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凤国之旅
魏小侯爷的小毛象再次受伤,其怨气已经冲破了十颗星!
我想,魏小侯爷的小毛象没有回复正常的生理功能前,我还是少在他面前晃悠的好。千万不要再发生伤上加伤事件了。
哎……
如果能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医治好魏小侯爷的病,那就好了。我宁愿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愿意在魏小侯爷的幽怨目光下如坐针毡。
逃避不是办法,可是除了逃避,我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我想出去走一走,溜达溜达,散散心。
我现在,虽然能笑,能闹,但心里的那道伤口却无论如何也结不了痂。
我想去看看卫少儿,替霍去病尽一份孝心,但却又不忍心亲手撕毁卫少儿已经编织好的幸福。在卫少儿的构想里,我和霍去病应该幸福地生活在现代。虽然偶尔也有吵闹,但小生活应该过得不错。
没脸去见卫少儿,西汉之行暂缓。
我要去丹青的故土。我要去看看丹青看过的莲花,要去听听丹青听过的小曲儿,要去触摸丹青走过的长廊,要去亲吻丹青曾穿过的衣裳。
至于卫玠家,我就不去了。既然我曾经给过卫老爷一个希望,断然没有再去破坏的道理。有些痛,我一个人承担就好。因为,那本就是我犯下的错,我必然要承受着那种刀子割心的痛苦。
我将自己的决定和大家说了,没有人反对,我便准备出发了。
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古代的女装换上,还未蹬上鞋子,就听见有人敲门。
客厅里,大姐喊道:“妹子,大爷大妈来了。”
我没搭话,继续穿鞋子。
说实话,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如果不是大妈不相信你,又找来齐闹当候选人,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确实不太值得大妈信任。毕竟,大姐他们都是被我从各个朝代带回来的。
我明知道不应该怪大爷大妈,但心里却总是解不开这个疙瘩。也许,等哪天魏小侯爷的病好了,我这个疙瘩也就能解开了。
推开房门,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大爷大妈竟然破天荒地给我拎了很多的补品过来。
大爷大妈见到我,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冲着我绽放出两朵异样璀璨的笑容,晃得我直眼花。
我问:“有新任务?”
大妈略显局促地搓了一下手,笑容可掬地说:“没有、没有,我和你大爷就是过来看看你。”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沉默了片刻之后,大妈问:“丫头,你还在怨大妈吗?”
我如实回答道:“我将他们带回来,你和大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我的责任,我心里是十分感激的。与其说是怨你们,不如说是怨我自己。只不过,我的心结没解开,有些纠结罢了。”
大妈拉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拍了两下,说:“大妈知道,大妈都知道。丫头啊,你将他们陆续带回来,大妈都知道,只是他们都十分安分,并没有试图改变历史,创建啥王朝之类的东西,所以我也任你折腾。大妈知道,你虽然有些痞子习性,但心里却有一杆秤,有分寸,秤得出好坏。
“大妈今天和你交个实底儿。丫头啊,你知道世人如何称呼你大爷吗?”
我淡淡地问:“怎么称呼?”
大妈贼眉鼠眼地一笑,颇为得意地说:“世人都尊称他为……商纣王!”
我虎躯一震,立刻露出了无比敬仰的目光,屁颠颠地凑到大爷身边,眼巴巴地问:“大爷,不,大王,请问您送我的那把不太锋利的西瓜刀,是不是某件价值连城、来头不小、有几分法力的西瓜刀啊?”
大爷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只是西瓜刀而已。”
我心中颇为失望,却忍不住再次询问道:“大王,世人都说你残暴成性,可我怎么觉得,你性格好的狠咧?”
大爷看向大妈,感慨道:“世人的评价,难免有偏差。不信,你看你大妈。你能想象,她就是那个祸患世间的妲己么?”
我的眼角,抽-搐了……
历史,果然是充满了娱乐效果滴。
大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大妈我年轻那会儿,可是标准的祸国殃民。为了完成任务,不得已,顶了妲己的名字,却不想,你大爷还是个痴情的人,愣是和我回到现代,这一眨眼啊,都过了好多年喽。对了,丫头啊,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我回道:“想去其他时空转转。”
大妈若有所思道:“是应该出去散散心。”继而问道,“丫头,你打算去哪个国家?”
我答道:“慈国。”
大妈的眼睛一转,笑道:“去慈国好,去慈国好,那里的文化与我们这里截然相反,据说是一妻多夫制呢。”
魏小侯爷抱着小家伙儿由大屋探出头来,冷飕飕地盯着我看。
我装作看不见,义正言辞地对大妈说:“我只是去观光一下,眼中只有风景,没有人!好啦,不说了,我得走了。”
大妈忙拉住我,诧异道:“丫头,你这样就要走了?”
我比她还诧异地问:“怎么?我还得吃完中午饭再走?”
大妈瞪了我一眼,回道:“你没看‘时空路由器’上标注的所有朝代和国家,但凡是我们的历史上有的,都是凸雕吗?但凡那些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的朝代和国家,都是凹刻。”
我微微一愣,忙仔细端详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时空路由器”。果然,如大妈所说。
我好奇地问:“这有什么分别?还是说,我只能去我们所认识的朝代和国家,却去不了慈国、凤国等国家?”
大妈说:“去是能去得,但就是麻烦一点儿。”
我忙表态道:“去,无论如何麻烦,我都要去!”
大妈点了点头,说:“这个‘时空路由器’其实还有魂穿的功能。你如果真想去慈国,就只能让魂穿过去,肉体是带不走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让我魂穿?然后一丝不挂地在慈国里溜达?但凡看见美食也无法享用?每天只能睡在地上?”
大妈摇头道:“非也非也。你魂穿过去后,可以附身到与你磁场相符的人身上。当然,一般火力旺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你附身的。你大可以选择那些刚咽气儿的,或者常年缠绵病榻的,身体十分虚弱的,灵魂飘忽不定的人。”
我狂眨了两下眼睛,问:“大妈,你觉不觉的咱有点儿像在玩‘猛鬼附身游戏’啊?”
大妈也眨动了两下眼睛,自问自答道:“像吗?我觉得就是啊。”
我纠结道:“这么玩,会不会死人啊?”
大妈想了想回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没魂穿过,只是听我的上任对我说过这么一嘴。具体情况我也有些记不清楚了。你自己试验着弄吧。”
我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你……记不清楚了?”
大妈振振有词道:“我脑袋里也没安装刻录机,上哪儿记得清那么多事儿?好了好了,你自己研究吧。”
大妈叫上大爷,拎着补品走了。
我忙叫住他俩,问:“大爷大妈,你手上拎着的补品,不是送给我的吗?”
大妈回道:“你年轻力壮的吃什么补品?我俩这身子骨,经过这次的折腾,还真是得好好儿补补。”说完,拎着补品,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十分郁闷地对大姐他们说:“我要闭门研究如何魂穿。如果成功了,身子我可就扔在这里不管了,你们帮我照看着点儿,适当地给我打点儿营养液啥的。对了,给吕布买来的那套仪器我看不错,适当地给我用一会儿哈。”
大姐用手使劲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对魏忠贤说:“我怎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呢?”
魏忠贤回道:“我看着也玄乎。”继而对我说,“元宝啊,你要是回不来可怎么办?”
我唾道:“呸呸呸!你可真是乌鸦嘴!我的家,我的娃儿,都在这边,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回来的!你们放心吧,有‘时空路由器’呢,不会回不来的。再者,就算我发生意外,大妈也知道去哪里找我。放心吧。”
大姐盯着我脖子的“时空路由器”问:“你如果魂穿了,不是全裸的吗?你又上哪里找这个‘时空路由器’呢?”
我心下骇然啊!幸好大姐提醒我了,要不然,我就得留在慈国。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十分矛盾。这一次,我在去慈国之前,就按下‘时空路由器’,然后看看情形再说。如果去不成慈国,我顶多如同孤魂野鬼般游荡几天,然后还会回到身体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小家伙儿嘛,就让他喝几天奶粉,换换口味。
心意已决,我回到大屋,躺在了吕布的身边,拿起了“时空路由器”,找到菜单栏,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那两个十分令人雀跃的字——魂穿。
选择后,我开始设定着路地点。在“时空路由器”上搜了搜,发现慈国的和凤国的边界处,竟然有一个叫“世外桃源”的地方。
于是,我的第一站,便选择了那里。
刚闭上眼睛,就听魏小侯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阴沉沉、冷飕飕地说:“听说慈国里可以一妻多夫,你可要玩得开心点儿,千万要尽性啊。”
我立刻张开眼睛,想向魏小侯爷阐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脱离了身体。
我从床上坐起身,赤身裸体地站在了床边。低头看看,发现“时空路由器”竟然就挂在了我灵魂的胸口上!而那个原本挂在我身体上的“时空路由器”,则是看不见了。
丫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我兴奋不已,扑到魏小侯爷身上,狠狠地啵了他一口,然后又啃了我儿子一下。
魏小侯爷趴在床上,用手捅了捅我的脸,见我没有反应,便知道我已经魂穿了。然而,丫却每隔几秒钟,便用手指捅我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他将脸拱入我的颈窝里,无声地颤抖着双肩,哭了……
我被他的一举一动惊呆了。心中,却豁然明白了什么。
魏小侯爷的愤怒,魏小侯爷的笑颜,魏小侯爷的不可理喻,魏小侯爷的牙尖嘴利,魏小侯爷的自卑,魏小侯爷的纠结,魏小侯爷的默默陪伴,魏小侯爷的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无法说出口的感情。
而我,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不是这样的。
我是……我是什么?我是卫玠说过的,多情便是无情吧。
转过身,一步步走出房间。
我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儿想想,我的未来,魏小侯爷的未来……
***
走到院子里,爬到大树上,纵身一跃,便跨越进另一个时空。
在着落的那个瞬间,我看见了大片粉红色的花海。它们随风轻舞,在天地间摇曳出阵阵诱人的清香。这一刻,我仿佛进入到一个唯美的世界。虚幻,飘渺,却又生机盎然。
我刚想伸手接住那片由我眼前飘过的花瓣,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住,灵魂瞬间腾空而起,以光速向着那个未知的地方飞去。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一阵十分熟悉的腹痛感传来。
我尚未睁开眼睛,便已经发出惨叫。
我听见好多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们急切道:“绝色,你怎么样了?”
“再忍忍,再忍忍……”
“喂,你个死女人,让你逞能!让你生!给,咬着我的手,别喊得跟杀猪似的,让老子闹心!”
“喂喂喂,你们让开点儿,我要给主人扎针。”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如果我猜得不错,我已经附身到一个女人的身上。而这个女人,正他妈地在生产!杯具啊!我生孩子那会儿,就已经发过誓,以后再也不生了,可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竟然一到这个慈国,就要遭这份活罪!
我想逃离这具身体,但奈何阵痛得实在厉害,我除了嚎叫,压根儿就动不得分毫,我一听到有人要给我扎针,便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只此一眼,险些要了我的老命!
我以为我到了天堂,哦,不,这里绝对是地狱!勾引人堕落的地狱!否则,哪里有这么多风情迥异的美男子?我数了数,围在床边的人,整整儿是十个绝色美男!
我真想狠狠地敲敲肚子,让里面的那个小家伙儿赶快出来,别耽误我欣赏美男的时间。眼前的威况,那真是百年不遇。
眼前这个穿着青袍的男子,绝对会让“绝色”和“冷艳”二字都自惭形愧。那个穿粉色衣服的男子,好生邪魅!那双凤眼,简直要了人的老命!还有那个穿红衣的男子,眼睛亮得像两颗钻石!咦,这个穿绿衣的,和那个穿红衣的,为毛这么像啊?只不过,这个穿绿衣的,乖巧的像只小绵羊,而那个穿红衣的男子,则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移动火山。穿黄衣的,可爱到爆点。穿黑衣的,酷毙了!穿白衣的,忒柔情似水了!穿紫衣的,貌若天仙啊!穿蓝衣的,太个性了!咦,眼前这位穿花衣的,为毛……不穿裤子咧?那两条大腿,晃得我眼花缭乱啊眼花缭乱!
目光回转,再回转,那个……那个青衣美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儿?里面塞了棉花吗?为什么那么圆?
在我赤裸裸的打量目光中,那十位美男互看一眼,然后纷纷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望向我。
那位身穿粉衣的男子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柔声道:“趁着现在不痛了,你到是想想,将来孩子出生后,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干笑两声,道:“你拿主意就好。”
粉衣男子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站起身,用一种十分犀利的目光怒视着我,沉声道:“你是何方妖孽?!”
我心下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回答错了。举目一看,发现其他九位美男皆用一种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仇恨目光瞪着我。
我心下一惊,暗道:完了,我这次是进了狐狸窝了,这么一句话就露馅了呢?难道说,我肚子的娃儿,早就被起过名字了?那个粉衣男子,只不过是在试探我?看来,是的。丫地,眼真毒啊!我尚未开口,怎么就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呢?杯具!
我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眼前的紧张情绪,却见那位穿着花衣的男子手持一根筷子粗细的银针,对着我比比划划地威胁道:“你这个孤魂野鬼,从哪里滚来,最后马上滚回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阵痛袭来,回答他的只剩下我的惨叫。
青衣男子拦下花衣男子,看似冷静地说:“那是吟的身体,先不要轻举妄动。”
为啥我说他看似冷静呢,因为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大哥,你颤抖就颤抖呗,为毛还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捏了一柄十分锋利的月牙形弯刀咧?大哥,你可要冷静啊!你手中捏着的那东西,看起来完全能够让我一刀毙命啊!
我痛得全身冒汗,只能在心里对着另一个灵魂哀号道:“那个谁啊,你丫醒过来行不行?”
没有人回应我。
我明明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身体里仍旧住着另一个灵魂,但为啥她就不回应我呢?
我无法,只能拼尽全力地……先生下孩子再说!
一个,两个,三个!
我他妈地要哭了!
一口气生出了三个娃儿,我终于可以昏死过去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在叫我。那声音十分悦耳动听,但语调却懒散得要命。
那个声音说:“喂,起来吧,别睡了,不就是生了三个孩子吗,有那么累吗?想当初,老娘我也曾一口气生出三个,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在意识中睁开眼睛,望向眼睛那位碧眼银发的绝色美人,在惊艳了片刻之后,这才终于意识到,她就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也就是那三个小奶娃的真正娘亲!
我在昏迷之前,还在想,到底是怎样一名女子,才能让十位绝世美男围前围后,捧在手心里?不曾想,丫竟然也是一地痞出身啊!听她那话,就知道,丫自吹自擂的本事,绝对是正版行货!
我也曾想过,第一次和她打照面时,我会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回了她一句,“你丫就吹吧!”
初步估计,她也没想到我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但见她在微愣过后,便开始和我摆起了龙门阵,“吹?那绝对不符合我本身的气质和形象,以及我向来朴实不华的情操。我敢保证,老娘我当时只是睁着双眼嗷嗷惨叫,最后直接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其过程绝对没眨过一下眼睛,甚是利索痛快!”
我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发自肺腑地感慨道:“你这口才,都能去说快板了。”
她笑弯了眼睛,说:“你当我平时不说书吗?我的亲亲宝贝们可是最爱听我说书的。只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喜欢说一本书。”
我来了兴趣,忙问道:“啥?”
她眸子一亮,打了个响指,回道:“金瓶梅!”
我立刻坐直身子,伸出了双手,“志同道合啊!我看过唯一一本颇具价值的古书,就是这本《金瓶梅》!”
她面露喜色,非常热情地回抱了我一下,“太他妈不容易了!老娘我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哎……你都不知道,现在这些人,都能假装正经,我只能假装不正经。其实,我的内心深处,那是十分涵养和深度地。这位姐妹,你的胸部貌似不大啊?”
我一头黑线,放开了她同样赤裸的身体,哀号道:“大姐,你这思想转化得也忒快了!”
她嘿嘿一笑,狡黠十足。她问道:“姐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答道:“我叫元宝。你呢?”
她想了想,回道:“关于你这个问题,我还真有些不好回答。爹爹叫我吟,哥哥叫我弟弟,若熏宝贝叫我吟吟,雪白叫我吟儿,桑秒叫我了了,野兽叫我闲儿,花蜘蛛叫我主人,小绿意叫我绝色,暴龙红依连名带姓叫我贾绝色。还有朝,啥都不叫。”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颤巍巍的小心脏,问:“敢问阁下就是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凤国女王吧?”
贾绝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再次开始吹捧自己,说:“曾经是女王,现在已经下岗了。那么有发展前景的位置,要留给那些对权力有着无限欲望的人去做。像我这种云淡风轻的人,不适合了。”
我说:“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崇拜你一下,但是你压根儿就没给我这个机会!太臭屁了!”
贾绝色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可和你说,在我面前说我的缺点,不算事儿,谁让我大量呢?但是,你千万别再我的亲亲宝贝儿们面前说我坏话,否则我真的救不了你啊。”
我一拍脑门,哀号道:“再次肯定,凤国的前任女王,是个话痨!”
贾绝色笑眯眯地道:“实话告诉你,我只是挑了一些简明扼要的话和你说,并没有给你展示我绝佳的口才。如果我有心卖弄,那当真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我问:“绝色,你那十个老公是不是都是这么被你骗来的?”
贾绝色翻了个白眼,回道:“哪能呢?我一般都是靠眼神儿勾搭美男的。”
我吐血了。我无力地竖起了大拇指,“你行!”
贾绝色毫不谦虚地回道:“还行吧。我总觉得一般。”
我翻白眼,“你谦虚了。”
贾绝色回道:“是有点儿谦虚哈。”
我捂住胸口,“绝色啊,你真是一个人物!”
贾绝色勾唇一笑,“如果不是人物,哪里摆得平家里那些如狼似虎的美男呢?”
我说:“既然你对生活这么有想法,对感情这么有力度,那么昨天生孩子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
贾绝色回道:“昨天啊,我好像是疼昏了。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梦里。我能看见你所看见的一切,听见你所说的一切。起初啊,我还以为自己最近欲求不满,竟然开始想女人了。妈地,吓了老娘一跳!后来,看你生孩子生得挺有经验的,便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你。”
我这个气啊!狂抖了一下后,阴沉着脸,说,“既然生孩子的时候你躲起来了,我看等晚上和美男睡觉的时候,你也最好别出来。”
贾绝色啧啧道:“真是江山辈有能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年。你这不要脸的劲儿,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我摇头道:“千万别和我比风骚,我自愧不如啊!”
贾绝色嘿嘿一笑,“也是。”
我再次无语了。这女人,还真能将龌蹉、自我澎湃、不要脸、死不要脸、坚决不要脸等一系列特点融合到骨头里去。幸好,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还真得被她气个半死。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挺欣赏她那种完全不要脸的精神的。
我低头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时空路由器”,然后抬头对贾绝色说:“绝色,我要走了。”
贾绝色忙道:“走?去哪儿啊?”
我回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总之,先到处转转。”
贾绝色的眼睛一亮,忙拉住我的手,说:“别走、别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聊到一起去的同性,怎么能让你说走就走呢?来来来,我们说说话儿。”
我回道:“大姐啊!这可是你的身体!你不觉得,被我占用会很别扭吗?”
贾绝色回道:“不怕不怕,这原本也不是我的身体,我也是占了别人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是穿越者?”
贾绝色反问:“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你不也是穿越来的吗?我看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东西上面,还雕刻着各个朝代的名字呢。其中,就有凤国。你说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可不是逼问你,我就是想听听故事……”
为了防止她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我立刻将我的来历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而她,也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贾绝色的故事很长很长,其中有令人捧腹大笑的部分,也有令人忍不住痛苦流涕的部分。原来,贾绝色口中的爹爹,名叫谭净流,是他的养父。
至于她口中的哥哥寇筱燃,也不是亲哥哥,只是她在落难的时候,认得那么一位干哥哥。而这位哥哥,总喜欢叫她弟弟。因为,流浪时,她女扮男装。
这是一个见证了超级色女骗财骗色的感人爱情故事。所幸,最终的结局十分美满。
我在为她开心的同时,难免会因为对比而产生一丝丝的落寞。
丹青,卫玠,霍去病都离我而去了。我不求他们像贾绝色的男人们那样,为了拥有时的幸福,甘愿受“共享”时的委屈。我只希望,他们活着,哪怕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也好。
贾绝色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仗义地说:“既然你来到了我的身体里,咱姐妹就是有缘!无论是凤国还是慈国,我都十分熟悉。这样吧,你就在我的身体里呆着,我带你出去看看这个奇妙的世界,让你看看男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我暴汗了一个。她为嘛将男人生孩子列在了必看风景线里?我虽然好奇男人是怎么生孩子的,但还不至于想要亲眼见证一下。好吧……我承认,我十分想看男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我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贾绝色,发现她此刻的表象十分兴奋,就好像是一只即将冲破牢笼的母老虎。我心中不免生出疑惑,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贾绝色呵呵一笑,回道:“我呢,也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出过‘世外桃源’了。你呢,等会儿就出去,和我的亲亲宝贝们说,你来此的目的。然后呢,就可以要求他们将你送出‘世外桃源’。如果他们不肯,你就发狠,象征性地虐待一下我的身体,别下手太狠了,但也别太轻,否则他们不心疼。这样,我保证,你能出去!”
我纠结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扮黑脸?”
贾绝色反问:“难道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我刚要点头,贾绝色又补充了一句,“我那些亲亲宝贝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你可千万要与他们保持距离。”
我鄙视道:“你得了吧!不就是怕我半夜化身为狼人,爬上你亲亲宝贝们的床吗?”
贾绝色尴尬一笑,“你这人,可真爱说实话。”
我仰脖道:“没办法,品质在那放着呢。”
贾绝色赠送给我一个超级鄙视的眼神,我呵呵一笑,重新霸占了身体的行使权。
按照贾绝色交给我的方法,那十个美男子终于答应我,帮我实现这个愿望,送我出“世外桃源”。但有一条,他们必须随行保护贾绝色的身体。等我在慈国玩上三四天之后,就可以直接滚出去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一艘大船出现了。再然后,十大美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海了。
话说这个准备的过程,绝对让我意想不到,从而导致了目瞪口呆。
那……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十一个、十二个、十三个……得,不数了,简直已经数不过来了!
那到底是多个小奶娃啊?!
他们一个个小大人似的背着自己的小包袱,一个接一个地蹬上了船板。至于那些还处于牙牙学语阶段的小奶娃,则是被美男们抱在了怀中,分批运上了船。
我傻了,真的……傻了。
我用意识叫出了贾绝色,与她在脑海里对话。
我问:“大姐啊,你到底生了多少啊?!”
贾绝色答道:“算上前两天刚生的,我一共生了九个。剩下的,都是我的亲亲宝贝们生的。很壮观,是不是?”
我点头,“何止是壮观啊?!你这一出去,不是等着惹麻烦吗?这么多的绝色美男和绝色小奶娃儿,不怕被人抢了去啊?”
贾绝色冷哼道:“谁敢抢老娘的宝贝,老娘放火,把她烧成人排!还必须是五分熟的!”
我问:“为啥?”
贾绝色咬牙道:“一刀切下去,必须冒血!”
我鼓掌,赞了一声:“好!”
谁知道,我因为心情比较激动,这声“好”竟然喊了出来。谁曾想啊,在我喊出声之前,一个小家伙儿恰巧摔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环顾四周,发现无论是十大美男还是无数个漂亮的小家伙,都将那种堪称仇视的目光瞪着我。
而那个摔倒在我脚下的小家伙,则是委屈地憋了憋嘴,然后利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己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又背起了自己的小包裹。
就在这时,贾绝色口中的暴龙红依出场了!他一把揪住了小家伙的耳朵,吼道:“老子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女子现在虽然不是你娘,但身子还是你娘的吗?!你给老子滚一边去,不许捉弄她,听见没有?!”
小家伙委屈道:“老子就是看她不爽!她凭什么占了娘的身体!”
红依吼道:“老子是你老子,你少他妈跟我老子老子的!”
小家伙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好像吼他的人是我,而不是他那个脾气暴躁的爹。
花蜘蛛扭着水蛇腰走过来,扔给我一粒药丸子,说:“吃了吧。免得等会儿全身痒得要死。主人的那身肌肤呦,可就得被你挠破了。”
我深信不疑,立刻将药吞进了喉咙里。却发现,那药丸子有些太大了,险些没噎死我。我忍了,但贾绝色她却没办法忍在。
她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破口大骂道:“花蜘蛛,你想噎死老娘是不是?你个欠抽的东西!赶快……呜呜……”
花蜘蛛扑上去,一口吻住了贾绝色的嘴巴。他就好似一条成了精的蛇妖,以一种格外撩人的姿势,缠在了贾绝色的身上。看得我险些喷鼻血。
贾绝色一把推开了花蜘蛛,阻止道:“别亲,别亲,小心让别人占去了便宜。”
我立刻冒出了头,怒道:“喂,贾绝色你太过分了!”
贾绝色回道:“别说姐妹不讲究啊!先给你几十号小美人乐和一下。”她冲着她的那些娃娃军团们喊道,“来来,喂奶了!”
此话一出,小家伙儿们蜂拥而至。
我惨叫了一声,抱头逃窜。最终,还是被那些小家伙们压倒在了软塌上,被强行吸了奶水……
呜呜……
事后,我整理着无法蔽体的衣服,哽咽道:“绝色,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贾绝色哽咽道:“你终于理解我身为‘人肉槽子’的痛苦了!”
我咬牙道:“他们太折磨人了!”
贾绝色的家眷们看着我俩泪眼婆娑地交流着,皆保持了沉默。也许,在他们眼里,看见的是贾绝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是,我相信,就如同我对于丹青和卫玠的了解,他们心里一定明白哪个是我,哪个是贾绝色。如若不然,花蜘蛛也不会在贾绝色一冒头的时候,就狠狠地扑了上来,吻了她。
想到丹青和卫玠,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
第五十二章:又见丹青色
船起航了,直接驶向了慈国最繁华的海口,也是离圣城最近的地方。
因为贾绝色刚生完孩子,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每天都进补着药膳。说实话,那些东西偶尔吃吃还成,一天三顿的吃,是个人就受不了。当然,最令人消受不了的却是美男人。
因为我和贾绝色都拒绝吃药膳,那十大美男便使了手段,各显其能地来喂药膳,直到她将药膳喝干净为止。我不得不说,那些男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令人毫无招架之力。
早晨,雪白端着一碗药膳,眼波温柔,语调轻柔地说:“吟儿,今天的药膳十分清香爽口,我喂你尝尝可好?”
贾绝色眼冒桃花,却仍旧死守阵地,坚决道:“不要!”
雪白将药膳含入口中,笑吟吟地凑到她的面前。
贾绝色那个色女,立刻反扑上去,大口吸吮着雪白口中的药膳。
中午红依端着三碗药膳来了。他将其中一碗直接递到贾绝色的面前,低吼道:“就知道你个死女人怕了这个味道,老子和你一起喝!你喝一碗,老子喝两碗!贾绝色,你喝还是不喝?!”
贾绝色一仰脖,“我喝!灌不死丫地!”
晚上,绿意端着一碗药膳来到床边,羞涩道:“绝色,绿意今天想要留下,陪着你。绿意还想给你生个小绿意,你说好不好?”
