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13

小鱼大心: 色遍天下 第四卷 1-20

by 小鱼大心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 天上掉活人啦

想弄死主角?还真不太容易!坠崖非但没摔死我,此乃奇迹之一,那么突然间多出一位母亲,那就是奇迹中的奇迹,完全展现出身为一个主角应该有的范儿!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诡异,辗转反复,风起云卷,让我在泪海中泛起一片孤舟,无助的飘荡,不想要希望时,却又被指引了方向。

从瑰崖谷顶坠入谷底的一瞬,我以为一切,已经是完结,却不想,原来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我知道自己骗了若熏,让他等我,我知道用爱做要挟,是种残忍,可自私如我,多想当我灵魂飞起的时候,能再次看见他那张天使般的笑脸。我以为在古虹袭击我们的时候,朝已经死了,所以,当我成自由坠体时,有人突然攥紧我的手,着实让我也吓了一跳,而那布满薄茧的大手,除了朝,还有谁能给予?

本以为下降是个急速的过程,却不想竟然是个漫长而又艰辛的里程,先是被什么东西挂住,然后又被什么东西拦住,接着被什么东西缠住,这样周而复始,到最后,一连翻的运作下来,我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和一身散架的骨头,直接降落在朝的身上,而朝则降落在成堆的干草之上。

然后,我俩这对残兵败将被人以不太友好的方式请到某地。其实,对于我来讲,到底要见什么人,到底这是哪里,到底会发生什么,真的不重要,也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仍旧像个无知无觉的木偶,唯一能操控大脑的神经,也只是感觉到骨头身子碎裂般的痛。

睁着空洞的眼睛,看向看不清的眼前与远方,被朝护在怀里,听见有人冷喝着让我们跪下,我没有动,朝更不会动,有人袭来,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音,然后有个轻柔中浸透威严的女中音响起,她说:“住手。”

打斗声停,我能感受到有几束强烈的视线,一直盯在我的脸上,似乎在讶意我错乱的刀疤,或者是斑斓的发,再或者是空洞的眼,而我,心无所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表情。

良久,那女子淡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她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这个问题是问我,还是朝,若问我,我不愿意回答,若问朝,朝更不可能回话。

得不到回答,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又问:“你们是自己跳的崖?还是被人追杀?”

这个问题我们无法回答,你给的是个单选题,而我们既是自己跳的,也是因为有人追杀。

又是一阵沉默,朝的身体突然一颤,我微微皱眉,不知道他怎么了。

这时,听一和谐的男音说:“锦儿,那男子受如此重伤,却没有吭出一声,可能是个哑儿。”

我心一惊,紧紧抓住朝的手,朝的大手反握住我的,用那带着茧子的温热宽厚包裹住我的冰凉,传递让我放心的温度。

那和谐的男音,接着说道:“这位女子,你若不想受急刑之苦,还是乖乖回答锦儿的问话。”

我轻转身侧依偎在朝的怀里,安静地像没有声音的娃娃,空洞的眼光不知道投向了哪个不知名的地方。

良久,那女子清晰的中音再次传来:“我可以医治那女子的眼睛,但从此后,你,要做我的男宠。”

朝身体轻颤,充斥了矛盾的狂喜与愤怒,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有过多的表情,但一定会将头点下,而我伸起的手,正好托起了他欲低下的颚。我再次缓缓地趴进他温热的胸膛,侧着脸,安静的依靠着。

轻飘而宁静的过了几秒,那女子突然说道:“看来,你们是自己跳下来的。”

能从简单的几句试探和我们极少的举动中,看出是我们自己跳的崖,也算是个聪慧人物,而能在这深谷中生活得有滋有味,更是一位神秘而厉害的人物。

但,就算她告诉我,她是天上派来救我的天使,地狱派来报仇的修罗,我也不会感到惊奇,像我这样,瞎了眼睛,空洞的心,本身就有着所以恐惧的抗体,如果准确的说,应该叫——麻木。

头发杂乱地贴在狰狞的脸侧,衣物裹在匮乏的身上,我觉得好累,想休息,想睡觉,于是,我身子一移,躺在了地上,闭起了眼睛,开始大休。

有人喝我放肆,手腕被另一人狠狠铅住,一阵骨头快要碎裂的痛楚传来,我没有任何犹豫,反手钳制住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在刹那间溢满口齿。

那人痛得一声哀嚎,回扇的掌风被女子的声音制止住,她说:“住手!”

我缓缓勾起嘴角,挂着一抹不知明的笑,身子弯曲,以舒服的方式继续躺着。

随着帘子拉起的声音,那细微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贴近,我直觉有人走到我前面,仔细打量着我,最后目光定格在某一处,那女子略显激动的问:“你……你的耳饰是哪里来的?”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回答过这个女人的问题,更何况是现在?而那女子却动手抚摸起我的耳饰,指间的微微颤抖,似乎对它有着浓厚的感情。而它对我而言,亦是如此的重要,如果没有它,我一定不会穿来这里,也不会再次回魂到这残破的身上,而如今,这一切,都变成了我痛苦的回忆,关于他们的回忆。

可如今,我的灵魂已经死了,还要它做什么?

伸手将那银月扯下,想要扔出去,可红依绿意为我讨价还价的动人脸庞,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如此清晰,如此绚丽,令我的动作僵硬了,缓解了,柔化了,缓缓收回了手,将那银月耳饰紧紧攥入手心,淌下了锥心的血滴。原来,我还有放不下的牵伴……

女子的声音变得越发激动,她问:“它,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明知道等不到答案,却仍旧继续问:“你……你父亲,是谁?”

我微微皱眉,她这个问题的跳跃性也实在是太大了,我花一两银子卖得耳饰怎么就和父亲联系上了?

她又好脾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唠叨真不是盖地,我都不知道是被她唠叨得脑袋痛了,意识模糊了,还是身心都撑到极限,总之,这个糟糕的身体,就这么豪无预告的彻底昏了。

……

上好的檀香淡淡萦绕与鼻尖,既像哥哥身上的味道,又不像,但这种味道会让我觉得舒服,有种后天养成的依赖感,却也让心中沁满了凄楚。即使明知道自己看不见,但我还是喜欢张开眼睛,既然醒了,就要有个动作让自己知道,可眼睛却张不开,仿佛被什么东西固定住,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是一条厚实的布袋,又摸了摸脸,也缠绕上了某种冰凉。

另一只手一直被人温暖的攥着,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柔软,就像妈妈的手,可惜,已经十年了,我不曾感受过,不知道会不会理解错了。可就算理解错了,我也不会去挣扎这种温暖,无论她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这样握着我,而无力的我,只想安稳的躺着。

那双柔软的手,指间在微微的颤抖,让我以为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她声音里有丝哽咽,低柔而充满关心的问:“饿了吧?”

我点了点头,确实饿了,我想吃饭,我想活着,我想去找若熏,找红依,找绿意,我想报仇!是的,我想报仇,当我被一次次的血腥所浸泡,那充满刺激的味道,闻起来是如此的恶心,但回味起来,却让我莫名的雀跃!是的,我想尝试血的味道,所以,我咬了那个想攥碎我胳膊的人,想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预见自己的死亡!

我要好好活下去!让她们惊恐,让她们颤抖,让她们疯癫,让她们尝到自己体肉烧毁的滋味!

仇恨是可怕的,也不适合我,但我现在极其需要一种生活下去的勇气,一种继续狂笑的信念!

很好,我终于找到了可以继续的方向,没有盲目,不是冲动,这个念头仿佛一直就压抑在我的脑海里,受到血的残害,就要懂得血的诱惑!我要让所有沾有我爱人鲜血的人,都尝到濒临死亡的无尽恐惧!

对自己许诺的我,被那女子轻轻抚起,依靠在身后柔软的垫子上,她将温热的粥,一勺勺送入我口中,我张开嘴,一口口吃着,不知味的下咽。

吃过饭后,她又温柔的抚着我躺下,为我掖好被子,轻声道:“睡吧,没有人再会伤害你。”

曾经爹爹也这么说过,可伤害我最深的那个人,却还是他!他欺骗了我,说会寻来,却没有,他是个——骗子!

迷糊中,渐渐睡去……

再次醒来,她仍旧守护在我身边,仍旧喂我东西吃,仍旧温柔的为我掖好被子,仍旧看着我睡,等着我醒。

这样周而复始了三次之后,我的睡眠已经达到饱和,吃过饭后,就坐在床上发愣,任人为我的眼睛换药,张嘴吞下了几颗药丸后,被那女子牵着手,走进一间药味极重的湿润房间。

我哑声张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要朝。”

那女子一阵雀跃,兴奋得紧紧抱着我,欢语道:“你终于肯说话了,终于肯说话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反正我是一点也没感受到喜悦,就怎么站立着,任她拍拍抱抱,等着朝。

女子疯完,马上吩咐人将朝带来,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木头落地发出的细微闷音,忙伸出手去,被一个宽大的长了粗茧的手紧紧攥住,心安的感觉,不错。

身上的衣服被朝一件件脱落,没有什么好害羞好遮挡的感觉,身子被朝抱起,放进了满是中药味道的药桶里,那温烫的药水沁透肌肤,钻入骨头,既灼热的难受,又包裹得舒服。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我知道朝一直在我身边,那种安心的感觉不会因为看见看不见而改变。

泡好后,朝想要抱我出来,我摇了摇头:“我眼睛看不见,不代表我心就是瞎的,坠崖前,你就已经受了重伤,坠崖后,你护着我,肋骨应该折了几根,左腿亦如此。”那细微的木钝声,应该是别人抬他进来时,椅子与地面发出的摩擦。

我抚着朝的手臂,赤裸裸的跨出药盆,被等在一旁的仆人擦干了身子,又细致的上了药,才披上柔软舒适的袍子,被小心谨慎的牵引,轻柔地安顿在大床上。唤来朝,席卷在他的怀里,再次安稳的睡去。

日子就这么不分昼夜的过,那女子会天天来看我,应该说,是天天在此看着我。她会亲自为我上药,送些特殊的水果给我。

这一天,她又来了,坐在床边,既温柔又兴奋的告诉我,明天我的眼睛就可以看见东西了。

我依靠在软垫上,只是静静听着,吞食着她喂的水果,长久的无语,直到整个不知名的水果吃完,她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离开。

“作为一个保护不了自己孩子的母亲,你没有什么故事想要告诉我吗?”我听见自己冷冷的问。

她一把抱住我,全身颤抖着,声音既激动,又饱含了痛苦:“你知道是我,是我……”

有什么不知道的?朝不是大家认为的哑巴,朝有眼睛,有嘴,他会观察,会看,会告诉我,就像朝对我说的两个字:“轰沿。”

我想了无数个可能性的斜音,最后考虑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这几天的遭遇,最后,才确定在两个字上:红眼!

有一双红眼的人在‘凤国’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仙逝的上任女皇‘凤锦’!

凤锦抱着我,滚烫的眼泪落在我脸上,已经变得冰凉,她努力镇静了心神,给我讲述了这个结合了阴谋,悬疑,权利,贵族等众多看点的故事,此故事就像在说:女皇怀孕了,是谁杀了她?那般奇异,华丽,悲鸣……

第四卷 斗色争妍 2. 皇家秘密

现在的女皇是她的第十八个孩子,名为凤霁,从小就天资聪颖,勤奋好学,独具风姿,虽然行事手法比较强硬,但也对其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以为她会是‘凤国’的下一任命定女皇。

时光如梭,转眼间数十年过去了,在凤霁的成人礼上,她用背后的‘火凤燃月’证明了她天定的女皇地位。于是,当时的女皇凤锦开始对她进行正式的培训,从各个方面锻炼她,磨练她,让她能够有条不紊的管理好‘凤国’的大小军务财政,做一个合格的女皇!

就在凤霁二十二岁时,凤锦将江山传给了她后,荣升为安享生活的太上皇。

而作为‘凤国’的命定女皇,是受上古神兽火凤庇护的,可以借用背用的‘火凤燃月’吸收月之精华,达到不同程度的修行。但凤霁却迟迟不见成效,直到她得到神启,说因异世之妖,即将转生‘凤国’,所以阻了‘火凤燃月’的灵气,无法达到修行的目的。且妖气横生,罪孽深重,‘凤国’也将面临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若不及时阻止,妖孽成了气候,将无法铲除,到时国将不国!

借着这个正气凛然的谎言,凤霁强行将凤锦男宠所新生的女娃全部浸死!而这位过期的太上皇凤锦,即使痛心疾首,却也接受了那个残忍的说法,为了‘凤国’的万事基业,牺牲掉了自己的亲骨肉!

我讥讽的笑道:“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好母亲!我真的不知道,连自己孩子那无辜生命都保护不了的人,还会强撑起门面,去保护黎民百姓?这样伟大的爱,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的表情,却知道她的颤抖,更知道,那些被自己爹爹酝酿了十个月的小生命,是多么期盼着来到这个能看到阳光的世界,却被残忍的双手浸死在无情的水中!谁去理会他们无力的挣扎?微弱的呼唤?

这个故事,不会因为我的插话就这么停止结束,良久,她还要接着讲了下去……

当这些幼小的生命被残忍的牺牲掉后,却不是结束,而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凤锦渐渐发现,自己所有未成人的女儿总是会在突发的意外中死去,便开始对凤霁的一举一动上了心。可就算她上了心,一切也已经晚了,失去的生命不可能在挽回,就向由高而降的水,一去不回头。

凤锦通过观察,也未曾发现任何异样。凤霁仍旧每晚忙于政务,没有时间去吸收月之精华,但一各个流逝的鲜活生命,并不是空穴的风,可以说散就散的。调查一直在继续,而且每个公主的死因,虽各不相同,但无论是怎么死的,与其相关联的人也一定全部死亡,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的线索!

但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各个细微的矛头都指向了凤霁!密探也在追查中得知,凤霁在成人礼前的一个月,曾经出过皇宫,游玩了三天,且在她回宫的当天,杨家大户连夜起了一场大火,府中之人无一幸免,全部葬身火海!

而且,最可疑的是——杨家有一门秘不外传的隐蔽手艺,就是纹刺图腾!

这个手艺在这个时代是非常不吃香的,也不会被人重视。因为大家都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万没有受着痛,纹刺上图案之说。而女皇的‘火凤燃月’则不同,那是天生的凤体,既代表了无比的尊贵,又承载了上天赐予的身份,所以,备受人们心灵上的尊重。

看来,无论到什么时候,神鬼论,都是最廉价,最能蛊惑人心的不二法宝。所以,杨家的这门手艺,一直都成了冰雪藏品。

当然,没有人会把杨家的一场大火与凤霁联想起来,但若从多个角度想,凤霁没能吸收‘月之精华’,各个公主的离奇死亡,杨家的手艺与大火,那么,答案就能有一个,那就是——凤霁的‘火凤燃月’是假的!

凤霁怕真正的女皇出现,为了稳定自己极其不稳的地位,残忍地痛下杀手,就连刚出生的幼婴也不肯放过!这就是皇室的悲哀!这就是皇室的亲情!简直比禽兽还噬血七分!

太上皇凤锦借用温泉一行,邀凤霁一同沐浴,看见她背后的‘火凤燃月’虽轮廓鲜明,纹样清晰,但颜色暗淡,色彩单一,心下更确定了自己的推测,但表面上仍旧按兵不动,在内心揣测敌对之法。

可这法又怎是说想就能想得出的?即使凤霁是假的,那么真正的‘凤国’女皇,也一定被她浸死在冰水里!

杀了凤霁,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生命报了仇,可‘凤国’的未来,又会在怎样的兵变中度过?内乱纷扰,外敌必然强侵,到时真得会国将不国!

这位事事以‘凤国’为重的母亲,就这么隐忍下了一口永远压抑在胸口的恶气,怪只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幼小的女儿,现在,说什么,真的是晚了很久很久……

而孕育‘凤国’的下一代女皇,必定要吸收十年以上的月光灵气,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才能使男子怀上凤种,而凤锦当时已经年过五十,怕一切已经无力回天。

暗自萎靡消沉,终日噩梦连身,只想远离这凶残血腥的皇宫内院,于是,这位五十岁的太上皇凤锦就踏上了领略山川风情的路,却不想,在旅途中,竟遇见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异国男子——白了(liao三声),一个什么事都不在乎,活力四射,精力旺盛的高昂男子。

他每天都神采奕奕,到处伸张正义,喜欢和人打闹,也会像个孩子似的任性,但更喜欢结交朋友。这样的人,就像一缕久违的阳光般,住进了凤锦的心房,让处与黑暗权势的人,如何能不渴望?

要说她们的相识,也很有戏剧性,白了和别人打架,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中飞出,坠到凤锦的脚前,摔得大喊痛,却仍旧一个高蹦起,再次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小酒馆,然后再次从同一个窗户中飞出,坠到凤锦脚前,痛得直咬牙。却仍旧晃晃的站起,抬起深邃精美的五官,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再次雄赳赳气昂昂,跨大步冲了进去。当他第五次被撇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被凤锦的护卫接住,直接打包带走,没给他再玩空中回跳的机会。

当凤锦说到白了的时候,声音里溢出的似水柔情点点沁入我心,荡起片片涟漪,我想,在我这个身体里,一定因流有那样顽强的生命液体,才可以坚强的活到今天。我想,我为那个男子简单的行为,而感觉到骄傲自豪!因为他,是我今生的父亲!

白了被带走,也没有生气,反到是大吃大喝的随着凤锦一起游山玩水,过着轻松惬意的逍遥日子。只不过凤锦一个照顾不到,他就会和别人打起来,无论是什么看不顺眼的事,一定会冲出去挥老拳,也不顾及自己的武功到底怎样,有没有打赢的机会。

一般来讲,凤锦总会跟再他后面,为他收拾残局,在他被人K的时候,适当的出手相助。有时候,还会和他一起疯,一起揍人,然后一起逃跑。这样的日子真得是分外舒心,让整个人由里到外的焕然一新,就像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春天。

两个人虽然很亲近,但谁都没有问过对方的身份地位如何,只是这么单纯而自然的相伴同游。白了的身世是个谜,凤锦虽然好奇,却并没有派人打探。而凤锦从出宫后,就用药隐去了眼睛火红的颜色,任谁也想不出,这个女子,竟然是太上皇!

也不知道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在一个有着连绵小雨的天气里,两个人发生了关系,白了成了凤锦的人。

凤锦对于此事,只是淡淡一说,但声音里那种浓浓的回忆中,却已充满了爱恋与渴望。我抱着自己的腿,也是淡淡的张开了口:“这块儿说得太蒙胧,时间,地点,人物,环境,起因,过程,结尾,事件,都没有交代清楚。”

凤锦的手,再次柔柔的握住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笑问:“这你都想打听?”

我坦声道:“我只是好奇,白了怎么就会喜欢上你,莫不是趁天黑,你给他下了药?”

凤锦的手微微轻颤,笑道:“难道我就不能有这样的魅力吸引他?”

我淡然道:“如果他是农民,也说不定,会喜欢你脸上的千沟万壑。”

凤锦手臂一伸,将我抱入怀里,让我知道她愉悦的心跳:“你的牙尖嘴利,既不像我,也不像他。”

我说:“我这是市井粗俗,平时和别人打架打习惯了,骂不过,就用牙齿咬,和你们这些含着金勺吃饭的人,不一样。”

她抚摸着我的头发,心疼道:“这些年,你到底都遭遇了怎样的磨难?竟会弄得满头斑斓,容损心伤?”

我拉开她的手,冷声道:“还是讲你没有讲完的故事吧。”

她叹息着,接着讲述,我不知道的过去……

凤锦和白了两人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欢好了数日,白了却突然消失了,任凤锦怎么找,都无法找到。而凤锦也知道,白了的事情,不能大肆声张,若白了怀了她的血脉,凤霁也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威胁到她帝位的机会,哪怕这机会是如何的渺茫。

于是,凤锦回到了皇宫,一方面派人留守她曾经与白了分手的地点,一面派人暗中四下寻找,只是这人就仿佛石沉大海,一去无踪。

然而,就在一年后,被派留守的人员,匆忙返回帝京,带回来一个残忍的噩耗:万分虚弱的白了,返回到曾与凤锦分手的屋子后,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交代完要转告凤锦的话,就与世长迟了。他说他的不告而别,不是因为知道凤锦是谁,而是有人要杀他,他不得不离开,而且,在逃亡的路上,他还为凤锦生了两名漂亮的女娃,让凤锦不要去找她们,只需等待,她们总有一天,会回到凤锦的身边,代替他,一直陪着她。

没有人知道白了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生了两个女儿,而这女儿又被放在了何处,没有一个人知道。白了让凤锦等待,一定也是因为知道了要杀他的人是谁,也许想不透为什么,但却知道,要保护自己,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我想,白了是聪明的,如果他留在太上皇身边,也许看似安全,但别人却会以任何一种诬陷的理由,让他消失在这个不公平的世上。所以,除了跑,只能是跑,离开这特定的嗜血环境,跑,奔跑,不断的躲闪,奔跑……

我不知道他是在怎样艰难的环境下生的我,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我送给了潭父,而潭父又是拼着怎样的仗义,为我全府灭门,宁愿进入人间修罗地狱,也要护我发丝周全!潭父没有时间等我长大后,告诉我,我的身世之迷。而我背后的‘火凤燃月’却仍旧给我了个关于身份的明确答复。那另一名女子,又被送到了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有没有坚强的长大?有没有人告诉她,她真正的身世?

凤锦说,白了的死,让她倍受打击,也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幼女的决心,于是,她开始重整手上的权利,培养暗势力。就算那两名幼女没有‘火凤燃月’,她也一定要让她们其中的一位,坐上‘凤国’女皇的位置!要让那丧心病狂的凤霁尝到从高处跌落深渊的痛苦!凤锦要为自己的亲生骨肉报仇,让白了死得名目。

却不想,自己被人出卖,凤霁痛下杀手,凤锦假死逃脱,十三年前,带着亲近之人来到‘瑰崖谷底’,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其实‘瑰崖’本身,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深邃而诡异,只不过是被布置了帐眼法,站再崖顶,向下俯视,以为深不可测,实际距离却有代考究。石头落地无重音,是因为掉进了水里或者砸在了稻草上;鸟飞必死,是因为那人工的紫色毒气常年萦绕,起到了麻痹神经的作用。而他人不知,还以为此乃天险,不敢轻易涉足。若不是我们别无它法,怕也不会轻易跳进这个看起来满吓人的死亡‘瑰崖’。

尽管我们都没有说,但共同的目标是会使人不约而同的走到一起,尤其是仇恨,漫无止境的仇恨!

我知道凤锦一直好奇我过得是怎样的生活。我只是拉开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到她眼前,让她看见我全身的伤疤,我举起自己的双手,告诉她:“看吧,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凤霁赐予我的残忍!而真正致命的那一刀,却在这里……”我食指敲击着心的位置,继续说道:“她屠杀掉了所有帮助过我的人,用冰冷的刀划去了我深爱着那些人的生命,用鲜血淹没了我那幼稚可笑的善良!我今天依旧能活着,能站立,只为了一个目的——报仇!”

良久,凤锦说:“我帮你。”

第四卷 斗色争妍 3. 凤之器

当布条子从眼睛上一层层拆掉的时候,我心里有丝紧张,狠狠地抓住了朝的手,似乎不是怕看不见,而是怕看见……

缓缓睁开有些刺痛的眼睛,眼前的人影由模糊到渐渐清晰。

然而,整个屋子都不亮,都是暗暗的,直到我的眼睛接受了这种光亮,那挡在窗口的帘子,才层层被挑起,等我完全适应后,光线才大亮。这种过程很好,不让我紧张,不让我慌张,不让我退缩。

我将看清楚后的第一眼,投向一直陪伴的朝,看见他眼中狂乱的欣喜,看见他消瘦的脸,看见他浓浓的深情,看见他已经丢掉夹板的腿。难道说,我已经在昏暗中,度过了一个多月?

转眼望向那几乎天天陪伴的她……

那双鲜红的美眸若世界上最璀璨的红宝石,是那般夺目而耀眼!那因激动而泛起的流光异彩,就像梦幻的颜色,足以吸引人的感官魂魄。小巧而挺拔的鼻子下,是一张菱形的小口,一张软玉般的容颜,虽然岁月再她脸上留下了细微的痕迹,但任谁也猜不出,她竟然有六十五岁的高龄!

不怒自威的脸,此刻正莹满欣喜的笑容。一身金线绿锦衣,穿在她身上,就像为突出那万绿丛中一点红似的,越发的相得益彰,贵不可挡。举手投足间的王者气质,是天生的领军者姿态。

此刻的她,正激动的伸出手,缓缓摸上我的脸,像一位母亲,看见久病的孩子康复那样,莹满了激动的喜悦,将我紧紧的抱入怀中,喜极而泣,久久不能言语。

她说我的眼长得像她,但嘴唇更像白了,很特别的美丽。

奴婢们为我拿来镜子,我看见那较为清晰的影像中,一张瘦弱的脸,深邃的大眼,没有一丝笑容的看着我,脸上的伤疤确实已经淡化,手,胳膊,肩膀,胸口的伤疤也明显的减淡不少,可就算用上‘无花’,也没有彻底消失,恢复如初。

我现在就像缝补得非常好的衣物,黏贴得天一无缝隙的瓷器,却不可能再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只有等着时间的消磨,或者奇迹的出现。

还有这一头黑中透着白,白中染着黑的斑斓长发,怎么看怎么觉得很脏,很脏,像洗掉色的黑,像染花了的白,仿佛没有了生命那般——死寂。

她站在我身旁,拿起银质木梳,拾起我斑斓的长发,放到手心里,细致而用心的梳理着,眼中的疼爱是一位母亲独具的神采。

她说:“你不叫我母皇,我不怨你,是我亏欠你太多……不知道你父亲为你起了个怎样的名字,让我如何唤你?”

也许是被那慈母的温柔所感染吧,我淡淡的张口回道:“我不知道这名字是不是他起的,单名一个吟字,口今吟。”

她的手微微一顿,在那双若红宝石般璀璨的眼中,似乎晶莹了某种闪亮的东西,她的唇微微颤抖,半晌才凝视向我的眼睛,极尽温柔的一笑:“你的名字应该叫凤吟。”

凤吟?这是白了为我起的名字吗?这个被灌与皇家姓氏的名字,是白了的心愿吗?如果是白了所想,那么,我愿意承接它。

凤吟……

……

转眼到了晚上,凤锦设了家宴,说为了庆贺我眼睛得以从见光明,而我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给我吃,我就吃,你不给我吃,我也要吃,至于和谁一起吃饭,我一点也不在乎。

抬脚跨进了灯火辉煌的大厅,满桌子的珍美佳肴已经摆好,凤锦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她的旁边,而我又拉着朝,让他坐到我旁边,然后大家依次入坐,我数了一下,共计十五个人。也就是说,这个凤锦在谷底的生活水平不错,竟然有十二名翩翩美男做伴。

凤锦简单的为我介绍了一下各位看似哥哥年纪,实则后爸身份的风姿迥异美男子们,不得不在心底佩服一下,她还真是会享受生活。那些男子看见我,也都有礼貌的微笑轻点头,我眼睛一扫,拿起筷子就开始扒饭,不愿意和任何人亲近。

凤锦只是温柔的笑笑,然后让大家开饭。

朝和我一样,一句话也没有的闷声吃饭,而我的凌波筷子功,已经练到一定如火纯清的境界,一阵风卷云涌后,着实让各位文雅的后爹,见识了一下民间的疾苦。等等,等等,我什么时候将他们归结到后爹的行列里了?丢掉,丢掉。

吃饱喝足后,本想起身离开,却被凤锦叫住,她要教我如何吸收‘月之精华’,我没有吭声,表示同意。

和凤锦穿过装潢考究的大厅,走过一段石墙通道,信步跨进一间没有顶棚的屋子。天空中,那璀璨的星子闪闪动人,一轮浩月皎洁明亮,正泛着银色的光晕,将这屋子不屋子,石墙不石墙的地方照耀得明亮了几分。

屋子内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两张圆垫子和一椭圆池子的温水,那静静的水面中,也映衬了天上的皎月繁星,恍惚了一世的梦。

凤锦说:“所谓吸收‘月之精华’,就是要屏弃杂念,让月光渗透自己,让自己浑然与月光中,做到心,神,体,全部和一。因为我皇家本身就是受火凤庇佑,月神指引,所以无须复杂形式,只要静心修炼便是。”

看着她脱了自己的衣物,缓步进入浴池,身后的‘火凤燃月’栩栩如生,且在夜晚流光异彩,仿佛随时会翩翩飞舞般。我不禁看得有些呆滞,真是一副诡异而绝美的画面。

凤锦转过身,坐进水里:“小吟儿,过来吧,泡进温水中,不会冷。其实,最好的修炼是直接吸收‘月之精华’,但现在天有些冷,我怕你不习惯,才准备了这个温水池,虽说成效可能会慢些,但也无妨。”

被人关心是件很温暖的事,我不是冰雕,当然会有知觉,可我却不想理会那淡淡的窝心,草草地将衣服脱掉,抬腿跨进温水中,赶快坐下,这天还真不是普通的冷。身子泡在温水中,被暖流包裹着,紧绷的神经渐渐得以舒展,我学她的样子,趴在池边,让后背可以与月亮脸对脸的亲密接触,我问:“吸收了‘月之精华’后,我的眼睛也会变成红色吗?”

凤锦非常慈祥的对我笑了笑,抬手理了理我斑斓的发丝:“历代女皇的变化都不一样,像我的母亲,她的左胸,就生出了一个漂亮的凤凰图腾。”

我想了想,又问:“有没有长犄角?”

凤锦肩膀晃动,忍笑忍得很厉害:“怎么会?谁听说凤凰会长犄角?”

我突然想像到凤凰的样子,要是嘴变啄,身后长翅膀,那岂不更可怕?晃了晃脑袋,甩掉自己变形的过程,又问道:“除了这些样貌上的改变,还有什么吗?”

凤锦笑道:“还有一种神秘异能。”

我眼睛瞬间点亮:“隔空取物?胸口碎大石?独臂挡驹?窥视思想?瞬间消失?还是穿墙术?”

凤锦一愣,随即笑开了:“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坠下来的,怎么有怎么多的怪想法?”

我无语,这也叫怪想法?这都是被大家念叨烂的把戏。

凤锦淡笑不语,将手一摊,一串漂亮的火苗在她手中雀跃燃起!我惊得无以复加,想用手碰碰,却有怕烧到自己,可不碰碰,又不死心,最后拎过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往上面一放,发出滋的一声,有点烧毛线的味道,而且,还是纯毛的那种。

凤锦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眼中柔柔的,泛着慈母的光晕。

我抬头问她:“我也能吗?”

她收起火苗,说:“凤凰遇火重生,火既是我们本身承载的本家,但到底每个人的资质不一样,且看你自己了。我吸收月之精华五十年,才能运火与掌心,发与三尺开外。”

我讶然,这都赶上纯天然无敌喷火气了,还这么谦虚?难道我也要练习五十年,才可以将敌人当乳猪烤?

凤锦再次将火光雀跃于手心,拉起我的另一只手,缓缓的覆上去,我想到刚开始头发烧焦的味道,就有些犹豫,但看见她安稳与坚定的目光,变狠下心去,随了她,反正这身体又不是没被烙铁汤过,也不差这么一点毛毛小火烧。

可想像中的痛并没有袭来,我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在那火中穿越,看着那火苗穿过我的指缝跳跃着不知名的小舞蹈,整个人都傻掉了。凤锦握着我的手,缓缓放入水中,看见那火苗寸寸熄灭,我眨眨眼睛,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这,太TMD神奇了!

她慈母般的笑道:“火是有灵性的,它随着人的意念而行,而你本身就具有这种能力,所以,更可以不受伤害。刚才点了你的发,也是为了让你知道,此火却是真火,并非把戏。”

我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副我是土老冒,没听过这么高端事情的损样,仍旧盯着她水下的手看。

凤锦解释道:“民众只知道‘凤国’的女皇是火凤化身,吸收‘月之精华’后,在外表上,会有一些变化,却并不晓得我们还有此种特异功能。虽说有练武之人可以运火破冰为内力掌风,却无法像我们一样,运用自如,感应火势,支配其力。若从浅处看,我们的此种技能,与高手无异,但若知其根本,高手用得是内力,我们运得是心思念力。”

我了然的点点头,下定决心,要学会这招,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都尝尝复仇烈火的炽热焦烤!可五十年的光阴,实在是太久了,我无法等待,于是,我开始研究起速成的办法。我问:“每晚吸收月光,是不是只为了将月光映照在身上?就像这水面上的月亮?”

