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居然不是张锦
没过多久,云娘就来寻我,我随着她进了一间小屋。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小房子,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从外面看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云娘将堆在角落里的几件东西搬开后,出现了一扇矮门,她将门推开后,示意我跟着出来,我弯下身钻了出去。
门后面,是一道通向地底的楼梯,云娘一边走,一边将两旁的油灯点上。我紧跟着她,没有多问,既然这里不是一间普通的青楼,那多上一两条地道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向下走了没多久,前面就出现了一块平台,云娘走到中央突然就回过头来。
“说吧,你是什么人,冒充二少爷有什么目的。”平时清雅妩媚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十分生硬。
我到是有些吃惊,不知道她是何时发现我的。
“云娘在说些什么呢,我不是张凌又是谁呢?”我只能硬撑,希望她只是试探。
但显然我错了。
“哼,我倒是不知道,我家二少爷什么时候成了女人了?”她一脸讥笑地看着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很讶异,我装了这么多年男人,自觉认为已经很是成功了,迄今为止还没有被人发现过。
“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说着她快步上前,身形很快地扭过我的双手,我赶紧用脚踢她下盘,由于不敢使用内力,速度完全比不上她。
“说,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她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一边试图挣脱她的钳制,一边和她嘴上周旋着:“大娘,既然你能看出来我是女的,怎么就不知道我是谁呢。”
“谁是你大娘?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少吃点苦头,不然!”她似乎被我一声大娘给刺激到了,手上的力气顿时大了起来。我悲哀地想,我那可怜的手腕估计是要受伤了。
“不然怎样?”我一脸真诚地问道。
我这本是很为真挚的语气,不知为何,反而激怒了她,莫非她认为我是挑衅?
她将我的手扭到身后用什么东西捆了起来,我顿时感到手上的血脉有些不通。
“大姐,不,妹妹,我们打个商量,绑松点,松点!手要断了,要断了。”
她显然是没有感受到我急切的心情,毫不留情地绑的更紧了。
我认命地扭了扭胳膊,好声好气地对云娘说:“姐姐,我没有恶意啊,你看我不是什么都没干嘛。你就放了我吧,好人会有好报的。”
“哼,不要以为你花言巧语几句我就会相信你了,有什么事,等大公子来了后,再同他说吧。”
“什么?张锦,他来干什么?”要是他来了,估计我前途就真的无亮了。现在只能期望,张二狗那个小子能一起跟来,也不枉费我们多年的交情。
“你知道大公子?”
“啊,哈哈,张家大少爷这么有名的人物,如雷贯耳,偶尔进入我等小人物之耳,也是正常。”我打着哈哈。
她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我笑的很是尴尬。
她一手拉着我,将我往前拉着走,我不得已只得倒退着走。
“慢点,姐姐,慢点啊,我要摔倒了。”我快速转换成甜美的女声,可惜她实在太无情,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被拖着走了一会,到了一堵墙边,不知是做了什么,那堵墙就开了。她将我拉了进去,一推,将我摔在了地上。
我努力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一张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她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也没说什么,径自走了出去。
“喂喂,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要审问我么?怎么就走了?”我承认我这两句话说的是有些贱了,但要是她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不急,我先去处理点事,待会会来审问你的。”她这句话说完,我就觉得我刚才说的更贱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门被关上。
这个石室内就一张桌子并一张石凳,还有一张窄小的石床。
我慢慢地走向石床,躺了下来。双手被绑在背后,真是有够难受。
看那云娘的表现,我还以为她是相信我的,没想到一开始就被她看穿了。只是不知道她既然已经看穿了我,何必还要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一番呢?
或者说,她原来并没有怀疑我,是今天早上才察觉了。那我今天早上又做了什么让她怀疑的事了?
要说特别,我今天早上起的比平日里都早了些,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还有就是,那叫香穗的小丫鬟。
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再这么下去,估计我脑袋就要被弄坏了。
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然后,果然,我又睡着了。
等石门再开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一大觉。云娘还是一个人来的,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我肚子倒是有些饿了。
“姐姐来看我,怎么空着手呢?”我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我已经发出了信,大公子半日便可到达这里。”她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哀怨,自顾自地说着。
我绝望地努力屈起手指,抠了抠有些发痒的背部,让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说实话,不然等大公子来了就没有你好果子吃了。”
“我说了是不是你就能放过我?”
她一脸是你想太多的表情,让我很受伤。
“那要是我说了,是不是就能吃饭了?”
“我可以考虑看看。”
“那好吧,我就不再瞒着姐姐了,我其实是孔家的小姐,孔思。”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孔家小姐?那个跟陈归暮订婚的孔小姐?”她似乎不是很相信,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指望着她能相信我。只要能先让我吃个饭就行了,反正等张锦来了也得露馅。
“姐姐,你说我都已经被你给关在这里了,我骗你干什么?”
“那你来这里假装二少爷做什么?”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想,还是到时候跟张锦说吧。我自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唉,真是一言难尽啊。”
她看了我一会,显然是没有相信。看来我这扯淡的能力,一旦遇到正常人,果然是行不通的么。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算是说了,估计你也不会相信的。等张锦来吧,到时候再说吧。”
“随你吧,反正你是跑不出去的。”
“我有个疑问,不知道姐姐能不能给我解疑?”
