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29

李非渔: 黑天黑地黑道情 (2-3)

by 李非渔

楔子

甲板上。
冷炙炎冷冷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并不出乎意料,枪再次对准了自己!
“你终于决定扫除一切障碍,朝自己的梦想迈进了。”
“是的。哥哥,你也是其中一个障碍。”
“那个梦想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是的。哥哥,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现在就要跟你讨回来。”冷炙昭如琥珀般的双眸却闪动着嗜血的阴鸷。
“我的位置?拿去吧,只要你觉得快乐……”冷炙炎扶着门框慢慢站了起来!
“不!叶律师!你要干嘛?!不!你不能杀他……不!不!!!”慢慢回神的夏小桔终于发现那边的情势不对劲,叶律师为什么要拿枪指着冷二?
“砰”冷炙昭不为所动的轻扬嘴角,轻轻扣下了扳机……
夏小桔的心随着这一声枪响,直直下坠,无所依托,终于在经历了一晚上的生生死死之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砰!随着一声爆炸的轰鸣声,船尾窜起了几丈高的火焰,船身一阵剧烈震动,紧接着慢慢开始倾斜……
妈的!那小子还留了一手!
阿列挂在软梯上,嘴角噙着残忍的冷笑,悠闲的看着海上的巨轮火光四起,船上的人惊慌中纷纷跃入海中……
“你们下去,给我抓个人……”阿列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海风,投过手机传递了出去。

第一章 伊甸园

啊!!!!
夏小桔看着镜子里即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脸庞,着实吓了一跳!一夕之间,头发从短发变成了及肩的长发,脸似乎也变瘦了一些,还有……夏小桔有些不可置信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呀~”疼!不是邻居大婶的小孙子恶作剧!脸……没错,是自己的脸,夏小桔用手擦了擦镜子,真的是变白了!嘴巴,夏小桔对着镜子努了努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红了?身体……夏小桔颤颤巍巍的解开自己身上这件从未见过的睡衣,镜子里呈现的是一具成熟的女性胴体……
怎么可能?这……这是我吗?夏小桔这下彻底惊呆了!镜子里的女人好像确实是自己,可是哪里好像怪怪的……镜子里的女人好成熟哦,也有点好看……难道是老了的自己?难道……我来到了未来?世界真的有机器猫肚子里那样的时光穿梭机?
“自我欣赏完毕了?”阿列依着浴室的门框,看着镜子里目瞪口呆、惊诧莫名的夏小桔。
忽然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夏小桔一惊,猛的回头,直直对上一双最纯粹的金色眸子!
“这,这里是哪里?我是不是在未来?我,我是谁?我是不是夏小桔?”夏小桔无暇顾及他话里的嘲弄,也来不及惊叹他那迷人的金色眼睛,她现在只想赶快搞个明白,这里到底是哪里?到底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准备今天到学校领取入学通知单,然后进城找阿爸的,现在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
听了她语无伦次的问话,阿列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脑袋不会是被海水泡傻了吧,“这里是我家,你当然是夏小桔。”
“你家?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是谁?”
“我叫佐兰.阿列,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是我从海里救了你。”看来那晚的状况她还没有搞清楚,这么说,也没错,我的确是从海里把她捞上来的。
“海?我们村没有海呀,只有一条河,你是在那里救的我吗?我怎么会掉进河里的?还有,还有我的头发,你救起我的时候,它就是长的吗?这里离我们村有多远?我还要去领入学通知书,我考上大学了……”
她的脑袋真的出毛病了?静静打量了她一会,阿列凭着自己的看人的眼光,确信这个女人现在不是在演戏,不是在开玩笑,她确实糊涂了,于是开口问到:“现在是多少年几月几号?”
“XX00年X月X日,哦不,今天31日了!”夏小桔飞快的回答,难道真的是到了未来?他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夏小桔忽然感觉大事不妙,声音已经开始发抖:“……是不是……”
“唔,据我所知今天是XX08年X月X日呢。”
当!仿佛当头一棒,原来自己真的睡着睡着就到了未来!怎么会这样?是外星人干的吗?我的入学通知书还没有去取呢?怎么办?阿爸也没有空去取啊?夏小桔明显已经神智错乱,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此时更是成了一锅糨糊……
“我,我怎么来到了未来了?这么说,我现在28岁了?那我的大学怎么办?我的入学通知书谁能帮我取一下,大伯大婶还等着看呢……”怎么办……夏小桔已经泫然欲泣了……
“等一等,据我所知,你现在的状况不叫穿越,应该叫失忆。”阿列实在受不了这个糊里糊涂的女人了,就这个鬼样子,冷氏兄弟还打得你死我活的。
“失忆?失什么忆?”夏小桔一时还转不过弯,片刻之后忽然醒悟:“等等,你是说……你是说我现在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不是坐时光机来到了未来?”
阿列点点头。
“那么我确实是掉到了海里?是你救了我?”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夏小桔继续问道:“那我为什么会掉进海里?你知道吗?”
这个嘛,这个问题倒是该好好想想怎么回答,阿列忽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因为……有人要杀你啊!”
“杀我?!不可能,不,不可能!是什么人会杀我?你骗我!”夏小桔对这个惊悚的答案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像她这样,连城里都没有去过几次的姑娘,有人要杀自己?简直匪夷所思,就算是杀人,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认为我是要骗你财?还是……骗你色呢?”阿列不怀好意的用眼神扫过刚才夏小桔惊慌中来不及系上的上衣,春光若隐若现……
“这……这……你!你……你这个色狼!出去……”本来还因为猜疑别人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夏小桔,忽然看到他扫过来的眼光,才惊觉自己的上衣还是敞着的,双手连忙护住胸前,怒视眼前这个看上去人模人样本质却卑劣的臭男人。
“你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阿列依然依靠在门口,好整以暇。
“谁?”夏小桔好奇心被激起,问道。
“一个吻。”阿列忽然发觉她的唇似乎很适合接吻,想要试试看。
“嗯?”一个吻要杀我?什么意思?
夏小桔红唇微启,发出疑惑的问句,却冷不防的被眼前的男人拽到怀里,还来不及惊呼,他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不要!我不要!你要干什么?夏小桔护住胸前的手在两人的身体间用力推拒着,可每一次的推离,只换来他更紧的桎梏,夏小桔梗在其中的手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甚至被他坚实的胸膛咯得发疼。
阿列也感觉到咯在胸前的硬物——她的双手,实在太不舒服了,阿列一手插入她的发间,将她仍然不肯就范的脑袋牢牢定住,一手来到两人间将她的手拉下,他需要的是两人之间毫无间隙,他需要的是真切体验她的柔软……他的舌也顺利进驻,企图与之共舞……
嘶……
夏小桔吃痛,闷哼出声,口腔里迅速蔓延出血腥味,眼泪疼得不受控制的就涌了出来。
阿列感知她要咬自己的刹那,飞快的就撤了出来,阴沉的看着这个自己咬自己疼得说不话来的女人,片刻后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知道对我这么干的女人的下场吗?我通常会把她的衣服扒光,然后丢到男子监狱里……”阿列转身走到房间门口,忽然又说道:“要杀你的人,他叫叶子昭。”

这样的梦境什么时候也经历过?
跑,夏小桔不停的在森林里跑啊、跑,正要越过一个断崖,忽然一脚踏空……啊~
夏小桔猛然从梦中惊醒,室内一片漆黑。
这是哪?夏小桔能从黑暗中模糊辨别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床宽超过两米,这被子就是传说中丝缎的吗?摸起来手感很好!天花板看起来好高哦,一眼望不到顶呢;环顾四周,这些家具都是古董吗?好有钱的人家啊……
夏小桔掀开被子下到地上,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这是地毯吗?那么厚,那么软,隐约还有热力透出,这毛是兔毛吗?夏小桔伸手摸了摸脚下的长毛地毯,发出了惊叹:这得多少只兔子的毛啊!
现在全市停电吗?外头一点灯火也看不见,夏小桔摸黑走到门边,将门打开,走道昏暗的灯光立刻投了进来,没停电啊?
啊,这里是酒店吧,这么长的走道,那这就是应急灯咯。夏小桔赤着脚继续往外走去,期望能遇见一个人,问问这里到底是哪儿。
又软又厚实的地毯,吞没了夏小桔的脚步声,静谧的走道一个人影也没有,夏小桔越走越害怕,正想干脆回去等来电的时候,忽然,一个细小的啜泣声传入夏小桔的耳膜。
是谁?是谁在哭?夏小桔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企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果然,不一会儿,这个细小的啜泣声再次传来,夏小桔循着声音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发出地——一个房间!
不知是好奇心还是被这静谧的气氛熏染了,夏小桔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那扇门。
只见一个赤裸的男人,哦,不全裸,左腋下至右肩缠着一层层的纱布,而这个男人正压在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的双手被束缚在头顶,正发出痛苦的呻吟……场面说不出的暧昧与淫靡。
夏小桔想放声尖叫,无奈声音却哽在喉咙,她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要转身逃走,却似乎被某种魔力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嗯……”忽然不知道那个赤裸男人做了什么,那个女人开始发出了哀求声。
赤裸男人似乎感应到门口有人,回头,见是捞回来的那个女人,忽地对着她邪魅的一笑。
啪啪~忽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像映入脑海……影像中自己也被人这么对待着,惊恐与愤怒使得夏小桔头脑一热,话冲口而出:“你,你,你放开她!不,不,不然……我,我就……”
“不然?你就怎样?”阿列停下动作,回过头看着侵入者,轻声问。
迅速扫视四周,夏小桔寻找可以使用的武器,有了!
夏小桔看见柜子边的花瓶,走过去就想搬起来。
可是……这是什么花瓶,怎么那么重?!搬不动啊?那就干脆拿这些花吧!
夏小桔抱起那一簇花枝,就向那个强暴犯走去。
“你快放开她!不然我打死你!”夏小桔用力的将花枝当作木棍朝阿列劈头盖脸的砸去!
搞什么啊!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虽然一点也不痛,但在干事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女人拿花枝乱打,妈的!真的很不爽!
“够了!”阿列这下完全没了兴致,他从女人身体里退了出来,迅速的伸出手制住了再次向自己挥来的手臂,要我放了她,你就来替代她吧!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可是不管夏小桔怎么挣扎,都不能够从他的铁腕里挣脱。
阿列另一只手非常迅速的将床上那个女人的绳索解开,柔声吩咐:“丽莎,你先出去!”
女人不甘愿的慢慢起身,穿起散落一地的衣裳,哀怨的看了夏小桔一眼,走了出去。
“哎!你别走!救救我!你去找人来救救我!找村口的王大叔!他能找人来救我!”眼看着那个女人得救了,却要抛下救命恩人,自己一走了之,夏小桔这下着急了!就着走道昏黄的灯光,才发现那个女人还是个丰满高挑的外国美人,果然,外国人就是靠不住!
夏小桔眼看求助无门,回头却对上一双妖冶的金色眸子,也是个外国人!我是住在国际友谊宾馆里吗?
“对不起,你放过我!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识时务者为俊杰!
“太晚啦!”阿列一把将夏小桔拖上了床,俯身压制住她:“虽然我对又老又丑的东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那……那就放了我吧……”夏小桔急得要哭了……
“不过,既然你是冷氏兄弟的情人,那或许在你平淡无奇的外表下,有着令人着迷的身体也不一定呢……”阿列的手已经钻入了她的睡衣底下!
“什么情人?!我不是!你放开我!王八蛋……你放开我……呜……不要碰我……走开……呜……你不得好死……王八蛋……呜……你没有姐妹吗……呜……你没有妈妈吗……呜……”
“滚!”妈的!真是糟糕透了!阿列骂咧咧的走进了浴室,留下还躺在那哭咧咧的夏小桔……
好一会,夏小桔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原先的房间,爬上床,又哭了好一会……最后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夏小桔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昏昏沉沉的爬到浴室。
啊!!!!一声惊叫响侧城堡内外……

夏小桔来到e国这个童话中才有的城堡——也就是阿列先生的家,已经近一个月了。
在这近一个月中,她慢慢也了解了一些事。
比如她现在住的这个城堡,占地就有自己那个村至少二十个那么大,这不是夏小桔问来的,而是她走出来的。
她曾经鼓足勇气站到那个男人面前,询问自己何时可以离去,那个男人说想走可以随时走,本来夏小桔的本意是希望他能把自己送回国,可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吃着盘里血淋淋的牛排,连看也没有看自己一眼,丝毫没有送自己一程的意思,不过既然话已问出口,夏小桔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留下来,看来只能出去求助当地的本国大使馆了,电视上好像经常这么演。
于是第一次见到北国雪景的夏小桔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兴奋,独自一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了仿佛永远看不见头的茫茫雪路上,这一走,居然就走了几个小时,才走出城堡的势力范围。
当然,最后她也没能找到什么大使馆,原因是当她走了十个小时后,连鸟也没见一只的她,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路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阿列城堡里四十个房间中的一间的床上了,这一次的出走,使得夏小桔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没有阿列先生的帮助,自己是很难离开这个地方的了。
这个城堡有四十个房间,也是夏小桔自己数出来的,这个城堡大的可怕,仆人却没有几个,而且似乎如果没有得到允许,他们都不会和自己说一个字,留下来的夏小桔,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没有人来告诉自己要做什么,但好在也不会有人限制自己的自由,于是每天吃饱喝足的夏小桔就整天的城堡里游荡。
一开始夏小桔还是非常谨小慎微的,只是数数城堡梁柱和房间的数量,后来无意间打开过几扇门,发现既没有上锁,也没有人住,她发现每个房间的风格、摆设、甚至看到的风景几乎都不一样,于是,百无聊赖的夏小桔就把参观每一个房间当成了新乐趣。
不过这个新发现的乐趣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就碰上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那是一个湿冷的午后,夏小桔再次来到了她前一天发现的一个书房,那里有非常多的书,最令她高兴的是,她在书架的角落里居然发现了带插图的童话书,要知道那几乎是夏小桔从孩童时代起就一直梦寐以求的。
正当夏小桔席地坐在壁炉前,津津有味的看着童话书时,忽然门似乎被撞了一下,接着就是开门声,再接着“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夏小桔好奇的从书桌脚探头去看个究竟,只见城堡的男主人正和一个女人吻个起劲,本来这个时候,夏小桔大大方方的站起来,道个歉走出去才是最佳选择,可是当时的她忽然生出了一种叫做“做贼心虚”的情绪,愣是飞快的缩回了头,继续躲在了桌子下面。
接下来上演的自然是限制级的了。可怜的夏小桔捧着童话书,书上正写着王子和灰姑娘住在城堡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心里就纳闷了,怎么别人都是快乐的,上边这两个人则似乎非常的痛苦呢?
撞击声、呻吟声、喘息声,声声入耳啊,原来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夏小桔自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成为童话故事的主角,当然,那是后话。
话说,这些认知,都没有接下来这个事件的真相来得震撼。

夏小桔见到了叶子昭,当然是在电视里。
一见到那个人,夏小桔对阿列的那点怀疑就烟消云散了,因为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刻,她仿佛就不能动弹一般,心在一点点的抽痛,头在一阵阵的晕眩,光影不明的画面毫无章法的交替出现,枪、血、尖叫声、爆炸声、几个男人,似乎还有一个孩子……瞬间在脑海里一一闪过,胸口仿佛要窒息一般难过。
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知道阿列先生现在在家,她要立刻找到他,她要知道真相,就是现在!
他的卧室没有……这个房间也没有……书房也没有……夏小桔飞快的打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间,可还是没有,她只有跑下楼一间一间的接着找!
有了!门口有两个保镖模样的人,一定是这里了!
“你不能进去,阿列先生吩咐过,任何人不能打扰。”保镖面无表情的阻止。
“我有急事,求求您了!阿列先生!阿列!”保镖依然不为所动,想要架着夏小桔离开,夏小桔无奈只能高声大喊起来。
门忽然开了,老管家开得门来,见是夏小桔,就朝里头做了个请示,得到允许后,便示意保镖放夏小桔进来,自己则在夏小桔进去后,出来将门带上。
里头居然是个小型游泳池,阿列还在自顾自的游着,要到岸边了,夏小桔马上跑上前,喊道:阿列先生!
咦?他没有听见?怎么打了个跟斗,又游过去了呢?夏小桔蹬蹬赶忙又绕着泳池跟着跑过去,忽忽,终于赶上了,夏小桔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阿列,阿列先生!
咦?!他怎么又游过去了?!继续追!
就这么来来回回跟着跑了几圈,当夏小桔体力不支瘫坐地上的时候,阿列终于似乎也要上岸了。
金色柔软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垂在脸上,他随手抹了一把脸,却还有一颗遗漏的晶莹水珠挂在睫毛上,冬日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懒洋洋的铺了进来,打在他的脸上,竟然像个——天使!夏小桔从来没有想过天使会是个男人,可是看着这样的他,除了天使,她想不出贴切的形容词。
他究竟有多高?夏小桔坐在地上仰视着这个向自己走来的赤裸天使,健美却不夸张的肌肉,上身是优美的倒三角,双腿修长结实,厄……夏小桔终于发现这个天使是全裸的……
全裸的天使会有怎样的影响力?别人不知道,反正夏小桔是没有抗住,在她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掩饰的时候,她的生理要快要诚实的多,刹那间,她只觉得热血一股脑的往上涌,然后鼻子一热……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跑太急了……”没看过言情小说的夏小桔自然不知道自己流鼻血的真正原因,一边结果阿列先生递过来的毛巾,一边多此一举的解释到。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好在阿列也不是什么暴露狂,此时他已经围上了毛巾。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记了,用毛巾止住血的夏小桔连忙站了起来:“那个叫叶子昭的人,为什么要杀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好像是个有权有势的人,为什么要跟我们这种老百姓过不去?”
“你想起什么了?”阿列不答反问。
“我在电视上看见他了,似乎想起些什么,具体的又想不起来,只是一看到他,我就浑身发抖,请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因为那天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他要杀你灭口,而我刚好坐船路过那里,就救了你。”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孩子吗?我,我似乎想起了一个孩子……”
“的确有个孩子,他是你的儿子,不过,我没有救到他,他应该已经死了。”阿列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织着谎言。
“死了?不可能!不……他不会死的……不……”原来是我的儿子,难怪一想到他我就难受。
“他的的确确已经死了,后来的新闻有报道,信不信随便你……”这个女人还真好骗。
“是他害的吗?是那个叫叶子昭的吗?”
“当然。”
“我要回国去!求你!求你帮助我回去,我会报答你的,多少钱都可以,我会还你的!”
“钱,不是问题。”这个前一秒还是天使的家伙,这一秒已经露出了恶魔的微笑:“问题是,我从来不帮助外人,尤其是不相干的女人,我只帮助自己人……”
“什什么意思?”
“很简单,成为我的人。”阿列抬起了她的下巴:“用你的灵魂,或者……你的身体。”
“我不单可以送你回去,甚至还可以帮你报仇,你也看到了,叶子昭在你们国家可以说是最有权势的人,凭你一己之力要报仇,谈何容易。”阿列收回手,退后一步说:“放心吧,等报完仇……你就自由了。”
“请等一下!阿列先生……”夏小桔叫住欲离去的阿列先生:“我真的……曾经有个儿子吗?”
“他叫夏日!”
夏日!听闻这个名字的刹那,夏小桔感觉全身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心中最柔软的某个地方却在剧烈的抽搐:“请你帮助我,我答应你!”
已向门口走去的佐兰.阿列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混不注意,此时他的嘴角正挂着丝丝冷笑,冷炙昭、冷炙炎,你们让烨背叛了组织,现在等着看我怎么改造你们心爱的女人,看看她是怎么背叛你们的吧……

于是,在冰雪初融的时候,夏小桔就开始接受一系列的魔鬼训练,当然这一切不过是阿列给自己安排的余兴节目,他从来没有指望一个28岁的老女人出去给自己执行什么窃取情报之类的艰巨任务,而以她的姿色,更无法接任以色惑人的CASE,夏小桔对于他的用途,只在于将来适当的某一天,让她适当的出现在冷家兄弟面前,这就足够了……
夏小桔也不知道到底帮他做什么事,是需要自己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绕着整个城堡跑十圈,然后还要上击剑课、散打课、射击课、礼仪课,甚至还有舞蹈课,但是在她下定决心要报仇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要信任这个金发男人,因为她想不出他骗自己的理由,当然她也知道人家不会白白的帮助自己,既然不需要出卖自己的肉体,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不过是跑跑步、打打架、射射击、上上课,对自己也没有坏处……
慢慢的,夏小桔在一点一点的被改造,她的身姿变挺拔了,脸色变红润了,举止变优雅了……
而阿列先生似乎也有一些旁人看了很不解的变化,比如说,他呆在城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通常是接近傍晚了才出门,那个时候,是夏小桔上完散打课的时间;再比如,他越来越少带女人回城堡过夜,等心腹们注意到这一点时,他似乎已经从性需求旺盛的正常的年轻人,变成了清心寡欲的清教徒,这巨大的转变让他们感到了些许不安……
而当事人似乎对自己的改变一无所知,他热衷于在每天的清早端着一杯威士忌站在晒台上,看着老实的笨女人只因为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每天围着城堡跑了一圈又一圈,这多么有趣啊,她会不会以为自己要派她出战奥运会呢?阿列有些恶意的揣测。
既然她这么容易差遣,阿列就又想了许多花招来排遣她,比如散打课,目的就是看着她怎么一次又一次的被摔倒在地上;比如舞蹈课,看着她四肢不协调的样子,就足够自己一天好心情的了……
就这样,对同样的事物抱着完全不同心思的两个人,非常和谐的在同一个城堡里相安无事的过了好长一段日子,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夏小桔忽然接到新的学习任务——游泳。尽管村里就有条河,但胆小的夏小桔一直就没能学会,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夏小桔忽然对水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是因为上次掉进海里吗?还是失去记忆的这九年还发生过什么?
此时的她根本无法站立,只能换好泳衣披着毛巾,等待游泳老师的到来。
门开了,是阿列先生,他这个时候也来游泳吗?
“阿列先生。你你你也来游泳吗?那那我改天再学吧……”见到阿列先生,夏小桔还是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于佐兰.阿列,夏小桔除了敬畏,实际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或许是因为他救了自己,也或许是因为他时常会出现在自己的训练场地,给予自己鼓励呢,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会在训练中期盼着见到他的身影……可是,为什么是游泳课?(哎,单纯的MM……)
“为什么,你今天身体不方便吗?”
“啊?!不不是……”夏小桔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就开始吧,我就是你的老师。”
他今天并没有一丝不挂,穿了一条泳裤,但穿着三点式泳衣的保守的夏小桔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含着胸,弓着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
啊!砰!
站在水池边的夏小桔毫无防备的被阿列先生拉入了水池中,头也栽入了水中,手足无措的夏小桔被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双手双脚毫无章法的在水里扑腾挣扎,脑子似乎一片空白,似乎就要死了,此时脑海却浮起了点滴片段,是的,自己什么时候也这样溺水了,有个人,救了我,他是谁……
冷冷看了一会的阿列终于出手捞起了她,好容易浮出水面的她,眼睛鼻子口腔都是水,刚才脑海闪现的片段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呛水很难受吧,刚刚是不是感觉自己离死亡很近?不想再经历这个过程,那就克服恐惧,学会它!”
佐兰.阿列一手在水下托着她的身体,一手纠正她的姿势,耐心的交给她要诀:“水中呼吸练习,头连同上身一上一下运动,手漂在水面时,头沉入水中呼气……对,然后手向下划水,头抬出水面吸气……对,反复练习……呼吸时主意配合手的划水动作……对……”
手中的身躯虽然没有欧洲女人的高挑丰满,却更匀称,触手更柔软细腻……不知怎地,阿列忽然开始“走私”,身体也跟着起了诚实的反应。
阿列倏地恶质地收回手, 没有思想准备的夏小桔忽地沉入水中,刹那间再次被恐惧主宰,她忘记了之前所有的动作要领,手脚并用的在水里扑腾,却越来越往水池底沉下去……
感觉时候差不多了,阿列才深吸一口气跟着沉入水中……
正在苦苦挣扎的夏小桔忽然被人迎面抱住,慌乱中她紧紧攀住来人,仿佛救命稻草一般,很快那根稻草就给自己渡来了新鲜空气,夏小桔贪婪的允吸住对方,企图从对方口中汲取更多的氧气,阿列控制着空气的进出,享受着她的火辣热吻。
哗!耳边的压力骤失,俩人重新回到了水面上,但是吻还在继续,夏小桔是一时搞不清楚状况,阿列则是有意而为之,他缓慢而有预谋的将俩人带到了泳池边……
阿列将夏小桔略微举起,让其背抵着泳池壁,阿列唇终于离开了她的,沿着她的颈项蜿蜒而下,来到小巧饱满的胸部,灵巧的舌隔着泳衣在胸前敏感处画圈,直至其敏感的突起,然后纳入口中允吸。
还未从刚刚的溺水惊慌中回过神来的夏小桔,还在大口的喘着气,胸前传来的异样,只是让她无意识的推拒……
阿列的手滑上她的脊背,解除比基尼的系带,她的丰盈瞬间裸呈在他眼前,充血嫣红的乳首仿若邀人品尝般挺立,可是阿列抵制住了这强大的诱惑,因为夏小桔此时终于回过了神,可惜她的惊呼,很快就吞没在了阿列的唇舌里……
虽然夏小桔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但自己的双臂仍无着力点的攀着他,双腿也还盘在他的腰上,这样的挣扎反抗又有什么效力呢?阿列仿佛惩罚她的挣扎一般,手掌握住了其中的丰盈,手指捏住挺立用力揉搓、拉扯、亵玩,曾经被九公子调教过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这样的逗弄,情动的夏小桔终于不自觉的抱紧了阿列。
感觉怀中人的温顺,阿列腾出手来解下了她和自己的最后遮挡物,炙铁已经抵在了穴口……
“炙昭……炙昭……”夏小桔仿佛呓语般呢喃。
原本一切似乎都预示着夏小桔在劫难逃?可是事情发展往往很奇怪,总是朝着人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原本已经被冷炙昭封制的夏小桔与自己的催眠部分,却在此刻忽然重新又冒了出来……
阿列一辈子上过的女人无数,还从来没有跟女人做爱的时候,还没高潮呢,女人就胆敢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愤怒的一把将夏小桔甩到岸上,跟着自己也上了岸。
“怎怎怎了?”夏小桔被摔得生疼,神智霎时恢复了清明,双手抱胸,怯生生看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男人,颤声问。
“哼!”
如果此时阿列穿着衣服的话,那么他现在的举止就叫做“恼羞成怒的拂袖而去”,可是他现在什么也没穿,虽然是生气,但他欧洲新教父的煞气还是没有能够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至少夏小桔就没能领悟到这一点,因为她……
话说,被人莫名放手、非礼,最后还被无情甩上岸的夏小桔,在短暂的错愕后,或许是因为接受了几个月的魔鬼训练,胆子、身手都练出来了,忽然就生起了一种叫做“匹夫之勇”的勇气,她飞快的拽过地上的大毛巾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就朝着正走向门口那位跑了过去。
咚!
阿列的后膝盖忽然遭到突袭,一个不防备,就跪倒在地上。
多久没有被人这样放倒了?不是不知道她从身后跑上来,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臭女人会偷袭自己!阿列握紧了拳头,慢慢站起身来……
“呵呵……”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逃跑的路上还不忘回头嘲笑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
夏小桔必须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胆大妄为付出代价!
于是在她即将跑出游泳室的时候,就被那个被她嘲笑的人一把拽住,放倒,抱起,最后举起……
噗通~夏小桔又一次被丢入了水池中。
扑腾~扑腾~夏小桔痛苦在水中苦苦挣扎着,裹在身上的毛巾也渐渐脱离……
阿列看着水中挣扎求生的夏小桔,表情有些复杂,愤怒、不忍、欲望纠缠着、交替着主宰着他的情绪,片刻不忍占据了上风,他终于朝水里的夏小桔伸出了手,沉声说:“抓住我!”
求生中的夏小桔本能的朝声源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咳咳~咳咳~夏小桔这次被呛的更难受了,感觉自己的七窍都是水,太难受了,呜……再也不要学游泳了……
“这下学乖了没有?”阿列忍不住出言讥讽。
夏小桔跪爬着吐着呛入的水,水吐得差不多了,终于好过一点了……听言,就回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浑身赤裸的始作俑者正不知羞耻的大咧咧的欣赏着自己的狼狈窘态,不,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恶向胆边生,夏小桔这几个月的训练可是实打实的,她不动声色的朝阿列的方向移了移,然后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对方的脚一头撞了过去……
砰啪~
阿列应声入水……
逞一时之快的夏小桔很快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她被羞恼的阿列一次又一次掷入水池、捞起再掷入,夏小桔也很“配合”的,每次都剧烈挣扎、拼命反抗,好的嘛,这彻底激起了阿列的凌虐欲,如此来回数十次,乐此不疲……BT就是这么炼成的……
嗯?可是这次看起来情况真的不妙了,再一次被掷入水中的夏小桔,只来得及扑腾了两下子,就呼呼的往下沉去……
十秒……二十秒……玩过火了……
砰~阿列终于忍不住跃入了水中,闭气入水,双臂穿过悬在水中的她的腋下,脚一蹬,将她浮上水面。
“喂……醒”阿列轻拍她了无生气的脸颊,一边唤她。
夏小桔仿佛悠悠转醒般,微微睁开了眼,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噗~”的一声,夏小桔在水中含着的一口水,兜脸就喷了上去……
“哈哈……哈哈……”看着呆若木鸡的阿列,夏小桔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他的样子好傻呀,夏小桔继续上气不接下气的笑说:“哈哈……我是个好学生吧,我学会宻水了……”
她的牙齿很白,很小颗,一粒粒的很像小珍珠,她的笑容很纯净,没心没肺……阿列脸一沉,就要放手,可眼明手快的夏小桔手脚并用的攀紧了他,这下阿列的脸更难看了。
夏小桔却不自知,笑得更灿烂了,一脸“我很聪明,我很厉害”的欠扁表情。
阿列那一双金色的眸子此时却突然迸发出太阳也要失色的异常神采来,夏小桔也仿佛瞬间被夺去了心魄,连阿列的说话声似乎都离自己远去……
“夏小桔,这回你是先招我的。”
阿列在进入她的时候,以吻封缄了她的呐喊与抗议……
于是好好的一个健康向上的游泳课就这样变成了一个暧昧迷乱的性爱课堂,从水中做到岸上,再从岸上做入水中……
“对,抱紧我……”
“放轻松……”
“很好,宝贝……”
“看着我……”
“对,我是谁……”
“还要继续么……”
“嗯……”
……
“我们上去好不好……”
“别动,宝贝……”
“嗯……”
“松开嘴,宝贝……”
“很好……”
“看着我……睁开眼……看着我……”
“叫出来,没关系……”
“啊……”
……
不得不说阿列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性爱老师,不得不说夏小桔是个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好学生,不得不说他们的体力都很不错……
阿列将精疲力竭的夏小桔抱回了房间,为了避免自己因为纵欲过度而英年早逝,阿列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在她的床上过夜。
出得门来,仿若等候多时的副手立马迎了上来:“阿列先生,艾达小姐明早从米兰飞来。”
“嗯。”阿列随口应答心不在焉的朝书房走去。
“还有,美洲K党一夜之间换了天。”
阿列脚步一滞,片刻嘴角勾起,露出惯常的痞笑:“动作比想象中的快啊,等不及了吗……”

因为训练的辛劳,夏小桔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这个晚上她又开始被各种梦境缠绕:阿爸嘴角带血;一个男孩子叫着“妈妈”向自己扑过来;自己的双手被困住,一个男人向自己走来;一辆汽车爆炸的瞬间那个男人抱住了自己;叶子昭在对自己笑,可下一秒却拿着枪指着那个男人的脑袋……砰!
啊!夏小桔终于从梦魇中挣脱出来,是梦吗?怎么这么真实?难道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男人是……是谁?!
夏小桔甩甩头。
“嗯哼……”怎么腰酸背疼的!身体的严重不适让她暂时忘记了梦里的那个男人,转而记起了昨天泳池发生的一切……你完了!夏小桔!女人最宝贵的就是贞洁了,你怎么这么随便就给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还是一个外国人!阿爸知道了要气死了!不过……
这就是书里说的做爱了吧,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书里说的欲仙欲死不是骗人的……可是,这可以叫做爱吗?他爱我吗?不对!他之前都和好多女人都做过,这个臭种马!哼!一会不要理他了!
夏小桔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啊!八点了,完了……没跑步,这下死定了!都是那个种马害的!
飞快的跑到衣柜前,今天穿什么呢?咦?身上怎么这么多紫红紫红的伤,什么时候弄的?不会是昨天那个的时候弄的吧……他什么时候打我了?还是摔水里摔的?
夏小桔穿好运动服,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楼梯,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餐厅里,阿列先生正和一位漂亮得像天使的年轻小姐在用餐,她是谁?
阿列瞥见夏小桔,用餐巾抹了抹嘴,淡淡的说:“醒了?一起吃早点吧。”
那位年轻小姐转头看向呆立一旁的夏小桔,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巧笑嫣然的说:“你好,你就是来自东方的客人夏小姐吧,你好,我是艾达。”
“哦,你好。我我我吃饱了,我去厨房。再见。”夏小桔飞快的转身跑出了大门,却忘记了厨房就在餐厅的后边。
“似乎那个东方女人迷上你了呢,佐兰。”直觉告诉艾达这个自早上起阿列就询问过数次的夏小桔将会是一个危险人物,但是过于自信的她,在见到夏小桔后,就打消了自己这个离谱的念头,这个女人实在太不起眼、太平凡了。
阿列耸肩,不置可否。

“东方来的客人”——夏小桔人家说你只是客人,其实你连客人也不算吧!忘了那天发生的事吧,那什么也不能代表!那只是你报答人家付出的代价!那只是他索取自己的报酬,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难受呢……他已经两个礼拜没和自己说话了……他们……
振作!夏小桔振作!还有大仇等着你去报呢!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儿女情长?!再说那个家伙也没有什么好的?!他就和村里最风流麻三没有什么区别,是见女人就叮的臭苍蝇!

