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29

李非渔: 黑天黑地黑道情 (1)

by 李非渔

第一章 初遇撒旦

“阿爸,你去歇息,这里的我来就可以了。”夏小桔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年迈的老阿爸说道。
“不用,早点弄完,咱们早点回家,明天我请半天假,给咱家大学生买几件新衣赏。”
“呵呵,阿爸,我不用买新衣赏了,刘大娘说了要送我几件。”
“傻闺女,他家的东西咱不能要!她指着你给她家的傻儿子当老婆!哼!几件衣赏,我还买的起。”夏阿爸沉下脸,呸!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我还能不知道?!门都没有。
“呵呵,阿爸你想太多啦。刘大娘是一片好心。等我毕业挣了钱就还给他们。不会欠他们的。明天再给您抓两幅药。”
“我的事不用你管!咳咳……咳咳……”夏阿爸倔起来可真要人命!
夏小桔连忙跑过去给夏阿爸顺气,没有再说什么,却还是暗地里打定主意,要给阿爸抓几副中药。

冷炙炎赤裸着上身倚着游泳池边的围栏,看着不远处其乐融融的父女俩,是父女俩吧?
夕阳夕下,不时传来女人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只见她一会儿直接对着水管喝水,她阿爸明显不允许,她便嘻笑着跑开;一会儿抱着粗大的水管给大树浇水,惊的树上的鸟儿一阵阵的扑腾,她阿爸要揍她,她就将水管对着自己的阿爸,自己不住咯咯的笑……有那么好玩吗?冷炙炎微眯起眼,这女人笑起来还挺好看,不过,她是女人吗?还未成年吧,那么瘦小……

夏小桔今年十九了,这不,进城的包包里还有今天刚领到的大专入学通知书呢!尽管只是个大专,却怎么也是他们村上难得一见的大学生,夏阿爸感觉特别的扬眉吐气,夏小桔自己也十分兴奋。她脑子不是特别好使,数学这样逻辑思维强的学科,她背得住公式,却不会灵活运用,而历史这样可以死记硬背的学科,偏偏她记忆力又不行,元宋唐明清这几个朝代她都记不清先后顺序,更别说记哪一年发生了什么大事。在她文理分科时还是选的理科,就因为她的木愚脑袋认为背分子式还是比记年份容易。
就是这样的脑子,还是硬被她考取了一个大专:XXX大学畜牧兽医专业。这个专业虽然看起来有点偏门,可对夏小桔来说再合适不过,毕业了就回村里当兽医!
可就是这么个小志愿,在她踏入冷家厨房的那一刻起,实际上就已经夭折了。
拔完草,施完肥,松完地,浇完水……辛苦了一下午的李黎感觉口干舌燥,想起之前干活时,这大户人家的热心肠厨娘说厨房里给留了冰镇酸梅水,夏阿爸婉言谢绝了,转身就严厉警告夏小桔,千万不要踏进冷家的宅子一步。可嘴馋的夏小桔还是乘着夏阿爸在抽烟的档儿,偷偷溜进了厨房,把夏阿爸之前的告戒抛之脑后。

MD!居然在我的酒里下料,我偏不陪你们玩儿。冷炙炎热的要冒火,解开衬衣的领口,边想边向厨房走去。
只见厨房还有另外一人,是下午看到的那个女人,从后背看过去:破旧的塑胶凉鞋,看得见有些粗糙的脚后跟,粗布马裤露出半截光洁的麦色小腿,碎花衬衣因汗水紧紧贴在身上,短短的学生头有些凌乱……MD给我下的什么料?这样的货色我居然也能上火!

正汩汩喝着冰镇酸梅水的夏小桔,忽然感觉脊背发凉,就是小时候在山上被眼镜蛇盯上的凉嗖嗖滑腻腻的感觉。
夏小桔停顿片刻,然后猛的一回头,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是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夏小桔能想象的俊美魅惑,村里最英俊的少年,县中学最出色的男生,电视里最当红的偶像都曾经让夏小桔以为他们就是书里描写的那种最最英俊伟岸的男子了,不,那是因为夏小桔看的书太少,她不知道在小说里还有一种描写就类似于眼前这个男子,撒旦一样的男人!天神般华贵的英俊面容,而浑身却散发阴深邪恶的扈气。
斜飞入鬂的剑眉,深遂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刀削的轮廓,压迫感十足的高挑身型……这些都不是让夏小桔要窒息的原因,让她情不自禁颤栗的是他深遂双眼看向自己时透出的冰冷,仿佛就是家里后山上那条眼镜蛇吐出的毒信子。

第二章 梦魇的开始

说不清两人对视了几秒,说不清谁先开始移动,总之当冷炙炎体内的火肆虐起来的时候,当夏小桔反应过来的时候,冷炙炎已经将夏小桔抗上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楼上的卧房。
正在沉浸在荒靡party中的众人短暂惊愕之后,开始爆发暧昧下流的哄笑、尖叫、和口哨声。
“你放我下来,你是谁?你放我下来,我要叫我阿爸了!”挂在冷炙炎肩上的夏小桔开始拳打脚踢。
没想到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还挺有力气,冷炙炎一脚踢开卧房,将夏小桔脚上的凉鞋拽掉后就直接扔到了黑色大床上。
冷气十足的房间里寒气逼人,冰凉的黑色丝缎被面紧贴着夏小桔的脊背,夏小桔两手撑着坐了起来,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邪恶男人,一寸寸的往后挪,因为恐惧而语不成声:“你……你……要要……干嘛?我……我……阿爸……他他……还在等我……”
“那就请他再多等一会。”冷炙炎冷酷的截断她的话。
“你,你……啊!!!”冷炙炎没心情和她捉迷藏,不耐烦的伸手扯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拉到自己身下压住。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夏小桔吓得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在被下药的男人身下扭动挣扎,不过是凭添一剂情欲的催化剂,丝毫不能阻挡男人的进一步侵犯。
忽然,在夏小桔颈间流连的冷炙炎停了下来。
夏小桔乘机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冷炙炎半起身松开了压制,可就在夏小桔以为他要放过自己的时候,冷炙炎却猛的再次将她抗起,向浴室走去……
没有温度的水从花洒兜头兜脸的喷泻而出出,将两人浇个湿透,冷炙炎体内的燥火也暂时被按捺住。
夏小桔被淋得睁不开眼,只能闭着眼睛胡乱的挣扎拍打四周,企图阻止男人的靠近。
这样夏小桔看着别有一番脆弱的性感,冷炙炎逼近这个毫无章法抵抗的女人。
哧!
冷炙炎两手从中间将夏小桔的衬衣一把撕开,露出了夏小桔紧贴在身上、包裹女性柔软的背心式白色内衣,内衣早已湿透,内衣下小巧的粉红卉起若隐若现,挑动眼前这个男人刚刚被遏止的情欲。
冷炙炎毫不犹豫的低头含住了隔着一层内衣的粉红。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男人在干什么了,在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之前,夏小桔本能的进行着最后的反抗,她开始拼命扭动身体,双手用力的推搡,并奋力抬腿向这个侵犯自己的男人踢去,甚至狠狠咬向他的肩头。
男人顾的了下顾不了上,轻易压制住了女人的腿和手,却还是被女人狠狠的咬了一口,冷炙炎吃痛,报复性的用牙噬咬女人的突起,接着利落的将女人的衬衣脱下,顺手就将女人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被束住双手的夏小桔终于被巨大的惊恐淹没,她哭着苦苦哀求眼前这个素未平生的男人,求他放过自己。
陷入情欲中的男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冷炙炎三两下便将女人身上的衣物除了干净,惫眼打量起来,只见这个女人虽然看着瘦小,却有着小巧而不失坚挺的胸脯,腰身纤细而坚韧,双腿修长而笔直,肩背不同于一般女人的瘦削,而是长年干体力活形成的饱满而富有弹性,麦色的皮肤在水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刚刚被冷炙炎“惩罚”过的粉红因为充血挺立显得特别的红艳而妖娆。
冷炙炎退后褪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将水暂时关闭,然后拿过放在一旁的沐浴乳,倒出涂抹在女人身上——手感出乎意料的好。
浑身赤裸的夏小桔没有再扭动挣扎,只是瑟瑟的发着抖,任由他粗超的手掌在身上游走,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被强暴的命运,没想到小说电视里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此时只想祈求这个恶梦快快过去,回到阿爸身边。
冷炙炎慢慢将火热的身躯抵上了她的,她身后则是冰冷的磁砖,她害怕的想要放声尖叫,想要痛哭求饶,但这些统统都堵在了嗓子眼,牙关不住上下打着颤。
呵呵,还没开始呢,就这么害怕,真是纯情啊,恶魔残忍的想道。
恶魔解开羊羔双手的束缚,长时间的扭曲令她的双臂麻木而僵硬,丝毫使不上力气。
冷炙炎将夏小桔的双手攀上自己的肩背,抬起她的一条腿,然后将自己膨胀的快要爆炸的粗胀火热置于她的密处,没有征兆的就挺身进入。
啊!!!!
从来没有被任何异物进入过的窄穴忽然挤进如此的巨大,又是如此非常态的姿势,其中的巨痛可想而知,夏小桔因为疼痛了哭叫了出来,并重新开始了挣扎,小羊羔变成会抓人的猫!
“啊~~不要~~”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性知识少得可怜的夏小桔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本能的抵制反抗。
“~~求你~~呜~~”夏小桔苦苦哀求还在试图入侵的恶魔。
嗯~~MD怎么那么紧,K!居然进不去了!MD,我比你还疼!冷炙炎被紧张而且开始挣扎扭动的夏小桔弄得也生疼,火起又找不到出口,不由心烦意乱起来。
恶魔撤出身来,扯过一旁的浴巾将会挠人的小猫包裹了起来。
嗯?结~结束了吗?羊羔以为看到了一丝曙光。
可是恶魔很快覆了上来,却意外的再次受阻,或许是因为她太紧张的原故吧!
MD!太疼了!这种没见识的乡下小处女就是麻烦!快被折磨疯的冷炙炎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判断,此时最佳的解决方法其实应该是去楼下找一个风情万种而又经验丰富的女人解决问题,而不是跟这个乡下妹较劲。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奇怪,往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如果他当时聪明一点,另外找一个女人,就完全不会发生以后的种种。
夏小桔紧闭双眼,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接受怎样的折磨时,忽然感觉什么东西进入了体内,那东西在体内缓缓进出,原本有些疼痛的地方,感到一丝丝的清凉,这一丝丝清亮却又慢慢变得灼热。
冷炙炎终于较为顺畅的进入到了她的体内,那种渴望多时的温热紧紧包裹住自己的火热时,冷炙炎沉下身,伴随着夏小桔的惊叫,彻底突破了那最后一道防线。
那是一种怎样的销魂。
夏小桔感觉自己的下体忽然被灼热的硬物充满,短暂的不适之后,随着冷炙炎一下一下推进抽出,居然产生了比之前更盛的快感,要命的是自己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开始一下下主动的迎向他的抽插,只是每一次的快感都伴随着巨大的罪恶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冷炙炎感觉到了她的迎合,开始更激烈的在她那炙热而紧窒的甬道内快意进出,由慢而快,又由快转慢,反反复复,快感层层累积,层层叠高,直到快感没顶,直到别无他处可藏,终于,在几次猛烈的撞击之后,伴随着她一阵快过一阵的紧缩,冷炙炎在她体内释放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闭上了双眼,脑袋出现了短暂空白,此时的他忘记了老师的告戒:任何时候,你都不能放松警惕,即使是在高潮那一瞬间,因为那是你最脆弱的时候,你身下的女人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只是他还忘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呢?
可是,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放纵自己享受这久违的快感,或许是身下的这个女人豪无威胁,或许是药力的作用,也或许是自己实在太久没有好好放松了……谁知道呢?
片刻的失神后,冷炙炎轻轻抽离出来,正打算起身时,却发现身下的夏小桔全身潮红,在他撤离的时候,紧闭双眸的她还轻蹵眉头,似乎还发出抗议的呻吟,怎么回事?
MD!就知道那帮人身上不会带什么好东西。那膏药里居然也掺有料!那群没出息的东西!冷炙炎低声恶骂。
看不下去的冷炙炎终于的开口说了第三句话,此时药力的作用已经散去,他的声音不再暗哑,却犹如金属般冷硬:“这次,换我来慰籍你吧。”

第三章 悲惨的日子

那晚之后,表面上冷炙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颇令他懊恼的是,他常常会回味起那晚尝到的性爱滋味,并渴望再次品尝,可惜他向来不热衷此道,即使有需要,也都有比较固定的床伴,而他的身份也使得他必须时时克制自己不必要的欲念,因此那晚之后的一段时间,总是有些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年轻老大的心思,还是有可能被琢磨出来的,至少那晚拿药上去的冷七就似乎看出点门道,想着他终于开了窍,找准了自己的喜好,于是常常变着法给他安排余兴节目。
一开始冷炙炎的确还挺有兴致的,冷七找的妞尽管不是处女,但也都还算青涩可人,可每次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总还是觉得缺少点什么,后来浔思是不是缺少安全感?于是开始试着模仿那日的情形,企图找回那晚的感觉,可不论是用药还是捆绑、变换体位,甚至还尝试了SM,最终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不是没有想过再去把那妞抓来,不过尝试过多个类似的女人后,冷炙炎认为或许根本原因不在于人,也或许那晚所获得的快感被自己日思夜想而放大了,其实,也不过如此。
当各式各样的方法都尝试过后,冷炙炎发现自己对这种事情开始感到兴味索然起来,久而久之也就淡了、散了,夏小桔这个原本在他记忆中就没有名字的女人,终于从一个模糊的印象慢慢变成一个点,直至最后烟消云散……

相比冷炙炎不过变更了床伴口味的这种不闲不淡的变化,乡下姑娘夏小桔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在那之后夏小桔的人生就整个儿的被颠覆。
那天清晨夏小桔是穿着丢在浴室的湿衣服,冒着倾盆大雨踉踉跄跄跑出冷宅的,当她看到坐在工房外一宿未睡等待自己的阿爸时,拼着一口气跑出来的夏小桔来不及张嘴唤一声阿爸,就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倒,就整整在床上躺了七天七夜,由于烧得厉害,恶梦没日没夜的纠缠着她,一会被恶魔追打,一会又与恶魔缱绻……稍好一些的时候,就总能听见有人在身边不听的哭。
是阿爸,是从来不哭的阿爸。
对不起……阿爸,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夏小桔想奋力挣脱恶梦的纠缠,清醒过来对阿爸说对不起,可偏偏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当夏小桔可以下床之后,夏阿爸就辞了这份做了多年的工,带着夏小桔回了乡下老家。
毕竟年轻,夏小桔的身体很快就康复了,可夏阿爸的身体明显一日不如一日,话也不多说,成日就蹲在屋子里抽闷烟,连上门祝贺小橘金榜题名的远近邻里也打不起精神应对,直到村里的刘大娘上门,才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刘大娘给夏小桔拿了几套她嫁去镇上女儿穿过的旧衣裳,衣裳虽然不是崭新,样式却还算时新,手工也还细致。
夏阿爸接过衣裳,连声把躲在屋里的小桔叫了出来,小桔出来后又是一番答谢,刘大娘亲热的拉着小桔的手又聊了好一会才回去,临走还不忘叫小桔报道前上家里坐坐,夏家父女自是连声应好。
自那日刘大娘走后,夏阿爸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让夏小桔别成天呆在家里,多出去走动走动。
夏小桔没了走动的兴致,只是成天的发呆。对于那晚,单纯的夏小桔竭力想要忘记,但那晚的情形却总是会在这酷夏闷热得让人睡不着的夜晚里,夜夜如期而至,生动而鲜活。初识情欲滋味的夏小桔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她觉得她就是教科书上批判的那种寡廉鲜耻淫荡的女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夏小桔想做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村口有个涮空旧酒瓶的活,涮一个一分钱,三天一结,离报道还有些日子,就先干下了。
一日正涮着听村里女人家长里短,忽然邻里来人叫夏小桔快回家,夏阿爸快不行了。等她赶回家时,夏阿爸躺在床上,被子枕巾都是触目的斑斑血迹。
夏小桔和邻里手忙脚乱的把夏阿爸送到了村里的卫生所,卫生所已不敢收,又接连送到了镇上的医院,经过一番抢救,终于,还是无力回天……

如果说你以为夏小桔的恶运就到此结束了,那你就错了,比死亡更早来到的其实是一个新的小生命,很可惜,夏小桔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这个事实是在夏小桔上体育课时被揭露的。
当时同学们正在尊从体育老师安排,进行热身慢跑活动,夏小桔却忽然晕倒。
夏小桔也被自己怀孕的事实惊呆了,尽管此前她就时常觉得不舒服,但总认为是学习和打工太辛苦造成的,并且因为经济拮据,她已经整整吃了两个月的馒头加咸菜。
事情很快闹得沸沸扬扬,不起眼平凡的夏小桔忽然成为了校园话题的中心人物,但凡故事讲到这,似乎女主角的王子就该出现了,可事实上最先出现的是系主任以及的他的劝退书,话说的很委婉,却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是啊,哪个学校会给一个很有可能付不出学费,而又“作风败坏”的穷学生再一个机会呢?
于是,事发一个礼拜之后,夏小桔就拿着退还的一千五百元学费在那一年的圣诞节前离开了还未来得及熟识的学校。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你认为她一定绝望的活不下去的时候,她偏偏比谁都有活下去的勇气。夏小桔就是这样一个姑娘。
当她走进黑漆漆的小诊所,打算流掉这个不应该有的孩子的时候,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村里生小牛的母牛、还有怀孕的那些小媳妇儿,所有人都在给他们加油鼓劲,每个新生的小生命都得到了所有人的赞赏,再想想自己肚子里的不也是一个新生命吗?
就这样,小夏日在一个炎热的夏日诞生了,尽管母亲严重营养不良,但这个小家伙出生时居然还有六斤半,连医生都啧啧称奇。
未婚生子又无权无势又一贫如洗又无亲无顾,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好在小夏日很好带,似乎是知道妈妈的艰辛,甚少生病,哭闹,连夜尿都很少,省了没有经验的夏小桔很多心。可就是因为省心,最后终于酿成了大祸。

话说回到好几年前的一日,夏小桔到楼下的杂货铺买盐,正巧电视上正放着一挡法制节目,主持人正和一名长相异常英俊的律师进行案例分析,大概是一个性侵犯案件,那名英俊的律师针对案件中几位受侵犯女子未报警的情况,先进行了一定的心理分析,最后给予了从法律角度寻求援助的忠告。
就在那一刻,在夏小桔对前路还一片茫茫然的时候,忽然就有了自己的人生方向,知道自己该学些什么了,学法律啊!顺便记住了那名英俊律师的名字——叶子昭。后来一打听,学法律不用学数学,这一点就比学兽医强,很快夏小桔就决定自考本地一所大学的大专法律专业。自考比什么函授自然是难考的多,但好在省钱,又没有必须的上课安排,夏小桔通常都是白天接两三个活,夜里看书。
说也奇怪,夏小桔明明脑子很不好使,背个近代史都背不清楚的人,居然背起拗口的法律名词和条款来,溜溜顺,不到四年,夏小桔还差最后三科,就可以拿到本科文凭,大祸也就出在这时候。
那天早上夏小桔就早早起床,给夏日准备好早餐跟午餐,锁了门就茐茐奔赴考场。哪知那天夏日其实半夜里就发起烧来,五岁半的夏日凭着最后一点意识,爬出窗户想呼救,不小心却摔下了二楼,将腿摔坏了。
平素里就甚少往来的租客,见身上未出血,就草草将夏日送到了巷子里的无牌照诊所救治,那里的医生哪里有什么正规行医执照,退烧还好办,挂上退烧的点滴,打上几针就行,接骨嘛,也就当作给阿猫阿狗接断腿似的给接上完事了。等夏小桔回到家里赶去诊所时,见到的已经是退了烧,接好骨看似安然无恙的夏日。
后患很快显现出来,等拆了固腿架子和纱布,路是能走了,可就是瘸了。为此夏小桔不知道跟那个黑诊所理论了多少次,最后人家干脆关门跑路了,夏小桔又跑正规医院,办法倒是有,动手术,拆了重接,可就是手术费让夏小桔犯了难,医生大致估算了,至少得两万。
夏小桔回到家后又开始埋头攒钱,一天倒晚兼三四个工,可就这么拼命干着攒着,马上又迎来了夏日的七岁生日,这意味着小夏日就要上学了,也意味着……新的恶梦即将降临……

第四章 又一个撒旦?