贾绝色立刻安抚道:“绿意啊,我现在实在是不方便,等咱们一起帮助元宝完成了心愿之后,我一定满足你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再者,你看,我现在的身子虚,还得补补。”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依我看,绝色是怕绿意留下后,我再冒出头,顶了她的位置。
又是一天早晨,谭净流端着一碗药膳走进了贾绝色的房间,只轻轻地喊了一声“吟”,贾绝色便像是被开启了开关似的,立刻从床上弹跳而起,一把抱住谭净流的腰肢,腻歪在他的怀里,将药膳喝了个一干二净。最后,丫还吧嗒了一嘴说:“这碗这么重,以后可不许你随便端着它到处走了,要不,我会心疼的。”
我恶寒了一个。这个女人,忒他妈会讨男人欢心了!
中午,桑渺端着药膳出现。他满眼爱慕之色地凝视贾绝色,柔声道,“如果你不喝了这个药膳,我出去后,一定会被哥哥们笑话的。”
贾绝色咬了咬牙,干了!
晚上,那个被贾绝色称之为“野兽”的宫任出现了。他一手端着药膳,一手拖拉着一头血淋淋的……牛!他豪不含糊地问:“喝药膳,还是吃了这头牛?”
贾绝色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默默地捧起了药膳。
周而复始,又是一天早晨。
古若熏忽闪着两只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叫着贾绝色的爱称,说:“吟吟,你要是乖乖地喝了这碗药膳,若熏送你一件价值边城的宝贝哦。”
贾绝色眼睛一亮,当机立断,就是一个字——喝!
中午,寇筱燃出现。但见他邪魅一笑,说:“今天的风向不太稳定,如果不好好儿控制咱家的船帆,说不定等咱们明天一早儿起来后,就会发现大家又回到了‘世外桃源’。”
贾绝色抱住寇筱燃的腿,“哥哥,我乖乖听话还不成么?!你就让风,往正常的方向吹吧!”
晚上,花蜘蛛穿着半透明的衣衫,裸着诱人的大腿,轻佻地推开了贾绝色的房门,用能酥麻掉人骨头的嗓音喊了声,“主人,药膳来了……”
贾绝色的身子一抖,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恶狠狠地骂道:“你想给老娘我戴多高的绿帽子啊?!药膳拿来,我喝完,你赶快给我滚回床上,捂住大被睡觉去!”
我吼:“绝色,你忒不仗义了!我看个热闹都不成啊?”
贾绝色用比我更大的嗓门吼道:“不成!我的心肝宝贝们,你一个都不许窥视,如果你想看美男,我……”
我立刻打断她,“大姐,你是我大姐!你千万别再叫你的那些儿子们了。我服了,还不成么?”
又是一天早晨,朝出现在贾绝色的房间里,说了一句朴实无华的话,“喝了吧,对身体好。”
贾绝色忍着作呕的反应,再一次将药膳喝了个底朝天。
我羡慕道:“你真幸福。吃个药膳,还得这么多人轮番哄着。”
贾绝色哭笑不得地说:“屁!他们这是在给老娘使‘温柔一刀’!那些药膳,都是他妈用黄连水熬制的!”
我感慨道:“如此看来,你还真是被整得不轻啊。可怜哦。”
贾绝色撇嘴道:“这你就不懂了。别说我那些心肝宝贝们端给我的药膳是用黄连水熬出的,就算他们直接往我嘴里塞两块黄连,吃在我口中也是甜的!这其中的销魂滋味,你是不会懂的。”
我总结道:“你那嘴,真应该灌开水!”
上岸后,贾绝色吃了一种药,将其祖母绿色的眸子变成了黑色。
我们这只大部队便开始了游山玩水的生活。
因为贾绝色的发色实在是有异于常人,所以她不得不佩戴上纱帽。因为贾绝色这个人十分善嫉,生怕别人窥视她那些亲亲宝贝们的美色,所以,上至她的相公,下至她的小孩儿,都被她下令戴上了纱帽。
好家伙儿!这一群人往热闹的集市里一走,热闹的集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
贾绝色这个贪财的东西,竟然对小家伙儿们说:“出门走路,一定要看着脚下,没准儿你就能发现一枚铜钱。”
我心中哀号不断,只好对贾绝色说:“绝色,咱就此分道扬镳,你看成不?”
贾绝色摇头道:“不行!你等我玩够了的,你再走。元宝,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些亲亲宝贝们个个比猴还精!你要是一走,我立刻就得被他们绑回‘世外桃源’。你想想我被那些小家伙儿们当成‘人肉槽子’的惨样,难道就没动一点儿的恻隐之心吗?”
我想到那日喂奶的经历,立刻打了一个冷战。于是应道:“好,我们一起溜达吧。”
贾绝色又说道:“等晚上的时候,你倒是可以随便出去溜达溜达。记得,在天亮以后回来就成了。”
我问:“为啥?”
贾绝色装模作样地感慨道:“其实,我倒是没什么,就是那些亲亲宝贝们,太需要我去安慰了。哎……做个好女人,真难啊。”
我真想破口大骂她“没人性”,但转念一想,便笑着点头应下了。
贾绝色不愧是当过女皇的,当即问道:“元宝,你不是想要偷窥我的夜生活吧?”
我摇头晃脑地回道:“说偷窥,多难听啊。我只不过是想欣赏一下你的‘雌姿’而已。”
贾绝色咬牙道:“无耻啊!”
我笑眯眯地回了句,“咋还叫上我的小名了?”
我和贾绝色斗着嘴,一路上还真是其乐无穷。
我发现,我和她是一路人。都挺卑鄙、阴险、龌龊、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的。但是,对待朋友,我们又十分仗义!对待爱人,更是好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用贾绝色的话说,就是——此乃,真女人也!
也许,我会被吸入身体里,是因为我和她之间共同拥有一个灵魂吧。虽然我们在性格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生长环境的不同,还是让我们成为了两个相对独立的个体。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此话绝对不假。就像吕布和霍去病,就像贾绝色和我。
我们一行人走走停停,也算是热闹非凡。
这一日,我们来到了慈国的圣城。
我的心十分激动。因为,丹青曾是慈国的殿下。
贾绝色和我心意相通,知道我想要去丹青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看一看,于是她开始翻箱倒柜,在一只压箱底的绣花鞋里翻找出了一块金牌。那些金牌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尾部还镶嵌着各色的宝石。只此一眼,便知道此物价值不菲。
贾绝色让她的那些亲亲宝贝儿们闪到一旁等候,独自一人手持此物,牛哄哄地拦路劫下一名女将军。
那女将军更逗,在看了几眼金牌后,竟将其收入怀中,然后装作没这么一回事儿的样子,打算绕开贾绝色继续前行。丫明显不知道此金牌的来历,想要独吞咧!
我想,贾绝色会动手,但是,她却没动手;我想,贾绝色的夫君们会动手,但是,他们也没动手。我想动手的时候,却发现压根儿就没有我动手的机会。贾绝色的那些小家伙儿们,如同一只只暴怒的小公鸡般,扑到那个女将军的身上,将其一顿暴打!
打完后,其中一个长相很像寇筱燃的小家伙儿,厉声喝道:“不许欺负我们的娘!记住了吗?”
那女将军忙说:“记住了,记住了。”
小家伙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道:“为了让你记得清楚点儿,我们再打一遍吧。”
于是,小家伙儿们再次抡起了小拳头,开始群殴那位可怜的女将军。
贾绝色见打得差不多了,便发话道:“别打了,怪费力气的,等会儿还得多吃不少饭呢。”
我吐血了!她这教育方式,忒霸道了!
我们这一战,引起了慈国的注意。毕竟,群殴将军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啊。但是,贾绝色是谁啊?那是凤国的前任女皇!
很快的,我们便被慈国的女皇陛下请进了她的皇宫中,盛情款待。
慈国的女皇陛下年约五十,头上已生华发。岁月虽然没有厚待她,但也不曾刻薄她。她保养得不错,皮肤仍旧白皙,但皱纹那种死缠烂打的东西,却仍然爬上了她的眼角与额头。
她的五官很秀美,有几分淡淡的书卷气。她的眼神并不锐利,应该是个脾气不错的女皇陛下。
从她身上,我看不出一点儿与丹青相似的地方。呃……错了,我看见的是卫玠,而不是真正的丹青。
我眼神炽热地打量着她。我多希望,能从她的五官中拼凑出丹青的样子。
此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女皇陛下是丹青的母亲,所以我对她有几分好感,但是,女皇陛下又是害死丹青的帮手之一,所以,我似乎应该恨她!如果不是她保护不了丹青,丹青也不会在这宫廷之中,被别人害死。然而,如果丹青不是被人害死,我又哪里会遇见丹青?这又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哎……
女皇陛下禁不住我那火辣辣的目光,稍显不自然地笑了笑,开始举杯敬酒。
贾绝色已经将她的身体借给了我,所以我自然要充当起凤国前任女皇这一角色,举杯,回敬慈国的女皇陛下。
场面上的话,谁都会说。分别只是在于谁说得好听一些,谁说得死板一些而已。
客套过后,我开始打擦边球,想询问女皇陛下有没有丹青的画像,好让我看看丹青的模样。我对女皇陛下说:“听闻陛下曾有一名妃子,名曰丹青,是位国色天香的美男子。我那十人……亲……亲亲宝贝儿个个都是绝色之姿,有心想要和陛下的那位妃子结识,却听闻那位妃子早已香消玉损,真是令人扼腕不已啊。”其实,丹青是女皇陛下的儿子,但因为某些我所不知道的原因,丹青却是顶着妃子的头衔留在皇宫之内的。
女皇陛下的表情有些愣怔,眼中划过一丝十分诡异的光芒,又瞬间恢复了平静。她……似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我步步紧逼道:“不知道陛下手中是否有那妃子的画像,可否让我们瞻仰一下?”
女皇陛下忙道:“并未留有画像。”
我心中涌动起的希望之光,就这么被一句话给吹灭了。
女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十位美男子,眸子闪动了两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朕的妃子虽然是红颜薄命,但好在上天眷顾,让朕偶遇了丹青的弟弟。他二人长得十分相似,皆是国色天香。朕这就唤他出来,与大家相见。”说完,一个眼神儿丢给大太监。那名大太监便屁颠颠地小跑着找丹青的……弟弟?
这一刻,我十分激动。激动到除了不停地颤抖,什么想法也没有。
虽然我从来没有听丹青说过,他还有一个弟弟,但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通过他,我可以看见想象出丹青的样子。我要的不多,真的,我只想看看丹青的样子。
我垂下眼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用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一只十分白皙漂亮的手,拦住了我继续端杯的手。
我转过头,看见谭净流静静地看着我,淡淡地说了句,“别喝了,伤身。”
如果有绝色美男这么关心你,是个女人就会飘,但是我却十分歉意地回了句,“哦,对不起。”因为我知道,他关心的不是我,而是贾绝色的身体。
谭净流收回手,转开目光,不再言语。
我望着他的侧面,竟然有一丝的恍惚。就仿佛,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坐在我的右手边,静静地拦下了我的酒杯,说:“别喝了,伤身。”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让我有那么片刻的恍惚,险些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又是梦境?也许,我就是贾绝色,贾绝色就是我。轮回中,我们共用了一个魂魄。只不过,她是如此的幸福,而我……却是如此的落寞。
酒水在腹中闹腾的时候,我想起了吕布。他是不是也曾羡慕过霍去病,甚至嫉妒霍去病和我的感情?明明都是同一个魂魄,却不能拥有同样的幸福?
在我的落寞中,一阵若有若无的臭味袭来。我抬起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绿色红花大长裙,腰扎金色腰带,脚蹬橘色绣花鞋,身上佩戴着各种珠宝玉器,头上插满了发簪和珠花,每走一步都要摇上三个来回的“活动人体展示柜”,就这么横空出现了!
那人的眉毛很黑,很浓,很粗,很长。字面的意思,尽量理解那个“很”字吧。
那人的鼻子不太明显,好像趴在了嘴唇上面,没啥立体感。
那个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色,看起来有点儿像食物中毒了。
那人的双颊上涂抹了层红色胭脂,虽说没有达到簌簌掉粉的地步,但绝对能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刻,我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
这一刻,我听见了自己双腿颤抖的声音,喀嚓……喀嚓……喀嚓……
妈地!这就是丹青他弟弟?太他妈吓人了!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我的心脏上,踩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足印。真的,很深,很深……我必须承认,他差点儿将我的心,踩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打量着他。
也许,他在洗尽铅华后,还能算得上是一位比较平凡的人类吧。
只是我想不通,如果丹青真的和他这位弟弟长得十分相似,那么……女皇陛下宫里的那些妃子,又何必处心积虑地要害死他?难道说,这里的人审美有问题?
不,不会的。
那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说,丹青的弟弟是故意将自己打扮成这副讨人厌恶的模样?
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两眼,觉得自己的猜测也许是对的。
那人一步三摇地直到了女皇的面前,先是欠了欠身,然后用十分僵硬平板的声调说:“青玠给陛下请安。”
青玠?青玠?!青玠!
那一声“青玠”,就好似一个炸雷,在我的脑袋炸开了花。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鲁莽,但是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像一只离弦之箭般向着青玠飞去!
不会有这样的巧合!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巧合!青玠,青玠,不就是我为卫玠和丹青起的名字吗?
因为激动,我一脚踩在了飘带上,导致身体失去平衡,张牙舞爪地扑到青玠的身上,将其压倒在地上。
我们凝视着彼此。试控,疑问,诧异,皆在彼此的眼中流动。
我的眼眶湿润了,伸手摸向他的脸。
与此同时,他也将手探向我的脸颊。
我们是如此的心有灵犀。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而他则是给了我一个大嘴巴!
事发突然,所有人在呆愣了片刻之后,立刻行动了起来。可行动到了半路,又都偃旗息鼓,继续观望了。
我知道,贾绝色的那些亲亲宝贝儿们,此刻不但想活剥了青玠的皮,还想狠抽我的灵魂。哎……谁让我害贾绝色挨了一巴掌呢?话说,我也很痛啊!
青玠的一个巴掌将我打醒,我讪讪地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然后继续用炽热的眼神儿凝视着他。
青玠躺在地上,对我怒目而视。他的裙子掀到了小腿上,露出了两条光滑细腻的小腿,和……和……和一双小脚!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向后跳开一步,不可置信地吼道:“你真的缠小脚?!”
青玠的回答十分值得人深思。因为他直接回吼道:“关你屁事儿?!”这次的骂声,与先前那呆板的声音完全不同,竟是如此的生动、悦耳,好似天籁。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捂住心脏凝视着青玠,青玠则是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我。如果青玠一直在慈国生活,他不会这样说出这样的的话。
女皇陛下轻咳一声,试图将大家的视线引到她的身上。可惜,无效。
女皇陛下不得不开口训斥道:“青玠,你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青玠立刻将小腿收入裙子里。
有名奴才上前两步,想要将青玠搀扶起来。
我却先那奴才一步,对青玠伸出了手。
青玠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中。待他站好后,但立刻甩开了我的手。
女皇陛下尴尬地笑了笑,说:“其实,青玠向来知情达理、秀外慧中,今天有些异样,定是没有休息好。依朕看来,绝色与青玠如此投缘,不如将其收入府中,成就一段佳话。”
我……万万没想到,女皇陛下竟然有意将青玠许配给贾绝色!先不管青玠到底是不是丹青和卫玠共用的名字,就说眼下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就算我有心想娶青玠,也得过了贾绝色那些亲亲宝贝儿们的关口啊。更何况,如果青玠不是丹青和卫玠的共用名,我和他便是两条路上的人,就更不应该让贾绝色娶了他。
我脑筋一转,便对女皇陛下说:“陛下,你知道,我虽爱美色,但却并不是花心之人。倘若我与青玠之间没有感情,便不会娶他过门。依我看,不如让我和青玠多多接触,待确定了彼此的感情之后,再商议此事,如何?”
女皇陛下点头应允,并十分有效率地安培青玠引领着我在慈国的御花园里游玩一番。
第五十三章:迎娶娇夫
御花园里,我走到青玠的身边,看似在欣赏着百花争相开放的美景,实则却是在偷偷打量着青玠的侧脸。
而青玠,亦然。
我几次想要张嘴,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脑海里,响起贾绝色的声音。她说:“元宝,你瞎他妈的犹豫什么?先试探他一下啊!实在不成,就先给他一个吻,让他眩晕一下,然后再套他的话。”
我在心里骂道:“滚!我吻青玠,岂不是让你丫的占去了便宜?!休想!”
贾绝色回骂道:“你就是一个畏手畏脚的骚蛋!还他妈是个臭蛋!就他那副尊重,就算求我占他便宜,我都得想半年,然后直接回绝掉那个要求!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他好像是故意将自己打扮得如此不堪。你等会儿给他擦擦脸,估计能擦下来不少东西。”
我刚想问她怎么知道的,就听青玠喊了一声“小心”!
我不明就里地“啊?”了一声,然后……一头撞在了树上,再次“啊!”了一声。
如此戏剧性的一幕,青玠竟然没有笑,而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后,继续向前走。
我追上去,试探道:“你怎么不笑?”
青玠回道:“不好笑。”
我问:“那你觉得什么好笑?”
青玠又回道:“我觉得什么都不好笑。”
我问:“捡到元宝呢?”
青玠脚步微顿,喃喃道:“那要看见到什么样的元宝了。”
我立刻上前一步,说:“说来也奇怪,我认识一个女人,她的名宇竟然就叫做元宝。”
青玠的身子一震,眼睛瞬间睁大,两只手像两只小钳子般插在了我的双臂上。他的唇瓣轻轻地颤抖着,却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宇眼儿。
我的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我急了,双手插住他的肩膀,沙哑着嗓子,像野兽一般咆哮道:“如果我说我就是元宝,你能告诉我,你丫到底是谁吗?!”
青玠呆愣愣地望着我,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我的心开始下沉,我的神经开始拉紧,生怕他用茫然的表情回应我的激动,然后特无辜地问:元宝是谁?
然而,一滴泪却沿着青玠的眼角滑落,啪塔一声掉落到了我的手腕上。那冰凉的感觉,很真实。
他就像个怕被人贩子骗走的孩子,用既渴望又怀疑的目光望着我,喃喃地问:“你知道元宝是丹青的什么人吗?”
我直视着他的眼晴,答道:“元宝是丹青的妻主,是丹青孩儿的娘!”
青玠张开嘴巴,开始急剧地大口喘气起来。
我望着他那微张柔嫩的唇瓣,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必须从他的口中渡一口气,才不至于窒息而死。
那些堆积的思念,那些经历了生死离别的感情,那些流也流不尽的眼泪,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感情,犹如洪水猛兽般将我淹没,致使我拼命抓住他的双肩,用尽全力吻上他那颤抖的唇瓣……
“呜……”一声痛苦的呜咽由我的口传出。我瞪大眼晴,看见青玠离我原来越远。我回过头,对拉着扯我脖领子的寇筱燃说,“大哥,手下留情,让我亲一口吧。不,是让我亲青玠一口吧!”
寇筱燃凤眼一桃,嗖嗖嗖地释放出几只冷箭,回道:“你可以和他互诉衷肠、互抛媚眼,但着身子,却绝对不能碰!”
青玠被花蜘蛛抱住了腰,只能拼命挣扎,不停地喊着:“妻主,妻主……”
这时,贾绝色冒出头,对寇筱燃说:“哥哥,你先放手,成全他们吧。看看人家小两口多可怜啊。”
不待寇筱燃表态,我立到喊道:“不要!我冷静,我冷静……”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青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刚说完这恬,我又急切地问道,“丹青,卫玠呢?他……不不不,你先不要回答我,我们……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惊喜过后,我更害怕失去。
此话甚是有效,青玠立刻停止了挣扎,然后将我们一群人领进了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
我与青玠对视着,心中涌动起千言万语,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我深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唇,看似随口问道:“丹青,卫……卫玠呢?”
丹青微微垂下眼睑,没有回应我。
我的心瞬间抽痛起来。我告诉自己,不要太贪心,做人不能太贪心,老天已经把丹青还给了我,我不能奢求那么多。可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那个为我洗手做羹汤的男子,那个总是呛得我无话可说的男人,那个体贴入微的男子,他真的就回不来了吗?
如果老天有眼,让我减寿二十年,换他回来吧!
心口发闷,无法呼吸,我默默忍受着这种窒息感,开始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
青玠扑到我身上,摇晃着我的肩膀,“妻主,妻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丹青啊!”
我攥住他的手,摇头苦笑道:“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在看见你之后,竟然还敢拿出自己二十年的寿命,向老天换取卫玠回来?”
青玠的眸子颤了颤,问:“为什么要换他回来?”
我的眼泪流下,回道:“因为……因为我总是假装坚强,虚张声势,自私自利,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感情来填满我的心。卫玠,我欠他太多。我想让他抽我,骂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是没有心的一个人。可是,都晚了……”
青玠说:“也许,不晚。”
扬起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怀揣着一点儿微弱的希望,颤巍巍他凝视着青玠。也许,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卫玠?!会吗?可能吗?
青玠突然扬起手,照着我的脸剐来。
我想,如果这一巴掌当真剐在了我的脸上,那我会立刻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人!
青玠的手在距离我的脸颊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
我长大了嘴巴,人已经傻了。
青玠温柔地一笑,道:“打也打过了,人怎么还傻了?”
我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青玠的身体,喊道:“卫玠!卫玠!真的是你?!真的是!”
卫玠静静地回抱着我,虽然没有像我一样又哭又笑,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是,贾绝色那个鸟人竟然又冒出了头,吸着鼻子,感慨道:“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不待卫玠推开贾绝色,红依一个高蹿了出来,揪住贾绝色的腰带,硬是将她扯回到自己的怀中,瞪着钻石般黑亮的眼睛,吼道:“贾绝色,你到底要不要脸?!”
贾绝色回吼道:“老娘不要脸了!脸都给你了!你个二皮脸!”
眼见着红依张嘴就要继续回吼,我立刻冒出了头,劝道:“二位、二位,别吵,光等我把事情摆平后,你们二位就算互砍两刀,我也不管。”
贾绝色再次冒头,冲着红依吼道:“还他妈不放开手?!再让老娘看见你抱着青楼女人,手给你剁成饺子馅!”
红依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最后干脆一推贾绝色,吼道:“老子再管你,老子就……就……”
贾绝色接话道:“挥刀自宫?”
我眼见着红依要暴走,立刻吼道:“站住!都不许动!”
卫玠上前一步,关切她问:“元宝,你与贾绝色是否也像我和丹青那样共用了一个身子?”
丹青再次冒头,眼晴里迅速盈满了泪水,抓在我的手,哽咽道,“妻主,你是为丹青殉情了么?孩子……孩子怎么办啊?”
我一脑门黑线。殉情?这……这个我压根儿就不曾想过。才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我认为不对。虽然我从来没本想过为丹青殉情,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说,为了丹青,我可以豁出去这条命!只是,殉情那种东西,实在不适合我。丹青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如果我为了他去殉情,他死能螟目吗?
看丹青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想,如果我点头承认自己是为他殉情而死,然后魂穿到了这里,他一定会笑着流泪,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哎……我纠结了一下,然后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丹青。
丹青听后,仍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他哭着说:“妻主,丹青真是太幸福了。丹青为妻主挡了一刀后,觉得整个身体都变凉了。但是,丹青告诉自己,无抡如何都要等妻主回来!丹青不敢睡觉,就怕自己睡过去之后再也醒不来,再也见不到妻主了。卫大哥和丹青一样,一直在等妻主回来。有好几次,若不是卫大哥叫丹青,丹青一定会睡死过去的。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妻主了。
“妻主回来的时候,我和卫大哥都是知道的,但当时,我们都太虚弱了,丹青只来得及和妻主说上一句话,便……便死去了。当丹青的灵魂和身体分开,丹青抱着你哭了好久好久,可是,妻主你都不知道我就在你的身边。
“后来,你将‘时空路由器’砸在了大铁箱上,那东西发出了一阵蓝光,将我和卫大哥都吸了进去。
“丹青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个由寒玉做戍的冰棺材里。丹青很冷,很害帕,也……也很开心。我知道,丹青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妻主,你知道吗,丹青当时有多开心?!我没有死,真的没有死!我还能见到妻主,还能被你抱在怀里!
“可是,等我给静下来之后,栽才想到,我和妻主已径分开在两个时空了。丹青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妻主了。
“丹青……丹青真想就那么冻死在寒玉里!
“可是,丹青的心里仍然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再见到妻主,希望妻主有一天能来慈国,来看看丹青曾经生活过的国度。
“丹青开始用脚踢棺材,拼命地捶打着,叫喊着,希望有人能发现我,救救我。所幸,陛下来看丹青了。她听见了丹青的呼叫声,让人将丹青从寒玉棺材里救了出来。
“陛下担心她的那些妃子还会再次害丹青,所以声称我是丹青的弟弟,并扬言要将我嫁出去。
“丹青当时十分害怕,对陛下说丹青已经许配给了妻主,并……并圆房了。陛下以为丹青疯了,所以下今将我关在这里,不让丹青出去。
“后来,卫大哥醒了,他劝我要理智,否则一辈子都看不见妻主了。卫大哥说,妻主是专门负责刺杀穿越者的,所以我们只要做一些事情,引起你的注意,就可以了。但是,这些事情还不能让陛下知道,否则丹青还会被陛下当成疯子关在这里。
“丹青听从卫大哥的建议,先是将自己日益丑化,然后和陛下说,丹青要改名宇叫青玠,后有吟唱一些现在才有的歌曲,想要吸引妻主的注意力。只可惜,慈国的人欣赏不了现代的音乐,没有人愿意听丹青唱歌。”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你都唱了些什么?”
丹青回道:“我啊,就唱那些摇滚歌曲,多劲爆啊!”
我无语了。
丹青总结道:“无论如何,妻主总算来找丹青了!”
我眼含热泪,说:“我们再也不分离!”
我想拥抱丹青,我想亲吻卫玠,我想大声喊出我此刻的心情!
我对丹青说:“你们宫里,有刚死去的婢女吗?如果有的话,我先附着到她的神上,把这副身体还给绝色。”
丹青瞥了我一眼,脉脉含情道:“丹青还真不知道最近宫里死人没。要不,妻主你先进入到丹青的身体里吧。”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说:“丹青啊,我想还是算了,我习惯蹲着尿尿。”
丹青急切道:“没关系的,丹青也可以蹲着……”说道最后,噤声了。
贾绝色冒头,哈哈大笑道:“好可爱的丹青啊!”
寇筱燃勾唇一笑,手指一伸,夹住了贾绝色的耳朵。
贾绝色立刻跳脚喊道:“哎呦……哥哥,我错了,没人比你更可爱。别掐了,别掐耳朵啊!”
绿意说:“绝色,你半个月前还说,绿意是最可爱的。”
古若熏接着道:“二十天前,还说若熏是最可爱的。”
我接站道:“各位,我十分同意你们集体声讨这个只凭借一张嘴,就哄骗到这么多绝色美男子的女人。不过,可否稍等一下,让我先从绝色的身体里出去。这耳朵被扯,其实挺疼的。”
贾绝色骂道:“元宝,你个没人牲的东西!”
我笑道:“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谁说。”
雪白抚额笑道:“元宝,你还是赶快找个身体附身上去吧。我看着吟儿一会儿怒,一会儿笑,感觉真的有些……呵呵……有些像是得了失心疯。”
丹青道:“是啊妻主,你出来吧,先到丹青的身体里来。”
我应了声“好”,便试图从贾绝色的身体里冲出去。结果,我除了忙得满头大汗外,压根儿就无法让自己的灵魂和贾绝色的身体分离。
面对那多双殷切的目光,我有些慌了。
我磕巴道:“我我……我好像无法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唰唰……唰唰……贾绝色的那十位亲亲宝贝儿们,一齐用眼睛凌迟着我。
我瑟缩道:“各位大哥息怒、息怒,我绝对不是不想出来,是实在出不去啊!别急,别急,让我想想。这样吧,咱先找来一具尸体,然后我再努力努力。”
众人点头同意,分头开始行动。
丹青叫来婢女总管,问:“今天宫里死人了么?”
