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06

开阳: 不称职的兽医 第七卷 16-32

by 开阳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十六章 战淮海(三)  
  寂静的清晨再次被战鼓声惊醒,薄薄的晨雾后面逐渐显露出的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这是明军发起凤阳攻势的第三天,当薄雾散去,可以看见城下堆积的无数尸体。明军的进攻意志如此之强,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在缺少重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凤阳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小舟,不断的被抛到最高点,然后重重的跌落下来。
  城墙上的战士再次打起精神,面对近5万的进攻部队,只有不到2万的守城士兵和1万多志愿守城的百姓确实显得力量单薄,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挺了下来,阻挡了敌人一波又一波潮水一样的攻势。
  城头静悄悄的,军民们藏在城垛后面,外面看去不见一人。忽然一声巨响震天动地—城上的大炮响了,守城炮和野战炮不同,其体积巨大不适宜搬运,所以从朝鲜运来的大炮只有4门,其他的都是野战小炮,也不过数十门。随着守城炮的开火,其他火炮也喧嚣起来,战场上不断有尸体被抛射出去,但是明军经过两天的攻城已经学聪明了,不再采用密集的队形,而是将队形拉开的很松散,直到进入火炮射程的死角才重新聚,这样,火炮的杀伤力就不是很大了。
  “停止射击,弓箭手准备!”城头上负责指挥的军官命令道。尽管经过两天的血战,但是甲种兵团就是甲种兵团,作战意志十分强,更加是训练有素,弓箭手将弓拉的满满的斜向天空指去。
  “射!”随着一声令下上万只羽箭飞上了天空借助城高的优势,再加上射向天空的动能转化为势能,漫天箭雨向敌人覆盖而去,即使是那些配戴盾牌的士兵也被锋利的箭矢穿透盾牌,伤及身体,就更不要说那些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普通士兵了。一轮箭雨过后,已经有不少人伏尸城下,鲜红的血液渗透到土地中,不断扭曲呻吟的身体,无数双挣扎求生的血手,但是这并未能阻挡明军进攻的步伐,劫后余生明军加快了进攻的脚步,开始奔跑起来,试图冲过这道死亡线。
  “射!”又是一轮箭雨,在经过三轮羽箭攻击后,明军抵达城下者只有十之六七,其余的都损毁在了中途。“火枪准备!”命令声再次响起,这才是明军最害怕的魔鬼声音,历次攻城中伤亡最大的就是这个火枪。在身后军官的催促、咒骂、威胁下剩下的士兵暂时忘记了死亡的恐惧,将攻城的云梯搭在城头上,疯狂的开始向上攀爬。
  迎接他们的是石头和门板,这些巨物不但可以砸断云梯,还可以顺势消灭一两个敌人,凤阳别的没有石头可是不少,有皇陵可以随时拆卸我不用担心石头不够用,因此发动了大量的军民搬运石头,城垛旁总是摆满了石头,供士兵们任意“挥霍”。
  “开火!”士兵们分工不同,但是目的相同,看着一些明军悍不畏死的向上爬,忍不住开火的是士兵手中的长枪,这种本该是配备给乙种兵团队武器这时装备在了甲种兵团身上,由于长枪的射程使得刚刚登上云梯的人纷纷中弹。
  明军也不是不反击,其城下专门组织了弓箭手准备射杀我们的火枪手,并有火箭向城内不断射入,弩箭如飞蝗一般,扎满城垛与悬牌,好像刺猬一样。只可惜朱元璋当初建造这座中都的时候分别建造了内墙和外墙,这些火箭根本无法逾越间距极大地内外城墙,就都纷纷跌落。何况火枪的射击没有任何先兆,士兵们又都是躲在城垛后的,所以明军射上城头的弓箭只是给我们增加反击的物资罢了,很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长枪过后是短枪,这是每个甲种兵团士兵必备的武器,尽管价格昂贵,整个军队只装备了两万人,但是在关键时刻他确实可以发挥威力,甚至是挽救士兵的生命。短枪攻击的目标是那些已经爬到一半的明军,士兵们从垛口上采用散射的方式猎杀自己的敌人,这些人并非被击中要害,而是因为命中身体造成的疼痛失足落地的。十个攻城七个摔,还有两个被箭害,这已经是一种普遍的现象,我们的宗旨就是在明军给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之前彻底歼灭敌人,保存有生力量。
  所以这些天来火药、箭矢的消耗是最大的,至于士兵只是由于高度的精神集中和紧张造成疲惫,真正的伤亡到不多。数轮散射下来士兵们手中的短枪已经来不及再装填火药和铅弹了,只能抽出腰间的战刀和最后侥幸冲上的明军展开搏斗。
  战斗仍在进行,明军冒死不退,这是数日来明军进攻最顽强的一次,城上举火,把大批火球、火把投下,大炮也连续轰击,城上城下如同白昼。一直到2更时分,看着堆积如山的明军尸体和似乎无法逾越的凤阳城,明军主将终于下令停止进攻,而我则乘机派人缒下城,将明军未及运走的云梯全部烧毁。
  漫漫长夜在城内城外人们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天刚麻麻亮,凤阳城中的人们发现城外的旷野上又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
  胡笳、号角、战鼓和呐喊声划破了静悄悄的黎明,马蹄声再次怒涛般响起,紧接着的是城上一声声惊雷似的炮响,即使是怒号炮声也压不住肢体分裂者的惨叫和战马临死前的悲鸣。而更多的人们根本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呻吟,因为在中炮的那一瞬间他们就被抛上半空,真正的成了粉身碎骨。应该说这些死者是幸运的,那些在城脚下的火海中翻滚的明军是多么的羡慕他们啊。
  这一次是我在夜里的时候命人在城下埋下了硫磺、硝石及其他易燃物,包括我自制的地雷,明军攻至城下时,无数火把投下点燃这些送给明军的礼物,城上不断有热油浇下,当真是火上浇油,一时间火光冲天和浓烟滚滚而起,被火光吞噬的明军士兵在撕裂的喊叫声中结束了他们短暂凄惨的一生。
  城头上的我并没有为成功阻止明军的进攻而感到任何欣喜,倒在地上的都是无辜的生命,他们有儿有女,有父母家人,熊熊的火光映照着我铁青的脸色,余人也尽默默无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经过前一天明军疯狂的进攻,战士们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而明军则是10万人的部队轮番攻击,仿佛不知疲倦一样,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以争取时间让士兵休息。
  不知道徐州和宿州怎样了,从凤阳被围到明军进攻已经十余天了,虽有信鸽暂短的通信,但是恐怕这两地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明军是下了血本,并且其攻击能力和韧性也是出奇的强悍。
  “先生,徐州来信!”正当我心中惦念徐州情况的时候,孙福亮给我送来了福音。
  “三日后子时,大军突袭!”短暂的十几个字已经将袁崇焕的作战意图表达的淋漓尽致,看来徐州之围以解。正是因为凤阳牵制了大量的明军有生力量,使得袁崇焕在徐州能迎刃有余,从容应对高杰和刘泽清两路大军围攻。
  刘泽清对军事还是很在行的,在进攻徐州的时候他已经看到宿州的战略位置,只要攻占宿州就可以切断徐州和凤阳的联系,所以他和高杰商议妥当后,由高杰率军牵制徐州的我军,他自己则率大军猛攻宿州。
  刘泽清这样想没什么错误,在战略上可以说他看到了整场战局的关键,一旦宿州被攻破,凤阳和徐州无法遥相呼应,我军采取任何军事行动都将徒劳无益。只可惜刘泽清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他不但小瞧了李岩,更加高估了明军的战斗力,同时对于明军内部矛盾他也没有正确的认识。
  高杰南来在泽州劫掠,正巧刘泽清也经过这里,两军因为分赃不均已有嫌隙,再加上他凭仗自己的官制比高杰大让高杰攻打袁崇焕,这本身就使得高杰对刘泽清的看法愈加恶劣。再加上高杰部大多是搜罗来的义军残渣和明军败将,军队的素质级差,这些人抢劫百姓镇压起义还可以,但是一旦面对凶悍无比,装备优良的袁崇焕甲种兵团,其结果显而易见。
  袁崇焕在战前大量的考量了徐州周围的地理环境和人文因素,一早将优势部队藏匿于山中,当高杰对徐州发起进攻时,更是先示敌以弱,将所有火器都掩藏起来,以最原始的方式守城。一番试探性的攻城后,高杰对占领徐州大有信心,要知道这可是头功一件,他一边庆幸因祸得福,一边加紧制造攻城器具。袁崇焕成功的拖住了高杰五万的军队,随后3000伏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宿州,不但切断了刘泽清的粮道,更夜以继日的对其进行骚扰。
  刘泽清部一方面要进攻宿州一方面又要应付骚扰,深感兵力不足,只得向高杰求援,此时高杰正顺风顺水,徐州四边已经被他肃清,若不是攻城器具不够说不准徐州城已经攻克,如何会理会刘泽清的求援,以兵力不足为由一拖再拖。刘则清除了在营帐里大骂高杰的祖宗八代,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向凤阳求助,凤阳方向主将是黄德功,他进攻凤阳连连受挫,身旁有又史可法好像监军一样,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正在闹心的时候,更不会理会刘泽清。
  史可法倒是很顾念大局的人,他一开始就反对猛攻凤阳,建议先围困,敲掉宿州之后再攻凤阳,可是黄德功不听他的劝告,此时势成骑虎,也只得硬着头皮,每天徒劳无益的向凤阳输送死尸,史可法不断的在黄德功面前催促,弄得他也烦了只好派了5000人马去肃清宿州一带的骚扰。偏偏是这5000兵马一到,我军的骚扰也销声匿迹了,刘泽清看到这些人马就如同蚊子见到了血,死活将这些人马据为己有,说什么以备不时之需,弄得黄德功七窍生烟。
  宿州周围突然的安静让刘泽清也觉得不自然,可能是习惯了后面有人拖后腿,此时兵强马壮,又没了骚扰,更是如虎添翼,虽然从军人的直觉上,刘泽清认为这一切都不正常,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又找不到,只好加紧攻城,希望率先攻克宿州以图截断徐凤线。然而李岩并不是省油的灯,在他的指挥下,宿州的抵抗十分顽强,将刘泽清五万的军队拖在宿州动弹不得。
  于是整个徐凤线线就出现了如此怪异的现象,近二十万的明军面对三座孤城,不到五万的守军,足足耗了十数天,愣是无所作为。
  回头再说袁崇焕,他不断的示敌以弱,3000伏兵达到减轻各方压力,加大敌人之间裂缝的目的以后迅速回军,这时高杰已经“攻克”了徐州南门,正在催促大军进城,在他眼中徐州不但有粮食物资,更有大量的金钱乃至美女。不得不说袁崇焕是兵行险招,开放徐州南城门将高杰部彻底引入徐州,随后3000伏兵从城外发起了进攻,将正在入城的明军彻彻底底的驱赶进城,开始了一场无情的绞杀。
  徐州南城的居民早被袁崇焕迁走,留下来的都是精兵,这些士兵多日来专门接受了巷战的训练,所以此刻依托民宅和火器的优势向冲进城内的明军发起了无情的进攻。城内的明军想出城,而城外的明军又被驱赶的只有进城,前后的明军拥挤不堪,暴露于我军的火力攻击范围内,以至于互相践踏,对我军发起的攻击丧失了抵抗能力。
  是役高杰部全军覆没,近2万人投降,而高杰本人也在乱军中被击毙,袁崇焕解决了高杰部后,严密封锁消息,让士兵穿上了缴获的明军军衣,冒充败军明军一路溃逃至黄德功部与刘泽清部之间,并派人向黄德功求救,由于先前和刘泽清的不愉快,黄德功亦感兵力吃紧,这溃逃的1万士兵正好救急,黄德功想都未想就欣然收编了败军。准备让这些人去充当炮灰,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支看起来残破不堪,士气低落的士兵却为他敲想了失败的葬钟。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十七章 意义深远  
  凉爽的秋风伴着一轮明月,凤阳城外迎来了一个难得安静的夜晚,可是安静的背后是双方的蠢蠢欲动,黄德功得到一万的残军之后,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在凤阳久耗下去了,徐州的失利将带动整个战场,只有攻陷凤阳才能向皇帝有所交待,才能扭转整个局势,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这一晚他破例没有命令士兵继续攻城,好养精蓄锐,只可惜他是在为别人做嫁裳。
  我站在凤阳城头,任由夜风将身上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城下一万的甲种兵团已经整装待发,战马不安静的在地上刨着蹄子,鼻孔中不断的喘着粗气,有太久的时间它们没有活动筋骨了,似乎是积蓄了浑身的力量只等着释放出来。马上的骑士一扫多日来的疲倦,一个个斗志昂扬,让甲种兵团去守城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们,他们应该催着自己的战马在疆场上任意驰骋;他们应该挥着雪亮的战刀去收获敌人的头颅……
  明军的大营里,很多士兵进入了梦乡,多日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休息,不管明天怎样珍惜现在已经成了他们唯一可以把握的东西。十数条黑影在帐幕间穿梭,放哨的士兵还未来得及呼喊就被击昏在地,最先起火的是明军的马棚,数目不多的战马在受到烈火的威胁和惊吓后,毫不犹豫地抬起四蹄越出围杆,向着他们认为安全的方向奔驰。
  “起火了,起火了!”几乎在同一时间明军大营的各个角落都有人高声呼喊,火苗借助风势一下子窜得老高,喊杀声骤然响起。
  “砰”的一声,一枚绚丽的礼花在空中炸开,凤阳城门轰然而开,早已憋了一身劲的骑兵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样,向明军阵营冲杀过去。
  最先动手的是袁崇焕装扮的败军,他们由鳌拜指挥,这些人腰间都有火器隐藏,战刀也被藏匿在各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作为内应他们等待这一时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适时出击,完全迎合了他们高昂的战意。
  “怎么了,怎么了?”黄德功慌张的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
  “启禀将军,敌军偷袭!”卫兵也一时摸不到头绪,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的反应能力还不如黄德功。
  “迎战,迎战!”黄德功匆忙的披上战甲,与此同时史可法也接到了战报,和黄德功不一样的是史可法根本就没睡,他正在为战场上的局势忧心忡忡,在接到报告后,他最先率领自己的士兵向最乱的方向杀去,可是黑夜里根本就分不清敌我,尤其是那些伪装成明军的士兵,经常在别人背后捅刀子放黑枪。
  在遭遇几次偷袭后,史可法才发现这些偷袭他的士兵臂上都缠着白布,并且口里经常喊着一些奇怪的音符,白布可以冒充,可是这些音符却怎么也分不清楚,只因为那是来自朝鲜的土语,放眼整个中原只有这些在朝鲜和辽东士兵才说的真切,这是谁也假冒不来的,我军的口令都是以此安排的。
  “都缠上白布,跟我向南方突围!”史可法命令道,他手下的士兵对他的命令如同圣旨,立刻遵照,随着史可法向南面突围,这一招果然好用,黑夜中白布分外显眼,史可法的部队靠此才算是蒙混过关。黄德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偷袭的部队早就掌握了帅帐的位置,所以黄德功的营帐成了重点关照的地方,各种暗箭都向他这里涌来,刚刚冒了一身冷汗的黄德功正庆幸自己躲开一轮偷袭后,另一轮偷袭又接踵而来。
  “活捉史可法,枪毙黄德功!”远处不知道是谁大声地呼喊着,黄德功来不及为自己和史可法的待遇不同而鸣不平,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找一匹马好突围出去,士兵们已经彻底乱了套,多日来进攻不畅已经使明军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和意志。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不想恋战的明军纷纷自寻出路,整个大营随处可见四处奔逃的士兵。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我军士兵一边攻击着抵抗的士兵,一边口中狂呼,这无疑让很多明军找到了希望。
  “我投降,我投降!”骑兵所过之处大部分明军高举双手跪在地上,匍匐着不敢动弹半分,对于这些温顺的敌军,战士们大都一晃而过,骑兵干脆一提战马从这些人的头顶越过,完全不理睬这些投降的明军士兵,带着寒风将这些人吓出了一生身冷汗,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活捉明军的统帅。
  从城上望去,只见从前连绵不断的明军营地此时已经被分割包围,明军被突袭弄得已经是完全乱了阵脚,首尾不能相顾,到处都是被点燃的帐幕和四散的逃兵,隐约间可见我军的战马纵横奔驰,每到一处都带去一片恐慌和混乱……
  清晨,一缕缕黑烟从明军的阵地上冉冉升起,那是被烧毁帐篷的余迹,一队队俘虏的明军士兵被押入城内,这些人脸上充满的无奈和落魄,命运此刻已经不掌握在他们手上,其实他们从来就没有掌握自己的命运。
  “先生!”吴雨龙骑着战马旋风一样的奔到正在清点战场的我面前,掩不住满脸的兴奋。
  “先生,明军被彻底击溃,一部向南逃窜,另一部则向宿州逃窜,我们是否追击?”
  “追,自然要追,不过记得不要将敌人逼得太紧,小心被反咬一口,只要将这些人驱逐出皖北就可以了。”我笑着回答道,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看着战意昂扬的士兵们我不忍拒绝他们的要求,这些人跟我窝在凤阳有些时日了,正是放出去任他们发泄心中闷气的时候。
  “是!”吴雨龙高兴的回答道,带着手下的士兵又如旋风般在我眼前消失,我不禁莞尔,这次夜袭,凤阳方面的部队就是由吴雨龙指挥的,都已经是少将的军衔了还这样沉不住气,也难怪,像他这个年纪时我还在学校里的学生会里意气风发呢,这大概是每个年轻人都要经过的过程吧!
  吴雨龙带着一部分人马向南追杀过去,我则和袁崇焕派来的鳌拜合兵一处两面夹击还在宿州的刘泽清部,只可惜刘泽清比狐狸还狡猾,得知凤阳兵败的消息,立刻率军向河南方向溃逃,一路上逃跑,散落的士兵无数,这些人都给当地治安带来了极大的隐患,所以我们不得不停止前进的脚步,一点点肃清这些散兵游勇。
  整个淮海战役就此结束,盘点一下,战果惊人,共歼敌5万余人,俘虏6万,剩下的不到十万明军几乎被打散,史可法率领余部退守六安,黄德功只身逃回庐州,刘良佐退回滁州,整个皖北全部落入我军手中,大明朝朝野震惊,赶到一半刚刚进入河南境内的洪承筹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各路诸侯似乎都在观望,看北京的朝廷有什么举措,此战中战败的刘泽清等人更是焦虑不安,按照崇祯皇帝的秉性,降职丢官那是最轻的处罚了,皇帝稍一不高兴小命都难保。就在他们每天都在饱受煎熬,心里打算另起炉灶的时候,北方蒙古草原上的皇太极终于动了,不同于往常冬季出兵,这次是刚刚进了秋季皇太极就率大军来攻。
  造成这种巨变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从淮海战役一开始,皇太极就在注视着这里,各种细作密探派了无数,力求在最快的时间得到消息。
  以五万军队击溃20万敌军,这在整个国内都造成了轩然大波,是震惊,还是震撼,现在已经不需要追究了,最起码的一点,朝鲜联军第一次向世人证明他们的存在和不俗的战力。
  占领辽东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让即使是中原的百姓也注意到北方这股新兴的力量,但那毕竟离他们很遥远,我李开阳给人的感觉大概一直就不是很真切,历次大战尽管是占尽了便宜可是从来就没有显露真正的实力。走运,是众人给我的评价,唯一知道我厉害的是皇太极,他自然不会大肆宣扬我是如何的奸诈狡猾,军队又是如何的装备精良,他现在无时无刻的不盯着孤悬在北方的京城,在得知淮海战役结果后,他毫不犹豫地率领早就整装待发的蒙古和女真八旗越过长城径直向北京冲去。
  淮海战役正式宣示了明王朝的没落,中国幅员辽阔的版图上各方力量迅速崛起,力量对比也发生了彻底的变化,朝鲜这一新兴政权在插手中原的第一场大战中赢得了一个满堂红,从而引起世人关注,中原的明军基本上处于空白状态,这个时机皇太极如何会不把握,他一直等的就是这一时刻。
  一时之间中原告急,北京告急的消息迅速传开,刘泽清等人的战败已经都被这个迫在眉睫的灾难冲淡,逐渐被人遗忘。
  北京的紫禁城内,崇祯皇帝颓然的坐在自己的宝座上,那个镶嵌了无数的珍珠宝石的宝座,此时看起来黯淡无光,就是整个大殿也都灰败之极,昏暗的光线斜斜的射入殿堂,这个存在了二百多年的明朝的中枢机构,此时完全看不到一丝活力。
  “皇上,臣冒死直谏,您还是尽快迁都吧,如今太子在南京已经安顿下来,江南还有数十万的大军,何愁不能东山再起!”李邦华跃众而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北京距陷落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南方的军队即使是救驾勤王也会被横亘在安徽和山东的我军阻挡。
  “不,朕决不离开京师一步!”崇祯大声的怒喊道,似乎使劲了浑身的力气。
  崇祯绝望的看着他的群臣们,他曾经对这些人报有希望,希望依靠他们重开大明中兴之路,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加速了他对朝臣们的不信任,此时这些人劝他离开北京,他更是将之认为是大臣们贪生怕死。
  “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自己何时能拥有这样的贤臣呢,崇祯默默的自问,就是死自己也要拉上这些人垫背,崇祯暗自恶毒的想到。
  群臣们也都用恐惧的目光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南迁的动议再次失败,李邦华笑了笑,最后望了一眼自己的同袍,和那位自己效忠的皇帝,哀声说道:
  “皇上,臣以死明谏,北京死地也,群臣逆臣尔!”说着向一旁的柱石飞身撞去,“嗵!”的一声,头破血流,身躯软软的栽倒,鲜红的血液从顶门上汩汩流出,染红了大殿,李邦华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手伸了出来高高的举起,但是随后颓然落下。
  大臣们一个个惊恐万分,死谏只是在书中听说过,这次才是亲眼见到,尤其是李邦华最后的那句话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看着崇祯铁青的脸色,没有一人敢再说话。
  “好好厚葬,这或许是大明朝的最后一个忠臣了!”崇祯冷冷的吩咐道,随后愤然拂袖离去,留下一群大臣在那里细细回味皇帝的这番话。
  尽管后来很多人人批评崇祯过于消极,但他确实在继续设法保卫北京,虽然这可能是徒劳的。崇祯皇帝派遣部分京城守军开到城外扎营,而其余的则派往各个城门;同时他还在各城门设置了路障并安放了红夷大炮,以加强防守;又把宦官武装起来,令其把守通往紫禁城的主要道口。崇祯甚至还挖出深藏地下的并不丰裕的内帑储备,以供太监杜勋招募一支军队,协助总兵唐通守卫昌平。
  10月28日这天崇祯照例主持早朝,这一点上他绝对比自己的兄长和老子强,总是十分勤勉,这一次议题转到军饷问题上来。
  正当群臣们讨论为昌平守军增拨给养时,一名信使闯入殿中,呈上一份只能由皇帝拆阅的密封急件。
  八旗军已占领了紫禁城西北65公里处的昌平,朝廷上下一片惊恐,大臣们相顾不发一论。尽管他们普遍意识到八旗正在步步进逼,但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皇太极拿下京城已近在眼前。
  局势每天都在变化,皇太极这一次直接从张家口出兵,再次出宜化直逼京师,动用的军队有十万之众,这一次他只图一个快字,所经过的地方除了必要的补充给养以外决不停留半刻,八旗如同一支铁流直入京畿。而驻守昌平的唐通让皇太极顺利的通过自己的防线,随后率军投降,这对崇祯的打击实在是不小。此时驻守城外的孙承宗不得不点齐还在因为欠饷充满积怨的关宁铁骑和皇太极的大军在广渠门外再次交战。
  这一次距离上次的北京之战不足五年,女真的火力更加精猛,他们不但有和明军一样的火炮,还带来了各种用于抵御火炮的攻城器具,面对如同潮水一样不竭的攻势,即使如同关宁铁骑一样训练有素的军队也十分吃力,接连两次野外大战后,关宁铁骑损伤严重,他们不得不要求皇帝打开城门让他们休整一下,依托北京坚固的工事来阻挡八旗。
  可是如同上次一样,崇祯固执的拒绝了孙承宗的要求,对于关宁铁骑崇祯的惧怕和八旗一样,最好的是两支军队在外面打得你死我活,玉石俱焚才好,入城想都不要想。如此一来广宁铁骑再次面对背后的冷墙,就是粮草和军械也少的可怜。
  “这仗没法打,老子不干了,老子要投袁督师去!”从河南撤回的祖大寿在帅营中大声叫嚣道,他手下的将领也纷纷响应,自从知道袁崇焕没死这些人心中就有些活络,回忆起袁崇焕的种种好处,再加上辽东那边的良好待遇,心动不已。祖大寿这一起哄,整个大营都乱了套,将领们说什么的都有。
  “都给我住口!”孙承宗气得胡子乱颤,脸上纵横的皱纹,一双怒目的眼睛立刻让很多人闭上了嘴,祖大寿还想说几句,可是被何可刚拉住了,并且使了一个眼神,他这才怏怏的不再言语。
  “食君之路,为君分忧!你我都是大明朝的臣子如何能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以后若是有谁再说,我孙承宗定不轻饶!好了,只要度过这次难关,一切都会好的!”说这话的时候,孙承宗自己底气也不足,对于大明朝的未来他比谁都担忧。
  就在此时,皇太极的大军不再广渠门和孙承宗纠缠,其前锋转而深入北京西郊,第二天午后即开始攻打西直门。城外由太监组成的守军还未等清军进攻就立刻宣布投降了,而城内守军则向空地或清军上空开炮。
  而皇太极也并未下令全力攻城——他害怕承担杀君的罪名(毕竟无论是大金国还是大清国算起来都是明朝的属国,自己这种行为属于作乱犯上)——于是皇太极决定给崇祯皇帝最后一次投降的机会。戏剧性的是已在城外投降清军的宦官杜勋,奉命被派进城,代表“大清国主”皇太极入宫谈判。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十八章 国殇  
  崇祯皇帝接见了这位曾是他的亲信的太监,首辅魏藻德(温体仁已经早就因为剿灭义军不利被撤职削官)也在场。杜勋在其原来的主人面前大言不惭十分坦率地说明了交换条件:明朝封皇太极为王,赐银100万两,承认整个黄河以北为其封国;皇太极则负责肃清山东及皖北的我军,夺回辽东。
  这些条件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是在崇祯皇帝听来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羞辱,现在的让步,在将来的正统史家眼中,会永远成为他曾“偏安”的证明。不过,如果他能在大臣中为此绥靖策略找到支持者,对他的指责便可减轻,于是他转向魏藻德问道:“此议何如?今事已急,可一言决之。”魏藻德却一言不发,崇祯顿感不快,再次问道:“此议何如?”魏藻德仍沉默不语,拒绝为此决定分担责任。崇祯气得发抖,转身打发了杜勋。
  杜勋刚一离开,崇祯就当着魏藻德的面猛击龙椅,并将其一把推倒,魏藻德慌忙退出,谈判之事遂再未提起,崇祯则一个人孤单的站在大殿中,将已经推倒的龙椅再次推了一个圈,就连桌案也一同推倒,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气。是夜,钦天监官员奏报,象征皇帝的北极星下移。
  与此同时随同皇太极一起出征的范文成也为这位大清国主占卜星象,说是若明日下雨,则此城必破。次日早晨,即11月4日,皇太极醒来后,见外面下着濛濛细雨,遂下令部队准备进城,他也将营帐移至彰仪门外,太监曹化淳为他打开了城门,其实这一早就在范文成的谋算之中,杜勋进城真正的不目的并不是劝崇祯投降,而是秘密联络太监头子曹化淳,开出最大的价码诱其投降。
  或许是缺少了正常男人的部件,太监极少有忠心耿耿,凛然正气的,他们一开始就被作为残缺不全的人看待,包括他们的性格和德操。至夜幕降临时,皇太极的军队已逐渐占领了南城,孙承宗不得不率部绕开此刻仍然拒不开城的广渠门,从侧翼攻击清军,可是一切为时已晚,他被齐尔哈郎阻挡在南门外,眼见着数万的清军如狼似虎一样涌进京城。
  “皇上!”孙承宗大叫着催动坐下的战马向正在激战的清军冲去,随后淹没在人海中。
