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31

君王无情 (沉默) 48-73

by 沉默

48

空气中充满了湿湿黏黏的气味…下雨了…锦被上光滑冰冷的触感彷佛上面被人洒了一层水。父皇的龙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软枕,推开软枕把头靠在锦被上。我不躺枕头是因为以前看电视上报导过,有不肖业者在枕头里混入其他物品,何况枕头里藏满尘对呼吸器官不好,容易引发过敏与气喘。被子比较常拿去冲洗,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琉璃窗透进来阴暗的感觉。昏沉中我又睡觉了…

「…臣请求皇上替六殿下做主。」外间传来邱丞相的声音。

父皇踱步的声音稳稳的如同他的心跳声…

「现在金牌被盗六殿下…」邱丞相的声音如同六月的蜜蜂嗡嗡叫个不停,让人厌烦!

「朕会下旨让邱卿负责追捕江湖大盗,也会让吕卿派出人手盘查出入城之人。」父皇这麽说道。

邱丞相连忙补充「那贼虽然逃出皇城,但手上染有毒伤必定无法跑远,势必会再次入城寻求医助。臣请皇上派人监视城中医馆,好追捕窃贼到案!」

「朕明白。」父皇的声音不带有半点温度,他接著唤总管进来「王福,唤吕卿进来。还有准备诏书,送来这里。」看来我昨日布下的局成功的混淆邱丞相的视听。安心的把头钻入被子中不再理会外间谈论的声音…

「殿下…殿下!」睡梦中被太傅的声音吵醒,不悦的张开眼瞪视著他。

这个人真是恶劣!火大的看著太傅「什麽事?」坐起身子拉拢衣服後套上鞋子。

「皇上要臣进来看殿下您是否醒来了。」太傅恭敬的说道。

父皇要你来看我醒了没,而不是把我吵醒!?这个人实在是很过份,下次放小默咬你!…在心生气的咒骂太傅。

「过来用午膳。」父皇见我出来开口说道。

坐在椅子上我开口向太皇叔问道「毒查出来了吗?」真特别的毒,就像化学药剂一样从皮肤上的毛孔渗入体内,皮肤上呈现的淡紫色。如果不是小默把手掌上的毒吸出,掌上沾上毒的地方可能还没消退。想到这我站起来跑回内室的床边翻开被子找寻小默的踪影。

「烟儿怎麽了?」父皇跟了进来。

在软枕下找到小默,伸手拉起小默走到外面「父皇您看!」蛇鳞的边缘泛著一圈淡紫,原本斑斓的蛇身现在变得更漂亮。想不到这毒会有这种效果…

「殿下!这是是月凤国特有的红花蛛与鬼面蟾蜍所制成的毒。鬼面蟾蜍的皮上分泌一层紫色的黏液,其毒性虽不致死却会在皮肤上染特有的颜色,取得黏液再与红花蛛一起研磨成粉,其毒性比普通的葵花锦蛇更甚一筹,沾上毒的地方会出现红紫色。不过,由於殿下长期服毒,毒血也被锦蛇吸出,鬼面蟾蜍的毒素并没有残留在殿下的掌上,请殿下放心。」说完话太皇叔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

「几名守城的卫兵也中毒了,我到要看邱丞相那只老狐狸怎麽解释毒是从哪来的!」太傅摸著长长的胡子,嘴边露出一个浅笑。

不知道那些中毒的人怎麽样了「那些士兵有无大碍?」先不管我在城里乱洒的毒,被我丢在城外的水盆里应该还有不少毒。

「殿下无需挂心。」太傅这麽说道。

父皇拿了一碗饭放到我的面前「先用膳再说…」碗里搁了一根汤匙。

从昨日晚饭过後我就没再吃东西,现在真有点饿了。用左手拿起汤匙挖了一口饭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右手不能用真是不方便,找时间训练左手写字还有吃饭好了…

用过饭在父皇寝宫里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我换上衣服让变了色的小默爬上左手臂。

「殿下请让微臣替您上药。」太皇叔打开药箱拿出绷带与药膏这麽说道。

手掌上留了一圈咬痕与匕首划出来的伤口,手腕上也有一圈咬痕。上药的同时我开口向父皇说道「我要带点吃的回去。」想起第三次被我丢在一旁的吴相,我的心里充满了罪恶!他大概还没吃饭,带点东西回去让他充饥。

过一会儿太傅从门外站著的总管公公手上接过几个包子与点心放在桌上「林卿你们退下吧!」父皇开口要皇叔他们离开。

我拿了一张纸包好吃的东西跟著父皇离开皇宫。

把六皇弟的金牌藏在暗室里,我拿起包袱准备离开「我会进城到壳轩。」伸手拉了拉父皇的手。昨晚父皇因为胆心我跑到暗室来,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父皇点头「嗯…」说完父皇伸手抱了我一下「去吧!」他帮我披上披风转身离开…

拉上帽子跳入秋末的细雨里。这应该会是今年最後一场雨,再来就进入冰冻期,雪会代替雨覆盖麟国大部分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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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茅屋的木板门,里面坐著的吴相马上警惕的站起来「吴相是我!」拉下帽子露出脸来。
「云!?你怎麽变成这样?」吴相看著我的脸这麽说道。

什麽意思?伸手摸摸脸发现自己没有易容,怪不得吴相会这麽问我「这是我原本的相貌。」放下包袱拿出竹箱上面的食物放到桌上。

「好香…」吴相闻到包子的香味这麽说道。

把纸包打开放到吴相的面前「给你。」屋子里没有煮过东西的味道,他果然还未进食。

吴相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多谢!」狼吞虎咽的吃完一个包子「真好吃!云你的包子打哪来的,我从未吃过这麽好吃的包子。」说完话吴相拿了另一个包子嚼了起来。

伸手拿了一个素包撕下一块放入嘴口「家里厨子做的。」御厨做的还能不好吃吗?

「云你回家了?」吴相放下包子这麽问道。

不在意的回答「对!」伸出右手让吴相看上了药的手掌。

吴相拿起包子啃了一口「那我就能放心了。」说完吴相专心的吃东西。

等吴相吃完包子,我打开另一个包著点心的纸包。自己挑了一块放进嘴里…

吴相看著点心问道「这也是你家厨子做的?」他拿起印有枫叶纹路的糕饼嚐了一口「真是精致,味道也很清爽。」吴相没两下就把东西全吃完了,他从里拿出一大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我在邱府找到的,原本我打算拿些其他的物品,但是我在一个盒子里发现这些银票,最奇怪的事,这些都不是官银全是普通商家流通的银票…」吴相吃饱就开始向我说明他在邱家发现的东西。

看著银票我在心里冷笑著,这些银票八成是邱丞相贪污来的。他能雇用那些杀手又不留下任何把柄,就是靠这些银票,现在被吴相偷出来只能说是天意!

「云!这些钱我们该怎麽办?」吴相苦脑的看著我。

不用白不用「用掉它!」简洁立落的说道。

吴相被我吓了一跳「怎麽用?这里足足有五百万两。」他看著桌上的银票不知所措。

「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嫌这些银票太多。」壳园的消费贵得很,这些银票想花完非常简单!

吴相看著我「云…你对这笔钱的数量好像习以为常。」五百万两对吴相而言算是天文数字,我能随意的就说要花光这麽多钱,对吴相而言恐怕是他不能想像的事情!

「你可曾想过邱府为何藏有这麽多的银票?」我拿起一张银票这麽问道。

吴相摇摇头。

轻轻的扯动嘴角「叛国!」当然还有六皇弟的事情,只是家丑不宜外扬,六皇弟的这一点我不能说。

吴相瞪大双眼「你进邱府是为了这个原因?」过了一会吴相才开口「云你是朝中的官员还是其弟子吗?」他眼里闪过所多的疑惑。

用手敲了敲木桌「不。我进邱府为了拿回一件应该销毁的东西。至於我的身份,我只能告诉你我与朝中的大官并无关联。」那些官员只是我的部属…

「我相信你。」吴相点头说道,过不了半刻他突然想起什麽开始对我抱怨「不过!云你居然第三次把我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担心受怕,你却跑得不见人影,直到我饿得前胸贴後背才回来……」如同往常一般,吴相的碎碎念一直拖个没完。

我坐在茅屋里的板凳上听著吴相不停的对我发泄他的不满,一直到窗外的雨有加大的倾像才开口「准备进城。」再不进城,城门可能就会关了。

吴相突然打住他还未说完的话「什麽!进城!云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昨晚好不容易才出城的,你居然要进城!」他怪叫道。

点头「当然!」这有什麽好惊讶的,躲进城里才是最好的主意。我昨天闯出城就是为了要进城避难,可是想摆脱猎犬并不容易,只好先引猎犬到城门,等我们出城之後邱府的家丁们把猎犬牵回邱府。现在他们以为身中剧毒的我跑不远,一定会回城就医。而父皇下给吕墨晨的旨意里只锁定那些就医治疗的人。现在正是进城的大好时机!

把银票交到吴相手里「这是你偷的。」要花这麽多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让吴相烦恼就行了。

「啊!」吴相愣在当场「不行我们要平分,让我一个人带这麽多钱我才不干!钱才乃身外之物,云…」吴相把钱塞回我的手上!

我从没见过有胆偷没胆用的人「你七我三!」我还怕没钱用吗?这个人真是…

「为何?好吧、好吧!别瞪我…」吴相收到我的目光连忙答应。

把钱按七三分给吴相,打开竹箱收起银票。转头看一旁的吴相正开心的在收拾他的东西,懊恼的想…我为什麽要做这麽分赃的行为!钱明明就是吴相偷的,真是没事找事做,现在这多出来的一百五十万两要怎麽花?

背上包袱、披上披风,俩人往城门走去。城门前排了一条不长的队伍,前面的守卫正一一盘查入城的人…

「云!他们的人数不少。」吴相低声说道。

这时我想起一件事,小声的告诉吴相「冷云。我的名字!」等一下吴相叫错嘴的话可麻烦了。

吴相不满的看著我「你现在才告诉我!」他的眼里闪过怒火…

没办法!我早忘了他不知道我在壳园的化名。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拉著吴相走到守卫的面前。

「伸出手!」守城的士兵这麽说道。

照他们的话我伸出双手,右手上缠著绷带…

一旁的士兵们围了上来「云!」吴相警张的叫道。

「无妨。」我拉下身上披著的披风露出脸来「这是什麽意思?」一旁的士兵呆呆的看著我…

从上面传来询问的声站「发生什麽事!为何如此骚动?」城上站著的武官从墙上跳了下来。
吕、墨、辰!没想到会正面遇上他。没想到他真的被调来这里盘查…看来父皇给了邱丞相一顶高帽子!

盘查的士兵向吕墨辰报告。

「这位公子。可否解开手上的绷带让在下检查?」吕墨辰有礼的问道。

拉起袖子「自然。」把手伸到吕墨辰的面前。

吕墨辰拉过我的手看了我一眼,伸手拆开绷带,旁边的守卫与士兵严阵以待!手掌上清晰的咬痕与伤口「这是被蛇咬的?」吕墨辰这问道,伸手按了按我受伤的手掌。

我没说话皱了皱眉…会痛好吗?

吕墨辰连忙松手「抱歉!」说完他向身旁的卫兵们点个头,一位士官走过来确认後摇头「不是!」士兵们听他这麽说连忙退开。

「失礼了。」吕墨辰开口说道。

我摇头「不会。」

吴相伸手接过绷带想帮我重新包扎「我来!」他抓住我的手掌,太过用力的结果手掌微微渗出鲜血「啊!我不是故意的。」吴相连忙帮我止血。

收回手,瞪了一眼用无辜眼神看著我的吴相。这个粗鲁的笨蛋!刚愈合的伤口被他这麽扯不流血才怪!

一旁的吕墨辰开口说道「让在下替公子包扎如何?」

唔…吕墨辰不会认出我吧!伸手让他帮我包扎伤口「麻烦了。」

吕墨辰轻手轻脚的包完伤口「在下吕墨辰,请问公子如何称呼!」拱手向我这麽问道。

「草民冷云,方才麻烦吕大人。」吕墨辰对我的好奇心让我感到有些讶异。从他的心里得知,从我与吴相俩人在城下排对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我们。见到我们被士兵包围才会亲自跳下来一探究竟!

吕墨辰拱手「哪里。」

「失陪了。」说完话我走进城里。

吴相跟了上来,他不住的回头看著吕墨辰「怪人!」吴相这麽说道。

对吴相这句话我没有任何评论。踏入城门一旁有位卖雨伞的老翁,我连忙走过去…

挑了一把墨绿色的伞撑开来「老人家这把伞多少钱?」在城里戴著帽子太奇怪了,还是撑伞比较好。吴相跟著选了一把撑开来。

老翁没说话,他的面前摆了一个碗。伸手掏出钱包放了一些碎银进去「钱在这儿。」

吴相看著城门的方向「云!那名军官还在看我们。」

离开卖伞摊子「那又如何。」大惊小怪!

「我们现在去哪?」吴相见我不感兴趣,换了一个话题。

既然用了冷云的身份入城,壳尧峥很快就会知道我人在哪落脚,我直接住在他那里好了。转头告诉吴相「我们住壳轩。」顺便从他那里挖消息,一举数得!

「我现在才了解云你说的用不了多久钱就会不够用的意思。」吴相垮下脸看著我说道。

微微一笑「走吧!」这个人真的很情绪化,心里对他这种个性感到好玩。

「那我可以先买些东西吗?」吴相看著两旁的商店这麽问道。

我才想告诉他最好买点衣服带在身上,还有那个水晶也需要扎上穗带免得掉了「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进了皇城吴相变得比较少言。

吴相带著我在皇城的大街上走了一圈,一路上吴相耍宝、杀价买齐了冬衣与其他的东西。这可是我第一次在皇城里逛街,之前我除了付客栈的钱,就只在茶馆与医馆花过钱,这次陪著吴相买东西算是一种体验,虽然我依然半样东西都没买。对此吴相颇有微词,一直要我买些东西!

走著走著,我看见一旁放有位大婶在卖父皇常买给我吃的软糕「这是…」看著软糕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这糕叫什麽名字。

「大娘我做的这个叫做茯苓糕,是用淘乾净的米浸泡七日的泉水,再用清水淋过,晾乾之後磨成细粉,拌入白糖後清蒸成软糕。」大婶把蒸笼翻开露出底下的软糕。

看著笼里热呼呼的软糕「给我来点。」忍不住开口买了一些。

拿著软糕与吴相走到壳轩,壳尧峥与段剑早等在门前「冷公子。」壳尧峥看了一眼吴相拱手问道。

「壳公子、段公子。」简单的向他们问好。

壳尧峥伸出手「里面请。」段剑盯著我包著绷带的右手不放。

在心里叹了口气「多谢!」收起伞交给等在一旁的下人,走进壳轩里…

49

坐在壳尧峥帮我准备的客房里吴相一个人沉思著…

不习惯他闭上嘴不说话的样子「怎麽了?」从进了壳轩到现在他还没说过半句话。

「没什麽?只是觉得壳轩的里的人对云似乎很不一般!」吴相看著桌上放著的花瓶这麽说道「我认识云这麽多天,今日才见到你真正的面貌,在城门时才知晓云你的名字叫做冷云。那时我还未把云与传说中段剑的主人冷云放在一起。真没想到云你就是江湖上传言里失踪十年以久的冷家少爷。」吴相不自然的拉了拉衣服。

看著吴相我撑著头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房门外的那些人只能算是相识。」没必要为了外人烦恼…

「嘿!这可是云你说的。嘿嘿嘿…」吴相讪笑。

吴相怎麽怎麽笑得这麽诡异,我用手指著椅子上的东西「你还是先换衣服。」今天买来的东西全扔在椅子上没打开。

「也是!」吴相用手拆开来纸包著的东西,不多时地上躺了一大堆碎纸「先换哪件才好?」吴相拿著两件成衣向我问道。

我哪知道哪件比较好,衣服这种东西向来是楚寒或是竹儿帮我配好的「青的那件。」随意说了一件等吴相换上。

「如何?」吴相套好衣服问道「还挺合身的。」他打开包袱把东西全放入竹箱。

走到吴相的身边,我拿起穗带与水晶开口问道「水晶要怎麽办?」吴相的品味真的很怪!怎麽有人买这种颜色的穗带?

「系在腰上如何?」吴相接过水晶这麽说道「中心有一个小孔,把穗带穿过去刚好。」穿好穗带水晶落在吴相的小腿边。

这样能看吗!?把水晶拉至到大腿的地方好让吴相的手掌刚好能碰到它「这里如何?」这样他要使用水晶才不用拉来拉去,直接就可碰触到。

「这样刚刚好,只是要怎麽固定?」吴相用手抓著水晶问道。

好问题!我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要如何把水晶固定在半空中对我也是种考验。我与吴相研究很久还是不知道那些漂亮的结是怎麽绑上去的。最後只能在穗带上打一个大大的死结刚好让水晶不再滑落…

「没想到绑个结这麽难…真不知道那些姑娘家是怎麽弄的。」吴相看著腰上挂著的水晶这麽说道。

看著地上散乱的纸张弯腰捡起来「收拾一下。」房间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能看,我把纸放到吴相手上。吴相跟著捡拾被他撕散的包装…

门边传来几声敲门声,壳尧峥推门走了进来,他马上开口制止我们「让下人们收拾就行了。您不需要亲自动手。」壳尧峥身後的下人连忙走进屋里收拾。

让下人接过手上的纸屑我开口道谢「麻烦了。」吴相也道了声谢!

「晚饭已准备好。冷公子、吴公子请!」壳尧峥说完话走在前面带路。

路上吴相小声的问道「这个人的脾气怎麽有些古怪?」他觑了前面带路的壳尧峥。

听到吴相的话我连忙提醒他「别去惹姓轩辕的男子。」以吴相的个性可能连命没了都还不知道为什麽。轩辕皓与段剑他们不同,最好别去招惹他比较好。这时壳尧峥请我们进到偏厅里面。

饭桌上坐了段剑与轩辕皓他们与吴相打过招呼之後就鲜少出声,特别是段剑安静的坐在一旁打量著吴相。

「请。」壳尧峥出声请我们用饭。

伸出右手发现自己动不了筷子,改用左手拿起汤匙挖饭吃…真的该练习左手用筷。

一旁的吴相伸出筷子夹了一点菜放在小碟子上面「还要什麽说一声,我帮你夹菜。」说完吴相埋头猛吃!

旁边坐著的段剑有些惊讶,壳尧峥开口问道「吴公子对冷公子似乎相当熟悉?」段剑停下手里的筷子。

吴相抬起头「还好。」说完话他又夹了一块肉塞入我的碗里「云,你别老吃菜,要知道现在正是多吃东西好过冬的时节,再过不久就入冬了,到时再吃补也不如现在吃来得好。而且……」吴相仗著我右手受伤的空档不停的把菜夹给我,嘴里讲著天马不相及的话。听得壳尧峥他们目瞪口呆,我慢慢的把小盘子上面的食物扫进嘴里…

「我吃饱了。」快速的吃完碗里的饭,不等吴相塞东西给我,放下手里的汤匙。

「云你不吃了吗?这样怎行!桌上的饭菜还有一半还未动过,你再多吃一点。还是你等著吃下午买的糕?那个糕等一会再吃,我们可以拿壶酒把糕当下酒菜。把汤匙拿起来再多吃一些,这麽好的菜不吃太可惜了……」吴相连舀了一碗汤放到我的面前「要不就这碗汤,我知道你的手不方便,吃不下太过东西,再一碗汤如何,你闻这香味这麽好的汤不喝太可惜了。」

重新拿起汤匙慢慢的喝了一口汤。平常只吃八分饱的已经吃撑了,喝完这碗汤我大概会胃痛!只不过吴相的胃到底有多大啊?为什麽还吃得下这麽多东西?

用过饭,桌上的点心我半口都没吃,那些东西提不起我的食欲。捧著一杯茶看著吴相一连塞下好几块点赞叹他的胃真是无底洞!吴相吃饱饭开始与壳尧峥谈笑,我坐在一边听著他们的聊的天花乱坠心里算计著下一步该怎麽走。

「壳主外面有位吕大人求见冷公子。」壳轩的管事走入偏厅禀报。

壳尧峥眯著眼「冷公子?」他心里对吕墨辰的来访感到不解。

「请他入内。」吕墨辰找上来不知是为了什麽?看向吴相要他别做声,站起来走到外面的廊下。

吕墨辰一身布衣,他向壳尧峥抱拳打声招呼之後走到我的面前「在下有件事想请教冷公子。」吕墨辰笑著问道。

「请说。」点头答应他的请求。

吕墨辰看了一眼壳尧峥与吴相「可否私下相谈。」摆明要杂人等回避。

向壳尧峥点个头「吕大人请!」带他走回房间内。从吕墨辰的心里我读出他已经知道我就是太子。

「冷公子手上的咬伤可是葵花锦蛇的咬伤?」吕墨辰进了房间开口就问。

既然他知道了也没必要多说话,拉开左手的袖子,让吕墨辰看我手上缠著的小默。

吕墨辰单膝下跪「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找我有什麽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吕墨辰来找我不会有什麽好事。

吕墨辰站起身子向我报告「三日过後萧国贤王就会抵达皇城,请殿下务必小心。」

「怪不得父皇派你去守城门。」父皇不是卖邱丞相面子,而是利用邱丞相!

吕墨辰低头不语。他的心里自然明白我说的意思。

「你是怎麽认出我的?」只凭城门口那几句话不可能这麽快就认出我。

吕墨辰抬起头看著我,欲言又止「殿下…」从他的脑里浮现出我要的答案。

「算了!」挥手打断他。我已经得到我要的就够了,不用逼他说出来。没想到我从父皇那里穿出来的衣服上绣有暗号,吕墨辰在城门时就注意到衣服上的暗号,又从我手上的咬伤确定我的身份,今晚他特地过来通知我贤王的消息。

吕墨辰连忙答谢「谢殿下!」我从不紧迫盯人却又能掌握他们这一点,朝中大臣们对我一向是又敬又怕。

「舅舅可有消息?」自从我离开临江城之後就没接过舅舅的信,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赵将军过年後可能会回皇城。」吕墨辰恭敬的说道。

考虑了一会儿「告诉舅舅,我会回来见他。」等会拜托吴相帮我算算看舅舅现在如何。

送吕墨辰离开之後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面,天空飘下来的细雨如雾一般围绕在我的身边,抬起头让雨扑在脸上…真是多事之秋!

吴相走到我的身边「云!吕大人为何而来?是不是被他发现什麽?」他出声问道。

转头撇见段剑站在远处看著我「吕大人只是想再次确认罢了…」心里对段剑充满无奈,我要怎麽做你才能放弃…

「那就好!」吴相松了口气「我们去壳轩的赌场看看,好久没赌一把了。」说完话拉了我就往外跑。

赌场!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拖了出去。一路上我在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个人怎麽这麽会破坏别人的心情,每次都被他搞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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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赌场里看著吴相把银票换成银两坐在赌台前下注的样子,我强忍著翻白眼的冲动。吴相这个人除了偷窃之外居然还聚赌!

「云。你不玩两把?」玩了半天吴相回头问我。

摇头。敬谢不敏!当年那个背叛父亲的人就是欠了一屁股赌债,才出卖我们换取金钱。

「真的不玩?」吴相又问了一次。

瞪著吴相。再问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壳轩睡觉!虽说我今天睡到午饭才醒,不代表我现在就睡不著,坐在床上练功也比在这里来得好。

「好吧!」吴相死心的转回桌上的赌局。

身边传来轩辕皓的声音「冷公子对赌场的规矩与玩法似乎不太懂。」他的脸上重新戴上胡子让人看不清脸面孔。

「嗯…」想当初每个人都会玩的纸牌,我除了接龙之外其它玩法完全一窍不通。

轩辕皓又道「段剑算是这方面的高手,冷公子可以请教段剑。」轩辕皓指著从後台走进赌场中心的段剑。段剑一入场身边围了一群赌客等著他开盘,段剑拿起骰子摇了起来。

不感兴趣的说道「用不著。」我听说过段剑靠著从赌场里嬴来的钱在江湖上混得不错,几年前就报了仇!

「没想到真有人来到赌场不赌上一把。冷公子果然不似普通的凡夫俗子…」轩辕皓的语气里多了份嘲讽。

不理会轩辕皓的挑衅,的看著场子里流动的人。吴相收起桌上放著的赌注转战段剑的赌局,只见他把钱压在桌上慢慢的把刚才嬴到手的赌金又丢进赌局。只见吴相把钱输光了之後站起来拍拍衣袖走了过来…

「我们回去吧!」吴相这麽说道。

见轩辕皓没有阻止我们离去的意思,我无声的往赌场出口走去。

等出了赌场吴相长长的叹了口气「唉~终於输光了。」吴相一幅疲累的样子。

什麽叫终於输光了?难不成吴相是为了输钱而来?「为何这麽说?」三更半夜街上的守卫不减反增,想必是昨天我与吴相引起的骚动所致。

「当人倒楣的时候就要早点把霉运用完。霉运不去!好运不来!赌这种靠运气在玩的游戏,正式合拿来去除霉运。今日把我剩馀不多的好运用完,再把霉运顺便用掉,日後势必一帆风顺直到霉神再次造访……」吴相说著不知打哪来的论调,一直说到我们回到壳轩,坐房里休息喝完茶之後才停。「明早我们去吃馄饨!」吴相在离去之前抛下这句话开开心心的回房去了。

说真是精采,没想到相士也有自己独门的改运之道。熄灯後我拿著脱下来的外衣服藉由夜明珠的光芒检查,前翻後翻了好半天才发现袖子下面绣有一头五爪龙,龙的颜色与衣服相同,如果不是吕墨辰今日来访我不可能会注意到这只龙的存在。父皇让我穿出宫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吧?我拿著衣服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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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云…你醒了没?」大清早吴相就敲著我的门在外面大叫著「没醒的话快点起来,醒了的话快开门!云云云…」吴相不停的叫拍著门板叫著我的名字。

坐在镜子前梳发的我不理会门外吴相的夺命追魂“叫”,慢条斯理的准备妥当才开门走出去。外面扫地的下人在心里把吴相从头到脚骂了好几回,闻声而来的壳尧峥、段剑与没睡饱的轩辕皓瞪著吴相,只差没扑上来堵上他那张动个不停的嘴!