啪!夏小桔第N+1次被放倒在地上,爬起来,“再来!”夏小桔你没这么容易倒下!
啪!
啪!
事实上,要她倒下还是很容易的,难的是让她爬不起来……

十三圈……十四圈……好样的,坚持,再来一圈,夏小桔,他没看着,你就更要多跑几圈,加油……十五圈……十六圈……十七圈……
跑长跑最艰难的时刻是自己在心理为自己设计的那个极限点,越过了那一米,后面的路程反而会变轻松许多……

昨晚又没回来!打死你!砰~~~~脱靶!
我站那里那么久都没看见我,去死吧!砰~~~~脱靶!
我一点都不难过,瞄准!砰~~~~三环!
不要再想他了,夏小桔!砰~~~~五环!
什么都不要想!砰~~~~~九环!
砰~~~~~正中红心!
事实证明,太想得到的,反而容易失去,而如果当你不在乎的时候呢……

两人再次说话的时候,是一个月之后了。
天已经渐渐热了,夏小桔轻松跑完二十圈后,边用毛巾抹着额头发际的汗水,边走进了大门。
“噢,佐兰,我又胖了呢,不过舞会还有几天,我一定能减下来,海伦,你就照原来的腰围给我做吧……”艾达有些懊恼的看着正在喝咖啡看报纸的阿列抱怨道。
“喔,亲爱的,你可不能再瘦了,听我的,你这样刚刚好,对吧,阿列先生。”
“嗯。”阿列有些敷衍的回答。
“哦不,海伦你别安慰我了……啊!夏小姐!你跑完步了吗?你的气色看上去好极了。我多想和你一样天天这样早起跑步啊,那我就没有现在的烦恼了。” 艾达转了一个身,看到要上楼梯的夏小桔,连忙打招呼。
被叫住的夏小桔不得不停下脚步,向他们走过来。
“你好,艾达小姐、阿列先生。”夏小桔又朝海伦略一颔首:“你好。”
阿列的视线从早报转到了夏小桔身上,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细细打量,天已经这么热了吗?已经开始穿运动背心了;未被拭去的汗水顺着耳边的碎发在颈项上蜿蜒,在精致的锁骨泛了一个小水涡;脸上泛着运动之后健康的红;乌黑的眼珠因为精神饱满而更显得晶莹透亮;身姿因为自信而更加的柔韧挺拔……才一个多月没有见,锻炼和训练已经使她出落得这样神采奕奕的了……
尽管知道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但夏小桔还是决心不要去看他,不要!绝对不要!!
“对了,夏小姐,周末爱莎夫人要举办一个舞会,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发现眼神不对的阿列,艾达忽然欢快的提出建议,“让夏小姐和我们一块去吧,佐兰。”
这一个月来他都不对劲,难道……
“不,不用了,我……”
“一起去吧。”阿列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太好了,海伦,你也帮夏小姐设计一套礼服吧,就这么定了!”

礼服非常的漂亮,高贵迷人的紫色晚礼服,很好的渲染了夏小桔的东方神秘气质,裙摆处四十五度角的褶皱处理,使得夏小桔看上去比平时高挑许多……
对这件礼服,令夏小桔唯一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礼服是低胸的……
而对整件礼服都非常不满意的恐怕就是佐兰.阿列了……
不过也正因为阿列把不满都一清二楚的写在了脸上,才使得夏小桔终于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城堡……
加长豪华车里,阿列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望着车外,艾达和夏小桔则各尽宾主之谊,相谈甚欢……
车是在一个让夏小桔穷尽所学也无法形容的华美宫殿前停下的。
噢,这地板都是金砖铺成的吗……啊,这柱子都是金条砌成的吧……呦,灯是金珠组成的吧……他们的金子都是种出来的吗?
刚一进宴会厅,阿列和艾达就立刻被高贵的女主人和尊贵的客人拉住寒暄,自然不会有人迎接跟在后头的夏小桔,而前面两位似乎也完全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好在夏小桔已经被到处金灿灿的装饰给迷花了眼,哪里闪亮就往哪里去了……
不过没多久,夏小桔就被更实在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就是自助的美味点心。
瞄到坐在角落里大快朵颐无人问津的夏小桔,艾达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扬了起来,丑小鸭就是丑小鸭,穿上再华贵的礼服也成不了天鹅,再看阿列从见到她穿礼服就一副嫌弃的样子,艾达觉得自己做对了。
“美丽的小姐,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哎……如果一只天鹅和一群鸭子在一块,那么无疑天鹅就是天底下最最美丽高贵的生物,可惜,如果是一群天鹅里混进了一只小鸭子呢?谁能说小鸭子不会成为另外一种风景呢?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孤独娇小落寞旁若无人的夏小桔就成了那只引人瞩目的小鸭子了。
“咳咳,当然,您请坐。”夏小桔赶紧从食盘中抬起脸说。
“我叫凯文.菲利普斯,你可以叫我凯文。”
“你好我叫夏小桔,凯文。”来人是一个高大斯文的欧洲男子,夏小桔是喜欢这一类型的,读书时就暗恋过班上的学习委员,因此夏小桔显得很高兴。
“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是独自一人来的吗?”凯文对这个神秘落单的东方女人很好奇,这可是社交圈里最有声誉的爱莎夫人举办的晚宴呢,来人非大富即大贵。
“……不是,是和阿列先生还有艾达小姐一起来的。”受了称赞的夏小桔禁不住脸红呢。
“噢,是吗!你是他们的朋友吗?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吗,夏小姐。”凯文这下是真的来了兴趣,佐兰.阿列可是商业的传奇人物,虽然他的出声来历至今还是个迷,但没有人能否认他的商业天赋,他现在就掌握着整个E国及周边国家的石油命脉,据说最近在着手收购中东的几大石油公司,成为全球的石油霸主是迟早的事情。
“不,不,不是,哦,我说我不是他们的朋友,我只是,只是暂时住在阿列先生的城堡里。”
“那就是贵客咯。不知道改天我可不可以登门拜访您呢?”
“嗯,可以,可以吧,只是我平时没什么空呢……”
……
阿列不动声色用余光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们二人越聊越欢,话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这不,居然还到舞池中跳舞了……
那妞还真有勾引男人的本事……阿列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渐渐放开的夏小桔,很快又收到了几位年轻男士的盛情邀请,还好舞蹈课不是白上的,夏小桔也越跳越开心,近一个月来的郁闷苦恼都一扫而空,什么阿列、艾达统统一边去吧……
连续跳了四只舞的夏小桔终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正好有服务生端着酒杯穿行而过,夏小桔看着悬着冰块的琥珀色液体很是心动,下意识伸手就拿了一杯。
“咳咳……”没喝过这么烈的酒,一干而尽的夏小桔嗓子眼立刻被辣得直咳嗽,五脏六腑顿时火烧一样,灼热难耐,夏小桔抹抹嘴角就超洗手间冲去。
好一会儿在洗手间冰镇过的夏小桔重新回到了宴会大厅,“啪啪”夏小桔一边轻拍着用冷水扑过的面颊,一边寻找阿列先生和艾达的身影,有点想回去了,身体里还是有点热……
“啊~”走到门廊边的时候,夏小桔忽然被人用力拽进了宴会厅的一个幽静死角,一把顶在墙上。
“在找谁?找今晚的下一个男人吗?”是阿列,声音带着莫名的怒气。
“呵,阿列先生啊,我正找你呢,我……”
“呵呵,终于想起我来了?怎么,那些男人都不合你的意?”
“你什什什什么意思?”迟钝的夏小桔终于觉察出阿列似乎话里有话,而且他似乎很生气,为什么?
“你不明白?有时我真怀疑你这天真的笑脸,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或者干脆你的失忆就是假的?越想越离谱的阿列继续冷冷说,“那让我来验证一下吧,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忽地,阿列低头摄住了她的唇,手覆上了她的丰盈,一条腿的膝盖顶入了她的双腿间……
上帝,阿列你早该这么做了,这么多天来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把她压在身下,摄取她甜蜜的芬芳,感觉她纤细的柔韧,体验她销魂的紧窒……
阿列轻而易举的制住她的反抗,一手将她的双手置于头顶,一手从上深入礼服揉弄她的椒乳,膝盖研磨她敏感的私处……
嗯哼……夏小桔经不住他的抚弄,呻吟出声……
“看来你的身体比你诚实……你那里湿了呢……”阿列咬住她的耳朵,轻言羞辱她。
“你……放开我……我不要……”羞脑的夏小桔微弱的抗议着,然后咬紧了下唇。
“不要?你舍得吗?”阿列低头含住了她的乳首,手则探到了她裙摆的深入……
“啊……嗯……”他的手取代膝盖给予哪里最折磨人的挑逗,她再次低吟出声。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佐兰,是你吗?”艾达在外面轻唤。
艾达的忽然出现让陷入情欲的两人同时一怔。
夏小桔感觉自己就像偷情的寡妇被人抓个正着一般难堪,偷情的另一位的心理素质则好的多,他对着她的蓓蕾狠狠的咬了一口,听到她痛呼出声才将她的衣服拉起,一本正经的大声说:“夏小姐似乎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转而又覆在她耳边邪恶的低声说:“惩罚才刚开始……宝贝!”
“放我下来!”全身虚软倚墙而立的夏小桔忽然被阿列弯腰打横抱起,吓得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想在这里继续把刚才的事做完吗?”其实这句话至少包含了两层含义,一种是话里本身的含义,是个疑问句:在这里做还是换个地方?另外一种就是夏小桔所领悟的那一种了,是个带有威胁性质的反问句:难道你想在这里做那种事情?
所以夏小桔的反应是立刻噤若寒蝉。
“噢,佐兰,夏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艾达小姐关心的询问,夏小桔无言以对,只能将头更深的埋入了阿列的怀里。
“别担心,她只是……穿得有点少了,喝一杯回去休息一下就好。”说完阿列就招呼来一位服务生,低头贴在夏小桔通红的敏感耳廓,继续威逼利诱:“乖,把这杯酒喝了……一会你会好过一点……”
“佐兰……你这是……”艾达有些不能置信自己的所见,阿列的举止太不寻常!
尽管阿列是E国乃至整个欧洲上流社会最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上至总统富豪最金贵的女儿,下至红灯区最低贱的妓女,只要对了他的胃口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猎物,但是艾达知道她们不过是他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她可以容忍他和无数女人上床,但绝对不能接受他对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女人付出感情。
而此刻艾达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在眼前上演,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他看那个东方女人的眼里盛满或许连他自己也不自知的柔情,而这种柔情她从未在他眼里见过……
事实上此时此刻不光艾达,整个会场的人都怔住了,就在佐兰.阿列低头吻上怀里的东方女人的那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当然,除了尽职尽责的乐手们,他们也在停与不停之间犹豫着演奏着……
“喝吧,对你一会有好处……”
“把这杯酒喝了……一会你会好过一点……”
多么相似的两句话,甚至连语气也这么相像!谁?是谁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看不见……为什么自己看不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吗?不,是放猪肉的冷冻库吗?怎么这么冷……
恍惚回忆起和九公子第一次见面的夏小桔已经残存在记忆深处的恐惧所笼罩,她无意识的接过了酒杯,将未置冰块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咽喉浸入五脏六腑,酒精挥发的热力通向四肢百骸,可自己为什么还是感觉置身在冰窖般那么冷呢,好冷……夏小桔本能的朝阿列温暖的怀抱贴去……
“佐兰,你放夏小姐在座椅上躺一会吧,那样她可能会舒服点。”坐在对面的艾达向阿列建议,因为后者即使上了车,仍然将夏小桔横放在自己腿上,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比起冰冷的座椅,她似乎更需要我——的热度。”感觉夏小桔上了车以后,抖得更厉害了,她是在害怕吗?阿列将她放在腿上,脱下礼服,将她包裹着更紧的贴近了自己。
连着两杯高度威士忌喝下去,此时应该发热才对,她怎么好似越来越冷了呢?阿列感觉掌下触及的赤裸肌肤皆透着沁人的凉意。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很快就驶离了繁华的街道,转入了通向郊区城堡的高速路,闪烁的街灯越来越稀少,阿列伸手将灯关闭,车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静谧中,黑得近在咫尺的人也只见模糊的影子,静得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
车里的气氛十分诡异,三人各怀心思,夏小桔陷入了昔日模糊的恐怖记忆中,不可自拔;阿列耿耿于怀刚才之所见,陷入即将展开惩罚的兴奋中;艾达则强烈预感到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将要或者正在发生……
对于夏小桔身上的这件晚礼服,阿列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感觉那么妙,他灵活的手指在他外套的遮掩下,轻易就将其晚礼服的背后的拉链拉下,包裹托举着她双乳的礼服一松,一只丰盈就落入了他炙热的掌中。
奇怪的是掌下的娇躯并没有进行意料中的抗拒与抵触,阿列的手缓缓游移到了她的心房,感知她混乱急促的心跳,“放松……宝贝……”
当他火热的掌心紧紧贴住自己紊乱的心房时,夏小桔下意识的也抬手覆在了上面,心跳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那个记忆深处最羞耻、恐惧的片段慢慢又烟消云散……
难道她刚刚又想起了什么吗?阿列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话、一杯酒竟然勾起夏小桔藏在心底的恐怖记忆,即使只是片段,也足以令她心胆俱裂……等到她回神,气息慢慢平复,他的善心也到此为止了。
“啊~”胸前的敏感处忽然传来锥心的刺痛,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虎口的夏小桔忘了身在何处的痛呼出来。
艾达猛的看向发出惊呼的夏小桔,她理所当然的认为阿列正在和她做什么,那么夏小桔你就这样叫出来,是在向我挑衅吗?!
“嘘~宝贝,小声点,这里不是游泳池,不是舞会,这是……车上。”阿列在她耳边低语的同时恶劣的收紧了手掌,将她的椒乳握在手中肆意的揉搓。
花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身在哪的夏小桔,立刻就不客气的挣扎起来。
“艾达,麻烦帮忙倒杯威士忌,我们的客人似乎还是有些发冷。”
夏小桔闻言立刻不敢动弹,原来这车里还有别人!这个混蛋!
艾达感觉自己拿酒瓶子的手都在颤抖,她真想就这样把酒瓶子砸向他们!
“谢谢。喝了它!”这回阿列可没那么客气了,他谢过艾达又低头贴在她的耳廓命令道:“不喝吗?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喝……”
这是一杯比宴会上浓度更纯的烈酒,夏小桔甫一喝下,就感觉全身都燃烧了起来,热……
“如果你不想大家难堪的话,就最好乖乖听话,不要动,不要出声……不然……”阿列的已经从她的裙摆探了进去,感觉到她的挣扎再次出言威胁……
艾达就在一旁,夏小桔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但是她不敢问,不敢反抗,她知道他的威胁不是开玩笑的……她只能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大气也不敢出,此时她全部的感官功能都集中在他游弋的手上……
艾达能感觉到气氛从刚才开始陡然发生了变化,她感觉嫉妒得要窒息!压抑得要发疯!她想要下车!她想要逃离!可是,如果自己离开,那他们……
感觉她安静的顺从,阿列的手更放肆了……他褪下了她的丝袜,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他厌恶其他男人看她着丝袜的小腿;他的手延着她光裸的小腿爬行而上,引起她不自禁的战栗;终于来到她的隐秘的幽谷,粗粝的手指细密的描绘着其中的柔嫩花瓣……然后毫无预警的刺入一根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嗯……”
阿列满意的听到她压抑的闷哼,低下头附在她耳边残酷的戏虐:“痛吗?要不要我温柔点……”
说温柔他就当真温柔了起来,手指在甬道里轻挑慢转,浅出深入……不,夏小桔宁可不要他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太残酷了,因为夏小桔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感觉,臀部甚至开始自动迎合他的抽送,甚至希望他快点再快点……隐秘处也浸出丝丝蜜液,甬道里阵阵似有似无的快感逐级的传递到四肢百骸……不……
“呜……不……”夏小桔咬着自己的手发出了悲鸣……
艾达将头转向了窗外,手指掐入了掌心……
“不?是要吧,夏小桔!我最讨厌口是心非的女人了……”就在夏小桔的甬道一阵急促的收缩时,阿列抽出了手指,给予她不能满足的最残忍的刑罚。
嗯!夏小桔忽然放开自己的手,伸头咬住了他的胳膊,奈何阿列的胳膊早已百炼成钢,这点小痛和蚊子咬差不多。
虽然不痛,阿列还是非常不满意她的放肆,不过更令他不满意的是她身体的敏感,女人要达到高潮其实比男人要难许多,一般得经过充足的前戏与足够时间的刺入与摩擦,才能得到,可是她的身体敏感的不像话,只需略微的撩拨,就能让她动情,是冷家兄弟调教的吗?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找男人?阿列越想越不舒服!
最华美高贵礼服的遮掩下,却是他邪恶的手,他一手重新进入她的体内,一手亵玩她的蓓蕾,上下被夹攻的夏小桔很快就丢盔弃甲,送开了口,手抓着他的衣襟,低低呻吟起来……
忽然他将她的手捉住,牵引着来到她的私密处,邪妄的在她耳边低语:“自己来吧……”
夏小桔喘着气,睁开眼睛,他的脸庞那么近,以致一点也不真切,一如她的意识,只能喃喃说:“什么?”
“自己动手……寻找快感……”
“不……不……不要……不……不!不!”不!这太邪恶了……夏小桔慢慢恢复理智,也瞬间失去了理智!不!他怎么可以这么羞辱自己?!凭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自己?为什么?!那一刻的她,仿佛九公子面前的她灵魂一般,她终于大声的say no!
不!
车里原先淫靡的气氛就这样被夏小桔大吼着打破!
不?阿列和艾达皆是一愣,然后艾达就看见阿列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迷人却又邪恶的笑容,他冷冷的说:“艾达,你下车!坐前面的车先回去。”
“佐兰!你疯了吗?!为了这个女人,你赶我下车?!”艾达已经忍无可忍!
“艾达小姐你别走,我走,混蛋,你放开我!”连着三杯烈酒下肚的夏小桔此时如果给她一根棒子,没准也能上山打老虎……可惜她现在即没有棍子,要面对的也不是虎,而是一匹狼!
“你闭嘴!你这个低贱的娼妇!”艾达冲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大吼,谁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
“下车!”阿列的声音透着刺骨的森寒,他两手仍牢牢制住怀里的人。
“佐兰,你真是疯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会跪着求我原谅你今晚所带给我的羞辱……总有那么一天!”艾达说完决然的下车离去……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车里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余夏小桔因为刚才的挣扎而急促的喘息声……气氛压抑而暧昧……
“你不该那样对艾达小姐……啊~”夏小桔话没有说完就倏的被阿列掷到对面的座椅上。
“你还有闲情关心别人么?不想知道等一下我会怎么对你吗?”阿列很快欺前压在她身上,用手背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问。
“知道!我知道!不用想也知道!你除了会对女人干那种事情,你还会干什么?!”夏小桔在酒精的作用力下,勇气蹭蹭冒上头,她用力打掉他的手,此时的她感觉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一肚子的不满想要控诉!
如果阿列一早知道他本意用来调情热身的烈酒起到的是这么个效果,他绝对不会这么干。
“哦?干哪种事情?”阿列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缠绵情人的耳语,眼神却透着彻骨的寒。
“你还敢问!就是那种事情!第一天我就见着了,还有一次在书房,还有你你你刚刚对我做的!你还敢问?!”现在夏小桔的大脑可没空接收阿列眼神发出的讯息。
“怎么你不喜欢?那天最后你可是哭着求我上你呢……刚刚你不也很想要?”
“那那那那天天……”夏小桔原本因为酒精的缘故就绯红的脸颊,在他一番露骨的言语挑逗下,更是涨得通红,潮红霎时席卷全身,借酒壮胆,她索性把这几天憋在肚子里的话都挑明了,“那时我喜欢你,喜欢你!那么的喜欢你,你对我那么的好,不光救了我,要送我回国,帮我报仇,还给我地方住,给我饭吃,睡那么大的床,教我各种技能,给我书看,还有那么多漂亮衣服,除了阿爸再没有人对我那么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个混蛋!就算你不理我,我还是偷偷喜欢你,想见到你!但我现在讨厌你了!我宁愿你一辈子不理我,我也不要你这样对我!你走开!我讨厌你!就算,就算我的身体喜欢你,但是,我的心,我的心它讨厌你!我的脑子讨厌你!讨厌你!”
她乌黑的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格外的迷离诱人,却又因为愤怒而透着倔强的委屈,一颗晶莹的泪珠迅速从眼角滑落至发鬓,没了影踪,急促起伏的半裸酥胸泛着撩人的潮红……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可以让任何男人犯罪,任何!包括她正在声讨指控的这个无恶不作的男人……
但是,那一声声“讨厌你”“讨厌你”却好似一句紧箍咒,一下胜似一下的紧紧勒疼了他的心……
天人交战八百回合,最终伟大的佐兰.阿列先生翻身坐到了座椅边的地上,将头垂在了膝盖中好一会,抬头说:“夏小桔……”
“嗯……”
“夏小桔……”
“嗯。”
“继续喜欢我吧……”除了姐姐……再没有人真心喜欢过我……
“嗯?”
“我叫你,继续喜欢我!听到没有!喜欢我……今天我就饶了你!”
“我不要!”
阿列扭头,眼睛又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个女人可是太会顺杆爬了吧。
可喝了威士忌的夏小桔好似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会天不怕地不怕的,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目光炯炯的迎视他:“我不要你饶我!阿列先生,我们来比试一场吧!如果,我输了,”夏小桔一狠心,咬了咬嘴唇继续说:“如果我输了,你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是,如果你输了,你输了就再不能勉强我做任何事,我们是平等的……”
“好!比什么?”我赢了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吗?这个赌注还蛮有诱惑力的……(可怜的阿列遇到夏小桔之后智商果然越来越低了,不用赢她你也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好吧?可惜他听不见我的提醒呦,啧啧啧……)
比什么?射击、游泳、散打、跆拳道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那么就只剩……
“下车!”
夏小桔打着赤脚跳下车来,手臂一挥,下巴一扬,自信满满的对着阿列宣布比试项目:“跑步!跑步回去!谁先到家门口,谁就赢,怎么样?”
阿列双手抱胸,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距离城堡至少还有四十公里呢,哼,夏小桔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吖,你可知道我从七岁开始就每天早上跑二十公里,整整跑了十年,你以为你只跑了这几个月就稳操胜券了么?
……

阿列不紧不慢的跑在夏小桔的身后,一边跑一边打量着前边一米处那个奔跑着的女人:她的跑步姿势虽然没有受过正规训练,却有着自由奔放的韵味,犹如草原上的羚羊,山林间的野兔,灵活而矫健;她纤细柔软腰肢那盈盈一握的触感还仿若停留在自己掌中,此时却是那么的坚韧而充满了力量;她那看上去的精细易碎足踝,现在却比任何机械配件更结实灵活,带着她一步又一步向前方奔去;她那头柔顺乌黑的头发在奔跑中迎风飞舞;她的裙摆被系于腰上,露出健美而修长的双腿……
阿列一边打量一边再度天人交战:上前扑倒她吧……她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为所欲为了……只需一步你就能扑倒她了……她就快不行了……扑倒……再等等……
五公里……她的足底磨出血了……
十公里……她的呼吸乱了……
十二公里……她的节奏慢了……
十五公里……她的摆臂无力了……
十八公里……她的脚步乱了……
二十公里……啪,她跌倒了……
爬起来继续……
二十点五公里……啪,又跌倒了……
喂,你没事吧?
不理,爬起来继续……
二十点八公里……啪……啪……
放弃吧,还远着呢!
充耳不闻,爬起来继续……
二十点八五公里……咚!她被自己绊了一下,跪了下去……
夏小桔,别跑了!
连滚带爬的继续往前……
“我输了!我放弃了!夏小桔!听见没有?你赢了!你他妈的赢了!夏小桔!你赢了!”阿列终于忍无可忍,停下脚步冲着这个女人大吼,妈的,这个女人真他妈的欠修理!就那么想赢我吗?我不认输,她就死也要跑下去吗?!不可理喻!!!!
闻言,夏小桔又“啪”的一声面朝下摔了一跤,这回磕到了下巴,嘴唇被牙齿咬破了,血淋淋的顾不得擦,回头就冲着阿列问:“你输了?我赢了?”
“是!你赢了!你他妈赢了!满意了吧?!”阿列快步上前掺扶起她。
“呵呵……以后你要尊重我……呵呵……我们是平等的……呜……”夏小桔想笑,可是眼泪早已不停使唤的哗哗流了出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上车!回家!”