凤锦点点头。

我灵光一动,问:“如果我们用不同角度的镜子来折射月亮,将其光影子引到自己身上,会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凤锦眼中一亮:“可以试试!”当既吩咐奴仆将芸升唤来,并将各屋的铜镜取来。

我躲在温水中,看着四分文雅之气,六分仙骨之风的芸升随着奴仆轻步而入,目不斜视的看向凤锦,眼中涌起淡淡的爱恋,唤着声:“锦儿,找我?”听那和谐的男声,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应该就是第一天坠崖到此,他说朝是哑儿的那个人。

凤锦将我的想法和他说了一遍,他投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然后掏出罗盘,仰天望月,思量再三后,云袖一抚,指挥奴仆将铜镜或高或低的举到合适的位置,找好彼此衔接的角度,将众多的月亮引到池子中,一各个随波晃动,美刹了人的感官。

而我就这么一直趴在池子边上,看着人家举着铜镜,低垂着眼帘,做人体石雕,心里有丝革命阶级的怪异。真是天生贱命,难自弃!我摆摆手,叫来芸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渡到我旁边,我抬眼看看他,他低眼看看我,最后还是蹲了下来,听我要说的话。我将两只手放到池台上,边说边比划着,告诉他应该做个什么样的支架,这样既可以省去人工疲劳,又可以随着月亮的偏移微调。

芸升略显惊讶的看着我,问:“小吟儿也懂五行八卦?”

我摇摇头:“五行八卦四字会写,内容不详。”

就这样,我忙里忙外第一次吸收‘月之精华’,就在没见到任何成效的情况下,结束了。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凤锦说我的方法完全可以大大提高灵气的吸收,她会在两天内将此屋子布置好,尽量快的助我早日成功。

穿好衣服,走出屋子不屋子,石壁不石壁的地方,果不其然,朝像个千年守护神一样,屹立在拐角处,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门的方向。见我出来了,大步走到我面前,也不说什么,胳膊一伸,将我直接抱起,送回屋子,脱了外衣,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退到了黑暗的一角,静静守候着我。

黑暗中,我静静看着他,向着他的方向,缓缓伸出了手,我看不见的时候,你夜夜陪着我睡,难道我看见了,你就要站在黑暗中躲着我吗?

三秒过后,朝还是走到了我面前,手指动了一下,显得有丝犹豫,却仍旧毅然地拉开了自己的外衣,穿着单衣,掀起了我的被窝,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自动席卷到他的臂膀里,像往日一样,没有言语,就这么安静的躺着,等待着睡意的来临。

第四卷 斗色争妍 4. 新年新妈

沸沸扬扬的大雪,若鹅毛般飘洒进谷底,我微仰着头,嘴角擒着一丝不明的笑,迎接着新的一年。

过完这个年,我就十六岁了,从六月一日那天下了’朴山’算起,只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竟能让一个人的心智,起到翻天覆地的变化,时间,果然不容小窥。

我现在的生活很简单,白天睡觉,晚上练功,过着与别人背道而驰的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凤锦会一直陪着我,逐渐的体力不支,在教会我如何运用能量后,开始退居二线。但每天她都会出现在我身边,嘘寒问暖一番。虽然我一直不冷不热,但在心里已经慢慢习惯了有她的温度,如果哪一天,没有看见她,我会觉得仿佛缺少些什么。

凤锦夸我进步神速,简直是史上之最。我在心里轻笑,能不进步快吗?我现在连他们的脸几乎都要忘记了,强迫着自己丢掉一些关于痛苦,愤恨的记忆,只让自己平静,平淡。我在积攒,我在压抑,我在捆绑自己的感情,我等着可以爆发的那一天,一直等……

有人来叫我吃年饭,我回过身,默默无言的走着,身边的朝一直陪伴同行,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言语,就已经能达到心意相通。但我更怀念以前我缠着他,逼他说话的日子,我想,他也一定比我更怀念吧?

一屋子的热闹景象,人人崭新的锦衣,抖擞的精神。

我和朝,一个是大家公认的哑儿,一个是公认的冷漠。新年里,我们仍旧是全神贯注低头吃着饭,但也许是时间长了,反道没有什么拘谨,大家仍旧说说笑笑,热热乎乎的吃着年饭,没人理我俩。

年饭过后,也有人表演节目,都是些自娱自乐的活动,却也能看出,凤锦身边,聚集了不少能人,也算是风采迥异,出手不凡。

我现在是典型的夜猫子,一到晚上就特别的精神,但也喜欢发愣,似乎没什么思想。直到有人叫了我好几遍,我才恍然的回了神,向它处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的表演已经结束,都柔柔的望着我,我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新的动向,眼睛扫了一圈,最后垂下。

然而,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后爸级人物,竟然一个接一个的走到我面前,将手中的包裹一一放到我手中,眼里沁笑柔声道:“小吟儿,新年快乐,这是年礼,你且收了……”

我茫然的接着他们的礼物,眼睛盯着那一各个红色的包裹,突然觉得有点眼花。然后又看着他们,将红包一一放到朝的手里,这种感情无法描述,如果说他们只为凤锦的喜好,只要单单送我礼物就好,却仍旧用心的为朝准备,这让我干枯的情感被某种类似亲情的东西所滋养起一片生机,就仿佛被一股暖流添满着我空荡的心房。

凤锦信步走到我面前,将白玉般的手指缓缓打开,一只古朴的银月耳饰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它身上的碎石,正发出微弱却神秘的光线,她说:“这对耳饰,是第一代女皇佩带过的心爱之物,是‘凤国’的传国之宝。其中的一只,我曾经送给了我最爱的人——白了,而这一只,我也要送给我现在最爱的人——小吟儿。”她用手指捏起手中的那只月牙造型耳环,一点点,一寸寸,非常小心地,戴到我的另一只耳朵上,欢愉道:“新年快乐。”

人的情感很微妙,组成的部分很纤小,即使你想触碰,也未必感受得到,但那偶然的点滴,却可以引起圈圈圆圆的涟漪。因为有深刻的爱情,所以,我有烈火般的恨,恨那些残害了我爱人的禽兽!但在我内心深处,仍旧有爱,因为我爱他们,所以,我会有噬心的痛苦。而这种久违的亲情,让我惶恐,不安,却也让我感动,迷茫。我不相信,帝王家会有什么样的真心情谊,不过都是利益与残杀的关系,可今天的他们,若只为投凤锦喜好,只需送我一人礼物既可,但却用心的为朝也准备了年礼,这一切,我看在眼里,让心里的那一小块平衡木,开始倾斜。

而命运的奇妙,真是无法用言语能形容得了。我先是吃变质蛋糕,然后砸出来个银月耳饰,竟然让我神奇的穿越了;来到‘凤国’后,竟然又花了一两银子买到了它;因为牢狱之灾,我脆弱的灵魂不得以覆体,它再次帮我,让我急切的灵魂可以重新回到残缺的体内。它,是‘凤国’的开国之物,更是凤锦送给百了的订情之物,然而不知道它绕了怎样大的一圈,竟又来到了我的耳朵上,他们孩子的身边。现在,凤锦将她拥有的那只也送给了我,让这恒古的弯月不再孤单,让我的心也开始为某些感情停留。

我摸着两轮古朴的弯月,感受那微微炽热的神秘,仿佛诉说了多少代的荣耀与悲凉,而那种淡淡的,和谐的,混然于一体的感觉,让我觉得通体舒畅。久顿的神经,似乎开始苏醒,对人的情感有着微妙的感觉,我觉得,它,就是属于我的,而且,一直再等我!

那种熟念的感情萦绕着我,燃起一种无名的感动,我望着慈母般微笑的凤锦,想像着她年轻时的权贵风光,而,如今,即使她不似高龄,但经历了痛失爱子爱人的心,又怎会比我少一点的愤恨与悲痛?她现在,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妇人,只想疼着自己顽强活下来的孩子……

看见凤锦转身回坐的背影,单薄的肩膀承受着无亲子孝道身边的孤单,一种无法割舍的血脉温情在缓缓流动,我凝望着她的背影,哑声的开口:“妈,新年快乐。”

凤锦身子一僵,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半晌,缓慢而瑟缩的转过身子,红色的眼里涌起了红色的晶莹,缓缓滑落下的,却是两道银亮的感动。衣衫飞舞间,她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从无声的落泪,到渐渐的泣不成声,再到激动地哽咽道,最后,哑声含笑道:“小吟儿,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好不好?好不好?”

我拍着她的后背,眼角也淡淡的浸湿了,哑声道:“妈,是你,爸,是白了。你说自己是我的母皇,可你不知道皇宫深院的冰冷无情吗?在我亲情的小小的暖房里,有个温柔与慈爱的位置是妈,有个宠我腻我教育我的位置是爸。”我眼睛瞟向一旁皆泪眼蒙胧的众美男,笑道:“虽然现在的爸有点多,但逢年过节收到的礼物也一定多,算我赚了。”

站起身,抱着凤锦的脸亲了响亮的一口:“算是新年礼物。”

凤锦含着泪的红宝石眼睛眨了眨,脸也成了连锁反应地带,红通通的,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般望着我。

我转向后爸们,刚张开手臂,就看见众男色脸红了,我呵呵笑道:“我的贺礼,没人要吗?”

“要……”几乎是众口一词。

我笑道:“要也不能给了,妈会嫉妒的。来,朝,你代表我,一个亲上一口,算咱俩的回礼。”

朝古铜色的肌肤上以抹了层羞红,可他从来就没有违背过我的命令,即使万般不愿意,也会执行。我好笑的看着他双手攥拳,紧紧抿着薄唇,双眼染墨,用着誓死如归的气势,向后爸们走去。而后爸们不由的望向我,想闪又不好闪,想躲又不方便躲,见我无反应,又齐齐望向凤锦,一副你再不救我们,我们就要被别人亲去了的可怜模样。

谁知凤锦抱着我,只是调皮的眨眨眼睛,一副我帮不了你们的样子,让众位男色在万般凄凉中,硬是挺起了不容易挺的胸膛,准备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眼见朝即将贴上其中一人,我才笑道:“朝,回来吧,咱的礼送到了。”

我第一次见朝的返回速度是如此之快,几乎成了一道光影,瞬间站到我身后,似乎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吐气。

凤锦就像无尾熊般缠着我,亲昵的问:“小吟儿,你这礼怎么就送到了?”

我答道:“心跳加速血液循环,年轻二两;面色潮红羞涩半边,魅力二两;发丝微竖惊恐直立,知觉二两;求救无门挺胸攥气,勇气二两;俏妈眨眼小爸心跳,春情二两。这道十全十美味道独特的大补汤,还合各位的口吧?”

众人先是惊讶,然后笑赞我别出心裁,是他们这些年,收到的最好礼物。

我心里却想,这样和好也不错,至少我有了家庭,有了亲情,也不用因这种冷漠的感情,被他们几个轮番轰炸。这一个月里,只要我从屋子里走出来,就会碰见一个或者两个后爸,然后若有若无的客套搭话,等熟悉了,就开始给我上政治课。说凤锦是多么在乎我;说凤锦现在都不怎么吃东西;说凤锦在我养病期间,日以继夜的陪着我;说凤锦有多后悔当年的无能庇护;说他们不可能再孕有宝宝,却一直渴望着能有个此般大小的女儿;说他们被迫喝了禁孕的药,而他们其中两位生过的女娃,都被凤霁浸死了;说尽管如此,他们仍旧爱凤锦,他们失去了两个孩子很痛,但凤锦失去了所有未成年的女儿,会更痛。

我就被这种连日来的疲劳轰炸,弄得心力交瘁,终于知道有成千上万只鸭子在耳边嘀嘀咕咕没完没了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儿,终于理解猴哥为什么要废了三藏兄弟,真是我佛慈悲,也有恨不得碾死谁,让其立地成佛的冲动心思。所以,我投降,我交枪,既然渴望亲情,就开了那扇窗户,又如何不可?

基于我态度上的良好转变,简直让凤锦和各位后爸受宠若惊,欣喜连连,硬是拉着我,要一同守岁,然后就闲话家常的唠了起来。自古人的好奇心皆有之,可像他们这么三八的却少之又少,也许是谷底的生活没什么营生,这些人现在以凤锦为头,抓着我就是不放,缠来缠去的让我讲自己的经历。

省略掉感情部分,我将大概的事情经过和他们说了一下,又是在义愤填膺中飞溅起了心疼的眼泪,看见男人哭,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这帮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还捏出个小手绢,那样边听边哭哭啼啼的样子,也实在让我有点接受不了。我若不讲吧,他们还不干,一副没哭够的样子,我一讲,他们就哭,弄得就跟看苦情电影似的。我是看出来了,他们这是太久没有眼泪,所以,找到个发泄口,就猛地灌起水来,滋润一下自己的神经。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太扫兴,就将自己如何受苦,如何被虐,如何流浪,如何遭遇追杀,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让大家哭了个痛快,直说我仍旧活着,简直是人生的重大奇迹!

第四卷 斗色争妍 5. 吃了朝!

大年初一早晨,每个人都顶着两颗红核桃眼回屋子补觉去了,凤锦却精神十足老神奕奕眼神豁豁地拉着我的手,一副为老不尊鬼魅异常地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什么也没说,揽着芸升的腰,贼笑着走了,弄得我一头雾水。

和朝回了屋子后,疲惫不堪的我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锨开罗帐,就钻了进去,顿时吓得七魂八魄飞剩三,这被子里,竟然——有人!

我吓得失声尖叫就往地上蹿,被赶来的朝一把抱入怀里,床上传来两个娇嫩的颤抖男音:“主子~~”

转头望去,见两个只着单衣的美丽少年,正眼波动荡,略显柔弱惶恐的望着我,衣襟微开,露出嫩白雅致的胸膛。两张小脸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柔润的唇微张,眼里有丝惊慌,忙齐奔下床,跪到地上:“主子莫惊,奴儿是来服侍主子就寝的。”

我是真被吓到了,任谁一进被窝就摸到毛糊糊肉呼呼的东西,也会被吓一跳。后返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下被惊起的心脏,说:“不用你们服侍,你们回去吧。”

谁知道两个十三四的小男孩,齐抬起美眸,可怜兮兮的说:“求主子别撵奴儿走,奴儿还是处子,请主人怜爱。”

我这回算是明白凤锦那诡异的笑了,原来跟我玩了这么一手,送了两个小美男给我,难道是看我就这么一个朝,而她却有一大群的夫君,在良心上过意不去了?可又不像啊,她应该知道我对朝的特别,那演得这一出又是为什么?外边有点冷,我又坐回到床上,说:“你们起来吧。”

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我嫣然一笑,跪着噌到我面前,将小脸贴在我腿上,开始性骚扰……

我抬眼看看朝,朝脸色不善,薄唇紧抿,看向别处。突然间觉得腿旁的两人像典型的小受,而朝就是那强攻,于是,耽美狼的恶搞心里开始活动。

我拉起两个小男孩,不让他们继续挑逗勾引,指了指朝,说:“你们服侍他吧,他喜欢漂亮的小男生。”

两个小美男一愣,小脸泛白,嘴角抽搐,半天都动不了。朝也猛然的回过头,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灼出两个窟窿。

我笑了笑,对小美男说:“回去吧,告诉老妈,这种老牛吃嫩草的好事就留给她自己独享了,就不知道她那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承受起年轻人的热情。”

两个小美男一惊,半晌才反应出一句:“就……这么说?”

我点点头:“就这么说。”看来火眼晶晶的凤锦,已经看出我和朝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关系,所以,演了这么一出,要气气朝,鼓动一下军心。

两个小美男走后,我又钻回到已经被人捂暖的被窝里,朝仍旧站在床边一动也不动,怕是在生我的气,到底是气我说他喜欢小男生呢?还是气有人送我小美男呢?就不得知了。不过,我现在没有他会觉得睡不安稳,窝在被子里,囔语道:“上来,我冷。”

稀碎的脱衣服声,被子被掀起,朝无声的躺在我身边,我翻个身,自动依偎进他的怀里,触手的质感,让我呼吸一紧,忙张开眼睛,只见朝古铜色的胸膛正坦露在我的视线里!那深铜色的小果实,若两块圆润的小坚果般坚挺屹立着。完美的胸部曲线与腹肌,充满了男人野性的诱惑。墨黑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周围,若兽中之王。朝的唇仍旧是紧抿而薄凉,深刻的五官犹如混血人。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深邃内敛的眸子,就这么全身赤裸的躺在我身边,抱着我。

我的心跳急剧加快,觉得喉咙有些干渴,却仍旧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朝说:“你不用介意妈的做法,我不会碰他们的,把衣服穿上,睡觉吧。”

朝没有动,半晌,一双健美的手臂缓缓环上我的腰,手指略微颤抖地轻解着我的里衣,我身子一僵,脑袋被朝的动作炸得混乱一片,以至于衣服被他脱掉都不知道,待我回过神时,朝的手臂正圈在我的腰身上,将我赤裸的后背紧紧贴在他起伏的炽热胸膛上。

我忙按住他向上游走的手,哑声道:“别,朝,你不想的。”

朝手臂一转,将我面向他,让我看见他眼里的坚决与爱恋,柔情与等待。我嫩白的小手,抵在他紧绷的胸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却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一时间无法言语。

朝看着我的眼渐渐闭上,黑长的睫毛投下性感的影子。朝的脸上泛起诱人的红晕,仿佛是上好的巧克力,引人流连忘返,想要出口品尝。那深邃的五官,因为情欲而显得分外魅人,在晨曦的光影中,模糊而斑斓。那起起伏伏的胸膛,因为我的靠近,而越发炽热澎湃……

我冰凉的手指沿着他充满力道的腰部曲线,轻轻上滑到他敏感的小巧坚果,用指甲轻轻刮着,引他一阵阵颤栗,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将我狠狠地贴向他。

依偎在他的胸口,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沿着他有型的胸肌,腹肌,一路下滑,在他的颤抖中,呢囔道:“朝,我说过,等有一天,你开口说话了,我就要了你,你也是在等这一天吗?”

朝张开已染情欲的眼,脸色绯红的凝视着我,轻点了一下头。

指间在他的肚脐周围,打转,在他的大腿内侧摩擦,却一直不肯碰他那巨大的炽热,我牙齿一合,轻咬一口他硬挺的小坚果:“我们一起同睡了这么多天,我一直没有要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被渴望了?”

朝身子轻颤,下颚微扬,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言语。

“朝,你应该知道,自己一直是被渴望的,我喜欢你的身子,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的脸,更喜欢你爱我的心。”手下一提,冰凉的手指握住他炽热的巨大,食指一扫,挑起他流出的蜜液,在他的狂颤中,伸到他面前,让他看见自己独特的眼泪。

在朝的羞涩中,我将那根手指含入口中,舔食掉他的晶莹,朝呼吸一紧,一把拉住我的手,沙哑的声音急切的飘了出来:“雾……”

我呵呵一笑,说:“是‘雾’?还是‘不’?”

朝又是一阵脸红,心跳,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可等了又等,都不见我再碰他,又睁开眼睛,不解的望向我。

我不怀好意的笑道:“既然朝会说话,那么就应该把自己的意思告诉我,不然,我怎么知道朝想得是什么呢?”

朝黑色的眼睛若星子般闪烁动人,身子因刚被我撩拨起的情欲而越发的炽热难奈,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支起身子,吻向他的脖颈,在细碎的啃咬中,感受朝无声的颤栗,一手探向他的小坚果,揉捏着,身子趴抚在他身上,轻轻噌着。朝全身僵硬,若蓄势待发的猛兽,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上我的腰,从最开始的轻抚,但渐渐的攥紧,没用几秒的过程。

我跨坐到他身上,继续趴着,用舌间挑动着他所有的敏感,在耳骨上流连,在锁骨上轻啃,用舌卷起他的小坚果,入口品尝,用虔诚的态度,亲吻了他暗红色的朱砂痣……

朝紧咬着下唇,微仰着刚毅的下颚,将脖子的曲线拱到诱惑的弧度。他的巨大再次流出晶莹的蜜泪,被我用手指或轻或重的摩擦晕开。看见朝拱起的腰,和紧紧绷着的肌肤,就这道他在极力隐忍不让自己先泻。

我的所有动作突然停下,朝忙睁开沁满情欲的眼睛望来,我耸耸肩膀:“今天就这样吧,我看你也不怎么想要。”

起身刚要从朝的身体上跨下来,却被朝钳住腰硬是按了回去,声音沙哑眼神炽热道:“咬窝……”

我眨眨眼睛,疑惑的问:“你说的是要我,还是咬我?”这次,是我真的不懂了。

朝眼一闭,头偏向一方,唇微微颤抖,有点像是委屈到的样子,却再次哑声道:“要……我……”

我这回听清了,软软的趴在他身上,咬了咬他的耳朵,媚语道:“可……我不想要朝了……”他身体一僵,我继续说道:“朝,你来要我,好不好?”

朝噌的睁开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满面的羞涩红光,与我长久的对视后,缓缓将我捆入怀里,对着我的唇,吻了下去……

朝起身抱住我,我仍旧跨坐在他的腿上,缠绕与腰间,我将柔软的自己完全交到他手中,任他颤抖的手,覆盖上我雪白的山峰,细细摩擦,重重揉捏,感受那手指间那粗糟质感引起的阵阵欢愉。

朝是青涩的,也是扭捏的,害羞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忙乎着,却仍有着男人的本能,急切的找着宣泄欲望的出口。

我抚摸着他背脊,亲吻着他的薄唇,拉扯着他的长发,舔吮着他的喉结。

朝充满欲望的眼,深情而炽热的凝望着我,双手脱起我的后臀,用眼神询问我可以吗?我用急切的吻回答了一切,深刻的欲望已经不能让人久等,我渴望着他的巨大,添满我那一部分空虚的灵魂。

我用力一坐,他握在我腰间的手使力一按,充满力道的腰身一挺……

只听我发出了一声强烈的低吼:“啊……痛!”我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滚滚滑落,朝不知所措的慌了神,忙要将自己的大鸟儿抽出,却被我一把按住,摇头夺泪狂呼道:“别动,别动,好痛……”

朝一动不敢动的僵硬在空气里,想伸手摸我,安抚我,却又怕扯痛我,就这么焦急的望着我,头上的汗珠隐约可见。

等适应了这种疼痛后,我缓缓的拔起了自己的身体,抽搭地趴在了朝的身上,哭个没完没了。朝慌乱的拍着我,像个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小孩子,惊恐的眨着眼睛,只能抱着我急声安慰道:“卜苦……”

我吸吸鼻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卜苦呢?我就要哭!朝,你个臭坏蛋!你个糟流氓!第一次做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朝仍旧紧紧抱着我,满脸的心疼,没再说话。

我让他将自己放下,红着脸,咬着牙,将自己的腿打开,必须给朝上一堂生理课!

看着面红耳赤的朝,我指了指下面,委屈道:“你给我看着点,哪一个是菊花,那一个鸟窝!再分错了,我就阉了你!”天妈啊,朝的巨大鸟儿,竟然在激情燃烧的时刻,直接冲错了地方!害我痛得连撞死的心都有了,这下可好,铁定肛裂了!

朝的脸已经是紫铜色,眉头一皱,眼中泛起心疼与内疚的痕迹,人随之趴在我的双腿间,舌头一伸,舔起了一处敏感的位置。

“啊……朝,你做什么?”我拱起身子,抓着他的头发,不敢置信的问。

朝头也头抬,继续舔食着……

“不……不要,嗯……朝,朝你……你又舔错了……”强烈的快感让我开始言语不清,但至少我还能分辨出鸟窝和菊花的位置问题,可这家伙怎么总找错位子?还是他喜欢……肛交?

朝抬起眼,哑声道:“穴。”

穴?TMD我知道是穴,可你得分辨哪个是正常合欢的穴啊!嗯?好像是说‘血’吧?因该是后庭被朝撑出了血,他……正在处理?!!

天啊,哪有这样处理的?这明明是勾引吗?朝,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朝,你真的是第一次吗?干吗挑逗得这么老练?还玩起了口头活计?不行,不行,不能再乱想了,我的身体已经被朝的舔吮换醒,正炽热得发烫,我拱起满是情欲的身体,拉起朝的头发:“朝,进来……”然后又不放心的补了一句:“是上面的,不是下面的。”

朝心疼的看看我,不肯再来,这特纯的内敛青年,被我吓傻了,不敢轻易就范。我无奈的起身,将他推倒在床上,邪媚的一笑:“闭上眼睛,享受吧……”腰一沉,直接吞进了他的巨大,让我们同时发出满足的轻哼……

原来朝,不是不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不,当我趴在他耳边,说想听他呻吟的时候,他就会平均每隔五下活塞运动后,发出这样一种声音:“呢……”。

依此类推,就成了这样一曲怪异动人的呻吟:“呢~~”“赫~~”“呼~~”“咕~~”“哼~~”我想了又想,还是温柔的告诉朝:“朝,你可以不用呻吟了,直到学好‘嗯’‘唔’两个字。”朝脸一红,侧过头,露出性感野性的脖子和微扬的下颚……

可这样的乖巧是保持不了多久的,是猛虎终是要下山,是野兽,就要嗜血,别看朝平时内敛深沉的摸样,可丢掉了一回生的羞涩模样后,就彻底变成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强势闷骚燥热得要人血命!恨不得把积攒了二十年的子弹连发到我身上。

呜呼,美人,散碎也……

第四卷 斗色争妍 6. 遇火重生

转眼间已经春风抚面,百花微露峥嵘,绿草已显妩媚,谷里处处生机盎然,与冬天不可同日而语,而最神奇的,还要属我本身的变化,简直惊讶到让人乍舌的地步!

微风徐来,曾经斑斓的长发,已经蜕变成银色的飞舞,风动,发动,在阳光下晶莹闪烁着,若璀璨的星子,若碧洗的银月。一双墨黑的眸子竟因吸收‘月之精华’而变成了祖母绿的颜色,让我自己都禁不住诧异这份诡异的美丽。若说这张脸,也真是神奇到一定的疑点,就连老妈都赞叹惊讶不已,短短的数月,竟然让我的容貌起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样子变了,眉心处还印出了一根凤羽图腾,若用意念燃火,此处就会发出淡淡的光晕,恍惚了人眼。

如果用老妈的话来说,那就是:有一种美,找不出任何一种准确的形容词,但若硬要综合起来形容,便是亵渎这份凤舞之姿。

我,连自己都已经认不出了……

嘴角挂着一抹轻笑,左手弹起食指,将一串漂亮的焰火萦绕在周身,画成燃烧的圈,右手摊开,将那飞舞过来的焰火融于掌心,消失得无影无踪。用老妈的话说,我是‘凤国’千百年来的奇人,听说只有开国女皇才有此修行。但用我自己的话来说:我就是一牛人!

望向一直陪伴的朝,看到他眼中浓浓的爱意,我轻笑道:“别再那么看我,我这身子昨晚都被你拆碎了。”朝床上的勇猛,和现在的沉寂,绝对是两个极端的概念。

朝脸微红,仍不改原貌的静静而立。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在周围晕起了淡淡的光圈,将那鬼斧神雕的深刻容颜,渡上层温柔的颜色。朝,一直是我的朝。

我吸了吸鼻子,问:“朝,你闻没有闻到一股子烧焦了的烟味?”我现在说话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怀疑要是这样突然出现的若熏面前,他会不会认出我来。就像电视剧,演到一半,突然换了个主角一样,让人摸不清头脑。

朝深邃的眼,从我脸上,缓缓移向我身后,而在那双眼里,我看见了跳跃的火光……

我当即哀嚎一声,转身倒入清泉中,整个人浸泡在水里,等朝过来抱我。朝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将我第N次从水里打捞起来,托着我烧得光溜溜的屁股,开始往回走。

路遇后爸大六,小七,朝的大手忙将我漏在外面的圆润屁股包裹上,然后,仍旧面无表情的继续走。身后传来后爸们嬉笑的声音:“小吟儿,你练功怎么又烧到自己的衣服了?”“这都是第几件了?呵呵……”

这帮三八后爸,天天就知道看我的笑话,我食指一弹,只听两声急呼,然后是扑通扑通的跳水声,接着是高挑的咒骂声:“小吟儿,你又烧我们衣服,你等着,我们要去告诉锦儿!”

我扭过头,扯个大笑:“再吵?再吵下次就不是烧你们屁股,直接烧你们头发,让你们变秃驴!我看你们还怎么争风吃醋让老妈宠幸。”

后爸大六,小七,立刻老实,忙笑道:“小吟儿最乖了,不会和我们这些后爸一般见识的,小吟儿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们让后厨特意准备。”

朝继续走,我的声音也从远处字字清晰的飘去:“烤后爸老肉……”

扑通,扑通……又是落水的声音。

我笑。

被朝抱回屋子,站在一面大铜镜前,看着湿乎乎的自己,竟然也会产生一种屏弃呼吸的错觉,脑子转过一个词——出水月神。呵呵……看来,我是越来越自恋了。

镜子中的红唇上扬微笑,让身边忙着服侍的朝又失神了几分。这个见证我转变的人,总是默默无语的陪伴,大家还一直以为他是哑儿,因为没有人听过朝说话,但现在朝很厉害,在床上时,已经会发出嗯和唔两种消魂的声音,还能和我说一些简单的话,虽然不再跑音,却简短困难得要命。我有时候怀疑朝是个有开关的机器,我走,他就走,我停他就停,我睡他也睡,我裸他也裸,我还真怀疑有什么是我做,而他不做的事,他真的就像我的影子,寸步不离。哦,我想到了,还有一样是朝做不了的,那就是我来葵水,而他来不了,嘿嘿……

朝脱掉我最后一件湿乎乎的里衣,使我整个毫无瑕疵的身子赤裸裸地矗立在空气中,呈现与朝的眼中。我一身莹亮的肌肤,仿若花瓣沾了露水的芬芳,旖旎动人。

朝的眼神变得火热异常,充满了某中欲望,但朝很会控制自己,就算他急切的想要我,也从来不会主动向我伸手,永远只会静静的守候等待,直到我想要他。

朝拿着柔软的棉布,仔细地擦拭着我的身体。在他温柔的服侍下,我想起了这几个月来的变化,也觉得如梦幻般不符实际。

在吸收了一定的‘月之精华’后,老妈开始传授我‘凤御火沐’,我也因那手掌间突然燃起的火苗,兴奋得大嚷大叫,也因那控制不好的火势时常把自己烧烤着玩。就像老妈说的,任何东西都有灵性和反噬性,更何是火?所以,我只能潜心修炼,真正将其融汇到身体血液里,不让自己的武器,伤害到自己。

可我发现,越是吸收‘月之精华’,越是狂练‘凤御火沐’,我的身体就越干涸,皮肤的表面就像是严重缺水干裂般吓人。

对于这一点,老妈也不懂其解,只能全家上下严视以待,调养的调养,浸泡的浸泡,却不见任何好转,而我的身体,却像日益堆积的死皮那般,逐渐厚实起来。

所有人都开始反对我继续吸收‘月之精华’,反对我练习‘凤御火沐’,甚至为了阻止我,不是在我练功的时候故事打扰,不让我清静,就是胡搅蛮缠的不让我白天睡觉,好让我晚上匮乏。

只可惜,这一切都不能阻止我,尤其在我被毁容后,被伤害后,被追杀之后,我一心想要变强,就算是这么干涸而死,我也要赌上一把,拼上一力,看看到底会不会因吸收‘月之精华’,练习‘凤御火沐’而成为有史以来最独特的干尸!

如果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么,任何外在的因素就变得不重要。虽然那段日子,老妈和后爸们常常会抱着逐渐变重、干涸、龟裂的我哭,但我却从朝的眼里读出一种信任与坚守!

是的,若我自己不了解自己的内在情况,又怎么会如此执迷呢?只是我不能说,不能安慰,不能承诺,我怕,怕我万一真的就这么堆积在自己的灰尘中死去,也要背负个不首信用、惹人心碎的罪行。

我的这种情况一直恶化,渐渐的无法碰水,一碰,身体就像滚烫的玻璃入凉水那般,碎裂般的巨痛!到最后,我的面布已经成为了一片死灰,身子也已变得厚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泥巴糊起来一样怪异。人已经无法动弹,每动一下,就仿佛撕裂到了嫩肉,只能保持着这么一种坐姿,整日整夜的坐在练功房里,白天吸收日光,晚上吸收月光,不管我愿意与否,我都不能再动一下。

老妈和朝也曾想过,要将我转移到卧室去,但我却不准,只想这么静静的坐着,不吃不喝的运用着内在的力量修炼着‘凤御火沐’。

至从我动不了的那天起,朝也陪着我开始不吃不喝,尽管我有心发表意见,却无法张开石化的唇,只能这样任由他陪着我日日夜夜的静坐。

这样当石尊的日子已经七天了,我虽然不能看,但却对外面的世界格外敏感,知道身上的死皮已经没有一丝水份,有些地方甚至开始自然脱落,就像墙皮子那般,不时的掉下两块,用以彰显屋子的破旧。我都开始怀疑,兵马俑是不是以我这前身为启蒙点而研发而成的历史奇迹?