「云!你为何不开门,我在外面叫了好久。你看壳公子他们早醒了,天空上的鸟儿们也早吃饱回巢睡回笼觉。云你居然才开门,昨日不是说好早饭到市场上吃馄饨汤。」吴相的抱怨非常的无理头。扫地的下人连扫把掉在地上都没发现,空著手在空中挥舞著。

我现在已经练成充耳不闻的最高境界,自动过滤吴相的废话「去哪吃?」照昨日的情况来看,吴相要带我去吃的馄饨应该很不错才对!心里对馄饨汤有些期待,不知道跟我过去吃到的有什麽不同?

「到时你就知道了。」吴相神秘的说道。

被吴相引来的壳尧峥客气的问「吴公子不介意有人同行吧!」天知道壳尧峥大有不答应就要剥吴相皮的意思。抬头看著刚升出来的太阳,心里对吴相又多了层佩服。照之前住在客栈的习惯,吴相一向都是撬开门闩闯进门找我,今日反常在门外拍门大叫,绝对是存心吵壳尧峥他们,百分之百故意这麽做的!

「当然!当然!」吴相笑嘻嘻的说道。

跟著吴相走到皇城里脏乱的菜市场,地上满地的碎菜与冲来跑去的狗与小孩,壳尧峥他们的心里自然是没多好印象。一行人自然是众人注视的目标,卖菜的小贩们时不时往我们这边偷瞄。

吴相带我们走到一处小摊贩前「就是这里!婆婆给我们五碗馄饨汤。」点完馄饨吴相拉开板凳坐下来「云!这里坐。」吴相把台子上的碎削拨到地上。

抱著不乾不净吃了没病这个想法,我坐了下来接过婆婆放在台子上的馄饨汤,拿了一只不是很乾净的汤匙,舀了一颗乾瘪的馄饨放入嘴中。心里祈祷今日别拉肚子闹胃疼!

「如何?」吴相看著我的反应开口问道。

说实话。虽然单调了一点,其实还算不错!点点头,喝完没什麽料的馄饨汤。

吴相等我吃完之後拉著我往下一摊进攻,吃了几摊我就出声阻止吴相疯狂的吃法「够了。」这种吃法好像夜市从头吃到尾一样。我拿著用小麦粉与晒乾的玉米揉制而成的烧饼用手撕成小块放入嘴里。

「再吃几摊,这个也不错!买回去当点心吃也好。大叔算便宜一点!」吴相对著包炒花生的大叔说道。

不反对吴相的提议,我努力的与手上的烧饼奋斗!身後跟著的壳尧峥已经放弃这些早点,段剑与轩辕皓两人买了一些常见的早点拿在手上。等吴相买完早点,我已经吃掉一碗馄饨、两个包子、一块烧饼、一碗豆浆还有一颗饭团,看著吴相手上还有一大堆早点还未动过。心里觉得吴相大概打算把自己撑死!

回到壳轩吴相一个人把买回来的东西扫荡乾净「好饱!」吴相说这两个字时,壳尧峥与轩辕皓的心里传来“当然”两个字,段剑则是吃著他买回来的早点完全不理会吴相。

50

这天午饭时壳尧峥提出回壳园的要求,我自然是不反对,用完饭与吴相回房放拾东西拿著包袱走到堂等壳尧峥他们。这次壳尧峥主动帮我们备好代步的马匹,一行人拉著马离开皇城。在三日之内进出城门三次,第一次闯出去、第二次混进来、第三次大摇大摆的骑马出城,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吴相坐在马背上僵硬的拉著马缰「云…我能与你共骑一匹马吗?」铁青著脸,吴相开口问道。

点头答应吴相「好。」没预料到吴相不会骑马,看他这种骑马的方式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摔下马来。身子向前挪动让出位子来。

「我最不喜欢这种四只脚的生畜!」吴相感激的爬到我背後坐好,伸手紧抓著我的披风生怕掉下马。

听到他的话,心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是吗?」真难得吴相也有会怕的东西,平常生龙活虎的人上了马就变成软脚虾真是好笑。

「云!你在偷笑。你怎麽可以偷笑!我吴相从南到北走遍天下,遇到麻烦时一直是靠著这双脚逃命的,从不倚赖这些生畜,脚踏实地的过著生活……」吴相坐在背後不停的说著。与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壳尧峥相找我们攀谈却等不到吴相停下来休息的机会,段剑则是拉著吴相舍弃的马慢慢的跟在附近。轩辕皓从出发到现在一言不发,我在意的是他的眼睛老是在我身上打转,偏偏我又找不到独处的机会探读他的心思。这几天与吴相在一起,一直考虑我在探读他人心思的时候,会不会影响到吴相身上戴的水晶,想找机会测试又因为吴相身上只有我给他的水晶,万一坏了现在又找不到别的水晶,只好放弃。

傍晚我们在树林里停了下来,原本,我们可以当日赶回壳园,只是吴相不肯赶路,我们只好找地方过夜。

段剑收住马缰领著我们走到因山崩被埋了半间屋子前「这片林子晚上有野兽出没,我们就在这儿歇上一夜,明早上路。」得到其他人的首肯段剑下马栓住马匹「留下一人清理屋子,我们需要大家的木柴维持一夜。」

看无人有意留下来整理我开口答道「我留下。」之前南下时整理习惯了,没什麽大不了的。

段剑看著我「那就劳烦冷公子。」他转过头对著其他人说道「多找点乾柴,顺道抓些野味,今晚可能会不好过!」天空上云层开始聚集,晚上恐怕会遇上大雨。

我走进半塌的屋里,土石从压倒屋墙,地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石块,脚上踏著乾掉的泥土长满了杂草。运气搬移地上的大石头堆在後方,抽出腰上缠的剑清除地上的杂草,用剑气卷起地上的杂草堆到一旁後,走到屋外清除周围的青草,把草带回房里堆在杂草的上面。在房子周围找到一顶锅子,捡起锅子我打算把它带回屋子放著。屋子的墙边堆放了大量的草,我把外面栓著的马全牵进房里栓在房柱子上面,拿了青草铺在地上让它们在房子的西侧休息。

轩辕皓拿著劈好的柴回来,轩辕皓看著屋子开口说道「整理的真乾静,连马都安顿好了。」
他把柴放在地上「我们找到一颗拦腰折断的枯树,吴相他们正在劈柴。」轩辕皓说话的同时段剑也带著柴回来。

我拿起地上放著的锅子向段剑问道「哪找得到水?」马没水是撑不了一夜的,得装点水放在屋里备用。

段剑拿过我手里的锅子「是给马喝的对吧?我去找水,请冷公子先升火。」段剑说完快步走出屋子。

走到屋外捡了一些树枝进来,轩辕皓站在一旁看著我翻出打火石,用剑削了一段绳子走到屋子的东侧。把树枝与木柴交叠後,剥下木柴上的树皮放在一边,用手拉松绳子敲击打火石让火星落在松开来的绳子上面後,用树皮包著绳子轻轻的吹气,绳子上的火星快速的变成火苗延烧至树皮。把树皮塞入木柴下面,用另一块树皮扇风助长火势,不多时木柴与树枝烧变成一团烈火。

轩辕皓站在我的身後开口说道「冷公子…不!或许我该尊称为殿下才是…」他的声音飘入我的耳里…

我站起来面对轩辕皓「轩辕公子身上的血腥味不似当年浓厚。」他终於想起来了!心里对轩辕皓下一步会怎麽走感到好奇,他不可能就这麽算了。

轩辕皓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殿下仍然记得在下,草民真是感到荣幸至极。只是草民愚笨,殿下为何认不出草民的友人段剑、段公子呢?」他低身行了一个跪礼。

「轩辕公子是明白人何必再问。」呵…这种杀气真让人兴奋,可惜比不上父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

轩辕皓抬头仰视著我「草民想与殿下做笔交易。」轩辕皓的心里压抑著怒火。

「是吗?轩辕公子何不说来一听。」交易?影门的门主所提的交易势必非常有趣,当年的那一笔帐,我也该算一算了!

轩辕皓慢慢的说道「只要您答应草民的要求?草民可以帮殿下除掉太子殿下,助您登上太子之位!」

登上太子之位!?难不成轩辕皓把我误认为其他皇子「除掉龙云烟我就能登上太子之位?轩辕皓!你太放肆了!」伸手抬高轩辕皓的下巴,我冷冷的说道。

轩辕皓下意识的想转开视线「当年皇上安排殿下假死,送殿下出宫以冷家公子的身份留在民间不正是为了您的安危。草民认为皇上一定会接殿下回宫,到时您…」听到这儿我松开轩辕皓。

「你太天真了。」原来轩辕皓根本不知道我就是太子龙云烟。他以为当年我落水之後被父皇送出宫,藏身在父皇安排好的冷家里扶养长大。想当初我以冷云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父皇带我出宫游玩被轩辕皓当成是探视我。真是没想到父皇当年安排我服下“阎王愁与龙麟果”的戏,居然误导轩辕皓。聪明反被聪明误!轩辕皓想太多了。

轩辕皓正色说道「殿下可能不知道,宣王叛乱之後六殿下藏身邱丞相府里化名邱玉逸,他曾多次聘请杀手刺杀太子殿下!」从轩辕皓的心里读出,轩辕皓与壳尧峥早就知道六皇弟还活著的事。

「难不成轩辕公子忘了当年与太子殿下的买卖…」现在可是你明我暗,冲著轩辕皓自作聪明这一点,他说的事对我来说早没用处了。

轩辕皓脸色微变,迅雷不急掩耳的伸手剌向我的腹部!左手顺势按住他的手,伸手右手扣住轩辕皓的脖子,小默受到剌激钻出袖子爬上轩辕皓的手腕「轩辕公子的要求就是这个?」多亏了龙麟果,现在的我对付轩辕皓这种人绰绰有馀。慢慢的收紧右手,直到有些剌痛时才惊觉右手上的伤口才刚愈合,现在一定又裂开来了,真是该死!

错愕、不可置信交错在轩辕皓的脸上「……你!」身为杀手,才刚出手就被人扣住死穴。脖子上的手清楚明白的让轩辕皓认清这个事实。

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打算,从一开始我就提防他突然出手攻击「还想再试?」知道轩辕皓忌惮手上缠著的小默,不敢轻举妄动。我收回扣在他脖子上的手。

「草民心服口服!」轩辕皓在一瞬间收回他的失态。

抓回小默放在手里把玩,用脚踢了几块柴在火堆上维持柴火「轩辕公子所说的交易为何?」我还不知道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

轩辕皓开口说道「草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殿下能够让段剑留在您的身边。相信您也清楚,段剑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虽不如壳尧峥一般藉由财力撼动江湖,至少能保护殿下的安全。」他跪在地上等待著我的回答。

若能得到影门我自然是不反对,但是我不需要多馀的护卫「你认为我需要?」留段剑在身边的对我而言只是种负担,段剑心里只有那段回忆,他并没有重新认识现在的我,仍然把我当成过去那个影子。

「有句话草民不得不说,请殿下恕罪!自从十年前您花了一千万两买下段剑开始,段剑就认殿下为主。草民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排斥段剑?」轩辕皓沈默了一会儿「殿下对段剑来说,不只是恩人。您在段剑的心里比什麽都来得重要…」轩辕皓看著我这麽说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买下段剑的人是父亲。」为什麽他们不明白,当年父皇欣赏段剑买他下来为得就是让他自由。我只是碰巧在场,无意间凑上一脚…

「希望殿下能三思…」轩辕晧还想开口再说什麽的时候,屋外传来壳尧峥与吴相的吵架声。轩辕皓赶忙站了起来…

吴相一见到轩尧皓就喊道「你果然在这里偷懒!」

轩辕皓眯起眼看著吴相「怎麽?有意见!」威胁的眼神不言而喻。

吴相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这可是壳公子说的。」

刚才郁闷不己的情绪总算找到一个发泄管道,轩辕皓伸手一挥射出一枚暗器。

吴相伸手凌空一抓暗器落在两指中间「你是影门的人?」吴相这麽问道。

轩辕皓邪笑道「明知故问。」

吴相以指力反弹暗器「给。」轩辕皓反手接住,不怎麽在意的把暗器收回袖里。

我注意到吴相垂下手轻触大腿上的水晶,看向轩辕皓与壳尧峥,我明白吴相是在观看这俩个人…

壳尧峥整理好地上散落的木柴对著轩辕皓说道「轩辕你去抓些野味。再晚天就要黑了。」

「知道了。」轩辕皓摆手走出屋子後,壳尧峥与吴相也离开屋子走到树林里搬柴。

等段剑拿著锅子回到屋里火上己烤著几只野兔与野鸡,在他一进门的同时大雨落了下来…

「正好避开大雨,段剑你跑哪去了,提个水提了这麽久?」轩辕皓看著段剑这麽问道。他的心里有些罪恶感…

轩辕皓从怀里拿出一用叶子包著的包裹「我找到一些甜薯。」

吴相伸手接过向我问道「云。把这个放入火里烤,你觉得如何?」

看其他人无异议我点头答应「嗯…」是些野番薯,烤来吃可以去寒。

吴相走到门边挖了一些泥巴涂抹在甜薯上面,甜薯包上一层泥巴丢入火里烤著。等用过晚饭大夥排了班轮流守夜,屋外雨声里还夹著野兽的滴吼声。半夜吴相拍醒浅眠的我,坐起来在柴火里添了几块柴,轩辕皓张开眼睛看著我。知道他想问我什麽,我依然选择保持缄默。让段剑跟在我身边当然没问题,只是我要怎麽相信轩辕皓。

「我答应你。」我可以让段剑跟在我的身边,如果轩辕皓背叛我!到时别怪我送段剑到影门…

轩辕皓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单膝跪下「誓死效忠眼前之人。」

誓死!没想到他会把命给抵上了。轩辕皓的做法也是为了影门的将来,把影门送上来给我的同时他已经考虑到江湖上的隐忧。杀手这条路若没一个可靠的後盾遭人围剿时只有被人蚕食的命运。毕竟这是条崎岖的山路,轩辕皓的考量对影门来说不啻是个後路…

天快亮时我起身走到段剑的身边,正打算摇醒段剑的时候,段剑张开眼捉住我的手轻轻的在我受伤的手掌上烙下一吻…

「舍命相随!」段剑小心的握著我的手轻声说道。

抽回手,我向段剑说「你会後悔…」你们都会後悔选择跟在我的身边。过去的人生,我放任父亲杀死我,这一次…我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舍弃我自己!

51

望著外面薄薄的积雪,长长的叹了口气…

「冷公子为何叹气…」轩辕皓在杯子里加满热茶随手搁在茶几上。

是啊…我为何叹气…那晚段剑许下承诺之後,回到壳园人就消失不见了。留下轩辕皓成天跟在我的身边。

「轩辕。你不需要留在这里。」为何古人都是这个样子。认主之後就像变了一个人,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连个性也会变得温顺。

「属下…」轩辕皓才开就被我打断。「够了!」抿著嘴,我的心里非常的厌烦!整个人散发著一股压抑的气势…我答应轩辕皓可不是为了留他在身边服侍。

轩辕皓的脾气也冒了上来「请殿下明示草民哪里做错了?」轩辕皓心里对我非常的不满,他不懂为何低声下气还会惹我不悦!

「我不需一只狗跟在身边!」甩袖离开房间。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态度让人打从心底厌恶,连机器都比他们来得好,除了偶尔出现回路错误、跳机、断电等问题,其他时间都还ok。现在的轩辕皓对我而言没有留下的必要!

傍晚。我一个人站在壳园内的竹林里,这个地方人烟稀少不会有外人闯入。自从回到壳园,江湖人士日渐多了起来,我的活动就缩小至壳园的内院。壳尧峥特别安排我与吴相住在内院里,传闻中内院只有轩主的贵宾才有幸入住。

竹林的地上长满了青苔,走在上面松松软软的很舒服。林子里只有雪化开来流过地上时的细语声,滴滴答答打在地上汇聚成一摊摊的水盘。打开特地带来的鸟食,让竹林里隐藏的鸟儿飞出来啄食。倚著竹子闭眼调息内气…

「什麽事?」感觉到轩辕皓站在竹林里好一会儿,开口问道。

轩辕皓缓缓的问我「殿下既然不需要草民留在您的身边,为何答应草民的要求?」他的声音低沉沉地徊荡在竹林里。

「……我的身边多的是奴才。不需要再多添两位…」张开眼睛看著轩辕皓。

轩辕皓咬牙切齿的问道「那麽这一切又算什麽!?」他的心里只剩下暴怒,眼眸里闪烁著杀意…

微微一笑「现在的轩辕公子才像当年把我丢入水池里的刺客。」旁若无人、邪美狂傲又嗜血的轩辕皓才配称得上是影门之主。答应他是因为我欣赏轩辕皓的骄傲与自负!

轩辕皓走向我单膝著「……请您告诉我该怎麽做…」他抬起头看著我。

「你只需向我报告影门的事。」我可不打算介入杀手之间的竞争。再说我的身份也不准许我有任何的污点…

轩辕皓心里闪过不悦「您不相信草民?」他对我暧昧不明的态度感到不满。

「不!我全权交给你,你爱怎麽做就怎麽做。」就好比皇叔叛乱时聘用影门一样,我只需要当位藏镜人就可掌握影门。

轩辕皓的嘴边牵起一丝笑容「如您所愿。」他拉起我的衣在上面印了一个吻「段剑就交给您了。」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快速的退离…

难道…转过身子段剑正站竹林外哀伤的看著我。那晚天晚上,除了睡得东倒西歪的吴相,其他人整晚都只是闭眼调息,当轩辕皓向我效忠的时候,段剑根本就是醒著听完整段话。现在出现这种情形,八成是轩辕皓搞得鬼,要不然怎麽可能这麽刚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头痛地想。

「打扰冷公子。」段剑走到我的身边这麽说道。

伸手拍了拍被轩辕皓抓皱的衣「不会。」衣角向外翻卷…

「我来。」段剑低下身手用手拉平衣角。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我轻声道谢「劳烦了。」这个人真的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剑士?我看著段剑这麽想著。段剑的腰上系著父皇当年交给他的剑「这把剑是父亲的?」向段剑确认道。

「是。」段剑把剑交到我的手上。

剑鞘上面坑坑洞洞,剑柄也有裂痕,看得出来它经过残酷的历练「为何不换一把?」现在的段剑早就能够自己找一把适合的剑带在身上。

「它是您交给段某的…」段剑的声音里充满温柔。这时段剑传来的一种特殊的感受…

把剑交还给段剑「至少请人修补它。」父皇的配剑是用上好的寒铁鍊造而成,只要稍作整修就能换然一新。

「如果这是您所希望的,我会照您的意思去做。」段剑收回剑小心的触摸著剑身。

我後退一步。我不该答应轩辕皓的,这个人执著的让人感到害怕,若是不抽身离开迟早会出问题。转身想离开竹林、离开段剑的身边…

「别走。」段剑伸手拉住我。

转头面对段剑「放手…」明知道段剑花了十年持续不断的寻找著我,但我还是觉得当时以冷云这个化名出现在段剑的面前,是个错误!

段剑小心翼翼的拉起我的手「这里只有您一人。」他把我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之後,低头在手心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你根本不了解我,凭什麽许下这麽肯定的誓言…太过美丽的承诺就像泡泡一般,承受不起任何的考验一戳及破!

挣脱开他的掌握「该用饭了…壳尧峥这时应该在找我们。」正色看著段剑失望的脸。撇开头离开竹林留下段剑一个人…

回到内院我走回房间锁上门,拉出脖子上戴著的护身符「父皇…」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麽办…父皇…紧紧抓著护身符,我不知所措!

晚饭时总算见到壳尧峥与吴相两人。从回到壳园之後壳尧峥成天不见人影,整天忙进忙出,吃饭时也是匆匆忙忙吞了几口饭之後又跟著管事们离开。吴相在壳园里乱逛,寻找一些奇怪的玩意儿。这一顿饭我没吃多少就放下碗离开饭桌回房间休息。半夜我走出房间来到花园里,等花园角落里那丛昙花开花。

午夜时分,我撑著脑袋坐在花苞前藉著月光等待著盛开的那一刹那!伸手遮住喝欠,靠在花架上盯著最後一朵花苞。

啵…细小的开花声在寂静的月夜里添上第一个音符。花苞上的绿萼翻卷开来,雪白的花瓣一瞬间如烟火一般呈现开来…

用手捧著脆弱的花朵我轻轻的赞叹「刹那风华…」比起花之之王牡丹的雍容,我更锺爱昙花一现的美。凝视著半透明的花朵,低头嗅著昙花的甜香,不知道为什麽我喜欢一个人坐在无人的院子里,感受那种孤寂的心境。就好比现在,坐在院子里的我心情己经平隐了下来,傍晚无助的我彷佛只是一场梦。伸手摸出怀里的笛子,柔柔的吹奏著…

短短数十分,昙花已经枯萎,低垂著半乾的花瓣。伸手在花萼後一按,摘下昙花捧在手心带回房里放入竹箱内,这样衣服上自然会薰染上淡淡的香味。

=================================

隔日在餐桌上用午饭时壳尧峥匆忙离席,片刻後气冲冲的回到厅里用餐。

「壳兄为何如此气愤?」段剑放下碗看著壳尧峥这麽问道。

壳尧峥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有人抢了壳园的场子。」他对那名突然出现在皇城的外来客,感到十分的恼火…

「该不会是那间凝香阁被人抢了?」吴相出声问道。

壳尧峥拿起桌上的放著的鹿奶罐倒了一杯「吴公子为何知道是凝香阁?」壳尧峥对吴相的话感到疑惑。为何他好不容易就要拿下手的地盘,一夕之间就被人给买走了。而吴相又怎麽知道是凝香阁?

「半年前凝香阁的生意大不如前,壳尧峥派人抢客好买下凝香阁。谁知道一个月前有传闻说凝香阁已出售给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子。」吴相咬著筷子这麽说道。

壳尧峥挑眉说道「女子!」他不屑的啐念「妇道人家就是不照规矩来,这下子煮熟的鸭子飞了!」壳尧峥没想到居然会被占了个便宜。

「听说那女人到处探听消息。壳兄大可以物易物…」段剑这麽说道。

壳尧峥的心里对这次的不甘,全加在那女子的身上「我倒想会一会那女子。」快速吃完早餐,壳尧峥如一阵风一般刮了出去…

轩辕皓凉凉的说「壳尧峥这次可算是白做工。那女人可要小心了…那小子不会这麽容易就放弃他看好的场子。」

52

「嘿嘿嘿…呵呵…呵呵呵…」早饭後吴相难得没往外跑,跑到我房里诡异的笑著。

他是吃错药是不是「怎麽了。」不是我想问,只是他这种笑法实在是让人浑身鸡皮疙瘩。
「嘿嘿…云…壳尧峥命定的人…出现了喔!呵呵呵…」吴相戏谑的说道。

喔…我可以理解吴相为何笑得这麽可怕了「那抢场子的女人?」有必要提醒壳尧峥一声,叫他别惹对方生气,要不然以後可有苦头吃!追妻不利。

「云。你不可以告诉壳尧峥!我请他帮我找上好的水晶,结果那个奸商居然扒了我一层皮,整整一百两就这麽没了!」吴相撇嘴抱怨「那一百两还只是委托费,等他找到水晶一定会敲上一笔。不过云你怎麽不到外面透透气,江湖上的各名家都已经到了,壳园现在热闹的很!」吴相打开窗户让外面冷冽的空气流进屋内。

还不是因为你!在水晶到之前我都不能随意在你的附近使用读心「水晶何时会到。」等吴相得到其他水晶,我就不需要顾虑那麽多,自然会出去会一会那些江湖人士。

吴相不是很在意的说道「就这几天…壳园的搜购物品向来很快!」

那你还心疼那些钱,我随口问道「今日怎麽留在内院?」我记得壳园里连赌场都有,他这几天不是泡在赌场里吗?

平日,我都让人直接送书到内院来给我读,要不然整天留在内院里,连我也觉得闷得发慌!

「外面那些江湖人士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出去只是自讨没趣!」吴相懒懒的坐在窗沿「再说…壳园里除了那些有人看守的房间外,其他房间跟本没有任何暗室或机关……」

吴相果然在找壳园里找东西偷来玩!看著吴相懒散的样子坏心的说道「为何不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你是住在内院里的人物?」若是说了,吴相就会被狂蜂浪蝶给吞没想脱身都难,更别说很多未出阁的姑娘们来这都是为了物色对像。

「那是托了云的福,要不然我也进不了内院。」吴相自嘲的说道。

不…如果壳尧峥知道吴相的能力的话,绝对会想尽办法留下他「以你的能力当之无愧!」吴相的长舌里夹杂著许多他看到的事情,前提是要有耐心听他完才会知道!

吴相走到我的面前贼兮兮的说「云…那个浑身鲜血的轩辕皓怎麽不在你身边?还有,不知何时起…他的身上可是套上了锁,在下好奇的是为何那锁的钥匙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在下可否请外头那些伸长脖子等待了十年的冷公子,告诉相士吴相发什了什麽事呢?」吴相的眼睛闪著

微微一笑「锁可是轩辕皓自己套上去的与我冷云无关。」居然连这个也看得到!真不能小看吴相这个人…

「在下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冷公子。」吴相告在桌旁盯著我。

抬头「请说。」就算不用读心,我也能看出吴相在紧张,他怎麽了?

「你想杀我?」吴相这麽说道。

愣在当场,的确如果吴相不是我的朋友,或许他会是我第一个除掉的人「…我这麽想过。」吴相的能力一但被人发现就会为我带来危险。就算我想隐瞒,但想瞒不一定瞒得了「但…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放过你!」如果真有一天我必需杀了吴相,我会亲自动手!