“什么?”
“我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姐姐怀疑了?”
“哼,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姐姐告诉我也无妨啊,反正我也已经被抓住了,姐姐告诉我,让我死心也好啊。”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真是够冷淡的,同她那一脸妆容出入太大,搞的我很想洗掉她脸上的粉。
手被绑了太久,血液不流通,都快失去感觉了。要是张锦再不来,怕这手就不保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过了一会,云娘又来了,不过这次她拎着一个食盒。
我迅速地爬了起来,“姐姐果然不但长得漂亮,心底也善良。”
“不要花言巧语了,快点吃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问:“你怎么不吃了?”
我无奈地叹气:“我暂时还没有学会不用手吃饭这项技能。”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我身后,将我双手松了开了。
手一松,我赶紧举到眼前看了看,被勒出了好几条红痕,我揉了揉,就打开了饭盒。菜色自然是没有昨天的好,不过有的吃我也就知足了。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她看我吃完了,就想拿起绳子继续绑住我。我赶紧站了起来,将手抱在怀里。
“姐姐,我又跑不出去,就不要绑了吧?”
“不行。”我看她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禁悲从中来。
“你知道吗?”我一脸悲怆地看着她,“我这双手曾经受过伤,大夫说,要是以后再受到什么伤害,估计,唉,就不保了。”
我这么感情丰富地表演着,她却丝毫不买账。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看来我真的是遇到对手了。
所以她还是将我的手绑住了。
大概是早上睡多了,现在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我只好坐在凳子上发呆。
发了一会呆,发现这真不是一件适合我的活动。我只好站起身来仔细观察这间石室,我沿着墙走,一边走一边用脚踢着墙,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据我看了那么多年戏折子的经验来看,这墙上一定是有什么凸起物。只要我按一下,就能打开这密室了。
但是我走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我很是失望。我无奈地坐在了床上,看来想出去是行不通的了。
如果作为张凌的大哥,张锦倒不至于为难我,但要是作为朝廷的人,我就前途堪忧了。难不成我刚从孔府逃了出来,就又要落入张锦之手?
现在我格外后悔没有定一个同张凌联系的方式,要是能联系到他,也不至于如此悲惨。想想这两个月,真是要多悲惨有多悲惨。再这么拖下去,怕是就赶不及去南疆了,到不了南疆也是一死。不如就拼一拼?只是不知道洛神医的药有多管用?希望能保我三个月,虽然时间紧凑,但也应该够了。
他们没想到我还能用武功,那应该会放松警惕。就乘着张锦将我带出去的时候,施展轻功逃出去。
这么想好了,我反而冷静下来,坐在床上靠在墙上等着张锦的到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老天还没有放弃我。
来的那个人,居然不是张锦。
【第二十二章】看老子不扒光了你
做好事,会有好报这句话,私以为,是为了欺骗人们去做善事,实际上是属于明显扯淡的。
但是当我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张凌后,我就转变了看发,决心以后定当每日做些善事,以备不时之需。我只是用那重华楼的几块点心,借花献佛地送给个小姑娘,没想到佛主竟也同我这般勤劳早起,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显然不只我看到张凌激动,他看到被反手绑住的我,嘴也张的很大。
“归暮?怎么是你?”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唉,说来话长,你快将我松开。不然我这能吃饭,能干活的手就要废了。”我一脸急切地走到他面前,背过身去,示意他赶紧给我松绑。
他试图解开绳子,但显然他没有成功。
“云娘,快点,帮我把他松开,你们都误会了,他不是坏人,是我朋友。”
云娘显然还处在震惊中,一脸不可置信地着我,“你是陈归暮?你怎么是个女的?”
“你说什么?归暮怎么会是女的?你误会了吧。”张凌也是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
云娘一脸复杂地看着我,走到我身后将我解开。
双手一得自由,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就拉着张凌赶紧离开这里。
“站住!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不能走!”云娘一把拦住我。
“这个是你们真的二公子了吧?”我站定,问她。
“是。”
“哎哎哎,你怎么不怀疑他呢?”我一脸兴味地问她。
“二公子是同大公子一起来的,自然是不会有假。”
“什么,张锦也在?”我有点害怕地拉住张凌的胳膊。
“我哥是来了,不过刚好有事倍人叫走了,既然是有人冒充我,就让我来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不过,没想到居然是你。”
“是吗。”我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你上次没跟我打招呼就离开的事情,我还没有同你算账呢!哼哼,你给我等着!”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这个啊,我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待会出去我再告诉你。”我只得打着哈哈,希望他就不要再问了。
很难得的,他这次竟然没有同我多问,而是一脸从容地拉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云娘在身后跟着想说什么,但碍于张凌,也没有多做阻止。
出了这暗藏玄机的小屋子之后,云娘又将我们带到了我昨日吃饭的那个雅间。我赶紧跑到桌边端起茶壶,对着嘴就是一顿狂饮。
张凌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怎么还是这么粗鲁!” “我乐意!”
等我喝完水,就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坐着的云娘同张凌,一时也无语,不知道要怎么同他们解释这个事情。
“这个,其实,说实话,怎么说呢?唉......”我快速地搜寻脑中的戏折子,寻找有没有类似的能让我套用,但想了许久,还是没有结果。难不成还真要说实话不成?