当到了第八个月夜时,朝突然倒在了我的面前,那人体撞击地面的声音,让我突然惊醒,一种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惧,刺激到我多日来平静的心湖,一种说不清的力道瞬间充满整个身体,我运所有气流于丹田,淋漓尽致的挥发出‘凤御火沐’破喉狂吼一声,载着龟裂干涸的身体,冲出眩目的火光,人,豁然站了起来……

那一刻,我感觉到无数硬块的重量与那粗糙的质感,从我身体迸发出去,整个人如同新生的婴儿那般,获得了重生的奇迹!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是如此的干净清爽。细腻而泛着散金的嫩白肌肤,仿佛可是吸取天地间的灵气,感受芳草的青绿与花儿的芬芳。

身上莹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一头银发随风翩然飞舞,我伸手抱起在我石裂时就睁开眼睛的朝,轻柔的落下一吻,笑道:“朝,还好吗?”

朝当时的表情简直跟吞了颗巨大的恐龙蛋般,若不是亲眼见到我此刻蜕变的过程,怕也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实吧?

当朝的震撼过后,刚恢复一点知觉,他就飞快的站起身,扯下自己的衣服,将赤裸裸的我包裹在其中,双手一揽,托腰抱起,就往寝室大步走去,留下一屋子的老妈和后爸们顶着我砰开的死皮灰尘,继续傻眼看着一地的灰烬。

想想半个月前的情形,到现在我仍旧觉得很好笑,尤其是朝那生动的表情,和老妈后爸的怪异模样,和我自己对着镜子时,都倒吸一口气的惊讶脸孔,真是越想越有趣。

谁能想到,我竟然在渐渐石化的过程中,完全变了样子?变了声音?我似乎还是我,却又不认得我,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崭新的人生也应该开始了。

身子在朝的服侍下,已经被擦拭干爽,阳光洒进屋子,照耀在无暇莹玉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散金光晕,轻轻转过身,镜子中的‘火凤燃月’,已经变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我,也应该飞走了。

伸出手臂,依偎进朝的怀抱,让他抱着我躺到了大床上,勾起双腿,缠上朝充满力量的窄腰,看见朝眼力燃烧的赤裸情欲,迎上了自己的唇……

我还记得,蜕变后第一次和朝做爱,他红着脸,承受着我的挑逗,即使濒临欲望崩溃的边缘,却也扭捏着不肯轻易进入我的身体,看着他在两个不同皮相的我中间犹豫着,那矛盾的模样简直可爱到了极点。最后,还是我压下了他,直接进入充满,这丫才疯了般的纠缠,冲刺,用我可以感受到的生命方式,爱我……

……

从‘瑰崖’谷底的隐蔽小路绕了上来,直接通向远处的一片林子里,谁能想到看似天险的‘瑰崖’,竟然有一条通道?且还隐蔽在一处下回想找都要费很大劲才能找到的地方?

信步走在林子里,呼吸这这片生机盎然,听闻着鸟语花香,想到了刚才的告别仪式,嘴角忍不住挂了几分笑意,那一各个后爸知道我要走,简直都哭成了泪人,纷纷抱着我说:“小吟儿,出去好好玩,不急着回来……”

我就说这些人一各个都是贱种,我不理他们时,一各个屁颠屁颠的往我身边靠,想方设法和我套近乎,让我接受凤锦,接受他们,等真正熟悉了以后,却又一各个避我于十万火急,我不就是在练习‘凤御火沐’的时候,一不小心烧了后爸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大五,大六的衣服,烫伤了后爸小七,小八,小九,小十,小十一,小十二的手吗?又不是伤到脸,干嘛一各个见我就跟见了瘟神似的,玩瞬间消失?

我笑道:“好啊,我不急着回来,等我在外面给妈找一群的绝色美少年后,再回来,说什么也要对各位后爸进点孝心,在房事上帮你们省些疲劳。”

十二个后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扑向我,一阵狼嚎,直夸我孝顺,但知道我此翻出去有大仇要报,就不劳烦我费心张罗了。

老妈见众爱人哭得梨花带雨也有点心疼了,开始转移话题,问:“小吟儿,你真的不需要我们出谷帮忙吗?”

我答道:“现在不用,等我需要你们时,会从山崖顶往下撇大石头,叫你们上去。”

众后爸又一致表态,此种方法太粗鲁,还是换一种方式比较好,他们怕我累到。

我瞥他们一眼,动了动食指,众人立刻三缄其口,老实的矗立在一旁,可怜巴巴的看向老妈,像我怎么欺负了他们似的。我感慨地拍了拍老妈的肩膀,说道:“哎……我不在的日子,你自己想开点,虽然这些后爸一各个如残羹剩饭难以下咽,但总比饿到好,妈,你就将就一下,等我回来吧。”

十二个后爸脸上阴晴不定,有多云转雨的,也有雨转云的,但就没一个好天,然后各个咬牙切齿痛心疾首一副早知道你这熊东西,就不应该认你入家门的悔不当初样。

想到他们憋气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觉得心情舒畅,神清气爽,清风拂面,迈着优雅的步伐,哼着小调,就爬出了‘瑰崖谷底’。

天儿,真好。

信手捏起一朵娇嫩的小花,把玩于手指间,看着它在辗转的瞬间被火光吞噬,枯萎,我勾了一抹残忍的笑,我要让某些人知道,欠债绝对不是件愉快的事!

去年的六月一日,我从’朴山’上下来,今天的六月一日,我从‘瑰崖’谷底爬出,同年同日,却不同心情,有些东西我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相信。短短的一年时间,到底给我的人生带来了怎样的逆流荒唐?

我不相信万军的寒刀冷箭会阻隔爹爹对我的誓言,他说,他会来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然而,我等了又等,也等不到那个说要与我共度一生一世的人,来陪我过年年有他冰吻为礼物的生日;我也不相信汹涌无情的河水会吞噬哥哥对我的承诺,他说,今年的第一场雨后,会送我一个世外桃源。而无论我在今年的第一场雨飘落时,怎样的驻足守望,都没有看见我梦想中的桃园,更没有看见若桃花妖的哥哥。

我站在远处,回望着崖边那个曾经跳下去的地方,鲜血曾在那里染红了冰雪,如今,已经化为一种养分,渗进了那片土地,滋养了某只娇艳的花朵,泛起了青绿的颜色。

我等着,等着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无论天上,地上,我都等着……

将手中的干花捻碎,看向带着银色面具的朝,他只露出薄凉的唇,刚毅的下颚,和一双深邃内敛的鹰眸,不锐利,却性感勾人不得了。反手将他推靠在粗大的树干,软软的身子向前一倚,贴在他有型的胸前,抬起温热的唇,绿眸一转,提过朝的下巴,缓缓拉向自己,张口咬了下去,那唇齿间的肉感,让我觉得特别舒服,朝的手臂收紧到我的腰侧,心跳得混然有力,咚咚做响。

依靠在他身上,囔囔道:“朝,你说我们先做什么呢?不如,我们先拿‘菩衍剑庄’练练手吧……”

朝身体一僵,手指攥得吱嘎做响,胸口仿佛有一根巨大的棒子,在敲打着愤恨的钟。我抚上他被我咬过的薄唇,柔声道:“那家禽兽也得罪你了是不是?我不急着问你,等你想说时,再告诉我。朝,武林大会快要举行了吧?我们应该去看看,凑凑盟主位置的热闹,从今天起,我就叫……叫什么呢?得起个些寓意的名字,例如:笑里藏刀?温柔一刀?暗捅一刀?或者……怎么样?朝,你嘴角怎么抽筋了?来,让我亲亲。

那个……好吧,就叫了了(liao三声)吧,不错的名字。”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我说过,若有一日我回来,必让那禽兽盟主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了了,结束,亦是开始!

我将老妈给我的药丸子倒出来一颗,咽入口中,过了一会儿,我仰脸问:“朝,眼睛变成黑的了吗?”

朝摇摇头。

又过了一会,我又问:“这回呢?”

朝又摇摇头。

又过了一会,我气愤的说:“老妈给的这是什么药?不是说一天一颗,能让眼睛暂时变回黑的吗?怎么自己家人,也给弄个假药?”

朝的手臂抚在我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安抚着,我斜眼望向他,问:“这回呢?”他拿出铜镜,让我看,我看来看去,又看来看去,又问:“你觉不觉得,好像是墨绿色?”朝点点头。

我将铜镜放回朝的手中,气愤的骂道:“TNDN,老妈这药都放了快二十年了,没吃中毒我,都算万幸!走吧,墨绿就墨绿,反正接近黑了。”当初老妈出宫散心,就是用得这种药,一天一粒,将眼中的宝石红暂时隐去。我都想,万一哪天她吃晚了,半夜起来被白了老爸看到那血红红的眼睛,还不以为遇见兔子精了?没有一脚踢飞才怪!而我,这头银发是无法改变了,只当是少白头好了;眉心的金藤凤羽,就当是画上去的好了;可这祖母绿的眼,就有点非正常人类了,只能靠这药,强撑撑正常吧。

虽然老妈和十二位后爸没有出谷,但却将一部分隐匿在江湖中的精英交到我手中,供我调遣支配,于是,在短短的七天内,我就挑了七个平时嚣张跋扈欺善怕恶的帮派,并将他们的罪证贴到了墙头,让大家有目共睹,顿时,名声大震,在江湖中兴起了神秘而正义的“银宫”。其实,我更想用的是淫荡的淫字,这样若熏就会知道是我,但如果真叫淫字,只怕我做在多的正义之事,都会被这个名字弄得正不正歪不歪地。也想用我名字中的吟字,却又怕遭假女皇猜忌,所以,还是银字好,银子更好!

我一边积极的做着准备工作,打算让启家父子请我入剑庄,一方面着手调查若熏,红依绿意的行踪,而有两个人,是我不想调查,更不敢去寻找的,我一直告诉自己:他们不会消失,更不会死,总有一天,我们会遇见!

夜色降临,我的银发在月下飞舞,丝丝若鬼魅幽灵,我微仰起下巴,凝视着月亮的光华,嘴角勾起,手中攥着‘菩衍剑庄’的邀请帖子,对朝说:“三天后,我们去会会这个恶魔,看看他怕不怕我的三味真火。”丫,烧不死你,算我白活!

第四卷 斗色争妍 7. 勾引

既然说去参加武林大会,就不能少了噱头,而这些噱头无非就是有那么几个人,穿戴整齐,衣衫缥缈的扛着坐在竹轿子上白纱里的我乱飞,好显示一下我多么神秘而高贵的身份地位。有这些人当衬托,虽然不是闯荡江湖的必要条件,但绝对是混江湖的必备条件。要知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可是大有人在地,没有几个不想着巴结有钱有势的人,可能我的出现,会让某些人觉得是种助力般的希望,却不知道,我的出现,只是焚烧,焚烧掉所有污渍与肮脏,因为我说过,我要代表正义,如何,如何……

虽然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一个半月,但启衍却邀请我提前作客,相必是要亲近一翻,好拉拉选票。尽管我现在的神秘面纱一直没有揭开,但了了的名字,却是近半个月来,江湖中传得最亮相地。不但因为我七日灭七门,更是因为我总坐着人力飞车出去晃,摆足了奢华的派头,到哪里必然鲜花一片,沁人心肺,虽然白纱里的我心疼得一塌糊涂,为那些银子差点锤头顿足,但为了装屁的事业,也只好忍了。

坐在四名美少年抬的竹轿上,一拢白纱白纹衣裙的我,依靠在同样白袍的朝怀里,在白纱渺渺里,花香阵阵间,向‘菩衍剑庄’飞跃而去。

为了不心疼洒落的花瓣雨,我心里暗自告诉自己:此乃人力飞车,两个字:省油!

手顺着抿襟处露出的古铜色肌肤划进到了他胸前的坚果,微用力一捏,朝身体一抖,银色面具下的眼从原本的深邃,变得炽热了几分。我贼笑道:“朝,你真性感,真怕等会儿见到色女会想吃你豆腐。”

“……”

“朝,你说,如果你这几个月没有和我一起,你看见我,会认出我吗?”

“……”

“你给我说话!不然强奸你!”

“……”

“哈哈,朝,你希望我强奸你是不是?”

“……”

“喂,你到底能不能放个屁了!说,到底会不会认出我!”

“不会。”

“丫地,让你说句话,能死啊?在床上你还能叫出那么多种声音,怎么一离开床,就变哑巴了?实在不行,明天咱抬床出来得了。”

“……”

“嘿嘿,脸红什么?天也不冷,也不用涂蜡。朝,你紧张吗?不紧张,你有我,我有你,我们不紧张,不入虎穴,怎么掐死虎崽子?气死老虎?”

“……”

“朝……我有点紧张……”

“不紧张,有我。”

“这还像句人话!来,长路漫漫,亲亲我,不过这回可和你说了,别亲亲你又急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拿春药当饭吃,怎么一点就着,嘿嘿……还是我魅力大啊。”

我这边嘟囔着,发泄一下略微紧张的神经,转眼间就到了‘菩衍剑庄’的门口,下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的功夫,府门大开,启尊一身米色衣袍,腰佩同色玉带,半发固簪,身姿俊挺,面含儒雅之笑的恭迎了出来,我半躺在竹轿里,勾起嘴角,曾经因为‘人’,我进来打工混饭吃,是个任人欺凌嘲笑的下人。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坐上宾,再次进府的心情,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四名美少年见府门大开,便目不斜视的踏着轻功,直接将我抬了进去,让门口挂着完美微笑的启尊着实僵硬了三秒。然后又很自然的跟了过来,将我们引到大厅前面,竹轿停下,白纱浮动间,我能看见大厅里迎出来看热闹的人,‘桑鸿山庄’的桑渺和‘韩水山庄’的韩晓,还有缓步而行的禽兽盟主启衍。

花瓣扬起,我心里偷笑,不知道今天是谁打扫前厅,会不会一边感受花之芬芳,一边窃骂呢?白纱被挑起,朝漂亮的飞起,身形利索的站到一边,将手臂伸出,微低下头,看向我,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有着说不清的意味,将手抚在朝的臂上,缓步下了宽大的竹椅,踩在花瓣上,向一杆人等望去。

记得第一次,他们看见我的脸,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次却也吸了一口冷气,看来,极端的视觉总会带给人夸张的表情。在我的浅笑中,他们凝神了不知多少秒钟,直到我走到他们面前,禽兽盟主才惊觉自己的失礼,恍然清醒,请我入客厅品茶。

听见没有?是入客厅品茶?曾经我连倒茶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做个粗使奴仆,因担负着被人整的命运,才被调到大厅里,打扫卫生,不然,来前厅都有恐吓别人的罪过。真是世事无常,几度小雨寒啊。

我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迈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厅,白色衣衫缥缈,银色发丝微动,转身坐到了主客位置上,朝静静的立在我身后,俊挺的身姿像极了充满诱惑的保护神。

大家一次落坐,禽兽盟主让奴仆传上最好的茶,我只闻了一下,便放下,摆明了这茶一般。

禽兽盟主笑问:“了(liao三声)宫主,难道不喜此茶?可有喜饮品茗?我让下人去准备。”

我身子微微一软,倚靠在椅子扶手上,抬眼望向他,淡淡一笑:“了了只喜露水,并非茶之过。”说句实在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说得语序对不对,文绉绉的东西,真是闹死老娘的心,不过还得撑着门面,装有钱,装清高,装与众不同,要是我真只喝露水,怕这一冬天都活不过来。

禽兽盟主了然的一笑,说是自己失礼了,没有照顾周全,我玉指轻摆,说无妨。然后他开始给我介绍屋子里的软三脚贵宾,‘韩水山庄’的韩晓,‘桑鸿山庄’的桑渺,还有他自己文雅如儒的儿子。

我对韩晓一直没有反感,想到当初扣她一头脏水的样子,心里还有几分亲切,尤其是现在,知道世间可能还有个与我一般大小的姐妹后,对同龄女子也到留心了几分,于是对她友好的笑了笑,不期然的,她脸红了。我顿时有点无语问苍天的感觉,看来,我现在是男女通吃啊,真是幸会,幸会。

至于那抹淡色蓝衣缥缈若诗的桑渺,无论是他甩我的大嘴巴子,还是无数次侮辱的嘴脸,我可是记忆犹心,没忘记半瞬。对于他,我可有特别的一手,等着吧!面子上不动声色,甚至只是淡淡一瞥,却已经成功引起他的目光追随,对于这种心气极高的人,先漠视,才是最好的办法。

启尊那无懈可击的笑容,曾经被我砸碎得体无完肤,如今,他的笑容已经变了,变得有点感觉了,让人觉得容易亲近很多,真是聪明如他,知道越是自以为完美的东西,就越有其致命的缺点。他的笑真诚了几分,也有礼貌的和我客套了两句,称赞我宫行事仗义。我却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说:“启公子果然玉树临风,温儒有礼。”然后眼波一转,不再看他,尽量做到若有若无的……调情!

客套的和禽兽盟主寒暄了两句,就要求入客房休息,因为我感受到朝暗涌的杀意,而这种感觉,根本无需言语,就如同一种内在的磁电波一样,我们彼此都懂。看看禽兽盟主,想想朝,我觉得,他们之间,必有联系。

禽兽盟主欣然同意,且让启尊亲自为我引路,还说定要多留我些时日,让他尽尽地主之仪。并告之,等晚宴设好了,再请我前来一聚,我浅笑着称:多有打扰。

启尊带路,朝随我同行,四名白衣美少年整齐的跟在身后,无事时,充充人场,拽拽面子;有事时,充当打手,打打人脸,再赚些面子。人,是好东东啊!

被引入屋子后,启尊欠意道:“了宫主先行休息一下,我会命人重新布置另一间房,晚上便可入住。”

哦?这算对我的特殊照顾了?嘴角擒了一抹笑,缓缓靠进他,让彼此间若有若无的摩擦,抬眼凝视着他,笑道:“既然启尊也知道我住不习惯,莫不如带我出去走走,看看剑庄的风景,如何?”

启尊呼吸一紧,脸上浮起淡淡的潮红,双眼投在我眼底,整整失神了五秒,才慌乱的别开,然后欣然同意陪同我四下走走,看看风景。

让四名白衣美少年留在客房休息,朝陪在我身边,开始了闲逛。启尊引领着我们,缓步与青石上,古树碧草间,介绍着无关痛痒的花花草草,我有意无意地往后院奴仆居住的地方转,启尊到是没说什么,只陪着走。当我路过和小甲小乙一同住过的屋子时,心里泛起阵阵酸楚,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不见任何人出入,心想,这两个孩子跑哪里去了?平时的这个时候,一定从这里出去,忙活着准备吃饭。

绕过此地,继续往前走,路过操练场,一群黑压压的人正吼吼哈哈的踢着拳头,男子女子各半边地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本来整齐的队形与招数,因为我们的到来,变得有些凌乱,到最后,领头的大师姐,干脆就不喊号了,皆傻愣愣的凝视着我,待我看过去,又匆忙的别开头,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要长鸟儿啊?怎么女人见我也如此神魂颠倒?MD,晚上回去得让朝给我好好看看,是不是下面长出个小小鸟,要成异型变种了!

启尊喝令他们继续操练,不许无理注视。

昔日的梅花林,如今已经抚去莹白淡粉,化做孤干,风景全无,到是旁边的一处亭子旁,杨柳青脆,风姿婆娑,袅袅动人,百花争艳,笑露峥嵘,阵阵香气沁心,怡人。我缓步向里走无,依靠在栏杆处,闭上眼睛,享受着夕阳的温暖,嗅着淡淡的花香……

启尊坐在旁边,差遣下人摆上干果点心水果,我转身依靠进朝的怀里,脚一踢,将鞋子甩掉,光着脚丫,腿微曲的踏在了长椅上,半眯着眼,指轻点了一下核桃,朝拾起一颗,手指轻压,核桃皮应声而碎,他拣起核桃肉放入我口中,我咬了两口后,勾过他的下颚,贴上他的唇,将口中碎裂的核桃肉用粉嫩的舌间渡回到朝的口中,被他咀嚼吞下。

如此煽情画面,看得启尊面色潮红,心跳加快,我心中暗自好笑,接下来还有你受的呢。

我腿一伸,嫩白泛粉而圆润饱满的脚尖轻点一下启尊的手背,看着他瞬间僵硬成化石的模样,我笑道:“启公子也应尽地主之仪,好生的款待与我,也为了了碎个核桃吃,怎样?”

启尊手臂一僵,下意识的看了眼核桃,顿时变得面色绯红,一定是想到朝喂我核桃肉后的亲密行径了。他虽然伸手将核桃握进手里,却仍是犹豫着,到底把扒不扒这个核桃,喂不喂我肉吃。

这时,韩晓桑渺也装做无意的信步走来,其实,从我们坐进亭子,他们就一直在远处观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直到我用脚勾引启尊,他们才按耐不住,装做闲游到此。

韩晓看的我眼已经变得充满敌意,我心中暗爽,看来,我还是个正宗的女人。而桑渺看我的眼神虽略有不爽,却也眼波动荡,怕是不理解我为什么勾引启尊而忽视他吧?哈哈……男人的心思,也很有趣呢。

启尊邀清他们同坐,我把玩着朝的长发,眼睛只瞥了一眼桑渺,又转向韩晓笑道:“韩姑娘和桑公子同行而来,到也是亮了人眼,不知道佳期何时而至?了了也要凑个热闹,送上一份薄礼。”我搅,我搅,我搅疯你们。

桑渺俊颜染霞,忙说:“了宫主误会了,韩姑娘的意中人是启兄,桑渺只是局外人。”

我眼神一瞄,扫了眼启尊,脚尖到他手上一挑,将那颗核桃卷到空中,朝伸手接住,我淡笑道:“看来,这核桃还不能劳烦启公子,不然,韩妹妹要怪我的。”

启尊手指动了一下,看了眼朝手中的核桃,没有说话。

我呵呵一笑,看像韩晓,说道:“韩妹妹不但人玲珑俏美,且有个好眼光,若不嫌我放荡不羁,我们之间多亲近亲近,可好?”

那韩晓见我如此夸她,小脸又成红润色泽,好不可爱。圆润的大眼笑开,点了点头:“韩晓至小一人,家中虽有长辈,却无同龄玩伴,也愿与姐姐亲好,不知道姐姐家里可有姐妹兄长?”

小小年纪,心思到不少,将自己的身世介绍一下,就想套我的。吞掉朝喂的核桃肉,我笑道:“怎么?若有兄长妹妹还想讨了去做夫君吗?哈哈哈……”

韩晓瞄了眼启尊,忙摇头:“姐姐可不要说笑。”

我支起身子,靠向启尊,在他的侧脸上看了又看,颇认真的说:“就算有,我也不能将其嫁给韩妹妹,我的家人都是红颜祸水,怎比上启公子的端雅行径。”

韩晓忙开始插话,说:“小妹冒昧,姐姐的头发怎么会是如此耀眼的银色?而眼睛竟染墨绿?难道姐姐不是‘凤国’的人吗?”

微风徐来,将发丝仰起,在花间飞舞起闪亮的银光,我勾起嘴角:“曾经练功走了火,就成了这副模样。”身子后仰,又倒入朝的怀里,打了个哈气,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一会。连续几个月来的习惯都是晚上练功,白天睡觉,弄得我一到白天就总迷糊的贪睡。

韩晓问:“姐姐这是要休息吗?”

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又将身体调整一下。

启尊说:“这风大,易着凉,这么睡怕是不妥,不如……”

我突然睁开眼睛,嘴角擒笑,竖起一根手指,放到自己红润的唇边,轻轻一吻,在众人的面红耳赤中,再度闭上了眼睛,始终没有和桑渺说过一句话,就开始了补觉行动进行时。

有朝护着我,我在哪里都会很安心,就再这样的安稳中,一觉睡到天色乌黑。

张开蒙胧的睡眼,看见桌子上点燃了小纸灯,朝仍旧一动不动的抱着我,静静的守候,身子上盖了一条雪白的毯子,看来是他人行为。启尊仍旧坐在我的脚下,正恍惚的望着我,见我醒了,温润如玉的一笑:“家父已设好酒宴,只等宫主醒来。”

我支起身子,银色的秀发在黑夜中,闪闪柔亮,珠唇轻启:“有劳了。”转向朝,说:“把我的披风取来。”朝听话的退了出去。

见我眉头微皱,启尊忙问:“了宫主有何不妥?”

我仰起小脸:“脚麻了,还麻烦启公子帮忙揉揉,了了总不好一瘸一拐的去饭厅会盟主。”

启尊身体僵硬,神色有些不自然,我踢开被子,将晶莹剔透的小脚伸到他面前。他犹豫再三后,还是用大手覆上了我的小脚,手指微微一抖,僵硬了三五秒后,开始轻按着。

“呵呵……呵呵呵呵……好痒”我仰脖娇笑,快速收回了自己的脚,媚眼若丝般望着他:“叫我了儿吧。”

启尊凝视着我又有那么几秒的失神,才似呢囔自语道:“了儿……”

我白衣飞起,一个漂亮的前扑,贴进他的身体,呼吸着彼此唇间的气味,用远一点,则疏;进一点,则吻的暧昧距离凝视着他的眼眸,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下颚,用手指间轻挑着,微刮着……

我嘟起红唇,在他唇前哈了一口热气,勾起邪魅的嘴角,看着他已经蒙胧的眼,问:“尊,我的鞋子呢?”

启尊一直停顿的呼吸突然变得炽热,身子似乎想要前倾吻我。

我身子一软,向一侧倒去,单手支头依靠在栏杆上,继续用火辣辣的眼神勾引他,想吻我,等下辈子吧!踢踢脚,示意他鞋子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茫然的起身,找到鞋子,蹲在我腿旁,托起我的小脚,小心的放进鞋子里,待两只都穿好后。朝已经将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将我打横抱起,向饭厅走去,留下仍旧蹲在地上的启尊,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是‘了了’。

被朝拥在怀里,我发出一阵欢愉的闷笑,然后抱着他朝的脖子,贴进他的耳朵,小声道:“朝,你生气了?”

朝当然不会理我,继续走。

我牙齿一合,轻咬他的耳垂:“想不到,我的朝也有嫉妒的时候,呵呵……朝,你气呼呼的样子,好可爱哦,不如,我晚上疼疼你,当作补偿,好不好?”

朝仍旧不会说话,继续走。

我惋惜道:“哎……原来朝不想让我疼,那就算了吧。”

朝步子一停,抱我的手紧了紧。

我笑得直踢腿,一口吻住他的唇,啃咬舔吮:“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朝万年不变的嘴角,终于上扬出个薄而动人的弧度,抱着我继续走着。

我在他耳边小声呢语道:“放心,朝,我不会喜欢他的,除了你们外,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人,我的心被你们塞得满满的,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的位置,没有人和你抢我,我是朝的,朝是我的。”

朝的心脏每一下都跳动得咚咚有力,就仿佛一声声的满足与誓言,告诉我,他是如何的爱我。

吃过丰盛的晚饭后,又到了喝过期咖啡的时刻,一面睡不着,一面开始无视自己的存在。想练功,却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个合适的地方,只能和朝在院子里溜达,等困了再睡。其实,我想去看看小甲小乙,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也想去偷看禽兽盟主的超级BL,却怕再听见他说:你的某某地方,好美……

而且,具我的敏锐观察,暗中有人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怕是启家人对我不放心吧。要说,也很奇怪,从我在这里工作,到现在做客来访,竟然一次也没有见过启夫人,还就在黑暗中,听了她的一声国粹,绕梁三日的:嗯……

今天晚宴间,我曾问过禽兽盟主,问其夫人为何不同桌咪吸咪吸?人家直接回了一句:夫人不喜外交,还望了宫主见谅。

搞得我跟个登徒子,窥视他家夫人美色似的,此事只好放屁拉倒。

闲逛了一会儿后,往朝身上一挂,又被他打横抱起,信步走回了原来的屋子。一推开门,看得我自己都有些恍惚,难道启尊认为我就那么喜欢白色吗?整个屋子简直焕然一新,白色的床,白色的被褥,白色的锦帐,白色的墙,就连桌子上都扑了一层干净柔软的白布!干净是真干净,就是有点……呵呵,幸好撒了一地缤纷的花瓣,使整个屋子看起来既干净,又带点自然气息,就不知道招不招虫子?

朝将我抱到床上,脱了我的鞋子,服侍我洗漱一番,看着朝投了软布帮我洗脸,又蹲下给我洗脚,布满薄茧的手带着水抚过脚面,感觉一阵酥痒。朝洗了自己的脚后,将锦帐放下,自己也钻了进来,褪了外衣,静静揽着我躺着,我拱到他耳边,伸出舌头,逆着小耳毛生长的方向舔噬着,一只手划到被下,抚上他早已硬挺的火热。

朝身子一颤,拉住我不安分的手,压低了沙哑的声音:“有人。”

我咧嘴笑着与他咬耳朵:“你是说墙上的眼睛吧?让他看着好了,我们亲热亲热,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春宵一刻消魂噬骨。”早在我打扫房间时,就发现墙上的牡丹花心处,有个能活动的小圆洞,无外乎做些偷窥窃听的勾当,看来,今晚启尊的自制力要受到烈火般的考验了。

朝仍抓着我的手,不肯放,看来是害羞了,我装做无趣的放开他,他却缓缓将被子拉起,盖到我们的头上,在黑暗中,火热的吻向我……

哎……这个闷骚的男人。

第四卷 斗色争妍 8. 狩猎游戏

第二天,大家说要出去玩狩猎,活动活动筋骨,而我这位‘银宫’的宫主当然要应约前往。当我英姿飒爽气势磅礴一身火红银边骑马装跨越于白马背上时,立刻引来无数爱恋的小目光,飘来飘去,荡来荡去,唰来唰去,差点将我砸迷糊了。

我一直在想,等会儿策马狂奔起来,我这半吊子的宫主,还能撑撑场面,若真到了狩猎场,就我这一双盈盈玉手,可怎么拉弓射箭刺野兔啊?难不成要让人看了笑话去?或者,我直接放火追着野兔后屁股烧?野兔一边跑,我一边策马狂追,口中还念念有词:我烧死你,我烧死你!这……简直太有损我苦心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了!再或者,我直接将烧好的野兔呈上,大笑三声:看老娘的本领,直接吃熟的!

硬着头皮,和大家出发了,等到了山林里,韩晓提议要分伙射猎,一个时辰后,回来一比高下,输的一伙,要请客喝酒。我心中大喜,朝的射箭技术,可谓是指哪儿,射哪儿,而我的却是射哪儿,指哪儿,不可同比。

现在五个人,就多出了一个桑渺,当然要听他自己的意见,和谁一伙儿,他眼波流连,笑容拂面,对启尊说:“就不打扰你俩亲近的机会,我和了宫主一起。”

我在心中叹息,太美也是过错,我这边还打算让朝全权负责呢,现在到跟来一个超级扯后腿的,真TNND不顺心。但转念一想,跟来也好,找个机会调戏一番,早晚让你尝尝我当初的痛苦。

启尊将一个漂亮干净的葫芦递给我,说:“了宫主,这里面是今早刚收集到的露水,路上止渴用吧”

我含笑接下:“劳烦启尊挂心了,我吃些瓜果就好,不用让仆人半夜为我操劳。”小样,都听明白了吗?做事要有恒心,想讨好我,就要自己去收集,拿别人成果献殷勤,鄙视一个先。

喝了一声驾,策马狂奔了出去,朝和桑渺紧跟于身后,遇见兔子,我也不射,遇见飞禽,我更是不理,只听身后两人嗖嗖个没完没了,我还真怕哪个不长眼的箭靶跑偏,直接扎我屁股上。想让他们跑到前面,又觉得不是宫主应该有的范儿,只能忍着心跳与颠簸,继续假意寻找生猛的大动物下手。

其实,现在的我,仍旧没有什么功力,但也许是这特殊的身体拥有了一定遗传的能量,所以,我能运用火,但绝对不会什么劈里啪啦的神功,要是有人突然给我一掌,我照样挂掉。但若是谁在给我一掌前,肯告诉我一声,那他一定成为经典烤人排。

也许正是因为别人探测不到我的内力,所以,都把我当高手中的高手。昨天酒宴间,那禽兽盟主还用杯子敬酒,想试验一下我的内力,却不想我淡淡看他一眼,说:我不喝酒。当时禽兽盟主的表情,别提多尴尬了,想想我就暗爽!

跑了一路十三招,我也累了,被马儿颠簸得屁股直疼,跃下马,依靠在树下休息,朝和桑渺也从马背上下来,走到我旁边,坐下,后面跟着的家丁正一路东跑西颠的拾着猎物。

朝将那瓶据说是露水的东西拿起来,喝了一口后,才递给我,还真是小心防毒啊,我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口,顿时觉得清凉不少。

桑渺说:“了宫主,桑渺也有些口渴。”

我将葫芦递给他后,整个人又倒在朝的怀里呈大休状。桑渺静静的喝了几口后,将葫芦又递给我,说:“谢谢。”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你喜欢喝我口水,我可不喜欢喝你口水,淡淡的说:“你留着吧。”转身爬起,重新跃到马上,又开始了遛马,咳……不对,是狩猎!