「是吗?……果然。」吴相喃喃的说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吴相。别怪我…」伸手拉出自己佩带的金牌,让吴相看清金牌上的名字。

吴相到抽一口气,往後退三步「你是…你居然是…怎麽可能!别开玩笑了!」他摇著头不肯接受我是太子的事实。

藏好金牌我无奈的说道「如你所见…我的确是!」

吴相苦笑道「龙飞舞在烟渺云雾之中…我早该知道了不是吗?居然还没发现…我一直以为我吴相在老虎头上拔毛,没想倒是在皇龙身上扒鳞,不只是不知死活,更是活的不耐烦了!」

站起来看著吴相认真的说道「何妨?我是你的友人不是吗?」过去我是位逃出实验室的能力者,今世我身为皇子,我从未想过能交上什麽朋友,但是吴相误打误撞加入我的生活里,从未对我另眼相看不知道我的身份与地位,一直都只当我是个普通人…

吴相笑了笑「说的也是!你第一个听我废话而不嫌吵的人,虽然平日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却是唯一从头到尾听进我说话的人,连师父都没你有耐心。」他沈默了一会儿又问「轩辕皓知道吗?」

见吴相释怀我又重新坐回椅子上「轩辕皓只知道我是皇家的人。」轩辕皓猜错方向,并不知道我是太子的事。能瞒多久我自己也不清楚…

「云。你为何到壳园来?」吴相拉把椅子坐了下来「既然知道你的身份,我无法漠视而不过问。至少告诉我一些要注意的事…」

左思右想…该注意的事情太多了「我来壳园找答案。」吴相的话虽然很多,但也不会说溜嘴。除了那些偷东西之外,他一样都是故左右而言他,重点全没说出来。

「该注意的是?」吴相又问。

看著一脸谨慎的吴相「你不是那麽没分寸的人。」提醒他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反效果。

吴相开心的点头「嗯…云你这麽相信我,也该给些回报才行!我看看…」他拿起腰上系著的水晶「你要找得答案需要一个东西,那样物品云你应该见过,也有可能已经在你身上…其他的我看不清楚。」吴相的脸上显得有些疲累…

深吸一口气「这样就足够了。」我见过的东西…那会有多少啊?晚上把身上的东西全拿出来检查,说不定有什麽值得注意的。

吴相这时开口问道「这水晶是打哪来的?好像一朵盛开的花一般。」

「不知道。」父皇有提道这水晶是宫里的妃子留下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时间隔了太久,刚好被我翻出来出来,不知何时才会被人发现。

吴相歪著头看著我「真可惜…」他叹气道。

=================================

扣扣两声…「冷公子?」段剑询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房间。

走到门边拉开锁「有什麽事?」这麽晚了,段剑怎麽这时来找我?

「这是冷公子让人准备的茶水。」段剑把茶壶交给我。

退後一步「请。」让段剑进了房把茶壶搁在桌上。

「冷公子似乎总是在读书。」段剑拿起桌上放著的书册这麽说道。

拿起茶壶到一杯茶放到段剑前面「请。」自从皇叔叛乱之後,我很少有时间看书,每日在太傅那读完书,就是与那些大臣商议,再不就是批改父皇让人送来的奏摺。现在刚好有暇的时间把这几年没看的书一次读完…

段剑拿起桌上的茶「壳尧峥进了一些茶叶,冷公子若是喜欢的话,可以请人送上来。」
…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点个头表示我听见段剑的话了。

两人坐在房里相对无言。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起书继续读了下去。就当段剑不在好了…

才读了一页,吴相连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进来「云!我拿宵夜来给……段公子!」吴相看见段剑坐在房里,有些吃惊的看著他「我刚去厨房拿了点蒸糕,刚蒸好的还热著。」

「多谢!」拿了一块蒸糕咬了一口。不甜正是我喜欢的口味,乾净的味道里夹杂著淡淡的酒气…

吴相不雅的咬著蒸糕,左手拿茶杯右手倒茶替自己添了杯茶「这是厨子试做的蒸糕,味道如何?」他口齿不清的问道。

看了吴相一眼伸手再拿一个蒸糕。明知故问!

「那…明日再找厨子做一些…」吴相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蒸糕後向段剑问道「段公子要不要也嚐一些蒸糕?」说完不等段剑回答递给段剑一块。

唔…因为吴相的关系,我压根忘了段剑还在我房里。看见段剑仔细品尝蒸糕的样子,心里觉得奇怪?吃个糕有必要这麽慎重?好想探读段剑在想什麽,偏偏吴相又在这里,不能冒著弄坏水晶的险,放弃!

「呼…云,我回房了。」吃完东西吴相拍拍屁股潇洒自在的离开。

段剑也向我说道「不打扰冷公子休息,在下先行告退。」说完段剑离开房间,临走前关门之後用内力从外用内力移动门闩,帮我上了锁。

伸手看著右手上的伤口,我比较喜欢今日段剑规矩的举动。走到床边,打开竹箱拿出里面的东西…

冬衣、裘衣、药品等东西,翻看了一遍依然想不出有什麽特别的物品。拉出脖子上挂著的金牌、护身符与铁牌,看了半天也不觉得有任何吴相所说的物品,该不会东西是在宫里吧?还是…拉起袖子,盯著手上的小默,该不会在小默的肚子里?把小默很头到尾检查了一次,伸手掐了掐小默的身体,感觉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收好东西,心想吴相今日说的“壳园里没有暗室”这句话。刚住进来时我也曾搬找过房间,想找出这间房子里是否藏有暗门,却发现房里并无类似机关之类的物品,拍打墙也没发现可以推或是按的地方。不死心的再次翻找了起来…一个时辰後,我在柱子边找到一个类似浮雕的图案!这个图案我并不陌生,壳园的大厅都画有这个图案。如身陷浓雾之中…

53

动物会不会生气?答案是会!那麽…如果你不小心惹怒一只凶猛的动物,怎麽让他消气?答案是给它好处。那麽什麽样才叫做好处?至少我目前只想到拿食物哄一条生气的蛇…

昨晚小默被我翻来弄去後一条蛇死窝在床上不肯爬出来,外加…现在是冬天,我在一条半冬眠的蛇身上捏来掐去,不生气也奇怪!今天早上小默因为怕冷,主动离开被窝缠上我的手臂,只是…小默缠的太紧了,这样对左手的血液循环不太好。

蛇喜欢虫、青蛙、老鼠还有它自己的同类!拿著毒虫吸引不了小默,抬头看向窗户,外面飘著细雪的天气…青蛙是不太可能找得到,就算有也是死的,小默只吃活的东西。叹了口气…无奈的站起来走到外面找吴相陪我抓老鼠去!

吴相今天跑到壳园大厅那边,他说今天会有好戏可看,真不知是什麽样的戏让吴相这麽兴奋!找了一位管事带我到大厅那边,一路上不时传来好奇的目光与各种揣测,到了大厅我收起读心的能力。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麽多人面前不使用这个能力,在其他人的目光之下好不容易才在擂台边找到吴相。他一个人坐在擂台前身边没有半个人…

吴相注意骚动抬头看到我「云?」他站了起。

伸手比了个手势。吴相点头离开坐位施展轻功飞身落在我的身边,旁边好奇的视线里多了份赞赏,看来吴相的轻功在江湖上相当的不错…

「有空吗?」我看著吴相问道。

吴相无所谓的说「当然!怎麽突然跑来大厅这里?你不是说暂时不出来吗?」看著身边好奇的视线,吴相问道。

不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往外面走去。我可不喜欢那些人拉长耳朵听我们的谈话…

回到房内我关上门直接了当的问「哪抓得到老鼠?」别告诉我垃圾堆!那里的老鼠能吃吗?小默如果吃了,我以後不会让它随便爬上我的床!

「啊?」吴相呆在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厨房里绝对有。」吴想不解的看著我说道。
厨房?想到厨房里的油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太脏了。」在厨房的老鼠身上沾满了油污,我说不定还要先把老鼠抓去洗才行…太油的东西让小默吃的话对小默不好。

「老鼠本来就脏了!?」吴相大叫。

段剑、轩辕皓、壳尧峥从外面闯了进来。紧张的看著我们…

吴相看著他们三人疑惑的问道「发什麽麽事了?」

壳尧峥尴尬的看著我们,机械式的说道「吴公子要的东西己经送到,请稍待片刻。」说完人马上溜了出去。

轩辕皓不客气的看著吴相「你叫那麽大声做什麽?」轩辕皓可不像壳尧峥还会掩饰一下刚才冲进房内的举动。

「这…云你自己解释。」吴相瞄了我一眼,这麽说道。

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我问吴相哪抓得到老鼠罢了…」谁知道吴相会叫得这麽大声?不是我的问题。

吴相瞪大眼睛不满的说道「云说他想要乾净的老鼠!老鼠这种东西不管怎样都是脏,有何乾净可言?」

段剑听完整段话,开门走到外面吩咐了一番「壳园里有些让人当宠物养的家鼠。」

等下人拿著几笼老鼠走进房间,我看著笼子里活跳跳的老鼠开口问道「打哪儿来的?」毛色健康,应该肉质不错才是!外面随便抓来的说不定口感比较不佳…

「这是特别让人养著玩的宠物,毛色都是特别挑过的。冷公子若是不满意,小的可以再拿别种来。」带来鼠笼的下人这麽回答道。

毛色不重要,哪一只最肥比较实在!在老鼠堆里挑了好久,选了只肥亮的老鼠「就这只。」看他拿了个笼子要装老鼠出声阻止他「不用了。」说完话从怀里拿出一罐药,倒出一颗药丸塞入它的嘴里,老鼠吞下药丸奋力挣扎著。我松开手让老鼠逃离我的掌握…

吴相在一旁大叫「云!你把老鼠放下来干嘛?你不是要乾净的老鼠吗?」

轩辕皓受不了吴相的嗓音,直接走到吴相身边快速的点了哑穴「你好吵!」点完穴,轩辕皓没好气的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睛盯著地上乱窜的老鼠。

段剑伸脚踏住老鼠尾巴对著下人吩咐道「下去吧。」

我拉起袖子让小默爬下来吃老鼠。没想到找只老鼠都要这麽劳师动众,真是折腾人!坐在床上我等著小默吃完老鼠爬回来…

壳尧峥让人捧了好些水晶走进房里,吴相走过去挑了一颗混浊的水晶查看。在他查看的同时我连忙读取段剑他们的心思…突然!吴相手中的水晶发出细小的破裂声,一块水晶直接裂成两瓣!

「怎麽会这样?」吴相错愕的看著壳尧峥。

只见壳尧峥拿起那块破掉的水晶「吴公子,真是非常地抱歉!」他的心里有些震惊!壳园找到的货品在送到人面前时破损,这是壳尧峥从没想过的事情。

吴相又拿了另一颗仔细的看著,我再次读去其他人的心思,水晶再次裂了开…

这下子壳墝峥唤进负则找东西的管事进来问话,只看见他们两低声交谈著,我注意到裂开来的水晶都是吴相碰触过的,奇怪的事我给吴相的那块确没有破!

走到桌子边拿起一颗水晶交给吴相「这颗如何?」做个实验看看好了,反正水晶这麽多,在挑好之前还不用付钱。

吴相接过水晶「好多种!不知道好不好…」他拿高水晶对著外面的阳光。我也开始探测段剑的心…

这一次水晶并没有裂开或是发出声音,果然如我所想的。吴相碰过的水晶才对我的能力产生反应,若是我给的水晶才会免疫。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在吴相身边使用水晶。等吴相选完水晶,我逐一的碰触水晶,这样我才不用担心无法随意的读心。

正当吴相把玩水晶的同时,小默吃完老鼠,从床底爬出来。吴相看著地上的小默颤抖的问道「怎麽会有蛇?」

「这是我养宠物。」伸手捞起小默。

「别拿过来!」吴相慎重的说道。

我看著吴相的表情,收起小默。小默吃饱後果然不像昨晚一样发脾气…乖乖的爬上我的手。

54

摸著鼓鼓的袖子感觉小默在袖子里爬啊爬的。小默撑著大大的肚子不停的滑下手臂,它滑下来之後又努力的往上爬,来来回回弄得我不能安宁…这样下去小默大概又会开始生气。放下手中的水晶拉松外衣把小默放在衣服里面。

吴相盯著衣服鼓起的地方「云…你一直把蛇带在身上?」他厌恶的问道。

点头「嗯…」带了这麽多年已经习惯了,刚开始还会觉得蛇的鳞片刮在手臂上的感觉,现在反倒觉得没什麽。

吴相沉著脸说道「蛇是一种很容易变心的毒物,一不小心就可能反咬你一口。云你上次的伤也是它咬的吧?」

右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淡淡的伤痕,再擦几天药就会完全消除「别忘了上次…」对吴相暗示道。前几天我们进邱府偷东西,我中了金牌上的毒之後的事,吴相该不会忘了吧?

吴相恍然大悟「喔…对!我差点忘了这件事。不过…云家里的东西真好吃,那滋味真是…下次介绍你家的厨子给我认识。壳园里厨子的手艺也很好,油而不腻、别有特色……」说著说著吴相把话提扯到食物上。

整个下午,吴相把玩刚拿到手的水晶,我则拿著水晶做著实验,看看轩辕皓他们拿著水晶时我能不能读他们的心。轩辕皓与吴相不停的耍嘴皮子,俩人动不动就吵了起来。段剑则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翻看著一叠叠纸张,偶尔叫下人帮我们更换茶水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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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壳尧峥如风如火的跑进厅里,只见他一个人愤恨的咬著桌上的菜肴,我拿起碗一边吃边感受他心里面的厌烦与著急。

段剑这时才开口「又是收地的事?」

壳尧峥放下碗「我请那名夫人到壳园来洽谈,没想到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放手,怪不得先前派去的管事们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壳尧峥喝了一口汤之後又说「传回来的消息里只有提到她继承临江城的姑母遗产之外没有半点其他的消息,这样下去怎行。」

临江城…照上次青儿传给我的信里洪月鸣打算带著一妓院里的姊妹们搬到皇城,该不会是她?如果说是的话…她会这麽急恐怕是查到什麽。吹著清汤,我一个人琢磨著…

「把她处理掉不就得了。」轩辕皓喝乾酒这麽说道。

「不行!」壳尧峥马上反对这个提议「你想让壳园身败名裂吗?」

轩辕皓冷笑一声「别忘了壳老马上就会来看你这宝贝孙子,你不会想让他老人家帮你处理吧!」

「多谢提醒!」壳尧峥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吴相夹了一块肉开口问道「是什麽样的妇人这麽难搞定?」吴相的嘴角轻轻的往上扬。

「这…很难说清楚,不知为何她带来的人手全是女人家,连护卫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壳尧峥无奈的说道。他的心里对这名妇人有爱又恨,有留才之意却无福消受。

段剑看著壳尧峥问道「她会在壳园里待上几日?」

「这我怎麽知道?照情形看来,可能明日就离开…」壳尧峥烦躁的说道。他所开出来的条件一再的被人饬回,对方依然不动心…

吴想放手筷子开口说道「壳公子何不帮我们引见那位妇人。」看样子他昨日说的“好戏”就是这名妇人了。

「明早我帮你们引见。」说完话壳尧峥再次端起碗筷,有一撘没一撘的与段剑谈话。

吃过饭,桌上放著的碗盘被人收了下去,吴相拿了杯酒放在我的面前「陪我喝一杯。」他瞟了一眼仍然坐在桌上的其他人。看来…他想整人!

抬头看了一眼吴相,拿起酒杯「你还真不死心。」酒这东西我在宫里餐餐喝,说实话没什麽兴趣。

吴相又拿了三杯酒放在壳尧峥他们面前「今晚不醉不归!」说完爽快的乾了一杯酒。

不醉不归…今晚试试看这种感觉好了。拿起酒一口喝完!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吴相赞赏的说完向一旁的下人吩咐道「来五罈酒来!」

果然是想拼酒量!接过一罈酒我在心里叹气…

吴相掀开酒上面的封布「好酒!」说完拿起来灌了一口。

在军队里看那些士兵这麽喝酒是很豪爽没错,只是…呃!这麽大罈酒真的要直接灌吗?还是…江湖上的人觉得这才叫喝酒?我的心里有些疑惑…

段剑喝了一口酒见我仍然没动开口问我「怎麽?酒不对味?」他伸手招来一位下人要他换上另一罈。

出声阻止段剑「不用了。」拿起酒罈靠著嘴喝了一大口…喉咙里火辣辣的燃烧著。我还是比较喜欢与父皇一起坐在没人打扰的地方,拿壶陈年老酒慢慢的喝…

一晚下来,我们从大厅喝到院子里,吴相醉醺醺的靠在花坛边,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

伸手按住吴相的手「别喝了。」十就倒!再喝下去明天一定会宿醉…

吴相抓著我的手不放,嘴里嚷著「云…谢谢你!」说完话往後一倒,差点栽入雪地里。伸手扶著吴相把他带回房间里。

离开吴相的房间,亭子里的三人依然喝著酒轩辕皓又抛了一酒给我,。

看著手上的酒,走进亭子里坐了下来「这就免了吧!」喝了十几…已经够疯了!

轩辕皓二话不说拿走酒「行!只是桌上这些菜你可要好好品嚐…」轩辕皓看著我,心里浮出段剑特意要人做这些菜时的样子。

看著这些菜肴,心里觉得负担很重!拿起筷子无力的夹起菜放入嘴里…味道是还好,只是段剑一直看著我,实在是让人食不下咽。一口菜吃了好半天才吞下肚!桌上除了那些菜之外还放了昨晚吃的蒸糕,只是这次的蒸糕都是一口的份量,放入嘴里…好甜!拿起桌上放著的酒喝了一口,再看其他还未动过的的菜…我能不能不吃啊?

到最後每种菜我只吃了一口,坐在桌上我庆幸自己有张扑克牌脸,因为段剑正试图从我的脸色上来判断我到底喜不喜欢这些菜色!如果被他抓住喜好,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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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宿醉而头痛不已的吴相,苦著脸出现在餐桌上「云!你平时明明滴久不沾的…怎麽这麽会喝?」他一边敲著头一边问道。

该问话的人是我吧!平日看你每餐配酒,怎麽最早醉的人是你。低头捡些小菜配清粥,悠的吃著小餐,不理会吴相的骚扰。

吃完饭壳尧峥先行离去,留下吴相一个人哇哇大叫「壳公子怎麽先走了。昨日不是说要帮我们引见吗?」

轩辕皓白了吴相一眼「不先打声招呼怎行。」他对吴相没好气的说道。

过了一会管事走进来请我们到湖边,还未走进就听见争吵的声音「壳主。这块地我是不会放手的。请别再为难我…」一位妇人高亢的嗓音传了过来…

「果然不好对付的样子。」吴相在一旁说道。一旁看好戏的人注意到我们一行人,低声的交谈著…

我看到妇人布满皱纹的脸…果然是洪月鸣!她怎麽会跟壳尧峥抢地盘,而且照吴相所说的洪月鸣与壳尧峥之间的姻缘已注定。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向前…

「你怎麽会在这里?」不等壳尧峥向我们介绍我先开了口。

洪月鸣马上认出我的声音,连忙向前请安「主人!」她走到我的面前弯腰行礼。

壳尧峥惊讶的回头看著我「冷公子!你们…」吴相的眼神里多了些惊奇与玩味…

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向洪月鸣说道「跟我来!」我带著她走到湖边。

「解释!」在这麽多人面前我不打算话,就算他们听不见我们说什麽!

洪月鸣快速的解释著「那家妓院里有我关於我父亲的消息。我已经答应过那些姑娘帮她们安排以後的出路,现在不能放那些姑娘不顾!」她苍老的脸上流露出坚持的态度。

「需要多少钱。」落入风尘的女子好不容易能脱离这块是非之地,我能理解洪月鸣不肯放手的态度,给人希望就要帮到底!

洪月鸣咬著牙不肯说出口。从她的心里读出买下一间能够安顿那些姑娘的宅院最少也要五万两。

「我给你十万两把那些姑娘安排好。剩下的你自己看著办!」

洪月鸣连忙跪了下来「多谢主人。」她也知道在这麽拖下去,在皇城里要做事也很难,早点解决才是上上之策!

我低头看著她「你查到什麽?」想必她查到非常重要的事,要不然不会突然说要搬到皇城才是。

洪月鸣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阴沉「…与邱丞相有关…」她低下头「家父的仇……」她担心我会反悔,毕竟邱家为居高官…

邱丞相…洪府血案居然与他有关「你放手去做!传信给竹儿,她会帮你的。」看来他也做了不少坏事!

「是!」洪月鸣低头说道。

我开口提醒她「小心行事!」现在邱丞相只会更小心,别把他逼上绝路。狗急跳墙到时来个万石俱毁,可就得不偿失了!

洪月鸣脸色一变「多谢主人提醒。」为了复仇,她抛弃一切!现在只有等待…

挥手让洪月鸣起来後我直接走回内院拿取银票。而洪月鸣从怀里拿出地契交给壳尧峥。

「夫人?你这是…」壳尧峥看著地契吃惊的问道。

洪月鸣冰冷的说道「主人要我给你的。」对於这个年轻的男子,她没有必要多费功夫。

壳尧峥看著她孤傲的背影说不出半句话。

「怎麽…壳公子为何盯著她的背影。」吴相压低声音在壳尧峥身边说道。

轩辕皓转头看著吴相一脸的坏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女人是冷公子的属下?」轩辕皓盯著吴相不放。

吴相低笑著「…你该去问云才是!云的事我这个外人不方便说。」

段剑看著一脸高深莫测的吴相,警戒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一脸皮笑的吴相…

吴相的眼神变得很危险「我是云的友人。自然不希望有人打他的主意…」段剑这些天来做了多少事,他怎麽会看不出来。

「你…」段剑看著吴相吐不出半句话。

轩辕皓忍不住介入两人之间「吴相!你凭什麽含血喷人!」

吴相看著段剑「段剑!云不是你配得上的人。」

段剑寒著脸看著吴相「你又了解多少?」突然出现的人有什麽资格这麽说!

吴相耸肩说道「的确…我了解的只是云的身份罢了…而你呢?」

段剑看著吴相心里掀起巨浪「冷公子是…」他的心非常的苦涩…

「云根本不在意不是吗?」吴相说完话往洪月鸣那边走了过去。

吴相向洪月鸣拱手「夫人若是想找东西,不防到皇城里坐南的宅院里找。」

洪月鸣警慎的看著吴相「公子为何这麽说…」

「你大可不信在下的胡言乱语!」吴相打断她的话「不过…我若是你,会搬到哪里的…」吴相看著洪月鸣这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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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相。」拿完银票走回湖边就看见吴相与洪月鸣谈话。不知道吴相又看见什麽…

「主人。」洪月鸣低著头。

把整叠银票拿给她「拿去。你回去後帮我传信给青儿」我抽出一封信交给他。

洪月鸣伸手接过「是!主人还有什麽事请吩咐。」她把银票与信收进怀里…

「下次多带些人,她们太弱了。」洪月鸣身边的那些女孩子的武功只能说是普通。

「你!」洪月鸣身後的女子气不过伸掌向我拍来。运气缓缓的推了出去,女子往後摔出一尺…

洪月鸣跪在我的面前「请主人手下留情!」她在害怕…怕我不留情面!

还知道我有手下留情…「下不为例!去请武师教她们,省的丢人现眼。」算她好运…半调子的武只会害死她自己!

「是!」洪月鸣说完连忙扶起女子。

女子吐了口血不发一语的看著我「……」

想活下去就努力的往上爬,我可以给她们机会「好自为之!」说完话我甩袖离开!

洪月鸣低头行礼。

当洪月鸣坐著小船离开时,吴相走到我的旁边「云…你当真只有十八岁?」他看著小船这麽问道。

「嗯…」我的身体的确只有十八岁!

「你真该看看壳尧峥与段剑的脸色…」吴相促狭的说道。

就爱添乱!没想到吴相还提醒洪月鸣到哪找屋子…他怎麽会这麽好心?真是见鬼了!

吴相苦笑著说「现在的云看起来高不可攀…」

「无聊!」那你见到父皇怎麽说!神圣无比吗?

「怎麽这麽说?云…你该离段剑远一点…他…」吴相抓抓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没事不会特别去亲近一个麻烦「还不够远吗?」向来都是段剑来找我,而不是我主动找他…

「唉…」吴想叹了好长一口气「总而言之!你小心一点就是了。」

点头不语。回过神段剑站在不远的地方凝视著我…吴相一定看到什麽了!小心段剑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段剑这个人再怎麽说都非常的木讷与保守,为何突然要我小心他?读心这个能力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受人影响,不知不觉之中就会被对方的性格牵著走,做出一些自己不会做的事!现在的我真想学吴相抓头。

人生真如他人所言,是烦恼堆积而成的…壳园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从何而来为何而在却是一个迷。父皇到底是怎麽看壳园的,为何我总觉得事情不如我所想的一般…我该怎麽查才是…

55

晚上我睡不著觉,一个人走到外面吹风…想到今日与洪月鸣见面之後,壳尧峥与段剑阴晴不定的脸色叹了口气…洪月鸣身负杀父之仇,壳尧峥若是真的喜欢上洪月鸣的话,可麻烦了。不过!洪月鸣在服过药之前是很美没错,现在她的皮肤上全是皱纹…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壳尧峥该不会是恋母?

寒风越刮越猛,树上残留的叶子沙沙作响,藉著月光可以看出天上的云快速的向南移动,看来明日不会下雪…

我打算回房间休息时,身後传来如负伤野兽般的波动…快速退到暗处,只见段剑喝得烂醉一掌打烂我的房门!屋内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夹杂了重重的喘气声。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段剑,吴相叫我小心是因为这个吗?

等段剑发泄完,我才从暗处现身「段剑!」出声喊住他。平日从容的他怎麽会喝这麽多酒?看他的样子是冲著我来的没错,只是为何要这麽做?心里有非常多的疑问与不解…

「霞!霞儿…你终於肯见我了。」段剑看著我这麽叫道。

段剑在叫谁?霞是他的什麽人?我不作声的看著段剑…

段剑迷蒙的看著我「为什麽?告诉我为什麽要这麽做?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霞…」

我退了一步「你在说什麽?」真是奇怪?段剑看的人到底是谁?

「我喜欢你!一直喜欢著你…为什麽要拒绝?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你…我哪里配不上你了?霞…为什麽不跟我走?告诉我为什麽!」段剑低吼著…看得出来他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

我伸手摇著段剑「段公子,你认错人了!醒醒…」这个人在发什麽酒疯!

「我没有!」段剑大吼「霞!为什麽不认我?为了你我被逼得好惨…为什麽这麽对我?为什麽?」段剑伸手紧紧的抱住我「霞…跟我走好吗?我会好好的待你。虽然比不上皇上,但我是真心喜欢你…」段剑发著抖抚上我的脸…

一把推开他,伸手想点段剑的穴道。段剑拨开我的手,手指弯曲直扣肩膀。退开一步用袖子当成武器扫向段剑。段剑的酒疯发起来真要人命!现在打起来一定会引起大骚动的。这个人怎麽越醉越强…找不到机会敲昏段剑,我被逼到院子尽头。好吧!要闹就闹个彻底…咬牙跳上屋顶往空旷的地方跑去。

段剑跟了上来…「霞!」他厉声大吼。

有没有搞错!半夜这种音量绝对惊动不少人…不多时壳园里的下人点上火把循著声音跟了上来。我就知道!在心里叹著气往湖边跑去…等段剑酒醒了,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站在湖边湖水拍打著岸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霞应该是段剑喜欢的人。刚才段剑也有提到父皇…难到段剑喜欢的人是父皇的妃子?身後传来段剑落地的声音。

我记得…父皇教我剑时,总会发出一种嗡嗡的共鸣声。段剑拿著父皇的剑从我背後刺来时就出现同样的声音…

划弧起剑…点破段剑劈来的攻势往他的身削去,用剑刺向段剑的左胸。段剑快速的压下刺向他的剑,手腕微转绞下幻灵的前锋。我回身抽剑带起剑气扫向段剑身後的湖水,湖水激起水花阻断段剑的回勾後趁势截下他的袖子。段剑紧守门户退步抹剑,我撩起幻灵引他提剑挽花逼向我,快速的震下他手上的剑,翻掌打向他的胸口!