  “撤!”祖大寿饱含热泪的看着孙承宗的背影,他不是不想为大明朝尽忠,可是只剩下的这五万关宁铁骑是袁崇焕以及孙承宗历尽心血建立起来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士兵为已经不能挽回的战果送命,于是带领众人绕道踏上了回返辽东的路程。
  崇祯皇帝知道,在清军攻入紫禁城之前,留给他的时间已不多了。
  后世的《明史》上是这样记述当天所发生的事的:是日酉刻,上遣内监密敕新乐侯刘文炳、驸马巩永固,各带家丁护送出城南迁。刘、巩并入内殿见上,曰:“法令素严,臣等何敢私蓄家丁?即率家人数百,何足以当贼锋?”上颔之。又召首辅魏藻德言事,语密不闻。久之,上顾事急,将出宫,分遣二王出匿。进酒,酌数杯,语周皇后曰:“大事去矣!尔宜死!”袁妃遽起去,上拔剑追之,曰:“尔也宜死!”刃及肩,未扑,再刃,扑焉,目尚未瞑。皇后急返坤宁宫,自缢。时已二鼓。上巡寿宁宫,长公主年甫五岁,上目怒之,曰:“胡为生我家?”欲刃之,手不能举,良久,忽挥剑断公主右臂而扑,并刃坤仪公主于昭仁殿。遣宫人讽懿安皇太妃李氏,并宜自缢。上提剑至坤宁宫,见皇后已绝,呼曰:“死的好!”遂召九门提督京城内外太监王承恩至,语久之,硃谕内阁,“命成国公朱纯臣总督内外诸军务,并放诸狱囚。”因命酒与承恩对酌。时漏下三更,上携承恩手,幸其第,脱黄巾,取承恩及韩登贵大帽衣靴着之。手持三眼枪,随太监数百,走齐化崇文二门,欲出不能。走正阳门,将夺门出,守城军疑为奸细,弓矢下射。守门太监施炮向内,急答曰:“皇上也!”炮亦无子,弗害。上怆惧还宫,易袍履与承恩走万寿山,至巾帽局,自缢。大明大行皇帝于崇祯五年十一月四日夜子时,龙驭上宾。
  崇祯死了,除了日期不对几乎和历史上没有太大的出入,得到这一讯息时,已经是皇太极占领北京的第十天了,众人在徐州的官邸内默默不语。
  一个传承了二百多年的王朝就这样没落和消亡了,尽管朱慈烺一定会在南京继位,可是那或许只等同于南宋,随着北京政权的陷落,预示着大明朝的分崩离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我们,由于朝鲜政权的异军突起,使得明朝的灭亡整整比历史上提前了12年,而这时崇祯只有20岁多一点,对于一个二十岁,心智发育还不健全的少年来说,选择自杀或许是最好的出路。
  随同崇祯一起被葬送的还有大明王朝,随着北京沦陷以及崇祯死讯的传出,各地都发生了震荡,或许是意识到一个时代的结束,而群雄并起的时代即将来临,给地的土豪劣绅都蠢蠢欲动,随着北京政权的轰然倒台,整个北方也陷入一种无政府主义状态,凡是手中握有兵权的人无不处于观望状态。
  “好了,现在不是为此事感慨的时候,我们目前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应对当前形势,皇太极夺得北京后必挥军南下,而南明政权若是想有所作为择要北伐,我们如今在夹缝中可是不好生存。”这确实是一个让我头痛的问题。
  “先生您看我们是否可以考虑率军北上,和山海关的守军一起反攻北京,毕竟关宁铁骑已经回到山海关辽东十数万的大军随时可以破关而出,这正是攫取天下的好时机!”李岩兴奋的说道,不光是他在场的众将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时机。
  “正是,崇祯皇帝自尽,整个北方都混乱不堪,我们可以趁机以抵御胡虏的名义率军北上,和驻守在山海关的佟养性会合,一举拿下京师,奠定天下霸业!”鳌拜更是眉飞色舞,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使得他有些冲昏头脑。
  这当中惟有袁崇焕还是一言不发,对于攻占北京我俩私下里早有研究,他一直持保守态度,确实北京就好像一个烫手的热山芋,并不是谁都能捧在手里的,皇太极占领北京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使不会,我也会想办法让他成为众人的靶子。至于我们有山海关在那里作为屏障又有十万大军驻守,借他个翅膀也会被我们打下来。
  “我看还是应该暂时缓一缓,此时人心浮动,我军刚刚取得淮海大捷,一切求稳为上,自然了皇太极在北京我们是不能让他消停的,我们不是马上要换装燧发枪么,那些什么火绳枪、转轮打火枪卖出去一些也是可以的么,要是不挣一些钱我们不是太亏了么。要卖我看就不如卖给史可法一些,我们可以和他休战么,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也会积极组织北伐的。”
  最初汤若望和高卡乌斯等人仿制的是火绳枪,这种枪早于一个世纪前在西方开始装备了,经过近一个世纪的发展已经比较完善了。
  这点不得不佩服西方人,要说火枪还是中国人发明的呢,现在明军所使用的铳就是这种早期火枪的变种,只可惜后期不重视火器的发展让西方人后来者居上。
  公元14世纪,欧洲人和阿拉伯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战争中,阿拉伯人使用了中国人发明的火药兵器,使欧洲国家吃了大亏,这些欧洲人从战争中认识到,管形火器确实威力很大,于是,纷纷学习制造火药和火器,当时,欧洲国家工业技术水平较高,所以,中国的管形火器在自己手中以及阿拉伯人手中都没有长足进步,在欧洲却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所以才有了现在所使用的火绳枪。
  可是火绳枪还有许多不足,它不能在风雨天使用,战斗开始前和战斗进行时,火绳必须始终燃着,不仅消耗量大,而且非常容易发生危险,特别是在夜间作战时,燃着的火绳所发出的光亮,无疑暴露出己方所在地及作战兵力的多少。随着战争规模的不断扩大这些缺点一一显露出来,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射手也不过每3分钟可发射2发子弹,长管枪射程大约也就在100米~200米之间,这些都不能满足战场的需要。
  为了克服这些缺点,汤若望等人又引进了转轮打火枪,转轮打火枪是用燧石打火引燃的前装枪,这种转轮打火枪的零件主要有:带锯齿的钢轮、链条、弹簧和击锤等,击锤头上有一隧石(即打火石),靠钢轮表面的细齿与隧石摩擦而发火点燃火药。射手射击前,需用小板手卷链条,在卷链条的过程中将弹簧压缩,弹簧张开带动钢轮旋转,整个过程就像闹钟的发条,据说他的发明者就是一个钟表师。
  这种繁琐的部件虽然提高了发射速度,可是却使得制造成本居高不下,所以部队中只有我的亲卫队才用得起这种火枪,甲种兵团以及一部分换装的乙种兵团的主要配置还是火绳枪。
  在我的提示下,吴能他们取掉了那个源于钟表的带发条钢轮,而是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在传火孔边有一击砧,如果需要射击时,就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点火药,这种击发机构被我称之为撞击式燧发枪。撞击式燧发枪大大简化了射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现在从朝鲜和辽东已经运来了大量的这种燧发枪正等待换装给甲种兵团,而替换下来的火绳枪则成了众多乙种兵团追逐的宝物。
  “这怎么行,明军现在还使用长铳呢,将这些火枪卖给他们那不是增长了他们的作战能力么,再说乙种兵团还没有装备全火枪呢!”一听将火绳枪卖给明军,古塔第一站出来反对,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这有什么,落后的就应该被淘汰,配备给乙种兵团也是耽误事,换些钱倒是真的。”一直没开口的袁崇焕突然插口到,这让我大跌眼镜,从来是就知道张嘴向我要钱的袁崇焕何时也开始动脑筋想着赚钱了呢,这可是好事,值得支持。
  “元帅说的是,现在一只火绳枪的制造成本大概是和燧发枪差不多,我们大可以趁着燧发枪还没有应用于战场前卖上一个好价钱,估计卖上个两三倍没有问题。这笔钱足可以我们装备一个乙种兵团了,从今以后火枪也不用单独在朝鲜制造了,我看山东就不错么,燧发枪制造工艺并不是很难,一般的作坊就可以制造,估计只要银子充足到明年春天,在中原的所有士兵就都能使上这种火枪了。这种速度可是绝对和银子挂钩的啊!”要说善于说服部下,还是我的专长,果然经我这么一说,众将都不再反对了,心中都在为我如此黑心而咂舌,卖上两三倍的价钱,还不如打劫去好了。看来被谁盯上都好,就不要被我看上,否则一定是背我卖了还给我数钱呢,众将纷纷表示支持,甲种兵团更是争着要先将自己的火绳枪卖掉,而乙种兵团则嚷着要率先装备。
  “这个好办,这个好办,你们看,我将燧发枪进行了改造,在前面装了刺刀,如此一来,步兵以后就可以不必配备长矛或者是大刀了,这又可以节省一些银子。”说着我让孙福亮递上一支经我亲身改造的燧发枪。
  准备装备部队的隧发枪有步兵隧发枪和骑兵燧发枪两种,前者口径20毫米左右,枪长1.5米,枪重10斤,弹丸重6钱;后者口径17毫米左右,枪长1.2米,枪重8斤,弹丸重4钱。而我手中所拿的是步兵隧发枪,在枪管下部套着一把直形双刃的刺刀,长30厘米,锥形木柄边长30厘米。这样,刺刀不仅使火枪在任何时候都具有自卫能力,而且不影响枪的射击功能。
  要知道拼刺刀可是解放军的优良传统,自从火枪开始配备军队以来,我就发现步兵既要背着沉重的火枪,又要拿着长矛和大刀等防身武器,一旦射击完毕,又赶上向敌人发起冲击,很多士兵都将火枪扔在地上,或者是背在肩上,极大的影响了作战效果。脑子中就产生了创制刺刀的念头,火枪制造那需要专业的工匠,我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转述出来就可以了,可是刺刀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样能名垂千古的事,我是从来不会放过的,于是就有了我眼前的这把装备刺刀的步兵隧发枪“我看看!”鳌拜一把接过隧发枪,将刺刀冲前作了几个突刺的动作,随后又在手中掂量掂量道:
  “不错,不错,有了这家伙,就省事多了,只是看来要编练一些基本的招法,否则士卒可不好上手。”鳌拜在这方面确实很在行,他一眼就看出了刺刀的优势。
  “正是,步枪上装刺刀,不仅可以使持枪者在无弹药及近距离与敌胶着无法发射火力时用来刺杀敌人,更重要的是激发与培养军人勇敢顽强的战斗精神。今后要让士兵知道刺刀见红方是步兵之魂。”我得意的说道,众人纷纷叫好。
  要知道最后一句话可是俄国著名将领苏沃洛夫的名言,能不好么,但是他也十分贴切的形容了刺刀的作用,刺刀战不仅需要士兵有熟练的技巧,更需要士兵有坚强的意志,刺杀训练除具有一定的实战用途外,更重要的是有助于培养士兵最重要的勇敢战斗精神。这些作用在随后的几百年间得到了验证,我不过是提前将他搬出来罢了,尽管在16世纪的欧洲,没有火枪的军队没有胆量与装备火枪的部队较量,但是,很多战争又是通过白刃战决定胜负的。也就是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在战场上起决定作用的兵器仍然不是流行的火枪,而是老式的长矛和弓箭。所以,每次战斗,参战双方都既要有火枪兵,又要有长矛兵,这样,管理、训练起来十分不便,有了刺刀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随着我将刺刀和步兵隧发枪带进大营,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了,似乎忘记了要攻陷北京等等,或许他们也只是暂时将这个想法搁置罢了,一旦隧发枪全部到位,这些战力大大提高的部队,不可能不跃跃欲试招人开刀。火器装备落后的清军自然是他们最好的靶子了。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十九章 藩镇  
  中兴朝市繁华续,
  遗孽儿孙气焰张,
  只劝楼台追后主,
  不愁弓矢下残唐。
  蛾眉越女才承选,
  燕子吴歈早擅场。
  力士佥名搜笛步,
  龟年协律奉椒房。
  西昆词赋新温李,
  乌巷冠裳旧谢王。
  院院宫妆金翠镜,
  朝朝楚梦雨云床。
  五侯阃外空狼燧,
  二水洲边自雀舫。
  孔尚任:《桃花扇》
  皇太极占领北京三周之后,清军获胜、崇祯帝已死的惊人消息传到了南京。此时在南方官员面前只有两条道路可以选择:一是束发归山,作道家隐士;一是坚守职责,继续为明室效力。
  南京的高级官员立刻选择了后者,16位主要大臣拥立朱慈烺为新帝,在南京建立新政权,改元为弘光,并且誓告天地,号召天下起义勤王。
  这些官员是:兵部尚书史可法、户部尚书高弘图、工部尚书程注、右都御史张慎言、兵部侍郎吕大器、翰林院学士姜曰广、太常卿何应端、应天府尹刘士祯、鸿胪卿朱之臣、太仆丞姚思孝、吏科给事中李沾、户科给事中罗万象、御史郭维经、御史陈良弼、米寿图、周元泰和明王室成员朱国昌。
  其中又以史可法为最积极的北伐派,主战派,但是自从崇祯自尽之后,各方力量都叫嚣着要为皇帝报仇,可似乎雷声大雨点小,没见什么实际行动,史可法一方面要和温和派作斗争,一方面又要组建军队,被暂时拖在南京,北伐之计看来只能等待明春。唯独我出乎意料的发布告示为崇祯皇帝举行国丧,并且打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更派出使者向刚刚建立的南明政权示好。
  这一连串举动都让刚刚成立的南明政府十分费解,毕竟我是一直被当作叛贼对待和等同的,可我随后的出手大方,让很多人释怀,甚至是忘记了心中的疑惑。
  500支火绳枪作为礼物和帮助南明政权夺回北京的利器送给了史可法,与此同时大量的火绳枪通过各种渠道被贩卖到河北,河南以及山西等地的地主豪强手中,这些人可都是有钱的主,为了保住自己的万贯家财,别说是三倍的价钱,就是五倍八倍他们也争先恐后的买,一时间火枪成了本年度的流行词和抢手货。对于我们的老对头史可法我倒是满公道的,500支免费火枪只是调他胃口,这不足以装备任何一支军队并形成战斗力,所以另一批2000支火绳枪只以两倍的便宜价钱卖给了史可法,毕竟我还指望着他率军北伐呢!
  史可法在获得这批火枪之后如何至宝,一方面他专门组建了一支由五千人组成的新军,来装备火绳枪,另一方面他遍寻江南名将来大批量仿制火绳枪。其实就是我不卖给他,他也能自己造出来,火枪从一开始在战场上大规模使用就别想保密,遗失在战场上的火枪已经成了各路诸侯纷纷争抢的宝物,于是一轮前所未有的造枪热可是兴起,只不过由于工艺的不完善,这种制造成本比较高,所以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购买我们制造的火器。不但价格“低廉”而且质量有保证,徐州等地开始转型为火器制造基地,专门生产火绳枪。
  而山东沿海才真正是我们生产杀手锏的地方,这些地方专门指定特定的作坊来制作燧发枪,并且每柄燧发枪都刻上了工匠的名字,一旦发现火枪被私自贩卖,中转商和制造商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保证了燧发枪从生产到运输直至装备给军队的各个环节不出现问题。
  与此同时一批批刚刚换装完毕的甲种兵团战士分成若干小队开始深入北方,进入北皇太极占领的区域,这些小分队联络当地立志于驱除鞑虏的有识之士开始了广泛而又效果显著的游击作战模式。
  这些人经常几十人甚至是上百人偷袭清军占领的城镇,劫杀出城征粮的八旗士兵,为此皇太极挠头不已。派大部队出去扫荡,这些人却一哄而散找不到影子,徒耗粮草,可是小部队出去又有去无回,眼见着严冬将至,十数万大军过冬的粮食还成问题。
  “该死的李开阳!”就在当年崇祯曾经咒骂我的地方,皇太极也开始了无休止的咒骂,并且成为每天的必修课,凡是接到军队被袭的文书,他都要拿我撒气。这又不能怪我,有一些是我的士兵组织的,可还有一些都是民间组织自发的,毕竟看到这么好的效果,很多人都跃跃欲试。
  这就是我所采取的措施,经典的毛主席的游击战略,只是不同于八路军缺少后勤补给,派出去的小分队不但装备优良,而且都有紧急救生系统,活动资金充足,皖北已经逐渐形成的巨大军火加工基地,各种作战物资源源不断地通过秘密渠道进入皇太极的地盘。
  有百姓的支持和掩护,再加上战略得当,补给充沛,游击战的威力被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每一天都有清军被我军歼灭,皇太极不得不龟缩在北京城及其附近的堡垒中苦熬这个寒冬。
  此时的我正在准备着过冬,在朝鲜的妻子们则率同各将领的家属代表组成亲友团来山东劳军,整个我的占领区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这当中自然少不了安妮的影子,她的出现在中原无疑也引来了一群登徒子的侧目,就是见惯了她的我也有些把握不住,安妮的到来就像一阵旋风,迅速在民间传开,如今已经艳名鹊起,并且传闻被我所收,所以安妮不得不抱怨我害苦了他,使得本来对她很有好感的人纷纷退却!
  “那是咱有魅力,否则如何能得到安妮小姐的高看一眼呢?”我大言不惭的说道……
  随着考烟和棉花种植范围的不断扩增,山东及皖北一带开始出现各种规模不等的加工作坊,雇用的人数从几个人到数十人不等,这些作坊的老板大都是从朝鲜过来的商人,他们有的是朝鲜人,有的是早期到朝鲜攫取第一桶金的人,这些人充分的尝到了商品贸易所带来的好处,尤其是烟草行业,正以飞快的速度占领江南市场。
  此时的南京也呈现出一派新的“气象”,不同于后世军阀官僚拥立福王登基,朱慈烺拥有纯正的皇家血统,这使得史可法的工作顺利了很多,南京本来就拥有一套比北京规模小但是十分健全的领导班子,很多事上办起来也容易。当然也有难事,就是如何安抚各地的军阀诸侯。
  崇祯死后留给后人的是一个乱摊子,在其死前的一年多里政令已经很难出紫禁城,大多旨意被下面的人搪塞或者是阳奉阴违,因此少年皇帝朱慈烺登基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收回军权,但这又谈何容易。且不说南方的士绅和土豪,单是北方的洪承筹孙廷芳就让这个小皇帝和史可法等一干朝臣伤痛了脑筋。
  崇祯自尽之后,洪承筹的军队已经进入河南境内,和洛阳的福王搅在一起,这个福王不能不说一说。
  福王是万历皇帝的爱子,名朱常洵,其生母是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郑贵妃不顾朱常洵的次子地位,一直不遗余力的谋划将自己的儿子立为太子,因当时朝中多数大臣(包括许多后来与东林党有关系的人)的反对,万历皇帝只得于1601年立其长子(后来的光宗)为太子。作为朱常洵未能立为太子的损失,万历皇帝封他为福王(封地在古都洛阳),并诏赐良田4万顷为食邑。
  不要小看这4万顷,这一数字相当于河南全省可耕地的很大一部分。因此,又不得不从其他省征用一部分民田。结果,河南、山东和湖广共有约2万顷民田被划归福王。此外,被没官的前内阁首辅大学士张居正的土地亦划归福王所有,同时他还得到了四川茶盐专卖权。
  因此,福王简直就可以称得上富的流油,其生活极其奢华,据说他喜欢嫖娼,并为此挥霍了30余万两,他在洛阳的王府造价高达28万两,是规定造价的10倍。为了满足其贪欲,他手下的宦官继续肆意掠夺土地,并用天下最残酷的手段管理这些掠夺来的庄田。
  福王在府中饮酒作乐,其佃户却饿死在遭受饥荒的洛阳郊外。河南百姓纷纷传言:“先帝耗天下以肥王。”当时,一支明军奉命渡洛河增援正与义军作战的部队,军中有人大声喊道:“王府金银百万,而令吾辈枵腹死贼手”。由此可见一斑,崇祯一死福王的野心也逐渐暴露出来,当年没有做成皇帝,此时皇帝死了他自然是窥伺皇位,只可惜崇祯留了一手,预先将朱慈烺派往了南京以稳定江南,福王并不因此死心,将主意打在了路过这里的洪承筹身上。
  洪承筹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尤其是朱慈烺重用史可法而轻视他,然他心中不忿,所带的十余万大军也正在为军粮发愁,福王找到他正是一拍即合,于是驻军河南,对外称为了抵御八旗的南下。福王则给他出粮出饷,福王比任何人都明白,一旦自己的封地失守,那么自己赖以生存来源也就断绝了,什么金钱美人一概全无。所以他对洪承筹是下了大本钱,火绳枪尽管涨到了五倍,还被他从各种渠道收购了足有5000支支多,致使很多北方豪强光靠倒卖枪支就小赚了一笔。
  洪承筹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大军驻守河南后先是此处派军肃清了河南境内的所有流寇和义军,随后以保护福王田产的名义率军进入湖北,这样福王的势力遍及河南湖北,并且和陕西的孙廷芳也关系密切,暗通款曲,不断的向他输送粮草,俨然是割据三省和南明分廷抗争。
  让史可法头疼的还不止于此,信阳的马士英部,溃逃到山西的刘泽清部都对朝廷的诏命爱理不理,都就地取材征集士兵和军粮,一副天高皇帝远,你也管不着的样子,为了制衡这些人,南明政权很快的出台的藩镇政策。
  弘光皇帝即位后首先采取的行动之一是酬谢支持他的将领,而为四位北方军阀加官进爵,任命他们为“四镇”藩将,各镇其“藩”。分封“四镇”的计划于12月21日得到马士英、高弘图、姜曰广的赞同。而作为兵部尚书的史可法不仅在五天前就提出了这一建议,还在计划在上呈皇帝时明确阐述其合理性:
  兵马钱粮皆听(四镇)自行征调。四藩即用得功(黄德功)、英(马士英)、飞(路振飞)、良佐(刘良佐)为我藩屏,固守江北,则江南之人情自安。得功已封伯,似应进侯,英、飞、良佐似应封伯。
  结果,四位将军奉命驻守要害城市,并各统定员3万人的军队。黄德功奉命管辖淮南地区的11个州县,负责收复安徽,其驻地将是庐州;路振飞驻滁州统领泗州和滁州地区的14个州县,负责收复山东;刘良佐驻九江,负责长江防线;马士英则接着守他的信阳。四镇之上又设督师一名(史可法),驻扬州,直接统领各镇,这一部署基本上是一种防御战略,它反映了南明政权只顾守卫淮安地区和南京,而忽视对付来自北方日益增长的现实威胁的思想,以及河南等不稳定因素的影响。
  从理论上讲,御敌之“藩屏”应符合南京政权的需要,由史可法驻扬州负责调度。然而,事实上,南京政权几乎无力为这些军队提供军饷,但又依赖于他们出于自愿的支持,以致不得不作出重大让步,使各镇拥有独立的财权和军权,于是四镇将领便成为实际上的割据势力。南京政府答应每年为这些军队提供饷银240万两,但物资与兵器费用要从当地税收中支出,各镇有权自行征税,所得收入不必上缴南京,还有权开荒、采矿和征收商税。各镇若能从我军或是清军手中收复失地,则亦划归该镇管辖,并享有同样的财政、军事特权,并且要求四镇轮流进京守备,一旦天下重新统一,四镇统帅将皆进爵为公,并子孙世袭。
  如此的安排等于是在法律上已经承认了各镇的割据势态和地位,更加方便了各地便宜行事,开启了真正的群雄割据之门,这和晚唐的各路节度使割据情形几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对于这些政策的弊端不是没有人看见,事实上明朝的将士,特别是曾在前线作战的将领,纷纷抱怨说,原来的叛贼因杀人劫掠而得封赏,他们反而一无所获。文职官员也群起反对,著名学者刘宗周就曾从杭州上疏南明朝廷,请抑藩屏:
  一重藩屏。黄德功、刘良佐有寄家江南之说,尤而效之,又何诛焉。一慎爵赏,败逃之将而得封,谁当不封者?
  的确,当时许多人都清楚地看到,所有安排不过是一种极易识破的诱饵,对四镇统帅的封赏是因为他们对皇帝的“忠心”而不是因为他们有战功。
  显然,史可法也认为,除非正式封拜四镇藩将,以换取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尽管这种忠诚是有条件的——否则,南京政权就毫无收复北方的希望。史可法也是没有办法,就算不封赏,人家也一样占着这些地方,只不过通过这种形势来暂时稳固南明政权罢了,这样他才能从容招募士兵,编练新军,到那时似乎就可以真正的挟军威北伐了,书生毕竟是书生,想问题过于理想化,他这边装备新军,难道其他藩镇就都静悄悄的等着?
  各地藩镇一获得权利后几乎马上投入的就是搜集火器,赶编新军似乎成了一种风尚,在大江南北迅速铺开。直到这时史可法似乎还相信,通过让四镇兵轮流上藩南京的办法,可将四镇置于中央控制之下。例如,他曾建议今兵部修改永乐皇帝制定的京师卫戍之制,让当时驻扎淮扬地区的三四十万军队轮流卫戍南京,以维持中央对这些将领的控制,并防止黄德功和刘良佐之流将其辖区变为独立王国。但这一计划未能付诸实施。实际上,南明朝廷很快就因担心京师遭劫而害怕这些军队靠近南京,由于住在乡村,这些军队的将领及士兵有一种特有的寄生性:喜欢抢劫而不是保护城市。
  南明政权这番作为,在我看来不是为了收复失地,完全是为了防范我军继续南进,危及南京,在他们眼里可能我比占领了北京的皇太极更厉害,对他们的威胁更大,尽管表面上大家都同意一致对外“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但我看这些人没准哪个不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和我拼命呢,最起码不会倒戈相向。
  我也不是傻子,他洪承筹能和福王绑在一起,难道我李开阳就不可以么,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王室成员被我请到了徐州,他就是潞王。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章 安妮宝贝  
  自明朝开国后朱氏皇族的后代就呈几何级数增长,所以,皇室男性成员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并不为人所重。洪武帝共有26子,16女;到1594年,全国至少有6。2万名皇室男性成员;17世纪的头10年间,登入皇族名册的人已超过8万。
  由于朱元璋明朝的这位开国皇帝禁止子孙由科举入仕或经商,他们唯一合法的生活来源就是俸禄。这些俸禄的多少又因等级和时代的不同而不同。明朝初年,亲王(其爵位由长子继承)的禄米为5万石。但到15世纪初,由于皇室成员数量的增长,国库不胜其重负,不得不将亲王的禄米降到1万石。及至16世纪,供养皇室男性成员的开支超过了全部官吏俸禄的总和,不久,仅此一项开支便超过了政府税收的总额。按照一位巡抚的说法,当时全国可向京师提供粮食400万石,而王府按规定标准所需的禄米却达850万石。皇室后裔数量的增加,不仅日益加重了纳税者的负担,而且使宗室中身份较低的人也无法获得足以维持生活的俸禄。他们只好纷纷借贷,从而深深陷于债务之中。甚至,连皇室上层贵族也落入了入不敷出、虚有其表的窘境之中,他们的府第因年久失修而破败,他们本人则放荡豪饮,虚度时光,醉生梦死。
  从这些皇室成员中甄选出一位能够堪当大任的人确实不容易,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找到了,潞王是隆庆皇帝之孙,也是著名画家和书法家为人谦逊谨慎,将他请来徐州确实费了我一番功夫。
  然而将潞王请来这只是第一步,最难的是如何说服他冒险到敌占区去,号召那里的百姓揭竿而起,组成一个临时政府才是最难的,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亲自陪同潞王参观了整个被占区,从徐州到海州然后乘坐郑和宝船出海在登州上岸。
  整个行程都给潞王带来了震惊,尤其是在繁忙的海州(连云港)码头登上郑和宝船的那一刻,我无法体会潞王的心情,这种在他祖宗明成祖朱隶时代曾经出现的海上巨无霸,此刻复原在他面前时或许除了震惊以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想法吧。
  陪同这次观光游览的还有安妮这个宝贝,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之后,已经十八岁的她焕发出西方女人早熟极致的美,比从前稳重了一些,但是更加艳惊四座,以至于和她同行抢走了很多本该属于我的眼光。
  自从上了郑和宝船之后潞王就默默无语了,不再像从前那样跟我谈他的绘画和书法,这个四十余岁的长者有着很多明朝皇室贵戚所没有的内涵和气韵,但是在无际的大海面前他选择了沉默。
  “李,你说过的会让我做你的女人,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当着潞王的面安妮撅着她可爱的小嘴向我质问道。这不仅让我顿时颜面无存,也让在我身旁观赏海景的潞王惊诧莫名,西方女人的大胆和开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这个!”尽管脸皮再厚,也弄得我一时不知所措,这无疑让潞王以往对我良好的印象大打折扣,我憋着通红的脸不好意思地向潞王看去,这边伸手拉着安妮向一旁走。
  潞王一副释然的表情,并对我报以同情和羡慕的眼神,口中低吟道:“人不风流惘少年啊,及时行乐,及时行乐!”说着哈哈大笑走开了。
  这还是潞王第一次向我展露这样的一面,以往他给我的印象有些像老学究,谦逊而又温文尔雅,可没想到他也有这样风流的一面,也难怪如此有才气的一个人,又是王室贵戚年轻时一定有不少风流韵事。
  安妮可不管这些,这一次她软磨硬泡的随船跟我出游或许就在于想将我俘获,有些自作多情了不是,可是面对安妮如花的笑颜,我确实心中有些发毛,但是同时也食指大动。
  “安妮,让我说什么好呢,你看我经常要到处跑,就是海兰珠她们也经常不在我身边。”我有些为难的道,说这话时我心中也犹豫不决,拒绝这样一位美人的确是件难事,我甚至怀疑自己脑子是否进水了,可是我知道每接受一个女人都意味着一份责任,并且对于我将来推行一夫一妻制都是一种阻力,试问当权者尚且如此,要下面的人怎么样呢?
