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06

开阳: 不称职的兽医 第八卷 1-15

by 开阳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一章 倭乱  
  公元1634年,整个北方洋溢在一片新春的喜气当中,在这个冬天,北方联邦政府的辖区内,没有难民,没有战乱,新春的爆竹响了又响。是粗茶淡饭也好,是山珍海味也罢,穷人和富人都在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表达着对未来的憧憬。
  在我的带领下,朝鲜和辽东的富户在春节前发起了慈善募捐,捐得的钱款直接分发到新占领区,用于百姓新年的用度,让所有人都吃上一顿热乎的年夜饭。
  北京紫禁城,昔日崇祯皇帝用来宴请群臣的大殿上,来自各方的官员齐聚一堂,共同庆祝属于我们自己的春天,酒到酣处,众人都跳到大殿的中央载歌载舞,用歌舞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这一年是丰收的一年,各项事业都上了轨道,统一似乎离我们不远了。
  “先生,倭国急报!”一个卫兵慌张的跑到大殿,破坏了全场的气氛。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停下手中的碗筷和舞动的手脚都向那卫兵看去。卫兵匆忙走上前来将一封书信递给我,信封是以拉丁文写成,先是传到朝鲜,后经海运到达塘沽抵京的。
  展开书信,我才明白事情的缘由,原来自日本瘟疫以后天草四郎和汤若望深入日本以救治瘟疫为名发展天主教,在最初的两年里德川幕府为了稳定国内局势制止瘟疫流行和蔓延采取了容忍的态度,但是由于天主教发展过快使得德川幕府感到了危机,秘密下令约束天主教的活动范围。
  事情的导火索在九州岛,岛原藩由松仓重政任藩主,松仓重政在德川幕府初期就对于天主教徒实行了残酷而血腥的镇压。1630年松仓重政死后,其子松仓胜家继任藩主,更为残暴。在岛原藩的近邻,天草岛所属的唐津藩,天主教徒同样受到非人的待遇。
  天草四郎的传教极大的触动了九州岛的居民,很多人都秘密入教,自宽永9年(1632年)起,岛原、天草地区连续发生天灾,民不聊生,再加上瘟疫横行,可是岛原藩和唐津藩仍旧残酷的镇压教民。这里曾经是天草四郎的家乡,随着天草在日本的声望不断增高,岛原藩和唐津藩感到了危机,借着镇压灾民的机会大肆捕杀教民,教民实在忍无可忍于是揭竿而起,天草四郎率领手下的教众也毅然绝然的回到家乡参加起义,在天草四郎的领导下,起义军迅速占领岛原半岛南部的原城,于城上竖立起十字架,挂上画有十字架和圣像的旗帜。而参加起义的岛原、天草农民共三万七千余人,其中有战斗力的为一万三千余人。
  12月9日、12日,幕府先后接到岛原、天草农民起义的消息,急派板仓重昌为幕府专使,赴九州镇压起义军。板仓到达九州后,对起义军发动两次进攻,均告失败。因此,幕府再派松平信纲前往九州督战,获此消息后,板仓感到幕府对自己不信任。宽永十一年(1633年)元旦,在松平信纲到达九州之前,板仓对原城起义军发动了突击进攻。在天草四郎的率领下原城义军奋力抗战,板仓军队大败,损失三千九百余人,板仓重昌战死。
  松平信纲到达九州后,以板仓的失败为教训,改变战术,围而不攻,企图等待城中粮尽,义军自动瓦解。与此同时,幕府居然乞求荷兰人炮击原城,但仍不凑效,而这种乞求外援背叛民族的行为遭受义军的唾骂与不齿。幕府想尽办法,天主教的旗帜仍然飘扬在原城城头。
  这封书信正是身在原城的汤若望写的,为了避免落在幕府手中而使用了拉丁文,书信先是辗转抵达对马岛,驻军对马的刘星已经得到消息,于是一方面快速点齐人马增援原城,一方面将书信送往平壤,转交给我,毕竟登陆九州就意味着对日作战,刘星不敢擅自作出如此决定。于此同时增援原城的刘星半路遭遇荷兰海军,双方发生了海战,互有损伤,一时之间处于焦灼状态,这封信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送来的。
  当我将日本的情形说于众人听时,立时群情激昂,纷纷要求出兵参战。
  “先生,还等什么,出兵吧,天草四郎是您的学生,您不等坐等他在原城被围弹尽粮绝吧,倭人狼子野心早就该灭国了,此时我北方大定正是出兵的好时机!”一听有仗打,众人一个个都精神了起来。
  天草暴动整整比历史提前了三年,记得当初我派天草四郎回日本的时候曾经嘱咐他积蓄力量,可是形势的发展已经发生了变化,出兵日本,这无疑意味着一场跨海战役即将开始,以往我军都是在渤海登陆塘沽,这属于内海作战,又有若干个补给点支撑战争,可是这一次是针对日本。人少了不起作用,人多了则无法负担庞大的消耗,正当我犹豫间,远渡重洋刚刚返回过年的邓希晨已经忍不住站起了身。
  “先生,还等什么,倭国不灭,我中原永无宁日,今日虽是小痛,但是来日我子孙万代无忧,希晨不才愿领军作战!”
  “莫将不才,愿意追随先生出战!”整个大殿里几乎是所有的武将都战了起来一同请战。
  “我又没说不打,你们着什么急!”我白了众人一眼道。
  “那您早说么,先生!”邓希晨这才松了一口气,众将也都纷纷坐下等着我的下文。
  “我是在想这一次对倭作战决不能像上次一样虎头蛇尾半途而废,要打就要将倭国彻底征服,永诀后患,所以这不仅仅是一场大战而是一场恶战。”我严肃的对众人说道。
  “命令从即日起在各甲种和乙种军团中征兆16岁以上,40岁以下士兵,凡家中独子者,有妻室者不得应征,每军团限数额5000,有特殊情况酌情处理,应征士兵必须在征召令发布起十天内就近赶往塘沽、登州、海州三地集结。同时从北方沿海及朝鲜征召民船2000艘用来运兵及输送粮草战马,凡被征召船只不得抗命,否则以叛国治罪!从北方各省征调5万民夫,支援前线,晚宴取消,各人立刻回到驻地即刻宣布我的命令!”
  “是!”随着我的命令下达,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战了起来,众人心血激昂,仿佛战争就在眼前。
  “元帅,看来中原的事就只能交给你了,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和希晨并肩作战,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战,以后就坐在家中再也不提打仗的事了!”我冲着身旁的袁崇焕说道,就知道他要阻止我出战,所以我将话说在头里,堵住他的嘴。
  袁崇焕一副拿我没办法的神色,他还能怎么说,我都决定了,难不成让我这么大的领导出尔反尔么,打日本,我必须在场,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论众人怎么阻止我也要参加。好在顺利通过了,而真正考验联邦战力的时刻出现了。
  这次大战将检验联邦军队的后勤补给能力,同时也将考验士兵的作战能力,海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大仗了,他们还是当初那个纵横无敌的海军么?
  真个北方沿海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征召令下达以后,几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民夫们将一旦旦粮草挑上民船,而士兵们则鱼贯登上战舰,随着一艘艘海船使出海港,在整个渤海上形成了千帆飘扬的壮观景象。
  庞大的船队起锚出航,最先抵达平壤,在这里空船将继续补充粮草,其他船只也会补充淡水,随后沿海岸线而上抵达对马岛。
  从征集到开拔前后用了11天的时间,再经过10天的航行五万远征大军就齐聚对马了,这是对马岛上还有当年留下的一万驻军,刘星这些年没有白忙活,这一万人被他训练成了可下海禽龙,能上山打虎的精英,看他们生龙活虎的气势我就知道这支部队肯定不简单。
  “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照会了荷兰驻倭国舰队司令官特纳,他拒不采纳我军建议,仍旧封锁原城附近海域致使我军无法增援天草公子,同时德川幕府继续向九州增兵,估计此时兵力已达十万。据侦查的小船回报,原城上的十字旗还在飘扬,看来天草公子还在坚守。”刘星向我报告了近来的情形。
  “跟荷兰人还用客气什么,打他娘的,老子在吕宋的时候就没有怕过他们!”邓希晨叫嚣道,这些年他成天的和士兵在一起也学会粗口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文尔雅,不过这样我才喜欢,男人么,总要有那么一种气势。
  “希晨说的是,从前你们缺少重火力,又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不敢和荷兰人进行大规模海战,这次不用担心了,就由希晨率领所部舰群消灭荷兰海军,彻底扫平登陆的障碍,由刘星的部队作为前锋率先登陆建立登陆点,大军随后在九州登陆。”对付荷兰海军我和邓希晨一样充满信心,要知道我可是没少给邓希晨下本钱,单说这次随他出来的除了我的作架是郑和宝船以外,其他的就都是清一色的伊丽莎白级战舰了。海军力量绝对强悍,这是邓希晨给我的保证,我看他是如何绝对强悍的。
  邓希晨的海军确实强悍,强悍到了敌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尤其是这次几乎所有的舰载火炮全部换装具有膛线的榴弹炮后,远程打击能力更强,在远征军舰群的狂轰滥炸下,荷兰舰队狼狈的逃出了日本海。随着荷兰海军的败退九州岛沿海彻底暴露在我军的打击之下,一场史无前例的登陆作战开始了。
  第一登陆点选择在当年蒙古联军登陆的长崎附近的九龙山,在这里日军以砖石构筑了纵深的防御阵地,随着火器时代的来临,日军经过荷兰人的帮助装备了不少的火绳枪,因此对登陆的阻力还是不小的。
  为此我军采取了连续炮击的战法,几乎是所有伊丽莎白级战舰一字排开,以侧舷炮开始了史无前例的轰击,九龙山上石土纷飞,不时的伴随残破的尸体被扬的漫天都是,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火药气息。
  炮击整整的进行了三天之久,整个九龙山上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土地,到处都是烧焦的树木,日军不得不将防线后撤以躲避我军猛烈的炮火。趁着这个机会,刘星的陆战队率先开始登陆,一艘又一艘的海船载着充满斗志的士兵冲上沙滩,迅速占领滩头阵地,随后是装载重武器的海船将火炮和炮弹以及战马运抵海滩。
  就在这时驻守海滩的日军开始了猛烈的反攻,一群穿着简陋盔甲的日本武士口中呼喝着悍不畏死的向海岸冲来。
  “第一排预备!”随着伍长的命令,一排排的长枪被士兵们整齐的端方在胸前。
  “放!”无数发子弹呼啸而至,立刻冲在最前面的日军纷纷倒地,“第二排准备,放!”第一排陆战队士兵向后一退,让出地方熟练的装填弹药,第二排火枪的子弹已经发射,随后是第三排,第四排。四轮火枪攻击之后站着的敌人已经不多了,但是他们仍然发疯的向我军冲来,此时第一排已经装填完毕,再次向敌人射去,随着最后一名日军被射成蜂窝,日军的第一波攻势就此瓦解。
  刚刚上岸的火炮已经架好,该轮到他们发言了,一枚又一枚的炮弹划着弧线向敌人射去,在敌阵中开花。整整一个上午,我军的阵地向前推进了5公里,几乎是每次推进日军都留下了大量的尸体。海滩上到处都是血迹,基本上讲登陆是成功的,除了个别地方有阻碍以外,三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
  “先生,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我军的弹药已经不足了,从朝鲜运最快也要三天之后!”军需官付延军向我报告道,这小子一来准没好事,果不然,正打得爽的时候弹药不足了。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二章 两面夹击  
  付延军又和我苦穷了,在战场上我最讨厌看到了他了,每次看到他就没有好事,不是少这个就是少那个,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我要钱。
  不过这次倒是情有可原,铺天盖地的炮弹整整的打了这么多天,已经将我们先期运抵的弹药消耗了差不多,还要留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我不得不下令停止攻击。这时再看满地的弹坑,我不禁心疼,为了图一时痛快,数万发炮弹永远的赠送给了日本人,同时赠送的还有十余万发子弹,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巩固阵地,以防日军夜间来袭!”我命令道,果不然日军虽然在白天遭受了惨重的打击,可是他们并没有记性,晚间的时候无数小股日军试图在夜色的掩护下偷袭我军营地,只可惜他们最先踩中的是我们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地雷。
  地雷这东西真是好,不但造价便宜而且杀伤力强,更重要的是它弹不虚发,没有敌人触发地雷是不会爆炸的,虽然土质地雷的威力不是很强,但是他所产生的震撼力绝对不弱。更重要的是他节省了我军用于守夜的人员耗费,好不容易通过地雷阵的日军毫无任何耐性组成有效的攻击阵型,蜂拥而上向大营冲来。
  “弓箭手准备!放!”炮弹却不要紧,我们还有弓箭呢,我的军队并没有因为换装火器而放弃使用弓箭,有的时候弓箭似乎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日军没有做好防范弓箭的准备,几天来他们面对的一直是犀利的火器,拿着笨重的盾牌不利于躲避枪弹,所以进攻的日军是轻装上阵。
  无数支羽间骤然而至将很多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日军瞬间钉在地上,那贯穿身体的箭尾还带着血花兀自不停的震颤,日军的又一波攻击宣告失败。当晚,我们进行了作战会议。
  “先生,这样攻击下去我们的进展会很慢,日军十分顽强,我建议我们应该建立第二登陆点,最好在大分登陆,直接从背后偷袭日军。”刘星在对马不是白驻扎那么久的,他对日本各地山川和地形都很有研究,如今日军主力都集中在长崎附近,而东部空虚。
  “刘星说的是,倭人缺少战马,若我军在东部登陆以骑兵部队进行奇袭绝对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张乾坤和刘星在军校是同一届的学员,虽然他没有刘星那么耀眼,可是这几年在战场上也屡立战功,这次远征日本他被我点名破格提升统帅了一个万人队,此时他提出的建议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虽然这一次我们东征日本没有当年忽必烈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可是所有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火力配备强劲,最重要的是张乾坤的万人队一直没有投入到战斗中,精力充沛,弹药也相对充足,具有承担一次长程攻击的能力。
  “嗯,这个险值得冒!”看着日本地图的我深思了良久之后同意了张乾坤的作战计划。
  “好了,张乾坤,这次行动就由你统一指挥吧,你那一万人应该够用了吧!”
  “先生,绝对没有问题,若是不能突破敌军,我张乾坤提头来见!”张乾坤拍着胸脯保证到。
  “我要你的脑袋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你给我取得胜利。这次你要是给我丢脸,就回家抱孩子去吧!”我笑着说道。
  “是!”张乾坤将身躯一挺保证道,这一次东征的将领我选择的都是新一代的将领,这些人刚刚在战场上崭露头角,无论是锐气还是智谋都堪称军中的翘首。应该给他们更多的机会展现自己,磨炼自己,这样将来才能堪当大任,日本正是最好的训练场,在这里士兵和将领们不必顾虑对敌人的杀伤,更不用背负所谓的仁义道德,整个东征被定义为一场纯粹的军事行动,一切以对我方最有利的原则进行。作战的规则完全由我们自己制定,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随后众人就兵力如何分配,如何配合进行了长时间的磋商,经验告诉我们作战计划作的越完备,我军的损失就越小,所取得的战果越大。
  公元1634年3月,当大多数日本人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邓希晨的远洋舰队已经将1万名全副武装的骑兵部队悄悄地运抵了大分,由于这里被日本人当作是自己的内海,所以防范并不严密,在遇到小小的抵抗之后,张乾坤带着他的战士顺利登陆,第二天一早,一队规某庞大的骑兵军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是奇袭了大分不远的佐贺随后马不停蹄的直向熊本扑去。
  “顽固一彻”是熊本县的方言,据说它集中概括了熊本人的个性,火国的大自然,使当地人特别具有反抗和批判精神。天草之乱就是从这里开始的,而后世明治维新以后出现的复古攘夷主义的神风连之乱也是由熊本人挑起的。
  当我军的骑兵突然出现在敌军背后的时候让日军措手不及,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刚刚被日军占领不久的熊本就被攻克了,随后张乾坤越战越勇,带着部队马不停蹄的向福冈扑去,那里驻扎着日军此次增援九州的主力部队。我真是佩服张乾坤,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竟然敢以一万的骑兵去攻击敌人五万的大部队并且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倭人矮小,本身在个头上就处于劣势,面对高头大马的骑兵先天就具有一种恐慌,更何况是配备了精良火器的甲种兵团的精英呢。所以当张乾坤带领骑兵在深夜里对驻扎在福冈的日军进行夜袭时,原本还有一些优势的日本五是刀面对已经改良冶炼技术的辽东战刀时已经毫无任何优势,加之我军居高临下战马飞速狂奔所带来的冲击力都让日军无法承受,将这场战争变成了简单的屠杀。
  随着熊本被攻破,福冈日军被袭的消息传开,整个九州半岛的形势随之转变,日军不得不抽出优势兵力来阻挡张乾坤的骑兵部队,但是这种狙击似乎变得没有多大意义。
  张乾坤奉行的原则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按章法出牌,并且他从不选择小路和山林茂密的地方行军,让日军很难发挥地理优势。再加上骑兵的机动速度十分快,上午还在这里突袭,而下午则到了数百里外,这让日军很难捉摸,所以尽管是派出了优势兵力,仍旧没有多大的进展。
  而停留在长崎滩头的我军主力则有了长足的发展,一步一步的向原城逼近,与此同时原城外围的日军则发起了疯狂的攻击似乎想在我军抵达之前攻占原城。
  但是天草四郎不愧是我的学生,每当紧要关头他都会挺身而出,硬是带领不到一万的起义军挡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势。
  日军统帅松平信纲不是傻子,当各处战果都不理想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形势的变化,继续这样分散军力,只会被我军逐一吃掉,与其那样还不如集中优势兵力个给我们致命的一击。于是松平信纲主动撤出了原城外围,在佐事堡集中兵力摆出了和我军决以死战的架势,并且还派人送来了战书,约定双方于10天之后举行会战,一决雌雄。
  “傻瓜,谁和你硬拼,不见便宜我才不会沾呢!”我根本不理睬松平信纲的信使,将他轰出了大营自顾自的向原城挺进,没了日军的阻挠,原城不到半日就到了,此时我所见到的原城已经满目疮痍。唯独城头上的十字旗依旧高高飘扬,当我见到出城迎接我的天草四郎是,我鼻子一酸险些哭了,这哪里还是当初告别我依然决定回到日本的天草四郎啊,眼前的人黑瘦黑瘦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而他身后的所谓义军也都衣衫褴褛,这其中有很多人都和天草四郎年纪差不多,这些都是当初被我的属下误绑的童男,他们又追随天草返回日本,这一次原城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他们是主要原因。
  “师父!”见到我天草四郎已经泣不成声,带着众人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快起来,快起来,师父来晚让你受苦了!”我连忙将天草四郎搀起来,仔细端详他。
  天草四郎成熟了,尽管他的外观还没有完全脱离孩子气,可是那双眼睛似乎是已经久经风霜。
  “师父,你快去看看神父吧,他已经病的快不行了!”说着他拉着我向城内跑。是汤若望,难怪出城迎接我的人当中没有见到他,原来是病了。
  汤若望躺在床上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两腮和眼眶深陷,如同一副骷髅一样,他所信仰的上帝并不能拯救他反而是我这兽医及时赶到。汤若望并没有什么大病,他是在攻城的时候被流弹射伤,由于缺乏药品而导致伤口感染,因该说他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这还多亏了我从前所配备的伤药,在天草四郎他们来日本前我给他们带了不少,可是汤若望实在是太仁慈了以至于几乎将伤药都给了别人,而到自己时所剩无几。中药的抑菌效果不必西药好,但是在青霉素没有诞生之前他已经是最好的了。
  “先生,你救救神父吧,我们不能没有他!”天草四郎哀求道,在他眼里我好像无所不能一样,事实上对此我也愁眉不展,汤若望已经全身感染了,从他的身体上不时地散发着恶臭,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汤若望似乎是还有知觉,这时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宁静。
  “李,我看见天使了,上帝在召唤我,不要为我悲哀,这是我最好的归宿!”话还没有说完他再次昏厥过去。
  我在简陋的房子里走来走去,找不出好的办法来医治汤若望,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他就真的要见上帝了,不,我绝对不能让汤若望死,就是上帝再喜欢他,也不能让他这时候去,日本,朝鲜以及辽东还有很多事没完等着他呢!