婢女总管回道:“回禀公手,没有。”
丹青纠结道:“怎么就没个死人?”
婢女总管回道:“公子想让谁死?奴婢这就去办。”
丹青的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我,然后扼腕地轻叹一声,又摇了摇头。
婢女总管又道:“今天宫里虽然没才死人,但却死了一头毛驴。”
丹青的眼睛又是一亮,再次看向了我,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干脆将心一横,扬起拳头,照着贾绝色的脑袋狠狠垂下!趁着彼此思想混沌的那个瞬间,我喷地一声钻出了贾绝色的身体,向着丹青扑去。
还未等扑进丹青的身体,我就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不远处吸引着我的魂魄。那种感觉十分熟悉,就像是第一次被吸入到贾绝色的身体里一样。只不过,这次的感觉十分淡,不如第一次强烈。我心思一动,暗道:莫不是有人要挂掉了吧?
我咧嘴一笑,脚尖一转,向那个方向奔去。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又附身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了。
揽镜自照,我连哭的心都没有了!
镜子的那张老脸呦,我都不敢捏,就怕一捏直掉皮!
我轻叹一声,颤巍巍下走下床,用干枯的手推开房门,一路挪到丹青面首,气喘吁吁地说:“丹……丹青,我回来了。”
丹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唤道:“妻……妻主?”
我点头应道:“是……是我。这老太太刚咽气,我就附她身上了。”
丹青凝视着我的眼睛,喃喃道:“无论妻主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妻主陪在丹青的身边就好。”
我心中这个感动啊!差一点儿老泪纵横。我伸出皱巴巴的手,抚膜上他的脸颊。
丹青羞赧地望着我,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晴。
我刚想与丹青来记深吻,就听贾绝色极高了嗓门,大声喝道:“咔!太不美型了!太恶心了!元宝,你赶快给老娘去换一个身体!不待你这样糟蹋美少年的!青玠,你赶快去洗洗自己那张脸!”
丹青听了贾绝色这话,立刻“啊”一声,用双手捂住脸,扭头进入了内室。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十分特别,既好似一只羽毛撩拨着人的心弦,又好似一滴雨露滴落在心头,在心间泛起阵阵涟漪。
我不由自主她抬头望去,只此一眼,便被那人吸走了三魂七魄。
一头青丝,宛若绸缎;一身锦衣,好似摇曳在梦中的橘色花蕊;两只妩媚的猫眼,在羞赧的浅笑中流转着万种风情;一张红唇,犹如诱人的樱桃般今人垂涎欲滴。
他的肌肤细腻若瓷,吹弹则破。他的双腿笔直修长,腰身纤纤不及一握,在行走间犹如花瓣飘过,煞是婀娜。
这是个男儿郎,却更胜女娇娥!
丹青说,在慈国,男子是要穿裙子的。当时,我还在想,男人穿裙子那该是一件多令人恶寒的事情啊!然而,今天看见他,却让我觉得,男人似乎天生就应该穿裙子的。如此风情,那般妖娆。
他媚眼如丝地望着我,像一只猫妖般,一步步向我走来。
待他走到我面前,我已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脸颊潮红,柔软微张,轻轻柔柔、软软棉棉地唤了声,“妻主……”见我不答,便像以往那样,用食指轻轻她抚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立到捂住心脏,十分痛苦她喘息道:“别……别这么叫我,这颗老心脏受不了。”
丹青立刻搀扶住我,急声道:“那么怎么办啊?要不,妻主先到丹青的身体里吧。”
我深吸了两口气,回道:“不要紧,习惯就好了。”站起身,拉住丹青的手,“走,我们出去转转,换个地方谈情说爱,把这里让给他们吧。”
丹青攥紧我手,“妻主到哪里,丹青就跟到哪里!”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过头,对那十位美男说:“哦,对了,忘记说了,你们以后别太管着绝色,也不要不给她出来玩的时间,她那个人只不过就是色了点,花心了点儿,看见美男就迈不动步了点儿,也没啥大不了的,顶多给你们多领回来七八个兄弟,成就一段接着一段的佳话。呵呵……你们‘世外桃源’那么大,多些男人才热闹。是不是,绝色?”
说完,我拉着丹青便走了出去。
屋内,传来贾绝色的吼叫声:“元宝,你忒不是个东西了!老娘跟你没完!”紧接着,便是一些求饶的软话,以及那些暖昧的呻吟……
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贾绝色的第三胎,是由我一口气生出来的!那痛,都是我一个人抗的!这回啊,我就等着看她是如何生下第四胎喽!
像这么多优良的种子,不多生点儿,还真是对不起社会!
生吧,贾绝色,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
月夜下,池塘边,但见一位老得掉渣的八十岁老奶奶,正轻佻地抚摸着一位妩媚妖娆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双颊徘红,眼波多情,娇羞她唤着,“妻主……”
不用恶寒。
那位八十岁的老奶奶,正是在下我。
而那位娇羞的少年郎,便是丹青无疑。
我俩浓情蜜意地相互依偎着彼此,互述着相思之苦。
月儿很圆,风儿很轻,丹青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满脸幸福的睡着了。
我拉着他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轻声唤道:“卫玠,我们聊聊天吧。”
卫玠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勾起了唇角,问:“你想聊什么?”
我看着他,感慨道:“你说,一个人的灵魂真的实在是太重要了。你看,当丹青主宰了这个身体,他呈现出的是万种风情和干娇百媚。而你一出现,这个身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润如玉,翩若惊鸿。”
卫玠微微垂下眼睑,“第一次听你夸我。”
我攥紧他的手,“如果你喜欢听,我以后会多夸夸你。”
他问:“怎么夸?”
我答道:“翩若惊鸿,温润如玉。”
他问:“就这些?”
我答道:“对,就这两个,反复利用,绝对不浪费。”
卫玠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宠溺地笑道:“你呀,可真是没什么文采。孩子的名宇,你和丹青商量好了么?”
我挑眉看他,“啧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俩刚才商量了半天,却都没有最后定论,不就是等着您老人家一锤定音么?”
卫玠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倒是觉得又个名宇不错。”
我问:“啥?”
卫玠回道:“元一。”
我想了想,立刻笑道:“元一?好名字啊啊!无论孩儿他爹是谁,孩子都是我一个人的!”
卫玠的嘴角开始抽出,并用一种十分纠结的目光望着我。
我问:“理解不对?”
卫玠攥紧我的手,抬头望月,笑而不语。
我望着好似月神的他,竞然呆愣住了。
卫玠转回头,问:“你愣什么神儿?”
我喃喃道:“你真美。”
卫玠的脸色微变,从我的手中抽出了他的手,然后转过头,静静地眺望向远方。
我立刻明白了他那点儿微妙的心思。于是,再次伸出了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也同他一起眺望着远望,说:“第一次见到你的身体的时候,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美的男子?那个时候,丹青和你共用一个身体。现在,你仍然和丹青共用一个身体,我还是发出了同样的感以。但是,无论我怎么感叹,我都能一眼分辨出,哪个是你,哪个是丹青。”
卫玠看向我,淡淡地笑了。他说:“你的意思我明白。”
我回望着他,“懂就好。”
卫玠接着道:“只不过,你还真是分不清哪个是丹青,哪个……是我。”
我微愣,刚想要辩解,却在看见卫玠那狡黠的笑容后,将那声辩解化为了一个吻,轻轻地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卫玠红着脸,转开头,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吻唇。”
我笑嘻嘻她说:“我怕吻你时,掉落一嘴的老皮。等我换个漂亮一点儿的身体后,再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卫玠转回头,较真儿地问:“怎会是我小小的愿望?为什么不说是你的愿望?”
我挑眉,“你又想抬扛是不是?”
卫玠也挑眉,“怎么,不敢?怕我一句呛给死你?”
我开始挽袖子,“小子!你警告你,你已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小心老身我化为为狼奶奶,今晚就扑倒你!”
卫玠勾唇一笑,“你尽管扑来。我也想见识见识,八十岁老太太的肚皮,到底能有几个褶儿?”
我立刻偃旗息鼓,“喂,不待这么唠嗑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么一说,我还怎么好意思暴漏出八十岁老太太的身材啊?”眼睛提溜一转,我蹲下身子,掀开卫玠的裙子,装作好奇的样子,捧着他的小脚询问道,“你说,这小脚得畸形成什么样儿?来来,给我看看。”
卫玠向后闪躲,坚决不让我看他的小脚。
我却来了兴致,非要看看男人的小脚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我俩玩得不亦乐乎时,一记棍棒砸下,将我砸倒在地。
老太太本就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在被人这么一砸,哪里还有生还的希望?
我的灵魂飘出了老太太的身体,看见一名身穿盔甲的女子,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对卫玠说:“这个无知之徒,竟敢调戏公子!公子莫怕,末将已经将其就地正法!”
卫玠颤抖了两下嘴唇,攥紧了手指,强压下愤怒,让那负责守卫皇宫内院的将领退下。
将领抓起老太太的两条腿,就要将其施走。
我不想当一个孤魂,只能在此钻入那老太太的身体里,强忍着头痛,对那名将领说:“别拖了,我的坟头就在这里。”
那名将领木然地放开我的双腿,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远方。直到她走出了我的视线,这才曝发出一声惨叫,“妈呀!有鬼!”
我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卫玠去找贾绝色。
贾绝色躺在美男堆里,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慵懒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一副“吃饱喝足”后的德行。
我和她协商过后,初步拟定了一个计划。
由我附身到贾绝色的身上,迎娶青玠过门。然后,将青玠带出皇宫,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其安置下来。接下来,我将身体还给贾绝色之后,便回到现代去。毕竞,灵魂长时间脱离身体,身体也一定吃不消。回去后,我要找大妈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青玠回到现代。如果可以,那就圆满了。如果不成,那贾绝色就负青帮我找一具身体,让我可以随时回来和丹青相聚。
此计,甚妙。
因为慈国的女皇陛下,有意将青玠许配给贾绝色,所以,我只是表示有意提婚,女皇陛下便欣然同意了。
我看得出,女皇陛下是真的心疼丹青。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幸福。虽说贾绝色这个人花名在外,但最少从来不冷落任何一个夫君,算得上是一个好妻主了。再者,贾绝色家财万贯,身份非凡,配丹青,那是在合适不过。
只是女皇陛下压根儿就想不到,娶走她心爱儿子的不是贾绝色,而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女流氓。
送彩礼的时候,贾绝色抱住这个花瓶合不得放手,抱着那个裴翠也稀罕得要命,若不是寇筱燃够义气,自掏腰包支持我迎娶青玠,我想从贾绝色手上套出一个铜板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其实,我也明白,贾绝色的那些亲亲宝贝儿们恨不得我马上滚回现代去,所以才这么大力帮助我。甭管怎样,帮了就是帮了,我还是满感激的。
迎娶青玠的那一天,我的心情十分激动,因为激动,所以尿频得很。
我在房间的怪角处,听见桑秒和雪白的对话。
桑秒关心地询问道:“雪白,你的脸色很不好,用不用去休息一下?”
雪白苦笑道:“不用。我只是……心里不大好受。明明知道不是吟儿迎娶青玠,可是看着她穿上红衣,温柔她凝视着青玠,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冒出了很多的歉意和怜惜。我想,歉意是我的感觉。而怜惜,应该就是贾绝色的感觉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卫玠说我分不清哪个是他,哪个是丹青。是啊,如同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彼此的感觉会渐渐融合在一起,很难分辨出谁是谁。
我微微垂下眼脸,退回到酒席上。
入洞房的时候,我十分自觉地将身体还给了贾绝色,然后……一头钻进了丹青的身体里。
这个新婚之夜,应该是最特别的。
记得,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的主角在打斗的时候,已经不再用真实的拳脚,而是用……意念!
尽管如此,还是斗得难解难分,酣畅淋淋。
这个新婚之夜,在外人眼里,绝对是青玠的一场春梦。然而只有身在梦中的我们,才知道现实才是梦,而梦却是我们三个人的现实。
红艳艳的喜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赤身裸体地躺在绣着鸳鸯的锦缎上,微微蹙眉,紧闭着双眼,轻颤着睫毛,微张的红唇,在浓重的喘息中,发出那锁魂至极的吟哦声。
而我们三个人的灵魂,却在丹青的脑海中,相拥在了一起。
没有大红的喜服,也没有脱掉衣服的这个过程,因为灵魂,是最坦诚的东西,毫无遮掩。
不是不羞涩,不是不想要独占,而是当欲望之河,载着最真实的灵魂,我们除了面对彼此之间最真实的感情,还能以哪种形式去装裱理性思维?还能以哪种谎言去高唱一世一双人?
共疯,且醉。
***
清晨醒来,我心满意足地霸占了青玠的身体,然后百般怜惜地摸了摸青玠的小脚。幸好,青玠的小脚只是用布带束缚住它,致使它发育缓慢,而不是捏断了脚趾,将其全部压在了脚底下。
青玠的小脚因为长年不见阳光,竞然像冰雕一般晶莹别透,惹人怜爱。
我抱起他的脚,凑到嘴边,想要亲吻一下。
就在这时,贾绝色推门而入,看见我正捧着“自己”的脚丫子玩亲亲,立刻笑眯眯地打趣道:“元宝啊,你还可以再恶心点儿!”
我面不改色她放下脚,穿上鞋袜,扭着腰走到她的面前,同样笑眯眯地说:“我只不过是亲了亲青玠的脚,而某个人的那张嘴呦,啧啧……都不知道含过几只‘棒棒糖’了。”
贾绝色伸手掐我的腰,“你个死丫头片子!敢笑老娘?!”
我忙躲开,“现在这副身子可是我家青玠的。你再伸手,我可要喊非礼喽!倒时候,让你的那些亲亲宝贝儿们看出好戏。”
贾绝色咬牙道:“你狠!”
我谦虚道:“承让承让。”
贾绝色转过身,冲着门外喊道:“小丫头们,你们不是想看看元宝阿姨的新郎官吗?统统进来吧,给你们的漂亮叔叔展示一下你们的热情!”
呼啦一声,一群小女娃出现在我的屋子里。她们眼冒绿光地扑向我。哦,不对,是扑向了丹青的身体。我喊出口的“救命”被小女娃们的口水,淹没了……
贾绝色,你够狠!
想我一国产女流氓,竟然被贾绝色的女娃儿大军给调戏了!
太杯具了!
我拧着被口水浸湿的衣衫,拼了老命,从房屋里冲了出去。
色女,果然是可怕的。
找到贾绝色,让她赶快和女皇陛下告别,然后一同返回“世外桃源”。
路上,我对贾绝色那十位相公说:“这段时间谢谢大家了。我现在得先回去,青玠就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了。”
十位美男手含笑点头应下。
贾绝色叫嚷道:“喂喂喂,我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你拜托我一个人不就好了?”
我抖了抖袖子,说:“我啊,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花蜘蛛眯起眼晴,对我说:“元宝,你放心去吧,青玠啊,有我们照看着,一准儿不会让他少一根汗毛。如果又谁敢打他的主意,我花蜘蛛一准儿拾掇得她后悔半辈子!”说完,还有意无意她瞄了贾绝色一眼。
贾绝色眯眼道:“花蜘蛛,你是不是在影射我啊?是不是找抽啊?是不是欠揍啊?”
花蜘蛛将软软的身体缠饶在贾绝色的身上,暖昧地低语道:“来吗,抽我吧,主人好久都不抽花蜘蛛了……”
我恶寒了一个。
这一家人,够萌!
我揉了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挥手,离开了青玠的身体。
丹青看不见我的灵瑰,便对着空气不停地张望着,颤声道:“妻主,你要早点儿回来。丹青在‘世外桃源’等你!”
卫玠柔声道:“早去早回,我们会为你选一具新的身体。”
我点头,笑着离开。
第五十四章:值得落泪的幸福
调整好“时空路由器”,返回到现代。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吃得消。
不过,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体弱就怕精神力强!我怀揣着一颗十分雀跃的心脏,一边回味着和青玠的缠绵,一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曾经想过,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可能会看见白色的顶棚,也可能会看见魏小侯爷的一双杏眼,还可能会看见大姐的笑脸,但是……我万万没又想到,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吕布那双深邃的眼阵!
他深情地凝视着我,好像已经守望了一千年。
他说:“元宝,我回来了。”
咯噔一声,我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突然空翻的声音。
他……他……他不是吕布?!
颤抖,不可抑制的颤抖。
我用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但是,我除了颤抖,却连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眼前的人,不是吕布,而是……霍去病!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怕自己现在看见的只是幻想。
他将我抱入怀中,将我挨在他的胸口,让我聆听他心跳的声音。
我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原来,爱与恨都是一样的。都是那么热烈,这般汹涌,那么恐慌,这般无措……
霍去病轻轻地亲吻着我的额头,沙哑道:“元宝,吕布……走了。他将他的身体让给了我。”
我的手指甲抠进了他的肌肤里,指甲尖渐渐染上了血红色。
霍去病抱紧我的身体,接着道:“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我睁开隐隐见红的眼睛,望向着霍去病的眼睛。
霍去病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他说,让你别忘了下辈子的约定。”
闭上眼睛,脑海里显现出吕布的影子。还记得,他曾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对我说:“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女人!”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心,痛了。
为什么,幸福不能两全?
为什么,总让我徘徊在得失之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然而,无论我如何心痛,我的双手都死死地抠在霍去病的胳膊上,生怕自己松开一点儿,他就会消失不见。我……已不能再次失去!
我在自己的口腔里尝到了血液的味道。那味道就好似恶魔,引诱着我走入地狱。我张开嘴巳,狠狠地吻上霍去病的唇瓣,毫无理智地纠缠着,渴望着他的温暖将我救赎。
没有什么,比霍去病回到我身边,更让我幸福!没有什么,比吕布离开,更让我痛苦!这不是二选一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我罪,我的债,我注定要背负一生的东西!
最大的痛苦,最大的惊喜,如同冷热水,不停交替地倾泻到我的身上,让我险些疯掉!
我总想要忽悠生浩,可当生活忽悠我的时候,我却如同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飞鸟,在坠毁的过程中,忍着剧痛,拼命地肩动着翅膀,向着可以看见的幸福飞去。我知道,我会达到幸福的彼岸,可这个过程却是如此的痛苦。
这一刻,我不想知道吕布和霍去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刻,我只想要拥抱。
霍去病的身体十分滚烫,有力的腹肌以一种十分完美的姿态紧绷着。他用布满薄茧的温热双手,扶住我纤细的腰肢。用那滚烫的巨物一点点顶开我的身休,直到彼此融为一体。
我发出满足的低吟。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尽全力和他纠缠在一起!这辈子,再也不要分离!
***
野蛮的欢爱让身体复苏让灵魂愉悦。
我就像是一个孩子,既无助又固执地攀附着霍去病的身体,既然在欢爱过后,也不肯松手。
在喘息渐渐平复过后,我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胸口,喃喃地问:“是你么?”
霍去病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让我只可以看见他眼中那浓烈而炙热的感情。
我张口咬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不肯松口。
霍去病抚拱着我的长发,纵容我的一切。
我的鼻子发酸,松了口,又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霍去病知道我有话要问,便一边用温热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背脊,一边用那充满了磁牲的嗓音徐徐道来。他说:“爆炸过后,我的灵魂飞出了体外。浑浑噩噩中,我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想要再看你一眼。待我混沌的思想渐渐变得清晰,我看见了吕布。他因为脑部受伤,导致灵魂出窍。他说,他并不想醒来,因为那样他便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他说,他恨自己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恨他自己想要做我的替身,而你却不稀罕。他说,这副身体他不要了,因为这世上只能有一个霍去病,而他吕布不屑当那个只会让你伤感的影子。”
我想问吕布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像丹青和卫玠那样和霍去病共用一个身体?我想问吕布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样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身体?我想问吕布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和我说最后一句话?我想问很多的为什么,却知道,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
吕布是骄傲的,是桀骜不驯的,是孤独的……
我心里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却说不出来。因为,有些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不是靠那些文艺腔调泛滥的字眼儿便能全是其真意。
我以为,我会哭,实际上,我真他妈她哭了!
我很悲愤,很气恼,很伤心,很无奈,很后悔……
我呜咽着哭泣,我颤抖着肩膀哭泣,我嚎啕大哭,我哽咽不停……
我说:“霍去病,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我想抓住很多,却总是失去得更多。我想让每个人都幸福,结果却伤了你们的心!
“曾经,我怨恨老娘,恨她将爱情看做是自己活着的唯一目的。当她爱上一个男人时,她会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那个男人的身上。当她不爱了,她便会背起行囊,潇洒的离开,不给对方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曾经,我是那么地恨她!恨她的决然,恨她的潇洒,恨她的眼中只有爱情,没有我。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很羡慕她!至少,她活得洒脱,不会像我这样自责,觉得亏欠了太多。她那个人,爱便是爱了,不爱便离开。可是,我是个混蛋!我做不到!我不想付出那么多的感情,也从来不敢说爱情,却在你们的感情中胡搅蛮缠不肯离去。我是那么的任性、自私,自以为是!我厌恶我自己!如果……如果你们都不曾遇见我,那该多好……”
霍去病抱紧我瑟瑟发抖的身子,沙哑道:“如果不曾遇见你,心又有何可依?你人性,你自私,你的自以为是都钻入了我的心里,生了根,拔不掉,只能仍由你如同疯了般生长。至今为止,我和吕布一样,仍然不能一口气数出你的十个优点,但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的每一个缺点。因为,那些缺点是如此的鲜明,组成了最特别的你。”
我鼻音颇重地喃喃道:“人家说,恋爱中的人,不都是瞎子么?你总盯着我的缺点看什么?”
霍去病用粗糙的手指抹去我脸颊的泪水,柔声道:“我们不属于恋爱期,属于老夫老妻。”
我红着脸,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霍去病宠溺地笑道:“如果你爱听,我还可以讲得更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用力抱紧他,让幸福在心底绽放。
***
我很想继续享受这个十分难得的二人时光,奈何肚子呱呱乱叫,非要催促我起来吃饭。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竟然饿得前胸贴后背,连勾勾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霍去病捏了捏我的鼻子,站起身,为我套上睡袍,抱着我走进客厅。
客厅里,魏小侯爷就抱着小家伙儿坐在沙发上,正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电视上播放着喜剧,而他却看的红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应该脸红还是应该脸绿。很显然,我和霍去病缠绵的时候,魏小侯爷就抱着小家伙儿坐在沙发里听着屋内的动静。
从霍去病告诉我吕布已经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告诉我自己,绝对不要再继续装糊涂下去。只是,人生总是有很多的无奈。我想安慰魏小侯爷,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尴尬中,在厨房中忙忙活活的大姐探出头来,冲我喊道:“妹子,饿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魏忠贤蹲在地上一边削着土豆皮,一边冲我嘿嘿奸笑。
我知道,一定是我和霍去病闹得动静有点大,被他们听见了。要不然,我突然出现在客厅里,一准儿吓他们一跳。
霍去病将我抱进卫生间,用那双温热的大手,将我从头到脚洗干净,然后又将我抱出了卫生间,放到了沙发上。
他走进大屋去换衣服,留下我和魏小侯爷相对无言。
我用胳膊肘拱了拱魏小侯爷腰,他却压根儿就不搭理我,而是一直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看。
他怀里的小家伙儿睡得正香。
分开半个月,我真的很想小家伙儿,于是伸手去逗弄他的小嘴,想让他醒过来。
魏小侯爷却一把拍开了我的手,然后站起身,抱起小家伙就要离开。
我忙拦住他,不让他离开。
我俩像两只愤怒的小牛,在客厅里跺着蹄子,走来走去,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总之,就是一个原则,不让他离开。
魏小侯爷忍无可忍,吼道:“滚开!”
我态度艰巨,“就不!”
魏小侯爷开始往外冲,我继续拼命堵截。
这半个多月,我一直靠营养液活着,哪里有力量拦住他。
眼见着魏小侯爷一把见我推开,拔腿就往外跑。霍去病却突然出现,一记手刀将魏小侯爷砍昏,并将其抓起,扔到客厅里摆放着的床上。那动作,一气呵成,岂是一个帅字了得?
眨眼的功夫,小家伙儿便落入到了我的怀里。
我看着睡得仍旧香甜的小家伙儿,心里泛起了连绵不断的母爱。
霍去病说:“他可以姓霍。”
我说:“不,他要姓元。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元一。”说这话,我有些心虚。毕竟,这名字是卫玠起的。想起卫玠和丹青,我打了一个大激灵!貌似,我的感情生活,又他妈的混乱了!
老天爷,你丫是在耍我玩呢吧?看着我焦头烂额,你很爽是吧?
我的悲愤老天也没有听到,我那胃部的饥肠辘辘声却被我听见了。
饭菜已经做好,我们围坐在一起,默默无声地吃着饭。
席间,我发现大姐有些异样。她不时的看着霍去病,又偷瞄我两眼,然后继续低头猛扒拉饭。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魏忠贤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大姐一下,大姐立刻埋头吃饭,不再看我。
魏忠贤为了调节气氛,开始询问道:“元宝啊,慈国好玩吗?”
我的心脏狂跳了两下,生怕他们问起有关丹青的事情,于是忙道:“挺好,那里一妻多夫,挺有趣儿。出来做事的人,承担家用的人基本上都是女人。也有少数男子出外工作,但实在是凤毛麟角。那里的男人穿裙子,扎耳洞,还戴首饰。哦。对了,还裹小脚。呵呵……是真的裹小脚。”
大姐从饭碗里抬起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总能看见丹青对着镜子抹唇彩,原来真的是习惯使然啊。”说完这话,大姐立刻噤了声,不自然的扫了我一眼,又立刻埋头吃饭。
我知道,大姐是怕她的话触动我心底的痛,然而,大姐不知道的是,丹青和卫玠不但没有死反而借着“时间路由器”散发出来的蓝光,回到了慈国。
不但如此,我……我还娶了他俩做夫君。
丹青的嫁妆之一,便是那口能令他尸体不腐不坏,完好无损的寒玉棺。
我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冲着大姐笑了笑,说:“这人生还真是充满了不可预见性。”
大姐点头附和,很快的岔开了话题。
霍去病为我夹了一口菜,放进了我的碗里。
我冲着他笑了笑,也学会大姐的样子,低头猛扒拉饭。
吃饭过后,我接着上厕所的功夫,给大妈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我将发生在霍去病等人身上的怪事和大妈说了个遍,想得到一个答案。
大妈想了想,回道:“关于这个事吧,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隐约记得,我的上任对我说过,这个‘时空路由器’可不是凡品。它里面有五块能量石,分别代表了金木水火土。时间的构造,人的命格,也无非就是由金木水火土组成的。所以,我猜想,他们的灵魂之所以能变得和你一样强韧,在脱离身体后,还能有自己的意识,除了他们本身所具备的超强执念之外,还应该愿与你曾经用‘时空路由器’,带着他们回到现代,又穿越去了三国,然后又回到了现代。总之,就是你把他们的灵魂,锻炼得十分强悍了。”
“要知道,人都是有念动力的。人的意志力,也可以控制很多的东西。有些人可以隔空取物,有些人可以知道发生在千里之外的事情,这这些人常常被人称之为异能人士,但实际上,他们应该都属于灵魂和身体可以随意分离的那种人。用隔空取物来说,也就是身体没有动,但灵魂却拿起了那个物。总之,这也算是好事儿一件。”
听闻大娘此言,我立刻急切的问道:“那吕布呢?他的灵魂会不会也很强韧?能不能附身到谁的身上?”