段剑往後退了一步,按著胸口对著我唤道「霞…」趁他分神的同时回身用手刀打向他的後颈。段剑软倒在地「为什麽…」他静静的说完话昏了过去。

「冷公子!」壳尧峥从人群中钻出叫道。

看著倒在地上的段剑我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先扶他回房。」一大群人围在一边看戏的样子让人生厌!吴相站在人群後面看著我。

提气往上翻升,落到吴相的面前「……看来你说的没错!」走回内院的大厅里轩辕皓与壳尧峥脸色凝重的看著我…

「段剑因为一名女子被赶出家门的事,冷公子想必有所听闻!」壳尧峥开口说道。

我点头。父皇在十年前这麽说过。我现在半点感觉也没有!心情异常的平静。

壳尧峥叹了口气「那名女子是段剑的青梅竹马!俩人曾经交换信物…只是女子的父亲反对这门婚事!女子的父亲到段剑家退回信物之後,送她入宫选妃。段剑的父亲为了不伤他的心,不忍告诉他女子早就被选入宫,只告诉他段家的地位配不上女子。没想到段剑竟与父亲大吵忿而离家!当段剑到女子家要求一同离开时,他被守在那里的官兵打成重伤…」壳尧峥看著躺在一旁的段剑无奈的摇摇头。

「那名女子既与段剑交换信物为何还会答应入宫?」吴相靠在窗边这麽问道。

壳尧峥露出一个苦笑「段剑当时不过只是一名血气方刚的少年,怎能与皇上相比!」

我开口问道「这与我又有何关连?」段剑喝醉酒时会误认我为他的初恋情人?这也太扯了…

「冷公子与段剑心仪的女子有六成相似。段剑曾说过冷公子的侧面像极了他心仪的女子。」壳尧峥困窘的说道。把一位男子与女人相比,对他来说太过不妥。

眼睛是人的灵魂之窗,脸的侧面少了眼睛大部分的光辉,最容易让人找出相似之处…我沉思著壳尧峥的话。

「那名女子现在人在哪?」吴相盯著昏倒的段剑这麽问道。

壳尧峥沉重的说「那名女子入了宫备受皇上宠爱,几年後生下一名皇子。只是…她的父亲因为战败被萧国三皇子杀死。皇上从此冷落她…六年後冰消玉殒。」

听到这我的心震了一下!段剑爱上的竟然是母妃!那个每晚抱著玉佩哭泣的母妃…枯乾的手、哀怨的眼眸,每晚梳妆等待著父皇的临幸却泪洒窗台的母妃…

「可能的话,真想见那女人生的孩子!可惜,现在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其他皇子殿下都已经过世了。」吴相感叹道。

壳尧峥看著吴相说道「太子殿下的生母赵翠霞就是段剑所爱之人,当今皇后只是殿下的养母!」

吴相睁大眼精「什麽?段剑这小子爱上的是…」

我瞪了吴相一眼!

「就因他爱上的是皇上的妃子,段剑被人打成重伤卖给奴隶贩子。一直到十年前冷爷与冷公子在壳园买下段剑放他自由。」壳尧峥拿出当年的契约书的备份放在桌上。

那麽段剑对我的执著只是因为母妃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母妃的关系,段剑也不会被卖为奴隶,所以父皇才肯花那麽多钱买下段剑,特地救段剑出来…那麽轩辕皓为何要求我留段剑在身边,还口口声声说要帮我除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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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走到轩辕皓的房里开口问道「这就是你为何要求我留段剑在身边的原因?」段剑爱上的人是生下我的母亲,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全是如此!」轩辕皓说道「段剑对那女子仍不能忘情。我不能让他这麽下去!」

所以就声称会帮助我除掉太子,让我登上太子之位「这与太子有何关联?」若你知道我就是太子,是否二话不说杀了我?真让我失望…

「太子是那女人所生,所谓父契子还。赵翠霞欠段剑的,自然该让太子来还!」轩辕皓压抑的说道。

「你让我很失望…」说完话我转身离开。段剑之前对我说的都是对著他心中的人说的吧!没想到我也有当人替身的一天…

56

当我知道自己被当成母妃的替身时,只觉得有些怅然…原来自己只是别人的代替品。我一直觉得,人的一生都是照著别人的希望而走,从出生到死亡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记得在实验室里有一名植物人,那个人靠著仪器活的比任何的能力者还久,他告诉过我原本以为自杀就能结束一切,没想到人没死成,反而躺在床上听著那学者主宰自己的身体。有时我会走到他的身边与他说话,我说…他想…

他教我很多事,外面的事。在层层的警戒外有多彩多姿的世界如毒品一样吸引著我。我依照他的话学习知识、控制能力、打好与其他能力者的关系。至少…我没被其他能力者留在实验室里,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得到了自由!

母妃欠段剑的又是什麽?是感情?还是段剑过去被人奴役的生活?在这个世界,女子不能选择未来。母亲当然是听父亲的话参加选妃,若她不入宫与自己相恋的男子私奔,等待他们的只有逃难的生活,自己的亲族也逃不过杀身之祸!…母妃别无选择!若是我也会放弃要段剑离开。轩辕皓说母妃的债由我来还,我能还的是什麽?突如其来的债主,拿著一张无面额的支票…我该还什麽?

坐在竹林里,看著天下飘下来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有的融化开来渗入土里,有的积在地上慢慢的覆盖住乾枯的竹叶,当地上积满了雪花时,放眼只有乾净的白雪与耸立的竹干,底下存在的事物早已不重要了。段剑的感情就如雪下的竹叶,虽然存在,但被天上飘下的雪花遮盖住。只是雪花何错之有,它只是遵照著定律飘下罢了…

日初之时我站在竹子的顶端看著太阳升起。竹叶上沾著细雪反射著太阳的光芒,就如同段剑对我的眷恋一样。发光的不是雪,我只是拥有母妃给我的脸孔…

「冷公子,昨晚段某失礼了。」段剑的声音里多了份紧张。

看著天空变化多端的色彩我没有说什麽。别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朝阳也如夕阳一般美丽,只是它代表的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段剑得不到我的回应站在身後不敢离开。

没过多久轩辕皓飞身站在竹林顶「冷公子…」他小声的叫著我。

「何事?」转头看著他们俩人。心里沉静如水…

轩辕皓的心里感到诧异,他不懂我为何如此冷静「为何…」轩辕皓想问我为何不恼怒他们的冒犯,却无从问出口。

「我当真与你的心仪之人如此相似?」母妃欠段剑的与我何干?昨晚的事实在是没什麽好生气的,我该烦的是以後的事。

段剑复杂的看著我「像…也不像。冷公子的轮廓非常像霞,但是又与霞完全不同…」

「你记得她的长相吗?」这麽多年,母妃的容貌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母妃那一身绣花的装束与一声声的啜泣。

段剑的眼里多了份迷恋「我只记得她的笑容与背影…」

「那为何会错认?」看著段剑的脸我这麽问道。

「自从吴公子出现之後,我常在冷公子的身上找到霞的影子。当年她拒绝与我一起离开,眼睁睁的看著我被人带离时的绝情,我忘不掉…」段剑这麽说道。曾几何时我拒绝段剑时的身影与母妃相叠,让段剑分不出我与母妃的不同。不知不觉之间,尘封已久的记忆破土而出,特别是当他喝个烂醉时…

轩辕皓在一旁站著不语…

对上轩辕皓的眼睛「何不告诉段剑我的身份?」他知道我是皇子,也知道段剑喜欢的人是位皇妃,为何不告诉段剑。

轩辕皓开口说不出话…

「若是我并非四皇子呢?」轩辕皓当真认为我是那名被他杀死的四皇子?为何我的长相却不像四皇子的母妃王淑媛呢?

轩辕皓心里一震!他看著我的脸「太子殿下的容貌虽然与冷公子相似却有所不同。」

我笑了笑「我有可能易容。」他难道不怕吗?父皇当时教我易容还真是及时,再晚一点就有可能改变现在的情势。

段剑直接否定我的说法「不可能!」太子在宫里易容,这太不合理了。段剑压根不信我的说法…

「再说太子殿下目前身在月凤国。江湖上排名有案的杀手在月凤国刺杀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回麟国。」轩辕皓补充说完之後,拿出一张画像交给我「况且殿下的母妃王淑媛神似赵翠霞,您自然与赵翠霞有六分相似!」

低头一看!画像里的王淑媛竟然被人篡改!看来父皇早就做好安排,连王淑媛那边也打点好,这样就算轩辕皓想查也得不到正确的消息。而父皇居然瞒著我放出消息,引杀手到月凤国捣乱,这麽做也是牵制的一种方法…父皇,你到底还做了些什麽?我无法明白,也无从知道啊!

「…那…段公子,你现在看的人是谁?」段剑现在的你仍然藉由我的面孔思念著母妃吗?何时你才肯张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我。

段剑看著我说道「段某不会再认错了。」现在的段剑与昨晚神志不清的样子不同,锐利的眼神里多了份坚定与果决!

「你恨太子吗?」你会恨我这个不知道母妃过去的人吗?

段剑的声音里有份脆弱「我…不知道…」

是吗?那麽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好好的比较我与母妃的不同…而且仔细想想父皇买下段剑的价钱能让洪月鸣买下好多间房子,我还是别浪费好了!

回内院吃早餐的路上我开口问轩辕皓「为何要帮段剑?」刚才轩辕皓在听我们说话的时候,传来非常有趣的反应。

轩辕皓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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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大厅就听见吴相的永远不会累的嗓门如往常般运转「云,你回来啦!今天有好喝的块菇汤,你一定要嚐一嚐。」这个人有时真爱挑战人的神经,昨日段剑会失常也是因为吴相的挑拨。简直就像是纵火犯!放了火人跑开让屋主疲劳奔命,忙著灭火。

看著香味浓郁的汤有些排斥里面切片的块菇,在法国块菇又被称为松露,虽然它与松树没有半点关系。不知道为什麽,只要想到菇类,我的脑里就浮出一堆孢子在空中飘浮的样子。虽然孢子不是人类肉眼看得到的东西,但我总是对它反感!想想以前看电视节目,人在呼吸时吸进大量的孢子还有菌类,感觉真的有点恶心。

用过早饭吴相拖著我往外走,一直走到昨晚与段剑打斗的地上,吴相拨开草丛「我昨晚跟著你与段剑跑到这里时踩到这个。」草丛里藏有一艘带了桨的小船。

他是怎麽跟得?居然有办法踩到一艘船,我再次对吴相的神奇感到佩服「你带我来就为了这个?」他这个人不能用常理判断,先问清楚比较好…

「当然不是!来壳园也有好些天,今日咱们坐这艘船游湖!云你觉得如何?」吴相打量著船打著歪主意。

谁知道吴相昨日有没有把船踏破「沉船怎麽办?」下大雪的天气,提出要游湖?吴相是吃饱撑著没事干,没事找事做。

「云!别乌鸦嘴。沉了游回岸上不就得了。你先拿著桨…」吴相把船从树丛里拉了出来,运气搬起後放入湖水里。

看著手上的桨我开口说道「你划。」我要保留体力沉船时游回岸上。

「没问题!快上来…」吴相站在船上叫道。

看著浮在湖上的船,运气一推把船送了出去。等船到了比较深的地方才跳上船,在浅水处上船只会搁在岸边动都动不了「拿去。」把手上的桨交给吴相。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忍不住出声「为何我们依然原地打转?」他到底会不会划,过了这麽久还只是在原地绕圈?

「当真!」吴相看了看附近,换了一种方法划,船延著岸边慢慢的移动,吴相张嘴说道「真是个好天气!云你都不知道昨晚,你与段剑的比试让江湖上的人议论纷纷……」他不停的动著嘴皮子。

我看著天上飘下来的大雪,觉得吴相一定是感觉错乱了。还说什麽天气真好!?耳里听著吴相讲著昨日我与段剑交手时的情形,我心里对他的长舌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个人的就算在冻僵时舌头也不会有问题,依然会继续动!

「你看…远方的那座飘渺的山,我们过去看看好了!」吴相慢慢的移动小船,边说边改变路线。

顺著吴相的目光,看到他指的山後,总觉得山岳的样子,我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却想不起来…

57

「嘿…终於脚踏实地了!」吴相把船推回草丛里开心的说道。

看了他一眼,我迈开脚步往内院走…坐在由吴相掌舵的船上顶著大雪发呆一天,真是不同反响。如果不是因为有真气护体,早被冻成冰柱了。

「好饿喔!」吴相跟在身後不住的抱怨著「早知道就带些茶点一起游湖,一整天没吃东西真是累人…」

就算他有带,等他想喝时茶也经结成冰了,我在心里这麽念著。打开大厅的大门走进房内,房里的火盆熊熊的燃烧著…

壳尧峥看到我们的出现在厅堂里好奇的问道「今日怎麽不见冷公子与吴公子?」吴相成天到处乱跑没见到人不是问题,只是平时留在房里的我会在大雪天跑出去就有点奇怪!

「云跟我游湖去了!」吴相走到桌边倒了杯酒灌下「好!」他爽快的赞道。

壳尧峥看著门外的大雪直觉我俩疯了「……」他张口说不出半句话!

轩辕皓看著我「一整天?」他确认的问道。

点头。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下人送上来的茶…人生要多多体会不同的事物,偶尔疯一次也不错!今天在船上观察雪落在湖上的情形也算是另一种学习。我从没想过雪也能像冰一样漂浮在水上,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咖啡上浮著的冰沙或是糖粉…让人很想嚐一口。

段剑看著我拿了一些蒸糕给我「冷公子请。」

用手掰开蒸糕丢了一小块在嘴里。热呼呼的蒸糕配上热茶…人生一大享受!

「云!吃东西就是要爽快,像这样!」吴相咬下一大口蒸糕「别…在意那麽多…你高兴就好。」他口齿不清的说道。

挑眉「我高兴!」就像我用刀叉吃比萨或是鸡腿时,常有人直接叫我用手吃一样。我不喜欢手上沾著油或是酱汁,擦不掉也很难洗…

吴相垮下脸「怎麽这麽不给我面子!」他拿走整盘蒸糕打算独吞。

弹指。隔空点穴从动弹不得的吴相面前拿走一块蒸糕,把武功浪费在这种事上我也真是无聊!忍不住在心里这麽念道。

「云!解开我的穴道。」吴相瞪著我说道。

自己冲破不就得了。不理会吴相自顾自的吃著东西…等我吃完了才发现吴相依然不动。解开他的穴道,疑惑的看著他…

吴相解开身上被点的穴道张嘴「云!你仗著武功比我好,势强欺弱。我好可怜,怎麽结交了一位这麽不顾情谊,只顾著填饱肚子的友人。今日在大雪之下划了一日的船,又冷、又饿、又累、又……」边说边扫荡著蒸糕,还时不时拿起桌上的酒喝上一口。

听著吴相一个人聒噪不修,我坐在桌上等著晚餐的来临,眼光飘上墙上的画像,有些奇怪的走过去盯著画像瞧,原来是壁画!

「这是壳园当初建立时请人画上去的。祖父说它代表壳园的一切…」壳尧峥站在我的背後说道。

伸手抚摸著壁画转头说道「壳园已有六十馀年的历史,当初一定花了不少心力。」光把峭壁凿开就是一项不简单的工程,至少也得花上十多年。

壳尧峥笑著说道「壳园当初只有主院、内院、岩厅这三个部份,其他都是祖父与父亲後来增建的。」

「这三个地方是原本就有的?」太不可思议了!是谁有这麽大的本顶建造出这个地方,甚至转手让人?手延著墙壁滑下…

壳尧峥点头「是祖父的友人建造的。」他看著墙上的图这麽说道。

手触到一个小小的坑洞,我低头看著这个凹洞。这个洞刚好在画上深色的地方,光用看的完全无法发现这个凹洞!把手掌贴上画,手一边滑动,果然凹洞不只一个,全部加起来共有十来个,可是凹洞并不规则,连起来看不出有什麽关联。

在我触摸著凹洞的同时,下人们端上菜肴。壳尧峥出声请我用饭「冷公子晚饭已经准备妥当。」

收回手。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壳尧峥在席中提到他的祖父三日後就会到壳园,而我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吃完饭马上就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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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眼外面依然昏暗,胸口戴著的铁牌滑出里衣变得十分的冰冷,黑暗之中我拿起铁牌握在手里。

或许是因为我看不见的关系指尖的触觉变得非常敏感,牌子上凸起的圆柱竟然变得分外的明显。摸著这些凸起我想到昨日墙上的那些凹洞。猛然翻起!我套上衣服拿著铁牌跑了出去…只是墙上的洞动是在左边,牌上的突起是在右边…不正好吻合吗?

天上的星星闪烁著它们的微弱的光芒,打开内院大厅的门,走进後反手关上。走到图像前从袖子里拿出夜明珠,拿著铁牌按上…

果然吻合!我慢慢的转动铁牌…喀!一声墙打了开,里面有一个暗格放了另一面铁牌。颤抖著拿起里面放著的铁牌,铁牌上的凹洞与墙上的相同,背面惊见“龙”一字!我合起两面铁牌…浑浑噩噩的走回房里。

壳园是皇家建造的!这个答案让我有些不能接受,手里两面铁牌可以扣合成一块,我把它带在身上。打开竹箱拿出裘衣,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往湖边飞身而去。

下船时我向管事吩咐一声,往昨日在湖上看到的那坐小山飞奔而去!天刚亮时我人已经在皇城外…果然,我昨天觉得那座山面熟的原因是,山的背面就是曾与父皇一起散步的地方。

跟著赶集的人一起进入皇城,我走到洪月鸣买下的那间妓院前。妓院的大门深锁里面却非常的热闹,女孩子细柔的声音与搬物品的声音传了出来。看来…房子已经找到了,我没有必要现身打扰她们。

随意的在街上逛,我走进古董店里…

在店里,我找到二对软玉刻成的蝴蝶扣与一个玛瑙制成的香盒。把玩著香盒,李家的掌柜向我介绍香盒的出处「这位公子。您的眼光真好,这香盒是当家亲自从月凤国批来的货,今日才摆上来。您瞧,盒子是由玛瑙中的极品制成,雕著赤红如火的牡丹花瓣,您要上哪找这麽栩栩如生的牡丹雕花……」

打定主意,我打算算把这个送给壳尧峥的祖父当见面礼「这扣子与香盒怎麽算?」这的确是上好的玛瑙,若我没猜错的话玛瑙的主块应该是贡品,而这个则是切割下来的细块。香盒旁还放著一对发簪,价钱自然是很高。

「就三百两。」掌柜低头说道。

掏出银票交给掌柜,离开时掌柜亲自送我出店。买到我要的东西,无聊逛到市集里卖发带的地方,看到一家摊子摆了一些细致的发带,从袖子里拿出扣子向编带子的小姑娘问道「可否把这个编上带子?」

小姑娘看著我手上的软玉点头「公子要什麽颜色的带子、哪种样式、长短又该多长?」她拿出细线与样本放在摊子上问道。

我哪知道长短?平常也没注意有多长。样式…有差吗?完全不觉得有任何的差别「黑中混绿,样式与长短就劳烦姑娘替在下做主。」仔细想想,我这辈子从没选过衣物。逃出实验室後,衣服是卖场上模特儿穿的,从没想过选衣这种事情!在这里我的衣服有奶娘或是楚寒、竹儿他们帮我配。就连出宫之後也是太皇叔送竹儿做的衣服,要不就是父皇拿给我穿的…我真是一只米虫!

站在摊子前看著细绳被人扎紧後缠绕在一起变成发带,这位姑娘的手好巧,手指勾著细线不停的交换与打结,简直就像在结网的蜘蛛一样!

编完姑娘拿著发带放到我的面前「公子。这是您的发带…」

两条黑绿混编的发带,每条的两端个穿了一只墨绿色的蝴蝶「多谢。」我很满意她编的发带,多留下一些碎银转身离开。

坐在吴相带我来过的馄饨滩前吃著馄饨,听见一位小男孩大哭大闹的声音「…爹!孩儿就要那个面人,您答应过要买面人给孩儿的…孩儿不管!孩儿要面人…」孩子的父亲板著脸拖著小孩离开,小孩耍性子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时,那名父亲一把抓起他重重的打屁股。每打一下孩子就哭得更大声…

我惊奇的看著这一幕开口问煮馄饨汤的婆婆「婆婆他们这是…」

「不打不成器!别人在教孩子没什麽好看的…」婆婆头也不抬忙著手边的活儿。

教孩子?我惊奇的看著那对父子。从小我都与母亲一起,我一直到能控制能力时才知道哪位是我的父亲。母亲总是抱著我喂我吃饭与带著我一起受训练或是配合学者们的实验。在这里父皇都是温柔的握著我的手教我读书写字,从没打过我或是斥责我。不知道其他皇兄弟们是怎麽与父皇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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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发带我离开皇城,走到瀑布後的暗门前…

傍晚我进入暗道往父皇的御书房里跑,见书房里没人才回头往寝宫那边走去,暗道的通风口传来太监们说话的声音,原来今晚有晚宴…怪不得父皇不在书房里,我走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听著宫里的八卦直到晚宴结束时才到寝宫里等父皇。

一直到三更时父皇才回到寝宫,我放轻脚步从门缝看著父皇挥手让总管离开。打开门走了出去…

父皇查觉到身後有人「谁!…烟儿。」见到是我父皇放松警戒向我走来…

「哈啾!」浓重的脂粉与薰香让我打喷嚏。

父皇更加靠近我「烟儿。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哈啾!别过来…哈啾!」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退後好几步。

父皇站在原地看著我「王福!准备热水,朕要沐浴。」父皇对著门外的总管吩咐道。

「哈啾!」拿出手巾捂住鼻子避免再吸到那些香味。

父皇脱下龙袍丢在桌上「还不舒服?」他关心的看著我。

「嗯…」点头不语。好重的味道,我记得宫里的妃子们没人会用这麽浓的薰香。

「皇上!」总管公公在门外叫道。

我闪身躲到内间,父皇对著门说道「进来。」他抄起龙袍拿在手上。

总管的身後跟著楚寒,楚寒接过父皇手里的龙袍站在总管的身後。旁边的宫女拿著更换的衣服走进细帘後,湍急的水声传入耳里。等水声停了後,宫女拉起木板,原本放澡盆的地方被隔开,变成一间独立的房间。父皇重新装潢洗澡间?我好奇的想著。

「今晚朕不需要人服侍,都下去!」父皇不耐烦的说道。

等人退出去之後父皇招手要我出去。隔间里木造的澡盆散发著木头厚实的香味。伸手摸摸三寸厚的澡盆,光滑的向丝…

「喜欢吗?」父皇问道。

点头。我记得现代浴缸都是磁或是塑胶制成的,冬天洗澡时不小心碰到边缘还会被冰到!虽然木盆要保养比较麻烦,但还是木头的比较好,可以保温…

洗完澡,我穿著父皇的衣服把壳园里找到的铁牌交给父皇「壳园是皇家刻意设在江湖上的?」如果用黑道与白道来比喻,皇家就是白道,壳园就是黑道。父皇利用壳园控制江湖人士,也藉由买卖控制其他国家。这就难怪壳园有这麽多资金,父皇却一点也不紧张。而且在皇叔叛乱後,我认为已经紧的国库却没开天窗,父皇仍然能花大笔的金钱在边关的防御上。

「壳园是皇家的没错!只要有这个就是壳园的主人。」父皇点头说道。

看著铁牌我问道「壳尧峥似乎并不清楚壳园与皇家的关系。」所以我才会绕了一大圈,浪费力气、脑力、生命!

「没错!只有老壳主才知道这件事,壳尧峥还不能算是壳园的当家。」父皇坐在我的身边把牌子交给我。

感觉有些奇怪,壳尧峥的爷爷是老壳主,那…「老壳主的身份是什麽?」为何会由他来创立壳园?

「是我的皇伯!仲叔的皇兄。」父皇拿出一本破旧的本子翻给我看。父皇指著太皇叔与另一位皇伯的名字,上面写著他们在50年前就已经过世!

父皇合起簿子,收回龙床的抽屉里「皇伯等壳园起步之後,假死脱离皇家。前後花了十年之久…」

这个意思…壳尧峥的辈分算是我的堂兄?我不相信!虽然我知道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我仍抱著的驼鸟心态。因为我只要想到壳尧峥算帐时的样子,怎麽样也不承认那种死要钱的人是我亲戚!

「那为何…」我想问父皇当年为何设立壳园?

父皇阻止我继续问下去「你以後就会知道了。」他拿了杯酒放到我的面前。

唔…又是酒!几天前我才喝了十几罈,再这样下去会变成酒鬼的…

58

几杯酒下肚,我头昏昏的靠在床旁不说话「……」胃有点不舒服,我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烟儿你是不是醉了?」父皇开口问道。

反射性的回答「没有。」我只是头昏…还有胃不舒服…

「你醉了。」父皇伸手拿过我的杯子。

胃有点抽痛。握紧杯子忍著痛…奇怪!怎麽没有想上厕所的感觉…

父皇掰开我握著杯子的手「别喝了。」父皇抚著我的脸「怎麽了?」他发现我的额头流著冷汗…

「……胃痛。」好痛!我中毒了吗?我明明记得中毒只会发烧不会胃痛,而且父皇也喝了酒,他并没有事啊?

父皇扶我躺下「我去叫仲叔来!」说完话人跑了出去…

等太皇叔帮我把完脉,在我腹上扎了几根银针,胃痛的感觉就好了一些。

太皇叔伸手按著我的胃部开口问道「殿下今日吃过什麽?」

「早上吃了一些馄饨汤。」我在市场吃了一些汤。

父皇皱著眉问道「烟儿。午膳与晚膳你吃了什麽?」

午膳?晚膳?我疑惑的想著…

「殿下!您除了早膳时喝了一些汤之外就没用过其他东西?」太皇叔惊讶的问道?