  “那铭岚姐姐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安妮倔强的问道,让我哑口无言,是的既使是这次出来我也带着铭岚,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有铭岚的日子,有她在很多事情不用我去操心,她都会为我做的十分妥当。
  “铭岚不一样,她有武艺,你明白么,就是说她可以防身也可以保护我!”我强词夺理道。
  “这个我也会!我也可以!”说着安妮跑了开去,不一会拿回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把西洋剑另外则是一把遂发枪,她先拿起遂发枪只见几乎不用瞄准,抬手一枪将一只正在桅杆上空飞翔的海鸥击落,随后抽出宝剑挽了几个剑花,亮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势,还真是像模像样,远处的水手也和我一样被安妮的这一手惊呆了,随后那些水手爆发出一声声叫好。
  “怎么样,我也不逊色吧!”看着我瞪大的眼球,安妮得意的笑道,真没有想到安妮还有这手本事,平时可是没有见她露过。不过想想她的出身也就释然了,她的祖父可是西班牙堂堂的陆军元帅,虽然英西海战中战败,可是家学渊源非比寻常。
  “这,这!”如此一来到真让我没有话说了。
  “安妮你可要想好啊,你要和好几个女人一同分享一个男人,这不比你们西班牙!”我大皱眉头希望可以劝她回头,尽管我知道这样收效甚微。
  “我早就想好了,再说我和海兰珠姐姐她们关系不是不错么,这次我跟你来她们也是首肯的啊?李你放心吧,我不会拖累你的。从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了,可是我觉得自己不配,但是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自拔了,黄宗羲虽然很优秀,可是还是无法和你相比,我不想伤害海兰珠姐姐她们,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不爱你!”安妮诚恳地道,神态庄严,这让我十分感动,她这样的举动即使在此时的欧洲也是身份少见的。
  “好吧,安妮,我同意了,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但是什么时候要你可是由我决定,在我没有正式要你之前你可以选择退出!”我郑重地宣布。
  “这真是太好了,李,我爱死你了!”说着安妮扑进我的怀里,在我脸上深深一吻,大庭广众之下这种开放的举动然我很不好意思,我可是三军的统帅,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我呢?然而不能否认当安妮骄挺的身姿贴在我怀里时确实的十分受用,尤其是她身上袭来的香气,让我血脉怒张。
  “安妮,你身上一直这样香么?”我为了转移她的视线,也为了维护我在公众面前的尊严,不得不转换话题。
  “是啊,我在家乡时就经常用一种兰花浸在水中洗澡,久而久之就这样子了,怎么了,李,你不喜欢么?”安妮不解的问道。
  “不,不是,我很喜欢,难怪闻起来有兰花的香气呢?”我回答道,在我心目中西洋的女人虽然妖艳可是据说身上的气味不敢恭维,所以才那么喜欢用香水。当然了这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我生命中安妮是第一个和我密切接触的西洋女性,在她那里见不到传闻中粗重的汗毛,也闻不到腥臊的气息,相反的安妮皮肤细腻的比得上东方上,再加上白皙的脸颊,高挺的鼻子和金发碧眼绝对是可以和任何外国女人比肩的美人。真不知道我李开阳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到这样奇女子的垂青,可笑的是我刚才还故作谦谦君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什么狗屁君子,什么坐怀不乱,统统见鬼去吧,我李开阳要珍惜老天给我的机会,并且好好把握,正像潞王所说及时行乐。同时安妮的香气也启发了我的灵感。
  “安妮,西方的女人都像你这样香气袭人么?”我问道。
  “问这干什么?”安妮不解的问道,但随后她还是给了我答案。
  “也不是,很多女人都有难闻的狐臭,她们不得不依靠昂贵的香水来掩盖这种气味!”
  这就对了么,我说的么,在我印象中西方人很多都像没有进化完全一样,不但身上有臊臭味,而且汗毛很重,所以什么脱毛膏啊,香水一类的才会那么走俏,我眼睛一转,一条发财的妙计计上心来。为了保持海兰珠等的容颜我也会依靠自己的药理知识配置一些富含维生素C和维生素E的药草膏给她们敷脸,效果很不错,要知道在现代化妆品可是一种暴利极大的商品,偏偏又是女人的最爱,我经常苦着脸不顾囊中羞涩给自己的女友卖一些高档护肤品,这占了我生活支出的很大一部分,开发护肤品一定很挣钱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相信那些欧洲的贵妇绝对不会吝惜手中的金钱来购买一瓶神奇效果的香水,或者是什么火山泥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绝对不会是件难事。想到这里我不禁得意的笑起来。
  “李,你笑什么?”安妮迷惑不解,西方女人另一个惹人注目的就是其高大的身材,安妮的身材在众女中绝对是佼佼者,可以和我比肩(虽然我不是很高,但是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标准身高了,而女人们很少有这么高的)。这自然也是安妮吸引我的原因之一。
  “哦,没什么,只是我想知道安妮,你想不想青春永驻并且拥有很多金钱呢?”我饶有深意的问道。
  “当然想了,李,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么?”凡是在我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晓得,只要我李开阳要进行的绝对不是亏本的买卖,只要跟着我一定大赚特赚,见我双眼放光,虽然还不是很熟悉我,但是不难想象这就是传说中的财神的眼光,安妮聪明狡诘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是啊,只是这还是一个想法而已,等我成功了,你一定会成为欧洲的名人的!”我兴奋的在安妮脸上吻了一下,也顾不得别人怎么看了,打了一个招呼兴冲冲的冲到自己的船舱内,将我药柜里的各种草药搬出来,准备配置一款标准的护肤品。甚至是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安妮宝贝。
  随后的两天我专心的在船舱里研制我的安妮宝贝,希望找到最好的配方,安妮自然成了我最好的试验品,当然了我不会冒险的使用任何有害的刺激性强的药物,这样对安妮的损伤会很大,我的配方是纯中药配方,按照现在的说法是萃取天然精华而得来的。事实上安妮使用后的效果也确实不错,护肤品和药物开发实际差不多,也分为主料辅料等,只不过里面多了一些香味剂,这并不难得到,在萃取方面我有全套的玻璃设备和有机溶剂,这是平壤大学多年来积攒下来的。
  由于我及其重视化学的发展,平壤大学在化学上所取得的进步是突飞猛进,很多化工原料都已经得到量产,虽然难免粗糙但是满够用了。
  “李,你真是太神奇了!”当安妮将涂在脸上的草药泥洗去之后对着镜子左顾右盼,更是用双手在自己脸上不断抚摸,安妮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也很在意,虽然十分信任我可是也不免担心,此刻看到自己脸上仅有的一点色斑已经淡化,她如何能不高兴。一旁的铭岚也是很新奇,作为一个旁观者和一个女性她对安妮在使用完我的产品后的细微变化都观察的很仔细。
  “那是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凡是这个时候,我总会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狠狠地自吹自擂一番,铭岚已经是见惯了的,可是安妮毫不熟悉,在我滔滔不绝的自吹自擂下,她已经有些不适应了。
  当夜为了庆祝我们的成功,我开了一瓶红酒,这是当初安东尼奥从吕宋弄来的,据说是足有二十余年的法国红酒,可是被我们几个牛嚼牡丹的喝了一个精光,若是让安东尼奥知道他一定会大叫惋惜的。
  潞王是一个很懂品味生活的人,他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吟着诗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端着手中的人造水晶杯他不无感叹的说道:
  “这夜光杯也不外如此!”这酒确实是好酒,我们都有些微醺,醉意朦胧,潞王拿着酒杯晃晃荡荡的走出了我的船舱,铭岚似乎是要给我和安妮创造机会一样也装做不胜酒力离开了我们。此时船舱里只剩下我和安妮,我俩对望了一眼似乎都明白接下来应该发生的是什么。
  放下手中的酒杯,我轻轻的拉住安妮的手,将她顺势带入我的怀里,攫取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合着红酒的芬芳,我们都醉了,互相抚摸对方,寻找彼此,湿润的香舌在口中不断搅动。我不老实的双手则不知什么时候滑入安妮的衣襟,入手的是一双坚挺的双乳。
  “李,你很坏啊!”当一个女人说你很坏的时候,那就意味着让你继续坏下去,绝对不要放过她,我深明其中精义,自然是如奉圣旨,片刻工夫安妮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已经被我卸下,露出维纳斯般洁白细腻的皮肤,在酒力下她浑身血液循环加快,身上的香气越发的浓烈,就像催情的春药一样让我无法自拔。
  我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这天使一样完美胴体,心中不断赞叹,下体更是坚挺起来,和我紧密接触的安妮如何能不觉察出来,一声娇呼,将我抱得更紧,以至于我俩同时失去平衡双双倒在铺在地上的虎皮垫子上。
  安妮紧张的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单凭这一点我足以判断她还是一个处女,完全不像外表上看起来的那样风骚,果然当我的骄傲缓慢的刺进她的身体时,一声短促的呼痛已经证实了一切。
  我只觉得仿佛置身于天堂一样,完全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感觉,一切变得那样正切而又美好。
  “安妮,安妮,我的宝贝!”我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她,同时使尽自己的全力将她带入情爱的高峰,一浪胜过一浪。安妮也忘情的喊着我的名字,完全不顾刚刚破身的不适,一次又一次的不断迎合我,向我所取。
  好在这些天我为了研究护肤制剂没有精力和时间进行任何房事,所以精力充沛,这一晚我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将怀中的安妮送上我所能达到的最高点,我们两个人喘息着,挣扎着,直到几乎第二天天明才疲惫的睡去。
  
  “我没经验!”这是阿森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什么需要经验呢,爱情?冒险?还是王图霸业?作为李开阳的儿子,他虽然在外貌上完全继承了乃母的西方特色,可是在秉性上却深得乃父真传,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为了逃脱包办婚姻的迫害,当然了这对阿森来说只是一个借口,他长期坚持不懈的离家出走,这一次阿森误打误撞的上了一艘神秘的货船蓝鲸号,他的命运也因此而改变。
  追求刺激是他的目标,寻求挑战是他的动力,即使是越洋过海阿森也没有忘记自己是李开阳的儿子,并且将乃父的优良传统发扬光大,让伟哥风靡全球。波涛汹涌的大洋上一代海上恶盗由此而生,战乱连绵的欧洲大陆上太阳王的旗帜永远不倒。
  “我没经验!”就因为这句话阿森用他的传奇故事证明了自己是当之无愧的冒险之王。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西班牙公主索非亚他毅然决然地带着自己的伙伴踏上了法兰西的领土,开始了争霸欧洲的旅程。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一章 政体  
  “先生,先生,船到岸了!”铭岚在舱外用手轻轻的拍着舱门催促道,直到这时我才从昏睡中醒来,身边的安妮还沉睡在梦乡中呢,长长的睫毛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仿佛还在体味初经人事的欢愉,整个脸上都挂满了满足。清晨的阳光从一侧船舷的窗口斜斜的照了进来,让我能更加清晰的欣赏这副上帝创造的美丽的躯体。安妮确实可以称之为一个完美的女人,无论是那完美的半球状的乳房,还是不堪一握的纤腰,修长的玉腿,女人身上的每个部分,该翘的翘,该凸的凸,该平的平,每处都完美得无可挑剔,甚至连手、足这些不太显眼的地方,也仿佛是上帝偏心的产物,无可挑剔,除了无可挑剔外还是无可挑剔。
  这让我的欲望腾的一下子又高涨起来,可是外边铭岚轻声地呼唤又让我回到现实。
  “知道了,铭岚,我一会儿就出去,你去通知潞王吧!”回应了铭岚之后我不得不恋恋不舍的起身穿衣,就在这一刻我发现安妮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好啊,原来这小妮子已经醒了。尽管时间紧迫但是我还想挑弄一下身前这个美女,于是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让潞王那个老家伙再等一下吧,我的安妮宝贝,让我证明给你看我有多爱你吧。”说着用手轻轻抚摸暴露在空气当中安妮白皙的肌肤。
  “不,不要,李!”安妮猛然睁开了眼睛,扭曲着身体以躲避我的魔爪。
  “哈哈,安妮,原来你已经醒了,这样更好,来让我再疼爱你一次!”说着我将身体向她压去。
  “李,你饶了我吧,昨晚我已经被你折腾得够呛了!”安妮娇羞的说道,其实就是她不说,我也或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嘿嘿一笑带着一种征服者的自豪在安妮翘挺的臀部上拍了一下。
  “好了,暂时放过你,快些起来吧,好多人等着我们呢!”安妮一听这话如蒙大赦,冲我抛了一个媚眼,当真是天生尤物,若不是我以无上的定力险些又要将她扑回床内。
  登州海港人山人海,众人都想争先目睹我的神采,毕竟这是山东宣布自治之后,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大多数登州百姓都没有见过我,他们对于我这个山东背后的主宰的了结只限于传说,这种传说在民间变得光怪陆离。
  当然在山东所有的关于我的传闻都限于正面的,山东能有今日百姓自然是感恩戴德,而当初我在登州救济灾民的事早已广为流传,尤其是淮海战役之后我的个人威望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能亲眼目睹我的风采他们自然是早就翘首以待了。
  于是在登州地方官的鼓动下出现了万人空巷的情景,虽然我不喜欢这样兴师动众,可是给潞王一个好的印象还是很有必要的,旺旺的人气至少说明我很有人脉,只可惜这种人脉被随后跟在我身旁的安妮抢走了大半,中原的百姓或许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穿着的西洋美女,是以惊呼声不断,弄得场面差一点失去控制。
  “看来你比我更受欢迎啊!”我不无感叹的对身边的安妮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我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如何变害为利变废为宝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于是在接见完登州的代表之后,整个登州开始流传,我李开阳身旁的女子之所以有如此俏丽的容颜全赖我的美容灵药。于是乎在随后的日子里以安妮宝贝命名的养颜护肤用品正式面世,和安妮一样护肤品的面世带来了极大的反响。女人谁不愿意自己的容颜姣好,男人谁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漂亮,登州民富,拿些钱来买我李开阳亲自配成的灵药算不得冤枉,理所当然,护肤品的使用掀起了一股狂潮,迅速席卷大江南北,而这个日后名扬宇内的品牌就是从这时起由安妮开始负责的。
  安妮以饱满的工作热情投入到护肤品市场,我的女人们似乎和我一样对金钱有着一种无比的执著和热爱,并且善于理财发掘财富。再说护肤品这一市场早已形成,但是品牌意识,广告意识都不强烈,在我的鼓励和支持下,以及由邓家已经建立的广泛的销售渠道,使得安妮宝贝成为继伟哥之后李氏旗下又一赚钱发财的好项目。
  这些天除了帮助安妮拓展业务以外,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陪着潞王到处参观,登州已经成为一个集水陆交通枢纽于一身的热闹地方,在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商贩和手工作坊,水力机车也大量涌现,对于这种奇技淫巧,潞王十分上心,并且赞叹不已。中国人从来就不缺少开发创新的能力,只是机制不灵活,一旦鼓励手工业,鼓励研究创新的政策出台,各种能工巧匠仿佛雨后春笋一样,潞王见到了很多他听都没有听说过的神奇物件。看到这里我心中暗笑,这才哪里到哪里,我还正在考虑是否将电磁技术适当透露出来,电这一能源将会推动整个社会的巨大进步。不过以现在的技术储备来看或许还为时过早,但可以在研究院里做一些研究。
  平壤大学的研究院是最先在登州设立分院的,来自中原的匠师在这里正在发挥他们的才智,为了便于我长期停留在山东,医学院也紧随其后设立分院,这些分院都被我有意的设在距离曲阜不远的大王庄。在这里是孔圣的故乡我要建立一所不逊于平然壤的大学,汇聚海内的知名学者,这个想法得到了孙元化的大力支持,作为一个读书人建立一所和平壤大学比肩的学府是他近来最大的心愿,所以现在他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学校的筹备工作上,相信用不了多久距离孔庙不远就会有一座崭新的大学拔地而起。
  这些年来我们已经尝到了人才培养的甜头,基层的官员,军队的年轻军官几乎都是从平壤大学里走出来的,这些人只要经过短时间的磨练大都能堪当重任,同时他们又能将自己在实际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反馈回大学。这种良性互动使得联合政府的办事效率不断增高,亲民政策推行的更见成效,这一切都在这次陪同潞王的参观中分外耀眼。
  可以说山东之行让潞王大开眼界,从此让他接触到了一个不同于封建王朝官僚体系的政治体系,让他知道原来官府也可以这样的,感触颇大。
  “元度啊,真没想到你能开创这样一番基业,我朱家确实已经穷途末路了,大明朝被你取代只是早晚的事!”潞王感叹道,在他内心难免要生出一种苍凉感,但是不争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一个王朝一个政权绝对不能依靠个别的明君贤臣,他需要的是无数的支点,和无数的肯为天下苍生做事的人。
  这也是作为一个不怎么通政治的我成功的经验,挖掘每个人最大的潜力,当然这也需要财政的支持,整个体系运转良好的另一原因就是朝鲜丰厚的薪水。有了这个庞大的储备和靠山,官员们才不用因为几斗米而去盘剥百姓,相反的官员的政绩直接决定他们的升迁,而官制的大小也决定了他们薪水的高低,高薪养廉在我这里不是可能,而是已经得到实现。相反的那些鱼肉乡里,作威作福的官员受到了极其严厉的处罚,公众约束力和监督力是十分必要的,三权分立的雏形我正在想办法一点点的不断积累,等有一天物质基础和法律基础达到一定程度以后,他就可以逐步实施了,现在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一种铺垫和过渡。
  在山东不存在什么包青天,李青天,官员必须对自己辖区内的百姓负责,可以说山东短时间内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有一个人功不可没,他就是黄宗羲。
  黄宗羲是最早在朝鲜接受政治体系教育的人,从前一有时间他总是向我虚心请教,我们经常探讨这方面的问题,如今他将我们从前理论上的东西一点点地实现了,并加以适当的变化,成为集理论和实践于一身的大家,要知道这时的他不过刚刚过了二十岁,和崇祯的年龄差不多。潞王对黄宗羲也十分欣赏,闲聊之余我抛出了蓄谋已久的计划。
  “潞王殿下您觉得山东还可以吧?”我喝了一口茶问道,黄宗羲坐在一边也十分在意潞王的评价。
  “元度,你千万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了,这几日在山东所见所闻,我实在是愧对天下百姓啊,从前吃着朝廷的俸禄但是却没有为百姓做一件事,真是汗颜!”潞王此时觉得他的这个称呼是如此的刺耳,尤其是在山东这个已经宣布独立脱离大明朝管辖的地方。
  “唉,潞王您说的哪里话,山东虽然独立,但是不等同于另立朝廷,只是在目前的这种状况下确实不适合归属朝廷,你我均是炎黄子孙,都是中国人!”此时抛出中国这个名词确实有些扎耳,但是众人已经不再陌生,多日来我经常给他们讲一些海外的情况,尤其是身在吕宋的华侨遭受屠杀一事让众人感受颇深,大明的子民居然让夷人肆意残杀,这是每个炎黄子孙的耻辱。
  “元度说的是,天下终归还要恢复大一统,些相信有山东作为表率,将来的百姓一定会富足安康!”潞王似乎将希望寄托在将来。
  “可是潞王有没有想到您也能为天下的百姓做很多事呢?”我反问道。
  “我,我能做什么,除了写字画画好像我什么都不会做,说起来倒叫各位见笑了。”潞王老脸通红,尤其是面对黄宗羲这样的年轻人时,他觉得自愧不如。
  “潞王此话差矣!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对于这个国家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贡献自己的一切,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只要潞王肯一定会造福苍生的。”我故作神秘的笑道。
  “噢,是什么,愿闻其详!”潞王关切的看着我显然他已经上套了。”
  “这个简单,如今天下纷乱以起,南京有太子,河南有福王,还会有更多的人想谋求这个天下,但是我认为这些人不具有这样的才干,而潞王您才能堪当如此重任!”这话一经我说出来满座皆惊,一直以来众人已经当我是他们的领袖,认为早晚有一天我会夺取天下,面南背北,可是我此番话一出口显然打乱了众人的头绪。
  当然也有人认为我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潞王不过是个幌子,包括潞王自己在内这种想法也是颇占多数。
  “不行,不行,若论才干我不如你元度,若论正统我则不如弘光,我如何做的来,元度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劝你倒是可以考虑称王了,我朱家窃据此位二百余年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在这一点上潞王到是看的很开明的,事实也不容争辩,尤其是他参观完山东以后,这还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呢,作为我的巢穴,朝鲜的发展一定更为惊人,就是辽东也绝对不会逊色很多。以这样的生产能力和向心力,夺取天下又有何难。
  潞王不相信,底下的官员们也不相信,除非是我脑袋进水了,否则绝对不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我说的是真的!”我正色说道:“我性格疏懒,难起表率作用,更何况建国之事何其困难,大明朝历经百年,能有今日不仅仅是皇帝和朝臣的问题,更重要的制度的问题,权力过于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而不受监督这绝对不是好事,那样会让人为所欲为。大家也不要以为这个皇帝是好当的,若有谁想当不妨去试试,至于潞王殿下您不要担心,我绝对不是逼着你做皇帝,更不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听到这里众人不禁点头,包括潞王在内对于我们的实力都是十分自信的,看了看众人我接着说道:
  “我希望的是减少战争和冲突,能兵不血刃就兵不血刃,但是在这一点上我没有潞王的优势,南方的群臣还是忠于大明朝的,既然这样就让我们来恢复明朝,重建明朝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明这个字真是再好不过了,要百姓明理,官员清明这样天下才能安定。谁做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这种制度一直传承下去,不断完善并且不能中断,这一点上我绝对信任潞王殿下。相信以您的宽厚和仁慈天下的百姓一定会十分爱戴的,您不用看我,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在你同意我的建议之前您还要明白自己的权力和义务,那就是您会享有大明国主的头衔,受到万民的敬仰,但是你将失去对官员的任免权,以及从前皇室所拥有的特权,太监和宫女将成为一个逐渐被忘记的名词,同时您和其他的官员一样有俸禄,这一点和朝鲜的光海君差不多。”
  说道这里众人都糊涂了,不明白我到底说的是什么,于是我耐心的跟他们解释君主立宪制以及三权分立,这些人才朦胧将懂,毕竟对这些制度我也是仅仅知道皮毛,其深邃的内涵还有待将来的补充和完善。
  可是众人已经为我所描绘的政治体制所倾倒了,在中国经过数千年的封建王朝,人们头脑中已经根深蒂固的形成了这样一种传统观念,帝王富有四海,是真龙天子,尤其是这个时代文化还属于少数人的专有特权,这让民主制度的推行困难重重。所以我们不可能仿照美国式的西方民主,也不能照搬照抄英国式的君主立宪,毕竟英国弹丸之地,而中国幅员辽阔,因此中国需要一个拥有无上权力象征的国主,中国更需要一种控制在中央政府的局限的民主。
  政府将拥有所有的土地,而个人拥有的只是使用权,只有这样才能杜绝将来的土地兼并,皇权将是无比神圣的,不可侵犯,他是一个国家的代表。同时在我的设想中皇帝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将来的内阁乃至议会将有权利弹劾皇帝,皇帝也不是由一个家族子孙世系的,每一任的皇帝都应该在皇室的直系成员中公选出来,这个皇帝将会作为国家的象征,他要切实的以身作则,而皇室也将逐渐的改变其形象作为公众福利的一个系统,为百姓的福祉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设想,但是得到了在场的很多人的支持,尤其在得知内阁首辅将有更大的权利时,众人不约而同的联想到我身上,很明显政府真正的实权将掌握在内阁手中,就好像朝鲜的议政府一样,我不就是领议政么?一想到这里很多人都释然了。
  但是潞王对自己的角色还不是很理解,可不管怎么说他已经不反对了,对此我有自己的算盘,以我目前的军力确实当世罕有匹敌,可是一城一帮的去争夺对国家的破坏实在过大,这等于是将整个国家打烂再重建一番,得不偿失,纵观明朝历史在万历初年张居正首辅的十年里明朝的发展是很不错的,可惜人亡政熄,我要改变的就是这种现象,将首辅的权利和地位以及政体确立下来,这样国家或许可以沿着健康的路向发展。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二章 强毒攻击  
  连日来潞王被我说的有些心动了,但是他还是紧守最后一道防线,毕竟这是涉及祖宗江山社稷的大事,最让潞王心动的是这大明的国号可以保存,他朱家还是大明的国主,尽管这种权利受大了极大的制约,可是总比一无所有强。
  而一些官员们仍然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便宜给朱家,于是这种争论一直延续了很久,直到春节的时候,潞王终于下定了决心,接受我的邀请。
  这着实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他不同意呢,有了潞王我们就可以高举大旗一路向北将皇太极驱逐出北京,同时也可以收买南方的官员在必要的时候促其改旗易帜,于是过了春节一个惊人的消息在山东传出,隆庆皇帝的嫡孙潞王宣布在山东正式登基,建元大同,预示着重造河山,天下大同之意,同时宣誓北伐,号召各地百姓响应。为了配合潞王的登基,派往北方的小分队组织了几场卓有成效的狙击战,一时间潞王在整个国内的声势暴涨,似乎只有潞王才是真命天子,也只有潞王才能收复失地,很多士绅和名士都从各地赶来投奔潞王,在山东似乎预示着一股新生力量的崛起,它不同于南京继续那个垂暮,办事效率低下,官员们互相拆台扯皮的政权;也不同于河南的那个无知、贪婪、酗酒、凶残、专横、好色、不孝的福王,在山东他们可以找到自己的归宿,可以为大明的中兴贡献自己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在曲阜孔圣的故乡一座全新的书院正在兴建,这里将提供更加自由的风气,书生们可以在这里畅谈自己的政治观念和治国理念,也可以专心的治学读书,他们不用担心挨饿,更不用担心战火,这一切都是我李开阳向他们保证的。我李开阳虽然名誉不佳,虽然卖春药,虽然贩烟草,可是我李开阳说话一言九鼎,信誉卓著从不食言。