“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夏小桔用脚外侧撑着走出浴室,却看到不速之客斜倚在自己床上。
本来正闭目养神的不速之客听到主人的呵斥,缓缓睁开了眼睛,呼吸却在一瞬间一窒,漆黑的湿发凌乱而又服帖的散落瘦削的肩头,如墨双眸如星子般闪亮,被咬伤的红唇留下一道艳红的伤痕,她的双手紧紧拽着雪白睡裙的裙摆,足底因为伤痕累累而不能站立,只能靠脚外侧支撑,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鱼啊……阿列不自觉的起身向美人鱼走去……
“你……啊!”
猛的被阿列抱起又被摔至床上的夏小桔吓得在床上直往床头缩去,阿列坐在床边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就往自己怀里拉:“明天不想下床了?!”(事实上第二天的确没有下床……后话后话……)
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放置在一旁的小药箱。
夏小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熟练的拿出药膏,细细的给足底的裂口上药……本来以为会很疼,没想到是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他的手指沾着药膏在每一处伤口上均匀轻柔的涂抹,仿佛对待最昂贵的瓷器那么小心翼翼。他一言不发,夏小桔也只好不说话,目光先是不自在的扫了一周,最后还是落在了他脸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人呢?他的唇紧紧抿着,他低垂的眼眸敛去了他的眼神,不过夏小桔仍能体验到他的温柔,甚至似乎还有心疼……
阿列感觉手里的脚忽然动了一下,她的脚趾蜷缩了一下,他下手更轻了:“疼吗?”
“嗯?”正盯着阿列看的夏小桔一时反应不过来,觉得自己被他识破了,好不羞人,连忙转移话题:“不不疼,就是有点痒……那个,我知道我会赢的!”
“为什么?”阿列没有抬起头的问。
“因为我光着脚,你穿着鞋呀,中国有句俚语‘穿鞋的比不过光脚的’!”
“那我要是把鞋也脱了呢?”阿列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手里的活。
“那还是比不过啊,因为这句话的下一句是‘光脚的比不过不要命的’!呵呵,我命都不要了……啊!好痛!”夏小桔猛的收回脚,眼里泛着泪光委屈的说:“你干嘛!弄疼我了……”
阿列任她收回脚,金色的眸子盛着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恼怒,胸口的抽痛使得他语气阴鸷:“你的命是我的!不准你再有这样的念头,不许!”
他这什么表情啊,一点玩笑都开不了,小气鬼,夏小桔不满的小声嘟囔:“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头发还没干,擦干了再睡!”阿列拿过一条干毛巾包住她的头,轻轻的揉搓。
洗发水、沐浴液以及她的体香缠绕着向阿列的鼻端一阵阵的袭来,雪白颈项散落的几缕发丝则似有似无的撩拨着他的心……他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就要吻上她的……
“阿列先生,你今天是生我的气吗?”背对着他的夏小桔忽然幽幽的问。
已经俯身来到她颈脖处的阿列大气也不敢出,半响才轻哼一个“嗯”字,即使只是这样轻微的呼吸,似乎也已经惊动盘腿而坐的这个女人。
夏小桔猛的一震,倏地转过身来,却不想他离自己这样近,近到鼻尖几乎都要触到一起,她也顿住了呼吸,下定决心要问的话终于轻轻问出来:“是……因为……喜欢我吗?”
话一出口,阿列的呼吸猛的急促了起来,金色的眸子再次迸发耀眼的光芒,不需要再掩饰自己的喜欢她的心意!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想要她的欲望!他的炙热眼神,他的急促呼吸已经彰显他的企图,他的欲望……
夏小桔的呼吸也不由自主的跟随他的节奏他的频率急促了起来,她被他炙热的眼神牢牢的吸附住,不能躲闪!不能掩饰!夏小桔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在害怕?抑或是在期待?
阿列的唇滑过她的脸颊,顿在她的耳廓,声音竟有一丝害怕被拒绝的颤抖:“我要你……可以吗……夏小桔……”
这是爱的魔咒,夏小桔侧过脸寻着他的唇……印了上去……
阿列就这样定住任她毫无章法毫无技巧的在自己唇上“作孽”,一会鼻子碰到了鼻子,一会用舌头舔舔,一会用唇蹭蹭,最后干脆用牙齿咬了咬……终于理智战胜情感,本来想看她主动份上让她多玩一会的,但她实在太会“玩”了,阿列本着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的原则,翻身将她压倒,夺回了主动权……
他的唇紧紧擒住她的,舌头探入拜访其中的每一处敏感神经,一阵阵战栗席卷她的大脑,她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上了他的肩,将自己更贴向他,将他更拉向自己,夏小桔感觉自己有说不出渴望,需要被爱抚,需要被释放!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迫切的需要感觉她,抚慰她,进入她,占有她……
两人热切的交缠在一起,他的手探入她空无一物的睡衣里,肆意揉搓她的丰盈柔软,两指寻着那怯生生的顶端,立刻夹住捻动研磨,让它在之间挺立绽放;他的唇放开她的,俯身寻找那另一颗嫣红,含入口中,深深允吸,轻轻嗜咬……
“嗯……啊……啊……不……啊……嗯哼……”
夏小桔受不住的细声抽泣吟哦,不知道是叫他停止,还是乞求他更进一步……而当他的掌心覆上她的私密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渴求更多更多……
阿列稍稍将身体抬起,他要看着这个女人为自己打开自己,释放自己!他将火热置于她的腿间,她的幽谷仍然在因为刚才手指的挑逗而微微战栗,她本能的将臀部迎向了他,她要他……他却领着她的手握住了自己的硬物,在她耳边蛊惑“帮帮我,小桔,它找不到路了……”
夏小桔无意识的握住了他的火热置于穴口,阿列俯身吻住了她:“乖……”
一个挺身,阿列终于结束了挑逗,进入了她。
“嗯哼……”异物的进入使她的甬道本能的紧紧收缩,阿列不由得满足的呻吟出口,夏小桔则因为有些不适应,而有些轻微的挣扎。
“不,别动……别动,你再动我真受不了了……”
“嗯哼……痛……痛……”夏小桔轻哼抗议……
无奈,阿列只得伸手来到两人连接处轻轻按摩,忽然在触到她密处敏感的小核时,她触电般弹跳了起来,“不……”她欲盖弥彰的掩饰到……
身体远比嘴巴诚实,阿列能感觉她湿润的甬道再次涌出一股热流,他邪恶的不断来回拨弄她的敏感处,引得她的身体不断诚实的做出欢愉的反应,直至蜜液溢满了整个甬道,阿列低头含着她娇艳的蓓蕾,下身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一下比一下更深的刺入,一次比一次更折磨人的研磨……
快感在不断升级累加,夏小桔感觉自己就要被盈满,就要虚脱,就要崩溃!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只能无措的哭泣哀求,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什么……
“说吧,说你要我!夏小桔,说你要我!”
伟大的花花公子的经验此时起到了绝好的引导作用。
“我要你!阿列先生!我要你!”夏小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阿列也在此时做最后的冲刺,快感,灭顶的快感最终同时淹没了在性爱中癫狂的两人……

激情过后,阿列将她抱住翻了一个身,让她瘫软的覆在自己身上,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知道喘息慢慢平复,心跳渐渐如常……
“阿列先生……”
“嗯?”阿列低头吻了吻她的柔顺发,手轻轻在她光裸的背部似有似无的画着圈。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就让我走吧,不要……让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亲热……那样我会难受死的……”
“嗯。”阿列闻言收紧了手臂,郑重的回应她的请求。
“阿列先生……我想问一下,夏日的爸爸……”夏小桔扬起脸,伸出右手,在眼前晃了晃,“夏日今年已经八岁了,那我一定没有上成大学吧,孩子的爸爸也一定没有跟我结婚,对不对?我们村里年岁最大的老阿太已经九十四岁了,哦,现在已经一百零三岁了……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院子晒太阳的时候,将无名指上的黄金大戒指取下来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她总是指着取下戒指后的白印子对我说‘小桔子,快长大,找个男人嫁了,让他也给你买一个,买的越大就说明他越喜欢你’,阿太是个寡妇,可就因为她有这么个大戒指,也没人敢欺辱她,那时,我就想,等我结婚了,也一定要买一个,比它那个还大的……可是,我的手指上什么痕迹也没有……阿列先生,你知道夏日的爸爸是谁吗?他是不是不要我们母子了?”
半响,阿列将她的头按在胸前,他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击打着她的耳膜,而后他低沉的声音从上头传来,简洁有力:“忘了他。”

“少爷!”
正立在落地窗前的高大男子听到这声呼唤,忽然全身一震,随即他又告诉自己镇静、放松,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他这样叫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带来她的消息,但无一例外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次比一次的绝望……这次呢……
被唤的高大男子并未转过身来,只是那指关节握得泛白的细节透露了他的心思。
冷五也略显得有些紧张,因为它知道这条消息对少爷的重要性,停了停便开口说:“近日佐兰.阿列携西西里黑手党教父唯一的女儿艾达.格拉现身E国一个社交舞会,离去时却同时带走一名东方女子,据传那名东方女子就叫夏小桔,不过……”
“说!”
“不过据当晚与那名女子交谈过的人士描述,似乎又不太像夏小姐,她自称在阿列先生家做客……”
“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是与不是冷炙炎都决心亲自一探究竟。
“可是……如果真的是夏小姐,那佐兰.阿列那么明目张胆,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少爷……”
冷炙炎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那就当作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合作伙伴吧。”
“马上就走吗?这两天各国首脑在这里举行峰会,正实行空中管制,恐怕……”
“去打电话吧……”
“是。那要不要通知小九,他也一直在找夏小姐……”
冷炙炎略一沉吟:“他现在正式竞选的关键时刻,还是等我先确定了吧。”

“冈萨雷斯博士,有什么办法让她的记忆永远不能恢复?”
尽管几乎所有来找自己咨询类似问题的人,无一不例外的都是问如何“恢复记忆”,但冈萨雷斯博士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诧异,面对杀人如麻的黑手党教父的询问,多余的好奇心只能给自己带来危险,于是他只是平静的做出专业答复:“很抱歉,目前并没有万无一失的方法,不过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电磁波能对人的大脑产生一定的干扰作用。”
“说具体一点。”
“根据阿列先生您所说的情况,她的大脑并没有受过任何撞击而暂时失去了记忆,这就很有可能是她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导致她潜意识中自我催眠封锁了一部分记忆,那么这种失忆是随时有可能恢复的,但是如果在她的大脑中安置一粒小小的芯片,对她的大脑产生一定干扰,那么就有可能使她的记忆功能紊乱,这样一来,即使她想起来什么,可能也只是像做梦似的片段,从而不能被她自己接受认定这就是真实存在的记忆。不过……”
“不过什么?”
“临床证实,这对人的大脑身体将会产生无法修复的伤害,轻则影响视神经,导致双目失明,重则大脑机能活动发生率乱,也就是常说的精神错乱。”
“……出去吧……”阿列挥了挥手,颓然的陷入转椅,扭向了漆黑的窗外……

第二章 如今都是错

“今晚你又要出去吗?”正在埋头看童话书的夏小桔抬头看着刚刚亲吻自己的男人问。
“嗯。”
“哦……”夏小桔失望的低下头,半响说道:“……早点回来……”
本已起身的男人看到她这般不舍的模样,又坐回床边,手拂过她垂下的发丝,挽到耳背,再滑到她的小巧下巴,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眼睑固执的不肯抬起来看着自己,阿列轻笑:“舍不得我走吗?嗯?”
“哪有……”夏小桔将头一偏,死鸭子嘴硬。
“噢~想带你一块去的,既然你巴不得我走,那就算咯……”阿列坏坏的说。
“真的吗?我要去!”夏小桔乌黑的眼睛里仿佛有无数颗美丽的星星瞬间闪烁了起来。
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迷人了,阿列情不自禁的再度吻上了她愈发娇艳的红唇……好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
最后阿列在她的锁骨重重一个允吸,结束了这个就要失控的热吻,“换衣服去吧,宝贝。不过,你只能呆在车里等我。”
“哦~那你出来要给我带好吃的……还有,你不能和别的女人跳舞……”
“唔……那好像只有男人,没有女人……”
“那也不能和男人跳舞!”夏小桔跳起来扑了上去……
“……唔……宝贝,一会不能下床不能怪我……”
“……呜……”

“乖,在这里等我。”阿列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便下车离去。
“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谈完哦……”夏小桔嘟囔,一个人呆在佐兰.阿列的豪华加长车里看着童话书打发时间,忽然觉得有些闷,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夏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阿列先生嘱咐过,为了您的安全,您最好还是呆在车里。”保镖立刻围拢了上来。
“厄……我想,我想上洗手间。”夏小桔实在是闷坏了,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好,您等一下,我们先安排一下……”
不一会,十几个彪形大汉便围着低着头大窘的夏小桔往夜总会的洗手间走去……
夏小桔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呆立了好一会,想总是不能白来,便打开洗手池的开关,打算洗个脸,谁知刚低下头,就感觉后颈一个钝痛,眼一黑,晕了过去……

冷炙炎面无表情的看着低下舞台中央的艳俗的钢管舞表演,此时外人看起来平静无波的他,只有他知道自己的焦虑与不安,冷五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臃肿肥胖的安德鲁紧张的用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总之他觉得旁边这位英俊不苟言笑的新的军火供应商恐怕不是那么好讲话的,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喜好,只好摸着石头过河:“冷先生,一会就是这里的头牌节目了。”
“嗯。”冷炙炎端起桌面的酒杯,烦躁的站起身来,踱到观赏席前。
舞台中央本就昏暗的灯光忽然就熄了下去,接着就感觉四周开始涌动着莫名的兴奋与燥热,安德鲁那个胖子也走到了自己身边,“好戏就要开场咯,冷先生,今晚真是令人期待的一晚啊!”
忽然,舞台上打下来一束苍白的冷光,原来的表演台,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牢笼里还趴着一个人,霎时间山呼海啸的嗷叫声,口哨声排山倒海的淹没了整个舞台。
夏小桔是在剧烈的鬼哭狼嚎声中清醒过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慢慢坐起来,环顾四周,自己怎么在一个铁笼子里,铁笼上头还垂了几根绳子?!还有那些人为什么对自己兴奋的喊叫?!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个头盔!
“看,他站起来了!
“上帝,那是个女人!”
“哈哈,今晚有乐子了!”
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下流的调笑声轰的朝夏小桔涌了过来。
夏小桔不安的站起来转了一周,还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牢笼的一边忽然就升上来了一个小铁笼,惊悚的是铁笼里关着一只巨大的骄狂不安的獒犬!
“不……”忽然预感到什么的夏小桔连着退后了几步,紧紧贴着身后的牢笼,退无可退……
果然,那个小铁笼很快就被机关打开了……
那只被打了兴奋剂的獒犬一被放出来,并没有立马朝夏小桔扑上去,而是原地打着转,四处闻嗅着什么气味儿。
别害怕,别动,夏小桔,冷静,只要你不意图伤害它,它就不会朝你扑过来的,夏小桔,冷静!夏小桔深呼吸几口气,力图让自己镇静下来。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朝夏小桔身上泼了一些带着臊味的液体,夏小桔心里一惊,这不是……
在村里听大人们说起过动物交配夏小桔模糊预感到这么是什么意思,果然,此时的獒犬忽然就将目标对准了夏小桔,它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隐隐透着恐怖的绿光。
妈的,怎么冷五还没回来!冷炙炎将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冷眼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上她!上啊!妈的!”
“啊!好!”在众人的叫嚣中巨型獒犬猛的朝夏小桔扑了上去。
“嗷!小妞躲的好!”只见夏小桔一个闪身险险的避开了这第一次的攻击。
“再来!继续!上……嗷!好!”正在估量对手的獒犬很快发动了第二轮攻击!
退到场中央的夏小桔飞身抓住一根吊绳荡了出去,再次躲过一劫!好样的!夏小桔!冷静!连续两次躲闪成功的夏小桔对自己有了一点信心,冷静,夏小桔,你一定可以打败它的!
夏小桔送开绳子跳了下来,这几个月的魔鬼训练可不是白训的,落地后,她迅速微微弯下了腰,降低身体的重心,眼睛直直与那只畜牲对视,格斗中气势是非常关键的,就算对方只是一只畜牲!
接连两次扑空的獒犬也开始重新估量对手,慢慢左右踱着步子,寻找最佳进攻点,夏小桔不紧不慢的与之周旋,坚持,夏小桔一定要坚持,阿列先生很快就会来救你的!
“妈的!给老子上!”
“对!上啊!老子花钱不是来看他们眉来眼去的!”
呼哧!獒犬咆哮着又扑了上来,夏小桔看准吊绳,纵身一跃,抓住绳索迎着獒犬就是狠狠的一脚。
嗷呜~獒犬悲鸣着倒向一边……
“起来!妈的!没用的东西!靠!起来!”
忽然,似乎有人用枪给它注射了什么药物,獒犬的身躯猛的一震,撕裂着嗷叫两声,就朝夏小桔猛扑过来……
妈的,冷五到底怎么办事的?!不知道为什么,冷炙炎觉得非常的不安,这种不安甚至比上次的公海事件还要强烈,砰,他狠狠的将手里的酒杯生生捏碎!而完全投入到场上人兽大战的安德鲁完全没有意识到贵客的心不在焉。
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再次被注射大量兴奋剂的畜牲开始不知疲倦的连番对那个女人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势,渐渐的那个女人失去了招架的能力,一个躲闪不及,畜牲的爪子就擦着她的大腿而过,一边的裤腿应声被撕裂……
“啊!阿列!”忽然那女人被畜牲扑倒而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以及叫喊声!
砰!几乎与此同时那畜牲被人一枪击中脑袋!
枪声未落,安德鲁惊魂未定,一阵风忽的从身边穿堂而过,只见一个身影倏地从眼前掠过,一个纵身从二楼一跃而下,飞快向那笼中人奔去,同时朝舞台奔去的还有十来条黑色身影……是冷先生和他的人!安德鲁一个倒吸气,难道刚才出手的人就是他?!
众人短暂的惊愕后,忽然爆发强烈的不满抗议声:“不!他妈的谁干的!这就结束啦?!妈的!你小子下来!经理在哪里?都是吃屎的!老子还没看过瘾!”
妈的!这铁笼居然没有门,冷炙炎抬腿就对着铁笼一脚比一脚狠的猛踹下去,正在复原中的腿霎时传来锥心的刺痛,冷炙炎却仿若浑然不觉,他只觉得如果不尽快确定一件事,自己的呼吸随时都要停止,不,不!现在还不能停止!妈的!这破笼子什么东西做的!
“先生,您不能这样,请您下去,您已经……”
“妈的!给老子滚!”冷炙炎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枪对着那个经理模样人物的腿就是一枪,随后枪就点向了已经半跪下的那个倒霉蛋的太阳穴,一字一句的说:“叫他们给我把铁笼打开,我只数三下,三,二,一……”
“砰”那个倒霉蛋顿时脑浆横飞,冷炙炎失去耐心的大吼:“开门!”
直到此时全场才真正安静下来,屏息凝神观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铁笼终于从头顶缓缓被调离。
看着中间的障碍逐渐消失,冷炙炎忽然失去了走过去的勇气,不远处那个女人瘫倒在地上,地上身上分不清是那畜牲的血,还是她的,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一步……两步……冷炙炎那条正在复健中的腿忽然失去支撑他身体的力量,一个踉跄,单膝及地……良久,他缓缓的挣扎着站立起来,颤抖着向那个女人走过去……
用力丢开压在她身上的那只畜牲,久久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还有呼吸!冷炙炎全身更加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是她,是她的身体,是她身体的触觉……轻轻将那个女人从地上扶起靠着自己,终于找回她了!但是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害怕?冷炙炎感觉摘掉她头盔的手已经使不出半分力气……
是谁在抱着我……我得救了吗……好熟悉的怀抱……是谁……我怎么哭了……看不清楚他的脸了……不要哭……夏小桔……这个人来救你了……抓牢他……
在头盔下的是夏小桔惨白的小脸,原本乌黑透亮眼睛此时却失去了焦距,失去了光彩,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而后忽的就溢满了泪水,手紧紧拽住了自己的衣襟……
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别害怕,小桔,我在这里,我这就带你走……所有的话都哽在咽喉里,说不出、咽不下,甚至不敢查看她的伤势,只能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原来她一直就在自己眼前,如果自己发现的再晚那么一点,那将多么可怕,而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就说明了她当时有多么的害怕与无助……第一次,冷炙炎第一次真切体验到恐惧的滋味……
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经得救,夏小桔强撑的一口气一松,终于晕了过去……
“通知冷七,我们走!”
……
冷七焦急的等在小型超音速喷射机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出来,他就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四面八方至少有上万人正同时赶往他的所在地。
坐在飞驰的车里,冷炙炎才些许镇定下来,手指颤抖着试图查探她的伤势,她全身都沾染了那只獒犬的血迹,一时无法确定伤口在什么位置,当冷炙炎好容易解开她的外衣时,心猛的抽了一下!伤口在她的左肩胛上!那里已经血肉模糊……
“先到就近的医院!!!”她的伤口必须先做紧急处理!冷炙炎赶紧改变线路:“快点!再开快点!!!”
……
“快点!再开快点!!!他妈的!让他们都封路!!!!”阿列一手狠狠锤着车门,一手拨通了手机:“告诉他们,谁先拦下他们,我就送谁一个油田!”
……
“前面就有个医院!”
“冷七,想办法到XX医院来接应我们!对了,你联络一下冷五。”冷炙关上手机炎沉声吩咐一旁的人:“动用我们在E国所有力量尽量拖延时间!”
说完就抱着夏小桔冲下了车。
……
“阿列先生,他们改变了线路,目标似乎是一家医院!”
“该死的!她伤的很重吗?!妈的!!!”
……
“听清楚,给我叫最好的医生来,她被狗咬了。我只给你们三十秒,晚一秒我就杀一个!”冷炙炎踹开最近的一个医护房,用枪指着里头的值班医生说。
……
“前方有狙击,阿列少爷!”
“你们跟我冲过去。其他人等在这里。另外通知他们将通往医院的所有路口封死!如果他们冲出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开枪!”
……
“二十九秒,很好。爱德华先生是吧,现在您听好,她被一只巨型獒犬咬伤,我不知道她任何的过往用药情况,现在,马上请您以最快的速度给她做最精准的救治,但是绝对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不然你就是死了,我也一样能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开始吧!”
……
十分钟过去了……
“少爷,我们快到了。冷五正在路上。”
“出去准备电梯!”
十五分钟过去了……
爱德华感觉眼睛一阵刺痛,原来汗水已经从额头滴入了眼睛里,不管怎么说,总算结束了:“先生,好了。”
“祝你好运,爱德华先生!”冷炙炎弯腰抱起夏小桔大步走向电梯。
……
头顶传来轰鸣声,阿列顿了顿,抬头望向黑色的天空。
……
医院天台!
“少爷!找到夏小姐了?!太好了!”终于看见抱着个女人的冷炙炎了,冷七那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落回远处,似乎受伤的是那女人,还好……只是……
“冷五呢?!”冷炙炎忽然发现没有看到冷五的身影,不安立马袭了上来。
“冷五他……”冷七总是知道哪里不对了……
“冷五,他在这里!”
只闻声不见人,但接应的众人还是迅速拔出了枪对准天台唯一的窄门。
“好久不见,冷先生。”
第一个迈上天台的是双手插兜、一派悠闲的佐兰.阿列,打过招呼,他便朝门口略一扬下巴,接着出来的是被人用枪指着太阳穴的冷五。
“五哥!”冷七一见冷五便沉不住气了,转而怒视佐兰.阿列。
听到老七的呼喊,冷五面上一白,心下一疼,暗暗捏紧了拳头。
“你想怎么样?”阿列的目标是谁?自己还是……冷炙炎隐隐感觉是后者。
“很简单,这次你只能带走他们俩中的一个,素来听闻你们东方人重手足讲道义,前两次你都毫不犹豫选择了你的亲弟弟,我很好奇,这一次你会在兄弟和女人之间怎么选呢?”阿列慢慢拔出了枪指向冷五,“如果是我,我一定选女人,尤其是自己爱的女人……”
冷五的眼里忽然掠过说不出的痛楚,他恨……他好恨自己……
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便能做出的选择题,但冷炙炎的脑海却在此时闪过过往一些纷乱画面,一幕接着一幕,看似不相干,却一环扣着一环,每一幕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想要逃避,却又不得不挣扎的做出最理性的判断跟选择。
“我只问你,今晚的事,是你安排的吗?”
阿列望着冷炙炎,金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忽然闪过绚丽的火光,他收起了枪,一步步朝冷炙炎走去,在一步的距离停下,缓缓说道:“是我错了。刚刚给你做的那道选择题我收回,应该说,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用他换这个女人,”阿列又趋向前一步,“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短短五个字,却仿佛狠狠砸向胸口的五拳,一下比一下重,感觉不到痛,却立刻失去了呼吸的空气一般,窒息!
冷炙炎低下头,掩去了面上那无法隐藏的痛苦与疯狂的嫉妒,怀里的人还来不及沾染自己的体温,还在虚弱的昏迷中,她的脸色是那样苍白,她的眉头仍然紧锁,她的唇已经乌紫……
阿列已经伸出了双手,张开了怀抱,等待着迎接自己的女人……
可是——冷炙炎万般不舍的将怀里的女人轻轻放在了他的手上——可是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是她的手!她的手紧紧的拽住了自己的衣襟!那一瞬间冷炙炎的决心就要被动摇,他伸手紧紧的覆上了她的,她知道是自己吗?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愿意放开手吗?!
阿列的眼神一凛,低头覆在夏小桔耳边轻声唤她:“我来了,跟我回家,夏小桔!放手,夏小桔,跟我回家!”
终于,冷炙炎感受自己的衣襟被慢慢的松开,掌心的小手也渐渐失去了力道……
阿列完全抱过夏小桔,小心翼翼的拢了拢,转身就欲离去,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冷炙炎的枪已经指向了他的后脑。
一时间情况急转直下,冷七等人精神一震,所有枪支都对准了阿列。
“哼,你敢赌吗?”阿列只一顿,便又继续缓步前行。
是啊,冷五的命他不能赌,她的命他不敢赌,他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小小的希望来赌,赌佐兰.阿列有一丝的犹豫,有一丝的惊慌,那冷炙炎就有百分百的把握赢这一局,可是他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可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我佐兰.阿列没有兄弟!”这句话他说的不大声,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透着自嘲,浸着悲哀……
冷五面上的痛楚更胜,全身却涌动着无以言说的热流,四肢百骸的激窜,痛苦却又痛快!
“恭喜你,冷五,你有个好兄弟。”说完,佐兰.阿列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大踏步的离去。
……
从天台往下望去,看着他将她带上车,然后飞快的驶离自己的视线,刚刚被闷击的胸口忽然就剧烈的疼了起来,右脚也同时传来锥心的刺痛,冷炙炎撑着天台的围栏,一阵阵的晕眩猛的袭来……
“夏日有消息吗?”好一会他才开口问一旁的冷五。
“没有,他也不在佐兰.阿列的手上。”
“你还知道什么?”冷炙炎忽然转头直视冷五。
“夏小姐失忆了。她似乎是忘记了九年前那天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片刻的犹疑之后,冷五据实回答。
那么说……她忘了我……

或许是回到舒适的家里,或许是回到熟悉的怀抱,或许是危险已经远离,或许是伤口的隐隐作痛,夏小桔在浴缸里悠悠转醒。
“嘶!痛!”
“别动!”看着夏小桔狰狞的伤口,阿列语气不善。
刚刚已经又请医生来看过,之前的医生处理的很好,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口不能碰水,不过她浑身那个味真没法闻,也不知道刚才一路回来的路上怎么就没有发现,看来那车也不能坐了……阿列一边想着,一边除去她的衣服,准备帮她清洗一下能清洗的地方。
“你你你干嘛?!”
阿列忽然停下来怔怔看着她,好半响才说:“你以为就你现在的样子,我还能对你有什么想法么?!”
“哦,我现在知道你和畜牲的区别了……”
啪~一个爆米花!“你知道个头!”阿列暴怒!“剩下的你自己洗!”说完就想出去冷却一下,对于自己对同一个人,这样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不分状况的发情,他也感到非常的窝囊与鄙视。
“等等……那个……一只手没法洗头……还有后面也洗不到……”
“头低下……”
某人乖乖低头……
“转过去……”
某人乖乖转过去……
“呵呵……嘶,你轻点……我不是搓衣板啦……唔……好舒服……就是这样,刚刚好……嗯?怎么了?”正被伺候着舒坦,忽然感觉身后没了动作,夏小桔疑惑的问。
阿列正用超强忍耐力支撑着自己给夏小桔搓背,忽然她微微泛红的光洁的裸背却隐隐显出一个符号,越来越明显了,妖艳的鲜红色,一个“召”字!
召?昭!原来她手背上的“日”和背上的“召”是一体的!他们,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吗?!
还是没有动静,正想转过头问个究竟,兜头兜脸的是一块大毛巾,除了会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对于其他地方则是毫不留情的风卷残云般的肆虐而过,不一会儿,夏小桔就被擦干甩到了床上,紧接着阿列也脱掉衣服翻身上床,紧紧的将赤裸的她搂在怀里,从头到尾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夏小桔静静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今晚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恐怖,能平安的躺在这里不就是一种幸福了吗?更何况还和自己的喜欢的人,“今天救我的是你吗,阿列?”
想起刚才从冷炙炎怀里接过她的那一幕,阿列默然收紧了手臂。
“谢谢你。”夏小桔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是默认了。
“小桔……”阿列低头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字。
“嗯?”
“夏小桔……”
“哎!”
“你,你想不想恢复记忆……”对不起……
“嗯?有什么办法吗?”
“嗯。你的脑子可能受过撞击,只要开刀,就能恢复记忆了。”对不起,对不起……
“真的吗?那太好了。”夏小桔在他怀里扬起了头,“嗯?你怎么哭了……阿列……手术有危险吗?你是为这个担心吗?”
“……嗯……有一点危险……你要做吗?”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你过往的记忆里没有我……
夏小桔抬起未受伤的手臂,轻轻拭去了他的泪水,“我要做,你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说完便印上了他的唇……
对不起,夏日,妈妈把你忘记了……现在要回去报仇的话,阿列先生就会有危险……因为那个家伙,那个害死你的家伙是个有钱有势的人,万一……所以夏日你再等等……等妈妈恢复了记忆,就可以回国为你报仇了……
对不起,我爱你,夏小桔……

“是不是很难看?”夏小桔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语气哀怨的问一旁拿着大毛巾给自己擦拭的“刽子手”。
“唔……不是,”阿列捏着她的下巴转向自己,“不是很难看……只是有点……一点点而已。”
夏小桔愣愣看了他半响,抢过他手里的毛巾,包裹住光秃秃的脑袋,咬着嘴,默默绕过他往卧室走去,然后翻身上床,扯过被子倒头就睡。
“怎么了?宝贝。”阿列厚脸皮的跟着她上床,钻进她的被窝,继续挑事:“其实没有头发也挺好,不用等头发干了才能睡觉,你觉得呢?”
“嗯。”
阿列将她的右边胳膊伸展开来,自己一头枕了上去,侧头看着还用毛巾包裹住的小脑袋:“哎,忽然发现你这样特别漂亮,很像神秘的阿拉伯女人。”
夏小桔努力咬了咬唇,可还是没绷住,破了功,高兴吧笑了一下自觉又不好意思,只好状若不以为然的说:“哪有。”
阿列飞快的抬起身子,在她嘴角轻啄了一下说:“哪都有,这里,这里,这里……”
“嘻嘻……痒……别闹了……”夏小桔边笑边躲闪他不老实的唇,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阿列先生,你今年多少岁?”
厄……阿列停下攻击,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的说:“好像比现在的你小一点。”
“……一点是多少?”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就是一点……”
“……一点……啊!你往哪咬……”
……

第二天 私人医院
“阿列先生,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您去准备吧,博士。”阿列推门向等候手术的女人走去。
一看见阿列,夏小桔就笑了,朝他伸出了手,眼睛那么明亮,那是因为信任吧,信任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救了自己,帮助自己,甚至喜欢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害怕吗?”阿列紧紧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不害怕,阿列先生,你在发抖哦,别害怕,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夏小桔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比你大,我还要守护你呢,嘻嘻。”
是,他的手不光发抖,还透着冰凉,这样的大热天,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浑身上下都透着刺骨的冰凉,他将她的手执起,放在唇边印下深深的一吻:“我在这里等你。”
“阿列先生……万一失败了……我变成了傻瓜……你可不能乘机欺负我哦……你……”
后面的话统统被他没收,他已经狠狠吻上了她的唇,这是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吻,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只是简单的允吸、啃噬,却带着夏小桔所不知道的悲哀与绝望,还有爱……

夏小桔是在麻药失去了作用后创口的剧烈疼痛中醒过来的。
“你醒了……”一发现夏小桔醒过来,阿列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俯身来到她的眼前,或许是一天没有说话,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的缘故,嗓子发出的声音又干又涩。
夏小桔混沌不清的眼神好半天才找到焦距,看清眼前放大的面孔,只是……她眨眨眼,眼睛转向四周扫了一圈,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你是谁?”
阿列不可置信的呆立当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紧张的扭头朝门口大叫:“医生!博士!”
“呵呵……呵呵……”夏小桔先是咯咯的笑,接着就是大笑:“哈哈……我逗你玩的,阿列先生!”
“……你!你吓死我了……”阿列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想要恶狠狠的揍她几拳,可看着她笑盈盈的脸,心就软了下来,“夏小桔,以后不许这样吓我!”
夏小桔看着他异常认真的模样,也慢慢收敛起了笑容,然后嘴一撇:“……对不起……”
“嗯?”这十几二十个小时,他可以说是度秒如年,如今她就这么生动的对着自己笑,多么好,哪里知道她现在在说什么,手指一下一下划过她的脸,她的眉,她的唇,多么好……
“……手术可能不太成功……我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原来她是在为这个而沮丧的道歉。
“嗯……你很失望吗?”阿列的手顿了顿,这个当然是在意料之中的,她怎么可能会想起来呢,“对我来说,你活着就够了。”
活着,就够了……真的吗?!