“笑一下!小孩子要多笑,才讨人喜欢,知道吗?鼻子要记得经常按下去一点,不然就不聪明了,知道吗!”他怎么越来越象那个人了,这嘴,这鼻子……算了,不想了,“妈妈穿这个好不好看?”
小孩摇摇头,“妈妈还是穿牛仔裤吧,这条裙子太短了。”
“会很短吗?才到膝盖。算了就这样吧,这已经是美兰姐姐最长的裙子了。夏日,咱们出发!”
“她看着比妈妈还老,早就不是姐姐了……”
……
“求求您了,校长。要不您先让我们夏日入学吧,赞助费我一年之内补上,好不好?求求您了,校长。”夏小桔急切的恳求,希望能打动这面容可亲的校长。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要是对你们破了例,对其他家长就不好交待了啊,更何况您还是未婚生子,他又是残疾,对学校声誉恐怕会有影响的呀……”
夏小桔感觉校长的语气有些松动,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递上,“校长,求您帮帮忙。我们夏日只是左腿又一点点瘸,不是残疾,虽然他没有爸爸,但是他很乖很聪明的……”
校长接过信封不露痕迹的捏了捏,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推回夏小桔的面前,“我现在还有点事,这样吧,你的情况,改天我们找个时间出来慢慢聊,我再给你们想想办法,你觉得怎么样?”说完就想将手覆上夏小桔的手背上,忽然……
“妈妈,我饿了,我要回家!”不知何时进来的夏日一手拿起信封,一手拉着夏小桔就往外走。
“好,好,有空我请您吃饭。”
……
“妈妈,我不要读书!”
“不行!不读书,你长大要干什么?当小偷,当流氓吗!”
“不管,总之你不许去求那个死肨子!不许跟他吃饭!不许跟他见面!不然我死也不读!”
“别跑,夏日,妈妈答应你……夏日,回来!”
……
“美兰,谢谢你的裙子,我洗好了。”
“甭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美兰……这个,夏日要读书了……学校要赞助费,我还差一些钱,想跟你借一点,”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要借啊,夏小桔害怕被拒绝,又急急的补充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这是五千块钱的三年定期存折,不过要到明年才到期,我先放你这里,密码是XXXXXX。”
“夏日妈,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啊。你说个数吧,要多少?”
“要,要一万,你没这么多,少点也行。”
“一万就一万,这两天我没空上银行,过两天再取给你,行不?”
“行,行,那太谢谢了。明年我一定想办法一起给你还上,这存折你就受着吧。”
……
一个礼拜后……
“美兰?美兰……”
“别喊了,她昨天就偷偷搬走了!”
“房东,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啥?她还欠我两个月房租没给呢?干她们那行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你找她啥事啊?她不会也欠你钱吧。”
这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怎么办,明天就是入学报名日了。夏小桔稳了稳心神,“房东,那你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吗?”
“在什么富丽夜总会吧,怎么你要去找她?那你找着了,顺便帮我把房租给要回来啊!”
……
当天晚上夏小桔没有去附近的大学看书,没有打工,饭也吃不下,好容易等到天黑就直奔富丽夜总会寻找失踪的美兰。
富丽夜总会是当地颇为有名的三流声色场所,三教九流都有。
夏小桔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音乐声震耳欲聋,劣制的烟酒味弥满四周,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好容易找了个服务员询问,却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好继续在里头瞎转悠。
忽然一个包间走出来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看见夏小桔忽然眼睛一亮,对着旁边跟班模样的一个男子说:“听说这次要的是这一形,让她也进去等着!”
夏小桔没听清他说什么,就被那个男子拉进了包间,夏小桔刚想反抗,却见里头坐了好十来个年轻女孩,就想着能不能向她们打听打听美兰的下落。
问了几个都说不认识,夏小桔的心越来越沉,不死心,还想再问,却忽然被刚刚拉她进来的那个男子又拉了出去。
“干什么!放开我!”夏小桔用力挣扎。
“吵什么?吵什么?看你不像富丽的人,就实话跟你说,九公子看上的人,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是看上我老娘了,我也得乖乖送去,别说你了。那,你当作给我个面子,老实点,乖乖的去,上边的打赏,照规矩,你一半,富丽一半。可你要是不去,那你以后哪里也甭想去,得罪了九公子,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就他M留在这给我接客,接到死!”猥琐男人的三角眼透着贪婪与狠绝。
什么九公子?去干什么?打赏?钱?
“钱?能有多少钱?”够交赞助费吗?
“呵!就你这种货色,接一辈子客都挣不到的数……”猥琐男鄙夷的笑了,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命花,据说之前就玩死过一两个,不过基数大,死一两个概率也不算高了,这些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今晚好好表现,不要扫九公子的兴!带她过去吧。”

夏小桔还未出门就被严严实实的蒙上了眼睛,磕磕拌拌的被另外一个人带上了一辆车。
车里冷气十足,凉意迅速渗透到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夏小桔下意识的环抱住了自己,未知的恐惧奔涌而来,此时她才开始惊慌:要把我带去哪?要我干什么?我不干了,能反悔吗?钱我不要了……
世上当然没有后悔药,正当夏小桔以为车箱里没人,抬手想把眼罩给摘了的时候,一个庸懒而冰冷的男声响起:“没有人告诉你,没有得到允许,不能摘下眼罩吗?”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夏小桔下了一跳,停了一会,鼓起勇气对着声源祈求:“对不起,我不想做了,钱我不要了,可不可以。”
“呵呵,怎么还没开始就害怕了,听说了什么吗?”男人语气温柔,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没听说什么,今晚我本来只是去找人的,对不起,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
这一点当时男人就看出来了,因为她一进去,就不停的四处张望,找人问话,不过这又怎么样?今晚就是看中你了!
“那后来又为什么答应来了?”
“钱,是为了钱,我需要一笔钱。”
“是吗?需要多少?”
夏小桔伸出一个指头:“1,1万。”
呵,男人在心底冷笑,这么点钱就把自己给卖了,“怎么,那现在不需要了吗?”
“需要是需要,不过肯定还有别的法子。求求您了。”
“呵,既然如此,你上哪儿还有比这个挣钱更快的呢。我们先聊聊吧。”
“聊聊天就可以了,是吗?”夏小桔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话,心中抱了一丝侥幸。
“呵呵。”男人但笑不答,转而发问:“你觉得你的自控力、忍耐力怎么样?”
“这个……好像不怎么样,我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儿子乱发脾气。”夏小桔当他默许了,认真的回答。
“儿子?你结緍了?”
“……嗯。”
“嗯……不过我指的不是你的脾气,确切点就是指你忍受痛苦和控制自身欲望的能力。”当然没觉得她是处女,这从她在富丽时的神态就可以看出来,不过还真没发现她居然“经验”丰富。
不知道为什么夏小桔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晚,脸蹭的烧了起来,沉默的摇了摇头。
“哦?是吗?”男人感到有些诧异,难道自己这次真看走眼了?“没关系,那我们换一种玩儿法。怎么样?”
“嗯?玩什么?”
“很简单……”男人温柔而又邪恶的笑了,可惜夏小桔看不见,她只听见倒水的声音。
“来,先把这个喝了。”男人将一个杯子放到夏小桔手中。
“是,是什么?”
“喝吧,对你一会有好处。”
酸酸甜甜,葡萄酒?嗯,好像没那么冷了。
静谧的车厢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劈啪”声,什么东西碎裂了?
“这样,我们做个测试,有两关,如果你都通过了,就可以顺利拿走这次的酬劳,怎么样?”
“测试?”夏小桔咬咬牙,还是问:“酬劳有多少?”
“酬劳方面你不用操心,我保证,会远远超过你所需要的数目。”九公子知道她已答应,“……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我要怎么做?”
“这是冰块,现在你放入体内。以前一个女人的记录是十分钟,你……只要超过这个时间就可以了。”九公子将冰块放入夏小桔的手中。
十分钟?好像不会很久,应该不会很难,不过冰块是长条型的,这放嘴里恐怕……
“呵呵,小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九公子看着做势就要放进嘴里的夏小桔,将背重新靠向松软的椅背,有些不悦的说:“现在不是玩纯情的时候。放下面,放入你的……明白?”
“不,这不行,这不可能。”夏小桔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要求自己做这种事,这样的羞耻!这样的下流!
“不?不,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行或是不可能的,或许现在你该想想钱?还有……你的儿子?”九公子满意的看到夏小桔的动摇,这样的事要自己动手用强的就太没意思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自己放,或是邀请我帮你放……”
这种事情谁会想要“邀请”啊?!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拿着冰块的手已经没什么知觉了,放到那里……
“你,能请你把眼睛闭起来吗?”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夏小桔还是可怜的试着请求他,至少,不要让自己那么难堪。
“呵呵,如果说我已经闭上了,你相信吗?”九公子又忍不住笑了,很少有人在这种时候对他提出请求的,为什么不呢?正常情况下,他对不管女人还是男人的身体都早已起不了什么反应了,更何况一会将冰置入后,她还能穿上裤子?
夏小桔自从阿爸过世后,就加深了对自身身体的厌恶,她认为都是自己身体可耻的需求害死了阿爸,这么多年来,尽管也有不少男人向夏小桔示好,表示愿意接纳小夏日,但夏小桔都拒绝了,她认为自己配不上任何人,即使对方只是个卖猪头的鳏夫。
这么多年来夏小桔一直孑然一人,再没有过男人,没有过性经历,所以当夏小桔将那并不粗的冰条置入体内的时候,还是感到了疼痛。
当九公子睁开眼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居然又将裤子穿了回去,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不论女人或男人,为了减轻痛苦,尽快将冰融化,都会尽量敞开,怎么都不会再将裤子捂上的。
事实上一开始夏小桔并没有感觉多难受,相反或许是喝了酒的原故,感觉有些热,冰一下反而感觉有些舒服,当然这种舒服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很快夏小桔就觉得那里被冰得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私处开始隐隐有刺痛的感觉,夏小桔却更是紧紧并拢了双腿,整个人倒在座椅上,头紧紧按在沙发里,艰难的开口询问:“请问还差多少分钟?”
“很抱歉,这个测试,我不能给你任何的时间提示。”九公子给自己倒了杯酒,悠闲的看起杂志来。
夏小桔也没闲着,在尖锐的刺痛从局部漫延至全身的时候,她开始默背起来法律条文:“《民法通则》的第九九条规定公民享有姓名权、有权决定、使用和依照规定改变自己的姓名,禁止他人干涉、盗用、假冒……第一百二十五条规定……”
“恭喜,你过了第一关。”
夏小桔从上车到现在从来没有觉得这个金属般冰凉的声音那么好听过,这声音简直就是天使嘛!
“呵呵。麻烦你再闭一下眼睛。”
“唔……”这回九公子可没有答应,看来这个女人不像自己说的那样自制力低嘛,那接下来的……可就值得期待啊!
九公子终于感觉自己有一丝兴奋了起来。

第五章 一万元的代价

九公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取出冰块后手足无措的女人。
“这个……哦,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这个……丢哪里……”夏小桔狠不得死了算了。
“忍耐力不错。”九公子伸手接过冰块有些挪谕的称赞说。
“第二关是什么?”
“第二关是个选择题。你有两个答案可以选择,”九公子身体前倾靠近夏小桔,声音透着冰冷的质感,却忽然让夏小桔脸一热,“一个是冰块,一个是……我。”
“嗯?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懂了。如果你选择冰块,那么你赢,如果你选择我,那么你输。”九公子收回身体,向后靠去,“当然,不是让你现在选,而是一个小时后。这关,我会给你时间提示。”其实以往的男人女人都没有能超过四十分钟的,或许她可以打破记录?
“那什么时候开始?我什么都不用做吗?”显然夏小桔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一个小时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九公子淡淡的宣告,“游戏——已经开始……”
“哦……”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只有偶而悉悉蜶蜶翻书的声音,夏小桔感到有些累了,便摸索着爬到座椅的角落,倚靠车身,想继续默背法规,没两分钟居然……就睡着了。
正专心看杂志的九公子抬眼看了看睡着的女人,又看了看表,阴冷的扯了一个笑,不一会就开始默数:“10,9,8,7……1……”
嗯~呜~
倒数到“0”的时候,座椅上的夏小桔几乎是同时嘤咛了一声,醒了过来。
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热潮忽然席卷了全身,还未完全清醒的夏小桔脱口问:“我……我怎么了?”
“刚刚给你喝的那杯东西,记得吗?它叫‘火热’,通俗点就叫‘春药’。正是它帮助你安然度过了那十分钟呢,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九公子说完继续低头悠闲的看着他的杂志。
……春药?!
腹部燃烧的火焰开始一波热过一波的烧向四肢百骸,身体越来越虚软躁热,电光火石之间,春药?夏小桔忽然记起了那一晚。那一晚,自己不也是这样?难道说……
太可恨了,原来那个王八蛋给自己吃了那种东西!难道……就是那个酸梅水?!难怪阿爸不让我喝!多年以来,夏小桔都对那一晚自己的表现耿耿于怀,更是将夏阿爸的去世,看成是自己的不知羞耻造成的,这让她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封闭着自己的情感需求,陷在自我厌弃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可原来……夏小桔狠狠握紧了拳头,不!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被药物迷失心智,夏小桔,你不是那种女人,这次你一定可以捱过去的!
已经半个小时了呢!九公子欣赏着对面座椅上夏小桔在欲望与理智之前俳徊、倍受煎熬的精彩表情,忽然伸手将夏小桔抱坐在怀中,叹息般说道:“让我来帮你尽快做个选择如何?”
正在天人交战的夏小桔感觉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似乎还有一股非常好闻到味道,是什么花的香味?
九公子修长而冰凉的手指轻轻拨开她前额那早已被汗湿的毛发,带上眼罩的脸显得更加精小,小脸弥漫着情欲的红潮,红唇被倔强的贝齿紧紧咬住,汗水从鬂角蜿蜒而下,滴落至颈项,没入衣襟里……
夏小桔渴望这样冰凉的碰触,扬脸迎向他冰凉的手指,可忽然间手指就灵活的跳开了,失望的夏小桔只能娇喘嘤咛,现在的她真是度秒如年。
九公子恶劣的手指跳过她裸露的肌肤,隔着外衣直接覆上了她胸前的温软起伏,感受到怀里娇躯猛烈的一震,继而就迎了上来,九公子握住了其中一个娇软,肆意揉搓,掌心中的蓓蕾逐渐变硬突起,九公子俯身含住了她衣服下的挺立,灵巧的舌头不断卷噬,忽地,重重一咬,刺痛居然激发了一波强烈的快感。
嗯……啊……不……
被激得低声惊叫的夏小桔下意识的想抬手按住男人,却不想又被九公子先一步逃开。
还……还有多久啊……
“还有十五分钟……”
不……夏小桔,你不能那么没出息!你想想阿爸,想想夏日……可是,阿爸……夏日,我真的好难受,我不是坏女人,但是……时间……求求时间……你快点……过去……
九公子的手终于落在了她的女性柔软处,那儿的牛仔裤早已被之前的冰块化湿,手指就在那儿隔着粗粝的布料邪恶的刮弄……这太直接了,夏小桔的所有的理智都难以抵抗这样恶意的挑动,她凭感觉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似要推开却更想要靠近。
九公子没有逃开,反而加快加重了手中的动作。
夏小桔被火热的情潮淹没,她抛弃了理智,只想抓住眼下的一点点可能快感,她紧紧抓住这个男人的胳膊,手指深深陷入其中肌理,双腿夹紧了置入腿间的手掌,生怕他的再次抽离,她将头躲入男人的怀里,只能发出小猫般的呜鸣。
九公子看了看时间,将她的脸从怀里扭转出来,看着她那似痛苦似欢愉的绯红小脸,药力的顶峰已经到来,九公子感觉自己体内开始涌动热流,眸色渐渐发沉,他俯身凑到夏小桔耳边,沉声宣判:“游戏规则更改!”
话一出口,九公子就停了手,夏小桔在极度的空虚与失落中找回些许理智,“什么……”
“选择我,你一样可以带走所有酬劳……”九公子的手开始了轻揉的爱抚,手背轻抚她火热的脸颊,手指从她发丝间穿梭而过,冰凉的手掌摩挲她裸露的颈项,同时低声蛊惑:“要我吧……象这样……我可以……抚摩你……进入你……占有你……释放你……带你到天堂……嗯?要我吧……”
“酬劳?”夏小桔实在无暇顾及什么酬劳,她浑身热得要爆炸,只听见他说要带自己到天堂,可潜意识里的理智仍然在:“……要……我要……阿爸……对不起……原谅我……我难受啊……”
“嗯?要什么?说出来……”九公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无声开合的嫣唇,继续徐徐诱导:“说出来……说出来就解脱了……”
“还有十秒……10……9……8……7……1”
“冰!”“你”字即将脱口的那一刹那,夏小桔用尽所有气力,所有心智,违背本能硬生生将其改成了“冰”!一字之差,却也从此再一次改变了夏小桔的人生轨迹。
“我要冰!呜……我要冰……要冰……呜……要冰……”夏小桔的理智已经溃散,身体却还在叫嚣着解脱,终于绝望悲苦的呜咽了起来。
瞬间,九公子原本浅褐色的眸子变得琥珀那样幽深夺人心魄,他将仍自痛哭的夏小桔跪趴着置在座椅上,起身拉下拉链,将不知何时变得火热坚硬如炙铁的肿胀插入她的腿间,快速的抽插起来……
欲望随着几下剧烈的挺进在她腿间迸发,九公子倾身覆上了药力消褪后神智已经迷离虚弱的夏小桔,喘息着咬住了她莹润的耳珠:“你,赢了!”

夏日一动也不敢动的盯着富丽的大门,终于在天空微微见白的时候,看见夏小桔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夏日紧紧握住了拳头,还未来得及修剪手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殷红的鲜血缓缓从指缝溢了出来。
富丽里的那个委琐男正用一个黑箱子装剩余的四十九万,忽然包间门开了,一个精壮男子:“记得九公子吩咐过,五十万都归那个女人。”
委琐男一见来人,扑通就跪在地上连声狡辩:“善哥……善哥,我不是故意的,不关我的事,我都照九公子的吩咐的说了,要她把钱全拿走,还跟她说有什么困难就来这里找九公子,可是……可是那个女人不知道是傻了还是……她什么都没说,死活就只要一万……真的,真的啊……这里有监控,不信,我带你去看录像,善哥,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善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行啊,九公子最讨厌血腥,他吩咐过,你想要这些钱,也不是不可以,很简单,你只需要把这剩下的钱全吃了,吃完了,想上哪就上哪儿……呵呵,你那么喜欢钱,连九公子的话都敢不听,那就慢慢在这里吃吧。”善哥说完转身对门外交代:“好好看着,要是少吃了那么一星半点,你们知道九公子的脾气……”

第六章 新生活?新开始?

一个晚上接连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残酷考验,此时的夏小桔什么都不想再去想,只是静静坐在床边,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小夏日,轻轻拭去他额上密密浸出的汗珠,喃喃自语:“明天,我们夏日就可以上学了……真是太好了……夏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做个好人……妈妈和你都做个好人……我们一起开始新生活……”
妈妈,对不起……夏日决定不要当好人,当好人就会被人欺负,就没有办法保护你……

立民小学。
“校长。赞助费我已经带来了,你看……呵呵,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开个入学证明了。”
“咳咳,夏小姐,经过我们学校领导的研究,考虑到你们家庭情况特殊,经济条件也不宽裕,本着教育为本的原则,特别免除了你们的赞助费,小孩子嘛,是一定要多读读书才行的……”
“啊!真的吗?太感谢了,谢谢校长!”夏小桔转身拉过身旁的夏日,“夏日,快!谢谢校长!”
“谢谢校长!”夏日响亮的答谢。
“……不用谢,你们快去报名吧!”校长看见夏日,颇不自然的扳起了脸。
“那我们就去报名了……我们夏日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校长再见!”夏小桔拉着小夏日出来校长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学校真是太通情理了,夏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啊,现在好多小孩子都没有书读……”
“妈妈,你在这等一会,我嘘嘘。”小夏日挣脱妈妈的手,转身就一瘸一拐的跑了。
“你慢儿跑……”
七拐八转,夏日却又转回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猛的抬头看到门口阴森森盯着自己的夏日,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你……又来干什么?!照片,照片你给我销毁了没有?”
“那东西早扔了,我才懒得给你保管。我来是警告你,不许你再盯着我妈妈看,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看!大家快看!寡妇的瘸腿儿子也来上学了!”同一栋租户卖狗肉的孙大妈的肨儿子孙大富指着小夏日大喊起来。
“哦~~哦~~瘦拐子也上学咯~~哦~~哦~~”不少小孩子为孙肨子马首是瞻,立马跟着起哄。
“呕~呕~母猪的女儿嫁了一个癞哈蟆,寡妇就生了一个拐儿子~~呕~~呕~~”
“哈哈……”
“大家一起来,呕~呕~母猪的女儿嫁了一个癞哈蟆,寡妇就生了一个拐儿子~~呕~~呕~~”
“噢~~~他还瞪我们~~瘸子瞪人啦~~噢~~哈哈~~”
夏小桔将小夏日楼在怀里,护着他的脸,飞快的办理好了入学手续,拖着夏日的手就往回家走,包包里还有昨晚的那一万块钱,钱在那儿时时烫着夏小桔的手。
“夏日,妈妈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妈妈现在包包里有多出来的一万块钱……这钱,本来是想给你报名读书的,可是,现在用不着了……”夏小桔低下头看着地板,“如果妈妈找工作顺利的话,可能明年,就可以给你动手术,治好你的腿。可是……呵呵……可是妈妈……很没用……做了坏事……这钱是……”
“妈妈,我的腿没有关系,他们骂我我一点都不难过,真的!因为腿坏了,所以妈妈会有更多的时间陪我,我一点都不着急。那钱,我们都不要用,丢了它,好不好?”
“嗯……好……对不起……夏日,是妈妈不好……对不起……夏日……”夏小桔紧紧抱住小夏日。
“妈妈不哭!妈妈,我已经可以做三十个俯卧撑了,你看,妈妈,你看呀,我还能做单手俯卧撑,别的小朋友都不行……妈妈,很快我就长大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唉?小玲,你偶像来了,你不去看看呐?”
“我家偶像在美国巡演呐,蒙谁?”
“那个叶子昭,光明律师事务所的叶律师不是你偶像?”
“啊?真的?假的?在哪儿呢?来干嘛?”
“真的假的,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正在大礼堂搞什么研究犯罪心理学对于制订法律条文的现实意义什么的演讲呢?都挤满了人喽,法律系的女生都疯狂啦……唉~记得回头请我吃饭!”
图书馆很安静,原本专心看书的夏小桔也听得清清楚楚,想也没想的收拾好书包跟着跑了出去,等等我,他也是我的偶像……
真的是他,比电视上还要帅啊!鼻子那样挺直,嘴角眉稍都含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声音是那么低缓动听,行为举止是那么优雅,啊!我不是做梦吧。这说不清是大家的议论声,还是夏小桔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
“下面是最后一个环节,同学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写在纸条上递上来,由于时间有限,叶律师只能抽取其中几个问题回答大家。接下来请同学们抓紧时间写好问题,递上来。”
大家纷纷相互借纸笔写下问题,挤在门口的夏小桔也拿出纸笔,想了想,虽然不抱什么希望还是写下了一个问题递了上去。
……
“时间有限,下面这个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底下一片哀叹声。
夏小桔也有些失望。
叶子昭展开纸条,快速浏览了一下,“这最后一个问题,嗯……看样子是位非常高大英俊的男生提的,字写得非常的刚劲有力,很漂亮。”他似乎很善解人意,很理解同学们依依不舍的心情,开了个随意的玩笑,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他的问题是,如果没有高学历,没有律师资格从业证,有没有可能进入光明律师事务所工作?”
啊!这不正是夏小桔写的纸条吗?!啊~啊~啊~一会就去买彩票!
“当然有可能。每年也有很多热心的法律志愿者到我们所里实习帮忙,他们大多都还没有毕业,有的甚至是没有文化的农民工朋友。要想做好律师这一职业,要对得起这份职业,最重要的并不是学历,专业知识,而在于你对待法律的态度,对待世间一切不平事的态度。只要你有一颗真诚、热情、勇敢的心,光明事务所永远都欢迎!”
大家都为这番话而热烈鼓掌。
夏小桔则深深被这番话鼓舞激励着,听见没,你也有可能可以进“光明”啊!
啊~他被院领导和保安簇拥着朝门口走来了~啊~好高啊~身材好好啊~帅死了~眼睛好迷人啊~啊!他看我了~电死我了~啊!他好儒雅啊~花痴的女大学生们口水漫礼堂啊!
夏小桔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往出口走来,他是人吗?我在做梦吗?他是天神吧~
很快原本挤堆在门口的众人就被开路的保安推向了一边,眼看他们就要从眼前走过去了,那一瞬间,夏小桔感觉自己被之前叶子昭那番话所产生的一种巨大力量支配着、鼓动着,鬼使神差的开口大声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叶子昭:“请等一下!叶律师!”
众人闻声,脚下的步伐不禁都一滞。

