升腾起薄薄的雾气,身下的火热依然坚挺起来。

宇文婵放开了蹂躏云虚下巴的粉唇,柔柔的说:“虚,睡得可好么?”

“嗯~可惜婵总是在忙碌,无太多机会如此相聚。”

云虚的话,让宇文婵再度想起那沉甸甸情债。

唉……

“婵~无需多虑,一切终会远去的……”云虚温柔的轻喃着,俯唇吻上怀里的爱人。两人缠绵的拥吻许久,最后宇文婵在无法收拾之前,止住了两人的纠缠。

“虚,我今日打算回趟大观园。已经月余没有回去看看了,不知家里怎样了……”

提起大观园,宇文婵的心头再次升腾起乐翼温柔的笑脸。她一直都不愿面对,已经失去乐翼的事实。那熟悉的大观园,已不见了它的男主人。

“是啊,无论怎样,婵还是要回去看看的。自那日圣城一别,宇文鹰便回去照看大观园。这次祭祀大典,他只是派人送了贺礼,并没有亲自前来。”

说起宇文鹰,宇文婵就想叹气。要不是乐翼对他们二人下药,他们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

暖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到处一片鸟语花香。轻柔的春风撩拨着枝头与人们的衣裳。

还是那座熟悉的大门,那个温馨的院子。宇文婵站在院子中央仰着头,看着正厅上面的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婵翼堂’。原本这里是没有牌匾的。当宇文婵从昆仑山回来之后,这块牌匾就挂在这了。

她怔怔的看着牌匾,仿佛看到乐翼微笑的脸。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再度涌出眼眶。

“主子!您回来啦!”

一声惊喜的叫唤,宇文婵浑身一震。她缓缓垂下头,看到熟悉的一袭大红包向她奔来。

“翼……”宇文婵的眼睛模糊了,眼泪更加汹涌。

不经意间,微扬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手心,“主子,我像姑爷么?”一边说着,宇文鹰一边抚上宇文婵的小脸,为她拭去眼泪。

宇文婵垂下眸子,将脸贴在他的大手上,“不像,一点都不像。”她的声音有丝哽咽,眼泪 再度汹涌而下。这只抚着她的,温柔的手,是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少年的。他正努力的模仿着这里以前的男主人,好给他的心上人一些安慰。

“鹰,不要再模仿翼了。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他是唯一的……”宇文婵哽咽着,靠进眼前人的胸膛里。耳边是有些不稳的心跳,暖暖的,好安心……

“姑爷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他从不苛责下人,对谁都是笑呵呵的。虽然他看起来很贪财,可是他一点都不小气。他每年都给我们做新衣裳,总是会给我们带好吃的。姑爷说大观园里住着的每一个人都是家人,对家人就应该关爱有加,就像您一样。我一直都不明白,姑爷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早就走了……”

“鹰!别说了!求你了!呜呜呜呜呜……”宇文婵悲切的哭声打断了鹰的喃喃自语。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默默的哭泣着。园子里的下人们偷偷的围在远处,跟他们一起抹着眼泪。

思念一个人,其实并不凄凉。虽然大观园内隐隐的哭声不绝于耳。但是其中有的,只是怀恋,并不会让人感到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婵终于止住了悲声。她慢慢抬起头,迎上一双同样泪盈盈的眸子。

“鹰,你如今也是大观园的男主人了,不必去模仿翼。你也是唯一的,懂么?”

宇文婵的话,让宇文鹰的眼泪终于涌出眼眶。他缓缓的点点头,将怀里人儿的小脸按进自己的胸膛。

“主子,我会比姑爷做的更好的。”宇文鹰喃喃的说着,双目有些失神的看着前方。

“呵呵……”宇文婵听到宇文鹰一口一个主子,逗得她破涕为笑。

“鹰,如今你我已是夫妻,怎么还叫我主子?”

宇文婵的话,让宇文鹰愣住了。他傻傻的看着怀里的小脸:“那,那我该叫您什么?”

“呵呵呵……你说,老公要叫老婆什么呢?”宇文婵的笑声跟大了,她的小鹰真可爱。

“恩,恩,那,那个,婵,婵儿……”宇文鹰满脸通红的,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把宇文婵的名字叫了出来。

“呵呵,我的鹰真可爱……”宇文婵还挂着泪的脸,笑容犹如三月桃花。她踮起脚尖,在宇文鹰的唇上轻轻一点。宇文鹰的脑袋‘轰!’的一声,爆开了。不等宇文婵离开,他立刻托住宇文婵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上去。这甜美的唇,已有多年不曾尝过了吧?唯一那一次,还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

偷看的下人们,见两位主子在院子里亲热,都脸红红的四散开去。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观园,再一次迎来了美丽的春天……

第二百零四章 又是一个五年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自那次白莲宫祭祀大典以后,白莲宫与朝廷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江湖也有了它的暗规则。不管你们门派之间怎么闹,只要不牵扯到百姓,随你闹翻天去,白莲宫也是不管不问的。当然,前提是被害的一方不会找上白莲宫求助。

而在此之中受惠最大的就是百姓了。那些个贪官污吏,地主商贾之类,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猖狂。虽也不能完全避免百姓受累,但却也比以往要强上百倍。

如今,白莲宫的势力范围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唐东南方的三分之一。而其他各郡州也都有依附白莲宫的大小门派,以做百姓求助之门。

诺德布现在成了白莲宫的巡察使,整年整年的四处奔波。基本都是在白莲宫势力延伸不到的地方暗查明访。一旦发现罪大恶极者,他可用宇文天机特质的报警石预警。话说这个‘报警石’ ……基本是宇文婵随口说了句什么感应器出来,结果愣是被宇文天机给琢磨出这么个报警石。

宇文婵回到大观园之后,一改往日的不停奔波,在家安心做起了小媳妇。仿佛要将以前亏欠乐翼的夫妻生活补偿给宇文鹰似的。现在大观园内就如同其他普通人家一样,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族。丫头小厮们到了成婚论嫁的年龄,宇文婵都会给说媒下聘。于是,短短两年之间,大观园的人口便翻了一番,基本大多数都拖家带口的了。好在大观园地方够大,院子够多,暂时还住得下。前些年乐翼他们挖地宫淘出来的土石都盖了院子,也能解决些住的问题。鹰园现在成了大观园的别院,除了一众捡回来的孤儿以外,都住上了下人。毕竟大观园里下人的院子并不是很大,那些个成了家的大多住在了鹰园。宇文鹰自与宇文婵成婚以来,就将经营大观园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毕竟以前他还在回纥的时候,也是个小部族的继承人。所以对庞大家族的管理与经营还是有一定见识的。

张家青瓷如今越做越大,大观园的下人们大多都派往各个分店做工。现在的大观园人口众多,再也不像几年前那样,因为人手不足而累倒人。

嫁到庐州去的凤锦如今已是三个孩儿的母亲。由于自小便没有体会过家庭与父母的关爱,她对自己的孩子是宠的无法无天。邵云总说她太宠着孩子了,可凤锦就是改不了。幸好邵家是军人世家,也不至于太离谱。即便是这样,他们家的几个小捣蛋还是被人告上了大观园。倒也没什么大事,小孩子不懂事,难免得罪人。宇文婵往那一站,谁都没脾气。

莲儿也嫁人了,嫁给了徐州当地的一名从南诏来的生意人,听说还是个小部族的三公子。

白莲宫那边,无言与张启两人从开始的互相较劲变成后来的惺惺相惜。毕竟两人都是人中龙凤,时间久了互相了解了对方的脾性,逐渐产生了英雄惜英雄的情愫。因为宇文婵常驻家中做起了正经八百的小媳妇,他们二人也就没多少机会争风吃醋。