  对于南明朝廷随着河北和山西的失陷,北方翘首以待的百姓早已十分失望,而潞王的出现适时弥补了人们的空白,随着这股风潮的兴起,在河南的福王坐不住了,既然有人起了表率作用他自然也不甘落后,于是不顾洪承筹的反对也登基称帝,建元隆武,一时间天下风云突变,同时存在了北京、山东、河南、南京四个政权,纷争骤起。同时陕甘和四川的义军也趁此机会扩充军队,李自成自从有了政治口号以后,发展的很快,尤其是洪承筹一去他压力顿减,势力范围不断扩大,和陕西的孙廷芳打了几仗互有胜负,但总的来说他的农民军开始成熟起来,不断的有一些散兵游勇加入他的义军,这让他军队的军事素质有了一些提高。
  四川的张献忠也不甘落后,见李自成的办法好,所以他也模仿起来,只是改不了劫掠的本性,因此四川的大户都遭了殃,以至于凡是张献忠所到之处百姓纷纷走避。无他,大户一逃,张献忠无米下炊只好抢劫贫民,尽管是学了李自成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挑起这些纷争的我此时却好像没事的人一样,将刚刚登基的潞王晾在一边,任由黄宗羲去扶佐,同时发信给袁崇焕,让他加紧操练士兵,准备在三个月后挥师北伐。对于这样的决定袁崇焕十分不解,现在游击作战的效果不错,只要再拖上一年半载等北京的清军彻底疲倦,便可一鼓作气直下京师。
  这种作战计划原没有任何错误,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切都建立在清军的后勤补给困难上,可是最新得到的消息显示皇太极并不甘心困死在北京,他延长城一线建立了不少据点互为支撑以保证从蒙古来的牛羊可以顺利入关,同时也加紧了对京城周边封锁,使得小分队只能在河北及山西一带活动,机动能力受到了限制。
  还有的就是原来那些被崇祯憎恶的京城的官员们,此时居然有大半成了皇太极的得意大臣,他们为这个赏识他们的新主子尽心尽力,出谋划策。从皇太极进入北京那时起,他就公开申明他欢迎明朝官僚加入新的政权,所以,北京及其周围城镇的占领,在开始就非常顺利。攻克北京之初,皇太极谕示兵部,对于迎降之处实行赦免,因为帝国的百姓“皆属吾民”。同时,还特别向地主官员做出保证,如果他们归降,那么他们不仅可以恢复原职,甚至还将官升一级。皇太极许诺:“各衙门官员,俱照旧录用”。
  对于这些前明官僚来说,使孔教所要求的忠节与在清廷中就职这二者协调起来,多少有些困难,但是为了活命或者是更好的展示自己的才能,很多的官员立刻就接受了这一招降要求,这样,整个政府都投降了,几乎没有一个人因为忠于明朝而自杀殉节。
  而我密谋的则是利用自己的特长——兽医知识给皇太极一次无情的打击,彻底摧毁其机动能力,这一点上还需要保密,所以众人只知道潞王登基后我又埋首新建的研究所内,至于到底在做什么并不知晓。
  即使在现代人们对兽医也不是很了解,对动物疾病更是知之甚少,唯独禽流感、口蹄疫因为新闻媒体而有所了解,事实上很多疾病都有其种属特异性。例如口蹄疫,它只传染侵害如牛、羊、猪等偶蹄类动物,虽然也有报道人被传染但是这种病例实在是少之又少,均被视为例外。
  单拿口蹄疫来讲,这种疾病早就存在了近千年,但是导致该疾病的口蹄疫病毒却一直比较稳定,除了血清型较多之外,很少出现变异。而此时中国口蹄疫的血清型局限于一两种,我要使用的损招就在口蹄疫这样的具有种属特异性的疾病上。
  事实上早在朝鲜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关注这些病原体的收集了,尤其是在得到辽东以后,随着辽东蒙古诸部的联盟让我能更容易的获得病原体,此时我已经分别获得了口蹄疫和马腺疫两种病毒菌样本,我躲在研究所里正是在指挥科研人员加紧对这两种病的疫苗进行研制。
  随着牛痘和霍乱疫苗的研制成功和广泛使用,积累了一大批具有生产经验的科研人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些人对现代免疫学的理论并不熟悉,尽管在教学和实践过程中我向他们传授了很多的这方面的知识,可是还没有成体系。但这些人在应用上帮我解决了不少问题,例如病毒的传代增值,疫苗灭活等等,这些都不用我再亲力亲为了,可是一旦涉及试验和技术路线的设计这些人就都派不上用场了,还得我亲自操刀。这是一个十分艰苦的过程,可以说我是从一穷二白起家的,所有的试验器具都是由我一个人设计的,填补了一个又一个空白,所有的试验方法也都是由我建立的,我不得不负责对分离的病毒进行回归试验来鉴定(重新注射入动物体内观察临床症状以此判断其到底是什么病,尽管这种方法简陋但是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因为在古代我无法利用现代分子生物学的任何知识去准确判断这些病原体)。同时我还要找到这个时代最适合病毒繁殖和培养的方法,很多在现代看起来很简单的办法在古代这种简陋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实施。
  好在这些难关我一个又一个的闯过去了,最终完成了这两种烈性传染病的疫苗研制工作,疫苗完成研制还不算,还得做安全试验,据现代的科学家研究,口蹄疫病毒可以顺风传播几百里甚至是数千里,其毒力仍不减弱,而马腺疫病菌也是通过飞沫传染的,这也是我选择这两种病毒作为攻击病毒的原因,毒力强,传播广泛而迅速。可是在攻击敌人之前首先保证的是自己不中招,安全和有效的疫苗至关重要,所以安全试验称为一个必需的环节。
  终于在接近三月的时候第一批安全的疫苗运往辽东,整个辽东的所有大牲畜都被强制接种疫苗,在这一点上百姓们倒是很配合,毕竟是免费的,而且牛痘的发明使得婴儿的死亡率降低到最低点,这使得百姓对我生产出的这种灵药信心百倍。
  由于马腺疫和口蹄疫的种属特异性使得病毒攻击具有针对性,而朝鲜和辽东的战马以及牛羊都已经经过特殊免疫,是以对我进行病毒攻击的两种病毒具有抵抗力。这是最基本要做的,在病毒攻击之前我还命令辽东蒙古诸部的牛羊向东迁移数百里,将放牧区规定在辽河以西,并且禁制和蒙古进行任何牛马交易,坚持自己繁殖自己饲养的原则以此来减少受感染的可能性。
  阳春三月,正是万象更新的时候,由于气温转暖已经适宜病毒的繁殖和传播,为了配合这次病毒攻击,联军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诱导清军将主力入关,在这一个冬天里,在敌后游击的小分队先是加大活动力度,对清军占领的堡垒和要塞进行不间断攻击骚扰,迫使皇太极将更多的兵力投放在关内,而随同清军入关的自然还有大量的牲口。随着清军的大量入关,我军开始逐渐减少活动的频率,造成一种我们迫于压力正在收缩兵力错觉,以使得皇太极希继续增兵保持这种优势,不断向我军进行压迫,在先后失掉两个山东外围的据点后,病毒攻击正式开始。
  公元1633年春4月这将是一个被世人牢记的日子,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生物攻击就此拉开序幕,不同于一般的生物武器,这次攻击选择的是女真和蒙古人赖以生存的牛羊猪马,而不是人,毕竟人才是最宝贵的资源,同时我也没有针对特定人群进行攻击的病毒。
  首先发病的是山西的牲畜,随着春季的到来,运送到山西供给清军的牛羊以及山西本地的牲畜率先出现体温升高,精神萎靡,闭口流涎等症状,随后这些牲畜的唇内面、齿龈、舌面和颊粘膜发生水泡,不久水泡破溃,形成边缘不整的红色烂斑。与此同时趾间及蹄冠相继发生水泡、烂斑,病畜跛行,而初生的犊牛死亡率已经上升到30%以上,有经验的牧民知道这是瘟疫来了,可是面对病毒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一头又一头的牛死亡。
  伴随口蹄疫发生的还有马腺疫,最明显的特征是马颌下淋巴结出现急性肿胀,有的足有拳头那么大,溃破后还留出腥臊恶臭的浓液,假如将病死的战马解剖会发现身体内的多个组织都发生了溃烂,这主要是由马腺疫链球菌而引起的,几乎凡是被感染的战马都无法进行任何常规的训练,就更不用说作战了。
  紧随山西之后的是河北以及陕西,陕西纯粹是被殃及池鱼,没有办法病毒一旦传播开就不再受我控制了,这场病毒攻击在北方足足的延续了长达半年之久,而南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那里毕竟牲畜的数量不多,更何况还有长江阻隔。到了后来百姓也学精了,禁止任何从疫区进入的动物乃至是人,一时间全国的肉类价格迅速上扬,能吃的只剩下鱼类和禽类了。
  为了更好的配合这次病毒攻击,我很巧妙的操纵的舆论攻势,“天下将亡必有大疫”的观念深入人心!更有甚者将之归罪于“君王无德,上苍惩罚”。只有我和少数几个知道事实真相的人掩着鼻子在那里偷笑。
  皇太极这些天几乎就没有睡上好觉,一处又一处的疫情弄得他心惊胆战,直觉上他认为这次事件和我脱不了干系,否则为何那么多地方爆发疫情唯独我的占领区一片祥和呢?但是他现在几乎没有功夫来想这些事,他必须要筹措军粮。春天本来就是闹春荒的季节,他提早将牲畜从蒙古运来就是为了应付这次春荒好能稳住民心,使得他在中原站稳脚跟。但是谁能像大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呢,现在不单是军中无粮,就是百姓的粮食也少的可怜,自从瘟疫爆发后那些该死的“土匪”又开始了大规模的骚扰行动,使得到乡县征粮的部队屡屡遭袭损失惨重。
  怎么办?撤回蒙古,不,能有今天的局面来之不易,更何况撤回蒙古只会更糟,因为蒙古也开始大面积的爆发瘟疫,回到蒙古一样会被困死。
  皇太极紧紧地盯着地图,看着仿佛是一支钢钉一样楔入中原的山东,目前只有山东和辽东未受影响,也只有这两地最为殷实,既然你李开阳把我往绝处上逼,那我也就拼着鱼死网破了,我就不信你小小的山东能禁得起我二十万大军的攻击。
  所谓二十万大军其实有十多万是皇太极入关后在北方招募的部队,这些部队的成员大多是破产的农民和城市里游手好闲之徒。清军入关之后并没有肆意烧杀劫掠,在这一点上皇太极很能把握分寸,为了稳固这些地方他接受了范文成的建议招募北方的士绅和原来明朝的官员来帮他管理这么大的区域,而此时正是这些官员们向皇太极献策,要进攻山东。
  山东有粮食,山东有金银,山东有美女,反正世间应该有的好东西山东都有,很多曾经去过山东并且见识了山东富饶的人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山东,更重要的是在这些人眼中山东就像一根刺一样让他们不舒服。凭什么高官厚禄让他们去享,又凭什么让那个潞王继承大统,而让山东的那些官员们得以名正言顺的鄙视嘲弄自己。所以这些人极力的主张进攻山东,在这件事上皇太极不是没有考虑过,尽管辽东和朝鲜更加富足,可是面对天下第一雄关,不但这些人都望而却步不敢提一个字,就是皇太极自己也不愿意去想,反而倒是山东虽然取得了淮海大捷,但是那被认为是明军过于懦弱。清军八旗和明军不同,他们的作战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河北和山东几乎没有什么雄关险隘,正适合八旗作战,趁着不是所有的战马都趴窝塌架攻占山东不失为明智之举。
  在众多幕僚和朝臣们的撺掇下,皇太极心动了,可是他对于和我作战还是缺乏信心,毕竟他从来就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但是形势发展的已经不容他再犹豫下去了,疫情不像从前那样逐渐减弱,而是越演愈烈,于是皇太极一咬牙留下了代善驻守京城,他自己则亲率15万大军向山东扑来。
  这当真是不请自来,可惜遗憾的是我不能让皇太极得意,山东不同于徐州,一旦放清军进来不管最后战役的结果如何,都将给已经发展的有些模样的山东造成损失,所以决战境外的作战理念在一开始就被作为整场战争的基调。
  指挥这次大战的自然是袁崇焕,同时潞王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作为大同王朝的核心人物,他是很有必要到场的。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三章 狂野作战  
  “进攻,进攻,再进攻,作为士兵你们的职责就是进攻,用敌人的头颅来证明你们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无敌,只有在进攻中我们才能消灭敌人,只有在进攻中我们才能彻底瓦解敌人的作战意志,让他见到我们就心惊胆寒!……”
  鳌拜正在做战前动员,他是标准的进攻派,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后退,也没有防守,只有不断的进攻,他的士兵也和他一样,这是一支由女真和蒙古人组成的甲种兵团,也是整个军队中进攻能力最强悍的兵团,尽管他们只有一万人可是在淮海战役中却连续追击刘泽清的部队三天三夜,将刘泽清一直从安徽驱逐到山西境内,整个尽五万的部队不打得落花流水只剩下不到一万人,要不是我下令停止追击,刘泽清无路可逃时差点没投黄河自尽。
  用强悍来形容这个兵团已经不够,应该说是恐怖,如今鳌拜的甲种军团作为第一支换装遂发枪的部队,理所当然的冲在第一线,这些士兵甚至可以在高速奔跑的战马上装填炮弹,其攻击能力恐怖到何等地步可想而知,更重要的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鳌拜的士兵和他本人一样对于敢于顽抗的敌人从不手软,收获敌人的头颅是他们一贯的作风,每次打完仗回来这些人的马后总会挂上一两枚狰狞的头颅,这使得凡是和他们交过战的军队其后在战场上再遇到他们时都不敢进行任何有组织的抵抗,对于他们的敌人来说,这就是梦魇,所以有人形象的称之为魔鬼军团。
  根据情报显示,担任皇太极先锋部队的汉军统帅正式刚刚投降皇太极不久的刘泽清部,他首先如今收罗了近三万人,皇太极并不傻,他舍不得一开战就使用自己的底细部队,想用汉军来消耗我们,只可惜他派错了人。
  清晨,当一团浓雾逐渐散去时,邯郸城外的郊野上两支部队逐渐显露在旷野中,担任前锋真正统帅的是莽古尔泰,他拒绝了刘泽清驻守邯郸的要求,在他看来我李开阳的部队不过是徒有其名,大汗是让他们来进攻山东的,龟缩在邯郸何时才能拿下山东,所以他命令汉军全部出城在城外列阵,而他的正蓝旗则在后压阵。
  这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抉择,莽古尔泰过于骄横,他没有和我军正式交战的经验,又看不起汉将,对于他来说尽管缺乏马匹但是应对以五万的大军应对一万人的部队应该是并不费力的,他不指望刘泽清的汉军能建什么奇功,只要他能将敌人拖住以便于自己率领旗下士兵从侧翼攻击,这一战就算赢了。
  只可惜他的这种打法已经是老皇历了,鳌拜在我的熏陶下已经逐渐的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作战风格,那就是交叉火力和大踏步地进攻,他将一万人清一色的骑兵分为两队,前队负责撕开敌人的口子,然后向两翼进攻,而后队则向剪刀一样直插敌人的中枢。
  这场仗从还没有开战其实就已经分出胜负了,先进的作战思想配合先进的武器,对付的是对魔鬼军团具有恐惧心理的刘泽清部,从战鼓一响,刘泽清的部队就在不自主的后退。鳌拜军团率先出战的是火炮,如今野战火炮已经大为改观,这主要是因为膛线的发明,这一点上绝对没有我的任何痕迹,事实上我对兵器的了解并不是很深,我只知道什么样的武器好用,但是具体怎样制造确是犯糊涂,这要从一个叫做戴梓的年轻人和他发明的膛线说起。
  戴梓是明末的进士出身,可是他的兴趣和志向却并不在做学问背八股上,他最爱钻研火器,同时他也是最早一匹到达朝鲜的移民,不同于那些逃难的难民,他是慕名而来。戴梓抵达朝鲜之后进入了吴能的研究所,这时遂发枪的研制已经开始了,戴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制的过程当中,而膛线就是这时他受小孩玩的陀螺启示而发明的。
  此时使用的炮弹都是一些大小不一的铅弹,当炮弹和炮膛之间的空隙过小时,装填炮弹很费力,且不易装填密实。若炮弹和炮膛之间的空隙过大,发射时密闭性不好,火药气体就会从这些空隙中泄漏出去,使火炮的射击准确度降低或射程减少。而且,即使炮弹和炮膛之间间隙很小,炮弹离开炮口后,在空中飞行时仍像一个醉汉,不是东摇西晃,就是头朝后翻跟头,既打不远,又打不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朝鲜统一了各种火炮的口径,和炮弹的直径,按制式生产,但中间仍有偏差,所以火炮射击距离一直困扰着炮兵,尤其是在野战过程中,将火炮至于己方的保护之下是至关重要的,但是如此一来很难直接轰击敌方的阵地,敌人不是傻子,列队时也绝对不会站在我们的火炮射程之内。
  戴梓认为,陀螺之所以能旋转,是因为它不仅围绕着本身的轴线转,而且陀螺轴线还围绕着垂直轴线旋转,转得越快,站得就越稳,摆动角越小,因而不但保持方向不变,还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于是,他很快在炮管内刻制了螺旋膛线,经过不断的试验终于制造了隐藏在炮膛内的膛线,凹下去的小槽被称为阴线,凸起来的则叫阳线,两条相对阳线之间的垂直距离叫口径,这种膛线结构保证了膛线内不因使用黑火药而堆积过多的火药残渣。
  线膛的原理并不复杂,当炮弹在火药气体的作用下嵌入膛线时,便沿着膛线向前运动,同时开始旋转,旋转的炮弹与陀螺相似,炮弹轴相当于陀螺轴,弹道的切线,即炮弹离开枪口后的飞行方向相当于垂直轴。炮弹的转速达每秒3000转以上,它不但绕着弹头做圆圈运动,且炮弹的轴线始终围绕着弹道切线做锥形运动,从而能克服空气阻气,不断向前飞去,保证炮弹稳定地向前飞行。
  倒霉的是刘泽清的部队成了这种最新改制火炮的试验品和牺牲品,按照以往的惯例,刘泽清将部队安置在距离我军数百米远的地方,两军遥遥相望,依照他的经验这样至少可以躲过我军的首次炮击,随后他可以通过快速的进攻,松散的队形将损失减少到最小,只要通过我军的火力封锁区,那么成功的几率或许可以加大。
  只可惜,他面对的不再是老式的臼炮(一种大口径短管炮),而是加长了炮管并且具有膛线的榴弹炮,不仅如此所有的火炮现在还都配备了瞄准器具,平壤大学在数学的发展上一直都保持着领先,中国人在算术上从来就没有输过外国人,自从李之藻,徐光启等一大批人开始翻译国外数学著作开始,在数学上的探索就被我确定为基础重点扶植的学科,所以弹道抛物线理论和空气阻力学的研究,推动了火炮的发展。不仅如此为了缩短火炮装填的时间,还用装满火药的管子代替了点火孔内的散装火药,简化了瞄准和装填过程,使用用药包式发射药,提高了发射速度和射击精度,这些不巧都被刘泽清赶上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大战还不如说成了我军新式火器的试验场,还没有等清军发起进攻,性急的鳌拜已经率先命令炮兵开炮了,近百门火炮一起将弹药倾泻在敌军的阵地上,一时间四处开花,清军裤爹喊娘者不计其数,对于突然的打击显然刘泽清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在他的印象里不论我军的火器再先进也不会突然达到如此的飞跃。于是这种意想不到的进步彻底打乱了敌人的阵脚,摆在阵前准备和我军进行对射的清军火炮在不到一顿饭的时间里都变成了废铜烂铁。
  刘泽清的部队在遭受第一轮打击之后,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以求脱离火炮的打击范围,但是这已经晚了,确定对方的火力被基本歼灭后鳌拜发起了进攻,这一次该轮到骑兵显示他们的新装备了。
  5000匹战马扬开四蹄飞也似的向敌军冲去,到达两军中点的时候这些马上的骑士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遂发枪端起,向清军开火,此时的清军已经一片混乱很难阻止有效的反击,只有零星的一些羽箭射来可是如同毛毛雨一样造不成什么太大的损伤。在火枪的攻击下最前沿躲过火炮攻击而残留的士兵或许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成排的倒下了,发射完火枪的士兵熟练的在马上装填子弹,而他们身后的士兵则弥补了火力的暂时空缺开始了第二轮射击。就这样当第一排的骑兵再次装填好子弹时,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子弹又一次倾泻出去随后拔出战刀挥舞着冲杀过去,几乎每个士兵都完成了两轮的射击任务,倒在他们面前的清军已经不计其数,两军刚一接战清军就已经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最重要的是他们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刘泽清的部队里有很多老兵记得魔鬼军团恐怖的攻击力,他们也成为率先掉头就跑的逃兵,其实早在鳌拜的旗号刚刚打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盘算好了,只可惜突如其来的火力打击让很多人还没有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命丧黄泉了,剩下的人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拼命的掉头就跑。
  “你们这些懦夫,笨蛋,汉狗!”莽古尔泰嘴里不断的咒骂道,但是他也被我军惊人的火力惊呆了,他不是没有和我军交战过,可是火器威力如此惊人的飞跃还是让他毫无任何思想准备。
  “从侧翼攻击,从侧翼攻击!”他狂呼着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然而此时那里还有什么侧翼,开头的5000士兵和清军一接战后就率先向敌军的两翼攻击,莽古尔泰如此命令只是让更多的清军提前和我军相遇罢了。
  魔鬼军团就是有这样一种气势,让敌人胆寒的气势,他们如同洪流一样在敌军的阵地上不断席卷,所过之处血雨腥风,作为敌人只有两种选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或者是抵死反抗,刘泽清的部队大都选择了前者,那些有经验的老兵不是到处乱跑,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而是直接爬在地上缩成一团,这样即使是被马蹄踩中也能勉强逃过一劫。新兵则毫无这样的经验他们除了四散奔逃外似乎再想不到其他好的办法,在雪亮的战刀下这些人纷纷作了鬼魂。
  莽古尔泰率领自己的骑兵还想迎战,同样是在马上作战,但是主动优势一失这些刚刚冲上阵前的骑兵就已经被溃退下来的步兵冲散了队形,莽古尔泰用刀狂劈了几个后退的士兵,只可惜这未能阻止整个战线的崩溃。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这种局面根本不能靠一两个人来维持和控制,第一波进攻的梯队刚刚展开好队形,第二波攻击的骑兵已经冲上来了,这些人只放了一轮火枪,就觉得火器不过瘾了,还是刀来得更直接更爽快!
  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我和袁崇焕以及潞王正在对这场接战品头论足,事实上不论莽古尔泰是守城还是野战都难逃一败,轻敌已经不是他的主要失败因了,武器落后士气低下才是最主要的。就算他龟缩在邯郸又能怎么样,火炮的升级换代让我们有信心打破任何敢于抵抗和为难我们的城墙。
  “早就说过这场战斗并不存在悬念,你看怎么样?”我在一旁抱怨道,潞王则是将望远镜放下,满眼充满了惊骇,这是他所见到的最强悍的部队,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竟然将敌军追杀的到处乱跑。
  剩下的可以由魔鬼军团去扫清这些障碍,自由发挥出来,几乎将满腔的热情再度崩发出来,鳌拜带领自己的士兵,左突右击,完全是一副你不打我追着你打的样子,叫人好不“担心”。鳌拜不断的给士兵打起,吆喝着督促自己的手下出击,且带领着他们一路追击,不需要什么章法,不需要怎样排兵布阵,战士们只管冲就是了。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四章 为了让孩子不再学英语  
  莽古尔泰虽有两万满蒙八旗,可是骑兵刚刚满一万,一场瘟疫下来让很多过惯了马上生活的游牧民族不得不跳下马背充当步兵,即使是这样那一万的骑兵当中也有不少胯下坐骑都是带病出征,一轮火炮下来很多战马不堪刺激稀溜溜的跌倒在地,其他的战马也都骚动不安。待到我军发起冲锋的时候这些人才在莽古尔泰的带领下匆忙应战,只可惜乱军之中他们首先要面对的却是自己的友军—刘泽清部,对于那些胆小怯懦的逃兵这些人毫不手软,挥起手中的长矛和大刀不管是谁只要面向自己的一律砍杀。
  这让整个军阵都乱作一片,汉军进攻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被夹在当中任由两边的骑兵冲杀,看的刘泽清睚眦欲裂,要知道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凑上的家底啊,还指望着凭借这些人马搏得功名呢,如今到好成了人家的靶子。
  汉军哭爹叫娘的抱头鼠窜,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不断的向两翼溃逃,终于两支骑兵碰撞在了一起,富有戏剧性的是这两支骑兵部队都是由女真和蒙古人组成的,可是这一刻他们却厮杀在一起,没有人怜悯对方,没有人同情对方在战场相遇只有你死我活。
  鳌拜在训练士兵上确实很有一手,他训练出的士兵不但勇猛异常,而且灵活多变,早在汉军中厮杀的时候魔鬼军团的士兵就已经有很多人再次将弹药装填完毕,因此两支骑兵刚一接触,我军这边已经枪声大作,顿时人仰马翻,傻瓜有了火枪还和敌人动刀,战场上的生存法则就是有效的歼灭敌人,不论你使用什么方法,在这一点上士兵们有些像我不按正理出牌。
  一轮射击下来莽古尔泰所率的骑兵锐气尽消,他们不得不苦苦支撑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队又一队的骑兵向波涛一样涌向敌军,他们往往是开上一枪,砍上几刀就向两翼迂回,还不等清军追击,后面一排的骑兵已经冲了上来填补这些空缺,总共一万的骑兵就这样轮番的和敌人交战,将火枪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这都什么时代了谁还和你真的动刀有远程武器不用那是傻瓜,清军也不是不还手,事实上这些来自草原的骑兵手中的弓箭也同样犀利,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一手持盾一手持枪的新式骑兵,羽箭带着尖锐的风声划来,但却被坚硬的盾牌阻隔,即使是偶尔碰倒战士的身体也去势尽衰,面对同样材质的盔甲哀叹无力。
  甲种兵团就是甲种兵团,自从日本的铸造技术被我们掌握后,工匠们已经试图在冶铁的时候加入适量的碳,这样铸造出的钢材虽然异折,可是坚硬度有所提高,重量减轻正适合做盔甲,与此同时橡胶从东南亚大量的运抵朝鲜,这些橡胶经过加工之后作为盔甲的连接件,一方面使得战士的活动范围加大不再受金属的限制,另一方面也起到了保护作用。所以现在甲种兵团当中这样由橡胶和碳素钢制作的盔甲几乎是人手一件,面对冷兵器时代的常规武器绰绰有余。
  在发现自己的攻击对敌人几乎毫无效力之后,清军的作战意志不得不受动摇,尤其是经历了数轮恐怖的攻击以后莽古尔泰为了保存自己的家底不得不宣布后退,想要进入邯郸,据城坚守。鳌拜当然不会让敌人就这样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事实上两条腿的人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我军一路衔尾追击直至邯郸城下。
  莽古尔泰的战阵经验毕竟丰富,当三分之二的军队进入城内的时候,他没有再妇人之仁而是果断的命令关城,令一万多的清军被阻隔在城外任我军肆虐的追杀。
  “投降,我投降!”不知道从那一刻起,这些被主帅丢弃在城外的士兵选择了放弃抵抗。刚刚挥起的战刀眼看就要砍向对手,但是投降声响起之后骑士们不得不硬生生的将刀止在半空,这让刀下的士兵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不残杀俘虏是我军的一贯政策,即使是魔鬼军团也必须遵守,这是铁一样的纪律,任谁都不能违反,正是这样的纪律保证了我军能最有效的瓦解敌军,而不是将敌人逼得狗急跳墙。
  莽古尔泰眼睁睁的看着城外跪成一片的士兵,这里边有汉人也有蒙古人、女真人,这一仗他败了,败的如此之快,如此的莫名奇妙。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刘泽清苦着眉头说道,要知道城下投降的大都是他的部署,跟他逃进城的不到一万人。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等待援军!”莽古尔泰看着刘泽清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的军队临阵脱逃,战局绝对不会如此,他真恨不得将刘泽清从城墙上推下去摔死他,只可惜自己手下也只剩下一万多人了,还要依靠汉军,否则他绝对不会手软。
  城下,我和袁崇焕还有潞王依旧站在山坡上观战,在我们的背后是五万整装待发的乙种兵团,这些人都藏身于密林间,刚才的战斗都看的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
  “先生,元帅!”鳌拜催着战马兴冲冲的来到我们近前,跟我们打招呼,唯独对潞王只是一点头,仿佛忘记了他才是我们这里官衔最大的,其实在鳌拜心中我依旧是三军的统帅,只不过这时换了一个名目,至于袁崇焕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像这样的人必须用自己的实力折服他。
  潞王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还没有适应这时的身份,虽然在名义上他现在是大明的君主,可是手里毫无任何权力,对此他常常苦恼,向我抱怨,不想再干了。
  哪有那么容易,好像没有谁登基之后马上退位吧,对不起这个位置你还是先坐着吧,就是想退休也得彻底平定中原以后。
  “无礼,还不向圣上见礼!”我怒斥道,这面子总是要给潞王的尽管我自己叫他圣上也十分不顺口。鳌拜好大不乐意的大咧咧的向潞王一抱拳算是行过礼了,我连忙赔罪道:
  “圣上,鳌拜一介武夫不懂礼数,还请您见谅!”