第七章 与撒旦的重逢

“我就是刚刚最后那个问题的提问者。”夏小桔一边大声说,抱着书包奋力冲到叶子昭的面前。
叶子昭看着站到跟前的夏小桔有些诧异。
看见叶律师露出惊讶的表情,夏小桔想起刚刚他的话,赶紧申明:“我是女的!”
“呵呵,是,我看出来了。”他笑起来真是很英俊啊!
哈哈……围观的同学和领导都开怀的笑起来。
“叶律师,你刚刚说的话算话吗?是真的吗?”
见叶子昭有意和这个女同学搭话,领导、保安、同学也都跟着停下了脚步,在一旁围观着。
“你指哪一句?”叶律师明显心情非常好,他愉悦的反问。
“就是,就是最后一番话。你说,只要真诚、善良、勇敢,就能进‘光明’,是真的吗?”
“当然。”
“那我,我就是这样的人!”夏小桔豁出去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为夏小桔的率直还有勇气逗笑了。
“呵呵,是吗?嗯……这里有很多当人证,看来我是赖不掉咯。那你周一就到‘光明’来吧,记得拿上你的简历及相关资料,具体的,我们到时再聊,怎么样?”
啊~~我也要去~~太幸运啦~~~这个女的是谁~~
惊叹、羡慕、疑问声在同学们中此起彼伏。
“真的吗?好的,好的!”这就是天使得声音吧!
“好。我们明天见!”说完在领导的引路下,想要离去,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还愣在原地的夏小桔反射性的回答:“夏小桔!”
叶子昭笑着点点头,不再迟疑的离去。
他在对我笑吗?他的眼睛怎么能那么清澈,那么温柔,那么好看?
“夏天的夏!桔子的桔!”夏小桔对着远去的背影大声说,叶子昭背着身挥了挥手。

在事务所已经上班一个多月了,夏小桔却一直没能再见到偶像,据说是出差到日本开会去了。头一次来的时候,是别的律师接待的,也没说什么,看了简历之后,就叮嘱夏小桔最好能尽管将本科文凭拿到手,进而再争取通过律师从业资格考试,这样才更名正言顺,这点他们不说,夏小桔也是知道的。
因此夏小桔目前在所里做的就是一般文员的工作,帮忙打打受理案件的相关文件,接收传送一下卷宗,接接委托人的电话,偶而还帮忙做一下接待,虽然繁锁,却也学到不少东西。
这天晚上都九点半了,夏小桔饭都还没吃,就拿着夏日拣到的防身小刀和数码相机守在“夜都”夜总会的大门口。原因是所里前几天来了个年轻的妈妈,丈夫在她她怀孕期间就有了外遇,现在孩子刚一岁,就破不及待的提出了离緍,不仅要孩子,还要房子,其他家产平分,没有工作的年轻妈妈唯一的胜算就是取得丈夫外遇的确凿证据,可她在本地无亲无故,到哪都得带着小孩,根本没法去找证据,就这样,同样是年轻妈妈的我们的夏小桔傻大妈就自告奋勇了……
那两个人好像就是了!夏小桔赶紧拿出相机对准,滴、滴,连照两张……哎呀……这些车怎么这个时候开进来……挡住了……那女的正面还没有拍到呢……
五辆豪华黑色车子无声无息停在了夜都的门口。
前面和后面的四辆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动作迅速而敏捷的呼啦啦接连下来几十个统一着装的黑衣男子,下来后又有条不紊的各就各位……
这个排场,是在拍好莱坞电影吗?夏小桔从相机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平素里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此时,第二辆车的后座门忽然打开,下来一人,蹭亮的皮鞋,极为修长的双腿,未系的黑色风衣下面包裹着健硕的体魄,里头同色衬衣,冷峻的面容,稍长略微遮住一边眼睛的漆黑短发,再细看那五官:紧抿的唇,挺直的鼻梁……
……这人……是他!
姓冷的!
是那个……恶魔……
尽管已经八年没有再见过,尽管当年也只见过一面,但是,夏小桔又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强暴过自己的恶棍呢?!忘记这个间接害死阿爸的凶手呢?!忘记这个让自己中途退学的始作俑者呢?!忘记……这张和夏日酷似的脸呢……
夏小桔不知道自己是冷、是愤怒,还是因为害怕,总之浑身都开始打起颤来,就这样,发抖的手指不小心又连续按下了快门。
细微的声响,一闪而过的闪光灯,都没能逃过恶魔敏锐的耳目,电光火石间,他鹰隼一样的冰冷双眸已经准确刺向了仍然杵在原地的夏小桔。
那一瞬,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在厨房遭遇的那一刻。
当然,这完全是夏小桔单方面的感觉。因为当夏小桔反应过来想逃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八年前那样过来抗起她,而是低声吩咐了一句,就漠然的转身进入了“夜都”夜总会,这可不是放过她的意思,因为几乎是同时已经冲过来了两个打手模样的人物,粗暴的将她推搡着也进入了“夜都”。
夏小桔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有陷入了恐慌中。要冷静,不要害怕,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不敢再乱来的,可能他根本就没认出自己呢?夏小桔不停的宽慰自己。
左转右转后,就被推进了一个包厢。夏小桔紧张的赶紧低下头,让披散的头发自然垂下,以期能遮挡自己的脸。
屋子里只有一个男人压低嗓音说话的声音,并未有人搭理自己,夏小桔悄悄从发隙中打量四周情况,只见坐着的就只有那个恶棍,他似乎有些疲倦,随意的展开手臂闭着眼睛躺靠在沙发上,旁边立着的就是唯一说话的那个人,应该是在汇报什么情况。
夏小桔见他根本没注意自己,稍微放松了一些。
忽然此时另有一人逼上前来。
“你……你要干嘛……不,不要过来……你……你这是……这是违法的……我,我是律师!我可以告你们……”自从富丽那一晚之后,夏小桔就格外厌恶别人碰触自己的身体,她一边害怕的向墙角退缩,一边试图摆出无畏的姿态以期用法律来威吓他们。
可惜,一点都不成功,不仅很快就退无可退,而且前后左右凡是站着的(正汇报情况的除外)无一不发出嘲讽的哄笑声,甚至连闭目养神的冷炙炎也禁不住嗤笑出来。
“在法律面前,冷少就是天!”
经过这样一闹,大家似乎都明白了,这个吓得说话都磕巴的姑娘,不会有什么特殊来头,都有些放松警惕,上前搜身的人不顾夏小桔的挣扎,草草搜了一遍,自然没发现什么,只是将夏小桔紧紧抓住的数码相机给一把拽了过来。
搜身的人将数码相机都翻看了一遍,看到有冷炙炎两张模糊的照片,便将相机交给了冷炙炎。
冷炙炎抬了抬手指,大部分人都退下了,屋里现在只剩三人。
看见他睁开了眼睛,夏小桔的心猛的就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技术不太好啊。”冷炙炎将相机放在了茶机上,慢慢起身,踱到了夏小桔跟前,双手抱胸的探究似的询问:“你是律师?”
他的身型似乎比八年前更健壮更具压迫感,夏小桔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她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回答:“不是,只是法律工作者……”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表情,不过不太像是说谎:“提醒你,最好不要说谎……”
“帮一个委托人捉,捉,奸……”后面那个奸字她恨不得吞回肚子里去。
冷炙炎静静瞧了一会眼前的女人,忽然出手抬起了她低下的头,发丝顺着脸向两边滑开去,夏小桔下意识厌恶的别开脸想躲开,却被他用手指牢牢捏住了下巴,夏小桔使劲转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只能不甘的垂下了眼睑。
“你认识我?”冷炙炎探究似的在她脸上巡视。
“不认识!” 原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了,这个恶棍!夏小桔依然垂眼看着地下,只是咬牙切齿的回答显露了她的情绪。
啊!话音刚落,冷炙炎已经从后面一把拽住了她已经披肩的长发,夏小桔的头皮被拉得生疼,不由得惊呼一声。
“我的耐心有限,话不要让我重复说两次。”
咚咚~敲门声适时响起。
之前给夏小桔搜身的家伙前去应门,不一会他就走了回来恭敬的请示:“冷少,已经准备好了。是送来这里还是另外开个房?”
冷炙炎看着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忍着疼说不出话来的夏小桔,忽然笑了:“这里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
沉稳的冷五识趣的用眼角扫了一眼夏小桔后就立刻退了出去。
这里有一个什么?
夏小桔感觉气氛不对,倏的睁开了眼,冷炙炎那在梦中无数次纠缠过自己的脸就近在咫尺,和八年前一样,一样的双眼冰冷,一样的嘴角噙着嘲讽的讥诮,一样的英俊……
“不!我不认识你!”夏小桔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厉声吼了出来,是的,她但愿从来没有遇见他!更何况,事实上夏小桔可以说真的并不认识他,除了他姓冷,其余的一无所知。
冷炙炎探究的意味更浓了,他可不认为第一次见自己的人,会对自己流露出这样激烈的表情,有惊愕,有恐惧,更有愤怒,于是他出口讥讽这个刚刚还在虚张声势,这会突然变得像小老虎的奇怪女人:“是吗?那怎么这样饥渴的看着我,一副……跟我上过床,却被我抛弃的弃妇模样……”
啪!
空气顿时凝固了一般。
居然是夏小桔动手了!
说来好笑,夏小桔的巴掌,除了打过小夏日的屁股,还真没有再能打过别人,手感居然差不多!
“你……你这个无耻的……无耻的……”夏小桔被踩到痛处,气急败坏,骂又不会骂人,终于出手甩了这个恶棍一巴掌。
对于女人冷炙炎向来怕麻烦,除了上床,下了床根本没有和女人有过任何牵扯,床伴也都尽量找的是刚入行还干净的三陪女,即使偶尔有不识趣的偏偏要谈什么狗P感情的,统统直接没能再见到第二天的太阳。而他从修罗殿的格斗竞技场活着回来后,就再没被人打过,更别说被一个女人甩耳光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气极反笑,摸着被打的脸,嗤笑说道:“无耻的什么?嗯?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跟我上过床后,至今念念不忘?”
真是个恶棍!夏小桔又想一个巴掌甩过去,可这一次哪里可能再得逞,冷炙炎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毫不怜惜的大力将其扭转到身后,夏小桔吃痛,闷哼一声,冷炙炎一使劲就将她欺压在墙上,坚硬的胸膛紧紧挤压住她的柔软,轻松压制住夏小桔所有的挣扎反抗,“如果不是,那就最好乖乖说实话……”
夏小桔狠狠瞪着这个毁了自己人生的恶棍,另一只未被束缚的手在裤子边上摸索,昨晚夏日在那里放了一把给她防身用的弹簧刀!
摸到了!就是它了!夏小桔紧紧握住刀柄,按下弹簧,猛的将刀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这个恶棍。
这次,夏小桔当然又没能如愿,她持刀的手腕再次被恶棍截住,这下冷炙炎被彻底激怒,冷笑着加重掌上的力道,轻轻一拉,咯哒一声,“啊!”伴随着夏小桔的惨叫,手腕应声脱臼,刀也“当”的一声掉落到地上,冷炙炎弯腰将刀捡起。
“你还真是学不乖啊!”冷炙炎并非对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起了什么“性”致,纯粹就是体内邪恶基因作祟,“是想不起来了吗?那就让你的身体帮你回想一下吧……”
他缓缓拉下夏小桔外套的拉链,冷冷看着这个女人露出惊慌的神色,毫不手软,继而用刀尖从上而下一一挑开里面衬衣的扣子,扣子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不!不要!你住手,求你住手……”夏小桔一只手被制住,一只手腕脱了臼,她很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不!绝对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说,我说!”
“现在不觉得太晚了吗?”冷炙炎现在对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什么来历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是被激怒了,想要发泄,想要毁灭!“求我?你用什么来求?用你的身体吧……或许,你的身体的确会让人倒胃口呢……”
衬衣的扣子很快就被挑开,露出了洁白的内衣……

第八章 太虚幻境还是人间

大小适中的丰盈被紧紧的束在内衣里,下方是平坦结实的小腹没入牛仔裤中,上方是修长光洁的颈项,其间散落缕缕墨黑的秀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无疑,这是一具成熟而又紧实充满诱惑力的胴体……
“怎么办……你的身体……似乎很合我的意呢……”话音未落,刀尖已经挑段了胸前内衣中间的连接处……
胸前的丰盈轻颤,如玫瑰花蕾的两点撩人的点缀其中,冷炙炎漆黑的双眸瞬间似变得更加的幽深,低下头印了上去……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的吵杂声,冷炙炎皱了皱眉,却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很快门外就恢复了平静……
嫣红的玫瑰花蕾在他唇舌挑逗下在嘴里悄然绽放,冷炙炎转而用齿尖轻轻嗜咬……
“不!不……呜……不要……求你……我不要……呜……我恨你……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夏小桔绝望的呜咽着。
这凄凄切切的控诉声都转为了情欲催化剂,冷炙炎将手里的刀丢向角落,一手将夏小桔的臀部抬高,紧紧压向自己的火热,一手将她的衣衫褪去,很快,夏小桔上身就不着寸缕,她下意识的伸手想去遮挡,却被捉个正着,冷炙炎将她的手置于头顶,夏小桔羞愤难当的将头扭向了一旁。
在冷炙炎冰冷的目光缓缓巡视下,夏小桔的皮肤似乎也有感知,立刻起了细小的疙瘩,冷炙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双手伸向牛仔裤的纽扣与皮带……
夏小桔只觉得下体一凉,牛仔裤连同内裤被一起褪至脚踝,一只脚从裤子里脱了出来。
不再有亲吻与爱抚,冷炙炎的一手在其间摸寻湿热的入口,一手抬起她的一条腿,火热就试图直接进入。
此时的冷炙炎显然忘记了老师的又一句忠告:女人,即使全身赤裸,也还是要当心她的秘密武器!
夏小桔就是在此时想起了她的秘密武器。
她的手悄悄的伸到了被抬起的那只脚的脚踝,那里有夏日给她的最后一件防身利器——一个长五公分的锥子!
当冷炙炎感觉出她的身体力量涌动异常时,背部已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看着他因疼痛而瞬间变色的脸,夏小桔有些快意的笑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笑颜却比那一刺更让冷炙炎觉得目眩,这个笑颜什么时候见过?!
咚咚……有人敲门。
敢在这种时候敲门的,一定有特别的事情吧。
“冷少……”是冷五,他站在玄关处试探的出声。
“说!”冷炙炎放开了夏小桔。
“是……九公子的电话,说现在想和你谈谈。”冷五有些迟疑的请示。
“……你就替我回了吧。”冷炙炎想了想,并不打算接听。
“这次,好像是他本人……不是别人……”
“哦?哼,真是难得。”冷炙炎拣起地上的衣服,覆到夏小桔身上,转身说:“进来吧,电话给我。”
“冷少!” 冷五一进来,并不是惯常的香艳场面,相反,冷炙炎衣冠整齐,脸色却有些发青。
冷炙炎却不多言,接过电话,便将背转向了冷五。
冷五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赶紧叫人拿来了医药箱,开始着手处理。
这一针刺下去,夏小桔用了全力,尖端几乎全针没入,冷五拔出锥子的时候,由于有了准备,在讲电话的冷炙炎一声都未哼。
不一会,电话就讲完了,冷炙炎却陷入了沉思。
“冷少,九公子怎么忽然找上门来……”
“嗯。我也觉得奇怪,他约我现在见面,说是想叙叙旧。”
“那……要去吗?”
“当然。”
“那我马上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准备。”
“没什么好准备的。他目前还不敢拿我怎么样,就这样去吧。”说话间,他已经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衣,罩上外套就向门口走去。
路过还蜷缩在墙角的夏小桔,冷炙炎停了停:“你走吧……别再落我手里边……”
他相信,他们以前一定见过……或许自己真对她做过什么……

夏小桔擦掉脸上的泪水,拼命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那几辆车已经开走了,妈妈却还是迟迟没有出来,夏日已经无计可施。
出来了!要不要上去叫住她呢?
夏小桔完全不知道夏日就跟在自己后头,尚未接回去的手腕传来一阵阵剧痛,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刚刚又饱受惊吓,因此当一辆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停在身边时,她眼睛一黑,就倒了下去……
夏日刚要冲上前去,忽然车里下来两个人,迅速把夏小桔架上车就呼啸而去。
“妈妈!”夏日忽然涌上很不好的预感,不能让他们带走妈妈!
可是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更话况还有一条是瘸的,在夏日又一次被瘸腿绊倒之后,他终于坐地失声痛哭,那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品尝到眼泪的滋味,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是个瘸子,那是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妈妈!你不能有事!
不!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妈妈!

冷炙炎坐在车里,脑海反复出现那个女人的笑黡,在什么时候见过呢?还有她的哀求声,哭泣声,都隐约有种熟悉感,是以前玩SM时的床伴?不,看得出来她不是受虐狂;难道我杀了她家人?这个有可能,可她的身体……
“刚刚夜都出了什么事?”冷炙炎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奇怪的女人,换了一个问题。
“刚才夜都忽然来了一些条子,说是要临检,被打发了。后来林局长亲自打了个电话来解释,说是当时接连接到报案,说是那里有毒品交易,还发生了命案,最后还声称那里有炸弹,他们也没想到冷少在那儿,就直接过去了。”
“电话什么人打的?”
“听声音,据说是个小孩。要不要派人查一下?”
“不用了……可能也就恶作剧。”冷炙炎忽然感觉说不出的疲惫,只说:到了叫我。便不再说话。
冷五有些担忧的从后视镜看了看冷少,觉得他今晚有些不对劲。
“少爷,你的伤……”
冷炙炎抬了下手,冷五便不再敢发问。

“你们马上找出车牌是xxxxxx的黑色奥迪车现在在哪里。”夏日对着面前一群半大小孩发号施令,“今晚就是把整个市翻一遍,就是一辆一辆的找,也一定要找到!”
“是!”平时流浪在大街小巷各个角落里的小孩子们迅速散去,只余一个。
“你怎么不去?!”不到八岁的小脸已经不怒自威。
“哥……我知道这车是谁的……”小孩子怯生生的说,“可我不敢说……”
“说!”夏日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襟。
“好像,好像是九公子下边人的……”
“哪个九公子?”
“还有哪个,就是那个传说有八个替身,九条命极其BT的九公子……哎,哥,你去哪?”

“到了,少爷。”冷五提醒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冷炙炎。
冷炙炎转头看向窗外,保镖正在给什么人搜身。
“行了,你下去吧,我单独和他谈谈。”冷五开门下车。
与此同时,九公子已经站到了门边,恭敬的唤了声:“五哥。”
冷五点点头,示意他上车。
“少爷。”九公子还是立在车下请示。
“上来吧。”冷炙炎淡淡回应。
幽暗的车灯下,两个同样俊美出色的男人静静对望,一个双眸里似盛着琥珀般的流光,一个则冰冷若九天的寒星。
片刻,九公子别开了眼,轻轻开口:“我们已经有多少年没见了……”
“你找我并不是真的想叙旧吧。”冷炙炎并不领情。
“好,那我就直说了。”九公子对他的冷淡似乎并不介意,“听说,北边的货源出了点问题,这个,你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着将一个芯片递给冷炙炎。
“这费你好大一番功夫吧。说说你的条件……”冷炙炎接过芯片,在手里把玩。
“嗯……”九公子略一迟疑,郑重说道:“斗胆,请少爷记下我这个人情。”
“好,我记下了。”说完便不再注视九公子。
“谢谢少爷。”
两帮人马就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隐匿在夜色中。
车一启动,冷炙炎就打开车窗将芯片随手丢了出去,冷五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少爷。
刺骨的风从车窗外汹涌而入,冷炙炎愈发烦躁起来,忽然吩咐冷五:“打个电话,问一下刚才那个女人走了没有。”
与此同时。
九公子也在打电话:“人,到了没?”

“站住!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一个保镖拦住了要往里闯的夏日。
“我找白爷!告诉他,我叫夏日,我答应跟他走。”
保镖也被这个半大孩子凌厉的眼神震住,赶紧往里通报。
不一会儿就传出话来:白爷说了,要先看你的诚意!
夏日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就在这里等他!”

看着大屏幕里吃饱喝足又睡下的夏小桔,九公子的琥珀色的眼眸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就仿若那早已盯上猎物,却等候多时的恶狼一般,时机一到,便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它骇人的獠牙。
睡梦中,夏小桔猛的被人从被窝里拽起,搞不清状况的她只能连连发出惊恐的尖叫。
她被带进一间空荡的房间,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是他?那个恶棍?
但未来得及看仔细,就被蒙住了双眼,手腕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束住并被高高吊起,刚刚才复位的手腕似乎又要被扯断,剧痛使得夏小桔冷汗如雨下。
“你们要干什么?!啊~”夏小桔感觉身上的睡袍也被解下,剧痛、恐惧和羞耻使得夏小桔不再轻举妄动。
眼睛看不见,触觉感觉自然特别敏锐,因此当第一鞭夹着风势凌厉的挥过来的时候,她就提前预知了,可这才是最糟糕的。
能预知危险,而不能躲避,这是多么令人心惊肉跳的事!夏小桔甚至能提前预判每一鞭的确切落点,从来不会落空,当鞭子还未落下时,即将被鞭挞的地方就似乎已经产生了痛感,惊恐更使得疼痛被成倍的放大,
鞭与鞭之间有较长的停顿间隙,这让夏小桔有喘息呻吟的机会,却也让她总是产生鞭挞已经结束的错觉,而接下来的往往是更狠的一鞭……
背上敏感的神经将痛觉准确的传送至大脑,十来鞭下来,就让夏小桔失去了尖叫与求救的力气,而酷刑似乎还要无休无止的延续下去……忽然耳边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要不要我带你离开……
要不要我带你离开……
要不要我带你离开……
夏小桔已无力思考,要!要!当然要!带我离开吧……
最后一道鞭挞呼啸而来的时候,剧烈的痛楚终于使她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似乎有人正在用药膏轻抚自己的满是伤痕的脊背,清清凉凉的,好舒服……呻吟就要出口的刹那,忽然尖锐的刺痛猛的袭来。
啊!啊!!!呻吟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先是背部的伤口似乎被人用手指恶意按压,一下又一下,接着颈背、手背都传来尖锐的刺痛,如果说刚刚的鞭挞让人痛在皮肉上,那现在的刺痛,则似乎疼到了骨子里又传到了心尖上,疼得人欲发狂,想尖叫……
“乖,不哭……不疼了……乖……宝贝……”是谁?是谁在她疼到无可救药,嚎啕大哭的时候轻轻拥抱她,轻声抚慰她?
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阿爸责打后又被心软的阿爸轻轻抱在怀里,安心而又舒适,那时的她总会乘机再撒撒娇,或许还得到几颗垂涏已久的糖果……
“阿爸……”夏小桔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位置,慢慢的居然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夏小桔似乎还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夏日在山林里不断奔跑,在山涧中嬉水,可不一会就不见了夏日的踪影,她在山林不停的找啊找啊,却又迷了路,天色也越来越黑,忽然一脚踏空,人直直的向下坠落……
夏日!