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如此「嗯…」点头承认。早上从壳园赶到皇城只喝了一碗汤,後来压根忘了要吃东西,而且我这个人从不觉得肚子饿,都是别人吃饭,我跟著一起吃!

太皇叔一脸不赞同的看著我「殿下。微臣先回去替您准备药膳。」说完话向父皇行个礼走出去准备东西。

「烟儿!」父皇生气的叫道。

我愣了一下!下午才觉得父皇很温柔,怎麽马上变得这麽凶?

「唉…」父皇叹了口气「上次你闯出城已经够危险了,别再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父皇慢慢的说道。

倚在父皇的肩上开口道歉「对不起…」忍不住扬起嘴角。没想到有人担心自己的感学会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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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太皇叔用药草炖煮的鲜鱼汤,心情愉税的看著父皇批改奏摺。父皇的脸依然易著容、戴著胡子,盯著他看了老半天才开口问「父皇。段剑与母妃的事您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到壳园前父皇就要我以本来的面目去找壳尧峥,段剑会直抓狂的事父皇一定也早料到了。

「段剑被赵卿的手下打成重伤後回到段家,只是段家的人放话说段剑已与段家无关,闭门不见他。後来段剑被人设计卖身给一位商人,改名为断剑。商人得知段剑得罪赵家,拿著段剑的卖身契打算把他交给赵卿。商人的主意被段剑知道後,段剑拖著伤杀死商人,之後就这麽一而再而三的被人转卖…」父皇摇著手中的奏摺让上面的墨字风乾。

得到我要的答案,再次开口问道「壳园建了多久才完成?」壳尧峥说过壳园的山壁与主、内院是从友人手中买到的,现在我知道壳尧峥说的友人就是皇家,我好奇的是在壳园建立之前那个地方是皇家拿来做什麽的?

「二十年!」父皇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著我。

心里一惊!壳园有六十多年历史,开凿山壁花了二十年建设,算算时间壳园从八十多年前就开始动工「那时不是才刚建国,哪来那麽多人手?」我记得史册上记载当年麟国的开国皇帝正忙著并吞其他小国,哪来这麽多人力?

父皇微笑的吐出两个字「俘虏。」

的确!一群拥有强健的体魄又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俘虏是最好的工人「原来如此…」怪不得史记上只写著被攻占下来的城池,政务推行都非常的顺利,麟国从未出现有人反抗!原来被抓的士兵根本没回到自己的故乡,他们的家人大概以为他们全死了…完全没人会想得到,那些俘虏全被送到壳园了。

「父皇…我记得皇叔叛乱後,壳尧峥送来一封写明您身份的信。当时为何您会生气?」就算壳尧峥并不知道壳园是皇家设立的,父皇大可写信要太皇伯让壳尧峥收手不是吗?为何父皇会生气?还是壳园并不能算是皇家的产业,它的存在另有目的?

「那是皇伯刻意寄来提醒我的信!」父皇说完这句话之後,收起桌上的奏摺放到一边。

「提醒?」我无法理解父皇的话。真奇怪!皇伯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提醒父皇。

我停了一下又问「父皇是怎麽发现皇伯假死的事?」建立麟国之前就开始动工的壳园、假死成功的皇伯、还有在皇宫底下的暗道,真是匪夷所思…

父皇赞赏的看著我「皇爷爷一开始就安排好,皇子中一人即位、一人假死掌管壳园。其实…原本该登基的应该是皇伯而不是父皇,只是皇伯放弃帝位选择假死脱离皇家!」

放下筷子撑著头…从八十年前开始安排这麽复杂的计画!不知道太皇爷爷到底在想什麽?我就在想为什麽江湖上的人都没发现壳园与皇家有所关连?皇宫为何盖得这麽复杂?原来全出自八十多年前太皇爷爷的手…这个人真让我佩服!

「父皇当初也找过壳园?」三代的皇帝都在这个圈子里打转,父皇当年一定被耍得团团转。

父皇含首「嗯。」

太皇这麽做的意义是什麽?我知道…若是我询问父皇原因,他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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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床上我突然开口「父皇…王淑媛的父亲为何答应您更换那些画像?」她的父亲怎麽能容忍女儿的肖像权完全被剥夺?

黑暗中父皇说道「我答应让他的小女儿进宫为妃。」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答应,这样的话他的小女儿能在後宫保有一定的影响力「王淑媛的妹妹进宫了吗?」父皇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君无戏言”这一句话就是用在这时候。

「…他的女儿只有十四岁。」父皇沈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翻身看著黑暗中的父皇「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父皇拉我靠向他「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可以下旨封她为美人也是一样的。」

只要是父皇立她为妃,我就安全了没错!只是……「反正都要立妃…无所谓!」我以後一定得立妃的,不差这一个!而且若不是王淑媛的父亲答应父皇。我的身份早曝光了!没道理全由父皇担责任。低头靠在父皇的胸口,心有点痛!

父皇收紧手臂「你可以不立太子妃!正妃的位置留给你自己决定…」

「…嗯。」我自己也很清楚立妃是一种收买人心的方法「我会在何时立妃?」那些大臣们之前就吵著要我立妃,就连薛家也安排好人选要送给我。当时父皇花了好多功夫才压下那些臣子!

「等你回宫。」父皇低声说道。

「嗯。」我应了一声。若是,我能永远不回皇宫就好了,但是以皇弟的个性来看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与其一生躲躲藏藏倒不如认命的留在宫里…

「烟儿…」父皇出声唤我。

黑暗中抬起头「何事?」

「听壳园的探子回报说你收了一名老鸨在身边。你去过妓院?」父皇突然开口问道。

怎麽突然转变话题?我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在临江时李为了查弊案请壳园的管事到妓院,我那时有跟著去。」有什麽不对的地方吗?

父皇突然把我压进他的怀里拍著我的背「没什麽?」

我该告诉父皇洪家血案的生还者洪月鸣就是那名老鸨吗?我与六皇弟的斗争父皇已经帮我很多了,还是别烦父皇好了…闭上眼不再说话。

半睡半醒之间我闻到一种香味,嘴角印上一个柔软的东西「烟儿…就快了。」父皇的声音有些遥远…

59

天还没亮我就醒来了,伸手摸了一下嘴唇,昨晚那个…算是吻?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感觉到父皇动了一下,我马上闭眼假眠…

父皇翻过身轻声的叫著我「烟儿…」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用手指摩擦我的嘴唇…一个软软的东西印了上来!

乾净的吻…不带有半点让人厌恶的感觉。张开眼,心里充满了疑惑…是谁说接吻时看得到对方的眼睛?我怎麽只看到父皇的耳朵与脖子!

父皇离开我的嘴唇时,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你……」心里有些疑惑,为什麽每个人都喜欢在我睡觉时亲我?

父皇的眼眸里有了一丝惊讶「烟儿!?」过了一会,

父皇见我没反应,伸手按下我的脖子再次吻上我的嘴唇…

看著近在咫尺的父皇,唇与唇的接触非常的单纯。这算吻吗?我的心里有些好奇与不安。软软的触感让我放开胆子用舌头舔著父皇的唇。父皇微微张开嘴,我停了下来…我听过、也看过别人怎麽接吻,只是…口水不太卫生吧!我这个姿势口水会流到父皇嘴里的。

「怎麽停下来了?」父皇出声问道。

吓!惊觉我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我急忙想离开。父皇把我按的更紧,我躲不开也闪不了「父…」还没叫出口就被父皇吻住…

父皇放开我後喘著气「…烟…叫我辅…」他轻吻著我的脸,慢慢的移到脖子…

温热的鼻息喷上我的脖子,麻痒的让我缩了缩「为何?」为什麽要我叫你辅?而不是龙璇晖或是龙冷觉…

「你说呢?」父皇低声问道。

感觉父皇咬我一口「别咬!」捂住父皇的嘴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低头看著父皇的脸,翻起他脸上的面皮,我用手指划过他的脸…

「告诉我你的名字。」父皇抓住我的手问道。

我的名字?难到…他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心里一寒脱口而出「我没有名字…」我只有编号!S10397218就是我的名字,那些学者取的名字…

父皇握住我的手「那我叫你烟…烟儿…」他的另一只手搂紧我的腰…

「何时知道?」我从没感觉父皇对我的态度有改变过,他什麽时候知道的?

父皇仰头亲我的脸「从一开始…」

一开始?不会是我婴儿时期吧?我看著父皇「怎麽知道我…」不知道该怎麽问出口,只能闭上嘴沈默不语。

父皇让我侧躺在他的身旁开口说道「因为…你有双寂寞的眼眸。」他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心里一紧,抓下父皇,我抬头吻了上去!为何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只是一个附在你孩子身上的灵魂,为什麽还对我这麽好?为何…为何?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为何还要教我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是你握著我的手一笔一划慢慢的学习这里的字,是你教我武功保护我自己的安全,是你让我学会哭泣与撒娇…过了好久我放开父皇…

「消气了?」父皇伸手抱著我。

翻身背对父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生气!静静的看著琉璃窗沉思我与父皇现在算什麽关系…君臣?父子?朋友?还是什麽?

「烟儿…你相信命运吗?」父皇靠在我的颈项边问道。

我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问我信不信命运…我只能说信!也不信!而且,我总觉得这种日子过得不踏实,很怕张开眼又回到以前。当初我以为自己只需扮好皇子的身份就可以这麽逍遥的过一辈子,没想到摇身一变,从不起眼的皇子成为太子,而现在,居然与自己的父皇接吻!命运玩弄我上一辈子还不够,为何还要多添上一些复杂的结…

父皇轻笑了几声「…呵呵…我会等你的…」说完他起身穿衣,准备上早朝。

看著父皇梳头,我一头撞上被子!好乱…真烦…翻身起床,找出发带走到父皇的身边接过梳子把发带绑到父皇头上「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清楚…」抱著父皇我小声的说道。

父皇握住我的手没说话。时间就这麽慢慢的流过…

「皇上。您该起身上早朝了。」总管公公提醒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松开手让父皇离开…心沉淀了下来…

60

何为情?何为爱?我记得母亲告诉过我感情很虚幻…就像水蒸後什麽也没留下只在心里留下影子。

现在才明白,为何皇叔与萧缘香一再的告诉我父皇对我的态度很不寻常,也许…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停逃避一再出现的警讯,一直到今天早上才不得不正视我与父皇的关系!皇叔在父皇抓到他的同时说过“早在篡位之前有人告诉过他,成与败的关键在一位10多岁的孩子身上。”当时我马上就能领悟这个世上还有其他人的能力者。为什麽我无法明白在密室里皇叔舔著我的手腕时所说的话?那话摆明告诉我父皇对我的抱著的感情…我真有这麽迟钝!?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

昨晚才提到立妃,隔天我与父皇的关系就变成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势!现在可好!就算父皇与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们并非父子,可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啊!如果,让六皇弟回宫即位,我与父皇去壳园就好了?但六皇弟会放过我吗?…仔细的考虑之後,我也明白这不太可能。即使我与父皇退到壳园,六皇弟一定会派人剿了壳园,而我也不可能把壳园让给他。只要让他回来,最後也会争得两败俱伤!

拿起衣服仔细的套上里衣、袜子、中衣、外衣、腰带、鞋子…坐在父皇的梳妆台前用那条与父皇一样的发带扎紧头发。黑绿混编的发带垂在我的耳边,两端墨绿色的蝴蝶晃动著。伸手拉过蝴蝶心里有些难过,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做了选择…

鸳鸯蝴蝶梦…多麽不切实际的梦!

走入暗道直到大地下,听著上面议论著政事的声音,我无奈的叹息…离宫前的秋夜父皇看著天上的星辰对我说过“人有七情六欲,最难解的就是情!曾经心动与眷恋,却不曾留下过什麽。若是你遇上了一位心仪的人…别让他溜走…”这句话是他的暗示吗?父皇等了这麽久,为何今天突然让我知道,还希望我能认清一切!难道在我的眼皮下又发生了我没住意到的事?还是…咬著嘴唇苦恼的想著。

早朝结束我打开暗道让父皇看到我人在这里,父皇无声的要我到御书房等他。我从暗道走到御书房存放奏摺的隔间里头躲著。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人推开,父皇走了进来後面还跟著好多位大臣。从隔间里可以看见父皇坐在椅子上与那些臣子议论政事。一个时辰後,父皇开口让几位大臣离开留下禁卫军里的亲信、太傅与几位重臣…

父皇开口唤道「烟儿。」听到父皇的声音,我有些意外!他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易容,为何还叫我出去?

走出隔间对上一双双吃惊的眼,在他们之中最镇定的人是吕墨辰与太傅两人。吕墨辰早看过我本来的面貌,他只惊讶的是我为何会出现在宫里。而太傅早知道我在宫里易容的事,而且他非常习惯我一再改变的面孔,完全没半点反应!

「你怎麽说?」父皇拿了一封信交给我。

打开信看了一遍「荒唐!」我不悦的说道。信是萧国国君写来的,信里提起只要我们除掉贤王,引起两国争战的十二座城池就归麟国所有,他不会再为难麟国。开什麽玩笑!那十二坐城本来就是麟国的,只有萧国还不承认这个事实!

太傅走上前说道「皇上!殿下!臣认为抓住贤王对我国有利无弊。先不论萧国国君的来意,贤王前来麟国的用意非比寻常。现况下最好早日找到贤王才能有备无患!」

「林太傅!贤王在麟国内失踪的消息你也不是不清楚,现在要我等怎麽找人?」王均贤直截了当打断太傅的话。

贤王失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贤王特地到麟国来是因为六皇弟的关系。奇怪的事,吕墨辰之前还能掌握贤王的行踪,怎麽人到了皇城反而就失去人影!该不会又是邱丞相搞的把戏,开口向父皇问道「父皇。贤王入城了吗?」没进城的话,贤王会到哪里…该不会趁著壳园的聚会混入壳园!

父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贤王人在城外五里之处失去纵影。」

看著父皇「儿臣会留意贤王的下落。」我可以留意壳园里有没有他的踪影。现在壳园里都是江湖人士,把禁卫军的探子派到壳园并不是个好主意。

等事情都安排好,来王均贤看著我的脸开口问道「殿下您在宫外都易容成这样?」他觉得我现在的面貌有六分像已过世母妃。

我转身看著书房里面的吕墨辰等人,开口说道「这是我本来的相貌。」父皇叫我出来应该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真正的模样,我并没有隐瞒他们。

吕墨辰先是吃了一惊,再来连忙低头行礼「……微臣失礼了。」

父皇用沉稳的语调说道「都下去吧!」他挥手让人退了出去…

靠在桌子旁边「为何要让他们知道我的长像?」让他们知道我的样子,是不是代表著我不能逃避身为皇族的义务,必需担起身为太子的责任。

「你会需要他们…」父皇对我这麽说道。

居然这麽保护我?心里对他的做法有些不安「那你呢?」现在我人在暗处,相比之下父皇更加危险。见父皇没回答我,心里一急,我伸手拉住父皇低头吻了他一下。

「你!怎麽突然?」父皇瞪大眼看著我。

不相信我会开窍!?我的心里不怎麽高兴「别敷衍我。」虽然平常的我是只驼鸟,遇上紧急情况也会拔腿就跑的好吗?而且,驼鸟逃命起来可是有40哩的时速!

「…我不会有事的。」父皇拉过我,小心的在我的唇上留下一个吻。

低头「别骗我…还有,你还没告诉我立妃的事怎麽办?」我们身上的责任怎麽办?

「这是两回事。」父皇揽过我的腰这麽说道。

我想父皇一定没听过一夫一妻制,好半天吐出一句话「…你很过份!」我的心里也知道以我们的身份只能这麽无奈的过日子。就像现在,我只能轻咬著父皇的嘴唇,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61

晚膳後我一个人靠在椅子上沉思。不知道为什麽心理非常的不安,总是感觉忘了什麽或是漏了什麽的感觉。按著不停跳动心脏,坐立不安的看著父皇…昨天早上离开壳园时,我告诉那里的管事三天後必定会回壳园。现在知道失去贤王下落的消息,我该不该提早回壳园?

我站起来对著批改奏摺的父皇说道「我还是今晚就回壳园,不留在这里了。」现在赶去的话,应该可以在午夜赶到壳园…

父皇停下笔沈默了一会之後才说「…是吗?」

「嗯…」看著父皇有些不一样的态度,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

「把护身符、金牌还有牌好好带著,千万别掉了!」父皇推开椅子,走到我身边说道。

我拉出戴著的护身符与金牌,从袖子里拿出铁牌让父皇看「不会的…」为何突然这麽叮咛我?心里有些不解…

父皇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绳子穿过铁牌上的小孔帮我绑在脖子上「相信我好吗?」父皇拥著我这麽说道。

「……好。」点头答应父皇。从早上开始父皇就有些异常。先是突如其来的吻,再来是让吕墨辰他们知道我的真面孔,但父皇却依然带著人皮面具。

离开皇宫,运气飞身往壳园的方向跑去,除了中途停下几次确认方向之外,我并没有逗留在林子里。越靠近壳园,天空的星星越来越暗,壳园的周围被人布了阵式让人查不出所在位置。坐上船回到壳园的内院时,原本只有五盏灯笼的院子里多了两盏!停下脚步看著门前挂著的灯…有人住进内院?我转头看吴相住的房间,里面透出灯光,走向前敲了几声…

吴相一开门见到我紧张的说「云!你终回来了!」吴相伸手拉我进房关门、上锁吹熄烛火「三天不见你人影!云你到底去哪了?」吴相小声的问道。

三天!?我明明只离开二天,为何变成三天?我想起在父皇寝宫里我闻到燃香後马上就睡觉的事。难道是父皇动的手脚?可是他为何要这麽做…甩不掉心中的疑惑,我开口寻问「发什麽麽事了吗?」这三天里到底发生什麽事让吴相这麽紧张!

「有人装成太子殿下的样子住到内院来了。」吴相小声的说道。

该不会是六皇弟?我低声问「是你提过身上有暗火的男子?」如果是六皇弟,跟来的人说不定就是贤王!

「对!」吴相压底声音说道「是不是我们上次…」他隐喻的说道。

当然是不可能!如果只是来抓犯人,六皇弟不可能装成我的样子的「只怕他是来找麻烦。」用我的样子在江湖上滋生是端,到时群起激愤的话倒楣的人是我,特别是段剑还有轩辕皓一定会抓狂!

吴相愣了一下才想起我的身份「…喔!我差点小忘了。他是用云你…」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这个人找死!

「隔墙有耳。」被人听到的话我们就死定了「人什麽何时到壳园?」眼睛适应在黑暗中视物,吴相的样子渐渐变得清晰,窗外挂著的灯笼随著风不停的左右摇晃。

「昨天下午我拿著水晶把玩时,壳公子带他们进来内院。然後…段公子与轩辕公子突然发出强烈的气,害我不小心弄断一个水晶。」吴相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

段剑与轩辕皓吗?也好…让他们与带著面具的六皇弟相处一阵子再说。毕竟他们想对付的是只是太子龙云烟,六皇弟占不了便宜的!过了一会我开口要求吴相「帮我看一下身上的气好吗?」经过这几天我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不像自己,突然起伏不定做出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吴相看著我瞪大双眼「云!你为什麽突然多了一只爪子?」

「说清楚!」什麽叫多了一只爪子?他真当我是只龙啊!我无奈的想著…

吴相抓抓头一脸为难的说道「你手上的爪子多了一根,现在是五爪!可是…你不是飞舞在云里,而是被困在浓雾里盘旋…这几天发了什麽事了吗?」说完话,吴相担心的看著我。
被困住了!是因为昨天突然的出轨吗?我心里有些烦躁!

「你身上的雾变得更浓了。」吴相惊讶的看著我「怎麽会这样?」他眼里的担忧变得更加明显…

彷佛被雷劈中!难道问题是出在我身上?而不是父皇吗?

我现在的心情会像发现父皇与六皇弟见面时一样,异常的低迷。万一我失控,应该会像父亲当年发疯时,随便受别人心思的影响,引起感情错乱的问题。再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需冷静下来…

在心里叹了口气「吴相!帮我注意身上的气…」也许,我这一阵子最好别用读心的能力,万一受到引影失去自我,下场一定会像当年一样。

「当然!」吴相马上答应我。

62

坐在湖边我躲在矮丛里一动也不动,现在,除了吴相没人知道我躲在这里…

人是不是都会有突然对某些事厌烦的时候?好比现在的我突然对人生充满了烦躁的感觉。在实验室每天要面对著学者们的研究,那时对外面的世界突满了憧憬,等逃出去後才发现原来实验室里的日子非常的单纯,被隔离这麽久的我们跟不上其他人的脚步。来到这个世界上,婴儿时的我不是睡就是吃,长大了一点在宫里探险,为了生存开始练字学习这里的知识的同时,父皇的到来替我的生活多了些趣味。母妃死後冷清的日子难得的清静。过继给现在的母后,身边多了好几个人伺候我。在开始上太傅那读书後,我算是正式的跳入皇家这个大杂炉。又在轩辕皓闯入皇宫後没多久,我开始习武与父皇出宫、认识壳尧峥还有段剑…

从皇叔叛乱开始,生活里多了猜忌与钩心斗角。先是第一次杀人,再来就是平乱後的善後,萧缘香与皇叔之间的感情、宫里朝中的刷新、还有我身份的转变。是不是只要长大就必需放弃原本拥有的一切?有谁能了解默默无闻的五皇子变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对我有多大的冲击!

每天我只能坐在华丽的宫殿里,希望父皇能放我回原本小小的松阁。但父皇并不答应我的要求,反而让人在宫里盖了与松阁一模一样的木楼,只是里面简单的摆设全被换成雕花的家俱。住在东宫里,有多少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黑夜里被刺客吵醒,有多少晚上我一个人站在宫里的暗道里听著宫里的奴才咬著舌根…

我想看看这个世界,却依然离不开皇宫。一开始我很好奇壳园这个地方,想知道壳园为何拥有这麽多的财力能在江湖上屹立不摇,我像只昏头苍蝇东撞西撞,到最後才发现壳园只是皇家刻意设在江湖上的眼线。

一夜之间改变的感情,是不是刻意的安排?楚寒吻我时与父皇的吻为何如此的不同,为什麽心里总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还有为何我离开三日自己却不知道?彷佛有人剪去我一天的时间…

「云!我拿吃的来了。」吴相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接过他手里拿著的馒头咬了一口,馒头里夹著一些腌菜与肉松很普通的味道。

吴相一连吃了三个馒头「壳公子要我告诉你,老壳主会晚几天到。」说完话吴相递给我另一个馒头「那个什麽云公子的正和江湖上的名家们畅谈,好些人认出那张脸是太子殿下!你这个正牌的也不出去看看,老躲在这里避不见面行吗?」吴相开口问道。

淡淡的回了一话「让他们一窝蜂去巴结六皇弟也没什麽不好的。」听见吴相的话,我想…是不是只要换上面皮,任何人都可以代替我的位置?若真是如此我存在的意义还真是小的可悲。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萧然他混进壳园了没…我担心的反而是他会不会贸然跑去找六皇弟。

「云打算当个旁观者?」吴相咬著手里的东西问道。

不是我想当个旁观者,而是我不想插入这些无聊的斗争之中,虽然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段剑他们知道我才是龙云烟後,一定会恨不得将我大切八块。可是目前我想一个人搞自闭!没心情与六皇弟争,让他放松警觉心後再去捣乱他就行了…

吴相见我没反应只好一个人自言自语「云你记不记得那我们去邱府偷东西时留下的玫瑰?那神偷的本尊被官兵追到走头无路,他躲到壳园来了!」

挑眉看著吴相。明明就是他一个人栽的赃好吗?怎麽连我也扯进去了!

「我好想知道神偷长什麽样子。要知道我栽赃给他也不是一次二次,从来不知道神偷长得什麽样子,难得他出现在壳园,若是我还没见到他人,那真是太可惜了。还有……」吴相一股脑说了一大堆,我边听边吃著馒头。

等吴相话完後站起来拍拍衣服「云你晚饭要吃什麽?」

「馒头就行了。」馒头也有馒头的味道,我记得我有过一年吃同一种三明治加一杯红茶的记录,吃到那家早餐店的老板拜托我换别种早餐。真是,我还没吃厌老板反倒看怕了。

吴相瞬间垮了下来「你不腻吗?已经连续两餐都吃馒头,再吃我受不了…」

又不能要他偷偷搬来碗盘,我只能吃一些能带著走的东西「包只鸡来。」鸡应该不需要餐具吧!

「了解!」吴相点头离开。

天空又开始飘雪,移动到矮丛更密的内部手碰到一冰冷的东西,低头看著地上的泥土…好像有什麽?伸手摸著泥士,有一个从土里露出来的尖角,手指勾著那个角提气一拉,地上出现一个洞口!看著旁边放著的小船我大概猜得出来这个洞口是拿来当紧急出口用的。跳了下去,头上的木板关了起来,伸手拿出夜明珠,狭小的通道直直的通到内院的方向。走在一个人都得侧身才能通过的通道里摸索著前进。走到底前面没路了,我屏息得看著墙上出现的小孔不知道该不该拿出铁牌…

「……爷爷。照您的吩咐,我已经交代下去不得声张您己经到壳园的事!」壳尧峥的声音从小孔里传来。

一个沙哑但有力的声音赞许的说道「做得很好。你下去处理其他事,我一个人就行了!」

「爷爷您好好休息。」壳尧峥说完就离开了。

伸手压著墙,拿出铁牌对准墙上的孔放进去之後左转两圈。墙慢慢的打开一条细缝…

63

白发苍苍的老人对我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他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请!」背後的门喀喀喀的关上,我走到他身旁坐下,伸手端起茶…

老人不开口,我也没吭声。现在…没必要多问,也没必要心急…

时间慢慢的流逝…房间里慢慢的变得昏暗,点灯的下人拖著长长的影子点起廊上一个又一个灯笼。从灯笼透出来的光印上糊了纸的门,雕花的影子随著摇动的灯光左右移动著。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为什麽一到天黑就要点灯呢?如果没有必要用到眼睛的话,点灯的目的是什麽?