  “哈哈,不要紧,这才是真性情,朕喜欢!”潞王捋了捋胡子道,其实他对“朕”这个称呼也不习惯,鳌拜虽然心中不忿,可是还是低下了头,心里怎么想可就不是我们知道的了。
  “鳌拜,你这仗打得不错,只可惜动作还不算快,否则可以跟随清军一同进城,就不用我们再耗费力气攻城了!”袁崇焕称赞道,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能得袁崇焕的称赞鳌拜还是十分高兴的。
  “是么,谢谢元帅夸奖,要不是先生事先嘱咐不能虐杀俘虏,我带人早就从他们的身上冲过去了,这些家伙着实在那里挡害。”鳌拜兀自十分不甘心的道,确实城外的士兵虽然投降但是数目庞大无形之中阻碍了我军进攻的进程。
  “唉,我倒觉得这样很好,如此一来我们正好围点打援!”我笑着说道,错有错招,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是最善于围点打援了么,我这次也要学一学。
  “说实在的,我还就怕攻下邯郸之后后面的皇太极见识了我们的实力,举步不前,或者是干脆龟缩回北京,他十几万的人收拾起来着实费力,莽古尔泰被困邯郸正好将皇太极这个老狐狸调出来。”
  “嗯!”袁崇焕陷入了沉思,要是以往我们绝对不会如此托大,火枪的使用让我占尽了优势,可是毕竟清军八旗在马上还是罕逢敌手的,在野外作战对我们并不利,可是这一次和莽古尔泰作战已经暴露的清军机动力量不强的弱点,可见病毒攻击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没有战马的八旗就像被拔了针的蜜蜂,再也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因此在野外消灭清军主力确实是一招妙计,问题是这围点打援到底怎么样个打法。
  “攻城,我们还是要攻的,而且必须攻的狠,否则以皇太极多疑的性格是不会上当的,我们不是有开花弹么,用上,这次就用上,不要吝惜,这东西虽然贵可是我们还用的起,舍不到孩子套不着狼,不下点本钱皇太极如何肯就范!至于往后怎么打,你们可不要再指望我了,我只能出出馊主意!”我笑着将最艰巨的任务推了出去,要知道战场的原则,兵力的配备,相互的协调可都是门大学问,指挥这样大的兵团作战,而且对手是皇太极,我心里可没有底,既然有人我还操什么心呢,于是干脆推了个一干二净。
  “元度啊,元度,你总是在关键时刻撂挑子,把担子给我!”袁崇焕摇着头道,别看他摇头,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皇太极当初设计陷害他,让他做不成忠臣险些被杀,这口气可是到现在没出呢,这倒不是说袁崇焕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只能说棋逢对手。北京一战实际上袁崇焕输了,输在对于自己君主的过分信任和愚忠上,而皇太极胜就胜在对人性的了解,尤其是对崇祯皇帝多疑性格的了解,换做是其他人还真就不一定中他的反间计。
  能有机会和过去的老对手再次较量一番袁崇焕如何能不高兴,更何况幸运的天平已经向我们倾斜了。
  “圣上,请允许我指挥这次作战!”袁崇焕恭敬的说道,他对潞王倒是发自内心的恭敬,毕竟是受过传统儒家思想教育的人。
  “好,准奏!希望袁爱卿不要令我失望!”潞王高兴的说道,还是袁崇焕好,懂得规矩,虽然明知道潞王其实说了不算,但是也给足了他面子。
  “如此我就放手大干了!”袁崇焕望着我说道。
  “元帅尽管放手大干,不要怕花钱,钱我们有的是,假如能用钱将皇太极砸死,我倒宁可用钱,而不是让战士们流血牺牲。”有了我这句话,袁崇焕大放宽心。这次作战我们可是没少准备,和莽古尔泰对阵其实不过才用了我们一部分的新式武器,事实上朝鲜的研院员整整的运来了一船五花八门的武器,只等着这次大战检验到底是何种武器威力庞大。
  说道钱倒不是我吹牛,朝鲜现在所拥有的财富绝对可以藐视天下,这都得益于海洋贸易,也让我深深的感触到了海权的重要性。根据历史经验,发展强大的海上力量最根本的动力是海外贸易,在国家经济结构中,海外贸易成分不占相当大的比重,也就不存在发展强大而持久的海上力量的基础。
  这点上朝鲜体现的淋漓尽致,也是他和中原的最大区别,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中国陆权主义传统,很难适应以海洋贸易经济为基础的西方海权主义。朝鲜现在已经基本过渡到了海权主义时代,随着马六甲等东南亚地区被收入囊中,源源不断的金钱涌入了朝鲜,白银的储备达到了历史上的高峰。当西方文明即将主导世界历史的潮流时,作为地中海文明的传统,海权对陆权的优势已经具有了普遍的意义,在此背景下,中国如何完成从传统的陆权主义向海权主义的转型、中国未来的海权战略如何适应自身的发展、并应对未来可能的挑战,就成了我经常思考的问题。
  当国家从‘内向型经济‘转向国际贸易的‘外向型经济‘后,国家安全的空间便向海洋拓展,人们对国家海上力量才会开始关注。外向型经济,只有发展外向型经济才能促使国民将眼睛放在海外,才能让他们离开故土去移民,殖民,去占领一处又一处岛屿和大陆。中国从古至今最难解决的就是土地和人的问题,将眼光紧紧局限在中原那问题自然很难解决,可是整个世界美洲刚刚开发,澳洲还都是袋鼠,为什么不让中国人占领世界上每一村空白的土地。
  只有走在别人的前面,才不会落后,才能成为世界上的主流文明,才不用让我们的子孙不再去学该死英语,不用为过四级和六级费尽心机,试想将这份脑筋节省下来用于科研或者是经商将会多么的前景无限啊,所以我要大力发展海外贸易,在我内心中为的就是让子孙后代不用再去学英语,让汉语成为世界语言,让炎黄子孙成为优等人种。我不会介意后人去美洲当奴隶主,不奴隶别人很有可能被别人奴役,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17世纪的‘海上马车夫‘荷兰是个典型的失败例子。1652年到1654年的第一次英荷战争中,荷兰因无力夺得英吉利海峡的制海权,不能对自己的商船进行有效护航,在战争进行到18个月时,荷兰的海运事业完全瘫痪,国家主要收入来源的渔业、商业几乎全部枯竭。作坊关闭、工厂停业,国内到处是乞丐,街道杂草丛生,首都阿姆斯特丹有1500幢房子没人租用。最后,荷兰只能以接受蒙受耻辱的和约为条件才使国家免遭毁灭。
  这场战争给正在崛起的英国以及后来的强国一个重要的警示:一个“外向型经济”的国家,“若要保持国内的繁荣,首先必须在海外保持其力量”。海洋国家的盛衰同海上力量的强弱相对应的现象,从古希腊、罗马时代就已经露出端倪,这是地中海文明贯穿于历史中的带有规律性的现象。今天美国的强大也是同它的海上力量无可匹敌有着密切联系,在国家经济结构由“内向型”向“外向型”的历史性转换的时刻,海权战略的选择变得已经十分迫切了。
  因此快速结束国内战争,将眼光放到海外才是至关重要的,为此朝鲜不怕花钱,也舍得花钱,鼓励军队去进攻,鼓励士兵去建立功勋,鼓励工匠去发明武器,鼓励商人去赚钱!
  进攻,进攻,从此以后朝鲜的军队不需要再龟缩在城墙后打防御战,所有的硬件条件已经具备,军队所需要的就是进攻,所以我积极的鼓励袁崇焕去进攻。
  要学习汉武帝,因为他的伟大在于颠覆了这一历史铁律,将防御大师改造成进攻大师,创造了农耕民族战胜强悍的游牧民族的历史奇迹,汉武帝创造性地采取进攻性战略,将汉民族军事上的天然的防御性格改变为进攻性格。我也要继承这种战略,将女真人蒙古人驱逐出中原,吞并他们,同化他们,向更远的远东以及欧洲前进。
  这一切都需要我们战胜眼前这最凶悍狡猾的敌人,因此我不怕花钱,也舍得花钱。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五章 一触即发  
  皇太极率军行至巨鹿时,莽古尔泰战败的消息已经传来,这让几乎是所有的将领都不敢相信,五万大军被一万军队刚一接战就打败了,难道是纸糊的,更莫非对方是天兵天将。
  随后传来的消息是邯郸被围,敌人正在全力攻城,皇太极顿时心里凉了半截,显然我军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空间,尤其是火枪的使用已经不是他能够轻易防御得了的了。皇太极曾经辗转的弄到了些火绳枪,对这种火枪的威力赞赏不已,在他出发前专门命令工匠不分昼夜的仿制,最终制造了不到5000枝,全部用来装备他自己的巴牙喇(护军)。
  可是根据莽古尔泰派人送来的消息我军使用的显然已经不再是先进的火绳枪了,由于战场上混乱,加上败退的如此之快,莽古尔泰未能得到一支我军的枪支来研究,这使得皇太极对于继续和我军作战摸不到半点头绪。是什么武器能让莽古尔泰大败呢,在没有了解我军虚实之前,皇太极准备按兵不动,同时他也相信以两万的军队固守邯郸应该不是很么问题。
  好吧,既然皇太极这么沉的住气,我就给他点颜色看……
  爆炸弹的制作十分复杂,尤其是在火炮没有实行后装之前,这种炸弹的制作成本高的吓人,不是我不想实现后装,事实上我还真的知道后装的原理,但是这时的技术也真的是不成熟,后装只能在实验室里完成,根本无法实现量产。
  其原因就在于尾端不密封,火药气体从后面跑了出来,因而失败了,以步枪为例,古代的弹头和火药分别从枪口用通条或其他工具捅人枪膛内,所以枪弹是分装的;而现代的枪弹则是弹头和弹壳连接在一起,不存在密闭不严的问题。
  能不能解决这一问题呢?能,但是成本造价太高,根本无法大规模的装备部队,事实上是枪杆好造,子弹昂贵,所以我的军队现在都使用前膛遂发枪,而不是后膛枪,这大概要等到蒸汽机的发明以及蒸汽时代的来临才能真正的使得上使得起后装枪。
  火炮也一样,所以为了制造更加具有威力的火炮,工匠技师们将脑筋动在了炮弹上,爆炸弹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弹头是中空的,里面注有大量铁砂和灌注一定量的火药,弹头落地后弹药在剧烈的震动中爆炸,其内的铁砂四散而出造成巨大的杀伤面。当然也有单单为了爆破所用的爆炸弹,这里面的炸药含量很高,稍一不慎就可能炸膛,但是确实威力惊人。
  既然皇太极不动,那我们就对不起莽古尔泰了,邯郸城外大炮一字排开,根本不用担心城头上清军粗糙简陋的火炮,他们的射程根本连一根毛也碰不到我们,于是乎,炮击成了炮兵的单兵达标训练。
  几乎所有的大炮都是单独发射的,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呼啸而去,落在城头或者是城内,要是哪个炮兵没有将炮操好偏离了路线或者是提前掉了下来,总会受到其他人的一番唏嘘,更有后边无数骑兵和步兵的哄笑,弄得很没有面子。是以关乎面子问题,炮兵们一个个都不含糊,炮弹说不上指哪打哪,可是也中规中矩,不偏不倚,尤其是爆炸弹,由于金贵,所以只有那些连续发射没有失误的炮手才有机会发射,成了众人瞩目的目标,炮手们更以能发射爆炸弹而自豪。
  “轰”的一声一枚爆炸弹刚好落在城头,只见城上尸体翻飞,卷起了一股黑烟,远远的可见人影走避,城下观望的士兵纷纷叫好。
  又是一声,这一次是高爆弹,正好打在城垛上,邯郸城本就脆弱的城防如何禁的起这样的折腾,顿时一片城墙被掀到了天上,形成了一个缺口,就好像豁了牙的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快,快堵上!”莽古尔泰催促着手下的士兵,他睁着血红的双眼,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因为每次到了夜里都会有炮击发生,他不知道敌人何时就会攻上来,更担心脆弱的城墙不堪一击。
  相反我军已经习惯了这种夜间骚扰,很多人大多是一翻身又进入梦乡,莽古尔泰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他曾在夜间率军突围,但是陷马坑和土制地雷要了很多人的命,并且暴露了目标。所以莽古尔泰不得不率领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的士兵返回城里,他们不知道自己踩炸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在哪里向他们放黑枪。
  于是这种突围被安排在了白天,可是那更糟,虽然地势平坦,可以小心翼翼的躲过陷阱和地雷,但是我军一轮又一轮的射击让很多人还没有看清敌人就做了孤魂野鬼,失败,又是失败!
  莽古尔泰简直要崩溃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向皇太极求救,信鸽成了唯一能逃脱厄运穿越包围圈的活物,有的时候莽古尔泰看着信鸽飞走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信鸽,去质问皇太极为什么迟迟不发援兵,难道真的连兄弟之情都不顾念了么?
  面对一封又一封的告急信,皇太极只能不断的回信安慰他的兄长莽古尔泰,事情已经明摆着,我李开阳就是等着他往前冲呢,等着他去增援邯郸,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有陷阱,半路上一定是危机重重。皇太极坐不住了,他必须去解救邯郸剩下的两万清军,否则他的威信将会受到损伤,于是他的部队出发了,但却是小心翼翼,每天只行进数十里,就早早的安营扎寨。
  与此同时,另一支刚刚完成换装的甲种兵团踏上了千里奔袭的路程,他们选择要袭击的不是皇太极的增援部队而是北京,对了又是北京,这招虽然老套但是每次都很管用,极具巧合的是这一次还是选择由海上强渡在塘沽上岸,事实上这是最好的毫无征兆的偷袭方式,谁让我掌握了一支强大的海军呢,它可以让我的军队在任何时间任何沿海登陆而不被敌人发现。
  不仅如此,为了配合这次终极战役,彻底的将清军驱逐出中原,山海关的大军同样接到了命令,配合在塘沽登陆的我军一起进攻北京。指挥山海关的是佟养性和祖大寿,他们曾经是战场上的对头,但是现在成了同僚和好友。
  近年来辽东的开发已经日趋成熟,移民逐渐开始向东北中部迁徙,东北的沃土使得农民将种子种下后几乎不用怎样管理只要等着秋天去收获就行了,再加上雨雪充沛,几年下来东北不但可以自给自足,而且还囤积了不少粮食,这些粮食不但可以接济刚刚移民来的难民,同样也可以组织一次规模庞大的战役。
  佟养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仗了,自从来了辽东以后他仿佛就做了太平将军一样,当作战的命令下达以后,他简直就乐上了天。士兵们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已经十分精悍了,但是检验他们的是战争,只有战争才能磨练出一支强悍的部队,只有战争才能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因此佟养性急切的等待作战的命令,祖大寿的心情和他差不多,但是又有不同,他是带着关宁铁骑从关内撤回来的,他们丢了北京,尽管责任不在他们,但是这是作为军人最大的耻辱,尤其是一支由袁崇焕亲手建立的战功卓著的部队,他们何尝败过。
  回到山海关,他们发现一切都变了,不一样的武器装备,不一样的指挥作战方式,不一样的政府。他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没有任何人歧视他们,没有任何人压榨他们,当一件件更加精良的兵器和盔甲发到他们手上的时候士兵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每天除了训练之外他们要负责耕种地里的庄稼,对于吃的好,睡得香的士兵来说这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早在袁崇焕时期他们就曾经军屯过。可是到了秋天,当他们获知自己耕种的粮食的收成将全部被变卖,同时收获的金银分发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又是不一样的心情。这样,驻扎在辽东的士兵不但能得到丰厚的军饷还能得到自己的劳动所得。
  这让关宁铁骑迷惑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政权呢,他们似乎有取之不竭的金银,事实上朝鲜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分担货币风险的,随着积累的白银日趋增多,钱庄的负担越来越重,将不能吃的金银换成粮食无疑是一个好办法。这是邓希贤想出来的,士兵们经常能看到一个拖着肥硕身体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人问寒问暖,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主管辽东和朝鲜钱粮的邓财神时,肃然起敬。
  为了更好的发展辽东,促进辽东的经济快速腾飞,邓希贤可是煞费苦心,几年来辽东的情况也确实表明它比朝鲜更有发展的潜力,因为无限的发展空间似乎总是用之不竭,他并不惧怕从关内来的难民,这些难民一进入山海关首先是被安排在不同的隔离区接种鼠疫和天花等疫苗,经过隔离期之后被安排到各个移民点,统一发放种子和生产生活必备品。
  有手艺的人则被选拔进入作坊和工场,在那里他们将会得到更丰厚薪水,因此辽东的物产足以支持一次庞大的战役,其后继能力更不是别的地方可以相比的。
  一切似乎都准备好了,唯独欠缺的是一个命令,开战的命令,库房中堆积如山的战略物资要是再不消耗就装不下了,朝鲜、辽东需要的是一场大战!
  ……
  历经坎坷的北京依然巍然耸立,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要有一阵子狂风肆虐,今年也不例外,并且尽管三月将尽可是风的势头并不见减弱,正是这一场又一场的大风使得蒙古草原上牛马倒闭无数,北京此时的粮食仅够维持士兵食用,自从崇祯自尽以后,南方来的漕粮彻底断绝,而北方适逢瘟疫使得牛羊的供给几乎中断。这让北京的居民断绝了生的希望,大量的饥民涌出北京向着他们心中富饶的辽东涌去,这被称为历史上第一次闯关东,源于我的病毒攻击。辽东政府像对待其他难民一样,善意的接待并且安置了这些曾经是天子脚下的皇民,因此北京城内如今剩下的大多是清军,以及跟随清军入关的旗民,即使是这样因为粮食的缺乏也导致了人吃人的现象发生,与此同时人间的瘟疫开始传播。主要以鼠疫为主,这更促使了居民的出逃,除了老弱病残几乎凡是能动的北京市民都逃出了这座死亡的城市,昔日熙熙攘攘的北京此时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
  这一年也少有的干旱,农历三月十七,秦晋、河洛、齐、鲁、吴越、荆楚、三辅等多处少雨,致使春耕的幼苗干涸,并出现全国性的大旱灾。华北地区更是滴雨未下,随着北京居民的出逃,瘟疫开始在河北及周边地区零散爆发,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大规模的疫情。
  造成瘟疫德原因很多,但是这绝对和过渡的开垦有关,皇太极占领蒙古之后为了获得更多的粮食,大量的掳掠汉民开垦河套平原以及蒙古草原,很多本来的牧场变作良田,这使得呼伦贝尔高原蒙古旱獭鼠疫疫源地、乌兰察布、鄂尔多斯高原长爪沙鼠鼠疫疫源地、锡林郭勒高原布氏田鼠鼠疫疫源地等相继开放,野鼠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再加上自然灾害摧毁了(鼠疫自然疫源地)中那些啮齿动物生活区的屏障,食物的短缺迫使它们与家鼠和人类接触,因而把动物流行病传给了人类。鼠疫也因此流行,更重要的是随着清军进入北京鼠疫也随之开始扩散,这一切都让留守在北京的代善束手无策。
  又是一个昏暗的早晨,吹了一夜的狂沙,此时视线仍然很模糊,能见度很低。
  “老张,你看那是什么!”一个城垛上的士兵推了推正在打盹的另一个哨兵,那人不耐烦地向城外望去,随口说道:
  “什么也没有,你别那么紧张,女真人就给那么点粮食犯得着你这么认真么,还是省些力气吧!”说着又重新打起盹来,守城的大多是清军进入北京后收编的汉军,这些人处于最底层,只能保证基本的生存,武器装备也很差,大多是用来做炮灰的。
  “不对,不对,好像是人影!”那哨兵自言自语道,将大半个身子探出去试图看的更真切。
  “是骑兵,是骑兵!”终于露出了端倪,那哨兵大喊,其实不用他喊,很多人也被从睡梦中惊醒了,昂扬的战马,飞舞的旌旗,整个大地都在振动,很多老兵几乎是第一次见识如此的阵势。这绝对不是皇太极的骑兵,瘟疫过后皇太极军中能上战场的骑兵不过5万,而造成这种地动山摇效果的骑兵人数绝对不会少于八万。
  八万的骑兵,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敌人,前所未有的强大的敌人!
  代善没有办法在他的王府安生的坐着了,今天一早他就觉得心绪不宁,往常应该送到的怀德、顺义等地的报告今天迟迟未到,要知道清军数量有限只能在北京周边布防,所以自从皇太极领兵南下之后,代善要求各地的守将按时向他报告地方上的动态。
  正喝着茶的代善,发现一缕尘土从房梁上落下来,飘入他的茶杯,随后大地似乎也在震颤,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
  “地震!”很多人的第一只觉是地震,尽管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一生中都没有经历过地震,但是他们还是往地震上想,而骑兵则不愿意相信这是万马奔腾的结果。
  “不好了,敌人来袭,敌人来袭!”士兵飞奔着跑入代善的王府,一边跑一边喊!
  “当!”的一声,本来在代善手里的茶杯此时摔落在地上,茶水四溅。
  “备马,快备马!”代善大喊道。
  下一刻,代善站在了北京的东城头上,满眼望去尽是黑压压的战马,和马上盔甲整齐的骑士,这些人仿佛是平地冒出来一样,远处还有等多的骑兵正在向这里汇聚。
  人数已经多到了代善无法估量的地步单以他所在东门来看绝对不会少于三万,而其他各处的城门也有被围的消息,敌人的总人数大概在十万以上,这个数字让代善几乎不敢相信。
  是辽东的敌人,一定是辽东的敌人,因为最近几年很少和辽东接战,所以对于封锁甚严的辽东,女真只能通过商人来了解情况,但是这些商人总是夸大事实,将辽东说的天花乱坠,可是现在看来这些商人不但没有夸大,反而是低估了辽东的军力。一看到这里,代善的心凉了半截。
  城下的士兵并没有马上攻城,他们井然有序的在城外扎营,修筑工事,看样子似乎是打算长期围城,转眼间一座座帐篷按照不同的阵势在城外排开,屡屡炊烟从阵营中升起。
  这些骑兵正是来自辽东的战士,这一次我可是下了血本,绝对不是小打小闹,打就彻底将皇太极打沉,打散,打出威信,打出气势来,打得让敌人害怕。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六章 围点打援  
  皇太极一直认为我的战略意图是在他增援邯郸的路途中暗算他,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事实上他已经走到了距离邯郸一半的路程而没有遭到任何不测。
  直到北京被围的消息传来,皇太极才幡然醒悟,我在邯郸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为的就是拖住皇太极让他来不及救援北京。
  “撤,回军京师!”接到代善的救急文书后,皇太极连忙命令道。
  “大汗,我们不救援三贝勒了么?”范文成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天由命吧,李开阳意在北京,要知道我们所有的工匠几乎都集中在北京,一旦北京失守让我们到哪里再去制造火炮、弓箭和兵器。莽古尔泰,就听天由命吧,李开阳的主力应该在京师而不是邯郸,此人神出鬼没,此时或许正在督战,快,后军变前军,务求三日内抵达京师!”皇太极催促道,他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对莽古尔泰的命运着实担忧,人家一万的军队就将五万的清军打得落花流水,哪还在乎一个小小的邯郸,邯郸还未失陷,不过是调着自己罢了,此刻自己回军向北,邯郸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只能寄希望于敌军不屑攻占这座小城吧!
  错,我怎么能不屑于攻占这座小城呢,蚂蚱子也是肉啊,再说不攻占邯郸如何抄皇太极的后路,让莽古尔泰向苍蝇一样的乱飞可不是好事。
  就在皇太极回军增援北京的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我军发起了对邯郸的总攻,已经满目疮痍的邯郸城根本经不住我军两轮齐射。如同一个女人被剥光了衣服,破损的邯郸城墙轰然倒塌,“冲啊!”战士们从四面八方冲进了邯郸。攻城的不再是一万的魔鬼军团士兵而是五万的乙种兵团,遵照围三阙一的作战原则,主力放在了除北门以外的其他各门,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清军。
  莽古尔泰等的就是这一刻,邯郸失陷只不过是早晚的事,皇太极撤军前已经向他通报了北京的情况,并且嘱咐他寻机突围,更派了自己的2000巴牙喇(护军)连同5000正白旗骑兵作为策应,向邯郸方面秘密潜入,务求接应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接到皇太极的信后就在着手准备突围,当然他不会兴师动众,刘泽清的部队必须留下,否则谁来抵挡敌军,所以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只等邯郸城破。
  随着我军的攻入,莽古尔泰迅速整理他旗下的清军向北门突围,而负责全城防守的刘泽清则依旧被蒙在鼓里。
  “将军,将军,莽古尔泰已率女真和蒙古人从北门突围了!”还在指挥自己的军队誓死顽抗的刘泽清一听这话红了眼,顿时纠住了那报信士兵的脖领子红着眼珠子问道: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莽古尔泰已率女真和蒙古人从北门突围了!”那士兵有恐惧的眼神看着刘泽清,此刻的他仿佛要将人活活吞噬一样。
  “妈的,该死的女真人,弟兄们,跟我撤!”刘泽清不是傻子,他当然不会给莽古尔泰当炮灰或者垫背,自己之所以这样三玩命的根我军作对完全是轻信了莽古尔泰的谎言,因为莽古尔泰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去抄我军的侧翼创造突围的机会,结果他却开溜了。而此刻跟随在他身侧的都是多年来一直为他效力的士兵,算得上是悍匪,临时拉壮丁的那些人早就在邯郸城外投降了。在刘泽清的号召下,残余的邯郸守军也从北门蜂拥而出紧随莽古尔泰其后。
  望着满城的瓦砾和正在燃烧的民房,我们不得不停下来,救援邯郸城内的贫民,刘泽清临走时放了一把大火,目的就是能阻止我军的继续追击,面对自己的同胞他的心比女真人还恨,手比谁都辣。
  “追击,一个都不留!”我狠狠地咬着牙命令道,百姓的哀号声纠着我的心,那是一条条生命啊,很多人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葬身火海,空气中弥漫着烧焦了的脂肪味道,那是无数条生命。
  “是!”已经早有手下的将领按奈不住了,袁崇焕也铁青着脸,就怕敌人负隅顽抗才将北门放开,可是这些人还是残忍的向邯郸城内百姓下手,确实不能饶恕。
  追击战就此拉开序幕,事实上鳌拜的甲种兵团早就秘密潜伏在半路上阻截敌人,当莽古尔泰带着残余的士兵抵达沙河时负责阻击任务的魔鬼军团已经等在那里。
  所谓沙河是一条早已干涸的河道,河床裸露在地表,长年的风沙让这里形成了一座又一座的沙丘,而沙丘的背后就是埋伏在那里的魔鬼军团。
  “开火!”眼见敌军下了河床暴露在火力范围之内,鳌拜果断的下令,火炮率先对还在对岸河床上的清军进行轰击,而已经进入河床底部的清军则遭受了来自沙丘上成排火枪的射杀。
  榴弹炮的身管长一般为口径的20-30倍,因其身管较短,弹道较弯曲的火炮,适于对水平目标射击,已经成为我军的主要炮种,用于歼灭、压制敌人的有生力量和兵器,破坏敌人工程设施等。尽管这种火炮还有待继续研发,可是以目前的威力来讲绝对是敌人的梦魇。
  一枚枚的炮弹呼啸而去将大量的碎石和沙土扬到天上,随后纷纷落下,很多清军几乎因此丧失了视力,要知道这些风干的沙子是十分愿意钻到敌人眼睛里的,河床下的清军则被我军的火力压制的不敢抬头,他们只能丢弃战马匍匐在地上,稍一抬身立刻成为靶子,浑身涌现无数的血洞。
  战马在炮声中惊恐的四处乱窜,有的丢下它身上的主人,有的则四蹄飞扬,在河床上不住的狂奔。
  “不许射杀战马!”眼见几匹战马也成了靶子,鳌拜命令道,这个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战马成了这场战役的唯一幸存者。要知道一匹优良的战马从出生到训练以及投入战场至少要二到三年的时间,若不是我当初远见卓识此刻朝鲜或许还要为战马发愁呢,在古代战马是唯一能够提供的机动力量,在鳌拜眼里他确实比一个敌人的性命还重要。
  因为遭到突袭,莽古尔泰有些措手不及,但随后他稳定了手下的士兵,战马被驱赶到一处,他已经看出来敌人不愿意伤害战马,所有的士兵都弃马步战,爬在对岸的沙堆上观察地形和眼前的形势。
  鳌拜选择的战场确实不错,不论任何人想逾越这道封锁线一定会暴露在河床中,而沙堆起伏毫无规则,让清军的弓箭无法发挥优势,仅有的一些火炮因为移动缓慢都被在邯郸城摧毁了,清军必须凭借轻武器来夺取一个突破口,否则无法抵达对岸。
  莽古尔泰心中不断的祈祷,希望皇太极给他的策应的部队能在这一时刻出现,否则一旦后面的敌人追上来自己就插翅难飞了。
  或许是他的祈祷灵验了吧,早已潜入邢台一代的皇太极援兵此时离沙河不远,当他们听到炮声后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支援,如此一来鳌拜不得不两面受敌。
  尤其是来自皇太极救援的援军,包括了2000具有新式火绳枪的巴牙喇(护军),这些人的火力一度给魔鬼军团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援军,是援军来了!”莽古尔泰高兴的大喊,因为要应付另一侧的巴牙喇我军的火力减弱了不少,同时莽古尔泰也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一队又一队的骑兵向敌人的腹背发起了进攻,说起来这个望远镜还是我当初送给他的呢。
  “火炮,火炮支援!”鳌拜越来越依靠火炮了,事实上几乎个个军团对火炮和炮兵的渴求都是没有节制的,应付莽古尔泰的火炮有一部分调转了炮口对付巴牙喇,但是同样占领沙丘有利地形的敌人援军在火炮的攻击下仍旧持续不断的进行着攻击。
  因为沙丘起伏,莽古尔泰看不清我军的情况,只能看到那5000的骑兵发疯了似的向我军进行疯狂的攻击。为了不暴露目标魔鬼军团放弃了使用战马,所以他们不得不依靠沙丘来阻击敌人,对于机动力强的八旗来说这确实有些困难,尽管伤亡很大可是他们还是冲到了近前。
  “上刺刀!”鳌拜再次果断的命令道,刺刀虽然被装备给士兵但是这确实是第一次刺刀作战。士兵们纷纷将刺刀上好,随着最后一发枪膛里的子弹发射完毕,勇猛的向敌人冲去。
  尽管面对的是敌人的战马优势,可是这些魔鬼军团的士兵毫不畏缩,他们三两个人形成一组,互为依靠顽强和敌人拼斗,一个人倒下了,马上有另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绝不退缩。
  “杀,杀!”士兵们嘴里不断的怒喝,手中的刺刀向敌人刺去,阵地被敌人占领,但是随后又被重新夺回,双方在争夺每一寸土地,沙丘被鲜血染红,战马在晚风中哀号,颓然无力的倒下。
  战斗一直在继续双方都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对于魔鬼军团来说战败不仅仅是让敌军逃出包围圈,和皇太极汇合,也意味着军团刚刚建立的声威从此蒙受污点。这是一群将名誉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士兵,他们从来没有败过,这次更不可能失败。
  整整一个下午,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在打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后,所有的士兵都变得精疲力竭。就在这个时候,刘泽清率领残兵也到了沙河,莽古尔泰不但得到了生力军,也得知了追兵随后就到,所以他不顾士兵的劳累又发起了疯狂的攻击。漫天的箭羽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士兵们几乎都忘记了生死,被驱赶着冲下了河床。
  “将军,火炮的弹药不足了,恐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负责军需的付延军向鳌拜报告道,他浑身都是鲜血,分不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全部掉转炮口,向巴牙喇轰击,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务求彻底消灭敌人火枪!”鳌拜咬着牙道,他知道双方都到了强弩之末,谁能坚持下去,谁就有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清军是垂死挣扎,而自己的援军随时都可能到达。对己方而言威胁最大的是皇太极的巴牙喇,这些人都凶悍无比,不知道死亡为何物!