  像这样引起全身感染的细菌以葡萄球菌为主的,而对付葡萄球菌最好的利器是青霉素,或者是溶菌酶,前者青霉素的研究我早就开始了,并且找到了几株不错的青霉菌株,而后者几乎现在的条件根本就无法完成。
  就是青霉素的得来也十分不易,别看在现代时经常使用,可是这种被称为产生青霉素的青霉到底从何而来我并不清楚,只是到他的发现者亚历山。弗莱明是在一次意外中发现的,既然是意外就很难有规律可找,好在知道叫青霉菌,所以凡是发青的霉菌几乎都成了我让人研究的目标。
  这简直如大海捞针一样的难,但是我还是制作了筛选流程,以分离到的葡萄球菌作为衡量尺度,规定凡是将培养霉菌后产生的培养液滴加在葡萄球菌培养皿上后不再生长葡萄球菌的都作为重点目标,这样经过了整整两年的筛选和研究才总算是发现了一株青霉菌株。
  发现了又如何呢,青霉素的提炼工作繁重而艰难,一大罐培养液只能提炼出针尖大小的一点点青霉素。而这一点点青霉素根本就没有办法应用到实践当中,但是为了挽救汤若望的生命,我还是决定将最近一年来所提炼的全部青霉素都给汤若望用上,那也不过是指甲大小的一块。
  当我将药液注入汤若望的血管里是,我不时的向上苍祈祷,希望他不要过敏才好,否则就真的没救了。还好不知道是药物计量过小还是汤若望真的不过敏,总之注射之后他没什么大事,既没见好转也没见恶化。
  青霉素都用光了,看来还得想起他办法。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三章 下毒  
  汤若望的病情并不见好转,唯一的一点青霉素又已经用光,我不得不寻求其他的办法来医治他。
  酶,用溶菌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的办法。
  溶菌酶是一种能水解致病菌中黏多糖的碱性酶,又称为胞壁质酶,主要通过破坏细胞壁中的糖苷键,使细胞壁不溶性黏多糖分解成可溶性糖肽,导致细胞壁破裂内容物逸出而使细菌溶解。要知道细胞壁是细菌特有的成分,人类细胞没有细胞壁,所以这种酶对细菌的专一性很强。同时溶菌酶还可与带负电荷的病毒蛋白直接结合,与DNA、RNA、脱辅基蛋白形成复盐,使病毒失活,因此,该酶具有抗菌、消炎、抗病毒等作用。
  对于它的研究,朝鲜已经进行了一些,但是一直停留在理论的基础上,主要是溶菌酶并不像青霉素那样能形成结晶便于储存和携带,他对外界的环境十分挑剔,稍一不小心就会失活,尽管朝鲜在实验室观察到了溶菌酶的作用,并且制备了一些但是以目前的技术根本没有办法携带,仅能现做现用。
  “去找些鸡蛋和牛奶来,没有牛奶羊奶也行啊,总之是奶就行,还有血,多杀几头牛,把血都装起来,收集上层分离出来的血清,要快!”
  这事得找付延军,他是主管军需的,只有他才会想办法弄来这些。牛奶好弄,牛血也不难,日本人虽穷但是牛还是可以找到几头的,至于鸡蛋也不费劲,发动官兵到四乡八里的去找,不用客气只管去抢。
  众人都不知道我要牛奶、牛血和鸡蛋做什么,但是我既然这样吩咐了他们尽管去做好了,用了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足足有上千枚的鸡蛋和十头活牛找到了。
  “把鸡蛋都打破,只要里面的蛋青,至于蛋黄就给伤病和坚守原城的战斗人员补充营养吧,对!蛋黄要生着喝,很有营养的。”我让众人都按照我的命令立即执行,没用多大一会儿,一大盆蛋清就都弄了出来。
  “不够不够,还要再多些,要足够给一个人洗澡用的!这点哪够用啊!”我连忙摇头道。众人不明所以,都不知道我要拿蛋清做什么,难不成洗澡么,那简直太浪费了。终于当整整一大澡盆的蛋清弄好之后,我命人将汤若望抬进澡盆里。
  “叫你们抬,就抬,难道我会害死他么!对,不要把脑袋也放里!”我指挥众人将虚弱的汤若望放在盛满蛋清的澡盆里。随后接着命令:
  “杀牛,先杀一头,一头不够就两头,把血也盛在澡盆里,等上层析出透明的水时再把这些水盛出来积攒在一起,对了也要像蛋清一样的操作。最后是牛奶,如此办理。”
  众人都不知道,溶菌酶广泛的存在于鸟类和家禽的蛋清、哺乳动物的泪、唾液、血浆、尿、乳汁等体液中,因为容易失活所以很难提炼,我这样做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这些原始成分里具有足够的溶菌酶。
  汤若望洗了全世界可能是最为怪异和昂贵的三次澡,他先后在蛋清和血清中泡了足足两个小时,最后才是牛奶,尽管他本人混混恶恶,可是整个躯体上已经腐烂的发臭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倒十分受用,当夜在我一剂猛药的调理下他停止了低烧。
  没想到这也行,随后的几天里汤若望继续着这种怪异的疗法,原城的士兵倒是很高兴,这些天他们不但可以吃到鸡蛋还可以分到不大不小的牛肉,对于土地贫乏物产不丰的日本人来说这无异于贵族一样的享受。
  经过数天的综合治疗,汤若望的病情有所好转,众人都对我这种神奇的疗法惊叹不已,日本人更将我归为天人,在天草四郎的渲染下,我摇身一变成了天照大神的转世,很多日本人见到我都膜拜不已,甚至是亲吻我的鞋子以表示对我的崇敬。
  汤若望的病情稳定下来我就放心了,安心得接受日本人的朝拜。同时也和众人策划如何击败屯聚在佐世保的日军主力,此时邓希晨的舰队已经封锁了九州通往各地的海上道路,日军的十多万主力已成瓮中之鳖,但是毕竟我军的全部军力只有五万,大规模的会战虽然可以歼灭敌人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长时间的对峙也没有好处,五万大军再加上舰队庞大的后勤给养会给刚刚平定的中原带来沉重的负担,必须速战速决。
  松平信纲和我一样面临困境,这次他率领的日本幕府军队已经是德川家光能派出了几乎全部机动力量了,然而此刻他才恐惧的发现自己和外界尤其是幕府的联络彻底中断,所有给养都必须靠当地的番主提供,可这些该死的家伙天天向他苦穷,希望他早点结束战争。
  松平信纲也想早点结束,可惜我军根本就不给他决战的机会,原城之围解后,我军将主力集中在长崎一线,构筑了坚固的工事,并且凭借海上的坚船利炮对岸提供火力支援,几次试探性的攻击都被对方击退了。并且我军的军舰不断在佐世保附近的海域游弋,一寻找到机会就会向海岸进行炮击,多日下来让他损失惨重。
  黑夜中几条人影闪过,凭着矫健的身姿躲过了日军的巡逻,这些人是我从军队中专门挑出来执行特别任务的高手,功夫都是相当不错的,他们的侵入是将要执行一次特别任务,这个任务被我命名为“死亡牛肉”计划。
  日军的防范并不严密,多日来我军在海上的不断骚扰让他们相信即使是进攻我们也会选择再次在海边登陆,同时从背后夹击的战术,所以外围尤其是海岸线上的防守倒是十分严密。佐世保是一个不大的小城,城内只有三口水井,但却要担负近十万大军的饮水,我的文章正是坐在水里,特潜高手进入佐世保后分头行动,两人一组互相掩护,其中一组最先到达城南的水井,开始执行“死亡牛肉”计划。
  对于一个精通各种微生物的生长繁殖以及危害的人来说,生物武器对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这里面主要有三个决定性因素,第一具有生产研究场所,第二具有生产所用的菌毒株,第三是有机会使用。这一次我进行生物攻击的不是炭疽,也不是鼠疫,这两样东西都无法控制,一旦失控对我军也会造成危害,这次使用的生物武器应该是具有一定杀伤能力并且可以控制发病范围的,所以我选择了肉毒梭菌,它对于日军来说应该是一样不错的礼物。
  特潜高手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玻璃瓶来,里面盛着的是半透明的黄色液体,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入井内!
  “这些够么?”放哨的特潜高手小声问道。
  “应该够了,先生说半瓶就够,我现在将一整瓶都倒进去了!”另一个回答道。
  “呱呱,远处传来两声乌鸦的叫声!”放哨的高手将手拢在嘴边也“呱呱”的叫了两声。
  “快走,第一小组已经完成任务了!”说话间另一侧也传来乌鸦的叫声。
  “真讨厌,半夜里的乌鸦瞎叫什么啊,怪怕人的!”放哨的士兵抱怨道。
  “好了,你就别说了,赶紧走完这一圈,咱们好回去,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好端端的来什么九州啊,这里的人就应该杀光,省得我们在这鬼地方继续呆下去。”
  “是啊,我听说八代那里的温泉十分有名,女人更是像水一样,滋味别提多好了,要是能去那里快活一下就好了,只可惜早在这里对付唐人!”另外一个士兵说道,此时很多人本人还称呼中国人为唐人。
  “可不是么,惹谁不好要去惹唐人,你知道这一次唐人为什么要来么,听说天草的番主将天草四郎惹火了,于是才有天草之乱的。天草四郎是谁啊,他是咱们日本的救世主,上次瘟疫若不是他,还不知道死多少人呢,还有他是朝鲜那个李开阳的弟子,否则李开阳何苦千里迢迢的跑到这来救他的徒弟,你说惹谁不好要惹这灾星师徒。”
  “说的也是,听说那李开阳有一种神药男人吃了能神勇非常,一夜连御八女不成问题!”
  “我也听说了,这药就是太监吃了都管用呢!”
  “真的,假的啊!”正当两个士兵准备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背后的特潜高手已经趁机开溜。任务执行的很顺利,派出去的人都安全回来了,我们只等着结果就成了。
  肉毒梭菌是一种腐生菌,其芽孢遍布于自然界的土壤、水、干草、蔬菜、动物尸体和人类粪便中,很容易在腐烂的动植物中繁殖,产生毒力极强的外毒素,也就是肉毒毒素。肉毒毒素的毒性极强,是最强的神经麻痹毒素之一,据称,精制毒素1微克的毒力为200,000小白鼠(20克)致死量,也就是说,1克毒素能杀死400万吨小白鼠,一个人的致死量大概1微克左右,所以说我所投的毒分量应该差不多。
  知道有多毒了吧,并且这种毒素即使是高温也很难瞬间杀灭,更不要说没有任何卫生习惯的日本军人了,这也是我从汤若望身上的腐肉想起来的,于是就收集了不少原城附近腐烂的尸体,并派士兵抓了一些耗子进行初步试验,这一次老天都在帮我,不到三天居然就让我找到了肉毒梭菌,
  这东西属于厌氧性梭状芽胞杆菌,所以要培养还必须创造厌氧环境,这个好办,我弄了两头给汤若望治病剩下的牛,将发现可能带有肉毒梭菌的腐肉捣碎出肉汁注射到牛的皮下,果不然第二天就有一头牛死了,我又任由尸体在那里呕了两天才打开腹腔收集腹腔积液。
  我容易么!为了收集这点带有肉毒梭菌的腹腔积液我可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捏着鼻子干了一上午,别人弄我还真不放心。随后尸体被我彻底焚化,而积液则装成若干小瓶,今夜特潜高手投放的就是这种带有肉毒梭菌的腹腔积液,这事可是在绝对机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不敢叫任何日本人知道,那要知道还了得么,如果这时有战争法庭枪毙我十个来回都不算多。
  第二天果然按照我预想的那样,日军的大营发生了大规模的士兵中毒事件,发病者一般由后躯向前躯进行性发展,对称性麻痹,反射机能降低,肌肉紧张度降低,后肢软散无力,但神志清楚,体温不高,发展到前躯后出现了流诞,吞咽困难、瞳孔散大、视觉障碍等症状。而严重者可见呼吸困难、心率快,全身散软、倒地休克、呼吸麻痹死亡。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中毒,松平信纲毫无防范,他自己此时也头晕乏力,几乎站不起来,大营中能爬起来的人不到十分之一,为何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中毒他毫无头绪,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当天下午,无数骑兵已经越过日均修筑的简易工事直接向佐世保内杀来。
  这场战争变得一点悬念都没有,不到1万的人如何能抵挡五万大军飓风一样的攻击,更何况这一万人只是中毒症状稍轻的人。
  “师父,你去救救那些士兵吧,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我心里实在难受!”天草四郎好像忘记了十多天前是谁要将他们连根铲除。
  “四郎,不是师父不救,而是师父也无能为力,我根本就无法判断他们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你也跟师父学过几天医,瘟疫时你回到了日本,你看这些症状是瘟疫么,不是,所以你让师父怎么办呢,师父不是没试过,而是不好使!”我唉声叹气的道,心里却说:傻孩子,这一次师父是只会投毒不会解毒,解毒不是不可以,可是那需要抗生素。是抗生素啊,上次仅有的一点也都给汤若望用了,想起来我还心疼呢,别看只有那么一点,价值低得上一座银山。投毒这事能让你知道么,你还是保留你那颗善良的心吧,所有恶事让我来做,相信就是佛祖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否则如何让我那么容易就得到肉毒梭菌呢!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四章 雄踞天草  
  九州的面积不过1万多平方公里,所以松平信纲全军覆没的消息没用多久就迅速传遍整个九州岛,各地的大名和藩主惊恐异常,要知道这些家伙当初可是积极的支持幕府镇压天草起义的,现在天草四郎在我的支持下一举歼灭幕府主力,各地方武装如惊弓之鸟惶恐异常。
  最重要的是九州沿海已经被邓希晨彻底封锁,想跑都不行,更何况这些藩主们还舍不得自己的家业,投降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当然也有顽固的,松仓胜家就是这其中的代表,不过他没有得到好下场,张乾坤的骑兵部队在松平信纲覆灭当日就攻陷了松仓胜家的巢穴,松仓胜家被活捉,随后公开被绞死,这意味着我彻底统治九州的开始,也向其他大名藩主表明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而天草四郎的声望也达到最高点,他带领义军对抗暴政,顽强御敌的事迹被民间的百姓广为流传,因其在民众中宣传的“天地本同根,万物是一体,其间并无尊卑之别”的教义,被教民奉为“天童”。
  同时以当年跟随天草四郎的三百幼童为基础,组建了“青年近卫军”,专门由天草四郎指挥,青年近卫军的武器装备完全由朝鲜提供,装备等同甲种兵团,这支部队在原城一战经历了考验,已经日渐成熟,在随后的战争中大放异彩成为日后日本列岛防卫军的王牌部队,这当然是后话了。随同青年近卫军一起升级换装的还有张乾坤的骑兵部队,汤若望给他形象的起了一个“圣战骑士团的名号”从此响彻整个九州,成为常驻日本的主力部队之一。
  此时整个九州基本上尽入我手,天草之围宣告结束,下一步就是四国了,我要一点一点地蚕食掉日本。当然德川家光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在日本发布了动员令强征14岁以上壮男入伍,准备夺回九州,只可惜大军唯能望洋兴叹,邓希晨可不是好惹的,现在整个东南亚提起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被人称为“海龙王”。
  在讨论九州的地位时众人发生了分歧,有人主张等同于对马,作为朝鲜的殖民地,有人则认为应该区别对待,毕竟九州不是对马,这里是天草四郎的家乡。
  这点好办,既然天草四郎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那就将这里作为他的封地好了,我宣布将九州归为天草家族私有,尽管所谓的整个天草家族现在只有天草四郎一人,可是他会娶妻也会生子的,于是我又将念头打在了此时的明正天皇身上,虽然她目下没有任何实权,可是她毕竟是日本的女天皇,有着象征意义。
  于是迎娶明正天皇作为天草四郎的正妻成了我最近经常谈论的话题,毕竟作为我的徒弟天草四郎在日本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更何况在我的操作下当年马可斯神甫的预言被各地广为流传。整个民间的舆论已经接近由天草四郎统治日本,那么迎娶明正天皇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我私下里派密使前往京都和明正天皇的父亲后水尾天皇进行沟通,结果两方一拍即合,后水尾天皇需要强有力的力量来帮助他恢复皇权,而我则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统治日本,没有比这再恰当不过的了。于是乎一场迎娶明正天皇的舆论攻势开始掀起,为此我开出了诱人的价码,那就是日本的和平。
  只有迎娶明正天皇日本才有和平,否则我的大军将会横扫整个日本,到那时就没有任何的余地了,在正式派使节出使京都提亲的同时,我也命令九州的筑前诸藩、筑后诸藩、丰前诸藩以及丰后诸藩选派家族中的年轻女子到原城供天草四郎挑选,作为他的侧妃。
  对于我的安排天草四郎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他信仰天主教,自然是不能娶那么多的女人了。
  “四郎,这是政治,你懂么,为了九州的稳定你必须选择,这事由不得你个人的喜好。不但是九州的女人,四国以及其他番主的女儿你也要迎娶,这是减少流血的最有效的办法之一。”我对天草四郎教育道,要是别人恐怕早就乐开了花,唯独天草四郎愁眉苦脸好像我要了他的命一样。
  “好了,你只管去选,就算是以后不动她们就算了,反正这些女人你必须娶到家,一个都不能少!”我下了死命令。
  “是,师父!”天草四郎对我十分恭顺,见我态度坚决不容置疑只能遵守。
  “这就对了,用不用师父帮你挑啊,师父挑女人可是很有一套的!”我自吹自擂道。
  “随您吧师父,您就是选猫选狗我也一样遵命!”天草四郎低着头说道。
  “什么叫随我啊,你放心吧,徒弟,师父一定不会亏待你,以师父的眼光绝对不会错的,到时你就感谢师父吧,师父就没有你那么好运,家里的母老虎简直比老虎还凶!“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是么,老公我们哪个比老虎还凶啊!”我身后传来一席女声,这不是我的老婆海兰珠差不多。
  “你,你们怎么来了?”我有些诧异。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们要是再不来就出大事了!是不是啊,老公!”还有谁能这样对我说话,正是阿巴亥。只见海兰珠身后站着一众诸女,甚至包括了邓希晨的妻子柳如是,而邓希晨则站在她们身后一幅无辜状。
  “嘿嘿,我这不是在教育年轻人么,哪敢说老婆们的坏话。咦?老婆们,你们怎么来了!”我故意转移话题。
  “少跟我们嬉皮笑脸,要不是如是妹子机灵带船载我们过来,你们这帮男人还不一定被哪个倭女迷惑呢,我可是听说倭女十分妖冶,所以不放心就跟着来了,果然不假,你居然背后说起我们的坏话来了!”海兰珠掐着腰站在那里杏眼圆睁。铭岚在身后报以同情的眼神,而顺姬则是微笑不语,最可恨的就是安妮,居然向我抛媚眼。
  “咳咳,这个四郎啊,我和你师母们久别重逢,有很多话要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去忙你们的吧!”自己惧内的糗态自然不能让徒弟看见,否则那太没面子了,我只能先打发走天草四郎。天草四郎一幅好同情我的样子,似乎在说,看吧师父,这就是老婆多的下场,随后溜掉了。
  “好了,希晨,如是一道远来怪辛苦的,你去陪她吧!”我是想一个个的打发掉。
  “不许走,希晨和如是又不是外人,到哪里去,我倒让他们评评理,我们几个哪里像母老虎了!”海兰珠不肯善罢甘休,她这样子分明就是母老虎么!