一个时辰一晃而过,等我们到原地点会合时,我们猎杀的动物比他们多了三只,韩晓笑嚷着说:“不公平,你们比我们多了一人帮忙。”

我笑到:“怎么会?我可是一箭也没射,绝对的公平。”

启尊看见他送我的葫芦挂在了桑渺的马背上,目光一沉,没说一句话。

胜负以分,韩晓与启尊做东,请了大的酒楼吃饭喝酒。

我现在是走到哪里,就成为哪里的焦点,有点做名人的感觉,但这样也有一点不好,就是要被别人指指点点,有赞美的,当然也有把我划分到妖孽一族的,却也在我倾城的一笑中,又重新将我划分到美神一族,这人,变得可真快。

抬腿跨进酒楼,在众人的屏息声中,去了二楼的雅间,路过了一个微敞的雅间时,听见一个酥骨消魂醉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呵呵……怎么办啊?你说,怎么办?我没有你……呵呵……我真的睡不着啊。”

我往里扫了一眼,呼吸顿时一紧,是见花蜘蛛正躺在桌子上喝着醉酒,胸前衣衫大开,还洒了不少的酒与上面,整张脸都是湿的,分不清是酒还是其它乱糟的东西。我眉头微皱,继续往前走,那屋子里的人仍旧闹得欢实,张口喊道:“你骗人!你骗人,你说回来找我们,你说你会回来……会回来……就算是灵魂,也会回来!呵呵……我好白痴啊,一直等,哈哈哈……即使你回来了,也不会来找我,不会了……你到底是谁?是谁?贾绝色?吟吟?若颜曲月?哈哈哈……你怎么可以不明白?怎么可以不明白我什么叫你主人!主人,你不要奴家了……呵呵……呵呵……”

转身即将进入雅间时,突然花蜘蛛大喊一声:“主人!”我身子一顿,心猛的一纠,头也没有回的进入屋里,我知道这是喝多了人的普遍反应,不旦是要闹自己,更是要闹别人。只是,花蜘蛛你这又是何苦?在出卖了我们之后,又跑这里来借酒消愁?难道你也在为自己的良心感到不安吗?虽然那夜是我和森林订的计划,但你却知情而不阻止,就是帮凶,我是不会在原谅你的!那一夜,让我痛不欲生的人中,有一个位置上,站的是你。

三人喝酒,我和朝只吃菜,硬装自己高贵的下场就是没有水可以喝,只能吃水果。我渴着,朝也和我一起渴着,却还得装着我不渴,就是不愿意喝水的样子,我想,这一顿饭吃下来,回去后,我得灌两大海碗水,才能填补今天流失的汗量。

饭间,韩晓也算与我亲热,启尊彬彬有礼,温文而雅,不时望我一眼,桑渺却一直默默无言,一直瞪着手中的葫芦看。

饭后,大家陆续出了雅间,花蜘蛛的呢囔声也没有了,我一步步走到那门口,告诉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却还是忍不住往里面望去,正见两名女子对着酒醉的花蜘蛛上下其手,裤子已经被退了下去,鸟儿正落入一人手中把玩着。我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心想:也许那两人是花蜘蛛自己勾引来的,别坏了人家的好事!又想:我到底要做什么?还能坏了人家的好事?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死了,我更开心!

缓步踏上下楼的台阶,暗吸了一口气,这顿饭吃得不错,不错,不错……

突然,从那微敞的房门里,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呢语:“主人~~,你不要花蜘蛛了~~”

我心一紧,脚步硬是停在楼梯上,众人疑惑的看着我,我神秘的一笑:“我好像看见了两个采花大盗。”转身,两步,将那门踹开,其中一女子正跨跪在花蜘蛛的胯间,欲往下坐。被我突然的造访,弄得措手不及,慌忙的提起了裤子,滚到地上。另一名女子正舔着花蜘蛛细滑的大腿根,也被我的突然一脚吓得坐到了地上。朝快速闪身进屋,一手揪起一个,快速将她们扔出了窗外,只听:砰,砰,啊,啊,四声,人彻底消失了。朝将花蜘蛛的衣衫整理了一下,等待我的决定。

我说:“扔到这吧,是谁家的猫猫狗狗总会找回家的。”救你一次,可不会再有第二次。

韩晓紧跟了进来,惊讶道:“这不是秦庄主的男宠吗?”

我挑眉道:“秦素?”

韩晓点头:“上次来‘菩衍剑庄’作客,秦庄主就带的他,还特意为他和盟主要过……”

“我们把他带回去吧,他是秦庄主的人,我们也不好救人不救到底。”启尊忙插了一句话,将韩晓未说完的话淹没了过去,看来,有关我曾经在他府上做劳役的事,他是一点也不想让人提起。

我望着被朝抱起来的花蜘蛛,心里百感交集,你这一去‘菩衍剑庄’,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出来,真是个未知数。但就算今天我放任你被那两名女子蹂躏,你也同样会遭遇启尊的追杀,我不相信,你叫得那么大声,他会没听出来你是谁,只不过是想等我们回去后,他在偷偷出来,将你杀了灭口吧?

而他想杀你,又是因为你和我一起同行,知道了他要杀我,也知道了盟主禽兽的秘密,怎么说,这事都是我引起的,就让我帮你逃脱两名色女的蹂躏,带你入‘菩衍剑庄’吧,总比你不明不白的醉死在外面好,至于以后如何,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即使启家禽兽想杀你,也要想个好点子出来,免得惹‘秦素山庄’的注意,招人话柄。

朝将花蜘蛛送入客房休息,我让朝偷偷喂了醒酒药给他,至少清醒的花蜘蛛还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剩下的,就不是我要管得范围了。

其实,我是很想让他死的,但他那声声痛苦的呢语,就仿佛用一把小锤子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灵堡垒,刨出个小裂痕,让那过往的一切开始苏醒,想到了他缠着我时的样子,想到了他口对口的喂我药,想到了他说:你心里有我。

乱乱的,让我心烦,救都救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晃晃脑袋,又和朝一起,开始满剑庄的溜达。绕进园林里,看见桑渺正在月下独饮,墨黑的发绾起一半,用条水蓝色的带子轻系,一半披散在身后,随着淡蓝色的衣袍,微微舞动。他手中捏着一细嘴白瓷酒壶,神色有几分凄楚,茫然,却美得不似凡尘男子。我心里的另一个我马上蹦了出来,指着他说:哈,就知道你会特意跑出来勾引我!但面子上的那个我,还是耍着心计,装做没有看见的转身走开。

一步,二步……

“了宫主,也出来赏月吗?”桑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缓缓转过身,争取来个风度翩翩过目难忘的惊鸿回眸,这若有还无的勾引,还真他血奶奶的累人!我淡然道:“桑公子雅兴不小,月下独饮也定有一番别样风情,这就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却又被他叫住:“了宫主就那么讨厌桑渺?连陪着说会儿话都不愿意?”

我眼一挑,转了回去,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手指一挑,勾起他的一缕长发,在手指尖细细缠绕,将他缓缓拉向自己,对着他因惊讶羞涩而微张的嘴,抬起食指,若有若无的描绘着滑过,就像不曾驻足。

眼含情丝,半明半媚的笑着,挑逗道:“即使贴近了说话,亦太无趣了。了了想要的是什么,桑公子应该懂得的,不是吗?”在桑渺的恍惚中,我缓缓放开他柔顺若丝的长发,转身离去。

我知道自己有点俗,勾来勾去都这一招,可实在没有办法,平时我追男人,都是很直接地表态,不行,就来硬地!再不行,就……就来软地!这回嘛,有点挑战我的技术含量啊。不过,我坚信:绝色美人一回头,江湖男色心中游;绝色美人笑一笑,桑渺启尊全挂掉!

哎……才情这东西啊,真是如影随行啊……

第四卷 斗色争妍 9. 靠!反勾引?

次日清晨,正是我美梦正酣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我踹了踹朝,朝马上爬了起来,穿戴整洁去开门。

蒙胧中,只听桑渺的声音说:“我来请了宫主用早点。”

朝:“……”

桑渺又说:“我还有样东西要送给了宫主。”

朝:“……”

桑渺又问:“了宫主没起来吗?”

朝:“……”

我的头被吵得直痛,不爽的低吼道:“让!我!睡!觉!”

良久,桑渺的声音再次传来:“了宫主,我……我有东西要送你。”

我揉了揉额头,无力道:“进来。”

桑渺站在沙帐前,将手中的漂亮陶瓷罐往前送了送,没有说话。

我打着哈气说:“把帘子挂起吧。”暂时不用睡,我已经精神了。

朝将帘子挂起,我仍旧扭身趴在床上,像只银色的狐狸,一只昨夜春宵几度,今晨衣衫不整的骚包狐狸。

桑渺望着我失神片刻,又脸红了几分,然后蹲下,将手中的漂亮陶瓷罐放到我手中:“这……是为你采的露水。”

我瞄瞄那陶瓷罐,又瞄瞄他,没有说话。

这时,门又被人敲响,朝去开门,启尊的声音传了进来:“这位公子,请问了宫主醒了吗?”

朝:“……”

启尊又说:“若醒了,请了宫主去前厅吃早点。”

朝:“……”

我在心理狠翻了个白眼,慵懒道:“进来吧。”

启尊进来时,看见桑渺微微一愣,又见我手中的漂亮陶瓷也微微失神片刻,却转而将自己手上的陶瓷瓶子递了过来,笑道:“桑渺到是比我这做东家还要细心。”

桑渺答道:“了宫主喜饮露水,我也只是帮个小忙而已。”

启尊将目光望向我,我也趴在被子上看着他,他瞥见我白嫩的脚丫后,别开眼,脸微红,说:“了宫主也饿了吧?早点已经备好,若不想起来,我便叫人送过来。”

我呵呵一笑,支起身子:“去吃。”

两人从屋子里出去,先去了饭厅,朝服侍我洗漱装扮,选了一件淡绿底,百合花图纹的衣裙穿上,看起来和我的眼睛颜色很配。

信步进了饭厅后,竟然看见了一身艳丽蝴蝶纷飞的花蜘蛛,正吸着莲子粥挑着媚眼看我。我心一惊,忙暗自安抚自己:别惊,他一定认不出我。

花蜘蛛看着我有那么一恍的失神,却随即低头继续吸粥,我说他吸,一定也不过分,他就在那一口一口的吸着,还弄得声音很大,仿佛那粥很烫,却非常好喝。

禽兽帮主招呼我坐下,我看见大家的碗里都盛了粥,却没有人动,看来都在等我,早知道这样,我就再多磨蹭一会儿,让你们陪着我一起挨饿。

我一坐下,启尊就对花蜘蛛介绍我:“这位既是‘银宫’宫主,了了,也是昨晚救了花公子的人。”

花蜘蛛这才又抬头看看我,审视了两眼后,风骚妩媚的一笑,眼波流转,媚声道:“那……这位了了宫主,是想花姬怎么报答救身之恩呢?”他不说救命,而说救身?看来,他已经知道昨晚是怎么一会事了,或者说,他昨晚有两分清醒?

虽然我的容貌和声音都有变化,但总体来说,不可能就跟异种似的,突然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只不过是很多细微处有所变化,结果总体看来,像换了另一个人。启尊桑渺他们看不出,是因为他们看到我时,我已经成了花脸,但……花蜘蛛不是。

我开始有点后悔把他弄来了,最好他吃过饭后就走。他也不笨,应该知道启尊是想杀他的吧?脑中一转,我淡然回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然后拿起碗,开始喝粥,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更不愿多看他一眼,有些痛,仍旧那么深刻,我无力支撑那么多。

饭后,花蜘蛛满足地舔舔自己的嘴唇笑道:“还是‘菩衍剑庄’的粥好吃,我就不走了,在这住些时日等秦素来,启盟主,应该不会打扰吧?”

那启盟主当然不好说什么,留下他便是,但我脑袋有点大,他怎么逮谁黏糊谁,碰哪里黏糊哪里呢?非要把自己的蜘蛛网扑得哪里都是吗?还是他够聪明,知道自己出去会有危险,但若住在这里,等秦素来参加武林大会时,再把他接走,就会安全很多?至少,启家应该会顾忌秦素,不太轻易敢对花蜘蛛下手,可要真住上这一个半月的,还真怕夜长梦多,早晚不等的将你灭了。不想了,他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曾说过,我们恩断义绝,永世不见,即使现在见了,我也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个被他玩弄与掌心的傻女人!

饭后,老盟主亲自带领我开始溜达,态度很和蔼可亲,神色成熟稳重,气质风度翩翩,谈吐附庸风雅,若我不知道他有那么嗜血变态的一面,我真想说:大爷,你人真好,给我买块塘吃吧。

我们闲聊着,然后他开始将话题往这次武林大会上引,说江山倍有能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年,说我是如何如何的了得,不但七日破七教,且行狭仗义,还有统军将风,若我出来竞选盟主之位,他一定会全力支持我。

我正笑得意味不明,他又接着说,说想当盟主,若不得到‘秦素’‘江岳’‘韩水’‘桑鸿’四山庄其二的支持,一切也是惘然,虽然大家是比武靠实力,但人品,服众也很重要。言下之意就是我刚出江湖,还没有打下良好的人缘基础,不如他老人家德高望重。

他见我只是淡笑不语,又接着说到,说他在后辈之中,最看好我,觉得我若再打下三年的广泛人员基础,下次的武林盟主之位一定非我莫属,而且,有他的鼎力支持,一定事半功倍,马到成功!

我一直没有说话,没有表态,不仅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虽然现在四庄的实力旗鼓相当,是武林的顶梁柱,但我‘银宫’平时大刀砍恶人,大钱砸穷人,也算是迅速窜红的正义之剑,在武林中的名气那是如日中天,这些可都是相当宝贵的资源啊,他能不紧张我吗?可你紧张我,我就一定要紧张你吗?

我淡淡一笑道:“启盟主说笑了,了了现在对权利争斗没有一点的兴趣,哪里来的雄心大志?当什么武林盟主?自己身子骨有几两重,了了还是会掂的。了了现在只想让‘银宫’在江湖上有个地位,不被人欺了去就好,我可还要把宝贵的时间,用在风花雪月上呢。要知道,了了身边现在连两个正眼的都没有,忙这个都忙不过来,其它就不谈了……”

要知道我耳熏目染了十八年的武侠大片,政治旋涡,金钱腐败,钩心斗角,又在杀手堆里混十年,外加去年一年的深刻磨难,今年的苦心修炼,我等的不就是拿你练手,开开刀吗?不给你点墙头草的风向,你还真当我会因你的几句话就鞍前马后呢?我到要看看,你是把你的宝贝儿子送给我,还是让你的宝贝儿子借着‘韩水山庄’的风,当上盟主!哈哈……你也很矛盾吧?你既想讨好我,又怕我帮了你的儿子,真是一位特别的父子啊。你们慢慢斗好了,我可是做享其成哦。

我的如意算盘打得特响,却不知道他是真误会,还是假误会,竟然以为我是那个意思,还对我来个这个意思,弄得我嘛个意思都没有了!

事情是这样地……

我们这次谈话总算告一段落,我也表明自己不会去争夺盟主之位,但却不排除帮帮谁。而他也欣然表示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就……就……就……不一样了!

他邀请我去风亭一坐,还在春风拂动间给了我个俊挺的背影,然后缓缓回过头来,用那双已然带垄沟的眼皮对我一挑,也算是半路含情脉脉,半路跌跌撞撞地杀了我个黯然消魂的媚眼,我敢发誓,绝对是黯然消魂!因为我当时呼吸一紧,心脏险些没有长期偷停,我终于明白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是笑话本身的文字有多好,绝对源于讲笑话的那个人!

而我现在,就有点小肚子抽筋,大腿肚子迷糊,想笑又不敢笑的绝对内伤。我想:大叔,就算你知道我是来拆你台的,你也不能往死里整我啊!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在他略显苍伤的忧郁眼神中,还飘了一粒明晃晃的眼屎,述说着今早洗脸的不彻底行为;在他随风飞扬的情丝中,还夹杂了几跟独特的白发,和一些向往自由的头皮屑;在他略微干枯曾经饱满微张的双唇中,我还看见了一片生机盎然的咸菜叶子,彰显了今早的小菜是多么的合口。

他……头屑翩翩,两眼发直,瘪唇微咧,缓缓低下了腰与我对视,勾起有些掉皮的嘴角,柔声呢语道:“了宫主,想的是怎样的风花雪月呢?”

误会啊,大叔,绝对是误会啊!我想的风花雪月绝对不适合您老这身子骨能玩得游戏!后悔啊,后悔啊,我怎么就忽视了他为了盟主之位会舍身与我的坚决之心呢?惭愧啊,惭愧啊,大叔,虽然你勇气可嘉行为可耻一心风流与我,但我真的无法接受你慷慨的好意,善良的荼毒,就念我年纪轻轻不懂世事,用不挡的言语勾引了您老人家那颗易动的心,就放我一马吧!

我这边心里哎嚎,他那边挂着芹菜叶的笑就要立与与眼前,而且,还有缓缓下落的趋势!当我正在想,是放火烧他好?还是大喊非礼好?一个陶瓷罐硬是塞到我和禽兽的中间!我顺着罐子往上看,见到一个刚毅的下巴,和一张五官深刻的银色面具脸。我的朝刚才替我回屋取水,这会耳突然无声的出现,真让我诧异他功力精进了这么多,看来我从后爸某某某某哪里夺来的武功秘籍,还是很有成效的。

禽兽因突然出现的朝,身体一僵,面色非常不好看,却随即缓身站起,装做若无其事的看着风景,却又不期然转到了一堆人的眼前。花蜘蛛,启尊,桑渺,韩晓都纷纷走了过来,表情各异,神色值得研究。

我从朝的手中拿过罐子,缓缓喝着露水,感觉分外清甜可口,今天这游戏可有得玩了。

老禽兽,如果我单纯的只是个十五六的小丫头,也许会被你成熟的男人味迷得找不到方向。但你也要知道,勾引人,拉全票,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工种,当公关是那么好当的吗?再者,你也不先看看对方是个怎样的角色?哎……今天过年,我要送他一副对联,左联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横批是:死不要脸。至于右联吗?还没有想好。

花蜘蛛哈了一声,扭着蛇腰摇着粉色软毛扇子就晃进了凉亭,吐丝的媚眼一瞟,笑道:“呵呵……还是‘老’盟主有雅兴,找了个这么情趣盎然的地方‘聊天’,真是不给晚辈们机会,这么个大块甜枣也不怕噎死个人。”挑衅,明显的挑衅!花蜘蛛把老字,和聊天两个字咬得分外作响,其它语言轻飘的像阵风,但这风绝对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老禽兽脸色一僵,面露青色,冷声道:“花公子说话要注意言词,莫要辱了他人,毁了自己。”

花蜘蛛花衣飘起,一个柔柔的旋转,依靠在了栏杆上,腿一抬一放间,扇子微挑,呵呵一笑:“呦,这说的是哪们子话啊?我哪里侮辱‘人’?但若说毁了自己,到还是有点贴谱的,要不,就劳烦老盟主你,就行行好,动手毁了人家吧。”

老禽兽手指动了动,暗自吞下一口气,强扯出一个笑:“花公子说笑了,你既是秦素的男宠,我怎么说,也要顾忌她的三分薄面,怎会与你等小儿一般见识?”

花蜘蛛一手抚起下颚,做深思状,突然眼神一亮,娇笑道:“多谢老盟主提醒,花姬也应好好利用利用这能服侍人的身子,多找几个让老盟主你顾忌身份的人,这个三分,那个三分,加起来怎么也得要十多分才成,这样,您老就不会因花姬爱说实话,而对人家痛下杀手了。”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0. 恶宴

我的心从花蜘蛛出现,就没有消停过,他这不明摆是来找茬的吗?在人家地盘,还这么嚣张?真不怕人家灭了你的口?可……他为什么跑这里来搅局?还一路针对老禽兽,让他一再的下不来台?不想了,不想了。

老禽兽眼睛微眯,对我点点头:“启某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了宫主了,宫主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让小儿去办,告辞。”转身拂袖走开,怕再呆下去,会失手碎了花蜘蛛吧?

看见花蜘蛛我就脑袋痛,心更痛,有些不想想起的记忆又开始冲击而来,我淡然道:“你们聊,我回屋休息了。”

起身要走,却被启尊叫住,他说:“了宫主,时下气候怡人,屋里烦躁,我已让人煮了露水,泡了好茶,不如坐下来一起品茗。”

瞥见花蜘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突然想到,自己对他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是不是会让他起了疑心呢?因该不会,我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自己,又何况是他?但有他在,我的心情就变得及其不好,很烦躁,只想一个呆一会,当下还是拒绝了启尊的邀请:“不了,我有点困,需要找个地方休息。”

桑渺忙说:“前面左拐有一处不错的景色,小歇间,亦能闻到花草阵阵的芬芳,且风不大,正适合休息,我带宫主去吧。”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渡步到前面去带路。

我心中强烈鄙视了他一个,我花脸的时候,你就想着方法的折磨我,现在我好看了,你就屁颠屁颠的围着我转!我冷眼撇着分外热心的他,沉声道:“要带路也是启公子尽地主之仪,哪里好劳烦桑公子的大架。”

桑渺神色一僵,脸上苍白了几分,转身大步走开,连头也没有回。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丝报复的小快感,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启尊跟了过来,柔声道:“我带你过去吧。”

我点点头,随着他左拐,绕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位置,一个古朴的小亭子,正静静的矗立在片片嫩白的小花中间,既安详又舒适的感觉。困意袭来,我蹬了鞋子,闭上眼,躺在了长凳子上,朝的腿自动当起了枕头,让我舒服的依靠着。

我知道启尊没有走,还一直看着我,我闭着眼,勾起嘴角:“你这可算是偷窥我的女色啊,不都说武林中人最讲究公平吗?那启尊你什么时候也让我偷窥一下你的男色?”

启尊在我脚边坐下,衣袖擦过我的脚指,叹息道:“了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呵呵一笑:“怎么?有人时就宫主前宫主后的,没人时就变成了儿了?我是怎样一个人,你又是怎样一个人?别打扰我睡觉,回吧。”身子一卷,正式进入梦乡,我这夜猫子的习惯,看来是改不过来了。

这一觉睡得又是个天色乌黑,我支起身子,看见一动不动的朝,正深深的凝视着我,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腿:“麻了吧?”勾过他的脖子,送让一吻,外加一啃咬:“去给弄点吃的来,我饿了,不想去饭厅。”朝转起身走开,我又躺回到椅子上,暗想,以朝现在的轻功修为,应该能在人不知道,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我要打听的消息带回来。

身边飘起了一片淡蓝的衣衫,久久而立,却不肯言语,他不说话,我也懒得理他,良久,他又是那句开场白:“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我转过眼睛,瞄了桑渺一眼,又继续望月亮。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明明对我含笑,现在却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说我没有吸引你的姿色吗?难道我不比启尊逸美吗?我……”

我嘟起红唇:“嘘……”我从他手中拉出自己的手腕,支起身子,趴在栏杆上,抬头仰望,将墨绿的眼染得又神秘几分。

桑渺在我身边坐下,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支起身子,转而倚靠在他的胸前,他在轻颤中,一寸寸伸出手,缠上了我的腰,将我贴进他。

我侧仰起头,看着他的脸,伸手勾了勾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他的心跳突然加快,呼吸越发浓重,缓缓低下了头,想要贴上我的唇,我不用去阻止,因为有个人已经观看了很久,应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果然,就在桑渺炽热的唇要贴上我的那一刻,启尊启大公子出现在亭子口,笑道:“原来了儿还在这里啊。”听听,一来就变了称呼。

桑渺身体一僵,眼中划过一丝恼火与羞涩,随即抬起了头,却仍旧亲昵的抱着我,还用脸摩擦了一下我的银发,半恼半笑道:“启尊怎么没有去陪韩晓?到有闲心跑到这里扰人?”

启尊在我脚边坐下,望向我说:“陪伴剑庄里的客人本就是我的应尽的地主之仪,更何况是了儿?”

我扯过一缕桑渺的发丝,缠绕与指尖:“不用这么客气,你还是去陪韩晓妹妹吧,不然她会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个分寸,万一知道我打算抢他的男人,就不好了,哈哈哈……”我身子一挺,离开桑渺,贴进启尊,与他近距离的对视着,伸手抚上他的唇,用食指细细摩擦着,半眯着眼,魅惑道:“这个玩笑,还是不开的好……”

松手,身子向后倒去,手腕却被启尊一把抓住,直接将我贴向他,两只眼睛在我脸上流连,仿佛要看透我最真实的想法,我嘴角上仰,媚声调笑道:“怎么?想让我吻你?”

要说我这眼睛,经过了数个月的夜晚修炼,即使天黑,也能将东西看的特清晰瓦亮,就跟俩火眼晶晶探照灯似的,相当诡异了。因此,经我一番调戏,我可以很肯定,很负责的说:启尊脸红了。

他手一松,装做若无其事的说:“了儿总爱开这种玩笑。”

我身子后仰,又依靠进桑渺的怀里,脚一踹,笑骂道:“专来坏我好事,还不许我开个玩笑?算了,和你动动嘴皮子,还不如和桑渺动动真格的呢。”

启尊猛的转过头,看向我,眼神莫名闪动。

我侧过身子,拉下桑渺长发,直到他的脸与我对视,勾起一抹邪笑,问:“你觉得我们是开开玩笑好,还是动动真格的好?”

桑渺脸一红,闪躲着我的眼,没有吭声。

我冷哼一声,放开他的头发,起身,光着脚跳下地,打算回屋。桑渺一把拉住我的手,慌忙站了起来,急切道:“我送你回去。”

他说他送我回去?这什么意思?打算从了我?让我压?哈哈……终于上钩了!但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侮辱他一翻,让他尝尝我曾经被他折磨的痛苦,并没有真想如何了他,让他既失心又失身的这种损事我还干不出来。

转身又坐了回去,再呆一会儿,等朝来。我对桑渺柔柔一笑,说:“陪我吃些饭吧,我让人去取了。”

桑渺眼睛一亮,闪烁着兴奋的光,忙坐到我身边:“好。”

这时,一个嗲得酥骨要命的声音响起:“人家也没有吃饭,可否一起啊?”花蜘蛛扭着腰,一晃一晃的渡了过来,随手将两大坛子酒放到了桌子上,自己拎起一坛子,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猛灌了数口后,嘿嘿的笑了起来,抱着酒坛子依靠在另一张长椅上,又是一顿咕咚,又是一阵嬉笑,我严重怀疑他现在精神不正常。此丫,离疯不远了。

朝回来了,一手拎着饭菜盒子,一手提了盏纸灯,扫了一眼亭子里的人后,始终无声的将酒菜摆好,回身抱起我,轻放到石凳上。我挪了挪屁股,晚上的石头还挺凉的。朝手又是一伸,将我抱起,然后自己坐下,将我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花蜘蛛捧着大酒坛子也晃了过来,启尊桑渺陆续而坐。

我扫了眼饭筷,问:“都谁没吃晚饭?”

花蜘蛛第一个答道:“我!我没吃……呵呵……但我不饿。”

桑渺也说他没吃,是因为前一刻没有食欲。启尊说他也没有吃,是想等我一起吃。我感慨,就两双筷子,两碗米饭,五个人,怎么分?难不成,还要回去再取?当下把一碗饭推到他们面前:“你们三个一碗,我俩一碗,筷子不用了,直接用手抓,吃不习惯的,就别吃。”

我随手抓起一粒花生米,弹起,用嘴接住,结果,花蜘蛛眼睛顿时一亮,弄得这粒花生米差点没噎死我!当初在洪府,我就这么扔葡萄吃的,现在又扔,简直是怕人家认不出来我!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还真不好注意。

暗自镇定一下心神,伸手抓着菜,和着饭,捻成饭团,然后高兴的吞了下去,味道不错,又包了一个,喂到朝的口中,看得那三人是一愣一愣地。反正我来,就是想折磨人的,不怕别人恶心,就怕别人不恶心。我抓抓包包的弄了个满手色彩斑斓地菜丝饭粒子,朝吃得很香,我吃得更爽,将最后一个小包包吞掉,我笑眯眯的竖起手指,伸出粉嫩小舌,根根仔细的添着,见三个人都没有动过手,那碗米饭还完好如初,我说:“你们吃不下就把饭给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确定还是不吃了,将饭推给了我,我又是新一轮的搀杂。

桑渺望着我,眼神飘飘的询问道:“了了,帮我包一个,可好?”

我故意又添添手指,弄得脏兮兮地,特意抓了些葱姜蒜,包了个脏兮兮的小饭团递给他,他到也不含糊,张嘴吞了下去。我心里赞赏道:果然有当乞丐的好胃口!

启尊笑道:“好像真有些饿了,了儿也帮我包一个,好吗?”

我看看他,淡淡说道:“你自己来吧,我累了。”伸手一推,将碗送了出去。

自己专心地舔着一只沾满饭粒的手,花蜘蛛突然蹿了过来,把着我的另一只手腕,媚笑道:“奴家也饿了……”做势就要舔我的手。

我一使劲抽了回来,眼一转,充满鄙视瞥他一眼,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怎么这么贱?看到一个就勾引一个?不理他,不理会心里的愤怒,怕自己露太多的破绽,侧过脸,继续舔自己的手指。

眼波一转,使坏地将另一根手指放到朝的口中,朝温热的舌一裹,一点点舔食个干净,手指间的敏感阵阵酥麻的传来,我舒服的半眯起了眼睛,软在朝的怀里,喘息道:“就知道勾引我。”手一搭,放到朝的肩膀上,暧昧道:“我们回屋,继续下面的事……”

朝抱起我,大步渡回了屋子。

进屋后,我确定没有人偷看,躺在床上踢着腿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见他们的样子了吗?太滑稽了!哈哈哈……”

朝的唇突然覆上我,将我无数个哈字,吞进肚子里,抬起脸,凝视着我,手指滑过我的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我别开头,停止了笑容,不喜欢他用那样的眼神窥视我,不喜欢他知道我内心的伤痛与不快乐。

我沉声问:“查到了吗?”

朝:“消失了。”

我一股心火堵在胸口,手愤恨地砸到床上,冷声道:“是启家下的毒手,是不是?”

朝无语。

我将牙齿咬得咯咯做响,曾经两个鲜活的生命,曾经一个屋檐下的小甲小乙,竟因为与我亲近的缘故而就这么消失了!太可恨了!我绝对饶不了你们!绝对饶不了!绝对饶不了!饶不了!饶不了!!!!!

……

半夜十分,当窥视我们的启尊走后,我从床上爬起来,将头发包好,和朝两个人换上了夜行衣,悄悄往老禽兽的屋子溜去。

夜里,我的眼神特别好使,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黑衣人趴在老禽兽的窗户上吹着什么东西,然后转身间,消失在黑暗中。虽有疑虑,但也不能去追。

当我们趴在窗口,偷窥里面的情景时,画面变得既旖旎又残暴……

老禽兽将一小男生双手捆绑在身后,让那小男生为其做口活,但无论那小男生多么努力,老禽兽就是不举,气得他大发阴狠,指甲一弓,在小男孩的后背上抓出四道血淋淋的指痕!小男孩吃痛的刚要呼喊,就被老禽兽拉起头发,狠狠地甩了四个大嘴巴子,顿时鲜血直流。

不给小男孩一点喘息的机会,再次将他按到自己胯间,让小男孩忍着痛,和着自己的口血,为其舔弄。

小男孩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卖命的讨好着恶魔,希望他勃起,但无论怎么努力,就是不行!老禽兽愤怒了,一把推开小男孩,又是一顿狠踹,我将手指攥得泛青,身子前冲,就要杀进屋子里去,却被朝一把拉住,迅速点了穴道扛回了屋子,放到了床上。

解穴后,我疯一样的冲到朝面前,又是打又是咬,直到将他的胸部咬出血腥的味道,才滑落了无声的泪水。

朝双臂一收,将我紧紧的抱入怀里,哑声道:“再等一个月。”

花蜘蛛,你那药到底下得对还是不对?你自己知道吗?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1. 诱

得到红依绿意和若熏的消息,让我既雀跃,又变得无所适从,只想着飞到他们身边,狠狠的抱住!若想再次分离,除非碎了我!

匆忙间与老禽兽告了别,声称自己宫中有事情需要处理,待到武林大会时,再次前来打扰。桑渺的一双眼睛一直瞪着我看,带着几分痴几分怨,然后也与老禽兽告别,说要回庄里,和我一起下山是个伴儿。花蜘蛛也说要先回‘秦素山庄’,就不等她来接了。韩晓见我要走,乐了,说等武林大会时,再和我好好聚聚。启尊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把我送下山,还是那副德行。想跟我玩深沉?让我以为你有多爱我?然后借用我的势力来帮你当盟主?靠!你想杀我时,怎么不这个样?你杀别人时,怎么就下得去手?滚一边去!

直到我跨上马,我都没看他一眼,刚要喊驾,他一把拉住我的缰绳,目光深邃的说:“你就这么走了?”

