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14

千帆过尽: 男配多多 21 - 40

21. 想狠狠操她一夜

都说醉酒后的女人更美,说这句话人一定没见楚恬。
买完单,楚恬就一副放飞了自我的样子,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唱着被胡乱窜改过词的歌曲,从料理店出来的时候还拉着他撞上了送菜的服务员,酒水洒两人浑身都是。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施航嫌弃的不行,但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下,好在他住的地方就在不远处,于是干脆一把将楚恬塞上车,开到自己的住所去了。
为什么是回自己的住所而不是送楚恬回家呢?
施航将其归因于自己的好心,楚恬一个女人住在那种地方,毕竟不太安全,万一她半夜要开门出去发个酒疯什么的,那就可危险了。
“施律师,这是你家啊,真漂亮。”
车子开了不到半个小时便驶入了施航所住的别墅,楚恬看着明亮辉煌的客厅,那雅致而充满艺术气息的装修,以及墙上挂的油画……由衷的感慨道,资本家腐败的生活就是好啊。
这可是她赋予了他这么优渥的生活呢?
楚恬毫不客气地脱了高跟鞋,光脚踩着地板,就开始在客厅四处转悠起来,施航本打算先去浴室洗个澡,眼看着楚恬穿着一身被酒水和食物弄脏了的衣服,就要往他的沙发上倒下,连忙一把捞住她,把她一起拉到浴室里。
施航有轻微洁癖,无法看着这样脏乱的楚恬在他跟前晃悠,可是负责煮饭及清洁的阿姨早已经下班了,他只能认命地自己动手帮楚恬清洁起来。
拎着人,直接走到浴室的莲蓬头下面,对着她就是一阵冲洗,楚恬今天并没化妆,整张脸并没有惨不忍睹的花掉,反而因为沾了水,衣衫瞬间被打湿,气氛变得暧昧。
灯光下楚恬雪白的她面颊泛出微红,小嘴微张着呼吸着,不用触碰都能想象到那细腻柔软的感觉;施航眯着眼,呼吸慢慢的变重了。
从上次过后,他对这具身体就有些着魔了,不禁无数次在夜里……就是在办公室,他看到她不经意摆出了稍微勾人一点的姿势,都忍不住地意淫:比如怎样剥掉她那身衣服,用各种姿势摆弄着她,用力仔细摩搓着她细腻的肌肤,折磨着她,压榨着她,让她哭着喊着不断在他身下求饶……
裸露的皮肤显柔软光洁,灯光下楚恬那白皙紧致的皮肉和流畅优美的身体线条就像带着勾人的光泽一般,让施航急促呼吸着,下身一阵阵硬得发疼。而当事人却好像完全没弄清情况一般,愣愣的看着忽然停下动作的施航,眼神怔忪而又水光粼粼,那模样简直让人想犯罪。
“你今天不是故意喝醉的吧?”故意喝醉勾引他。
“啊……你发现啦。”她是故意的——故意喝醉想要逃掉买单的。
两人思维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楚恬垂着头,双颊酡红,施航看着她那迷蒙的醉态,终于低下头狠狠吻住楚恬的双唇。
很明显,她既然清楚上次醉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今天敢喝醉,必然是做好心理准备的。
灯光映在楚恬脸颊、侧颈、以至于幽深的锁骨和肩窝,每一寸裸露出的皮肤似乎都泛着暧昧勾人的光泽。
全身上下的火一瞬间把施航的意志力烧尽,下身硬得要爆炸,施航什么都不顾着了,只狠狠压着楚恬,堵住她的嘴,舌头用力在她嘴里搅动。双手却没闲着,三下五除二,脱了楚恬的衣服,一手拉开胸罩,轻轻抚摸著她的乳房,不断地捏著各种淫靡的形状……另一只手则往她私处探去,轻轻抚摸着那穴口处的萋萋芳草,撩拨着那已然充血的花核,手指则屈起往那潮湿甜蜜的芳幽之地探去。
楚恬背靠着墙壁,被施航吻得大脑缺氧,只觉浑身都软绵绵的,一阵难以言表兴奋在全身扩散,楚恬温顺地揽着施航,双手瘫软地攀爬着他的肩膀与胸膛,口中不住地咿咿呀呀地叫著,小穴更不住地一张一合,像在亲吻施航的手指。
“真骚。”施航捏弄她的手指不禁加大了力度,
“嗯……恩啊……啊……”楚恬在施航的逗弄之下,小穴不住地一阵阵收缩,双腿下意识的并拢,夹着施航埋在其间的手指,紧紧吸蠕。
施航弄了一会儿,便觉胯下巨物已到了极限,胀痛难忍,他抽手解开腰带,就要长驱直入,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了某个东西。
“帮我戴上。”从外面找出一个安全套,施航随手扔到楚恬的手里。
楚恬似乎有些懵,犹豫了一阵,才小心地拿起小塑料带撕开,笨拙地将滑腻腻的薄片取出,把弄着,却明显不知道怎么做。
“套上。”施航直挺挺的站着,居高临下,垂眼瞧着她。
楚恬于是拿着东西往他身下那处凑去,却听他说:“反了。”
“……”楚恬。
“不会?”施航问她。
楚恬不答,只睁着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望着他。曾经的某种猜想似乎得到了证实,施航忽然扣住楚恬的头抬起:“你上次不会真是第一次吧?”
“……”楚恬垂下眼,脸忽然更红了。
“真是?”施航不敢相信的开口。
楚恬忽然恼了,狠狠地踩了施航一脚:“是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是吗?!”
说完就推开施航,大有一副“老娘不奉陪了”之势。然而人还走开两步,就被施航抓了回来压在墙上,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一个乳房,一只手抓著她的大腿,用力一个冲刺,灼烫的热挺就完全没入她柔软的花穴里面。
胸膛还因为刚才那难以让人置信的答案,扑通扑通的跳着,施航低头沉沉的俯视着楚恬,埋在她体内的分身血脉暴涨,他狠狠压着她,直想狠狠操她一夜。