自从脑袋开了一刀后,阿列先生就变得好啰嗦啊,不许自己这样,不许自己那样的,不能跑不能跳,又不是有了小宝宝了……想到这,坐在床上放着电视不看,胡思乱想的夏小桔下意识的摸摸了自己的平坦的小腹,自己真的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吗?自己也当过妈妈了吗?孩子的爸爸是什么人呢……
忽然电视画面切入一个镜头,主持人稳重严肃的声音从电视里穿来:
“现在是各候选议员接受民众电话的提问时间,有问题要问我们候选人的选民,请拨打以下电话xxxxxx……”
夏小桔直愣愣的看着电视机里的那个“杀子仇人”——相比其他人,他的坐姿显得有些随意,并未正襟危坐,而是有些慵懒与随意,奇怪的是这非但不显得他轻浮,反而更凸显了他的自信与内敛的气度,当别的候选人回答提问的时候,他会低垂下眼帘,状若认真倾听,而轮到他回答别人的问题的时候,才会抬起他那有些狭长的凤眼,直直看着直播镜头,眼神清澈而又真诚,即使遇到对手支持者提出的质疑与刁难,他也总是能用最平和的语气,最质朴的语言,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将对方驳倒。
此时不知道又有什么人提了什么问题,只见他三言两语说完后,不知怎地忽然嘴角轻轻的那么一挑,眼帘幽幽的那么一垂,状若不经意的对着镜头露出了一抹极其撩人的微笑……
扑通,扑通,扑通……夏小桔的脸蹭的就红了,心跳也猛然加速,快得仿佛随时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一般……
伪君子!这个伪君子!这简直就是流氓!太太太可怕了!居然公然在电视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电了的夏小桔激动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不能让他成功!怎么办?!对了,打电话!对了,我要打电话质问他!我要揭发他!这个伪君子!
滴滴……滴滴……通了!
“您好,这里是XXXX直播现场……”
“喂喂喂……我我我……”夏小桔紧张得快要咬到自己的舌头,电话居然打通了!
也因为她太紧张,而没有注意到电视里那个一直“胜券在握”的家伙,在听到她的声音时,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是……她?
虽然人的声音经过声波的传送后,一般都会有些许的失真,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原本已经要忘却、要放弃的女人,却夜夜在梦里和自己纠缠的女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他几乎每天每天都要不自觉的重复回味,原本需要几个小时,到后来简直倒背如流,最后只需十来分钟,就能在脑海里过一遍,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是开始减退、开始遗忘她说的话……
“请您慢慢说,这位女士。”主持人善意的安抚电话那头明显太过的紧张的人。
“是!我说!你你你是个伪君子!是个杀人凶手!你怎么还敢上电视?!还敢参加竞选?!还,还,还敢对着那样笑?!你,你,你!不要脸!大家不要被这个人骗啦!他是杀人凶手!他……”唉?!怎么电话挂了?!
“呵呵,刚才可能是个恶作剧的选民打来的,所以我们也就不问她说的是谁了,嗯,我还是替电视机前的选民问问吧,你们几位之中没有杀过人的吧?呵呵,开个玩笑……下面继续接进电话。”
夏小桔放下电话,跑到电视机前,几乎将脸贴着宽大的屏幕,仔仔细细的盯着“杀子仇人”的每一个表情,没错!就是他了!近一个小时细微入致的观察后,夏小桔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自从那个电话之后,这个姓叶的家伙明显就心不在焉、如坐针毡、眼神飘忽,回答问题也是答非所问、敷衍了事,直播一结束就迫不及待的逃离了演播室……这种种迹象表明,他这是做贼心虚!
啊哈!真是太痛快了!夏小桔往床上一倒,就开始谋划自己新的复仇计划:比如给电视台写封揭发信,给电台热线打个举报电话,给报社投个稿……就不信公理没处说!

叶子昭疾步走出直播室,一边低声吩咐迎上来的手下,一边朝电梯走去:“立刻去查刚刚那个电话哪里打过来的,要具体的地址!”
放吩咐完,刚开机的手机就响了,是冷炙炎,叶子昭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你不用查了,她现在在E国,佐兰.阿列的手上……”冷炙炎顿了顿,叹了口气说:“她,失去了十九岁以后的所有记忆……”

“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夏小桔扑向阿列张开的怀抱。
“因为,想我的宝贝了。”阿列在她耳边轻声说,说完便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耳垂:“想死我了!”
他的热气都呵进了耳蜗,弄得热热痒痒的,那一咬,更是让夏小桔浑身一阵酥麻,手脚一软,差点从他身上滑下来,赶紧扑腾两下,手脚并用的攀住了他,伸头也覆在他的耳边:“我也是!呵呵……”
阿列这阵子顾忌着她开刀、失血过多,难免身体虚弱,因此每晚虽然都相拥而睡,却也没起那个心思,这一下被她撩得火起,直接就将她放倒在地,就地正法了……
喘息,翻滚,呻吟,啜泣……要不够,爱不完……身心的契合最终将两人一次又一次带向极乐之巅,最后只剩呢喃的爱语和意犹未尽的喘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列喜欢枕着她的胳膊,将头埋入她的颈窝,手脚则横过她的身体,将她揽在怀里,也让她环抱着自己……
忽然夏小桔觉得自己的手指一紧,刚想抬起手来,却被阿列五指紧扣住,“猜猜是什么?猜对了,我就娶你,猜错了,你就嫁给我,怎么样?”
他热热的气息拂得她发痒,“……呵呵……是戒指!”
阿列用胳膊肘撑起身体,直直看着笑嘻嘻的女人好一会,执起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一对原本俗不可耐的黄金戒指,戴在彼此的手指上,那么和谐的交相辉映着,竟泛着神圣与庄严的肃穆:“女人,这个戒指,要戴,就是一辈子,做我的女人也一样,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一辈子!”
他说得这样认真、这样郑重,他的眼神却隐隐透着不安,夏小桔看得心不知怎的一痛,收敛起嬉笑,清澈的黑眸巡视着这个自己爱的男人,将两人交握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只要你愿意,它就是你的。”

“那个是什么?”夏小桔看看一旁的大礼盒。
“去看看。”阿列努努嘴。
“好漂亮的衣服,是我的吗?今晚我们要出门?”
“嗯,今天皇家的小王子成人礼。现在就换上吧,时间差不多了。”阿列看看时间。
“那会有蛋糕吃吧?”夏小桔正要换上新衣服,“可是,为什么不是裙子?”
阿列从背后拥住赤裸的她,狰狞着一口咬上她赤裸的肩……
嗷~要得夏小桔吃痛叫出声。
“这样你就没法穿裙子了……”邪恶分子邪恶的说。

“冷五,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是,那天在天台,就已经将过往的一切都斩断了。”
“那你去吧。”
“少爷,那我进去了。”
“等等,”冷五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冷炙炎忽然又将他叫住,比黑夜更漆黑的深眸看不见任何的波澜:“活着回来!”
冷五没有做任何回答,推门下车,决然的消失在夜色中……
“少爷,什么‘过往的一切’,冷五在说什么?”冷七感觉今晚的冷五怪怪的,或者说自从那日以来,冷五一直都怪怪的。
“没什么。你也进去吧,记住,别让冷五做傻事,一定把他活着带回来。”冷炙炎说完便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皇家的排场永远都是最盛大而隆重的,受邀到场的都是政商名流以及E国传统的贵族,还有各国驻E国的大使。这种场合与一般的社交宴会有本质的不同,交流不是目的,嘴巴都是多余的,人人脸上都挂着礼节性的微笑,正襟危坐的姿态,礼貌的寒暄,没有人热烈交谈、随意的吃东西,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与沉闷。
看出夏小桔的不自在,阿列放开了两人一直紧紧交握的十指,转而紧扣住她的腰身,将她紧贴着自己,感觉她不好意思的挣扎,便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别动,宝贝,让我搂一会,我都快闷坏了,是不是很无聊,嗯……我也是呢,一会观礼一结束,我们就回家。”
听了这话夏小桔轻松多了,原来不只自己觉得难受呢!
好容易捱到观礼结束,大家都站起身来热烈鼓掌,就在此时,忽然礼堂的上千盏灯同时熄灭,整个礼堂陷入一片黑暗,在场的都是受过严格礼仪训练的上流社会人士,只一阵细微的惊呼,就再没人发出不安的骚动,都静静等待光明的来临,而夏小桔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猛的被人从身后抱住,紧接着嘴就被捂住,耳畔忽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这能不怕吗?刚刚才经历过人兽斗的夏小桔就地挣扎了起来,无奈身体以及双手都被对方从身后牢牢制住,脑袋也被他桎梏在胸前,嘴被对方用手严严实实的捂住,夏小桔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呜……阿列……救我……
半拖半抱着,夏小桔很快被那人弄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随即对方就松开了手。
夏小桔背靠着门背弯下了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思忖着怎么脱身……
还是先问问对方的企图吧,夏小桔直起身来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犹疑了片刻问:“你是谁?”
话一问出口,夏小桔感觉对方忽然就顿住了呼吸,整个静谧的空间静得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鼻端忽然幽幽传来熟悉的味道,是……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怎么回事?夏小桔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失去了控制……
“你……唔……”夏小桔试图再说点什么打断这诡异的气氛,可对方却仿佛放弃忍耐一般,猛地欺身上来,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唔……放……开……呜……”夏小桔挣扎的双手被对方抓住反剪在身后,扭动的身体则被对方同样用身体压制在墙上,动弹不得……夏小桔只能紧咬牙关不让对方进驻。
只是夏小桔这样单纯的抵抗似乎激起了对方的征服欲望,对方的唇开始转移阵地,移向了她敏感的耳垂与颈项,手则将她里边的衬衣拉出滑了进去,轻易就隔着内衣掌控住了她的挺立。
“不!你放手!我要喊人了,你放开我!”
“喊吧,看看是救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脱衣服的速度快……”言罢,就在她的耳垂上用齿峰轻轻一咬,手指探入内衣轻轻捻动她胸前的蓓蕾。
“啊……不……”夏小桔只觉得下腹倏地窜起一阵酥麻,与阿列有过多次欢爱经验的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的身体在对方的挑逗下,轻易就情动了……这是多么难堪羞耻的一件事,对方是个连面目也看不清的陌生男子,自己怎么能轻易就这样沉溺于情欲中……
感觉到她的身体的诚实反应与理智的挣扎,对方乘胜追击在她耳边低语诱惑:“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你的身体……或许能帮助你回忆起点什么……放松……交给我,把你交给我……夏小桔……”
说罢,以吻吞噬了她最后的反抗……

“阿列先生,对不起,您必须跟我在这里呆一会。”冷五的枪依然顶着他的后腰。
“叱,你以为你能轻易离开这里吗?”阿列不以为然的冷笑。
“这不是我要操心的,我的任务只是将你留在这里,能留多久是多久。”
“如果我硬要走,你会开枪吗?”
“是的。以前的冷五在那天的天台上已经死了,我现在只属于冷炙炎一个人。”冷五顿了顿,老实说到。
“呵呵,有意思,这么说,那天冷炙炎是故意那么做的咯?就算他知道你是我们的人,还是选择用那个女人来交换你?!哼!用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收买人心,他真他妈恶心!”
“……你错了,阿列先生。一个人为了心爱的女人,若是连辛苦打造的帝国也可以拱手让人,又有什么还值得他去收买的呢?他只是不敢赌,哪怕对那女人只有百分之一的危险,他也不敢赌,他不敢拿我的忠诚来赌,不敢拿你对那女人的感情来赌,所以他只能和自己赌。”

在催眠与情欲的双重作用下,夏小桔双手攀附住对方的肩膀,跨坐在对方置于自己的腿间的大腿上,才不至于瘫软下去,理智自然越跑越远,只能按照本能的回应对方的所有挑逗,任由对方亲吻自己,抚慰自己,取悦自己……
“……嗯哼……啊……不……嗯……”
听着那头传来暧昧的喘息与呻吟,留在外头车里的冷炙炎一把将监听器扯下握在手里,拳头紧得似乎可以将其捏个粉碎,似乎这样就可以当作里面什么也没有发生……
“记起我了吗?嗯?”
啊!这个卑鄙的家伙正在故技重施,试图唤起她身体本能的记忆。
没错,那个卑劣的家伙正是叶子昭,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是他来见她之前完全没有想过的,他只是知道自己想见她,想得要发疯,他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说得冠冕堂皇些是为了成全哥哥,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决心要放弃了的,可为什么自己在知道了她的下落后,要这样千山万水的赶到这里来?只是见一面吗?那见了又能如何呢?!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可自己又有多清白呢?虽然自己的手上没有夏日的鲜血,可别人的血还少吗?正如她所说,自己就是个伪君子和杀人凶手……
可惜他现在完全没有时间深度解读自己的感情问题,此时此刻他只想再度征服、拥有这个女人,似乎这才是最重要的!
“阿……阿列……阿列先生……呜……”
啪的一声,瞬间整个房间大亮,叶子昭猛的放开了她,抽身后退。
失去依靠的夏小桔缓缓跌坐在地上,片刻缓神后才抬起头打量眼前的男人。
叶子昭也在打量着她,一年不见了,她似乎没有变又似乎变了,她的眼眸还是那么漆黑,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点迷糊与傻气,只是……只是她漆黑的眼眸染上了潋滟的水光,娇艳的红唇衬得她的神态居然隐隐透着点妖冶的妩媚,那是只有沉浸在爱河的女人才会有的神态……
这个男人好高,脖子要仰断了才能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眸是幽深的琥珀色,他正备着狭长的眼睛盯着自己呢!那时常上扬的嘴角,此时却不悦的冷峻的紧紧抿着……时常?!厄?!我见过他?!啊!是他!那个杀人凶手!那个伪君子!
“啊!”夏小桔立马站了起来,就想要放声大叫!
看着她迷蒙的双眼瞬间变的清明,叶子昭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上前再次捂住了她的嘴,轻声在她耳边说:“你要是敢再叫,我就扒光你的衣服!”
“唔……”夏小桔赶紧摇摇头。
叶子昭松开了手,却伸出双臂抵着她身后的门,不动声色的将她圈在自己身前,皱眉打量着她,她到底忘记了多少?又知道些什么?!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你是个杀人犯!我要报警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得以说话的夏小桔立刻把他的威胁丢到脑后,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尖指控道。
“……我没有杀你儿子,谁告诉你我杀了夏日的?”是佐兰.阿列告诉她的吗?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不再有崇拜、爱慕、欣喜与关怀,而是满满的愤恨的仇视,这让叶子昭无法忍受。
“还敢狡辩!我,我,你,你,我会有证据告发你的!你这个凶手!”夏小桔语无伦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冷静一点,夏小桔!我没杀你儿子!”叶子昭颓然的退后一步,直直盯着夏小桔看了好一会,然后伸手进上衣内袋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匕首,上前拉过她的右手,将匕首放入她的手中握住刀柄,再双手包裹住她握刀的手,将刀锋对准了自己的心口,沉声道:“你听着,夏小桔,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干的,那就对着这里刺进来,来吧!”
“该死的,昭,你冷静点!先把她带出来!”感觉事情就要失去控制,冷炙炎在那头大声疾呼!
妈的,他又疯了!冷炙炎简单嘱咐手下几句,就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那条医生宣称如果在复原前再次使用将永远无法再康复的腿在他着地的刹那传来的剧痛,也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不……不……你要干嘛?”夏小桔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也被人用手用力揪住,一下就疼了起来,一些光影片段忽闪着涌进脑海。
“夏小桔,你听着,有些事我确实做错了,但我没有杀夏日!如果这一刀,可以让你相信我,那就刺进来吧。”叶子昭握住她的手,稍稍一用力,刀尖就划破礼服,生生刺进肉里,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呢,小桔……
看着一点点从血槽里放出的鲜血,夏小桔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持刀的手早已松软下来,可还被动的被他紧紧握在手里,不,不,他为什么要这样逼自己?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有杀人?
不!这个人在骗我,一定是骗人的!阿列先生不可能骗我!但是这个人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哀伤,那么痛楚……
“砰”“轰”忽然间枪声、爆炸声、冲天的火光层层叠叠的在脑海里闪现,谁在对着谁开枪?谁掉进了海里?谁把我捆绑了起来?谁在对我微笑?谁在亲吻我?那个人是谁?!
夏小桔的理智瞬间被晦暗不明的记忆碎片所吞噬……
啊!!!!
“不……不……阿列先生不会骗我……不……不……就是你……”她呢喃着想要逃离眼前这个人……
看着她迷乱而悲痛的眼神,她还是不能相信我,她已经彻底忘了我……绝望的叶子昭缓缓闭上了眼睛,终于握紧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不!!!!!!!!!
兄弟连心!正往礼堂里闯的冷炙炎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绞痛,脊背发凉。
“对不起,先生请您出示邀请函。”警卫尽职拦下了这个英俊高贵的异国男子。
冷炙炎沉稳的将邀请函递给对方,只希望能尽快进去。
“冷先生,您请尽快进去吧,观礼快结束了。”
……
“相信我了吗……你相信吗?”叶子昭松开了手,缓缓后退几步,以便能看清她的表情,他紧张的死死的看着她,希冀能从她的眼神里得到肯定的答复,请你相信我!
“不,不……你为什么要逼我……不……我不……”夏小桔只能魂魄尽失的胡乱摇着头,眼泪早已不听使唤的汹涌而出,为什么要流眼泪?这不是很好吗?终于报仇了!可是自己的心为什么那么痛?是心痛吧,所以流眼泪……手上都是他的鲜血,热热的稠稠的腥红的,刺痛了她的眼,灼伤了她的心……
“不?不……”原来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一瞬间支撑着他的那点期盼也消失殆尽,脚下一软,踉跄着就跌倒在地,胸口的剧痛让他连呼吸也困难,心脏的供血功能也发生了障碍,他只觉得浑身发冷,眼前发黑……
“叶律师!”看着他倒地的那瞬间,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称呼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冲口而出,而夏小桔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她的潜意识已经被要失去他的恐惧所占据,不可以!她用力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抱在怀中,无意识的反复呼唤着他:“你醒醒……我相信你……你不要死……呜……你不要死!醒醒!叶律师!你醒醒!我相信你了!对不起!我相信你了!醒醒啊!呜……醒醒!求你!你等着,我这就找人来救你!”
夏小桔想要将他放下,却被他的手紧紧抓住,已经陷入昏迷的叶子昭只觉得不能让她离开自己,下意识的想要挽留,“不要走,夏小桔,不要走……”
砰!门被人一把打开!
进来的是谁?!看不清他的脸啊!呜……冷炙炎的脸在她泪光涟涟的眼睛里被分裂成了无数个,你是谁?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可是夏小桔已经哽咽的说不出任何话,她只能茫然无助的看着这个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异常高大的男人……
“别怕,我来了……别哭了,我这就带你们走,别哭了啊。”当最糟糕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时,冷炙炎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先是捧着她哭花了的脸,粗粝的拇指轻轻拭去了其中的泪水,接着将她紧紧按在胸前……
他沉稳而又低沉的嗓音瞬间将她安抚,他的味道太熟悉了,对了,那天,被困在铁笼里的那天,第一个来到自己身边的,就是这个味道!是他!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可她来没来得及跟他确认,倏地就被他一把推开,“跟着我,我们走!”说完他就抱起一旁的男人起身走了出去,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夏小桔只得怔怔站了起来,跟了出去,甚至还未来的及看清对方的样貌,可是信任却已经油然而生:他来了,他一定不会有事!
跟在他们的后头,夏小桔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刚刚发生的一幕太过震惊,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是自己的心忽然一下就有了着落,然后一种类似失而复得的情感从心底的某处丝丝绕绕的飘逸了出来,一点点的填满了整个心房……
“太好了,他没有死!”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可就在夏小桔打算好好想想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人迎面而来与她一撞,接着手里被塞入了一张纸条,待反应过来回头,那人已消失在了走道上。
“想见你儿子吗?现在立刻就到门口来吧,他在门口一辆银灰色的车子上,车牌XXXXX,记住一个人来。”纸条上如此写到。
砰砰~砰砰砰~夏日没死?!夏小桔顿时被狂喜所淹没,我的儿子没有死!那个人果然没有杀夏日!一定是阿列弄错了!太好了!
夏小桔拔腿朝门口冲去,一阵风似的掠过了抱着叶子昭疾步而行的冷炙炎,她要去哪?刚想将她唤住,她却猛的又转身跑了回来。
不对,这或许是个陷阱呢?忽然间她又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麻烦你……”跑到冷炙炎身前定住的夏小桔,此时才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幽深的黑眸,挺拔的鼻梁,英俊的面容……他是谁?以前是认识的吧?!他是来帮助自己的吧?!啊,不管了,夏小桔将那纸条递到他眼前,“麻烦你,一会把这个纸条转交给佐兰.阿列先生吧,拜托你了。”
扫了眼纸条上的字,冷炙炎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冻结,抬眼看夏小桔,已经跑远了……

隐在黑暗角落里的两人,仍然对峙着,互不相让。
忽然佐兰.阿列感觉自己的心急促的跳了起来,一种比上次夏小桔的突然失踪更坏的预感冒了出来,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只是被冷炙炎掠走,只要没有出E国,那就不用担心,他毕竟不会伤害她,可是……
阿列忽然弯腰一阵疾咳,然后一个闪身,枪已经拔出对准了冷五,而冷五这次没有再犹豫,以同样的速度对准了阿列。
“你的速度还是那么快!”阿列扬了扬嘴角,“你上次连枪都没有拔,就轻易被我擒获,这就是那出戏唯一的破绽吧。”
“也许吧。少爷的心思一向很缜密。”
“你说这次开枪你还会不会犹豫呢?”
“不会!”冷五感觉自己的手心又开始浸出冷汗,这样说,不过是给自己一点信心吧。
“五哥!”僵局就这样被打破,冷七闯了进来,拔枪对准了阿列。
“叱,看来你们少爷已经并不是那么信任你了啊……”阿列出言讥讽对方,此时只有扰乱对方的心神,自己才有机会。
果然,冷五犀利清亮的眼神迅速的黯然下去,他,不再全然的相信自己了吗?
“我们老大的电话。”冷七却并不理会的他的挑衅,将手中的电话递了过去,转而对冷五说道:“五哥,是少爷让我来保护你的!”
阿列先是有些狐疑的接过电话,可那不以为然、玩世不恭的表情在听到冷炙炎第一句话的瞬间就被凝重所取代。
将电话甩回给冷七,再没看二人一眼,三两步跨到窗边,打开窗户黑豹一般跃了出去。
冷七接过电话后又转给冷五,“昭受了伤,已经送去医院急救,让小七去医院守着,你跟着我的车一起过来。”

“放开我!我儿子呢?!艾达小姐!”夏小桔一上车就感到大事不妙,车里除了艾达小姐只有一个彪形大汉,可是车已如离弦的箭一般,开了出去,而那个彪形大汉已经钳制住了夏小桔的双臂。
“你还真天真,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里根本没有你儿子,”艾达原本天使一般的脸孔,此时狰狞得可怕,她逼近动弹不得的夏小桔,尖锐的指尖狠狠一下一下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触目的血痕。
这个女人疯了!不知是出于对这个可怜女人的怜悯还是对这个歇斯底里疯女人的恐惧,夏小桔反倒一时失去了痛觉,斜睨着她,任由这个疯女人在自己脸上肆虐!
“别露出这样怜悯的表情!你就是以这副天真善良的面孔勾引的男人么?说话!”被她看得越发难堪的艾达伸手去抓夏小桔的头发,哪知一个用力过猛,却将阿列为夏小桔准备的假发给揪了下来。
扑哧……
“贱货!”恼羞成怒的艾达很利落的甩了这个不起眼的东方女人两耳光,“一会我看你笑不笑的出来!”
艾达狞笑着从座椅边上拿出一个小罐子,拧下盖子,一阵刺鼻的汽油味瞬间溢满了整个车子,紧接着罐子里的汽油就迎面泼向了夏小桔,后者下意识闭着眼睛扭过了身子,半边身子被这一泼汽油淋了个正着,刺鼻的汽油味刺激着夏小桔的神经,头也似乎立刻就疼了起来。
艾达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面向自己,“这里还有一瓶,是留给我亲爱的佐兰的,等一下就让我来帮你验证一下,他是爱你呢,还是爱自己……”
“艾达小姐,你冷静一点,人当然都是最爱自己的,这一点你不用证明了,所以,艾达小姐,你要爱你自己多一点,不要……”
“住口!你知道佐兰为了你,都对我们做了什么吗?他不惜与整个格拉家族为敌,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就因为上次我绑架了你!既然他这么爱你,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肯为你牺牲到什么地步……”
“艾达小姐,我们似乎已经被包围了!”
“是吗?哼!来得正好!”艾达冷哼着拿出手机,姿态还是那么优雅,声音还是那么动听,仿若与情人的密语,“佐兰,你不是很想要我的命吗?那就来吧!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开枪哦,不然,砰的一声,你的心上人很有可能就会变成碎块哦……”
“冷静一点,亲爱的,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好啊,亲爱的,那你就跟着来吧!”