宇文天机与云虚二人,被白莲宫和白莲圣城牢牢拴住,基本没时间找宇文婵的晦气。宇文婵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和和美美的与老公和几个情人过着舒心的小日子。

光隂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一个五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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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唐仍是年年兵乱不止。藩镇的内患与吐蕃外忧,将伤痕累累的大唐折腾的只能苟延残喘。好在如今民有白莲宫坐阵,德宗不时的会传书求助。至于帮不帮忙,那就看宇文天机的心情如何,反正宇文婵从来都是撒手不管的。

如今的凤乾与张意二人仍是住在大观园。老爷子曾经想要提拔凤乾,却被凤乾婉拒了。他不愿离开寿州,表示准备在寿州刺史这个位置上一直做到终老。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凤乾与张意的关系,老爷子早就心知肚明。好在两方都不曾提起过,而且凤乾也一直都对张意疼爱有加。老爷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

凤锦那边已经有了五个孩儿,三男两女。凤乾看着眼红,硬是把他家老三邵震过继过来做了凤家的儿子。凤锦倒是挺乐意,只不过她老公邵云一直惦念不忘。

张辽与张王氏在去年先后去世,年近四十的张季吟如今还是有些傻愣愣的,不过倒是不影响生活。他老婆张吴氏比他小五岁,是个很贤惠农家女儿。大女儿张珊珊是个特别聪明的漂亮姑娘,虽然才十二岁的年纪,可书房里的医书基本都被她看了个遍。她完全继承了张辽在医术方面的悟性,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诊治很多病了。她一直都对吕洞宾抱有倾慕之心,没事就偷偷跑去找宇文婵,拜托她把吕洞宾叫来大观园教她医术。宇文婵对这个聪明漂亮的小姑娘特别的偏爱,干脆直接把吕洞宾拽来大观园长住。对于教徒这件事,吕洞宾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是游手好闲,也就应了宇文婵。

张珊珊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十岁,一个七岁。老大张远好武,身体健壮,喜欢跟着宇文鹰去鹰园找那些孤儿们习武。那些与宇文鹰一起被带回来的孤儿们如今分为两姓,一姓宇文,一姓乐,都是以数字为名。他们都成了宇文家的家将,每人手下带领十名侍卫,以轮班制在鹰园与大观园负责守卫。老二张士诚很亲他娘,总是跟着他娘在厨房转悠。而张季吟本人则做起了大观园的花匠,没事跟老花匠学习园艺。

就在一切都平静而安详的时候,宇文婵忽然接到徐州的家书,说老爷子病重。宇文婵大惊,这才想起来历史上记载的,她那老爹是在两年后去世的。

带着吕洞宾火急火燎的出现在徐州节度使府,宇文婵二话不说,拉着吕洞宾来到老爷子的卧房。

“怎么样?!”

看到吕洞宾一脸忧色的出来,宇文婵急急的赶上前去询问。吕洞宾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很明显,他对寿命将尽的人,无能为力。

“那……”宇文婵欲言又止的看着吕洞宾。

吕洞宾没说什么,从怀中拿出几年前宇文婵经常拿给乐翼用药的小瓷瓶。宇文婵默默的将瓷瓶拿在手里,心里沉甸甸的。这熟悉的白色小瓷瓶,昭示着又一个亲人即将远去。岁月……不饶人啊!

来到厅堂,宇文婵整了整神色,换上一副笑脸走了进去。

“婵儿,你爹他……”张姚氏看到宇文婵进来,迫不及待的问。

“娘,给您这个。”宇文婵微笑着把手里的小瓷瓶递过去,“这是吕洞宾给的药,给爹吃了就没事了。”

“太好了,太好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张姚氏把小瓷瓶握在手里,庆幸的直念佛。

“啊!对了,婵儿过来,我有事与你说。”张姚氏忽然想起一件事,拉着宇文婵在太师椅上坐下,“前些日子莲儿跟着她老公回了南诏老家,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我有些不放心,你也知道那边的人杂的很,没有我大唐安宁。你得闲派人去盯着点,也好有个照应。”

“好啊娘,放心吧,我会遣人前去打听打听的。”宇文婵一边说着,一边动了去南诏玩玩的心思。这一呆就是五年不出家门,确实很闷。

两母女又唠了会家常,宇文婵便催促张姚氏快点去给老爷子用药。

吕洞宾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宇文婵独自来到曾经住过的偏院,随意的坐在亭子里怀念以往的时光。不经意的,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立着一人。她抬起头一看,顿时愣在了那里。

眼前人一头斑驳的长发,中规中距的束在脑后。长髯鬓发随着轻风微微飘摇,英挺的脸上扬着怀恋与沧桑。

“子都,多年不见,你竟仍是十八岁的模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宇文婵身旁。

“……”宇文婵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再次遇到多年不见的贺兰元均,让她一阵茫然不知所措。

第二百零五章 计划出游

“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么?”贺兰元均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酸涩。

“是啊,有些意外。”宇文婵终于缓过劲来,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我已在前两年辞官了,如今与如儿在濠州做了小地主,日子倒也清闲自在。”贺兰元均幽幽的说着,沧桑的英目看向亭外的花园。里面正有几个小童快乐的嬉戏追逐。

沉默了一阵,宇文婵打破了两人的尴尬:“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还好,如儿很贤惠,也不介意……恩,我不会负她的。”贺兰元均含含糊糊的说着,脸上扬起一丝潮红。都几十岁的人了,这般模样还确实……满好笑的。

“呵呵……”宇文婵掩口轻笑一声,“虽你已年过不惑,这性情倒也没有太大变化呢,仍是这样皮薄。”

“呵呵呵……”贺兰元均也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感慨,“与你相遇时,我已年过三十,还能有何可变?唉……既便如此,也还是免不了会……会做些悔事。”

“都这么多年了,就不要再提了。那几个娃娃可是你家的?”宇文婵微笑着看着花园里嬉戏的小童,脸上满是慈爱之色。

“是啊,如儿持家有方,相夫教子,不失为好夫人,好娘亲啊!”

“元均,你又在胡说了。姐姐,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年轻美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千金走错了门呢。”张如如今也已是半老徐娘。这样年纪一个人,叫起看着只有十八岁的宇文婵姐姐,还真是奇怪的紧。

“呵呵……小如,快过来这边坐。”宇文婵喜笑颜开的拉着张如的手,在自己身旁坐下,“你这老公大人,一个劲的夸你呢。听的我耳朵都张茧子了。”

“姐姐,爹他如何了?”张如柔柔的坐在宇文婵身旁,急忙问起老爷子的情况。

“放心,有吕洞宾给的药,定是没事的。”宇文婵的笑容里,藏着一丝丝忧伤。毕竟目前是没事的,她也不算是说假话。

“啊!纯阳真人竟然……姐姐好手段啊!”张如吃惊的掩着小口,惊呼了一声。

贺兰元均笑着摇摇头,起身离开凉亭,朝花园中走去。他似是不想继续留在亭子里,听两位姐妹叙旧。以他现在的年纪,以往的事,亦如那过眼云烟,都过去了……

老爷子吃了吕洞宾给的丹药,第二天就可以下地了。于是,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团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顿饭成了他们一家最后一次相聚……

又在节度使府住了几天,宇文婵与爹娘讲着这些年发生的一些趣事。大观园如今的一片繁荣景象让二老乐得合不拢嘴。只是心底都有些小小的遗憾,那就是乐翼去的太早,让人怜惜不已。

宇文婵走的时候,只跟老娘打了个招呼,没有再惊动其他人。老娘纵是万般不舍,可也不能不让女儿回家呀。于是,两母女抱在一起缀泣了一阵,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回到大观园,迎接她的仍是老公宇文鹰。如今他也27岁了,跟宇文婵站在一起看起来倒是年长许多。

“鹰,我打算去趟南诏。”一进正厅,不等落座,宇文婵便把打算说了出来。

宇文鹰闻言一愣:“去南诏作甚?”