  “好了,老婆,我那不是让四郎听我的吩咐么,都是瞎说的!”我赶紧狡辩道。
  “瞎说,瞎说哪有这么说的,我看你干脆就是对我们感到厌烦了,否则为什么别的不说单说这个。”嫉妒和吃醋几乎是女人的天性,别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几乎逃脱不了。对此我只能挠头,面上赔笑,毕竟一年当中我很少有时间和众女在一起,亏欠她们实在良多。
  “嫂子,大哥确实没有那意思,都是天草四郎太过顽固,娶一个老婆都嫌多,就更不要说娶那些大名和藩主的女儿了,我看他到比较适合当太监。”邓希晨有些恶毒的说道。
  “老公,你一定是很羡慕他了,他不要不如你要吧!”柳如是说道,那眼神分明就是你若是敢这么做,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不,我有如是已经足以,怎么能有非分之想呢,如是你千万不要误会!”邓希晨慌忙摇手道,感情他也和我一样“惧内”。
  “那就好,老公,我们的儿子都快五岁了,你可要给他做一个好榜样啊,我看天草那孩子就很好,这叫用情专一,不像某些人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柳如是当真是骂人不带脏字,这些女人啊,要是纠合在一起真是让人头疼。
  “好了,好了,既然夫人们大驾光临,我就亲自下厨又有何妨,今晚让我好好犒劳犒劳众位夫人!”一听这话,众女一阵欢呼,毕竟我是后世的人在烹饪上有很多古人学不到的东西,大大的满足了古人的舌头。
  除了铭岚帮我以外,其他众女几乎没有一个人肯动地方,海兰珠从身后护卫的手中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箱子,放在桌上,打开箱盖让我大吃一惊。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副象牙麻将,正是我当年离开朝鲜时送给她们的,没想到被她带到这里来了,再看其他几人脸上兴奋的神色就知道,这些女人们已经跃跃欲试了。
  “去去去,看什么,我们女人们玩你们到一边站着去!”海兰珠将凑过去看热闹的邓希晨轰走了,顺姬、阿巴亥、柳如是再加上她正好四人,不大一会桌子上稀里哗啦的响起了麻将声。
  “老公,你不去做饭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啊!”海兰珠发嗲的说道,弄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到好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后来我才知道,当初为了让她们消遣而特意给她们做了麻将,并且将后世的玩法交给她们后,麻将成了众女的最爱,在朝鲜时众女就经常召集那些贵妇们凑在一起搓麻,久而久之在朝鲜形成了一种风尚。这一次因为海上航行寂寞,她们竟然将麻将也随身带来。
  “老公,我又输了,拿点银子来!”海兰珠在外面喊道,做男人真的是很苦,辛辛苦苦的挣来钱却得给女人们挥霍,尤其是女人一多,谁输了都管我要,赢了却分文也收不到,我唯有唉声叹气的奉上银子,继续供女人们挥霍。
  吃饭的时候众女还在津津乐道了谈论着那一次谁赢得最大,谁险些放炮,对于我做的精美菜肴一句都未夸奖,不得不让我再次自怨自艾。
  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众女十分开心,其实这多半是我装出来,既然她们在想办法整治我,我自然要配合了,否则多扫兴啊!再说了,要是我不配合还不一定有什么怪招再来呢,所以干脆就装傻充愣,她们开心我也高兴么。
  吃完了饭众女已经没有兴趣再打麻将,纷纷簇拥着我回到卧房,这时我方才感觉到做皇帝一样的舒爽,刚才的努力看来没有白费。
  这一夜我极其卖力,众女久别重逢一个个自然是如狼似虎,再加上我很久没有沾到荤腥也是异常的神勇,直闹到半夜才畅美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最先在纵横交错的肢体中醒过来,看着一具具雪白的胴体,心中豪气顿涌,男人最大的成就可能不是开疆拓土,也不是位高权重而是让自己所爱的女人得到幸福,永远能够满足,看着一张张挂着微笑的姣妍我心满意足……
  九州是日本列岛最南端的大岛屿,天气宜人,以热带植物、煤矿和温泉区甚多闻名。岛上分布多个着名的火山,例如阿苏火山群、别府火山、雾岛火山、樱岛火山、九重火山等,构成九州最特殊的景色。此时已经初夏,我带着众女出游,身后是我的亲卫军,因此在安全上不会有任何担心。
  阵阵海风袭来,再加上清爽宜人的阳光,让人好不舒坦,这是九州平定后我第一出游,一方面是考察民情一方面是带着老婆们畅玩一番,更是向日本的百姓宣扬我的威仪。日本这个民族是软的欺硬的怕,不把他彻底打服就别想彻底征服他,长长的队伍绵延数里,清一色的骑兵部队,盔甲鲜明,队形整齐,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杀气。当路过村寨的时候很多日本百姓被这种阵势吓坏了,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口中不知道念诵着什么,经过天草四郎的解释我才清楚,这些人真的将我当作是天照大神转世了,尤其是我那一身金光灿灿的铠甲,在阳光下绚烂夺目。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五章 天命所归  
  九州的失陷在日本国内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种种传言甚嚣尘上,很多人都认为日军遭到了天谴,又有传言说是受到了我的诅咒。因为除了这意外没有任何一种解释能够合理的解释为何十万大军一夜之间丧失战斗力,全军覆没,尤其是逃出的日军描述当日情形的时候一个个都充满了恐惧,再加上他们所描绘的症状,四肢僵硬麻木,不是诅咒又是什么。
  德川家光并不相信这些,在他看来这些一定于我有关,同时他也将这次的事件和几年前日本突遭瘟疫联系在一起,正是在那时天草四郎回到日本带回了灵药,而这一次又于天草四郎有关,这让他不仅想起早前马可斯传教士留下的预言来,难道这一切真的要成为现实。不,绝对不可能,德川家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没有海军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严守各处港口,派重兵把守海岸线,因为我李开阳绝对不会兴师动众的只为小小的九州而来。
  难道他要像当年忽必烈一样想征服日本么,显然这些兵力是不够的,要知道此时距关原合战不过三十余年,日军主力仍在,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在和朝鲜的海战中失利,可是陆军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战斗力仍强,九州之败实在是莫名其妙。
  最主要的是那些蛰伏的势力现在大有抬头的趋势,尤其是后水尾天皇现在蠢蠢欲动,居然还妄想将明正天皇嫁给天草四郎那小子,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此时在日本外海的子龙号上,我正在会见后水尾天皇派来的使者以及毛利、吉川、小早川家族族长。
  这是日本人首次踏足子龙号,当他们被小船载着登上子龙号后,被巨大的船身,恢宏的气势所惊呆了,尤其是两侧船舷上狰狞的巨炮,从口径上就可以推断出这些火炮的威力,难怪九州这么快就失手了。
  “你们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们,来里面请!”我热情的招呼这些日本人,此时上船的毛利信辉、吉川广野、小早川德忠还有水尾天皇派来的使者前田清正对我的态度已经十分恭顺了,在实力面前他们必须低头。
  “应该说见到您才是我们的荣幸!”毛利信辉带头答道,负责翻译的是规伯玄方,自从我们抵达九州后就将他请来了,对马失陷时候规伯玄曾一度隐居,后来被尹集请到了平壤大学,他深为平壤大学的规模和教育模式所倾倒,所以一直留在平壤讲学,这次进攻日本自然需要他这样德高望重的人。
  “好了,都不要客气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想来各位今日能来为的是日本的和平也为了日本的未来,我敢这样说只要德川幕府存在一天,日本就不会有希望,也不会有未来!”我语气十分坚定。
  “是的,李大人说的是,德川家无视天皇的存在,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最可恨的是他还下令让日本闭关锁国,使百姓穷困潦倒!”说话的是毛利信辉,毛利氏是日本战国时代安艺国的豪族,更是当初关原会战中西军的主力,跟德川家族是死对头,否则我是不会让他们上船的。
  确实自从德川幕府上台后就严格控制天皇、贵族、寺院神社,并费尽心计统治着支撑幕藩体制的农民,使得这一体制整整延续了近三百年。但是此时幕府根基还未牢正是我将之连根拔起的好时机,只可惜我兵力不足,同时我也不想浪费自己士兵的生命,那么选择德川家的敌人联盟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毛利兄所说甚是,德川家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毛利家、吉川家、小早川家才是日本的中流砥柱,才是天皇的忠臣,尤其是令祖毛利元是我仰慕的英雄,因此我一定帮助你们也帮助天皇夺取皇权。”我客气的说道。
  毛利信辉听我称他为兄受宠若惊,尤其我仰慕他先租这一节更让他找不到北,要知道毛利元是战国时代的英雄也是毛利家、吉川家、小早川家共同的祖先,其三箭的誓言更使得这三个家族一直紧紧抱在一起。
  “李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们促成天皇和天草君的婚事,这对整个日本来说都是天大的好处,偏偏是德川家光那个家伙从中作梗。”毛利信辉此时立刻表态,其他众人也都表示赞同。
  “大家说的是,就如毛利元前辈所说,你们就好象三支箭,若是三支箭在一起,是谁也无法折断的!这也是我今日召集大家来的原因,只有大家合力才能一举推翻德川家。”
  我所说的是毛利家族的光荣史,那要回到近百年以前了,众人何曾想到我对这段历史如此清晰,更将毛利元的话背的朗朗上口,对我所说具是十分激动,打铁趁热我接着说道:
  “要是说我来仅仅是为了帮助大家,这未免虚伪,我李开阳平生最恨虚伪狡诈之人,说句实话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自从德川家光宣布禁海以来朝鲜的海外贸易不断下降,中原的白银供应也日趋紧张,这对双方都不好,我来日本是求财的,而不是像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说的那样是征服日本的。大和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他将永远是我的朋友!”我完这些话我自己都作呕,看来送走他们之后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漱口刷牙。
  “李大人讲的真是太对了,自从德川家光宣布禁海以来,日本百姓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各大家族也日渐窘迫,这都是他害的,现在我们不但缺乏茶叶和丝绸,就是粮食也日渐匮乏,只有推翻德川家我们才有活路!”前田清正说道,他这样一说众人群情激昂,纷纷数落德川家光的不是,简直就将他说的一无所是,看得我在一旁窃喜。
  “大家说的不错,只要德川家存在一天大家就别想有害日子过,因此我提议就像毛利元前辈那样大家在此起誓共铸联盟,以推翻德川家为己任恢复皇权。”我这样一说立时得到众人的相应,自从德川幕府上台以后先后通过对各家大名的奖赏、改易、减封,重新进行权力分配,原来和他作对的毛利家族先后失去了周防、长门、出云、因幡等属地,势力大不如从前,有我加盟他们自然是欣喜若狂。
  “好就依李大人所言,我等不胜荣幸!”毛利信辉深恐有变立刻答应道,其他人也纷纷同意。
  “好,来人拿箭来!”我吩咐道。立时有人送上了六支利箭。
  “我李开阳仅在此盟誓从今以后权力支持天皇夺取皇权,并与毛利家、吉川家、小早川家永结联盟,不离不弃,同患难共进退!”说完我将手里的箭一把折断,众人也纷纷盟誓,这其中自然包括我的徒弟天草四郎。
  “好了,盟誓之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我自然希望明正天皇能够下嫁小徒天草,此事还要大家帮忙!”见盟约以成我自然把话题提到天草的婚事上,之所以选择毛利家族是因为这个家族兴盛繁荣了长达三百年之久,就是源于当年毛利元的三箭之誓,在三百年后的明治维新中,毛利家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天草君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李大人尽管放心好了,再说后水尾天皇早就中意天草君,就是明正天皇也对天草君很有好感,这桩婚事包在我们身上了!”一听这话天草四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好你个小子啊,原来和明正天皇早就有了一腿,怪不得说给你找选妃你不干呢,敢情还这样衷情。
  “那好,这事就拜托各位了,作为回赠我将赠送毛利、吉川、小早川三家各火枪1000柄,火炮50枚。同时派遣军事顾问帮助三家训练新军!”一听我这话三家家主欣喜若狂,他们早就听闻朝鲜火器犀利,此事我出手如此大放他们如何能不高兴。
  此时我却心里暗笑,这帮蠢货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现在大方是为了你们一旦用惯了就会需要更多的火枪和火炮,到时可就不是免费的了,更何况这些家伙也是用来让你们自相残杀的,我自然是一万个愿意了。
  此后我们就今后的合作进行了商讨,基本确定三家以天草四郎为中心,宣扬天主教义,取代德川幕府的方针,剩下的就是如何支持他们了。
  此次会面之后,九州成为日本武器的供应基地,大批朝鲜工匠在九州定居按照订单生产火枪,这些火枪被源源不断地送往日本装备毛利家族。而我派去的军事顾问也开始秘密训练新兵,火枪成为最抢手的商品,而那些跟随战船一路抵达九州的民夫也有不少人选择留在日本,而张乾坤的一万骑兵则留在九州,这些士兵大多选择退役后留在九州,因为在这里中国人十分吃得开,并且很容易就能找到日本女人,以至于形成日后日本最大的汉族聚积地,被后世称为中国岛。
  安排完日本的事我准备回中原了,一出来已经大半年,真的是很不放心,天草四郎恋恋不舍,对于未来会怎样他很迷茫。
  “四郎,大胆的走下去吧,只要你有坚定的信心一定会成功,师父支持你,相信不久日本就会大乱这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把握住,师父在中原听你的好消息!”临别前我对天草四郎嘱咐道,这才依依话别。
  我的话没用半年就应验了,德川家康不允许明正天皇下嫁天草四郎,而是将她安排给自己的侄子德川景成,在大婚之前,天草四郎率领1000精骑在江户登陆,偷袭皇宫成功劫走明正天皇,是役德川景成战死,德川家光为流弹所伤险些丧命,毛利家族正式宣布支持天皇夺回皇权向德川幕府宣战,从而开始了日本长达5年之久的内乱。
  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我已经踏上归程,虽然风帆是满的,可是我还是觉得船速太慢,要是有蒸汽机就好了,不知道高卡乌斯的蒸汽机造的怎么样了,能不能用,我可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战舰在平壤短暂的停留了一天继续航行,目的地是天津塘沽。
  袁崇焕在这多半年真是没少忙乎,他一边整编军队,一边清除辖区内的匪患,半年下来卓有成效,当我们抵达北京时已经是金秋十月,一路上到处都是等待收获的农田,农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按照北方联邦的政策,所有农民土地生产享受三年的免税,但是这三年里政府拥有优先收购权,也就是将以合理的价格收购农民手中的余粮。
  之所以能有这样大的手笔,是因为远洋贸易的顺畅,和未来可预期的军火贸易,同时烟草行业也开始兴盛起来,尽管烟草在国内很贵,但是还是有达官贵人们对此趋之若鹜,在加上伟哥,以及盐业这些暴利行业让北方联邦拥有重组的余钱来收购粮食。
  “我想,我们应该动一动了,部队已经好久没有打仗了,不经过实战检验永远不能知道我们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见到袁崇焕后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些。
  “元素说的极是,现在部队骄傲自满情绪很严重,很多新兵还没打仗就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而一些将领也沉浸在从前的战功中,不磨练磨练是不行了,最重要的是西边的孙传庭最近蠢蠢欲动。大有收复失地的架势,我看一定是洪承筹给了他什么好处,否则以往他绝对不会这样嚣张的。”袁崇焕分析道。
  “元帅说的是,既然有人皮痒了,还有的人手痒了,那我们就应该给这些人止止痒!”我笑着说道。
  “你这是说我手痒了吧!元素!”袁崇焕显然听出了我的话外音。
  “呵呵,那谁知道呢,元帅这次准备动用多少人马呢?”我问道。
  袁崇焕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算作是回答。
  “二十万,好就二十万!”我一咬牙答应了。
  “不,是两万!”袁崇焕回到道,这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了。

  注:三箭的誓言
  严岛合战前有一天毛利元就将三个儿子叫到跟前,并拿出三支箭,分别交给他们每人一支,然后叫他们把自己手里的箭折断。不用说,三个儿子毫不费力地就将各自手里的箭折断了。
  于是,毛利元就又拿出了三支箭,交给隆元,说:“你把这三支箭一齐折断吧。”隆元接过箭,心想:不就三支嘛,有什么困难的。手上只使了五分力,满以为三支箭必断无疑。那知一折之下,三支箭只不过稍稍弯了一点。隆元心下暗惊,用上十分力,再折,结果三支箭还是毫无损伤,不由得愣在那里。
  元春见了,一把将箭夺过,说:“我试试!”用力一折,情况与隆元折时相同。元春暗自恼怒,尽全力再一折,仍不能将箭折断。元春满脸涨得通红,将三支箭往地上狠狠一摔。
  隆景将箭拾起,也一折,不用说,三支箭还是好好的。于是隆景只得将箭交还父亲,说:“对不起,孩儿无法将箭折断。”
  元就接过箭,说:“你们知道我为何要让你们折箭吗?”三个儿子面面相觑,齐道:“孩儿不知。”元就笑着说:“你们就好象这三支箭哪。若是三支箭在一起,是谁也无法折断的!隆元、元春、隆景,你们现在就在这三支箭前立下誓言吧,今后就象这三支箭一样,将毛利家、吉川家和小早川家牢牢地团结在一起,将毛利氏的光荣发扬光大。”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六章 正人君子  
  正当北方积极备战准备大举进攻的时候,南京的南明朝廷却混乱一场。
  本来史可法亲临扬州,稳定了忠于南明的大臣们在军事上的地位;但他过早离开朝廷却加速了一场政治危机的到来。因为史可法不在朝中,所谓“正人君子”便缺少一位足以同马士英及勋贵集团抗衡的强有力的人物。
  马士英本来是驻守信阳的,可是他并不甘心仅仅做一个藩镇,这位1619年的进士在掌握兵权以后野心迅速膨胀,但他本人并无足够的军队来成大事,然而在朝廷勋臣中,马士英很容易就找到足了够的同盟者,其中最重要的是:操江提督诚意伯刘孔昭、南京提督忻城伯赵之龙。这些勋臣都是帮助朱元璋创建明朝的将军们的后裔,他们对文官当权心怀不满,将朱慈烺视为自己的保护人,将马士英视为强大的盟友,希望恢复其家族自明初便已失去的某些权力。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的马士英就带着大量的钱财来到南京拜谒各种官员,也开始结党营私,和他的同盟者们商量如何铲除东林党。
  自从北京的高级官员纷纷涌入南京以来,大批东林党人也在北京陷落后云集南京。其中不少人,包括原来在崇祯时受到排挤的官员,此时颇受人们的欢迎,并被授以高位。
  在弘光皇帝的五位大学士中,至少有两人——张慎言和姜曰广——是众所周知的东林党人。两位左都御史徐石麒和刘宗周也明显地属于“正人君子”一党:前者曾因支持黄道周而受到魏忠贤的指控和迫害;后者的名字即是东林党所追求的刚正不阿精神的象征。实际上,刘宗周接受弘光朝廷的职位,将意味着对朝廷贤明的认可,并进而证实其权威的合法性。
  但当弘光帝登基之后,这位思想家决定不在朝为官。事情的起因在于新的科举考试,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迅速招揽门人形成势利以马士英为首的保守集团即勋贵集团(主要包括各种皇室成员和历代世系的爵爷)操纵了这次科举考试,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就是陈子龙。
  自从受到皇帝的重用以后,陈子龙深感自己势单力薄,与史可法他又格格不入,因为从前的底子不干净使得他觉得史可法等人总是高他一头,所以当马士英向他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他欣然接受。
  陈子龙不是傻子,他深知这次科考的重要性,毕竟这是朝廷南迁之后的第一次开科考试,同时这一次录取的文人也将会在今后的政权中作为中坚力量,所以掌握这些人才是至关重要的。而由于皇帝的信任他得到了监考官的职权,这也正是马士英频频向他招手示好的原因所在。
  陈子龙深知自己的地位和能量,从他当初投靠魏忠贤的那一刻起,读书人的礼仪廉耻已经都不重要了,他最看重的就是权利,有了权利就有了一切。因此他费尽了心机才偷到考试试题,并且将之有选择性的告诉了马士英等人,同时也召集了一些自己的门生故旧以及昔日“志同道合”的同窗,进以辅导,结果揭榜之日就成了马士英和陈子龙等人最兴奋的日子,他们这一系全线飘红,而东林党人大多名落孙山,即使有考中的名次也不靠前。
  对于中了进士乃至状元的这些人的学识,刘宗周一清二楚,他完全看出了这其中的猫腻,但是却很难找到罪魁祸首,毕竟主考是张慎言和姜曰广,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出现问题的,而陈子龙则没有这种机会,并且这个年轻人一项老老实实(陈子龙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所以做人很低调,他和马士英的联络都是秘密进行的)。对于这样的难题刘宗周解决的办法倒是很简单,就是要求重新考试,但是这无疑是有损皇帝的威严的,马士英等人以此为由力阻。年幼的朱慈烺是很容易受人左右的,尤其是史可法不在朝中,马士英等人的气焰立时嚣张,所以他没有同意刘宗周的意见。
  或许是为了换取皇帝的重视吧,刘宗周决定以罢官相威胁,6月23日,他回绝了弘光帝请他出任左都御史的任命,返回了绍兴老家。7月11日,大概是在得知皇帝不允许其推辞之后,他又离开了家乡来到杭州。他三次上疏,不指名地谴责了皇帝周围的一些大臣。而后,来到南京东面的丹阳,等待皇帝对其奏疏的答复。就在这一时期,他为自己取号为“草莽孤臣”,以此表
  明对已故皇帝而不是对建立南明的当今皇帝的忠诚,这一举动,很容易被马士英以“妄自尊大”的罪名加以指责,甚至可以因其不愿到弘光朝廷作官,而被指责为大不敬。刘宗周这种除非皇上接受其建议,否则不愿入朝为官的态度,可以被视为对马士英或弘光帝本人的傲慢不恭,但对那些将其奉为楷模的“正人君子”来说,却有着重大象征意义。
  一时之间由科举而引起的纷争骤然而起,因为东林党无法向马士英那样取得军队的支持,为了否定这次科举他们别无选择,只好使出他们最拿手的政治手段:通过对官吏的铨选和品评来控制文官。大学士、东林党人张慎言已是吏部尚书;另一位东林党人,兵部左侍郎解学龙又推荐黄道周作吏部左侍郎,与张慎言呼应。
  通过这一任命,东林党人掌握了人事大权。于是,他们立即着手将其支持者安插于要职。例如:解学龙提议让黄道周的最重要的政治盟友叶廷秀任户部主事。
  这种情况下马士英自然不甘落后,他也迅速行动起来,一方面他坚持肯定科举的必要性和公正性,以使得自己的党徒窃据要职,另一方面对东林党人试图占据政府重要职位的努力进行反击。他阻挠对叶廷秀的任命,提议召勋臣刘孔昭入阁,使之成为第六位大学士,从而转变朝廷最高层权力分配的现状。
  由于刘孔昭非科举出身,又由于勋臣担任大学士从无先例,吏部尚书张慎言轻而易举地否定了这一任命。刘孔昭大怒,立即作出反应,推荐马士英为大学士,这一举措立刻得到皇帝的批准,马士英轻松的挤入内阁。
  1634年6月27日早朝时,刘孔昭又在勋臣赵之龙支持下,当着皇帝的面,对张慎言进行突然袭击。他指责张慎言拒绝任用勋臣武将,而以推荐吴甡、郑三俊等勾结李自成的罪臣为官的方式图谋反叛。他还指责张慎言利用吏部的任免之权,在朝中安插亲信,而被安插者又都与东林党过往甚密。最后,这位勋臣对张慎言进行了人身攻击,叫骂道:“皇上张慎言排斥武臣,结党行私,非杀此老奸不可”
  整个朝堂上现在都一下子静了下来,随着刘孔昭此言一出整个明争暗斗的党争变得白热化和公开化,张慎言听到这话简直怒不可遏,只见他的胸部剧烈起伏,沉重的呼吸声很多人都听得到。
  “皇上,既然刘大人说臣排斥武臣,结党行私,非杀臣不可,那么臣请辞吏部尚书一职,至于皇上杀不杀臣,还请皇上决断,君要臣死,臣不得的不死!”最后的这几个字说的掷地有声,那分明就是给小皇帝看的,这完全就是和刘宗周走的一个路子,逼小皇帝就范。
  “皇上,臣等也请辞!”刘宗周话音刚落,高弘图与姜曰广也同时出列要求辞职。
  “众位爱卿,何苦如此呢,如今国家正值危难之际,用人之时,爱卿都是两朝元老了,当以国家社稷为重,刘大人不过是话说重了一些,你们大可不必在意!”小皇帝试图以国家面临的危难及他们在朝中的重要地位来说服他们。对此,高弘图虽毕恭毕敬,但仍坚持己见:
  “皇上,臣非为这一点小事辞官,而是臣反对如此不公地对待张慎言张大人,因为正是张大人任用了像刘宗周、黄道周这样的正直之士。而此次科举却是选人不当应当重新考过,张大人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却被诬为排斥武臣,结党行私,这实在是不公,值此动乱之秋,朝廷应适时而变,尤其是任免大学士这样的高官,应按先帝旧制进行,由九卿会议决定,而不能由一二人专权。既然连这些都做不倒还有和公平可言,臣这官不做也罢!”