“归暮啊,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可是没必要连我也瞒着吧?”
“我可没有要瞒着你,我说了你也不信的,不然你问云娘姐姐好了。”我用下巴点了点坐我旁边的云娘。
张凌将头转向云娘,一脸疑问。
云娘犹豫了一下后,对着张凌问道:“二少爷,这位真的是陈家的三公子,陈归暮?”
“当然是啊,老子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难道还有假不成?”
“如果这样的话,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云娘点点头。
你明白什么了?我很想这么问她,但我那偶尔出现的理智告诉我,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你明白什么了?”不愧是同我一起长大的,这么块就明白我的心声了,我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不知道,陈公子是否介意我说出来。”其实她这么一说,我大概也是明白了,只是我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女的的?我自问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昨天可是连澡都没敢洗。
唉,反正我一直也没有想要瞒着张二狗,是他自己一直不明白而已。知道就知道吧,也没什么。
“我是女的。”
“她是女的。”
我同云娘一起开口,但我的声音无论从音色还是清晰度上,都胜了她一筹,对此我甚是骄傲。
“什么?你怎么会是女的?怎么会怎么会?你居然欺骗我这么多年!我要同你绝交!从此我们一刀两断!不过,你要是能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还是可以考虑着原谅你的。”这是我根据张二狗的为人,暗自推测出来的。
但,实际情况却是这样的。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他一脸平静地回道,甚至还抽了个空抠了下鼻子。
我很无力地问:“就这样?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不生我的气,不想同我绝交?”
他抬起头,送了我一个十分鄙夷的眼神,然后又低下头,抠起了指甲。
我更无力了,这样的反应让我很无措。要是他同我想象的一样,那我便可以发挥我的优势,送给他一个极其凄惨,极其哀怨,极其感人,极其美妙的故事给他。但他这样,让我的一腔热情付诸东流,我被憋的受了内伤。
“好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啊,你既然要冒充我,为什么不模仿的像一点!你看你那腰带,上面什么挂饰都没有!你再看你那头发,居然就用一块布绑着!天啊!要是你在外面说你是张凌,我一定杀了你,竟然敢毁我一世英明!”
其实他这样的反映倒是很让我放心,我身体松了下来,瘫软在桌子上面。
我一侧头,发现云娘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禁问了出口。
问完后,我发现她那白色粉末堆砌的脸,有泛黑的趋势。我赶紧将头转开,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没想到那窗子竟然关的如此严实,让我很是尴尬。
“既然二少爷已经来了,那云娘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张凌将她唤住。
“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她回过身来。
“带我们去房间休息一下吧,就去她昨天住的那件!”他指着我说。
“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双手捂胸,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
“哼哼,大爷今晚要你作陪!”他一脸淫荡地看着我。
“大爷不要嘛!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我继续娇羞。
“大爷就喜欢你这种。看大爷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他继续淫荡着。
我看了一眼云娘,她脸色很是不好,还是适可而止吧,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她看我们不再说话了,就开了口:“陈公子知道地方,就让陈公子带着二少爷去吧。”说我,她就很有个性地一去不回头。
“她怎么了?”张凌一脸不解地问我。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生活不太协调吧。”我随口胡扯。
(此时正走在走廊上的云娘,突然全身冒鸡皮疙瘩。)
我带着张凌一路走到了我昨天住的房间,不由感叹一番,真是物是人非啊。
这一天过的真是跌宕起伏,若是换成一般人,大约是受不住的。
张凌将门给关了起来,然后向我走了过来。我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背脊发凉,他走一步我退一步。退啊退的,就退到了床边上。我刚想转身绕开,不防被他用力一推,就倒在了被褥上。
我今天第二次双手抱胸,第二次一脸娇羞,第二次说:“大爷不要嘛!”说完,我就顺势转过头,在心里吐了一小会。
张凌的功力显然是比以前厚了些,他完全没有理会我,一条腿撑在床上,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向两边撕去。
我没有料到,他居然来这么猛的,一时顿住了没反应过来。
他一边撕一边说:“我叫你装女人!看老子不扒光了你!叫你装。”
我就被他这难得一现的男子气概所镇住,虽然这气势的前提是,他正扒着我衣服。
等我灵魂回归时,我上身就剩下那块裹胸的白布了,一看事情不对,我赶紧一脚将他踢开。
正当我抓住被子准备裹住自己的时候,意外还是狗血地发生了。
我那块裹胸的白布呦,你怎么如此地不争气!