天天啊,你装深情我不会吗?真不拿我当国家一级演员啊!我以四十五度角的角度抬眼仰望着天空,缓缓叹息倒:“自古多情空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驾!”策马狂奔了出去,留下一地的灰尘,我呛死你!

身后跟着朝,花蜘蛛和桑渺,一路冒烟而去……

我跑啊,跑啊,跑得看不到‘菩衍剑庄’为止,才缓步停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我又跑错方向了!撑起笑脸,对停下来的花蜘蛛和桑渺说:“就送你们到此了,路上小心。”

桑渺看着我,没有说话,花蜘蛛看着我也没有说话。我转过马身,也没理他们,开始往相反的方向奔。

身后的马蹄子不止一个,我侧耳听了又听,觉得还不是一个,勒马停下,转过身,皱眉问:“你们又跟来做什么?”

桑渺说:“‘桑鸿山庄’本就在那边。”

花蜘蛛说:“‘秦素山庄’也在那边。”

我皱眉:“那你们刚才怎么不说?跟着我乱跑什么?”

桑渺:“……”

花蜘蛛:“……”

我转身,继续奔跑,爱跟就跟着,反正总有岔路口。

为了不必要的指指点点,我用一个前短后长的沙帽将自己包裹到里面,这样坐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到了住店十分,那两人仍旧跟着我,让我头痛不已。

吃过饭,安排大家住下,我和朝回到房里,不一会儿,花蜘蛛就来敲门,我微微恼火,难道他就看不出好赖脸吗?还是见一个漂亮女人,就想往上黏?我示意朝将门打开,干脆几句话解决了他的好。

花蜘蛛一进门,就卖弄起了风情,说要和我单独谈谈。我说不必,让他明天最好自己走,别再跟着我。他说谈完他就走,不谈,就一直跟着。我一再告诉自己,我是女子,我不可以动手打人,我要忍,要忍!示意朝出去转转,和花蜘蛛两个人坐在屋子里,气氛有点僵硬。

良久,花蜘蛛蛇腰一扭,往门口走去,我想这人怎么这么怪啊,却没有理他,走了更好,却不想他突然将门插上,回身就冲我吐着信子,媚眼半眯的舔着自己的唇,将衣服一点点的剥开,向我走来,诱惑道:“了宫主曾救了花姬,让我勉遭她人蹂躏,今天……花姬就服侍一下了宫主,算是报答了……”

他一扯,将奶白细滑的胸口露了出来,盈盈纤腰一扭,坐到我腿上,拉着我的手,滑进他的胸口摩擦着,他伸出舌轻舔了一下我的耳骨,呵着暖气,魅惑细声呻吟着:“嗯……了宫主的手,摸得人家好舒服……再往里点……唔……”

我不单是有些暴躁,简直是万分气愤!他果然是看谁好,就黏谁的贱货!无耻!可恶!下流!做作!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让他被那两个女子玩了去才好,说不定是他特意勾引来满足寂寞的!我心里气愤难挡,手一下用力,将他直接推到地上,冷声道:“尽管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请学着自重点!”

他眼一眨,随即妩媚的一笑,若无骨蛇般爬到我脚下,手指顺着我裙子下的裸露大腿,曲线上划,挑逗着我的敏感地带。

我双腿一收,冷眼看他。

花蜘蛛看着我眼睛,吐着红信子,喊了声:“主人~~”

我身体一顿,心突然收紧,抓进手里的被单被我无意的点燃,随即反手扑灭,抬手狠扇了他个大嘴巴子,冷声道:“滚出去!”

花蜘蛛被我打得趴在地上,抬起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缓缓流淌下的血痕,眼里错综复杂的情绪快速隐去,突然温润的笑道:“干嘛用那么大的力道啊?省些力气用在床上不是更好?你也真舍得打我,要知道,能把我推开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呢……”他斜着媚眼望向我,我心里顿时明白,他是在试探我,因为花姬的妖,花姬的媚,花姬的风骚,确实没有几个女人对于这种不要钱的极品尤物能放得开,此等便宜不占,还是人老完蛋!

看来,他已经怀疑是我,来此,是想试探一番,因为我从来都可以抗拒他的勾引,所以,他也来了这么一招。好,你想试探,我们就来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风骚酥骨!

我用脚尖踢起他的下巴,冷笑着:“既然有送上门的贱货,岂有不要的道理,但我们话可事先说明白了,大家不过是玩一场,事后各分东西。你如果同意,就把衣服脱了,爬过来,服侍吧。”

花姬身体一僵,随即抛了我个媚眼,缓缓的脱着衣服,赤裸裸的从地上爬到我脚边,用脸轻噌着我的腿,然后,似蛇般缠绕到我的身上,艳红的唇微张,眼睛凝视着我,用牙齿咬着我的衣服,一副极媚之相。我一把将他拉起,压到床上,伸手攥住他的鸟儿,用力揉搓着,他从嘴中发出一声混合了满足与疼痛的呻吟,腿手并用的缠上我,又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对着他的口就吻了下去,他忙闪头躲开,我一把拉回他的下巴,作势要吻,他忙淫荡的笑道:“让花姬来服侍了宫主吧。”

翻身将我压住,就又动手解我衣服,好家伙,我知道他不死心,想看我背后的‘火凤燃月’,可我也记得,他说过,他的唇一直很纯洁,只让自己喜欢的人吻。你要脱我衣服,我就偏要吻你,看你怎么办?

我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又翻身将他压下,淫笑道:“你这贱奴,好好叫床,让我爽爽!”

一手在他鸟儿上飞快的爱抚挑逗,见鸟儿已抬头,忙拉掉自己的内裤,恶声到:“公共茅厕!”做势跨到他身上,低头强吻他,却被他用力一推,将我掀翻到床上。

花蜘蛛快速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嘴角缓缓勾起战斗胜利的笑容,跟我斗,你还差个年龄段呢!

打开的门被敲了两下,我抬起眼,一看是桑渺,忙将大敞四开的腿收了起来,仍旧躺在床上,问:“有事?”

桑渺转身将门关上,信步走来,坐到我床边,就这么面色绯红的看着我,良久,才开口道:“了了,去‘桑鸿山庄’坐坐,可好?”

我闭着眼,开始养神:“最近很忙,没有空。”

桑渺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了?”

我眉头微皱:“最近都很忙,你明天就自己上路,不要再烦我!”

良久不语,让我以为他走了,刚张开眼,就看见突然放大的脸!唇上一热,某个柔软的地方对接上了!吓得我呼吸一紧,睁着大眼,傻在了当场。直到桑渺面红耳赤的提起唇,我才眨了一下眼睛,呈现机器重启状态。

桑渺深情的瞄了我一眼,说道:“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我等着你来提亲。”然后转身,走了……

我的妈妈呀,这玩笑开大了!我我我我我我我就一一一一一一一普通心脏,真的经受不起这么大的压力啊!事实证明,不是我报复了桑渺,是他小子报复了我!还TMD亲了我一口!太过分了!我承认自己一开始没安好心眼,故意勾引他,又故意不理他,然后又故意勾引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手段,我随便拿来用用,不过是想在人多的时候,让他下不来台,小小的报复他一下!要知道,他曾经马踏我包子,狠抽了我一鞭子,还弄了一地的碎纸,还扇了我一个耳光,还想让我当众出丑,我小虐一下他的心,总不算个事吧?

憋气,真憋气,弄来弄去,虐了我自己的心,差点因他的一句提亲,没整死我!此人以后最好不理,以前我受的苦,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不行!得狂犬病怎么办?那可是会潜伏期十八年的!我还是要报复他,踩他的包子,扇他一耳光!还要补上一鞭子!啊!不想了,爱怎样,怎么样吧,这样的蛇蝎美人,我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别哪天一个情变,给我泼硫酸了,我这好不容易漂漂的脸,可不能就这么废在他手中。哦?这个时代好像还没开发出来硫酸,安心,安心……

……

次日清晨,花蜘蛛和桑渺两人一同消失,我心大慰,带领着朝,还有四小分队,开始去找红依绿意。

具大道打听,小道回报,敌前侦察,敌后跟踪等多种手段证实,他们现在被洪仙儿养了起来,且日子过得不错,每天山珍海味,锦衣玉石,红依绿意几乎天天都在抚琴吹萧,不言不语。洪仙儿对他们却是疼爱非凡,几乎天天去看他们,静静听他们抚琴吹萧,有时……还会在那里过夜!

我将马儿驾得飞快,将那两个字狠狠地咬碎在牙缝里——过夜!

即使知道他们现在过得不错,我也想去看看,哪怕只看一眼……

不错个屁!不言不语也叫不错!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不是说‘依琴’‘意萧’很厉害吗?能扰人心智吗?那为什么不走出牢笼,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还是他们甘愿当洪仙儿的金丝雀?

MD!想当金丝雀,看老娘不拔光你们的毛,当锡纸烧鸽!

啊!!!!我疯了……

至于若熏,具探子奸细打听,从我坠崖后,他就消失……

不过,从他消失的一个月后,江湖神偷吟吟,再次重出江湖,专偷一些极其名贵之物,还附带赠送一些小金苹果。吟吟神偷现在有个特点,越是危险重重的地方,他越要往上面牟,据说,皇宫内已经连丢了数样价值连城的宝贝,女皇大怒,已经下令追捕他!

当听到探子报来的这个消息,我险些笑得背过气去,真亏他能想得出来,竟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的存在。我笑着让所有属下放出风去,就说我‘银宫’宫主,了了,身上带着一块神秘古镜,据说透过它,能看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我就不信,若熏宝贝不亲自送货上门,来找我!

这一怒一喜的消息,真是他血奶奶地折磨人,害我连着赶了四天的路,已经累得疲惫不堪。选了家不错的干净小店,吃过饭后,返回到屋子。黑暗中,一个人泡在热水里,环节着身上的酸痛。院子里突然起火,人们大喊着救火,盆声,水声,嘈杂声乱成一团,一直喧闹了好一会儿才蒸腾完。

我仍旧浸泡在温水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不知道若熏是不是在那热闹非凡的火旁,等着我自投罗网送上神秘古镜?还是左等右等不见我,心急如焚的他会马上飘进来,冒险一偷呢?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2. 请君入春帐

一阵清爽的风儿拂过,屋子里飘进了淡不可闻的芳香,让人忍不住想大吸上两口,换些新鲜的气息。

我内心雀跃得如万马奔腾,身子却缓缓地滑入水中,呈现了假昏迷状。

从窗户外,突然闪身进来一个黑影,发出细不可闻的落地声,我偷偷一看,好家伙,原来是假人!若是他人没有中迷香,且有意要缉拿他,就会立刻扑上去,按住这个假人。呵呵,看来若熏的小脑袋精明多了,知道玩虚的了。

过了一会,从窗户那里,闪进来一个真人,落在地上,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身形敏捷的像只小猫,动作优雅的像在跳舞,不像我,一夜探,就习惯性的点起脚尖,收起爪子,猫腰前进。

黑暗中,看见他漂亮的落地,扫视一圈,又突然蹿出窗外。

就在我以为他要走了,想从水里起身去追时,若熏又聪明地折返了回来,动作干净利落的到处搜索,最后向昏迷在浴桶里的我走来。

我故意在地上摆了几个小盆和一些零散的瓶瓶罐罐,眯眯着眼,清楚地看见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若熏两个空翻就安全的站到了我面前,他开始在我身上打量,在瞥见我脖子上挂的一块古镜时,大眼睛唰的一亮,伸手一勾,就在我清醒却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镜子攥到了手里,然后对着月光,忙看了过去,然后恶狠狠的唾道:“骗子!根本没有吟吟!”然后又不死心的又是一阵看,良久,肩膀跨了下来,呢语道:“吟吟,你可不要骗若熏啊……若熏只等你一年,今年的冬天,你若还不回来,若熏就去找你了……”

眼眶湿润,这个傻东西,我缓缓从水中站起,吸吸鼻子笑道:“这镜子可曾照到你深爱的人了?”

若熏一惊,拔腿就要跑,却被我一把拉住,说:“聊聊,跑什么?”

若熏黑暗中的大眼狂眨了两下,猛的贴近我一顿看,我手指向他小鸟摸去,调笑道:“呦,小家伙长得还不错吗?干嘛当个贼啊?给我做男宠得了,来,让我亲亲。”

若熏一个转身就轻巧的逃脱了,欲往窗外窜去,却同时回头扔给我一句话:“下流!早晚偷光你所有东西!”

眼见他要蹿上窗户,我手指一弹,一窜火直接冲向窗口,若熏一惊,忙往后闪,我身子一挡,直接依靠到窗口,邪笑着,飞身向他抱去,口中还调戏道:“来,陪姐姐我睡一晚,就放了你。”

若熏身形灵活的想要躲闪,我光着身子陪他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可转了几圈后,我就有点迷糊了,弹指间画了个火圈,将若熏捆到中间无法动弹。

若熏大惊,忙看向我,顿时呼吸一紧,两只大眼失神了片刻,却又开始叫嚣:“你个妖女,放开我!”

我猛的一个冲刺,收了火,将他扑到床上,压到他身上,摸着他的脸,淫笑道:“姐姐我美吗?你就从了我,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若熏眼神一凛:“你休要动我!即使我打不过你这妖精,也不会让你得手,你若想玩,就去玩一具尸体吧!”

我夸张道:“啧啧啧,好大的骨气,本宫还以为你没见到心爱之人,便不会轻易死呢。”

若熏大眼瞬间一亮,一把攥紧我的胳膊,问:“你的镜子是不是需要什么咒语啊?”

我脑筋一转,明白了,原来他真以为我是妖了,还是个有法术的妖!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这么可爱,我不骗骗你,我逗谁去啊?我笑道:“当然,我的镜子不但能看到爱人的摸样,更能看见她现在在做什么。”

即使现在有两个二百瓦的灯泡,也赶不上若熏一只眼睛的亮度,他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急切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我被他抓得有点痛,却仍旧淫笑道,说:“想看她也成,不过,我得先看看她是个怎样的人,竟然比我还吸引你。”

若熏就怕我反悔似的,忙点头:“你看,你看。”

我微微叹息到:“这个镜子只能照到自己心里念着的那个人,我想看她,除非你我相结合,不然没法看。”看见没?历史性的神棍就我这样,骗色啊!

若熏眼一眨,嫩唇一抖,问:“怎么结合?”

我笑着点了点的唇:“你说怎么结合?难道你还是个处儿?”

若熏脸一红,愤怒的就要推开我:“你个下流的东西!”

我忙道:“别动,你不想看她了?”

若熏马上停止了挣扎,乖乖的被我压着,然后眨动了可怜巴巴的眼睛,问:“还有别的方法吗?求求你,让我看看她。”

天啊,若熏,你不要对谁都用这种眼神,我心脏受不了的说!我强压下用力吻他的冲动,笑道:“也有,只要你含住我的手指,想着她也可以。”

若熏脸又是一红,手指攥了又攥,最后一副英勇就义的神色,点头:“好。”

我趴在若熏身上,将一根手放入他的口中,转了一圈,挑逗着他的舌,若熏的牙抖了又抖,我还真怕他一个不爽,把手指给我咬掉了,忙不敢再动,拿起镜子,一阵乱嘟囔后,微微运功,只见镜子顿时燃烧在我掌心,看得若熏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忙起身要看,我火一收,将手指抽出,斜眼看他。

若熏忙掐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问:“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我摇头感叹道:“这么一个满脸刀疤的女人,你也喜欢?小美男,我真怀疑你的眼光啊。”

若熏身体一阵颤抖,一把夺过我的镜子,急切的看了又看,可除了自己谁他都看不见。突然,他紧攥着镜子,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滑落,碎心的呢语道:“吟吟……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的心一揪,强烈的窒息感接踵而来,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他一愣,忙眨了大眼恳求道:“求求你,让我看看她吧,求求你,我只要看她一眼就好,只要一眼。”

我眨眨眼睛,将淡淡的泪光隐掉,勾起色魔的嘴角,摸着他的嫩脸,风骚的一笑:“那么丑的女人你要她做什么?难道我不比他美上一千倍一万倍?你就跟了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若熏眼波流转楚楚可怜:“求求你,让我看看她,她是我最爱的人,既然她花了脸,我也爱她。”

我叹息道:“哎……我刚才看到的只是你脑海里的景象,至于她现在是死是活,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想看吗?也许……只能看到一堆白骨。”

若熏咬了咬下唇,抬起坚决的眼,说:“她说过,如果我爱她,就要等她,我一直等,从冬天,等到夏天,我还会等到冬天,如果她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她!但我现在一天比一天失去耐性,我不想等了,我怕她骗我,求求你,让我看她一眼,就一眼!让我知道她怎么样了?就算是投胎,我也要追上她!”

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差点就滑落,我忙趴到他身上,将泪水擦去,又抬起诡异的笑脸,提着他的下巴说:“那好,我答应你。”

若熏激动的掐着我的胳膊:“谢谢你,谢谢,你真好。”

我随意邪笑道:“但你也要知道,妖怪从来不是白帮人忙的……”

若熏眨了眨大眼,兴奋道:“我有好多好多的宝贝,本来是要送吟吟的,但现在,我都给,好不好?”

我呵呵一笑,手指点了一下他的水嫩柔唇:“你觉得妖精会缺那些凡尘俗物吗?”

若熏身体一僵,想了想又说:“那我把我的寿命给你一半。”

我问:“为什么是一半?你不是想死吗?”

若熏黯然道:“若……她不在了,我就全都给你。”

哦,原来是留一半想和我一起生活呢,还挺有心眼。我摇头道:“那个我也不需要,妖精是不死的,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若熏有点急躁:“你到底要什么才肯让我见吟吟?”

我淫荡的一笑,手在他身上一摸:“我要……你,陪我睡一晚,怎么样?”

若熏身体紧绷,狂吼道:“除了她,谁也别想碰我!”

我失望道:“哎……那可惜了,你见不到她现在的样子了。”

刚支起身子,就被若熏一拉住,他又开始酝酿眼泪攻势,可怜巴巴道:“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了……帮帮我……”

你见过天使流泪吗?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触?

我刚想心软的答应,就见眼前银光一闪,一把断刃亮在脖子上,若熏还挂着水珠的大眼,此刻却阴森森的望着我,字字清晰道:“给我看吟吟,不然杀了你!”

哇靠!软硬皆施!我现在怀疑若熏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不然,怎么一会一个样,弄得我都直颤抖。咽了咽吐沫,心里的恶劣因子开始作祟,不打算让若熏逼了去,笑了笑,自信满满的说:“你的刀子大可以落下来,让你见识一下妖到底怕不怕抹脖子。”丫,可别受激啊。

若熏黑白分明的大眼与我对视半晌,最后,让我以零点五分差,赢得了此次豪赌。

眼见若熏憋屈的收了刀子,又开始用那双骗死人不偿命的大眼对着我流泪,沁得我的小心肝软软的。我现在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我却可以肯定一点,我绝对是若熏的恶魔,他越可怜,我越想欺负他,哎……我有病!

但我还做了最后的让步,心疼道:“那好吧,你亲亲我,摸摸我,若三分钟后,你还能把持得住,我就放了你,让你见你的吟吟。”我转身一倒,躺在床上。

良久,若熏不知道下了怎样的决心,噌的蹿起来,用视死如归的眼死瞪着我,咬牙切齿的问:“说话算数!”

我点头:“当然算数。”

若熏却犹豫了一下,问:“三分钟,是多长时间?”

我眼睛一眨,差点爆笑出声,却强装冷静:“就是从一数到一百八。”

若熏狠咬下唇,冷声道:“你数吧。”说完就用手摸向我的胳膊,唇也吻向我的胳膊,三十个数过去了,他还在吻我的胳膊,摸我的胳膊。我心里窃笑,好个狡诈的小宝贝,居然钻我空子。

我翻身将他压下,手顺着他的衣服摸到了胸前的饱满小果实,他伸手压住,不让我动,我诱惑道:“看来,你是不想看吟吟了。”

若熏的手犹豫一下后,攥着拳头拿开了,我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呵着热气的唇缓缓贴上他紧咬的下唇,轻轻一舔,竟然卷入一股血腥的味道,当下知道玩笑闹过了。

冷声道:“把牙松开。”

若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松开了牙,我的舌灵活的舔吮着被他自己咬破的出血口,然后长驱直入,勾着他的舌缠绵着,我终于感受到和一个木头亲热的痛苦了,不免在心里苦笑,看来我现在的样子也没让若熏怎么欣喜疯狂啊?但内心深处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若熏还爱着那个花脸的我,这叫什么?人格魅力啊!

我的手在若熏身上的敏感处游走,他身子轻轻颤栗,口被我挑逗的舌占满,突然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一把推开我,吼到:“一百八十个数了!”

我邪笑着,又贴了过去:“还差五个数。”一口吻之,一手顺进他的裤子,抓住了小鸟,唇舌微微离开,含糊道:“若熏宝贝,你的小鸟很不老实哦。”

若熏身体一僵,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然后在哆嗦中,傻傻的望着我,我轻吻了吻他的唇:柔声道“吟吟没有骗若熏,说来找你,一定来。”低头缓缓吻上他,眷恋的纠缠着,手指一勾,拉开他的衣襟,贴在他嫩白的胸膛摩擦着。

突然嘴唇一痛,若熏一把将我,眼中火光四射,狂吼道:“你个妖怪!竟敢骗我!”抬拳就砸了过来,我慌忙闪躲不急,老实的挨了个眼泡,顿时,几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嗡嗡,飞呀,啵啵……

眼见他的第二拳又将以雷霆之怒降临,我忙大吼:“丫地,你不想活了!竟敢打我,还返了你呢,看我不把你的鸟儿阉了!”我翻身狼扑过去,与若熏滚到了地上。

一边滚,一边扒着他的衣服,滚到最后,就成若熏滚我了,他铺天盖地的吻就这么和着泪水,带着彼此唇间的血腥味道,紧密的纠缠到一起,直到彼此无法喘息,才被迫留给对方一点点的喘息空间。

若熏忙支起身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将我看了个仔细,我见他看着费劲,手指一弹,一簇小火苗就从指端飞出,落在了蜡烛上,屋子渐渐亮了起来。

若熏又是一遍遍眨着大眼猛看着我,我勾起嘴角笑着将身子转,让他看见后背的‘火凤燃月’,若熏忙扑了上来,对着后背就是一顿狂吻落泪,弄得我有点吃不消他的热情,出声建议道:“咱床上亲吧,地上好凉。”

若熏忙爬了起来,将我抱到床上,自己也噌的窜了上来,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泪如磅礴大雨,半天都没见停过。

我的心都被他哭碎了,还真不知道一个男子哭起来这么要命,忙支撑起身子,将他的哽咽吞进肚子里,用舌尖圈画着他的唇,引出他的思念与热情……

若熏的泪水渐渐停了下来,开始醉心的与我纠缠,却在空中对接时,猛的来了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傻乎乎的问:“你真的是吟吟吗?”

我狠咬了一口他的唇:“关键时刻,不许提问题。”

工程刚要进行,若熏又眨着水洗的大眼,问:“你的样子怎么变了这么多?是易容吗?”

我照着他屁股拍了一把:“你是想先亲热,还是想先问问题?”

若熏脸一红,囔囔道:“若熏太想吟吟了……”然后一个挺身,与我紧密的结合为一体,在最初的缠绵,到最后的疯狂冲刺,我们一直愉悦的攀附着彼此,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眷恋着彼此的身体与气味,一遍遍的缠绵,一遍遍的述说着思念,在一遍遍的高潮中,我们坦然地释放着彼此爱的精华……

当我跨坐在若熏身上,正迎接着第二波的高潮时,一人突然破窗而入,一把闪亮的剑就这么直接划到我的脖子前,尖声到:“把古镜拿出来,不然要了你的命!”

嘿!又引来个窥视我古镜的人!刚想点火烧他屁股,朝就冲了进来,与那人打到了一起。

MD!老娘的好事就这么被破坏了!任谁到不会好脾气的说没事,我气愤得弹着手指,引出一团团小火苗,纷纷袭向那人的屁眼,每中一个,我就乐得一晃,直到那人逃命似的冲出窗户,我才不满的哼了一声,低头看向若熏宝贝。

就在此刻,若熏身体一阵颤抖,唇间发出既满足又羞涩的动人呻吟,在我身体里射了……

我脸一红,若熏不用看,一定已经没脸见人,朝一直站在旁边,不知道做何感想?幸好屋子黑,不然……

尴尬的笑了笑,从若熏身上起来,拉着若熏,溜进了浴桶,刚一伸脚,水好凉。

朝转身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提着两个大桶,为我重新弄好适度的热水。我拉着若熏,跨进浴盆,比较紧密的泡在了一起。

手指一弹,又点燃了那根蜡烛,看见若熏正泪眼婆娑的凝视着我,我伸手摸着他的脸,他的眼在我脸上来回的留恋,颤声问:“吟吟,真的是你吗?”

我掐了掐他的脸蛋,笑骂着逗他:“如果不是我,你刚才是不是就背叛我了?你现在还怀疑,就说明你用心不专,贪图我的美色,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在这里唱高调!”

若熏被我绕迷糊了,眨着兔子般红润的大眼,扑到我身上,急切到:“不是,不是背叛,是吟吟,一定是吟吟!”

我眼波一动,变脸似的换上一种奸笑,摸着若熏的背脊,自言自语道:“那个古镜里看到的女子,好像就是这么说话,这么叫你若熏宝贝的。”

若熏身体一僵,抬起垂泪的大眼,惊恐的望着我,嘴唇颤抖着,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扯着我的胳膊一顿天摇地晃,吼道:“你别在耍我了!别在耍我了!”就在我以为他要灭了我的时候,他突然狠狠吻向我,泪势磅礴的嘶哑道:“吟吟,你个坏吟吟,我要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别在戏弄我了,求求你,若熏要疯了……吟吟……”

我真想狠抽自己一嘴巴子,真是越来越不是人!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却一遇见若熏,就勾起了戏弄他的心情,真是不懂得分时间地点场合事件。这要是平时,怎么逗他都没事,可现在不成,他好像真得要疯了。

忙抱住他,满怀歉意地吻着他的耳垂,柔柔低语哄着:“古哥哥,别哭了,是吟吟错了,吟吟这就把前前后后的经历都告诉古哥哥,好不好?”

若熏断断续续的抽搭了两声,憋回了海亮的泪水,再次找回了做哥哥的自信,伸手将我抱进怀里,鼻音浓厚的囔囔道:“你说吧,若还嬉耍我,就真生气了!”

我亲了亲他水嫩红肿的唇:“放心,这回绝对不戏耍你,不然,任古哥哥处置!”

若熏只要听见我叫他古哥哥,就会美滋滋的妥协,这回也不例外,一副百分百相信我的样子,特可爱。

将事情大概的经过和他简单讲了一遍,他那红通通的眼睛瞪得浑圆,好半晌才继续用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扫视着我,又开始对我上下其手,动摸摸,西揉揉,前亲亲,后抱抱,忙乎了好久,在我的铁沙掌下,才恢复了清醒,红着脸瞄着我看,说:“刚看见吟吟的时候,也觉得有几分熟悉,可仔细看了看,才从希望变成了失望。可你到好,一再的戏弄我!若我的意志有一点的不坚定,不知道要被你笑话成什么样子!”说完,摸在我腿上的手还一用劲,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水下的腿勾上他的腰:“若熏宝贝的表现,很让吟吟满意,特嘉奖与本人一同沐浴,以表彰其忠贞不渝的感情观,外赠飞吻一个,了表我心。”噘起红唇,来了响吻。

若熏身子前拥,直接吻到一起,调皮的眨了下眼,说:“收到!”

我开心的一笑,享受着若熏的抚摸,脑中一划,闪过朝的脸,抬眼望去,那银色的面具已经消失在屋子内。数月的日子,我和朝都是同榻而眠,相拥而睡,如今,若熏回来了,他……一定有些失落吧?

扁了扁唇,喊道:“朝。”

门在停顿三秒后,被推开,带着银色面具的朝信步走到我面前。

我伸了伸胳膊:“给我按按手臂,今天拉马绳都累僵硬了。”

朝听话的跪到我旁边,宽厚的大手放到我嫩白的藕臂上,拿捏好力道,轻按着。我回过头,对准朝的唇,猛啵了一口。朝的手微停,低垂的眼里有丝隐含的笑意。

转过身,我问若熏:“后背的伤做疤了,是吗?”

若熏嗯了一声,说:“没什么,不严重。”

我说:“转过来,我看看。”

若熏嘟起嫩嫩的唇,亲了亲我:“别看了,真的不严重。”

我笑道:“我有‘无花’,应该能去疤。”

若熏眼睛亮了一下,问:“真的?”

我掐他的脸:“当初还说我在乎自己的疤痕,现在看看你,连背后的疤都不愿让我看!”

若熏脸一红,手下也开始为我按摩着腿:“知道吟吟不会嫌弃,可还是不想让吟吟看。”

我瞪他一眼,没有说话,若熏扁了扁唇,看了看我的脸色,在水中缓缓转过身,将后背呈现到我面前。

那是一条约三十厘米长的伤疤,粉嫩的颜色是我所熟悉的,也是让我心惊心痛的,手指轻轻抚摸上去,从一端缓缓滑向另一端,贴进身体,深出同样粉嫩的舌头,沿着那为我留下的狰狞,细致的舔吮品尝,轻吻触碰,心被疼痛的滋味一遍遍凌虐着。

舌间下的若熏在轻轻地颤抖,喉咙里发出包含情欲的声音。

我抱着他的后背,思绪仿佛被拉回那个充满血腥的黑夜,浸入那无止境的银色急流里,无助且惶恐地喊着:‘不要’,一次又一次奔逃,一次又一次被鲜血掩盖……

深吸一口气,丢掉那些让我惶恐的画面,缓缓将脸贴到若熏的伤疤上,心疼的囔语道:“若熏,不疼……不疼……”我们,都不疼……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3. 红泪绿颜

再次出门,我的身后就又多了一个带银色面具的男人,同色的白衣云袖,虽没什么个人特色,但也绝对是气质突出,也算是为我‘银宫’做了一份形象宣传。从淫狐变成了银狐,真有点从采草大盗变成了魔教宫主的错觉,哼,早晚有一天,我还要叫‘淫宫’!

我们又一连狂奔了三天,终于到了‘帝京’城外,我远眺着那刻着‘帝京’二字的大石牌,暗自告诉自己,第四次跨进去的时候,一定将复仇之火燃烧到每一个欠了我命的人身上,烧得滋滋冒油!

驾马狂奔,又在城门口,来了个急刹车,小心翼翼交了过路税后,才又策马小跑起来。

京城最豪华的‘吟安客栈’已经换主,但我还是想住进去,想住到和哥哥一起温存过的房间,想他也许在那里等我。

花了大把的银子,终于如我所愿,住进了曾经只属于我和哥哥,现在却开始对外人开放的华美屋子。躺在床上,抚摸着床单,想像着哥哥半眯的凤眼,邪媚的笑容,想到他的喜,他的怒,他一遍遍温存的缠绕,哥哥,你在哪里啊?

起身,退房,不敢再多呆一秒钟,怕那强烈的思念将我活活淹灭。

选了一个不错的宅子,租下,穿上皎洁若月的霓裳,将长长的银发披散到身后,吞下一颗掩盖眼睛颜色的药丸,带上纱帽,侧马向红依绿意处奔去,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不让自己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我只想看看他们,知道他们过得很好,就可以……不,不可以!我要让他们爱我,继续爱我,就像我一直爱他们那样!可……若他们已经跟了洪仙儿,我……还能要得回吗?他们不是物品,有自己的感情,有思想,难道我要硬抢吗?分离的时间好像很长很长,是不是长到无法牵连的位置?呸!我相信红依绿意和我的感情,去TMD狗屁洪仙儿,老娘还没听说哪个被强奸者爱上强奸犯的呢!!!

一路狂奔,终于策马来到一片寂静的林子中,放慢马步,渐闻那熟悉的琴音萧意犹如过往的点点滴滴,丝丝扣入心弦,扯痛了人纤细而敏感的神经,他们的痛苦,孤单,无助,期盼,我能听懂。

下马,在夕阳染红天边的霞光中,一步步向着声音的源头走去,每走一步,心就紧张几分,每走一步,心痛就多几分,雀跃就狂几分,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意,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带你们走,我真的不知道……

朝和若熏,还有我带来的人,迅速将周围或明或暗的守卫全部弄晕,让我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红依绿意的琴音萧声,而他们的整个世界到底又剩了怎样的不堪回忆?