  “是!”付延军坚定的回答道,他深知所有的炮弹只够最后两轮齐射,如何将火力发挥到极致才是他要做的。随着所有的弹药向敌军阵地的倾泻,付延军带着已经将最后一枚炮弹打出的炮兵也加入到了对敌人发起的反攻中。
  鳌拜则抽出腰间的战刀高举在手中高声狂呼:“勇士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证明我们才是当之无愧的勇士吧!”随后带着自己的护卫冲下了河床,一场大混战随之开始。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除了一双双血红的喷血的眼睛几乎再也看不清别的什么。士兵们用刺刀去捅,用战刀去砍,用手去抓,用牙齿去撕咬……
  与此同时远在霸州的皇太极也在进行一场艰苦的战斗,它万没有想到,我军的伏击圈会设在他的控制区内,而且距北京只剩下的一天的路程。
  负责伏击任务的是吴雨龙的甲种兵团,这支部队从塘沽登陆后仿佛就消失了一样,清军还以为他们加入到了对北京的围城当中一样,可是这支部队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到了霸州。
  皇太极归心似箭,不断的催促部队快速行军,生怕回去晚了,北京难保,因为代善给他的信中说的十分明确参与围城的敌军足有十几万,而留在北京的士兵多是老弱病残,这些人能否守得住都是未知数。更何况敌军的火器犀利,北京的城防实在堪忧,自己能轻而易举的攻占北京,难道敌人就不能么。
  当骑兵部队通过永定河的支流时,步兵刚刚开始渡河,由于时间紧迫,架在河上的几座木桥根本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人,骑兵靠战马直接渡河自然可以,毕竟河水刚刚过马腹。可是步兵就不行了,他们要趟过过腰深的河水,活动能力受到了大大的限制,就在这时远处的轰鸣声顿然而至,无数的炮弹如此期而至。埋伏在河两岸的我军士兵发起了冲锋。子弹在河水中激起无数朵小浪花,血水更是将河染的通红,很多人还没有见到敌人的正脸,就被火枪击中,任由河水将尸体冲走。
  整个清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乱了,他们又找不到敌人无可奈何,反击战组织了一波又一波,可是收效甚微,我军的阵型排列的错落有致。为了能够更好地发挥遂发枪的威力,吴雨龙针对遂发枪的特点发明了一种具有重大意义的新战术——后退装弹战术,即一个火枪战斗编队一般有40个横列,作战时,列队的枪手依次齐射,尔后沿着排与排之间的空隙,一列接一列地依次退到后排装子弹,这一战术弥补了遂发枪发射速率过慢的缺陷,从而保证了周而复始地连续不间断的射击。
  同时吴雨龙选择的进攻时机也十分的好,正好赶上敌军骑兵已经渡过河,而步兵像下饺子一样,稀里哗啦的,在没有骑兵的支持时,步兵要面对的是来自河岸不间断的攻击,更可恶的是我军就站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要想进攻或者是反击,却得进入对方的火枪射程之内。而己方的所谓火炮在人家眼里就成了过年时小孩玩的炮竹一样,不但威力小,而且还有大多的火炮还没有任何战绩就被对方摧毁。
  渡河至对岸的清军骑兵部队不得不重新返回,可是战马一进了河里又不受控制了,尤其是炮弹激起的大量水花腾空而起,使得晴朗的恶天空却如同下雨一样。等骑兵部队赶到河岸反击的时候,偷袭的敌人突然向后撤退,追还是不追又成了皇太极为难的事。
  “渡河,留一些骑兵继续负责监视,其他的快速渡河!”皇太极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半分,催促士兵赶紧渡河,当所以有人都渡过之后,才发现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于是皇太极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打打,费尽了无数周折才赶至京郊,在这里等待他的是祖大寿所率领的近十万部队,同时沙河传来了清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鳌拜砍倒了一个试图向他偷袭的清军,挥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鲜血,他用招十分狠辣,每次出手必向致命要害招呼,所以很难有人是他一招之敌。战场上凭的是灵活应变,同时也要心狠手辣,你不要人家的命,人家就会要你的命,正是他的这种风格极大的鼓舞了身边的士兵,随着他的推进,围拢在鳌拜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如同一团洪流在敌军战阵中横冲直撞。
  “援军,是援军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只见沙河一侧无数的火光就像群星闪烁一样,汇聚成一条长龙。这些人的到来给所有我军的士兵都带来了勇气和信心,也让敌人胆战心惊,反攻的时刻到了。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七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邯郸的大火将如同一桶冰水将我彻底的从对人善意的宽容中浇醒,大火被逐渐扑灭,一具又一具尸体从瓦砾中被发现,县衙的空地上满是无家可归的难民,以及堆积如山等人认领的尸体。很多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妇孺的哭泣声听得我揪心的疼痛,这就是战争,在战争中贫民永远的是牺牲品,作为弱势群体的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他们像被人任意宰割的羔羊一样赤裸的暴露在屠刀下。
  “备马!”我愤怒的高喊道,孙福亮早就手疾眼快的将我的战马牵了过来。
  “先生!”众人都不解我要战马做什么,我腾身翻上马背,对着自己的亲卫队高喊道:“都跟我走,我要亲手结果了刘泽清这厮!”
  “是!”亲卫队高声应对道,这些人从来都是保持着战斗状态,所以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派兵去追了么?”袁崇焕阻拦道,在他眼里偌大的军队若是没有我坐镇恐怕不行。
  “有你和潞王还要我做什么,这里的善后工作你们负责吧!”我老实不客气的说道,怒火已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没有办法装作温文尔雅了。
  “走!”我一催战马当先越众而出,后面的亲卫队只懂得听我的命令,跟着我一起开始狂飙,将潞王和袁崇焕远远的甩下。战马在不断奔驰,树木和残破的村庄也在不断的后退,刘泽清所过之处大多是村毁屋塌。或许是我太安于现状了,或许是我刚刚才清醒,也或许我才看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一直以来或许是出于职业的原因,我从来就不主动或者是提倡杀生,尽管死在我军队手下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这里面的非战斗人员的伤亡绝对是最小的。
  但是我的仁慈换来的却是更大规模的死亡,由于我过于的将希望寄托在唤醒人性和良知上,我忽略了一些人天生就是冷血和自私的。更忽略了这是怎样一个时代,在这以前,历次战争的死亡人数大多都是以万计算的,而瘟疫中死亡的人数或许可以用十万百万计算。
  我可以挽救被病魔威胁的人的生命,我可以战胜瘟疫,但是我却无法战胜人们的私心和贪欲。邯郸被焚或许不是我的过错,但是假如不能扼制这种趋势,那么就绝对是我的罪过了,刚刚一时冲动率领亲卫队出来,可是这一刻冷静下来我觉得就更加的有必要作一些事情了。
  消灭战争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人类存在私欲战争就不可避免,可是减少战争,减少战争中的伤亡或许是可以做到的。别看我也算在中原游历过一番,也别看我在义军中混过一阵子,但是或许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仔细想这个问题,光靠温和的改革手段是否可以改变中国沉淀了千年的很多陋习。
  思索间,跨下的战马在不停的奔腾,身后的士兵也紧随其后,我到不用担心迷失路向,前面负责追击的部队留下了大量可以追寻的痕迹,夜色渐渐降临,远处的呐喊声也由远及近,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孙福亮当先越过我的马位,其他几名贴身的亲卫也都靠近我的身侧。
  远处一丛丛火光已经闪现,一条数里长的战线横亘在我们身前,无数的士兵厮杀在一起,已经分不出明确的界限了,我军的援军早我们数个小时抵达战场,战局从此发生了改变,负责追击的是乙种兵团的一部,人数在一万人左右,这支部队还没有换装火枪所以见形势危急他们没有时间列队进攻而是率先朝着敌人最多的地方冲了过去。
  疲劳的魔鬼军团的士兵在得到援军的支援之后为之一阵,鳌拜带领着手下的士兵最先和援军汇合。
  “先生有命,一个不留!”援军马上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鳌拜不知道一向温和的我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是显然他十分乐意遵从。
  “先生有命,一个不留!”他大声狂呼道,随后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喊起来,“先生有命,一个不留!”整个战场都在重复我的命令,魔鬼军团的士兵们在听到这个命令后热血沸腾,他们的报复心理极重,面对凶悍的敌人能将之彻底葬送无疑是他们最希望看见的。而敌对的清军则是彻底的陷入了绝望,侥幸心理的破灭,带来的是他们最后的凶残和疯狂,尤其是刘泽清的部下,这些人原就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顽敌,此刻退路被阻,凶残本性彻底暴露,发疯了一样向前冲击,对生存的渴望让他们将一切都抛诸脑后,鲜血,他们的眼睛里就剩下了鲜血。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得到我命令的士兵狂舞着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的向敌人砍杀,而敌军也为了自己的生路而拼命的搏杀。
  战场上只有杀与被杀,完全没有什么道义,这种混乱一直持续着,魔鬼军团紧守他们的防线,不让两岸的敌人汇合,而敌人则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只知道向前冲。
  当我带领亲卫队赶至战场时,战斗已经几乎接近尾声,敌人被分割包围成数个部分,刘泽清率领的手下和莽古尔泰会合在一起,犹作困兽之斗。
  “冲啊!”我不顾众人反对催动跨下的战马越众而出,同时从马鞍旁将两柄遂发枪摘起,毫不留情的向距离我最近的敌人扣动了扳机。生命或许就是这样脆弱,当我眼见着一名敌军被我击中,随后消失在马蹄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抬起了另一支手中的枪,对准了另一个敌人,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中流露的恐惧的目光,还没等我开枪,一旁的孙福亮已经率先将他击毙,一捧鲜血从他的脑壳中激射而出。
  “先生!”孙福亮有些责怪的看了我一眼,显然我的这个举动是十分冒失和危险的。与此同时无数个亲卫出现在我身侧,其实他们一直就在保护着我,若不是我突然的举动,他们不可能会让我直接和任何敌人面对面的接触。
  此后我成了整支队伍的核心,我驱马向哪里去,亲卫们就跟着我向哪里去,无情的枪弹将敌人抱成一团的队伍彻底冲散,而我也失去了再次开火的机会,左手遂发枪内的子弹一直保留到了战斗结束。
  亲卫队的火力堪称是全军最猛的,就是魔鬼军团也不能媲美,一向自傲的魔鬼军团在这次战斗中真正见识了亲卫队的厉害,这些亲卫配合无间,往往是外围的士兵将手中的弹药发射完毕后内圈的士兵立刻上来弥补,每人手中的两支短管遂发枪都是弹不虚发,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枪枪致命,一千人的亲卫队投入战斗瞬间,一直顽抗的敌军便彻底瓦解了。
  这还不算,当亲卫们手中的战刀划出优美的曲线收获敌人的头颅时他们的神态似乎毫无任何变化,他们口中从来不呼喝什么,仿佛一切都在默默无声中进行,唯有敌人临死前的惨叫声让人头皮都发凉。成片的敌人像割麦子一样的倒下,亲卫们犹自不足,一直向前冲杀……
  “先生,包括莽古尔泰在内的八旗全部战死,刘泽清已经被我们俘获,同时活捉敌军687人,等候先生的发落!”
  终于战斗在清晨的时候结束,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战马都被归拢在一处,听由我的士兵将他们牵走。远处的山坡下跪着一群人,显然那是被俘获的敌人。
  “带我去看看!”我寒着脸道,就在这时远处有奔来一队人马,看旗号是袁崇焕带着人来了,果不然,人马奔近,袁崇焕从马上跳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说道:“先生,邯郸的情况基本上处理完了,难民以由潞王负责安置。”袁崇焕还想说下去,但是我的行动已经让他无法继续。
  我好像是没有听袁崇焕说什么一样,手里握着枪只是机械的向前走去,直到俘虏们的近前,这些人一个个衣衫不整,露出满脸的绝望。
  我冲当先跪在地上的一个人说道:“你就是刘泽清么?”
  那人抬了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他就是刘泽清。孙福亮在一旁点了点头,证实了我的想法。
  “你们要怪就怪你们的主帅吧,事实上你们应该为自己所作的负责。”说罢我轻轻的抬起手将枪口顶在了刘泽清的脑门上,时间仿佛静止一样,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看着我,这一刻刘泽清才露出恐惧的眼神,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在他纵火焚烧邯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必须要死。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句港台电影里的台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砰!”的一生枪响,子弹飞快的贯穿刘泽清的头骨,从延髓处穿出,射入沙地里,刘泽清只是哼了一声就颓然倒地了。其他的俘虏这才真正的意识到死亡的临近,纷纷磕头哀求,但是我理都未理转身向回走。
  这一切看得袁崇焕心中也是十分惊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我亲手处决自己的敌人,那么冷血,那么无情,他的脊梁骨上也感到了一丝冷汗。
  “整军,除鳌拜的甲种兵团驻守邯郸以外,其他的跟随我去北京,明天就出发,这场战争应该结束了!”我抛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直奔孙福亮为我搭建的临时帐篷。
  两名亲卫站在帐门外,那气势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而此时帐内的我则大口的喘着粗气的,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向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敌人开火,子弹贯穿刘泽清头骨的那一刻,随着枪管我仿佛也感受到了火药从爆发到子弹喷射的整个过程,更看到了脑后汩汩的鲜血流出的情景。这无疑将成为一件令我难忘的事情,在我眼里刘泽清早已成为一个和试验动物差不多的角色,从他被俘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一个只用空壳的躯体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一次我向世人展示了我的无情,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并不是他们眼中那个温和的或者是狡诈的只知道赚钱的李开阳,得罪我最后的下场很有可能和刘泽清一样。
  沙河阻击战的结束真正为大清王朝敲响了丧钟,是役清军三万余人无一人生还,而我军则付出了死亡4000余人,伤10000余人的代价,尤其是魔鬼军团几乎人人带伤,战死近三千人,所以他们不得不在邯郸整休,同时负责邯郸的重建工作。
  邯郸新城以东随同新城建起了一座陵园,里面不单有这次战役牺牲的我军战士的陵墓,同时也有清军的陵墓,这座墓园因为要容纳30000余人而占地极广,但是他所带来的效应也非比寻常。
  沙河一战的战果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迅速在各地流传,战果也从三万人上升到了10万人,但是有一点没有变,那就是敌人之所以被全部屠杀的原因就是他们在邯郸所犯下的罪行。
  从此以后我李开阳千里追杀,亲手枪毙刘泽清的事迹在大江南北流传开来,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嗤之以鼻,也有人胆战心惊,但不管怎么说从此以后凡是和我军交战,除非丧心病狂者,否则很少有人抵死顽抗,敌军更是尽量避免牵连战区的百姓。因为他们都清楚一旦殃及无辜他们将面临的是我疯狂的报复,如果哪个幸运或许还会得到我亲自赠送的枪子。
  这场追击战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但获得了大量的敌军战马,也确实的了解了皇太极神秘的巴牙喇的战斗力,魔鬼军团3000多的战亡士兵几乎有一半是在和巴牙喇的交战中战死的,这些凶悍的敌人即使是战斗到最后一刻也会发出骇人的攻击力,令人防不胜防,幸好我们已经消灭了2000人,剩下的还有不到一万人。
  战斗结束当天夜里,我和袁崇焕在帐中计议。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一战平定北方已经不是虚妄的幻想,整个北方唯一能和我们硬撼的是清军八旗,但是我们的兵力已经是他们的接近两倍,同时武器装备的优势也日益凸现出来,该是到了和皇太极决战的时刻了。
  “元度啊,刚才你的面色好骇人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如此心狠手辣,处决刘泽清时更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着实可怕!”袁崇焕这时说起来还心有余悸,毕竟他出身文人,虽然具有罕见的军事天赋,但是真正对敌时,恐怕他没有亲手杀一个人。但是我不同,从第一次在登州登陆时,我已经被迫的杀了一些人,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是主动杀人。
  “哦,袁督师莫非认为我杀的不对么?”我俏皮的问道,其实我内心何尝不也是惊恐,脱离了那个环境之后我都为自己的手段感到震惊,要知道在学校做动物试验时我都是尽量少杀生的。
  有一次我试验过后养的大白鼠还剩下二十多只,放在那里无用徒费饲料,老师告诉我处理了,我没有忍心去杀,而是悄悄的放了,以至于从此之后的一段时间学校周围经常有大白鼠出现,而老师问我时我死不认账,推脱是老鼠“变异”。
  笑谈,老鼠就是再变异也变异不到大白鼠那样的规模啊,只可惜大白鼠经过人工饲养野外生存能力不强,到了第二年春天再也看不见它们的身影了,但不管怎么说不是我亲手杀生,给了它们生存的机会,然而刘泽清和这不同。
  “对,杀的对,像这样恶贯满盈的人早就该杀,但是那也不用不着由元度你亲自动手啊!”袁崇焕对于我亲手杀人总还是有些意见的。
  “哈哈,这又何妨,我到认为由我亲自杀他意义更重大,至少这传递出一个讯息,那就是残害百姓者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袁督师你有没有想过,刘泽清亲手杀了多少的人呢,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丧命在他的手下。邯郸的情形你是亲眼所见,至今我还忘不了那些被烧焦的尸体,他们可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他刘泽清忍心下手我就不能亲自下手么!不但这次我要杀,下次若是有谁再落到我的手里我同样要杀。”
  我毫不客气的说道,刘泽清和试验的大白鼠不一样,对待生命我有自己的看法,乱世用重典,这话说得不是不对,直到这一刻我才认识到他的重要性。在这个时代人们或许需要的不是自由或者是民主,在生存还没有得到保障的时候这些都是屁话。
  这一夜我和袁崇焕谈了很晚,话题不仅仅涉及到这次战役,也涉及到未来国家的走向,更谈到了百姓,谈到了民生艰辛,经过这一夜我和袁崇焕都彼此的更加了解了对方,这加深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也促进了今后更好的合作。和这样一个坦荡的君子谈话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当然换个角度来说和一个固执的人谈话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谈话的双方都是固执的人时,往往事情会僵化,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有共同的切入点,那就是——苍生!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八章 较量  
  三万大军如同狂飙一样沿石家庄、保定一线向北京奔驰,清一色的骑兵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路旁不时会有一些行人被这支队伍惊得四散奔逃,直到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才驻足观看。在他们眼中这是一只钢铁的洪流,每个骑士都衣甲鲜明,不时的反射太阳的光辉,整个队伍行进的井然有序,蜿蜒数里,让即使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禁咂舌。
  兵贵神速,结束了沙河阻击战之后,我和袁崇焕带领剩余的士兵连夜奔袭,务求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北京形成合围之势,此时北京外围,祖大寿正在带领关宁铁骑阻击回援的清军。
  吴雨龙的甲种兵团使得皇太极比预计时间足足晚了三天才到达北京,但北京合围之势已经渐成,最主要的是关宁铁骑完全挡住了敌人前进的道路。这使得皇太极不得不依靠武力开辟出道路穿过祖大寿的包围圈进入北京,而北京的代善则想带兵冲出这个桎梏的牢笼,要知道靠五万人守住偌大的城池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对方有精良的火炮,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死角。
  北京城外的厮杀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天,双方动用了几乎能够动用的一切重武器,代善将所有的家底都搬到了城上,而皇太极也将随军的火炮一字排开和祖大寿对射,若不是凭着辽东火炮先进,估计此时祖大寿根本就没有办法同时应对两个方向的敌人。
  于是整个北京城外上演了一出围城的闹剧,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关宁铁骑愣是雷打不动,直到我和袁崇焕的大军赶到,皇太极才不得不退军,他可不想被两面夹击,毕竟他没有祖大寿火力那么猛。
  “督师!”这还是祖大寿第一次在战场上看到袁崇黄,作为他的老部下,祖大寿此时率领一干辽东旧将都跪在了地上,热泪盈眶,这让袁崇焕一时间手足无措。
  “起来,都起来!”他一个个的将跪在面前的将领搀起来逐个握手。
  “现在不兴跪了,那!握手!”他边说边笑道,很难想象一向拘禁严肃的袁崇焕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众人包括我在内具都笑了。
  “好了,好了,都是统帅一方的将领了,怎么一个个的这样不长进呢?”袁崇焕劝慰道。
  “这不是见到你高兴么,死人变活人,谁不高兴啊!”我笑着说道,众人这才注意道我的存在。
  “哈哈哈哈,你们啊,就知道给我跪,要跪也得去跪这位李开阳李大人啊,感谢他收留你们,你看看,你看看一个个都比以前胖了,听说你们手里有不少家伙了,火力满冲的么,能敌得住皇太极和代善的两面攻击!”
  袁崇焕见到这些昔日的部下欣喜异常,话也比平时多了,或许这才是当初那个在辽东叱咤风云的袁督师吧!众人寒暄了很久,才进入正题。
  “先生,督师,如今我军以在北京城外集结了近二十万大军,只等先生和督师到来好一雪前仇,将女真人彻底赶出长城,最好是打得他们永不超生!”祖大寿瓮声瓮气的说道,对于目下自己的实力他信心十足,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最重要的是武器装备远远超出敌军,这样的仗就是硬碰硬也不怕啊!
  “不急,不急,来时我已经和李大人商量好了,我们能有今天的家底来之不易,和女真人硬碰硬实在是不值得,所以我们要等!”袁崇焕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这时的才看出当年羽扇纶巾的风流,或许只有面对昔日的下属他才能真正的作回自己。
  “等?”众人脑袋中冒出一堆问号,眼前形势大好不一鼓作气歼灭敌军为何要等呢?
  见众人不明所以,我耐心的解释道:“皇太极这次进袭山东偷鸡不成失把米,不但一来一回所费良多,更重要的是损失了五万的清军,如今他的军力只有十五万,这十五万人每天都要吃粮,每天都要消耗,所以皇太极希望的是速战速决,最不济他还能撤回蒙古以图卷土重来。但是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因此我们要将皇太极放回北京城,随后在将四城封死,饿也要饿死他,反正我们有的是粮食,不怕跟他耗。”
  我不无得意的说道,这可是我和袁崇焕一起想出来的,我们的士兵命金贵,不能白白搭给女真人,即使要打也要等敌人饿得无力作战再与之决战,过早决战固然痛快,但是很不划算。
  袁崇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众人当中仍有不明白的。
  “督师,那我们如何放皇太极的进城呢?”
  “哈哈哈!”一听这话我和袁崇焕都笑了。
  “自然是把路让出来,让他大摇大摆的进城了!”我解释道。
  众人脸上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皇太极老奸巨猾如何肯就范呢?不信咱们就看!
  果然当第二天我军撤出北京外围之后,皇太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率军进城了,怎么样这就是人的天性,也是皇太极的天性,说要舍得放下,舍得放下,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大彻大悟,皇太极还是贪恋中原的繁华不肯离去,更是被虚名所扰,当皇太极的清军入城后,围城的大军再次合拢,将北京围的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二十万大军分出四个分队,每队各5000人开始扫荡所有残存的武装势力,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整个河北被全部肃清,连同山东并入我的管辖范围。而北京则成为孤城一座,每天都要享受十八万军队进行的不间断花样翻新的攻击,皇太极和代善更是饱尝当初我在大庆被围的滋味。
  这期间皇太极也曾试图进行突围,可是都被我军猛烈的炮火打了回去,最新制造的火炮每天都从辽东源源不断地运抵北京,城外的火炮一日多过一日,可是城内的粮食却是越吃越少。皇太极将希望寄托在了蒙古的援兵,只可惜这一次再次让他失望了。
  从准备再次组织北京战役开始,我就已经通知驻扎在黑龙江的多尔衮让他倾全部之兵夺取蒙古,也就是在北京被围的那一刻起,多尔衮所率的十万铁骑已经在远征蒙古的道路上了,跟随他的还有我们的岳父塞桑。
  说起来真是别嘴,按道理多尔衮应该算是我的儿子才对,毕竟他母亲也是我众多妻子之一,只是自从他迎娶大玉儿之后我们就成了连襟,这关系简直是乱七八糟,完全的是一笔糊涂账。
  算了,不去管他了,有塞桑在多尔衮省了很多力气,当初皇太极靠武力暂时征服了蒙古,此时他身在北京无力控制蒙古各部。这些年来除了征集兵马和牛羊以外皇太极并没有给蒙古诸部带去任何好处,这让很多人怨声载道,这一次多尔衮带去的不光是大炮,还有一箱又一箱的金银和一群又一群的牛羊。
  经历瘟疫大劫的蒙古此时最缺乏的就是粮食,皇太极还不断地催促他们支援北京提供更多的牛羊,这无异于将各部往死里逼,面对牛羊和金银,蒙古人选择了合作而不是对抗,尤其是多尔衮雷霆闪电一样的攻陷归化,活捉岳托和齐尔哈郎之后,他在草原上的威名早已四处远扬,所过之处各部落纷纷归降。
  公元1633年6月,被围困长达2月之久的北京已经摇摇欲坠,一直不肯妥协的皇太极终于派代善出城和我们谈判。
  谈判的议题是我们向女真人开放道路,让他们回到塞外,而作为回报,皇太极保证以后不再进行任何针对中原的武装侵略行为。
  “哈哈哈!”我放声狂笑,看得代善莫名其妙,我们算是老相识了,此刻却是主客易位,代善不得不放下架子,恭敬的向我问道:
  “李大人,您有什么好笑的,我们已经是很有诚意了,要知道北京城里的八旗可不是吃素的,他们随时都可以突破你的防线,到那时你的损失可就大了!”
  代善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就不足,我直直的看着他弄得他不知所措。
  “真的是这样么,我的大贝勒,此刻的北京恐怕是瘟疫横行,饿殍满地了吧,可以不客气的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直的这样包围下去,直到北京城最后的一个人不是被饿死就是病死,您信不信?”