夜色中,几辆车无声无息的飞驰,似在与命运赛跑,不知道率先到达的人是不是就可以掌握其他人的命运了呢?
“下车!”艾达狠狠踢了已经被捆绑住双手的夏小桔一脚。
车开到了海边的断崖上。
海风呼啸着迎面扑来,甫一下车的夏小桔几乎就要站立不稳,艾达拿着一灌汽油跟在后头跳下车,在她身后又猛推一把,夏小桔失去重心的扑面而倒,艾达俯身拽住她的衣领就往悬崖边上拖去,尖锐不平的岩石表面毫不留情的将她磕得皮开肉绽。
悬崖边上,身后就是汹涌击打礁石的黑蓝色海水,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被拍岸而起的浪花卷入其中。艾达对这个地理位置相当满意,她将夏小桔拉起挡在身前,枪抵着她的身后,看着紧跟而来的佐兰.阿列和另外一名同样高大的黑衣男子下车后向自己走来,离自己十米左右的时候便出言阻止道:“嘿,别再过来了,亲爱的,站在那就可以了。”
腥咸的海风夹杂着刺鼻的汽油味,阿列和冷炙炎的心同时一沉。
阿列摊平手掌,略一耸肩,软言说道:“亲爱的,这个距离对我们而言是不是有点远了?你看,我什么武器也没带。”
“别动,亲爱的,你的心思我知道,所以乖乖站哪别动!”看穿阿列心思的艾达看向另外一个不动声色却满身煞气的男人,“你是谁?!”
“艾达.格拉小姐,我是冷炙炎,或许您听说过鄙人,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唯一关心的是你手里的那个女人,您把她交给我,我愿意担保您和您整个格拉家族族人的安全。您该知道,我和佐兰.阿列先生一点交情也没有,甚至可以说还有点旧仇,您完全可以信任我。”
我是冷炙炎、我是冷炙炎、我是冷炙炎……这个声音忽然在夏小桔的脑子里引起了剧烈的共鸣,冷炙炎!冷炙炎!!是谁?!他是谁?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我的族人……我的族人都已经死了!都是这个贱女人害的!!”艾达将脚下的汽油灌朝他们一脚踢了过去,“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先把那玩意浇到你们自己的身上,我再和你们谈,快!”
阿列上前捡起汽油灌拧开盖子兜头就倒了下去,然后丢给身后的冷炙炎,“好了,说出你的条件吧,亲爱的。”
“不要听她的,阿列先生!”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为什么自己每次只能这样的看着悲剧发生而又无能为力……
“贱人,你给我闭嘴!”艾达锋利的指甲掐住了她的后颈,“好了,你们两个手举起来给我转过身去,快!很好!就是这么办!我会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的!”
“不!你们别听她的!”夏小桔只能干着急的大喊。
“哈哈,哈哈……”倏地艾达大笑了起来,“哈哈……我给你们一个跟她去死的机会!”
话音未落,艾达已经将夏小桔猛的推了出去!
“砰”
“砰”
电光火石间两声枪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一枪是由车里的冷五射出,准确无误的击中了艾达的眉心,很不幸,另外一枪则由艾达临死前射出,击中了夏小桔的左肩……
左肩中弹的剧痛还没有传来,夏小桔身上的汽油却已经被引燃……
与枪响同时发生的还有同时转身毫不犹豫向全身着火的夏小桔奔去的二人!
轰!灼烧感迅速从夏小桔的后背蔓延至全身!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思量的余地,夏小桔看着向自己狂奔而来的二人,只是凭借着本能一步步的后退,一步,两步,三步……直至踏空……跌落山崖……被那翻卷的浪花吞噬……
“夏小桔”两个男人大吼出的那三个字仿佛被某个空间某个时间定格了一般,瞬间勾起了被刻意隐藏的种种记忆,是要死了吧,所以所有的画面才在落水的瞬间闪电般的呈现……
阿爸,可怜的阿爸原来早已经死了……夏日,夏日呢?夏日你到底在哪里呢,妈妈好想你……叶律师,我仰慕的叶律师原来真的是个大骗子……冷炙炎,原来你没有死,原来你也一直在和叶律师演戏……阿列,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要骗我的吧,但是你打算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呢……原来……原来我所真心实意喜欢过的人,都一直在欺骗我……你们有没有一点点真心的喜欢过我呢……一定有的吧……不然就太悲哀了……活着太不容易了……活着的人却一直在彼此伤害与欺骗……希望来生再见的时候……我们能……

第一章 黑道大哥获赠的女人

刚一出机舱门,迎面扑来的滚滚热浪就让冷炙炎不悦的蹙紧了眉头,他讨厌这个地方!相信凡是从修罗殿里的死亡丛林里逃出生天的人都不会喜欢!闷热、潮湿、丛林、沼泽、毒虫……都是梦魇必不可少的碎骸。
飞机下早已整齐列队了数十名高大黝黑,身着迷彩服,手持机枪的士兵。
“欢迎您,冷先生。”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目光炯炯的中年军人,他双手合十行的本地传统礼仪。
冷炙炎双手合十回礼,“陈将军。”
陈将军闻言,脸色不由得一黯,垂下头领着冷炙炎一行人登上了一旁等候多时的防弹越野车。
不意外的,车开过一段宽敞平稳的公路之后,就开始转入小道,在茂密的热带丛林里颠簸着穿梭,最终停在一处隐秘的别墅前。
全程冷炙炎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黑色的墨镜阻断了对方忐忑的窥视。
“冷先生,您先稍作休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谢谢。晚上七点见,陈将军。”冷炙炎反客为主的定下会谈的时间,径直就向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看着冷炙炎高大冷漠的背影,陈将军在原地怔怔发着愣,拄着黑色拐杖的冷炙炎并不会让人产生一丝瀛弱的感觉,陡然增添了一种无以名状的威严,以自己数十年识人的眼光,几十分钟内的只言片语,足以知晓对方绝对是一个比传言更冷酷、更可怕的人!他的可怕不在于他有多么的冷酷残暴的言行,而是旁人根本看不透他!看不出一个人的喜乐,就看不出他的弱点,没有弱点的人在任何谈判中都握有绝对的主动权,陈将军暗暗估算着,对于此次交易的胜算自动又降了一成,不过……或许那个奇兵真的能有奇效……不管怎么样,此次交易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打开房门,房间宽敞而明亮,别墅所处地势较高,居然透过落地窗能看到远远银白色的沙滩、碧蓝的海水、高高耸立的椰树,洁白的窗帘被海风吹得轻飘曼舞,满室还浸着素雅的茉莉清香……这样清爽宜人的环境并没有舒缓冷炙炎自下飞机以来就如影随形的烦躁,相反隐约的海浪声让他的头又乍然作痛起来!
他丢掉拐杖,踢掉鞋子径直走进了浴室。

晚上简单吃过当地出名的料理,陈将军便将冷炙炎领到了一处适合谈生意的娱乐场所,显然此处事先已经经过打理安排,可以容纳百来人的酒吧,除了中央舞台上的各色表演,此时就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冷先生,开门见山吧,那批货,我们确实急需,价格方面能不能?”简单的寒暄客套之后,陈将军略一迟疑,还是决定跟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开诚布公。
“陈将军,您是军人,但我是商人,在商言商,这个价格很合理。”冷炙炎斜倚着沙发,胳膊肘搭在沙发椅上,一手拇指轻轻揉搓着太阳穴,眼睛随意瞥向舞台中央的热舞,语气淡淡的说道。
“……是。”的确,这个价格并不离谱,这样大的数量,又是W国最新研发的新型武器,这个价格甚至可以说有点廉价,可即使是这样,陈将军此时还是凑不出这个天文数字,此次他会在此地呆上一个礼拜,那么再缓一缓,或许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因为钱对于冷炙炎来说从来就不是个问题,传言他曾经为了见一个东方女人一面,毫不犹豫的“一掷亿金”,不过,在见面之后,他又毫不留情的亲手打爆了那个女人的脑袋……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赌上一赌,是该亮底牌的时候了,希望还能有一丝的转机!
“那我另外再想想办法。”陈将军悄悄给手下做了个手势,面上也淡然的说道:“冷先生,还是先欣赏欣赏我们当地的传统舞蹈吧。”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当地民族舞蹈,既不是火辣的脱衣舞,也不是挑逗的钢管舞,舞者皆赤足,着丝质绸衣,上缀金色亮片,领舞者则头戴金冠,薄纱遮面,举手投足皆随着典雅的音乐轻盈的律动,体态婀娜、娇媚横生,眼波流转、妩媚动人……
冷炙炎漫不经心的看着舞台上的卖力演出,眼神无意识的定在某处,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忽到何处……就在此时,游离的思绪,被无意中进入视线的一双漆黑眼眸拉了回来。
那是属于领舞的那个女人的眼睛,漆黑如墨,一如当年的那个女人!冷炙炎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都紧绷了起来,太阳穴处的血管一突一突的,似乎随时就要崩裂!
见那位位于上座的贵客眼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领舞者掩在薄纱之下的唇角不由得向上勾起,终于看到我了么……她大胆的微眯起双眼与他的视线紧紧的焦灼在一起,流转的眼波自然流露出千般渴慕、万种风情,赤裸裸的挑逗不在话下……
陈将军自然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冷炙炎的变化,他不再是不以为然的漫不经心,他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视线牢牢的被舞池中的人锁住,他果然被那个东方女人吸引住了!陈将军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或许她的确有些不一般,这一认知顿时让他信心倍增!他不动声色的朝下挥一挥手,悠扬的音乐声戛然而止,舞者们很快就陆续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歌舞秀。
眼看着那个领舞双手合十转身步入幕后,有那么一瞬间,冷炙炎以为自己就要站起身朝那个女人冲过去……冲过去之后呢?是更深的绝望吧!不,她已经死了!自己亲眼所见!不过又一个眼睛相似的女子,以前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吗?更何况她也不可能会有那样赤裸挑逗的眼神……醒醒吧!冷炙炎放松了紧握住的拳头,轻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倾身取过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
刚一打开房门,异样的气息就提醒着微有酒意的冷炙炎:屋子里还有别人!
房间里的窗帘已被拉上,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屋里漆黑不辨,凭着感知异常气息的方向,冷炙炎慢慢转向了躲在暗处的人,手已稳稳握住了枪柄。
“别开枪,先生!”房间的角落里穿来一个有些沙哑的陌生女声,声音轻轻的软软的,“我是陈将军送给您的……女人。”
“出去!”虽然这样沙哑而又柔软的声音令冷炙炎的心倏地少跳了一拍,但他还是冷冷的下逐客令,女人……
“我不出去……”那个女人缓缓走到了冷炙炎的跟前,她高高昂起头仰视着这个冷酷的高大男人,她的双眸在黑暗中发出闪烁的幽光,她有些沙哑的嗓音此时听起来,似恳求更似诱惑,“试试吧……我很棒。”
说罢,女人踮起脚尖,抓着他的衣襟吻了上去……哪知刚一碰触到他冰冷的唇,便被他一把扒拉开,嫌恶的甩到了地上,还是那两个字“出去” !
女人手一撑地,还没站稳又朝冷炙炎扑上去,这回用力过猛,直将他扑抵住身后的门,可这次还没碰着他的唇,就被决绝推开去,女人踉跄着两步才站好,她原本幽暗的眸子此时忽然迸发出熠熠的光彩,一下点亮了冷炙炎的双眼,是她?那个领舞者!
“我不出去!”女人紧握住拳头,连着两次被这个男人冷酷的拒绝,她似乎也有些恼怒,但很快她咬了咬唇便再次软语相求,“现在出去,我就死定了……求您了,先生。”
冷炙炎忽然很想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样貌,欲伸手开灯,却被女人急切的制止住,“不,请您不要开灯……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这副模样。”
“你可以在这里呆到第二天早上。”不看就不看吧,反正也不可能是她!冷炙炎收回了手,心情忽地再次陷入谷底,看着眼前朦胧的身影,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还是心软了,是因为那一双同样漆黑明亮的双眼吗?一丝烦躁没有克制好,涌了上来,“不过别想跑到我的床上来,否则我一定拧断你的脖子!”
看着他有些蹒跚步入卧室的背影,女人原本流光熠熠的黑眸倏地黯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冷炙炎躺在床上,了无睡意,从他踏入这片土地起,他的心就没有片刻的安宁,是因为这里潮湿闷热的气候吗?还是因为要找的人根本不在这里?既然来了,就是把这里每一寸土地翻一遍,也要找……
忽然卧室的门无声息的被推开,继而一阵悉悉索索声,是那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冷炙炎刚想发作,忽然那阵悉索声停在了床边,那个女人并没有上床来,而似乎是床脚下坐了下去,跟着又是一阵轻微的悉索声,她躺下了?!
“唉……”一阵低低的似乎心满意足的叹息声从床脚传来,“晚安咯……冷……”
这一句轻柔如叹息的晚安,犹如温暖的小手,轻轻的拂在冷炙炎冰凉的心口,神奇的平复了他长久以来的焦灼不安,不一会便和着这个陌生女人均匀绵长的呼吸浅浅睡去……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一楼的厨房传来些微动静,冷炙炎不由得放轻缓了脚步朝声源走去。
是她吗?早上醒来时床脚的人早已不见踪影,不知为何竟然有隐隐的失落,昨夜居然一夜无梦,虽然保持一贯的警惕性,并未睡沉,但能这样安睡到天明,也是许久都不曾有的,是因为缺少女人吗?
转身看见一脸阴沉望住自己的冷炙炎,女人丝毫不以为意,对着他粲然一笑,只说了句“早点快弄好了,一块吃吧”,便又转身翻翻炒炒。
“请你马上、立刻离开这里!”她的笑容让冷炙炎极为不舒服,他不喜欢别的女人像她那样笑!他必须要立刻离开这里,否则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会将这个女人的头打爆!
女人“啪”的一声将火熄灭,转身就叫住那个冷酷的男人,“冷先生!我们来做个交易!”
“我从不和女人谈生意。”冷炙炎并未停下脚步,这个女人让他不安。
女人飞快的绕过餐桌,跑到男人身前伸手将他拦下,“你那批货,我要了!”
“哦?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冷炙炎剑眉轻挑,冷冷巡视着这个女人,她的皮肤很白,确切的说是不健康的苍白,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这样五官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平淡无奇,是的,十分平凡的一副脸孔,只除了那一双眼睛,那一双几乎和小桔一模一样的会发光的眼睛!有了这样一双眼睛,整个面孔居然就变得生动起来,甚至隐约带着些妖异……妈的!冷炙炎狠狠将目光自她的脸上移开。
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转移目光,女人忽然笑了,“我只有……”她伸出两个指头在冷炙炎眼前晃了晃。
“哧!”冷炙炎冷笑出声,两个亿想买价值十亿的货吗?不再理会眼前的女人,冷炙炎朝楼梯走去。
“您是他最后的希望!”女人还是不肯放弃,“这些钱对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还有我!”女人停住脚步,破釜沉舟!在他身后一再重复的大声说,“好吧,还有我!再加上我!”
哈哈,这是冷炙炎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终于转过身上下打量这个疯狂的女人:她乌黑的发丝松松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脸颊边随意垂着几缕未挽上的秀发,慵懒而妩媚,那苍白小脸衬得那一双黑瞳秋水盈盈,她微微扬起的下巴精巧细致,优美的颈项下是那微凸的性感锁骨,圆润却有些单薄的肩膀在大V字领衣衫下显得愈发瀛弱,她裸露的左手臂上有着怪异的浅色纹身,小巧挺立的胸脯因为大声的说话而诱人的上下起伏,颜色绚丽的长裙紧紧缠绕在她平坦的小腹间,再往下就是她赤裸莹白的双足……
也不过如此而已?!冷炙炎嘴角扯开了一个冷酷而又嘲弄的弧度,“你是说,你值8个亿?”
女人忽略男人的刻意嘲弄,嘴角轻扬,轻盈的走到他跟前,双手攀着他半开的衣襟,踮起脚尖,红唇贴着他敏感的耳垂,沙沙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不试试,怎知我不值呢?”
冷炙炎闻言伸手一揽一压,将这个吐气如兰、身上带着股清新洁净的味道的女人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前,她的柔软就这样紧贴住自己坚硬的胸膛,感觉不坏,他恶意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紧到似乎可以感应到对方急促的心跳,看来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胸有成竹,他冰冷的唇擦过她苍白的面颊来到她的耳廓,邪恶的嘲弄她:“我要想上你,或许一个子儿也不必付!”
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做、这么说,女人也不恼,伸出双臂揽住了他的肩背,甚至抬起一腿缠上了他的腰,将自己更紧密的与他的身体契合,扬起头与男人的视线交缠,女人媚眼如丝,“那我也愿意……”
女人垂下眼帘,不让他再沉迷在自己的眼中,她要用身体来让这个男人臣服!
她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冰冷,蜻蜓点水般轻啄之后,她伸出了粉红的舌尖轻轻描绘它那薄情的象征,一遍又一遍,敏锐的舌尖之下是他细微的战栗,而他紧贴住自己的全身肌肉则愈发紧绷的厉害,她知道自己成功的引起了他感官功能的正常运作,她开始允吸他的唇瓣……
在他张开嘴的瞬间就是他重新掌握主动权的时刻,他双手紧紧箍住了她,他的唇狠狠摄住了她的,他的舌霸道的探入她的口腔,肆虐着、扫荡着!他的身体喜欢她的碰触!他的感官不排斥她的味道!他的唇渴望彻底品尝她的滋味……
天!他的唇开始品尝她几乎透明的耳垂,直至哪儿被鲜红的血液充斥;他的唇顺着她光洁的颈脖,一路允吸而下,停顿在那诱人的锁骨上,反复的啃噬、允吸,留下一个个淫靡的暗红色印记……
女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他炙热的挑逗下,也不可控制的战栗了起来……在理智溃散之前,她挣扎着寻到他的耳廓,咬住他的耳垂,喘息着道:“想要我么……那……那笔买卖就算成交了吧……”
这一口犹如毒蛇咬上一般,冷炙炎却只是顿了顿,然后不紧不慢将早已被他拉下的衣领整理好,吻了吻仍然裸露的部分,最后来到她的耳边,火热的舌尖一卷,将她敏感的耳垂重新含入嘴里,尖利的牙齿猛的一咬……嘶……她还来不及呼痛,他便贴近她的耳廓说道,“这个游戏我陪你玩……不过……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你最好祈祷我会大发善心上你的床……否则……我会亲手打爆你的小脑袋……”
冷炙炎说完,双手轻轻一推,早已腿脚发软的女人便跌坐了下去。
原本苍白的小脸早已沾染红晕的女人看着冷炙炎君王般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大声说:“我上你算不算?!”
已经步上旋梯的冷炙炎撑着扶手转身嘲弄的扬起嘴角,“那样的话,那批货我白送给你。”
女人站起身来,暗暗嘟囔:臭冷二,咱们走着瞧!

回到房间,站到落地窗前,迎面而来潮湿又凉爽的海风还是没能平复他的烦躁,这真正是一个最无聊的游戏!最可笑的调情!本就是送上门来的女人,上又如何,不上又能如何?只不过为了那一瞬间的生理冲动,又或者为了那一瞥的悸动?便将自己置于如此可笑的游戏中……罢了,不过一个游戏……七天……七天很快就会过去……到时不过是又一个无辜生命的灰飞烟灭而已……

咚咚~
“进来。”
“早点做好了,是海鲜稀饭哦,里面有墨鱼,海虾,干贝……”
早点?曾几何时她也为自己准备过早点……冷炙炎心下一动,回头微眯着眼看着这个用托盘端着两大碗稀饭的女人,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热腾腾的水汽映衬她的黑眸似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整张脸朦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恍惚间,冷炙炎着魔似的缓缓朝她走去,可她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只需一秒钟便将这魔咒打破。
“快点!凉了就不好吃了,会有腥味。”女人已半跪着将托盘放置在了客厅中央的茶几上。
冷炙炎一下愣在原地,而后懊恼的转身回到窗前,沉声说,“出去!”
正要开吃的女人气也上来了,当自己是皇帝吗?做好饭还要送到手上才吃吗?!女人气呼呼的捧着他那一碗就朝他走去,“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那干脆就不要开始那个游戏!面都不见的话,还怎么可能上床?!你耍赖啊!哼~你该不是……啊~~”女人故意将话尾音暧昧的拖长,眼见着对方立刻变了脸色,赶忙将碗强行放到他的手里,“噢~不是的话,喏,拿着,你在这里吃,我在那里吃,互不相干!”
看着一溜烟溜走的女人,冷炙炎又气又好笑,终于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在她一侧坐下,默默吃了起来……味道……嗯,除了有点咸,其实还不错~

用手擦了擦镜子面的水汽,一张陌生而又苍白的脸孔显现了出来,女人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真的差很远吗?那个傻瓜完全都没认出来!真让人气馁……那厮或许已经把我忘了吧……早知道就不整了,毁了就让它毁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看了,有或者干脆整个倾国倾城的容貌也好……认不出也好,反正也没有时间了,唉……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打起精神后,夏小桔走出浴室,在衣柜里翻检了一通,终于选了一条绿色长裙,抱起事先准备好的威士忌就去找冷炙炎,既然色诱不行,那只就能让其酒后乱X了,到时就算什么也没发生,他也百口莫辩!
说起色诱,夏小桔就觉得丢脸。前晚经过艰苦卓绝的一番奋战,终于爬上了某人的床,可接下来的进展并不顺利,好容易哄得那厮接受自己的上下其手,半个小时也没能让他有半点反应,被弄颓了的夏小桔说了句:脸有那么重要?你就不能把我当作你喜欢的女人吗?下场当然只能绝对就是被毫不留情的丢出了房门……
夏小桔抱着瓶酒,鬼鬼祟祟的摸到了那厮的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人味都没有半点。估摸着是到海边去了。
果不其然,银白如雪的沙滩上,那厮正枕着双臂遥望星空,夏小桔也跟着抬头往天上看去,还真有那么几颗,月亮也黄澄澄的羞答答的在天上挂着。
忽然那厮手机响了,只见他前一秒还不紧不慢的接通电话,下一秒已经弹簧似的坐了起来,片刻后颓然倒向沙滩。
出什么事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他已起身宽衣解带……非礼勿视……再睁开眼,柔和月下的银色沙滩上只剩白衣、黑裤、沙滩鞋……往海里望去,那厮已经在海里快活了……
独乐乐不如俩人乐乐,夏小桔放下酒瓶,再看看自己穿的……
沙滩上最后只多了双小号托鞋……
此时正在海里发泄般拼命迎着海浪向深海游去的冷炙炎,不知道自己是轻松、是高兴还是解脱,找了三年的夏日终于有了下落,他没死,当然,他没死,可找着了又如何……没有了她,一切都不可能再变得完满……倏地,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住,直直往海底沉去……
是那女人!冷炙炎低头看向脚底,那女人正恶作剧的拽着自己的脚,冷炙炎猛的一个用力蹬掉她拽着自己的手,掉头朝岸边游去,现在的他可没心思跟孩他娘以外的女人调情!
那女人偏偏一点没有眼色,不依不饶的游了上来,故技重施,不,这次更过分,干脆抱着他的脚不放了。
冷炙炎见甩不掉,只得弓起身体去抓她,她倏地放开手,蹬蹬脚,极快的朝海里游去,引得那前一秒还装模作样的家伙紧追不舍……
咦?怎么半天都没有追上?夏小桔好奇的回头打探敌情,却发现那厮在身后不远处直直往海底坠去……难道是腿抽筋了么?
夏小桔探出水面深吸一口气沉入海中,快速朝那厮游去,离他半个身的距离时,夏小桔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只见那厮脚一蹬,手一伸,就抱住了自投罗网的女人……
扭动挣扎着往水面浮去,呼啦一声,两人跃出海面。
几近赤裸的两人(不,是一方赤裸,一方还有点布料贴在身上)正暧昧的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两人的呼吸几乎同样急促,心跳一样的剧烈,气息、眼神胡乱的纠缠在一起,总之一切都暧昧得不得了……
他要吻我了,他就要吻我了,快了……正在胡思乱想的夏小桔,还在考虑要不要拒绝这个严肃问题的当口,他倏地一把推开了她,又一次直直的沉了下去……
不好!这次狼真的来了!

冷二!
你可别吓我!
最后,夏小桔使出了吃饭的力气才把那厮弄到岸上。跪着吐了好一阵海水的夏小桔转头看向躺着喘息的某人:他紧闭着双眼,乌黑的头发濡湿的垂在眼帘处,赤裸强健性感的胸膛已经渐渐平复,再往下……是他那条满是弹痕的伤腿(别想歪了啊~),其中有一个就是当初那颗子弹留下的印记吧……也是刚刚抽筋的那条腿吧……
夏小桔那漆黑双眸正满含怜惜的将视线从弹痕转移到他脸上时,却发现他早已目光复杂的望了自己不知道多久……
他不会看出了什么吧,夏小桔有些心虚的想,咽了咽口水……
“哎!你现在要是想上我,我可能不会反抗哦……”
##**$$%%这个男人……这是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吗?!难道……他要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夏小桔将目光从他探究的眼神中转移到他的英俊的脸庞,性感的薄唇,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天!夏小桔又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这样的男人,也太诱人了吧……
“那个……”夏小桔好容易把视线从他的身体回到他的眼睛,此时他的表情已经从讳莫如深的探究转为了一种似惊似喜似期待却又被理智压抑的怪异神情,不知为何夏小桔的耳朵骤然就热了起来,咽了咽口水,诺诺的开口说:“那个……是不是表示……你要送我批价值十亿的货?”
……嗷嗷嗷~嗷嗷嗷~一排乌鸦,哦不,海燕飞过……
“是……”愣怔片刻,某人咬牙切齿的回答。
啊哈!太好了!早知道就早点把你弄下海里泡着了!夏小桔快活的四处张望,然后就朝着不远处那一堆白衣黑裤跑去,捡起地上的手机又跑了回来。
冷炙炎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切发生的太快,恍若梦境,直到此时,狂喜才好像那春笋一般,一点点的从冰冻的心底冒了上来,然后越长越高,很快就填满了整个胸腔,眼看就要冲破胸口喷薄而出!
是她!
刚刚在海里的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她确实情急之下叫了声冷二,真的是她!顾左右而言他的神情,害羞的神情,高兴的神情,确实是她!
“喏,现在就打电话吧!”夏小桔将他的手机递过去,。
冷炙炎伸手接过手机的刹那,连带着握住了她的手,一个使劲,夏小桔未做任何防备,直直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惊呼未能出口,已经被他死死按在了胸口。
砰!砰!砰!胸口里是他如雷的心跳!他强健有力的胳膊是那样的用力,仿若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一般!
不对劲!这和上一次他故意挑衅似的拥抱不同!夏小桔预感事情可能脱离了预定的轨道……她开始挣扎了起来!
冷炙炎也不全力镇压她的反抗,好似要证明什么似的,任她在自己胸口随意击打自己。
没错!他就是要证明——原来她真的没死!他不是在做梦!这个在他怀里生龙活虎扑腾的女人就是她!这个变得面目全非的女人就是她!这个不知何时学会游泳的女人就是她!这个煞风景的女人就是她!这个笨拙着要勾引自己的女人就是她!这个沙沙嗓子的女人就是她!这个笨女人就是她!
是她又回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失而复得更让人欣喜若狂的事情吗?!她还活着!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冷炙炎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重复呼喊确认!
或许自己才是最笨的吧,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不是她呢?一样漆黑如墨的眼睛!一样的执拗脾气!一样的笨拙!连煮的早点都一样的咸!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什么蒙住了他的眼睛?是当年亲眼所见的尸体吧,那确凿的死亡证明彻底葬送了他所有的希望,也锁了他的心,要不是刚才自己脚抽筋沉入海里,恍惚听到她的那一声“冷二”,这一次又要和她擦肩而过吗?时间一到,她就会离开自己了吧……
所以他怕!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他怕!所以,他不敢出声,怕不过南柯一梦;不敢问,怕一切不过又是一个精心的骗局;甚至不敢想,不敢追究……这样就好,这样能拥着她,就可以了……什么都不再重要……
他,知道了么……没挣扎几下,夏小桔就失了力气,安静的趴在他怀里不再动弹……原来一直懊恼着他为何认不出自己,现在却又害怕他认出自己……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可是要怎么办呢?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忽然冷炙炎松开了她,双手将她的脸捧起,这的确是一张陌生的脸,有些惨白,少了从前健康的血色,她的身体或许还有更多的伤痕……冷炙炎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开,轻柔的吻点点滴滴的落在她陌生的容颜上,从此以后,让我们忘了从前,重新开始吧……
吻最后落在了她冰凉的唇上,柔柔的舔舐,轻轻的允吸,一个怜惜的、珍视的、不带丝毫情欲的吻……这是自己第二次吻她吧……这一个吻,恍然已等待了百年……这是她的味道……
夏小桔没有闭上眼睛,眼前的这个人离得太近,近的无法看清他的脸,却能望进他眼睛的深处!他也没有闭上眼睛,他不舍得,他怕一闭眼,她就又会消失,他清亮的眼睛近乎贪婪的望着她,她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悸和心痛……
“我有点冷了,回去吧……”终于在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她梦呓般说道。
看来必须要离开了……对不起,冷炙炎……
你还是要离开吗……小桔,这次我绝不放手……

“爸爸!”
默默跟着夏小桔返回别墅的冷炙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夏日。
对!这个长高了,依旧脸笑眼不笑的英俊小子,不是那夏日是谁?!
老天真是会开玩笑,要么一个都找不着,要么一下就砸下来俩!
爸爸!多么陌生的称呼!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血缘!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亲情!即使是最初得知自己有个儿子的时候,冷炙炎也从未有此时此刻的撼动,一时间竟未能有任何言语。
“爸爸!”夏日人畜无害的笑着又大声喊了一遍,朝冷炙炎走了过去,他的皮肤黑了些,头发理得很短,目光炯亮,看上去神采飞扬,迎着冷炙炎那还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走到他跟前张开了双臂,再次大声叫道,“爸爸!”
冷炙炎微微弯下腰,紧紧将他抱在怀里,这个健康明朗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流着自己的血,有着和自己相似的容貌,这是她为自己生的孩子!
对了,小桔……
“这个女人是谁?”从冷炙炎的怀抱解放出来的夏日,歪着头状似好奇的打量着一旁浑身湿透、好似刚出海里捞起来的女人,撇撇嘴,“爸爸,你的新欢?”
女人?!新欢?!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对了,这臭小子怎么打大声招呼就自己跑来了?!夏小桔瞪着小夏日,愤愤的想着。
那边在咬牙切齿,这边如坠云雾,夏日不知道这是小桔吗?夏日又为何主动现身?一时间所有的疑问在冷炙炎脑子里轮番转了一遍,好吧,不管这是谁设的局,我都奉陪!
“她是……爸爸的朋友,打个招呼吧。”冷炙炎若有所思的望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你好!”大人不和小孩斗,夏小桔率先示弱。
“我爸爸已经有我妈妈了,你想都别想!”夏日抱着冷炙炎的腰,嫌恶的说,“你全身都湿透了,还不快去换衣服!”
“你爸爸那样的货色,我还看不上眼!”切!这个小鬼还演上瘾了……夏小桔汲着拖鞋啪啦啪啦上楼去了,留下客厅里哭笑不得的冷炙炎以及心理暗爽的小夏日。
“爸爸,今晚我和你睡!”暗爽到憋不住的夏日,终于真正开怀咧着嘴大声说。
……此时冷炙炎觉得有个孩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领着小夏日回到房间的冷炙炎,总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该如何和小孩子相处,更不知要说些什么。
相比之下,夏日就自在的多,从茶几上掰了根香蕉,边吃边往卧室走去,看见大床,一扑就上去了,嘴里不清不楚的直嚷嚷,“我要睡觉!啊~干嘛?”
“先去洗个澡!”有洁癖的冷炙炎蹭的窜过去将他从床上提搂起来,之前那两声爸爸引发的自豪感、满足感瞬间消失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温的柔柔的情感,冷炙炎不知道那叫亲子之情,直觉得自己的胸腔都被这种柔软的东西所胀满,又酸又甜,于是柔声说,“我们俩一起洗吧。”
哪知那个家伙和他娘一样煞风景,完全无视他爹八百年难得一见的软言细语,自冷炙炎手上挣脱下来后,立马就手脚并用的窜上了床,爬到最里头蜷缩起来,嗔怒着说:“不要!你先洗,我再洗!”
冷炙炎面子上挂不住,愣怔了片刻,火也上来,一言不发的伸手将夏日拽了出来,今晚老子偏要和儿子你一起洗!动手就拔小家伙的衣服。
知道他动真格的,夏日也不喊叫,紧紧的抿着嘴,死揪着衣服领不让他脱……
忽然,被无声较劲搅动的空气忽然间就静止不动了……
“……谁?是谁?!”夏日那满身都是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新的旧的,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跟着一阵绞痛,别开眼,紧握的拳头,指节都泛白。
这满身从未在人前展示过的伤痕,每一道都有着骇人听闻的由来,每一道都沾染着洗不净的血污,再痛再苦也都咬牙忍着,眼泪都没掉过一滴,可就这么句问话,霎时让夏日红了眼眶。
夏日默不作声的三两下就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一件一件甩在地上,哑着嗓子喊道:“没谁!我自愿的!我自己愿意的!”
是他?!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多年没一点夏日的消息……冷炙炎的拳头握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他还是步了自己后尘……伸手将夏日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夏日的泪,终于决堤……
“离开他!我会让他放你离开!”冷炙炎轻抚着夏日还在抽噎的背脊,说出当父亲的决定与承诺。
“……没有用了,这是我自己选的……你能保护我和妈妈一辈子吗……即使不是白先生,也会有别人……这自始自终都是我的选择!”这样坚强温暖有力的臂膀,原来就是父亲的滋味啊……在父亲的怀里,夏日哽咽却坚定的说出了自己选择。
“……这不是你妈妈希望看到的……”
“……原来你发现了……妈妈好笨……”夏日喃喃的说,“你别告诉她你知道了哦,她会觉得没面子的……”
“你妈妈……她不想与我相认吗?”冷炙炎轻抹着夏日脸上未干的泪痕。
“嗯……她这么做是有苦衷的。等钱一到账,她就要走了……现在你不要阻拦她……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看着不解的冷炙炎,夏日恢复了本性,“嗯,你现在赶快好好讨好我吧,说不定我一高兴,就会让你跟着来哦……”
“臭小子,怎么对你老子说话的?!你们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同她做这笔买卖?”
“我是很肯定啊,她可是我妈!不过……她自己就没这个信心,要你最后还是不肯合作,她肯定能跟你拼命!嘿嘿……不跟你透露天机了,小爷我要去洗澡了!一起吧!”
这个晚上的惊与喜、痛与苦都太多太重,所以原本以为会激动的睡不着的冷炙炎,终于还是在儿子的身边沉沉睡去……

三天,甜蜜的三天,也是煎熬的三天……看得着,摸着着,就是吃不着……哎……
三天后,陈将军如愿以偿的以八亿的价格拿到了价值十亿的货,而夏小桔还是依照最早的约定,留下了两亿,只取走了六个亿。
夏小桔的离去很决然,尽管一早就有思想准备,尽管也从她的眉宇看到了不舍,但冷炙炎还是有种被抛弃、被离弃的感觉,这种苦涩的滋味让他又升起无名火,真不应该听夏日的,就这么让她离开!
好在夏日的电话很快就来到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更讨厌那个会咬人的金毛。

佐兰.阿列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围栏上,扬起头又灌了一口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嘴角落下了颈脖,濡湿了雪白柔软有些皱褶的衬衣,他随意抹了抹嘴角,继续低头看着楼下跑步的人,蓦地那人停下脚步,扬起头朝他看来。
此时的太阳刚刚升起,淡金色的光芒柔柔的将他笼罩,金色飞扬的有些凌乱的金发,竟辉映着发出夺目的光彩,而相对的,他金色的眸子却死灰一般沉寂,这使得他看上去有种迷离而又颓废的性感。
他究竟是在看我,还是在……即使两人视线这样赤裸的相对,但仍然感觉不到他眼睛的一点温度……那人黯然的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跑去……
阿列感觉自己的视线又开始模糊,可脑子却异常清醒,她终究不是她!
“先生,门口有人造访。”严谨的管家敲门进来跟他亲爱的主人报告。
“不见。”阿列不知道自己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一切对他来说好像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我他妈的谁也不想见!”
你不是现在不想见,你已经两年多谁也不想见了……老管家暗自嘀咕,但愿今天来的这个小客人能给先生带来些改变,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了,一定会的,老管家有这个预感,因为这位小客人姓夏,“先生,那位客人说他姓夏,问您还记不记得当年的5年之约,他说他提前来了,是有一事相求。”
谁?是谁?难道是小桔的儿子?!