大妈答道:“吕布他是自己想离开,谁能左右得了他的灵魂呢?再者,除了你的灵魂之外,任何人的灵魂都不可能在阳间飘荡七天七夜的。霍去病的灵魂在阳间飘荡不到七天,吕布陷入昏迷,并把身体让给了霍去病。你去慈国就是半个月多,吕布的灵魂根本不可能在阳间停留这么久。丫头啊,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要知足啊!”
我咬住下唇,没有吭声。
就在大妈要挂下电话的时候,我攥紧拳头,再次开口:“大妈,帮我想想办法,我想带丹青和卫玠回来。”
沉默了片刻,大妈问道:“丫头,你真觉得带他们回来好吗?大妈虽然不会看相,但也能看出你的情路坎坷。你带丹青和卫玠回来,要如何和霍去病说?哎……这样吧,办法我先帮你想着,但成与不成可说不定。你呢,也好好儿想想,要不要带丹青和卫玠回来。
我轻轻地应了声,又问道:“大妈,你知道吕布的下辈子是谁吗?知道我的下辈子又是谁吗?”
大妈回道:“你当我是万事通呢?我这个人分析一些事情还成,可还没到掐指一算就能预测未来的地步。
挂下电话,我继续发呆。人说有舍才有得,可是在舍与得之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痛苦?
***
夜幕降临时,我抱着元一躺在霍去病的怀里。可是,元一却蹬着小腿不肯睡觉。困极了,就干嚎两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情绪。
霍去病说:“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魏小侯爷在带着他。”
我想了想,站起身,拖拉着鞋子,拉开了房门。
在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黑漆漆的客厅里。魏小侯爷就像是一只厉鬼般,目露凶光地站在我的房门口,紧紧的盯着我的大门。
面对我的突然出现,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地伸出了双手。
元一一见到魏小侯爷,立刻嘎嘎了两声,像是在笑。他挥舞着短粗胖的小手,想要去抓魏小侯爷的手。
我将元一交到魏小侯爷的手上,他立刻抱紧了元一,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心酸的要命!
毫不犹豫,我抱紧了他的腰肢,硬是将他拖进了大屋,按倒在床上。
我甩掉鞋子,跳到魏小侯爷和霍去病的中间,动作利索的躺下,有左腿勾住霍去病的右腿,用右腿勾住魏小侯爷的左腿,啥也没说,闭眼睡觉!
只有天知道,我哪里能睡的着?
贾绝色那抠门的女人都可以最想齐人之福,我这个女流氓却只能受夹板气!天理何在啊?!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让我身边的男人幸福,就算蹂躏死我,我也愿意!呃……貌似蹂躏这个词儿用的不大对。领会精神吧领会精神。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自私的,其实没有人不自私。然而今天,我却发现,自己的博爱精神竟然将自私压到了犄角旮旯里去了。
有人说,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三个人都痛苦。莫不如给其中某个人一刀,然后让另外两个人解脱。
其实,这话就像放屁。
我手持刀子,无论是捅魏小侯爷一刀,还是捅霍去病一刀,都足以要了我的命。我与幸福绝缘。所以,我宁愿自捅一刀,也不愿意让他们受伤。
好吧,我承认,眼下的情况,我们三个人都很受伤。但是,受伤总比死亡好。伤口,总会有结疤的一天。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对面从生死线上转悠了一圈的霍去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了。如果再有哪个女人赶来跟我抢人,我一准儿用鞋底抽的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我攥紧霍去病的大手,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魏小侯爷现在的心里已经扭曲,如果我放任他不理,他很可能会想不开,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其实,魏小侯爷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他很爱笑,很希望我能叫他哥哥,很喜欢跟在我的身边,充当我的打手。然而,一些事情发生下来,将他好好儿一个小青年变成了这幅尖酸刻薄的模样。我知道,我有罪。如果我能早一点儿注意到他的转变,也许就不会让他变成这样。然而,我想说的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紧紧的拉住他的手,不会让他沉入黑漆漆的地狱。他的一切,我扛着!
攥紧魏小侯爷的手,紧紧地相扣在一起,就像我们经历过无数次大小战役那样,要打一起打,要退一起退!
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不但因为我同时与两个男人同床,更是因为我心里总是在反反复复的回荡着一句话——“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女人!”
当太阳徐徐升起,透过窗子将屋子照亮。
我感觉到自己的乳房胀痛的厉害,乳白色的奶水开始往外流淌。
耳边,传来元一“嘎嘎”的笑声。
我偷偷睁开眼,看见魏小侯爷香肩半露,杏眼微眯,柔软的长发轻轻披在身后,那性感的样子,简直令人兽血沸腾。他一手扶在元一的小屁股上,像“慈母”一样轻轻地拍着,哄着。
为什么说他像慈母呢?因为……我家元一正用小嘴猛吸着他胸前的小果实,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嘎嘎”的笑声。
我看得入迷,竟然忘记了装睡。
魏小侯爷发现我在偷窥后,原本温柔的眼神儿瞬间变冷,一把将我的睡袍拉到胸下,然后将那不停“嘎嘎”的元一塞进我的怀里。
元一的小嘴精确无比的喊住了我的乳头,用力的吸着。
我见魏小侯爷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我的看,便没话找话的问:“饿吗?要不要来两口?”
魏小侯爷的一张俊脸,瞬间红了。他转开头,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返了回来。
我以为他要抱元一尿尿,便将元一推给了他。却不想,他……他……他竟然趴在我的胸脯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一抖,奶水呲到他的嘴角上。
魏小侯爷站起身,用纤细而苍白的手指,将唇角的奶白色乳汁抿进口中,然后冲着霍去病挑了挑眉毛,再次转身走了出去。
我……呆若木鸡啊呆若木鸡!
魏小侯爷走后,大屋里的气压直线下降。
我慢慢的转回身,心惊胆战的看见霍去病那双充满杀气之意的眼睛。
我干笑了两声,企图用语言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我挺了挺胸脯,问:“要不,你也来两口?挺……挺有营养的……”
霍去病的嘴角,抽搐了……
霍去病抱着我,说:“元宝,有些感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魏小侯爷应该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
我一边玩着元一的小脚丫,一边回道:“我明白。可是,你也知道,魏小侯爷这个样子,让他如何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怕将他放出去,他会喜欢上某个女人。更担心,他们浓情蜜意时,他却无法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疼爱自己的女人。我怕他被人嘲笑,怕他想不开。所以,我决定要扛着他。等他什么时候好了。我再放他离开。”
霍去病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的眼睛。我直接扑上去,用力稳住他。
我承认,我说那话的时候,确实十分心虚。所以,必须要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底气十足的!
如果问我去慈国一趟,受益匪浅的一件事情是什么?那绝对要属,从贾绝色的身上学到了“善意的谎言”。
既然都无法放开,那就哄着来吧。等我“骗色神功”练到第九重的时候,我相信,我们这个家里的成员便能明确的确定下来。
面对我的热情,霍去病是无法招架的。
他喘息着,将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胸口。
就在我们即将融为一体的时候,房门被砰地一声踹开,魏小侯爷目不斜视的走到床边,从容地抱起元一,十分淡定的对我说:“该给元一洗澡了,你过来帮把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霍去病眼神沉沉的看不出喜怒,但环绕在我腰上的手臂却收紧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从他的怀里爬出来,屁颠颠地跟在魏小侯爷的身后,去给元一洗澡。
吃过早饭后,魏小侯爷躺在我的腿上,抱着元一补眠,我则是斜倚在霍去病的肩膀上,补眠。霍去病靠在沙发上,补眠。
一觉睡到天黑,活动活动已经僵化的身体,然后吃饭。饭后一,大姐和魏忠贤出门散步,留下我们四个大眼瞪小眼。
最后,我大手一挥,毅然决定,还是睡觉!
我走进了大屋,霍去病自然跟了进来,紧接着是魏小侯爷抱着元一走了进来。
我们坐在床边,又开始玩起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最后,我被逼得无法,只能指着门,对那二位说:“你们二位出去睡吧,我……”
话未说完,霍去病便抱着我躺到了床上。
魏小侯爷则是脱了鞋子,躺在了床的另一侧。他抓起我的手,揽在了他的腰上。
来个远镜头,你会发现,此刻霍去病抱着我,而我则是抱着魏小侯爷,魏小侯爷则是抱着元一。多么神奇的组合。
诡异的沉默中,我感觉到霍去病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移。我能感觉到勃发的欲望正顶在我的后臀上。那温度,是如此的滚烫。
我尽量放缓呼吸,不想让魏小侯爷察觉出我的异样。心里,却将霍去病骂了个遍!丫一准儿是故意的!别看他平时不说什么,但早就和魏小侯爷较上了劲儿。
他掀开我的睡裙,褪下来我的内裤,然后……将欲望缓缓推入我的身体。那是一种何其磨人的缓慢速度啊!
我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但是身子,却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起来。
人,都有偷窥的欲望和被偷窥的心理。此刻,魏小侯爷就在我的怀里,我的呼吸就落在他的后颈上,我的身体就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那种稍微有点异样就会被揭穿的感觉,让我既窘迫,又亢奋。
我尽量稳住呼吸,装作不舒服地拱了拱身体,示意霍去病适可而止。欢爱,是要分场合的。然而,霍去病压根儿就不明白我的意思,仍旧以那种磨人的速度,疼爱我的身体。
我要疯了!
我的脑袋里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觉都在那磨人的一点上。
我咬住下唇,生怕自己发出暧昧的低吟。手却开始无意识的乱抓,知道抓住什么东西,这才好像找到了精神寄托,下意识的攥紧,揉搓!
魏小侯爷的身体早已变得僵硬,却仍旧一动不动地任我抱紧再抱紧。
当我颤抖着身子,迎来了高潮。魏小侯爷也由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十分性感的低吟,身体渐渐放软在我的怀里。
我的脑袋在空白了片刻之后,开始慢慢回神儿。松开手中攥着的那个物体,将手凑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赫然发现,我的手竟然挂有几滴稀薄的乳白色液体。
我惊呆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之情在我的心中瞬间炸开来!
我的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霍去病被我刺激到,竟然也提前缴枪了。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却都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宝贝。
我的泪水滴落到魏小侯爷的后颈上,绽放出可以将之命名为“喜极而泣”的泪花。
然而,下一秒,魏小侯爷却用一句话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他说:“元宝,你把奶瓶嘴儿插漏了。”
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恨得牙痒痒!
第五十五章:情字一锅粥
那一夜的囧事,我们谁都没在提起。
只不过,霍去病与魏小侯爷之间的战争,已经升级到白热化的阶段。
大姐和老奸巨滑的魏崇贤,竟然挥挥衣袖,出去旅游了。家里剩下我们几个,不闹翻天才怪。
幸好,我死不要脸的精神已经达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就算弄根电缆触我脸上,也顶多就是小小的酥麻而已。
日子过得糊糊涂涂,乱乱糟糟,不清不楚,却并不浑浑噩噩。
偶尔,我也会街上一两个新任务,跑去其他时空,处理掉那些企图改变历史的人。
偶尔,我也会借着睡觉的功夫,偷偷跑去慈国,附身到丹青的身体里,与他们厮守缠绵到天亮,然后又屁颠颠的赶回现代,装作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样子。
偶尔,我也会和魏小侯爷回家住上两天。
不想,于妈妈和魏爸爸竟然送给了我们一个惊天巨雷!
他们广发请帖,要为我和魏小侯爷举办订婚酒宴。时间,就定在了下个月六号,于妈妈让我和魏小侯爷想想,打算怎么办这次的订婚宴,是要西式的,还是中式呃,或者中西合璧,天下无敌式的。
魏小侯爷逗弄着元一,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此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吃完晚饭,我和魏小侯爷与于妈妈和魏爸爸挥手告别。
走在霓虹灯下,魏小侯爷踢了我屁股一脚,冷声道:“不想和我订婚就算了,小爷我还不稀罕呢!你现在就回去和我妈我爸说去!”
我想起,在于妈妈的房间里,于妈妈曾亲热的拉住我的手,说:“元宝啊,我把你和魏小侯的照片传网上去了,你知道反响有多大吗?我说,魏小侯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媳妇,那些腐女们都十分羡慕你呢。他们说,如果你敢不要魏小侯,他们就蹲你家门口,天天用石头砸你家玻璃。呵呵…你说,现在的读者多热情,多给力啊!”
一想到于妈妈的话,我立刻将头要成了拨浪鼓,“怎么会?我巴不得和你订婚呢。只不过是有点儿担心,怕自己配不上你,耽误了你美好的青春。你还这么小,难保那天不会后悔。咱两感情那么好,我有些不忍心而已。”
魏小侯爷恶狠狠的说:“你就当我的脑袋被你踢了吧!”
我回敬道:“我经常踢你屁股。难道说,你的脑袋长屁股上了?”
魏小侯爷骂道:“元宝,你真不是东西!”
我摸他的脸,“你是个东西就成,我只当人就好了。”
魏小侯爷瞪我一眼,不再言语。
我两低头走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说道:“元宝,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都是你扮演王子,我扮演公主?你说,你会武功,能打跑所有坏人,会保护我一辈子。这话,我记得呢,你也不许忘了。”
我的鼻子一酸,拉住他的手,想要给予承诺。
魏小侯爷却冲着我苦涩一笑,说:“别,别和我承诺那些东西。我这个人记性好,你说过的话,我总忘不掉。这段时间,夹在你和霍大哥之间,我知道你很难做。”说到这里,他的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他吸了吸鼻子,硬是挤出轻松的表情,接着道:“其实,我也想过要报考一个远一点儿的大学,这样见不到你,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了。”
我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
魏小侯爷咬了咬下唇 自嘲道 “可能是从小就习惯跟在你的身后跑,长了大竟然无法独自起飞了。”他抬头仰望天空,将泪水逼回眼眶,“我一想到要远走,心就会很痛。元宝,我知道,如果我走远了,你也会想我。所以,我不走了,就这么跟你耗著了。我说过,我这辈子算是毁你手里了。不管我以后这么样,你都得扛着。”
我望著魏小侯爷那冷艳的侧脸,听着他犹如自语般的呢喃,一颗心,竟然就这么开始沉沦。
我一直以为,魏小侯爷就是一个别扭受,需要我哄着,抱着,心疼着。
今天,我豁然发现,原来,别扭受已经成长为了温柔攻。他用自己最独特的感情包容着我,眷恋着我,疼爱着我。他懂我的无奈,明白我的自私,了解我的心思。
这世上,除了魏小侯爷,谁会这样和我耗着不肯离开开。这世上,除了我,谁会在找到自己的幸福后,却仍然固执地拉着他,不肯让他离开?
就像魏小侯爷说的,他这辈子算是毁在的手里了。就像我曾经说的,无论魏小侯爷的未来怎样,我都扛着!
魏小侯爷见我久久都不言语,轻轻地抬起手抚上了我的脸颊,然后……用力一掐吼道:“你他妈地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为了满足魏小侯爷的心理要求,我呲牙咧嘴地吼出了两个字——“痛快!”
魏小侯爷无语哽咽了:“小爷我再跟你玩抒情,就是你养的。”
我贼笑道:“那你就继续抒情吧,反正以后,我得养着你。”
魏小侯爷抱紧元一,红着脸横了我一眼,哧鼻道:“哼!用你?!”
我俩斗了一会儿嘴儿,便打车回了到锦绣公墓。
从公墓的大门路过的时候,我发现那间门卫室里竟然亮着一盏幽暗的小灯。
白天,锦绣公墓的门卫室里是有人当值的。但是,一到了晚上,门卫室里当值的便会回家。而我,则会荣升为挂名守墓人,负责这里的安全。
今天倒是奇怪了,那门卫室里不但亮着灯,而且还隐隐飘出了饭香。
出租车在后门停下,我掏出钥匙,打开锁头,进入公墓后,又转身将后门锁好。
我对魏小侯爷说:“你抱着元一先回家去,我去门卫室哪里看看。”
魏小侯爷说:“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是一个尽职的守墓人,还不行人家公墓雇一个人?”
我想想也是,便不再好奇。只不过,心理隐隐觉得有些不舒坦。毕竟,在这个公墓里,我的邻居都是一堆骨灰,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领地被别人侵占了一样。
回到家后,发现霍去病不在,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看样子是出去吃饭了。
我心理有事,不知道要如何和他说。瞄了霍去病一会儿,发现他好像有什么心思,竟然没有和我来个深情版本的对视。
为什么,我总觉得怪怪的?无论是大姐,还是霍去病或者是魏小侯爷……还有门卫房里的那个人。哎……也许,是我的心里有鬼吧。
如果我告诉霍去病我和魏小侯爷会在下个月举行订婚仪式,不知道他会不会先一巴掌拍死魏小侯爷然后将我XXOO死?!
元一一天天的长大了,可到现在还是一个黑户。无论是卫玠、丹青,还是霍去病的名字,都不适合填在元一的父亲一栏里。毕竟,他们连身份证都是假的,以后若有个什么情况追根究底起来,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在心里轻叹一声,回屋睡觉。
自从那一夜囧事儿之后,霍去病和魏小侯爷便十分自觉地回到了客厅,再次住起了上下铺。魏小侯爷因为要照顾元一,所以住在了下辅。
我躺在了冰冷的床上,开始失眠。
辗转反侧,好不容快睡着了,却总是觉得不太舒服,好像有谁在窗前偷窥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皱了皱眉,睁开眼睛,转过身,看向窗户。结果……令我大吃一惊。
妈妈咪啊,我的第六感果然很灵。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猫,正趴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我走下床,冲着它挥了挥拳头,却没有将它吓跑。我觉得有趣儿,便打开了窗户,想要抱养它。不想,窗户打开的那个瞬间,它却轻盈地跳下窗台,向着远处跑去。
我顺着它跑去的方向,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红点。那个红点忽明忽灭,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凭我多年的抽烟经脸,那个红点绝对是个烟头!
这大半夜的,谁会站在我家窗外吸烟呢?
我皱了皱眉。看向门卫室的方向。
门卫室里漆黑一片,已经与夜色溶为了一体。
我关好窗户,拉上已经很久不曾用过的窗帘,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拿出“时空路由器”,让灵魂偷偷跑去找丹青和卫玠。
我在“世外桃源”里转了一圈,在路过贾绝色的屋子时,发现丫正和那位沉默寡言的朝“恩爱”。我十分不厚道地扫了眼朝的身材,在心里将其和霍去病时比一下,赫然发现,两人竟然旗鼓相当。
贼笑一声,我穿过贾绝色的屋子,开始到处找寻丹青和卫玠。
在装修典雅的客房里,我看见了睁着双眼,望著天棚发呆的丹青。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他为何还不睡?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俯下身子,附身到他的身体里。
我刚一进来,便看见了同样无眠的卫玠。
卫玠见到我的时候,还误以为自已在做梦呢。看那他呆愣愣的傻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本想说些逗乐的话,但刚一张嘴,便被卫玠用力抱住,狠狠地吻住!
丹青扑向我,高声叫着“妻主……”
接下来的事儿,就不用详细交代了吧……
如果我说,接下来,我们三个赤身裸休的灵魂,就那么坐着朗诵唐诗宋词元曲,怕是骗弱智,弱智都不屑相信!
河蟹社会,低调吧低调。
春宵太短,思念难熬。
当我清晨醒来,想要离开的时候,丹青却抱着我,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走。卫玠虽不像丹青那样直白,却是对我说:“最近研究了几道莱,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口福了。”
我只好开始胡扯,“那边还有事儿,等我忙完后,马上回来看你们。”说完这话,我真想抽自己一把掌!这话怎么那么像金主对包养的小二爷说得话咧?当然,这话从本质上还是有所区别,有所提高的。我想,金主可能会对小二爷说“等我忙完后就回来看你”,但像我这么牛掰的人,已经将这个“你”字拨升为了“你们”。得,这就更欠抽了!
丹青是敏感的。他柔顺地依偎在我的怀中,睁著迷人的猫眼,问:“妻主,你什么时候带丹青回去?丹青想家了。”
我心里这个纠结啊!如果把丹青带回去,家里就不止是闹翻天那么简单了,简直就会发生十二级地震,来个历史性的大毁灭!那绝对会发生连人带畜生,全家上下十来口,直接团灭的事情。
卫玠见我不答丹青的话,便冷下了脸,对丹青说 “你的妻主家里不但有一个还魂的霍去病,还有个难缠的魏小侯爷,让你回去,岂不是添乱?”
说到魏小侯爷,我就想起下个月要和魏小侯爷举办订婚仪式的事情。头,更痛了。
心,更虚了。
我拉住卫玠的手哄道:“我是真想让你们和我一起回家去的,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来慈国的方法,也只能是魂穿而已。等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能整个人穿过来的时候,那就是我带你们回家的时候。”
卫玠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侧过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不信我?”
卫玠的双颊微微泛红,将头转向一边说:“别说信与不信,你且办了让我信的事儿,再说。”眼尾一扫,若有才若无地瞥了我一眼,“我听你说,你那‘时空路由器'有照相的功能。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别忘了给元一照两张照片。”
我暗怪自己粗心,竟然忘记这茬儿了。用力攥住卫玠的手,保证道:“你故心,我一定记得。”
丹青用那双猫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卫玠,然后将头枕在了我的颈窝处,轻轻地摩擦了两下。
我感觉到了丹青的异样,于是关心地问道,“丹青,你怎么了?”
丹青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处,喃喃道:“妻主,丹青的心,有些痛。”
我立刻揉向他的胸口,问:“怎么会痛呢?等会儿起床后,让花蜘蛛给你看看吧。”贾绝色的夫君花蜘蛛,就是一位大夫。
丹青抬起猫眼,楚楚可怜地望着我,说:“丹青一想到要和别人分享妻主,心就会痛,很痛很痛,痛得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撕扯开一样。”
我知道丹青的心思,也能明白他的感受,可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心痛不已。我抱紧他,沙哑道:“对不起丹青。”
丹青的眼圈红了,哽咽道:“妻主,丹青知道,你是想对丹青好的。卫大哥和丹青共用一个身休,丹青的心即使很痛,也会忍了,毕竟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可是妻主要答应丹青,不许再娶其他男人,否则……否则丹青就会被活活儿痛死!”
听了丹青这话,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除了心痛,就只剩下心痛。
我承认,我是一个喜欢多拿多占的人,但在感情上,我他妈从来就没想过要一个人独占这么多份的感情。
就像丹青说的,他和卫玠是一体,无法分割,只能忍痛分享我的感情。那么,如果丹青知道吕布将身体让给了霍去病,而魏小侯爷即将和我举行订婚仪式,他要如何才能接受这些错综复杂的感情?他要知何承受起那被众人分享的感情?
单单是一个卫玠,就已经让他痛苦至此。想让他接受其他人,谈何容易?
还有霍去病和魏小侯爷,那两个人现在不对盘,虽说没有争吵,但都较着劲儿呢。如果让那二人知道我已经在慈国和丹青、卫玠举行了婚礼,并不时魂穿来此一聚,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我想,他们会因为丹青和卫玠活着而感到开心,也会因为我那纠缠不清的感情而抓狂。如果我将丹青和卫玠带回到现代,那战争绝对会升级列一个很可怕的高度。哎……后果不堪设想。
都说女人是祸水,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做祸水的资格了呢 没想到,时至今日,我竟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祸水。
其实,我他妈挺冤枉的!
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到东窗事发,大不了我将脖一仰,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虽然明知道,这样会伤他们的心,但我还能怎样?阴差阳错下,铸就了这么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因缘,只能挺了!
打定主意后,我亲了亲丹青,说:“舍不得让你心痛的。”
丹青眸中含情,轻轻扬起下巴,便要求吻。
我怕再痴缠下去会耽误返回现代的时间,便用力啵了他的红唇一口,利索地放开他,站起,准备离开。结果,却发现卫玠背对着我,连个正脸都不肯给我看。
我想了想刚才丹青说过的话,心中便明白了一二。卫玠一定觉得,我和他好,是因为他和丹青共用了一个身体,而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其实,如果扪心自问,还真有点儿这个意思在里面。但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对我好,我又怎会不知道?不领情?不心动?不现实!
我走到他身边,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柔声道:“干嘛用后背对着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灵魂都在丹青的身体里?而灵魂向来是最诚实,最赤裸的?你就算看不见我的心,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好了,给个笑脸吧,我要走了。喂,难道说,你自认为你的屁股比你的脸好看?非要用它对着我?”
卫玠言辞犀利地说:“我不是慈国的男子,没有争宠的习惯,你无须哄我。待我自己想清楚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兴许就学那吕布,也高风亮节一把,做出成人之美之事。”
我的呼吸一窒,立刻转到他的正面,厉声道:“卫玠,我知道你善辩论,说话往往能一针见血。可是,你给我记住,你那针最好别往我的心上扎!”
卫玠嗤笑道:“怎么?你还会痛不成?”
我怒极,指着自己的心脏,吼道:“你若不信,就去学那吕布,到时候我剖心给你看看!”说完,我冲出了丹青的身体,赤身裸体地疯跑着,横冲直撞着。
吕布是我心底的伤,一辈子都去不掉了。如果卫玠胆敢学习吕布,我真怕自己会扬起刀子,挖出自己的心,给他们看一看!
情浓,情殇……
单单是卫玠说要离开,我都受不了,如果他真的消失不见,我又会怎样的痛不欲生?还说什么只是喜欢而已?情根,怕以深种。
***
回到现代后,已经是中午了。
霍去病和魏小侯爷都守在床前,静静地等我醒来。
我告诉自己,我现在顶多算是精神出轨,还……还没达到真正的肉体。所以淡定,一定要淡定。
魏小侯爷见我醒来,直接发难,问:“你魂穿哪里去了?”
我知道,自己一旦魂穿,挂在脖子上的“时空路由器”便会消失不见,待我的灵魂回到身体里,“时空路由器”才会重新出现。
知道瞒不过,所以只能随口胡诌道:“我随便逛逛,了解一下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
魏小侯爷冷笑道:“我听说慈月可是一妻多夫制。你上次去,附身到了谁的身上?就没给自己选两个小相公?就算选了,也没什么,我们又不知道。只不过,你这一天到晚的两头跑,还真够辛苦的。要不然,你就想想办法,将人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也让我知道知道,你的眼光如此,有何能耐?”
我承认,我心虚了。但是,我肾不虚!于是,我一个高蹿起,将魏小侯爷压在身下,张开了血盆大口,咬住了魏小侯爷的下巴!
魏小侯爷吃痛,和我扭打到了一起。
我俩在床上翻滚了两下,最后扑通一声跌落到了地上。
掉到地上后,我们俩仍旧没停手,继续死磕!
最后,以双双惨败而告终。
我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霍去病吼道:“丫不厚道,竟然不帮我?!”
霍去病抱着元一,只是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晴瞥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利索地转身走讲了客厅。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我主动下厨,给大家煮了六袋方便面。结果,魏小侯爷一句“你心虚啊?!”让我破功。一锅方便面,愣是让我搅成了稀粥。
晚上,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我自掏腰包,请大家出去吃饭。
为了表示诚意,我还选择了一家看起来十分高档的饭店我心中有事,不免多喝了几杯。酒过三巡后,已是醉眼朦胧。
魏小侯爷接到魏爸爸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府一聚----当然,最主要的是,抱着元一。
魏小侯爷无法,只能讪讪地离开。离去前,不曾看我一眼,却恨恨地瞪了霍去病一眼。
霍去病见我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便掏钱买了单,然后牵着我的手,沿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我乖乖地跟在他的身边,既没有哭,也没有哈哈大笑。但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醉了之后的第一大表现,就是——安静。
走着走着,霍去病转头问我:“还能走动么?”