  “你,你!”已经年近五十的代善气得浑身直抖,他并不是一个出色的政客,事实上他为人还算厚重,否则不会在女真人中间有那么高的威望,若不是有他的支持,皇太极的宝座也就不会坐到现在了。
  “大贝勒,你不要动怒,我说的都是事实,若不是撑不下去,皇太极也不会派你来求和吧,别忘了我可是在四贝勒的手下干过,他的秉性我是很了解的,否则也不会每次都吃得他死死的。女真人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北京城里的这十万女真人可都是精英和勇士,你就真的忍心他们病死,饿死么?从此女真部落将会彻底衰落,你愿意和皇太极一样作历史的罪人么?”
  我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敲击着代善的内心,他痴痴的看着我陷入沉思。
  “大贝勒,你忍心看大汗当年建立的八旗就此没落么,重新被人欺凌,你还记得当年的告天七大恨么,现在你看看辽东生活的女真人,他们富足自由。何苦还要让更多的人卷入到战争当中么,勇士们累了,他们需要回家,让女人来抚平他们的伤口,让草原重新抚慰他们受伤的心。犯不着为皇太极一个人陪葬,他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再这样下去只是自取灭亡。”
  我继续煽情道,众人开始佩服起我的口才来了,而跟随代善一起来谈判的人其中不少人都为之心动。
  “够了,够了!”代善大声喊道,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这种态度一下子让营帐中的所有人剑拔弩张,空气中满是火药味。
  “做什么,都给我坐下!”我眼睛一瞪,不光是我们这边的人,就是代善带来的人也都流露出恐惧的神情,此时的我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那个在沙河将三万清军彻底埋葬的李开阳,这时我是魔鬼的化身。
  “大贝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你们不要再指望突围了,就是突围出去,你们也无家可归,辽东早就不属于你们了,蒙古现在也不在你们的手里了,实话告诉你,归化以于10天前被多尔衮攻陷,岳托和齐尔哈郎具被俘获,不日就会押来京师,试问天下之大,你们还能去哪里,你们的活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投降,否则我将会把北京夷为平地,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说罢我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代善,只见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眼神不定。
  显然他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可是又无法解释为什么接战以来一直没有看到多尔衮的身影,加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得到蒙古方面的回信,这一切综合在一起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这个我再回去考虑考虑,相信大汗他会想到的!”代善急切的想脱离我的目光,这种目光让他感到浑身有一股凉意,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当年那个四处游方的郎中么?
  代善走了,带走了我给皇太极的最后通牒,我知道皇太极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他手里只要还有人马就不会放弃哪怕是一丝的希望。
  之所以有今天的皇太极绝对不是一种偶然,这与他的生长环境十分有关,皇太极少年丧母,又没有同母的兄弟姐妹,可以说是孤苦伶仃。而他的家庭,却是一个大家族。他有4个叔父,仅二叔穆尔哈齐门下就有11个堂兄弟,三叔舒尔哈齐门下有9个堂兄弟,而他又有15位同父异母兄弟,亲兄弟的子侄多达一百四五十人。他的7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由5位福晋所出,这5位福晋都是建州本部人,唯独其生母是叶赫部,而叶赫又同建州结下血海深仇。这种家庭环境,对皇太极少年时代的成长有着许多正面和负面的影响。少年丧母,使皇太极在生活中遇到过多的艰难与困苦,磨炼了他的独立性格与顽强意志而工于心计。再加上没有母亲呵护,没有同母兄弟姐妹,格外势孤力单,养成他慎言少语的性格,因舅父同建州有世仇,长期冤怨相报,使他在家族中处于不利地位,更促成他长于心计并且不相信任何人,能有今天可以说皇太极确实来之不易,所以不到最后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命令所有士兵,一级戒备,随时准备迎战,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擅离职守,尤其是炮兵,必须坚守岗位,将城外所有的地域标示出来,以便于炮击!”看着代善远去的背影我命令道。
  “是,”帐内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对于我的判断力,他们已经不再质疑!”
  其实这些天来我们一直都在筹备,北京四座城门之外如今已经是壕沟纵横,宽的长达数丈,窄的也足以让两个人并排而过,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皇太极发动大规模的突围。前一阶段的阻击已经充分的验证了这些在我的指挥下所开凿沟渠的作用,这些沟渠能有效的阻止敌军骑兵和步兵的攻击,并且让我的士兵得最好的防护。
  事实证明了我的预料,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广渠门已经被缓缓地打开了,无数的清军蜂拥而出,打头阵的是皇太极的巴牙喇,看来这一次他是下了血本,力求冲破我军的突围。
  “轰,轰!”一声声巨响,敌人首先踩到了我军设置的地雷上,这种地雷虽然简陋,可是作用很明显,直接暴露了敌人进攻的方位,掩藏在宽大掩体内的火炮群开始向官渠门外的清军开火,这些火炮的位置一直被隐藏着,敌人根本无法料到我军会集中这么多火炮来进行阻击。
  无数法炮弹怒吼着砸向清军,一时间土石飞溅,各城门外的空地和壕沟早就被炮兵标示在地图上,火炮的标尺精度也都记录在案,所以根本用不到事先校对,火炮就可以准确的攻击敌人。
  火光中,清军凶悍的依旧照冲不误,这些巴牙喇是皇太极一手建立和训练的,所以不论伤亡有多大,只要皇太极不下令停止攻击,他们就会一直前进下去,直到战死。
  一片又一片的士兵倒在血泊中,但依然无法逾越壕沟,他们冲到壕沟下,但是却被早已埋伏在壕沟沿的士兵以火枪和弓箭无情的射杀,尸体不断的堆积,以至于有将壕沟填平的趋势,尽管是这样敌人的进攻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够了,够了!”我紧握着拳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广渠门上的城头,直觉告诉我皇太极一定就在上面督战,仿佛中我俩的眼光碰撞在一起,这就是较量。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九章 大胜利  
  北京城内的士兵仍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冲,他们似乎想用尸体将壕沟填平,而城头上的火炮则漫无目的四处狂轰,沙石被不断溅起,但是当敌人勉强冲过第一道壕沟时他们才发现在他们的面前横亘着的是一条更长更宽的壕沟,那需要更多的生命来填平。很多士兵不再理睬军官们的呼喝和驱赶,干脆躲在壕沟里瑟瑟发抖,看着壕沟里成片的尸体,仿佛人间地狱一样。
  当夏日的余晖终于消失在地平线时,皇太极停止了徒劳无益的攻击,劫后余生的清军总算是喘了一口气,他们和死人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壕沟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火药的气味,零星的火炮声似乎在提醒这些人,仗还没有打完。这一天里北京城内四分之一的兵力扔在了城外,皇太极的巴喇牙也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将汉军和蒙军也驱赶到战场,但是这依旧不见起色,一天下来皇太极得到的只是一条堆积满尸体的壕沟。
  壕沟内浓重的血腥味道吸引来各种飞虫,成了苍蝇和蚊子乐园,而躲避在其内的士兵已经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在此之前他们只是匆匆的喝了一碗粥就被派到了战场,近两个月的饥饿让很多人严重的营养不良,更有人患上了夜盲症,一到了黑天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短暂的平静之后,皇太极并没有善罢甘休,他派出了更多的军队企图在夜间偷袭,只可惜刚刚出发越过第一道壕沟的清军就被我军发现,顿时阵地上枪声大震,一片片火把被丢在阵地上,整个封锁线骤然明亮了起来,刚才还猫腰攻击的敌人此刻全部暴露在火光下立刻招来了我军猛烈的炮火。
  偷袭的敌军不得不退回第一道壕沟盼望着炮火不要继续延伸,任军官们如何驱赶也再不跃出壕沟半步。让他们庆幸的是我军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壕沟外我军的阵地上开始飘出肉香和酒香,随后阵地上开始了极具诱惑性的喊话。
  “清军弟兄们,投降吧,不要再为皇太极卖命了,我们已经攻克了归化,你们就是冲出重围也无处可去了,快点投降吧!我们优待俘虏,现在投降不但可以分给土地还能得到牲口……”
  劝降声已经弄得人心惶惶了,而酒肉的气味则顺风传来,让清军饥肠辘辘,要知道这些正在煮的肉里我可是命人下了重料,所以香气极为浓重,阵阵肉气袭来别说是饿着的人就是刚刚吃饱的也想再来几口啊!
  “我投降,我投降!”终于有人耐不住饥肠辘辘冲出壕沟向我军阵营冲了过来。
  “放下武器,爬过来!”阵地上有人命令道,立刻不少奔出的士兵将手中的兵器扔在了一边,从跨出壕沟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不再需要这些冷冰冰的武器了。当投降的清军小心翼翼的爬过来时,第二道壕沟前顿时火光冲天,为了确定清军是否真的放弃抵抗,我军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篝火将方圆十数米范围内照得通透。
  “嗖嗖!”的几声箭响,由于火光暴露了投降士兵的位置,清军阵营里负责执法的军官下了追杀令,刚刚爬到火堆附近的清军应声而倒,但是这根本就无济于事,一旦有人带头,势头已经不可逆转,更多的人冲出了壕沟向我军爬来,有的负责射杀叛军的弓箭手也丢下了手里的弓箭加入了投降的队伍。
  这边在我军的阵地上,无数士兵手里端着枪严阵以待,任何不轨行为都无法逃脱他们锐利的双眼,一批又一批衣衫褴褛的清军高举起双手,急不可耐的等待分发给他们煮肉。
  这些人中很多人已经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更多的人则一抓起分发给他们的肉食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慢点,小心别噎死,这里还有粥!”我的士兵们对于这些可怜的敌人此时也心存不忍,这些人已经被饥饿折磨的不成人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所有投降的士兵先是被分到一碗粥,他们喝的粥里则加入了不少的精肉,随后才是拳头大小的肥肉。
  站在远处观望事态发展的我们不无感慨,刀剑和火药有的时候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武器,食物在这个时候或许才是夺取胜利的关键。
  这场酒肉攻势一直持续到了半夜,对面剩下的大多是一些比较顽固的分子了,对待这些人我有更加阴损的招数。
  “女真兄弟们,不要再给皇太极卖命了,当年努尔哈赤归天,真正的继承人是多尔衮,但是皇太极为了谋夺汗位居然撺掇四大贝勒逼死了大妃阿巴亥,为的就是独霸大汗的基业,现在多尔衮贝勒已经夺取了归化,不日就将回军北京,你们用不到再给皇太极卖命了,多尔衮才是合法的继承人。”我特意命令一些嗓门大的士兵使用最原始的扩音器风别以汉语和女真话卖命的在那里叫喊,这些话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包括我身边的将领都似乎信以为真。
  “先生,真的是这样么?”袁崇焕不解的向我问道。
  “这个么,你可能要去问努尔哈赤了,到底他让谁做继承人我也不知道,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早就咽气了,不过皇太极能顺利继位,我倒是帮了不少的忙。”我笑着说道,这让众人更加不解了,对于我这个人的不解,谁能想到正是我当初帮皇太极登上汗位此时又要来剥夺他的权利呢。
  夜静悄悄的,阵地上似乎只有我军士兵在那里不断的进行心理攻势,这些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此时被我的士兵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皇太极的母亲是叶赫部落的,试问大汗怎么能让他作为继承人呢,女真兄弟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不要再给皇太极卖命了,你们的父母亲人等着你们回去呢,你们的妻子儿女等着你们回去呢。”
  此时的皇太极站在城头上远处传来的呼喊声他听得十分真切,身后已经开始有人小声的议论纷纷了,要知道女真各部落从前形势分散,全靠努尔哈赤以杰出的统战能力号召在一起,而此时面临危难,自然有不少人打退堂鼓,大家出来是想得到好处的,可是纵观皇太极执政的这几年,不但丢了辽东,而且败仗一个接一个,包括贵族在内事实上众人没有从战争中得到任何好处,这样的战争是否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呢。
  一时间军心动摇,皇太极就算再坚忍不拔,此时也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闭嘴,给我闭嘴!”他大声喊道,还在身后议论的将领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不知道皇太极到底是叫谁闭嘴,但谁也不敢在这时触怒了他的眉头,可是内心中已经萌生了退却的念头。
  顽抗只有等死,而投降未尝不是一个好去路,据辽东传来的消息,那些被我李开阳统治的女真人依旧和女真人世世代代一样放牧为生,不同的是没有人再欺压他们,他们的特产总是能换来大量的金银和粮食,而多尔衮率领的新八旗则所向披靡,部队装备精良,士气高涨难怪能攻克归化呢。
  这一夜是决定北京命运的一夜,从此之后皇太极又组织了数次突围,尽管突围的方向选择不同,但最后的结果却是相同的,大量的作战人员几乎一触即溃,已经有整个牛禄投降的事件发生,北京愈发的摇摇欲坠了。
  已经好几天了,代善都见不到皇太极,每一次他总是以各种理由不见自己,而城内的局势也愈加的危机,粮食已经断绝,瘟疫在四城蔓延,每天都有大批的旗民死亡,女真人口本就不多再这样下去不用敌人来攻城,北京很有可能不攻自破。
  这天代善和几位贝勒亲王一起聚集在养心殿外,要求求见皇太极,可是皇太极依旧派太监出来挡驾。
  “大汗到底在做什么?”代善已经急了,事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他一把抓住那个每次都来挡他的小太监问道,他对皇太极尊重,可是没有必要在乎这个小太监。
  “这个,这个,大贝勒,奴才确实不知道!”代善一把将小太监扔在地上,带着身后的几人向内走去。
  “不能啊,大贝勒,不能啊!”那太监狼哭鬼号的叫道,这更让代善心存疑惑,径直向里闯去。
  大殿里一个人也没有,往常皇太极批阅奏章的地方空空如也,代善不再犹豫立刻率领众人向寝宫走去,这一次他不再打招呼,凡是挡驾的太监都被他一脚踢开。
  “咣当”一声,寝宫的门被推开了,里面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桌子上积了一层尘土。
  “大汗呢,大汗在哪里?”代善愤怒的一脚将随后跟来的太监踢倒在地,拔出腰间的宝刀指着那太监问道。
  “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大汗只是在数天前吩咐我们不论任何人求见,一律挡驾,他都不见,也不允许我们进入寝宫。”那太监委屈的道,此时代善已经直觉上感觉不对。
  “范文成呢,范文成在哪里?”他四下的问道,众人均是摇头,这才发现范文成也消失了数天。
  “快,快搜,一定要把大汗找出来!”代善急急的命令道,可是禁卫们搜索了一上午,几乎将整个紫禁城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皇太极和范文成。同时发现负责皇太极安危的巴喇牙少了200人,这二百人和皇太极一样不知去向,一同消失的还有清军刚刚占据北京时所搜获的大量金银和前明太监曹化淳。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皇太极带着范文成以及他的亲信消失了,在紫禁城的某一处一定有一处密道通向出城外,这几乎是每个皇朝建立者都要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退路,只是不知道当初崇祯为什么没有选择从这条密道逃走。
  这倒不是崇祯的过错,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密道的存在,从百年前的土木堡之变后,明朝的君主就试图开挖这样的一条密道,省得再重蹈大宋朝钦徽二宗背俘的覆辙,但是到了魏忠贤时代密道的秘密已经不再被皇帝所知,而是控制在太监的手里,当初由于袁崇焕关宁铁骑来的突然而来使得魏忠贤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这条密道一直通到郊外的皇陵,没有什么办法比以修建皇陵为掩盖开挖密道更好的了,这条密道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走完,再加上前后善后的时间,所以皇太极才这样消失了数天。
  此时的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逃难的商贾,带着他的亲信直奔大漠之外。皇太极的性格决定了他决不甘心失败,但是当北京的陷落成为必然时他还是一狠心听取了范文成和曹化淳的劝告,决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有信心一旦回到大漠他能号召更多的人马东山再起……
  胜利来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有些让我没有思想准备,当北京的城门轰然而开,代善带领众人投降的时候,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在公元1633年的夏天,那时一天晴朗炎热,我第一次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北京城,持续了数月的北京战役终于以我军大获全胜而告终。
  尽管我对此有了一些思想准备,因为从各种数字上看,夺取北京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是当战争的结果一下子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有一些不知所措。
  北京城内到处都是尸体腐烂发臭的气味,中人欲呕,一队队交出武器的士兵没精打采的向城外走去,整个北京已经成了死亡的地狱,随处可见一堆堆的白骨和还没有腐烂彻底的尸体。当代善告诉我很多人是被硬生生的吃掉时,我几乎吐了出来,没有粮食的北京只好选择以尸体为食,但是更多的是因为鼠疫而死掉的人,这些人的尸体则被抛弃在一边,没有人敢碰,任它腐烂,这同时加快了鼠疫的传播。因此在代善宣布投降的时候我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让城内的士兵迅速出城脱离疫区,并且所有投降的清军都要接受紧急免疫。
  北京城正式由早已经注射过疫苗的我军接管,接下来的日子,我一刻也没有清闲,查封国库,封存皇宫内的宝物,清点投降的士兵,安置这些人逐批地返回辽东或者是蒙古,几乎每一件事都要我亲力亲为。
  更为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北京炎热的夏天让人难挨,没有任何制冷设备,从前皇宫里皇帝们的奢侈品——窖藏的冰块到了我这里也点滴无存。同时我还必须想办法彻底清理北京城内的各种垃圾和传播疾病的老鼠,否则当新的移民进入北京之后将面临被感染的危险。
  我已经忙得昏头转向,完全忘记了追查皇太极的去向,事实上我也没有兴趣去追查,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到哪里去找这200多人呢?人家若是有意逃避,我就是费多大的气力也很难有结果,那只是徒费钱财,更重要的是我相信皇太极弄不出多大的动静来,一个政权能否生存不在于你的敌人有多么的阴险狡诈,而是它所采取的制度是否利于百姓,只有百姓才是这个国家制度的根基。
  北京被攻克的消息再次在全国掀起了一股浪潮,民间对于我的传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版本,我几乎成了传奇式的人物,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我手下的将士们,他们英勇作战的事迹被广为流传,袁崇焕则成为新一代的军神,尤其是在我的受益下,他所统领的联军不骚扰百百姓,不损一丝一毫的政策为大多数人所相信。
  整个北方都百废待兴,我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流民和饥民的问题,同时压制住瘟疫的蔓延,每一件事都不是容易的,成船的粮食被沿着运河运抵京城,同时关外也将粮食大量的向关内运送,夏天过去之后眼看就是短暂的秋天,北方将面临漫长的冬季,粮食则成为重中之重,还没有从胜利的喜悦中彻底清醒过来的我们必须开始为下一步而紧张的忙碌。
  跟随运量队伍进京的还有朝鲜和辽东的各路高级将领和官员,多尔衮正率领大军在草原上四处扫荡,当北京陷落的消息传到草原上时,各个部落纷纷投靠多尔衮,寻求刚刚建立的北京政权的保护。这些弱小的部落不得不在强者的阴影下生存,他们像风中摇曳的草儿一样四处摇摆。
  最先进京的是邓希贤,他的肚子和从前一样仍旧是那样的翘挺,脸上更是红光满面。
  “元度恭喜你啊!”他一见面就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谁能想到六七年前还寄身与皇太极屋檐下的我已经反客为主,占据了几乎整个北方,居然连明朝的国都也攻占了下来。六年的时光毕竟不算短暂,但是很多事好象还在眼前。
  “希贤大哥,你来了就好了,你要再不来我就要到辽东找你去了!”看到邓希贤我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整天的和各种数字以及钱粮打交道,我整个人都要累趴下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善于理财,或许赚钱才是我的拿手强项。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三十章 百废待兴  
  北京被攻克之后佟养性带大军直扑山西连克大同、临汾、太原等地,各地豪强一触即溃,而驻守在这里的清军原就不多,皇太极离奇失踪后所有清军都奉代善之命开城投降,与此同时多尔衮战败伊金霍洛部和佟养性在榆林会师准备进攻陕西的孙传庭。
  保持适当的扩张态势是对的,尤其是对孙传庭芳和洪承筹这样的旧军阀,我的观点就是不遗余力的进行打击,否则如此乱世他们总会趁机扩张等成了气候就不好办了。
  如今各地稍有规模的军阀都在加紧赶造火枪和火炮,不得不佩服国人的仿造能力,仅凭那么几支辗转得来的火绳枪他们就楞能仿制出来,在榆林一战当中佟养性的军队已经遇到了小规模但是成建制的火器部队的抵抗,虽然这一战以完胜结束,但是战后孙传庭部所使用的火枪被第一时间送至北京。
  “那,你们看看吧,这是刚刚送来的西北地区缴获的火枪,制造技术虽然粗糙,但是杀伤力还是满大的。”我将一支火绳枪交给袁崇焕,他仔细端详后又交给了鳌拜等人,众人在手中一个个的传递,都对此表示担忧。
  “先生,若是这样发展下去,我军在火器上的优势将明显减弱,我建议应该立即占领西北地区,以防事态扩大!”吴雨龙看了火枪之后首先发言道。
  “对,应该立即采取行动!”不少军官都表示支持,这些人都是少壮派,我军接连大捷让他们对战争充满了渴望,试问谁不想建功立业,谁不想名垂千古啊。
  “不妥,我军现在兵力过于分散,如果继续扩大占领区,不但无法保证粮草的供给,也没有办法坚守所有的城市,孙传庭部号称十万,再加上河南洪承筹的二十万大军。这些军队目前的实力到底如何还不得而知,盲目攻击实数不智,对付起来十分不容易,这样无异于惹火上身,我认为我们倒是应该暂停攻击,好好的消化我们目前所占领的地区,毕竟这些地区还有很多不稳定因素。”
  我当先反对这种意见,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我还是很清楚的,现在军队中有很多人存在一种盲目的乐观情绪,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仿佛一夜间就能将天下都打下来一样,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势头。要说着急我比他们还着急,可是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总不能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吧!
  “先生说的是,我们现在关内的大军不过二十万,其中用来防守河北、山东、山西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所能动用的军队只有佟养性的那五万人了,至于多尔衮的军队,必须用来震慑蒙古诸部,毕竟皇太极现在还去向不明,他随时都有可能抽冷子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捅上一刀的,所以现在作战的方针应该是求稳!”袁崇焕也同意我的意见,过于激进不是好事。
  “那怎么办?就任孙传庭去发展么,这岂不是养虎为患,小心他掉头来咬我们一口。”鳌拜站出来发表了他个人的意见,他想的也不是不对。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我们现在发展的过快,几乎所有人都将我们当作威胁,一旦我们对西北用兵,其他地方的军阀必将人人自危,到那时恐怕这些人会抱成团的和我们做对。我看当务之急是应该和各地的军阀讲和,通过联合纵横之术平衡各地的力量,最好是让他们狗咬狗。”李岩适时抛出了自己的观点,这段时间以来李岩成熟了很多,尤其是他进入参谋部后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很多作战计划都离不开他的助力。
  “嗯,李岩说的有道理,让他们狗咬狗,这样不但可以减小我们的压力,同时也能削弱敌人的力量,关键是如何实施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袁崇焕对李岩也十分欣赏,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完全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将来独当一面,他所需要的是经验的不断积累以及在军队中的威信。
  “这个好办,战国时期秦国奉行的是远交近攻的政策,十分奏效,这我们也可以效仿,例如我们可以向李自成出售军火,或者是适当的帮帮史可法,他们对火枪的需求可是满大的。由他们拉洪承筹和孙传庭的后腿,估计到时会很热闹。”我心里早就在盘算如何对付洪承筹,这家伙像一根刺一样一直噎在我的喉咙里当真是不吐不快。
  又是倒卖军火,众人头都大了,自己还不够用却卖给外人,大家都在怀疑我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下面顿时议论纷纷。
  “我看我们在火器上应该是保证使用一代,储存一代,研发一代这种方针,军队不一定非要用最好最新的,连续换装我们的财力根本跟不上。造枪是需要钱的,而现在整个北方百废待兴,处处都需要钱,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给军队装备最好的武器,所以目前看来遂发枪已经够我们使用了,所以军工厂应该大量的制造遂发枪,一方面装备我们的军队,一方面也可以卖给我们的朋友么,至于具备膛线的遂发枪,我看就保留在甲种兵团吧!两个甲种兵团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了,我看应该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扩建两个甲种兵团,使每个甲种兵团达到满编的五万人,总数二十万,有这二十万的甲种兵团完全可以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一听甲种兵团要扩建,众人的眼睛都红了,谁不想自己的部队编成甲种兵团啊,看看现在甲种兵团的配置就知道,那绝对是羡慕死人的,于是大家都不在关心到底将军火卖给谁,卖什么价钱了,更忽略了我后半句话,立刻争着要将自己的部队升级为甲种兵团。
  整个大殿上开始混乱起来,一个个都毛遂自荐,你说你的部队好,他说他的部队强,谁也不让谁,整个就跟要打仗一样。
  “好了,你们都争什么,抢什么啊,到现在帐还没算明白呢,甲种兵团总共四个,编制二十万,我们现在关内的兵力是多少万啊?”一旁的袁崇焕看出了门道,出言喝止了众人。
  “对呀争个什么劲啊?”众人这才反过味来,看得我和袁崇焕哈哈大笑。
  “争啊,你们到是争啊,看看你们多有出息,就为那些个装备什么袍泽之谊都不顾了,丢不丢人啊!”我用异样的腔调说道,众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
  “好了,我看这样吧,此次北京战役,众位将军都有功劳,这我们是清楚的,各支部队也都表现不错,所以我建议以原关宁铁骑为核心建立东北军团,负责辽东以及京畿重地的防卫,除一部驻扎在北京和山海关之间外,主力部队设在天津;吴雨龙部整合安徽和山东各部建立华中军团,负责河北以及山东的防务,主力部队驻扎在徐州,压制河南的洪承筹部,同时防范江南的史可法;佟养性部基本满编,由乙种兵团升级为甲种兵团建立华北军团,主力驻扎在太原,不断蚕食陕西,要给孙传庭部些压力,让他们不敢异动;最后是鳌拜的甲种兵团,这次沙河阻击战他们打得极为英勇,也打出了我军的士气和威严,既然我们的敌人管他叫魔鬼军团那就叫魔鬼军团吧,该部仍旧驻扎邯郸,就地招募士兵直到满编为止,作为我军的机动力量协助华北和华中军团扼守山西至山东一线。你们看这样的安排怎么样啊?”