佐兰.阿列眯着眼睛打量从车上下来的夏日。其实对于夏日的长相他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夏日一下车,阿列还是立刻确信他就是夏日,因为他有一双和小桔几乎一样的眼睛,漆黑而明亮。
不同的是,小桔的眼睛透射出来的光彩,无论是高兴还是愤怒的时候,总能令人感到温暖而充满活力,而他的眼神却浸着凛冽的冰寒,即使是在微笑的时候。
此时他正这样微笑着看住自己,稍稍侧着头,撇着嘴说:“你的精神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哦,我真怀疑你还能不能再活三年。”
佐兰.阿列面上一晒,“那样也不错。你来……”
“我来……”夏日接过话茬,侧了侧身子,“我来是请你暂时帮我保护一个人。”
阿列闻言望向他身后的车子。车窗是密闭的,看不清里面的人,可阿列敏锐的感觉到车里的人正在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是谁?
夏小桔的心从车子驶进他的领地就开始狂跳不已,就要再见面了!阿列先生,我回来了!
该恨他吗?是的,怎么能不恨?恨他为了报复而编织的种种恶意谎言!恨他一开始就将自己当作复仇的工具!就算如此,自己也还是爱着他吧,那些曾有过的温馨甜蜜、灼热激情与千金一诺,又怎么能够忘怀?可是自己执着走这一趟,又究竟为哪般……
他似乎瘦了些,金色的短发还是那么不羁的飞扬,雪白的衬衣只系了下面几个扣,蜜色性感坚实的胸膛半裸着,金色的眼睛不见了往日的流光溢彩,却显得深邃而神秘,整个人看上去就仿若那慵懒的山中之王,狂野而又颓废。
“谁?”
夏日将车门轻轻拉开,一个身着白袍子、戴白头巾,浑身裹着严严实实的阿拉伯女人从车上缓缓步下。
一个念头飞快的从阿列脑海里闪过:阿拉伯女人?
“我妈妈!”夏日看着有些闪神的阿列,心下得意,嘴角坏坏的扬起,“你认识我妈妈?”
阿拉伯女人已经抬起了头,乌黑清亮的眼睛牢牢对上了阿列那许久不曾有过光彩的金色双眸。
小桔!阿列此时除了这个念头,什么也没法再思考,他的心跳像是从千年的沉睡中舒醒一般,重重的,一下快过一下,竟似要破膛而出一般。
“当然不认识!您好,佐兰.阿列先生,这段时间请多关照。”夏小桔已经优雅的朝阿列伸出了芊芊玉手。
这声音……不是她!阿列仿佛从云上跌入泥里,愣怔了片刻才机械的握着她的手,轻轻一吻,“欢迎您。您是……”
“我是夏日的妈妈,夏小桔。您好。”
人的思维很奇怪,当你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时候,人们总是能一眼看出真伪,可当把真相赤裸裸的摆出来的时候,人们反而如坠云里雾里,不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就是真相。
“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保护我妈妈哦,不要让人把她给掳走了,”夏日转身抱住了夏小桔,“妈妈,我很快就来接你。我先走了。”
夏小桔弯腰亲了亲夏日的面颊,柔声说,“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待到夏日的车看不见踪影,夏小桔才转过身迎视阿列充满探究的目光,嘴角轻扬,眼里隐隐含着些许的嘲弄,“不领我进去吗?阿列先生。”
阿列却忽的上前一步,一手就要去摘夏小桔的面纱,夏小桔反射性的退后一步想要躲避他的无礼,却被他闪电般的速度,伸手强硬的揽入怀中……面纱很快就被取下……
看着他那一脸毫不掩饰的失望,就在他要推开自己之前,夏小桔反手搂住了他的腰,凑近了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我没有倾国之貌,让您很失望吗?如果……”
夏小桔故意挑衅的话语在看到城堡门口走出来的女人时,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谁?夏小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没错,她看到了自己……不,确切的说,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一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十七八岁的女孩,正朝着自己走来!
夏小桔仿佛被人抓到自己在偷情一般,立刻松开了手,退后一步。
“阿列先生,今天早上,还要上课吗?”那个女孩问着阿列,却偷偷打量着一旁的夏小桔,暗暗揣测:这个女人是谁?她要住在城堡里吗?她是阿列的女人吗?
阿列想了想说:“今天休息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这个也叫夏小桔的女人看到尤兰,不想她们两相互认识、说话,很不想!
可是夏小桔已经看到了,她强忍住心里莫名的失落,见她也在打量自己,便伸出了友谊之手,“您好,我叫夏小桔,是阿列先生的……客人,对吧?阿列先生。”
那女孩只伸手握住了她的,并未说话,阿列先生并不喜欢她说话。
“……她叫尤兰。是……也是这里的客人。”阿列有些尴尬的解释,但他为什么要尴尬呢?生性浪荡的他即使当着众人的面和女人性交也不会感到难为情,可现在他却感到不安,感到局促,感到窘迫,甚至有些慌张,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这种感觉就是被爱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吧,可现在究竟谁是奸?谁是爱人呢?
客人!啊哈,客人!当初他也是这么跟那个艾达小姐介绍自己的吧!可结果呢?!这个混蛋!这个混球!他竟然!竟然……呜……竟然又爱上了别人!夏小桔感觉自己的心就要酸死了,一股股的酸水不断的往嗓子眼里冒……
她那瀛弱的理智小声的提醒她:阿列先生以为你死了的,而且他找的女人也和你一模一样,说明他爱的还是你……可惜这个声音太弱小,溺毙在了她盈满的酸水里。
“约克,麻烦您给……夏小姐在三楼安排一间舒适的客房。”

睡了一个下午,又洗了个澡的夏小桔总算从那醋坛子里暂时解脱了出来,换掉那一身累赘的阿拉伯服饰,穿上一袭清爽的白色长裙,略略给苍白的脸颊刷了点腮红,便下楼去,可刚下到楼梯口,便止住了脚步……因为大厅此时正立着个怎么也意想不到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追我的?
有那么一瞬间,夏小桔吓得转身就想逃走,可是……那人——冷炙炎此时此刻双眼正满含柔情的痴迷看着尤兰!眼里根本就没有了别人……夏小桔那刚刚压下的酸水,又有冒头的意思了……
如果说夏日的出现,让阿列大吃一惊,可忽然冒出来的“夏小桔”,以及突然到访的冷炙炎,则让阿列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夏小姐的精神看上好多了,”一早发现夏小桔下楼来的阿列,没有错过她脸上又惊又疑的表情,“今天真是很热闹,冷先生您是为夏小桔小姐而来的吗?”
闻言,冷炙炎才恋恋不舍的将痴迷的视线收回,微微挑着眉朝夏小桔看去,倏地嘴角勾起好看弧度,缓步朝她走了过去,温热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语气却依旧冰冷,“怎么,你也叫夏小桔么?可惜……我并不认识你。”
嘿,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认识么……身为主人的阿列有责任调和这种——诡异的气氛,“那我来给两位做个介绍,这位是冷炙炎先生,这位是夏小桔小姐,希望二位在这里的日子里——住得开心。”说完朝一旁的约克吩咐,“约克,麻烦通知厨房,可以开晚餐了。”
刚听冷炙炎说“不认识”的时候,夏小桔还松了一口气,可怎么他也要住下来?!

这顿饭吃得夏小桔除了酸,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吃出来。
席间冷炙炎未再看向夏小桔一眼,因为他的眼神几乎都黏在了尤兰的身上,唯一开口说的几句话,也是对着尤兰说的:你今年多大?你喜欢这里吗?
切,人家才十七岁,冷二,你别想老牛吃嫩草!人家喜不喜欢这里,干你何事?!你还想诱拐少女吗?那也要问人阿列答不答应!那阿列会答应吗……答应的话……不答应的话……阿列好像似乎根本就一直在看着那个女孩……真正烦躁!郁闷!
噹!夏小桔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葡萄酒,重重的放置在桌上,引得其余三人侧目,“大家慢用,我吃好了,”然后转向坐上首的阿列,微眯着眼,露出最甜蜜迷人的微笑,“阿列先生,我可以在您的城堡随意转转吗?”
“当然,”阿列也放下了刀叉,拿起餐巾轻轻擦擦了嘴,“夏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陪您到处看看吗?”
“我很高兴能得到您的陪伴。”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冷炙炎收起了一切伪装,一口应尽杯中的烈酒,起身就要独自离去。
“你是为她而来的吧,冷先生。”或许旁观者清,尤兰一语道破玄机。
“是的。”这个有着和小桔一模一样面孔的女人,其实并不惹人讨厌,相反或多或少让冷炙炎感觉有点亲切,他能理解为什么阿列这么做,于是他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冷酷的就此离去,“你是自愿留在这里,留在佐兰.阿列的身边吗?”
“是的。”这个女人同样很干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很好,这样看起来,我们或许会有合作的机会,”冷炙炎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干一杯吧,尤兰小姐。”

此时正值盛夏,城堡里所种植的向日葵都开了花,当年夏小桔并没能看到,因此当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出现在眼前时,刚才的烦闷统统都被跑到了脑后,真的是太壮观了,大自然的美,果然最有威慑力!
走着走着,夏小桔就忍不住想要奔跑,想要呐喊!她也果真这么做了!奔跑,当年养成的习惯,一直被她延续了下来,她喜欢奔跑的感觉,那让她感觉有自信有力量,那是自由的滋味!呐喊,是她这两年养成的习惯,悲伤也好,痛苦也罢,只要还有呐喊的力气,那么一切都可以克服,都可以战胜的吧!
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在林立的向日葵包围下奔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身边的人去了何处……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夏小桔转过身来,放缓步伐,倒退着跑着,一匹高大的黑骏马上是那俊美如天使,狂野如狮王的男人,他正自马上居高临下专注的看着自己,金色的眼里隐隐跳动撩人的花火,夏小桔感觉心猛的漏跳一拍,脚下一踉跄,眼看就要跌坐下去,在落地的刹那,腰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用力一捞,转眼已经坐在了阿列的身前。
自己的背紧靠着他炙热的胸膛,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曾遥想过两人再次这样贴近,再精确的想象,也不上此刻真实的悸动,当他温热的鼻息轻抚着自己的颈畔时,夏小桔感觉自己紧张都要昏厥了。
他在朝自己靠近!
“你很会跑步……”他的唇似有似无的擦过她细腻的后颈,来到她的耳边,沉声说。
夏小桔感觉身体一阵战栗,耳朵也热了起来,慢慢转回头望住那张铭刻在心底的熟悉容颜,“你喜欢……会跑步的女人吗?”声音一出来,夏小桔也被吓了一跳,又沙又哑。
阿列的身体一僵,眸光一闪,霎时恢复了沉寂,冷声说道:“不喜欢。”说完便引缰勒马往回骑,“你跑得太远了,回去吧,我尊贵的——客人。”
撒谎!阿列先生,你在撒谎……夏小桔觉得心情又好了起来,偷偷朝后靠了靠,不想刚一碰到阿列先生,他便触电般向后躲开,夏小桔不甘心,又往后移了移,阿列跟着也往后躲,夏小桔使坏的又后仰着贴了上去……如此这般几个回合下来,阿列也不跟她客气,手一横将她紧紧揽在胸前,低头凑到她的耳边,“你确信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么,嗯?”
……此时夏小桔才惊觉一个坚硬已经抵住了自己……
哈哈……感觉怀里的人立时变得雕像般僵硬,阿列朗笑出声,这个女人——很有趣!
感应到他胸腔的传来的震动,忽然让夏小桔升起一种幸福感:阿列先生,能再次被你拥在怀里,我也很幸福……
夏小桔放软了身体,任他紧紧的抱住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滋味一直伴随着他送她回到城堡的房间门口。
看着这个也叫夏小桔的女人一脸甜美的与自己道晚安,阿列有过今晚将她留下的冲动,她的气息、她的味道、甚至她柔韧的身体触感,都像足了她,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是她的,对不对?她已经死了,不是吗?阿列下意识抬手触向了自己挂在颈项上的两枚戒指,她的那枚戒指还是自己亲手从她的尸体上取下来的……
尤兰从门缝里看着阿列怔怔的看着夏小姐的房门,片刻后的快步离去,他今晚又会到那个女人的房间去了吧,尤兰黯然的将门关上,暗自思忖:这个姓夏的女人究竟是谁?她竟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夺取了阿列先生所有的注意力!阿列先生会爱上这个姓夏的女人吗?不,我宁可阿列先生永远只爱那个死去的女人,这样或许他偶尔还会想起我,不是吗……
果然,阿列在经过夏小桔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门口时,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今晚的他,对她的思念犹如潮水般涌来,就快就要将他淹没了……

关上房门的夏小桔,还沉浸在刚才两人共乘一骑的幸福滋味里,黑暗中一个人影倏地欺了上来,将她抵在门边的墙上,并在她放声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一手将房门反锁。
熟悉的味道,是冷二……夏小桔放松下来。
黑暗中,两人同样乌黑又晶亮的双眸静静注视着彼此,感觉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冷炙炎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改为用手背轻触她的脸颊,柔声说:“小骗子,舍得回来了?”话一出口,冷炙炎惊觉其中竟有浓浓的酸味。
不过反应迟钝的某人并没有嗅出来,因为她也同样酸,“谁是骗子,谁是骗子啊~你不和你的尤兰小姐聊天,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呢,嗯?”冷炙炎的手来回轻柔的抚摸她柔顺的鬓发,声音比他的手更温柔。
冷炙炎总是那样冰冷,那样强硬,可是此时却那么的温柔,手温柔,声音温柔,连眼神也那么温柔,夏小桔被他的温柔蛊惑了,只能怔怔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嗯?”夏小桔你真的不知道吗?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受的煎熬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那让我来告诉你……”冷炙炎贴紧了她,将紧紧抵在墙上,“我来索取……那六个亿……你应尽的义务……”
忽地冷炙炎捉住了她的手,触摸自己睡衣下那早已坚硬如铁的硬物,“或者,你也可以行使你的权利。”
这样的狎昵让夏小桔霎时羞红了脸,手反射性的就要移开,他却不许,今晚他誓要将她的伪装统统卸下,他要完整的她,“看着我……小桔,看着我……”
“……我不要……”夏小桔忽然觉得好委屈,“你今天都没有看我……尤兰她……”
“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别人,只有你,眼里……心里都只有你……还有这里,”冷炙炎将她的手紧紧按住自己的火热,“只要你……”
夏小桔感觉自己要得心脏病了,心又开始失控的狂跳起来,他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他的唇已经霸道的覆上了她的,吞噬了她的犹疑,灵巧的舌在她敏感的嘴里细细扫荡,汲取她的甜蜜, 炙热的手掌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摩挲,夏小桔脊背一阵酥麻的战栗,蹭的一下,全身都热了起来,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温柔都让她不能抵抗,她的双手勾上了他的肩,情不自禁回吻着他。
忽地,夏小桔感觉下体一凉,紧接着他灼热的手已经覆了上来,“不……”夏小桔下意识的惊呼。
再他邪妄的手指有节奏的按压与摩挲下,很快夏小桔只觉得小腹一热,一股热流从下体溢出,“不什么?嗯?小骗子……”感觉她的情动,冷炙炎强忍住自己的胀痛,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挑逗,“那这样呢?”被她的蜜液濡湿的手指倏地进入了她的体内。
“嗯哼……”夏小桔嘤咛着夹紧了双腿。
“小骗子……你好紧……”冷炙炎喘息着在她耳边哑声说道,她的紧窒真让人疯狂!
“……别……嗯……你别动……嗯哼……别……”夏小桔徒劳的想要出言阻止他手指灵活的抽动,无奈声音都化成了催情的琐碎呻吟。
不知何时他又置入一根手指,两指邪恶的在她体内转动抽插,夏小桔的体内不受控制的阵阵收缩,分泌出越来越多蜜液,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的身体情不自禁的迎向他,渴求更多抚慰。
蓦地,他毫无征兆的撤出了手指,夏小桔失落的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欲求不满的看着这个讨厌的家伙。
冷炙炎牵过她的手握紧了自己的坚硬,灼热的呼吸来到了她的耳畔“小骗子,自己来,我是你的……”
受了蛊惑的夏小桔依言将他的火热置入了自己的腿间,她体内的空虚在叫嚣着、渴望着他火热硬物的进入,冷炙炎的呼吸一滞,一个有力的挺身,将自己快要爆炸的坚硬深深埋入了她紧窒的体内,彻底的进入了她。
他的火热太过粗大,夏小桔有片刻不适应,紧紧的将他夹住,不让他动弹,冷炙炎也不急于继续,过了一会,才开始抬起她的腿,缓慢的抽动,并再次吻住了她,将她的娇喘纳入自己的喉咙。
笃笃~笃笃~
耳边忽然传来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将沉浸在情欲中的两人惊醒,夏小桔紧张的自冷炙炎怀里抬起了头,“是谁?怎么办?”好像做坏事要被发现了一般,夏小桔求助似的无声看向冷炙炎。
她的紧张导致下体也骤然紧缩起来,那超常的紧缩差点令他缴械,坏心的冷炙炎报复似的缓缓撤出她的体内,在她将要舒口气的当口,却又更猛烈的刺入。
啊!突然而来的极致快感让夏小桔失声大叫。
房内隐约穿来的叫喊声,让门外的阿列心猛的一紧,那是怎样的叫喊,他不想猜,也不敢想,“夏小姐,您睡了吗?”
是佐兰.阿列!
夏小桔忽然觉得羞愤难当,红了眼眶哀求的望着冷炙炎,却看进一双夹杂着痛苦与绝望的黑眸,只见那黑瞳一紧,无边的黑暗迅速掩盖住了其中真实的情绪。他不会再放手了!
他垂下眼,她那被解开拉链的衣裙已被他褪至腰间,胸衣也被丢弃脚下,她莹白的双峰正赤裸裸的袒露在眼前,他嘴角恶意的勾起,“告诉他,你已经睡了。”
“我……我……”夏小桔试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沙哑的不像话,咽喉也一阵阵干涩,她润了润喉咙,虚弱的回答,“阿列先生,我已经睡了……啊!”
冷炙炎却趁她说话的当口,低头含住了她胸前的红莓,用力允吸,用牙尖嗜咬,敏感的身体在这样娴熟的挑逗下,瞬间产生了一阵强烈的快感,他的下体与此同时几下大力的撞击刺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灭顶的快感使得夏小桔不能自已的再次喊叫了出来。
敲门声还在执着的传来,同时还有阿列有些焦急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我要进去了……”
“不!不!嗯啊……你别进来!”感觉他在自己的体内又毫不留情的抽插了起来,要被发现的恐慌此时成了另类的催情剂,而夏小桔敏感的身体在这样双重的刺激下,又起了反应,她的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了冷炙炎的背肌里,用残留的理智说,“我……嗯啊……我没事!”
敲门声终于不再响起,他已经离去了吧……
接连攀向极乐巅峰的夏小桔有些恍惚的想,忽然耳垂传来刺痛,下体体内的某个敏感点又被邪恶的撩拨,让人沉溺的欲望又漫天盖地的涌了上来,夏小桔闭上了眼睛,虚软的双腿缠上了他的腰,让自己沉沦下去吧,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宣布,“此时此刻,你只能想我一个人!夏小桔……”
是啊,至少是此时此刻,夏小桔,请你只属于我冷炙炎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当佐兰.阿列出现在餐厅时,冷炙炎早已神采奕奕的坐在餐桌前与尤兰相谈甚欢了,而夏小桔理所当然的缺席了。
“早,”冷炙炎略扬起嘴角,“您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吗?”
“贵客临门,或许是太过兴奋的原因,的确睡得不太好,您呢?冷先生,床……还睡的习惯吗?”
冷炙炎略做思考状,认真答道:“不错,地上的地毯、浴室的浴缸……都不错,床……要是再软一点就更好了。”
“是吗?看来所有客房的床是需要换一换了,我房间的还不错。不过,这城堡建造的年代有些久远了,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昨晚您也听到奇怪的声音吧?”
“奇怪的声音?”
“就是类似小猫发情的声音。”
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尤兰,听到这里终于红了脸,隐约猜到几分。
“唔……我认为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冷炙炎原本冷硬的脸,此时忽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冰雪消融般迷人,“那是最原始的、最自然的声音,不是吗?”
“当然,您这么认为,真是最好不过了。”阿列也回敬了一个明朗的笑容,转而对一旁的管家问道,“夏小姐还没有起床吗?”
“是。夏小姐说她想多睡会,不起来用早点了。”
“是吗?那就让她多睡会,舟车劳顿,”阿列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还是冷先生的精神好,一会去骑马吧,我这里有几匹不错的阿拉伯纯种马、阿哈尔捷金马。”
“这个提议不错。”

“这么多年,你可否想起过烨?”在一番驾马快意狂奔之后,两人皆有些意兴阑珊,阿列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哒哒……哒哒……冷炙炎似乎正专注的倾听这有节奏的马蹄声,半响方才回答,“不……几乎没有。”
“嗤,果然如此。那你可还记得小桔?”阿列的声音顿时变得冷冽。
冷炙炎幽暗的黑眸转向阿列,眼神意味深长,“你会忘记自己的女人吗?”
自己的女人?!难道……

趴在床上的夏小桔动了动,浑身却好似散架了重组装过般难受,昨晚冷二他……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肯定是这样……呜……讨厌……他怎么能……想起昨晚在浴室他对自己的所作,夏小桔呻吟一声,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太羞人了……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怎么又到吃饭时间了?夏小桔静静的趴着,等着来人自己打开门进来,她实在是没力气大声说话了。
厚厚的地毯掩盖了来人的脚步声,好一会,似乎感觉那人已经来到身边,夏小桔睁开眼睛,是尤兰小姐。
“你好,尤兰小姐。”夏小桔友好的朝她笑了笑,经过昨晚,小心眼的夏小桔也不那么嫉妒尤兰了,挣扎着想要翻转过来和她说话。
“你趴着吧,别动了,”看出她的吃力,尤兰将她按住,滑落的被子下是红红紫紫的欢爱印记,未经人事的尤兰臊红了脸,连忙将被子给她拉上,不自然的别开眼,半响后说,“夏小姐……“
“嗯?有话你就说吧。”
“你……是为阿列先生而来的吗?”尤兰轻声问。
“是……我只是回来看看他……现在他有了你……我……”这样被她说破,夏小桔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意,心里又涌起一阵酸涩,“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尤兰猛的盯住夏小桔,“你……你就是阿列先生爱的那个女人?你不是死了吗?”
“是……以前的我的确已经死了……你放心,我没打算和阿列先生相认。”
“那就干脆不要回来!”尤兰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指甲不知不觉已经刺进了掌心仍浑然不觉,“你这样算什么?!追着你来的冷先生又算什么?!”
“你爱他吗?”夏小桔不答反问道。
“是,我爱他!即使他只是把我当作你的影子,即使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也还是爱他!”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夏小桔闭上了眼睛,“我会尽快离开的。”
尤兰一咬牙、一跺脚跑了出去了。
呜……不要哭……夏小桔……不要哭……医生说你的眼睛不能再哭了……不要哭……阿列先生和尤兰小姐会幸福的……你也会幸福的……你还有夏日……还有冷二……不要哭……
夏小桔胡乱用枕头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净,泪水还是一波接一波的汹涌而出,忽然,眼睛一黑,立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么快就又发作了么……
绝望铺天盖地的扑来……
谁?!忽然夏小桔感觉有人进来,“出去!”不管是谁,她现在谁也不想见,也看不见……
来人听而不闻,将手里的托盘轻轻放下,来到她的床边,伸手欲将她拉起,却被她裸露的肌肤刺痛了双眼,一点点将她背上的被子拉下,莹白的裸背上,星星点点的吻痕下是那虽然淡去,但依然叫人侧目的一大片疤痕,那是……来人心疼得就快要失去呼吸,重新将她把被子盖上,伸手欲将她埋入枕头里的小脸抬起,触手却是一片濡湿……
她,哭了?肩膀仍在隐隐抽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怎么了?”阿列在她的床边蹲下,手将她哭得一团糊涂的脸轻轻抬起,“嗯?宝贝。”
“你出去!”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虽然她也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抽噎着拼命躲闪,“你出去……出去……”
“怎么了?冷静点……”阿列试图安抚她的抗拒。
“不要!你出去!”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夏小桔一边胡乱的拍打他伸过来的手,一般嘶力竭的呵斥,“你走开!你快走开,我不要看到你!”
阿列不再做声,默然的将她的抗拒一一化解,用被子将她的身体和双手牢牢的困住,不想,受制的夏小桔,忽然发了狠,不顾一身酸软,拼命的挣扎了起来,脚开始在被子里扑腾着乱捣腾,身体也不安分的扭动,嘴里直嚷嚷,“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遭遇非暴力不合作的阿列干脆翻身上床彻底镇压她的反抗,身体覆上她的,将她压制得丝毫不能动弹。
夏小桔被压在身下,无论再如何挣扎也不能动弹半分,恼羞成怒下,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阿列将她抱着坐起来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别这样……嗯?乖……宝贝……”
被他一声“宝贝”叫的心酸不已的夏小桔,紧闭着眼,张口就朝他身上咬去,正好一口咬在他的肩上,那么用力,直到口里就尝到了腥咸才松开,可一口将仿佛咬在她自己的心上,又痛又酸,越发哭的厉害了起来……
呜……夏小桔干脆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这是最后一次了……
阿列雷打不动的一直抱着她,“吃点东西吧,好不好……”直到她慢慢停止呜咽,只余偶尔的抽噎,才捧着她的脸,将她那被泪水粘粘在脸上的发丝拂开,柔声劝慰,“先吃点东西,乖。”
哭尽力气的夏小桔试着慢慢睁开眼睛,阿列模糊的脸隐隐的显在眼前,视力恢复了,心也一点点安定下来,对刚才的无理取闹有些不好意思,就乖乖的就着他的手吃了点面包、喝了点牛奶。
夏小桔吃饱喝足,见他也没有放开自己的打算,一时也贪恋他怀里的舒适,因此也异常乖顺的让他抱着自己,就当作最后一次吧……
“刚刚,对不起……”夏小桔在他怀里喃喃的说道。
“嗯。”阿列一直轻抚着她头发的手,顿了顿。
“我……快要离开了……”他的怀抱怎么会那么舒服,夏小桔愈发的不舍得,但留下来又能呆多久呢?
“嗯……”阿列收紧了怀抱。
夏小桔蓦地从他怀里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要做爱吗?”
阿列低头狠狠看着她,金色的眸子晦暗得没有半点星光。
被他看得不自在的夏小桔有些讪讪的,咬着唇,“我是说……我以为……我……”
她后面的话都被阿列的唇舌没收,那是一个急风暴雨般的热吻,是让人窒息的吻,可即使如此,两人谁也不愿喊停,宁愿就此死去一般,绝望而热烈……
她究竟是不是小桔?这是不是阴谋?一切的疑问此时此刻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的心跳呼吸此刻都最紧密的交融在一起,同呼吸共命运般不可分割。
可他没有进入她,即使他已经确定了她就是小桔,即使他几乎也不能自已,但他只是紧紧将她按在胸口,直至激情慢慢退却平复,现在的她,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太脆弱,她一直在颤抖,不是因为激情,而是因为不安,他不知道她还在害怕什么,或者说还在顾忌着什么,现在对她而言,温暖而坚定拥抱的重要性更甚于一场男女性爱。
“……为什么……你不继续?”半响,伏在他胸口的夏小桔声若蚊蝇。
阿列抓起她的手置在唇边吻了吻,“这样不好吗,嗯?”
“嗯,好……”夏小桔的手指轻轻的勾勒着他性感的唇形。
阿列一抿嘴,舌一卷,便将她的手含进了嘴里,湿热的口腔、灵巧的舌都给了夏小桔陌生的触觉,她调皮的手指好奇的在他口中探索、嬉戏、玩耍……倏地,阿列将她的手指扯了出来,低头在她耳垂轻咬了一口,而后沙哑着说了一句让夏小桔再也抬不头的话……
暧昧淫靡的气息渐渐消弭,取而代之是难得的温馨和睦,夏小桔终于听着他强健而稳定的心跳渐渐睡去,而阿列则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与不安的忐忑中异常精神,太多的疑问要想,太多的顾虑要考量……
再次醒来时,已是一室的黑暗,夏小桔的心咯噔了一下,差点以为眼睛又间歇性的失明了,原来已经是到了晚上,动了动身体,自己仍然被阿列揽在怀里,略微探起头,发现阿列还在熟睡,夏小桔的手指在他的眉宇间游走,似乎比两年前瘦了呢,笨蛋,怎么都不会照顾自己的吗?手指滑下他的颈际,来到他赤裸的胸膛,那在黑暗中还隐隐透着光泽的戒指正乖乖的躺在他的胸口,原来戒指在这儿呢,夏小桔开始小心翼翼的解他那串着戒指的项链,将两只戒指取下放在一块比对了一番,决定留下一只。
直到夏小桔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阿列才睁开了眼睛。
……
一出房门,夏小桔就被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冷……冷……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经过前晚,夏小桔一时还没想好怎么要面对他,她只知道自己要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等到明天早上。”
“好,我可以带你走,甚至可以送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是你听好了,夏小桔,”冷炙炎沉郁的双眸狠狠看着夏小桔,“你要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凭空消失,你能做到吗?!”
“……好,我答应你……”夏小桔目光清亮的回望着他,许下自己的承诺。
……
一个小时后,夏小桔已经坐在了冷炙炎的私人飞机上。
“你想去哪?”冷炙炎低头在怀里人的耳边问道。
“哪里都可以?”
“……当然……”冷炙炎的舌含住了她精巧的耳垂。
“我想去……总统府……”