  高弘图所要求恢复的是一种集体协商的选官制度,即由皇帝召集朝廷大臣对被选人的优缺点进行评议,而后再决定任用与否。这是崇祯以前的制度,后来因为党争被崇祯废除了。如今,新皇帝已经登基,高弘图及其他正人君子的领袖们自然是希望恢复过去的制度,并企望由此恢复朝廷大臣的权力,摆脱由皇帝和权臣议定任免大臣的选官方法。因为这种旧有的方法虽有利于皇帝和权臣,却势必削弱六部言官及内阁的权力,失去公信力以及监督。
  而另一方面,马士英心底已经暗笑,在他看来这些书呆子们根本就不配玩政治,他最乐于见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这种正人君子们因为所谓的气节威胁皇帝,殊不知在这个年龄的人都有一种逆反心理,尤其是像朱慈烺这样的刚刚继位的小皇帝,对权力的欲望是很大的,他看好的也正是这一点,才主张进一步强化皇帝和权臣对官吏的任免权。
  “皇上,万万不可啊,用人应当以皇上您的判断为主,同时有科举输送贤能的人才,这样何愁我大明的江山不稳呢,用个别官员的例子责怪整个朝廷是不恰当的,也是不公正的。高弘图等人漠视朝廷,也漠视皇上的威严应该得到处罚,否则还哪里有皇上您的权威啊!”马士英话音一落高弘图立刻反驳说道:
  “公开评议的选官制度有何不好,我认为这才是是公道的,经过群臣会议推荐不更光明吗?总比某些人在背后偷鸡摸狗的营私舞弊要好吧!”
  “你说谁营私舞弊,高大人你可要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告你诽谤诬陷朝廷大臣之罪!”马士英立即反攻,表面上双方争论的是选官公正与否的问题,而实际上,问题的焦点在于究竟实行什么样的选官制度。
  这一天的争论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皇帝还是接受了张慎言的辞呈,于是,张慎言离开了朝廷,而高弘图与姜曰广的辞呈没有得到皇帝的批准,两人不得不接着干下去。
  很明显马士英成功了,他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就看下面的了,马士英坚持主张废除经九卿评议选任大臣的制度是有目的的。他希望他的老朋友和支持者阮大铖进入南明政府;他又深知要实现这一不得人心的甚至荒谬的任命,必须避开廷议,而直接取得皇帝的诏令。
  阮大铖自“南都防乱公揭”传出后,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他闭门不出,对那些轻蔑地摒弃他的人恨之入骨。清军攻占北京和南明政权建立,对他来说,似乎是一次政治机会——因为一些反对过他的东林党成员投降过大清,现在又有更多的人投考我的政权,这使东林党的声誉受到损害。同时,他的好友马士英又成为南明政权中的重要人物。于是,阮大铖奏上一道很长的“孤忠被陷之由疏”,表示愿为弘光帝效忠。疏中声称,他曾私下劝阻其他人追随魏忠贤,后来仅在1624年的很短一段时间内,与逆党魏忠贤共事,此后他虽然得到一个官职,但只干了70天就隐居回乡了。
  在这孤傲、寂寞的放逐生活中,阮大铖又遭到东林党恶毒诽谤,然而(在某种意义上,这是阮大铖打动朱慈烺的最重要的一点)正是这些曾攻击他与一位皇帝宠臣勾结的人,竟为实际上杀死了皇帝的异族效力(在阮大铖眼里辽东及朝鲜政权也算作是异族,而我则成了不折不扣的民族败类)。换句话说,许多过去的东林党人成了为我服务的“伪官”。阮大铖质问道:究竟谁是真正的忠臣?是站在弘光帝立场上的他,还是那些“贰臣”?
  这道奏疏最初在反对阮大铖的官员中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因为这些官员一直在南京任职,从未考虑过要对北京的同僚加以区别。但在1634年7月9日马士英提名阮大铖任兵部右侍郎时,吕大器上疏怒斥:
  先帝血肉未寒,爰书凛若日星,而士英悍然不顾,请用大铖。不惟视吏部如刍狗,抑且视陛下为弁髦。
  从7月12日到7月20日,其他官员的奏章也雪片般地飞来,群起攻击阮大铖并抨击这项提名。远在扬州的史可法也对此事有所了解,他认为,阮大铖入朝,会使十多年前的的党争重演,所以也对阮大铖入朝强烈反对。
  但马士英及其同党并未退缩,刘佐良从其驻地上疏弹劾吕大器“图谋不轨”,以此迫其辞职,朝中,姜曰广和高弘图则不再参加内阁议政,并随即一起辞职。由于这些人离开了朝廷,某些重要官员又被收买,马士英终于在9月30日成功地得到了皇上的诏令,直接任命阮大铖为兵部添注侍郎。
  此次党争以马士英的等人的胜利和阮大铖入兵部而暂时宣告结束,但是一切远远没有就这样停歇,党争已经白热化并且愈演愈烈。
  当我从朝鲜回到北京的时候,得到了关于南京政权这次纷争的全部信息,心中不由得感叹,都什么时候了,南明朝廷还这样党同伐异,当真是老天都要亡明啊!毕竟紧靠史可法这样的几个忠臣是无法力挽狂澜的,更为悲哀的是为了尽早平定天下,我不得不使出阴谋伎俩帮着马士英算计这些“正人君子”们。
  正人君子,什么是正人君子呢,我肯定不是了,但是姜曰广和高弘图他们就算是正人君子么,这些人太不知道变通了,更不知道手腕灵活,假如他们脑子活络一些绝对不是这种结果的。
  感叹归感叹,阴谋诡计还要照样进行,不能因为我的同情就停止了征战天下的步伐,对于我来说南明朝廷是越乱越好,那些没用的弄臣们官是越做越大才好。
  悲哀啊,这个时代并不需要正人君子!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七章 打自己的仗让别人去说吧  
  随着马士英官越做越大,他所拉拢的势力也不断庞大,跟东林党人的摩擦也越来越大,整个明朝廷都在明争暗斗。
  这是我需要引以为戒的,现在北方政府虽然一团和气上下一心,但不等于将来也是,能维持这种状态的是各个集团的共同利益,因为只有北方政府不断的扩张,官员们的官才会越做越大,商人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这是聚力也是动力,但是一旦这种势头减弱,那么深藏在内部的矛盾也会逐渐显露出来。
  “先生,魔鬼军团准备就绪,随时等待您的命令!”鳌拜一身戎装站在我的面前,剔除他在历史上的不良表现,他确实是我陆军中的第一员猛将。
  “哦,我倒要看看你把军队训练的怎么样了,拉出去可不要给我丢脸,这可是今年我军的第一场大仗,不容有失!”我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
  “您放心吧先生,现在的魔鬼军团和当初可不一样,这一年来我们专门进行攻坚作战的训练,同时也注意防守阵势的研究,再不会有像沙河一战那样的损失了。”沙河一战虽然打出了魔鬼军团的威名,但是也损失惨重,一直被作为典型战例在全军研讨,如何更好的在野外防御成了每个指挥者的必修课。
  “话不要说的那么满啊!别看你现在手中的人马多了,枪炮也多了,可是孙传芳也不是好惹的,他在西北经营多年,而且现在军队里同样增添了不少枪炮,够你喝一壶的。”看鳌拜那气势仿佛就可以一蹴而就一样,我不得不敲打敲打他。
  “是先生!”鳌拜一躬身行了一个礼道。
  “这次出战绝对不是仅仅的占地盘,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往南打,南明的部队很少经过战阵,其军队系统更是混乱不堪,完全是一盘散沙,打他们远比打久经沙场的孙传芳容易,但是我们还必须要将孙传芳打下来,由此贯穿西北出兵西域,据可靠消息,皇太极残部正在勾结漠西蒙古准噶尔、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和硕特等部在伊犁、额尔齐斯、塔尔巴哈台等地聚拢力量,而且他们得到了沙俄的帮助,在火器上有所改进,这种势头必须遏止,再说不把孙传芳打疼如何能调动洪承筹这个老狐狸呢,让他在河南在住下去,湖广也要被他吞掉了。”
  “先生说的是,上一次我们兵力不够,否则也不会让孙传芳这小子苟延残喘到现在了。”鳌拜瓮声瓮气的说道,看来他很藐视孙传芳。
  “战略上藐视敌人是对的,但是在战术上我们必须要重视敌人,孙传芳在西北经营多年,尤其是阻止了李自成东来,不是白给的,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我们有现在这个家底可不容易,现在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呢,此仗牵一发而动全身,好了多说无意,你自己斟酌吧,走看看你的部队去!”我起身说道。
  从日本回来后,我就一直忙于忙着收集南明的情报,再加上还要在战略上对日本的内乱进行指导,最重要的是很多医学研究都进入了关键阶段,必须需要我来把关,科学就是一把双刃剑,他一方面造福人类,一方面也可能毁灭人类。
  京郊五万魔鬼军团的战士整齐的排列着,坐下的战马不安分的刨着蹄子,但被骑士控制的没有办法移动半步,魔鬼军团绝对是诸多部队中战力最强大的,这也是我这次为什么要选择他们的原因,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摧毁敌人的抵抗意志。
  “没有什么要说的,尽情的发挥你们的体能,用鲜血去收获荣誉,向世人证明你们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士兵,魔鬼军团万岁!”我高声喊道。
  “万岁!万岁!”士兵们狂呼道。
  “出发!”夜长梦多,其他花俏的架势没必要去搞,这一次作战的宗旨就是一个快字打得敌人搓手不及。
  鳌拜没有让我失败,秉承了某鬼军团的一贯传统,在其上塞外民族的狂野,整个部队行进的速度只能用惊人来形容,大军在河北怀安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直接跨入山西境内,开始昼伏夜出,经过5天的急行军,从保德跨入陕西境内,先克府谷,再延长城西去克高家堡,直抵榆林,榆林是陕北重地,驻有孙传芳的重兵,总兵陈靖也是能争贯战之辈,但是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我军能来的这样的快,不到半天即被强大的火力摧毁城防,整个榆林陷落,总兵陈靖府尹赵哲均被俘虏。
  鳌拜分兵两路,一路沿长城向西克响水、双城、卧牛城、五谷城直抵定边,另一路南下,攻米脂、绥德、永平抵延安,此时孙传芳才刚刚得到消息慌忙应战。一方面他派人向河南的洪承筹求援,另一方面从安康、商州等地调集援军,鳌拜此时兵锋再转,不再向南而是向西过陕西直入甘肃攻华池、庆阳和定边南下的一部在西峰会合转而直抵长武,从陕西西部再次入境。
  孙传芳将大军集中在西安,一方面要保住自己的老巢,另一方面向北企图阻截鳌拜部,可他没想到鳌拜不按正理出牌,没有南下而是西去再转而南下,整整的和他饶了一个弯子,等他派兵再去阻截的时候鳌拜又过千阳,占宝鸡。弄得孙传芳焦头烂额。
  “这他妈的打得是什么仗啊!”孙传芳气急败坏的把茶杯摔在地上,这已经是他五天来第十七次摔茶杯了,可是不管他茶杯摔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坏消息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
  农民战争之所以能在明末如火如荼,方兴未艾就在于明朝的军制实在是腐败落后,尤其是后期,虽然采用了募兵制的征集部队方式,但结果一般都是民众将军饷一抢而空,然后四处逃命。至于养兵,明朝前期实行军事屯田制度,的确是自力更生,不花国家的钱,但是在战争时期是行不通的,战争时期军饷是极其严重的问题,军人生活已经困苦不堪,如果还要克扣军饷,只会使得军队缺乏训练,战斗力低下,并且毫无斗志。
  陕西已经是战乱之地,经历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的反复蹂躏,毫无任何膏腴之地可言,民穷兵乏,大军所到之处很少遇到正规像样的抵抗,这正是我传授给鳌拜的作战之法,不能按常理出牌,打自己的仗让别人去说吧!毕竟我曾随李自成转战甘陕对那里的情况十分了解,因此只有这样大纵深的作战才能彻底打乱敌人的部署,让敌人疲于奔命。
  此招果然见效,孙传芳兵少,不可能处处布防,鳌拜率领军队一遇到比较顽强的抵抗马上就走,地域如此的广泛何必单战一地,我管这叫做“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战争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主,攻城略地为辅,占地盘大有什么用,那是要银子来养的。
  派鳌拜去打西北就是要打出我军的军威来,让明军见到我们就怕,就头疼。
  洪承筹深知他和孙传芳唇亡齿寒的关系,陕西一旦被攻克,那么整个他的整个北方防线都将暴露在我军的有效打击范围之下,漫长的防线他根本就没有力量来防守,倒时会和孙传芳一样疲于奔命。他想救援孙传芳,奈何他动弹不了。魔鬼军团派出后我开始在河北、山西、山东集结大军,佟养性的华北军团以及吴雨龙的华中军团纷纷迁移,矛头直接指向河南。那意思是再明了不过了,洪承筹若是稍有异动我们也绝对不会手软,因此洪承筹被我们逼得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整个陕西被鳌拜一点点地蚕食掉。
  洪承筹也不是一点办法也不想,至少他就在军火上支持孙传芳,自火枪的威力显露之后,洪承筹是最先动手的人,在这一点上他很有远见,如今河南大大小小的火器作坊足有数百,小作坊每天一支两枝,稍大的则三五枝不等赶制火枪,洪承筹甚至还建立了造炮所,专门生产火炮,诸多军阀中他部队的火器装备量是最大的。现在这种大规模的换装不得不停止下来,为了支援陕西这些刚刚造出的火枪和火炮源源不断地运往西安。
  但是制造这些装备毕竟需要大笔的开销,弄得福王不光心疼连肉也疼,然而这些装备就是运抵西安作用也不大,孙传芳的部队,很多士兵都是强拉来的,完全没有经过任何有效的军事训练,到了上战场的时候,士兵不会使用这些火炮和火枪,经常发生击中自己人的事情。更可笑的事,管理府库的官员即使在这时还要捞一把,我军来了明军要使用火炮抵抗,居然还要向他们行贿才行。
  于是军事技术上的进步完全被政治腐败抵消了,可见政治上的腐败完全能够抵消军事实力、军事装备的优势。这个时候军事装备上的优势甚至变成了危害自身的劣势。
  从战略上看,这场战争没打之前已经胜负已分,如果不改变明朝腐败的制度,或者说不改变这种专制的制度,纵然是积累了战术层面上的胜利,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更何况在军事装备上明军毫无任何优势可言,明朝的腐朽注定了他的没落,他的溃败不是靠某个英雄能够挽救的。这是一个悲剧的时代,英雄注定了悲剧的命运,就好像袁崇焕一样,差点被愚蠢的皇帝害死。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洪承筹不得不向南明朝廷求援,毕竟名义上他们还是归属于大明的,如今节节败退到想起他们的旧主子来。
  “皇上,我们必须派兵支援陕西,李开阳虎狼之辈也,贪得无厌,陕西失守下一步就是湖北,湖广熟天下足,一旦湖北再失陷即使是长江天线恐怕也无法阻挡北人南下。”南京的小朝廷中朱慈烺君臣正在为是否出兵争论不休,说话的是史可法,得知我军西进的消息后他星夜兼程赶回南京。现在明军的占领区几乎都知道我的存在,我们的联邦也被称之为北方,北人。
  “他洪承筹手握十万重兵尚不增援,为何我们要派兵增援呢,既然知道李开阳是虎狼之辈,这岂不是羊入虎口。况江南上不稳定,江西的白莲教已经占据井冈上一代,攻城掠县猖狂之极,正需要派兵围剿,我们哪里来得多余的兵力去支援他孙传芳。”马士英用他尖细的嗓音说道。
  “马大人说的是,孙传芳一向桀骜不驯,不服朝廷制约,这时被李开阳弄得焦头烂额才想起朝廷来,早先他做什么了,我看李开阳进攻陕西正是一个大好时机,帮我们消灭掉这个心怀二心叛逆!”刚刚被任命为兵部添注侍郎的阮大铖急于表现自己,也是给马士英捧臭脚。
  “愚人之见,孙传芳虽然不服朝廷调动,可他毕竟是我大明的官员,拿朝廷的俸禄(其实孙传芳早就拿南京一分银子了,南京政府也未曾支付一分银子),陕西一失则河南难保,那样北人就可以长驱直入,我们在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了。”史可法毫不留情的驳斥道,其实稍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看的到这一步,然而整个南明政权已经陷入党争,两个集团之间是不问事情如何发展如何应对的,只要是敌对阵营所说的就必须反驳。
  “哦,既然史大人认为我们是愚人,那史大一定是聪明人了,请问史大人兵从何来,你要援助陕西未尝不可,然而又从何处调军呢?四镇各有职责,一旦因抽调兵力而被李开阳偷袭,这罪责由谁来承担呢?”马士英问道。
  “由我承担,由我承担好了,若是此战失利,我史可法甘愿受任何惩罚!”史可法被逼到绝路上来,只好硬着头皮允诺。
  “好!既然史大人已经这么说了,我们若再阻挠也罔做小人,就由史大人出兵救援又何妨,不过丑话说在头里,若是失败了呢,罪责由谁来承担?”马士英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心中狂喜,看我这次还不摆平你!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八章 先进是塑造的  
  史可法出征了,带着黄德功的八万人马和路振飞的五万人再加上驻守扬州的两万新军共计十五万大军号称二十万向陕西进发。出征的那一天,南京城弄了一个轰轰烈烈的出征仪式,满朝的文武都为史可法送行,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马士英这样的人,他们看着史可法带着大队人马出征,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终于将这个眼中刺逼出了扬州,剩下的就是怎么在背后捅刀子了,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马士英和阮大成相视一笑,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鬼胎。
  史可法挥军北上,但是这一路上并不顺利,一路数百里的农田里都长满了蓬蒿,村落破败,没有人烟,惟有靠近城市的一些田地,还有城里人耕种糊口。军队的给养也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未到南阳军队的给养就供给不上了,向朝中催要,阮大成总以军费不足为由推托,向河南的福王催要他也跟着哭穷。到了河洛一代已经开始出现官军抢劫百姓的现象,尤其是黄德功的部队,每过之处,寸草不留。
  “大帅,官兵如此也是出于迫不得已,官府的税费虽然一征再征,可是军饷还是发不出来,朝廷除了出征时是给了那么点银子以外就没再见到一文钱,你让我怎么办?”黄德功是武人,他可不管那么多,要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就得让士兵们吃饱,他所率军队最多,自然耗费最多。路振飞也摇了摇头,士兵们被迫卖命打仗,却又缺粮断饷,抢劫起来自然理直气壮。如此一来明朝的官军数以百万计,便是横行天下的百万豺狼饿虎。
  “大人,这事你还是不要管了,反正这福王的地界,他不肯出粮也不肯出兵,刮他的地皮正是理所当然!”路振飞拈了拈胡子道,他当年在淮安的时候可是出名的好官,北京陷落时他更是他迅速颁布了戒严令,将市民重新组织起来,并派遣手下官员分守各处。同时,他还鼓励地方武装(团练、乡兵)招兵买马。可是马士英一直排挤他,否则他这次也不会跟随史可法出征了,这分明就不是一个好差事,现在是明哲保身,总不能坐看着自己的军队饿肚子吧!