  “好,好,先生说的自然是好!”我这样安排当然是皆大欢喜,众人都升级破格,大家都有新的装备,弄得人人高兴,对我感恩戴德。
  “各军团除配备一个甲种兵团外,还需在防区招募一个乙种兵团,编制同样是五万人,当两个兵团都形成战斗力后,升级为军区,再适时出击。甲种兵团士兵的军饷仍旧按照原来的标准发放,乙种兵团减半,体谅一下吧,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财政吃紧,甲乙兵团仍旧按照原来的模式负责军屯,收获归各军团自由调配,但是我事先警告你们,军屯用地只可以用无主之地或者是自己新开垦的土地,一旦被我发现那支部队侵占百姓的天地,该军团立即降级,军团指挥马上撤掉,你们各军团间也可以互相监督,举报有奖。元帅,你说呢?”我补充完后又向袁崇焕问道。
  “嗯,先生这样安排确实周详,元素佩服,只是多尔衮一部又该如何安排呢,要知道这次战役的关键在于多尔衮成功的切断了皇太极的后路,否则女真人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的。”袁崇焕确实提出了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多尔衮一部还真的不好安排,让大量的女真人和蒙古人入关,很多人都不容易接受,同时我也要考虑投降的代善等女真贵族,这些人的安置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再拖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元帅说的是,以元帅的看法呢?”我将这个包裹一下子丢给袁崇焕,让他去伤脑筋好了。
  “这个么,女真人和蒙古人天生好勇斗狠,是优秀的骑士,长期以来这些塞外民族一直对我们中原形成威胁,难得有这么好的契机,我认为不应该将他们孤立起来,而是要联合这支可贵的力量,当然塞外联军要派上用场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内部族群的问题十分复杂。但依我看可以建立一个类似于成吉思汗时代的金帐汗国,归属于中央王朝,但同时要有一些自治的权利,否则过分的干涉会带来相反的效果。”还真没有想到袁崇焕和我想的差不多。
  “可是谁能保证他们一旦强大之后不会像蒙古人一样再来侵略中原呢?”李岩不无担心的说道,将领们当中很多人也都抱着相同的忧虑,尤其是那些非辽东系的汉军将领。
  “谁说我们会侵略中原,若不是明朝的狗皇帝欺人太甚,我们女真人也不会造反的,当初太祖努尔哈赤告天七大恨难道你们不知道么,明朝简直就不把我们女真人当人看,还说我们会侵略中原,就是侵略那也是明朝逼出来的。”一听这话鳌拜坐不住了,当先站起来驳斥,其他一些蒙古和女真将领也纷纷站起来驳斥这种观点,要知道我部队的底子可是当初跟我一起进朝鲜的那几万人,当中少数民族的比例确实不少,此时虽然主要都集中在多尔衮那里,可是仍在军中有不小的影响力。好在潞王还在邯郸,否则单是狗皇帝三字绝对让他下不来台。
  “好了,好了,这不过是一种忧虑罢了,犯得着这样光火么,李岩也是从大局着想,既然是假如,那就是假定的,当不得真。”我从一旁开导道,但是确实也为满汉之间的这种不和谐而担忧。
  因为商品经济的发展程度首先取决于社会财富积累程度,只有社会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城市商品经济才有可能成为主流的生产方式,通过诱发思想文化领域中的一系列蜕变对皇权专制制度发出历史性挑战。而每次游牧民族的入侵都必然发生大规模的抢劫杀人而造成社会财富的巨大流失,使整个社会变得贫穷,自然经济重新成为社会经济的主流,传统的皇权专制制度又变得适合生产方式了,结果是入侵的游牧民族要么汉化,要么用汉族的制度统治汉人(美其名曰“被同化”),社会又重新出现“大治”的假象。这样,在中华大地上就不断地重演着辛苦300年被洗劫一空,再从头再来的惨剧。
  但是总不能将塞外的少数民族都杀光或者是驱逐到欧洲去吧,那根本就不切合实际,真是让人挠头的问题,民族纠纷一日不解决,就很难腾出手来去考虑江南的问题。
  “疑人不如强己,只要自己实力庞大还用担心别人来惹么,我看我们应当效仿唐朝,以开放的态度去对待塞外民族。这些塞外部落世世代代以放牧为生,缺少必须的生活用品,而中原经常采取紧闭门户的策略来防范塞外民族这倒起了相反的作用,商品不能很好的流通,塞外的部落得不到食盐和粮食以及布匹或许只能通过侵略获得。至少目前我们这里是不存在这样的问题的,我们应该像以往在辽东一样视他们如兄弟一样,并且鼓励满汉,满蒙,蒙汉通婚,通过血缘的纽带将大家联系在一起,毕竟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钱为什么不大家一起赚呢。”我耐心的开导众人道。
  “先生这话说的对,要是大家都有钱,都有粮食也就不用去打架了,我看不论是满人还是蒙人,性格开朗直爽,不会做作,交朋友是很容易的,至于做买卖也不难么,你们看,辽东的满人和蒙人就很会做生意,他们用战马和牛羊和汉人交换粮食和布匹,同时也向汉人学习耕种,汉人呢则向他们学习畜牧,这种相互的交流就很值得借鉴和提倡。好多事不一定要用拳头来解决的么!”邓希贤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就不忘他的生意经,要说做生意少数民族当中没有比我的老丈人塞桑最会做生意的了,现在他已经成了辽东最大的牲口贩子,我军采购的战马几乎都是经过他的手,而他部落的所在地也成了重要的商品集散地。
  “对,说的对,我看一切都应该从相互理解和相互尊重开始,满人和蒙人缺少工匠,他们在后勤补给上还存在困难,再说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草原上,已经习惯了放牧生活,只要我们将所谓的边境彻底打开,让商人们来往中原和大漠之间,我想战争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大家都有钱赚何必打仗呢。”我顺着邓希贤的话往下说,解决民族问题绝对不是一个短时间的问题,相互的尊重和信任更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建立起来的,那需要几代人的努力,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能否都向这个方向努力。
  在这点上我留了后手,辽东以及朝鲜等地的军工企业几乎都控制在我及邓家以及光海君的手里,多尔衮的每次军事行动所需要的大量物资也都是由这两地调集的。没有工匠他们就得不到兵器,随着火器时代的来临,长矛和弓箭已经不能起主导作用了,而火器的制造更是完全掌握在汉人的手里,没有火药没有子弹,手中的火枪就是一条烧火棍。
  没办法啊,不留些心眼不行,多尔衮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偏偏他在历史上还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影响有多大,能否打消他的这种对权力的渴望,所以只能尽量的疏导,让他将目光放在更远的远东,只要他在不断的征伐,他就需要我们的武器和弹药,也就无法和我们翻脸,等到中原真正实力强劲的时候就不怕这些了。
  欺软怕硬这几乎是人的天性,唐代所谓的“盛世”实际上不过是周边的游牧民族汉化后使汉族失去军事上有力竞争对手的假象,尽管这不足取,但是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三十一章 开张大吉  
  随着一阵鞭炮声响,锣鼓喧天,北京城最显眼的地方前门大街上热闹非凡,舞狮子踩高跷,各种民间曲艺百花绽放,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划“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正式开业。
  老百姓们并不知道公司为何物,也不明白这个国家发展有限公司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却知道这家所谓的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老板就是我,如假包换的李开阳,那个被称作神医的李开阳。
  民间很多人都将我形容成奸商,我哪里奸了,不过是贪了一些么。可是我绝对不曾贪污受贿,所有的官员都有薪水,唯独我一文不挣,再不让我开上一家公司那简直赔大了。为了提高我的声誉,树立一个勤政爱民的形象,也为了树立一个胸怀天下,大公无私的形象,更为了突出我济世救人的高尚情操,我从前在江南行医,制止瘟疫的事迹经过不断的渲染和包装如今已经天下皆知了。
  李开阳能制止瘟疫,李开阳能济世救国,李开阳能乐善好施我的好名声也同时名扬海内,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造势,树立一个清正廉洁的政府形象。
  成立集团公司的事情我很早就在筹划了,整个国家机器的运转需要强大而稳地的财力支撑,但是一切都靠行政命令显然不行,要发展商品经济就要遵循市场规律,但是又不能任由商人低买高卖,囤积居奇,所以成立一个大型财团十分必要。
  当整合了朝鲜,辽东,山东等地资产的“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之后,国有资本主义呼之欲出,更确切的说是由我李开阳控股的国有资本主义。
  “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下设兵工、粮食、矿业、海运、制药等多个门类齐全的子公司,几乎涵盖了国民生产的各个重要环节,在当今的乱世中成立这样一家公司是十分必要的,他将负责调控占领区内所有生活物资以及军工产品的从生产到销售的各个环节,起到一个示范作用,也调解物价,将涉及国计民生的主脉络掌控在自己手中。
  公司里我是大股东,现在整个中国或许我是最有钱的了,到底有多少钱我不知道,负责主管我的所有财物的海兰珠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管不断的扩张我的企业,但是收入到底有多少她跟我一样是个对数字迟钝的人。
  总之我肯定是最有钱的了,其后才是邓家、朝鲜李氏、福建郑家、朝鲜张氏等一干庞大的家族,为了有效合理的利用这些资源,在我的提议下成立了“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从此家族企业将逐渐淡出生产和经营的各个环节。所有参加“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的股东都将按照出资的多少得到合理的股权分配,整个公司的运作都将由专业的人员去负责,各家什么也不用干就可以坐着收钱了。当然若是闲不住可以利用手中的分红或者是其他闲散资金经营额外的企业商号,一旦这些企业商号上了规模和轨道并且效益显著,可以申请由“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收购,并入集团内部,并按照比例重新划分在集团内部的股权。
  这无形中鼓励了很多家族的年轻人凭借家族的优势出去闯出自己的天地,以证实自己的价值所在,当然也有人对于不断的扩展乐此不疲,其中自然是有赔有赚,但是“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只吸收优良股成为不变的经营策略。为了保证整个公司的健康发展我聘用了大量的理财高手,实行责任考核制度。这些人将根据子公司的年终业绩分得比例不同的奖金,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同时那些经营不良的子公司也将受到警告或者是撤销管理人的处罚,一切都是为了健康的发展。
  钢筋和混凝土的使用使得集团大楼雄伟肃穆,可以说这桩大楼凝集了朝鲜和辽东多年来在建筑发展的所有先进技术,集中西建筑精华于一身。楼高三层,每层的框架三米高,占地面积足有五万平方米,堪称举世瞩目,建筑用的各种石料也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按我的话说就是不怕花钱,什么好用什么,一定突出“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的地位和作用。
  同时集团周围的所有地皮也都为我收购,在这里将建起一座超越这个时代的建筑群,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都将成为各地的榜样和国家的象征,就像平壤一样,这一切都有来自平壤的设计师亲自设计,并且由我派专人负责,与此同时北京城也进入了整体改造,旧有的各种棚户都将被彻底拆掉,整个北京将被划分为东南西北以及中央广场五个区域,设施生活排水设施,防治瘟疫的爆发和流行。
  自然了我心目中的天安门是一定要保留,两侧的长安街也要铺筑,整个北京的改建工作将是世界上最为浩大的工程,所有的资金除商业用地以外将都由国家统一划拨,从北方征兆十万的民工于一年内建造出雏型,三年内形成中国新的文化、政治中心。
  开始这样浩大的工程并不是为了炫耀我的功绩,事实上潞王的地位还没有被所有人承认,他目下还留在徐州,继续他的徒有其名帝王生活。四处狼烟未消,之所以这样无非是为了解决劳动力过剩的问题。
  所谓的劳动力过剩并不真的是劳动力过剩,由于长时期的土地荒芜,战争连绵,有很多流民无法安置,在冬季到来之前这些人若是不安置好那么稳定将受到挑战。既然这样与其发救济粮给他们还不如让他们为北京的新建而工作,挣回自己的口粮,像西方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的社会救济只会徒涨人们的惰性。中国的百姓应该学会用自己的劳动换回报酬,不是靠无休止的劫掠,也不是靠沿街乞讨,勤劳和智慧将会带给他们财富,就像朝鲜和辽东的模式一样。
  军队也在扩编,这同时也是对中国“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传统的挑战,军队需要高素质,坚毅勇敢的士兵,而不是地皮无赖。所以甲种兵团的士兵军饷最高,就是乙种兵团他们的收入也赶得上南方富足地区农民的收入,这样招揽来了很多人踊跃报名参军,凭着宁缺勿滥的原则,二十万甲种兵团正在缓慢但是卓有成效的形成战斗力,乙种兵团也在建立当中。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现在每个人都在忙碌着,甚至是彼此见面也难得有时间停下来说两句话,会议总是一个接一个举行,需要商量的事太多了。就在这时潞王带着他的随从和亲信进京了。
  “什么,皇宫要建博物馆!??”潞王听了我对北京的整体规划后沉没不语,他的儿子朱标却不干了。
  “那不行,皇宫是我朱家的,怎么能建博物馆让那些平民百姓随便参观,我不同意。”他一带头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皇亲贵戚们都跟着喧嚣起来。
  不同意,这可由不得你,我心中暗想,你爹还没说话呢,哪里轮到你来说,我将目光投向潞王,他紧缩眉头一言不发。
  “父皇你到是说话啊!这天下不还是我朱家的天下么,这不还是大明朝么,怎么能任由贫民出入皇宫呢。”朱标似乎还做着有朝一日他父亲荣登极乐之后自己继承大统的美梦,看来我将希望寄托在皇室是十分不知的选择,朱明王朝应该彻底的毁灭,否则都像朱标这样就是作为前辈的我们再怎么努力最后家底也会被他这样的不肖子孙败光。
  “这个,这个不是很好吧,李先生,皇宫乃皇家的威仪所在,讲究的是威严肃穆,让贫民进进出出确实有损皇家形象。”潞王有些为难的道,他已经看出我脸色不好,但是还是唯唯诺诺的说了出来。
  “有什么不好,我看挺好的,这座皇宫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百姓的心血才建成,建成后为了维持它奢侈的开销也不知消耗了多少民脂民膏,让百姓都来参观正是表明我们不再压榨百姓的决心,怎么能说不好呢?”我严肃的说道。
  看来朱标还不清楚我的威严,更不了解我的脾气,我已经给他们台阶下了,但是他完全不懂见好就收。
  “父皇都说不好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大不了减少一些宫女和太监,再说朝鲜那么多钱也不差这一点吧!”
  “住嘴!”潞王不等我发怒已经提前喝斥了朱标,来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可没有想到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这样放肆,子不教父之过。
  “难道我说错了么,福王在河南大兴土木,所有皇族都受到加封,就是南京的朱慈烺也奖赏了皇族,为什么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您可是当今的皇上啊!”朱标愤愤的说道,那些皇亲贵戚们也都表示赞同,他们千里迢迢的赶来无非就是想捞到一些好处,皇族不值钱了,但是现在北京被攻陷了他们似乎又可以回到从前奢华的生活当中,尤其是朝鲜钱多,者让他们觉得自己的钱途一片光明。
  皇上,我让你当你才能当,我不让你当你不过是一个没落的贵族而已,当初要是早看到朱标这样我绝对不会头脑一热让潞王来继承这个所谓的大统的,现在看来百姓对谁当皇帝并不感兴趣,他们关心的是能否吃饱饭。
  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吧,或者是自己不想走到台前,想倚重潞王的声望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杀戮,可是现在看来我想错了,在这些贵族脑子中似乎没有百姓的死活,他们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脑子里想的只有如何从百姓哪里盘剥更多的金银。
  “标儿,不要再说了,能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李先生么,没有他北京此刻还在满人的手里呢,跟别提什么皇宫了。”看来潞王倒是满知趣的,知道好赖,可是不知道朱标真是愚蠢还是聪明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个我知道,等父皇面南背北的时候封李先生为首辅好了,这可是一品大员了,李先生一定会十分感激父皇的。”
  “标儿!”朱标这话一出,潞王脸都绿了,惶恐的阻止朱标,他曾经亲眼所见我军恐怖的攻击力量,更曾看到士兵被炮弹撕裂的血肉和横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不智的话。朱标是潞王的独子,自小就被宠爱,既不知道天高地厚,更加的刻薄寡恩,这一次他随潞王进京原本就是准备继承他梦寐以求的太子身份,在他那里似乎整个天下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根本就不晓得自己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挂牌皇帝。他话一出口,低下的将领们早已忍耐不住,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有的就要拔剑上来了。
  我怒极反笑道:“好啊,还真要谢谢未来的太子殿下封我这样的高官,我李开阳在此先谢过了,军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恕我不奉陪先走一步了。”说罢我一拂袖带着亲卫和手下的将领走出大殿。
  潞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那神色如丧考妣,朱标兀自得意的道:“这个李开阳居然如此傲慢,看我将来不收拾他。”
  “啪!”的一声,潞王站起来给了朱标一个狠狠地耳刮子,
  “逆子,一切都让你毁了,为父忍辱负重想不到却被你……”潞王已经没有办法再说下去,朱标惊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他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打过他,此时却为了一个李开阳打了他,他心中愤愤不平。
  “逆子,你还有什不甘心的,一片大好形势都被你毁了,那李开阳实飞泛泛之辈,否则绝不会在短短的不到七年时间先是占领朝鲜,随后吞并辽东,最后攻陷京城,他的敌人那个不是当世杰出之辈,哪象你这样鼠目寸光,他将我请出山无非为的是以为父之名统一天下,可你放着清福不享,却偏偏去得罪他,将所有前程尽毁,这到好我朱家最后一线希望也被你毁了。”说完潞王唉声叹气。
  朱标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猖狂,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更不是不知道我的事迹,只是他见我对潞王如此恭顺还真的以为我是以恢复大明为己任,恪尽职守的忠臣呢,哪里晓得我的鬼胎。
  “那,父皇,我们该怎么办啊!”朱标如同闯了货的孩子,小声地说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只希望李开阳顾念我们的身份和君臣关系不要故意刁难,否则咱们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了,蠢材!”潞王越看朱标越来气,真想再给他一巴掌,怎么自己这么精明,又精通诗词歌赋,偏偏儿子却不学无术呢?
  我倒没有过分刁难潞王父子,只是对外宣布,潞王深感崇祯皇帝的大恩,痛悲他英年早逝决定为崇祯皇帝守孝三年,三年内他将不问世事,专心编纂《明史》以警示后人。
  就这样,在我和潞王会面的第二天,一队亲卫将潞王父子“护送”到了北京郊外的皇陵,在这里潞王父子不但要负责监督建造崇祯的陵墓,还要修著一本《明史》,希望通过读书和写史能净化朱标的心灵,陶冶他的情操,做一个合格的皇室成员。
  公元1633年冬,经过紧张的筹划,在我的启发下一个新的政治联盟雏形产生了,潞王虽然仍是名义上的君主,但是他手里没有任何权力,只能在皇陵继续修著他的《明史》,充其量是众多汉人旧官员的精神领袖罢了,甚至连这都不算,只能算是为一些仍旧怀恋大明朝的遗老遗少们提供的意淫的对象罢了。修《明史》这本身就意味着明朝这个持续了二百多年的王朝彻底的终结了。为了更好的巩固来之不易的成果,这个联盟需要一个领导,我自然当仁不让,但是到底应该叫个什么名字却让众人犯难了,盟主,太草莽气了,皇上,这需要和潞王区分开来,干脆就叫主席吧。
  众人费了半天的劲最后还是采纳了我的意见,联盟主席,更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联邦形式的政权,初步草拟的条约约定一切武装力量应该归联盟所有,只有联盟主席以及由各省执政官组成的内阁才有权力调拨。而联盟以下以各省作为行政职能单位,这些省拥有自主的税收权,人事权,同时也要尽每年向联盟缴纳固定比例的赋税的义务,各省的官僚机构暂时由联盟统一任命,将来时机成熟各地的官员可以由当地的乡绅和民众选举产生。这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迁就塞外诸部,同时也是为了减少敌对势力的攻击。众人尤其是辽东旧将对于我将潞王扶上皇帝的宝座很不理解,他们最开始嚷嚷着要让我当皇帝,被我以不能朝令夕改的原因否决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肯定了我的绝对权威和无上的地位。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三十二章 招贤  
  北方联邦的土地上尽管是冬天但是却热火朝天,随着大量的粮食运抵各省,今冬将不会出现大批百姓逃荒甚至是饿死的局面,同时我推出了以工代赈的政策,各地都在利用入冬后的这段时间疏通水利,开挖沟渠,为明年的春耕作好准备。
  与此同时我也接受了李岩的建议大量的录用北方的文人进入到政府当中,一直以来在明朝的官僚体系中南方人都占据了重要的比例。这一比例随着朱慈烺南迁和崇祯的自杀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很多南方籍的官员不是选择追随皇帝于九泉就是选择跟随朱慈烺到南方发展,北方的官员从前受到排挤,自然不愿意到南方发展,事实上就是他们到了南方也很难被重用。
  从我得到的一组数字中就能说明这一切,皇太极率领清军攻入北京时先后有40名官员在崇祯皇帝死后的最初几天内自杀了,其中很多是像范景文那样的高级官员。从比例上看,自杀者中南方人多于北方人。21位自杀的文职大臣,可按籍贯依次排列如下:
  浙江6
  南直隶5
  江西2
  河南2
  山西2
  福建1
  湖广1
  四川1
  北直隶1
  其中3/4来自长江流域,或南方地区,只有1/4是北方人。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中没有一位属山东籍。当然,平均来说,南方人当时多居高位,特别是各部长官之职,因此,皇恩会使他们感觉到更沉重的精神压力。当异族入侵之后所有的幻想破灭,可能也是导致南方人自杀比例较大的一个原因
  在上述21位忠臣中,有3位曾力主南迁,他们不像其北方同僚那样,附近有田产需要保护,可是此时也留在了被清军占领的京师。然而,在与满清政权合作的问题上,籍贯就并不具有决定意义了。最终投降皇太极的162名高级官员,按籍贯排列如下:
  南直隶31
  北直隶21
  陕西17
  山东16
  河南15
  江西13
  山西12
  湖广10
  浙江9
  福建7
  四川6
  广东3
  云南1
  广西1
  如果我们将南直隶、四川和湖广算作南方,那么留在大顺新政权中的南方人和北方人在数量上便完全相等:各81人
  当然没有自尽就不等于选择作皇太极的顺民,除了那些投降的官员以外很多官员隐匿了起来,更多的则是选择逃避。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一直是争论不休的焦点,我的部下很多人认为这些曾经投降满清的官员既然对大明朝都不忠诚了怎么还会对我们忠诚呢,所以极力的反对录用那些曾经在短暂的大清朝做过几天官的人。
  我却不这样看待问题,就参加满清政权的原因而言,年龄可能是更为重要的因素。从一份列有科举资历的殉难者名单中,我们发现,自杀殉难者的平均年龄,比多数投降者稍大(或至少考中进士的年代较早),这不难得到一个结论就是自杀殉难者中有许多人已经在文官仕途中完成了他们的使命,而大量投降者则是仕途生涯刚刚开始,或达到顶峰的较年轻官员。在忠于明朝和清军合作之间作出选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入仕时间的长短。虽然,地方上的士大夫家族常说,他们从皇帝那里获得科举功名,并因此成了士大夫,故应以感激之情报答皇恩,但在朝中任职的官员却更倾向于以官职大小而不是功名高低,来限定自己所承担的义务。这就是说,新进考取功名因而任职未久的官员,加入满清政权的可能性最大。
  这完全是中国千年科举制度和腐朽的官僚制度在作怪,很多人辛苦的甚至是大半生才博取功名就这样让他们放弃,确实很难,儒家思想一方面让读书人忠君爱国,另一方面也极大的摧残着文人的心灵,让他们成为科举制度的牺牲品。
  虽然将降官中渴望作官的人和被勉强拉入的人明确区别开来,是不大可能的。但有些士人的确很想加入满清政权,并竭力交结已经成为皇太极眼前红人的范文成,竟然以和他同年考中进士作为一种巴结的资本,确实令人不齿。当时有许多士大夫发疯似地要重做朝服,因为原有的朝服已经因害怕清军杀戮官员而烧掉了。
  在这些人当中,最遭蔑视和责难的是那些企图加入满清政府的南方人。而南方籍变节者中最为声名狼藉的,则是以兵部职方司主事秦汧为首的一伙无锡士大夫。这其中包括:秦汧的姑父——翰林院学士赵玉森、礼部主事张琦,以及原在明朝任地方官、北京陷落后一直在礼部任职的王孙蕙。皇太极进城的前三天,王孙蕙还曾涕泪横流地向崇祯帝保证,一旦明朝亡了,他一定作为忠臣自杀殉国。但清军真地攻进城中的那天,王孙蕙家中响起一片妇人的哭喊声,他的决心于是动摇了。嚎哭之声搅得他心烦意乱,突然,他对家人说,无需担心,他将把一切都安排好。随后,
  王孙蕙取出竹竿,挑出一幅黄布,上面写上“大清皇帝万万岁”,挂于门外。及至皇太极进京时,王孙蕙又与其他三人在城门口站成一行,迎接新君。当皇太极的护卫走近这四人时,他们鞠躬行礼并表白他们愿为新主效劳。他们的恭顺的举止倒是被人们看见了,但他们表示归顺的话语却淹没在嘚嘚马蹄声中。
  十分可耻的是当我军进入北京时这几人又站在了夹道欢迎者的行列,对于这样的人不光是我鄙视就连代善也同样看不起,因此他向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竟然是将这几个人统统的赶出北京并且永远不得录用。在知道事情的缘由后我自然是十分高兴的答应了。于是这四个家伙灰溜溜的逃出了京城,成为人们记忆中永远的污点,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尽管是我很想招募一些有作为的官员,但是很多人仍旧像当初一样隐匿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正是我最需要用人的时刻,中央政府的建立需要大量的官员补充,这不同于各地方政府,他们可以招募乡绅,也可以从旧有的体系中选拔,而北京则没有选择。正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我这个现代人眼中没有古代人迂腐的观念,当然这不等于我不重视道德情操,像秦汧这类的人我就绝对不会录用。在综合考量了李岩的建议以及和袁崇焕等人商议后,我决定贴出招贤榜,榜中列举了我们现有空缺官员的职位一览表,同时要求应聘者按照自己的才能进行应聘。
  一开始简直是门庭冷落,没有几个人来应聘,即使有也是那些自不量力如同秦汧一样的谄媚小人,这些人被逐一经过考核轰走后,就再没有其他人来了。
  这倒好,还说招纳贤才呢,如今一个人都不来了,我坐在所谓的人才招收处已经两天了,除了最开始上演的闹剧以后,就门可罗雀。整个北方的重建需要大量的管理人员,仅靠山东和辽东两地的官员是绝对不行的,更何况他们不熟悉北京的情况,以及整个政府的运作。在北京开始重建计划之后很多逃难的人都陆续返回了自己的家园,他们对于重建有很大的兴致,但是对于在我的政府里做官却是不感兴趣。这可把我愁坏了,政府的框架已经搭好可却没有人来参与政治体系重建,这无疑于让我的政府处在一种难堪的境地,也让重建计划推行缓慢。
  “不行,老这样等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出去找。”我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了身对坐在身旁的李岩说道,他也觉得处境难堪,当初是他向我信誓旦旦的说很多北方的才俊会来投靠,可是他所说的才俊一个都没有来。
  “那我们从何做起?”李岩不解的问道。
  “从前明的官员身上做起,这些人能考中进士绝对都不是泛泛之辈,至少智商还是满高的,他们不愿意出来做事一定有很多原因,心里的顾忌也不少,我们就挨家挨户的一个一个的找,他们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助解决,当然这些人也要考量,不是说做了前明的官就可以做我们的官,具体情况你视时而定吧。总之这人你要给我找回来。”我毫不客气的给李岩下了死命令。
  “先生什么是智商啊?”李岩不解的问道,智商这个标准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智商就是人的智力,也就是看他聪明与否,李岩,你不用灰心丧气,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好好去干吧,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看着他脸上的茄皮色我也不忍心,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答道。
  “是的,先生,我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李岩倍受我的鼓舞,又重新有了信心和斗志。
  李岩真的没有让我失望,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前明官员的名单,竟然按着名单挨家挨户的寻找,这其中很多人已经流落他乡了,也有很多人不住在原址了,但是还是被李岩找到了不少,经过他的苦口婆心和真诚感动很多明朝的旧官员答应出来为新政府做事。
  当然这些人中也不乏因为诱人的薪水而妥协的,皇太极攻陷北京之初采取了怀柔政策,但是随后因为战争的持续他的口袋里银子一天比一天的少,不得不将脑筋动在那些明朝的旧官员上,那时这些人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北京。而皇太极进城时的收获只有明王朝内外府库剩下黄金17万两,白银13万两,这自然不够支付一场昂贵的战争和制造大量的先进火枪,于是皇太极接受了手下谋士的建议向明朝官员课以不同数量的罚金,并立为制度,以此来筹集一笔军费。对臭名昭著的贪官应严刑拷打,逼他们交出全部私产,对那些拒绝效力的官员应没收其财产,而对较少劣迹的官员,则应要求他们自愿向大清捐款,随着战事的逐渐紧张以及北京的被围困这种罚金也就成了对所有旧明官员的一律政策了,尤其是皇太极接受范文成的意见准备逃跑时,这种惩戒变得越发的严厉。
  这使得很多官员倾家荡产,即使在我军入城以后不得不靠救济粮来生活,这些人大多身体柔弱,又不堪劳累,经常是干了几天的活就赖在家中说什么也不再以工代赈了。而对于我贴出的招贤榜,吃过亏的官员中很多人认为那是新政权玩的花招,目的和满清一样榨出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油水。
  原来是这样,在听了李岩的报告之后我恍然大悟,错就错在招贤榜上没有写薪金待遇,也在于很多人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好了,经过李岩的动员已经有很多人加入到了新政府的行列,开始新的职能,这些人在工作的当月都得到了丰厚的薪金,消息一经传开前来报名的人也多了起来。看来总是要有人先尝试了才会有人跟进。
  随着人才招揽的顺利进行,新政府的各项事业已经开始上了轨道,我给官员们的薪水是十分丰厚的,这足以让他们来养家糊口,当然要再像以前仆人丫鬟一大堆是不可能了,一个普通政府职员的薪水以目前的物价来讲绝对可以满足一个五口之家的日常所需,要是有人借机贪污,那对不起了,他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在先后承办了几起贪污事件之后,这些旧明的官员都开始上路了,没有人敢把念头再动在公家的身上,毕竟思想要一点一点地转变,这些人经过了那么多年封建礼教的熏陶难免有一些不良习好,这个改正的过程需要一段时间。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先后出台了多项福利政策,其中就包括免费为政府职员看病这一政策。对政府职员,从北京新政权建立后我就开始宣扬这一政策,所有的官员都是新政权的职员,和他们的关系是雇佣关系,做的好可是受到奖励,做的不好自然要罚奉降薪甚至是革职。从此树立一种新的观念,民间不是说“千里做官之为财么!”那好,我就将个人的政绩和收入挂钩,看你还买不买力,于是过年的时候很多官员和政府职员都欣喜的收到了数额不等的大红包,作为对他们这段时间以来辛勤工作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