“来,坐下说。”宇文婵笑容满面的拉着宇文鹰在主位坐下,自己坐在他身旁,“还不是莲儿嘛。娘说莲儿跟着他老公回了南诏老家,心里放心不下,让我遣人过去看看。你看这些年我们在家里哪也没去过,不如趁此机会出去走走玩玩多好,呵呵……”

“我们?”宇文鹰一挑剑眉。

“是啊,你不想和我出去游山玩水么?”宇文婵笑眯眯的起身凑过去,搂着宇文鹰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

她的举动让宇文鹰闹了个大红脸,“婵儿,当,当然想。不过,你……”

“嗨!都老夫老妻了,还这般脸嫩,真是的!”宇文婵娇笑着伸出小手指戳了他脑门一下。

“哈哈哈哈……”宇文鹰放声大笑,收紧手臂将怀里可爱的老婆锢得紧紧地。

“鹰,你说,你是不是什么大部族的王子啊?我总觉得你的气质不凡呢~”宇文婵腻在老公怀里,甜甜的问。

“这个……也算是吧。不过是很小的部族,被仇家灭门了。”宇文鹰说起家里的遭遇,已经没有了儿时的愤恨。毕竟这种事在那时候是经常发生的。即使是现在,仍然不停的有小部族被大部族吞并消灭。

“哦?是么?那……要不要趁这次出游,我们去趟回纥,帮你把仇报了?”宇文婵可爱的眨眨眼,盯着宇文鹰的眼睛等他做决定。

“都这么多年了,谁知道那部族还在不在?”宇文鹰不在意的说。

“去看看咯,不在的话,就当游玩也好。”宇文婵赖在宇文鹰怀里不下来,宇文鹰不住摇头轻笑。

“去看看就去看看吧,我也有些想念家乡的山水了。那边这时候应该是草原茂盛,牛羊遍地的时节。”

说起家乡,宇文鹰的眼神变得悠远而充满向往。看着宇文鹰英挺的俊脸,此时已经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宇文婵顿觉一阵甜蜜,仰头在宇文鹰的脸上亲了一下。宇文鹰一愣,接着又开始脸红。宇文婵依在宇文鹰怀里不停的咯咯笑,那笑声充满了快乐和幸福。

跟鹰打好招呼,宇文婵准备去趟白莲宫,跟几位操劳不止的情人和爱人道个别。谁知这一去,竟耽搁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几位好不容易逮着她的美男子们,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与佳人甜蜜相聚的机会。于是,几位男士轮流休假,把宇文婵狠狠的蹂躏了一番,让宇文婵大喊吃不消。

其中最温柔最心疼她的还是云虚。与宇文婵在一起的十来天,每日或是抚琴休憩,或是游山玩水,倒不会怎么折腾她。而最可恶的就是那位宇文天机,几乎每日都不放过她,就像只发了情的公牛。

至于其他两位嘛,毕竟年纪也都不小了,顶多也就是亲热几次。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讨论宫内的一些公务。他们俩的认真劲儿,让宇文婵好好的感动了一把。两位才俊如今要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经常三人亲密的偎在一起讨论白莲宫与白莲圣城之间的来往事务。

宇文婵看着二人侃侃而谈,满面春风的样子,心里不禁冒出些许感叹。这世事变化无常,还真是会发生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这二人当初是如何的水火不容,现在竟然能变得如亲兄弟一般,真是奇妙啊!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到处奔波的诺德布在宇文婵与张启和无言相聚聊天的时候,忽然回来。他跑到宇文天机面前大声宣布,说是要娶灵儿为妻。他的举动让宇文天机大奇。似乎灵儿自宇文鹰与宇文婵成婚以来,就躲去庐州经营分店去了,他们怎么勾搭上的?

后来竟诺德布一说才知道,灵儿那个大路痴在出城验货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跑到庐州城外的一家小村庄去了。当时诺德布正好经过,见灵儿急得直哭,找不着送货的人在哪。他上前询问过之后便送灵儿去了她说的地方。路上两人一聊天诺德布才知道,灵儿竟然是宫主的妹妹。于是,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在那次相遇之后,诺德布没事就跑去找灵儿聊天。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也不知为什么竟然特别谈得来。俗话说日久生情,虽然灵儿大上诺德布好几岁,可是两人并没有介意年龄的差距。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渐渐产生了爱慕之情。近日,凤锦看灵儿年纪也不小了,便奉劝灵儿嫁人。这件事被诺德布知道了,马上火急火燎的赶回白莲宫,向宇文天机提亲。

宇文天机把这件事告诉了宇文婵,宇文婵高兴的直蹦。灵儿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她对宇文鹰的感情乐翼跟她说过。可惜宇文鹰并不喜欢她,要不是这样,她早就撮合二人在一起了。

第二百零六章 婚礼后的惊变

宇文婵带着这个喜讯回到大观园,此时已经是十月底了,眼看就要十一月。夫妻二人一顿商量,最后决定不以白莲宫的名义大操大办。毕竟宇文婵绝对不愿把家人牵扯到江湖上,平添许多麻烦。于是,夫妻二人决定明年再出去游玩,马上开始为灵儿准备婚事。

古人成婚,那是无比繁琐的紧。什么说媒,采纳,下聘乱七八糟一堆。而诺德布则利用这段时间在寿州买了座宅子。如今他在白莲宫也是个大官,手头的银子还是不缺的。灵儿也被宇文鹰派人从庐州接回了大观园。

两人再次相见,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尴尬。灵儿依然会老老实实的跟在宇文婵身边叫着‘姐姐’。只是怎么看,都觉得灵儿更像是‘姐姐’。这一个月的准备,让宇文婵颇感头痛。她对这些繁琐的规矩并不熟悉。好在宇文鹰与新管家,张季吟的老婆张吴氏搭配着张罗,倒不用宇文婵太过操心。

忙忙碌碌的,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今日的大观园热闹非凡,喜庆的鞭炮声不绝于耳。诺德布满面红光,骑着高头大马,喜滋滋的抬着花轿上门迎接新娘。当然,少不得又是一番难为,抛洒出数个红包,才赢得美娇娘。

诺德布的宅子离大观园差着几条街,一路上百姓拥拥挤挤的围在道路两旁,向迎亲的队伍抛洒瓜果鲜花。好不容易到了诺府,门口站着管家张吴氏。这是诺德布向宇文婵借来的,毕竟他在大唐没有亲人家眷。

鹰园的乐大领着宇文二一众孤儿家将在诺德布的宅子里一番闹腾。只把诺德布整的叫苦不迭。毕竟他们跟灵儿和宇文鹰都熟得很,从小玩到大的。

一番拜堂成亲,送入洞房。然后是大摆喜宴,款待宾朋。诺德布酒量颇好,应付自如,倒是难坏了前来起哄的鹰园众小。他们是很少饮酒的,从小跟随宇文鹰在鹰园习武读书,几乎没什么机会接触到酒。本来想灌醉诺德布的众小,结果都被新郎官给摆平了。看到这个结果,宇文鹰大笑不止,直说有空要锻炼他们的酒量。最后,变成了宇文鹰与诺德布拼酒的局面。宇文婵也不拦着,任他们疯去。

因为快要过年了,白莲宫与白莲圣城的公务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婚礼进行到酒宴的时候,宇文天机与云虚就走人了。反正他们对这些也不敢兴趣。无言与张启就更别提了,他们比两位老大更忙,几乎是两边跑。他们也就是过来照了个面,恭喜几句,送上贺礼,就急匆匆走了。临走两人还把宇文婵拉到一边无人的地方,一人在美人脸上啵了一口,要求空闲时多去看望他们。两位现在都已是三、四十的老东西了,还那么不正经,弄的宇文婵一顿娇骂。

当时,宇文婵看着张启与无言谈笑风生的离开,眼睛里盈起一层薄雾。幸好啊幸好,他们如今都好好的活着,没有人出意外,也没有因她而伤心痛苦。其实,人生有时候不一定要循着特有的轨迹运转。只要开心,比什么都强,不是么?