  “你,你!”史可法完全没有想到路振飞也是这种态度,当真失望。
  “不行,如此的残害百姓我们和那些逆匪有什么区别,即刻传令下去,凡有劫掠百姓者一律军法从事,决不姑息!”史可法这时还是那样倔强。
  “是!”黄德功阴奉阳违道,路振飞也哼了一声但是没有动弹,气得史可法拂袖而去。
  “真是书呆子,这仗摆明了就是没法打,我看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占一块地盘站稳脚后再寻他法!”黄德功对路振飞嘟囔道。
  “黄将军,史督师也是没有办法,李开阳的部队你是知道的,若是陕西不保,北军一路南下距离京城可就不远了!”路振飞还是颇懂兵法的,一提北军黄德功心有余悸,凤阳一战他被打得落荒而逃,视为奇耻大辱。
  “哼,他李开阳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多了几条破枪么,这咱们也有,到了时候看谁怕谁!再说了湖广有左良玉,他又不是吃干饭的,干吗让我的人马去送死!”话虽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显得底气不足。
  左良玉是此时最强大的军阀之一,他的五万正规军及投降后被收编的农民军,控制了整个湖广地区,这支军队虽因纪律涣散而臭名昭著,但仍是抵挡张献忠的有效屏障。张献忠这时已横扫四川,随时可能顺江而下进攻江南,所以弘光帝登基后首先采取的行动之一便是尽力争取左良玉效忠南明。弘光帝封左良玉为“武昌侯”,任命他所信任的、与东林党有联系的文官袁继咸为湖广总督。于是袁继咸致书左良玉,劝其效忠南明政权,并率军构成一道抵御张献忠东进的防线。当时,左良玉满足于留在湖广而无心干预朝中政事,而随着力量的不断膨胀他的野心也不断膨胀,此时他正在密谋发兵南下,要“清君侧、除马阮”。
  无疑史可法的出征使得朝廷上没有了正直的大臣,马士英和阮大成开始清除异己,任用私人,至于前线到底怎么样他们并不是很担心,毕竟还有长江天险在那里,大不了自己也学南宋划江而治。
  身在北京的我此时已经秘密南下抵达徐州,鳌拜军团的派出不过是一个楔子,真正大头在后面,只有将敌人充分调动起来才能寻找空袭趁人之危么。
  此时的徐州已经不同往日,由于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此时已经成了一座超级大兵营,随着我的到来,整个徐州的气氛陡然上升。
  “坐,坐,都坐,我这个人可是很好说话的!”我冲着众人说道,很多将领对我还不熟悉,见我召见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就是坐也只有一半的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时准备接受我的问话。
  “怎么样,今年淮北一代的收成还好吧,百姓们能吃饱肚子呢,军饷都发到官兵手里了么?”我提了一连串的问题。众人却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总算徐州守备陈近南还算机灵,跟我有数面之缘,眼见要冷场连忙答话。
  “托大人的福,一切都好,物价还算平稳,百姓也尚能温饱,只是淮河每年都要大汛,今年淮北数县被淹粮田颗粒无收,拯待朝廷的救济!”
  “不是叫朝廷,要叫政府,知道么,叫政府,陈近南,我说的不错吧,你叫陈近南,真是好名字,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惘然,好名字!”这个名字立刻让我想起《鹿鼎记》里的陈近南来,可是此陈近南非彼陈近南,听我先是纠正他的错误,随后又称赞他的名字,更有“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惘然”这一句评语,登时惶恐不安。
  “下臣知罪,下臣知罪,下臣回去这就把名字改了!”
  “咦,你罪从何来啊,又跟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啊?”我不解的问道。
  完了,完了,陈近南一听这话脸色煞白,小腿都在不断的打颤,众人也都同情的看着他,心说取什么名字不好要取这个名字,要说当世之中能称为英雄的不是李开阳李大人又能有谁,真不知道你倒了哪辈子的霉,被李大人听到这句话,这不是飞来横祸又是什么。
  “小臣名字起得不好,冲撞了大人!”陈近南战战兢兢的说道。
  “原来是这个啊!哈哈哈哈!”我大笑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口误,是我口误,对不起啊,害你虚惊一场!”我连忙道歉道,一听这话,陈近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哪有让大人道歉的,这罪过就更大了。
  “臣有罪,请大人治臣之罪!”我完全没有想到古人迂腐至此,大概这是上位者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吧。
  “好了,你起来吧,挺大个男人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啊,都说你没罪了,告高什么罪,除非你开仓放粮,变卖家产救援灾民,只身赴险指挥抗洪的事都是假的,否则只有功没有罪,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成的起英雄,要是天下的父母官都像你一样,大明朝也就不会亡了!”我站起来严肃的说道。
  “大人!”陈近南不解的望着我,但是还没有起来,我起身将他扶起宽慰道:
  “陈大人,我刚才不过是开句玩笑话,你别介意,你在徐州的政绩我都听说了,当真称得上好官,这样的好官我怎么能治罪呢!”
  “可是大人,我没有得到朝廷,不,是政府的允许就擅自开仓放粮,这是大罪啊,那些可都是军粮!”陈近南小声地说道。
  “军粮又怎样,是粮食总得有人吃,否则放在那里下崽么?说是军粮储藏起来那是怕一旦有战事周转不灵,可是打仗也是为了百姓,百姓遭灾有难,自然要接济,动用军粮亦无不可,这没有什么错,若是等上报之后再作批准,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再说你后来不是将军粮补上了么,别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我就不知道!”我嘿嘿的笑道。
  “大人的意思是?”陈近南再次不解的抬起头来问道。
  “起来吧,我的陈大人,我这次召集你们来是宣布对你的新任命的,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徐州守备了,而是陕西总督。”我笑着说道。
  “陕西总督!”众人听我这样说都是莫名奇妙。
  “大人,陕西还在孙传芳手里啊!”身旁的人提醒道。
  “是的,现在不在我们手里,可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我们北方联盟的一分子,陕西历经多年的战乱所需要的正是陈大人这样爱民如子的好官,清官!等陕西打下来,我要亲自送陈大人去上任!”我大声宣布道,众人对陈近南已经是羡慕不已,而陈近南却已经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其实陈近南所作的并不是很多,难就难在在这个急需清官好官的时候,他适时而出,先进典型是塑造出来的,是靠宣传而来的,于是整个北方联盟都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学习爱民如子的清官陈近南的活动,学习他十数年如一日坚持不懈为百姓谋福利的精神;学习他克己奉公不占公家一分便宜的精神;学习他吃苦耐劳清廉为官的精神。
  当然很多实事都是被夸大的,陈近南并没有这么多有点,或者说并不是那么突出,根据一些官员的反应陈近南甚至有些抠门,官员们去他家做客他只给青菜萝卜,再就是豆腐咸菜,从来就不见肉。
  再有就是陈近南有洁癖,他的衣服虽然不多,基本上就是那一副官服可是经常要洗,以至于洗得都发白了,补丁更是摞着补丁。
  者都不要紧,只要我说他是黑的,他就绝对不是白的,更不可能是青的红的,他只能是黑的。
  对于这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我有我自己的目的,明朝之所以积重难返是在于其十分腐败的官僚体系,统治者不拿百姓当人看,不解决民间的疾苦。
  也难怪单看百姓一词的由来就知道,“百姓”是中国的特色叫法,在现代我们可以叫做公民了,老百姓包含了封建时代制度、皇权下的臣民或者奴才,弱者以及无权利救济的这些概念。
  中国家国特征是血缘关系为单位的聚合体,“百姓”不是以个人为单位,而是以家族为单位,所谓“百”,表示多,用“姓”字囊括各种家族。封建时代下,所有的公道、利益均以家族利益为依归,个人在家族中是没有地位,所谓中国人强调集体利益在本质上是强调小集体的利益,当个人利益以及家族外的利益与家族利益冲突时,后者就变得至高无上,当皇族利益与民众家族利益冲突时,皇族利益当然高踞一切。封建时代的特征,就是一切行为不以公平正义理念为基准,而是以家族利益为判断标准。当家族之间发生冲突的时候,由于没有统一的超越性正义标准,只好用武力来决定该保留谁的利益──此所谓成王败寇。历代的皇帝只不过是成王家族的代表而已,《二十四史》也不过是二十四家姓史而已。
  所以必须要让百姓为先,以民为主的理念深入人心,没有什么比宣传这样一个廉政爱民的清官形象更重要了,陈近南本人到底有没有有缺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整个宣传透露出一种信息,北方政府是以百姓为基础的,百姓的利益高于一切,当政者必须要为百姓服务。同时也是向所有的官员表明,只有真正的把百姓放在心里,为百姓谋福利做实事,才能得到升迁的机会。所以像陈近南这样的典型要大树特树,光只有他一个,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陈近南出现。
  但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教育、传统理念,毕竟是要求老百姓和文臣武将们无条件的向皇帝效忠,并且不可以有质疑,有反抗,有抛弃的权力,背叛者谓之“奸”、谓之“贼”,只要战死就能冠以忠臣之名名垂千古。
  所以我还要树立另外一个典型,就是敢于背叛封建专制,敢于背叛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典型,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正在千辛万苦筹措军粮阻止我军南下的史可法!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九章 谁让你清高  
  虽然给养不足,但是史可法还是带着他的十五万大军跟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向陕西进发,所过之处怨声载道,尤其是河南境内,福王统治阶段就已经是刮地三尺了,而明军这次大规模的过境更给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后来大学者李清在他的《三垣笔记﹒下﹒弘光》中记载:黄德功的兵一半要算群盗,甚是淫污狠毒。每入百姓家勒索,用木板将人夹住,小火烧之,胖人有的能流一地油。他们抢掠来妇女,公然在大街上奸污。将她们拉到船上抢走时,有人望着岸上的父亲或丈夫哭泣,立刻被这些兵砍下脑袋来。黄德功的部队在明朝官军中并不是最坏的,他们烧杀抢掠,但是还能打仗,比那些见到百姓如狼似虎,见到北军和土匪便逃跑的强多了,所以百姓不恨贼而恨兵。
  史可法也不想这样,但是他毕竟是文人出身,在自己的军队中威信颇高可是指挥起黄德功来就费力了,刚开始他还能训诫黄德功,可是时间久了黄德功干脆就玩失踪无论是你怎样找他就是找不到。陆振飞稍微好一些,虽然尽量约束手下,可是为了军粮也不得不对下属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日史可法率军到达陕西境内的商州,这商州乃商鞅受封之地,也因此得名,且跨长江、黄河两大流域因此百姓比较殷实,然而此时却因明军的到来遭受灭顶之灾。
  史可法这一次是率军较早进入商州县城因此也亲眼目睹了明军的兽性,只闻得到处都是哭喊声,不时的有妇女从屋中逃出但被随后跟出的士兵按倒在地居然当街施暴。这一情形看得刚刚进城的史可法怒发冲冠,催马上去一剑将一个正在施暴的士兵刺死,他身后的护卫也如狼似虎一样的冲上前去企图维持秩序,奈何乱兵太多,根本无法控制局势。
  “黄德功在哪里,告诉我!”史可法这时已经跳下马来一脚将一个护卫已经制服的士兵踹倒在地,厉声问道。
  “黄,黄将军,黄将军在城里最大的陈富户家!”那士兵战战兢兢的答道。
  “这样兵卒要来何用!”史可法手起剑落将那名士兵砍翻在地,顿时鲜血溅了了他满身,史可法也不顾这些提着宝剑大声问道:
  “陈富户家在哪里?”眼见从前文质彬彬的督师此时如同发疯一样众人谁敢拦着,一个士兵哆哆嗦嗦的指名了路向,史可法怒气冲冲的向陈富户家冲去。
  陈富户是商州城内有名的富户,平时乐善好施但哪里想到遭遇这等无妄之灾,当史可法提着剑冲开陈家大门的时候只见院落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包裹和尸体。
  “黄德功,你给我出来,你在哪,你给我滚出来!”史可法大声喊道,他一扇门一扇门的踹开,但是除了正在兽行的士兵和尸体以外根本就寻不到黄德功的踪影。
  正当他要踢开一扇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黄德功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出来,并且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慢条斯理的系着腰带。
  “不知道督师大人找小将何事啊?”屋里传来少女的抽泣声,史可法如何还能忍耐,本就爆发的怒火此时已经冲上顶门,不顾一切的提起宝剑就向黄德功砍去,嘴里骂道:
  “你这个衣冠禽兽!”
  黄德功毕竟是武人,他早就看史可法面色不善,因此将史可法的动作捕捉的十分清晰,仅仅是一个闪身就躲开了史可法的宝剑。
  史可法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向前冲去,若不是身后的护卫保护恐怕已经栽倒。
  “不就是一个民女么,史大人何苦动此大怒!”黄德功不在乎的说道。
  “你!你!”史可法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从前尽管种种暴行都是事后由下属反映,史可法并不曾亲见,可这一次他亲眼所见,书生意气上来如何还能控制得住自己,也不管他是不是一方大员,军中的将领只管挥剑砍去。
  见史可法又要挥剑黄德功说道:
  “史大人,虽然末将听你调遣,可是我好歹也是侯爵,你没有权利处置我,相信就是到了话皇上那里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黄德功神气活现的说道,将史可法气得倒仰。
  “黄德功,你就等着我参你一本吧!”说罢史可法一把将剑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向外走。
  “大人,您就不怕督师他向皇上告您的状么?”一个黄德功身边的亲信问道。
  “告我,恐怕他史可法再也见不到皇上了!”黄德功狞笑道。
  南京,马士英正在和阮大铖密谋如何铲除史可法这个眼中钉。
  “瑶草(马士英字)兄,佐良玉声称要清君侧你看该如何是好,还有这个史可法,参奏黄德功的奏章是一个又一个,我们是否还是压着不放,日子久了恐生变数啊!”阮大铖靠着马士英上来所以为他马首是瞻,两人狼狈为奸欺朱慈烺年幼已经开始把持朝政。
  “集之(阮大铖字),佐良玉不过一届匹夫,惧他何来,再说我有长江天险,凭他佐良玉几条破船还能翻得出什么浪来。他此翻带兵前来不过是要占些地盘罢了,就是长江以北都给他又有何妨,正好让他和李开阳打得头破血流,到时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马士英奸笑道。
  “原来是这样,高啊,瑶草兄果然高明,可是黄德功一事又如何解决呢,史可法罗列了他大量的罪名,不治罪是不可能了!毕竟纸里包不住火,等其他朝臣上奏我们就被动了!”阮大铖奉承道。
  “哈哈哈,集之,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他史可法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尚难说,哪里还有精力再参黄德功。实话告诉你吧,黄德功早已被我买通,要不这趟苦差事他如何肯作,等两军对阵之时你想想看黄德功突然撤军是什么效果,估计史可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倒时我再治黄德功一个临阵脱逃之罪将他也一并处理掉那么江南的军权就尽归我所有了,到时候我们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江南都是你我二人的天下!”说罢马士英一阵得意的狂笑。
  阮大铖后背都在冒汗,他觉得自己就够卑鄙无耻了,可完全没想到马士英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是阴险毒辣,连这样的仗也算计,这不是自毁长城又是什么。
  “瑶草兄,我们的兵力能守得住长江么,李开阳的水军据说天下无敌,要是他们从入海口沿江而上又该如何是好?”阮大铖不无担心的道。
  “要不怎么说你脱离不了文人的身份呢,集之,若是我有百万大军在手还怕他李开阳何来,江南富足想当年南宋朝廷不也是存在了百年么,金军是何等的凶猛也未能奈何。放心吧,李开阳无非是仗着火器犀利才能取胜,如果我们有跟他相同的火器就不用怕他了,西洋国的荷兰传教士已经答应向我们传授最先进的铸炮之法,倒时沿江布满炮台还怕他李开阳的水军么!”马士英洋洋得意的道,大概是他认为史可法必死无疑,朝中再无人制肘,自己便可以独揽大权而过早的得意忘形了。
  “一并告诉你吧,这次就是李开阳胜了也是残胜试想孙传芳和洪承筹哪个也不是善类,就是史可法也蛮能打的,再加上佐良玉在江北,李开阳一时半会儿的顾不上咱们,就是他将这些人统统打败了,自身元气也受损,到时我再邀他前来谈判,他不来则以,一来必定要他不得好死!”马士英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实在是太羡慕我了,已经嫉妒到极点。
  史可法根本想不到自己早已经被人算计,就是黄德功也没想到他将会落得如此的下场。随着两人关系的破裂,整个大军进程再次缓慢,还没有到西安就听到了咸阳、临潼等地被破的消息。
  “李开阳的大军不是在宝鸡一代活动呢,怎么这么快就攻克咸阳等地了呢!”史可法向送信的士兵问道。
  “督师有所不知,攻克咸阳的军队不是鳌拜的魔鬼军团而是吴雨龙的华中军团,吴雨龙一项用兵鬼祟所以被他偷袭成功,现在我家将军正死守长安,等待督师的援军呢。”报信的将官无奈的说道。
  谁能想到华中军团也会和魔鬼军团长途奔袭呢,若是需要它应该和魔鬼军团一起进攻啊决不是等到现在。
  “通告全军全速前进,中途若再有扰民者杀无赦!”史可法匆忙下令到,长安一失整个北方再无险可守,而北军则连成一片随时都可以南侵这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写信给洪承筹,告诉他别舍不得自己的家底了,在这样下去没有人能遏制北军南下的步伐,到那时悔之晚矣!”史可法对于洪承筹一直隐忍不发很有些看法。殊不知洪承筹有自己的打算。
  当孙传芳连连失地的时候洪承筹就在盘算自己的退路,陕西失陷是早晚的事了,如此一来河南就突入北军的势力范围,成为一线阵地,以他目前的兵力根本就无法抗衡,那么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退军了,然而往哪里退呢?
  洪承筹选择了南京的马士英,尽管他十分看不起马士英并且鄙视他,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依靠马士英,筹码就是他手中的十五万大军和福王。
  马士英早在信阳的时候就和福王关系密切,属于一丘之貉,可是随着朱慈烺的登基马士英决定投靠这个阵营,毕竟一山不容二虎,有他洪承筹在就显不出马士英的本事,果然马士英投靠南明后平步青云,让洪承筹也自叹不如,常常埋怨自己没选好主子。
  这一次马士英主动向他递出橄榄枝请他带军南下,并且允诺保举他为大学士,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洪承筹也知道马士英非善类,但是他不怕,他知道马士英现在最缺的就是兵,尤其是向像自己军队这样的精兵。只要兵权在手他洪承筹就谁也不怕,所以他很快就答应了马士英的条件,准备带兵南返,彻底敞开河南通道,这样就是他史可法有天大的本事也回不到南京了。
  其实这是所有的人都在算计史可法,谁让他太正直了呢,俗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查则无徒,就是这个道理,既然你史可法要做忠臣就由你做好了,我们在一旁下辈子不是很好么!