现在的我被太多的问题遮蔽了视线,已经不是太皇伯一人就能为我点亮所有的灯…

门外传来脚步声,壳尧峥敲了几声门,推开门走了进来「爷爷您怎麽不点盏灯?大厨说今日送来上好的鳗鱼,您想吃什麽样…冷公子,您怎麽会在这?」壳尧峥防备的看著我。

「你下去请老王做些家常菜来就行了…」太皇伯挥手要壳尧峥离开。

「…是。」壳尧峥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看著下人们送上菜,老人终於开口「公子请。」一旁的下人连忙补上碗筷…

我想起吴相还不知道我跑到这里,婉拒了他的邀请「在下与友人有约。」是朋友的话不能爽约,这是我这几日来领悟到的事,吴相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放一个人在湖边苦等。

太皇伯点头吩咐壳尧峥「把人带来,顺便请你的朋友一起用饭。」

等壳尧峥带著段剑、轩辕皓还有吴相来时,桌上已经多摆了几道菜。六人围成一桌,太皇伯点头让下人送上白饭「各位请。」这一顿饭吃得非常的安静,偶尔有汤匙敲在碗上发出的碰撞声。

饭後太皇伯要人取棋盘过来与我下棋,看著棋子在棋盘上慢慢前进,每一步都慢慢的来…别人说棋盘上的厮杀好比战场上的血斗。对斗争有些厌倦的我,该吃的吃、该跳的跳,懒懒的让棋子移到太皇伯的将棋旁就是不吃掉棋子…

吴相忍不住出声问道「云?为何不结束?」

我回道「何要结束?」为何一定要结束?旧的问题不解决,新的问题来时很有可能会措手不及。当这谜团解开时,我要面对的是什麽?就好比被人逼到悬崖边,犹豫该不该跳下山崖一样,明知道跳下去凶多吉少,不跳的话又要面对逼来的敌人。谁能保证跳下去不会发现自己重伤重弹不得,到最後也是等敌人找上门来补上一刀!

「那公子的选择又是什麽?」太皇伯开口问道。

我想了想,抬手结束棋局「将军。」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为何还这麽想不开?

太皇伯看著棋盘微笑「冷公子可否愿意老夫一同品茶?」

「当然。」有人说四十岁之前的面貌是父母所给,四十之後就要看个人造化。大概是修养的不同,太皇伯与太皇叔从外表看来一点也不像。也许是太皇伯在场的关系,当我与太皇伯在品茶时,其他四人战战兢兢的喝著酒。

「八十多年前一位小国家的君王接受了一位男子的建议,他开始攻打外族抓人…」太皇伯平淡的声音传进耳里「…一切就这麽照那男子所说的一样,君王成为北方的霸主。後来君王封那名男子为国师,而国师向君王保证每年都会到麟国预测运势,顺道为皇子们命评。」太皇伯看了我一眼。

太皇伯用的是复数“皇子们”可见他对六皇弟的存在也相当清楚。拿起茶喝了一口,不自觉的吐了口气……好茶!

「呵呵…」太皇伯笑了笑「公子。您是否有东西要交给老夫?」

摸出两块铁牌,太皇伯正色看著我「…终於来了。」他神色复杂的看著我。

=================================

晚上太皇伯出现在我的房里,他拉开椅子开口「壳园原本是用来培训探子的地方。某日国师到访时告诉君王“天人”会出生在皇家,那人会是他的曾曾皇孙,也就是现在还未登基的皇子们。」太皇伯站起来行礼「殿下。您终於出现了…」

「我不懂?」什麽天定之人?都只是无聊的假设,我那位曾曾祖父也太了吧!

太皇伯深深的叹了口气「…照当年国师所言,会有两位天人会在同年降临在麟国。其中一位会带领麟国统一天下!另一位则会让麟国走向灭亡。而成与败全落在选择的人,也就是您的父皇,当今皇上。」

同一年?九位皇子里只有我与六皇弟出生在同一年…「这就是您为何选择留在壳园,放弃皇位?」想不到我百转千回得到的只有这个答案。父皇之所以不在乎皇兄他们,单单留下我与六皇弟两人,也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原因?父皇当初愿意教导我也是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预言吗?

「正是。当我得知所有的皇子都是因为预言才出生时,我放弃了争夺已久的皇位,许诺父皇我会依国师所言做一位管理者,利用江湖的势力扩展到其他国家奠定麟国将来的位置。皇弟根本不知晓预言的事就登了基,然後国师带来新的预言,一个令所有人惊愕的预言。当时皇弟下令斩杀所有知情的人,还把国师赶出麟国,也不听别人解释预言的事。现在除了皇上,没人知道预言到底是什麽?」太皇伯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麽说来皇爷爷知道的不多。」只因一夜贪欢就让无辜的宫女怀孕生下父皇的人怎麽可能知道多少,皇爷爷从头到尾都只被当成“种猪”来用!

太皇伯不怀好意的笑道「哈!如您所言,皇弟到死都不知道壳园。也许是当年的壳园才刚起步,发现壳园存在的人只有您的父皇。」

太皇伯知道我是哪位皇子吗?「您知道我的身份?」外面的人只因为六皇弟顶著我在宫里的长像就把他当成太子,太皇伯先靠铁牌就任我所用?这太恐怖了!

「只要找到铁牌的人就是壳园的主人。连尧峥那孩子也没没发现过…亏他还在这里长大。」太皇伯的目光里多了份失望。

这不是话吗?没有另一半的铁牌,根本打不开暗格拿不出完整的东西,壳尧峥就算是想落头也打不开暗格的「壳园里就您与壳公子俩人?」看太皇伯失望的样子,我不才发现来到壳园这麽久还未见过壳尧峥的父亲,他也有资格继承壳园,怎不见他人影?

太皇叔沉下脸「当年我带著心爱的侍妾离开王府,一直都未曾有过一子半女。後来我才知道她被人下药,才会无法受孕。得到解药後,我如愿得到一子,只是家内因那药身体已不如从前,分娩後不出三个月就过世,犬子因为身子孱弱。好不容易拉拔他长大,又因染上风寒,在娶亲完的半年後也与他母亲一样离去…」

「……您辛苦了…」一个人带孩子不简单,单亲家庭过的比一般人辛苦。皇伯能把壳尧峥带这麽大也不容易,虽然说壳尧峥爱钱了一点,但他的能力算是卓越不凡。

「尧峥就拜托殿下了。」太皇伯再次行礼。

父皇在宫里对我说的话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应该要相信父皇才对。也许父皇也是被逼才会这麽奇怪,但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64

坐在大厅里看著六皇弟顶著我的脸左搂右抱,身边跟著好多位姑娘,心里只觉得平静。昨晚听完太皇伯的话,我反而更加的镇静。从以前我就很清楚,预言只是一种提醒,它不是决对而是一种可能。父皇对我一直都很温柔,现在想想不管他为何这麽做,我都不希望自己怨他…当年皇叔叛乱六皇弟易容离宫之事,不管是不是父皇安排的,对我早已不再那麽重要…

「云?在想什麽?」吴相看著我问道。

微微一笑「希望那些姑娘别找上门来。」今早听轩辕皓愤恨的向我报告说六皇弟昨晚招了几位姑娘陪寝时,我只能在心里乞求那些姑娘最後别要我负责。

「……那云岂不是被戴绿帽了吗?」吴相皱著眉说道。

戴绿帽?那几位姑娘又不是我的妻妾哪能称为载绿帽「是栽赃!」我开口纠正吴相。他的脑结构必定与一般人不一样!每次都会冒出一些让人十分无力的话来…

段剑走进我们的身边坐了下来「在下有事与冷公子相谈,不知冷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段公子请讲。」几日见段剑,他给我的感觉变了很多,就算不用读心也能发现。

「…可否请冷公子到内厅,这里人多口杂不适合深谈。」段剑低声说道。

爽快的答应他「自然。」我站起来与段剑一同走回内院。只是段剑在进入内院前往无人的小道拐去,他走在前面带著我走到厨房後的空柴房,壳尧峥与轩辕皓等在柴房里…

「冷公子。」壳尧峥向我拱手。

向他点个头。没想到他们得躲到这个地方私下商谈,真不知道壳尧峥一开始就让六皇弟住进内院的用意为何?

「冷公子认为太子殿下为人如何?」壳尧峥看著我这麽问道。

厨房里的切菜声与水滚的声音传入耳里「壳公子怎麽确定那人就是殿下?」真的只要一张脸就能代替别人吗?六皇弟当真能轻易的取代我的存在?我不相信所有人都会被外表所骗。

「…果然!虽然面貌与太子相同,但行事却相差太远。冷公子也认为殿下是假冒吧!」段剑靠在墙上说道。

轩辕皓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他在宫里是不是装的,现在露出狐狸尾巴显露本性!」

壳尧峥点头「话不是这麽说!太子微服出巡以来,一直有人刻意在江湖上流传殿下的行踪,更有人重金聘请杀手追杀太子殿下。最怪的事是,上个月聘请杀手的委托才撤销,人马上出现在壳园。这未免也太过巧合,让人不怀疑也难。」

轩辕皓出声辩解「说不定委托杀手的人就是太子!这半年来多少杀手被人引到邻国之後失去下落,这摆明就是被皇家暗中除掉。」

其实轩辕皓的推测对了一半,有部份的杀手确实是被父皇引到邻国,但父皇是藉机让杀手刺杀对麟国不利的人。算是借刀杀人吧…

「我已经不在意了。别想太多…」段剑走到轩辕皓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轩辕皓看著段剑问道「段剑你当真已经忘了?这麽深的情、这麽深的恨,你当真不在意了?」

「霞已经死了。」段剑低声说道。

壳尧峥看了我一眼,开口问向段剑「可是她的孩子成为当今太子,依然活在这个世上。段剑,你真的不会又错认他?」

「至少我看到大厅里的那个人并无任何感觉。再说霞与殿下并不亲,这件事你们也很清楚。」段剑看著窗外说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轩辕公子为何这麽在意太子殿下?」到现在还死咬著不放,真是让人没话讲。

「冷公子是不会了解被人背判的感觉?」轩辕皓转头。

「就算是被人背叛,在下也不希望心仪之人受到伤害…」若是父皇背叛我,他一定有不得以的原因。至少我愿意这麽相信他…

轩辕皓吃惊的看著我「冷公子已有婚配?」

点头承认「嗯…」而我的确有婚配,那些大臣把人都找好了,只等著送她们进宫。而我喜欢的人或许…不能与我在一起,只因他是这个身体的父亲…

「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人是否真为太子,不少江湖兄弟已经有所不满,再这样下去会出乱子!」壳尧峥沉重的说道。

只要有人有胆上前撕下六皇弟脸上的易容答案马上就会接晓,只是江湖人士怕得罪太子才会一再容忍「壳公子可知殿下为何不易容就出现在壳园?」再笨的人也会乔装,大刺刺的出现在壳园是六皇弟被人怀疑的主因。

「…这点在下也考虑过。只是…谁有胆明目张胆假冒殿下,这可是诛及九族的重罪!」壳尧边说边按著额头,这些天他的压力也很大。

段剑同意的说道「这人若不是太子的话。只怕是有谋叛的意图…」

「壳主…壳主!壳主…」一位管事匆忙的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壳园里庇护的林大侠被太子殿下杀了,现在大厅里乱糟糟的!」他焦急的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壳尧峥一把抓他管事问道。

管事慌乱的说「小的也不知道!殿下一见到林大侠马上拔剑杀人,小的也不知道原因…」

壳尧峥刮了去。

=================================

看著壳尧峥在大厅里询问其他在场的下人,我站在吴相身旁开口道「发生什麽事?」六皇弟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这对他并无好处。

吴相摇头说道「不清楚。我当时正准备到内院找云你一同用饭。听人叫嚷时才发觉的。」

「你可知林大侠是何人?」躲到壳园里寻求庇护的人有不少,六皇弟为何要杀他?

轩辕皓冰冷的说道「前些日子皇城邱府遭窃,皇城半夜被人闯出。邱府的库房里留下一朵玫瑰,就是因为那朵玫瑰,林大侠被官兵追捕了好一阵子。壳尧峥早就查过林大侠在邱府遭窃时人在南方,根本就是被人栽赃才让他躲在这儿。」

「什麽?」吴相不可置信的看著轩辕皓。他没想到自己留下的花会造成这种後果!

在心里叹了口气,六皇弟想杀他是正常的…

回到房里,吴相坐在椅子上发愣「云…他是我害死的」吴相失魂似的看著我「如果我没到李家摘花就好了…」

人的确是我们间接害死的「吴相!别想太多。」我这麽安慰道。

「云!你怎能这麽平静?」吴相大吼道。

我无言的看著吴相。我也杀过人…只是现在我除了冷静又该做什麽?人都死了,於事无补!而且六皇弟可是化妆成我的样子,麻烦是怎麽躲也躲不掉的了…

65

「怎麽会这样…我明明算过神偷的运势,他应该不会出事才对的啊!」吴相懊悔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问道「吴相你留下玫瑰是算准了神偷不会有事?」他…不会吧?吴相该不会以为预测出来的东西百分之百都会应验。

「是…」吴相闷闷的回答。

真不知道该说什麽「事情是会改变的…」吴相看到的只是可能发生的末来,而不是绝对会发生的…

「先师也这麽嘱咐过我…太过自负只会造成无法估计的错误」吴相抬起头看著我。

我错愕的看著吴相,过了一会,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问「你的师父该不会就是麟国国师!」为何我从没想过吴相时常挂在嘴边的先师就是那位引起一切祸端的国师!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教得出吴相这种弟子?

「……正是。云…抱歉我一直没告诉你…先师要我回麟国不是为了找什麽贵人,而是要挽回先师当年犯下的错误!」吴相闭上眼凝重的说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天人”的预言是吗?」

「…先师一直到在外逃避追杀他的官兵时才发现,所谓的天人根本不存在。只是,那时已经无法阻止无妄的死伤。为此先师一辈子都…」吴相的声音变得沙哑「我该如何补偿师父犯下的错!又该怎麽告诉皇上,请他放弃当年的那个预言?皇上一定会认为皇子之中…」吴相焦急的问道。

按住吴相的肩膀「冷静一点!我想父皇早知道预言有问题。」这个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天人,只要机运来时,任何人都能爬上顶端。统一天下的大业,不可能只因为一个人而能轻易的做到…

「是吗?」吴相松口气後感叹的说道「我照著师父的遗言回到麟国却不得其入,只好在皇城里摆摊希望能够有机会完成师父的遗愿。等了一阵子,遇上好些达官贵人,直到那位身边绕著暗火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当我正打算跟随那名男子,云你却出现了…」吴相沉重的看著我…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运气好。若是吴相留在六皇弟身边,我不会这麽顺利就躲过一些麻烦「你知道那名男子是谁吗?」吴相到底知不知道他见到的人也是皇子中的一人?我去偷的东西是证明他身份的金牌,也是神偷被杀的导火线!

「我只知道那人有著比别人更强的气势,与云相同…你们都是站在顶端的人。可是当我在壳园见到那人时,他的身上已经不似过去一般…带上还带了混乱的气,而且更为阴沉。」吴相握著手里的水晶这麽说道。

拉开吴相的手掌,不让他用水晶伤害自己「那名男子其实是我的六皇弟,去邱府的目的是他身上的金牌…」如果说吴相留下的玫瑰是害死神偷的证据,那我偷的金牌就是六皇弟杀神偷的原因。

「你们俩一点也不像!」吴相看著我的脸比对著他印像中的六皇弟後这麽断定。

就算是同父母所生的孩子都有可能不像了,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皇家这很平常。」我之所以能在皇家生存的下去,有部分就是因为皇族之间一点也不亲近。正好让我躲藏在夹缝中得到一丝缓和…

「那你打算怎麽处置那个人?」吴相的眼里有些冀望与不安。

我还能怎麽办!静默了一会我开口吐出一个字「杀…」除了“格杀勿论”勿论之外,我没办法确保六皇弟会安份的留在邱府,光看他冒充我就可以知道他不是那种会放弃的人。

吴相愣了好半倘又开口「神偷…」

「补偿。」先不论他是因为金牌而死,我都应该有所表示。现在六皇弟顶著我的长相,我必需想办法揭发他。

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段剑与轩辕皓连门也不敲直接走了进来…

吴相赶忙问道「现在如何?」

轩辕皓没好气的说「还能如何,根本不能拿他那个什麽天杀的殿下如何!那个太子用一句话就打发所有人。江湖上现在对壳园不满的很!谁让壳尧峥让他进壳园还留他住在内院!」

段剑接著开口「最重要的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报官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任何人做了什麽不妥当的事,壳园里所有的人都会被冠上叛党之名。没半个人敢冒这个显。」

「可是他并不是太子殿下。报官自然是…」吴相站起来说道。

轩辕皓翻了个白眼打断吴相的话「吴公子怎麽确定太子殿下是人假扮的。没有证据话可不能乱说,别忘这可是诛连九族的砍头大罪,谁这麽大胆敢玩命!」

「那轩辕公子又如何确定外头的那位太子殿下真的是本人,万一有人假扮殿下混淆视听,藉由这个机会引起江湖朝庭的冲突。」吴相反驳道。

壳尧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推门走里房里「只能静观其变。刚才爷爷请殿下交出证明身份的东西时,殿下告诉爷爷东西是被林大侠偷走,他就是为此杀了林大侠。」

「拿不出证明来还客气些什麽!」轩辕皓寒著脸说道。

看著僵持的壳尧峥与轩辕皓,我开口「或许与邱丞相有关…」轩辕皓知道六皇弟躲在邱府的事,由他提起自然是最好不过。

轩辕皓看著壳尧峥「冷公子说的没错。前些日子有人闯入邱府,嫁祸给神偷…」

「壳主…殿下想见您…」管事还未说完,六皇弟闯了进来。他的身後还跟了一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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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看著六皇弟身後的男子,眼眉之间透露出来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萧缘香同母同父的哥哥,萧国贤王!转头看向吴相,只见他盯著六皇弟不放,压根没注意到贤王。

「冷公子。」六皇弟看著我开口说道。

伸手向他拱手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掉的茶…六皇弟加上萧国贤王在我心中等於一颗炸弹加上几桶瓦斯,随时可能引爆!

六皇弟脸色一变「冷公子可知道我是谁?」

不就是我的弟弟…照辈分上来说是他要向我行礼才是「照其他人所言,公子很可能是太子殿下。」凉凉的说道。轩辕皓赞赏的看著我…

「你…」没料到自己会踢到铁板的六皇弟恼怒的看著我。

壳尧峥冷声说道「的确!如果不能证明您就是殿下的话…壳某只好将您交给盟主处置!」脸色发青的壳尧峥已经不打算容忍六皇弟了。

「大胆!」六皇弟喝道。

在一旁站著的贤王终於开了口「壳主可想清楚这麽做的後果。」

轩辕皓讽刺的说道「假冒太子的罪也不轻!」鄙夷的眼神让六皇弟扭曲了脸…

在宫里照镜子时我从没发现自己的脸能扭曲成这个样子!想不到在皇城里的翩翩公子邱家少爷,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火爆霸龙…人不可貌相!我感叹的想著。

六皇弟恶狠狠的瞪著我「三日之後本王要你们提头请罪!」

懒懒的用手撑著头「…不送。」不知道邱丞相是怎麽教六皇弟的!不过说实话我也没办法想像,像邱丞相这麽阴险的人能教出乖乖宝宝。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哼!」六皇弟忍著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段剑看著六皇弟的背影开口说道「若真是太子殿下的话…」

轩辕皓接著段剑未说完的话「老子先宰了他!」

「噗…」吴相一口茶喷出「别开这种玩笑!」

轩辕皓收起脸上的表情「………你觉得呢?」当年那个嗜血的杀手骨子里依然流著致命的毒药。

「别轻举妄动!」段剑喝道。轩辕皓顿了一会儿「我知道。」说完话他转身离开。天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心中对轩辕皓一连串不寻常的举动而不安…当年那位杀手怎麽变得这麽拖泥带水。还有…他对段剑真是说不出的怪异,没见过有人这麽在意其他人的感情问题,一般都是带过就算了吧!

「爷爷正与几位前辈与名家们商谈。我得请示爷爷三日後该怎麽应对!」壳尧峥说完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段剑一眼後才离开…他大概也发现轩辕皓不敢反驳段剑的话。

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若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露出马脚,皮就要绷紧一点!至今我依然记得萧缘香刚进宫时,站在御书房里打著偷配兵图与军令的歪主意,还有在流水镇见到挺著肚子绣花的她,最後是服毒时坚决的样子。我记得贤王也就是过去的萧国三皇子,明明是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皇子为何千里迢迢跑到麟国来?是为了得到六皇弟的帮助?还是其他原因?我拿起桌上那杯茶喝乾它…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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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门边吹进了迷烟,我闭上眼假装睡。感觉有人走进我的房里,一人走到我的床边翻开被子,另一人抱著什麽轻放在我的身边。感觉到人退出去後,我拿出夜明珠放在被子里,藉著光芒我看清身旁躺著一位浑身赤裸的姑娘!

居然想陷害我!看著毫无知觉的姑娘,当下打定主意。闭著气用披风包好裸里的女子,我无可奈何的用读心的能力扩大范围读取四周的动静。确定四周无人之後,一把抱起她提气离开内院。带著她飞身到壳园里的客房处,我听吴相说过,六皇弟一共带进六位护卫,他们全集中在这一层。

撬开其中之一的房间,直接走到床前点了床上睡觉的护卫後,小心的把姑娘放在椅子上。再次走到床边脱光护卫的衣服,拉开他的束发,把女子小心的放在床上与他同眠…拿著披风我看著床上的女子…别恨我!要怪就怪你刚好被六皇弟送到我房里。

回到内院我撬开吴相的房间「吴相!」伸手摇著吴相的手臂…

「谁…」吴相马上惊醒,我在他发出第一个声音时捂住他的嘴。

「跟我来!」说完话我马上回到房里拿著衣服拖著吴相到壳尧峥的书房。书房里传出说话的声音,我敲了声门拉著吴相走进去。房里坐著好几位江湖人士,他们对我的出现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倒是壳尧峥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们的到来。

「这麽晚了。冷公子还未歇息?」壳尧峥站起来看著披著外衣的我,不解的问道。

向其他人拱手行礼「打扰了。」原本想到来找他就是为了让人注意到今晚我的去处,看到房里这麽多人,我的不在场证明会更加的完善。

「冷公子可是为了林大侠的事而烦心。」坐在太皇伯身边,少林寺了悟大师开口说道。

没多说什麽。拉了拉披著的外衣站到一旁,吴相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太皇伯让人搬了张椅子「冷公子请。」他出声请我入坐。

走到椅子边坐下。太皇伯继读之前的谈话,大厅里又热络了起来。

打量著在场的人士,吴相低声的说道「云?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都是一些江湖名家,老壳主的面子可真大。」

光看我坐的位置就知道冷家在江湖人士心中的地位,身边坐著的都是一些独行侠。如果神偷没死的话应该也会坐在这里…伸手把松落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後,我突然想起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沾上脂粉味?趁人不注意时我低头确认身上没有香味。房里吹入的迷香会在天亮之前消散,我应该不用担心才对。六皇弟知道我反过去摆他一道时,大概会暴跳如雷!吴相推了我一下,连忙回神倾听其他人的讨论…

67

吃早饭时壳尧峥又被人请了出去,我没有看好戏的心情,也不像吴相一样问一旁发生什麽事。只是以老牛拖车的速度慢慢的扒完饭。吃完早饭吴相拖著我走到客房的地方,那里聚集了一群议论纷纷的人。

「这位兄台,发生什麽事了吗?」吴相抓著一位从前面钻出来的人问道。

被吴相抓到的人低声音说道「的确发生了件大事!是盟主的掌上明珠…」此时人群让出一条路,一位,男子抱著一团绵被走了出来。啜泣的声音从被子里飘了出来。抱著她的男子不住的哄著她…

看著那团绵被,我知道里绵被里包著的就是昨天那名姑娘,没想到她居然是武林盟主的女儿。看著他们走远的背影我愣在当场…昨晚出现在我房里的人影不正是这个人?我开口问吴相「这人是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吴相有些惊讶的看著我「云你不知道吗?他是盟主的次子,最有可能成为下任盟主的人。」

果然…除了自家人,谁有办法把盟主的女儿轻易的带出厢房。记得在天牢见到的刺客都被人洗过脑,看来六皇弟身边的人有人擅於催眠。现在六皇弟利用这一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送到我的床上。拉著吴相走到大厅一同坐在角落听著别人谈论的著关於今早的事。众说纷纭之下的内容不外是客房里传出盟主的女儿尖叫,或是盟主留宿的客房里残留迷烟,他的女儿是先被人迷昏後带到南边的客房雷家长子的房里,还有雷家的长子已经向盟主请罪,表示会负起责任等消息。

我注意陆陆续续传进耳里的消息里包含著六皇弟昨晚才要求与护卫一同换到雅阁,原本他住的就是雷家长子现在的房间,有人怀疑是否有人刻意栽赃六皇弟,想引起江湖与官府的不和。也有人把苗头指向壳园等的话。

六皇弟真不简单!昨日的气急败坏想必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换房间。想不到我把人反送回去反倒是害到别人。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一定会特别关注我的举动!

午饭时回到内院,轩辕皓嘴边挂著冷笑向我走来「冷公子。」他请我到一旁开口问道「为何不让我除掉太子?」

轻声说道「他不是太子。」六皇弟现在用的是我在宫里的样子。若是出什麽事一定会牵连到壳园,到时我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承认壳园为皇家所有,二是让壳园自生自灭!

轩辕皓仔细的看著我「那他是谁?」带著血腥味的怒气从他身上传出。

看著轩辕皓面无表情的脸,把问题丢还给他「你认为他会是谁?」他早就知道六皇弟躲在邱府,为何从未考虑太子不能能不做掩饰就出现在壳园。

轩辕皓绷紧脸「也许那就是邱家的那位…」

六皇弟出现在壳园,邱府那边一定有所安排,邱丞相只需等江湖上的人士对我有所不满,自然就多了一股助力「你可知道邱府的那位,现在身在何处?」我想知道他可曾派人定期回报六皇弟的踪迹?