“哈哈哈哈……你,你不行了吧!哈哈哈哈……”

正在宇文婵回味无穷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痛快的大笑声。接着,身子被抱住,一股浓烈的酒气冲了过来。

“婵儿,新郎官被我灌趴下了,啊哈哈哈……”宇文鹰醉态百出的紧紧地搂着老婆大笑不止。

“去!我看你也要趴下了!”宇文婵好笑的推了一把宇文鹰的胸膛。

“婵儿……嗯……”宇文鹰嘟囔一声,低头吻上了宇文婵的小嘴儿。宇文婵一惊,一道白光,两人已出现在卧房。

好不容易,宇文婵把醉得七荤八素的宇文鹰推倒在床上,为他盖上锦被准备走人。

“婵儿,不许走!”宇文鹰猛的坐起来,抓住宇文婵的胳膊拉倒在自己怀里。

“去!你这死东西!竟然敢骗老娘!”宇文婵嘴里骂着,眼睛笑成一条缝。这可是第一次宇文鹰这么大胆的对待她。一直以来,宇文鹰在她面前总是有些放不开。不知道宇文鹰是不是被诺德布给刺激了,还是因为喝酒的缘故,竟然能够真正的将宇文婵当作自己的女人对待。

“婵儿,人家都入洞房了,那咱们是不是……”宇文鹰嘟嘟囔囔的话还没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翻身把宇文婵压在身下。接着是一个狼吻,大手不老实的扯着宇文婵的衣服。

宇文婵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八岁,可是毕竟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欲望正是鼎盛时期。被宇文鹰这么一挑逗,顿时情欲高涨。于是,夫妻二人互相扯着对方的衣服,不停拥吻。这一场暴风骤雨,一下子进行到深夜。两人气喘吁吁的瘫在一起,平复着自己无比兴奋的情绪。

“你这家伙,竟然装醉骗我!”缓过劲来的宇文婵小手指戳戳宇文鹰健壮的胸膛,愤愤不平。

“婵儿……”宇文鹰深情的抓住戳自己胸膛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健壮的手臂收紧了些,将怀里的娇躯锢在身子上,紧紧的贴着,感觉着老婆的体温和柔软的肌肤。

“是啊,我也觉得像一场梦。”宇文婵搂着宇文鹰的颈子,目光悠远,“有时候我就想,若是哪天一早醒来,发现我仍是在家乡的床上,会如何呢?”

“……婵儿的家乡?”宇文鹰轻抚着怀中佳人的长发,手感非常好。

“恩,梦一样的地方。”宇文婵长出了一口气,“唉……周庄梦蝶,不知我是那周庄,还是那只蝶……”

“婵儿,睡吧,明日还有好些事要忙。”宇文鹰温柔的亲了一下宇文婵的头顶,将锦被掖了掖,搂着老婆闭目睡去。

宇文婵乖乖的缩在宇文鹰的胸膛里,没有丝毫睡意。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说不清,道不明……

‘婵儿……婵儿……救救我……’

谁?谁在叫我?

‘婵儿……你在哪……’

谁?你是谁?

‘婵儿……小心……’

“拓!”宇文婵满头冷汗,大叫一声坐起来。此时已是天光大亮,床上的宇文鹰似乎已经起了。

“婵儿!怎么了?”宇文鹰听到老婆的大叫,慌忙冲了进来。

宇文婵脸色苍白的不断急促呼吸着,耳边微弱的悲唤还在回荡。那是多年不见的宇文拓的声音,难道……他出事了?!

宇文婵缓缓的摇摇头,有些疲倦的靠在床头,“做了噩梦,没什么,你去忙吧。”

宇文鹰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关上门走了。宇文婵直视着前方,心中不断翻滚。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宇文婵决定去白莲宫找宇文天机商量一下。毕竟以他的能力,应该对预知梦或者预警梦有所了解吧?

穿戴整齐,吃了午饭,宇文婵跟宇文鹰打了声招呼,闪身来到白莲宫。

白莲宫一片繁忙的景象,宫众们来去匆匆,穿梭于各个大殿与大门之间。宇文婵来到逍遥殿,看到宇文天机正在王座上思索着什么。

“天!”宇文婵轻唤一声,来到宇文天机面前。宇文天机顺手一揽,将宇文婵抱坐在自己大腿上。

“婵儿,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恩”宇文婵微皱眉头,应了一声。

“前几日,冥灵子被召回昆仑界了。”宇文天机似有心忧的看着宇文婵。

“什么?!”宇文婵大眼圆睁,惊呆了。

“他的肉身在寝宫的床上,似是夜间被强行召回的。”

“……怎么……这样?怎么办?”宇文婵失魂落魄的看着宇文天机,喃喃的问。

“你梦到什么?”宇文天机抿着薄唇,略有所思。

“梦到……小拓在求救。”宇文婵有点奇怪。如果云虚被召回昆仑界,为什么她梦到的却是宇文拓?

“看来……冥灵子只是被召回,没有危险。你能梦到宇文拓,说明……他与此事有关。”

“怎么可能?小拓是凡人吧?怎么会……”宇文婵忽的停住了。她原来不也是凡人么?如今呢?

第二百零七章 最后的圣战(一)

“唉!看来,西王母要有所动作了。吕洞宾呢?”宇文天机长叹一声,忽的想起许久不见的吕洞宾。

“吕洞宾?”宇文婵想了想,“似乎自从开始忙灵儿的婚事以来,就没再见过他了。”

“难办”宇文天机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连吕洞宾都消失了,那就很明显了,就是要对付他。或许,连宇文婵也被算上了。

宇文婵靠在宇文天机的胸膛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宇文天机紧皱着眉头,看向殿外的一片蔚蓝的天空。

难道……一切就要结束了么?我……终是逃不过被带走的命运……

想到这里,宇文天机收紧手臂,将宇文婵紧紧的拥住。好舍不得……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好像到了尽头……

“天,安排一下,我们去昆仑山。”

宇文婵突来的一句话,把抱着她的宇文天机惊愣住了。

“婵儿……”

“就这么办吧,逃避永远无法解决问题。是生是死,我们一起面对好了。如今虚也被带走了,我们还留在人界作甚?”宇文婵水灵灵的大眼睛坚定的看着宇文天机的俊脸。

宇文天机微微一笑:“好,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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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宇文天机安排好白莲宫与白莲圣城的一切。宇文婵把宫主之位交给了无言。她对无言说,这本就是他的,如今如数奉还。她的举动将无言与张启吓得不轻。两人逼问宇文婵是怎么回事,宇文婵被逼无奈,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们。二人相对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种事好像他们插不上手。宇文天机告诉他们,如果三年以后他们仍没有回来,就想办法广集百姓上昆仑山祈愿,人数越多越好。二人虽然不懂其中的用意,但仍是保证绝对照办。

宇文婵回到大观园,将家里的事全数交代一遍,最后跟宇文鹰告别。宇文鹰知道事情的原委以后,抱着宇文婵大哭一场。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也别无它法。宇文婵告诉他,以后她不在家中,他要万分小心朝廷的异动。一旦德宗趁他们不在,想要与他们为难,让他带着一家老小躲进白莲圣城。