  史可法被这些人算计能不败么,事实上人过于清正也不对,正所谓“钢则易折”在史可法让这些家伙走投无路时,这些人想到的首先是干掉他。
  整场战役就是一个大的阴谋,完全是南明朝廷权利重组的一个阴谋,在这场战役中孙传芳被牺牲了,黄德功也被牺牲了,在他选择背叛的时候,他的盟友同时也背叛了他。
  自从火器投入战场以后,大规模的野战开始减少,远程火器的使用让胜利向着火器犀利的一方倾斜,往往双方还没有捉对厮杀胜负就已经分出来了。
  当史可法辛辛苦苦的率军抵达西安城外时,他所面对的是我军纵横交错的火力网,经过专门的研究我军部队已经充分发挥了阵地的优越性,将各种轻重火力有效的布置,使得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即使是这样,史可法还是倔强的开始了他的援救行动,陆振飞的部队被派做打头阵,史可法的扬州部队作为主力,而黄德功的部队作为策应,其实这种策略本该颠倒过来的,以黄德功的部队为首,可是自从商州之后史可法的命令已经不管用了,一切只能靠陆振飞来协调。
  隆隆的炮声再次响起,宣告着整个战役的真正开始。长安这座古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今天他将见证这一历史性的背叛。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十章 给史可法的一封信  
  长安的外围阵地上正上演着一场残酷的厮杀,史可法已经完全和黄德功失去联络,事实上是黄德功临阵脱逃抛弃了史可法,这使得明军陷入重围。
  假如按照兵法书上所说,明军是不应该陷入重围,毕竟即使是不算上黄德功的部队明军也占据人数上的优势,现在火力装备明军也不是很差,但是明军差在士气上,试问一支没有军魂的军队,一支只知道劫掠百姓的部队在遭遇强敌时会是很么下场。同时明军也差在战术上,史可法可以说是不懂军事,完全是蛮干,在根本就不知道长安外围的敌情下居然妄图解围,部队刚刚抵达蓝田就开始向我军发起进攻。
  明军唯一有战斗力的就是史可法的扬州部队,这些装备了新式火枪的明军还真是不好对付,再加上陆振飞部作为史可法的缓冲使得战斗进行得并不顺利。
  “他妈的,这还真是一块硬骨头,老子打了这些年的仗也只有皇太极的部队能堪比!”鳌拜虽是叫骂,但是心中也不禁佩服史可法带军有道。
  当明军发起进攻企图杀入长安解救孙传芳的残军时受到了我军的腹背攻击,火炮已经真正成为战场上的主角,尤其是数百门火炮一起攻击的情景当真骇人,黄德功率军狼狈逃窜到战场百里以外的时候,耳边还不断响起隆隆的炮声,他不禁庆幸自己抽身及时,否则恐怕自己的这点家底都要折腾光了。
  城内的孙传芳并没有响应史可法,事实上他觉得还是躲在城里安全一些,北军的火炮他早就见识了,那根本就不是肉身能够阻挡的。明军的这种指挥不统一,各自藏心眼的状态注定他们不能团结一致,也注定了最后的惨败,那无非是时间问题。
  “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发动突袭了!”吴雨龙身边的一名将官问道,这些人总是缺乏耐心,别看吴雨龙年纪不大,可是他打起仗来十分有韧性,总能把握最佳时机。
  “再等等,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歼灭黄德功部,毕竟他的军力最多,我们只是要把他驱离战场,然后完成合围就可以了,必须要让他认为自己有逃跑的机会,这样才不会抵死顽抗,我们的损失方可以达到最小。”吴雨龙耐心的解释道。
  “是,谨遵将军号令!”那将官恭敬的答道。
  “报,敌军先头部队已经通过隘口,后继部队正在仓惶逃窜中!”一名侦察兵报告道。
  “好,等敌军大部通过后我们就发起攻击,不要追的太紧,小心狗急跳墙!”吴雨龙嘱咐道,有的时候打仗就和烹饪一样,不能过嫩,也不能过老,要恰到好处,这就是我曾经传授的烹饪战术。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很少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过于教条的授课方式会让他们很难接受,形象生动的比喻往往能得到很好的效果,关于作战时机的选择我就是这样言传身教的。
  吴雨龙之所以能在众多年轻将领中脱颖而出就在于他的领悟能力极强,并且能活学活用,他和鳌拜的作战风格完全不同,假如将鳌拜比喻作雷,那么吴雨龙就是风,形式多变不拘一格,根本让人抓不到痕迹。
  果然当黄德功大军差不多都通过隘口的时候,攻击的号角响起,随后炮弹像雨点一样的追着黄德功的屁股铺天盖地的洒来,四周山野中到处都是呐喊声,随处可见旌旗招展。
  “撤,快撤!”眼见着队伍的尾巴被拦为两截,黄德功根本就不寻思解救,最先想到的是逃跑,于是明军发挥他们特长,抛弃所有的重武器甩开脚板大踏步地溃逃。
  “哈哈,黄德功鼠辈尔!”吴雨龙站在高岗上笑道,当真有一种羽扇纶巾的味道。
  “派五千精骑继续追击,不要给敌军以喘息之机,也不要正面与之交战,只要把他们赶出战区就可以了,剩下的部队跟我完成合围。”吴雨龙命令道。
  “是!”手下的将士对吴雨龙的崇拜已经仅次于我,一个个兴奋异常。
  吴雨龙是风,那么佟养性就是雨,佟养性跟随我时间最长,虽然没有尽得我的真传,但是作战小心谨慎滴水不漏,战前往往将各种可能都考虑在内。
  当吴雨龙惊退黄得功部时他已经开始发起了对陆振飞部的进攻,所有的战马排着整齐的队列徐徐前进,敌军的火炮显得力不从心,每发射一次都立刻遭到我军炮兵的猛烈还击,没有多长时间就哑巴了。
  “冲锋!”佟养性挥起长剑命令道,立刻三发信号弹腾空而起,发出了总攻的命令,已经接近敌军射程的骑兵部队从两翼策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如同两把利刃插入敌军阵地,顿时引起一片骚乱,随后是佟养性的中军发动攻击。陆振飞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部队,在这种情形下,明军无组织无纪律性暴露的淋漓尽致,如同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佟养性不断发出各种号令,如同渔夫一样紧紧收网,勒得陆振飞喘不过气来。明军三路大军统帅中只有黄德功算得上是标准的军人,可是他的行径有辱军人的名头,早就溜之大吉,而陆振飞和史可法虽然带兵打仗,可是书生出身,对付土匪农民军尚可,可是一旦敌人换作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甲种兵团就完全无计可施了。
  甲种兵团的士兵彼此配合都相当默契,每当有战友倒下立刻有救护兵将之转移至安全的地方,士兵们只管一往无前的冲锋,挥动马刀去砍杀敌人,扣动扳机去击杀对手,在他们的念头里没有后退,因为这根本就是一支无敌的军队。
  陆振飞在佟养性的攻击下叫苦不迭,阵地不断的失陷,士兵也不断的损耗,眼见着防线就要彻底崩溃。
  “撤,撤,向史督师方向撤!”陆振飞再也挺不住了,如果没有援军落败是一定的事了。
  史可法不比他的日子好过,事实上他不是第一见识我军的凶悍了,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并且在训练新军时也制定了对策,然而面对我军快速的进攻,他依旧是一筹莫展,一切都措手不及。他的部队还来不及展开就被猛烈的炮火砸懵了,火炮的威力绝对比上一次凤阳一战增强了不止一倍有余,在这一点上鳌拜有自己的作风,就是绝对不把炮弹留在最后,每次作战他总是一古脑的将炮弹倾泻出去,随后发起猛烈的攻击。
  鳌拜才不会想到为我省钱,尽管他这种大手笔经常遭到我的训斥,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打算改进,在他看来这是最有效的战法,先震慑敌胆,然后发动雷霆一击。
  万马奔腾,明军的抵抗意志几乎被彻底摧毁,他们根本就无法适应这样大规模的骑兵作战,同时也显露出没有机动力量的弊端,两条腿的人根本就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当看到一身血水的陆振飞时史可法意识到这一战自己败了,彻底的败了。
  望了望远处耸立的长安城,史可法长叹了一口气,尽管心中怨恨孙传芳未能及时出城策应,但是他不得不做出最后的抉择。
  “撤!”史可法说出这话之后,仿佛整个人都随之崩溃,失魂落魄。
  “保护大人,向南撤!”长安的南方是终南山脉,陆振飞想要依托山地来阻挡骑兵的疯狂进攻。
  手下的士兵如奉圣旨,蜂拥着向南溃逃,明军抵抗的意志终于被彻底摧毁,整个防线彻底崩溃,伴随而来的是史无前例的大溃逃。
  陆振飞带着残部和史可法且战且退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溃逃到一座小山岗。这是突然天降大雨,我军的火器暂时失去了用武之地,整个天色霎时昏暗起来,所有人都成了落汤鸡。
  “天啊,难道天要亡我大明么!”夹杂着暴雨,史可法向天狂呼道,雨水打在他脸上,一时分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四周的人静静无声,他们面对的几乎是一支无可战胜的军队,所有人目睹眼前的一切都生出一种无力感。
  “大人,敌军已经将我们彻底包围了!”一名小校禀报道,众人唯一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是降是战众人都看着史可法。
  “我史可法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誓死与敌一战,众位大可不必和史某自绝死境,所以你们去投降吧!”史可法仿佛看开了一切。
  “大人!”陆振飞哭着跪在他的脚下,“我们誓与大人共存亡,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余人也一起跪下,对天发誓。
  风渐息,雨渐疏,众人抽出兵器一个个神色坚毅,他们均被史可法的人格魅力所感染,决定与之共同御敌。
  “大人,敌军将领有一封信给您!”一名士兵恭敬的递上一个水晶盒子,透过昏暗的光线隐见其中有一封信平躺其中,尽管身处绝境众人还是均对这个盒子产生了兴趣。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精美的水晶盒,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听说是敌军将领送来都翘首等待史可法打开一睹真容。
  史可法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伸出手打开盒子,因为水晶的避水性,里面的信一点湿痕也没有,信是我写给史可法的,虽然不能参加这次会战,但是此种结果已经在我意料之中,史可法在历史上就是以城破捐躯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在历史中史可法是典型的文人出身,缺乏军事才能,却身居兵部尚书之职,后来更是担负起扬州督师,扬州城破后,清军开始大规模的屠杀,大约有八十万人左右被杀死,史称“扬州十日”,那是一段极为惨烈的历史。其实史可法守卫扬州时已经是大势已去,他不顾实力(这点和袁崇焕大相径庭),只顾报君父之仇。在当时情况下,自顾南保半壁尚不足,却还要欲图合师进讨,问罪秦中,先讨伐李自成军,使得北岸清兵赢得时间和精力。他前期战略失误,最后要作困兽斗,固守一城而不知不应计较一城一池之失的兵家常识,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物。
  史可法一直幻想着贯彻南明那一套划江而治的政策,殊不知,这样的战略是大错特错了,史可法和南明一样缺乏战略的远见。就拿历史上扬州一战来讲,史可法本身就是缺兵少粮,明明知道既无外援,敌军强大不可胜,扬州城破是迟早的事情,还要作近乎自杀的抵抗。这完全是对自己的士兵和老百姓不负责任的将军,固然八十万老百姓的死守先该归咎于杀人者,但是史可法的心中,可曾把这八十万个老百姓当成一回事,考虑过他们的生死呢?在我看来,史可法选择自杀殉国,让手下人献城,并且要求清兵善待百姓比较好一点。这当然是题外话了,在满清的战略来讲,大规模的屠杀是让顽强反抗者害怕,杀一儆百。在史可法看来,全城的百姓都能够死得有气节,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史可法的行为已经是不能够用战略来衡量,当时又不能够全城人投票决定是否要无谓的死守招致报复,如果我是扬州城里的一员,我会怎么想呢?也许我会被史可法的精神感动,我能够无畏于生死与满清搏杀(就象此刻的败军一样要和史可法同生死共命运)。可是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啊,我每天交税就是为国家作贡献,国家也没有对我很好过,赋税很重,自己经常是吃不饱穿不暖,那些明朝的士兵,烧杀劫掠,和强盗没什么分别,我和我的家人生命算是早不保夕,当时清朝的税很轻,只是要留辫子而已,但是起码能活下来,我敬重史可法,可是也没必要一定要自己死啊。难道老百姓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史可法有权利要求全城的人都像他一样殉国吗?崇祯还知道自杀,还知道要李自成“伤百姓以一人”呢。这八十万人的死难道没有史可法的一点责任吗?不过与其说这八十万人死在史可法手上,不如说这八十万人和史可法都是死在封建遗毒的手上,历史就是满纸的“吃人”,死在封建思想下的中国人还多得多呢。
  史可法爱国,自己也不怕死,可是打战不是爱国和不怕死就可以打赢的,军事统帅必须要有军事才能,否则就是对国家和士兵不负责任。战败的过错不是爱国和殉国可以抵消的,毕竟战争的成败决定于实力和战略战术的运用,不懂军事的人,没有自知之明,却指挥部队,就是失败。史可法的行为不值得提倡,他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可以为自己的理想牺牲,但是不能够以自己的标准要求任何人。我对史可法,一个字,“敬”。一是敬重,二是敬畏。
  在我给史可法所写的信中也由始至终贯彻了我的这个观点,信中措词严厉的批评了明朝政府的腐败和没落,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样的政权必将灭亡,同时对他的顽固思想也进行了无情的批判。
  “你没有权利让士兵和你一同去为那个不值得殉国的国家殉国,他们也有爹娘也有妻儿,你这样做和刽子手无异!”我毫不客气地写道。
  “你我非国恨家仇,亡明者满清也,我以为亡明尽雪前耻,何来荼毒生灵为覆国之君卖力,为奸佞小人守城,望君三思,以百姓福祉着想,以天下大义为先!”
  史可法颤抖着看完了我的信,心中懊丧不已,可以说我所说的句句都让他痛彻心肺,难道自己的努力都错了?史可法越想越憋气,越想越沮丧,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拔出宝剑就往脖子上抹。
  “大人!”陆振飞在一旁早就看到史可法神色不对,此时见他如此举动哪有不上前阻止的道理,一把按住史可法的宝剑。
  “大人,我等愿于大人同生死共命运!”陆振飞满含热泪的说道。
  “我等愿与大人同生死共命运!”众将士也一起高声喊道。史可法饱含热泪的看着众人酸苦的说道:
  “又有什么权利剥夺你们生的权利,我有什么脸面剥夺你们生的权利啊!罢了,就让史某先去一步向先帝告罪吧!”说着又把剑往脖子上抹。
  正在陆振飞和他争执间,突然一名士兵跑上前来大喊道:
  “大人,北军撤军了,如今山下已经一个人都不见了!”
  “什么,北军都撤了!”史可法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的,不但撤了,还留下了马匹和干粮!”士兵回答道,这个答案实在让人费解。
  “大人快看,这信背后还有字!”陆振飞惊叫道,原来刚才光线昏暗看不清楚,此刻不知道是谁弄来了火把,视线清晰。
  只见信的背后有几行小字:是男人的就别总想着自寻短见,若要不服我们来日再战,犯不着把士兵都拖下水,明春三月,我李开阳要轻骑扣扬州,增君战马粮食留待来日相会,不见不散!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十一章 筹备南行  
  面对粮食和马匹史可法艰难的犹豫着,看着属下们期盼的眼神,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撤,回扬州!”能不死谁都不想死,史可法做出决定后所有人都大声欢呼,这当真是劫后余生,于是一行人行色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中。
  对于我为什么要放史可法走很多人都想不通,胜利已经唾手可得,放虎归山很可能后患无穷。
  “不要多问,尽管按照先生吩咐的办,一路上不得拦阻史可法一行,让他们顺利回江南!”吴雨龙压制了众人的议论,尽管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永远坚信我决定的是不会错的。
  史可法并不可怕,原因就是他不懂军事,更近一步的说他连政治都不懂,他不是一个政客,只能说是一个爱国者,所以我不能逼死这样的人,他不过是受封建礼教流毒所害,忠君思想荼毒。
  史可法一去整个长安附近再无明军,孙传芳只有一个选择,投降,向我军投降,他唯一的要求是善待他的家眷。
  好家伙,孙传芳的家眷还真不少,光小妾就有12个,这还不算那些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儿女足有21个。
  “孙大人,你可真是能干啊,佩服佩服!”对于开城投降的孙传芳自然算是有功人员,所以他和他的家眷被带到了北京,由我亲自接见,这是历次战役中俘获的官职最大的俘虏,所以要我亲自接待,以彰显我们宽待俘虏的政策。
  “哪里,哪里,还不是李大人您的药好用么,说实话,自从用了您的药以后,我龙精虎猛,这行起房事来是酣畅淋漓啊,你看我那些子女,有一半是服药之后生的,这药是真灵啊!‘孙传芳由衷地赞叹道,此时书房里就我们两个人,对于我的这次召见他受宠若惊,自然将我往天上捧。
  “那是当然,治国安邦,行军打仗不敢说,可是在药物上的学问,我李开阳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听了孙传芳的话我十分高兴。不由得得意起来,好久没犯的吹牛的毛病又发作了。
  “是是是,李大人说的极是,这对药性的了解天下再无人出李大人之右,仅伟哥一项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真是举世绝响啊!”孙传芳是旧明官员自然深谙马屁之道,果真给我哄的飘飘然,要不怎么说他能做到这样大的官呢,当真是有些本事的。
  “那个,孙大人啊,既然你已经归于正途了,总该找个事情做吧,你看你适合做什么啊?”孙传芳哄的我高兴自然是不能亏待他了,同时也起到一个榜样作用,这样将来在战场上统战工作就好做了。
  “这个官小人是不想做了,只想回乡务农。”孙传芳谦恭的说道,你说想务农谁信啊,就你那样别说种庄稼,就是刨个土坑都费劲啊!
  “务农,那太大材小用了,以孙大人的才干务农岂不是委屈了你么?”我说道。
  “这样吧,既然孙大人对我的伟哥如此推崇,那么我就将整个伟哥在西北的代理权给你吧,你是买卖也好,自用也罢都随你了,你看如何啊!”我笑着问道,想以退为进,做梦,你还真以为我会重用你们,我心里暗道。别看孙传芳把我拍的忽忽悠悠的,可是我还不傻。
  “谢李大人,谢李大人!”孙传芳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随即又看开了,毕竟卖春药要是一装大买卖,很多人都发了,若是自己卖的好,没准这个李大人将来还能提拔我呢,据说这个李开阳可是认钱不认人,谁能给他挣到钱他就重用谁。
  “好了,既然孙大人你的事情暂时有了着落,那么我们该谈谈西北的事情了,你在西北多年自然了解西北的民情,对于西北的治理你有什么好意见么?”我问道。
  “来了,来了!”孙传芳心中狂颤,看来这个李大人是在考教自己,这分明就是问对之策么,孙传芳挖空心思的想了半天才答道。
  “西北民风凶悍,再加上天灾人祸,所以暴乱从未停息,要想长治久安当以怀柔之策,再辅雷霆手段,尤其是陕甘的李自成必须绞清,李匪多年来流窜作战,不断袭扰城乡,每过一地必洗劫一空,虽近年来有所好转但终是祸乱,所以李大人要想平定西北必先肃清匪患,这样才能逐步推行您的政策,使耕者有其田。”看来孙传芳对李自成是怀恨在心,也难怪两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可谓是死对头,不过他说的也不是不对,随着陕西全境被解放,盘踞在陕甘边境的李自成就成了最大的动乱输出地,所以陕甘不平西北就永无宁日。
  “嗯,孙大人说的有理,等改日我在再登门请教!”我客气的说道,听到这话孙传芳不禁有些失望,弄了半天自己是白表现了。
  随着陕西战役的结束整个北方只剩下河南了,黄河以北都成了我们的实质控制区,势力范围渗透到黄河南岸,唯一可与我军抗衡的就是洪承筹部了。
  作战的步伐并没有停歇,带着余威再趁着进入冬季部分黄河河段结冰,吴雨龙、鳌拜两部越过黄河分东西向河南挺进,争取在明年春天到来之际彻底解决这个眼中钉。但是洪承畴毕竟不是一般人物,他的经验十分丰富,军队只能逐步蚕食河南领土,一点一点的收缩包围圈,就在这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洪承畴突然发动兵变废黜了福王,宣布改旗易帜归顺朝廷并且将大军后迁主动放弃了开封、洛阳退居信阳。这样在长江一线明军就集结了近五十万大军,看样子是要力保长江防线。
  洪承畴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陕西失守他再无缓冲的余地,面临三方之敌,退守长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对此我要说佩服,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气魄做出这样大踏步地后退的,但是洪承畴做到了,并且捞取了丰厚的政治回报。
  史可法兵败后,立刻遭到了马士英一党的围攻,兵部尚书一职被罢,要不是小皇帝念着他当初的功绩恐怕也要和他的老子一样对这些战败的大臣大下杀手,于是在史可法的再三要求下,他被贬为扬州巡抚,负责扬州的防务。而黄德功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一路溃败下来有惊无险,可是到了朝廷并没有得到马士英的兑现,立即被下入天老,随后几乎是连审都未审就被定了极刑,查没所有家产。
  洪承畴这时宣布易帜无疑是给已经惶恐异常的南明朝廷打了一剂强心针,让整个朝野兴奋了不少天,所以这个兵部尚书非他莫属,加太子太保,内阁大学士,一下子该有的都有了。
  马士英也因举荐有功被小皇帝任命为首辅,自此马士英完全撑控了南明朝庭,开始对东林党人进行清洗。于此同时却向身在北京的我抛出了橄榄枝希望我派使者到南京议合。
  能够取得陕西应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孙传芳长期面对张献忠和李自成的双重压力未能很好的扩张增强元气,但是得到河南却完全是意料之外,如何恢复两地的生产,巩固政权成了当务之急,更让人挠头的是对付李自成和张献忠。
  当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现在李自成将游击战发挥的淋漓尽致,你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主力部队,和谈他不跟你谈,要打他不和你打到处流窜。张献忠也一样瞅准了陕西现在处于权力真空状态从四川插来了一脚,所以吸引了我大量的兵力,吴雨龙部本来准备继续南征的此时却不得不抽调回来配合佟养性稳定西北。
  马士英在这时传递和平信号,时机正对,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对我们的情况十分了解,知道我们兵力空虚无力南征。
  “谈自然要谈,我们要借这次机会详细的了解南明的情况,并且争取从敌人内服瓦解他们,现在王铭建在江西发展的很快,军队已经发展到了快五万人,下一步我们的任务不是在淮河一线和敌人纠缠而是在江西、湖南、湖北一带发展势力跟福建的郑家打通,彻底断绝南明的经济命脉。同时这些地方也是膏腴之地,物产丰富,将成为我们将来的立国之本!”我发表自己的看法,多年下来在军事上和经济上我已经有了战略眼光,只在大的方面进行部署,至于细则会有下面的人安排。
  “先生说的是,多尔衮已经进军天山,现在粮草不足,所以目前来看我们无法进行更大规模的战役,打通到福建的通路就显得十分重要,这其中的关键在西北,只有西北稳定了我们才能克四川进湖北再至湖南。问题是这西北连年兵慌,再加上此次史可法大军溃败,不少败兵已经进入到张献忠和李自成军种,这无形中增添了他们的力量,恐怕不是短期内能奏效的。”袁崇焕忧虑道。
  “既然不能短期内解决,那就做长期打算,总之不能给后世留下不稳定因素,必要时攻势缓一缓,天山南北路各族杂居民情复杂,不能仅凭武力解决,有的时候还要采取一些怀柔政策么,告诉他回来,跟我一起去南京!”听我这么说,底下立刻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先生要去南京?”“这怎么可以呢?”