张凌抓住了那白布的一头,使劲一拉,我华丽丽地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然后,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我被看光了。
我那白花花的胸脯,就怎么被看光了。由于太过震惊,我居然还愣愣地让他看,事后想起来,真是一把伤心泪啊。
他显然也愣住了,他似乎比我震惊多了。看他那一脸被雷给劈了的样子,我稍微得到了点平衡。
我这劲还没有缓过来,张凌这小子居然伸出了他的魔爪,一把抓住我那两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
还捏了捏。
这下换做我被雷劈了,我下意识地一脚踢向他下身。
然后,整座重华楼都听到了他杀猪似得叫声。
等我们冷静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用被子裹着,昏昏欲睡,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那轻薄我的登徒子还在。
“喂,你他妈还真是女人啊!”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不过他正缩在凳子上,丝毫不敢走近。
“难道你还真以为你刚才摸的是胸肌?你要是敢说是,老子马上灭了你。”我就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静了,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相信云娘说的,还他妈以为是我装女人。
“陈归暮!我要和你绝交!你居然骗了我这么多年!你要是不能说出个让我心服的理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呵,这下反应总算是对了。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出,我已经没了说故事的心情了。
我懒得理他,侧过身,打了个哈欠。
他看我不理他,气呼呼地跑过来要掀我被子。他手刚碰到被子,就缩了回去,似乎是想到了我已经变成了女人。
唉,这个变成用的我自己都很是悲伤,我明明就是个女人么。
看来我们是应该要好好谈谈的,但我现在很困,大概也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的。所以还是等我清醒过来再说吧。
“喂,你先出去吧,让云娘再给你安排个房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成不?”
“那好吧,明天你一定要跟我说清楚,不然以后兄弟就没的做了!”说着,他就大步跨了出去。
这愁人的孩子,占了便宜居然还想耍傲娇。
到底被又看又摸的是谁啊?
【第二十三章】我是来跟你提亲的
我以为,这重华楼定是与我相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篇漆黑。我披上一件衣服,推开窗子,外面一片静谧。姑娘恩客们也早已睡去,无奈此刻的我精神抖擞,已无丝毫睡意。
我只得重新爬上床,等待天亮。
这段时间委实不好熬,我望着床顶,不自觉地就想到了昨天晚上,被张二狗吃去的那二两豆腐。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胸,感叹着它悲惨的命运。先是被唐涟看了一回,现在不但被看了还被摸了。
那唐涟至少还愿意给个娶我的承诺,可恨的张二狗,占了便宜既然还装大爷!
我躺在床上想着各种讨伐张二狗的方式,血腥,残忍,暴力,无情......
(上帝视角)
当陈归暮想着要怎么折磨张二狗的同时,张凌也一夜无眠。
此刻,他正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春心荡漾的笑着。他回想着刚才的触感,不禁感叹一声,摸兄弟,和摸楼里的姑娘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以至于到现在都不能入睡。
他现在正处于一种强烈的矛盾之中,既兴奋,又失落。兴奋地是,兄弟变成了女人,臭老爷们同美娇娘,正常男人都知道选那个。失落的是,从此以后就少了一个好兄弟了啊,就再也不能一起做老爷们才能干的事了。
唉,归暮变成了女人,以后就多有不便了。是不是以后就要用那男女授受不亲来约束交往?那岂不是再也不能一起去逛青楼,不能一起去调戏姑娘,不能一起去欺负后街的小朋友,不能睡一起了?
想到最后那一个不能,张凌竟然红了脸。哎呀,要不然就装作不知道她是女的,以后继续一起睡?想着他便嘿嘿笑了起来,在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考虑的很多方法,最后,我们张二狗同志想到了一个十分让自己满意的法子。
那就是,将陈归暮据为己有。反正她也已经被自己给摸了,要是以后有人要同她提亲,就把这事说出去!这样以后,自己就可以天天摸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在一阵嘿嘿中,张凌幸福地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陈归暮,也满意地沉浸在对张凌的折磨中,带着微笑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好天气。
我被门外嘈杂的声音给吵醒,这么早就这么吵,在这楼里可是不正常的。我赶紧将衣服穿好,正在穿鞋子的时候,门突然被推了开来。
我抬头一看,正是张二狗这厮,看到他一脸带笑的样子,我不禁怒火中烧。我将还没有穿的那只靴子使劲朝他扔过去,不料没有砸到他,被他单手给接住。
我惦着一只脚,蹦过去,一把从他手里拿下靴子穿上。丝毫不理会他还站在门边,就朝外面走去。
“暮暮,别急着走啊。”他伸手想要拉住我。
可惜,在听到他喊我暮暮的那一刻,我就被吓得五体投了地。
我从地上将脸拔了出来,转过头,对着张二狗,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子。
看到我这狰狞的样子,他似乎被吓坏了,一脸焦急地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摔倒哪了?怎么吐血了呢?赶紧让我看看,啊~~~张嘴。哎呀,不会是伤到内脏了吧,这可怎么办啊,我带你去找大夫。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这么平坦的路居然还会摔跤?真是的,就算是因为一起床就能见到我这样的帅哥,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啊。我又不会走掉,你要是想见我,还不是很容易,何必这样呢你这样让我......”他一边说一边拖着我往前走,我实在忍无可忍,一脚踢向他的臀部,让他也投了个地。
这下,我早起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我又往地上吐了口血,妈的,嘴被牙齿磕破皮了。
我没有理会还躺在地上的张二狗,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我忙挤进去,一看,有个人正躺在地上,身上被鞭子打的皮开肉绽。我看那背影很是熟悉,但也不能确定是哪个。
我拉住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娘,问:“大娘,这是怎么了?这谁啊?怎么躺这里?”