终于交代完一切,宇文婵与宇文天机二人携手来到昆仑山。

此时正值新年,昆仑山上白雪昭昭。空中悠然飘落的雪花如同春日的棉絮一般,入手微凉。

“天,这里还是那样美。”宇文婵仰面向天,空中,漫天的白,让人看着眼晕。

“是很美……”宇文天机走过去,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如今,能多抱一会是一会了。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呢?”宇文婵仰着头,看着头顶上有些忧色的俊颜。

“不好说,也许很快,也许……要一年后吧。”宇文天机俯下头,在小姑娘的樱唇上落下一吻。

“要这么久么?”宇文婵有些奇怪。

“呵呵……”宇文天机轻笑一声,“凡人不是常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么?其实,昆仑界与人界的时间比有所不同罢了。”

“这样啊……”宇文婵垂下头,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山脉。一片片全是白,一眼望不到边。

“我们在这里盖间茅屋,慢慢等吧。”宇文婵甜甜的说。

“好主意”宇文天机点点头。

于是,两人开始伐木盖屋。忙忙活活的一个月,终于建起一座挺大的院子。院子里立着两间大屋,屋内全是木质家具。

“哇!终于盖好了!哈哈哈……我这辈子竟然也当了回建筑工人,呵呵。”宇文婵兴奋的围着两人盖的院子跑来跑去。

宇文天机乐呵呵的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的小姑娘撒欢。她是那样的可爱,真想永远陪着她……

兴奋了好一会,宇文婵高高兴兴的跑过来一个冲刺,跃起身抱住宇文天机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宇文天机一脸幸福的托住小姑娘的后脑,一个深吻。两个美丽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四唇纠缠不止,就像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人……

当宇文婵清醒过来的时候,两人正赤裸的躺在屋内的木床上。

先是一个静静的对视,两人美丽的眸子里都莹出亮晶晶的湿润。然后是如狂风般的纠缠,律动,就像是宣布对方的所有权,又像是最后的狂欢。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筋疲力尽的拥在一起,静静的躺着。屋子里,满是灼热的气息与浓郁的花香。世界是那样的安静,安静到不可思议。只有窗外那扑扑簌簌的雪声,飘落在两人的心底。

宇文天机吻了一下宇文婵的额头,“宝贝儿,准备吧,他们要来了。”

宇文婵蹙起秀眉,樱唇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宇文天机抱起怀里的宝贝,赤裸的身体上瞬间出现一套黄金战甲。宇文婵见状,一个深呼吸,白莲羽衣飘然出现。两人一袭金黄,一袭雪白,相映在一起,无比耀眼。

倏的,宇文天机紧皱眉头,一个闪烁,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一里之外。

‘轰——!’一片红光落在他们的院子里,‘哗啦!’院子被轰成一片木屑,四散飞溅。

天,乌云翻滚,带着阵阵轰鸣。闪电一下一下敲击着雪白的地面,溅起一簇簇雪花。宇文天机抱着宇文婵不停的闪烁躲避。最终,两人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挡住去路。

两个人对视一眼,宇文婵飘飘然离开宇文天机的怀抱,悬浮于空中。随后,宇文婵闭目运气,双掌侧伸。两朵旋转着的白莲现于双掌之上,散发着柔和的荧光。宇文天机微抬双臂,运走八卦图,双掌间白光闪现,一柄长剑现于其中。

“好大的胆子,一朵小小附体白莲,竟妄想抵抗天威?!”

一声悠长的断喝,震耳欲聋,余音在空旷的山脉间不断回旋,就如警钟长鸣。

两人同时仰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隐约间,一片虚影渐渐出现。然后是密密麻麻的一众昆仑界大军,各个银甲覆身。中间悬浮着的,是一身金色盛装屡裙的美艳女人。她神色庄严中带着阴霾,双目如电般射向地上的二人。

“西王母”宇文婵轻启樱唇,声音渺渺如飘扬的雪花,“你这称号还是人类所冠,不觉惭愧么?”

西王母本就不善的脸色,被宇文婵挑衅的话激起怒容。

“什么仙界,也就一群自恃高人类一等的生物而已。纵有强大之力,仍是不能跳出六欲七情,逃不出宿世轮回。”

“闭嘴!”西王母震怒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三目神将!给我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随着西王母的怒喝,天空中出现一人,将地上的二人惊呆当场。那熟悉的,美艳的脸,不正是多年不见的宇文拓?!

宇文拓身披金甲,额上一颗金眼,闪烁着金光。

为什么?!宇文婵心中惊喝。

宇文拓双目无神,只有额中那颗金眼烁烁放光。他挥舞着手中金麟大刀,向地上的宇文婵俯冲下来。

宇文天机急忙想要替宇文婵迎战,却被西王母一惊雷劈开数丈之外。

“哈哈哈哈哈……吃惊么?多亏了天机将他气走,才让我有机可乘。想你能死在自己老公的手里,定然心满意足吧?哈哈哈哈哈……”西王母疯狂的大笑声,将昆仑山震得一阵颤动。

宇文婵愣愣的看着向她挥舞着金刀的宇文拓,不知所措。宇文拓看着她的眼神是陌生的,没有丝毫神采。她仿佛能听到宇文拓心里痛苦的呻吟。

‘婵儿小心!他已被西王母控制了神智!’脑子里出现了宇文天机的提醒。而此时的宇文天机已被四名银甲战将缠住,无法脱身。

宇文拓的攻击迅猛而狠厉,宇文婵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狼狈躲闪,应付不及。她不想伤害对面的人,放不开手脚。手中不停旋转的白莲,只能抵挡砍来的大刀,却不还击。

西王母一脸兴奋的看着地上拼斗着的两人,就像欣赏一场令人愉悦的电影,不时的传出一阵阵恼人的轻笑。

第二百零八章 最后的圣战(二)

“啊!”宇文婵忽的大叫一声,被击飞出去,空中溅起一片血雾。

宇文天机双目通红,猛的挥剑一个平扫,跳出圈外,向宇文婵扑来。

“哼哼……”西王母得意的哼了两声,嘴里高喝:“乾坤无尽!封!”

一道耀眼的蓝光射向宇文天机,宇文天机反应不及,一下子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宇文天机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拓追着宇文婵飞出去的身体,一刀刺出……

鲜红的血,就如一朵艳丽的牡丹,在空中绽开……

宇文婵双目涣散的看着对面美艳的俊脸,轻喃一声:“拓……”

‘噗——!’宇文拓一口鲜血喷出,双目立刻闪出一道红芒。他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眼中两道血泪汩汩流下。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双手,将金刀刺入自己最爱的人体内。那清晰的,金属穿过骨肉的声音,让他肝胆欲裂。

“拓……回来……吧……”宇文婵虚弱的喃呢着,扬起白嫩却被鲜血染红的小手,抚上眼前人不停悲戚着的脸。

“啊——!”宇文拓仰头向天,悲啸不止。就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做最后的悲鸣。

他无力的跪在宇文婵身旁,金刀还在宇文婵身上杵着。那雪白的纱裙,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拓……不必……过于悲……切……”宇文婵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静寂了。

宇文拓低垂着头,跪在宇文婵的尸体旁边,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不停滴落在雪地上的,殷红的血泪。

宇文天机直愣愣的看着不远处,自己心爱的小姑娘没了呼吸。

这……都是我害得。没有我,她仍是个快乐的小女孩。因为我,她被迫来到大唐,背井离乡。她独自承担着一切,守护着她那个来之不易的家。我把一切都毁了,最后,连她的性命也……

眼泪像奔涌的黄河,从宇文天机的厉目中流下。这是他千百年来,第一次流泪。那样的心酸,那样的苦涩。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空中的西王母愉悦的大笑着,她无比开心。能看到这样的结局,是她最喜欢的。

刺耳的笑声,刺激着地上的两个人。他们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忽的,大地开始轰响,结界开始碎裂,并发出尖锐的啸叫。

西王母猛然止住大笑,疑惑的扫视着周围:“怎么回事?!”