  “怎么不可以,我又没说光明正大的去,我准备任命李岩为这次使团的正使,多尔衮为副使,同时邀请一大批商人去南京,他马士英不是邀请我们去么,我们就好好的破费破费他,至于我混在使团里,做个商人就行了,有多尔衮在不会有问题的。”我就知道这些人又要非议了,自从我上次在福建不告而别私自开什么义军大会后,我的行动自由就收到了这些家伙的限制,不论到哪去都有一帮人跟着,别扭死了。
  “先生,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整个西北百废待兴正需要先生,先生怎么能又去冒呢?”说话的是孙元化,这家伙难得来开会,结果一上来就是否定我的。”余人也均是表示赞同。
  “众位有所不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古来的规矩,因此我们此行光明正大不会有什么危险。马士英这样做只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确实想划江而治,第二就是想趁此机会拖延时间,不管是哪一种都该由我亲自判断,不到现场就无法掌握第一手资料,更无法进行准确的判断。至于联盟的事有众位大人想来不会有事,所有的事都已经上了轨道,西北有吴雨龙和佟养性总会想到好办法对付张献忠和李自成,所以目前最大的事就是这次出使了。
  众位要知道这次出使的意义绝对不仅仅是谈判,更重要的是摆出一种姿态来,让南明的百姓更加了解我们,更了解北方的政策,争取南方的士绅豪族支持我们,并且在南方建立一套完整的情报体系和商业网,这些都需要我去做。危险总是会有一些的,不过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相信我,我一定会给大家带回惊喜的。”我都这么说了,众人还能说什么,事实上确实像我所说的那样,现在很多事都不用我操心了,在朝鲜培养的大批汉人官员此时几乎覆盖了所有的中层机构,这些人经过良好的教育,并且办事效率很快,使得整个国家机器运转的比较顺畅,让我操心的事情确实不多。现在需要考虑的更多的是意识形态的彻底改变,北方还好说一些,这些农民经历了瘟疫和战乱后对北方政府十分信服,也坚决拥护,可是南方就不同了,南方的问题一直就很复杂。
  应该说传统的汉民族文化还在长江流域,这些人认为自己的文化是先进的,是优越的,这和北方不同,长期的战乱和人群稀少形成了一种特有的粗框的北方文化,他们意识中传统的民族观念并不强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兴的更加适合生产力的文化,这次去我就是为了把这种文化带到南方,毕竟文化是一个民族传承的关键,也是和平的纽带。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十二章 商品展介  
  作为正式外交使团,我带着浩浩荡荡的船队从登州出海沿大陆架向南航行,由长江入海口进入长江朔江而上,此次我是有意宣扬北方联邦的战力,所选船只除了一艘郑和宝船外还有三艘伊丽莎白级战舰,舰载士兵足有近五千人,并且包括了1000匹战马,以备不时之需,舰上配备的火炮总数足有千门,足可以在长江上横行无忌,相信马士英所谓的水军根本就不能奈我如何。
  战舰进入镇江水面的时候,马士英派来了接引的战船,和郑和宝船比这种小号的福船简直就如同孩童和巨人,尽管长江江面宽达十数里但是两岸仍能清晰的看见郑和宝船的身姿。一路上惹来无数人的赞叹,于是船队浩浩荡荡在万众瞩目中驶入南京码头。
  “下面就看你的了,记住啊,我只是一个商人!”眼见南京码头上人山人海,我笑着对李岩说道,随即一闪身带着孙福亮和铭兰闪入商人的队伍,这些商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绝对不会暴露我的身份,尽管其它的老婆们也嚷着要来但是我还是将她们留在了北京,这可是到敌后工作,危险大着呢!再说女人一多麻烦事就多,南京是烟花之地,带她们确实不方便。
  李岩一颔首表示明白,随即挥手指示战舰上的信号兵挥动信号旗,霎时间靠着江面一侧的火炮不约而同的一起向江面发射炮弹。数百枚火炮同时开火,那声势没的说,远处的江面上随即溅起无数的水花,其射程和威力叫人乍舌。
  在岸上看热闹的百姓霎时间就炸了营,四散奔逃,还以为是我们发动攻击,而前来迎接的马士英则脸色苍白。郑和宝船的庞大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我军的炮火更加让他吃惊,毫不客气的说,光凭这些火炮就能冲入玄武湖,将一面城墙夷为平地。
  事实上马士英也是在听到报告后才知道我们出动了如此规模庞大的使团,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火炮千万不要走火,惹出什么漏子来。
  火炮过后,李岩才率领众人浩浩荡荡的走下郑和宝船,马士英连忙上前迎接。
  “这位一定是李大人吧,幸会,幸会,真是年轻有为啊,只是不知道李大人为何突然放炮惊吓百姓!”马士英长了一张人脸,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从外表上很难将他和奸臣联系在一起,此人生得仙风道骨,颇为顺眼,毕竟奸臣两个字又不能刻在脸上,如果可能我一定会帮他刻上。
  “马大人误会了,这是我们对贵军表示友好的一种方式!是礼炮,至于惊吓百姓,真是不好意思,这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习惯吧,等习惯就好了!”李岩笑呵呵的说道,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礼炮,礼炮有这样放法的么,哈说什么等习惯就好了,难道还要经常这样么,马士英鼻子都气歪了,可这一次毕竟是他邀请我们来的,所以在礼数上绝对不能差。
  “原来是这样啊,贵军的习惯还真是特别,呵呵!”说着他干笑了几声,他身后的人也都跟马屁精一样一拥而上,说什么的都有。
  “李大人请,你们先下榻驿馆,皇上会择日召见你们的。”说着马士英要在前面带路。
  “等等,我们的战马还没有下来!”李岩阻止道。
  “战马!?”马士英不解的问道。
  “是啊,你们运战马下来做什么?”阮大铖眼见着一匹匹高头大马被从船上牵下也跟着发问,看他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难怪那么多人批他。
  “哦,我们北人骑惯了马,不喜欢坐轿!”李岩指着远处停放的轿子说道。
  “这是什么习惯,有舒服的轿子不做,却去骑马!”阮大铖嘟囔道,马士英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随你们,随你们!”
  “那好,请马大人前面带路!”李岩笑着说道,同时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当北方使团的马队在大街上行进的时候,阮大铖就知道自己错了,数百匹高大威猛的蒙古战马行进起来那威势绝对不是轿子可以比的,当真是声势骇人,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是商人也选择了骑马,并且骑术精湛,让人不难想象北方尚武之风的浓厚。
  我正是要给南明的君臣百姓形成这样一种印象,就是北方是不可战胜的,任何企图阻止北方前进脚步的行为都是愚蠢的和毫无意义的。
  尽管从码头到驿站没有多远的距离,但是已经在南京城里造成了轰动性的效应,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北方的使团来了,市民们更将使团形容成一支军队,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就是商人都这个样子,那么士兵就更不用说了。
  马士英十分的懊悔,他完全没有想到抵达南京后使团会是以如此的高姿态进入,先是放炮以显示其强大的火力,随后又是马队,宣扬其不俗的战力,别看李岩只是一个文人,但是绝对不容忽视。马士英将注意力都放在李岩身上,却忽略了真正背后的主使者——我!
  此时的我不断的观察南京的城墙,以及街道,同时注意留心市民的表情和举动,很显然计划是成功的,使团已经向南明的子民们展现了不一样的风采,下一步是该展示我们的商业实力了。
  使团下榻之后,并没有着急要求去见弘光皇帝,而是策划在南京最繁华的夫子庙进行一次大型的商业展览,尽管这让马士英十分惊讶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是他请来的,同时他本身也不想这么快就进行谈判,在不找到敌人的弱点之前,过早的交手对他不利。
  于是就在北方使团抵达南京的第三天,南京夫子庙前上演了一场与众不同的好戏,开创了展览会的先河,以至于夫子庙的展览由此继承发扬广光大。
  这一次随船而来的商人都是代表了北方各行各业的精英人物,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他们引以为豪的产品,这是我特别要求的,将最好的产品,最先进的产品拿出来。
  商人们没有让我失望,整个夫子庙前搭了一座巨大的戏台,台上摆满了由北方运来的商品,精致的玻璃器皿、水晶挂件、科目繁杂的各类书籍、自鸣钟、鼻烟壶、以至于菜刀、农具应有尽有,更有甚者还将火枪搬上了展台,不是别人就是我。
  现在我的角色就是一个军火商人,有很大背景的军火商人,否则也不能公然在使团举办的商品展上叫卖军火啊!
  果然在我的展台前聚集的人最多,伙计们不厌其烦的向前来询问的人讲述火器的优势,已经火绳枪的用途。
  “你不用问,这是当世最好的火器了,就是李开阳李大人也亲自点名让我们的工厂专门为他的卫队生产枪支,什么,我们不敢卖,笑话,既然拿出来了,怎么会不敢卖呢,你要多少,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一支都不会少。”我拿着一支火枪正跟一个商人讨价还价,这家伙一看就是一个有钱的主。
  “你就放心吧,这枪肯定没问题,我们李大人说了,不怕你们南朝有枪,孙传芳怎么样,他枪多不多,最后还不是弃城投降了,打仗不光要看武器,最主要的是士气,这枪你买回去是看家护院也好,是造反也罢总之我们不管,你把银子拿足就成,我话可跟你说到家了,不要别后悔!”
  我费了半天的唾沫星子,这家伙最后居然只说看看,气得我真想给他一巴掌,看来这生意并不好做,我还是歇歇吧,这事还得伙计干,正当我准备坐回去的时候,一个面色较黑但是拥有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小伙子,这枪怎么卖!”
  “三两银子!”我答道。
  “能试试么!”他掂量着枪问。
  “可以啊,不过在这儿不行,这是我们的名片,等展览结束了,你要是有意购买可以到这上面的地址来找我们!”说着,我递给了他一张硬卡纸,这是我临时想出的主意,为了更好的联系客户,所有使团成员都有自己的名片,上面写了自己的经营范围和联系方式。
  “名片!?”那人疑惑道,显然是没有听过这个“外来词”但见到后都会随即释然,这和名帖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多了地址和产品名称。
  名片效益却是不错,到了展会后期,我们不得不专门请人雕版刻印,大量的引发名片派送,整个南京云集了五湖四海各处的商人,这一次宣传也因此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使更多的人了解北方,了解北方先进的生产力,了解北方丰富的产品。
  “娘你看,这花布多好看啊,织的也厚实,可价钱却不贵!”
  “小姑娘,这你可就说到点子上了,知道么,这是用织布机织出来的,知道什么是织布机么,那就是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一个机器,它一天能织出十几批布呢,所以才这么便宜!”到处都是这样的介绍,将北方稀奇古怪的产品,稀奇古怪的机器介绍给百姓。当然了这些都不算热闹,最热闹的还是伟哥的特卖区。
  “各位看官,各位看官,如假包换的李开阳李大人亲自监制的极品伟哥,现在公开拍卖啊,价高者得,机会难得,大家千万别吝啬手里的钱,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起价五千两银子!”
  “6000两!”
  “7000两!”
  “7500两!”随着价格的不断攀升,我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买什么也没有买伟哥一本万利,显然伟哥已经深入人心,与此同时我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马士英和阮大铖的身影,看来他们对这东西也很感兴趣。
  当日的商品展示会十分成功,本来原定一天的展示不得不推迟到第二天结束,结果第二天结束的时候就连样品也销售一空,很多商家接到了大量的订单,甚至连定金都付了。这当真是我意想不到的,看来不管什么都需要宣传,南方民间购买力是十分巨大的,市场前景无限,商人们回到驿站一个个兴奋不已,都交口称赞这次南京之行是来对了,更对展览会的模式表示赞同,希望这样的展览会能多办几次,最好是在杭州、苏州这样大的城市,就在这时马士英登门造访。
  “李大人,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真是高啊,但是说实话你们北方的东西还真是精致,看得我眼花缭乱,怎么样都准备好了么,明天皇上召见!”
  “没问题,马大人夸奖了,无非是一些奇技淫巧入不得您的法眼的!”李岩谦虚地道,但是骄傲和自豪的表情显而易见。
  “哪里,哪里,李大人过谦了,今晚我准备请李大人过府一聚不知道李大人肯不肯赏光。”马士英笑着说道,要是不知道他的为人还真以为他十分诚恳呢。
  “没问题,没问题正是求之不得,这里是一点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说着李岩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给马士英,马士英打开来看,赫然是一粒伟哥,和昨日台上所见的那颗极品毫无差别。
  “这,这如何是好,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真让马某不好意思!”他嘴上说着手上却将礼盒往怀里揣,看得一旁的阮大铖羡慕不已。
  “阮大人也有一份,还往笑纳!”李岩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个礼盒递给阮大铖,阮大铖立刻眉开眼笑,连连道谢。要知道这一粒极品伟哥昨天可是以12000两的银子拍卖出去的,足见其价值,李岩眉头都没皱一下足见其出手大方。
  虽然这是我私下授意李岩送的,可是此刻也不觉心疼,暗暗发誓一定要从他们手里捞回更大的利益。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十三章 秦淮晚风  
  在商品展介会成功落下帷幕后,正式的谈判终于开始,这是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中进行了,我方几乎是狮子大开口,直接要求统治整个北方,而南明则坚持以现在的势力范围划分。
  “马大人,您这样说就没道理了,我们之所以来谈判就是为了避免刀兵相见生灵涂炭,可是你还要占着江北这不是逼我们动武么,到那时刻就伤了和气了。”李岩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胁马士英,马士英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还口道:
  “李大人,做人总要留有余地吧,假如江北一枪不放就交给你们了,让我们如何向皇帝交待,又如何向百姓交待。”
  “那马大人这么说是让我们放两枪了,这好办,我这就回去点齐人马咱们战场上见,到那时你就好交待了吧!”两人唇枪舌剑,哪里还有前些天互赠礼物时的和气了。
  “别别别,李大人您就让一步,何苦这么说么,岂不是伤了和气,大家都是朋友么!”阮大铖却成了和事佬。
  “马大人这么说实在是不当李某是朋友,李开阳李大人可是点名要江北的,这事我要是办砸了回去他还不找我算帐啊,别的都好商量,唯独这事没得商量。不行咱们就开战,大不了打到一半再谈判也不迟,恐怕那时候我家大人控制不住自己一路南来,南京保不保的住我就不晓得了!”李岩口气十分的大,气焰嚣张。
  “李大人你这不是欺人太甚么,这谈判没有办法进行了,我看还是休息休息都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等想法都成熟了我们再谈。”阮大铖愁眉苦脸的道。
  “好啊,我赞成,正好第一次来江南我好没有好好饱览一下江南的大好风光呢,听说秦淮河畔热闹非凡,正好去见识一番。”李岩表示赞同,于是第一次谈判就这样不欢而散。
  “集之(阮大铖字),这几天你再和李岩多接触一下,烟花之地尽管领他去,一定要把他哄开心了,探出李开阳谈判的底线,否则这样下去谈判不会有什么结果。”马士英嘱咐阮大铖道。
  “放心吧瑶草兄,此事我会办好的,我就不信没有不吃荤腥的猫!”阮大铖信心十足。
  李岩当然吃腥了,人家白送上门哪有不吃的道理要是不吃岂不是太傻了么,所以我们在秦淮河上的画舫“偶然”相遇了。
  “齐梁词赋,陈隋花柳,日日芳情迤逗。青衫偎倚,今番小杜扬州。寻思描黛,指点吹箫,从此春入手。秀才渴病急须救,偏是斜阳迟下楼,刚饮得一杯酒。”画舫上一人吟诵道,立时迎来了众人的叫好声。
  “好词,好词,候兄的这首词当真是委婉动人,不愧为当今四公子之一,冒兄你也填一首如何?”画舫中一人说道。
  “不了,有候兄专美于前,我又怎敢献丑!”那被称为冒兄的人连连摇头推辞,这一切都落在冷眼旁观的我的眼神中,画舫不大,只够两桌酒席,一桌是我和孙福亮等人,另一桌则是几个年轻公子,听他们语气都是来参见科考的。
  “小宛姑娘,冒兄他居然藏拙,你说该不该罚啊?”那人再次作怪道。这不禁让我心中一动,莫非那个素面朝天的女孩就是董小宛,不会这么巧吧,但是一个姓冒,一个叫小宛这几乎已经经目标锁定在这两人身上。
  “费兄你就会捣乱,你怎么不填一首啊,没看璧疆已经喝得不行了么,偏来欺负他!”那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是了眼前这个人一定是董小宛了,否则决不会有冒璧疆这个称呼,侯方域和方以智、冒襄、陈贞慧合称四公子,之前那个填词的人一定是《桃花扇》里的主人公侯方域了,只是不知道女主人公李香君在不在左近,可惜桌上只有的董小宛一个女子。但是不管怎么样能一睹董小宛的风采此行确实不虚,因该说我是被众人硬拉着来这种风月场所的,当然我自己也想来见识见识秦淮风月,只是因为身份不好开口,因此对于那个硬拉着我来画舫的人心中暗存感谢,将来一定给他一大单生意。
  当然能目睹董小宛的风采已经不错了,李小宛的美在一种柔弱,就好像林黛玉一样眼神中稍带幽怨让人生出我见犹怜的感觉。
  “小宛,你怎么现在就这样,是说偏了方言!“璧疆,莫不是春心大东准备以身相许了,被称为费兄的男子继续调侃道,众人跟着嘲弄,就在这时李岩在阮大铖的陪同下也登上了画舫,顿时引来不小的骚动。
  ”原来四公子今日在此聚会,真是难得,打扰了众位的雅兴,罪过罪过。”阮大铖自命是当代文豪手里摇着扇子,四平八稳的走上了画舫。
  “既然知道又如何打扰人雅兴,阮大人这不是明知故犯么?”冒襄不悦的说道。
  “阮某也是没有办法啊,谁让我们请不到小宛姑娘呢,只能登船造访了!”阮大铖摆明了是为了董小婉而来,董小宛听后立时变色,神色凄婉,冒襄则流露出戒备的神色。
  “董姑娘不要介意,是李某慕名而来,想一睹姑娘芳容,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说着李岩施了个礼,举止文雅。
  “我还未向小宛介绍,这位就是北国派来的使者李岩李大人,问得姑娘歌声动听特异来拜访的,否则阮某就是再不识趣也不会有意打搅小宛啊!”阮大铖隆重的将李岩介绍给众人。在坐诸人也具是惊讶,没想到李岩居然是我的使者,自然对他高看一眼,语气上也尊重了很多。
  阮大铖又重新吩咐画舫主人换过酒菜众人一起谈了起来,当然四君子大多是和李岩交流,将阮大铖扔在一边,谈论的话题也多是北方的情形,死工资都没有去过北方所以十分感兴趣,李岩对于他们的提问一一作答,没多久就熟络起来。
  “李兄,那个李开阳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英明贤达么,难道人就没有缺点么,我可是听说这个李开阳贪婪的很,有的时候连一两银子都挣,处处谈钱,当真是俗不可耐。”四公子之一的方以智问道,原来李岩一直在替我美言,有些成分绝对是夸大,就是我本人听得也有些汗颜,我好像没有那么多的优点吧,不过这个方以智也是的,我承认自己有些贪心,可是也没有像他说的这么厉害吧!