我点了点头,继续走。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问:“还能走动么?”
我点头,继续走。
半晌过后,霍去病再次看向我,却是什么都没问,干脆蹲下身子,示意我爬上去,然后拖着我的屁股,将我背了起来。
霍去病的后背很宽,很结实,很温暖,给人一种十分安全的感觉。
我用脸蹭了蹭他的后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禁不住喃喃自语道:“霍去病,你说,如果当初我没去巴黎多好。这样,你就能一直背着我,走啊走啊,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你走不动了,我们都成为老太婆和老头子了,呵呵……多好……”
霍去病说:“我现在仍然可以一直背着你,走到再也挪不动脚步的那一天。”
我摇头,含糊道:“不行的,不行的……你不知道,我的后背上,也背了很多的人哦。这么重,会累垮你的。我心疼……真的,心疼……”
沉默片刻,霍去病轻笑一声,说:“你的一切,我负责担着。”
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在即将滑落的那一个瞬间,又听霍去病接着道:“魏小侯爷不能人道,想必他这辈子怕是要与你纠缠不消了。这些,我可忍得,你无须将其视为包袱。怪只怪,在那齐闹设计陷害你的时候,我非但毫无察觉,还遭了白晓苏的暗算,陷你于险境。若非如此,那乔老三又怎能伤害到魏小侯爷?!”
我心中既感动,又惶恐。魏小侯爷不能人道,所以霍去病会忍了他。但慈国那两个却十分能人道,想必他定然不会容忍。而卫玠和丹青,却一心一意要和我回到现代。这该如何是好?我……不能剥夺了他们身为人父和人夫的权利啊。
我抱紧霍去病的脖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在纠结与烦恼,幸福与甜蜜中睡去。
***
霍去病将我一路背回到了锦绣公墓,轻轻地放到床上,温柔地摩擦着我的脸颊。
我睁开了朦胧的醉眼,冲着他吱嘴直笑,“你活着,真好。”
霍去病勾起唇角,说:“只要你幸福,就好。”随着他的呢喃,他俯下身子,吻住了我的唇。
火热的唇舌,湿润的津液,因为情欲而胀痛的身体,在这一刻瞬间燃烧了起来。
霍去病的眸子好似银河,在深邃的黝黑中泛起了迷人的星光。他就像是一只黑豹,狂野、迷人、倨傲!
我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啃咬、亲吻着他的身体,亲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吕布的身体。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痕。那是我在逃离他府上的叫候,他自己狠狠割伤的。他想要挽留我,想让我当他的妾,想让我成为他的女人。
记忆很清晰,也很深刻。
我轻轻地舔吻着那道疤痕,很虔诚,很温柔地呢喃着“对不起”。
霍去病抚在我腰身上的手微微一顿。
我张开手指,与他十指相交,像渴望已久的那样,一点点儿吞入他的炽热,任自己骑在他的身上,疯狂地驰骋!
这是一场激烈的欢一爱。
既痛快淋漓,又轻柔缠绵。
激烈的性事过后,我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对霍去病说:“对不起……”
霍去病将我说出口的那三个字吞入他的口中,温柔地包容着。
***
我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被渴醒了。
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霍去病并没有在屋子里。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
刚想去客厅里找霍去病,却在转身间发现窗口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看那身影,是霍去病。
我心中疑惑,立刻打开窗户,灵巧地跳出窗外,向那躲进黑暗中的黑影追去。
公墓里寂静无声,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我想起那个门卫,便向门卫房里看去,那里面一片漆黑,看样子,那门卫早已睡下。
我皱了皱眉,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十分惊悚的事儿—— 我,竟然是裸奔出屋的!
靠之!
和霍去病欢爱过后,我便睡下,怎么可能再爬起床,穿衣服?
还记得,电视里总能惊现那十分虚假的一幕。男女欢爱之后,女人一觉醒来,却发现男人不在身边。她起身寻找,神色既羞又恼。现在想来,这些都没什么,最令人觉得虚假的时候、那女人在醒来后,身上竟然穿着睡衣睡裤!
由此可见,我这才是本色演出。
裸奔的那叫一个彻底!
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两只手,将我一把抱入怀中!
我大惊失色啊大惊失色!
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警觉性很低的人。想从背后偷袭我,并不容易。但是,身后那人,却是在无声无息中将我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再者,在这个阴深深的锦绣公墓里,有人突然伸手抱住我,是何等的吓人啊。
我刚想反击,却听见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雄厚、沙哑。他说:“别动,是我……”
我那颗受惊的小心脏立刻得到了安抚。
我嗔道:“你丫的大半夜不睡觉,跑公墓里私会女鬼来了?”
霍去病不语,只是抱着我的手越发用力,同时,我感觉到了他的生理变化。
我扭了一下身子,打趣道:“在这‘万鬼瞩目'的地方,你竟然‘兽性大发'真是……嗯……”话未说完,他已经吻上了我的后颈。那里,是我敏感点。
我的身子当即就软下来了,微微喘息道:“你来真的?”
霍去病充满情欲声音响起,他说:“你勾引我……”说完,他的大手覆盖在我柔软的胸部,恣意地揉捏着。
我想转回头啃咬他的唇瓣,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黑色的布条,轻轻地系在了我的眼睛上。
这个举动,让我想起了杨过和小龙女,当然,还有最纠结的人物尹志平道士是用了这招,夺走了小龙女的清白。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问:“笑什么?”
我答道:“想起了《神雕侠侣》。”
他笑着戏谅道:“我想,我现在的角色,一定不是男主角杨过,而是那个尹志平吧?”
那种类似于偷情的快感让我心里发痒。我顺着他的话,打趣儿道:“那你还不快点儿?等会儿我的过儿来了,要你好看!”
他用力贯穿我,疯狂地抽一动着他说:“都说那杨过爱小龙女,我看他却不如尹志平爱得深刻,爱得隐忍,爱得……卑微……”
我的身体如同一叶扁舟,而他就好似一片汪洋大海。我随着他,跌宕起伏。
我似乎能听清由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可又觉得那些字离我很远很远。到了最后,几不可闻。
我的手撑在墓碑上,任他一下下将我贯穿。那种被爱到极致的丰福,让我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颤抖着、亢奋着。
寂静的公墓中,只有我的呻吟在时高叫低地吟唱着……
我不知道今天的霍去病怎么了,本以为在睡前的欢爱已经让彼此十分尽性,不想一觉醒来,又被他以疯狂的姿态,狠狠地疼爱了数个来回。
到了后来,我已然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躺回到了床上。
想起昨晚的一切,让我这张厚脸皮也禁不住有些发烫。
从床上爬起来,忍着双腿间的疼痛,走进客厅里。
霍去病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
我抱着他的后腰,踮起脚,照着他的后脖子亲了一口,问:“做什么呢?”
霍去病一边搅合着锅内的东西,一力回道:“我在试着做粥,你去洗漱,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我咧嘴一笑,扶着后腰,向卫生间走去。哎……想不到啊想不到,霍去病竟然具有贤夫的品质,呵呵……
洗漱过后,开饭!
霍去病熬得小米粥味道十分不错。只喝在口中,软软的,香香的。
我一口气喝掉了两碗,这才舒服地吧嗒了一下嘴,幸福得差点儿冒鼻涕泡。
霍去病将我抱入怀中,轻轻滴揉捏着我的后腰。
我想起昨晚的事儿,便问道:“你昨晚跑到外面去做什么?”
霍去病随口回道:“没什么,只是透透气。”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便闭上了眼晴,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我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向他。却发现,他一直在凝视着我的脸。
我咧嘴一笑,挑眉问:“好看么?”
霍去病缓缓地勾起唇角,说:“我宁愿你不这么好看。”
我立刻调侃道:“你看,这就是你没有自信了吧?我就不怕你帅得人神共愤,酷得一塌糊涂。没办法,谁让我有那么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魅力呢?”
霍去病捏住我的鼻子,眼中含笑,道:“贫嘴!”
我装出哀怨的表情,说:“我现在,也就只能和你贫贫嘴儿了。想要动真格的,已经不能够了。我这腰啊,都让你祸害得快散架子了。”
霍去病的脸色微变。
我察觉到他的异样,便问道:“你怎么了?”
霍去病重新展露笑颜,继续揉捏着我的腰肢,说:“你的身体缺乏锻炼,明天起,继续和我晨跑吧。”
我哀嚎一声,闭上了眼晴。
过了一会儿,我又偷偷睁开眼晴,发现霍去病仍旧在盯着我看。
我用手点了点他的胸口,问:“喂,你总盯着我看什么?”
霍去病的眼中泛挂复杂的柔情。他回道:“看不够你。”
我忍不住上扬起唇角。抱住他的腰,承诺道:“慢慢看,让你看一辈子。”
霍去病低头亲吻我的唇瓣,沙哑道:“好,我便看你一辈子。”
我咬了咬下唇,干脆将心一横,说:“霍去病,于妈妈让我和魏小侯爷订婚,你……”
霍去病抱着我的手臂再次收紧。
我心中一痛,立刻表态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那便算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会……”
“元宝!”身后一声怒吼----魏小侯爷抱着元一回来了。
我打了一个大激灵,立刻从霍去病的怀抱里跳到地上,冲着魏小侯爷笑道:“呵呵……回来了?”
魏小侯爷干脆无视我的笑脸,继续逼问道:“你说你不会什么?”
我一拍脑袋,“咦?我要说什么了?我怎么忘了?都怪你,好好儿的打什么茬儿啊?!”
魏小侯爷被我气笑了,骂道:“你丫就是一个无赖!”
我厚着脸皮赞美道:“成啊,魏小侯爷,你已经能透过表面看本质了。”
魏小侯爷将元一塞进霍去病的怀中,开始和我掐架。
霍去病站起身,一锤定音道:“你们不用吵了,订婚的事,我同意。”
我和魏小侯爷一同将头转向霍去病病,“真的?”
霍去病低头看了看元一,说:”元一需要一个身份,魏小侯爷可以给他。 ”
魏小侯爷的眼圈一红,竟然喊道:“不用你可怜我!这婚,小爷我他妈不订了!”
我一把攥住魏小侯爷的手,直视着的他眼睛,冷声道:“真不订了?”这一刻,我心里是有气的。
我知道他心里难受,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人,非要夹在我和霍去病之间。我也知道,他好面子,不希望霍去病可怜他?我还知道,他是真想要和我在一起的。
我想,他也知道,我夹在他和霍去病之间有多么的不容易。
幸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很幸福很幸福。只要有他们都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很幸福。虽说眼下的情况很复杂,每个人都挣扎在独占还是分享之间,但我有是打定主意,和他们……耗下去!
我们的感情,已经不是最纯粹的爱情,其中还夹杂着亲情和友情,以及那些未成被定义的感情。那么多,那么深,那么重,不容彼此忽视,不容彼此逃离。
魏小侯爷的唇颤抖了两下,却并没有再说出那些混话。
我一把将他抱住,紧紧地揽入怀中。
魏小侯爷的眼泪滴落到我的脖子上,凉凉的。他沙哑着嗓子,低声咒骂道:“你个死女人!”
我喃喃地回敬道:“你个别扭受!”
一场风波,看似飘过。
第五十六章:订婚前期
大姐和魏忠贤知道我要和魏小侯爷要订婚了,立刻从江南水乡跑了回来,并声称要为我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婚宴。
大姐和于妈妈商量过后,便包下了本市最豪华的一家饭店,准备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自助订婚宴。
于妈妈和魏叔叔的家境虽然殷实,但绝对没有步入到有钱人的行列。
这一场订婚宴下来,最少得灭掉他家一小半的存款。
于妈妈和魏爸爸对我好,我心中无比感动,但却不忍心让他们破费。毕竟,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讲,我和魏小侯爷的关系都存在了欺骗性质。
因此,我和大姐合计一下,便自行找到了那家饭店的经理,并交了百分之九十的总款。届时,等于妈妈来交款的时候,那位经理便会宣称,我曾帮过他一个大忙,所以只收付百分之十的钱就可以了。
转眼间过了二十多天,越是接近订婚宴,我就越觉得坐立不安。
纠结中,我拿出“时空路由器”,对着元一一顿乱拍。
霍去病问:“你那东西还能拍照?”
我边拍照边回道:“不但能拍照,还能录像呢,功能可全了。”
霍去病又问道:“怎么不用数码相机?那个前后都有屏幕,拍照更方便。”
我随口道:“那个带着不方便。”
霍去病没有继续问。
入夜之后,我个人躺在床上,先是给大妈打了个电话,问道:“大妈,你研究明白,如何才能将丹青和卫玠带回来吗?”
大妈哈气连天地回道:“让我再研究研究吧。这东西,太深奥了。”
挂下电话后,我魂穿到“世外桃源”的时候,离老远便听见贾绝色那猖狂的笑声。
我跑过去一看,但见她将红依压在了身下,正兴高采烈地唱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去赶集。”
红依则是红着脸,轻咬着下唇,微微地颤抖着。那表情十分诱人。
我想吓一下贾绝色,便附身到红依的身体里。
不曾想,刚一附身到红依的身体里,便觉得一股酥麻的热流从腹下那个十分特殊的灼热点传来。那种紧致、温热、羞涩、销魂的感觉,瞬间,在身休里爆炸开来。
我立刻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贾绝色这个色女,竟然……竟然是在和红依嘿咻!丫和红依都穿戴得十分整齐,但最私密的位置却连接到了一起。
我慌忙逃出红依的身体,冲着天空大口喘息着。
红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一闪而过。他转回头,对贾绝色说:“喂,老子怎么觉得元宝回来了呢?”
贾绝色皱眉道:“你想她做什么?”
红依吼道:“老子不是想她!刚才,老子感觉到她……她好像附身到老子的身体里了!”
听闻此话,贾绝色立刻像一只警犬般竖起了眼睛,对着黑漆漆的四周怒目而视,并挽起柚子,仰天怒吼道:“元宝,你再敢上我的宝贝,老娘饶不了你!”
不待我吼回去,红依已经是漫脸通红地坐起身,推开了贾绝色,怒喝道:“贾绝色,你他妈才让她上了呢!”站起身,提上裤子,迈大步离开。
贾绝色死不要脸地拉扯着红依的衣袖,哄道:“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说话向来简明扼要,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给个面子,别走,咱把事儿办完了你再走。这不上不下的,你想难受死我不成?”
其实,我真想留下来,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怎么不要脸。但是,心中惦念了丹青和卫玠,自然无法多做停留。
匆匆离开,直奔卫玠和丹青的房间。
夜幕下,卫玠手持毛笔,正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
我走近一看,赫然发现,他正在用笔勾画着我的脸。
画像里,一个痞气十足的女子正抓着包子往嘴里塞。那动作,活灵活现。那眼神儿,几可乱真。
我没想到,卫玠竟然将我刻在心里那么深的位置。
侍他画好后,便静静地凝视着画像,眼角流露出淡淡的温柔。
我望着卫玠,发现他瘦了很多。原本就没什么肉的脸颊,此刻更显消瘦。
我心疼地望着他,刚想附身到他身上说说话,就听敲门声响起。
卫玠忙收好画,这才轻轻地说了声,“请进。”
桑渺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他先是看了看卫玠,这才笑道:“前些日子你教我做得八宝粥,我今天终于熬成了。特意送来给你尝尝,看看味道对不对。”
卫玠淡淡地点了点头,伸手端起八宝粥喝了一口,点评道:“味道不错,就是煮得有些太烂了,反而没有了咀嚼的口感。”
桑渺点头应道:“我明日再煮一锅试试。”
我顺着卫玠的目光,看见桑渺的手指上有两块十分明显的烫伤痕迹。
卫玠劝道:“你何必亲力亲为?”
桑渺淡淡一笑回道:“以前年少无知,总是自以为是,觉得世间最好的东西都应该属于我。可当我遇见她,看见她身边围绕着的那些男子之后,才明白,自己是如此的平凡,根本无法入地的眼。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为她做此事。亲力亲为没什么不好。看着她开心,我便高兴了。”
卫玠望向桑渺问道:“与这么多男子共侍一妻,你心里可平衡?”
桑渺轻轻地摆动了一下衣袖,回道:“没有人会平衡。但,更没有人会放弃。如果不抓紧,便只能失去。与其痛不欲生,莫不如看着她幸福,自己亦会觉得幸福。再者,我并不是第一个闯入她心里的人,我只是一个想要加入的人。他们不排挤我,已是万幸。”转头看向卫玠,笑道,“今夜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自己好好儿想想吧。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卫玠微微皱眉:“有何好想?”
桑渺站起身对卫玠说:“一天三顿饭,你只吃一顿。一天四个时辰的睡眠,你只睡两个时辰。如果元宝对你有情,便会怜惜,若没有,你只是苦了自己而已。取舍之间虽然不易,但你若不是清楚的面对自己的心意,将来必然会后悔莫及。”
“如果你听过我和了了的故事,就应该知道,当初在武林大会上,被她迷倒的何止我一人?其中一人名唤启尊,爱她之心众所周知,却偏偏不肯放下脸面,做她众多夫君中的一人。时至今日,他仍然孤身一人。天色已晚,你早点儿休息。”
卫玠起身,将桑渺送至门口。待桑渺走后,他跌坐到椅子上,望着我的画像发呆。
丹青冒出头,带着哭腔指责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用话刺伤了妻主的心,她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来看丹青!丹青想妻主,很想很想……”
卫玠没有搭话,丹青便独自坐在椅子上哽咽哭泣。
过了一会儿,卫玠用袖子拨了拨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若是她来了,看到你这副样子,又怎会放心得下?”
丹青停止哭泣,咬了咬下唇,说:“丹青想妻主,想回到现代去,想听摇滚,想开越野车,不想在这里。这里不是丹青的家。”
卫玠轻叹一声,感慨道:“我又何尝不是?”
丹青立刻指控道:“你若对妻主好点儿,她怎会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你知道,妻主的工作有多危险,如果她发生什么意外,我……我……”
卫玠当即打断丹青的话,态度坚定地说:“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不会!”
过了一会儿,卫玠犹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如果老天在戏弄我,让我经历生死离别,我便舍了这条命,也要和老天理论一番,掴掴他的脸!”
卫玠话让我哭笑不得,心里充满了感动。
我附身到他的身上,紧紧抱住那二人的灵魂。这辈子,再也不松手!
***
一夜缠绵,就好似一场春梦,极美,却不真实。
当真是yy中的极致。
早晨回到现代,刚张开眼睛,便被魏小侯爷扯出去挑选礼服了。忙了一整天,也没看中一件,回到家后,倒头便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又被于妈妈打电话叫过去,一起商量菜谱的事情。
第三天,魏爸爸说要送我一套首饰。于是,魏小侯爷拉着我,和魏爸爸逛了一天。
魏爸爸出手阔绰,魏小侯爷也啃老啃得心安理得,我抱着首饰却感觉到了愧疚。
第四天的时候,大妈打来电话,让我接一个新任务。
我这一走,就是三天,回来后,躺在沙发上,刚上闭眼休息一会儿,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我皱着眉,睁开眼晴,塔拉着拖鞋,打着哈欠,迈着沉重的双腿,没好气地拉开大门。
门外,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在阳光下静静地微笑着。
我的心跳在玩了一个蹦极之后,渐渐恢复平静。我笑着打了声招呼,“宁非白,你回来了?”
宁非白张开双臂,打趣道:“你看,我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难道不是回来了?请相信我,你看见的绝时不是鬼魅。”
我调侃道:“虽说不是鬼魅,难保不是妖精。”
这话不假。宁非白向来会打扮自己。这次他学完服装设计回来,更是将这个特点发挥到了淋满尽致的地步。那一身剪裁特别的休闲服,穿在他的身上,绝对体现出了百分之二百的魅力。
宁非白柔声道:“元宝变漂亮了。”
我笑道:“还成吧,也就是貂蝉那个级别的。”
宁非白上前一步,低头凝视着我的眼睛,缓缓绽放出一个绝色的笑颜,说:“丫头,不请我进屋坐坐么?”
我往后退开一步,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这时,霍去病抱着元一站在了我的身后,以行动宣布着他男主人的地位。魏小侯爷紧随其后,站在了我的右手边。
宁非白的视线落在了元一身上,脸上的笑容呈现出片刻的僵硬,看似随意地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我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的。”
宁非白又问:“父亲呢?”
我语塞……
其实,我真的不应该语塞啊!就在我语塞的当口,魏小侯爷和霍去病异口同声道:“是我。”
我一脑门黑线,彻底语塞了。
宁非白的笑容瞬间绽放,笑吟吟地说:“丫头,你真想让我一直站在门外和你叙旧么?”
我在心里轻叹一声,侧过身,让宁非白走进客厅。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沙发上,然后举目环视一圈屋子,十分热络地寻味道:“大姐他们呢?”
我不确定地回道:“出去买菜了吧?”
宁飞白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像真正的绅士那样鞠了一躬,调皮地道:“这位女士,不知你是否能赏个光,与我共进午餐?”
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霍去病和魏小侯爷在这时立刻抱成了团儿,形成了统一战线。
霍去病对宁非白说:“元宝要在家里吃饭。”
宁非白也不是善茬儿,立刻问道:“有人会做饭么?”
霍去病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挺着胸脯说:“我会煮方便面!”
宁非白看向我笑道:“方便面可没什么营养。”
魏小侯爷斜眼看我说:“元宝最喜欢吃我煮的方便面了,是不是?”
我硬着头皮答道:“对。我就好儿这一口。”
宁非白呵呵一笑,说: “那好,我也尝尝魏小侯爷的手艺。”
魏小侯爷一脸戾气地皱眉道:“谁给你做饭?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我踢了魏小侯爷一脚,不让他像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
宁非白倒是毫不介意地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但丫说出口的话却也十分犀利。他说:“元宝,我觉得你应该开一间幼儿园,相信我,你绝对有教养那些小屁孩的丰富经验。”
得,这话是冲着魏小侯爷说的。
亏得宁非白这句话,我终于再次见识到魏小侯爷的独门绝学……踢裆脚。
宁非白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霍去病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十分不厚道了。他将手按在了宁非自的肩膀上。
要知道,虽然我和宁非白的爱情夭折了,但感情还是有的。至少,他救过我一命。所以,我奋力一扑,在魏小侯爷即将踢中宁非白的那一个瞬间,将他的腿撞到了一旁,并成功投篮,将自己投进了宁非白的怀里。
我挣扎着坐起身,宁非白却紧紧地抱着我。
眼见着霍去病要出手,我只好对宁非白说:“放开吧,我们还能做朋友。”
宁非白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魏小侯爷冲了上来,却被霍去病拦下。霍去病对魏小侯爷说:“让他们谈谈。”魏小侯爷横了一我眼,然后和霍去病一同走进了大屋。
我叹了一口气,对宁非白说:“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宁非白恋恋不舍地放开我。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厅。
走进院子的时候,宁非白微微停下脚步,看向了那两座墓碑。
我轻叹一声说:“霍豹和魏小侯爷并不是元一的爹,青玠才是。”
宁非白望向我,眼中划过不可置信。
我耸肩,“没什么不可置信的。这世界上的事儿,总存在变数。我们以为的是一样,实际上发生的又是另一样。”
宁非白疑感地问:“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刚才霍豹不是好端端地站在屋里么?你这墓碑,又是为谁立的呢?”
我想起吕布,心中黯然,“是为了一个对于我而言很重要的男人。”说完这话,我继续向外走去,穿行在一座座十分寂静的墓碑之间。
宁非白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在巴黎的时候,我总是在想,等我回来,见到你时,你会怎么对我?是又打又骂?还是干脆给我吃个闭门羹?再者默默流泪,不言不语?其实,我也想过,你会装作若无事的样子,和我调侃两句。只是……没有想到……”
我接下他的话,“只是没有想到,我已经从丫头升级成为人母了。”
宁非白淡淡一笑,“是啊,世事无常。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答道:“我本来就目光短浅,现在也不打算远眺未来,走一步,看一步,挺好。”
宁非白走到我面前,眼睛里闪烁著认真的光芒。他说:“如果,我愿意陪着你走一步,看一步,你可愿意再信我一次?”
我伸手,轻轻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沙哑道:“别这么看着我,也别这么说。如果我答应了你的请求,那只能说明我心软,却不能说明我还会再相信你所给予的爱情。宁非白,收起你的博爱,就算是帮我善待你自己吧。”
我放下的手,被宁非白攥住。他苦笑道:“元宝,我并不想善待自己,也无法善待自已。”
我仰望天空,淡淡一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关于你和我,却被你遗忘了的故事……”
故事不长,其内容和我对丹青讲述的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讲出来后我觉得格外轻松。
听完我的故事后,宁非白并没有说话,只是攥着的我手越发用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沙哑的嗓子问:“为什么不早点儿对我说?”
我勾唇一笑,反问道:“为什么要早说呢?我以前担心,如果早点儿对你说了这些,会让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误以为我只是想要报恩,而不是……真的……喜欢你。”
宁非白的眼圈红了。他一把将我抱入怀中,紧紧的,不留余力的。
我能感觉到他身子的细微颤抖,就像是身处寒流中的人,那样瑟瑟发抖,那样渴望温暖。
我抱紧他,柔声道:“不要难过,也不要伤心,你不知道,你的幸福对我而言很重要。”吸了吸鼻子,我提高声音,牛哄哄地说:“喂,宁非白,你小子以后如果有啥麻烦,大可以找我。我一准儿帮你摆平!够意思吧?!”
宁非白直接无视掉我的逗乐行为,而是眼含坚定地望着我,说:“元宝,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当……是报答我的教命之恩吧。我知道这么说很卑鄙,但是,我会给你幸福的。一辈子的幸福。我保证,再也不会与任何女人纠缠不清。”
不待我开口,一个尿不湿由天外飞来,向着宁非白的脑袋砸去,却被他将头一偏,闪躲开了。紧接着,魏小侯爷的叫骂声响起,“宁非白,你要不要脸?!小爷就知道,你丫曾经伤害过元宝!现在还好意思跑到这里说什么再给次机会?你给小爷我站着别动,小爷我今天非要踢废你不可!”
霍去病拉着想要跳出窗外的魏小侯爷,沉声道:“冷静。”
魏小侯爷气得跳脚骂道:“冷静?冷静个屁?!”
霍去病将被他抱在怀中的元一交给了魏小侯爷,十分淡定地说:“你哄孩子,我去会会宁非白。”
魏小侯爷立刻接过元一,并对宁非白吼道:“这回你不用站着别动了。你跑你可劲儿的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宁非白也火大地怒吼道:“这是我和元宝的事,关你们什么事?!”
霍去病和魏小侯爷再次异口同声道:“我是她男人!”
见宁非白看向我,我立刻打蛇棍上爬,厚着脸皮,说:“没错,他们都是我男人。”话说,我说完这话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多出了好几个窟窿。分别来自于霍去病和魏小侯爷。至于那个最应该惊讶的人,却压根儿就没啥剧烈的反应。
宁非白的表情很淡定,好像早就猜测到了我们之间混乱的关系。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元宝,我知道你是个贪玩的性子,但你必须知道我的认真。即使你已经结婚,我也不会轻易放手。更何况,你只是和他们有些暧昧的关系罢了。”
我颤抖了两下肩膀,说:“大哥,咱能不能不这么想问题?”
宁非白反问:“那你想让我如何想问题?难道要让我明明白白地说出,你现在玩玩没有关系,毕竟我曾经也风流浪荡过。等我重新得到你的心,我们再两个人执手一生,相携到老?”