结界终于崩溃,空中忽的出现黑压压一片大军。为首的正是多年不见的蛇王孤寂与苍狼白耀。他们身后,一众妖界大军整齐的排列着。二人面色萧肃,扬起手臂一挥。妖界大军如海水般涌向空中的昆仑界大军。

两界之战,再一次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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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震天,黑色的妖界大军与银色的昆仑界大军混在一起,到处是各种颜色的鲜血迸洒。残肢与尸体不停的掉落在地上。而地上那两人与一具尸体,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在两边不住厮杀的时候,一朵白莲飘飘悠悠升上高空,而后一闪,消失无踪……

昆仑界……

到处一片明亮,却又清冷无比。薄云在四周缓缓漂移,显得那样冷清。

瑶池内,一个雪白的人影盘膝而坐。他的面前漂浮着一具雪白色的筝,悠扬的琴声飘扬着,诉说着它的悲哀。

‘虚……’一朵白莲忽然出现,停在他面前。

白衣人一愣,接着,他的脸上扬起喜色。

‘虚,莫要声张。西王母正在昆仑山与妖界大军厮杀,我的肉身已被白耀带走。’白莲落在云虚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倾诉,‘你如何能离开瑶池?’

云虚垂下眸子,继续抚琴,不动声色的在心中回道,‘我的莲身被西王母封在池内,无法脱身’

‘这是伏羲琴么?为何这等颜色?’

‘莲身被封,琴魂也在其中’

‘哼!老妖婆!要不是我用计离开肉身,还不知如何寻你回来!不过嘛……好像一举数得,小拓也回来了,呵呵……’

‘唉!你啊!你这一计,可把天机给害惨了。’

‘活该!这不都是他自己作的!不过话说回来,不设法脱离肉身,我还真来不了这昆仑界。这里可真冷清,一点温度都没有。’白莲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绕着云虚转了一圈。

‘婵,莫要这样声张。’云虚微微一笑,将白莲招在手中,轻轻一吻。

‘啊!虚!讨厌!’白莲瞬间扬起微红,发出一阵娇斥声。

‘你等着,看我用轩辕剑气砍了她的劳什子封印!要不是为了救你回去,我才不受这份罪呢!害我疼死了!你也知道我最怕疼了!我好多研究出来的招数都还没施展呢!’

白莲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一边飘飘悠悠沉入池底。云虚被她逗得一阵轻笑,琴声顿时变得温柔而欢快起来。

忽的,一道白光在瑶池池底射出,整个瑶池顿时一阵晃动。瑶池上盘坐的云虚顿时失去踪影。

‘哗!’的一声水响,两朵白莲缠绕着,旋转着蹿出瑶池,急速而去。

“怎么回事?!”

“什么事?!”

“啊!冥灵子跑了!”

“追!”

一群远处疾驰而来的银甲战将,看到瑶池一片雾蒙蒙的惨象,立刻奋起直追。

昆仑界的空中,两道白光冲向南天门。他们身后不远,一群银甲紧紧追赶。

在眼看就要被追上的时候,白莲忽然停住,一声怒喝响起:“白莲葬日!”

随着一道白光升入高空,一朵巨大的白莲拦住追赶着的众银甲战将。接着,利刃般的透明气流射向众人,只把一群银甲揍得唏哩哗啦。

“哈哈哈哈哈……虚!我们走!”

白莲缠绕着另一朵白莲,双双冲过南天门,消失在天际……

***********************************

妖界……

天空中有两个太阳,一个火红,一个金黄。耀眼的宫殿中,立着几个俊美无比的男子。他们中央的一具水晶棺材里,卧着一个美丽的银发女孩。几个男子面带悲戚,有的还流泪不止。躺着的人儿身体已经痊愈,可呼吸却没有了。这具美丽的身体,冰凉的毫无温度。她静静的躺着,撕扯着几个男子的心。

“唉……”一声悠扬的轻叹声打断了几人的悲伤。他们一同转头看去,却被惊愣住了。

“冥……灵……子?!”宇文天机大眼圆睁的看着云虚,一脸痴呆相。

云虚微微一笑,手中拖着一朵发着荧光的白莲。白莲缓缓飘扬,围着众人转了一圈。随后,隐入宇文婵的身体。

云虚缓缓走上前去,俯身覆上宇文婵冰凉的双唇。一口灵气渡过,宇文婵苍白的小脸开始升腾起血色,胸膛渐渐开始起伏。周围几个男人,跟白痴似的愣愣的看着,没了反应。

“嗯……”宇文婵缓缓睁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仍然舍不得离开她双唇的云虚。云虚的细目也笑成一轮弯月,更加深了这个吻。宇文婵扬起双臂,搂住云虚的颈子,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

“……喂!你们俩有完没完?!”

一个熟悉的,贱贱的声音传来,两人终于舍得分开了。

“咦?”宇文婵坐起身,惊讶的看着蹲在不远处的吕洞宾,“你怎么在这?前些日子你跑哪了?”

“我还能去哪啊?西王母那婆娘派人抓我,我躲进我的桃花源了呗!”吕洞宾没好气的翻翻白眼,“看看!看看这几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白痴!”

“呃……”宇文婵大汗的躲进云虚的怀里,看着几个目露凶光的俊美男人。

“……”云虚赶紧把宇文婵抱住,转身不让这些凶恶的人用眼神‘杀死’自己的心上人。

“宝贝儿,你不想解释一下么?”宇文天机老神在在的抱起双臂,脸有点抽。要知道他可是当场就哭出来了,多丢人啊!

蛇寂与白耀站的远远的,他们可不想被暴风雨波及。

很奇怪的,无言竟然也在。他身边还漂浮着一个淡蓝色的虚影,好像是一条龙的样子。对于年已四十岁的他来说,单看相貌,仍是一副三十多岁的模样。而他们俩身后还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额上的金眼已经闭合,眉头微皱,神色复杂。

第二百零九章 最后的圣战(三)

宇文婵小心翼翼的从云虚的肩膀上露出一对大眼睛,眨巴眨巴,“这,这也是人家看到小拓出现忽然想到的嘛。当时那么紧迫,又没时间打招呼……”

“你明明不用诈死的吧?!”宇文天机已经开始升腾起怒气,这次可把他伤心坏了。

看到最最危险的人物要发火,宇文婵一个闪烁,留给云虚一怀花瓣,人已经挂在了宇文天机的脖子上。

“恩~天~你最好了~不生气哈~人家也是为了趁此机会把虚救出来嘛~害你担心了,对不起哦~”宇文婵一边撒娇,一边在宇文天机的俊脸上吧唧吧唧的啵了几口。

“哼哼……”宇文天机憋着闷笑,哼咛几声,扬臂把怀里的小姑娘紧紧的锢住,“以后可不许这样,吓死我了。”他把脸埋在宇文婵的劲窝里,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与惊喜的心情。

“言,你怎么也在?”宇文婵一边轻拍着宇文天机健壮的脊梁,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身旁立着的无言。

“担心你……”无言只说了三个字,便说不下去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泪汪汪的。

“哼!要不是我拦着,这傻蛋非随了你去不可。”吕洞宾不屑的瞥了无言一眼,拿起自己的宝贝酒葫芦灌了一口。

他的话让无言有些脸红,而宇文婵却感动的热泪盈眶。

“言,我不会有事的,以后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做傻事好么?”