“一天一夜了,起来吧。”
夏日跪着没有动,声音虚弱,却语气坚定:“我妈妈,她在九公子手里,你要救她!”
听到九公子,白爷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应承下来:“好。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
“我要一套高层住宅的公寓,面积不用太大。”那应该就是妈妈最大的梦想吧,她常说,做梦都想住公寓……
“好。还有呢?”
“我跟你走,但是,在我回来之前,你要保证我妈妈的安全!”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约定,你要是回不来,我可什么也保证不了!”
“我一定,一定会回来的!”说完,夏日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没有夏日……只有我,你只有我……只有我……”
你是谁?!掉落半空中的夏小桔忽然被中途拦截,她想睁开眼看个究竟,是谁救了我……你是谁?可是眼皮却怎么也打不开……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小桔越睡越冷,她伸出手,想要摸索被子,却被一双同样冰凉的双手握住。
“我帮你暖暖……”接着冰凉的手指就被置入对方湿热的口腔中,灵巧的唇舌深深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含入又滑出,不知不觉中,她开始与之嬉戏,他的口腔越含越紧,她就越是要深入或是抽离……
他火热的唇舌放开了她的手指,开始膜拜她身体的每一寸。
“这里么……这里舒服吗?还是这里……这里么?这样好不好?嗯?不要了么……那这里?是这里吧……”每当感觉身下的娇躯产生剧烈反应时,就不客气的用言语和唇舌加深折磨与亵玩……
很快夏小桔又仿佛置身滚烫的油锅,全身似乎都烧起来,夏小桔想要逃离,却不得门而出。
“热……不……不要那里……”夏小桔想要扭动,摆脱这恼人的折磨……
“是不是很热……我给你冷一冷……好不好……嗯?”似曾相识的声音再次蛊惑的想起……
“……好……请你帮帮我……”夏小桔又想要哭了……
“那你要叫我的名字……嗯?好不好?”蛊惑的声音还在轻轻诱哄。
“不……”夏小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只是下意识的摇头。
“不?”他似乎生气了,忽然夏小桔感觉有硬物进入自己。
嘤咛~
这让她满足的呻吟出声。
“还想要吗?”
“……要……我要……”
“那就求我……”
“……求你……”
“求我什么?”
“求求你……给我……”
“那要不要叫我……嗯?”
“要!呜……要……”夏小桔终于啜泣出来,硬物猛的几下刺入,接着下体猛烈的收缩。
啊!夏小桔尖叫出声,耳朵一热,一个名字窜进脑海……
我的灵魂早已出卖给魔鬼,现在,我把我的名字刻入了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夏小桔!
等着我……

第九章 爱情,突如其来?

咚咚,十分轻微的敲门声,但是在满室只余暧昧喘息声的温柔乡里,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催眠极耗体力,整整耗了一天一夜的九公子也有些精疲力竭,听见敲门声也恍惚了好一阵才回神,他将头深深埋入犹在喘息的夏小桔的颈畔,然后吻上她紧闭的双眼,片刻,才下定决心似的毅然起身——这会儿外面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吗?
“九公子,是白先生的电话。”
九公子剑眉微微一扬,接过了电话:“义父……”

夏小桔站在大门口,转身回头看这个大得不像话的别墅,自己在这里昏睡了一天两夜了吗?怎么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全身除了颈脖处有些发热发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刚刚医生说是中了风寒,三天内最好不要洗澡碰水,再看看自己的手,手腕已经被小夹板缠上纱布固定着,手背有些红肿。
怎么回事?只记得自己前晚伤到手腕,走出夜总会,然后忽然就晕倒了,后来醒过来吃了东西,吃饱了就又困了,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可没觉得自己感冒发烧了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虚弱了……
倒是,那个九公子把自己弄来这里,却一直不露面,现在轻易又放了自己,难道只是给自己治病那么简单?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睡多了果然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还一直做梦……
夏小桔坐在公交车上晕晕乎乎的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没能来得及细想,忽然……
啊!小夏日!他一定该着急了吧,他有没有自己弄饭吃,有没有穿衣服……
事情就是这样一件接着一件,丝毫没有让夏小桔有喘息、思考的时间,更没有自怜自哀的闲情,对于随时必须要面对生存压力的夏小桔来说,只要还活着,只要夏日一切都好好的,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了公交车夏小桔就朝家里冲去。
砰,门打开了。
夏日正在老实的趴在桌子上做作业呢。
看见妈妈,夏日嘴一抿,一瘸一拐的就扑了上来,一把紧紧抱住:“你……出差总算回来了……”
出差?他是这么认为的吗?
“对不起夏日,对不起,妈妈……忘记告诉你了……吃饭了没有……怎么了,夏日?”
夏小桔感觉腻在怀里的夏日有些不对劲,他很少会这么任性,现在的他——甚至还在哭,夏小桔的心猛的抽紧,心疼得不行,知道这次真的吓到他了,那只没受伤的手也抱紧了夏日:“妈妈回来了,不哭了,乖,是妈妈不好,是不是这两天没饭吃啊?为妈妈担心了吧……妈妈回来了,不哭……妈妈对不起你……”
夏日摇摇头,还是把头紧紧贴在妈妈的怀里,他还是不说话,生怕一开口,眼泪就回不去了……
母子俩就这样紧紧抱着,谁也不说话,此时此刻的夏小桔生出一种朦胧的幸福感,还有夏日啊!夏小桔,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夏日啊,他需要你,他爱你!
“夏日在家吗?”可母子间这样难得的温馨场面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就被敲门声打断。
“唐老师来了,快请进!”夏小桔见是夏日的班主任,赶紧招呼:“坐!就坐床上吧。夏日,快给唐老师倒水,家里的茶叶没有了,要不加点糖吧。”
“不用忙,白开水就行。夏日妈妈,我正找你呢。”
“不好意思,这两天我都在外头……是夏日闯什么祸了吗?”
“不是,他很乖,学习也很好!”唐老师喝了口水,“是这样,我一个亲戚,要移民去美国了,他儿子正好在美国当骨科的医生,我把夏日腿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可以顺便带夏日过去,送他儿子那里去治。他也见过夏日了,非常的喜欢夏日,表示愿意承担一切费用。”
“这不行,这太麻烦他了。做手术的钱我很快就能攒够了,这个手术我咨询过了,不会有很大风险,在国内做也是一样。”
“夏日妈妈,你听我说,这个手术是越早做越好,我听说夏日这腿是几年前弄的了吧,再等,骨骼都长结实了,即使成功了,也难免留下什么后遗症,老了就难办了!我这个亲戚是个大企业家,钱的方面,你不用顾虑,他和夏日是一见如故啊,不然,你问问夏日的意思?”唐老师循循善诱。
“妈妈……我想早点治好腿,让我去吧!”夏日早已下定决心!
“夏日,这事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夏小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我已经见过白爷爷了,他对我可好了。妈妈,我不想再被人叫做瘸子、拐子了!”小小年纪的夏日已经知道妈妈的软肋在什么地方了。
“夏日……”夏小桔没有办法马上做出决定,按道理,如果说是为了夏日好,那么应该立刻答应的,可是潜意识却觉得不安,“唐老师,让我再考虑考虑,要不找个时间,约那位老先生出来见见面吧。”

夏小桔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时,还是觉得一切太不真实。
那个白爷爷看上去果然是个很好的老人,谈吐风趣高雅,他似乎真的非常喜欢夏日,见面的过程中一直拉着夏日的小手,好像真正的祖孙俩,好久没有见过夏日那么无忧无虑的开怀大笑了……这座小型二房公寓就是那位白爷爷的房产,说是租给夏小桔,请她顺便帮忙看护这房子,夏小桔知道那是他的好意……
就这样,夏小桔再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一个星期后终于还是让他带走了夏日……
送别那一天,在机场夏日和夏小桔都没有再哭泣,他们微笑着用力挥手告别,是啊,做完手术就回来了,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就能再见了吧,到那时夏日就能和普通的孩子那样像风一样自由的奔跑了吧……那就去吧!夏日,妈妈等着你!
夏日则对自己说:夏日,你要笑,不能哭……不能哭……
夏小桔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的左手背,那里在几天前,忽然长出一个印记,只要碰水,就会显现一个淡淡的“日”字,是天注定的吗?夏日,妈妈已经开始想你了,你要早点回来……

夏小桔因为手伤还有夏日出国的事,特意请了半个月的假,虽然知道新人请假是最糟糕的事情,但是谁让事情都凑到一堆了呢?
由于搬了家,离上班的地方更远了,尽管夏小桔起了个大早,还是没有充分考虑到交通堵塞的问题。到楼下的时候,离上班时间还有两分钟,夏小桔紧赶快跑,还是没能赶上那趟电梯。
“夏小桔!”夏小桔站在电梯门口弯腰喘气,正在考虑要不要爬楼梯的时候,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叫自己。
叶子昭!

对于再次见到叶子昭,夏小桔其实偷偷的在心里不知道期待过多少次,都说少女多怀春,可谁能说连初吻都还没有过的年轻妈妈夏小桔就不能有少女般的心事呢?
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可年轻妈妈毕竟不是少不更事的天真少女,生活对于她来说,爱情是极其虚幻的东西,柴米油盐住行就是生活的全部,即使有什么变化,那也是随时随地出现的种种琐碎,因此最初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不太长的时间等待中,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可如今这位即使在梦中也吝于出现的白马王子就这样挺拔潇洒的在向自己发出“召唤”,夏小桔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梦游似的向他走去,而当初所设想的一样都没有做到,即没有第一时间点头哈腰的问好,也没能做作的摆出自信优雅的姿态,甚至连个笑容都没能表露。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夏小桔的心忽然就开始止不住的狂跳,密闭的狭小空间里,这样近的距离,他是不是也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而自己似乎已经能感受他身体里透出来的阵阵热力,这样的大冷天,保暖的长大衣他却只是随意搭在小臂上,衬衣领口也未系起,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和着体热就这样穿过单薄的衣服向夏小桔阵阵袭来,嗯~夏小桔深深深呼吸,好熟悉的味道呢!有点儿像小时侯用过的洗头皂,又有点儿像夏日洗澡用的儿童爽身粉呢!清爽干净的味道!
啊~他大约有185公分吧,上次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高呢?自己似乎只到他的下颚……他的眼睛是丹凤眼呢,好像还会说话……嘿……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叮!电梯到了,夏小桔侧身打了声招呼:“谢谢叶,叶律师,我到了,再,再见。”说完拔腿就往电梯外走。
厄~
怎么没有门?办公室上哪去了?这是哪?糟糕!居然到错楼层了,肯定是刚才忘记按电梯楼层了!
怎么办?!夏小桔你太丢脸了,居然这样就被迷得五迷三道得,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工作啊?
夏小桔大窘,垂着头转身就要往电梯里冲。
“既然上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叶子昭嘴角带笑,说完便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门口的秘书早已起立等待问好。
“Linda,早。”叶子昭礼貌的点头回礼,接着回头问夏小桔:“你现在跟着哪位律师做?”
“陈,陈律师,张律师,还有,李……”
“Linda,麻烦你跟陈律师说一声,就说夏小桔现在在我这里。”叶子昭打断夏小桔,对着秘书继续吩咐:“再跟蔡记叫两份早点,我的照旧,给她来一份虾饺,一碗黑米粥,一个苹果。”
叶子昭干脆利落的交代完毕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夏小桔也一头雾水的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女秘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着进了办公室。
“叶,叶律师,我吃过早点了……“夏小桔为了省早点钱,早已习惯早起自己做,一般给夏日做鸡蛋面,自己几乎就用开水泡前一晚的剩饭,今天早上也不例外。
“那就当作陪我吧,再吃一点。”叶子昭已将外套挂好,对夏小桔的推辞不以为然,转身示意夏小桔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在一旁坐下,“听说你做得很不错,这两天还因公负伤了?”
“啊?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那晚发生的事情,她再也不要提起,赶忙连声辩解。
“我刚回国,就听说你的英勇事迹了,据说那个委托人前两天还给你写了个表扬感谢信,说是他丈夫已经回心转意,她也已经撤销了委托。”
“是吗?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夏小桔真的有些糊涂了,那两张不清楚的照片虽然请假时已经交给了别的同事代为处理,可那个真的就有用吗?
“不过,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不是派出所也不是侦信社,你不要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叶子昭忽然正色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我只是……”夏小桔不觉得自己那样做有什么问题,要不是遇见那个恶棍,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听说你有个儿子……”叶子昭再次打断了夏小桔的辩解。
一听到他提起夏日,夏小桔就条件反射的沉下脸、挑起眉,一副随时准备应战对方鄙视与轻蔑的架势。
叶子昭背靠着座椅,看她忽然变得像一只发怒的老母鸡,似乎觉得很有趣,倾身上前:“别激动,我想说的是,你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要多想想自己的儿子,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是不是?”
“……是,以后不会了。”夏小桔自觉失态,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两人一时无话,幸好早点很快就送到,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办公室十分的明亮宽敞,冬日的太阳特别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夏小桔吃着还热乎乎的虾饺,心里阵阵暖流淌过,这也就是幸福的滋味了吧,让人心境平和,通体舒畅,全身似乎都充满了力量……
叶子昭望着正一脸幸福吃着虾饺的夏小桔,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过一份虾饺而已,就是一种幸福了吗?
夏小桔吃着吃着,忽然抬头,正好对上叶子昭的深眸。
“嗯?怎么了?”夏小桔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嘴角有东西吗?”
叶子昭忽然伸手向夏小桔的嘴角探去,恰巧夏小桔的小舌也伸出来探向嘴角……
夏小桔的舌蹭的碰到叶子昭的手指,倏的缩了回去,脸蹭的红了。
叶子昭也同时感觉手指一麻,反射性的收回手。

先吃完的叶子昭让夏小桔慢慢吃,自己就回到办公桌开始办公。
夏小桔一边吃,一边四处张望,忽然发现叶子昭的背后是整整一大排书柜,情不自禁的惊呼:“叶律师,你这里有好多书哦。”
“想看你可以随时来看。”叶子昭微笑着看向夏小桔。
“真的吗?”夏小桔干掉最后一个虾饺,拿着洗净的苹果走到了书架前,她最喜欢的就是看书了,“哇,好多专业书……啊,这边是名著呢!”
夏小桔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资本论》,低头认真看起来,苹果拿在手上都忘了吃。
叶子昭感觉身后没了动静,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
她微低着头,头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散落颈间,许是才洗的头,发间隐有暗香传来,叶子昭忽然闪了神……
忽然觉得颈背有热力抚过,猛的回头,原来是叶子昭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喜欢看这种书?”叶子昭清了清嗓子问。
“……嗯……都喜欢……”夏小桔后退一步,小声回答。
“听陈律师说,你的本科课程还有一门没有通过考试,是吗?”
“是。”说起这事夏小桔就闹心,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接二连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不过现在熬夜,也还是有希望的。
“那就每天早上到这里来看书吧,人的记忆力在早上是最好的。下午你再下去跟着陈律师他们,学点实际的。”叶子昭忽然不容拒绝的做出令人咋舌的安排。
夏小桔惊诧的瞪大眼睛,天下有这么接二连三掉馅饼的好事吗?没有!于是她咬牙拒绝:“谢谢叶律师,不过这样做不合适。书我会抽时间看的……”
“别误会。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叶子昭也退后几步,“我们所每年都需要接一定量的援助案件,可由于这类案件是零报酬的,因此许多律师都不太愿意接,即使接了,也未必能倾心尽力。我记得夏小姐说过自己是个勇敢、善良、真诚的人,可光有这些,没有律师证,是帮助不了那些弱势群体的。坦白说,‘光明’接收你,就是希望你能负责此类的案件,可如果,今年这最后一科你又没有通过,你何时才能参加律师资格考试?你以为律师资格考试跟自考是一回事吗?你还有几年的青春可以用来考试?没有资格证你怎么独自受理案件?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呆在‘光明’当个打杂的文员吗?”
不愧是名律师,张嘴就来一大篇。
原来他们还是嫌弃自己的……没关系!夏小桔你要证明给他们看,你很快也会跟他们这些名牌大学出来的人一样,真真正正的成为一名律师的!
“今天上午就开始吧。里边的卧房有办公桌椅,书就先看书架上的,明天你再把你的课本拿来,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我。”叶子昭很懂得打铁乘热。

因为要帮陈律师准备明天一早的开庭资料,夏小桔晚上下班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今天的夏小桔干劲十足,是因为叶律师吧……一想到叶律师,夏小桔的心就会忽然跳快几拍,害得她都不敢多想了,不过这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夏小桔的好心情并没能延续到更晚,因为在她回家的路上,又碰上绝对意想不到的意外……

冷炙炎冷眼打量身下的女人,她的双手已经被紧紧缚于头顶,全身赤裸,尽管她的双目透出惊恐、愤恨,但她已经不具备攻击力,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反抗,可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冷炙炎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火热已抵住入口,可就在他准备挺身进入的一刹那,背上早已结痂的小口子,却似乎穿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前端忽然一软,K!冷炙炎挫败的将避孕套摔在地上,粗鲁的解开缚住女人的绳索,不耐烦的说:“穿好衣服,滚!”
女人死里逃生,哆嗦着胡乱套起散落地上的衣裳,跌跌撞撞夺门而逃。
一会,冷七敲门进来:“冷少,那边的人已经来了。”
冷炙炎整了整本就未褪的衣杉,一声不响的朝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急转回来,指着冷七鼻端,恨声道:“你小子TM以后少自作聪明,老子TM正常的很!”
正常?那就不会天天拿我当炮灰了……这情形似乎以前也有过,当时好象就是这么玩,玩着玩好的啊?现在这又是中哪门子邪了……冷七委屈的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冷少,你这样做,纯粹是不给我活路啊……”黑暗中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张议员,你年纪不小了,是该回家享清福的时候了,听说你女儿在美国过得挺滋润的,乘身子骨还结实,过去玩玩吧。”
“冷少,你现在这是过河拆桥,白爷……”
“张议员,你果然年纪大了。船,要往哪里开,不是看主人的脸色,而是看舵手的心情……”冷炙炎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对门边的冷七吩咐,“好好招待张议员……”
待出得来门口,冷五才犹豫着进言:“少爷,你这么做,恐怕……“
“把车开过来,我兜兜风,你们不用跟了!”
冷炙炎将车开至急速,车窗大敞,冬天刺骨的冷风不客气的横冲直撞,但还是无法平息他全身细胞莫名的鼓噪,这是一种本能的不安,以前遭遇危险之前,他就会有类似的征兆,可这次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出现了一个多星期,危险却迟迟没有到来,他也愈发的烦躁起来。
冷炙炎将车停在夏小桔必经的路口,熄了火,点燃起一支烟,直到此时,他才略微平静了下来,所以当他看着一脸飘飘然直往家里蹦跶去的夏小桔时,就毫不犹豫的将车子滑了过去。
“上车!“
被忽然停住在跟前的车子下了一跳,再一看车上的人,更是吓得魂都快没了,章法大乱:“你,你要干吗!前面就有警察,你不要乱来!我,我是律师!马,马上就要是了!”
嗤!警察?!
冷炙炎瞥向后视镜,忽然发现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几辆可疑的车子。
MD!冷炙炎探身打开车门,在夏小桔惊呼声中将她一把拽上了车,接着一踩油门,急驰而去!
“你快停车!不然,不然我就跳车了!”夏小桔作势要将车门打开,无奈车门早已经自动上了锁。
“要想活命,就先把安全带系好!”冷炙炎紧紧注视前方,偶尔瞥一眼后视镜,观察尾随车辆的动作,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此时夏小桔怎么会听他的话,自从有了上次的经历,夏小桔已经养成在裤腿里藏把刀的习惯,所以夏小桔很快就抽出一把刀,指着开车得冷炙炎:“你快停车!不然,不然我就杀了你!”
“叱,你玩这些小把戏还真乐此不疲啊!你不是搞法律得吗?杀了我,你不也需要偿命?”冷炙炎发觉自己心情忽然好起来,一边和尾随得车辆捉迷藏,一边还有心情逗弄这个傻大姐。
“我这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你这是绑架!你再不停车,我就,我就……”夏小桔感觉自己握刀得手都在打抖,真是太没用了!
“一会儿要杀要刮,都随你。”冷炙炎忽然发现情况不妙,对方得车越来越多,跟得越来越紧,看来是要动手了,“你看看镜子,后边那些车子上的人,都是来杀我的,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现在你最好乖乖听话,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一语成谶!
夏小桔看向后视镜,果然后面跟着许多车子,来势汹汹,很快就要形成夹围的形势。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想过死亡,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别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我不死,你也死不了。”冷炙炎成功解除后患,“会游泳吗?”
夏小桔摇摇头,恐惧却开始在心底蔓延……
“那也没关系,只要照我的话做,就没有问题,相信我吗?”冷炙炎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确立两人之间的信任度,生死关头,一步都不能错!
或许是他的语气够坚定,他的眼神够冷静,不由自主的,此刻的夏小桔什么都无法思考,就是信任他,遂点点头!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深吸一口气憋住,我倒数到1得时候,你什么都别管,只需将车门打开,其余的交给我!”冷炙炎沉着的交代完毕,冷眼看着迎面包围过来的几辆车子,猛的一转方向盘,再一脚加大马力,冲着桥边的护拦直直冲撞过去。
“5、4、……”车子腾空而起,接着直直下坠……夏小桔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忽而下沉,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似乎在什么时候也经历过?
“2、1……”
“啊!!!救我!!!XXX!!!……”终于在推门而出的刹那,深植夏小桔潜意识中的那个人的名字被大声呼喊了出来。
然而,身边的冷炙炎却在听到她叫出的那个名字的刹那,在汽车爆炸前的瞬间,在最最紧要的关头呆滞住了……
轰!平静无波的水面,顿时一片火海……

第十章 撒旦的诡计

冷炙炎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从她嘴里听到那个几乎已经要被所有人遗忘的名字。
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他的瞳孔倏地急剧收缩,这一犹豫,当他推门而出的刹那,只听一声轰鸣,身体就被一股热力推射了出去,下一个瞬间就被刺骨的河水包围……
冷炙炎感觉自己身体状况不妙,半边身子有些麻木发沉,显然已经受了伤,因此在看到犹自在水里挣扎着下沉的夏小桔时,他不是没有犹豫的,不论是老师的训诫还是以往在修罗殿的经验教训都告诉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立刻放弃这个女人!更何况她还很有可能是他的人……
本能却总是与理智作对,冷炙炎无奈的发现自己竟在不顾一切的冲那个不断下沉的女人游去……
冷炙炎游到她身后,左手穿过左臂揽抱着她奋力往岸边游去……