「……不知。」轩辕皓低头说道。

看著轩辕皓,第一次开口命令他「去查清楚!」瞥见吴相从厅堂里探出头。不等轩辕皓回答我连忙走进厅堂里…我现在正学习不用读心的能力,除非遇上昨晚那种情况,要不然没事还是别过度使用。

「…这麽说雷家次子是昨晚才换到那间厢房。」用完饭段剑坐在桌上与壳尧峥讨论著。
壳尧峥苦笑道「不只如此!房里居然没有半件莫姑娘的衣物。」

「当真是有人想害殿…呃…龙公子吗?」吴相习惯性的想称六皇弟为殿下,僵硬的转称他为龙公子。

「也有可能是他搞出来的。别忘了二日之後若是没有办法证明他确实是太子殿下,大可报官抓人。」轩辕皓眯著眼说道。

吴相也认同这个关点「的确!…只是雷家次子平白捡了个便宜,听说他对莫盟主的千金有意,曾经上门求亲。只是盟主早把女儿许配给门下弟子。」

壳尧峥到了杯酒「若是人在我床上,除了负责之外别无它法。」

听到这轩辕皓突然开口「冷公子又会如何处理?」

轩辕皓对这方面的事怎麽这麽敏感?乾脆断了他们的念头「父亲不会答应的。」开口表示自己不会负责的同时,我注意著一旁下人的表情,内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进出出,昨晚莫盟主的次子会这麽容易进来,内贼通外鬼的可能性太高了。

段剑惊愕的看著我「冷公子?」看得出来他无法理解我说词。

「在下已有婚配。」真的发生这种事,我顶多让她当名美人。不可能让她坐得太高,这一点莫盟主必定无法接受的。

壳尧峥不赞同的说道「就算已有婚配也该给个名份,冷公子大可让莫姑娘为妾。」

我浅笑解释「盟主不会让他的女儿当别人家的小妾!」换成是我也不可能答应该自己的女儿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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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关上门。一把刀从身後架上我的脖子…

六皇弟从角落走了出来「软香入怀还能心怀不轨冷公子果然不简单。」

「昨晚的迷香也未影响冷公子。」身後拿著刀的人再加了一句。

那个不入流的迷香里被他们加了其他东西「好说。」昨晚真是我的败笔!暗自心想…

六皇弟温和问道「冷公子何不投靠本王?」

我是不可能当别人的部属!提醒他昨日的话「还有二日不是吗?」脖子上的刀抵得更近了。
六皇弟沉下脸「冷云!本王看你是个人才,才留你下来!别…」

「昨日的又该怎麽说?」提气震开脖子上的刀,抽出幻灵卷上六皇弟的脖子。

身後拿刀的男子惊叫道「殿下!」

「发生什麽事了?」吴相听到声音前来查看,他一推开门就看见六皇弟连忙高声呼喊「云!段公子、壳主!」在壳园里的下人们跑了出来…

68

当你拿著剑卷在别人颈子上,别人会怎麽想!?不等人开口,主动出击「现在!龙公子不妨解释一下您为何在这?」脖子上凉凉的感觉让我知道刚才震开刀时一定被割伤了。

六皇弟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双眼瞪著我不放。身後的人突然偷袭我…扯过六皇弟挡在我面前,那人猛然收刀。趁他不注意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哇!」男子吐血向桌子撞去。

伸手拍了六皇弟的7处穴道。这招可是可是太皇叔教我的,以一定的力道封住对方7个穴道。就算六皇弟被人救走也没用,解穴的人必需知道次序与力道的不同,顺序如果出错可是会死人的。走到裂成好几块的桌子旁一把抓起昏死过去的男人,以不同的次序点穴後向外甩去。壳园的下人七手八脚的接住他…

「这是怎麽回事?」太皇伯走进内院向壳尧峥问道。

扬声说道「只是有人躲在我房里偷袭罢了!」收回幻灵,把六皇弟推向壳尧峥。伸手接过段剑递给我的手巾按在脖子上,我走回房里捡起那把刀交给太皇伯。

「去请龙公子的属下都到大厅来,还有通知客人们,请他们也到厅里来。」太皇伯向一旁站著的下人吩咐道。

「是!」

等人散开来後太皇伯看著六皇弟「龙公子请!」

六皇弟往後退了一步!脸色一变痛苦的倒在地上冒著冷汗…

轩辕皓连忙向前握住六皇弟的手把脉「好手段,这小子若是妄想解开穴道会反被内力所噬。」他看了我一眼,扯起六皇弟推给旁边站著的下人。

壳尧峥接过太皇伯手上的刀,向一旁的下人吩咐「扶龙公子到大厅。」说完向我比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往大厅走。

走在半路上,吴相看著被人搀扶的六皇弟低声问道「云你打算怎麽做。他…」

「冒充太子已经是死罪!」说完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六皇弟肯留在邱府平凡的过一生,我也不用除掉他了。当年父皇一定为了皇叔而伤透脑筋,身旁的兄弟剩下寥寥几人,却必需将他们送上死路。

吴相看著我「辛苦你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千古不变的道理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会改变。无论何种用意,只要是输的人就没有任何的藉口。达尔文的物竞天择,用在人类身上比动物更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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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人声鼎沸,我按著脖子上的伤口跟著太皇伯走到最前面。窃窃私语的交谈声传入耳里,不管到哪八卦永远传得很快,壳园里爱嚼舌根的下人还真不少,就这一会儿功夫就人尽皆知!

「怎麽只有五位护卫?龙公子的友人与另一位护卫没到吗?」太皇伯看著大厅中央站著的护卫开口问道。

贤王!看著壳尧壳尧峥的身边跑来一位管事,低头小声的说著话。壳尧峥皱紧眉头寒著对著站在厅里的下人们吼道「传话下去!封锁所有出口!」太皇伯走到壳尧峥身边询问著。
厅里又一阵骚动。看见这种情形,我的心里对这些江湖人士的评价又下降许多,他们与宫里那些臣子们没什麽不同,遇上事情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比麻雀还吵!

摸出药膏抹上脖子,伤口虽小还是要擦药才不会发炎。六皇弟被他的护卫簇拥著围在中间,他眼中闪烁著恶毒目光…该不会!抬头看到壳尧峥已经把那把刀放在下人搬来的桌上。

我小心的运著气…才想找张椅子坐下时微微感到有些晕眩。六皇弟果然上在刀涂毒,先前在金牌外面包了层红花蛛加上鬼面蟾蜍的毒粉,不知道他又搞了什麽毒在刀上!只差没仰天长叹,慢慢的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

太皇伯站在大厅前对著六皇弟问道「龙公子承诺过会拿出证据,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您也看见了。老夫也不好多说什麽,龙公子何不在此说个明白。」太皇伯的话让在场的老江湖不住的点头。

六皇弟看向四周…过了一会儿他盯著站在窗户边的年轻男子。顺著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我无言的看著那名男子。心里的阴霾又加深了不少,照理来说六皇弟并不知道萧然也在这里才是,难到六皇弟知道我要萧然来壳园,并且视破萧然的装扮?

「萧然!」六皇弟开口唤道。

萧然扮成的男子走到大厅中央向六皇弟行礼,从他的动做里看得出他对六皇弟存著戒心。

「把你身上带著的权杖拿出来。」六皇弟命令道。我眯起眼看著六皇弟…连我都花了一段时间才在人群里找到萧然,六皇弟是怎麽发现萧然的身份。若是认得出萧然,为何六皇弟会没发现我就是他的皇兄,太子龙云烟呢?

萧然从怀里拿出太子宫里特别为他铸造的权杖交给太皇伯。

太皇伯仔细的端详著权杖,过了一会儿太皇伯开口「多谢萧大人。」他把权杖交还给萧然。
人群中跑出几位姑娘,她们依偎在六皇弟的身边看起来好不亲热…

吴相喃喃的说「墙头草见风倒…」

抬眼看著吴相,心想贤王也是株不能忽视的墙头草。不用读心的能力,我根本无法从六弟身旁的护卫身上得到任何消息…

太皇伯等人安静後开口「萧大人的身份老夫确认过了。只是…龙公子的身份…」

六皇弟冷笑「老壳主咄咄逼人,未免欺人太甚!要知道本王没有会认错主子的臣子!」他扫视大厅里的人「光凭这一点,本王可治你们死罪!」

人群再次鼓噪了起来…

见太皇伯提大音量依然压不过吵杂的争论声,我开口陈述另一件事实「与假冒太子的叛党同夥也是死罪!」

「冷云!」六皇弟狠狠的瞪著我「本王第一个决对拿你开刀!」他威胁的说道。

困兽之斗已不足为惧「到时任凭处置。」我完全不把六皇弟的话听进去。父皇不认六皇弟,他自然没有领地只能靠邱丞相的支援。邱丞相不过只是一名臣子,就算他再怎麽贪污与当年拥兵自重的皇叔相比不过尔尔。

太皇伯再次询问萧然「萧大人可否明确的告知老夫,厅中之人是否为太子殿下!」

「这……」萧然糊疑的看著六皇弟「此人的外貌的确是殿下,可是…」

「萧然。别忘了你到壳园来的任务。」六皇弟对萧然说道。

萧然看著六皇弟「殿下并没有派给在下任何任务!」

六皇弟暴躁的骂道「没用的废物!连自己主子都认不出来!」

听到六皇弟的辱骂萧然脸色一沉气愤的看著六皇弟「你决对不是殿下!殿下从不曾、也不可能这麽辱骂任何一位下人。」六皇弟的护卫见情势不对伸手抽出刀剑,几名江湖侠士、轩辕皓、段剑早已出手…

太皇伯对对挣扎不已的六皇弟喝道「还不束手就擒!」

「我呸!」被人制服困上绳索的六皇弟不干心的瞪视著太皇伯。

壳尧峥看著六皇弟压抑著怒火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混进壳园?」

六皇弟邪笑「壳主该问的不止我。」

「故弄玄虚!给我搜!找出与其他人两人…」壳尧峥不满六皇弟顾左右而言他的举动

贤王应该还躲在壳园的某个地方。正当我想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身体里的血液彷佛要沸腾般的流窜。一手抓住椅把,一手抚上脖子上的伤口……

「云!」吴相担心的叫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段剑厉声说道「你在刀上涂毒!」

六皇弟哈哈大笑「哈哈哈…刀上抹了“焚心”!哈…哈…」四周抽气声不断…

焚心是吗?心中放下一块巨石。要知道宫里什麽毒药都找得到,焚心这种毒药早在八百年就让小默吃过了。闭著眼睛催毒,等毒退下大半我才张开眼睛「无碍。」向太皇伯等人点个头。

太皇伯脸色凝重的问道「冷公子当真无事?」

「有解毒丸。」拿出一颗药丸放入嘴里。装成疗伤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子走到六皇弟面前「为何袭击在下?」我开口问道。

「你说呢?冷公子…」六皇弟反问我「我开怎麽称呼你呢?是冷公子…还是四皇兄!」

四皇兄!?转头看了一眼轩辕皓。会把我认为四皇子的人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为什麽六皇弟会这麽叫我「你搞错了!」等一下要好好盘问一下轩辕皓才行!

「四皇兄。你也别再装什麽“冷云”!没想到当年刺客下的毒没毒死你。」六皇弟恶毒的看著我。

「在不并不是四皇子!」说完话,我看了一眼轩辕皓。他好象还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69

大厅里有人突然开口「仔细一看冷公子与龙公子有五分相像…」那些江湖人士议论著。

忍著想翻白眼的冲动!转头向太皇伯说道「烦请老壳主派人报官。」六皇弟顶著我在宫里用的相貌,那张脸若是与我一点也不像的话才有鬼!

太皇伯点头「冷公子说的没错,老夫会派人到皇城一趟。现在当务之急还要找出另外两人才是!」太皇伯挥手让人下去传达指非。

壳园的管事抬著木箱走进大厅「东西都收在这里。请壳主盘点!」箱子打开来里面都是一些药品。

壳尧峥拔开其中几罐的塞子嗅了嗅「都是些迷药与毒药。莫姑娘房里的就是这种迷药…」壳尧峥把药交给莫盟主。

莫盟主身旁站著的次子接过药罐,让自己妹妹确认迷香的味道。莫姑娘委屈的点头,眼眶开使泛红。雷家长子走到她的身边安慰著她,表示不管如何自己一定会负责到底。

莫盟主拍桌大骂「果然是你这奸人搞的鬼!」

六皇弟抬头瞪著我,他伸手指著我说道「这件事盟主该问的人是他!」昨晚人的确是放到我床上,是我把莫姑娘送到客房里去的…

「你还想狡辩!昨晚冷公子与大夥商讨直至天亮,我这江湖莽夫可以做证!」昨晚坐在我身旁的侠士站出来。

昨晚在场的人纷纷父附和著「就是!在下昨晚与冷公子谈了不少事。」「可不是吗?冷公子与吴公子…」「这贼人杀人林大侠还不够,还…」

「四皇兄!为什麽?为什麽不帮助我。」六皇弟对著我大吼。

看著六皇弟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过,在下不是四皇子!」这句话可没骗人,我本来就不是四皇子。想起六皇弟要我臣服於他,厌恶的撇开头。做事不乾净,被人抓到把柄

「你这贼人还想兴风作浪!」「给老子放清楚点!你这厮太过份了。」「就是!一刀斩了省得晦气…」此起彼落的叫骂声在大厅里传荡著…

六皇弟恨恨的叫道「外公不会放过你们这些……」

听到这轩辕皓挑眉,他走到有的身边「冷公子早知道他是邱家的那位?」

看了辕辕皓一眼,没用读心能力我不知道轩辕皓的心里在想些什麽。当年我可是亲自确认过所有人,除了六皇弟之外当年留在宫里的皇子全死了,若是还有什麽皇子,只有可能是父皇在宫外偷生…想到这儿心里微微泛著酸。

「冷公子当真不是四皇子?」轩辕皓看著我认真的问道。

摇了摇头。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没人会觉得我是四皇子「我警告过你别去找他的!」六皇弟身边可是有擅於催眠的高手,难保轩辕皓已经中了道。六皇弟才会叫我四皇兄…

「在下探察过雅阁没错。并无遇上任何人…」轩辕皓不满我对他的责备。

转头看著与六皇弟一同被困绑的护卫「只怕你不记得了。」被催眠的人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麽或是做过什麽。看来失踪的那名护卫也是个麻烦!

身後的轩辕皓静默了下来「……」

我看了萧然一眼,转头吩咐轩辕皓「告诉段剑与壳尧峥,失踪的两人里,其中一人擅长夺魂术。」催眠被人称为离魂术或是夺魂术,江湖上视拥有这种技术的为为邪魔歪道,却不知在军中也有不少的人用它来盘问一些宁死不屈的俘虏。吕墨辰就是使用离魂术的佼佼者。

查看六皇弟随身物品的管事突然大叫「啊!壳…壳…壳主!」他手里拿著的花瓶颤抖的叫道。花瓶里爬出一条蛇慢慢的爬向管事。

「葵花锦蛇!」「快退後是葵花锦蛇…」原本好奇的观看壳园的管事们翻查东西的人全往後逃窜…

葵花锦蛇!现在是冬天,蛇的行动缓慢,可是再让管事抖下去,那条蛇还是会攻击的。弹指点了管事的穴道,站起来走了过去…

「冷公子…」壳尧峥拦住我。

看著壳尧峥不说话,我挥开他的手迳自走向管事。

「别过来!」管事开口叫道。蛇感觉他嘴里呼出的气滑下瓶子,缠上管事的手臂…

蛇是靠著热度来感觉猎物在哪的,他说话根本就是找死!没好气的甩气打在他的哑穴上。管事张口想说话,开了又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伸手放在蛇的旁边,运气让手掌散发出温暖的热气。蛇感觉到温和的气息靠了过来,抬手让它爬上手掌,左手点开管事的穴道。

「…呼…多谢冷公子。」管事退到远远的地方喘著气道谢。

左手勾起他刚才拿的花瓶往地上一砸!花瓶摔成碎片…

壳尧峥跑了过来「冷公子你这是。」

伸手拨开碎片,拿起瓶子里藏著的纸。刚才我看到蛇的时候就觉得花瓶里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东西,才需要用到葵花锦蛇来守护,果然不出我所料!抖了抖纸当著其他人的面读了起来…读完那几张足以定邱丞相死罪的纸,我看向六皇弟。只见他六皇弟瞪著我,并不出声回应。

一旁的萧然向我要那几张纸「冷公子可否让在下一览。」

递出纸。萧然伸手接过,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我走到六皇弟的面前,伸手触摸六皇弟的脸颊下缘…指甲勾起一片薄薄的面膜「壳公子…」我开口叫壳尧峥,请他过来看六皇弟脸上的易容。六皇弟趁我分神的同时,用力的撞向我!手上的蛇受到惊动张口乱咬…为了不让六皇弟被蛇咬到,我松手让蛇掉到地上。蛇落地缠上我的脚,毒牙穿入小腿…

「云!」「冷公子!」吴相他们吃了一惊。

连忙开口阻止他们冲过「别过来!」你们跑过来还得了!开玩笑,万一咬到他们,我没把握救得了人,先前吃的解药完全是假的,做做样子给人看。

等蛇平静下来我拔开蛇嘴,把蛇放进布袋中,从怀里拿出另一颗金黄色的补药放进嘴里…

壳尧峥这时才走到我的身边,看到六皇弟脸上勾起的面膜,转头对著检查物品的管事吩咐「找出卸下易容用的药水。」

等六皇弟脸上的面皮被人剥下来用水擦乾静後,壳尧峥惊叫「邱公子!」我看见其中一名护卫竟是洪月鸣的夫君,心里冷笑了起来…

看完纸萧然向前太皇伯说道「老壳主。在下必需赶回皇城请示皇上!这些人就拜托壳主看管。」

太皇伯拱手回答「请萧大人放心…」

我走到萧然身边抽回他那几张纸「这…就留在壳园。」万一丢了,一切前功尽弃!

「这怎麽行!」萧然严肃的看著我。

看著还没认出我的萧然,我将纸折起来放入怀中「你打算带在身上?」我还打算用这些证据引贤王出来。

「这…」萧然犹豫的看著我。

太皇伯适时的开口「诸位。老夫有件不好的消息…失的两人之中有人会夺魂术!」

「夺魂术!」「妖术!」「这下防不慎防…老壳主您说该怎麽办?」「盟主…」这次连太皇伯提高声量也压不下来。

低声喝到「够了!」光出张嘴,没半点用处!心里对这些江湖人士感到不悦「请各位清点身边的人,小心有人冒充。」说不定贤王早易容成别的样子,正看著戏!

太皇伯赞同的说道「冷公子说的是!请诸位留意身边的属下或是弟子是否为本人。」等厅里的人散去,壳尧峥、段剑、轩辕皓压著六皇弟离开後,太皇伯对萧然说道「萧大人!老夫这就送您出去。」

「在下与老壳主同行。」正好顺便送信给洪月鸣与太傅他们。

太皇伯眼里一闪「劳烦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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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萧然,我回到内院与其他人一同坐在大厅里喝茶。吴相自从神偷死了之後食欲不振,现在抓到六皇弟,终於放下心来一个人稀哩呼噜的吃著宵夜。看他吃的香甜让我忍不住也想吃点东西…

回到房里吴相看著我问道「莫姑娘会在那间客房,是你做的手脚对吧?」今日他听见六皇弟说莫姑娘的事是我搞得鬼,他随即了解昨日我为何在三更半夜挖他起床跑到太皇伯那。

「那是场失误!」我收拾著床上的东西回答道。

吴相沈默了一会儿「…莫姑娘等於被毁了。」他的声音里参杂著愤怒。

「我还能如何?」放下手中的物品,转头看著吴相问道。

吴相开口说道「你可以娶她!」

「那她的一生才真的毁了!」我冷冷的说道。没有後台的妃子,下场都是很凄惨的…

张著嘴吴相无言的看著我「……」看来他了解我的意思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而且送她来的还是她的亲哥哥!」就算莫姑娘的哥哥毫无半点印像!若是让他知道是自己亲手将妹妹带到别的男人房里,他会怎麽想!内疚?懊悔?不管如何他都会觉得自己愧对妹妹的。

「什麽!」吴相惊叫。

向他点头「就是你听到的。」反正她又没失清白,只是被人看光罢了!

吴相长长的叹了口气「唉…送走她的确是最好的做法!只是,就算雷公子保证永不娶妾,莫姑娘还是拒绝雷公子的求婚…」

为何?我无法理解她的做法「不娶妾很重要吗?」

「你不了解…雷家世代单传,盟主之所以不愿将女儿嫁至雷家就是因为雷家的传统,入门三年未有一子时雷家就会为雷公子娶妾!现在雷家的家主就娶了八位夫人。莫姑娘也知道,就算雷公子现在这麽承诺莫姑娘,三年後若未产下一子,到底会如何没人能保证!」吴相不认同的摇头,他喝了口酒又开口说道「而且…莫盟主早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门下的弟子。只要对方是真心爱莫姑娘的话,这不是问题…」

我沈默了下来…父皇的妃子少说也有上百人,特别是皇叔篡位时死了大半数的妃子之後,又重新补了上来。上次回宫时,他还要我立妃!如果我真的立了妃,父皇不会觉得…觉得…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难过。

「怎麽了?云?你的脸色不太好。」吴相好奇的看著我。

向吴相摇摇头,我按著衣服下的护身符…不知道为何,我好羡慕莫姑娘「吴相你呢?」吴相在外漂流多年,有没有考虑过成家立业?

「我不能娶妻…」吴相复杂的看著我「师父在世时说过。像我们这种人不能娶妻生子…」

看他不想说的样子,我不再追问这个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我也是秘密的一大堆,没资格问别人「对了!那两人还在壳园吗?」希望贤王没有逃出去了,要不然想抓住他很难…

吴相抓著水晶「他们还在壳园之内…只是…不知为何我看不见他们到底在哪…」他骚头说道。

「无防!」人还在壳园里,不怕找不到。我发现这几天吴相频频换水晶,忍不住开口问道「水晶…」

「水晶已经坏了六个。可能又要壳公子帮忙寻找了。」吴相从袖子里摸出银票,慢慢的一张一张的算著。

「你最近有特别使用它吗?」是不是因为我拜托吴相帮我才变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吴相回答道「没有!」

耸肩继续把东西整理好。只是我的脑里全是父皇与其他妃子在一起的样子…没注意到时还不觉得如何,我实在很怀疑父皇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心情低落的想找事情做!如果烈风在的话,我都会帮它刷毛…现在我只能重覆整理行李,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70

这一晚壳园的下人们照著太皇伯的吩咐,把我房里的茶几、多馀的摆饰搬到吴相的房间之中,另搬了三张床塞进我的房里。等下人们把被褥铺好後,太皇伯走了进来「冷公子、吴公子在贼人抓到之前,请暂时留在冷公子房内…」轩辕皓手里拿著包袱与段剑一同走了进来。

看著房间里四张床…在心里叹了口气「老壳主客气了。」我拱手说道。乾脆把床并在一起,睡通铺算了了!刚才搬家俱时惊动了里面的葵花锦蛇,床边的布袋抖动了几下往旁边移了一下。

吴相坐在他的床上开口叫道「看好那只蛇!」

对吴相的大惊小怪感到没折「吴相…它咬不到你的。」我没好气的说道,都装在布袋里了怎麽可能咬得到…

等太皇伯带著壳园的下人离开之後,吴相开口问我「云。今日你中毒时吃的药是什麽药?怎麽连葵花锦蛇的毒都能解?」他好奇的看著我。

…伸手拿出药瓶丢给他,吴相打开来闻了一下「恶~」他扭头乾呕。那可是各种毒虫还有药材做成的毒丸,我吃的时候都是直接乾吞,如果碰到口水化开来,那个味道不是用可怕就能形容的!

「吴公子!」轩辕皓出声警告他。

吴相把药抛向轩辕皓「轩辕公子不妨试试,自然就会知道在下为何如此!」说完话,吴相小心的嗅了嗅手掌,深怕自己沾上药的味道。

轩辕皓抄起药拔起瓶塞「……」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霾。

「对吧!那东西的味道就好像毒药一样…」吴相没神经的说道。

那本来就是毒药!身为杀手的轩辕皓一定知道药丸里混了些什麽药材,而且我根本没花心思掩盖它的味道…

段剑站起来接过轩辕皓手里的药「冷公子你…」段剑完全呆在当场!

「以毒攻毒。」我不在意的说道。天知道是毒上加毒…我没天良的在心里加上一句。

「这…怎麽可能!」段剑严肃的说道。

的确是不可能,除非特殊情况「习惯就好。」我扬起嘴角慢慢的说道。除了在年幼习武前服用阎王愁之外,还有一种人也能这麽吃毒药。日积月累!慢慢的服用少量的毒药也不是不可能如我一般把毒药当糖果吃,只是这种人要付出的代价高得吓人…

吴相摸不著脑的问道「你们在说什麽?」

轩辕皓用带有鄙夷的目光看著吴相「这东西足已毒死几百人!」他把药扔给吴相。

吴相瞪大眼「你吃这个当解药!」

真是慢半拍…我感叹的想著「嗯…」人类的神经有粗有细…吴相的可能与一般人不太相同,精明时反应非常的快,脱线时让人直想吐血!