无言没有回应她,只是探过身子,在她的小嘴儿上轻吻一下,脸上扬着淡淡的笑。

宇文婵终于转头看向宇文天机身后的宇文拓,他看到宇文婵看过来,立刻别过头。

“小拓?”宇文婵轻唤一声,宇文拓却没有回应。

“你们俩聊聊吧,这件事……应该还没结束。”宇文天机把宇文婵放下来,带着众人走出大殿。转眼间,偌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宇文婵与宇文拓二人。

“拓?”宇文婵调皮的歪下头,仰脸看着宇文拓俊美的脸和湿润的眸子。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最后颓然坐在地上,仍是垂着头。

“拓,你想我么?”宇文婵跪在宇文拓身前,柔柔的栖进他怀里,捧起他的俊脸,在他有些干裂的唇上轻轻一吻。

忽的,宇文拓把宇文婵紧紧的抱住,深深的吻她,喉中似乎还有哽咽传出。这一切,都是他的一时想不开导致的。这罪过,他要如何偿还呢?至今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亲手将金刀刺入爱人的身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不是人能忍受的。他差点就自断经脉,追随而去了。幸亏吕洞宾即时阻拦,并向几人发出质疑。宇文婵不应这样轻易的就死去,其中定有蹊跷。

这个沉长而满含痛苦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宇文拓只是觉得多少都不够。这折磨他多年的爱恋,如今仍能回到自己怀中,他还能有何不满呢?

“婵儿,对不起,我真该死,呜呜呜……”终于品尝够了美人的樱唇,宇文拓抱住怀里的美人放声痛哭。这眼泪,是他隐忍许久的心痛。这次,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了。

“拓,这不怪你,不怪你……”宇文婵轻声的安慰着,心里计划怎么向西王母还以颜色。

************************************

那边,宇文婵与宇文拓在大殿内亲密的依偎在一起说着知心话。这边,几位美男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不大会,宇文婵拉着宇文拓的手从殿内出来了。她笑眯眯的来到亭子里说:“好了,一切都弄清楚了。小拓只不过给老妖婆骗了,没什么大碍。不过他如今估计跟我差不多,小半仙儿,哈哈哈……”

宇文拓眼神温柔的像春光似的,左右不离宇文婵光彩的小脸。此时的他身上已戾气尽去,剩下的是成熟和稳重。

“这要多亏了白耀和孤寂带领妖界大军及时赶到哦!多谢多谢!要不是你们,小拓和天估计就都惨了~!呵呵~”宇文婵兴高采烈的蹦到宇文拓身前,一抬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宇文拓温柔的揽住她的纤腰,一脸幸福。

宇文天机如今对宇文拓也不再心存芥蒂,毕竟还要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也没时间闹内讧。再说了,这次的事可以说他要负很大的责任。若是再要意气用事,估计在场的几位会主动把他献给西王母,以保各人的安危,免去他这个大麻烦。

“如今人界是什么日子了?”宇文婵掰着手指不知道在计算什么。

“你这一来一回……应有一年之期。再加上前前后后,不到两年吧?”吕洞宾看向众人,众人不住点头。

“哦,白耀,你们的仗打完了没啊?”

“打完?还早呢。每次两界交锋,在人类界最少要十年以上。不过都有结界相隔,人类是不会发觉的。”

“这样啊”宇文婵食指按着嘴唇,大眼睛左右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宇文拓的天眼还存有隐患。”就在宇文婵眼珠乱转的时候,吕洞宾意味深长的看着宇文拓说道。

“哦?”宇文婵停住思绪,看向吕洞宾。

“若是西王母再次开启他的天眼,说不得又要一番折腾。这可是西王母操控他人的常用手段。”

吕洞宾的话,让亭子里的人全都看向宇文拓,目光里尽是担忧。如今,宇文拓是伤又伤不得,若是再被操控,该如何是好?

“将它挖去可好?”宇文拓微笑着说,仿佛无所谓似的。

“……拓,天眼一旦挖去,你将失去性命,这样也无所谓么?”宇文婵抱着他的颈子,一脸心痛。

“就算没了性命,也比再伤你一次要来的好。”宇文拓仍是那样温柔的笑。他不能再伤害怀中的爱人了,他宁愿自己死去。

“我的拓成熟了,变成好男人了呢~”宇文婵笑得一脸甜蜜,“操控之术,应该是与精神力有关吧?我来试试~你等为我们护法。”宇文婵拉起宇文拓来到亭外的草地上,两人盘膝而坐。

“拓,可能会很痛哦,要忍住,不可失去意识。”

“恩”

宇文婵握着宇文拓的手,慢慢闭上眼睛。渐渐的,二人身体同时发出白光。一朵白莲从宇文婵体内蹿出,一下子闯进宇文拓的天眼。紧接着,宇文拓的天眼开始微微颤抖,隐有睁开之势。众人紧张的围坐在两人周围,为其护法。

宇文拓全身开始冒出冷汗,眉头痛苦的皱了起来。天眼已睁开一条缝,淡淡的金光闪烁着。忽的,两人的身体同时开始剧烈颤抖。宇文拓喉中开始传出痛苦的呜咽声。天眼睁得越来越大了,金光乱窜……

这个紧张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在众人担心到有些麻木的时候,宇文拓忽的大叫一声,天眼一下子完全睁开,刺眼的金光迸发出来……

“不好!快躲!”吕洞宾大喊一声,一个闪身出现在一丈以外。

“婵还在……”云虚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冥灵子!快走!小婵暂时无事!”吕洞宾记得不住大吼。

宇文拓双目无神,再次召唤出金鳞大刀。一边低吼着,一边将金刀舞成一片金色光影。他毫无目的的乱砍乱冲,额中金目狰狞的瞪着,却像是毫无焦距似的。金光四处飞射,不停的打击在地上,墙上,花草树木上。凡是被金光射中的东西,全都燃起金色的火焰,越燃越烈。

“啊——!”忽的,宇文拓仰天长啸一声,动作僵硬的向着宇文婵盘坐的地方砍去……

“不!”众人一声惊呼,可是已然是来不及了。眼看着宇文拓就要将宇文婵劈成两半……

‘噗!’

一声刺耳的,金属刺入骨肉的声音。众人惊呆了,世界……静寂了……

殷红的鲜血,撒发着微不可闻的热气,从口中溢出,洒落在草地上,显得特别的刺眼。

宇文拓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闭目盘膝的爱人,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婵……儿……我赢了……”

他有些颤抖的手缓缓离开插在自己身体上的金刀,想要抚摸一下宇文婵白嫩的小脸。可是,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的身子便‘扑通’一声,摔到在地。

宇文拓微弱的呼吸着,全身毫无力气。但是他仍挣扎着保持自己的清醒,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他清楚的记得,宇文婵曾嘱咐过他,一定要竭力保持神智清醒。

第二百一十章 最后的圣战(四)

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的众人呆呆的看着他们,茫然不知所措。云虚紧皱眉头想要上前,被吕洞宾一把抓住手腕。他冲云虚摇摇头,表情萧肃。此时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打扰他们。不然,很可能两人一同毙命。

吕洞宾向几人比了几个手势,而后几人缓缓围着那两人打开一个大大的圆。接着,柔和的白光从几人手中散出,将中间的两人牢牢护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地上躺着的宇文拓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血流成一汪小潭,仍在继续流淌。他额上的天眼不住的颤动着,不时有金光划过。宇文拓满身冷汗,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他觉得眼前开始模糊,神智渐渐沉了下去……

不!这样死太冤枉!

宇文拓猛地瞪大眼睛,神色狰狞。心中翻涌着不甘与浓浓的恨意。凭什么自己就要这样窝囊的死去?好不容易才回到爱人的怀抱,这样死他不甘心!