一步步走进,心跳快速的仿佛要溢出喉咙,当站在院子外,看见一棵大榕树下的二人时,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呼吸,所有的心跳,都突然停止了运作,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两抹身形消瘦得仿佛风吹即散的雪白衣衫……

红依绿意的眼空洞得仿佛是河底的淤泥,浑浊而不清,不知道透过风,载着音符,飘到了哪个不知的世界,涣散了一生的灵魂。

我的身子在颤抖,心在纷纷碎裂,红依会喷火的眸子在哪里?绿意充满韧性的执着又去了哪里?难道一定要在受伤后,让自己的世界变得事事而非吗?你们的痛,我的痛,难道还不够吗?一定要折磨自己?折磨彼此?你们封闭了心灵,是怕我,还是怕自己?如果是这样,我们只有重新开始,直到你们能敞开心,剖析彼此灵魂的那天起……

打定主义,猛吸了一口大气,又狠狠的放掉,然后踩着稀碎的步伐,缓步踏进了布满落日余晖的院子,站到他们面前。

他们一曲完毕,又是一阵寂静,然后红依抱起琴,绿意收起萧,相互搀扶着走开了!

我眨眨眼睛,他们……没有看见我?还是……根本就不想理我?

忙身形一闪,挡在了他们前面,两人仍旧不语,绕过我,继续走了。我当下提起的心,缓缓放下,天啊,幸好能看见。

我忙厚脸皮的一闪,随着他们进了屋子,两人也不撵我,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坐就坐了一个钟头,没有一个人先说话,更没有人动一下,他们好像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我怀疑,就算我现在拿把刀割他们一下,他们也不会有感觉。

屋子死一般的沉寂,我伸手倒了三杯凉茶,分别放到他们手心,哑然的声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有满心的痛。将杯子攥了又攥,恍然道:“你们的琴和萧,让我想起了一位自己的好朋友,她常常和我提起,说她有两个深爱着的人,会在她心绪混乱的日子为她抚琴吹萧,可惜……如今,一切都事事而非了……”

红依的手指动了一下,绿意空洞的眼,突然看向我,却没有一个人肯说话。

我缓缓将纱帽取掉,绿意的眼微眯了几分,好像是要看清楚我的样子,而红依则仍旧目不斜视,只是将手中的茶碗攥得死紧,似乎在听什么。

心一惊,忙伸手到红依面前晃了晃,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又到绿意眼前晃了晃,绿意也没有闪躲!我一把扯住他们的手腕,失声狂吼道:“你们的眼睛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理我,也没有回话,我站起身,一把将他俩抱入怀里,泪磅礴如雨下,使劲的晃着:“给我说话!说话!听见没有!说话!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看不见?”

绿意的身体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摸上我的脸,红依瘦如柴火的手,也瑟缩着爬上了我的另半边,两人却在摸了又摸后,无力的垂下,淡然地挣开了我的怀抱,转身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眼神空洞的凝望着不知名的地方。

知道他们在摸什么,也知道他们在期盼什么,却不知道当他们知道是我后,还能不能这么平静的让我守候,我真的怕了。

狠擦了两下脸,我也坐回到原来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俩消瘦的容颜。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失,不知道穿梭了多少分秒后,红依沙哑的声音开口说话:“你……认识她?”

那声音犹如从远古传来的一把钝刀,直接捅在我的心上,让我痛得纠结了所有的神经,却还要拼命的压抑。我明知道他们看不见,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她是我的好朋友。”

又过了很久,红依抿了抿下唇,略显不安的问:“她……经常……提到……我们吗?”

我的泪无声地大片滑落:“不是经常……”

红依手指攥得青白,绿意紧扯着自己的袖子,知道他们的在意,心里又燃起了某种希望,接着道:“是天天说,日日念……”

红依的身子一颤,绿意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中划过一丝蒙胧的兴奋,急声问:“是天天说?日日念?”

我一惊,一顿,才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一定知道以前的那个我坠崖死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想知道我到底死了没有。关于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正犹豫的时,红依干涸的哑音困难地开口道:“她……会好好活着。”

这是一种信念,一种不肯面对事实,却又万分牢固的信念,就像我不肯去找爹爹和哥哥,就算亲眼见到了黑暗使者,却始终不肯相信他们会离开我。这种支撑着我们活下去的信念,是如此的不坚固,受不了别人的呼呵,所以,在我的犹豫中,红依阻止了我要说的话,他要维护自己的信念,一份相信奇迹,相信爱情,相信生命的信念……

我想试探性的问问,如果过去的那个我,还活着,他们会怎样,却又始终无法残忍的去做这种伤害他们的假设。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她曾经说过,无论未来的结局是怎样,她最乐见的是,所有她爱的,爱她的人,都可以快乐,幸福。你们这样,又怎么对得起她?”

半晌的沉默后,也许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话题,所以,绿意呢囔般的自语道:“没有绝色,没有幸福。”

“没有她,你们会不幸福,那你们可曾想过,她没有了你们,又是怎样的痛苦?你们可知道,当你们离开后,她也选择了离开,一个人过着乞丐般流浪的生活。但,就算再苦,再饿,再无助,她也会顽强的活下去!她会和狼抢一根骨头,会为一小块烂菜和别人拼命,因为她始终有希望,有活下去!渴望快乐生活的希望!而你们呢?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不再相信爱情吗?你们只知道,你们的离开,是你们以为的痛,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对她无力保护割肉般的痛诉?”

两人身体一僵,晶莹而明亮的泪,从蒙胧的眼中缓缓无声地滴落在桌子上,碎成了点点剔透的花。

又过了很久,红依低下头,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却碎声道:“和我们讲讲她……”

我就添油加醋外加唱高调,将自己如何历尽了千辛万苦,受到了多少人间凶险磨难,在整理中,升华,再升华中,再整理升华!基本上,照着比三藏取经还倍受苦难折磨的道上赶去,还不忘随时表彰一下自己比孙悟空的金箍棒还要硬上几分的骨气!

我讲了自己拖着病身子,没钱买药,进了鬼门关,让小鬼关了回阳间的大门,又讲了自己是如何的顽强脚踢鬼门,疯掐小鬼,拖着长长的琵琶钩咬牙硬挺了过来,因为那时,我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找到红依绿意,告诉他们,自己有多爱他们!然后踢开鬼门,就在长长的奈何桥上奔跑,后面小鬼弃而不舍的猛追……

讲到此处停了停,两人已经泣不成声,却一副极切想知道下文的样子,而我就悠然的感叹到,欲知下文如何,就得等明天再会了。

两人哭过后,红依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哑然的眨了眨眼睛,答道:“我那时也因被人害,和她一起流浪,当了乞丐,久而久之,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俩人又是一阵沉默。

我问:“你们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红依淡淡道:“我瞎了,绿意也只能模糊的看个人影。”

一定是因为我的死!MD!洪仙儿,古虹,女皇,我一定让你们活不如死!

怒力平复一下狂躁的愤怒,狠下心,感慨道:“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红依回道:“你是她的朋友,若能答,就答。”

我笑了笑,看来还是借了自己的面子呢,说:“我听她说,你们……和洪仙儿的……过节很深,怎么还会……?”

红依绿意突然大怒,噌的站起身子,暴躁的狂吼:“滚!”“出去!”

我吓了一跳,这一脚看来是踢铁板上了,忙道:“我这就走,我不过是受她之托,来看看你们,顺便带个话,你们若不想听,我马上就走。”转身,向外蹿去。

绿意红依却同时扑向我,看样子是想拉住我,结果不知道哪里一乱,三个人就这么你踩我,我拉你的滚到了一起,乱成了一团。这个想起来,那个也想起来,结果,又是一翻他踩我裙,我扯他袍子的慌乱,等大家都不挣扎的躺在地上时,都大口喘息着。

半晌,红依问:“她……说了什么?”

我狠狠心,冒着被打的危险,轻视道:“她说什么还有那么重要吗?她告诉我说,如果你们还爱她,就让我把话告诉你们,如果不爱了,那就算了,她只能祝福你们幸福。我看你们现在和洪仙儿过得不错,这话我就不传了。”我又爬起身子,打算走。

“别走!”绿意突然撕心裂肺的狂吼,泪如雨下,一双惨白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呜咽不清道:“别走,别走,告诉我们,告诉我们……绿意爱绝色,一直爱,一直爱……”

泪在眼中滚动,拼命忍住不去抱他的冲动,哑声道:“好,那你们也要给我个相信你们的理由,告诉我,为什么不离开洪仙儿,难道身子被占了,心也被占了吗?”

红依将拳头突然砸到地上,染了血花,睁着无焦距的大眼,疯狂撕吼到:“你滚!滚!我们不听了,你滚!”

绿意扑向红依,两个人缩成一团,无数的泪花飘落,浸透了衣衫,我心中茫然若失,万分不舍,多想过去抱抱他们,多想知道他们不肯离开的答案,可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问不出口了,就算让自己憋死,心纠结着痛死!我也问不出。

也许这就是他们选择的生活,也许他们甘愿被洪仙儿眷养……可又何必还爱我?我真的想不出答案,只能在泪水中苦笑道:“她说:红依,我爱你……绿意,我爱你……”

转身离开,觉得好累,无法超控的累,就像一名舵手拼尽全力,却无法更改船被大海吞噬的方向一样,那么无助,凄凉……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4. 去TMD误会!

第二天,我又去了,但今天的守卫格外严,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想做正面的冲突,只好在后半夜偷偷溜了进去。

当我蹿进小屋,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等候的红依和绿意,我微微一愣,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问:“怎么没有睡?”

绿意说:“昨天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我咧嘴一笑,习惯性的贴进他:“还是小绿意乖。”

绿意身体一顿,紧紧咬住下唇,我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又用了以前对他的呢称,忙坐直身子,开始讲起自己如何逃脱了鬼门关,又是如何被人踩了包子,甩了一鞭子,又是如何与‘人’抢一根骨头,怎样激烈的撕咬场面,听得红依直竖耳朵,绿意紧扣着小手。当然,在最后的猛烈冲击中,骨头到底落入谁手时,我又聪明的停了下来。

绿意问:“就不能多讲一点吗?”

我说:“明天的吧。”然后就走了。

第三天,我又是半夜爬了进来,看见等着我的红依,绿意,心里暖暖的,然后又接着昨天的故事,将‘人’是如何凶猛的不可退让,我是如何顽强的抢来骨头,生动的做了个总结性发言,连带着表彰自己勇气如何了得。又接着讲起一些自己半饱一顿,饿三天的苦命生活,讲述到‘人’被射伤,自己昏倒在茫茫白雪中的经历。还适当的把现在这个自己也带到故事里去,说和当时的自己一起昏倒了,然后就一同被带到了‘菩衍剑庄’。又如何千辛万苦的留了下来,却不想,因为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遭遇某某的追杀,其中凶险万分,命悬一线时,我又停了下来,与他们道了晚安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出了屋子。

第四天,我没有去,第五天,我也没有去,第六天,我心如蚁啃,决定,就算是抢,我也要将他们带走!

将自己从头到脚的包裹好,全身黑糊糊的一片,又小心翼翼的窜进院子,摸进小屋,却突然发现,今天坐在椅子上的,不单是两个人,还有一个洪仙儿,我当下大怒,冷声道:“杀了她。”

身后突然蹿出同样面蒙黑布,一拢夜行衣的朝和若熏,若闪电般将刀刺向洪仙儿的脖子,绿意红依突然同时出手,护在洪仙儿面前……

知道心血管爆裂,神经系统消失的感觉吗?那种比死亡还恐怖的感觉迅速且凶猛的袭向了我!看着红依绿意磕磕碰碰的却要维护洪仙儿的安全,我真的想将她烧成灰烬!手指动了又动,就如同移动大山般费力。眼见朝一刀划向洪仙儿的脖子,红依竟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护到前面,我在无心的麻木下,还是感觉到了噬骨之痛,咬牙道:“住手!”

知道自己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空,却还是勾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血腥的嘴角,笑给自己看,缓步走到红依面前,猛抬起手,却还是没有扇下去这一巴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自己都不相信竟然流出了眼泪。然后缓缓贴到绿意的眼前,魅声道:“你们真对得起她!我想,她看到今天的一幕,九泉之下的不安灵魂,也可以彻底的灰飞烟灭了,不错,做得很好。”果然是要不得的过往!

我看向洪仙儿,道:“今天,放过你,但当我再来的时候,一定让你尝到烈火焚身的滋味,让你亲眼看见她曾经许诺过的——地狱!”

缓缓直起身子,看着他们一步步的后退,转身消失在门口处时,洪仙儿的声音似一种呢囔传来:“已经看见地狱了,已经看见了……在地域里,她不会放过我,父亲,母亲,更不会放过我……每个人都在指责我个过错,控诉我的罪孽……”

……

依靠在大树上,眼前晃着红依绿意为洪仙儿拼命的样子,耳边一遍遍响起洪仙儿说过的话:已经看见地狱了,已经看见了……在地域里,她不会放过我,父亲,母亲,更不会放过我……每个人都在指责我个过错,控诉我的罪孽……

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却让我抓也抓不住,就这样依靠在树上,心力交瘁的过了后半夜,又不知不觉的靠过了一整天,迎来了另一个夜。

我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眼睛低垂,问:“洪仙儿的父母死了吗?”

树下一直陪伴的若熏,见我问话,忙仰头回答:“其母已经去了,其父仍旧健在。”

脑中某个怪异的画面一闪,数个景象纷纷拼合,我冷声道:“去把那老家伙给我绑来,我有话要问。”

不知道等了多久,二人将一个木头人丢到了树下,我从树上蹦下来,踢了踢蒙了双眼点了穴道,洪仙儿的老爹,跨步进了屋子。

朝将那人提了进来,又扔到了地上,若熏警告他,若大叫,就割掉他的舌头,然后解了他的哑穴,看着他瑟瑟发抖,缩成了一团,哀声求饶:“求求各位大人,放过我吧,你们想要银子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别伤害我,想要什么,你们说,我都会照办,放了我吧,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

若熏狠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别吵!”

将那人打在地上,颤抖的不敢再说话。

我冷声道:“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每问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或者故意回答错,这样,我就切掉你的一根手指头,如果手指头切没了,我们就来切脚指,如果你仍旧不诚实,我们就来将你所有的突出位置一一削圆,你看如何?”

那人已经抖成塞子,牙齿咯咯做响,无法回话。

我笑道:“好,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那我们就开始了。”然后就看见在床上温顺若猫咪的若熏,抽出一把闪着寒光银亮亮的刀,插在了那人的无名指与小指间,只要我不满意那人的答案,就刀落指掉。

我问:“洪仙儿是你的女儿吗?”

他颤声答:“是……是……”

我问:“亲生女儿?”

他犹豫,若熏刀子一闪,压进了他的手指里,他痛得嘶喊:“不是,不是……”若熏的刀子拔起,鲜血顿时横流,但指头并没有切掉,只是吓吓他,让他赶快回答实话。

我又问:“洪仙儿你是怎么得来的?”

他忍着痛,哆嗦道:“十一年前,我带着五岁的仙儿去‘叶子谷’游玩,却不想一个失足,仙儿掉到了谷底,我当时悲痛欲绝,也想随着去了,哪里还有脸去见夫人!但却被从小带我长大的阿爸呵斥了一顿,说没有过不去的河,难道我死了,仙儿就能活吗?若我死了,谁去侍奉双亲?于是,我就苟延残喘的活了下去……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帝京’,正不知道如何才好和夫人说,阿爸就抱回来一个面脸脏兮兮的小女娃,告诉我,这就是仙儿,我的女儿。我当下把她扔掉,说她不是我的仙儿,我的仙儿已经死了,她不是!但阿爸和我讲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若我不带此女娃回府,单是丢了仙儿,就够让我毙命的,更何况还是死了!所幸现在夫人不在家,去整治河水,约计半年后才能回府,而孩娃的生长是一月一个样,等她回来了,顶多会认为孩子变得快些,也不会起疑。可我却觉得那孩子的眼中有死一般的沉寂,不太敢要她。但是,当将她洗干净后,却是一个粉雕玉器的漂亮女娃,当下也喜欢了几分。就一再告诫她,她叫洪仙儿,我是她的爹,直到她叫我爹时,我才将她秘密带回府,守在身边,轻易不让任何人见。外人只以为我宝贝孩子,却也没做它想。直到夫人回来,仙儿才被引到面前。不想,仙儿竟对夫人分外亲热,娘亲,娘亲的小嘴甚甜,极其讨夫人的欢心。虽然夫人也道半年不见,仙儿越来越漂亮了,却也没有怀疑。从那以后,此女就在我洪府住下,显然是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成了我的女儿洪仙儿。也因得到夫人的喜爱,所以去年世袭了夫人的护国长老身份。本来这个秘密我想一直带到棺材里的,去不想今天突然被人问起,我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目的,但现在木已成舟,一切已成定局。若你们想撵下仙儿的护国长老身份,怕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半眯着眼,听着这段神奇有婉转的故事,和他故意的开脱与自我辩解。真奇怪,洪仙儿怎么就没有杀了这个胆小的人!又问了一下他拣到洪仙儿的时间地点,正好是曲府灭门的当天!

脑中种种过往的画面开始拼贴,绿意说看着洪仙儿有总想亲近的感觉,而洪仙儿执意要得到红依绿意,难道……这是某种感情向另一种感情的转变?一个惊雷在脑中突然炸响——洪仙儿是红依的妹妹,绿意的姐姐——黄玉!

天啊,一定是!

不然红依绿意不会这么拼命的保护,更不会在我问到原因时,盛怒,因为这是他们家的丑事,更有关洪仙儿的名声,乱伦是任何人都背负不起的道德重刑!

我知道红依绿意曾经去刺杀过洪仙儿,据说当时魔音响起一瞬,就有人开始疯癫,但也只是一瞬,随后的事就诡异得让人无法理解,红依绿意竟然放弃了报仇,甘愿被洪仙儿养起。我想,一定是洪仙儿通过‘依琴’‘意萧’,认出了曾经血浓与水的亲兄弟!

啊!我要疯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什么样的误会?什么样的折磨?怪不得洪仙儿说,她已经在地狱,我会怪她,她的父亲,母亲,更会控诉她的罪孽!

没有人会原谅她,绝对没有人!她竟然强暴了自己的亲兄弟,她不是人,不是人!这一切的一切,让红依绿意情何以堪?到底要让他们怎么办?杀,杀不得,她是曲家幸存的骨血,而那恨,深刻到骨头里的恨,无论洪仙儿对他们所作所为,或是对我做的一切,都只会默默啃噬着他们的心,一遍一遍无形地凌迟着他们的灵魂!

不!

我不要他们这样,我不要他们受这种苦!我要带他们走,要一点点弥补他们的创伤,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有我,而我,最需要他们!

从椅子上站起,狠狠的摔了那人两耳光,当初,还不如让现在的洪仙儿,当初的曲黄玉去死!冷呵着,让属下爆打他一顿,然后将他扔到郊区,随他自己爬回去。

飞身上马,若冷剑般蹿了出去。若熏和朝,还有带来的护卫,快捷的将守卫撂倒,我急步跨进了那间永远黑暗的小屋。看见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红依,绿意,伸手一拉,将两人扯起:“跟我走。”

红依绿意挣开我的钳制,默不做声的又坐了回去,我熊熊燃烧的愤怒简直媲美煤气罐,只差一点火星,即刻砰然碎掉整个屋子!

我一把钳过绿意的腰,他惊慌的抬头,我铺天盖地的吻凶狠地落到他的唇上,他刚要推我,我就哑声道:“难道你不想为我生小绿意了?”

绿意推我的手突然一僵,我就势将他压到椅子上,跨做在他腿上,一顿狂躁的热吻。

在绿意的僵硬中,我扯过成为木头的红依,狠狠咬上他的唇,抬腿跨坐到他身上,热情的啃噬着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拉起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哑声道:“我的火山爆龙,好像对我不是很热情哦,这样可不好,一男人禁欲太久,会憋坏小鸟儿的。”

手指一拉,扯开他单薄的衣衫,手指一伸,就要摸向他的小鸟儿,却被红依颤抖的手一把拉住,在空气中颤抖。他的唇动了又动,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心疼的吻上他颤抖唇,柔声道:“难道我改变了声音,换了样貌,你们就不认识我了吗?”顺手一扯,将自己的衣衫解开,拉过坐在椅子上失神的绿意,执起他的手,又拉起红依的手,缓缓放到自己的双乳上,柔声道:“这里,你们很熟悉,别说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我曾经许诺过,即使是灵魂,我也会飞回到你们身边,守护着,爱恋着……”

胸乳上的手冰凉而颤抖,他们无声的泪若掉线的珍珠,一颗颗晶莹坠落,我将他们揽到怀里,恶声道:“哭,哭,就知道哭,也不好好亲亲我,害我想你们想得小肚子的肠子都打拧的疼!”

半晌,在无声的寂静中,两人突然紧紧抱住我,放声痛哭,顷刻的功夫,我的衣衫已经被哭花了大片,我心疼的抱着他们,知道无法安慰,只需要让他们发泄出所有悲痛的情绪。

不知道哭了多久,两人才断断续续抽搭低语:“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我调笑道:“不是我,还有谁能这么爱你们两个丑丑瘦瘦,还哭瞎了眼睛的笨蛋!好啦,别哭了,有没有人抹到我身上大鼻涕啊?可要负责洗哦。”

两人又抽搭了两下,然后抬起了水洗的眼睛,茫然没有焦距的望向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尽量轻松道:“不用收拾了,和我走吧,跟着我闯荡江湖,我要医治好你们的眼睛,让你们看见现在的我。”

红依绿意齐伸手摸我的脸,弄得手指交叉到了一起,还硬是捅了我的鼻孔。

我紧鼻子笑到:“太热情,太热情了,一个摸脸,一个摸身子好不好?别抢,乖哦,大家都有得摸。”

绿意,红依的小嘴抿了抿,才没有笑出来,两只手却在我身上,脸上一顿乱摸。

我满足的哼了一声:“再摸就要把你们压床上了。”

两人及其有默契的一起收了手,愣愣的僵硬着。我心里叹息,一定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这个心结可要怎么才能解开啊?

我站起身,拉住他俩的手腕:“跟我走。”

两人随着我走两步,突然站下,脸上是复杂的神伤,我知道他们的介意,知道他们的痛苦,但这些毒瘤,却必须一刀砍下,不然,只会长久地让他们痛苦下去。

我下了狠心,咬了咬唇,猛然转向他们:“被狗咬一口,你们还忘不了了怎么地?你们若不服气,我把那洪仙儿绑来,你们再回压她一次!算扯平了好不好?”

两个人身体纷纷若秋后的孤叶,瑟缩着,仿佛随时会被寒风无情的卷走,红依突然挣扎着大吼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狂吼了回去:“我TMD什么不知道!她无意间乱伦是她的事,她若有意乱伦,我到要佩服她的十分勇气!我和爹爹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上了他之后,才知道他不是我亲哥!你们说,我是不是禽兽?我TMD牙根就不在乎这些世俗鸟儿事!

别跟我装得被人糟蹋的样子,老娘我不希罕!被人强奸怎么了?你TMD也是享受到了!是我的男人,就把腰杆给我挺直了,小鸟儿给我竖起来!”

我一个狼扑,将红依绿意压倒在地上,用力将他们的衣服裤子撕开,大吼道:“说,是跟我走,还是让我强奸你们!”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5. 墙角听语

“我们走到小城外

心里话儿要交代

如今已经是百花开

路边的野草我要采

记着我的情

记着我的爱

记着有我酥胸大腿白

我在等着你过来

亲亲抱抱让我多开怀……”

我骑在马背上,一摇一摆的扭着马屁股,将《路边野花不要采》改编成《路边野草我要采》,神清气爽的晃在出乡间小路上,还不时的撇着飞眼,给旁边银色面具下的四人,尽管其中有两个接受不到我飞眼的魅力,但我还会策马黏糊过去,捅捅这个,捏捏那个,说:“喂,刚才可是给你个飞眼哦,特来告诉你一声,别说我差别对待啊。”

红依绿意仍旧不理我,借晃着自己的马屁股哒哒的前进,我又晃晃贴了过去,笑道:“别生我气,不就是把你们绑了出来吗?看我对你们多好,知道你们眼睛看不见,我还唱歌给你们听,要知道,我现在可是‘银宫’的宫主,后面好多跟我混江湖的小弟,都在笑话我呢,给个面子,笑一个。不然,呲个牙也成。”

哎……真是好人难为啊,那晚我刚把他们衣服扒了,两个人就梨花带雨的哭个没完没了,那委屈的样子,就跟我是掉渣太奶非要吃清嫩小草似的。而我,就好像成了那恶意要霸占他们身子的乡村土霸王,弄得我哄也不是,不哄更不是,让他们跟我走,两人也不肯,表情就是一个字:哭!我吓他们要自己走,不要他们了,他们的表情更绝,变成了两个字:死哭!

最后,把我弄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用了一记狠招——绑票!

这不,两个人,被我绑来马上,一晃一晃的走着呢。其实,呵呵……我也可以让他们做马车,但谁让他们不乖,不找点事情出来,让他们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们还要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都乖乖的陪我溜着马,溜偏了,还有手下的小弟,给他们扯回来,多好。

绑来他们的第一天,我找来据说医术不错的大夫,想为红依绿意治疗眼睛,两个人却一同与我闹了起来,一各个瞎糊糊地往床里钻,就是不肯出来。好不容易拉出来的,又打又闹的没一个肯消停,就像两根此起彼伏的弹簧,蹦来蹦去……没有办法,此计划只能暂停。

晚上硬躺在他俩中间,一手抱过一个,僵硬了一夜。

绑架他们的第二天,我看着红依绿意捧着饭碗,像数饭粒似的一点点干咽着,颇为不爽,偷摸撕了两块小蘑菇肉扔进红依的碗里,看着他吞了下去,忙惊呼一声,叫道:“呀!红依,红依……”

红依仍旧不理我,继续数着饭粒吃着饭,我无限忧虑的感叹道:“哎……红依你也真狠,就算讨厌我,直接冲我来就好,干吗跟个肉肉白白的大蛆过意不去?你看看你,上下牙的一合,就将那带着一丝血脓的鲜活生命夭折了,真狠啊!”

红依刚吞进那鲜蘑的嘴,微微抽搐,一张心型的小脸白了绿,绿了白,胸脯一阵高起,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起身要跑。却被我一把抓住,冷声道:“你吐,你敢吐除非你不再吃东西,不然我就把你吐的东西喂给你!”

晚上,仍旧一手一个,胳膊麻痹了整整一夜。

绑架他们来的第三天,再次叫来大夫,再次从床上往地下扯他们,他们再次当起来暴躁的弹簧。我冷笑道:“好,很好,你们和我之间终于在多月之后,又找到了对待同一事物的相同观点,都因为眼睛的问题而暴躁愤怒,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灵犀呢?”接着,我疯狂的嘶吼着,愤怒地将屋子里所有的物件砸得烂碎,又提起一把斧头,将他们的床也砍得在轰然间倒塌!一阵狂飚过后,大夫终于顺利地为他俩进行了检查,说仍有一线希望,需尽快治疗,也请我另寻名医。

晚上,又是一手一个紧紧抱着,整个身子麻痹了一夜。

今天是第四天,我扭动着马屁股晃了两个小时后,将红依绿意塞进马车里,开始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眼见夕阳西下,选了一家不错的店,摆开大桌子,叫了酒菜,吃过饭后,将我的大部队安排好。送一直沉默的红依绿意回房,微微叹息着,将房门关好,也许,给他们一些空间,会更好。自己一个人,走到客栈院子里,揪了根草,衔在嘴里,爬上一棵树,支起一只腿,半依靠在树干上,另一只白嫩的大腿在空中打着游荡,开始了神游。

“嗯……”一声闷哼。

我低头向下看,见若熏正柔着自己的额头眨着大眼看着我。我晃了晃缺了一只鞋的小脚,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上来。

若熏灵敏的身子转瞬间站到我对面:“吟吟,我想抱抱你。”

我微微一愣,身子往前蹿了蹿,将身后的位置让给他,若熏一个空翻,坐到了我身后,又是一声闷哼。我往他身上一倚,笑道:“压到小鸟儿了,是不是?”

若熏将手臂环上我的腰,让我完全依靠在他身上,下巴噌着我的脸颊,柔声道:“好疼。”

我把手伸到身后:“帮你揉揉。”

若熏嘟起水嫩色泽的柔唇,不安的动了一下:“别揉,越揉越疼。”

我斜着眼睛,沁着坏笑,对准若熏的小鸟儿,狠揉了两下:“若熏宝贝,我怎么听你好像在说,揉吧,揉揉我吧。”

若熏脸一红,明媚的大眼一眨:“你总欺负我。”

我掐了掐他仿佛能捏出水的脸蛋:“谁让你比较好欺负,你若不愿意,我就欺负别人去好了。”

若熏忙抱住我:“别,欺负我就好。”

我贼笑道:“好啊,那就进屋子里好好欺负欺负吧。”

若熏大眼一眨,扇出了几分风情,抱着我,飞快地回了屋子。

若熏的心思我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少年贪欢,而我就只有一个,只能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尽量坦胸露大腿,英勇就义去也。

和若熏缠绵过后,月亮已经升起,若熏抱着我,软软道:“什么时候若熏才能怀上吟吟的宝宝呢?”

我吻了吻他的唇:“若熏这么努力,希望就在眼前,努力吧,我代表我自己,表示对你绝对的信任!”

起身打算穿衣服,若熏一把将我抱住:“吟吟,今晚在这里睡好不好?若熏想抱着你。”

心有不忍,回身抱住他:“好啊,不过我要先练练功,你在旁边护着我,怎么样?”若熏点头答应,我推开窗,让月光洒进来,自己坐到桌子上,开始吸收起‘月之精华’。

功课完毕,张开眼睛,若熏倒吸了一口气,我问:“怎么了?”

若熏回道:“吟吟,你的眼睛变色了!”

我忙拿镜子看,真怕一眼红,一眼绿,到时候可就要吓死我自己了。一看之后,才放心,不过是恢复成了祖母绿,坦然对若熏一笑:“美人我眼睛原本就是这颜色,不过用了药,盖住了。”

若熏又靠了过来,大眼在我脸上留恋。

我问他:“怕不怕?”

他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他说:“就算吟吟真成了妖怪,若熏也不怕。”

我暗自叹息,这么漂亮的眼睛,竟然让若熏联想到妖精,我真是无语了。

若熏眨着大眼告诉我:“吟吟,刚才你练功时,双耳的古朴银月上的碎石,发出阵阵闪亮的光,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我呵呵一笑,看来,我的耳环还真是一对宝贝。

吸收完‘月之精华’,抱着若熏一同睡下了,天微亮,我就爬了起来,若熏问我做什么?我神秘的一笑,告诉他,听墙角!然后,我俩就穿上衣服,溜到红依绿意的窗下,将偷听事业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我们都快蹲木了,才听见里面传来一些细微的交谈。

绿意问:“哥,你睡了吗?”

半晌,红依答道:“没。”

绿意呢囔道:“哥,你说……绝色昨晚去哪里了?”

红依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回到:“她去哪里不关我们的事。”

绿意:“……她可能真的生我们气了。”

红依:“……”

绿意:“哥,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不理她吗?”

红依:“哎……她也会渐渐不理我们的……”

绿意:“怎么会?”

红依:“你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们已经……”

绿意:“可那并不是我们所愿啊?绝色也说她不在乎那些世俗。”

红依:“哪有几个女人会不在乎?”

绿意:“……哥,那你打算怎么办?还想偷偷离开吗?”

红依:“……”

绿意:“……”

红依:“虽然她的声音变了,也看不见她现在的样子,但哥还是喜欢听她说话,听她骂人,哥不想再离开她,不想再尝试一次生离死别的滋味。也许,就这么一直看不见也很好,至少,我们在黑暗中不用慌张,可以一直静静跟着她。”

绿意略显兴奋道:“对啊,哥,我们就这样一直瞎着,就可以一直留在绝色身边,听她说话,听她唱歌。她不会想要我们,我们不会自责,她也不会丢下我们,这样真好。”

我心里一阵抽搐,好傻的两个家伙。

良久,绿意再次问道:“哥,你说绝色昨晚去了谁的房间?”

红依叹息道:“乖,别想了,她去哪里是她的选择,我们的身子脏了,已经没有资格服侍她了。”

放屁!红依你个当哥哥的不教好,竟灌输一些没有理论的乱遭思想,什么叫身子脏了?你丫地,真是欠扁!要不是我现在身为偷听者,不方便马上冲出去,看我不拍碎你屁股!

绿意囔囔道:“哥,绿意想和绝色说话。”

红依:“……”

绿意:“哥,绿意还想听绝色讲自己的故事,好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红依:“……”

绿意:“绝色怎么还不来看我们呢?”