夏小桔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般费九牛二虎之力把强暴过自己恶棍弄到自己的床上,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在河堤,劫后余生的夏小桔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就发现冷炙炎已经体力不支躺在了自己身边,最后留给夏小桔两句话: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去医院!
因此,现在躺在夏小桔床上的就是那个曾强暴过她却也算救过她的冷炙炎。
他的头部似乎受到了碎片的击打,有一个三公分的口子,之前暂时止住血的口子,经过一番折腾,又裂了开来,血澄澄往外渗,人依然处在昏迷中。
夏小桔连自己的湿衣裳都没换,赶忙拿出一般为夏日准备的医药箱,先是用棉签沾酒精清理了一下伤口,再往伤口上撒上云南白药,最后缠上一圈纱布,这活夏小桔干的十分熟练,自然都是给小夏日练出来的,没有父亲的孩子,自小就被别的孩子欺负,这是难免的。
想起夏日,想起过往的种种心酸悲痛,夏小桔下手忽然重了起来,纱布一圈缠的比一圈紧,打结的时候,更是用下了狠手,连昏迷中的冷炙炎也痛得直蹙眉头,不过也算是忍耐力了得,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声痛苦呻吟。
包扎完毕,夏小桔脱力的一下坐到地上,看着犹在昏迷中的恶棍,不禁上下打量起来。
长的还真是一副好皮相啊,即使包着圈白纱布,也还是无损他的英俊,他紧闭的眼睑,遮挡住了那双冰冷而邪恶的眼睛,但却可以看到他那长而密的眼睫毛,因为疼痛而不住微微的颤抖,挺直的鼻梁,比刀刻的更完美,还有那即使昏迷着也紧紧抿着的嘴,都是上帝的杰作……不得不说,即使是夏日,也还是稍逊一筹呢。
对了,夏日已经到美国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电话过来呢,夏小桔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了,那边现在应该还是白天吧……
夏小桔收拾妥当后,就洗澡洗头洗脸洗衣服,等洗漱好了出来,冷炙炎还是没有清醒。
此时已经早上五点,算算时间,跟平时起床时间六点也差不多了,夏小桔也就没有再睡一会,而是直接做起了早点,想想昏迷中的冷炙炎,看在他总算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夏小桔咬牙煮了两个清水鸡蛋,再给自己下了碗绿豆挂面。
可等夏小桔早点吃完,他还是没有醒,怎么回事?夏小桔有些不放心了,轻轻喂了几声,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脸色甚至更加苍白,夏小桔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原来是有些发热了。
夏小桔拿了两片退烧药,倒了点温开水,费劲的想将他的头垫起来喂他吃药,可一碰到他,才反应过来他和自己之前一样都浑身湿透了,高热的体温隔着湿衣服依然烫手,难怪会发烧了!
好容易喂他吃完了退烧药,夏小桔又开始为怎么给他换衣裳发愁。
之前请的出租车司机给帮忙,好容易将他搬上的床,夏小桔的力气在女生里也算不小,可冷炙炎的个头实在太大,没有188,也有186,人在昏迷中,死沉死沉的,自己的手腕又才受过伤,刚刚喂他吃药都费了老大劲,要想把他搬起来换衣服,简直是不可能,更何况家里也没合适的衣服给他换啊。
算了,犹豫了两秒钟,夏小桔决定放弃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按照夏日像小狗一样的恢复能力,吃了退烧药的他爹应该也差不离吧。
于是夏小桔留了个字条,拿煮熟的鸡蛋压上,就心安理得的上班去了。

今天夏小桔出门的早,一路并未堵车,很早就到了事务所,所里几乎还没有同事来,保安给夏小桔开了电梯,叶律师办公室应该也没开门吧……
果然,秘书小姐也还没来。
看了看四周,会客室也没开门,夏小桔只好在门口席地而坐,想着这里离电梯还有一段距离,一会有人上来了再起来也不迟。
哪知夏小桔在门口看了会带来的《刑法》课本,一晚没睡的她,没两分钟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居然躺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夏小桔下意识的先看看自己,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松了口气,接着在黑暗中打量四周,发现有些眼熟,伸手在床头柜摸索了一阵,幽暗的台灯忽然亮了,原来是在叶律师的办公室卧房里,由于窗帘阻光性好,所以屋里没有光线透进来,才显得特别暗。
倏的门开了,是叶律师。
“醒了?还睡吗?”他走了进来,坐在床边,温柔的发问。
“不,不睡了……对不起,昨晚……”夏小桔的心有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跳的那么响,是不是他都听到了呢?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老在他面前丢丑,很是难堪,咬着唇将头低了下去……
夏小桔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现在的摸样不知道多惹人怜爱,因刚睡醒而朦胧着的双眼,因羞赧而绯红的脸蛋,嘴唇更是因为牙齿的咬合而显得嫣红非常……
叶子昭受蛊惑似的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拇指腹在她本就红润的嫣唇上轻轻来回轻抚,语气也不禁更加轻柔:“昨晚……”
“嗯……”夏小桔不知所谓的回答,她知道他在对自己做什么,她对男人有意图的接近向来很敏感,即使意识不清,也能凭借本能拍掉他的手,可是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也许是刚从鬼门关打转回来,意志薄弱,也许是自己潜意识里长久以来都一直渴望着有人像他这般怜惜自己,因此,即使两人不过第三次见面,但在这一刻,渴望温暖多年的单身妈妈夏小桔对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她闭上了眼睛……
叶子昭狭长的丹凤眼倏的一眯,捏紧她的下颚,低头就吻了上去。
只是唇与唇的简单轻轻碰触,从未接过吻的夏小桔就仿佛触电般打了个激灵,叶子昭也被她的敏感深深激荡着,更加细致了展开了这个吻。
他的舌细细描摹的她美好的唇瓣,一遍又一遍,直到夏小桔因为不能再忍耐因此而产生的酥麻感,开启了紧闭的红唇,叶子昭的舌立刻灵活的窜了进去,死死纠缠住她不知所措的香舌,逼迫它不由自主的与自己共舞,与自己嬉戏。
恍惚中,夏小桔的本能渴求更多,她伸手攀住了叶子昭的肩膀,想将他更近的贴近自己,感觉他有些微的挣扎,便抬起身体向他贴去,甚至主动开始回吻他,这些似乎不用学,似乎她生来骨子里、灵魂里就有诱惑人的基因……
叶子昭本来只是想来一个吻,没想到似乎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男人能拒绝刻意的成熟诱惑,却很难抵抗本能的清纯暧昧……
他一手抚上她纤细的颈脖,在她敏感的颈项上摩挲按压,加深了这个越来越蛊惑的吻,一手从腰际探进了她的衣服里,游走于她光洁的背……
灵活的手指很快就挑开了内衣的勾扣,游弋着来到她的胸前,炙热的手掌终于轻轻包裹住了她的丰盈,敏感的蓓蕾在掌心的轻轻摩挲下挺立绽放,掌心下愈发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激荡着叶子昭火热的手掌……

夏小桔坐在床上,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居然吻着吻着就昏了过去……怎么办?!怎么出去啊,丢死人了,可是不出去不行啊,现在已经下午了……
“叶,叶律师,我,我先下去了……”夏小桔绞着一角,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灰溜溜的打个招呼就想逃。
“下午就不用下去了,我已经跟陈律师打过招呼,一会你帮我整理一下卷宗。”叶子昭也没有看身边这个敢在和自己接吻时昏过去的煞风景的女人,而是专心看着手里的案件,没了加了一句,“那里给你叫了外卖,吃完就开始吧。”
他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温和,可却隐隐透着一丝疏离,夏小桔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生出几缕不安,他生气了吗?一定是生气了吧……笨死了你,夏小桔!
叶子昭偶尔会抬起头看看坐在沙发上认真整理卷宗的夏小桔,心里会丝丝绕绕的纠缠着生起几许说不出的滋味,是苦?是涩?还是甜?刚刚……她是真心想要全然交付给自己的吧,她是喜欢自己的吧……如果她知道我……
夏小桔正在给卷宗分类,忽然一个名字跳入眼睑——“冷炙炎”,好奇怪的名字,冰火两重天,不知道人是不是和名字一样奇怪,不知怎么,夏小桔忽然想起了昨天那个姓冷的,他来找自己干什么呢?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了夏日?不,应该不会……夏日也不知平安到了没有,今天应该就会来电话了吧……

今天并没有需要加班的事情做,夏小桔少见的得以准时下班回家,可是她却莫名有些情绪低落,叶律师一个下午都没有同自己说过几句话,是真的生气了吧,那个吻……我是真的喜欢他啊,他怎么都不问问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喜不喜欢自己?他待自己那么好,应该有点喜欢吧……
忽然想起家里没有菜了,快到家的时候就又拐到附近的菜市买了点鸡蛋、土豆和青菜。
用钥匙开家门的时候又想夏日什么时候会打电话呢?可巧电话就响了起来,夏小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客厅接起电话,果然是夏日!
原来已经到了,刚刚安顿下来,联络好了医院和医生,明天就可以动手术了,夏日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期待,看来那边的情况很不错,真是太好了,一个月?或许更快就可以回来了呢!
夏日这个孩子,最后要放电话了才说他很想自己,呵呵,这个从来不撒娇的孩子,始终还是个孩子呦,夏日,妈妈也好想你!
这一刻夏小桔就把白天的不快忘了干干净净,满心都被夏日的好消息充斥着,幸福就这样溢满溢满再溢满……
可是夏小桔总是忘记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每当她得意的要忘形的时候,那个恶棍总是会煞风景的出现!
这不,当她准备给自己做顿好吃晚餐的时候,她的卧室忽然传来了呻吟声……
谁?!老天,他怎么还没走?!厄?他这是怎么啦?!
只见冷炙炎原本高大健壮的身躯,此时竟然打着颤蜷缩在一起,眉头紧紧蹙的更深,紧抿的唇也止不住偶尔疼痛的呻吟。
好烫人啊,夏小桔探了下他的额头,发觉他比早上烧得更厉害了,怎么搞的,早上明明吃了退烧药了,这个人,怎么比他儿子还不如啊!夏小桔没好气的在心里埋怨。
看来还是要把湿衣服换掉才行!没办法了,反正你是有钱人,这衣服剪坏了,你可别找我赔!说干就干,夏小桔找出剪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冷炙炎身上的衣服剪了个七零八落……
把衣服褪下来的时候,却遇到了不少麻烦,前面的都顺利拔掉了,可就是身下的衣服拽不出来,夏小桔只得把冷炙炎翻了个身,正当把湿衣服褪掉的时候,夏小桔终于知道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原来,跳车的时候,他身后的半边已经被爆炸的热力烧伤了,烧伤的部位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清洁和消炎处理,已经溃烂发脓,而烧焦的黑衣服由于身体的垫压,已经被揉进溃烂了的肌体里……
夏小桔赶紧将他身体平趴下,然后迅速的找出镊子,用酒精消过毒后,就开始清理溃烂的伤口,先是把陷进肉里的衣服杂质用镊子挑尽,将伤口的脓血挤尽,再用药棉沾清水将脓血都清除……
整个清理过程冷炙炎都一声没吭,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正在对自己进行救治吧,在他过往所接受的训练课程,即使在遭受最严苛的酷刑,哀嚎、呼痛、呻吟都是不被允许的,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被允许发出声音,因为那是一种寻求救助的方法。
清理消炎完毕,夏小桔又跑到晒台的花圃里摘了几片叶子厚实多汁的芦荟,洗净挤出其中蕴含的黏液,仔细涂抹在创口上……总算搞定,夏小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除开丑陋的半身伤口不说,他的身体还是很有看头,上半身是完美的倒三角,平坦的肩背,精致的肌肉不会显得太过夸张,凹陷的脊椎勾勒出性感的线条,起伏延绵没入股间……厄……
夏小桔忽然脸红了,这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已经被自己拔得一丝不挂了……还好,还好……他是趴着的。脸红归脸红,夏小桔还是对成熟男人的身体有着好奇心,毕竟她还从来都没有机会看仔细过……
他的双腿修长而结实,臀部看起来也非常的紧致……咦……仔细看,他全身上下尽然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虽然颜色已经很浅,但纵横交错,还是看得夏小桔心惊肉跳的,他该不会也是没父亲的孩子,从小被欺负大的吧……
夏小桔终于结束了这次人体观摩,给他喂了两片退烧片后,又用干净的毛巾浸着冷水给他净了净身,顺便给他降降体温,这一下又忙活了半天,到着手给自己做晚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结果这顿饭最后也只草草应付了事。
这一晚,夏小桔又没能睡好,不时起床查看冷炙炎的体温,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身体,不停给他盖被子……

这个早上,叶子昭并没有到办公室来,夏小桔松了口气,专心看起课本来,昨天那样真是太尴尬了,希望他已经忘记了……下午,夏小桔照例下去给其他律师打杂,不知怎么忽然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今天夏日动手术,是夏日出了什么事吗?还有那个人,早上还是有点发热,是不是伤口又恶化了?
好容易挨到下班时间,便飞一般的往家里赶……

美国。
“这个手术,如果……不用麻药,效果会更好,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那就来吧!”
啊!

夏小桔的心猛地一阵绞痛,开门的钥匙“扑通”掉到地上。
家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电话响起……
手术没那么快做完吧,做完也要清醒了才能打电话吧,对哦,一定是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夏小桔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顺手打开了卧室的房门,猛的一惊,冷炙炎已经坐了起来,正冷冷的打量自己。
夏小桔拍拍心口:“你醒了?那就没事了。我在农贸市场给你随便买了一身衣服,你凑合着穿吧,钱没多少,你回去就不用还给我了……”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快走吧,你救了我,但也是你绑架我在先的,我们互不相欠!给你十块钱,应该够你坐公交车……”
“我是谁?”
“厄?”这又是什么情况?

第十一章 致命的诱惑

这几天夏小桔的心情糟糕透顶。
首先是在家里,快被那个家伙整颓了,每天都是“你认识我吗”“我不认识你”“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走吧”“我不走”“你不走,我报警了”“你报吧”这样的戏码重复上演……
夏小桔有时真的很想狠下心来报警,把这个恶棍从家里丢出去,可转念一想,万一最后警察查来查去,查出夏日是他儿子,到时他清醒了,会不会就把夏日带走?又或者警察查出来他是黑社会后直接也把我也当成同伙抓走,那夏日怎么办……
还有那个夏日,到现在也没有来个电话,不会是手术出了什么问题,不成功吧?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一定是很成功,正在修养中,不方便打电话……
还有,还有那个他……夏小桔坐在沙发上偷偷瞄着正专心低头研究案件庭审答辩记录的叶子昭,自从那天,他就再没有对自己做出过什么亲昵的举动了,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虽然今天下午他又把自己留了下来,但除了吩咐自己该做什么,就再没多看自己一眼……
那个吻,对他而言,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随便呢……
下午下班,夏小桔回家顺道去买了点菜,看到排骨,想了想家里那个家伙,咬牙称了两斤,他毕竟是夏日他爸不是?忽然又看到压好的饺子皮,想了想所里那个家伙,咬咬牙买了一斤五花肉,不能老是吃人家的不是?就这样,夏小桔拎着大袋小袋满载而归!
手都提满了东西,夏小桔只能用额头按门铃,谁知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难道已经走了?夏小桔只能把东西撂地上,腾出一只手来取钥匙开门。
一进门,就看到冷炙炎稳如泰山的立站窗前,听见她进门,遂转回头看了看她。
夏小桔的火气一下子上来:“按那么久门铃你没有听见啊!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冷少爷?!等着小跟班帮你跑腿开门吗?!”
夏小桔向来好脾气,这么几天,不管自己怎么烦她,都不见她翻脸,现在这么怎么了?话说,冷炙炎的确没有给人开门、接电话的习惯,向来都有佣人、下手做这些,可至于吗,为这么点事,发那么大火。
“冷少爷?!我姓冷?这么说,你还是认识我的咯?”冷炙炎决定转移话题,后发制人!
“我,我……”夏小桔一时气结,接着就豁出去了,认识就认识,他现在又不是什么大哥,谁怕谁!“认识又怎么样?!我除了知道你姓冷,还知道你叫冷二,因为你是我们村上最‘二’的人,所以大家伙都这么叫你!”
冷炙炎嘴角抽搐,‘冷二’?!亏她扯的出来,真是恨不能掐死这个臭女人!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是吗?那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的多了,你以前小时候聪明善良可爱,谁知道后来脑子被门夹坏了,尽干些蠢事,拐卖妇女儿童,杀人越货,作奸犯科,黄赌毒……什么违法干什么,现在好了,你脑门又被夹了,希望能把你夹正常,从现在开始堂堂正正做个好人吧!喏,今天的菜你来洗!人不能不劳而获!要想有饭吃,就必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夏小桔恨不能把刑法上看的违法事项都数落出来,反正他原来干的估计就是这些,可能比这些还厉害!
这个女人!冷炙炎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接过她递过来的菜,进了厨房……

今天总算吃了顿肉,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冷炙炎双手抱胸看着还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心里忽然有种似乎叫做温暖的东西在流动,“这是做一会吃的宵夜吗?”
“你想的美,这是肉,是肉,能当宵夜吗?那么浪费!这是明天的早餐!”
“……是要做饺子吗?我也试试吧。”冷炙炎看着女人手脚娴熟的包着饺子,忽然很想尝试一下。
“你会吗?你那么‘二’,嘿嘿,你先把手洗干净了,我教你。”夏小桔想着是给叶子昭包饺子就干着起劲,想着自己随口胡诌的名字‘冷二’就觉得好笑……还挺适合他现在的样子的……
“不行,馅儿少了……”|
“够了吗?”
“再多一点……多了……可以了……”
“可以包了吧……”
“不行,这面皮机器擀的没有黏性,你得沾点儿水……”
“好了吧,然后?”
“先这里掐住,摺起来……对了,嗯,好……这边也是一样……对了……OK!包的还不错嘛……你也不是那么‘二’,哈哈……”
铃铃~客厅的电话铃声大作!一定是夏日!
夏小桔手都来不及洗,随意在围裙上抹了抹,就冲出去听电话。

是相好的男人?一个电话接了那么久!
冷炙炎走出厨房,发现客厅并没有人,另一个房间里倒是传来小声的呜咽声,她哭了?!
“怎么了?被男人甩了?”冷炙炎察言观色。
听他这话,夏小桔猛的转头哭着大声说:“是我儿子!他的腿原来受伤了,可是现在做手术做好了!他就要回来了!我是高兴!我没有哭,像你这种冷血动物是不会懂的!”
这一哭,把夏小桔和夏日这八年多来受的磨难、吃的苦、遭的罪,在这个始作俑者面前,毫无忌惮的、示威似的,统统都哭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从未有女人对冷炙炎这么哭过,更没有女人这么对他吼过,一时也不知所措,同时心里不知道什么地方隐隐也跟着抽痛起来,他走了过去,将坐在夏日床边嚎啕大哭的女人揽进了怀里。
这晚,多年来吃尽苦头,受尽委屈,尝遍人间冷暖的夏小桔终于依靠在一个不是依靠也不应该依靠的男人怀里,哭了个痛快,直至气力尽失的缓缓睡去……

一大早。
冷炙炎听着她关门的声音,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厨房。
咦?锅里没有,冰箱也没有,这个女人一个人能吃的了那么多吗?!
冷炙炎郁闷的走出厨房,忽然看到夏小桔站在门口。
“起来啦。你今天要是没事,把衣服洗洗晒了吧。我上班了。”夏小桔是回来拿书的,想起什么又说:“饺子给你留了点,放在微波炉里……你包的饺子,真的很难看~”
臭女人,连句感谢的话也没有!不过,饺子还挺好吃的……怎么就给我留了这么几个……我包的也不是太差吧……下一次一定包的更好……
咦?还想有下一次?!

“叶律师,这是自己做的饺子,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吧……”看着叶子昭又想给她叫早点,夏小桔赶紧捧上饺子。
“是吗,好啊。”
两人坐到沙发上,一打开饭盒,只见一盒东倒西歪、奇形怪状的饺子挤堆在一块。
夏小桔眼尖的看见叶子昭愣了一下,连忙解释:“时间紧,所以没有包好,我尝了一个,味道还可以的,你尝尝……”给叶子昭的这一盒,还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冷二就是二,包个饺子也这么二…… 话说,要是冷炙炎知道这是做给叶子昭吃的,他非得在里面下毒药不可,万幸啊……
“没关系,挺好的……”大律师的风度就是好,“对了,今晚所里有个聚餐,没什么事的话,一块去吧。还有,这个,你拿着吧。”
一支新手机!
“我不要!”是因为接了吻才送的吗,就像那些大款给小秘们买的金银首饰?
“顾问单位给的,拿着,所里有什么事也方便找你。”
他话虽然那么说,可那么多人,他怎么偏偏给自己啊?夏小桔的心情还是一下跌倒谷底。

晚上的聚餐所里大部分人都参加了,吃完饭在男同事的提议下,又一起去了夜总会。本来夏小桔并不想去那种场所的,可又不好扫大家的兴,就打算去坐坐就回。
到了夜总会,活跃分子们蹦迪的蹦迪,K歌的K歌,猜拳的猜拳,夏小桔和几位年纪较大的女律师坐在一起闲聊,叶子昭则被所里公认的美女们坏绕,一会陪这位出去跳个舞,一会陪那位来个情歌对唱……忙的不亦乐乎。
“小夏,赏脸跳个舞吧。”是所里一位长得还算端正潇洒的年轻律师。
“我,我不会啊……”夏小桔有些受宠若惊。
“没关系,这种慢舞,我带着你就行……”年轻律师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拉起她便向外边的舞池走去。
一开始夏小桔有些紧张,总是踩着对方的脚,跳了一会,逐渐找着了一点感觉,慢慢的两人越跳越合拍。
这位年轻律师举止得体,对着夏小桔侃侃而谈,又不至于太唐突琐碎,夏小桔看着他年轻自信的脸庞,想或许这样平凡而善良的男人才是自己有可能企及的吧。
转了几个圈,夏小桔忽然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叶子昭又携了一名漂亮女律师来跳舞。
这下夏小桔又没了心思跳舞,一个劲的偷偷朝那一登对的俊男美女望去。
只见叶子昭的手紧紧圈住那位漂亮女律师的纤纤细腰,头微低着,嘴角含笑,双目含情……
忽然夏小桔感觉脚下一硌,原来又踩着对方了,夏小桔连连道歉。
“没关系。小夏,听说你和叶律师是故交,是吗?”
“嗯?没有啊,我们以前不认识。”
“哦。我还以为你们以前就认识呢,叶律师可是我的偶像,还想跟你多了解一下他的,他在司法界可是个传奇人物。”
“哦……”原来是为着叶律师才请自己跳的舞,这样平凡的男人,怕也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了。
“我口渴了,歇会吧。”年轻律师看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好。”夏小桔黯然回应。
厄?忽然,叶子昭不知何时转了过来,接替了年轻男律师,揽住了自己的腰……
叶子昭的手刚一揽住夏小桔,反应过来的夏小桔就开始挣扎起来,她不要这样,这样算什么?
“嘘,乖,别动……再动……”叶子昭有些戏谑的看着怀里满脸不甘犹自挣扎的女人,低下头覆在她耳边轻轻说,“再动,我就亲你了……”
“你亲啊!”夏小桔猛的抬起头,一张小脸满是生动的表情,有些生气,有些委屈,还有有些挑衅。
叶子昭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也愣住了,可显然夏小桔并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于是就在她眨眼的刹那,叶子昭的唇已经劈头盖脸倾了下来。
先是落在她的眼睛,然后她的脸,最后她的唇……由于夏小桔尚未反应过来,因此他灵巧的舌很快就占领了甜蜜的属地,不断汲取她青涩的芬芳和腻人的甜蜜……
叶子昭紧紧将浑身无力的夏小桔箍在怀里,直到感觉对方又要窒息,才不舍的放开了她。
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夏小桔,并没有忙着喘气,而是难以置信的望着叶子昭,眼里有着雾气,喃喃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因为我喜欢你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所以这样戏弄我……”
这个女人的想法为什么总是脱线,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叶子昭没有出声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复又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用于上一个的甜蜜,而是带着惩罚,带着掠夺!她的舌被他狠狠的纠缠允吸,她的唇被他粗暴的辗转,甚至连呼吸也被夺走……
两个吻与被吻的人,都已经陷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人事。
上一个吻观众们可都是没能搞清楚怎么回事,这两个看上去完全不搭的人怎么就会吻在一起,可这第二个吻,大家伙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他们鼎鼎大名的叶律师先主动的啊,而且看情势,还是强吻啊!
这……可绝对明天界内餐桌上的头条啊!