22. 被操哭了

施航进入的时候楚恬感觉很胀,但与上次的疼痛不一样,这次的饱胀带着一种充实与愉悦,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真紧……”施航愉悦的感叹,然後一边揉捏著楚恬的一只乳房,一边抓紧她的臀部,不断的抽动起来。
两人的结合处因为施航的大力抽插而发出了“扑哧、扑哧”的声音,每次被顶到最深处的饱胀感让楚恬不停仰头喘息。
每一寸嫩肉都像是被狠狠的刮到一般,整个穴热得像要着火,舒服的瘙痒从穴心传遍全身。
她不由自主地分开双脚迎合男人的抽插,摆动着腰肢,下腹因兴奋刺激而收缩着,穴张开著一条窄缝迎接他肉棒的进出,整个人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施航著迷的望著在他身下娇叫的楚恬,他吻著她的耳垂,接著开始吮著她敏感的颈子;灼热的呼吸喷在楚恬的颈间,窄臀用力的摆动;一记比一记插得用力,一记比一记插得快速。
浴室的淋浴下面,浑身赤裸的美丽女人被穿著衣服只露出肉棒的男人不停的插动著,上面莲蓬的水流还在继续的往下冲,把两人都冲的湿淋淋的。
热,很热,楚恬浑身冒汗,连脑门和手心里都是汗,只一个劲儿的喘息,身子滑不溜手,在施航的抚摸下瘫软地不成样,只能依靠着他的扶持勉强站立,那模样让施航心底的燥热更甚,只越发凶狠地操弄着她,像一头需要安慰的野兽一样不断将自己坚硬的肉棒送入她的体内,不管不顾的冲撞厮磨。
直到她勾人的呻吟已然变成了难耐的哭泣,嫩穴里的肉褶呈现波浪起伏般的痉挛,紧紧的吸住埋首其间的凶悍物事,不住颤抖。
靠,还真是敏感,这么一会儿就到了。
施航有些受不住那样的销魂的吸蠕,又不想过早缴械投降,于是只好将肉棒从楚恬穴内抽出,将她翻身按到墙壁上。
冰凉的瓷砖上沁着水珠,冷得高潮中的楚恬清醒了些,然而还没等她恢复过来,后面滚烫结实的躯体随即压上来,她脑袋里又立即轰得一声炸开,整个人更加战栗着不能自己。
经过了一次高潮,楚恬的小穴敏感无比,她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湿穴被施航缓慢的撑开,感觉到自己的圆端已经顶到她柔嫩的花心,放浪的摆动起臀部开始左右旋磨著那一块软肉。
“唔……不要……”她软软的哀求,高潮后泛哑的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
然而身后的施航却像是故意使坏一样,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胀大分身在楚恬的秘穴里面急速而狂暴的抽插,每一下都大力而强势,猛烈的撞击她柔嫩而敏感的花径。
雪白丰满的胸部贴在冰凉墙壁上面,被挤压的改变了形状,楚恬被施航压制着,粉嫩的穴口不断吞吐粗壮肉棒,两片小巧的阴唇随著他粗鲁的插入而不断的翻进翻出;娇嫩的身子随著他的挺进而来回的晃动著,激烈的就像是要被他摇散了一般。
“不…要……不……不要了………”楚恬侧着头用余光看他在自己的臀后恣意抽插,嫩穴受着肉棒在其间强力摩擦带来的快感,小腹愈发酸胀,很快就被施航一个翻搅送上第二次高潮。
铺天盖地的热浪袭来,淫液一波波的涌出来,视线里一片连一片的空白……楚恬酸软的身体无法再支撑站立,沿着墙壁慢慢的向下滑,最后竟只有屁股高高的翘着受插。
施航眼见楚恬瘫软了下去,忙空出手一左一右的绕到楚恬的前面去,大力握住她的雪白乳房用力揉捏,然後仅仅就靠两人身体的挤压和下半身的交合来维持著不让楚恬的身体向下滑落。