  “方兄这话就说错了,别看李大人处处提钱,可是他自己从来不乱花,要说有钱李大人当算得上是天下首富,他名下的产业不计其数,可是这些钱都被他用来资助贫民和兴办学校了,就说平壤大学吧,从建校至今所花费的银两简直不可估计。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在山东曲阜孔圣故乡新建的大学就足足耗费了近千万两,能同时容纳一万多学子,而且这一切都是免费的只要你通过考试。”李岩对我在山东新建的学校总是念念不忘,他曾说过假如有一天天下大统,他就去曲阜教书。
  “假如真像李兄所说的这样,那这个李开阳刻就能和圣人比肩了,孔圣不过弟子三千,可他却招了一万。”陈贞慧说道。
  “那还有假,我曾经在曲阜客串过几天教授,那里的学风当真严谨,学生们勤学好问那股子热情劲简直能将你溶化!”李岩念念不忘他在曲阜客串的那几天经历。
  “这个曲阜的大学我那个听说过,据说李开阳将他命名为光华大学,不知道用意何在。”冒襄问道。
  “自然是光大中华之意了,众位要是有机会不妨一看,我可以给众位引荐,以你们的才识做个客座教授一定没有问题,到时可以专心的做学问!”李岩说道。
  “专心的做学问,身逢乱世哪里还有这样的期望,人命不如犬,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是了,李兄这次来南京听说是和皇上谈议和的事,不知道怎么样了?”侯方域插言问道。
  “咳,别提了,一提起来就一肚子的气,我家大人本来是想止戈刀兵的,可是皇帝不领情,偏要占着江北,如此一来恐怕大军即将压境了!”李岩这话其实就是给阮大铖听的。
  “来来来,李兄今日只谈风月不问政事,早就听闻李兄才学渊博,趁此良辰美景,何不赋诗一首以助雅兴!”阮大铖打岔道。
  “好一个只谈风月不问世事,国之将亡,还有闲心在这里谈风月,当真是雅兴的很!”我在一旁讥讽道,阮大铖这么半天就在丑化我了,我早就看不过眼,于是在另一桌插言道。
  “你是何人敢在此造次!”阮大铖听我讥讽他勃然变色,怒声斥道。
  “我只是个北方的商人,看不惯说说而已你又能把我怎样!”我故意气道。
  “既然到了南京恐怕就由不得你了,你出口不逊本官就可以治你的罪!”阮大铖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
  “错,按照北方的法律你没有权利治我的罪,我有言论的自由,对吧李大人?”我向李岩问道。
  “是的,是的,在北方有言论自由,就是当街骂李开阳李大人也不会获罪的,所有人都愿权利就政府的施政提出意见,县衙门前还专门有告示榜,所有人都可以将自己的意见写上去。”李岩跟我一唱一和的说道。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奇闻!”众人都没有听说过,也十分向往。其实这也是刚刚颁布不久的法令还没有大面积推行。
  既然李岩这么说,阮大铖也不能将我怎么样,更何况他顾及自己的颜面也不好在此事上纠缠,冒襄仿佛是诚心和他作对,说道:
  “听朋友谈吐不凡,可否移至此桌一叙啊!”
  “那太好了,早闻四公子大名,能有这样的殊荣实在是陈某人的荣幸!”我打蛇随棍上一抬屁股坐了过去,正好坐在董小宛的对面,一睹这江南名妓的风采。
  “早就听闻董姑娘不但人长得好,比琵琶弹得的也是一绝,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能听一曲,那么李某这次江南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李岩说道。
  “既然李大人喜欢,那么小女子就献丑了!”董小宛也不客气从一旁拿过琵琶坐在那里弹唱了起来。
  “烟雾弥漫秋水,月光笼罩白沙;
  小船夜泊秦淮,靠近岸边酒家。
  歌女为人作乐,那知亡国之恨?
  她们在岸那边,还唱着后庭花。”
  董小宛凄婉的歌声在江面上响起,再配合琵琶的节奏将唐代大诗人杜牧的这首《泊秦淮》演绎得惹人沉思,一曲终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流经金陵的秦淮河是六朝有名的歌笑繁华之地,陈后主所作的《玉树后庭花》更是有名亡国之音。在这烟月迷蒙、水寒沙白的秦淮之夜,阵阵靡曼的歌声传入耳中当真是让人浮想联翩,此时董小宛唱这首歌用意之深实在发人深省。
  而今,六朝早已灭亡,只剩下这苟延残喘的南明,众人均深有同感,阮大铖就是脸皮再厚也抓不住了,冷冷的看着董小宛。
  董小宛轻轻的放下琵琶作了一个揖悠然道:“贱妾身体不适就不能再陪众位大人了,失礼之处还请诸位见谅!”说着袅袅婷婷的走入画舫再不出来。余人也都再无兴趣,起身告辞。
  阮大铖当着众人的面下不来台心中自然怨恨,可是碍于众人在场又不能发作,脸憋得铁青,偏偏是众人都不拿他当回事,一个个的桀骜不驯。
  阮大铖是个十分小气的人,心胸度量都不宽广,这次吃了暗亏自然不能善罢甘休,事后难免找董小宛麻烦,但那已经是后话了,秦淮那一夜后谈判又进行了数日,可是仍旧毫无进展,双方始终难以达成最终的协议。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十四章 自卖自夸  
  最近我一直留连于画舫,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读书人都喜欢这种地方,当然我决不是垂涎于美色,我的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之所以留在画舫是因为我发现这里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各种信息十分灵通,同时我也通过画舫进行掩护,不断地约见朱载厚留在江南的各种势力。
  朱载厚所言非虚他确实在江南留下了一股庞大的势力,涉及范围之广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只能用根深蒂固来形容,这便是我跟随使团潜入南京的目的了。马士英知道用谈判来拖延战机,难道我就不懂么,这完全是为了麻痹敌人,西北的李自成和西南的张献忠已经不足虑,没有明确的政治纲领,没有严明的军纪,再加上缺乏必要的物质基础在这个火器开始崭露头角的时代注定覆灭,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倒是南明是个难题,尽管整个王朝已经腐朽没落,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南的财力还是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不是常规战役一朝一夕之间可以解决的,那么当年朱载厚留给我的财富现在已经到了可以利用的时机了。
  其实我一直在通过邓家逐渐收拢对这些隐藏势力的控制,这一次来南京我就是要亲自策划一场大规模的暴乱,是的,暴乱,一个波及整个南方的暴乱,彻底摧毁南明王朝的暴乱。
  因此没有比秦淮河的画舫更有掩护效果的地方,更何况我还在这里结识了四公子这样的江南才俊,将他们收归旗下对将来笼络年轻一代文人有着意想不到的收效。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逾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我慢慢的吟诵道。
  “好词,好词,好一首《长相思》道尽离乡之情,真没想到李兄有如此好的文采,原来李兄你一直在藏拙,该罚,该罚!”侯方域击掌称赞道。
  真是汗颜,我又盗用了古人的知识产权,没办法被这些文人们逼得紧了,不露两手难免被人瞧扁,更何况有江南名妓李香君和董小宛在场,美人期盼的目光也让我鼓足勇气做起了文贼。
  搜肠刮肚的想了很久,真是羡慕黄易笔下的项少龙居然可以回到秦朝,唐诗宋词任他剽窃,可是我这可是晚明啊,就我肚子里那点墨水当真是为难我,可是这些文人在一起偏偏喜欢这调调,动不动就吟诗作对,一次两次推托也就罢了,再三再四不就让人觉得我没有学问么,所以我鼓足勇气朗诵了一首清代文人纳兰性德的《长相思》果然收效甚好,语惊四座,得来了美人的青睐。
  一旁的李香君双目大放异彩,灼灼的看着我,让我脸上发烧,拜托你将来的如意郎君是侯方域,不是我李开阳,不是我不想撬她,毕竟是秦淮名妓,泡一个到手都可以名垂千古了,可是一想到和这种美女在一起每天都会被考问诗词,我头就大,这种艳福还是不享为妙,省得伤了兄弟感情。
  “献丑,献丑了,这也是被你们逼急了,我本就是一个商人何来文采之说,凑数的,凑数的!”我连连摇手谦虚道。
  “唉,李兄说的哪里话,从词中已经感受到了李兄的思乡之情,莫不成李兄想家了?”方以智问道。
  “出来日久,确实有些想家了,家中美妻如何割舍得下,若不是为了生计也不会出来跑生活。”我感叹道,眼见着美女不能大块剁不想起老婆来,才叫不正常呢。
  “原来是这样,我道李兄为何如此拘谨,原来是惦念家中美妻,这兵荒马乱的有一日没一日,李兄何必拘泥,不如放浪形骸也落得一个洒脱!”陈贞慧典型的得过且过型人才。他这话出口众人也均黯然。
  “谁说不是呢,据说李开阳大军以近皖南,这半壁河山能否保住都不好说,来你我且饮一杯,共度此里良宵!”说着陈贞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为了逼马士英就范我不得不使用武力威逼,看来徐州方面的行动还是很快的,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袁崇焕亲自指挥。
  “李兄值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在侧,何不再赋诗一首以助雅兴!”冒襄鼓动道,众人纷纷叫好,看来刚才一首《长相思》露了馅,这些人是盯紧了我。
  “不行了,不行了,就刚才那首以是让我挖空心思,你们这不是要我的老命么!”我连连推却道。
  “李先生你就再来一首吧,以你的文采绝对不会辞穷的,不要藏拙了,我们姐妹可是想再一睹你的风采呢。”李香君打趣道,董小宛也在一旁表示赞同,受两个美人一激我也不顾什么廉耻了,既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纳兰老兄实在对不起了,谁让你生得晚了,估计你也不会再生出来了,历史已经让我改变,为了不埋没你诗词我还是代劳吧,我心里暗暗想到。好在我在大学时有那么些爱好读过一些古词,更偏爱纳兰性德的词,此时拿来应急还是可以的。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再次吟诵:“今古河山无定拒。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献丑了,这是从前写的只能拿来应景,还望诸位海涵,不要再逼我了。”我谦虚的道,实际上光看众人的表情我心中已经是得意万分,毕竟被美女崇拜的感觉很爽。
  “先生的词隐见杀伐之气,莫不成先生也上过沙场么?”董小宛问道,果然是才女,要知道纳兰性德可是跟康熙御驾亲征过,自然是经历战阵了。纳兰性德早年丧妻,所以很多词都十分凄婉,不适合我的身分和经历,我只能拿这首《蝶恋花出塞》来交差。
  “小宛说的不错,由词观人先生定不是普通的商人!”冒襄肯定道,在这些风流才子面前卖弄文采哪里还有不被看透的道理。
  “董姑娘果然是慧眼,姑娘所说不错,早年我确实出身军旅,只是此时已经退役了。”我解释道。
  “退役!?”众人不解这个词的含义。
  “是的,退役,这是北方用的词,意思就是从军队中退出,北方法律规定凡是从军年满五年者可选择退役,北方政府将一次性补偿500两银子,并且为退役军人安排生计,当然假如不需要政府安排也可以自行谋生,经商者免五年税赋,耕种者免十年钱粮。李某在军队中效力六年有余,所以退役后被安排在李大人的军工厂,负责军火生意,这一次跟随使团来南京正是寻求生意伙伴。”
  “军工厂,军火生意!”这些尽是文人们不懂得名词,我只好逐个的给他们解释,直到众人都懂。
  “这样看来李开阳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贪婪,五百两银子,太平时候那足够一人一生之用了!”陈贞慧惊叹道,要知道500两银子在南方可是一个大数目。
  “要是有人说李大人贪婪我第一个反对,须知不光是退役的士兵可以得到补偿,就是战死的士兵一样可以得到补偿,家属可以选择土地,也可以选择现银,所以在北方当兵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所有年轻人都踊跃参军,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军的,要经过严格的挑选,像我这样的还不是因为跟随李大人年头长了,被强制退役的,否则何来钱娶妻生子。”我解释道,怎么这些人都说我贪婪呢,看我对待战士多慷慨啊!其实我清楚凡是五年以上的士兵都是老兵,大多是当年和我在东北起家的人,眼见着这些人都到了成家的年龄,我不忍他们再在战场上拼杀,所以才有如此规定强制他们退役,就是军官也可以选择退役,或者是休假半年,这些时间绝对够他们创造下一代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李先生一定是打过不少仗了,我可是听说北军无敌,杀人不眨眼,但怎么看李先生也不是这样的人啊?”李香君问道。
  “完全是谣传,我们北军一向是宽大俘虏的,除非是穷凶极恶之徒,其他的一律放还回乡,如果不愿意回去,可以向政府申请土地,东北到处都是沃土,根本就不多这几个人,至于打仗么,那你可就问对人了,凡是李大人指挥过的战役我几乎都参加过。”我得意的说道,不趁这时给自己吹嘘还待何时。
  “真的么,那太好了,李先生快给我们说说,北军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无敌么,李开阳就那么神,什么仗都能打赢?”陈贞慧显然不信。
  “知道我们军中都怎么称呼李大人么,战神,那就是说没有李大人打不赢的仗,至于我们北军,那不用说,北军一旦超过二十万几可天下无敌。”我吹嘘道,当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十五章 导火索  
  很容易就将话题集中在北方上,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北方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关于我李开阳的各种传闻此时已经在南方家喻户晓,我甚至比弘光皇帝的知名度还高。
  但是似乎文人对我并不认同,或者是由于传闻对我有抵触感,这是很不好办的一件事,毕竟这些文人主导着整个南方的思想领域。当然他们在南方属于激进派,他们主张依靠皇帝进行有限的改革,建立新军,整顿吏治,并且反对土地兼并,正是由于这些主张才和以马士英为主的大地主、军阀、勋臣派格格不入。而随着东林党在南明政权的逐渐没落被放逐山野,但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政治抱负,于是在秦淮河上的画舫内一场倒马政治风暴在不断酝酿。
  当然我的到来不过是适逢其会,并且成为这场南明历史上最后一次政治风暴的见证人和主导人之一。
  风暴的开端始于湖广巡按御史黄澍上疏参劾马士英,列举了马士英所犯10条当斩之罪。于是对立的双方又重新开始以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进行斗争,倾向刘宗周和姜曰广的士大夫此时公开宣称自己是崇祯朝“正人君子”的继承者,并断言他们之所以遭到攻击是因为与东林党的关系密切,东林书院的创建人顾宪成之侄顾杲的被捕成为整个风暴的导火索。
  一时间朝野震荡,李岩的使团不得不滞留在南京,与东林党对立的马士英与阮大铖一党则将这场冲突描述为弘光帝的忠臣与追求私利的投机者之间的斗争。他们声称,忠于皇上的人正在保护弘光帝的利益,使其免遭狂热的东林党人的损害。顾杲的被捕不过是整个风暴的导火索,真正将这一风暴推向高潮的是所谓的“清案”。
  6月22日,被北方驱逐的官员同样被禁止进入南京,这一禁令是针对那些曾投降过大清,但随着我进驻北京开始肃清贪官想南下避难的人而发的。马士英的理由很充分,这些人连北方都不愿意留,南方就更没有必要留这些叛臣。7月4日,马士英又力荐其好友李玉田任兵部尚书取代史可法的位置,以酬劳他在北方杀死过许多“伪官”。被贬扬州的史可法在扬州城外的大营中得知这些变故后十分震惊,立即致疏朝廷,表示不赞成拒绝北方官员南下的作法。他建议:诸臣原籍北土者,宜令投呈吏、兵二部,注名录用,否则绝其南归之心。
  当然史可法并不想对曾归降大清的人实行大赦。实际上,他还要求对自己的堂弟、翰林庶吉士史可程实行惩治,因为史可程曾加入过皇太极的政权,并写信劝史可法也归顺大清。
  但史可法也主张区别对待曾与大清合作的官员。他以略带讥讽的口吻指出,那些现在叫嚷着要求惩处“从贼官”的人们,倘若在北京陷落时也在北方,可能会做出与之完全相同的举动。总之,史可法认为这是一段颇具讽刺意味的往事,许多在南方任职的官员原是被朝廷贬到这里来的,而现在却恰好因之而免受监禁之苦。史可法指出,自己与马士英也未能营救北京的崇祯帝。他暗示南方的官员都未能挽救北方朝廷,从某种意义上说,南方官员的幸存正是由于北方官员没有严守臣节,因为如果北方官员都像忠臣义士一样杀身成仁,那么像他这样深受先帝厚恩的南方官员也都应效法。
  但就在史可法上疏建议只惩处罪大恶极的降贼官员时,江南士民却群情激愤,坚决反对宽恕那些叛臣。吴地缙绅上疏谴责陈名夏、项煜等降过贼而今又仓皇逃到南方的官员。随着公众对从贼官员的义愤日益增长,对公然背叛明朝者也深感气愤的阮大铖发现,将众人的义愤引向那些反对过他的“正人君子”是很容易的。
  当南京政府颁布了杨汝成、项煜、陈名夏、徐汧等“北都从贼诸臣罪状”之后,杨汝成等人的住宅便受到以生员为主的暴徒们的袭击。四君子等人也都被卷入这场风暴中,他们和史可法一样主张区别对待这些南来的官员,因为很多人是对北方政府存在敌视或者是政见不同者,这些人将会成为其后北伐的强有力的支持者,对于马士英等人偏安一隅的绥靖态度,是所有自认为正统的士大夫所不能容忍的,复辟和北伐成为两派争论的焦点。
  但是江南的生员此时已经不受控制,在阮大铖的煽动下他们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支持史可法政见的人身上,更将史可法在西北战败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攻击他勾结北军葬送十五万大军。
  面对汹涌而来攻奸浪潮史可法深感无力,英雄的命运或许都是相同的,误解和猜疑永远不离他们左右,偏偏在这时史可法的父亲去世,马士英更找到借口逼迫史可法丁忧三年,古人对此十分重视,史可法不得不黯然的离开扬州回到故乡为父亲守墓,至此长江防线顿开。
  “先生,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啊!”深夜里李岩秘密潜入我的客房商议对策。
  “再等等,现在时机还没有到,矛盾远远还没有激化到我们出兵的时候,我看我们应该帮帮四君子,毕竟他们现在孤立无援,史可法一去东林党再无实力派也无领袖人物,这样马士英很容易把持朝政,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沉思道。
  必须使江南的矛盾彻底激化,最好是煽动民众暴乱,这样才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那先生的意思是……”
  “暴料!”我说道。
  “是的,暴料,现在东林党缺少支持者处于被动,所以我们得好好的帮助他们!”
  “帮助他们,从何下手?”李岩不解的问道。
  “栽赃!”我说道。
  “给马士英栽赃!”
  于是在随后的数天里,南京的大街小巷到处贴满了大字报,上面详细的罗列了马士英在位期间收受的来自北方的贿赂,当然这里面有真有假,既然是栽赃那就不可避免的捏造事实,可是伟哥一项却是证据确凿。
  如此一来风向再变,生员们是很容易被挑动的,尤其是随后科考舞弊案的曝光更让马士英一时乱了方寸。马士英根本就不明白明明是掌握了主动何以一夜之间自己的丑闻都被揭穿,消息又是从何而来。这当然是拜我所赐了,应该说整个科考舞弊案就是由我导演的,当然也得有马士英配合,考试舞弊历来有之,早在南明准备举行科考时我就看准了这个市场,邓家在南明朝廷里潜伏的卧底也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陈子龙这个关键人物终于浮出水面。
  这一次由冒襄牵头对马士英发起了无情的攻击,朝野震荡,整个南京陷入了动荡之中。
  “当当当!”狂躁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我低声问道。
  “先生,是侯方域侯公子!”孙福亮回答道,在我身侧的铭岚赶紧起身。
  “你躺着吧,我出去看看!”我披上睡衣走出房门,侯方域神色慌张两眼通红。
  “怎么了,侯兄?”我问道。
  “李兄,不好了,马士英突然发难,现在四城戒严,官兵正在到处抓人,我无处可去,只能到你这里来了。”侯方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那冒兄,方兄等人呢?”我问道,看来马士英真的急红了眼。
  “被他们抓走了,我们相约傍晚在画舫相聚,我因为家中有事晚去了一会,正碰到他们将冒兄等人带走,小宛和香君也被官兵带走了,李兄,你快想想办法吧!”显然侯方域已经乱了阵脚。
  “侯兄,你先别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这就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我安慰道,心里却窃笑,马士英终于沉不住气了,我要的正是这种效果,越乱越好,我好乱中取利。
  孙福亮出去走了一圈,带回了很多消息,不仅仅是四城被封,马士英还动用了他的水军封锁了水道,洪承畴的大军已经渡江,在南京城外扎营,一场大清洗即将开始。
  “为今之计只能动员朝臣声援三位公子,再发动外地官员联名保举,最好是皇上能出面。不过看这形势,恐怕皇帝也自身难保,马士英能这样猖狂一定是有他的原因。“我分析道。
  “李兄的意思是,马士英他要篡位。”侯方域惊恐的说道。
  “要是篡位倒好办了,就怕他将皇上软禁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说道,尽量将事情夸大,侯方域听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口里不断的喃喃作声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是没有办法,南方的刘佐良早就蠢蠢欲动,马士英如此做正好给他以口舌,我们可以联络刘佐良发兵勤王,再说服百姓抗议,应该能起到延缓的作用,剩下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李兄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商人呢?”侯方域问道。
  “我自然是个商人了,只不过因为我贩卖军火和朝中的一些大臣有些来往,侯兄你就不用多想了,先休息休息,等到了明天天亮再说。”我安慰道。
  “方兄等人身陷牢狱我哪里睡得着啊?”侯方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