那大娘听到我问她,叹了口气,拉着我走出了人群包围圈。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是我们这楼里打杂的小姑娘,昨天晚上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云妈妈打了一顿。说是不让我们救他,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呢。”
“她犯什么错了?怎么打成这个样子?”不知何时张二狗也跟了来,站在我身后。
我看了他一眼,也对着大娘问了同样的问题。
“唉,这我也不知道啊,早上刚起来就发现她躺在这里了。香穗这个小姑娘真是可怜,听说是随着云妈妈一起长大的,没爹没娘的。云妈妈倒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对姑娘们和我们这些帮佣的也不错,就是对这香穗呀,动不动就打骂。以前虽然也打,这次这么严重的倒也少见。”
我听着,觉得香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突然,我想起来昨天那个一脸幸福地吃着点心的小姑娘,她不正是叫香穗吗?
想到这,我又赶紧跑进人群里,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过身来。看到她那张脸,我倒吸了口凉气,昨天还是光洁的脸蛋,现在上面布满了鞭痕,几乎要见骨了。这云娘怎么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大的狠手?
我心中生出不忍,想将香穗抱起来带走。
我轻轻地抱起她,这小姑娘身上瘦的仅剩一把骨头了,轻的不像话。大概是碰到了她的伤处,她在昏迷中呻吟起来,我只得更加小心地抱住她。
看到我将她抱了起来,围观的人也没说什么。刚才那个被我拉住的大娘,走了过来,对着我说道:“公子,这,云妈妈说不准让人将她带走的。”
“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让她过来找我,你就说是张二少爷带走的。”说着我看了跟在后面的张二狗一眼,示意他解决后面的事。
我小心翼翼地将香穗抱回了屋子,将她放在床上。我轻轻地帮她把衣裳给解开,很多地方的血渍已经将衣服同皮肤粘在了一起,没有办法脱下,我只得去找剪刀将黏在一起的地方剪开。
当我把她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看着她那一身疤痕,觉得自己都疼了起来。昨天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此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望着她那一身的伤,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我起身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终于学会了敲门的张二狗。
“我已经同那些下人说好了,让云娘来找我,也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他这一脸正经的样子,倒是让我很是不习惯。
我将门虚掩,让他在门口等一下,回房将屏风竖在床前,然后再让他进了门。
“你怎么突然心地变得这么善良了?难道是因为突然变成女人的原因?”他一脸欠扁地看着我。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刚递到嘴边,突然想起来还没有洗簌。
我赶紧将杯子放下,垂下头,用衣角擦了擦眼角。
“你这么早来找我是要干嘛?”
“啊!我差点忘了,我是来跟你提亲的!”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很庆幸刚才没有喝茶,不然非得喷他一脸。
我用手掌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那你抽什么风呢?!”
“我说正经的,你看我们两都已经好成这样了,嫁给我不是刚好嘛。”
“谁说这样我就得嫁给你了?”
“反正你也嫁不出去了,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他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真想将鞋子脱掉扔他脸上啊。
“谁说除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了?”
“你都已经被我看光了,摸也摸了,睡也睡了。你还想嫁给谁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用手按了按额角的青筋,很怕自已一不小心就行凶。
“呐,我想好了,反正你家人都死了,事情很好办的。我回去跟我爹说说,看在我们家同你们家也有很多年交情的份上,他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这样吧,我就先将定情信物给你好了。
”说着,他就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很是熟悉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张凌十岁的时候,从他奶奶那里要来的。据说是要给媳妇的,得到这块玉佩后,他没少在我面前炫耀。从十岁到现在,他对媳妇的标准一年一个样。一开始是对着卖豆腐的李家姑娘念念不忘,后来又看上了城北教书先生的女儿。到后来又迷上了一个青楼女子,那时候,张二狗才十四岁,硬是逼着人家跟他海誓山盟了,没想到过了几天那青楼姑娘就成了他后妈,没过多久,这神奇的姑娘就结束了她传奇的一生。这件事情不可谓不是他青春里的一道伤疤,为此他便开始寻找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只是我们两在雁城名声在外,一般好人家的姑娘,对着我们一向是绕着道走的。现在他二十了,胆子随着年龄也有所增长,居然就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我基本上还是可以理解他的,虽说我们阅遍姑娘无数,但据我所知,张二狗至今还是个雏。
偶尔发春倒也可以理解,只是将这主意打到我身上,就罪无可恕了。
【第二十四章】让您在这里等他三天
我不愿再同这厮废话,全当他是吃撑了。
我看没有人来给我送水,只得起身,自己拿着盆子去外面大水。
香穗被我抱走后,人群就散了开去,此时院子里又恢复了平日里该有的清静。我拿着脸盆去厨房打点热水,那王大娘一看我亲自拿着盆过来了,忙接过我手里的盆子给我从炉子上打上水。
她打好水后,将盆子递给我。我想了下,就着盆子里的热水,到门外井边随便洗簌了一番。
然后将水倒掉后,再去厨房打了一次水,小心翼翼地端着回了房。
我回房后,看到张凌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凳子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我也不理会他,径自走入屏风后。
我将水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正准备将盖在香穗身上的被单掀起来,突然觉得身后有人。我回头一看,张凌正站在屏风旁边看着我。虽然香穗只十一二岁,但毕竟是个小姑娘,张凌这般毫无忌惮地看着,实在不妥。
我将手里的毛巾放入水中浸湿,“我给她擦个身,你回避下。”
“就这么个小姑娘,我才没兴趣呢!哼!”说着,他还是转了身背对着我,不过没有走出去。
罢了,随他吧,要是再多说,怕是他就要站到床前了。
我将毛巾拧干,先给香穗擦了个脸。然后将被单掀起,身上流出的血有的已经黏在了被单上,使得被单粘在她身上,我不得不小心地将被单慢慢地从她身上撕开。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弄疼了她,呻吟出声。
等我将被单全部都掀开,背上都出了一层汗了。
我用帕子沾上热水慢慢地给她擦洗身上的血污,一会儿,盆里的清水就成了血水。我犹豫着是否要为她穿上衣服,这里没有伤药,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
想到大夫,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依然站在屏风旁边装雕像的张凌。
“你让人请的大夫呢?怎么还没有来?”