尽管是意料中的答案,冷炙炎还是不悦的在她耳垂上重重一咬。
夏小桔小猫似的叫了声,忽地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开玩笑的……呵呵……你当真了……呵呵……笨蛋……”
冷炙炎慢慢直起腰,皱着眉,看她笑得一脸璀璨,乌黑的眼睛却似乎浸着水光,晶莹剔透,叫人不忍直视,夏小桔在他伸出手之前埋头蹭进了他温暖的怀抱。

餐桌的气氛异常诡异,尤兰偷偷打量对面狼吞虎咽的小孩。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阿列优雅的将一小块烤羊排放入嘴里。
“一顿,”夏日咽下一口鹅肝说:“我们这种人,吃了上顿,不知道有没有下顿,每一顿都要当作最后一顿咯,当然,你的厨子手艺不错,什么时候借我用一用?”
“不行,”阿列停下咀嚼,正色道,“女人和厨子恕不外借。不过,还有一种情况例外……”
“说来听听。”
“当我的……接班人,厨子就归你了,怎么样?”阿列说得云淡风轻,但在座的没有人怀疑他在开玩笑,尤兰也不禁睁大了眼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小鬼。
只见那个英俊得一塌糊涂的小鬼却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这样我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点?”一边说一边斜睨着对面的尤兰,“给你个提议,你可以考虑把位子留给——这个女人,这样一来,女人和厨子都不用与他人分享了,不是吗?”
这样天使般的笑容却让尤兰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关于厨子,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提议,我会慎重考虑看看。关于女人,你还有别的好建议吗?”
“那要看是什么女人了。有的女人……与人共享,或许才是唯一的两全之计……我困了,我妈妈的房间是哪一间?”夏日拿起餐巾抹了抹了嘴,似想起什么,问,“姐姐,你叫什么?”
“尤兰。”见他忽然朝自己发问,尤兰心咯噔了一下。
“尤兰姐姐,希望你有空的时候,去整一下容吧。”夏日再次友好的朝她笑了笑。
明明他只是个小孩,明明他一脸人畜无害,尤兰却被他笑得浑身发凉,可骄傲不允许她示弱,她扬起脸骄傲的回答,“我对自己的样子很满意。”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羔羊原来也有利爪,有趣,“那我会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的,尤兰姐姐。”

“今晚我们要去哪?”回国休养了两天的夏小桔,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她看着镜子里整整任人摆布三个小时后的自己:精致自然的妆容,眼睛经过精心修饰,顾盼间尽是风情;看似随意盘起的发丝,慵懒妩媚;露肩的雪白美人鱼长裙,典雅而性感……
看着镜子里的妙人,冷炙炎在她的香肩上印下一吻,喃喃自语般说道,“我是疯了……才会带你去那里……”
豪华的礼车一路经过无数的关卡,无数次的验明正身……夏小桔再笨,也知道了今晚要见的是什么人,她有些不安的望着冷炙炎,可他就是不看她,只冷冷说道,“你要是再这样看着我,我保证我会立刻把你装在麻袋里,带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是为多国贸易协会举办的盛大的晚宴。
夏小桔全神贯注的看着正在主席台上演讲的那个人,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这两年时常可以从电视报刊杂志看到他的身影,知道他如何在数场激烈的竞选交锋中胜出,如何在无数风雨的历练下,最终一步步迈向权利顶峰,实现他所有的理想与抱负,如今,他就在眼前,他还是那样清俊,风度口才都无懈可击,眼神的锋芒收放自如,言语温和不失坚定,身姿还是那样的挺拔,笑容依旧温暖和煦……
忽地,他的眼神扫了过来,虽然一秒都未在自己身上停顿,但夏小桔的心还是为这算不上见面的见面激动不已,原来以为穷尽此生,都不会再有这样近距离靠近他的机会了……
叶子昭虽然没有看见夏小桔,但无疑看见了冷炙炎,一早听说他要来,没想到真来了,气色看上去不错,就是似乎心情不太好,叶子昭演讲完时,朝他使了个眼色,就走了下来。
冷炙炎狠狠捏住了夏小桔的手,她却浑然不觉,他低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道,“一会我只会给你们二十分钟,你自己把握。”
嗯?什么二十分钟?夏小桔忙着搜寻叶子昭的身影,无暇思索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就在她的左顾右盼间,他已经玉树临风的站到了她的眼前……
叶子昭完全没有注意到冷炙炎今天携的伴,兄弟俩也很久未见面了,“哥,怎么来了?”
冷炙炎却一点话家常的兴致也没有,一把将夏小桔拉到身前,“介绍一下,我的女人——一个你的崇拜者……她很想亲眼见见我们年轻英俊的总统先生,打招呼吧,夏小桔。”
什么?
什么!
夏小桔、叶子昭同时看向冷炙炎。
叶子昭随意瞥了旁边那个不起眼的呆头呆脑的女人,将冷炙炎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喝退警卫,沉声说,“哥,你疯了!她已经死了!你醒醒!”
我是疯了,才会带她来这!冷炙炎挥掉他的手,“你们聊聊吧,二十分钟后我来接她。”
叶子昭凌厉的眼神扫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夏小桔!
夏小桔转头看看冷炙炎,后者却已大步走了出去,只得又转回头看向叶子昭,这么样的突然仓促,要说什么才好呢?真是唐突啊……
紧张得手心已满是细密的汗粒,夏小桔困难的咽了口口水,“你……”刚想开口打声招呼,却被对方冷酷的扼杀在咽喉中,他修长的手指,曾经轻柔抚摸自己的手,曾经冷酷扣动扳机的手,此刻已经毫不留情的掐住了自己的咽喉,冰冷的声音同时在耳畔响起,“不管你是谁,都给我立刻结束你们这个无聊的游戏!”
手力在一点一点的加大,直到夏小桔要窒息的那一刻才松了手,全身无力的夏小桔直直跪在地上,脑子缺氧,四肢缺血,掏心掏肺的咳了起来,嗓子又干又疼,眼泪都咳了出来方才好些。
叶子昭倏地心窝传来一阵剧痛,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望着弓着腰剧烈咳嗽的女人,眼神更加冰冷。
眼泪将夏小桔精致的眼部妆容浸花,却被她用裙摆随意的擦了个干干净净,手撑着地,缓缓站起身来,再抬眼时,又恢复了本来的清亮透彻,墨一般的双眸,如宝石般夺目……这双眼睛是……叶子昭那脆弱的心脏,飞快的在胸腔内失控的躁动着,她是……
“您很讨厌我吗?总统先生,可是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您……您的工作做的很出色,我看了新闻,您很了不起,是位好总统……”夏小桔觉得眼睛又酸又涩,嘴也不利索起来,却还是对着叶子昭笑了又笑,继续说道:“请您陪我跳支舞吧,总统先生,把我当作您最普通的子民……我保证,游戏很快就会结束的。”
她的声音又沙又哑,可是,她眼里的闪现的泪花让他不能拒绝,她无力的微笑让他无力拒绝……
情不自禁的,一手已经轻揽住了她的纤腰,一手已轻握住了她的,触手温软,鼻息是她发间清莲似的馨香,低头望向她那星子般的黑眸,让他的心神一荡,恍惚回到几年前那个夜晚,一个有着同样星眸的女人,曾经哀怨的说着喜欢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拥有一模一样的眼睛,甚至连眼神也那么相似,只是多了分遗憾……
叶子昭努力收敛心神,一个不经意,却瞥见了满脸不悦向自己走来的冷炙炎,心里没由来的一动,动作却比心动得更快,等意识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紧紧牵着这个女人的手,带着这个女人左转右旋着避开了熙攘人群离开了舞池,对着保镖使了个眼色,便将她带进了一间接待室,将萧杀的冷炙炎彻底隔绝在外。
一进接待室,叶子昭便仿佛触到烙铁一般送开了手,不停的来回踱步,这滋味……这滋味就像年少的自己,牵着烨的手避开哥哥,躲进后山一般,既紧张又充满了期待,可见鬼的,现在自己牵着这个女人到底在期待什么?又想干什么?!
夏小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这样的叶子昭她从未见过,他从来都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呢……
蓦地,叶子昭停下了脚步,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琥珀色的深眸探究似的朝夏小桔扫射了过去,好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三两步就欺近了她。
夏小桔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紧紧被他箍住身体,继而就被急切的吻住了。
等等,这是什么状况?!夏小桔想要想个明白,想要问个究竟,可她忘记了,不管她的样子如何改变,她的身体却从未改变!她的身体记得他们之前的每一次欢愉,记得他的每一次触摸,而他又怎么会忘记?!他的唇,他的手指无需记忆的指导,在触碰到她的刹那,只需依照本能,就能将她的敏感一一膜拜,所到之处皆是愉悦的臣服……最后,在她破碎的呻吟中辗转来到她早已赤裸的背脊……
唇恋恋不舍的撤离,迷离的琥珀色眸子半眯着,却在刹那间变得幽深难测!那里!那……应该莹白无暇的地方,此时却布满了大片大片浅浅的疤痕,而原本应该显现的属于自己的印记,却了无踪迹……
“你究竟是谁?”良久,叶子昭才沉声问。
慢慢将衣服穿戴好的夏小桔,有些恍惚的反问,“那很重要吗?活着的人……才是最要紧的吧。”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过十来分钟,离接待室远远等待着的冷炙炎却仿佛等了一辈子,夏小桔想朝他笑笑,却眼一黑,脚一软,倒了下去,跌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第六章

冷炙炎接住夏小桔的刹那,叶子昭正一把将门打开,脸上带着如梦初醒般的愣怔。
“小……小桔怎么了?”
冷炙炎深深忘了对方一眼,漠然道,“没有什么小桔,她,只是我的女人。”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弯身轻松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大步离去。
可是,曾经错过的真的还能再寻回吗……

冷炙炎刚吩咐完司机上医院,夏小桔忽地的睁开了眼睛,忽闪的眨了几下,眼神恢复了清明,嘴角一扬,“吓到了吧,呵呵,我没事,”边说边想要从他怀里坐起身来,他却不声不响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轻抚着她苍白的脸庞,半响才轻叹着吩咐司机打道回府。
夏小桔安然的任他抱着自己,他的心跳平稳有力,他的怀抱温暖舒适,轻轻阖上眼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甫一打开车门,冷五迎了上来,低声说道:“少爷,夏日小少爷和阿列先生已经在客厅等待多时。”
冷炙炎闻言朝一旁的夏小桔望去,她似乎并不意外,一脸的若有所思,忽然,一列车已无声无息的在他们的车后停住,在数名保安的圈护下步下车子的赫然是昭!
夏小桔转头对着叶律师颔首,再对冷炙炎嫣然一笑,“进去吧,他们已经在等着了。”语毕昂首朝别墅客厅走去。
果然,夏日和阿列已经一大一小门神般立在了门口。夏小桔先是弯腰和夏日来了个亲密拥抱,然后才缓步走到阿列跟前,巧笑着伸出了手,“很高兴能那么快再次见到您,阿列先生。”
阿列金色的眼眸收敛了所有的光芒,深深凝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轻执起她的手在唇边印下一吻,“我也很高兴,夏小姐。”就在夏小桔要抽回手的瞬间,却用力的一捏,旋即放开,唇角噙着抹叫人炫目的浅笑。
夏小桔从他的视线中挣脱出来,走回夏日的身边,旋了个身,抬首直面三个不同性格、长相,却同样高大英俊的男人。
这样的气氛实在有些诡异,上一次三人聚首还是在三年前的豪华游船上,当时的情况可谓剑拔弩张,而现在似乎则多了几分心心相惜,真是有些可笑。
夏日的目光飞快的掠过三人,却仰头对着夏小桔说道:“做的很好,你先出去吧,在车里等我。”
夏小桔颔首一笑,再未多看三人一眼,翩然走了出去。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对白……三人的心同时一沉,狐疑的朝夏日望去。
“人终于到齐了,”夏日退后几步,脸上重新挂上了天使般的微笑,声音同样清脆响亮,“亲爱的爸爸、叔叔们,把你们都聚到一起,可真是不容易,现在开始,你都不要说话,只需要听我说哦,从谁开始说呢?”
夏日歪着头,皱着眉,好似真的在思考一般,最后选定了目标人物,便双手抱胸朝叶子昭走去,“就从你吧,我亲爱的——叔叔。”
“叔叔,哦,不,或许您更喜欢别人称呼您——总统先生吧,总统先生,您说您今晚在宴会厅的接待室对刚刚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成为一桩惊天动地的丑闻呢?现在您又出现在了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想必一定是为了刚刚那个女人吧,该不会您已经将她当成了夏小桔呢?哈哈,那真是太有趣了,没有想到一向深谙人性心理,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将人玩弄于股掌间的老狐狸,也会有上当受骗的一天!当年,您以叶律师的名义勾引我妈妈,又将我妈妈掳回您的别墅肆意戏弄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有今天吧,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您,谁让给您这个暗示的人,是您的亲哥哥呢?”
在场的三人仿若石化般,不能动弹,他,是什么意思?!
眸光一转,夏日微笑着的看向一旁的冷炙炎,眼神却冰寒入骨,“爸爸,还真是多亏了您呀,要不是您,心思缜密的叶律师,还有眼光犀利的阿列先生又怎么会那么容易上当呢?真没有想到,您还是个痴情的人,当真还一心惦记着妈妈,一个称呼,就轻易让您中招了,可我奇怪的是,既然您那么爱妈妈,可她身怀六甲的时候,您在哪?她被人欺辱的时候,您在哪?她生病的时候,您在哪?您说您爱她,可最后您却自以为是的欲将她拱手让给别人,做顺水人情!”夏日看着面如死灰的冷炙炎,心下一软,却仍撇过头给于最后的一击,“失而复得的时候,才想要好好珍惜,不觉得太晚了么?!”
“最后轮到您了,阿列先生。您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爱我的母亲吧,将她从海里掳走,不过是将她当作您威胁冷氏兄弟的武器,后来在她失忆的时候,编造谎言、引诱她也是在利用成为您报复的工具,是不是?可惜,假戏真做,您真的爱上了她,这个时候,您自私的为了将她留在您的身边,甚至想让冈萨雷斯博士在她的脑子里置入后患无穷的芯片,”夏日顿了顿,“就算最后您并没有这么做,但您这么想过,不是吗?!况且您对她的爱,也并没有多深嘛,很快不就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吗?”
夏日退后几步,斜睨着这几个呼风唤雨的男人。
“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不过是一直在利用她、欺骗她、玩弄她的懦夫!你们一直把她当作是你们之间相互报复、相互成全的工具!”夏日脸上只剩丝丝冷笑,声音小了下来,可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现在你们,都尝到被人欺骗,被人玩弄的滋味了吧,滋味怎么样呢?是不是很像从天堂坠入地狱?你们一直将别人丢入地狱,现在你们正好可以好好品尝一下其中的滋味……怎么,看你们满脸的不可置信,不相信吗?那最后让我来亲口告诉你们,夏小桔,死了!早就已经死了……从跌下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好了,祝各位晚安、好梦。”夏日转身朝大门走去,总算都结束了……

夏小桔静静的一个人坐在车里等待,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他们应该会相信吧……
车门被打开,夏日利索的钻进车里,夏小桔微笑着将他揽进了怀里,车子也悄无声息的开了出去。
这样就算告别了吧,没有人说再见,也不会再见。
“妈妈……一定要做手术吗?”静默中,夏日不死心的再次确认。
“嗯!”夏小桔墨黑的眼睛在夜色里闪耀着自信的光芒,“当然要做,妈妈还想要亲眼看见夏日长大、娶媳妇呢,放心吧,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我才不要娶别的女人当老婆勒!”
“啧啧……脸都红了,还说不要……我们夏日就要长大咯。”
“我已经长大了,妈妈!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手术太危险了,我们……”
“夏日,听妈妈说,妈妈宁可变成傻瓜,也不愿意活着黑暗的世界里!这是存折,里面的钱是从你爸爸那里拿的,一部分还给白先生,一部分好好收着以备不时之需;这个是妈妈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妈妈和你一起成长的故事,所以不管妈妈变成什么样,都一定不会再忘记夏日的!等妈妈一做完手术,我们就离开这里,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好不好?”
“好!”

第七章 夏小桔的日记(一)

xx年4月xx日 星期六 太阳
我的脑子里长过一个瘤子,做手术切除以后,夏日说我以后都不会有他聪明了,所以以后我的生活由他来做领导,翻了翻以前的日记,我好像的确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那就听他的吧。
我的记忆力果然越来越不好了,还是赶紧把发生的事情都记下来吧。
出去读书的夏日变得越来越啰嗦,比刘婶还要啰嗦,每天打电话都是同样的几句话:按时吃药了没有?今天吃了几碗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许我多吃棒棒冰,不许我多看电视,还不许我和邻居说话,不许这,不许那的,真让人烦躁!到底谁才是妈妈呀!
虽然夏日说我的智力只有小学四年级的水平,还没有他的高,但我还是决定要反抗!
所以,中午我故意把刘婶煎的药给悄悄倒掉了,然后呢偷偷拿钱跑出去买了两根芒果棒冰,天气太热,所以我吃掉了一根,另外一根给了隔壁的帅大叔,顺便去他家玩了一会,我不是故意要进去的哦,是他先问我要不要进去的,以前夏日在家的时候,都不许我和他说话,所以以前没有去过他家。
帅大叔人很帅,家布置得也很漂亮,他一个人住,却能够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真令人佩服呀。他虽然不爱笑,可人很好,我一进去,立刻就给我热了一杯香浓的牛奶,还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一桌子的点心和水果,居然都是我爱吃的,于是我就开始大吃特吃,可是,可能我吃的实在太多了,帅大叔看得眼都直了,那眼神,越来越难过,好像还隐约有泪花,唉,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吃他那么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嘛,大不了,下次我再回请他吃根菠萝冰咯,虽然他有些小气,不过我是不会跟他计较的,因为我也是大人。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小生气,一吃完,他就变得和夏日似的,问东问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问我吃药了没有,真奇怪,他怎么会知道的呢?然后我就得意的告诉他我把中午的药倒掉了,没想到他听了之后很生气,凶巴巴的样子好吓人,最后居然真的用力揍了我几下,现在还有点痛,然后我就被赶回家吃药了,刘婶也很生我的气,我求了她好久,她才答应不告诉夏日。
那个帅大叔真可恶,不过,比他更可恶的是对面那个金眼睛的家伙。
今晚困了,明天再继续写吧。

第八章 夏小桔的日记(二)

xx年4月xx日 星期四 阴天
夏日说,不可以和陌生人说话,可是我觉得这里的陌生人都很和蔼可亲,除了那个新搬来的金毛。
金毛比帅大叔搬来的晚,具体日期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夏日走以后的第三天。
其实这个家伙长的很帅,脸上也总是挂着笑容,楼下杂货铺的老板娘就好像被他迷住啦,有一次我就看见老板娘偷偷往他怀里塞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呢!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我觉得他就像一只猫,金色眼睛的猫,走路无声无息的猫,会抓老鼠的猫。
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几次突然出现在我身边,都把我吓了一跳,有一次吓得我差点摔跤,多亏他拉了我一把,本来我也想跟他道谢,可是,只要他那金色的眼睛一看我,我的心就会怦怦乱跳,好像我是那做了亏心事的耗子似的,害我一句话都不敢和他说,一口气跑回了家,结果从猫眼看出去,发现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还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家的大门好一会才转身回自己的家,真是太可怕了,他会不会是电视里常播的那种通天大盗?
结果昨晚发生的一件可怕的事情就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要不要报警或者告诉夏日呢,不过夏日知道了一定会为我担心的吧,那还是一会报警吧。
一会警察来了,我就这么告诉他们:
昨天晚上,睡到半夜觉得有点凉,原来是起风了,就起来打算关窗户,忽然看到晒台上好像有人影,然后我就蹑手蹑脚的朝晒台走去,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那个金毛居然坐在我家晒台上的摇摇椅悠闲的抽雪茄、喝酒!可能是太过惊讶,所以我并没有害怕的尖叫,也没有再像老鼠一样的逃走,而是勇敢的上前把他赶走,然后他就害怕的逃走了。
其实,事实是这样的(这个可不能让警察知道,不然他们要以为我和金毛是一伙的了):
他好像喝多了,看到我忽然出现,好像难以置信被我发现似的,金色的眼睛在烟雾缭绕中朦朦胧胧的,还眨了几下,没有以前看起来那么吓人,所以我鼓起勇气走到他的面前,打算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干什么,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忽然伸手就把我抱住了。
我吓得呆住了,心脏里好像突然钻进了一只小老鼠,突突的跑来跑去,跑来跑去,跑了至少有八百米……等我反应过来,想要大喊救命的时候,脑袋已经被他按在了他的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嗓子眼忽然吸进了呛人的烟味,害得我不能喊叫,只能咳嗽,他良心发现拍了拍我的背,帮我顺气,之后好像还跟我说了对不起,后来他就一直紧紧的抱着我,他的胸膛比刘婶煎的药还要滚烫,他身上还有一种我应该很陌生却实际很熟悉的味道,忽然间就不再觉得冷了,尽管风还在呼呼的刮着,后来的后来,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居然睡在床上,一开始我都以为是做梦,于是我跑到晒台,却真的在地上发现了半截雪茄,昨晚真的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呢!可是,家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少,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报警呢?要不要告诉帅大叔一声,让他也提防一下金毛呢?伤脑筋哦……
金毛长的那么好看的人,会是通缉犯吗?

第九章 夏小桔的日记(三)

xx年4月xx日 星期一 大雨
今天天气郁闷,我的心情也超郁闷的,我又被帅大叔赶出来了……
雨一直没完没了的下,刘婶都不让我出去玩,还动不动就拿夏日威胁我,我只好乘她睡午觉的时间带着“猫和老鼠”偷偷跑了出来,这个时候只有去帅大叔家了,别的小朋友都要上学,而且帅大叔好可怜的,他是个瘸子,都找不到工作,和我一样整天都只能呆在家里,也没有人和他玩,因为他看起来很严肃,别的小朋友都有些怕他,可是我就不怕,其实他待人可好了,不过这个秘密我是不会告诉别的小朋友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告诉别人,也许是我太小气了,我不想别人知道大叔家有那么多好吃的吧。
虽然他是瘸子,平时都很少用拐杖,可是今天是拄着拐杖来给我开门的,好奇怪哦,难道是腿变得更坏了吗?他看到是我非常高兴,又拿出了许多好吃的,比上次还要多,居然还有一块巧克力蛋糕,嘿嘿,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发誓不是因为他家有好吃的才来找他玩的,我是真的喜欢他哦,嘿嘿。
帅大叔的电视不知道为什么移到房间去了,所以我就把吃的也搬到他了的房间里,他房间的地毯又厚又软,于是我们就干脆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吃边看“猫和老鼠”。
“猫和老鼠”太好看了!那猫Tom坏极了,总是想要跑去欺负那只可爱的小老鼠Jerry,可是Jerry很聪明又很勇敢,总是能躲过坏猫的围追堵截,最后还能想出许多好办法教训坏Tom,当时我就想要是我能和小老鼠那么聪明勇敢,就不会怕金毛了……上次报了警之后都没有看到金毛了,本来还以为他真的被警察抓走了呢,哪知道……
唉,猫和老鼠一下子就放完了,下次我要多带几集过去,不过,从头到尾好像都只有我一个人在笑,帅大叔都不笑的,这么好笑的,他都不觉得好笑吗?真奇怪!所以我有时会偷偷观察他,可是每次都发现他其实是在看着我,是因为害怕我吃他太多东西吗?他的眼睛黑黑的,深深的,就像书里说的,像大海一样深邃吧,每次看到那样的他,其实我的心脏都会有点不舒服,好像多跳了一拍,又好像漏跳了一拍,好奇怪的感觉。
帅大叔不爱笑,也很少说话,不过人真的很温柔,我笑得呛住了,他就会给我递水,轻轻帮我拍背,看到我嘴角有东西,还会伸出手帮我抹掉,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大叔人又帅又温柔,可是很不幸腿却是瘸的,肯定很难能讨到老婆的吧,我想可以把楼下超市的姐姐大妈们介绍给他哦……可是,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又不舒服起来了,其实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希望帅大叔那么快讨老婆呢,因为他讨了老婆,我就不能常常过来玩,也没有这么多好吃的了吧?
我决定要在他讨老婆之前,对他好一点,常常陪他玩,这样他以后即使结了婚应该也还会欢迎我来玩吧。所以看完电视,吃完糕点,我就很勤快的帮他一起收拾残局,然后我就注意到他今天的腿好像真的很不舒服,走路的时候都一直皱着眉头,我问他是不是很疼,他都不敢看我,低下头一直说不会,哼,想骗我没这么容易的呢,夏日就是这样,越是疼,就越不吭声的!
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的要给他按摩按摩他的腿,有时我肩膀酸痛,夏日给我按一按很快就会好的。我让他在床上坐好,然后就学着夏日的样子,从脚踝开始一点点往上按。
不按是不知道,一按吓一跳哇,原来帅大叔也会笑的勒!我没按多久,他就跟我客气,说好了,不用继续按了,可是我刚刚吃了他那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于是就继续给他按咯,没一会,他就哈哈笑着开始拼命躲闪,再也不肯让我按了,啊,原来帅大叔怕痒,呵呵,真是太好玩了!
而且哦,帅大叔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跟夏日很像哦,真是比牡丹花还要美,比太阳还要灿烂!看得我心里甜甜的,开心极了,比刚才那些的巧克力还要甜,比看“猫和老鼠”还要开心,所以我就故意抱着他的腿不放,要继续帮他按摩……谁知道……谁知道……他就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宇宙无敌的生气了!!!
结果,我就被他赶了出来,无论我怎么跟他道歉,他都不听,早知道他会这么生气,呜……我肯定不敢故意使坏了,我是跟他闹着玩的!
就在我沮丧的时候,电梯门忽然开了,那个好久不见的金毛Tom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有些憔悴,是刚被警察放出来吗?看到我,他又露出了那种坏坏的笑容!我沮丧的完全没有心情要搭理他,只假装没看见他往家门口走去,可是这个坏蛋忽然伸出手,把我拦住了,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十分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这几天我不在,你睡得好吗?凑的太近,好像还碰了我的耳朵一下,害我一下子耳朵就热了起来!真是太可恶了!
于是我当场就Jerry附身!振振有词、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朝他大吼:“当然好!好的很!我睡得好得很!”吼完还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嘿嘿,踹得他抱着脚直跳,真是太爽了!在家门口我还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原来金毛他这几天都不在呀,害我这几天担惊受怕的,睡得一点也不好,睡到半夜总是会醒来,看看晒台上有没有人,哼,都是那个金毛Tom害的!唔,不知道今晚他还敢不敢来偷东西呢?好期待哦……
唉……这雨还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呢?还有夏日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他了……

第十章

话说这天晚上,小桔早早就躺床上了,却没有似往常一般,没心没肺的倒头就去会周公,而是翻来覆去好半天都没睡着,一会检讨懊恼自己下午的冒失,一会惦记着半夜起来抓贼,一会想着怎么讨好帅大叔,一会想着怎么把金毛Tom丢进监狱里,就这样呼啦啦的满脑子跑火车,跑了几个小时才熄火,沉沉睡去,也因此错过了某两人稍晚在其晒台上的历史性会晤。
事实证明,此次历史性会晤所达成的某个心照不宣的心灵契约对于故事的后续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当阿列身手矫健的从顶楼翻身而下的时候,同样一身玄衣的冷炙炎已经面色沉郁的静候多时,望向阿列的漆黑深眸看上去平静无波,语气却透着凛冽,“你最好收拾好你的烂摊子再跟过来,要是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给引到这,别怪我插手你们的家务事。”
阿列不以为然的在摇摇椅上坐下,双腿交叠,“要不是冷五选择跟了你,我至于至今都脱不开身吗?还有,尤兰是你儿子提议的接班人,这个主意现在看倒也不错,可她毕竟没经过修罗殿的历练,那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古板,肯定一时难以服众,这两天调教了一下,干了两票大的,倒也暂时平息了众议,以后就看她的了,你儿子眼光不错,她是个狠角色,假以时日必是个人物。至于那些不长眼的敢跟到这的,你放心,我出手绝对比你快,不劳你费心。”
“那就好。还有,以后晚上不要再过来了,”冷炙炎垂下了眼帘,淡淡说道,“你会吓着她的。”
阿列闻言裂开嘴角,笑了起来,从他金色眸子发散出来的光彩似乎连黑夜也被照亮,“她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脆弱,她再怎么变,都还长着锋利的爪子,坚强、百折不挠是她骨子里就带有的。”
“你别碰她!”听出他的弦外音,冷炙炎俯身揪住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
“这么说你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守着她?那么你是把她当作你的女人,还是你孩子的妈,还是女儿?!”阿列收敛了起玩世不恭的随意,正色道:“在我眼里,她从来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女人!要我只看着她,不碰她,我做不到!”
“她现在,”半响冷炙炎才颓然的松开手,黯然的说道,“只是个孩子……”
“孩子?只有智力水平和生理状况同时处于孩子的状态,才是真正的孩子吧……她现在与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看事情比较简单,情绪的表达更直白而已,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的角度,她都是个正常的三十岁的女人,会对爱产生渴望,也会产生……欲望。不过,以她现在的智力情况,我可不认为守株待兔的等她爱上我,是个好主意,所以非常情况下,我不排除使用非常手段,”看到冷炙炎倏地变了脸色,连忙保证道,“别紧张,非常手段并不是说我会使用暴力,只是适当的时候巧妙的制造一些机会而已,你放心,做爱这种两情相悦的事情,除非她自愿,否则我是不会强迫她的,当然,这一点,我也希望你能同样做到。好了,既然今晚你先来,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安。”

冷炙炎今早不爽到了极点,昨天赶走了夏小桔,懊恼的要命,一大早阿列那个家伙就神采奕奕抱着棋盘跑来,说要杀几盘,谁赢今晚小桔晒台的那张摇椅就归谁,真是奸诈的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昨晚根本一宿没睡!
好在一盘都没下完的时候,门铃响了。
当夏小桔那熟悉的脸庞变形着出现在猫眼那头的时候,冷炙炎一早上的阴霾立刻一扫而光,原来她昨天没生自己的气啊!
门一开,夏小桔立刻朝冷炙炎露出了自以为最最最灿烂的笑容,不过这个笑容看着某人的眼里却透着诡异,怎么说呢,就是有些过于谄媚了,一看冷炙炎就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背脊凉飕飕的发起寒来。
夏小桔一见他皱眉,以为他的气还没有消,于是更加讨好的笑着,从门后拉出一个粗壮的当地女人,然后指了指怀里的零食跟碟片,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玩一下?我,我,我今天带了吃的……这,这位是苏珊姐姐。”
这可是夏小桔跑了几个小时火车想出来的讨好冷炙炎的办法,就是给冷炙炎介绍老婆。这位苏珊是他们附近超市的收银员,平时对夏小桔还算照顾有加,最关键的嘛,还是夏小桔觉得苏珊不会太漂亮,至于为什么要选不漂亮的原因,打死她都不会直面的,所以看官意会就可以咯。
搞什么鬼?冷炙炎侧身让她们进了屋。
进得门来,夏小桔如斯重负般松了口气,挤眉弄眼的还跟苏珊来了个give me five,却在见到客厅中抱胸而立,不怀好意看着自己的阿列时,石化了,这个时候聪明勇敢的Jerry不知在哪里睡大觉,来不及灵魂附身,夏小桔害怕得抓住了一旁苏珊的粗胳膊,颤声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阿列冲她身后的冷炙炎挑眉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我和炎是好朋友呀,我在这里,当然是来玩的咯。”
夏小桔扭头求证似的看向冷炙炎,后者敷衍式的点了点头,看清她怀里的零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种垃圾食品以后都不要吃了!”一边说,一边在夏小桔的抗议声中将她怀里一袋袋的薯片、虾条全丢到了地上,低声吩咐,“你先进卧室,一会我弄吃的进去。”
“点心吗?冷先生,让我来帮你一起准备吧。”一旁的苏珊忽然插话说道。
冷炙炎一怔,冷眼扫向夏小桔和苏珊,夏小桔连忙狗腿的解释,“我,我是想叫苏珊姐姐来,来,来……”
“是来帮忙的吧,太好了,苏珊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阿列瞬时搞清楚了状况,立刻贴心的帮夏小桔解围说道:“唔,是什么好碟子?猫和老鼠?啊哈,我最爱看了,我们进去看吧,小桔子……”
“哎,哎,哎……我叫夏小桔,不叫小桔子!”夏小桔被阿列拉拽着往卧室走去,还不忘记纠正阿列太过亲昵的叫法。
点心都是冷炙炎一早叫人准备好送来的,自然不用怎么准备,于是很快的,四人就挤满了冷炙炎的卧室,夏小桔和阿列坐在地毯上,面前摆满了各式点心,他们身后的床上,则坐着苏珊,斜躺着冷炙炎。虽然这个卧室不小,但床实在很大,几乎占了整个卧室50%的空间,再加上冷炙炎和阿列两个猛男的气势,卧室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起来。
这个气氛其实也有点问题,夏小桔全身心放在Tom和Jerry的斗智斗勇上面,一旁的阿列沉浸在“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这样的诱惑里,床上的苏珊则在暗自评估阿列与冷炙炎哪个更英俊,斜躺着的某人则在揣摩某智商为八十的家伙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呵呵……咯咯……哈哈……嘻嘻……于是整个屋子里,诡异的不间断的飘荡着某人没心没肺的傻笑,最先被这个笑声刺激到的是冷炙炎,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智商八十的家伙摆一道,于是开始和苏珊攀谈起来,从无关痛痒的天气谈到对方私密的爱情观,两人的交谈热烈而熟络,很快就吸引了某智商八十家伙的注意力。
夏小桔开始不安起来,症状具体表现为,开始呢,先不时回头跟那两位讲解猫和老鼠的搞笑情节,在完全没有得到对方回应的情况下,只好把眼前的美食也贡献了出来,可后面两位拿了吃了,还是完全没有停下交谈的意思,夏小桔只好眼巴巴的回头看着那如胶似漆的两位,状若倾听,却完全找不到自己插话的余地……
机会来啦,机会来啦!阿列敏锐的嗅到了机会的味道,他扳过夏小桔沮丧的脸,使出诱拐儿童的伎俩,“我那里还有更好看的动画片,去我家吧!”