红依:“……”

绿意恐慌道:“哥,你说,我们瞎了,是不是变得好丑,绝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红依忙安抚道:“不会的,绿意一向漂亮,不会丑的。”

绿意犹豫道:“可绿意连自己现在穿得是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知道。”

红依:“绿意穿什么颜色都漂亮。”这还像当哥说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绿意又问:“哥,绝色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我们这几天都不理她,所以她生气了?一定是的,她一定是生气了,再也不要我们了……”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抽搭声。

红依忙安抚道:“不会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绿意,不会不要你的。”

绿意激动道:“她会!你不知道她身边围了多少的绝色美男吗?你没有听她说自己有多少人喜爱吗?我们再不理她,她一定会渐渐忘了我们的,哥,绿意不要她忘了我,不要,她说过要让绿意为她生小绿意的,哥,我们去找她好不好?好不好?你起来,我们去找她……”

红依声音里也带着浓重的哭音,说:“绿意,冷静一点,哥知道你心里爱她,她心里也有你,真的有,相信哥,她等儿会一定来看你,还会说话逗你笑,你想,谁吹萧也没有绿意吹得好,她不会忘了你的,乖乖躺下,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等你醒来时,她就来看你了。”

我眨了眨眼睛,将泪光隐去,拉着若熏的手,小心翼翼地蹿回屋子里去。

若熏抱着我的腰,以下巴摩擦着我的颈窝,呵着暖暖的热气,囔囔道:“吟吟,对不起,我不应该留你的。”

回手掐了掐若熏的嫩脸,揪过来,狠啵了一口:“要是没有若熏宝贝,今天也听不到他们的肺腑之言,算你记功一次!”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6. 突破2P

五日清晨,让人准备了马车,将红依绿意又塞了进去,自己也钻了进去,打算补觉。

马车颠簸,我迷迷糊糊的东磕一下额头,西撞一下脑袋,虽然有点痛,但也算是睡熟了几分。

然后,就听见两人的切切私语……

绿意小声道:“哥,绝色好像睡着了。”

红依:“……”

绿意:“你说,我们用不用抱着她啊?她脑袋好像一直在磕碰,会不会很痛啊?”

红依:“那……你愿意抱,就抱,问我做什么?”

绿意:“……”

良久,仍旧没有人管我,我的脑袋仍旧像个乒乓球似的,在车的夹角处来回地磕碰,突然一个大颠簸,我脑袋砰的一声磕到板子上,痛得我闭着眼发出一声闷哼,一手小手忙轻抚在了我的额头,一只微大的手,抚上了我的下巴。我心想,这眼睛看不见确实太麻烦,要是红依再抓狠点,我就让他再次毁容了。

我发出一声呢语,红依绿意忙松了手,我就势一歪,将头枕在了绿意的颈窝处,继续有意识的沉睡。

半晌,红依小心翼翼的轻声问:“她……睡熟了吗?”哎,瞧这孩子问的问题,就跟一个十成瞎眼的问一个九成瞎眼的:饼上有多少个芝麻粒儿似的,真没有营养。

绿意居然还满自信的回了声:“嗯……”

我的呼吸落在绿意的颈间,随着马车的晃动,将唇若有若无的擦在他细嫩的脖子上,绿意身体僵直,手缓缓的抚上我的脸,碰了一下我的唇,却马上像过电般抽开了小手,良久,小手又再次微微颤抖的摸了上来,轻碰着我的脸,抚摸着我的唇,真是扰人的妖精!

我一口含住他的手指,绿意倒吸了一口冷气,红依忙问:“怎么了?”

绿意磕巴道:“没,没什么……绝色砸我身上了。”

我嘴角上扬,绿意这个从来不说谎的宝贝,竟然为我说谎了!看来,他真的是个比较容易攻克的突破口。缓缓抬起头,绿意张着小嘴转向我,我提过他的下巴,轻柔的吻了上去,绿意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又贪恋这样的柔情,在我的挑逗下,渐渐软了身子,小手微颤的环上我的腰,伸出嫩滑的小舌头与我纠缠着了。

我轻轻拉开他的衣带,手轻巧的滑了进去,抚过他瘦瘦的肋骨,心里一阵疼惜,手指缓缓上滑,抚上他粉嫩的诱人小果实,轻轻一捏,绿意身子微拱,口中发出一声稀碎的低吟。虽然那呻吟都被我含进了口中,但红依仍旧敏感的小声问:“绿意,你怎么了?”

我放开绿意的唇,低头含住他的小果实,绿意身子轻颤,声音有丝不稳道:“没,没什么……”

呵呵,果真是个好孩子,都快被我吃了,还说没什么。绿意和红依虽是亲兄弟,但对待事情的看法一点也不一样,说红依在乎规矩吧,他又总和我对着干,说他不在乎吧,却偏偏爱钻牛角尖。而绿意呢,他一直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很执着,是个喜欢一股道跑到黑的小家伙。

我看了眼红依,使坏的用牙齿轻咬绿意,绿意忙抱住我的脖子,那种类似偷情的快感迅速袭来。我的舌灵活地挑逗着绿意的敏感,绿意的小脸潮红,样子靡丽动人,无焦距的眼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极其美丽。我亲吻上他的小嘴,不让他咬自己的唇,一手顺着他的胸膛,缓缓划进他的裤子里面,握住那小巧而硬挺的欲望,在手中套弄着。

绿意身子一抖,脖子后仰:“嗯……”脱口出一声呻吟,忙惊恐的望向红依的方向,然后一头扎进我的脖颈处,羞得不敢出来。

红依唇动了动,最后轻抿上,闭上眼睛装睡觉。

我趴在绿意耳边,用悄悄话的形式,三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哥睡着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扒了他,卡点油水,占点便宜,吃点臭豆腐?”

绿意的脸红通通地,忙摇了摇头,又扑进我怀里,躲了起来,我拉起他,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绿意的衣服在手中件件剥落,洒在地上,成一朵朵洁白的花儿。我的吻炽热而充满挑逗,在他身上所有敏感的位置上游走,时猛时柔,爱抚于唇齿攻击间,让绿意忍不住快慰的琐碎呻吟,而那声音里充满了隐忍和羞涩,听起来分外勾人心弦。

我暗中观察红依,只见他脸色潮红,紧咬下唇,双手紧紧搅在一起。我对着已经痴迷的绿意媚语道:“我的小绿意真美,你不想也亲亲绝色吗?”

绿意用力的回吻着我,醉人的呢囔道:“绝色,绿意想你,好想你,都要想疯了。”

我调笑道:“我的小绿意真热情,绝色也想你,努力从死亡边缘爬回来,就是要来找你。”

绿意忙说:“还有哥哥。”

我哦了一声:“他好像根本就不想我,不然,都不肯来亲我。”

绿意急道:“不是的,不是的,哥哥想绝色,非常想,绝色也亲亲哥哥,就知道哥哥又多想绝色了。”

我挑眉:“是吗?”

绿意点头:“是,一定是。”

我轻吻了他一口说:“好,我试试……”

身子一转,坐到红依腿上,提过他的下巴,吻上他紧抿着的唇,柔声道:“红依,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如此不堪考验吗?我能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爱你,你就不能忘记过去,来爱我吗?难道非要等我真正死去,你才知道曾经拥有的宝贵?来,吻吻我,让我知道你爱我……”

红依身子一僵,我深出舌尖勾开他的唇,灵巧地钻进他的口中,舔吮着他的舌间,一点点的挑逗,一寸寸的席卷进攻,逐渐疯狂的拥吻。

我现在打算申请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就是脱男人的衣服!那不是我夸口,就跟我长跑短跑一样,绝对是情场高手!一拉一扯一退间,红依的上衣就被我脱了下来,当我要扒他裤子时,他突然一把按住我的手,无焦距的眼里满是惊恐,嘶吼着:“不!别动我,我脏!”

我扯开膀子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吼道:“丫地!多久没洗澡,就敢说自己脏!你TMD脏不脏,是我认为的,不是你!”

一把扯下他的裤子,低头快速含住了他的鸟儿,红依身体一僵,忙大喊道:“别舔我,别舔!”

我多年累计的厚脸皮,在瞬间全部脱落,气得牙都痒了!一把扯过红依的头发,让他吃痛的靠近我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我TMD给你做口活,你TNND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算了,喊个屁啊!外面两夫君听见了,不得说我偏心?你TMD还让不让人活?我这一路公平下来,不得把我挂钩干碎,嘴噌秃三层皮?”说完气愤的在他大腿内侧狠咬一口。

“啊!!!”车厢内,红依突然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嚎叫,声音甚是凄婉动人。

然后我就发现了咬人的乐趣,就开始跟红依玩起了我咬他躲的游戏,最后还是被我堵在角落起,在红依惊恐无焦距的大眼中,一顿啃咬蹂躏,车厢里不时发出声声闷哼夹杂着哀嚎,最后却逐渐转为琐碎的呻吟,然后是两个人一起呻吟,再然后,是三个人……

我贾绝色真吟魔,终于完成了历史性的任务大计,在新的一年里,终于突破了一对一单挑的床上作业,完成了较有难度的一对二作业,充分发挥了上下两个口的良好合作关系,争取在明年的功课上,更上一层楼!取得突飞猛进的大跨步!为自己,为爱人,为下一代,做出宝贵的贡献!

马车摇晃,在旖旎的动人画面里,消魂食骨的喘息呻吟中,发出一声含糊的怒吼:“鸭低,蛇窝醉立里!”丫地,射我嘴里了!

“啊……”接着,又是一声凄惨无比的嚎叫,迅速传遍了整个行进中的‘银宫’部队,弄得人心八百颤,就跟玩单脚钢丝跳似的,暗自庆幸虽然自己对宫主动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心思,却祖坟上烧高香,冒青烟,万幸没有被宫主看上,不然,鸟儿不保啊。

我本以为此事乃我闺中性事,与外界无关,不至于书写成册,更不至于流传千古,却不想竟然出现了个不小的后遗症。

事情是这样地,当我喜滋滋乐颠颠屁颤颤地钻出车外,分外不好意思的看向马背上的若熏和朝时,两人皆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鸟儿,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冷颤……

呵呵……新生活,才刚刚开始哦!

不要脸的色女,卷土重来也!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7. 蜘蛛吐真丝

武林大会即将召开,让四小分队先去打探一下消息,自己带着若熏,朝,红依,绿意,一同连日赶到‘瑰崖’,想让上次为我医治好眼睛的后爸小几来着,为红依绿意治治。

我让朝捧起最大的一块石头,向下砸去,半晌,仍无动静。

当即觉得自己太笨,让他们上来还不如我们下去来得省时,便带着四人匆忙的找到入口,一鼓作气的冲了下去。

刚绕到屋侧,就看见两个后爸行色匆忙的赶了过来,看见我时,微微一愣,当看见我带着四位带面具的风姿男子时,脸上顿时黑了几分,冷冷的问:“他们是谁啊?~~”啊字拖得那叫个长,那叫个颤,那叫个阴森恐怖乱吓人。

我眼睛一瞟,笑道:“当然是很重要的人,我正打算引荐给老妈呢。”

两后爸的脸就仿佛被火烧了般难看,却突然转为笑脸,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开始了嘘寒问暖,直说:“锦儿现在的身子骨远不如从前了,年轻男子又太过生猛,没个分寸,万一伤到锦儿的凤体,那得多让人心疼啊……”

听得我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忙打住他们的话,说:“行了,把我交代的事儿办好,我就马上带人走。”

两后爸眼睛一亮:“什么事?”

我说:“上次我眼睛不是瞎了吗?不是有个小某某后爸给我医治好了吗?现在我的两位夫君也哭瞎了眼睛,你们去把他叫来,别忘了将药箱也带上来,我就在这等着。”

两后爸顿时神色一暗,抽抽搭搭的就哭了起来,说道:“不知道哪个该千刀的,竟然从崖上撇下个巨大的石头,正刮到后爸小十一的脑袋上!哎……你没看到,那血流的哦,怕是得昏迷个十天半个月的,那石头要是在寸一分,他这条小命啊,准是保不住了……呀,小吟儿呢?小吟儿哪里去了?小吟儿……”

我头冒冷汗,脚底抹油,驾着自己的小玉腿就瞬间消失在谷底,一溜烟,冲到了树林里,大口喘息着,幸好没撇中,不然……老妈非得挠死我不可!

看着身后跟出来的四位宝贝亲亲,擦了擦头上的已经变热的汗珠子,吐舌头,笑笑。

看来红依绿意的眼睛只得另想办法了。可大夫都说,他们这眼睛虽仍有一丝希望,却无法再拖下去,若不及时请到名医,怕要坏菜。

急死我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暴躁的来回踏步走,脑中突然闪过一张会吐丝的人脸——花蜘蛛!对,他的医术一向很高,这个艰巨的问题,他应该能解决吧?可我到底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找他呢?而他又会不会帮我呢?作为绝色,我曾经说过,我们恩断义绝,作为了了,我曾经刻意的侮辱他,他又怎么会帮我?算了,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他再说,让红依绿意看得见,才是正经事!

当我下定决心,死瞪眼睛,掳起袖子,拉开裙摆,一心一意的打算发号事令,想让大家一齐去找花蜘蛛时,就瞥见不远处的‘瑰崖’上,站着一个满身大花蝴蝶的男子,长发飘飘立与风中……

心下大喜,忙驾腿冲了过去,却在靠近他时,点起脚尖,收起爪子,猫着腰,缓缓靠进,怕自己突然的出现把他吓到悬崖底下去,到时候谁来救我家两宝贝啊?

当我快靠近他时,却被他那无声的眼泪吓了一跳,险些自己栽到悬崖下去。真的,我第一次看到花蜘蛛哭,而且,还哭得润物无声,静静流泪,两只眼睛深深望入悬崖底,不知道想透过那紫色的迷雾,看清些什么。而看那胸前的大片阴湿,就知道已经哭了有一会儿了。

这样的花蜘蛛没有往日的拿情妩媚,风骚酥骨,是用泪洗尽了浮尘,干净得若静静微开的雅莲,竟让人心生了几分怜惜。

我眼见他身子前倾,下意识的高喊一声:“不要!”一个猛,扑向他,只来得急拉住他修长的手!我趴在悬崖边上,拼命的拉住他,身后的朝和若熏与我一起,奋力将花蜘蛛拉了上来。

花蜘蛛脸上还挂着泪珠,萎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双眼有些涣散,怕是吓到了。我的腿有点软,直接倒在地上呈现大休状。

良久,我噌的弹起身子,吼道:“你为什么跳崖!既然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又何苦再救你一次,你现在就去跳好了!我绝对不拦着你!”

花蜘蛛凝视我的眼蕴了某种晶莹,含了某些复杂,手指动了动,轻垂下眼帘,再抬起时,已换成挑逗的一笑,屁股在地上一噌,扑起了一丝灰尘,直接依偎向我:“人家哪里是要跳崖?明明是你推了我一下,害得我以为你想杀了我。”

我一把将纱帽扔掉,瞪着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说什么?是我推的你?”

花蜘蛛点点头:“当然是你,你喊了声‘不要’,就将我推了出去。”

额头上再次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冷汗,慌乱的用手背擦擦,眼睛转向朝,朝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别开了头,看向若熏,若熏也眨了下大眼,盯向脚尖。

我头痛得紧了紧眉毛,推开依偎在我身边的花蜘蛛,冷声道:“不管怎么说,我原先救你与色女之手,今天若不是我拉住了你,你也一定挂掉了,所以,你欠我两条命,你说你怎么还?”

花蜘蛛红唇一嘟,飞了一记媚眼:“人家嫁给你好不好?”

我忙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留着你的身子,造福饥渴的女性吧。我只要你帮我医治好两个人的眼睛,怎么样?”到时候,我把红依绿意的脸蒙上,只露两只眼睛让他治,就不信他还能分辨出谁是谁。

花蜘蛛半晌没表态,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呵呵一笑,直接挂到我身上,说:“好。”

我眨眨眼睛,这也答应得太干脆了吧?有哪里不对劲吗?

果然,花蜘蛛口风一转,说:“你曾经救过我一次,我帮你医治一个人,但今天却是你失手推的我,就不能算你救了我。”

我问:“那你想怎样?”

花蜘蛛手指划了下我的唇,说:“你只需要听我说一段故事既可。”

我脑袋有点嗡嗡:“但愿你这个故事不要太长。”

这时红依绿意却摸了过来,抓住我,就往起拉,意思非常明显,就是不想让花蜘蛛看到他俩,我手一用力,将他俩扯到地上,吼道:“给我老实的呆着,不许说话,不许行动,不然让你们的小鸟儿变成小小小小鸟!听见没有!”

转过头,看向花蜘蛛,冷声道:“讲吧。”

花蜘蛛习惯性的手脚并用将我缠上,开始讲起了他要说的故事。天!我心一惊,怎么会是习惯性的?不对,不对,一定哪里出现了错误,却一时想不起来,只能暂时委曲求全,听他讲起某个听起来简洁,却跨越很大的故事……

“我的母亲是位名医(听,他直接说我,而不是说有个小男孩如何如何,然后在让我傻了吧唧的问,你就是那个小男孩吧?然后他深沉的点头,称是。关于之点突破性的桥段,我很满意。),年轻时曾经得了洪家夫人的恩惠,逃过了砍头大难,于是,就发誓要帮洪家三个忙,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哪怕是要了她的命,她都甘愿。但洪夫人婉言谢绝了母亲的好意,更让母亲感激在心。后来母亲隐居在蝴蝶谷,直到去世,她都没有帮上洪家一个忙,而我又是她唯一的孩子,所以,她把这个未完的心愿交到我手上,让我务必帮洪家三个忙,让她在天之灵,可以安息。我到了洪府后,才知道洪夫人已经辞世,但答应了母亲的临终遗言,亦不能轻易言罢。当时,洪仙儿看上我,让我做她的男宠,我便应了。随后,她让我勾引若然曲吟,我也应了,因为这就代表她将我送了出去,我不再是他的男宠,而是那位女子的。只要那位女子说不要我,我就自由了!可在与她一次次的挑逗与接触中,在她一次次的说不要后,我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甘愿跟着她一辈子,即使她不把我当爱人,哪怕只当我是暖床的男侍,我亦给她这世上最大的真心,死心塌地爱着她,认她做了主人,只希望她能懂我,莫要践踏。越和她接触,越被她坚韧,豁达,善良,独特的心思吸引,喜欢看着她因受我的挑逗而呼吸不稳,面色潮红,也喜欢看着她奋力的推开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贱,越来越想黏她,甘愿用自己从小就喂药的灵血医治她。我以为我一辈子不会告诉她,我整日赖床,不是因为不想动,而是失血过多,无法动。我以为有些东西,我不说,她也一定会懂,可她真的一点也不懂,而我这个爱着她的人,还下贱的必须让她懂!我医治她,照顾她,想就这么陪着她,不让她生病,不让她难过,让她开心。虽然知道她因为一些过往而怨我,不可能接受我,但我仍旧义无返顾。她怨我没有在她和她爱着的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相助,而我要告诉她,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爱上了她,又怎么会背弃对母亲的承诺,做出任何不利于洪府的事?在逃亡的路上,我们患难与共,我带着她离开她不想见的爱人,我甚至自私的想,她就这么花着脸也很好,这样,她就不会想要任何爱人,而我,这个她不爱,不在乎的人,就可以这么一直陪在她身边,这些对我而言,已经是难得的幸福。可她,却在身体康复后,毅然的选择离开了我,我疯了般的寻找,却意想不到的在‘菩衍剑庄’看见了她,我当时真的想上去狠狠地甩她两个耳光!告诉她,我有多么挂念,多么让我好找!可……看到她消瘦的脸,无神而空洞的眼,我就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想赶快带她走,继续保护着她。我们家的人也许性子都很随便,但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就算撞得头破血流都不会回头,呵呵……我很贱,是不是?我发现她是一个极其会若麻烦的人,无论是挑衅了洪仙儿,还是短短几天的江湖之行,竟能惹上盟主的追杀,我真的不知道应该笑她特别好,还是哭她是个麻烦精好。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当我抱着她躲开启尊刺向她的剑时,我就知道,她是一个比我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可惜,我仍不是她在乎的人……我想,我们经历了这么的追杀,围剿,我始终如一的陪伴,会让她明白我的感情,我也一直等着,等她可以接受我的那一天,哪怕等不来她收了我,只要她不撵我走,让我在她旁边守着她也是好的。不,就算她撵我走,我也一定不会走,被我缠上的人,怎么可能在网不断的情况下轻易放飞呢?却不想,在军队的突袭中,洪仙儿让人交给了我最后一个任务,让我将她们引入冰河处,且告诉我,这是唯一救她们的方法。我起先并不相信她说的话,可后来森林将四周的情况详细道来,我才觉得,既然哪个方向都是危险,且不如拼上一拼!以我对洪仙儿的了解,她只需要告诉我这个命令,而不需要告诉我此路可以救大家的命。况且……即使有一种感情,被洪仙儿隐藏的很好,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其中的端倪,我想,她虽然执着于红红绿绿,但……她最想得到的人,应该是……她。所以,我未加阻止,决定冒这个险!赌赌洪仙儿的感情,赌赌我们的运气!却不想,到那里后却又是另一翻模样,无数的冷箭利器都嗜血得想要人性命!洪仙儿让我过去,而我只说我们两不欠了,我想握住那女子的手,告诉她,我也被骗了,告诉她,我会一直和她一起!却不想她突然转过身,说要与我恩断义绝!顷刻间,我只觉得自己连日来苦撑的身体,在瞬间崩塌,我想张口叫住她冲出去的背影,却连手指,嘴角,都无力动一下……后来,我被洪仙儿带走,然后又放了,我开始往‘瑰崖’赶,希望能碰到她,却还是来晚了一步,听见她说:若爱我,就信我,等我。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会一直等她,不相信死亡,不相信永别,虽然明知道她即使回来了,也不会来找我,可我仍旧会等,等她回来的讯息,然后找到她,继续黏她,一直黏下去……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有自己的欲望,我不会假装着自己的感情淡薄,不争不取,更不会隐藏自己的种种,让任何有可能的误会阻隔在我们之间,我要让她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哪怕她不接受,不爱我,我也要让她知道!她说得很对,我是只花蜘蛛,不管别人的愿意与否,我总是要张开自己的大网,牢牢的粘上她,哪怕是窒息,我也要和她死在一块!花蜘蛛的这种感情,你明白吗?主人?”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8. 傻蛛

心情复杂了,绝对的复杂了,花蜘蛛眼波动荡,深情款款的凝视着我,而我左看看,上瞥瞥,下瞄瞄,或者来个眼神跳跃,直接翻几个跟头,往山崖下蹦,就是不肯看向花蜘蛛,太多的震撼让我无法接受,太多的复杂情感让我找不准降落的方向,一颗心就跟栓在飞机尾巴上,一路高空作业,动荡不安,呼吸困难。

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好,显然没有继续隐瞒身份的必要,但还是无法坦然承认自己的原有身份,突然间变得有点不知所措。

花蜘蛛对于我的怀疑,怕是从一开始就有,虽然我的样子、声音、身份,都变了,但一个人的口头语,说话方式,举止,习性,不是说改就能改过来的。尤其是对自己比较了解的人,所有的掩饰,都变成了糖衣,即使蒙胧,仍然可以窥视其中的包裹真相。

但我仍旧不明白,以我绝佳的演技,花蜘蛛到底是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是我的?而非她呢?

也许,看出了我的疑虑,花蜘蛛脑袋一歪,一个高出我整整一头的大男子,就这么柔媚地趴在我的颈项处,用感官勾引着我的神经,呵着热气说:“虽然你的声音,样子,变化太多,但那些细微的熟悉感让我忍不住多再的试探你。可你这个坏家伙,不但要压我,还说我是公共茅厕,气得我都想给你下点药!让你……哼!不过,人家心软,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没舍得。今天在这里遇见你,你错手推了我,却本能的想救我,然后劈里啪啦的一顿骂,我当下心喜,呵呵……只有你才会把关心一个人的方式,用这么狠毒的语言骂出来,我当时真是激动,心里就更确定几分。后来……后来,呵呵……你让我为人医治眼睛,我就万分的肯定是你!也许你不相信,就连洪仙儿都不知道我会医术,而我从小到大只医治过一个人,那个人就上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

我噌的转过头,大惊:“什么?第一个病人?我靠!你拿我的生命练手玩呢?”吼过之后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承认了现在的自己是原先的自己吗?恼火中……

花蜘蛛也动作极快的抬起头,对我着我略微失神的脸,微微张开的唇,就狠吻了下来,我呜了一声,就被他按到了土地上。花蜘蛛的手脚直接呈软锁状,将我缠绕在自己身下,生涩的吻夹杂着一丝啃咬的痛,火辣辣地直接延伸到我的口中,炽热的纠缠着我的唇舌。

我的手刚刚求救似的伸起,就马上被他缠下,我的脚刚抽开一定的距离,就被他又绕回到自己腿里。我的头刚刚一偏,想张口喊救命,就又被他狠狠地堵上。就跟商场物品不要钱,大家都来狂抢的疯样,就差给我两砖头,摆平,拖回家,放到床上,直接吃了我。也许,现在,他就想吃了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窒息的一瞬间,身体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只听一声凄惨的嚎叫,从远处传来。

我看见银色面具下的闪闪大眼,忙蓬头垢面的扑进若熏的怀里,大呼:“宝贝啊,宝贝,还是你心里有我啊,你再不出手,你的吟吟就被人压死了,不压死,也窒息死了!我无限凄惨啊……”

若熏抱着我,一顿横拍竖打,将我身上的灰扫掉,口中还适当的安慰着:“不怕,不怕,有古哥哥。”

我缓缓抬起头,斜着眼望向古若熏,他忙咧开水嫩的唇,嫩嫩的一笑:“有若熏宝贝,不怕……”

我又扑进他的怀里,开始抽搭,当然,为了表示我被欺负的不满,来点大面积拳打脚踢,小面积的撕扯啃咬,是很正常地。

我们这边正上演着安慰与被安慰,袭击与防打击的戏码,只觉得两个人中间,硬是紧进来一个人,花蜘蛛一把抱住我,直接用舌头送到我口中一粒小药丸,然后狠狠缠住,叫嚣道:“我看谁再扔我!我可在全身拍了‘春情也惘然’,谁要是想一个月都不挺,就来动我好了。”

大家果然都很有魄力,也非常齐心,我心甚慰的看着他们,毅然地跳开到两步之外的安全距离,不再理我们之间的纠葛。就连红依绿意也坐在地上,向后方退开了两步。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说:“好,很好,你们都怕了是不是?告诉你们,你们这一个月,就算是天天都举,我也不要了!”

若熏和朝已经无脸面见我,直接低下了头,装着数地上的蚂蚁。坐在地上的红依绿意都开始玩起了自己的手指,装着数蚂蚁。

花蜘蛛大笑:“哈哈哈哈……太好了!主人,这一个月,花蜘蛛天天陪你,保证你尝过我的滋味,就再也不想别人了。”

我很善良,很天真,很无邪,很自然,很清纯,很明媚地笑了笑,用怕吓飞羽毛的柔声问道:“花蜘蛛啊,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呀?”

花蜘蛛困惑地眨了下眼睛,自然答道:“解药啊,中了‘春情也惘然’的男子会不举,女子会无欲,我当然不能让你没有欲望了。”

我笑容更加灿烂地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对了,花蜘蛛,你一定好奇我身上的变化吧?”

花蜘蛛眼睛瞬间一亮,忙点头问道:“主人愿意讲给奴家听吗?”

我诡异的一笑:“好啊,而且,我还打算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变化呢……”话语刚结束,我中指一弹,一小簇火苗就直接落到了花蜘蛛的屁股上。然后静静的看着他惊讶的脸,微嗅的鼻子,倒吸气的表情,然后惊慌失措,手足无措,慌乱地拍着自己的屁股,再后来,在嚎叫声中,直接躺在地上,边噌,边打滚……

折腾了一溜十三招后,才像个灰色土人似的,用那双吃惊的眸子,委屈地凝视着我,蛮腰一拧,打算缠过来,却在看见我微挑的眉头时,老实的坐在地上,玩起了无声的控诉。

良久,花蜘蛛突然蹿了起来,大喊着直接冲向我,紧紧缠住:“烧吧,烧死我,我也不松手!缠,我也要缠着你死!”

我刚抬起的手指,就这么缓缓无力的放了下去,任他像条蛇似的将我缠绕着,紧一点点,再紧一点点……

花蜘蛛的呼吸落在我颈项间,是如此的炽热,他幽幽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渴望与点点的感伤,问:“主人,你会……爱我吗?我不求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多,哪怕只给我一点点也好。”

花蜘蛛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经历了那么的患难与共,如果说,我再不明白他那是为什么,就真得是智商有问题,有待研究一下重新开发的事宜了。而且,近日来,我也想过那天发生的事,既然花蜘蛛有意让我死,当初又何必辛辛苦苦日夜守侯的只为救我?而且,如果他想出卖我,又何必等到那个时候,大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我们全部毒晕在石室里。虽然我想了又想,也想不到他做此事的目的,但他当时说的那句话,却也是无可回避的怀疑。

如今,他虽然都解释得一清二楚,但那么多条我仍旧企盼重逢的生命,又要如何归得回?我明明知道不应该怨他,但仍旧无法释怀与原谅。而我,到底爱不爱他,这个答案好想已经不用我说,往往越是痛恨与不忍,正是因为有着不可忽视的感情,也许,它的名字,就叫做爱。至于最后这句‘就叫做爱’,也可以‘就叫做——爱’,更可以‘就叫——做爱’!无论那一种解释,我的答案已经很明显。

只是,在我爱的人还没有全部回到我身边时,我还有说爱的资格吗?

却是,在红依绿意面前,我还能收了曾经眼见他们被伤害,而无动于衷的人吗?

千般感想,万般感慨,我还是伸出手,第一次回抱着花蜘蛛,缓声道:“你的这个问题,如果真想要我的答案,就要等所有我爱的人都回归到我身边后,才能给予你想知道的爱与不爱,一点或者许多。也只有那个时候,我才会相信自己仍旧有多余的,广泛的爱,可以分给别人……花蜘蛛,你可以等这个答案,也可以不等,要知道等待是个多么漫长而艰辛的路程,而我,却必须等,一直等,等他们回到我身边,继续让我爱他们。也许,这个等,就是守望一辈子也不知道的答案……”

花蜘蛛抬起头,用那双会吐丝的媚眼认真地看着我,张开柔润的菱唇,坚韧道:“没有什么比能我睡个好觉更有福气,只要守在你身边,让我一边酣睡,一边等,就已经很好。也许,有一天,我都忘了有什么东西曾经问过你,但那一天,一定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第四卷 斗色争妍 19. 见鬼?拔心结!

当花蜘蛛想为红依绿意诊治的时候,两个人又闹上了,说什么都不肯让人碰,不肯轻易就医,对拉扯他们的朝和若熏,更是大打出手,死命挣扎,仿佛比杀猪还痛苦。他们的那点心思,我早就趴墙根,听得明白,不就是想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认为自己看不见,就会忘记一些不愉快的往事吗?这种感觉,我深有体验。

于是,只好亲自动手,一手一个,硬是从床里面给揪了出来,而他们知道是我,就不敢出手打人,更不敢死命的挣扎,弄得我又想气,又好笑,恐吓道:“再不老实,就扒了你们扔小倌院去!卖小鸟儿算你们享受了,卖屁眼让你们拉屎都肛裂!告诉你们,别说我吓唬人,让人上久了,到时候一上茅厕,大肠子头就拉出来了,整个肠子顺着屁眼就一直往粪便里滑!你若不想死,就还得从粪便里拉回自己的肠子,一点点的塞回去!给我老实的看眼睛,不然就卖了你们!”

两人脸色一白,嘴角哆嗦着颤抖了两下,我见功效不错,忙一手拦住一人的腰,柔声道:“红依,绿意,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吗?一天到晚的在我身上,脸上,摸来摸去的,我都快让你们摸得起茧子了。”

两人脸一红,我接着说道:“其实,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别以为我眼清的不懂瞎眼的心里,你们不就是怕看见光明,怕看见一些不想看见的人和事物?怕勾起过往的不堪回忆吗?其实,我告诉你们,这些我也经历过,我流浪的故事还没有给你们讲完,我也曾经哭瞎过双眼……”

红依绿意几乎在同一时间紧握住我的手,看来,是紧张了。

我歪着头,一人给了个响亮的啵,然后继续讲起了《贾绝色真吟魔历尽波折流浪神奇传奇记》,边讲,边示意花蜘蛛动手。

就这样,我天天讲,天天治疗,天天赶路,在花蜘蛛大胆用药,银针狂扎,细心调养下,七天后的月挂树梢时,红依绿意的眼睛,终于可以得见光明!我激动得无以复加,在屋子里来回的乱蹿。

花蜘蛛施完针后,即将打开他们的眼布,我激动得攥住他们的手,听见绿意紧张的问:“绝色,你到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得意道:“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我和他们讲了自己的神奇经历,但没有形容过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想引得他们的好奇心思,争取早日康复。

见花蜘蛛打算拆红依的眼布,我心思一动,忙阻止他,将其拉到一边,聚拢过若熏和朝一番耳语,让大家帮我弄个唯美的造型,说什么也要让他们万分庆幸自己能看见真正绝美的我。

一切安排妥当,我让花蜘蛛将他们俩带到户外,面向一轮水洗明月,让朝将绳子系好,又将我掉到高树上,让若熏找来一面大镜子,顺着我从空中飞落的身影一直照耀反光,在身子上渡一层神秘的光晕。而我这几天都没有吃药丸,所以,等会我白色薄沙渺渺的从月上而降,银色的发丝随风飞扬,祖母绿的美眸闪烁爱恋之光,一定若仙姿漫舞,让红依绿意欣赏到心旷神怡的唯美视觉!一切准备就绪,行动!