“我怎么知道。”他语气倒是很冲,我也不想管他,端着盆子就走了出去。
他看我走了,就一直跟着我。
我一开门,看到一个从门口过的小丫鬟,就将手中的盆交给她,然后回了房。
我看着站在门边的张凌,一时不知要怎么同他说话。他也没有出声,我们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没过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
我先进去用被单盖住香穗,再让大夫进来为她把脉看伤。
大夫看了会,开口道:“都是皮外伤,虽然看着严重,但修养个几天也就好了,我给你们开张单子抓点药喝几天。”说着,他就走到桌边开起了药方,开好后,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这个药膏每天早晚上次药,但小姑娘身上估计是要留疤了,怎么下手这么狠。”
“那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听大夫说不是很严重我松了口气,但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香穗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姑娘身体太弱,大概是长时间营养不良导致的。你们给她喂些糖水,要是到晚上还没有醒,你们就再来请我吧。”说着,他就背着药箱走了出去。
张凌拿着药方送大夫出了门,我回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香穗。心情很是复杂,依大夫所说,其实香穗的伤看着恐怖,却没有伤到内里。那云娘为何总是要打她,而且看来,力道控制的很好。
我正想着云娘,她就来了。
依然是浓妆艳抹,只是态度转变的很是彻底,完全没有了一开始谄媚的老鸨姿态。现在一看到我,很是冷淡。
“听说陈小姐,将我这里的一个小丫鬟带过来了?”
“确有此事。”
“云娘此番前来,是要将她带回去的。让这么个低贱的下人呆在小姐的屋子里,始终不妥当。”
“没有什么不妥的,我一直不太介意同下人一屋。”
“小姐在家大概是习惯了,只是这重华楼有重华楼的规矩,希望小姐能体谅。”
“云娘这么说就伤感情了,这个小丫头可是你们二少爷看上的。难道,一个小丫头,云娘都不愿意割爱?”
“要是二少爷想要,云娘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既然你同意了,那这小丫头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人了,这卖身契不知可否给我?”
“我什么时候同意......”她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张凌在外面似乎是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接过云娘的话,“云娘一向大方,区区一个小丫头又怎么会在意呢?既然大家都说好了,那云娘你就去将这小丫头的卖身契哪来吧。”
张凌这句话刚说完,我看了云娘一眼,脸色极其不好。看来,以后这清风镇的胭脂水粉店,又要大赚了。这么薄一层水粉,已经完全遮不住云娘的脸色了。
在我和张凌一唱一和下,香穗就成了我们的了。云娘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她对着张凌说:“二少爷,属下有事同二少爷禀报,不知可否移步?”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好了,归暮也不是外人。”他倒是一脸坦然。
“可是......”
“别可是了,有话快说,不说我可就走了啊!”
“既然这样,那属下就说了。今天早上大少爷派人捎来口信,说锣刀门的事情已经证实,让二少爷下午跑一趟。”
“那你就安排吧,到时候通知我就成了。那大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啊?”
“大少爷说明天早上就能过来会和,让二少爷在这里等他。”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还有,别忘了将那小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云娘一脸的便秘表情,“香穗是我捡来的,没有卖身契,既然少爷想要,就让她跟了你吧。”
“真的?你不会留一手吧?”我赶紧问道。
她瞪了我一眼,“我又岂是那种人?二少爷不相信就算了。”
“我相信我相信,你先下去吧。”
等云娘离开后,我很是得意了一把,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将香穗要了过来。
不过,冷静下来后,我就有点后悔了。我一个亡命之人,身边带着个小姑娘,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当时就想着让香穗离开云娘,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安置她。
果然做好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会儿,就有个丫鬟过来,说是云娘派来照顾香穗的。
我也没有拒绝,这云娘也不至于再害她一次。所以我就很开心地让她留在这里照顾香穗,自己则拉着张凌离开了房间。
我看看天色还早,既然云娘让张凌下午去寻那锣刀门,那现在出去一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同张凌出了重华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孔思和莫子七。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这里了?