最终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自己又是怎么到叶子昭车里的,夏小桔是完全不记得了……
冷炙炎站在阳台往下望去,眼睁睁的看着车里的男人倾身吻住一旁的夏小桔,拳头因握得过紧而指关节泛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
叶子昭并没有再加深这个吻,因为夏小桔看上去又要窒息了,叶子昭在她耳边喟叹:“经过了今晚,你要对我负责……上去吧。”
夏小桔浑浑噩噩下了车,道了声再见就冲进了公寓大门。
叶子昭在将车启动掉头的时候,忽然探头朝上冲着面无表情的冷炙炎诡异的一笑……
此时夏小桔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虽然很兴奋,却又感到不安,是因为来得太快太容易而觉得不真实吗?
夏小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门而入。客厅黑漆漆的,他的房间还亮着灯,夏小桔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只见冷炙炎还没睡,正裸着上身,自己反手给自己抹药呢。
“又痒了吗?我帮你抹吧。”夏小桔拿过他手里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已经慢慢愈合的创口上,“你的复原能力和夏日一样啊,看样子很快就要好了呢。你身上还有好多旧伤痕,是小时候打架打的吗?”
“嗯……”冷炙炎的脸闷在枕头上,闷声声的说,“夏日又是谁?”
“是我儿子!夏天的夏,日子的日!”夏小桔很骄傲的回答,忽然很想跟这个男人说说自己一手带大的了不起的儿子,“他又懂事又聪明哦,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他从来不和小朋友打架,就算被别的小朋友嘲笑欺负,也从不生气;他明明最喜欢吃肉包,却总说馒头好吃……我们夏日真的很了不起呢……”
“夏日的爸爸呢?”冷炙炎犹豫着问。
“他,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吧……嗯,擦好了,下边你自己来吧!晚安!冷二!”

睡着睡着,夏小桔忽然下腹一阵绞痛,朦胧中夏小桔算了一下日子,大概是月事来了,好久没这么疼了呢,看了今晚又别想好好睡觉了。
夏小桔给自己冲了一杯红糖水,正捧着转身欲走出厨房,忽然被悄无声息矗立在门口的冷炙炎吓了一跳,水泼了出来,夏小桔轻呼一声。
“烫到没?怎么那么晚还喝糖水?”这个场面似乎什么时候也遇到过,来不及细究,那个镜头就在冷炙炎脑海里一闪而过。
“肚子疼,喝一些会好一点。”
“要不要吃药,很疼吗?要不看医生吧。”冷炙炎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不用,哪那么矜贵,再说,这看医生也看不好,我喝点热水就行。”
“这里烫伤了?怎么那么红?” 冷炙炎扯过抹布正擦拭她的手,忽然发现她的手背有个红印子。
“看,日字!嘿嘿,我儿子的日字,天生的!”
“什么天生的,这是刺青!”是谁给她刺的?男人?那刺她儿子的名字干嘛?冷炙炎有些不悦的想。
“胡说,我都没有刺过,就是那天以后……”夏小桔忽然想起那天发生的不愉快,住了嘴,越过他直接回夏日的房间。
“什么那天以后?”冷炙炎紧随其后。
“你跟着进来干嘛,我要睡了。”
“我睡不着。你睡的着?”
“……好像也睡不着……”
“那我陪你说话吧。”这个冷二真的很会耍赖,谁要谁陪啊这是!
“嗯……说什么?”夏小桔抱着被子,斜倚在床头,头发自然曲卷的散落在肩头。
“说说,我们以前怎么认识的吧……”
“……其实我真的不认识你。”
“那你为什么救我?可是,又常常很讨厌我的样子……”
“因为你以前真的很坏!”
“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都过去了……”是啊,再难再苦,也都过去了,死去的阿爸不可能再活过来,夏日现在也好好的,自己也……
冷炙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夏小桔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更加确信曾经发生过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或者说被他遗忘的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夏日吗?”冷炙炎看向床头柜的相架,“一点儿也不像你!”
“谁,谁说不像!眼睛、鼻子、嘴巴都像我……”夏小桔忽然激动的把相架抱在怀里,急声争辩起来,肚子似乎也没那么疼得厉害了。
“是吗?那我仔细看看。”冷炙炎伸手向她要相架。
“不给!就是像我!”这可不能给他看啊,万一他看出点什么怎么办?
可冷炙炎玩心大起,不给看,他偏要看,其实他白天已经看了几十遍了,不过看的是小孩子旁边那个咧嘴傻笑的女人,于是不依不饶的居然伸手过去抢,夏小桔赶紧把相架放进被子里,整个人爬下去捂住,连声大呼:“就是像我,不给……啊……不给……像我……啊……咯咯……你别咯吱我……咯咯……”
“给不给?给不给?!”冷炙炎孩子气的挠她的痒。
“……呵呵……不给……咯咯……好痒啊……就不给……你耍赖……咯咯……”
冷炙炎忽然停了下来,愣愣看着身体像虾一样蜷缩在被子里的女人……
夏小桔以为自己获得了胜利,有些得意的抬眼看向他,她的双颊绯红,眼波流转,神态娇憨,这样的她让冷炙炎似乎忘记了呼吸,只能傻傻看着,直到自己的如雷的心跳,不断激荡着胸腔、耳膜、大脑……
冷炙炎倏的站起身跳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冲向房门,手抓住门把的刹那,忽然开口说:“以后你……以后,不要回来那么晚,不会来记得打个电话。还有……还有不要随便相信男人的话,不要随意让男人靠近自己……”
“我什么时候随便啦?!厄?你是不是还没有吃完饭啊?不好意思啊,我忘记打电话告诉你了,今晚所里有聚餐,不过不是给你留了十块钱吗?你可以出去吃的呀。”
说起这个,冷炙炎就觉得非常委屈,之前汹涌而来的情潮忽然就退得一干二净:“你还敢说,这衣服,叫我怎么穿出去啊?”
“哈哈……哈哈……挺……哈哈……好……哈哈……挺好看……哈哈……的呀……哈哈……”夏小桔坐起来细细打量了一下,忽然就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
他今晚穿的是夏小桔给他买的一套深红色带白边的运动服,当时就这个颜色有加加大号的了,就这样,手脚都还是短了一截……
“……哈哈……夏日……哈哈……夏日他们开运动会……都统一穿的这个……你的是……哈哈……体育老师穿的……哈哈……”
冷炙炎又有了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忍……我忍……
看冷炙炎的脸色变得铁青,夏小桔再不敢笑话他了,赶紧讨好的问:“那我现在给你弄点吃的吧……”
“不用!”你肚子疼,还弄个P啊!冷炙炎忍不住心里爆粗口……
“哦,那就算了,反正饿一顿也死不了人!”夏小桔躺了下去,我们夏日从小就常常挨饿,你也正好常常这个滋味……可是,夏日一饿就会睡不着觉……
冷炙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挨饿,那还是小时候接受野生训练的事了,一连五天都找不到吃的……之前气得都忘了,现在想起来,就怎么都睡不着……那个女人不睡觉,还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干什么……
“冷二!还没睡吧?只有一点剩饭了,就做了个蛋炒饭,吃了再睡……”
这恐怕是冷炙炎这辈子吃的最香的蛋炒饭,虽然没有放多少油,虽然只有一个小鸡蛋,虽然有点咸……
“吃完了记得把碗洗了再睡,我先睡了……”
“对不起……”就在夏小桔要跨出房门的时候,冷炙炎忽然这么说。
嗯?
“如果以前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家人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嗯……那等你好了以后,就努力做个好人吧……”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夏小桔还是这么说了,如果,如果他不是黑社会,不是流氓,或许,我们夏日就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也有个爸爸了……

第二天早上,为了避开上班高峰遇到其他同事见面尴尬,夏小桔虽然早已习惯了风言风语,可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所以早早就到了事务所,果然除了保全人员,其他人都还没来。
自上一次夏小桔因为没钥匙开门而睡在办公室门口,叶子昭之后就给了她一把办公室的钥匙。
离考试日期越来越近了,夏小桔进到休息室脱掉外套就开始背起书来。
十遍记不住,就五十遍,再不行就一百遍……这本《刑法》已经前前后后被夏小桔翻了多少遍,可每次再看,总还有很陌生的地方。
叶子昭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夏小桔敲着自己的脑袋,摇头晃脑死记硬背的苦恼样子,嘴角轻扬,轻轻走到她身后,隔着椅背拥住了她,按捺住了她一瞬间的惊慌挣扎,埋首在她颈窝,与她耳鬓厮磨。
夏小桔猛的忽然被人抱住,先是一惊,随后就被熟悉的味道包围,低头看向箍住自己的手臂,显然他昨晚没有回去,穿的是睡衣,“昨晚你没回去吗?”
“恩……回去了……又来了……因为这里有你的味道……”叶子昭显然并没有专心在回答她的问题,显然对她的纤细的颈、精巧的耳垂更感兴趣。
“……呵呵……”夏小桔被他亲的怪痒痒的,一边躲闪,一边求饶,“不要闹了……呵呵……叶律师……呵呵……不要闹了……我还要看书……呵呵……别闹我了……”
“让我亲亲……一会儿我教你……”叶子昭温柔的唇已经来到她的耳畔。
“不行……不行啦……要来不及了……”夏小桔用残存的理智顽强抵抗。
“想我了吗……嗯?有没有想我?”叶子昭雨点般的吻落到了脸上。
“没有……啊!”夏小桔模模糊糊的回答,忽然感觉被腾空抱起,接着被放在床上,不由尖声惊呼。
“没有吗?那就要罚……”叶子昭压了上去,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直逼向说谎的女人,火热的唇紧紧覆上她的,烫人的手掌滑进了衣衫里,肆意游走……
“叶律师……不行……不行的!”夏小桔下意识的呢喃。
叶子昭停顿下来,稍稍抬离,素常清明的眼睛染上了迷离的情欲,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叫我……子昭……子昭……”
话音一没,更汹涌的吻、爱抚便落了下来。
“叶律师……不……啊!”叶子昭惩罚性的咬上了她的锁骨,夏小桔吃痛。
“子昭……不行……呜……现在不行……真的不行……呜……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不行的啊,夏小桔又羞又急。
叶子昭恍然猜到了什么,轻笑起来:“知道了,不会到最后的……让我亲亲你……”
话说,男人对女人说的最著名的几句谎言的其中一句就是:宝贝,放心,不会做到最后的……
可惜,没看过几本闲书的夏小桔,根本不可能知道。
不过,幸好,叶子昭不是普通的男人。
这叫人欲仙欲死的折磨,都在夏小桔赤裸的背显现妖冶的纹身时,戛然而止。
“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谎了……”叶子昭吻了吻夏小桔紧闭的濡湿的眼睛,起身回到了浴室……

第十二章 撒旦的爱情

美国。
“上次冷少的事,查出来了是东欧的人干的。”
“嗯。”白爷正修剪着常青藤,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
“还有,夏日说,修养的期间想回国,等腿好了,他再回来。”
“那就送他回去吧。如果不让他安心,效果也不会好。”白爷见他还没有退下的意思,沉声问,“还有什么事啊?”
“听说……冷少和九公子都对那个女人……那……是不是……要……”白爷的心腹犹豫着进言。
“人最怕就是没有弱点。阿炎做暗能忍够狠,阿九当明够毒能诈,这些,夏日恰恰都同时具备,现在缺的就是经验和时间,假以时日……恐怕我都不能想象咯……现在,他们三人共同的弱点,都是那个女人,这样不是很好吗?”白爷放下手中的剪子,站远一步仔细欣赏自己修剪的成果,微眯着眼,似乎很是满意,“去准备一下吧,过两天我陪他走这一趟。”

自那一日两人亲密“无间”后,每天上午两人相处的时候,自然免不了一番你侬我侬,情致深处,叶子昭极喜欢将她吻到忘我吟哦自己的名字,直至低泣求饶,好在他也不勉强夏小桔做到最后……
不过调情归调情,事后他都会耐心的交给她一些解题抓分的技巧,还有背书的小窍门,夏小桔也在这“寓教于乐”的良好氛围下,越来越自信,学习效率也大大的提高……
今天上午叶子昭不在,据秘书说是接受一个电视台的专访,本该能更好看书的夏小桔,却偏偏一个劲的想起他,他真的很了不起啊,这样了不起的优秀的男人,居然会说喜欢自己呢,不过,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呢……自己又不年轻,又不漂亮,还有个儿子……他真的好温柔……

“今天的嘉宾,是享誉海内外的著名法学、心理学博士,几家跨国上市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他所开设的‘光明律师事务所”更是蜚声海内外,旗下的律师团在海外打赢了多场经典的反倾销案件,为我们的民族企业挽回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同时也树立了良好的贸易形象,每年更是接下了省内数不清的无偿法律援助案件,帮助弱势群体维护自身的权益。下面,有请今天的重量级嘉宾——叶子昭先生。”端庄睿智的财经女主持人,也抑制不了满脸的兴奋,声调都略微拔高几度。
“大家好,我是叶子昭。“一贯的从容与优雅。
“欢迎您。刚刚我前面介绍的都是众所周知的,今天我们要聊的很可能是大家都不知道,或者说不太熟悉的。当然,事先我们已经做过沟通,叶先生非常的坦荡,允许我们问所有想问的,他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下面我们就不客气了。“
“您请问。”叶子昭露出了他招牌式的迷人微笑。
“第一个问题是我非常想知道的,是关于您个人的一些私事,相信这个问题也是许多年轻女孩想知道的,”女主持人用着轻快的语调,却还是掩藏不住一丝期待以及紧张,“听说您最近公开了您的新女朋友,还当众热吻,请问她是您的结婚对象吗?还是说只是还在交往热恋当中?因为您还非常年轻。“
“原来大家都听说了。”虽说有心理准备,但见惯大场面的大律师叶子昭还是禁不住脸红了,“她是我的结婚对象,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啊~看起来叶先生这次来真的了,这一刻,电视机前恐怕是碎了无数的芳心了。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现在进行到几磊了?您已经跟那位小姐求婚了吗?“
“……这个嘛,她要是在电视机前该不好意思了。恩,这个问题涉及她个人的隐私,我就不方便说了。至于求婚,我只能说,我会尽快的,她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啊~好让人遐想的答案啊……好让人嫉妒啊。恩,看起来叶律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吧,再问下去,我也伤心的没法继续了。“女主持非常的有经验,也很专业,很快就调适好了心情,节目依然继续,“下面这件事,则是普通大众非常关心的一件事,那就是听说您已经决定以个人身份参选本届议员,是吗?”
“是的。”叶简短的回答。
“是什么原因促使您从政呢?冒昧的问一句,在您宣布参选的同时,爆出您的新恋情,是否担心这会影响您的政治前途,或者说难道这是有意而为之?”
“首先,这是两件事,一件是家事,另一件是公事,相提并论并不合适,纯属巧合罢了。至于说从政的原因,其实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多年来由于贫富差距不断扩大,我们越来越多的民众处于弱势……”
“狗屎”冷炙炎猛的将遥控器砸到墙上,想想不解气,又狠狠的一脚踹向面前的电视屏幕,叶子昭英俊的脸庞一闪而逝……

冷炙炎坐在床边,借着夜色凝视着熟睡中的夏小桔,这样的面容,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遇见的呢……
“嗯……”忽然夏小桔嘤咛一声,似乎有些不舒服的在被子里动了动,脸似乎越来越红……
冷炙炎伸手探了探额头,没发热啊……
可是手指一触上她的脸,似乎就再也拿不下来了……手指来到她的眉,弯弯的,她的眼睑遮住了会哭会笑会怒的黑眼珠,她的鼻子很翘很软,她的唇,又红又……
忽然睡梦中的夏小桔抿了抿唇,想要赶走唇上莫名的瘙痒,不想却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
冷炙炎呼吸一窒,手指顺势探进了她馥郁芬芳而又湿热的口中,浅浅的摸索她口中的每一寸,细细的摩挲她沉睡中的小舌,最后深深的探入、滑出、再探入……
“嗯……子昭……”冷炙炎着魔似的将头探低正要吻上她濡湿的嫣唇时,她却喊着别人的名字呻吟出声……
怀里手机的震动换回了冷炙炎濒临崩溃的理智,他快步走到阳台,刺骨的北风吹不息体内的烈火,他预感到这个电话非比寻常!
“冷少。查到了,夏小姐的父亲8年多前在x城的别墅里干过几年的园丁,后来忽然辞职不干,回到乡下,没有多久就去世了。”
“原因!”冷炙炎曾经消失的记忆中的某个神经在突突跳动,真相就要揭晓……
“在那之前,冷少你……有一天似乎和夏小姐发生了关系……”
“继续说!”是自己强暴了她吧!他父亲或许就因为这个过世的,所以……所以她才那么样的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之后不久,刚上大学的夏小姐怀孕,被学校劝退,第二年六月夏日出生……”
“继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她不让我看相片,原来那孩子是我的……叫夏日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夏日四岁时从二楼坠下,跌坏了腿……”原来……我冷炙炎的儿子曾经是个瘸子?现在治好了吗?所以……那天她才哭着骂自己是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吧!
“往下说!”他们母子还遭过什么罪,是我不知道的……
“之后,夏日上学的钱被一个妓女骗走,夏小姐追到‘富丽’夜总会,不料……”
“说!”冷炙炎预感还有更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不料被九公子看上……第二天走的时候,九公子给了五十万,她只拿了一万……”
“接着说!”冷炙炎的心脏猛地揪起一阵阵的钝痛。
“不久夏小桔就进入了‘光明事务所’工作,再后来就是少爷和夏小姐在‘夜都’偶遇……出了‘夜都’后,夏小姐就再次被九公子的人带走了……”冷炙炎瞳孔急剧收缩,原来他那天打电话约自己出去,真正的目的是要带走她!那天……那天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夏小姐是在两天后离开九公子的别墅。那两天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混蛋?!那个变态!冷炙炎感觉自己要发疯了!
冷炙炎已经不再出声,冷七揣摩了一下,继续说,“那两天夏日去找了白爷救夏小姐,这次带走夏日的也是白爷,似乎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白爷?!九公子!原来他们一个一个都知道了,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很好!很好!!
“把曾经欺负过他们母子的人都给我找出来,处理干净!”夏小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也不可以……

夏小桔睡眼惺忪的打开了房门,还在沉浸在昨晚那个甜蜜的不像话的梦里,梦里叶律师不断说着令人心醉的情话,还有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缠绵的吻……可还没回味完,就被客厅里那石化了似的人吓了一跳,然后脸蹭的就红了,仿佛做坏事的想法被人洞悉了一般。
“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干嘛一早在这里吓人!你,你,我跟你说,你要是伤好了,最好赶紧找份工作,等夏日回来,我们就不能住在这里了,到时我可不再管你……”
“……夏,夏小桔……”他涩涩的开口唤她……
“嗯?干嘛!” 他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好像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的样子,声音粗哑的难听死了……厄?好像,好像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我……”冷炙炎动了动唇,他想对她说“我叫冷炙炎”,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的名字真土气……”
夏小桔收住了往洗手间去的脚,回头认真仔细的瞧了他一会,半响,“今天早上取消你的鸡蛋!”
碰!洗手间的门被猛的关上……

两人吃完早点,最终夏小桔还是分了半个鸡蛋给那个家伙,因为他居然真的要去找工作了……
“嗯,不错,一百二十块大洋的西服穿着就是不一样,气宇轩昂,当个保安应该没问题……呀,这后边的里衬多出来了一点,等着我给你缝上去……不用脱,就这样缝……”
这套让夏小桔肉疼的西服自买回来就被冷炙炎扔在衣柜里,在家他宁可穿那一身可笑的运动服,也不要穿这种劣质的粗陋西服,并不是衣服开个领,袖子钉俩扣子,后边开个岔就叫西服的!
可现在冷炙炎穿着这套原本打死也不要穿的粗劣西服,任由夏小桔上下打量,左转右旋,东摸西扯,啧啧称赞的时候,他又见鬼的体验到了那种叫做温暖、叫做幸福的鬼东西,那是他穿着价值八十万大元的意大利手工西服也没有体验过的感受。
从昨晚开始,他一分一秒都没有停止过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的企图,现在她就在自己身前,离自己那么近,似有似无的馨香缭绕在鼻端,她正专注的拿着小剪子,四处寻找衣服上的小线头,只要……只要一伸手……
如果此时此刻不能伸手抱住她,那就……只能推开她!
“行了!我们走吧!”冷炙炎没声好气的说。
他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臭少爷就是臭少爷,失忆了脾气还这么臭!夏小桔气恼的想。

有多少年没有坐过公交车了?没想到坐公交车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至少,至少现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拢住她了……如果有人上下车、刹车,甚至还可以顺势贴近她……冷炙炎,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可真是有出息啊,就和报纸社会版批斗的公交车色魔一个心思……
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坐过公交车了,坐车的人还是那样多,那样拥挤,那样嘈杂,可是这些忽然都变得和自己没有关系,身后是他宽广坚实的胸膛,两边是他有力的臂弯,自己被安全的护在其中,自己不再如闷罐子里的沙丁鱼,也不再是人海中无依无靠的一扁孤舟,他令人心安的湿热呼吸就在头顶,抚过发丝,潮湿了她的心……
“嗷~我到站啦,人才市场在下一站,你记得下车!我先走了,再见!”胡思乱想的夏小桔差点坐过站,匆忙跳下车,往事务所跑去……
今天伺候那个家伙,害得夏小桔来晚了,不可避免的和其他各个部门的同事都打了照面,狭小的电梯里,虽然没有人窃窃私语,但夏小桔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与以前遭遇到的鄙夷或者同情的目光不同,现在除了鄙夷,还多了几分冷冷的不屑,他们可不承认自己嫉妒这个引诱叶律师的一无是处的乡下女孩,他们认为叶律师幡然醒悟是迟早的事,因此他们此时除了不屑还高高在上的抱着一丝看好戏的心态。
刚从能冻死人的电梯里出来,在女秘书礼貌性的微笑注视下,打开了叶律师办公室的门,不想却又遭遇了火热的激情风暴……

叶子昭感觉自己要爆炸了,是因为嫉妒?!可是自己的感情不是早已在15年前就彻底的被埋葬了?可为什么在今天早上看着她和他一同走出公寓的时候,心脏会难受的剧烈紧缩呢?他们现在住在一起,不是自己早就知道,自己纵容的吗?是因为看到夏小桔也对着他像对着自己那样微笑了吗?还有在她含娇带嗔的把他拽上公共汽车的时候,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刺痛?是因为她从来不会那样生动的看着自己吗?她似乎只会仰慕着看着自己,当自己是神一般敬仰……难道她也和烨一样……
叶子昭将夏小桔抵在门背上,带着嫉妒的痛楚狠狠的吻住了她……
他不对劲,叶律师怎么了?今天大家都好奇怪!