我彻底无语了。
霍去病从窗口处一跃而出,站在我的身边,占有性地环绕住我的腰肢,对宁非自说:“如果你不是脑残,就应该看得出元宝的拒绝。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否则只是给我一个修理你的借口。”
宁非白冷笑道:“何必找借口,现在就过过招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霍去病在这个时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有范儿!他在动手之前,扫了我一眼,询问我的意见。作为一个好女人,我似乎应该阻止这场武斗,但实际上,我却说:“别打残了,别打脸,剩下的,你们随意。”
此话一出,二人立刻过起了拳脚。
几个回合后,宁非白躺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对我说:“元宝,我肋骨折了两根,能在你家养两天吗?”
魏小侯爷抱着元一跳出窗口,在我愣神儿的当口,照着宁非白的肋骨就是一脚!
美其名曰:“养两天哪够?我帮你多踹折一根肋骨,让你再多养一天!”
我无语哽咽了,这人,咋都怎么黑咧?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天生都是腹黑的料?我想先,就我这边的这些男人,扔到哪本儿书中,都是顶级BOSS的料!
第五十七章:牵扯心肺的秘密?
送走了骨折的宁非白,继续等待着订婚那一天的到来。
我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一个备受煎熬的过程。
别看霍去病和魏小侯爷像是达成了共识,但一股股涌动的暗潮却总能将我拍得晕头转向。有时候,一个处理不慎,我立刻就变身为了箭靶,被动地陪着魏小侯爷练手。
这几天,我总惦记着要去看看丹青和卫玠,但魏小侯爷却像有所察觉似的,盯着我不放。
我烦躁不安,和他吵了一架。
既然是吵架,谁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我气呼呼地吼道:“我不订婚了!”
他目赤欲裂地喊道;“不订就不订!我即使去当和尚,也不会娶你这个女人!”
对吼之后,便是沉默。
后悔,十分的后悔。
可是,话已出口了。
我看向霍去病,希望他能帮我一把。结果,他却送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其意很明显,丫是让我自己摆平这个乱子。想想也是,我有什么脸面去求他呢?
我准备大哭,我准备大吼,我准备发飙,却知道自己压根儿没有任何立场。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出屋子,寻一处僻静的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想想未来的路,到底要如何走下去。
黑漆漆的锦绣公墓,死一般的沉静。
以往,我总觉得,家里的热闹是我的骄傲,可如今,我竟然觉得累。不是觉得有压力,而是……太TMD有压力了!
我的家,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堵塞了出气孔的压力锅,随时会有爆炸的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变了。
无论是魏小侯爷,还是大姐。对,霍去病也不一样了。是因为我的博爱多情么?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说实话,我觉得霍去病绝对不是一个愿意和别人分享感情的人,但是,他却忍了下来。最后我觉得怪异的是,在他的忍耐之下,我感觉不到以往的包容,反而让我感觉到一种看热闹的心态。不,不是看热闹的心态,而是……一种嘲讽。
就像刚才,我和魏小侯爷吵架,如果是以前的霍去病,他一定会出言阻止,或者干脆拉着我离开。可今天,他只是看着我们斗,甚至在我离开家的时候,也没有追出来,而是……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那笑,应该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嘲。
哎……也许,不是他们变了,而是我变了。因为我变了,所以他们变了。
乱了。
我在锦绣公墓里转悠了两圈,然后向大门外走去,路过门卫房的时候,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我以为那个门卫受不了锦绣公墓里的阴森鬼气,所以走了。不想,竟然看见一个诡异的红点,在窗帘的缝隙中燃烧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我微微一怔,立刻意识到,那个男人不但没有走,反而就站在门卫房里,静静地吸着烟。
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他在品味什么?
很奇怪,那个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竟给我一种十分安全的感觉。
我停下脚步,有种想要敲他房门的冲动。我为自己的这种冲动而感到好笑。
走出锦绣公墓,独自一个人溜达在大街上。偶尔有机车驶过,那阵阵轰鸣声,让我想起霍去病初来此地,便夺人机车的事情。那时候,那曾指着政府大楼对我说,要给我一个家。
想着想着,竟忍不住泪流满面。
哭,是一件了力气活。
哭累了,随便找了一家饭店扒拉了几口饭菜。那饭菜难吃的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准,勾引起了我呕吐的欲望。
轻叹一声,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站起身,开始往回走。
走进锦绣公墓的时候,我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样子,他们是集体出去找我了。
我没有开灯,而是躺在了大屋的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查看上面的未接来电。
不多时,我听见了院子里传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看来,霍去病他们回来了。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进屋后,我听见大姐教训道:“魏小侯爷,你说说你,就好好儿和元宝过日子不成么?非得闹腾!不是大姐我吓唬你,等元宝伤心了,跑去和宁非白过了,我看你怎么办!还有,那个李世民可当着我们面说过,要接元宝去他那里住,而且还要封元宝当个公主,娶N个驸马!你就折腾吧,等把元宝折腾跑了,看你怎么办!”
魏小侯爷没有吭声。
大姐又开始训斥其霍去病,说:“还有你,霍去病,元宝跑出去的时候,你就应该马上追。看看,看看,动作稍微慢了点儿,人就没了吧?”
魏忠贤装模作样地感慨道:“你们啊,不是老夫说你们,甭放不下那些大男子的面子,人嘛,要懂得权衡利弊,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当初,老夫为了混出个模样,不还是和魏朝那厮共同服侍客氏?后来,老夫以人格魅力……哎呦……别掐,别掐,老夫不说了,不说了……”
大姐吼道:“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你说个没完没了,当老娘是个死人啊?!我就说,那事儿得告诉元宝,你偏不让我说!你看,你看,元宝为了我们这些人,硬着头皮继续做那份随时会要人姓性命的工作,可我们……我们还合伙欺……”
魏忠贤打断了大姐的话,劝道:“好了好了,不让你说,也是为了元宝好。如果她知道……”
我下意识地坐起身,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儿。
霍去病却十分警觉地说:“元宝回来了?”
魏小侯爷立刻询问道:“人呢?在哪儿?”
我抿着唇,站起身,拉开大屋的房门,从黑暗中走出,环视一圈众人,直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众人一齐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有。”
我上前一步,逼问道:“有,还是没有?”
众人一起沉默了。
我淡淡的说:“如果你们所隐瞒的事情,和我有关,请告诉我,我有知情权。好与坏,我自己背着,不成么?”眼睛看着大姐,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案。
大姐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霍去病将我抱入怀里,用手揉了揉揉我的脑袋,笑道:“你就别难为大姐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是卫玠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们觉得有些不妥而已。怕说了,你要担心。”
我嘘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然而,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抬头问霍去病:“你没有骗我?”
霍去病凝视着我的眼睛,勾唇,问道:“如果我骗了你呢?”
我攥紧他的衣襟,呲牙咧嘴,信誓旦旦道:“如果你骗了我,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爆脾气!”
霍去病玩笑道:“好啊,我等着看你的暴脾气。”
我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干脆选择沉默。
魏小侯爷不自然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用脚踢了踢我的小腿,问:“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答道:“我出去随便转转。”
魏小侯爷又问:“吃饭了么?”
我答道:“吃了。没吃下多少。”
魏小侯爷淡淡地道:“哦,我还没吃呢。”
我看了看他那个小样儿,忍不住咧嘴笑了。
魏小侯爷见我笑了,也笑了。
这不愉快的一页,就此翻过,谁也没再提过。
大姐感慨道:“哎……你们俩啊,有时候真像是小孩子。折腾这么久了,大家都饿了吧?”说完,那眼睛扫视魏忠贤。
魏忠贤呵呵一笑,自保奋勇道:“来来来,今晚,就让你们尝尝大夫炖鱼的手艺。”
魏忠贤去做饭的功夫,我躺了一会儿。饭菜上桌后,大姐叫我起来吃饭。不想,一闻到鱼腥味,我就恶心的想吐。
刷刷……刷刷…… 刷刷……刷刷……六道目光悉数射到我的身上。
我摸下了自己的肚子。
魏小侯爷转眼瞪向霍去病。
霍去病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喜模样。
大姐磕巴道:“不……不是有了吧?”伸手推魏忠贤,“快快,你你不是说你会号脉么?赶快给妹子看看。”
魏忠贤摸上我的脉搏,若有所思道:“依老夫多年诊治经验来看,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我问:“啥?”
魏忠贤轻咳一声,回到:“去买张试纸吧。”
众人异口同声道:“鄙视你!”
大姐一拍大腿,火速冲到小屋,取出一物,塞进我的手里。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竟然是试纸!
抬头看向大姐,大姐红着脸说:“我那个……呵呵……刚买的,还没来得及试。你先,你先。”
我惊讶道:“大姐,你莫不是有了吧?”
大姐羞涩地瞥了魏忠贤一眼,答道:“不知道呢。”
魏忠贤当时的表情别提多傻了。丫竟然长大了嘴巴,用手捂住了胸口,然后一转身,冲出了客厅。
我诧异道:“咦?他干什么去?”
不多时,魏忠贤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打试纸,全部塞进了大姐的手里。
大姐笑着啐了一口,拉着我走进了卫生间。
结果出来后,我傻了,大姐乐疯了。
我摸着肚子喃喃道:“我终于做妈妈了!”
大姐亢奋道:“我终于做妈妈了!”
霍去病激动异常,在屋子里不停地走着,偶尔会和同样暴走的魏忠贤撞到一起。
其实,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但一看到魏小侯爷的样子,心里就难过得要死。
霍去病想要伸手抱我,却又怕自己的力道过大,所以丫跑出去客厅,冲到寂静的公墓一阵咆哮,大声吼道:“我好快活!好快活!”紧接着,他又一阵风似地冲回到我的身边,将我抱起,举过头顶,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这一刻,我竟然……想起了吕布。
眼前的霍去病好像和吕布重叠了。
尤其是他高喊着“我好快活!”的时候,那一声声的“快活”,好想将我带回到了三国时期,吕布的府中。
不知是情难自禁,还是有心试探,我轻轻地叫了声,“吕布”。
霍去病微微一愣,眼中飞快地划过了什么,最后却是微微皱眉,问,“你叫他的名字做什么?”
我笑道:“他是我们的恩人。所以,我想啊,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就叫他吕布。”
霍去病的眸子闪了闪,没有搭话。
他将我放到沙发上,问:“你想吃些什么?我出去买。”不待我说话,人已经走出了客厅。
我垂下眼睑,静静地坐着。
魏小侯爷凑到我身边,说:“我要是霍大哥,也会心情不好。你总惦记着吕布做什么?”
大姐说:“可不。你以后可别提吕布,免得霍去病心烦。”
魏忠贤说:“你们懂个屁?依老夫之见,霍去病不是小气之人,你你们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我说:“收拾收拾睡吧。”
大姐和魏忠贤回了小屋。
魏小侯爷睡在了客厅。
我躺在大屋的床上,望着棚顶发呆。心里的想法,就像水雾。明明能看得见,却……抓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小侯爷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到床前,躺在我的身边。
他用闲聊的语调,问:“我们还订婚,是吧?”
我点了点头。
他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上扬起了唇角。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开口道:“元宝,别说气话了,我受不起。”
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用力抱住他,保证道:“不会了。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魏小侯爷闭着眼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元宝,不管我爱不爱你,我都要和你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我就是你影子。从你帮我打跑那些想要欺负的小混混开始,我就是你的影子了。人不能没有影子,你不能没有我,是不是?”
我用力抱住他,重重地点着头。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了。
我灵机一动,将手探入魏小侯爷的衣襟,抚摸上他的胸膛,营造出暧昧的气氛。
霍去病眯起了寒光四射的眼睛,沉声问:“你干什么?”
我转过头,淡淡地瞥了霍去病一眼,回道:“没什么意思。既然你选择留下了陪我,那就要接受这种生活方式。我管你是大将军还是……三国第一猛将?!”
霍去病的身子微微一震,却又立刻恢复了平静。他转过身,向门外走去,“都说孕妇情绪波动严重。你好好儿休息吧。”
我突然拔高了嗓子,喝道:“吕布,你给我站住!”
霍去病的脚步微顿,紧接着大步走出了房间。
我跳下床,冲到客厅,一把就起他的衣领,瞪着眼睛,怒吼道:“吕布,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霍去病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笑道:“你怎么变得疑神疑鬼?这样对胎儿可不好。”
我眨了眨眼睛,收回了自己的利爪。难道说,我真的误会了?吕布真的将身子让给了霍去病。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霍去病?可是……我总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呢?
我不死心,干脆做最后一搏。
我向后退开一步。冷笑道:“吕布,你不用骗我,魏小侯爷……已经都和我说了。”
霍去病的脸色变了。他攥紧拳头,眼中涌起了暴风骤雨。他挺直了背脊,他绷紧了神经,但是,他却一句话也没说。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就在这时,魏小侯爷一把拉开了房门,冲着霍去病喊着:“我没说!元宝在诈你!”
***
如果魏小侯爷没有拉开房门喊出那一句,如果霍去病没有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我,如果魏忠贤没有责备魏小侯爷,如果大姐没有对我说“对不起”,我想,我还是会相信,大姐他们没有和吕布串通一气,一起……骗我。
然而,一切都晚了。
虽然事后,我明白他们都是为我好,但在当时,我确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向后退开,撒腿跑出锦绣公墓。
他们在身后追我,却让我更想逃离。
我无法忍受他们的隐瞒,无法接受吕布的欺骗,无法释怀自己的混沌,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分不清吕布还是霍去病。
打开“时空路由器”,随便逃到一个国家,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得到我的国家。
溜进酒肆,偷了一坛子酒,醉倒在山间。
醒来后,脑袋里浑浑噩噩,好像想了很多,但实际上却是一片茫然。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说得坦白一点,难道我能揪住吕布的衣领,让他还我清白?
哼,清白?我有那东西么?
吕布没有消失,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只不过,他不应该骗我,不应该让我再次品尝那种得失之间的大喜大悲。
霍去病,呵呵……霍去病,我竟然分不清吕布和霍去病,我竟然分不清啊……
泪,沿着眼角滑落,一滴滴,一行行,一面面……
在清醒与宿醉之间,反反复复过了三四天。
我真想一醉不醒,我真想放任自己浑浑噩噩,但是,当我想起元一,想起肚子里的小家伙,我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怀着元一的那会儿,我的身体便不好,所幸老天照顾,让元一健健康康的。现在,我再次怀有身孕,就得担当起一个母亲的职责。我不能像我的母亲那样,一生只为了爱情而活着。我还有我的孩子,我要让我的孩子幸福。
甩甩浑浑噩噩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回到现代。有些事儿,还是要面对的。
当一身酒气的我出现在锦绣公墓里的时候,只看见了大姐和魏忠贤。
大姐哭了。她说:“妹子,你怎么忍心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让我们好找啊!大姐不是有意和吕布一起骗你,只是吕布说,如果想让你像以前那样快乐,霍去病就必须回来。吕布可以消失,霍去病必须回来。元宝,别怪吕布,他也是因为爱你。要不,谁愿意做别人的替身啊?你瞧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快洗洗,大姐给你烧热水去。”
我拉住大姐的手,含着泪,沙哑道:“对不起,大姐。是我……是我自己想不开,让你们担心了。”
大姐与我抱头痛哭,嚎啕道:“大姐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妹子,我和你说,其实……其实霍去病没有死。”
我用颤抖的手推开大姐,凝视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大姐,你在说什么?”
大姐吸着鼻子回道:“我说……我说霍去病其实没有死。”
我指向那个刻有“霍”字的墓碑,问:“那是谁?”
魏忠贤揽住大姐的腰肢,代替她答道:“那只不过是个假坟。不过,也许霍去病已经死了。”
我瞪大了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吼道:“你不是说他没有死么?“
大姐纠结道:“妹子妹子你别急,这事儿一时半刻也说不清。这个……这个事儿,你还得问吕布,我刚开始还是明白一点儿的,后来也被他们搞糊涂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倾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
眼泪,沿着眼角滑进嘴里,很咸。
我问大姐:“他在哪里?”
大姐答道:“我不知道。”
我睁开眼睛,望向了那间门卫室。如同疯了般,向着那个方向跑去。我有一种直觉,那个躲在暗处的门卫,一定是霍去病!对,一定是他!他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的!
如果……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儿,如果……如果我不是那么相信大姐他们的说辞,也许,就不会和霍去病擦肩而过却不知。
我相信我此刻的直觉,我相信,霍去病就守在我的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相信,那个在夜里忽明忽暗的烟火,便是霍去病一个人的寂寞!
我恨!
门卫室里没有人。任由我如何拍打那扇斑斓的铁门,都无人应我。而我,除了不停地拍打,叫喊,已经不能做任何事了。
手拍红了,拍肿了,拍出了血丝,也拍烂了皮肤……
我知道自己很傻,很固执。然而,当你有可能再次面对爱人活着的希望,没有人可以理智,更没有人可以冷静下来,去思考何谓的“应该如何”。
痛苦的捶打中,一只大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住我疯狂的举动。
大手的主人说:“不要糟蹋自己。他确实没有死。”
我转过头,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双眼深陷,眼布血丝,胡子拉碴,发丝凌乱。
他是吕布。
我扑到他身上,捶打着他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吕布自嘲地一笑,回道:“为什么骗你?我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要骗你?为了骗你,我丢弃了我的骄傲,我的尊严,我的姓氏!”
我停下捶打,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他笑谈风月,纵马跃三国;曾经,他站在血泊中,问我是不是他的妾;曾经,他为我勇闯曹营,甘愿被俘。就是这么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他却甘愿当霍去病的替身,骗得我好苦,也爱得我好苦。
吕布伸出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叙述道:“你去找霍去病的那晚,白晓苏陷入疯狂,不但给霍去病下了药,还用刀将他身体多处刺伤。霍去病为了扯住那根捆绑在你身上的绳子,他将自己的手臂钉在了墙面上。在白晓苏引爆雷管的那一刻,他拔出了匕首,跳出了窗外。原本,他可以借助窗台等物,跳跃至其他安全的地方,但是,他身受重伤,行动极其不便,最终,还是在磕磕碰碰中跌落至楼下。虽然……他没有死,但是还是因为重伤,而变成了植物人。”
我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他活着,不是植物人!不是!”
吕布并不理会我的嚎叫,接着道:“可能是因为我们拥有着同一个灵魂吧,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他希望我们替他保密,不希望你看见现在的他。他希望我代替他照顾你。所以,这辈子,我就是霍去病!”
吕布看向远方,淡淡道:“第一次假扮霍去病,被你一眼认出来了。那时候,我其实是怀有私心的,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第二次,你从慈国回来,我再次假扮霍去病,很成功。”转过头,凝视着我的眼睛,“你知道吗?想要假扮一个人,都需要做什么?”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吗,当你知道自己只有假扮成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接受,才能有给她幸福的权利,这里,多痛么?!”自嘲一笑,“呵呵……可惜,这些你都不屑。”转过身,背对着我,“他在医院里的身体不见了。我也正在找他,你……去找他吧。”说完,大步向公墓外走去。
我想拉住吕布的手,但却拉不住他的决然。
望着他的背影,我竟然有种与幸福失之交臂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无力,很彷徨,很纠结。
此刻,我很混乱。
我真想满世界地去找霍去病,质问他十万个为什么?!
然而,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走开,吕布,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是个男人,是一个骄傲的男人。
虽然他骗了我,却也为了我忍让了许多。
如果……如果他不是那么爱我,也许,我不会将他错认为霍去病。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寻求着那种强大而有力的爱情吧。
望着吕布的背影,我落泪了。
我哽咽道:“吕布,你别走。”
他脚步微顿,却仍旧不回头。
我喊道:“吕布,你是不是我的男人?!”
吕布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他说;“别可怜我。你的怜悯,只会让我更瞧不起自己。”说完,大步离开。
我突然发了狠,冲着他吼道:“吕布,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让你们老吕家一尸两命。”
吕布瞬间转回头,冲我吼道:“你到底想怎样?孩子就不是你的吗?!”
我指着自己的肚子,开始耍泼:“是我的,但也是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尽管走!我让他认别人当爸!我家别的没有,就是男人多!”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吕布竟然被我气笑了。他骂道:“你个无赖!”
我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手,开始往家的方向拖,“我这个无赖都不和你计较你骗了我的那件事儿,你还想怎样?我发现了,我越是好说话,你们越是不拿我当领导看。今天,你们都给我老实呆着,敢妄动者,统统跪钉子板!”回过头,瞥了吕布一眼,沙哑道,“你活着,真好。”眼眶在不知觉得再次湿润了。
吕布一把抱住我,紧紧地。
我哽咽道:“你们都是混蛋!”
吕布呵呵笑道:“混蛋配流氓,正好。”
我啐了他一口,信誓旦旦道:“走,跟我收拾霍去病那个家伙去!他要是再敢跟我玩诈尸,我就……奸尸!”
吕布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曰:“你活得真有勇气。”
***
你尝试过满世界找一个人的滋味么?
如果说等待是难熬的,那么寻找便是将你放在温火上慢慢地熬,死不了,却每时每刻都处于窒息的边缘。
我问吕布,霍去病的身体在医院里消失,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自己行动了?
吕布若有所思道:“医生说,他复原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我的心一沉,却仍然相信希望。
思索片刻后,我灵机一动,打开大衣柜,冲入地下室。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道霍去病会不会躲在地下室里?
很显然的是,这句话大家都知道,霍去病也知道,所以他没有躲在地下室里。
我失望之极,却流不出眼泪。
跌坐到地上,喃喃道:“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吕布说:“男人不会离开自己心爱的女人。相信我,他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伸手抱住吕布的腰,认真地说:“谢谢你。”
吕布闭上眼睛,沙哑道:“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主动抱住我。”
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啵了一口,打趣道:“我不是你的妾么?”
吕布张开眼睛,直视向我,信誓旦旦道:“对,你是我的妾!我吕布的妾!”唇角缓缓勾起,绽放出幸福的笑颜。
有些感情,就像哥俩好胶水。分开的时候,都自以为是,但凡搅合在了一起,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反应,却再也分不开了。就像……我和吕布。
因为他骗了我,所以他默许了魏小侯爷的存在。
因为他骗了我,所以我在失去霍去病之后仍旧能幸福地生活。
孰是孰非,且留看客评说吧。
第五十八章:男人们的心思
当魏小侯爷抱着元一从家里回来后,他先是将我一顿臭骂,然后赠送给我一个十分惊悚的消息——明天,将举行我们的订婚晚宴!
我一拍额头,哀号道:“这么快?”
魏小侯爷斜眼看我,冷飕飕地问:“快么?”
大姐问:“礼服选好了吗?”
我摇头,“没。”
魏小侯爷不悦地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魏忠贤摇头晃脑地教训道:“元宝啊,不是老夫说你,魏小侯爷一心想和你订婚,你也忒不积极了。魏小侯爷不能人道,心里痛苦着呢,你就不能热情点儿,让他觉得自已是被需要的?依老夫之见,不如我们今晚一起去挑选礼服吧。”
大姐附议道:“这阵子大家经历了很多,也没个心情筹备订婚宴的事儿,一直都是于妈妈在忙,我们明天出现,也不好太寒酸了。我看,就依他所说,我们今晚就出去购物吧。先弄几套像样的礼服再说。”
我用力点头。
***
在高档的商厦里,大家选来选去,却始终没有选到合心意的礼服。
纠结中,宁非白打来电话,说他的伤好养好了,想要请我吃饭。
我灵光一动,对他说:“吃饭就不必了。不过,如果你有设计好的礼服,我倒是可以登门拜访一下。”
挂下电话之后,我对吕布说:“走,我们去宁非白他们家拿礼服。”
当宁非白知道我拿礼服是为了自已的订婚宴后,丫彻底傻了。
在他发傻的这个过程中,我十分不厚道地席卷了他的最新设计,抱走了所有的礼服,屁颠颠地打道回府了。
中午起来,吃过饭后,我便带领着众人冲入一家大型美容院,开始化妆,做造型,眨眼间,就到了下午五点。
我一回头,发现吕布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走过去,刚想伸手拍醒他,就见他突然坐直了身体,对我说:“元宝,我想,我已经知道霍去病在哪里了!”
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更多的却是无法用语言所形容的兴奋与激动。
我攥着吕布的手,颤声问:“他……他在哪里?”
吕布说出了一个地址。
那是一家位于附近的医院!
我撇腿便跑。
吕布随后跟来,说:“我陪你去。”
大姐喊道:“元宝,马上就要去宴会场了,你干什么去?”
我头也不回地喊道:“我去找霍去病!”
跑出美容院的时候,我却又折返了回去。
火速冲进美容院,抱着魏小侯爷,承诺道:“你先去宴会场,我一定会赶去的!我保证!”
魏小侯爷想了想,干脆当机立断道:“我也去找霍大哥!”
五点,是下班高峰期,车流拥挤,半天也挪不动个地方。于是,我们这一群身穿礼服的人,干脆甩开膀子,向着那家医院狂奔而去。
奔跑的路上,我问吕布:“你怎么知道霍去病在那家医院里?”
吕布若有所思道:“如果他真的在那里,那么,我的一个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来不及细问,那间医院已经近在眼前。
我们飞奔至吕布所指出的房门口。
站在门口,我……竟然不敢推门而入。
我怕,我担心,我不安,我颤抖……
吕布看出我的紧张,干脆将我推入病房内。
白色的病房里,白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古铜色的男人。
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沉睡。
他的胸膛在轻微地起伏着。那一起一落之间,是活着的象征,是我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轻轻地跪在他的床边,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容颜,直到眼中蓄满了泪水,无法将其看请。我闭上眼睛,嗅着他的味道,那真实存在的味道。
脸上的泪水被擦拭掉。
我瞬间睁开眼睛,看见的,却不是霍去病的手,而是吕布。
失望吗?
不!
只要活着,就是希望!
只是,霍去病他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说话?我明明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
我伸出手,一寸寸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希望他能攥住我的手,让我不要乱摸。
他没有头发。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可能在爆炸中被烧光了,也可能是被医护人员剪掉了。然而,这无损他的气势。尽管他躺在那里,尽管他苍白而无力,尽管他只能微弱地呼吸,但是,这个男人仍旧是位顶天立地的将军!是我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和两块明显的烧伤,那是他爱我胜过与自已性命的证明。我膜拜着。
医护人员走来,看见吕布时竟然没有诧异,而是询问道:“你怎么才来看你的兄弟?”
我看向吕布,等待他的说法。
在医护人员走后,吕布对我解释道:“还记得在三国时期的事情吗?那时候我和霍去病曾经互换过身体。所以,当我骗你,说我将身体给了霍去病时,你相信了。霍去病没有死,他成为了植物人。但是,我偶尔会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我甚至怀疑过,他就在我的身体里。然而,却始终抓不住他,无法证明他是否真的存在。
“有时候,我感觉自已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乎经历了什么。可等醒来之后,却记不清了。我以为这是梦。然而,当霍去病的身体突然消失不见时,我却不得不可开始怀疑,那些隐约的画面,不是梦,而是我经历的现实。
“记得,你前几天跑出去的时候,我的心一阵绞痛,紧接着,人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竟然站在了门卫房旁。给我的感觉,我好像刚从门卫房中走出来一样。
“就在刚才,我梦见了这家医院。还梦见一个人将霍去病的身体送到了这里。现在,我可以肯定的说,将霍去病的身体送到这里来的那个人,是……霍去病他自已!在某一个时刻,他的灵魂主导了我的身体,并将他自已的身体送到了这家医院里。”
虽然我用不可置信地目光扫视着霍去病和吕布,但是,我的心里却十分明白,这大概就是事实。
我闭上了眼睛,躺在了霍去病的身旁,喃喃道:“既然你有自已的意识,为什么不来见我?既然你能主导吕布的身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声音渐渐拔高,无法抑制的痛苦宣泄而出。
我以为我会继续发疯,但实际上,我只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十分冷静地对魏小侯爷说:“我需要一把轮椅。”
霍去病,你既然敢和我玩捉迷藏,我就和你死磕到底!