当花蜘蛛解开红依绿意的眼睛时,当他们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时,当他们睁着大眼急急找我的身影时,我打了一个响指,行动开始!

我摆出个电视里经过历代武侠导演都爱不释手的经典纷飞造型,双手一展,单腿勾起,含着一丝自认为绝对倾倒众生的笑,打算翩然至红依绿意面前,却因忽视了人体的惯性问题,直接以秒速猛冲到他两中间,发出三声闷哼!

两个人后脑着地,我前脸拱地,痛得我直想骂人!却不忍心破坏我在他俩心中再次建立起来的崭新形象,一狠心,一咬牙,挣扎着抬起头,继续露出倾倒众生的笑脸,温柔的,含情脉脉的笑着……

“啊!鬼啊……”

“啊!妖怪!”

“啊!啊!”痛啊……

红依喊鬼给了我左眼一拳,绿意喊妖怪给我右眼一炮子,我能喊什么?当然是啊啊两声,表示自己悲惨的命运,发泄一下痛心的情绪,喧嚷一下不受人爱戴的……嘴脸!

身子被人抱起,我扑进朝的怀里,就是一顿捶足干嚎:“啊,没有天理啊,他们竟然说我是鬼,是妖怪!还一人给了我一拳头,我不要活了,让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

身后的两人忙从地上蹿起,颤声疑问的喊了声:“绝……绝色?”

我愤恨的回过头,死瞪了他们一眼:“滚!我不要见你们!”

两人突然扑向我,一顿泪眼攻势,直说没看清,没看清……

本应该含泪不语的感人场面,竟然成了打妖会,老娘怒了!

等气呼呼的我,架着自己的膀子。噘着自己的屁股,扔着自己的大腿,扭着自己的鼻子,掐着红依绿意的耳朵又回到屋子里时,才又爆发了新一轮的愤怒。

将两个刚恢复视力的人狠狠地扔到床上,掐着腰开始了恶声谩骂:“你说你们两个死没有良心的东西,我好心好意的为你们准备了一场活色添香的绝美视觉盛宴,希望让你们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享受到我用心布置的一切,感受我的真心实意,可你们到好,竟然辜负了我所有的希望,一个喊鬼,一个喊妖怪!靠!太不能人当人了!

我哪里像鬼,哪里像妖怪?你们到给我说说,今天说不出一一二二来,你们就等着给我玩SM吧!”

绿意抽动着嘴角问:“绝……绝色,什么是SM?”

我怒骂:“性虐待你懂不懂?就是用鞭子抽,用蜡烛滴烫,用细长的铜棒插进你的小鸟儿眼里,用……”

花蜘蛛眼波动荡闪烁动人的靠向我,呼吸间都是炽热的信息:“主人~~奴要……啊……”

我一拳头打了出去,恶声到:“滚,没看到我吓人呢吗?你要的等会儿再说。”

花蜘蛛捂着自己的眼,忙点头:“好,好,等会儿一定要说。”

我横了他一眼,看向红依,红依的小脸已经变绿,我淫笑着靠进,拉起他的一缕头发,媚声道:“来,给我讲讲,不然……今晚,我们就玩些新花样,例如……”

红依咽了一下唾液,忙讲道:“刚才,我渐渐能看清楚,就急着找你,却不想一个白色乱飘动的东西,突然从天上蹿了过来,直接将我们扑倒在地,当你抬起头,我看见一张黑糊糊的脸上,顶着一头银丝,一双莹绿的眸子下,是噬血的红唇!我……我以为你咬了绿意,是妖怪,所以……才出手打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然,不会……”

红依越说声音越小,我一把扯过镜子,看见自己面脸黑糊糊的泥土,还蹭上了几根烂掉的绿草,看来,昨天的小雨,没有白下,恐怖效果甚是明显啊。我将镜子放下,装做受伤的样子,叹息着起身:“哎……我的样子吓到你们了,真是对不起,你们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红依绿意忙起身拉住我的手腕,红依急道:“没有被吓到!”

绿意忙说:“别走,别走。”

我心里得意,脸上仍旧无限凄凉道:“哎……虽然我没有变成什么好样子,但总还是期望你们喜欢的,现在这样,就连晚上想搂着你们睡,都会害怕吓到你们。”

红依张了张嘴,最后,脸一红,没有说话。

绿意却很真诚的说:“绝色留下抱我们,就知道哥哥和绿意都不会被你吓到,刚才,绿意也以为你咬了哥哥,所以,才……绝色,别生气,别走……”

我顿时原形大露,晃动着肩膀得意的淫笑道:“好啊,那晚上就一起抱你俩,看能不能把人吓到。”

红依绿意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怎样的错误,两张小脸羞得通红,松开了紧攥着我的手,不安的瞥了眼其他人,又退回到床上,低头装鹌鹑。

将大家打发走,我脱了衣服,钻进温水里,将自己的灰尘大概地冲了冲,对着屏风外喊:“有没有哪两个打了我眼睛的家伙,用愧疚的心来帮我洗洗澡,按摩一番啊?”

过了好久,两个人扭扭捏捏的渡了过来,低着头,犹豫着不肯脱衣服,我笑道:“你们的身体我又不是没有看过,光摸就摸了无数遍了,快点进来,我们洗个鸳鸯浴。”

两人抬起头的瞬间,呼吸微微一顿,皆玩起了失神,虽然我已经习惯这种目光,但被自己爱的人这样注视,还是相当有成就感地!当下站起身,伸出手,将两个人拉了过来,四下,将两人扒个干净,扔进了浴池里……

水波动荡,绿意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仰起小脸,柔柔的问:“绝色,绿意……可以摸摸你吗?”

我在他的唇上轻咬一口:“哪里是你没有摸过的?还问?”

绿意雀跃地将小手伸到我的脸上,细细的抚摸着,然后跪到我旁边,嘟起红色的嫩唇,一点一点的亲吻着,脸上挂着痴迷的笑,囔囔自语道:“好神奇,绝色竟然会变了一个模样,绿意怎么会把绝色看成妖怪呢?绝色,绿意的眼睛一定没有好……”

我笑着将他抱进怀里,点了点他的唇:“小绿意都长了一岁了,怎么个头一点也不见长?到是瘦得跟排骨队长似的?这样可不行,要好好补补。”

绿意眼光迷离:“这都是想绝色想的。”

水中手一滑,抚上了他已经硬挺的小鸟儿,调笑到:“绝色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想绝色啊?”

绿意脸一红,直勾勾的望进我眼里,点了点头:“想。”却马上眼睛一眨,忙问道:“绝色,你说人瘦了,鸟儿真的也会瘦吗?”

我神秘的一笑:“光摸你的也看不来,还得有对比啊。来,红依,过来,让我们比较比较。”

红依脸一红,粗声道:“不要。”

我挑挑眉:“那就是想让我过去喽?”

红依瞄我一眼,慢慢靠了过来。

我揪过他的鸟儿,问:“你怎么就总是学不乖?每次都让我动粗才肯消停?”

红依扁了扁嘴,没有说话。

我微微用力一拉,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也不肯多说什么,我还就不信,我这么找茬打架,还能打不起来?我是贱皮子,就想让他恢复以往的暴龙精神,不喜欢他这么静。我挑衅道:“红依的鸟儿怎么都瘦没了?要不是我熟悉地方,还真如大海捞珍,不好找啊。”

红依脸又是一红,抬头看看我,又开始装隐形。

我酸酸道:“呦,刚才还热情似火的想让我留下疼你,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看来,我的样子果然不讨红依喜欢,真是委屈你了。”

红依唇动:“你……你别误会。”

我冷哼:“还让我别误会,你看你对我十冷不热的态度,真让人伤心!你明明就是不喜欢我,喜欢了其它女人,所以才会一直怨恨我把你绑来,若真是这样,明天你就走,我再也不会贱贱的去找你!”

红依噌的转过头,双眼开始酝酿火苗,声音变得充满斗争力:“你乱说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诬陷别人的心思?老子对你到底怎么样,不图你能明白,可你……你也不能这么,这么……”

我瞪眼:“我怎么了?怎么了?你看你那熊样,一副霜打的茄子,孬种样!床下你软趴趴的没有个精神头,床上你也软趴趴的不像个男人!你当我一天养你吃闲饭的呢?你好死不活的能看见了,就应该对生活充满热情,你看看你那孬样,真恨不得掐死你,让你重生算了!”

红依半受伤,半疯狂的爆发了五成狂吼功:“我床上床下的就是你一泻欲的工具,你男宠那么多,还会在乎我一个不干净的身子吗?你想到别人那里去过夜,就去,不要在这里陪着我,侮辱着我!”

我想都没想的狂吼了回去:“丫地,拿你家那瘦弱可怜的鸟儿当泻欲的工具,你当我是幼儿呢?你那东西捆成四个,刚好能跟正常的男人比!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到林子里晃一晃,猴子都会笑话你,一个被剪了尾巴的变种猴子!”

红依双眼喷火,十成功力大吼道:“你说什么?”

我狂吼:“说你是个没有用的小小鸟儿男人!一个不敢面对挫折的无能男人,一个没有资格被我爱的男人!”

水花瞬间四贱,红依扑向我,用狂躁的吻吞掉了我所有的叫嚣,纤瘦的身体用力地抱着我,仿佛要把我压到骨头里去,还别说,真TNND咯人。但这个时候,谁会在意这些啊?我等着他的爆发,等着他易怒的因子,等着他如火如荼的热情,我偷偷的睁开眼睛,对旁边张个小嘴的绿意飞出记胜利的飞眼,绿意马上小嘴一咧,偷偷的贼笑开了。

红依孩子气的死命与我纠缠着,抱起我的后臀,一个猛冲直接刺到底,还为自己打气的喊了一个口号:“我不是四捆一的男人!”

我心里窃笑,无论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男人的那点最容易受到挑拨的尊严,从里到外的翻来看,也就是一些鸟儿事……哈哈哈哈……

红依在我身体里冲刺着,感觉他马上要射的时候,我忙挪开身体,一把攥住他的炽热,堵住他的小口,让他分外难受的无法发泄,身子不安的涌动着,想要宣泄自己积压的欲望,口中带着求饶的声音:“别,别这样……好难受……”

我淫笑道:“我还没有舒服到,你竟然就想射了,那到底我是你的发泄工具,还是你是我的发泄工具啊?”

红依脸一红,只用那双染满情欲的眸子看着我,不说话。

我的手上下抽动着,他又兴奋的拱起了身子,看样子又要来了,我忙按住小口,他急切道:“给我,给我……”

我贴进他,冷声问:“红依,你要想好,你是选择继续做现在这个不被我喜欢的红依,还是做回原先我爱的火山暴龙?如果你一直如此,我也只能一直如此,天天折磨你,让你想射射不了,你要是敢自己用手弄,我就让朝把你绑起来,让大家看着我玩你!”随即手下开始套弄,温柔的用唇摩擦着他的唇,呢语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萎靡不振,简直是在剐我的心?难道你就忍心一直让我也活在过去的痛苦中吗?难道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自己无能的保护吗?若你们真得无法释怀那场凌辱的过去,我们就只能缘尽与此。就算我再爱你们,也要放手,让彼此呼吸……”堵在小口的手指一松,红依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浴池里的清水染上一团团乳白。

红依蒙胧的眼渐渐清晰,豆大的泪珠缓缓滑落,伸出纤细而苍白的手臂将我抱入自己怀中,颤声道:“对不起……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脸去继续贴近你,继续爱你,他们都很优秀,他们都很好,而我们……”

我温柔的软在红依怀里,神秘兮兮的拉过绿意,小声道:“你们两个笨蛋,他们有他们的好,但你们有你们的好,没了你们,谁陪我玩3P啊?再说,你们那点事也叫个事儿?你们看人家花蜘蛛,都跟采花大盗似的,看一个漂亮女人就想上一个,你们当他认为自己不干净过吗?我告诉你们,他那还说不定在洋洋得意,自己滋润了无数干涸的土地呢。”

两人脸一阵红云大飘,扑哧一声笑开了,红依晃抖着肩膀问:“贾绝色,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笑着掐了掐他的红色小巧果实,捏在指间蹂躏着:“怎么不介意?”两人身体一僵,我使劲掐了一下红依,他发出一声闷哼,我接着愤恨不平的说道:“我介意洪仙儿是你们家的败类姐妹,不然,我一定把她抓来,让我的宝贝红依绿意强奸她一回,咱也出口怨气!”

红依绿意小脸白了又白,愣了又愣,随即颤抖着肩膀低低的笑开了……

我将绿意抱进怀里,亲吻他的额头,柔声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不可获缺的微量元素,你们不要看轻自己,因为失了你们谁,我都会呈现病态,变得精神萎靡,无法正常生活。我爱你们,也要让你们知道,我在乎的只是你们的心,根本不会在乎你们身体如何如何。是个人,就要有一些不堪的回忆与过往,但能走出自己为自己垒上的这道不透风石墙的人,才是有资格品位生活,感受幸福的人。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只有坚强的人,才会挺直了腰板,站到最后,陪我到最后。别扔下绝色不管,绝色需要你们,比你们想像中更需要……”

第四卷 斗色争妍 20. 又见又贱‘菩衍剑庄’

重返‘菩衍剑庄’,严格要求大家不要露出马脚,别让启家禽兽看出破绽。我也重新为戴面具的各位宝贝起了新名字,若熏叫黄狐,红依叫红狐,绿意叫绿狐,本来打算让朝叫铜狐来着,可是,大家都笑,还是那种抽风似的笑,弄得朝都尴尬了几分,差点变成紫砂狐,最后只好改为了黑狐。

至于一脸兴奋翘首以盼的花蜘蛛吗,他的声音很特别,总是嗲酥人骨,所以,我打算让他不用挡脸,直接以他自己的身份进入‘菩衍剑庄’就好,却不想他软磨硬泡非要让我也给他取个关于狐狸的名字。最终,无奈下,只好取名花狐,他顿时乐得将提升功的大药丸拿了出来,一人分了一颗,直说大家以后就是一家狐狸了,当然,遭遇众人白眼,是在所难免地命运……

与属下碰了个头,将最近其他人的境况都收入到智囊团整理入脑库,得知四大山庄,六大门派,大部分已到达‘菩衍剑庄’,为七日后的盟主大位做着准备。

我带着我的四色淫狐和花蜘蛛分批进入了‘菩衍剑庄’,‘菩衍剑庄’在这个时候,可谓是热闹非凡,但绝对不人满为患,能住进来的,都是一些江湖中响当当有名有号,且身份地位绝对属上成的人物,例如……我。

我一拢红色艳衣,上绘锦绣牡丹图案,衣襟袖口处用银色古典纹路装饰,衣摆处以旋纹装点,红衣一直垂到膝盖处,且前后左右,共分为四片,收腰,贴身,将腰部胸部玲珑的曲线完全勾画出性感的弧度。不过膝盖的衣服里,我配了一条银色宽大的灯笼裤,质地柔软轻盈,呈现白褶半透明状,收与脚脖处,有一点阿拉伯风情。此裤子通风不错,我觉得穿起来清爽凉快,宝贝们却是非常……不满意!本来集体和我闹着矛盾,各个将脸拉得比驴子还长,直到我说,若嫌我自己凉快到了,你们一人也给我穿一条!众人才忍气吞声,此事方才作罢。

我在细滑嫩白的脚脖处,系了一串从若熏宝贝那贡献来的各色耀眼小宝石,在行走间发出璀璨绚彩的光晕。脚上穿着一双特意订做的红色细带木底凉鞋,着实难为到了工匠门的手艺。也因为此凉鞋,家庭争斗再次蔓延,直到我将凉鞋一踢,说自己就这么光着脚去,众人才忙把我的鞋子拣了回来,笨手笨脚的穿在我脚上,直夸好看。

至于头发吗,我不喜欢女人复杂的发式,直接绾起一半,用一根从老妈那里顺来的希罕红钗别好,简单大方,还特配我银发的颜色。珠唇微点,眉毛淡扫,带着一对红玛瑙耳饰,在摇曳间轻轻晃动。我怕别人通过银月耳饰认出我,所以,只在亲亲宝贝面前带着,其它人想见,都见不到这开国的宝贝。

挺胸抬头,淡定从容的从白纱人力轿中下来,踩着我用来装屁的鲜花,面带杀伤力极强的风华笑容,争取做到上至活着的,下至死了的全部争取到第一好感,就是一个字——笑!一步步仪态万千的跨进大厅里,身后跟着我的四位气质出众,步履高雅,衣衫飘渺,身姿俊挺的假面银狐宝贝们。他们虽然戴着半截银色面具,只露出红唇下颚,但那掩盖不住的绝色风华,还是在这明媚的天气里,绽放住了耀眼的花儿。

我的这几步路下来,真是攥足了人们各异的目光和不规律的心跳……

我的到来,得到了不同反响的热情接待,老盟主更是差点飞扑过来跟我来个热情的拥抱,那神情仿佛在说:死鬼,你怎么才来啊?人家可是天天叼着手绢盼着你这位大支柱哦~~

启尊亦是一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模样,看向我的眼神,那叫个若即若离,魂牵梦系,惊艳靡丽,却苦于无处述衷情,真是一地道的哀怨美男。

而那桑渺就更不用提了,两眼若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水喝的饥渴样子,就仿佛一直这么等着我来似的,在看见我的一瞬,他这棵干枯的祖国苗子终于如淋甘露,活了过来。若不碍与人多,绝对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桑鸿山庄’提亲,害他大上午,小下午,前半夜,后半夜的得等了多少个来来回回啊?~~

韩晓见到我也很热情,听说她与启尊的婚事已经大概有了眉目,启尊以不成事业不成家之说,许诺等他当上了武林盟主就与韩晓论婚嫁。而韩老太太的意思却是,在选盟主之前,将此消息招告武林同盟,好让韩家一心一意的帮他成就大事。我想,现在毕竟还是韩一水当家,启尊若想得到真正的实惠,终会在夺盟大会开始前屈服。而我的目的就是,不让他那么容易就屈服,怎么说,也要搅搅他不坚贞的感情。

在老盟主的介绍下,我与在场四大山庄,各大门派的领导者,一一寒暄了两句,大抵上就四个字,其中两个还是同音同意:久仰,久仰……

别看就这么四字台词,说起来学问还是不小地,尤其在我这么叫绝的外表下,仍旧万分真诚的说出此四个字,那简直是美煞了多少痴男怨女啊?那不是我吹,一路久仰下来,暗送秋天菠菜的已经不少,曾经羡慕我风姿的,也鉴与我的文雅有礼,挂笑不少。而我,仍旧奇怪一件事情,为什么有些女的见了我也脸红心跳的模样?难道说同性之风兴起?还是……看来,我晚上回去,还得让朝给我好好看看,到底长没长小鸡鸡?真让我千万个不放心啊!

接着,就坐下来和大家混合一下感情,谈笑间仍旧保持我一灌的幽默风格,也将场面调和了不好,混得了个极其热情团结会友善心与公共事业的好人缘。

比较想不到的是,奴仆为我端来茶水后,还特意小声告诉我,这茶是公子吩咐,特意用露水炮制的,请我品尝。我笑着点了点头,却看都没看向启尊,而此刻,若我估计不错,他一定等着与我眼神传情呢。

大家喧谈了一会儿,花蜘蛛就扭着腰跨进了大厅,用那双媚眼若有若无的扫了我一眼,看得我这个心惊!知道为什么心惊吗?因为这丫竟然跟我穿起了情侣装!我是艳红衣底淡色牡丹花,他是淡色衣底,配艳红牡丹花!这丫,绝对是故意地!我说的吗,刚才让他先来,他说让我先走,原来是去换衣服了!这厮,太可恨了!

而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扇着小扇子,一摇一摆的向秦素晃去,笑得那叫个媚啊,就差淌几滴口水嗲音道:主人~~我是你的小宠物呢,你可要疼人家哦~~

而秦素也是眉眼一亮,那份宠溺宣泄得没有半分虚假,直接让花蜘蛛坐到她的旁边,真看见有多重视了。而且,还亲热的问:“花姬,怎么才来?路上辛苦了没?”

花蜘蛛软软的往椅子上一靠,嗲掉牙的声音响起:“这大热的天,哪里能不辛苦呢?幸好……这山上有我挂记的人,不然,请都不来。”

那秦素笑得叫个舒心啊,忙递过去茶水,哄道:“乖,先和点茶,解解渴。”

此情此景真是让我……想爆打花蜘蛛几拳!他难道和我一样?没有异性就活不了?我怎么就让他自己上山呢?还不如把他编排到银色面具下面,老实的在我身后起站票!

不过,话说回来,秦素身后只站了一名随从,‘江岳山庄’庄主江岳也只带了一名随从,‘韩水山庄’是一老一小同坐阵,‘桑鸿山庄’的人颇多,爹爹桑鸿,姐姐桑琼,弟弟桑渺三人。反到是我这边,身后一水四人,还都带着银色的面具!

为什么特意提银色面具呢?因为现在江湖上都知道,但凡是我宠幸的男子,都会带上银色面具,除了我一人之外,谁也别想窥视其貌。有人传言我珍藏的男色,那叫一各个人间绝色啊,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消魂噬骨,飘掉半数的魂魄。而为什么得此传言呢?当然是因为我本身的风姿了,又怎么会看上凡尘俗物呢?哈哈哈哈……其实众人不知啊,我的这帮宝贝们,可是相当有脾气地,动不动就合伙来治我,让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顶着锅盖往床上爬啊!

当女人,真TMD辛苦!

大家又喧哗了一阵,秦素起身告辞,我也起身告辞,剩下的人有说话的,也有散开的,看来,得等吃饭时,才能聚到一起了。

启尊仍旧自告奋勇的要为我引路,我也不好推迟,只能欣然同意,只不过表情冷漠了很多,不似上次的百般调戏与眼神言语肢体勾引。

刚走出大厅两步,桑渺就急着跟了出来,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而我现在也不想再和他纠缠,觉得羞辱他也没有什么大意思,反到让我费了几分心思。我现在可是忙人,要全心的策划如何整治启家禽兽,我和桑渺之间的那点小过节,就变得可有可无。但我一看他,就能想到他甩我的一生动大鞭子,和一响亮大巴掌。有些反感,没有理他,绕过他继续走……

启尊仍旧将我带到上次居住过的屋子,而那四只淫狐也分别被下人带到自己的房间里,稍做休息。跨进门槛,屋子里的摆设仍旧保持着我走时的样子,地上又铺满了新鲜的花瓣,飘了一室的沁心芬芳。

启尊别有深意的看着我说:“这屋子从你走后,我天天派人打扫,一直保持原先的样子,更是天天让人采摘露水,为你准备饮用。”见我没有什么表情,忙补充倒:“我也有亲自去采集露水,了儿今天喝的茶水,就是我收集的甘露泡制而成。”

其实,这话让他说得很无聊,但我却必须将表演进行下去,争取拿到小金人。我抬起款款深情的眼,在感动中浸透了一丝痛苦,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种凝望。良久,我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有劳启公子费心了。”

启尊突然用力抱住我,把我吓得呼吸一紧,他略显挣扎,痛苦的问:“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

我靠!忽冷忽热易感冒!大哥,优着点,OK?

腰被启尊紧紧捆在臂膀中,想挣扎,又怕他测出我没有内力,只能用语言安慰比较过激的他。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凄婉的一笑:“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受折磨吗?即使我对你如何的用情之深,也只能眼看着你嫁给韩晓,我们之间,注定没有结局,而我,也会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你,看你。如果……如果痛苦一定要有人承担,让我一个来,就好……”TNND,我开始敬重演员了,这不管对方是个怎样的货色,都需要顷尽权利缠缠绵绵,腻腻歪歪,还真不是人干得活。不过,话说回来,我比那些演员难做多了,和一个曾经两次想杀了我的人,也能如此的情话篇篇,我简直就是超级影后级人物啊!

启尊的手臂紧了又紧,终于说到正题:“了儿,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即使做你男宠中的一个,我也是心甘情愿。可是,我有自己的志愿与理想,我希望能为武林的和平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如今,我人微资薄,虽空有抱负却无法实施,而韩家愿意帮我,虽然我知道这样用幸福换取一些东西不对,但……了儿,你能明白我的理想吗?”

我能,当然能,我在和你玩感情的时候,你不也在为我设计全套?你想一脚踏两只船,想一起得到我和韩晓的帮助,等你当上盟主后,在将火苗引到我们两个深爱你的女人身上,让我相互拼杀,等到胜利的那方站出,你就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了,算盘打得真响!你以为这么抱着我,就算牺牲色相了?哎……哥们,其实,真正牺牲的那个人是我,好不好?真是败给你了!若不是你先前追杀过我,如今还真容易让你骗去!不过,既然你想玩,我们就来好好玩玩,既然你不怕输心又输事业,那我还有什么奉陪不起的?

我以绝对谅解与支持的态度,对他点了点头:“你说的,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虽然我胸无大志,但也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报复。记得曾经老盟主也找我交过心,一直也在等我的答复,有些话我虽然不好说,但利益与感情之间,我更看中什么,你也应该懂……”

要说天助我也,绝对是天助我也,话刚说到半透不明的时候,终于想过味的桑渺一把将门推开,就看见启尊抱着我,态度暧昧肢体亲热,顿时怒火中烧,一阵狂风似的刮了进来,抬掌向启尊劈去,口中还恶声道:“启尊你太过分了!明明与韩晓订了亲,还来招惹了了,你到底意欲何为?难不成想脚踏两只船?”

启尊抬手迎战,很聪明的未多做解释,这种事情,越解释越糟糕,如果对桑渺有了解释,就是对我的辜负,如果对我有了解释,那么顷刻的功夫,韩晓就会杀来,要新的解释。这下乱了,乱得好啊,哈哈……

但我了了可是个识大体的人,当然会适当的阻止,给一个不适合的借口,让大家不去相信这个善良的谎言,我说:“桑渺别闹了,我刚才不小心踩到花瓣上,划了一下,启公子只不过是抚住了我,你这么闹下去,让韩晓的颜面何在?”

桑渺一个闪身,收了掌力,直接站到我身边,仍旧气愤的怒视启尊。而启尊见有了台阶下,忙说自己还有事忙,没有拍屁股就告辞了。

我转身往椅子上一坐,为自己倒了一杯沏好的茶水,桑渺站在眼前,又是良久的不语,直到我抬起头看他,冷漠的问:“有事?”

桑渺也转身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喝,放在手中转着:“没什么大事,不过与了宫主来叙叙旧,话话家常。”

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转性了?不像啊。不过,也许他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本就应该如此,看我不冷不热的态度,受点打击,就用冷漠武装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也许,在麻木麻木就好了。

见我不语,他优雅的品了一口茶,继续问道:“了宫主这段时日很忙吧?”

虽然不喜欢于他聊天,但也不好撵人走,只好喝着茶,陪着他闲谈几句:“还好,总是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桑渺:“我见宫主也确实很忙,上次来‘菩衍剑庄’带了一个男宠,这回来添了三位,怕是这段时间真的是宫中事物繁忙。本以为了宫主会来‘桑鸿山庄’作客的,还特意准备了很多的甘露,此下,怕是要糟蹋了。”

我笑:“我本就是随性之人,喜风花雪月,爱儿女情长,到是让桑公子见笑了。劳烦桑公子还特意准备了甘露,真是让我过意不去,不如,就用来招待其她人吧,总比浪费在我这宫物繁忙的人身上,强得多。而且,我喜男色的花名在外,桑公子还是出去转转,选一处清雅之地,流连一番吧。”

桑渺噌的站起身,冷声道:“了了,你不要太过分!”

我眨眨眼睛,很无辜的笑了笑:“我哪里过分了?我是摸你屁股了?还是强吻你小嘴了?还是你觉得我没有摸你屁股,亲你小嘴,没有充分表示对你这位大美人应该露出的色魔样子而过分?”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实意的笑道:“桑渺啊,你就庆幸吧,我现在不把眼睛盯在你身上,你就消停的自己玩去吧,我这个人喜怒无常,不是你能接受得了的,就不送你,好走。”

桑渺的身子微微一颤,脸色苍白的看向我,还挺有僵尸效果地,我不紧往后缩了缩,他却突然上前,两只手钳住我的胳膊,我刚要惊恐的大喊非礼,他就无由分说的将吻落了下来,直接将我要吼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探索的舌,企图勾开我的牙齿,我忙脑袋一闪,避开他的纠缠,冷声道:“桑公子,请自重。”

桑渺眼底沁满悲凉,突然疯狂地对我失控吼道:“请我自重?你挑逗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请我自重?你明明对我有意却总是在转身后就把我忘了!难道你只有在看见我的时候,才会想到我吗?在客栈里,和你说了我的意思,我一天天的在家盼着你来提亲,连门都不敢出,怕错过了你来的日子!可左等右等你都不来,我只好来这里等你!可你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看我!你到底要什么?难道只想要我这身体吗?好,你喜欢,你拿去!”说完,就开始扯自己的衣衫,我忙扑了过去,阻止他扯衣服的行为。此情此景,十个人里,应该有九个认为我是想占他便宜的吧?那一个,十成还是个瞎眼地。可……我真的不是个完全没有操守的女人啊!哎……说了也没有人信,算了,不说了。

又是在次等关键时刻,门再次被推开,我的四只狐狸终于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不恰当的地点,看见了我与桑渺纠缠在一起的乱糟画面。

大家愣了愣,又愣了愣,我忙松开扯着桑渺衣领的手,用最坦白的眼神,向门口的四位雕塑望去。

若熏说:“主子,我们的房屋已经安顿好,特来看看主子可有吩咐。”

我伸手一勾,提过若熏的下巴,轻吻一口他的嫩唇,笑道:“好乖,我领你们出去转转,看看风景,好不好?”

桑渺起身,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的,瞬间消失在门口。

我马上像只疲劳过度的下蛋鸡,瘫软在椅子上,灌了一口茶。

若熏忙凑了过来,问:“主子,他就是曾经抽你一鞭子,甩一你耳光,万般嘲笑你的桑渺吗?”

绿意忙补充道:“还踩了主子的肉包子。”

我点了点头:“可不,还热乎乎的呢!”

抬眼看朝,朝只对我微微勾唇一笑,没有语言的支持,还是我的朝好。

红依哼了一声:“我看这仇不用报了,有人未必舍得!”

我瞪他一眼:“眼睛看见了,也不知道分辨个真伪,没看见是他想强奸我吗?”

红依转身坐到床沿上:“老子只看见你扒人家衣服了!”

我气得刚想骂人,若熏就乖宝宝似的抱住我,哄着:“主子别气。”

我打颤道:“拜托了,我的亲亲宝贝们,别再叫我主子了,让我觉得你们是我养得宠物。”

红依牛烘烘道:“不是你想隐瞒身份吗?难道我们还能贾绝色贾绝色的叫?”

若熏眨动大眼:“就是,再说,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还真就像一整齐的宠物装。”

我嘿嘿一笑:“若熏宝贝,看来,你对宠物装的概念很模糊哦,等晚上我好好教育教育你什么是真正的宠物装!呵呵……到时候,大家都来,如何?”

若熏嫩唇动了动,点了点头。

红依不屑的哼了声:“色女,又耍花样!”

朝仍旧没有语言,那双眼里,却始终只有我一人。但朝的不安与躁动,却是我能感受得到的。只是,这一切的不良反应,却是从决定进入剑庄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有的。朝,也是一有过往的人。

绿意扫眼众人,数道:“一二三四五,五P!”

我拍:“绿意,你能不能不把什么事情都用P来计算好不好?弄得我跟个大淫虫似的。”五P,不对吧,我们明明来了六个人啊,对了,花蜘蛛跟秦素回房里了,靠,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算了,就算他做了,也不关我的事,我又没有给他什么承诺,与保证……

不行,我得出去逛逛,他现在可是和我穿着一样的情侣衣,就算没有正式表明过,他也不许做出轨的事情!

带着我的四只宠物淫狐,咳……是银狐,银狐,咱可是正经门派的宫主,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带着我的四只宠物银狐,踩在青石上,开始有目的的闲逛,逛过秦素的房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而且,也不像有人的样子。又开始往花园中的亭子逛去,远远的就看见花蜘蛛依靠的栏杆上,不知道眺望着什么。心情放松,踏着轻快的步伐晃了过去。

亭子里坐着秦素,花蜘蛛,还有一个背对着我的雪白人儿。我带领着自己的大部队往亭子里一进,顿时热闹不少,我愉悦的和秦素打着招呼,坐在一处石凳上,打算砍砍大山,摆摆龙门阵。对于她这个人,我还是比较喜欢的,不是个势力小人,也绝对不鲁莽。

当我坐下的一刻,当我看向那白衣渺渺的人时,一总无法言语的情感,若潮水般层层袭来,他……怎么会再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