直到看不见夏小桔的身影,冷炙炎才沉声叫司机停车,下得车来,一辆豪华加长卡迪拉克马上无声驶了上来。
车上迅速下来三四个欧洲高大男人,“冷先生,阿列先生想跟您谈谈。”
冷炙炎朝车后聚拢上来的几部黑色车子打了个手势,就上了车。
车里已经有一个男人——一个能让全世界女人为之疯狂,让所有男人为之嫉妒的金发碧眼的男人。
“佐兰.阿列。”阿列略微扬起嘴角,朝冷炙炎伸出了手。
冷炙炎在他对面坐下,伸手回握,并未答话,原来他就是让整个欧洲闻风丧胆的佐兰.阿列,看起来比传说中的更年轻,更俊美,也更邪妄。
“看起来上次那个见面礼还太轻了,你恢复的不错。”阿列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轻松自若,倒了两杯酒,递给冷炙炎一杯,“尝尝,自己酿的,味道相当不错。”
“确实不错。”冷炙炎一语双关,“你太客气了,你这样,让我们当东道主的很难做。”
“好说。”阿列将酒一饮而尽,“我这次来,只想拿走一样东西。”
“请说。”冷炙炎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一条命,”阿列手掌一收,酒杯瞬间碎裂,他倾向冷炙炎,碧绿的眼瞬间变成夺人心魄的冰绿,“冷炙昭的,或者……你的……再或者,那个女人的!”
“我需要一个理由。”冷炙炎知道这个目前欧洲黑手党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决不是来开玩笑的。
“冷冰烨。”阿列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只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冷冰烨……十五年了……

叶子昭终于结束了这个吻,但是更紧的将夏小桔揽在了怀里。
夏小桔静静的任他抱着,他一定有什么事吧。
“小桔……”
“嗯?”
“夏小桔……”
“哎~”夏小桔柔声回应,仰起脸,“出什么事了吗?”
叶子昭将她的脸按回怀里,“夏日的爸爸,回来了,是吗?”
“嗯……厄?你怎么知道?”夏小桔诧异的想抬起头,却又被按了回去。
“如果他你跟他走,你会和他……”
“不会。”叶律师是为这个担心吗?夏小桔有些愧疚没能早一点告诉他,遂抱紧了他。

叮咚~叮咚~
这么晚,会是谁?夏小桔嘀咕的跑去开门。
“妈妈!”夏日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夏日!”是夏日,夏日回来了!夏小桔喜极而泣的扑向坐在轮椅上的小夏日,“想死妈妈了,夏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先生,真是辛苦你了,快请进,请进来。”
“……妈妈,他是谁?”
冷炙炎也完全没有料想到会那么快就见到夏日,身后还跟着白爷,一时也楞在那儿。
糟糕,完全忘记了,冷二在这里呢?总不能说这是你爸爸呀,可是儿子才离开没几天,家里就多了一个穿着家居服的老男人,明显不是上门做客的同事友人,这该怎么说呢?孤男寡女的,白先生会怎么想?怎么说才不让人浮想联翩呢?况且分开看不觉得什么,要是站一块看,任谁也看出两人跑不了近亲关系。
夏小桔本就不聪明的脑袋,此时却灵光一闪,“他啊,他是你叔叔!”末了,加重来了一句,“亲叔叔!”
“叔叔好!”夏日心下狐疑,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但还是很快就配合的叫了声好。
“嗯,这位是白先生,是帮助夏日治腿的好心人。”夏小桔见冷炙炎完全没有质疑的意思,就继续往下介绍,“这位是冷二,厄……夏日的叔叔。”
“你好,谢谢你,白先生。”嗯,这个家伙虽然失忆,可是礼仪还是满周到的,夏小桔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夏小桔开始忙活端茶倒水,夏日坐着轮椅跟进跟出,冷炙炎和白先生则一脸的高深莫测,谁也不开口说话。
“白先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钱,我会尽快还给您的,真的非常感谢您,另外,房子我已经看好了,这两天就会尽快搬过去了,谢谢您把这么好的房子借给我住。”
“夏日妈妈,你别急着谢我,钱也不用急着还,房子你也先住着。这次回来,是有个事要和你商量。”白先生端起茶杯,慢慢说道。
“您请说!”
“这次去美国和夏日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真的非常喜欢夏日,真心的把夏日当自己孙子看,很希望能给夏日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
“您的意思……”夏小桔有些不安,这话什么意思?
“妈妈!我想跟白爷爷去美国念书!”夏日忽然大声说。
“不行!”冷炙炎想也不想的代为拒绝……
“厄?”夏小桔到现在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夏日要跟这个白爷爷走了?“夏日,你说真的?你,不要妈妈了?”
“不是的,妈妈,我真的想去美国念书,美国的小朋友不会欺负夏日……”夏日有些黯然……
“夏日,听妈妈说,等你腿好了,就再不会有小朋友欺负你了,如果,如果他们再欺负你,妈妈就打他们,好不好,夏日,留在妈妈身边……”夏日真的想要走吗?不行啊,妈妈不能没有你,夏日……
“妈妈,我真的很喜欢美国,喜欢白爷爷……”夏日求助的转向白先生,他要说不下去了,美国他非去不可,但是,从来不在人前哭的妈妈,眼睛已溢满了泪水……
“夏日妈妈,夏日不是一去不回,快的话,上完小学就回来,到时你们还是一家人嘛,寒暑假也是可以回来的,你有空的话,我也可以安排你去美国……”
“不行!我……是夏日的——叔叔,我反对!”冷炙炎淡淡瞥向白先生,冰冷而坚定的眼神却显示出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那个地狱,我绝对不能让我儿子去……

第十三章 痛苦的抉择

因为冷炙炎的严词拒绝,夏日去美国的事暂时被搁下,送走白先生后,夏小桔就忙着给夏日收拾床铺被褥以及行李,看样子白先生真的很喜欢夏日,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夏日……真的很想去美国吗?
夏日将轮椅滑到阳台,思忖该怎么説服妈妈让自己去美国,那是和白先生的约定……
冷炙炎走了过去,静默的立在他身旁。
“你到底是谁?”此时夏日也不再掩饰自己敌意,这个男人就是那晚将妈妈带进夜都的男人!
月夜下,夏日墨黑的双眸迸射出如星子般冰冷的光芒,这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有着异于同龄人的心智,是天生的?还是生活的苦难磨炼至此?
“我叫冷炙炎,是你的父亲。”对着这样的孩子,欺骗隐瞒没有任何意义,冷炙炎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决定诚实面对,他已经错过的太多,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弥补。
“不,我没有父亲!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夏日刹那的惊诧后,迅速用狠绝的态度将自己武装起来,这个男人现在凭什么说是自己的父亲?
“这是事实。美国你不需要去,也不能去,你妈妈需要你,白先生那里我会处理。”冷炙炎从来没有和孩子打过交道,因此他不知道该如何耐心的对孩子解释这一切,他只能简单的陈述事实和下达指令。
“那妈妈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夏日毫不留情的直插他的痛处!
“……对不起。”这是冷炙炎生平第二次跟人说对不起。
“对不起?!”夏日猛的拔出附在轮椅上的拐杖,狠狠朝冷炙炎的腿上砸去,一下重过一下,对不起有什么用?!妈妈吃的苦怎么算?!妈妈被流氓欺负怎么算?!妈妈没有地方住怎么算?!妈妈吃不饱穿不暖怎么算?!妈妈受的气怎么算?!怎么算啊?!谁来告诉他?!
夏日说不出来、哭不出来,也不能说出来、哭出来,只能眼泪啪嗒啪嗒默默往下掉,心口仿佛被堵住一般出不来气,脸涨得通红,朝冷炙炎砸过去的力道终于渐渐弱了下来……
冷炙炎直直的站着任他打,任他宣泄,直到他再也挥不动拐杖……冷炙炎跪了下去,将夏日紧紧揽进怀里……
第一次被父亲拥抱的孩子夏日,终于闻到了父亲的味道,是一种湿润温暖的味道,让这个孩子终于卸下所有的防备与面具,在父亲坚实的臂弯中享受到了一点孩子的特权——肆意的大哭一场,这是他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过的场面,如今终于成为现实,他将懂事以来遭受的种种委屈、恐惧与担忧,统统在父亲温暖的胸膛上倾泻而出,不用考虑明天,不用担心将来……

轻轻将哭得睡过去的夏日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冷炙炎仔细打量自己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儿子,他和他妈妈一样啊,哭累了就能睡着,上次小桔也是这样的……他的眼睛像小桔,生起气来,又黑又亮,其他地方似乎像自己……性格,还是不要像自己比较好吧……
冷炙炎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却寻遍其他房间也不见小桔的踪影……糟糕!难道……
远远就看见夏小桔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
“怎么不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刚才一想到夏小桔有可能是被阿列的人抓走,冷炙炎就害怕得要发疯,他一把抓住夏小桔的手臂,虽然现在人就好好的在眼前,但语气还是不由得就差了起来。
“放开!”夏小桔站了起来,挣脱冷炙炎的手,冷冷说道:“冷先生,谁告诉你夏日是你儿子,夏日是我的儿子,一个人的儿子!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他!今天晚上你就给我走!”谁也不行?!这个恶棍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真是十足的恶棍!
“你冷静点,听我说,我没有想要带走夏日的意思,小桔,我只是想留下来照顾你们,请你让我照顾你们!”刚才和夏日的话,她都听到了吗?冷炙炎试图再次靠近夏小桔。
“谁稀罕你照顾,不稀罕,我们不稀罕!你走,你走!”夏小桔步步后退,不让他得逞,夏日刚学会说话叫爸爸的时候,你怎么不跑出来!夏日肚子饿的睡不着觉的时候,你在哪啊?夏日被人嘲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夏日腿断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照顾?
啊~忽然夏小桔向后倒去,原来已经已经退到花圃边了……
冷炙炎虽然眼疾手快,却还是止不住跌势,只能在倒下的过程中手劲一带,将夏小桔翻到自己面上……就这样,冷炙炎倒在了花圃上,夏小桔倒在了冷炙炎身上。
夏小桔没有着力点,挣扎了两下都没能起来,正气恼着想说点什么,忽然,冷炙炎伸手将她的头压向自己……
这阵子,他想这么做的念头起过千百次。接吻?在有些洁癖的他原本的印象里似乎是很恶心、麻烦、幼稚、多此一举的事情,他不能想象自己和一个女人交换嘴里的唾液,可是对着夏小桔,他却无比渴望这么做,似乎这样才能将自己的感情释放,自己才不会再感觉到要窒息的压抑感……
可惜真正吻了,冷炙炎又恨不能一头撞死,因为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接吻的经验,从来也不知道接吻还是需要一定的技巧,加上两人现在的姿势其实并不适合接吻……夏小桔的唇、牙齿都被他的牙齿撞得生疼,冷炙炎在她的死命挣扎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可是渐渐的,这个吻渐入佳境,夏小桔是没了多余的力气挣扎,而冷炙炎则是很快掌握住了诀窍,于是这个吻很快就变得火热一发不可收拾……
感觉身下并不太扎人,冷炙炎抱着夏小桔翻了个身,夏小桔还来不及惊呼,就又被尝到甜头的冷炙炎狠狠吻住了……冷炙炎的手插入了她散落的发间,不让她有丝毫能摆脱的空隙,唇延绵的在她唇上辗转,舌在她口里灵巧的挑逗,终于使得夏小桔的理智丢盔弃甲,不自禁的回吻起来……
“子昭……”
靠!这叫什么事?本来已经欲罢不能的冷炙炎翻身坐了起来。
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已陷入迷乱的夏小桔片刻后清醒了过来,难堪使得她一言不发的整理好衣衫,企图站起来就走。
“夏小桔!”冷炙炎一把拽住她,重新又躺了下去,夏小桔奋力想挣脱,冷炙炎只能出言威胁,“再动,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喜欢叶子昭?”知道夏小桔不再挣扎,冷炙炎才幽幽的问。
“哦……关你什么事?!”他干嘛问这个?厄?他怎么知道叶律师?
“你喜欢他什么?”冷炙炎转头轻声问。
“嗯……他人好,随和,有学问,长的好,有正义感,对我也好……”
“够了!”冷炙炎你真是自作自受,明明知道不会是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还偏偏要问,他送开了手,转头他仰向深蓝清冷的夜空,语气却森然,“你再说,我就杀了他……”
“你!你敢?!”夏小桔气恼的站起,走出花圃,一会又转了回来,狠狠踢了冷炙炎两脚……
冷炙炎坐起来,叫住夏小桔:“哎,夏小桔!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没有!”夏小桔头也不回的应答。
“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难过!”
冷炙炎你想要怎样的答案呢?如果夏小桔身后长了眼睛,她一定会看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冷炙炎,他看着夏小桔离去的背影,眼神带着孩子般的期待与无助的绝望。
夏小桔脚步停顿了一下,她心里在叫嚣:不会!一点也不会!可是为什么说不出口?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被胀得酸疼,疼得就要无法呼吸了,阿爸死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忽然,冷炙炎眼睛一亮,已经走远的夏小桔又向自己走来。
“那现在就去死吧!”夏小桔走到冷炙炎跟前,照着先前踢过的地方,狠狠又踢了下去,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个人真是太坏了,那么轻易就把死挂在嘴边,想要让我为他难过吗?我才不会!“去死吧!既然要死,为什么又要出现!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死?!死了就再也不能吃饭!不能笑了!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不能拥抱想要拥抱的人!那么想死,你现在就去死!去吧!”
腿骨已经淤青了吧,可是还是不及心来得疼,看着含着眼泪跑远的夏小桔,冷炙炎没有追上去,这样心疼的感觉就是爱了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少爷。”对于冷炙炎深夜突然的造访,九公子并不太意外,只是毕恭毕敬的唤了声。
“昭,你对夏小桔是认真的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报复你吗?”
“我知道了。”听到他这么说,冷炙炎知道是自己做出抉择的时候了,他相信他!“以后好好照顾她……还有夏日。我走了。”
“什么意思?”冷炙炎的到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态度,原本以为他至少会揍自己一顿,至少是臭骂一顿,现在说这番话太奇怪了。
“没什么意思,那个乡下女人太麻烦了,你接收了正合适,刚好也可以提升你亲民的光辉形象。”冷炙炎回头扯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有一天你也受不了她了,记得告诉我。我走了。”

“五哥,是我,昭。出什么事了?”
“……佐兰.阿列,五年前从修罗殿胜出的佐兰.阿列,是烨的弟弟……他,来了……昭,其实烨喜欢的人一直是……”
烨……

烨,有多久没有梦到你了……你又来看我了,真好……你还是那么美丽……
烨,你也去看哥了吗?他是不是变了好多?他,似乎也终于爱上一个女人了……你不要伤心,那个女人一点儿也比不上你,不如你美丽,不如你可爱,我哥是不是很没有眼光……其实,我好像也有点喜欢那个女人了……我们兄弟好像总是喜欢同一个女人……我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女人呢……
烨,为什么你不再看我了?以前你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哥,有那么好吗?他对女孩子一点都不好……烨,你不要再看着他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烨,我讨厌我哥,不光因为你喜欢他,还因为他样样比我强……可是,那个女人她说她喜欢我……我好高兴……她和哥哥有个孩子,可是她没有喜欢哥哥,她喜欢我……我就在想,如果哥哥也喜欢上了她,哥哥一定很难过吧,就像我当年一样,难过得恨不能死去……
哥,我们穿过这片丛林,就算赢了,对吧!烨,我们就要活着走出修罗殿了!
啊!哥,快,快帮我把这条腿砍了!快!快点!蛇毒很快就要蔓延了,快点!
不!烨,你不能用嘴吸!不行!哥,你们快拦住她,她的嘴有伤!不!烨,不行!你走开!我宁可死!不要啊!求求你们……我宁可死……
哥,是你逼她这么做的,对不对!是你!是你害死了她!你明明知道她爱你!你怎么能那么做!我宁可丢一条腿,宁可死,也不要这样苟延残喘,你知不知道!
烨,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你不要怪哥哥,他不是不爱你,他还不懂得什么是爱……
不行,我要当‘暗’!为什么不行?我他妈不需要站在阳光下!你以为这样,我的人生就是光明的吗?!我的双手早就洗不干净了……我喜欢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人类的欲望都是丑陋的,都是肮脏、自私的,没有例外……

第二天周日,夏小桔起床的时候,居然看到冷炙炎已经着老头衫在客厅看报纸了。
“你怎么还没有走?”夏小桔尽管语气不善,心里还是有些高兴,夏日醒来也是希望能看到他的吧。
“买了早点,一起吃吧,一会一起送夏日去医院复诊。”冷炙炎放下根本没有在看的报纸,假意朝卧室看了看说:“夏日还没起吗?我去叫他。”
“一会去完医院,我们去游乐园。”吃早点的时候,冷炙炎这么说。
“嗯?为什么?”
“我不要!”
同一时间夏小桔傻气的问,夏日伶俐的拒绝。
“你们去过?”
两人同时摇摇头。
“那就行了,我也没去过,一起去吧。”

“我不要坐轮椅,”要出门的时候,小鬼忽然开口要求,“坐轮椅的话别人都会奇怪的一直看我……”
“我不要坐那种车。”那是隐藏在夏小桔心里最丑陋的记忆,当时即使看不见,也知道就是眼前这种加长的豪华车,“我们坐公交车吧……”
于是冷炙炎背着夏日挤上了拥挤的公交车。
上了车,居然很快就有人让座了,冷炙炎心里暗喜,赶紧将夏日放到椅子上,终于又可以和小桔亲密接触了……
“妈妈,你和我坐。”小鬼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都快要将妈妈抱在怀里了,忽然开口说。
“妈妈不坐,你自己坐吧,啊~”
“我要你抱我坐嘛~”小鬼罕见的撒娇了……
“……那好吧……”
小鬼扬起头冲满脸郁闷的臭男人得意的一笑。
游乐园。
“我和妈妈骑一匹马,你自己骑~”小鬼才不想三个人骑一匹马。
“我要坐中间,旁边我好害怕!”小鬼才不想他们挨那么近。
“这船坐不下了,你坐下一艘~”小鬼才不想他和妈妈说话。
“鬼屋我好害怕,我在后头好害怕,你还是抱着我吧~”小鬼才不想他牵妈妈的手。
“你去给我们照吧。”小鬼才不要和他一起照相。
“那个,给我们照个像!”冷炙炎终于抓住一个路人甲。
咔嚓~
照片上三个人……
三种脸:一个苦瓜脸,一个木瓜脸,一个西瓜脸。
三种心思:哎呀,我没有照好……夏小桔心想;这个人真是个木头……小鬼心想;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吗……那个木头心想。

“怎么,你不知道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你的命吗?冷炙昭先生。”阿列原本正在擦拭他从不离身的枪,看见叶子昭走进来,就用枪瞄准了他。
“如果你是为了烨而来,”说起烨,叶子昭还是感觉胸口一窒,“那你该知道,当时我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
“噢,可惜不管是谁的主意,结果都不可能改变,”阿列收好了枪,走向叶子昭,“你们不该为了保全自己,把她一个人永远留在了那个地狱!”
“有句成语‘始作俑者’,让真正的元凶得到惩罚,你不觉得更有意义吗?”叶子昭毫不示弱的迎了上来,嘴角照例含笑,“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是吗?说来听听……”阿列也笑了,真正恶魔式的微笑。

“九公子,你脸色不好,要不要……”
“不用,送我回事务所。”叶子昭的确很累、很不舒服,但他哪里也不想去,谁也不想见……除了……

周一。
夏小桔打开叶律师办公室休息间的房门,里面很黑,窗帘什么时候拉上了?
嗯~
“谁?”夏小桔绕过床,打算去拉开窗帘的时候,忽然床上似乎有人,难道是叶律师?“叶律师吗?哦,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昨晚在这里休息的,我这就出去……啊!”
随着一声低呼,夏小桔被叶子昭伸出的手拉扯着跌落在他身上。
叶子昭倾身将她压在身下,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能清楚的看见她有些惊愕的表情,是她来了,没错,不是在做梦,是夏小桔,叶子昭终于不再犹豫的吻了下去……
两天而已,不过两天不见,叶子昭却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这个吻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夏小桔一边喘息着,一边抬手拂上了他的脸,好烫!
“你发烧了!叶律师……”
“不要离开我……”叶子昭抱着她不让她动。
“我不离开你,你生病了,我就是给你出去买点退烧药,让我起来好不好……”叶律师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
“不要。”叶子昭略微支撑起身体,琥珀色眼眸晦暗不明,“我要你……我只要你……夏小桔……”
该来的总要来,谈不上期待,来不及思考是否该拒绝,总而言之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夏小桔任由他有些粗暴的褪去自己的衣衫,任由他超高热的身体覆上自己的,任由他灼人的手在身上游走……
他修长的手指不断逗弄她胸前的嫣红,直到它紧绷挺立……他的手不经意似的滑下,来到她幽秘的柔软处,摩挲、揉捏、描绘直至探入……手指在那紧窒处探索、旋转、深入浅出,直至蜜汁源源渗出……
“嗯……啊……不……嗯……炙昭……炙……昭……不……”夏小桔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样,只能无助的呻吟……
叶子昭将她翻身趴在床上,一寸一寸吻上她光滑细致的裸背,终于,一个象形文字似的‘召’字,诡异的显现在她赤裸的脊背上……叶子昭终于按捺不住的将火热抵在了她私处,一个挺身,从身后进入了她……

第十四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

“痛……”久未经人事的夏小桔,被他忽然从身后进入,不适的疼痛感令她轻呼出声。
而多年未真正与人交欢的叶子昭,甫一进入那久违的温暖紧窒甬道,差一点就缴械了。
片刻的适应与停顿之后,就是那最原始最美妙的律动,把一切都交给本能……
满室是暧昧的喘息与诱人的呻吟……
“嗯……嗯……啊……”
“……叫我的名字……”
“炙昭……嗯……啊…………炙……炙……昭……嗯……冷炙昭……啊……”
似乎永远也得不到满足般,叶子昭在她尖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声中一次又一次的冲刺,直到将两人送上那欲望之巅。

激情过后,夏小桔终于陷入半昏迷,叶子昭轻啄她濡湿的眼,叹息般呢喃:“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非常想扯下你的眼罩,看看你的眼睛……那天在礼堂外……知道吗……你的眼睛亮如宝石,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采撷,占为己有……”
他的吻如蜻蜓点水般断断续续的落下,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她下意识的轻轻回吻,发出满足的似有似无的喟叹,叶子昭感觉自己又热了起来,“可是我最喜欢你的唇……喜欢你叫我的名字……让我再听一次……好不好……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我……”
叶子昭再次深深进入了她,叶子昭未说出口的‘就是陌路……’弥散在呻吟与喘息中……
又是新一轮的激情风暴,直到她再不能够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他在她体内再一次迸发……
记忆可以抹去……镌刻在身体的印记呢?灵魂深处的呐喊呢?