半夜轩辕皓拿著酒坐在左边的床上,一个人品嚐著它的味道「您到底是谁?」他看著我开口问道。

「你认为我是谁?」轩辕皓果然起了疑心。我想知道的是他到底猜出我的身份了没…

轩辕皓放下酒「一开始我认为您只是段剑口里的主人,但後来我认出您就是我闯入宫里时见到的那名孩子,今日……」他看著我不再说话。

「我不是四皇子。」段剑的呼吸如同睡觉时一样的平稳…只是像他这种人,就算没醒也会有所反应才对,刻意保持反而显眼。

轩辕皓自嘲的笑了笑「的确…」

「再过不久就算你不想知道也会知道。」只怕到时你宁愿不知道我的身份!萧然回宫会找什麽人来我已经有了底,父皇刻意让吕墨辰他们记得我的面貌也许就是算准了这一步。

「为何这麽说?」当我走回自己的床准备睡觉时,轩辕皓才开口问道。

伸手指著段剑的方向,示意轩辕皓段剑正在听我们的谈话「你会明白的。」你决对会生气!因为我瞒著你们所有的事,像个旁观者一样看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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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六皇弟被等在湖息的壳尧峥逮个正著。当我听到风声赶到时,太皇伯已经控制好局面。当我扫视著六皇弟身旁的手下,里面没有贤王…

「为什麽!」六皇弟吼叫著。

壳尧峥命人用铁鍊铐起六皇弟他们二十多人。不少江湖上的名门子弟也参与了六皇弟的脱逃,只见与他们同门的人急著与他们撇清关系的样子,我不怀好意的看著那些人。

六皇弟对著太皇伯问道「你明知道本王贵为六皇子,为什麽装做不知晓的样子?」

壳尧峥没耐心的说道「无凭无遽邱公子拿什麽来证明!」

「本王的金牌被那贼人偷走!」六皇弟争辩道。

旁边站著的男子不屑的骂道「听这混小子说什麽鬼话!林大侠当时正在莯叶城,哪儿离皇城少说也有几十里!」

「为什麽?四皇兄你为何不帮我。」六皇弟凄厉的问道。

真是百折不挠!心里对依然不死心的六皇弟感到厌恶,父皇对皇叔手下留情没错,我可不像父皇那麽好心!走向前向太皇伯拱手後往口对六皇弟问道「邱公子为何不甘?」六皇弟从小天资聪颖是皇子中最被看好的一位,为何他仍然想不透呢?若是我知道父皇平定叛乱後没打算接我皇宫,决对不会留在邱府当他的傀儡。

「有何不甘…呵呵…我恨!我恨父皇表面上疼宠我们这些皇子,暗地却把我们当成五皇兄的挡箭牌!」六皇弟笑得阴森「我曾经溜到五皇兄住的地方,想看看这位不受父皇观照的兄长到底是什麽样的人。谁知道我看见父皇亲自教导五皇兄读书写字,那个样子骗不了人,父皇是真心疼宠五皇兄。当我被父皇发现时,父皇甚至想杀死我!我一直冀望父皇能够像五皇兄一像重视我,可是在皇叔派乱时父皇他只带著五皇兄离宫,把我们这些皇子丢在宫里自生自灭!」最後四个字六皇弟几乎是尖叫出声。

世上果然没有秘密!我完全不知道,也从来都没发现六皇弟曾到我住的地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的作为自有一翻道理,再说若太子殿下真是你的兄长,尊敬兄长有何不妥!」我开口以众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冷公子就如我五皇兄一样永远都这麽的冷静!」六皇弟看著我用一种怪异的音调说道。

我的真实年龄要比外表大了20岁,现在也快39岁了,当然比较老成「位居上位者若不冷静自制如何统领部属?」身为皇家之人要有自觉,宫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六皇弟看著我半天才吐出话来「本王明明才是该被父皇选中的人!外公说过我就是国师说的“天人”,注定成为帝王!」如同皇叔当年一样,六皇弟拒绝接受自己的失败!

又是预言!邱丞相这个老妖怪是从哪知道这件事,该不会是从皇叔那得到的消息?当年没除掉的叛党果然有漏网之鱼「预言只是提醒!而命运则是该自己掌握。」国师已经对天人的预言而感到懊悔,没想到六皇弟居然相信邱丞相的话!难到就如大家所说的小时了了大未必家?我好奇的想著…

「不可能!」六皇弟大吼著「本王注定统一天下!注定得到一切…」

「天下!何谓天下?」我看著六皇弟问道。就我所知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过去住过的地方不过只是地球一角,地球只是太阳系里一颗行星,太阳系只是银河系里面的星系,宇宙有多大没人能知道!我们只是苍海里的一粒砂,只存在现在…

六皇弟嚷著「天下包括了麟国、月凤国、萧国,只要能得到它们就能得到天下!」

「萧国以南、月凤以西、麟国以北你又怎麽算?」天下有多大?全凭个人的观点。

「…冷公子呢?对冷公子而言天下又有多大?」六皇弟问我,这个问题由我来答实在是非常的危险。

我伸出手掌握住拳「这就是天下!」我能掌握的就是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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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烟稀少的湖边看著湖上的涟漪…贤王算是被萧王软禁在王府里,能在不被查觉之下逃离萧国来到麟国,贤王真的不简单。

「我总算见视到你的另一面。」吴相看著站在後面的轩辕皓与段剑说道。

不怎麽在意的开口「何以见得?」这也算是引贤王出来找我的方法,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吴相捡起湖边的扁石打起水漂「如果不是因为清楚你的身份,我也会如那些江湖人士一样猜测你的身份。」

「别忘了你得跟我回去收拾国师的烂摊子。」吴相敢跑的话,我一定会下令重金悬赏。

「…是。」吴相垂头丧气。

转身看著吴相的苦瓜脸「那麽请…未来的国师大人可否告诉我那两人抓到了吗?」

吴相摇头否定。

71

这日的午饭吃的很晚,同昨晚一样我们又是四人一起吃饭。大厅里大部份的人都谈论著帮助六皇弟脱逃的人,说他们是叛徒!可耻!世间冷暖不就是如此,前才还称兄道弟,转身就翻脸不认人。板凳旁还放著装有葵花锦蛇的袋子,太皇伯要求我随身带著蛇免得让人带走。也多亏了这条蛇,在一旁虎视单单的姑娘没胆走近我们这一桌!

大厅的一角,有位戴著纱帽的琴师慢慢的拨弄著琴弦,厅子里的交谈声停了下来。一双不满皱纹的手,开始舞动!优雅的旋律里带了点苍桑的感觉,这与母后弹奏此首时的婉约完全不同。首子到了最後的一段变了调…我放下杯子不解的望著琴师。曲尽时,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感叹著缺了一段,整首曲子的意境就完全不同。

「公子为何叹气?」琴师抬起头问道。

听见他的话吴相好奇的向两旁张望著…当琴师被纱帽遮住的脸正看著我们这桌时,他又问了一次「老朽弹琴多年从未有人叹过气…可否请公子指教?」

他该不会是在问我吧!我只不过是轻叹一声,他就听到了?放下筷子我开口问道「老先生是在询问在下?」学音乐的人对声音的敏感度比一般人好,若是在习武也能助听觉。

「正是!」琴师向我行个礼。吴相幸灾乐祸的看著我,他一定是在记恨我拖他回去的事。

看著琴师我开口回答「可惜先生的曲子未能弹全。」感觉好像是硬凑成一首上似的,少了些味道。

「公子听过“水静天”的最後一段!」琴师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急急想往这边走来却绊到琴台往前摔去。旁边站著的下人赶快扶他一把,只是头上的纱帽还是掉了下来。

那是张什麽样的脸…五官扭曲变形,眼睛上面覆盖著一层皮肤,嘴巴也只有半片嘴唇的覆盖。四周的抽泣声不绝,有些胆子小的只差没昏倒了。走到琴师的身边伸手捡起纱帽戴在他的头上。

琴师系好帽子道谢「多谢冷公子。」

听到这我根本高兴不起来,扶他坐回琴台时琴师拉住我的袖子「公子在秋末时曾园子里吹过笛子,可否请公子告诉老朽曲谱。」

这个人的听力还真是超乎常人,我记得吹笛前还确认过附近没人,他到底是从哪听到的!

「老朽认得公子的脚步声。」琴师像怕我不相信他似的再次说道。

又一个能力者!这个人是听力方面特别好「在下的确曾在园子里吹过笛子。」拉他跟我回宫,当宫里的琴师好了。

「公子还未告诉老是否听过水静天全曲…」琴师突然想起他摔倒前问的问题。

我不介意教他最後一段「是。」答了声,承认自己听过这首曲子。

「当真!」琴师站了起来「老朽听闻水静天的曲谱收藏在皇宫里,除了当今皇后娘娘之外无人会弹!」他大声的说道。

完了,我这不是不打自招!我微微一笑「怎麽会!在下的母亲正好也会弹。」母妃怎麽不告诉我只有宫里才有这首曲子的全谱。

「那…可否请公子弹奏,让老朽一饱耳服。」琴师兴奋的说道。

我考虑著到底该不该弹「若老先生不嫌弃的话,请与在下入内。」弹琴顺便拐他回宫,母后应该会喜欢他的琴艺才是。

「当然!」琴师摸索著琴,花了一些时间才抱起琴来。

带著琴师与吴相等人回到内院,请下人搬来另一架琴起手拨弦…

「…冷公子能否…」听完曲子琴师忍不住开口想问我能不能给它全谱。

就等你问我!在壳尧峥他们的面前我稍微考虑了一会儿才问「老先生目前在何处落脚?」

「老朽以四海为家!」琴师回答道。

那就不会有问题「此曲为冷家不外传之曲,若老先生愿意为冷家所有自然可以破例。」直接了当的告诉他。

「这…老朽双目失明…」他迟疑的说道。

我要的是他的能力「老先生琴艺出众,耳力更是一绝!」他的听力可媲美顺风耳了。不想逼迫他我补上一句「老先生可以仔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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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琴师时吴相正好从他房里出来,我开口问他「那个人如何?」不知道吴相是怎麽看那位琴师。

吴相偏著头笑了笑「应该不会有问题。」说完话他拦下一旁的下人端茶上来。

我看著他眯起了眼睛,吴相为何没有握水晶?有点奇怪!与吴相一同走到房里,我把扔在桌上的装了蛇的袋子拿起来放在腿上。里面的蛇动了动…感觉他盘在我的腿上休息著。我要用读心的能力吗?这个人是不是贤王?还是另一位失踪的护卫?

我记得,萧国皇室各各精通饲养葵花锦蛇的方法。记得昨日被蛇咬时,蛇并没有像小默一样注完毒後又吸血,这代表著饲养它的主人控蛇的能力卓越!相反的来说,我养的小默动不动就咬我算是我教导无方。

等下人拿著茶壶与点心进来之後,我开口要吴相端茶给我「帮我到杯茶。」就算在宫里我也不会随意让人到茶给我,眼前的吴相应该知道我的习惯,而觉得有什麽不对劲,若是没有发觉异觉,这人决对就是失踪两人之一。若是贤王,我腿上的蛇一定会有反应…

吴相拿了杯茶放在我的手上,蛇移动身体撑起布袋…贤王!嘴角轻轻的扬起,终於被我找到一人!

晚饭前我找了冒牌吴相到外面走走,算准了时间一到自然有人来找我用饭,自然也不害怕会发生事情。俩人在绕了一圈之後,走到吴相原先的房门前我停下脚步…

「我有事找你商量。」示意吴相跟著我,俩人进到堆满家俱的房间。

跟在我身後踏入房间的冒牌吴相,看著满屋子的家俱他开口问道「什麽事需要这麽小心?」

拿著装了蛇的袋子开口说道「帮它找主人。」说完话把手里的袋子扔向贤王,伸手向他的穴道拍去。

贤王左手抓住袋子,右手向我翻来。勾爪直取贤王手臂上的大穴,贤王的手打直如刀状向我胸口劈来。闪过他的攻击,我用脚勾住他的小腿。在狭小的房间里没多少地方能躲,我移动到背对门的地方避免贤王逃跑…

贤王不知为何一直避免与我正面交锋。家俱的背面闪过一个人影,贤王分神被我点住穴道。

「谁!」我低喝道。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家俱後跑了出来。看这个人跑步的样子,应该不会武功「萧萧。」黑衣人的声音如女性般的柔软。

弹指点了他的穴道後,我听到家俱後传来细小的磨擦声,绕过几个柜子吴相被人遮住口鼻倒在地上,身上被人用床单包紧,看起来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病患被人特殊衣物束缚著。划开他身上绑著的床单与手上的绳子。

吴相咬牙切齿!他走到贤王旁边一把拉下他身上的衣服「居然著了你的道!」吴相拿回衣服,马上套了回去。

我解开贤王的哑穴,冷冷的看著他「贤王!」

「太子殿下!」贤王礼貌的回答。

走到黑衣人的身边解开他的穴道,对方惊奇的看著我「我读不到你的心耶!」

读不到我的心!这人也拥有读心的能力?伸手扣住他的脖子。

贤王著急的说道「别伤害他。」

手中的触感让我愣了一下「失礼了。」没喉结,这个人是女的!

「我不是姑娘,我可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女子不高兴的指正我。

……这是怎麽回事!

吴相开口「你明明就是位姑娘。」他握著水晶说道。

「我才不是,我可是个man!怎麽每个人都姑娘姑娘的叫。」女子指著吴相的骂道。

man!这个人也是从我住过的时代来的吗?

「灰!」贤王叫道。

女子黏著被点穴的贤王「萧萧。你看他一直叫我姑娘,人家才不是人妖!」

人妖!心里再次受到震撼。这个人该不会是从我那个时代来的。

72

我曾经想过,若是我遇上跟我一样从同一个时代来的人会如何?眼前的这一位的言词里有著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语言,让我想不承认都不行。只是…我对突然出现的萧王感到不安。看了看吴相被她的言行举止唬住的样子,用手拍了拍他,示意他看一下那位姑娘。吴相握著水晶摇摇头。

没什麽特别的地方?我转头看著贤王「这位姑娘…」我打消读贤王心思的主意,等著贤王解释女子的身份。

贤王露出一种像是在难过的脸「她曾是在下妃子的人选。」他有些感伤的说道。

「原来如此。」这与他跑来麟国有关吗?我看著贤王等接下去说。

「萧萧。我的宝宝呢?是不是他把我的宝宝藏起来了。」女子哭哭啼啼的问著贤王。

贤王叹了口气「灰…宝宝在奶娘那儿。你忘了吗?」说完话,贤王在她的头上落下一吻。

呃…会不会太恶心了一点!我有些受不了贤王的举动,转头看著站在旁边的吴相「守住门,别让其他人闯来。」贤王对这女子还真是温柔的过火…没想到把自己亲妹妹送到他国和亲的人会有这麽柔软的一面。

吴相走到门口「下雪了!」他开口说道。

「哇!我也要看。」女子脸上挂著泪,却露出一幅高兴的样子,她一边嚷著一边往门口跑去。

伸手抓住她,不让她跑向门口。这女人变脸变得太快…

「呜…呜…萧萧…呜…」她扯著我拉住她的手,又哭了起来。

贤王心急的开口「殿下!可否让在下…」

伸手拍了贤王七处穴道,封住他的武功之後,我才解开原先的穴道「看好你的女人!」把女子推进贤王的怀里,我冷声说道。

「别哭…」贤王拍拍女子的背轻声哄道。

女子突然抬起头「你这混小子把老子当女人哄!」她咆哮道。

「嘘…没这回事!」贤王伸手按著她的唇,要她安静下来。

女子安静下来偎在贤王身边,过了一会儿又开口笑嘻嘻的说「嘻!我读到你的心了喔…嘻嘻…」她拉著贤王的衣服喀喀笑道

站在门边的吴相看到女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语气、声调都杂乱无章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怎麽疯疯癫癫的?」

贤王把女子压入怀里「这是在下的错!」他低声说了这一句後,抬起头看著我「雪依是在下的表妹,从小我们一同住在母妃那一直到16岁,在下不得不离宫到边关後才分开。离宫前父皇答应过只要在下能够拿下麟国大将赵云飞的人头。就会把雪依许给在下…」

「萧萧…」女子抬头看著贤王「雪依是谁?」她甜甜的问道。

贤王抚著女子的头「依父皇的旨意在下拿下人头,却因为没拿下城池,回到宫里之後父皇以此为戒口迟迟不肯下旨…後来,父皇有意立皇兄为太子。当务之急在下需要一位内应跟在皇兄的身边回报消息,後来在下挑了位姿色优美的歌妓,安排好人手在她失身之前救下她,歌妓为了报答自愿接近皇兄。当然!在下知道皇兄不会这麽容易就相信那名女子,所以在下…故意让雪依的父亲送雪依给皇兄。」贤王紧紧的抱著女子。

雪依就是灰…我可以猜出萧王接下来会说什麽「继续。」开口要贤王接下去说。

贤王哀伤的看著怀里的女子「不出我所料,皇兄果然被父皇封为太子,而雪依也被选为太子妃。当雪依哭著跑来告诉在下再过不久她就要嫁给皇兄。在下告诉雪依,只要在下当上皇上就会接她回来。婚後雪依时常与在下在安排好的庙里相见,後来雪依怀有身孕,而皇兄只有在新婚之夜要过雪依,完全无法造假…」

接下他的话「所以你下药打掉她肚里的孩子?」这种事在皇家常常发生,贤王会这麽做并不稀奇。

贤王点头「是…是在下亲手把药灌进雪依的嘴里。雪依小产之後不再传来消息,在下只当她在生气并没有特别注意。等皇兄登基,皇兄不敢马上除掉在下,只是下旨将雪依被送入冷宫,等在下前去探望才发现雪依变成这个样子,只好将她救出留在道观里养病。道观里的师太说雪依已经疯了,寻遍名医依然未能医好雪依的疯病,後来得知离魂术能控制雪依的病,但萧国里无人会离魂术。後来六皇子派人送信来,信里提到只要在下帮他得到太子之位,就会教导在下离魂术。」

man或是人妖都不是现在所用之词,不可能是无意之间脱口而出的话「那她先前的胡言乱语又是怎麽回事?」若她的病真如贤王所说的一样,先前为何没人看得出来。

「雪依疯了後,常常语出惊言。彷佛能透视每人的心思一般。」贤王这麽说道。

怎麽可能「荒唐!」我记得父亲疯了之後,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连话也无法完全讲清,这女子若真的疯了不可能还有办法读别人的心,而且吴相的水晶也没裂开来。这两人到底在装些什麽!

这时吴相开口「云!你…」

转头看著吴相「我不相信她有如此异能!」背对著贤王我比手势告诉吴相别开口。

「请您相信在下!在下无意之间得知六皇子就是麟国国师口里的天人,而且六皇子真的拥有看透人心的妖力!」贤王肯定的说道。

挑眉看著贤王…

贤王见我不信他说的话,把前晚莫姑娘出现在我床上的事说明「莫公子就是中了离魂术才会带著莫姑娘到殿下的房里。」

我看著他怀里的女子说道「依你之言,灰姑娘只是将六皇弟说过的话再背出来…」

贤王打断我的话「是!灰说的话是我要他背下来刻意背给殿下听的!」他焦急的抱紧怀中的女子。

「你试探我!?」原来是试探我!怪不得…

「这是因为六皇子提过无法读殿下您的心,在下不得己只能出些下策!这些话都是在下听六皇子提到过的话。六皇子提到自己是国师口里的天人,但在下知道与您相比,六皇子是位妖人!他拥有妖力,能……」贤王解释著。

挥手打断他的话「够了!别拐弯墨角。」妖人…难道对这些人来说,我们这些能力者都是妖人吗?不管是在什麽地方都是一样的。只要让人知道我的能力,所有人都称我为“怪物”或是“妖怪”,没人会接受我们。

贤王看著我低身行礼「如今在下己不能回萧国。在下以配兵图与军令来换取隐居在麟国的权力。只要隐居在山林之中,在下不需要离魂术也能照护雪依。」

心中泛著冷意,这个人让我心寒「配兵图在画就有了,军令再铸就有!萧王可是拿了十二城池换你的命!」黑暗中我的手按上幻灵…

寒光一闪!我连忙往後闪开,衣服被匕首划破一条!原来装疯的女子手持匕首向我剌来。

「吴相!」出声要他找人。

吴相开门长啸!

狭窄的房间里,我无法使用幻灵。退到墙边,一掌打向墙壁!轰一声墙被震出一个洞,我跳出房间後甩出幻灵缠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拉了出房间。旁边窜出好几名男子向我攻来。吴相想上前帮我…

「留在里面看住贤王!」对他叫道。贤王跑了才糟!

不再手下留情,翻身甩动幻灵!对付这些人的围攻,我不敢松懈!解决两人,我扫剑挥向站在大石前的男子,男子闪开後石头被震成碎块!左袖一卷,甩向其他男子,石块向他们射出。壳尧峥才踏入院子就被石块波及,他跳上屋顶。屋顶上已经站好些被打斗声引来的人…

身後咻咻几声,左袖一甩截下几枚暗器。我刺穿一人的肩膀,抽剑向上一跳,用手指夹著树上残留的叶子,往发暗器的人身上射去。解决完所有人,在我落地的同时,躲在一旁的女子现身偷袭,左手抓住她的手运气一震碎她的手臂!

她尖叫出声「啊!!!!!!!!!!……」不耐烦的拍向她的哑穴,让她发不出声音。
走回房间里抄起地上的袋子,看著贤王「请!」伸手请他自己走出去。

贤王迈开脚步走到屋外,太皇伯与壳尧峥站在院子里看著我们三人「请大夫来!这些人得活著交给官府。」

「你…」贤王看著院子里受伤的手下,愤怒的看著我。

没等他开口,我点住他的哑穴「你会是我送舅舅的大礼!从没人有胆骗我…你是第一位。」说完话,我撕了一块布捂住贤王的双眼。

「老壳主。这个人就交给您看管。」将贤王推至太皇伯的身前我开口说道。

太皇伯接过下人手里的铁鍊,将贤王的双手铐在颈後「请冷公子放心,老夫会处理此人!」抓起贤王太皇伯带著贤王离开内院。

衣袖上沾满了暗红的鲜血,我开口向壳园的管事吩咐道「准备热水。」这件衣服报废了。

管事行礼後快速的跑了出去。壳尧峥看著我欲言又止…

「送帐单到我房里。」这次大概要花不少钱,在心里估计著赔偿的钱额。

向站在屋顶上的轩辕皓与段剑拱拱手,我进房等人送热水让我洗澡。吴相在下人抬热水进来前,跑进来拿了套新衣服,又叫人送热水到另一间房间。

73

洗完澡我坐在床上发呆。可能是因为我觉得很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连吴相敲门的声音也没听见。

「云?」吴相拍著门叫到。

抬头看著门,挥手弹开门闩让吴相进房来。

吴相走到我面前,他踌躇的说「云…今天那个人说的异能…」

「…人抓到就好。」向吴相摆摆手。既然不能留他们一条命,还管它什麽异不异能
吴相惊讶的看著我「你不在意?」

「你不觉得奇怪吗?」先是突然跑出一位女子疯疯癫癫的说话,话里带了些让我起疑的用语。然後贤王说那名女子疯了後,能透视每人的心思。最後又说那些话其实是他从六皇弟那听来的。

吴相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是很怪!可是云你也该去看一下他们,如果他们真的…」

打断他的话「别忘了他们一位是叛国贼,一位是萧国通缉的王爷。」我没打算帮他们假死…

「原来如此…」吴相了然的苦笑著。

我突然想起萧然离开壳园也有一天了,明日就会有人来壳园「明後日我就会回宫里,你准备一下。」伸手拿起床头的竹箱,从竹箱里拿出父皇给我的衣服。里面收著竹儿绣的钱袋让我想起在宫里,竹儿提过几次贤王与雪依郡主的事,内容不外乎现在的萧王拆散两人导致雪依发疯,这与贤王今日告诉我的版本天差地远,我倒是觉得贤王说的还比较接近事实。

「这麽快!?」吴相一脸心不干情不愿。

塞好东西绑好包袱「早点休息。」说完话我爬上床,准备睡觉。

「我们还未用晚饭…会不会太早了点?」吴相看著我的动作开口说道。

躺在床上看著吴相「明日不晓得何时才能休息。」到时兵荒马乱想睡还不能睡。

「那…我去找点东西裹腹。」吴相吹熄烛火跑了出去。

拉下床帘我拉著护身符握在手里。现在我才知道父皇对我的保护有多少,这次出门我中毒不知多少次?好几次差点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也是父皇早一步就安排好,才让我躲过轩辕皓莫名其妙的憎恨。离宫前父皇交给我护身符时说过,在紧急时才能打开它。现在仔细想了想,我出宫将近一年根本没去过什麽地方,最远也只到临江城。

留在壳园的这段时间,我也没跟那些江湖人士来往,总是在收拾一些烂摊子!先是段剑与母妃的关系被轩辕皓死咬著不放,再是到邱府偷六皇弟的金牌。从壳园里找到另外半边的铁牌,见到六皇伯向他问清壳园存在的原因。然後回宫後发现自己的无缘无故少了一天的时间,回到壳园见到六皇弟与贤王,吴相告诉我他的师父就是国师。最後这两天被六皇弟陷害…先抓到六皇弟後,刚才又抓到萧王,还有扮成护卫的女子。

翻身看著床帘……说我不在意六皇弟与那名女子是骗人的,可是问了有什麽用?他们有没有能力与我又有何关系?听说人在不自觉的同时找寻自己的同类,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谈心是很愉快的事。我发现自己不用读心的能力之後,反而更加的在意别人是否与自己一样。看人的心时我受到他们的影响,不看时又被其他人所迷惑!我不了解为何人世间会这麽的复杂?

想到父皇要帮我册封妃子,我不知道该怎麽拒绝?难道真要我抱著不认识的女子?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世上有多少人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有多少人身边躺的人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身为太子,我爱娶几位都行。第一个不喜欢,後面还有多少候补的人选等著我挑,不要时扔在一边不理会就行了。就算在我住过的时代,结婚还是很简单…找两位朋友当见证人後,双方签下结婚协议书就完成了!离婚更容易,双方同意、笔一签就离了婚。

我喜观父皇吗?我觉得自己喜欢他?还是我只是一时迷惑?很多人说自己喜欢什麽样的物品,爱吃什麽东西,有什麽嗜好等的事。但…她们怎麽知道自己喜欢?我都是用顺手的东西称为喜欢,放入口里的食物不会让我吐出来的话就是爱吃,嗜好的话完全没有。在宫里不是睡、吃、读书、改奏摺、听大臣话之外就是与父皇喝上一杯。这样也算是喜欢吗?我埋进被子里一个人生著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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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太皇伯派人请我过去一趟。走进房间的同时太皇伯起身行礼「主人。」他开口唤道。

「主…人…」壳尧峥看著我,再了看太皇伯「爷爷…您说的主人就是冷公子!?」他的声音走了调,变得十分怪异。

「请将铁牌交给属下。」太皇伯开口向我要了之前从墙里拿出的铁牌。

分开铁牌,把凹孔的那块交给太皇伯。

「从今日开始壳园全权交给你了。」太皇伯把牌子放到壳尧峥的手中。

「爷爷…」壳尧峥接下後看著我不语。

太皇伯行礼退出房间,留下我与壳尧峥两人。

「冷…主人。您一开始就…」壳尧峥脸色发白的看著我。

「父亲要我来这找的东西就是这个。」伸手指著壳尧峥手上的铁牌。

壳尧峥看著铁牌「主人是在何处找到的?」他复杂的看著我。

走到图像前用我手里拿著的铁牌打开暗格。上次打开时没注意到暗格里有几十个突起,拿过壳尧峥手里的另一半按在上面转动。里面又出现一个小格子,里面放了一封信。我拿出信读了一次後交给壳尧峥,让他也看一看信上写的壳园来源。

壳尧峥颤抖的握著信「您是!」他小心的求证道。

拿出金牌让他看个仔细。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壳尧峥双膝著地。

我从不知道为何要行这种礼,可是我依然照著我学到的做「免礼。」扶起壳尧峥。

「属下需要为您做些什麽?」壳尧峥低头问道。

壳尧峥16岁开始接管壳园,真要我吩咐他怎麽做实在是不太可能「你只需要管理壳园!」我名为壳园的主人实际上什麽事都不相管,壳园的生意壳尧峥自己要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