***
晚上六点四十二分的时候,我们这一群人,终于闪亮登场,相继走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场。
话说“惊艳”二字,无外乎如此。
吕布身穿黑色骑马装,像一位凯旋归来的骑士。
大姐身穿粉色唐装,怀抱着我家元一,绝对艳光四射。
魏忠贤也穿了一身唐装,颜色淡雅,特有范儿。
魏小侯爷和我,是今天的主角。
他身穿酒红色的燕尾服,以金色纽扣为装饰,耀眼得如同一颗星星。
我身穿金色露背装,脚蹬一双水晶鞋。已经及腰的长发轻轻挽起,蓬松地盘在脑后。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便是手腕上那串酒红色的玛瑙。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我是骄傲的。
我挽着魏小侯爷的胳膊,和他一起推着身着深蓝色军装的霍去病,一同走入订婚宴中。
魏爸爸和于妈妈十分欣慰地笑着,大有“我家有子初长成”的喜悦。
说实话,今天来参加订婚宴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那些人都是冲着魏爸爸和于妈妈的面子来的。
我的家庭背景,一般人是知道的。尤其是在这个小型的上流杜会,每个人都是八卦的好苗子。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他们是我所爱的人,是我的骄傲!
穿着高跟鞋,让我很不习惯。刚才撒丫子奔跑的时候没觉得怎样,现在停下来之后,竟然觉得两只脚火辣辣地痛。
魏小侯爷体贴道:“去休息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找了间休息室,将霍去病一同推了进去。
蹬掉鞋子后,我赤着脚,围着毫无反应的霍去病转了几圈。
我低头吻他,他没有回应。
我用脚踢他,他没有反应。
我从精致的手提包中翻找出唇彩和眼影,在他的脸上用心地涂抹着,并威胁道:“霍去病,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得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等我将你打扮成妖艳的女人后,我会推着你出去转转。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霍去病。你会听见我大声喊出你的名宇。”
霍去病,依旧昏睡不醒。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我将霍去病转向窗口,这才喊了声“进来”。
大妈挽着大爷的手,款款走来,对我说:“丫头,今天是你的订婚宴,大妈送你一样礼物。”
我打起道:“真不容易啊,不锈钢公鸡竟然要下蛋了。”
大妈呵呵笑道:“大妈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呢,能不善待你吗?我的,不就是你的?丫头,这件礼物可是个好东西啊。”说完,递给我一个……十分寒碜的纸盒。
打开纸盒,但见里面可怜扒拉地躺着一枚装饰戒。
戒指看起来挺普通的,就是上面镶嵌的那颗绿猫眼,挺大。估计是假货。
我将其戴在手上,看了看,还挺好看的。
大妈神秘兮兮地说:“这个是最新的‘时空路由器’。你再去看丹青,就可以直接身体穿越了。怎么样,够厉害吧?”
我激动地发出连珠炮,问:“真的?这么小,成么?怎么用?”
大妈讲解道:“你只要按一下那个绿猫眼,你的面前就会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显示屏。具体操作和上一个没啥区别,就是样子袖珍了,好看了,更容易携带了。最主要的,当然是……嘿嘿……可以任由你跨越各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时空和朝代。”
我抱着大妈,哽咽道:“谢了,大妈!”
大妈感动道:“甭客气。大妈还指望你养老呢。先给个五六万花花吧。”
我撇了撇嘴,放开她,一抬头,竟然看见魏小侯爷等人就站在门口处,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吕布饮尽杯中酒后,对我说:“去接他们回来吧。”
我立刻喜笑颜开,忙点头应下,转身便要去慈国。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卫玠和丹青在慈国的事情,吕布说让我去接人,他想让我接谁?
我转回身,满眼疑感地望向他。莫非,他知道什么了?
吕布没有说话,魏小侯爷却显得十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要去就赶快去,别愣在那里,像块木头!不过,小爷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接回来的人不是丹青和卫玠,你就等着给自已收尸吧!”
我……傻……了……
我磕磕巴巴地问:“你……你们……你们啥意思?”
魏小侯爷瞪我一眼,说:“字面上的意思。不懂?自已查字典去!”
我看向了吕布,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明确一点儿的答案。
吕布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你听听‘时空路由器’上的录音,便知道了。”
我立刻从小巧的手提包里翻找出老版的“时空路由器”,用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按了下播放键。
“时空路由器”先是传出了一个人十分短促的惊叫声,紧接着,便是自恼的声音,
“怎么办?这么操作好像不对呢,丹青真是笨死了!”
“我来试试。”同样的声音,不同的语调,不同的语速,不同的感觉,这是卫玠。
大概过了三四秒钟,老版“时空路由器”里传来卫玠挫败的声音。他说:“这个‘时空路由器’好像认元宝当了主人,在你我的手中竟然无法启动。若你还想看元一的照片,便等元宝醒来后,让她拿给你看吧。”
丹青叹了一口气,纠结道:“等会儿妻主醒来后,便又要回去了。丹青也好想和妻主一起回家,看看元一,看看大姐他们。咱俩离开家那么长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咱俩?卫大哥,你说,他们会想咱俩吗?”
片刻之后,卫玠道:“我想,元宝应该没告诉他们,我们……还活着。”
丹青喃喃道:“我想也是。妻主总说她自私得很,可又偏偏是个心善的人,对谁都那么好。我们离开的时候,吕大哥陷入昏迷不醒,魏小侯爷又伤得那么重,哎……妻主只说吕大哥将身体让给了霍大哥,却没说她和霍大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怕是心中有鬼。卫大哥,你说,如果我们偷了妻主的‘时空路由器’,她是不是就只能呆在丹青的身体里,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了呢?”
一阵沉默过后,卫玠道:“我想,是的。”
丹青如同猫儿般小声道:“好啊,卫大哥,你将那东西收起来吧。”
卫玠笑骂道:“你倒是有心计。如果我真拿走了她的‘时空路由器',她岂会善罢甘休?等她回到现代,再不来慈国,你又要一天数遍的埋怨我多事,指责我留不住她。”
丹青呵呵笑道:“现在的身体,是你我二人共用。丹青若不指责你,便会自责,卫大哥是大哥,便要多担待一些嘛。”
卫玠说:“你这些心眼,怎不见你在她面前耍?”
沉默片刻,丹青喃喃道:“不耍么?如果不耍这些小心机,又怎会趁着她熟睡,想要爬起来偷走她的宝贝?”
卫玠沉默了。
又过了半晌,丹青问:“卫大哥,你说,丹青会怀上妻主的孩儿吗?”
沉默,诡异的沉默。
最后,卫玠咬着后牙说:“你听过做梦也能怀孕的吗?!”
丹青道:“是做梦吗?可是丹青觉得一切都好真实。妻主会亲丹青这里,还会咬这里,还会舔这里……”
卫玠低吼道:“丹青!”
丹青不满道:“干嘛儿打断我?”
卫玠冷声道:“你说便说,做什么一边说,一边去撩拨她?待会儿她醒来,便要走了,你就不能让她多睡一会儿?!”
丹青不悦道:“就是因为妻主等会儿要走,所以丹青才要亲亲她。这次不亲够了,下次还不知道何时才能亲到。如果你看着不舒服,大可以……嗯?对了!卫大哥,丹青有一个主意,可以留下妻主哦!”
卫玠忙问:“什么主意?”
丹青说:“你拿着妻主的‘时空路由器’回到现代去,帮妻主把工作做好。这样,妻主就可以留下来陪丹青了。等你下次回来,丹青就替妻主去工作,留你陪着妻主。如何?”
卫玠冷笑道:“你倒是会盘算。怕只怕,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会找个地方藏起来。”
丹青嘟囔道:“卫大哥,你不信任我!”
卫玠直接道:“你我共用一体,你的心思我又岂会不知道?你为元宝找来一具刚咽气不久的女尸,一直放在寒玉棺里,却从来不曾让元宝附身到那女子的身上去。你怕她有了自已的身体后,会在慈国里招花惹草,毕竟,这里可以一妻多夫。你宁愿她在你的身体里,陪着你一辈子。如果我走了,不就正合你意?”说到最后,卫玠突然拔高了音量,怒喝道,“丹青!你……你休要太过分!”
丹青底气十足地回吼道:“这是丹青的灵魂,丹青就喜欢将自已的灵魂埋进妻主的灵魂里,这样舒服,你管得着么?”
“嗯……”“时空路由器”里传出女子性感的低吟声。
丹青如同猫儿般喵喵道:“妻主,你摸摸丹青这里,好不好?”
“小馋猫……”女子柔声调笑道。
“喵……”丹青学习猫叫。
接下来,所有的对话都被那些十分好理解,却十分不好解释的“嗯……啊……唔……”所取代。
我脸上一片潮红,立刻关掉了老版的“时空路由器”,举着双手对吕布和魏小侯爷快语道:“我当初去慈国玩的时候,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丹青和卫玠。我娶了他俩,并发誓要善待他们。不想,一回到现代,又出现了这么多乌龙的事儿。我真的不想这样,却又不得不这样,你们能明白吗?”
吕布的眸子黑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眸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示意他表个态。
吕布说:“我没那么大方。”
我立刻垮下了肩膀,一颗心沉入了海洋。
吕布又道:“却也没那么小气。”
我立刻抬起了眼皮,用满怀希望地目光望着他。
吕布淡淡一笑,说:“你且先把他们接回来吧。我答应过霍去病,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我欢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照着他的嘴巴,狠狠地啵了一口。
魏小侯爷提起腿,照着我的后屁股踢了一脚。
我转过头.笑吟吟地说:“息怒息怒,等会儿姐姐我也亲你一口。”
魏小侯爷唾道:“稀罕?!”话虽如此,但他却眼也不眨地望着我。
我跳到他的身上,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魏小侯爷的脸色一变,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被我亲过的地方,然后推开我,坐到了沙发上。
魏忠贤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竟然嘿嘿一笑,用手指指了指自已的嘴巴。
我一下明白了过来。再次扑到魏小侯爷的面前,照着他的嘴巴便啃了一口,并扬言道:“刚才那个是赠送的!”
魏小侯爷没绷住,脸色见了笑模样。
我举起拳头,高呼道:“你们等着,我速去速回!”
***
第一次,带着自已的身体,跨越时空,来到了慈国的“世外桃源”。
我的心情很激动,就像是要迎娶新郎的新娘。
站在他俩的屋门口,我伸出去敲门的手,竟然变得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面前的房门忽然被人拉开。
丹青那张魅人的脸蛋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眨了眨妩媚的猫眼,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捅了捅我的脸蛋。
我攥住他是食指,沙哑道:“小傻瓜,我来带你们回家了。”
丹青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额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喃喃道:“丹青终于可以回家了……”泪水,悄然流下。
我紧紧地抱住他那越发纤细的腰肢,鼻音颇重地说:“好,我们现在就走。”
“等一下。”卫玠抬起头,对我说。他转身跑进屋子,抱起一大卷的画纸,然后又飞快地跑了出来,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好像生怕我会丢下他独自跑路似的。
虽然我明知道他拿得那些都是我的画像,但还是忍不住逗弄道:“你拿得是什么啊?”
卫玠答道:“一些画而已。”
我说:“给我看一下呗。”
卫玠答道:“拙作。”
我撇嘴道:“莫不是你看中了某个女子,画得她的画像吧?”
卫玠的双颊一红,嗔道:“休要胡说!你若要看,待回家之后,我让你看便是。”
我呵呵一笑,靠近他,暧昧道:“不用看,我也能猜到,你画得必定是你心爱之人。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我本以为,卫玠会用他那犀利的言语,刺我几句。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神色认真地望着我,说:“你知道便好。”
这回,换我不好意思了。
“啧啧……元宝,你哄男人的把戏虽然稚嫩了点儿,但还算及格,也不枉费我帮你一把。”贾绝色倚靠在栏杆上,笑嘻嘻地说。
我拉着卫玠走到她的面前,说:“虽然你这个女人满嘴跑火车,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帮我照顾他们俩。”
贾绝色伸出手,“亲姐妹,明算账,他俩这段时间的开销,你得付吧?”
我眯眼道:“你就抠门吧!”
贾绝色讪讪地缩回手,开始哭穷道:“元宝啊,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我希望一星期七天,一月三十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美男,日日抱金砖,时时吻满天,刻刻乐不完。等我长眠不醒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建造一个超级大的金棺材,和我的亲亲宝贝儿们一习躺在里面。这辈子,下辈子,他们都是老娘我一个人的!而你,这种吃我家饭,住我家宅,却不给钱的女人,就好比耗子,叼跑了我金棺盖上的一块金子,让我死都无法闭眼啊!”
我向后跳开一步,忍不住喊道:“靠!没有这么严重吧?!”
寇筱燃勾起一抹邪笑,从不远处走来。他环抱住贾绝色的腰肢,对我说:“你所拖欠的食宿费,且算在我的头上吧。一路顺风,不送。”
简明扼奥,却深得我心。
既然人家男主人已经开口赶人了,我再呆下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我拉住卫玠的手,便准备玩瞬间消失。
贾绝色不依不饶道:“喂,元宝,你别走,你没有金银不要紧,把我带回去玩两天总成吧?”
寇筱燃揽住贾绝色的腰,低语道:“弟弟,我说过,元宝的债务由我来付。现在看来,弟弟是一心想要和她回现代去,已经不稀罕我的‘人债肉偿’喽?”
贾绝色立刻哄道:“怎么会?我只是心疼哥哥而已。”
寇筱燃一把抱起贾绝色,暧味地说:“借用弟弟的一句话,‘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
我忍着笑,踩着梯子,爬上了树。
在返回现代的前一秒,我听见贾绝色在屋里喊道:“元宝,我发誓,老娘绝对不会跟你回现代去的!你要是有良心,就……嗯……就给我带一些……哥哥……别……啊……”
我不知道贾绝色想让我给她带一些什么东西。很显然,寇筱燃压根儿就不想让我再次出现。
我笑了笑,挥手与那站在院子里的九位绝色美男子挥手告别。
而那九个人集体无视我,齐刷刷地转身走进了贾绝色的房间。
我转头问卫玠:“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卫玠低下头,在我的唇瓣上印下轻柔一吻。他含笑道:“不是你不招人待见,是他们的眼中只有贾绝色,正如……我的眼中只有你。”
被美男表白,我头晕目眩,幸福得冒泡。
不管未来如何,我都要抓住自已的牵福!
“金诏书”不是传说,我那跨越了各个时空的爱情,更不是传说!
第五十九章:我们的订婚宴
回到现代,降落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还为等我从沙发上爬起来,丹青便一个高蹿起,扑到了大家的身上,无比欢快地喊道:“丹青回来了!丹青回来了!”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他火速冲到大姐的面前,一把抱走了大姐怀中的元一,激动地唤着他的名字,“元一,元一,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
元一咧着小嘴,挥舞着小手,去抓丹青的长发。
丹青抱着元一,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寻思着,丹青尚且如此,不知卫玠看见元一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丹青哭够了,使劲儿吸了吸微微泛红的鼻头,用脸贴了贴元一的小脸,忍不住使劲儿亲了两口。他的眼底泛起了慈爱的光,很柔,很美。
大姐呆愣愣地看着丹青,问:“这……这就是丹青原来的样貌?”
我点头应道:“是啊。”
大姐将丹青的身体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最后大发感慨道:“丹青还真是个美男子,穿裙子也这么好看。”
魏忠贤皱眉道:“老夫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极受女子追捧的。”
大姐鄙视道:“有能耐,你也去穿条裙子试试!”
魏忠贤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道:“裙子那种女气的东西,不适合老夫。”
大姐扑哧一声笑开了花。
丹青抱着元一,沙哑道:“我们大家又能聚在一起,真好。”
魏忠贤点头附和,“确实不易。”
大姐感慨道:“活着,真好。”
大家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丹青和大家说着分别后的种种,我也将霍去病和吕布之间的混乱关系讲给丹青听了。
好半天不见卫玠发言,我便询问道:“丹青,卫玠呢?”
丹青先是一愣,随机皱了皱眉,似乎在感觉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回道:“我感觉不到卫大哥。他可能昏迷过去了。”
大姐笑道:“还是丹青的灵魂最顽强。”
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经历了生死之后的重逢,那种喜悦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然而,我从丹青的反应中,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逼问道:“丹青,你和我说实话,卫玠到底怎么了?如果他在昏睡,你不会感觉不到。”
丹青攥紧了裙摆,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紧张兮兮地说:“妻……妻主,丹青觉得,卫大哥……好像……好像不在丹青的身体里。”
我呆愣愣地望着丹青,好像听不懂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半晌,我问:“丹青,你再说一遍。”
丹青立刻搀扶住我,哽咽道:“丹青确实感觉不到卫大哥。但是……但是丹青却又觉得,卫大哥就在这里,并没有离开。说不准,真的说不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妻主,你快想想办法吧。”
我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卫玠为什么会不在丹青的身体里?为什么会这样?”转过身,扑到大妈身上,急切地问,“大妈大妈,你知道卫玠在哪里吗?为什么会这样?”
大妈皱着眉,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卫玠的灵魂太脆弱,经不起折腾,消失了。”
“不会!”我大声否决道。
大妈又道:“也有可能是因为卫玠的灵魂在穿越过来之后,进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我微微一怔,随机大声喊道:“卫玠!卫玠你在哪里?!你赶快给我出来!出来!”
卫玠没被我喊出来,魏爸爸却推门而入。
魏爸爸的身侧站着四个人,他为我和魏小侯爷引荐道:“魏小侯,元宝啊,我为你们引荐一下,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老战友齐岩和他的夫人,以及他们的宝贝女儿齐闹和准女婿卫子杰。他们今天特意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
嗖嗖……
所有的实现都悉数射向齐闹……和……她的准未婚夫——卫子杰!
齐闹在看见我的那个瞬间,立刻变了脸色,喝道:“是你?!”
而此刻,我的眼睛里,所看见的那个人,只有卫子杰。
他,身穿简洁干净的纯白色衬衫,下配一条米色休闲裤,脚蹬一双十分柔软的咖啡色羊皮鞋。
他,有一头柔软的发丝,轻柔地拂过额前,划过耳垂。
他,有一双十分漂亮的凤焰。微微上扬的眼尾,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风情。然而,他给人的整体感觉,却是那样的冷静,知性,敏感。
他,就如同一位从画中走来的儒雅公子,翩若惊鸿。
他, 竟然是……卫玠!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知道,我在颤抖。
齐闹怒喝道:“你干什么?!”
我无视她。
齐闹冲着我扬起了巴掌,却被魏小侯爷拦了下来。
虽然一干长辈满眼疑惑地望着我,希望得到一个解释,但是,我除了攥紧卫子杰的双手,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什么话也说不出。
僵持中,卫子杰试图挣开我的手。他皱眉,不悦道:“放手!”
我固执地抓紧他的手,沙哑道:“不放!”
卫子杰问:“你认识我?”
我点头,回道:“认识。”
卫子杰又问:“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我抿了抿唇,转过头扫了眼于妈妈和魏爸爸,又看向吕布等人,最后,冲着卫子杰一呲牙,回道:“我们是债主和欠债者的关系!”
卫子杰甩开我的手,呵斥道:“胡闹!”
齐闹立刻站到卫子杰的身边,说:“子杰,我们走,别和这个疯女人一般见识。”
于妈妈不悦道:“小小年纪,怎么一张嘴巴就崩二踢脚啊?”
齐闹的母亲也拉下来脸,冲着于妈妈开始发炮。
战争,瞬间升级了。
魏爸爸和他的老战友一脸的歉意,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见齐闹拉着卫子杰要走,我急了,操起一个装饰花瓶,就要去砸卫子杰的脑袋。我想的是,如果卫子杰和卫玠共用一个灵魂,我将卫子杰砸昏,你们卫玠不就能掌控卫子杰身体的控制权了么?就算卫玠没有附身到卫子杰的身上,那么……我也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魏爸爸的老战友见我动手,立刻挡在了卫子杰的身前,夺下了我的武器。
魏爸爸怕他的老战友伤到我,当即将我护在了身后。
齐闹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啊!有人要伤害爸爸!”
呼啦一声,门外冲进来一群身着部队服装的人。
战争,绝对升华了。
然而,这一仗,却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安静。几乎,没什么声音。
数招过后,部队里的那群人,悉数躺在了地上。
除了我们这一伙儿人之外,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甩了甩凌乱的头发,冲着卫子杰勾了勾手指,说:“来,你乖乖地让我敲一下脑袋,咱就算两清了。不然,你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也不知道魏小侯爷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条棍子,将其塞进了我的手里。
卫子杰静静地看着我,问:“你为什么执意要打我的脑袋?”
我抿了抿唇,回道:“为了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卫子杰勾唇一笑,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
我觉得他这话似乎有些问题,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然而,我的心却因为他这句话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话而狂跳了起来。
我灵机一动,将棍子对准了元一,说:“好,你走吧,我今天不打你,我打元一!”说完,一棍子挥下!
卫子杰大叫一声:“不要!”人瞬间冲至丹青的面前,用身体护住了元一。
我的棍子停顿在了空中,转而却改变了方向,照着卫子杰……哦,不,是照着卫玠的屁股打去!
卫玠抱着元一,站得笔直,静静地承受着我的棍棒。
打到第三下的时候,元一突然嗷嗷大哭了起来。
我扔掉了棍子,转身坐在了沙发上,说着口不应心的话,“如果你不想回来,我不会逼你。”丫地,气死我了,竟然骗我!害我担心死了!
卫玠转过身,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希望我回来的。”
我突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想让我如何表现,才能证明我不但希望你回来,还离不开你,一辈子需要你!!!”
卫玠微微地垂下眼睑,缓缓地勾起唇角,轻声道:“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我傻了。
魏小侯爷恼火道:“靠!小爷我的订婚宴,都被你们搞砸了!”
卫玠抱着元一,扫视一圈众人后,对魏小侯爷说:“收拾一下,继续撑撑场面,应该是可以的。”
魏爸爸和他的老战友异口同声道:“谁给我一个解释?!”
齐闹不可置信地质问道:“子杰,你从美国回来后,身体一直很虚弱,根本就没有时间结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卫玠回道:“我和你认识不到三个月,你怎么知道我在去美国之前,就不是认识元宝呢?”一句话,堵得齐闹哑口无言。
卫玠又对魏爸爸说:“魏叔叔,我是元宝同母异父的亲哥哥,因为一些误会,所以一直没有相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请多关照。”
两句话,虽然没有完全打消魏爸爸的疑虑,但还是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卫玠,果然好心计,好口才啊!
齐闹不死心地追问道:“子杰,你和她真的是亲兄妹?那么……我……”
卫玠笑道:“元宝是我的妹妹,你自然不会是我的妹妹。”
齐闹的脸一红,羞涩而炽热地望着卫玠。
卫玠轻轻地扫了我一眼,对齐闹说:“原本,你还算是我的一个朋友。不过,既然你这么厌恶元宝,我只能对你说,从今后,你和我只能是陌生人。”
齐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了。
想想她曾经对我们所做得一切,我压根儿就不觉得我们做得有多过分。
好人,难做。所以,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坏女人吧。
齐闹哭着跑出了休息室,她的父母紧随其后。
魏爸爸和于妈妈将空间留给了我们,他们出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问卫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卫玠逗弄着元一,眼也不抬地回道:“很奇怪的感觉。和你一同跨越时空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吸走了。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辆轿车里。经过观察,我发现自己似乎附身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我这副身体的主人名叫卫子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能感觉到,他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我也知道,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却死了。三个月前,他从美国回来。因为生无可恋,所以萎靡不振。”
“偶然间,他遇见了齐闹。齐闹和他深爱着的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二人便有了交往。但是,人可以相似,但不会完全一样。卫子杰渐渐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他只是在等,等生命的消耗,等老天将他带走。”
“今天,当我的灵魂进入到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便离开了。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说到这里,卫玠抬头看我一眼,说,“我与卫子杰拥有同样的灵魂。但凡确定,便生死相许。”
爱刻骨,生死随。
我的眼眶湿润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大声宣布道:“走!我们去订婚!”
丹青扯了扯我的衣袖,问:“妻主,你能告诉丹青,订婚是怎么一回事儿么?”
呃……
这个,实在不好解释啊。我只能说:“元一需要一个能摆上台面的父亲。”
丹青立刻指向卫玠,“他不成么?”
我尴尬地笑道:“不是不成,是不大方便。”
魏小侯爷不悦道:“你一回来就歪歪叽叽个没完没了,像个娘们似的,有完没完?!”
丹青瞪起了璀璨的猫眼,嘲讽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跟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虽然丹青并不知道魏小侯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但这句话,明显戳到魏小侯爷的伤口上了。
但见魏小侯爷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丹青。
丹青挺起胸膛,惨白着一张小脸,吼道:“就算你打死我,妻主也是丹青的!”
哎……这两个人啊,怎么相处没多久,就总是想要动手呢。咱家真正的高手,是吕布和霍去病好不好?他妈地!
魏小侯爷也是个暴脾气的。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便向着丹青砸去。
虽然丹青不是身经百战的魏小侯爷对手。但是,丫会偷袭!
我怕战争升级,于是一个高蹿到丹青和魏小侯爷的面前,用身体将二人分开。
魏小侯爷冲着我吼道:“你给我让开!”
我一扬脖子,“不让。”
魏小侯爷气呼呼地转过身,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我抬起手,照着丹青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丹青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丹青做错什么了?”
我对丹青耳语道:“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掀开了魏小侯爷的伤疤。就像他当初掀你伤疤一样,那么疼。”
丹青似乎想到了什么,猫眼瞬间垂下。
我让开位置,丹青一步步地挪到魏小侯爷的面前,小声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有心的。”
魏小侯爷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丹青转头扫了我一眼,又转回头对魏小侯爷说:“你别那么小气,顶多等会儿丹青将头发弄乱点儿,不打扮得那么漂亮,不抢你的风头,还不成么?”
魏小侯爷瞪眼道:“你的脑袋里,都装了吗垃圾?!”
丹青眯起了猫眼,笑道:“丹青的脑袋里,装得都是妻主啊。”
吕布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哈哈地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听见他那种畅快的笑声了,不禁有些失神。
吕布打趣道:“怎么,傻了?”
我喃喃道:“笑声,真好。这才是家的感觉。”
吕布将我揽入怀中,用力抱紧。
***
订婚仪式虽然稍微延迟了半个多小时,但还算如期举行了。
吕布将霍去病的脸擦干净,然后推着他,和我们一起走入订婚宴。
于妈妈将我和魏小侯爷拉到台上,举起酒杯,激动地说:“今天是魏小侯和元宝订婚的大喜日子,我和魏爸爸都十分开心。昨晚想了很多华丽的词儿,今天一激动,发现自己忘记了一大半。总之,让我们举起酒杯,祝福他们。”
“且慢!”宁非白身穿白色礼服,大步走进宴会场。
他深情地望着我,说:“元宝,再给我一次机会。”
丹青走到宁非白的身后侧,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非白回过头,瞬间惊艳了。
但见丹青穿着摇曳的长裙,披散着一头绸缎般的青丝,大大的猫眼上还勾画着蓝色的眼影,就连那诱人的唇瓣上,都涂抹着粉嫩色的唇膏。
看得出,我们在休息室里武斗的时候,丫就躲在镜子前打扮自己了。
好吧,我们必须承认,美丽的事物都有着致命吸引力。其中,以绝美的人儿为最。丫这一出场,立刻夺取了全场人的注意力。也是,谁见过能将裙子穿着这么柔媚的男人?