“你已经做了决定吗?”白先生轻轻将杆一推,入洞!
“是的。请您不要插手这件事。”冷炙炎并不是来请求他的批准,只是象征性的做个交待。
“如果这次不能一举除掉他,那将来会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欧洲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自有分寸。”
“小昭知道了吗?”
“这件事不需要他知道。”
“知道了,你去吧。”

冷炙炎的“死亡”号豪华游轮与佐兰.阿列的“狼牙”号顺利在公海会面。
阿列已经立在船头等着迎接窥视多年的猎物,他着黑色衣裤,今晚海上起风,吹得他半长曲卷的一头金发肆意飞扬,整个人被萧杀之气笼罩,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诡异阴森,让人不能直视。
冷炙炎从容的渡过“死亡”号的甲板,来到佐兰.阿列的面前,眼神坚定,语气却淡然:“今晚,就来个了解吧。”说完越过阿列的身边进入“狼牙”号的船舱。
阿列双手插在裤袋里,侧转身看着对方慵懒的身影,扯了扯嘴角,那就是今晚吧!

船舱极其宽敞奢华,豪华的丝绒地毯,名贵的意大利沙发,精巧的摆设,船舱的一隅则居然摆放有老虎机、轮盘、牌桌、骰子游戏桌,俨然黄金赌场的缩版。
“这么快就想好了吗?你要给我谁的命?你的?冷炙昭?还是……”阿列也已步入船舱。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待。”冷炙炎转身直面他。
“交待?”阿列嗤笑,“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烨的真实身份?”
“从她加入我们队之后不久。”确切的说是从冷冰烨莫名对自己示好的时候,那时……
“所以……你们最后选择牺牲了她?”阿列语速轻缓了下来,却让人恍惚感觉死亡的逼近。
“昭是我的弟弟,我别无选择!”冷炙炎却似乎浑然不觉。
阿列倏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快到冷五甚至来不及拔枪。
“好一个别无选择!那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她当时已经选择了背弃组织?” 姐姐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吗?阿列冷冽的目光似要将他看个通透!
“我知道。”冷炙炎坦然回视。
“知道你还这么干!难道她的命还比不上你弟弟的一条腿吗?!”姐姐,你太傻了……
“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即使冷冰烨爱上的其实是昭……他也不能冒这个险,因为昭当时已陷得太深,如果让她继续留下来,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被别人引爆,所以必须除掉她,即使被昭一辈子记恨……
阿列有些颓然的放开了手,忽又咬牙说:“那就把那个女人交给我……”
“这办不到!”冷炙炎淡淡拒绝,朝一边的赌桌微一扬脸,建议:“我们赌一把。你赢了,我的命是你的……”
“你赢了呢?”天生的赌徒阿列金色的眸子露出夺目的光彩。
“我的一条腿是你的。”
阿列略一思忖:“你确定?”
“来吧。”冷炙炎来到转盘前,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阿列,忽然轻轻笑了,“就玩大小吧,一把定输赢。我赌大!”
他是成竹在胸还是抛开了生死?阿列第一次感觉摸不透这个男人。
“如果输了,你不害怕?”阿列也走了过去。
“你还有别的更好的主意?”冷炙炎玩着转盘的指针,又轻轻的笑了。
“至少你还有别的选择。”这样的笑让阿列极为不舒服,这个男人,疯了?!为了他弟弟还是为了那个女人?抑或两者?
“我说过,别无选择!开盘吧。”
这个阿列从小玩到大的赌具,只要稍微用点心,结果尽在掌握中!阿列的手指轻松一推,转盘突然加速度越转越快……
一圈……两圈……五圈……十圈……二十圈……转盘慢慢减速……

夏小桔走出事务所,原来已经华灯初上。
自己今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在叶律师办公室沙发上睡着了?为什么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得劲?还有心口为什么像缺了一个口似的那么的难受?正在恍惚中的夏小桔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紧接着一种刺激性味道吸入鼻腔,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白爷,九公子也出发了……”
“嗯。我们也去看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越转越慢的轮盘。
冷五握住枪柄的手心都是汗,经历过无数生死大场面的他,此时此刻也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惊心动魄,如果少爷输了……
“看来我运气不错,因为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轮盘止住的那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呼了一口气,阿列的人并不想在地头蛇的地盘上跟人火拼,地头蛇的人也并不想跟欧洲新贵结梁子,真正轻松的,反倒只有那两个当事人。
“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失了水准吗?”阿列已经从怀里拿出了那把从不离身的伯莱塔手枪在把玩……
“从修罗殿胜出的人,不会允许自己犯下这种错误。”
试想,就算冷炙炎心甘情愿将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冷炙炎的人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在他们的地盘上,面对杀红眼的赌徒,阿列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聪明的冷炙炎不过是以自己的一条腿赌阿列的一条命,冷炙炎又怎么可能不握有百分百的胜算呢?
可冷炙炎的话音刚落,阿列的枪已经稳稳的指向他的眉间,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纵然是就在身旁的快枪手冷五也整整慢了0.1秒,冷五指向阿列的枪依然很稳,但他知道,自己已无胜算!而其他人更是慢了整整一秒钟!
顿时枪臂如林,船舱的气氛立刻剑拔弩张起来,这时比的就是双方的气势,不管哪一方先开枪,必定两败俱伤……
周遭的紧张气氛并未感染最核心的两人。
阿列凝神看着自己枪下的这个男人,平静无波的双眸,仿佛置身事外,又仿若一切尽在掌握,自信上扬的嘴角又似含着一丝无所谓的嘲弄,不,这让阿列感觉很不好!
片刻,阿列率先慢慢垂下了手臂,别的人见状纷纷也收起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
阿列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个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可怕的对手,一秒……五秒……十秒……太可怕了!他的疼神经切除了吗?!
“少爷!”直到看到冷炙炎右腿慢慢浸出的血迹,冷五才惊觉那一枪打在了哪,不由惊呼一声。
“不好意思,收取赌资,没有提前和你只会一声。”阿列退后一步,看看手里的枪,又打量了一下冷炙炎的右腿:“下面这一枪打哪好呢?”
“啧啧,这么刺激的游戏,是不是也可以算我一份呢?”冷炙昭忽然出现在门口,同样一身黑衣,阿列穿得狂野,冷炙炎穿得肃穆,他则穿得绅士儒雅。
除了阿列,其他人明显都一愣。
“昭?”冷炙炎心头生起一丝不安。
冷炙昭悠闲的走到对峙的两人跟前,看着这个令整个欧洲都头疼的新教父,露出了他一贯亲和的微笑:“不如我们两个也来一盘吧。”然后转向一旁的冷炙炎,笑说:“怎么说,我也是当年的受害者,对不对,亲爱的哥哥?”
“昭!少爷当年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冷五忍不住出言为冷炙炎打抱不平!
“是吗?那我们伟大的少爷现在又在做什么呢?为了一个女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一条腿,甚至性命,这和当年的我,又有什么不同?”冷炙昭琥珀色的双眸已变得晦暗不明,他逼近冷炙炎一步,“少爷,您现在是想用您的一条腿换夏小桔的一条命吗?”
被枪击中的膝盖出传来的剧烈疼痛,已经使得冷炙炎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但更令他痛的是冷炙昭的这一番话,疼痛使得他的开口也变得艰难:“她们不一样!”
“一个是你爱的,一个是你不爱的,所以不一样,所以同样的事情上,你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决定,是吗?”冷炙昭忽的自嘲般笑了笑,“可是她们对我而言,是一样的……”
是吗?这么说他对小桔是真心的了……冷炙炎暗地松了口气,可冷炙昭的下一句又让他陷入了地狱。
“可是我很好奇,夏小桔会不会为了你去死呢?”冷炙昭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说:“即使我对她催了眠,可是……昏过去的时候,她还是会叫你的名字呢……”
“你……”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刹那间,冷炙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晃动,可这都没能逃过佐兰.阿列的眼睛,原来那个女人就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
满意的看到冷炙炎瞬间变了脸色,冷炙昭一笑,转身对阿列说:“我们也来赌一局,你赢了,我的命换他的一条腿,你输了,他的腿让给我处置吧。”
“哧,有趣的两兄弟。不用那么麻烦了,他归你了,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阿列说完,转身走到一边,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碰”忽然船身一震,一声不大的碰撞声,引得大家都往门口望去。
“小九,玩玩就可以了,不要忘记本分!”
说话的是白爷,可先进来的却是被反剪束缚的夏小桔和坐轮椅的夏日,两人都被封住了嘴。
冷炙炎心下一沉,冷炙昭眼里则飞快闪过一丝阴霾。

大结局

被推搡着进入了船舱,夏小桔一眼就看到了直立中央面向自己的叶律师。
夏小桔没法开口说话,只能一个劲的点头摇头。叶律师也被他们抓来了吗?到底怎么回事?白先生为什么要抓我们?被惊恐、担忧占据的她根本没有发现她崇拜的叶律师的异常,她想冲过去问个究竟,却被身后的打手牢牢控制!
冷炙炎和冷炙昭几乎同时将目光从夏小桔身上收回,看向随后步入船舱的白爷。
阿列则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下现在的局势,不动声色的趋向前:“白先生,好雅兴,这么晚了还有出海的兴致。”
“人老了,耐不住寂寞咯,总是哪里有热闹就往里凑,阿列先生远道而来,小炎和小九年轻,怕招待不周啊。”
“我这次来,不过是为了点陈年旧事和您的两位义子叙叙旧。”
“既然是‘私事’,我这个糟老头也不方便干涉,不过,我们最忌讳的就是窝里斗,我怎么也不能眼看着他们中了别人的离间计,兄弟俩自相残杀,而不劝阻嘛。”
白先生客套完了,话锋一转,绵里藏刀,转向冷炙昭沉声呵斥:“小九,你现在也知道了,当年那个女人不过一个奸细,死有余辜!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连兄弟情分也不顾了吗?!”
“是,义父您教训的是,那您说我该怎么做呢?”冷炙昭恭顺的洗耳恭听。
咦?冷二也在!义父?白先生和叶律师认识?!叶律师和谁是兄弟?!和冷二?!什么女人是奸细?!为什么把我们抓到这里来?白先生救助夏日是早有预谋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冷二的脸色看上去很差?不舒服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夏小桔是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目光来回在几人脸上巡视,可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无数个念头想法在脑海里翻腾……
妈妈在胡猜乱想,夏日可没有闲着,他蜷缩在轮椅上,尽量不引人注目,让自己看上去弱小无助,实则在悄悄挣脱身后束缚双手的绳索。
“很简单。”白爷走向冷炙昭,轻拍他的肩膀,一手指向夏小桔,“杀了这个女人!这样一来,你和炎互不相欠!”
冷炙炎听得心里一惊,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白先生凑到冷炙昭耳边轻声建议:“当然这样你们兄弟难免生嫌隙,那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只好把这次不愉快的始作俑者阿列先生永远留在我们这里了,你们兄弟二人尽释前嫌,兄弟同心,假以时日,整个欧洲也在你们的手里……”
此话虽然说得不大声,可在场的人人听得清楚,几队人马几乎同时再次拔出了枪,相互对峙,阿列却似乎连个姿势也未变。
果然,冷炙昭静默片刻,向着夏小桔走去……
嗯?叶律师走过来了……今晚的他看上去好奇怪啊,虽然他的嘴角还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眼神还是那样温柔,可还是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夏小桔感觉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不!不要走过来!夏小桔在心里急声大喊!
“宝贝儿……不要这样望着我……我们来做个测试……怎么样?”冷炙昭走到夏小桔身前停住,嘴角噙着最残忍的微笑,可以压低了声线,轻声说。
轰!夏小桔的脑袋炸了!曾经,曾经……有个人也这么对自己说过……是,是那个恶魔……他……他……他是谁?不,不,不!他不是叶律师!他是那晚那个魔鬼!
“昭!你想干什么?!”夏小桔的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冷炙炎预感越来越不妙!
“宝贝……你终于想起来了,对不对……我可是真的很怀念那晚在车子里的滋味……”冷炙昭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了她微微颤抖的下巴,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想起了那晚。
不……一定不是的……叶律师在跟自己开玩笑……不……不是的……不能说话的夏小桔只能胡乱的摆着头……
“可惜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宝贝……我们再来一个测试……测试……你的心在哪里?看看是你的本能快,还是我的枪快……要来了,宝贝……三……”冷炙昭将枪慢慢指向了一边的冷炙炎。
什么?他在说什么?他要干什么?!夏小桔完全听不懂!
“二……”
“不!”冷炙炎对着直愣愣向自己扑过来的夏小桔大声疾呼,同时飞身跃向她!
“一”
砰!枪响的刹那,冷炙炎刚好飞身挡在她的身前……
本已失血麻木的右腿再一次传来剧痛!冷炙炎却松了一口气,原本揪紧的心,总算稍微舒展,太好了,她没事!
“啧啧,两人真是患难见真情!”冷炙昭见状,面色一沉!
白先生见冷炙昭再次向冷炙炎开枪,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忽地,情势却又一变!
只见冷炙昭手臂一转,枪——已指向了阿列!
“我实在是不忍心再拆散他们两个,对不起了,佐兰.阿列先生,看来我只有第二个选择了。”
阿列嘴角一咧,垂下眼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他手下的人训练有素的迅速朝门口退去,而冷炙炎和白爷的人都未得到指令,没有加以阻拦,毕竟阿列才是入得了他们眼的那条大鱼!
“是吗?可是我觉得我们或许还有第三、第四个选择呢……”阿列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局势对自己不利,满不在乎的提议。
闻言,白爷立刻感觉事情有变,打了一个手势,差下手出去查探……
“说来听听。”
阿列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遥控器,一边慢慢朝门口退去:“一起死……或者一起活!”
倏地,阿列经过夏日坐着的轮椅时,忽然一把捞出了夏日,将他抗在肩上……
“当然,我得带走一件礼物!”
夏小桔忽见夏日要被一个陌生人带走,也顾不上一旁的冷炙炎,急急的就想跟着想往门口去。
冷炙炎虽然也不太清楚眼前的情势,但能确定阿列并没有伤害夏日的意思,至少现在还没有,看着夏小桔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要跟着出去,连忙将她拽住,还是先给她解开绳索……
轰!轰!忽然不远处的海域响起了爆炸声,跟着茫茫夜空飞来几架军用直升机,佐兰.阿列是有备而来!白爷心下一恼,还是低估了这个小子!
众人心下皆是一惊,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甲板走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甲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的黑衣人……
很快直升机就在头顶盘旋,一根软梯已经放了下来……
“后会有期!”阿列扛着夏日,一手抓住绳梯,扬扬手中的鱼雷遥控器,志得意满的咧嘴跟各位道别……
“不!夏日!”冲到门口的夏小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列扛着夏日在茫茫海上夜空中越飘越远,“不!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不能带走他!”
“到欧洲来找我吧~”
不!夏日,你不能有事!我该怎么办?夏日……夏小桔绝望的哭倒在甲板上……
阿列话一说完,却忽然感觉一把利器从背后刺入,这个小鬼!
“把我放了!”匕首虽然是从背后插入,却正好刺入心脏!“要不然我现在就把匕首拔出来!”
就说狼不可能生出个狗崽子!阿列猛的回头恶狠狠盯着这个半大的孩子:“你记着!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小鬼!”
说完,咬上夏日稚嫩的耳朵,一使劲,竟然生生将夏日的耳朵咬下来半截。
“嗯”夏日痛得闷哼一声,转头看着这匹嘴角带血的饿狼:“给我五年!”
“一言为定!”

看啊!有人坠下来啦!只见一个漆黑小点飞快从高空坠入深海!
是夏日!
肯定是夏日啊!夏小桔又燃起一丝希望,连滚带爬的就准备跃进海里。
冷炙昭倏地伸手拦住了她。
“求求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夏日!求求你,叶律师!求求你!”夏小桔忽然被人一把拽住,夏小桔奋力想要挣脱,却不能够,只能泪眼迷茫的看着冷炙昭,哑着嗓子苦求!
冷炙昭静静看着夏小桔一会,终于开口吩咐其他人:“你们下去给我捞,要活的!没有活的,你们也不用上来了!”
其他人闻言,有人去准备救生艇,其他人纷纷跃进海中……
夏小桔不再看着冷炙昭,转身想跟到船边看个究竟。
冷炙昭却没有放开手,只静静的看着她,半响终于开口:“忘了今晚的这一切吧……”说完,便放开了夏小桔朝白爷走去,任其一下子瘫坐在甲板上。
“白爷,鱼雷已经全部排除。”
白先生挥了挥手,看着阿列消失的茫茫夜空,无限的遗憾:“也只能这样了。”见冷炙昭朝自己走来,“小九你今晚太……啊……你!”
砰!砰!砰!本已平静下来的甲板,忽然连着几声闷响!
白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命就这样简单结束在了自己的养子手中,狠、绝、毒、辣是他对义子们的要求,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你老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了……义父!”冷炙昭的枪就抵着他的腹部,连开三枪,白爷无力靠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义子,死不瞑目……
“把他丢到海里!”冷炙昭淡然的吩咐,为了今天,他已经准备的太久了……久到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臆想中的快感与兴奋!
冷炙炎冷冷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并不出乎意料,枪再次对准了自己!
“你终于决定扫除一切障碍,朝自己的梦想迈进了。”
“是的。哥哥,你也是其中一个障碍。”
“那个梦想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是的。哥哥,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我现在就要跟你讨回来。”冷炙昭如琥珀般的双眸却闪动着嗜血的阴鸷。
“我的位置?拿去吧,只要你觉得快乐……”冷炙炎扶着门框慢慢站了起来!
“不!叶律师!你要干嘛?!不!你不能杀他……不!不!!!”慢慢回神的夏小桔终于发现那边的情势不对劲,叶律师为什么要拿枪指着冷二?
“砰”冷炙昭不为所动的轻扬嘴角,轻轻扣下了扳机……
夏小桔的心随着这一声枪响,直直下坠,无所依托,终于在经历了一晚上的生生死死之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尾 声

三年后……
“叶先生,请问您,对明年的大选有多少胜算呢?”
“我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啊,相当保守呢。不过,如果您当选的话,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当然也是最英俊的总统,我在这里预祝您明年大选成功!”
“谢谢。”
“最近的黑涩会势力又有所猖獗,众所周知,现在黑涩会的势力都被一个外号‘九公子’的人所掌控,就连原来可以与之匹敌的冷家人,三年前也被他吞灭,面对越来越穷凶极恶的黑道势力,请问,如果您执政,您有相应的对策吗?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呢?”
“我相信邪不胜正,当不当选,我都会尽我所能,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弱小的民众。”

冷炙炎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泪流满面的坐在床上看电视的夏小桔。
“怎么了,看个晚间新闻也哭的那么厉害?还是想夏日了?夏日在美国好好的,昨晚不是才通电话了吗?”冷炙炎扯过面纸,轻柔的将她揽进怀里,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每次看到这个人,我就想哭……”夏小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在电视上看见这个男人,心里就难受的要流眼泪……
“夏小桔,你不要再看着别的男人了……”冷炙炎心猛的一抽,将电视机关闭,她……即使记忆被抹去了,但对着昭,是还是会有感觉吗,冷炙炎低头寻到了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我不许你再看着别的男人……我不许……小桔……你只能看着我……只能是我……”
“……嗯……我不……”
“不吗?还说不吗?”冷炙炎的手开始探入她的睡衣底下……
“……嗯……啊……不……啊……嗯……哼……我不说了……啊……”
“说你只爱我……”冷炙炎已经进入了她,却就是不动……
“嗯……啊……呜……我只爱你~”
“只爱谁?”
“呜……嗯……啊……只爱炙炎……炎……啊……我爱你……冷炙炎,我爱你~”

“冷二,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一见钟情!”
“哦!所以你故意在冰镇酸梅水里下了药?”
冷二黑线|||……是药膏吧……“哦~”
“你为什么要下药?你那时有问题吗?”
“厄?什么问题?!”
“就是那个,那方面啊~”
“靠!谁有问题啦!”
“啊~你干嘛?”
“现在就来验证一下啊!”
“这里是西瓜地啊~”
“不管~~~”
“啊~~~~”

一年后
“总统先生,请您过目,这是发来贺电的国家。”
叶子昭疲惫的挥了挥手。
现在他已经真正站在了权势之巅,可为什么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
夏小桔你可看见了我的任职大典?
你可否会和其他人一样感到高兴?
哦,不,我忘记了……
见到我,只会让你痛苦……
如果不能让你记住我,那就让你永远的为我哭泣吧……
鲜花、掌声我得到的已经太多……
这个世界上,就让你一个人为我哭泣吧……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