宇文拓努力的瞪着眼睛,激动地情绪让他血流如注。他挣扎着探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盘坐着的,宇文婵的雪白衣裙。他需要支持他力量!他的爱就是这力量的源泉!

‘拓……坚持……就快成功……了……’脑中,忽然出现宇文婵虚弱的喃呢。

婵儿怎么了?!宇文拓在心中惊恐的问。

宇文拓紧咬钢牙,努力调动起体内不多的灵气冲向额上的天眼。忽的,一道猛烈的金光从天眼中爆出,冲向天际……

‘噗——!’一道血箭突然从云虚口中喷出。‘扑通’一声,云虚跪倒在地。

“婵……”云虚喃呢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边宇文拓的天眼忽的睁大,一道白光蹿出,瞬间没入云虚体内。

“白耀!妖界可有灵气充足的水潭?”吕洞宾慌忙上前把云虚抱起。

“有!孤寂,你带他去圣池!”白耀一边说着,一边闪身过去,将奄奄一息的宇文拓抱起。

接着,众人分兵两路,吕洞宾抱着云虚,孤寂抱着宇文婵的身体赶往圣池。那边,白耀抱着宇文拓赶往太医院,宇文天机紧紧跟随。而无言则转身追着孤寂而去。

圣池内,云虚与宇文婵的身体浸在池底,池中云雾渺渺散发着阵阵白色荧光。无言静静的盘坐在一旁,一条淡蓝色的龙形虚影围绕着圣池不停转动,偶尔喷上一口灵气。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又是一年。圣池中的云雾越来越浓,而上空飞舞着的龙形虚影却越来越淡。

“唉!”孤寂站在远处长叹一声,“无言再这样下去,会提前毙命的。他的式神也快不行了。”

“为何不劝他停下?”白耀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劝过了,没用。”孤寂耸耸肩。

“他那式神……应是冥界的青龙吧?”白耀斜眼看向高他半头的孤寂。

“怎么?”孤寂挑眉。

“我在想,若是袖手旁观,待小婵出来,会不会拨了我们俩的皮。”白耀玩味的开始数自己的手指。

“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孤寂无奈的嘬了下嘴,向快要脱力的无言走去。

“呵呵……”白耀摇摇头,随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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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的两个太阳永远是那么耀眼,永远悬挂在天上。温柔的光芒轻抚着大地,就像父亲与母亲温柔的目光。

圣山上的圣池内,白光缭绕。中间两朵白莲互相缠绕着,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从他们快乐的舞姿上可以看出,他们是快乐的。无言仰头看着圣池上空的两朵散发着白色荧光的白莲,一脸虚弱的笑意。还好,有后来孤寂与白耀的支持,他才能安然无恙。

飞舞着的白莲忽的降下一朵,围绕着无言转了几圈。随后停在他的唇前,轻碰了一下。无言的脸上,瞬间扬起红晕。他脑中仿佛听到心爱的人倾吐爱语,这种幸福终于让他等到了……

两朵白莲围绕着圣池周围的几人飞舞了一阵,随后冲向天际,消失……

“他们这是去哪?”吕洞宾奇怪的问。

“呵呵……出去玩了吧?”宇文天机轻笑一声,抱臂而立。

“出去玩?!”吕洞宾大眼圆睁,一脸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宇文天机仰天大笑,“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一个月后……

两朵美丽的白莲从天而降,飘落圣池内。周围等待着的几个美男全都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这两位是玩够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妄却清脆的笑声,随着‘哗啦’一声水响,从圣池内蹿出。

空中,悬浮着两个天仙般的人儿。仍是一头银发,如今却流光四射。那是灵气强大而充足的象征。身上的白莲羽衣也变了样式,已经变成银色的战甲了。她身旁的美男,额中一朵银莲,流光闪动。身上一袭白衣也变成银色的,只是微微发着淡淡的蓝。

“他们这是……偷吃了太上的灵丹么?”吕洞宾小声的问身旁的宇文天机。

“呵呵呵……有可能,哈哈哈……我猜他们之所以不急着归体,估计就是跑昆仑界捣乱去了,哈哈哈哈……”宇文天机喜不自禁的边说边笑。

吕洞宾有点冒冷汗,这两界大战的事还没搞定,这两位又去昆仑界找晦气,真够大胆!

“嗨!你们都还好么?有好东西哦!”宇文婵调皮的飞下来绕着众美男乱转。

“什么好东西?有我们的么?”白耀高声喝道。

“都有都有~!哇哈哈哈哈哈……我把老头子的灵丹全搬来啦~!哇哈哈哈哈……不知道西王母她们会不会被气死~哈哈哈……”宇文婵绕着云虚不住的转圈圈,云虚笑眯眯的一捞,把美人抱怀里。

“好了好了,我不闹了,分仙丹呀~!”宇文婵吧唧一口,啵在云虚的脸上。云虚乐呵呵的放开了她。

“哪~!天女散仙丹啦~!”宇文婵跟一只小百灵似的在天上挥洒金光闪闪的仙丹。一颗颗金色的星星,飘飘悠悠降落在每个人的手里。包括躲在暗处默不作声的宇文拓都得到两颗。他的脸上扬着幸福的笑容,将手里的金色星星一颗一颗放进嘴里,跟吃糖豆似的。紧接着,众人原地盘膝而作,开始消化灵丹。宇文婵与云虚对望一眼,扬手打出结界罩住众人,而后相互依偎着漂浮在空中。

这一坐,就是十年……

终于,众美男渐渐逐次醒来。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而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宇文拓,此时他的天眼大睁,里面红芒流转,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虚啊,你看我们是不是造了个杀神出来?”宇文婵有点汗,这是不是造孽?

“……有他和天机联手,我们就可与西王母一战。”云虚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气势截然不同的宇文拓。

“恩!不错!做我儿子吧,也不用改名了。”宇文天机绕着宇文拓转了几圈,不住点头,眼底全是欢喜。

‘唰’的一声,一柄金红色的大刀出现在宇文拓手里。他一动不动的将大刀逼在宇文天机脖子上,斜着眼睛说:“做兄弟倒是可以考虑。”

宇文天机轻轻一拨,拨开脖子上的大刀:“也好,跟我一起找西王母那婆娘的晦气去,如何?”

“很乐意”宇文拓艳丽的一笑,大刀瞬间消失。他额上金红色的天眼也笑成了一轮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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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壮观呀!”漂浮在十年前的昆仑战场,宇文婵大叫一声。

只见空中密密麻麻的闪光此起彼落,残肢鲜血不住迸洒,地上已经堆满了尸体,天上还在激战不停。

“看来,这次的两界大战,最少要打上二十年了。”吕洞宾撇着嘴摇摇头。

“哎?奇怪!白耀,你们怎么带着兵出来打仗,妖王呢?”宇文婵才想起来这个关键的问题。

“妖王?不就在我旁边站着呢吗?”白耀眨眨艳丽的大眼睛。

“啊?!孤寂是妖王?!啥时候的事?”宇文婵下巴都掉下来了。

“离开你那之后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白耀耸耸肩。

“哦,有空给我们讲讲哦~”宇文婵很认真的说。

“……可不可以……”孤寂有点汗颜。他取得王位的方式……有点……不大光彩。

“不可以!”宇文婵命令似的掐着腰,做茶壶状指着孤寂。

“呃……”孤寂想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装作不认识在场的众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白耀再也忍不住笑倒在空中,不停翻滚。

“是很好笑的事么?那我一定要听!”宇文婵顿时来了精神。

“啊……等麻烦解决再说吧。”孤寂只能用缓兵之计先拖着再说。

“说定了哦~!”宇文婵很郑重的拍了下小手。

“恩恩……”孤寂猛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