想着,我便在街上买了个斗笠戴上,去那前几日投宿的客栈看看。
张凌看我戴着个斗笠,十分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戴这么个玩意儿要去干嘛?打渔吗?哈哈哈。”
“站住,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打回来。”说着,他就追着我快步跑了起来。
我看他追来,也赶紧跑了起来。所以很快,我们就到了那日住的客栈。
“呼呼,”张凌大喘着气,对我说,“这下总该让我打一下了吧。”
“别闹,我有正经事。”
“你小子有什么正经事?别唬我了。”
“你在这里不要出来,要是待会有人追我,你再出来帮忙。”
“好吧,那你快点。”他十分不情愿地答应我。
我将斗笠压低,走进了客栈,私下环顾一周,没有发现他们。就走到柜台旁,对着正在打着算盘的掌柜问:“掌柜的,前几天你们这里是不是住了一对小夫妻,那女的长的跟天仙似的,男的是个瘸子?”
“是有这么一对儿。”掌柜的停下算账,回答说。
“那他们现在还住在这里吗?”
“前天就退房了。”
“前天?是早上还是晚上?”
掌柜的回忆了一会儿,说:“早上吧。”
早上?
前天早上我是同唐涟一起出的门,然后就被人跟踪到了重华楼后院,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他们为何早上就走了?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谢谢掌柜的。”我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他。
那掌柜高兴地收了下来,又继续算起了帐。
我低着头正准备走出去,不料刚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是个小二。那小二一看到我,突然眼睛一亮,赶紧用手抓住我的衣袖。
“公子,小的可等到你了。”
“我认识你?”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公子你不记得我啦?前天早上,你和一位公子还跟我打听王家的事呢。”
我仔细看了他一眼,发现的确是那天的小二。
“那不知小二哥拉住我所谓何事啊?”
“是这样的。”说着他将手里的东西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那日同您一起的那位公子,托我给您带个口信,说是他有急事先离开,让您在这里等他三天。没想到这两天您一直没有出现,我还以为公子已经离开这清风镇了,今天见到您,把这口信带到我就放心了。”说着,他一脸放轻松的表情。
“如此真是多谢小二哥了,只是不知那为公子是何时托你的?又是何时离开的?”
“前日你们离开后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那位公子就回来了。他见你没有回来,就让我捎个口信。”
“那就多谢小二哥两。”不得已我又损失了一块银子。
我戴着斗笠走出了客栈。
【第二十五章】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
我同张凌在街上乱晃了一会儿,最后这厮抱怨腿疼,我们就找了间酒楼坐下吃饭。
酒楼里人不是很多,我们找了间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几个小菜。
“你最近神神秘秘的,还变成了女人,来,跟我说说呗。”他将身体压低,用更神神秘秘的语气问我。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我是为你好!”
“屁啊!就你那点破事,还想让我置身事外?你比我还天真?张家堡投靠了朝廷,你以为我能躲得开?”
我低头沉思,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你出现在重华楼,不会真的以为我来了,我大哥就能放过你吧?”
“你什么意思?”
“云娘肯定已经说了你的事情,等我大哥一来......”
我一把勾住张凌的脖子,使劲勒住,“你还是不是兄弟?”
“是...是...当然是了,你...你快放开我!”他用手使劲掰开我,我趁他用力的时候,突然放手,他力道没来得及收回,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从地上爬了起来后,他拍拍屁股,扶起倒地的椅子,看着我说:“到底谁不是兄弟了啊?我可是什么事都告诉你了,连家里老本都说了。你呢!我他妈昨天才知道你他妈是女人!”他一脸激昂地看着我,眼神之严肃,语气之正义悲亢,使我不禁泛起了心虚。
“嘘,你给我小声点!你非要弄的人尽皆知不成?”
“要我不说也行,你待会给我乖乖地交代清楚,大爷就放你一马。”
“要我交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现在我们来聊聊你大哥的事呗?”我殷勤地为他倒了一杯水,期望他赶紧说。
“其实你不问,我也会说的。但你知道,老头子一向是不会把机密的事情告诉我的,所以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这次出来找什么锣刀门,其实是朝廷的命令,老头子就让大哥来了。”
“那王家是怎么回事?你大哥怎么又跑到王家去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总归是和朝廷有关系的。”
“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说,”有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前天在这清风镇上遇到了孔思同莫子七。”
“孔思?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本是想同我一起去唐门,只是不知为何,又突然离开了。”
“唐门?你去唐门干什么?”
若是再这么说下去,真的就没完没了了,但要是不说的话,以后更没完没了。
“我同那唐门有些交易,所以需要去一趟。”
“什么交易?”
“我到时候再告诉你吧。”
“到底是什么啊?”他加大了音量。
我正想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小二端着菜上来了,刚好解了我的围。
“先吃饭吧,吃完饭,回重华楼,下午我同你一起出去。”说着,我就拿起筷子径自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对面正横眉竖目的某人。
他瞪了我一会,大概是看出来我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得拿起碗筷,气呼呼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我们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我被逼着回答了几个问题,无法,只得将离开孔府遇到唐涟的事情告诉他。
“那唐涟让你等他三日是什么意思?你都已经陷害了人家了,还指望明天能和平相处着,一起去唐门?”