第十一章

这是夏小桔第一次进阿列的新家,可是她并没有兴致参观欣赏,而是愣愣的在超大的电视屏幕前站着,阿列则有些紧张的在碟架上翻检,到底看什么好呢,动画片是肯定没有的呀……
将选好的碟子置入影碟机,超大的显示屏上很快显现两个小字——“本能”。
以下儿童不宜的纪实对话(后来的事情发展证实,这场对话来得是多么的是时候呀……):
“Tom和Jerry怎么还不出来?”漫长而又单调的片头让夏小桔有些不耐烦。
“……这动画片是人演的……”阿列手握遥控器,快镜~
“那金毛女的在干嘛?她没穿衣服!”
“……做某种……特别的运动……”
“在床上做运动?那金毛女的为什么把那男的手捆绑起来了?”
“……因为那女的喜欢那男的……”事实是女猪正在SM那男的,而且正打算把那男的干掉。
快镜~
“他们在打架吗?”
“……在做……运动……”
“可那男的把那女的压倒了,还脱她衣服……”
“……因为那男的喜欢那女的……”
快镜~
忽然,夏小桔想到了什么,蹭的站了起来,神色焦急,清亮的眼睛此时正紧张的望住坐在地上的阿列,“你是说,如果两人相互喜欢的话,就要做刚才那种运动?还要脱衣服?”
“当然,彼此相互喜欢,一定都会那么做……嗯,还有接吻……”阿列也站了起来,附身覆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力。
可现在的夏小桔满脑子都是楼下那对“情投意合”的孤男寡女,不等阿列说完,便旋风般的就冲了出去。
夏小桔不停的按着门铃,怎么还不开门,呜……他们在干嘛?帅大叔快开门,我再也不要给你介绍对象了……快开门……快……
时间通常让人感觉过得很快,有时则很慢,而此时,从冷炙炎听到门铃到开门不过十来秒钟的时间,而夏小桔却觉得久得足以看一集猫和老鼠了。
夏小桔怔怔看着赤裸着上身前来开门的冷炙炎,一动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好一会,忽然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不要你喜欢她……我不舒服……”夏小桔按着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好不舒服……你不要和她做运动……”
冷炙炎冷不丁被她哭得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先把她弄进屋里,然后抱着她坐在床上,嘴里不停的无意识应承:“……好……我不喜欢她……不哭了……我不和她做运动……不哭了……乖……”
被帅大叔紧紧搂着哄着的夏小桔很快就止住自来水似的眼泪,夏小桔泪眼婆娑的四周张望了一会,哽噎着问:“苏珊……苏珊姐姐呢……”
“走了。”冷炙炎粗粝的拇指轻轻失去她脸颊的泪痕。
“……那你们……没做运动……”某桔子酸酸的问。
“运动?没有,你一走,我就让她走了……”冷炙炎的思维现在可跟不上她的了,实在是……十几分钟不见,行万里路呀……
“真的?!那你为什么没穿衣服呀……”夏小桔虽然将信将疑,不过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我刚想洗澡,你就来了……”这下冷炙炎明了了几分,刚才阿列那混球不知道都跟小桔说了什么,“唔……你要不要一起?”
“啊?!”夏小桔疑惑的看向正目光灼灼低头望着的冷炙炎。
脸红,只需要一秒钟……夏小桔觉得那只很会跑步的Jerry又跑到了自己的心脏里,不,这会是两只,不停的跑呀、跳呀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你先看会动画片吧,我,我去洗澡了……”比夏小桔更不知所措的是冷炙炎,他慌忙把夏小桔放在地上,就跑进了浴室……
XXX!冷炙炎一进浴室关上门,就朝浴室的墙壁狠狠挥了一拳,外加一句粗话……

第十二章

冷炙炎忙着在浴室里自我检讨:不该引诱思想尚未成年的成年女人;夏小桔则双眼含泪哀怨的望着帅大叔逃逸的方向,暗自品尝着再次被帅大叔抛弃的痛苦滋味:刚刚帅大叔的眼神……明明就是嫌弃哇……他一定是喜欢苏珊姐姐了……他……那他以后都不会再对小桔温柔……不会再给小桔准备好吃的了……
这一连串恐怖的念头一冒出来,夏小桔就再也坐不住,握着拳头就站了起来!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在莲蓬头底下足足冲了十五分钟的冷水,冷炙炎才平复下来,罩上浴袍,立在雾蒙蒙的镜子前,想了想,伸手将镜子面上的水汽抹去,有多久没有好好审视过自己了呢?
可不,镜子里的脸,是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一晚没睡,胡渣子疯狂的冒了出来,下巴和鬓角青青的一片,不觉得颓丧,倒显两分亲和,湿漉漉的头发散乱额前,挡住了气势逼人的宽阔额头,一分随意,两分慵懒,眼里千年不化的寒冰也不知影踪,甚至带有两分热度,那松了弦的嘴角,噙着三分笑意略略上扬,啧啧,十足的居家男人嘛……不用说,这样的感觉,某人那是相当喜欢,那是非常享受自己这样的状态……居家?自然先得有家呀……
昔日的黑帮大哥,今日的居家好男人正一边用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踱进卧室,却见某小桔子正一脸凝重的望着自己,再看看一边的电视居然也没开着,冷炙炎奇怪的问道:“动画片演完了?”
“你有看过那种人演的动画片吗?”夏小桔没理会他的问题,反而无比认真的问道。
“……”冷炙炎考虑了半响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这个问题,自己果然太老了吗?动画片……有人演的吗?
“就是那种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做运动……还打来打去的……”夏小桔好心的解释。
“……有吧……嗯……可能看过……就是……男的打女的……也有女的打男的……”冷炙炎开始含糊其辞,绝对不能让小桔认为自己太老,和自己有代沟呀~
“嗯,嗯,嗯,”夏小桔猛点头,“就是那种,就是那种,你也看过呀,那他们是不是彼此喜欢才那样打来打去?还脱衣服?”
冷炙炎嘴角抽搐,“……谁说的……”
“金毛……”夏小桔决心撒个小谎,“他还说……他还说你如果喜欢苏珊姐姐,你们也会那样,是这样吗?”
“……”好你个阿列!才这么一会,你都教了小桔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他说的其实好像没错,自己爱的人如果是苏珊,那的确会……可是……
这边冷炙炎脑子里忙着先把阿列凌迟了一遍,又忙着深度分析刚刚小桔那句话,因而迟迟没有作答,那边夏小桔可等不及了,抢着说:“不行!你不能喜欢她!你,你喜不喜欢我?”
“……”……何止是喜欢呀……我的天……这个问题让冷炙炎怎么回答……
见他又半响不回答,夏小桔又急又害怕,连答案也不敢听了,自己连忙又说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喜欢你!”
夏小桔边说着就伸出双手边把他往床上拽,出其不意将其按倒在床,旋即即自己翻身上床,跨骑某人腰上,再乘其目瞪口呆之际,一举夺下其用来擦头发的超长毛巾,抻抻洁白如哈达的长毛巾,面露狰狞之色,将其双手捆绑于床头的雕花架子上……
以下,是某桔子SM某炎过程的程堂录音,请未成年人回避,请成年人不要盗录,更不要在网络传播,谢谢。
“……小桔……你干嘛?”(听得出来,某炎正力持淡定!)
“……脱你的衣服……”(听得出来,某桔子很淡定!)
“……你……又在干嘛……”(听得出来,某炎要不淡定了……)
“……脱……脱衣服……”(听得出来,某桔子有点不淡定了……)
“……你……你……这……是?!”(听得出来,某炎要力不从心鸟!)
“……做……运……动……”(听得出来,某桔子已经力不从心鸟!)
“夏小桔!你快下来!啊!!你别坐到那上边……”(听得出来,某炎有些撑不住了……)
“……呜……你不喜欢呀……动画片就这么演的……”(听得出来,某桔子有些委屈了……)
“……喜欢,喜欢……乖……要不……你先把我解开……你有些地方……没做对……松开我,我教你啊……乖……”(听得出来,某炎快要爆了……)
“……哦……”(听得出来,某桔子颓了……)
以上,听得出来,某桔子显然SM某炎未遂……
以下,由于某种原因,几乎只剩小桔子的声音了……
“……呵呵……你的胡子好痒……”
“……啊……你干嘛?!”
“……哈哈……好痒……你别痒我……哈哈……”
“哈哈……啊!你咬我……呜……”
“……嗯……嗯哼……嗯……痒……”
“……嗯……嗯哼……嗯……啊……嗯啊……”
“嗯哼……啊……痛……痛……我痛……呜……啊……嗯……”
“嗯……啊……”(到这里开始似乎是循环播放似的,持续时间五十五分钟……)
“啊……啊……”
录音over
以上,很显然某炎ooxx某桔子成功……yeah~~~~

第十三章 完结篇

“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这是夏小桔在长时间的单音节“嗯”“啊”之后对冷炙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情话,更是诺言。
曾经酷酷的冷五给冷炙炎说过一个笑话:有一天, 蚂蚁对大象说,亲爱的,我怀孕了,是你的。大象晕了。醒过来后大象对蚂蚁说了一句话,亲爱的,我们再要一个吧。
看到这,大家笑了没?
冷炙炎没笑,不是他刻板得没有一点幽默细胞,而是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而是个美丽的童话。
或许大家都觉得大象是被吓晕的,可冷炙炎认为大象是太高兴了才晕掉的。
就好像大家都认为夏小桔和冷炙炎相比,是绝对的弱者,弱者说要照顾强者,难道不可笑吗?是很可笑,但是强弱的划分真的那么简单吗?在夏小桔的世界里,冷炙炎这个找不到工作的三级残废就是弱者;在冷炙炎的世界里,他渴望、爱慕着夏小桔,夏小桔是他的空气,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主宰!
不管是人,是蚂蚁,还是大象,只要爱了,人和人,动物和动物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深情凝望着满脸庄严的夏小桔,说:“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郑重许下承诺的夏小桔很快变的忙碌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大家小的时候玩过家家一样,夏小桔现在无疑正在热衷于扮演一家之主的角色,她要好好照顾冷炙炎,比如带他回家吃个饭,给他找个谋生的饭碗,再给他做个身残志更坚的思想教育什么的……
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阿列终于借着帮夏小桔为冷炙炎找工作的机会,成功一举介入其中,为将来的NP河蟹家庭奠定了坚实的友谊基础。
至于最后几人如何通过夏日那一关,乃是后话,按下不表。
这里说到,夏小桔在阿列的提议和帮助下,为无业残疾游民冷炙炎找的饭碗就是在一家小型葡萄园当地主助理,而地主自然是我们的夏小桔,当然为了报答阿列,最后也大发慈悲决定赏他一口饭吃,爽快的收了他——当长工~
从见到这座mini葡萄园开始,夏小桔就疯狂的爱上了它,毅然抛下地主的身份,投身到助理和长工们剪枝、修叶、施肥、除虫的洪流中去了……其间在这股滚滚洪流中,三人渐渐结成了默契的工作伙伴关系,产生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暧昧故事,发生了些许H事故……
至于阿列是如何从小工修成正果,某渔只能说其为了达到目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简单说就是金玉檀公策,借以擒劫贼,鱼蛇海间笑,羊虎桃桑隔,树暗走痴故,釜空苦远客,屋梁有美尸,击魏连伐虢;
详细里说就是金蝉脱壳、抛砖引玉、借刀杀人、以逸待劳、擒贼擒王、趁火打劫、关门捉贼、浑水摸鱼、打草惊蛇、瞒天过海、反间计、笑里藏刀、顺手牵羊、调虎离山、李代桃僵、指桑骂槐、隔岸观火、树上开花、暗渡陈仓、走为上、假痴不癫、欲擒故纵、釜底抽薪、空城计、苦肉计、远交近攻、反客为主、上屋抽梯、偷梁换柱、无中生有、美人计、借尸还魂、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连环计、假道伐虢……
一句话就是完整的使用了一遍《爱情三十六计》……
NP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不知道大家嗅到结局的味道了没有呢……

———————— THE END ————————

番外一 昭之H

昭在结满果实的葡萄园中穿梭着,此时正值浅秋,空气清爽宜人,繁密的葡萄树藤交缠着缠绕在葡萄架上,绿茵茵的枝叶间是那一串串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紫葡萄,散发着醉人的幽香……
比葡萄更醉人的是眼前的人儿。永远只有十岁孩子智商的小桔,似乎连身体也拒绝老去,晶莹的赤脚微微蜷缩着,隐在了雪白的碎花连衣裙里,玲珑的身体向右侧躺着,乌黑的秀发被撩起散落在竹丝席上,优美的颈项、鬓角、额头热得出了宻密的汗珠子,红唇微启,如蝶翼般的睫毛盖住了灵动的黑眸,纤细的手臂旁有一本看了一半了童话书,一大碗冰镇着的西瓜片、又圆又大的紫葡萄还有娇艳的好草莓……许是今天太热,刚刚才洗了个澡,这才一小一会又躲到了这茂密的葡萄架下来纳凉了……
昭蹑手蹑脚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嘴角泛起不自知的宠溺微笑,这样的小桔很美,这样的生活呢?
一年前,凭借任期期间取得的了经济飞速发展、社会安定、军事、航天科技历史性的突破等一系列卓越的政治绩效,而连任成功,也就在那一天,自己见到了阔别三年之久的她,原本以为,只要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活得好好的,自己只要还拥有彼此曾经有过的甜蜜回忆就足够了,可是见到她的刹那,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心底的那个窟窿除了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填补不了……于是一个月前,自己再度抛下所有,来到了这里,哥哥说的没错,我果然是最自私、最任性、最变态的家伙……
这样的生活很平淡,却很美,没错……很美,美丽的天空,美丽的葡萄园,还有美丽的她……
心念一动,昭立即悄悄支起身子,探身取过一片西瓜,因为冰还未完全化去,入口微凉,轻咬着西瓜片,俯身,灵巧的舌将其渡入小桔微启的唇中……
嗯……小桔眼未睁,嘤咛一声,转过身体,口里无意识的开合几下,又睡了过去……
昭眸色一暗,含住一小块冰,俯身吻了下去。
这回不只是唇,还蜻蜓点水般将冰冷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脸颊,再顺延而下落在了她的颈项、锁骨……所到之处带去的不再是炙热,而是难得的清凉,小桔满足的叹息呻吟出来……
忽然小桔觉得胸前冰凉冰凉的,然后某点一疼,倏地就睁开了眼睛,看清捣乱分子后,哼着说,“……昭……别吵我……困……”
“别睡了……乖……我们来打架吧……”昭在她耳边诱哄道。
“……不玩……困……”小桔早就又闭上了眼睛,打算继续和周公酿酒……
“……那我和你玩……你睡吧啊……”
“……嗯……”
于是,某人邪恶的因子又正大光明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作祟了……
闷热的天气使得他那略凉的四处游走的手没有收到任何阻碍,甚至得到了某人愉悦的呻吟作为鼓励,那一旁冰镇的草莓葡萄也继西瓜之后,成为了绝妙的调情剂……
他将酸甜的草莓哺入她的口中,灵巧的舌在其中热情的舞动,激起她本能的反应,一起分享那草莓的特有馨香;他修长的手指则将冰冷结实的葡萄置入她的体内,邪恶的手指引领着玛瑙般的葡萄在其中肆意滚动,引得她的甬道不由自主的阵阵紧缩……
她紧闭的双眼抵不过那一波接着一波的酥麻快感,她紧抿的唇压抑不了一声声诱人的呻吟……他坚硬的进入终于引爆一切……
微凉的甬道疯狂的紧紧包围住了久违的火热,一丝不肯放松;火热遇到了渴望已久的冰冷,却想要更加的深入……于是火热与冰冷的角力开始了,一场最磨人、最深切的纠缠开始了……
深深的刺入,浅浅的抽出,再更深的刺入……每次都在她以为他要离去时,而再给以更深的进入……很快她抵不过这样如此往复的折磨,只能紧紧攀附着他,细碎的呻吟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呼吸,才能不被快感溺毙……
而他任她的指甲狠狠刺进自己背部的肌理,任她无法自控的呻吟啜泣,自己则放肆的在她身体进出,肆虐般的允吻她脆弱的身体,仿佛只有这样才是将她真正占有,才能永远不被她忘记……
就这样吧,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爱,也这么简单……

番外二 我的爸爸和哥哥们

我叫夏雨,今天是我出生150天的纪念日,我有三个爸爸,三个哥哥,可似乎没有一个人记得这个这么这么重要的日子,怨念ing~
你问我的妈妈记得吗?叹气~她虽然是我们家的女王,可却是最糊里糊涂的一个,怎么可能会记得嘛~再说今天,是夏日哥哥回家的日子,我们的女王殿下早早就去准备迎接他了,因为他是我们骄傲的女王殿下唯一惧怕的人~吃吃手指~我却一点也不怕他,因为……我们有个秘密……
嗷~嗷~嗷~嗷~我也等不及要见到我的夏日哥哥了……所以我开始扯着嗓子嗷嗷大哭~以期引起我那些狗腿爸爸们的注意~嗷~嗷~嗷~嗷~嗷~
砰~门开了~是琥珀眼睛爸爸~他和我的眼睛一个色儿~他是个很美的男人,永远优雅淡然,风度翩翩,可是现在却手忙脚乱风度全无~嘻嘻~太好玩了,他以为我是袅袅了,就帮我换了快干净的尿布~呜……我怎么可能做那么丢脸的事情嘛~于是我继续哀嚎~他看哭得更厉害,更心慌起来,又急急忙忙给我冲了杯奶粉~呜~好烫!嗷嗷嗷嗷嗷嗷啊~
嘿嘿~总算把他弄颓了,于是满怀焦虑愧疚的他只好将我抱下了楼~目的达到!yeah~
可能是我太得意忘形,居然一下就笑了出来~我那可怜的琥珀眼睛爸爸被我这一哭一笑吓得不轻呢~
将我放在婴儿车上,琥珀眼睛爸爸又听从女王的召唤,玉树临风的干活去了~我就在躺在那摇摇晃晃的婴儿车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尖尖高高的屋顶发呆~
忽然我小脸的一边被一只小手捏住了,我转头怒目而视,原来是我那两岁的金色眼睛金色头发夏月哥哥,只见他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小幼齿,傻了吧唧的说:“哥哥,你看,你看,这个丑八怪她还敢瞪我勒~”
忽然我小脸的另外一边也被一只小手捏住了,我转过眼珠子瞪着后来者——夏月的双胞哥哥夏星哥哥,他们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他是黑头发,只见他一副很理解我,很自以为是的样子说,“她有什么不敢的,刚才她就是故意哭那么大声,好让昭爸爸抱她下来的~哼!小骗子!”
呜~被他看穿了~就在我以为他要揍我一顿的时候,夏星哥哥忽然松开了手,同时也把夏月的手挡开,我当即感激涕零,却见他对着他那傻瓜弟弟说,“别掐出印子,不然这个丑八怪又要哭着去告状了……”
怒!夏雨我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夏毛毛雨?!于是我,开始流转我那琥珀般美丽的明眸,对着这兄弟俩无害又纯洁的……咧开嘴笑了……笑呀笑……口水就顺着两边的嘴角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那两个笨蛋被我笑得一愣,然后心怀愧疚的同时伸手出来帮我擦拭,于是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我那刚刚冒尖的几颗小牙齿狠狠咬住了他们的小指头……我磨呀磨……咬呀咬……我正想磨牙呢~娃哈哈……太爽啦~~~~~
正在我又要得意的大笑之时,忽然瞥见金眼睛爸爸朝我们走了过来,于是我牙一松,嘴一张,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果然,金眼睛爸爸不负我所望,左右开弓,拍了那笨蛋兄弟的小后脑勺一人一下,然后伸手就把我从婴儿车上抱起,连声哄我开心,“我们的宝贝小公主不哭啊……再哭就不美了……”
呜……他说我不美?于是我哭得更厉害了……
见我哭得厉害,想是受了大委屈,金眼睛爸爸顺手又给了那笨蛋两兄弟一人一个爆栗,“一边玩去,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们家小雨~”
夏月夏星哥哥不服,想要争辩几句,自然又各领了几下板子,心有不甘的离开之前,还给了我一个走着瞧的眼神~我知道愤然离去的他们心里一定忿忿不平: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呀呀呀呀呀~
嘿嘿,太爽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谁让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公主呢呢呢呢呢呢~~~~我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呀,怎么样~~~
于是我得意洋洋的把头拱进了金眼睛爸爸的怀里,他的怀里有淡淡的葡萄酒香呢~他今天一定是被女王派去酿酒了~嗷嗷嗷嗷嗷嗷啊~好好闻呀~一会我一定也要喝上一口~~
夏日哥哥比原定时间晚了几个小时,是在傍晚到达的,应女王的要求,我们所有人都列队在门口恭候,当然,我是被我那琥珀色眼睛爸爸抱着的。
今天的天气很好,火红的太阳夹着余晖险险悬在天边,人世间的一草一木皆沐浴在它所散发的无限依恋的最后光芒中~夏日哥哥就笼罩在那令人炫目的金色光芒中优雅着踏步而来,他身后就是那一轮将落未落的火红太阳,映衬着他说不出霸气,又说不出的孤独……十六岁的他,已经比那太阳神阿波罗还要强健,却又比地狱里的撒旦还要俊美~
我歪歪头,转转眼珠子,发现众人都似乎屏息着被他强大的磁场所吸引~黑眼睛爸爸却在夏日哥哥进门的霎那,不动声色上前了一步,无形中将妈妈挡在自己身后。
看得出来黑眼睛爸爸也很高兴夏日哥哥的到来,但他显然有一些别的顾虑,只见他眉头紧蹙,给了夏日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却在致欢迎词的同时,低头在他耳边抱怨,“你身上的血腥味和火药味太浓了!会让你母亲担心!”
我这才注意到夏日哥哥的脸其实已经略显疲惫,未剃的胡渣子冒得脸看起来青青的,墨黑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墨黑的眼睛里隐约有血丝……
只见他轻轻推开自己的父亲,不露痕迹的拉开彼此的距离,不以为然的笑了,“多谢父亲的关心。”
说完淡淡的眼神扫过大家,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越过黑眼睛爸爸,看向他身后的妈妈,彼时,他才露出了最最纯净最最快活的笑容,“妈妈!”快走两步,有力强健的臂膀紧紧的抱住了妈妈。
我们的女王妈妈此时就跟孩子似的,嘤嘤的哭了起来,活像被抛弃的孩子找到了娘一样,其实不过两个月没有见而已啦……唉~其实她也就对着爸爸们像个女王了……还是个喜欢撒娇任性固执爱钻牛角尖的女王……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应该说看起来很丰盛,鸡鸭鱼猪牛羊海鲜,样样齐活,但味道很一般,确确实实很一般,不是太咸就是根本没味道,虽然爸爸们和夏日哥哥都吃得津津有味~但看看那我那可怜的双胞哥哥就知道了,夏月夏星哥哥捧着饭碗都不知从何下第二口,因为吃了第一口,实在是对第二口没什么欲望了~可妈妈和爸爸还在不停的给他们碗里夹菜,啊哈哈~看到他们愁眉苦脸的小样我就开心……
我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因为我现在还只能喝牛奶和米汤……
不过,其实我今天更想要喝的其实是那闻起来和看起来都很不错的葡萄酒……嗷嗷嗷嗷嗷嗷啊~于是我又嗷了起来~我的女王妈妈放下刀叉,急忙笨手笨脚的把我抱了起来,她的姿势真不怎么样,好像我是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抱得我不太舒服,说实话,我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怎么把我三个哥哥拉扯大的……哦,忘了,她不行还有三个爸爸呢~
于是在我越来越大声的哀嚎声中,我的黑色眼睛爸爸把我从她怀里解脱了出来,所有爸爸里,黑眼睛爸爸是最最最有耐心,又最最最温柔的,虽然他除了对着母亲,几乎从来不笑。他轻轻抱着我、摇着我、拍着我……嗷~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舒适!还有淡淡的薄荷味,清爽宜人……嗷~这么舒服,弄的我都要不好意思再继续哭了……不行!我一定要喝那鲜红的葡萄酒~握拳!嗷嗷嗷嗷嗷嗷啊~我继续哀嚎~
黑眼睛爸爸无奈的把我传给了琥珀眼睛爸爸,这是我亲生爸爸,这下该心有灵犀了吧,可他只是不停的对着我做鬼脸,就是不给我酒喝~嗷……我睁着泪眼婆娑的大眼睛,望着桌上那一杯杯美丽的葡萄酒……继续嗷呀嗷的~
金眼睛爸爸自告奋勇的把我接了过去,竟然给我唱起来催眠曲……好吧,我承认,唱的还不赖,可是我现在还不想睡觉……在夏月夏星兄弟嫉恨的眼神中,我嗷嗷嗷嗷嗷嗷啊的开始干嚎~
“我来吧!”
咦,是夏日哥哥~是夏日哥哥呢,我要不要继续嗷呢~~~~迟疑ing~
夏日哥哥很会抱小孩子嘛,奇怪他在哪里学的呢?他漆黑的眼睛那么温柔的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嗷了~忽然,他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厄?我的嘴唇忽然一凉,葡萄酒那特有的酸甜滋味窜入鼻子,浸入我的唇齿……嗷~~~~~~嗷~~~~~~夏日哥哥万岁!!!!!

今天可能是因为夏日哥哥的归来,爸爸们竟然没有再为谁晚上守在女王身边而斗个你死我活,而是心平气和的聚在一起打牌、喝酒、抽烟~那双胞胎傻瓜兄弟则早早就洗洗上床睡觉了~
而我因为还太小,自然留在了妈妈的身边。
她为了准备今天的晚餐足足忙活一天,也难得今晚没有爸爸来烦她,so,早早也梦周公去了,我静静躺在她的身边,在等一个人……
果然,卧室门不久就被轻轻推开,有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来人在床边静立半响,然后绕到我这边,蹲下……我如期对上一双漆黑的双眸,他的眼和他微扬的唇角都告诉我他在笑……
“你果然还没睡,小雨……”接着在我脖子上挂了一个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今天是你出生150天纪念日哦,这是送你的礼物~”
我开心的笑了,还是夏日哥哥对我最好了。
“我想在这里陪她一会,你不会说出来的,对不对?这是我们的秘密哦……现在开始……闭上眼睛吧……晚安,小雨~”
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酒力似乎开始产生作用,意识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