丹青冲着宁非白眨了一下猫眼,问:“你要勾引妻主么?”
宁非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丹青向后退开一步,转身,然后抡起胳膊肘,照着宁非白的后腰,便是一击!
宁非白闷哼一声,前扑,倒地。
丹青拢了拢长发,不屑地轻哼一声,然后以无比潇洒的姿态走向摆放了食物的地方,开始享受美食。
我,惊悚了。
宁非白,再次腰脱了。
我走下台,将宁非白搀扶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对我说:“我觉得,刚才那个男人顶我所用的力度和角度,完全师承了青玠。”
我附和道:“对,他们打人的套路是一样的。”
宁非白问:“元宝,你真的不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回道:“我挺忙的,实在是没时间挤出机会给你。”
宁非白自嘲似的一笑,说:“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点头回道:“等你将伤养好后,来我家吃饭。”
***
送走了宁非白,订婚宴终于可以继续了。
于妈妈再次建议大家举杯祝福的时候,又有人喊了声“且慢!”紧接着,但见一个身穿女裙的妩媚男子,一手端着蛋糕,一手拿着饮料,由台下走到台上,笑吟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丹青用那双妩媚的猫眼含情脉脉地凝视了我片刻后,闪身站到了我身后侧。
于妈妈微愣,却并未询问其中缘由,而是再次举杯道:“让我们祝福这对儿……”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再次打断了于妈妈的话。
吕布喊了声“且慢,”便推着霍去病,信步走上台,一同站在了我的身后侧。
于妈妈用雷达似的目光将我们扫视一遍,这才调高了眉毛,问道:“还有人要上台么?”
卫玠抱着元一,也走上台,站在了我的身后侧。
大姐和魏忠贤见此,也纷纷登上了台,站在了我的身后侧。
魏爸爸感慨道:“没想到,元宝竟然结交了这么多优秀的朋友。”
于妈妈贼兮兮地打量着我们,试图努力挖掘出一些见不得人的内幕。
魏小侯爷挡住妈妈的目光,说:“别看个没完没了。再看,也都是穿了衣服的!”
于妈妈干笑两声,再一次举起了酒杯。然而,她却没说什么祝福词儿,而是左左右右地扫视了两眼后,这才问道:“没有人再喊‘且慢’了吧?”
众人哄堂大笑。
就在于妈妈嘘了一口气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也喊了声“且慢”。
吕布由我的身后走到我的面前,用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望着我。他的眼神儿是那么的深邃,温柔,包容,怜惜。
我的心跳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缓缓地勾起了唇角,伸出温热的而粗糙的大手,覆盖在了我的眼睛上。
那种温暖,那种动作,那种无法用语言描写的感觉,让我的眼泪瞬间泉涌。
眼泪,划过他的手心,留下了痕迹。
这……是霍去病!
他夺取了吕布身体的控制权。
我张开嘴巴,咬住他的手,用力。在含糊中骂出那一直潜伏在我心中的两个字——混蛋!
我有很多的话想要问霍去病,我有很多的思想想要告诉他,我有很多的经历想要与他分享,然而,他只是出现了一个瞬间,便又消失不见。
吕布说:“别咬了,现在是我。”
我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他呢?”
吕布扫了眼坐在轮椅上的霍去病,说:“他可能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他的身体受损严重,灵魂自然也弱了很多。等他养好伤,也许会好起来。”
我却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今天,我是最幸福的。
吕布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再次走到我的身后。
于妈妈嘟囔道:“这是时代的鸿沟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的话?”
魏小侯爷攥住我的手,给予我力量。
我用力回握住他,和他一同分享着我的感受。
于妈妈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她吼道:“还有谁要上台?!请一次搞定!同批进行!”
同批,同P。
在祝福声中,我幸福地落泪了。
我的爱,圆满了。
第六十章:性福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锦绣公墓的时候,我累得只剩下半口气儿了。不过,心情却是十分愉悦的。唯一纠结的是,等到天黑准备睡觉的时候,才恍然发觉彼此的尴尬。丹青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其意不言而喻。
卫玠抱着元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魏小侯爷用鼻子哼了哼,并不时向我射出两只淬了毒的冷箭。
吕布没什么表示,只是……那眼神儿,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看向霍去病,他仍然处于植物人状态。幸好,上次吕布受伤时,我购买了不少大型仪器,可以保证他的身体得到最舒服的照料。
大姐将众人环视一圈,最后对我说:“妹子,要不……我和你睡?”
我刚想点头,就见魏忠贤那个老家伙一把抓起大姐的手,一边将人往小屋里拖,一边还装模作样地感慨道:“你啊,还是和老夫睡吧。你睡觉爱打把势,伤到元宝,那可是会让好几个男人心疼的。”
我唾道:“老死头子!”
魏忠贤回过头,冲着我嘿嘿一笑,阴险地说:“今晚哦,真是个销魂之夜啊。”小屋门被关上,客厅里变得静悄悄地。
在大家的“炙热”目光下,我做出了一个毅然地决定!
我站起身,蹬掉鞋子,脱下裙子,展开双臂,对大家吼道:“今晚,让我们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吧!”
在大家的“期待”目光下,我向着吕布走去。弯下腰,伸手探向他的后臀,抓出某个长条形的硬物,然后用力向下一按!只能咔吧一声轻响,电视的屏幕,亮了。
在大家的“鄙视”,目光下,我往沙发上一座,呵呵笑道:“今晚,我们看通宵电影吧!”
于是,一群人,就那么坐在客厅里,眼巴巴地看了一整晚的电影。
第二天晚上,我提议打通宵麻将。
吕布淡淡地应道:“好啊。”
魏小侯爷呵呵冷笑道:“怕你?!”
丹青信誓旦旦地说:“妻主,丹青一定陪你到最后!”
卫玠说:“我给你们准备宵夜。”
第三天晚上,我扯了扯自已的头发,对客厅里那四个男人哀号道:“大哥,让我一个人睡觉吧!看,我这头发都掉得一撮一撮的。”
大姐帮腔道:“是啊,让元宝睡觉吧。就算她不需要休息,她肚子里的孩儿也需要睡觉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语激起干层浪!
沉默,诡异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丹青眯起了靡丽的猫眼,十分镇定地要求道:“妻主,你能告诉丹青,大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么?”
被丹青这么一问,我竟然感觉有些胆怯。偷偷地咽下口水,我重复道:“那个……我又有宝宝了。喂喂喂,丹青,你干什么?”
丹青扯下腰带,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回道:“你不用管丹青。丹青没有看好妻主,让人钻了空子,是丹青的不对,丹青这就吊死在这个屋子里!”
我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哄道:“丹青丹青,你别吓我啊。你要哭,要闹,要打,要疯,都可以,千万别这么冷静,怪吓人的。”
丹青轻轻地挑起眉毛,嗤笑道:“你以为丹青只会哭闹么?”说完,一把推开我,转身向大屋里走。
我诧异道:“你不上吊了?”问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这问得是什么话啊?!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丹青竟然用十分平静的语调回了我一句,“上吊?不,丹青要睡觉。”
我疑感道:“睡觉?”
丹青推开房门,“对,睡觉。睡醒之后,再和你闹。”
我傻了。
好半天,回过味儿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丹青这是准备和我长期抗战了。
我转头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冲着我眨了眨潋滟的杏眼,用腻死人的声音说:
“元宝姐姐,人家可是你的准未婚夫哦。”
我狂抖了一个。
丫地,几天不睡觉,他们的神经竟然都错乱了。
丹青睡了我的屋,我自然得睡客厅。
客厅里的人,真是拥挤啊。
吕布,霍去病,卫玠,魏小侯爷,还有元一和我。
我刚寻了个位置躺下,就见丹青拉开了房门,对我说:“你进屋睡。”
我寻思着,既然丹青都让出位置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进大屋,躺在床上。一回头,发现丹青竟然也爬上了我的大床。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就在我准备喊救命的时候,他却像只小猫般环抱住我的腰肢,依偎进我的怀里。
我说:“丹青,对不起。”
丹青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妻主,丹青有时候会觉得,自已是多余的。”
我抱紧他,沙哑道:“丹青不是多余的,丹青是最重要的。都是妻主不好,让丹青伤心了。如果……如果在带你回来之前,我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都和你讲请楚,你……你还会和我回来么?”
丹青喃喃道:“其实,在回来之间,我和卫大哥已经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推算得八九不离十了。和妻主回来,是必然的。只不过,还是忍不住闹情绪。妻主就好比一块蛋糕,原本就不大,却还要被别人分一块,丹青真是不甘。如果妻主不是香甜的蛋糕,而是敌敌畏,老鼠药就好了,这样,就没人和丹青抢了。”
我的嘴角,十分严重地抽搐了起来。
丹青仰起头,犹豫了片刻,问:“妻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吕大哥的吧?”
我点了点头。
丹青微微垂下眼睑,半晌,又缓缓抬起,直视着我的眼睛,用无比渴望的目光对我说:“妻主,让丹青给你生一个娃吧。”
我狂抖了一个!
磕磕巴巴地问:“怎……怎么……怎么生?”
丹青轻轻地拉开了他的衣衫,露出他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眸,微微哪起了柔嫩的红唇,向着我依偎过来,呵气如兰道:“丹青的身子,就能生。”
男色诱人,销魂至极。
***
早晨起床后,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色,毅然做出了一个十分英明的决定,我要将家扩建一下!并坚决做好隔音措施!
我本以为自已的这个想法会得到众人的一致同意,但却压狠儿就没想到,得到的是一致否决。
卫玠说:“已经习惯了,大家住在一起,挺热闹。”
吕布说:“没必要改动。”
魏小侯爷说:“这样挺好的。”
大姐说:“热闹就好。”
魏忠贤那个老奸巨猾地,竟然嘿嘿一笑,对我耳语道:“每个男人都有自虐和攀比心理,这一点,你得满足他们。依老夫之见,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挺不错的,若隐若现,呵呵……”
我被囧疯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就不改了。客厅里多加两个上下铺,也就搞定了。
日子继续过,看似平静,却又突然发生了一个大事件!
霍去病的身体,竟然无翼而飞了!
我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连根毛都没看见。
我冲入地下室,挥舞着拳头,低吼道:“霍去病,我和你死磕到底!哎呦……”手砸在了一块石碑上。
吕布用温热的大手包裹住我冰凉的小手,责备道:“你就不能小心些?”
我用另一只手敲了敲那块我不曾注意到的石碑,疑感地问:“这块石碑是谁立在这儿的?”
吕布凑近石碑,看了两眼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毛。
我歪头看了看,赫然发现石碑上还刻着几个大字:元宝,速来接驾!
瞧了瞧落款,我立刻觉得头痛异常。
李世民这厮,竟然找到我家的地下室,并留下书信给我。太……狡诈了!丫刚回去没多久,怎么又想要过来呢?
他来了,我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摇摇头,准备走开。却发现石碑上还有一行小宇。我再次凑过去看了看,但见上面写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元宝,你要学会物尽其用啊。
我想了想,立刻做出了一个相当干脆的决定——去接李世民!
丫是个全才。不但是个马上皇帝,还建立了大唐盛世。最主要的是,他能摆平后宫里那些十分麻烦的女人。我相信,有李世民帮忙,我会很容易摆平家里的那些男们!
跑到唐朝,去接李世民。
我问他:“大哥,你这么频繁的穿越,不怕陷入昏迷啊?”
答曰:“这是对我意志力的一个考验。”
我问:“你怎么这快就想去现代了呢?”
答曰:“想念云一了。”
我说:“那走吧。正好妹子有事儿想向你向你咨询一下。”
***
回到现代,我刚降落到那张大床上,就被丹青给抱住了。
还没等我回抱他,丫就冲着李世民杀过去了。
自从我和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之后,他的行为是越发彪悍了。
我曾听卫玠打趣儿似的问他:“你性格的反差这么大,不怕元宝不要你?”
丹青一边用力敲着架子鼓,一边回道:“都嫁出去了,还怕个屁?!”
好吧,他牛掰!
但是,他绝对不是李世民的对手。
丹青被李世民拍了一巴掌,立刻冲着门外喊道:“吕大哥,有人要抢妻主!”
吕布跃至大屋,将手一伸,便和李世民过起了招。
我刚想伸脖喊停,就见那二人先我一步收了手。
李世民赞赏道:“奉先果然武艺非凡,不愧为三国第一猛将!”
吕布抱拳道:“太宗名不虚传。文韬武略,平治天下!”
说完,二人哈哈一笑。
丹青见此,一边揉着被李世民拍痛的胸口,一边问我:“妻主,那个人是谁?”
我答道:“我大哥。”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要叫他大哥。”
丹青眯眼一笑,“只要不是妻主的侍郎,让丹青叫他爷爷都没问题。”
我的嘴角抽搐了。
李世民感慨道:“我没那么老吧?”
其实,丹青和李世民是有一面之缘的。只不过,那时候丹青只来得及见我最后一面,并没有注意到李世民。至于吕布,他那时候已经陷入到昏迷之中,自然与李世民无缘得见。
李世民没见过这样的丹青,于是将他打量着两个来回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元宝能耐了,糊弄到手的,果然都是极品。”
我一脸认真地说:“哪里是糊弄到手的?明明是用真情感动的。”
李世民哈哈一笑,环视一圈大屋,说:“这里还是没有变化,甚好。”说完,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我刚想喊一声“小心”,却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里,不得不说,李世民还是身手了得的。
他躲过了脚下的水盆,跳过了丹青的架子鼓,钻过了挂着元一尿布的晾衣绳,跃过了婴儿车,却……掉进了鱼缸里。
卫玠一脸扼腕地道:“可惜了一条上好的鲤鱼。”
李世民环视一周,呆愣愣地道:“元宝,这……是你的家?”
我点头笑道:“是啊。很热闹,是不是?”
李世民抬腿迈出鱼缸,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小乌龟的壳上,当即……后仰,侧翻,坐到了床上。
魏小侯爷吼道:“小心我的吉他!”
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李世民站在了大门外,对我说:“元宝啊,我给你盖一座别院吧。”
我说:“你说盖就盖啊?”
李世民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挑眉,他接着道:“当然,有钱可使鬼推磨。”
我感慨道:“谢啦。不过,大家觉得这样挺好,就先住着吧。挺锻炼身手的,不是么?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拧了拧衣袖,摇头苦笑道:“确实很锻炼身手。”
大姐、魏忠贤与李世民已经十分熟捻,见他来了,便张罗着出去海吃一顿,猛唱一宿!
李世民十分开心,直说要为大家唱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
尽兴之后,李世民提议道:“咱们去逛街买些衣服吧。”
我看看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忍不住咧嘴笑了。
他穿着的是吕布的衣服。大背心,大裤衩,外加一双人字拖鞋。
冲入商厦,选购衣服的时候,我忍不住询问道:“你说,你能帮我捕到霍去病,怎么没看你有所行动啊?”
李世民送了我十分珍贵的四个字,“稍安勿躁。”
我耷拉下肩膀,继续奋战在衣服的海洋中。
选购完衣服之后,吕布对我说:“你先去门口等着吧,我去找找大姐他们。”
我这才发现,大家竟然分散开了。逛着逛着,现在只剩下我,吕布,还有魏小侯爷。
我点头应下,和魏小侯爷一同向着商厦的大门走去。
站在门口等待的时候,魏小侯爷尿急,便又返回到了商厦里面。
我独自一个人站在商厦门口,看见不远处有卖烤苞米的,便抱屁颠颠地跑过去,买了一穗苞米解解馋。
当我啃着苞米往回走的时候,两辆机车相互追逐着向我驶来。
我想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抱起我,跃至旁边安全的地方。
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那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反而有种中了大奖的兴奋感。我一把抓住那个黑衣人,死也不肯放手。
那个黑衣服,不但穿着黑色的立领风衣,将脸遮挡住大半,还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将整张脸都遮挡了起来。他全身上下,唯一露出肌肤的位置,怕是只有那个光头。
熟悉的感觉,温热的怀抱,让我的鼻子发酸,却忍着不肯掉下泪来。生怕自已眼睛一花,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攥住他的衣袖,死死地攥着,倾尽全力地攥着!
他转过身,准备挣开我的手。
我突然弹跳而起,四肢并用缠在了他的身上。
他每走一步,便将我拖动一步。
我就像是他的影子,如影随形。
那两辆原本冲向我的机车在绕了一个小圈后,又驶到我的面前,拦住了霍去病的去路。
机车上的人取下头盔,露出了两张我十分熟悉的脸。
李世民笑呵呵地道:“元宝,霍去病这个人,我可是为你捕到了,如果再弄丢,就说明你自已没能耐了。”
丹青说:“魏大哥,你回家吧。你不在家,妻主也不开心。妻主不开心,丹青就会不开心。丹青不开心,就想和魏小侯爷斗嘴,魏小侯爷就会不开心。魏小侯爷不开心,他就会拿妻主撒气。妻主不开心,吕大哥就会不开心。吕大哥不开心……”
由商厦内走出的魏忠贤忍不住阻止道:“行了行了,丹青,你消停一会儿,老夫的头都被你念叨痛了。你还是让元宝自已说吧。”
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索性,我就那么赖在霍去病的背上,死活都不肯下来。
几分委屈,几分喜悦,几分纠结,化成了几滴眼泪,掉落在了他的后背上,晕开了一大片。
僵持中,魏小侯爷开口道:“霍大哥,我一直敬重你是条真汉子,勇于担当,顶天立地。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鄙视你!元宝不是一个好女人。她滥情,博爱,自以为是。但是,却真的爱你。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我知道,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不能人道,却非要霸着元宝不肯松手的龌龊家伙!可是,我敢拍着胸脯说,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像我爱元宝这样,对了她的幸福,做到真正的不离不弃。
“元宝没有安全感,总是患得患失。她装作不在乎,可是却想要得到很多。如果我负气离开,她不会幸福。如果你们因为面子问题,就转身走开,她会笑着说不在乎,但心,却会缺了一块。
“霍大哥,你是最自私的一个人!我鄙视你!你的爱,还不如吕大哥来的真诚!
“你以为自已的脸和身体有伤疤,就有资格躲起来,让元宝惦记你一辈子么?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最起码,你还是个男人!”
魏小侯爷的声音,铿锵有力,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
霍去病的身体绷得像一柄拉满的弓。
吕布走到霍去病的面前,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元宝怀孕了。”他直视着霍去病的眼睛,继续道,“男人,敢做就要敢当。元宝酒醉那晚,你的灵魂控制了我的身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已知道!”
砰!此话好比一个炸雷!
不但轰炸了他们的的脑神经系统,还将我的思维能力炸飞了。
那……那个……吕布不是开玩笑的吧?
半晌过后,我被炸飞的思维能力逐渐归位。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半夜起床时,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前一闪而过。我以为是霍去病,便追了出去。结果,被那个男人蒙住了双眼,在室外点起了“干柴烈火”。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感觉。无论是吕布的身体,还是霍去病的灵魂,都是如此的熟悉。
霍去病,是个大混蛋!
我吸着鼻子,用牙齿咬住他的后背。
霍去病伸手拖住我的屁股,将我背回了家。
***
月光由窗口倾斜下来,洒落一室的银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询问道:“累不累?”
我摇头,不语,仍然像一只考拉那般,紧紧地攀附在他的后背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问:“你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么?”
我从他的后背上跳下来,走到他的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在乎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我要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伸出手,捏住他的墨镜框,屏住呼吸,将其摘下。
一件件,一条条,他的衣服被我逐一扒光。他,如同巨人般站立着。
那些烧伤如同狰狞的怪兽,趴伏在他的身上,与那没有被烧伤的部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烧伤,无疑是丑陋的。然而,无论怎样丑陋的烧伤,都要匍匐在这个男人的脚下,做他的配饰,做他的奴仆。
霍去病就像是一位战神,以伤疤为勋章,荣耀着。
我缓缓跪下身子,亲吻着他被烧伤的肌肤,膜拜着他的身体。
霍去病抚摸着我的脸颊,如此眷恋,那般温柔。
我仰头,望向这个战神一般的男人,轻声问:“这些伤疤,我见过。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在意这些,为什么还躲着我?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不信任,让我抓狂。”
霍去病凝视着我的眼睛,缓缓勾起了唇角,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信任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回来找你?我原本以为,自已会死,所以嘱托吕布代替我照顾你。然而,当我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我却变得不甘心!
“我怎么可以轻易的死去?尽管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燃烧了,尽管痛苦吞噬了我所有的感觉,尽管我生不如死,我却一直想要活下去!”他用食指摩擦着我的唇瓣,动情道,“因为,我要见你。”
我的眼眶,湿润了。
霍去病接着道:“然而,在我恢复健康之前,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模样。这是一个男人虚伪的自尊,总想展现给自已心爱的女人,最好,最强壮的一面。所以,在我能行动之后,我逃了。
“我努力锻炼着自已的身体,希望自已能尽快恢复自理能力。我已经联系了美容医生,和他约好,下个星期做恢复手术。我希望我可以重新站在你的面前,即使无法恢复全貌,也不想吓到你。
“然而,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已的心,急切地想要见到你。元宝,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都在,不曾离开。”
我的泪眼流下,滴落在他的胸口,滚烫。
霍去病用食指擦拭掉我的眼泪,将其放入口中,接着道:“没有男人是不自私,不想独占,不想分享的。从我意识清醒的那一刻开始,我变得十分愤怒,却无从宣泄。因为,是我在弥留之际,请吕布代我照顾你。然而,男人的嫉妒就像野火,熊熊燃烧着。即使化为灰烬,也不可能被轻易扑灭。因此,在你酒醉之后,我要了你。我不想你看见的是吕布的身体,所以,用布蒙住了你的双眼。”他挑起我的下巴,弯下腰,亲吻着我的唇瓣,“那味道,销魂,至极。”
我一个高蹿起,指着他的鼻子,想要骂出一些狠话,却只能没出息地颤抖着双唇。
霍去病张口,含住我的手指,用那双好似黑耀石般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我。
我扑到他的身上,狠狠地吻向他的唇瓣。
疯狂的纠缠间,我问;“魏小侯爷他们误会你不敢见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霍去病用炙热顶开我的冰冷的身体,沙哑道:“因为,我无须对他们解释。”
***
一夜缠绵,醒来后,却发现枕边人不见了。
我没有急着寻找,而是老神在在地爬起来,喝着卫玠的爱心粥。因为我知道,霍去病不会离开我。
魏忠贤那个老东西直夸我脸色红润,人比花娇。
我被他夸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抖掉了八层!
有些心虚地瞥了吕布等人一眼,发现那几个男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一个人找我别扭。
我大感好奇,于是偷偷问李世民:“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们的表现很不正常啊。”
李世民眯眼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赠送你三百六十五个美男子,夜夜做新娘。”
我华丽丽地囧了一个。
饭后,我忍不住再次提议道:“咱们扩建一下房子吧。至少,要弄出两间婴儿房啊。”
丹青放下手中的碗筷,略显紧张地望着我,补充道:“三间。最少要三间婴儿房。”
我呆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颤巍巍地手,摸向丹青的肚子。
丹青红着脸,点了点头。
所有人,皆诧异地长大了嘴巴。
丹青抱着我,一脸甜蜜地笑了。他对我说:“妻主,你要做母亲大人了。”
噗……
所以人口中饭,皆成喷射状。
好吧,我要淡定,可是却无法淡定。
丹青怀孕了,我却不知道应该如此是好。
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我十分紧张,十分激动,十分茫然,那些复杂的感情叠加到一起,让我坐立难安。
幸好,丹青说,卫玠的医术不错,可以让他接生。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第一次觉得,生孩子绝对是个大工程啊大工程。
魏小侯爷见我为了丹青忙前忙后,忍不住泛起了酸水。
吕布调侃道:“怎么,你也想生一个?”
魏小侯爷暴怒了!他抱着吉他在我的窗下唱了一晚的野兽派歌曲。丹青那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竟然还跟着敲起了架子鼓。
早晨起来后,李世民看着我的熊猫眼笑得直不起腰。
晚上,李世民不知道和魏小侯爷说了些什么,魏小侯爷竟然红着脸,尾随在我的身后,和我一同进了大屋。
这段时间,魏小侯爷偶尔会和我睡。但是,我们从来都只是停留在“睡”的字面意思,从来没将其发展成为一种运动。
然而,今天,却大不一样了。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魏小侯爷大发神威,以一种十分男人的姿态,告别了他的处男时代。
隔天早晨,我问李世民:“你到底对魏小侯爷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他重振推风?”
李世民摇着纸扇,答道:“我给了他一颗宫廷秘药。并用金口玉牙承诺,此药绝对有‘起死回生’的疗效。”
我眼睛一亮,问:“真那么神奇?”
李世民神秘一笑,“这神不神奇的,你不知道已经知道疗效了么?”
我垂涎到:“给我两粒吧。”
李世民将手指向厨房,“你自已去厨房,措两粒面粉,就成了。”
我,哑然了。
果然,心理疾病需要心理医啊。
我说:“以后,你要是不做皇帝了,就来这里当个心理医生吧。”
李世民说:“如果我以后不当皇帝了,便来你们这里,当一个妇科医生吧。”
我眼冒金星,开始盲目崇拜了。
卫玠将五屉小笼包放到我的面前,淡淡地问:“怎么,你崇拜他?”
我点头,“牛人啊!”
吕布勾唇一笑,没有搭话。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表明态度,“不过你放心,我对他只是局限于欣赏的那一档儿,不会投怀送抱地。”
卫玠在我身边坐下,说:“也是,像你这样一个集万千缺点于一身的女人,确实不用我过多担心。”
我撇嘴道:“就我这样,你们还争着抢着要呢!”
卫玠戏谑道:“知道踢足球吧?有人抢,便是好的。抢到后,踢入对方的门,才是王道。”
我哑然。
抓起包子,塞入口中,恶狠狠地咬下,含糊地骂道:“卫玠,你找死啊!”
卫玠转过头,用那双凤眼凝视了我半响,然后缓缓弯下腰,吻上了我油腻腻的唇瓣。
我哆嗦了一下,傻乎乎地问:“你……你干什么?”
卫玠抱起我,走入大屋,曰:“尝尝包子味儿。”
***
都说“好女怕缠郎”,要我说,“美男怕流氓”!
看看,看看,我稍微流氓了一点儿,就划拉了这么多的绝世美男,当真是艳福不浅,祖坟上冒青烟啊。
眼下,我们这个大家庭仍旧居住在锦绣公墓,每天过着打打闹闹的小日子。
对了,我们还继续经营着“金诏书”。既为了赚钱,也是为自已找个营生,让彼此过得更充实一些。
当我们的名声越做越大的时候,你就会遇见千奇百怪的事儿。
例如:一位富太太抱着你的胳膊哭得死去活来的。当你以为她老公背叛了她,需要咱去修理他老公一顿的时候,丫却捂着心口告诉你,她养的一只猫丢了,请我们务必要帮忙找回来!
我十分怀疑,她老公如果丢了,她会不会哭得比丢了一只猫更伤心?
例如:有些同行看我们不顺眼,前来砸场子。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写了一幅字贴在了大门上:但凡上门救助者,请自带速效救心丸。但凡砸场子者,姐会把你绑到草船上,送到三国借箭去!敲门者,请三思。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