“这个......唐门估计是去不了了,不过,我也想知道,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我机灵过人,怕早就被抓走了,现在估计就见不到你了。”
听我这么说,张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气氛很是怪异,我就默默地陪他走着,一时无语。
快到重华楼的门口时,张凌突然开了口,“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不问就是了。但是,我觉得我受到了很大的侮辱,我觉得你一直没把我当兄弟。当时你们家被灭了门,你也不见了,老头子想办法将我支了开去。你知道当我知道你家被灭了门后有多担心你,有多自责吗?后来听说孔家要设计你,老头子让我去扮女人,我也去了。在孔家见到你,还是好胳膊好腿的,我有多高兴你知道吗?我想办法骗我爹,骗我大哥,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要怎么将你就出去。可是你呢?你跟别人走了连句话都不留!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有吗?”
这一口气,说了许多,把我的头说的快要低到脚底了。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连累你而已。”
“连累个屁啊!我还怕你连累?”
“好吧,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不瞒着你,行了吧!”我将头仰了起来,对着他。
“那好,我问你,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他一脸严肃。
“什么都没有!”我将手举起来,“我对天发誓,都是他们造谣!真的什么都没有!”
“好吧,我相信你。那我再问你,你急着赶路是要去哪里?”
“南疆。”
“去做什么?”
“找解药。”
“找什么解药?”
“雪海。”
“这什么东西?毒?”
“额,毒。”
“我暂时没问题了,等以后我想到了再问你!”
“那就好,你现在不生气了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生气?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只是平时笑多了,现在转化一下表情,免得长皱纹而已。是你想太多了。”
真想咬破舌尖,喷他一脸血!
“那好吧,我们先回重华楼。”我已无力吐槽,只得默默地往前走。
“下午我们去找那锣刀门,看时机你先悄悄溜走。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摆脱了他们,就来跟你会和。”
“这样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好吧。”
等我们回到重华楼后,没过一会,云娘就找了过来。
“我们的人已经在等了,不知二少爷是否能出发了?”
张凌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他同云娘说道:“可以,只是,我想让归暮同我一起去,不知云娘可有意见?”
“这,怕是不妥。”云娘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有何不妥的?”
“大少爷......”
“大哥不在就由我做主,莫非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做不了主?所以在这指手划脚?”
“云娘不敢,既然二少爷坚持,那带上陈姑娘也可以。”
张凌冲我得意地一挑眉,然后就走了出去。
我跟着他走了一会,发现不对,怎么没人跟着啊。往后一看,云娘正一脸无语地看着我们。
“二少爷,走这边。”她说的很是无力。
“咳咳,我当然知道了啊,我只是刚吃完饭,多走几步消消食而已。”他一脸淡定地转了个弯,跟在他后面的我,已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们从重华楼的后门出去,那小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这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看到我们出来他赶紧将车帘子拉了开来。
“请二少爷先去镇外先等着,老高会带你们去,待会云娘就来寻少爷。”云娘站在我们身后,对张凌说。
我率先爬上了马车,然后示意张凌也赶快上来,看到我这举动,云娘的脸又变得很是不好看。我想,云娘若是有个不受欢迎榜,我大约还是有幸能位居前几的。
老高看我们都上来了,对云娘点点头,然后坐到车前,驾起了车。
马车刚起步,我想到了什么,赶紧拉开车上的窗帘,冲还站在门口的云娘大声喊道:“云姐姐,替你们少爷好好照顾香穗呦。”
喊完,车子就拐了个弯转了出去,也不知道那云娘听到没有。
我在车里坐好,看到坐我对面的张凌正从座位下面拿东西。我低头看他拿什么,但头低了很久,也没看到他将东西拿出来。
我只得开口问:“你拿什么呢?”
“我就翻翻看,看看里面有没有蜜饯点心什么的。”
“那有吗?”我满怀期待。
“唉,你看。”他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几本书。我好奇地翻开来看看,不知这云娘放了些什么书在车上。
当我翻开第一页时,我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妙。
果然,看到第二页时,我的预感成真了。
“媚眼悄窥情已热,双双先把罗裙脱。好味偏从欲合间,扪弄酥胸未紧帖。单悬玉股倩郎挑,喜在眉峰乐在腰。”
不知何时,张凌竟坐到了我旁边,将那书中的内容读了出来。读完后,似乎觉得还不甚过瘾,又点评了一番。
“这诗倒不错,只是画工稍差了些,没有将女子的媚态画出来,面部表情太单一。你再看着男子,腰部僵硬,姿势古怪,双股奇大......”
我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点评,不知为何,他突然就停了下来,还将我手里的书一把夺走。
我一脸不满地看着他,“你这是干嘛?”
他脸突然就红了,这倒是奇闻。张凌不是唐涟那般的人,阅遍春宫无数,这般程度的春宫就能将他弄的面红耳赤?
“你......你不要看这种书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为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我很是好奇,以往我们同逛青楼,同阅春宫,共同交流进步,怎么一段时间不减,这厮就如此忸怩了?
“这......你不是变成女的了嘛,女人怎么能看这种书呢。”他一脸理所当然。
“哧。”我不得不笑出声,“那我以前看过的怎么算?”
“以前你是男的,所以没关系,但以后就不能看了!”
每当听到他说,我是变成女的的。就有一种无名的忧伤掠过心底,我明明一直是女的,只是装作男人而已。莫非这小子一直以为,我是吃了什么,才从男的变成女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各位看官,你们就不要嫌下面的场景过于血腥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