因为施航的动作,在楚恬体内粗大,坚硬的肉棒更深的插入了花穴里面,顶到了楚恬花穴的顶端嫩肉。
“不…不要了…求你……不行了……”
楚恬哭喊着求饶,激情中的施航却置若罔闻,只不断地在楚恬的体内逞欢,粗热的男根不断地摩擦著她柔嫩的花穴,彻底地填满了她的身体,肿胀的巨大在她的小穴中,一次次地的用力进出,抽插著她的身体。
哭泣的呻吟和沈重的喘息交织着,水雾氤氲的浴室里,楚恬被换着姿势各种,在一波波的高潮中失去了意识。等到施航终于尽兴时,楚恬早已精疲力尽地晕了过去,施航小心地从她体内退出,抱着她到浴缸中清洗时,她的身体仍在不自主的抽蓄著。
这身体还真是嫩,太敏感了,一点都不经操。
施航心道,然而疏理开楚恬脖间紊乱微湿的头发,看着她脖颈上几道淡红吻痕时,却又一种难言的满足:仿佛那是某种隐晦而私密的烙印,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强自压下再要她一次的冲动,施航拿了条毛巾包住楚恬,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不是她主动的,但如果明天她醒来,需要他负责,那他就同她就交往看看吧。
施航将楚恬放在床上,撑著手肘看了她一阵,心头这般决定道。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枕边却是空无一人。
没错,楚恬再一次拔屌无情,趁着施航熟睡的时候,偷偷地溜掉了。


23. 绝世“好”女友

从对关心素隐约生出那么些不为人知的心思开始,施航心头的理想女友,一直就是那种温婉体贴,清丽动人,又带些艺术气息类型的。
楚恬除了一张脸稍微同清丽有那么些沾边外,其他的地方简直同施航心中的理想女性相差十万八千里,施航几乎是昧着良心给楚恬找了好些优点,比如幽默、直率、不矫情……甚至连单蠢这一点都给她算上了,才算勉强说服自己同她尝试着交往,然而他这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对方却再次拔屌无情——溜了。
施航看着空空如也的枕边,心情无疑是操蛋的。
而更操蛋的是,下午他去奥纳集团的时候,陆禹夏转发了他一条“男友七夕后就要做眼球摘除手术,想在他失明前带他去看一场画展”的帖子,并告诉他这是楚恬发的。
操,他什么时候要做眼球摘除手术了?!
不对……是她什么时候有男友了?!
不,也不对……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只是要画展门票的话,为什么不同他直接开口?编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耐着性子将那狗血得堪比韩剧的帖子读完,施航的心情简直已经不足以用“操蛋”两字来形容了。
而与此同时,帖子的发起人,楚恬正坐在陆禹夏的公寓里吹着空调,吃着瓜,一面不时丢给守在旁边的二哈一勺,一面卖惨似的回复着帖子,期待下一楼就撞到个好心人,将自己手中的画展门票转让给她。
说起来,事情其实本不该这么复杂的。
楚恬早上离开施航别墅时,看到施航的钱包时,也曾动过顺手牵羊的念头。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拿走那两张画展门票一了百了,况且,昨天那一晚,她觉得自己怎么都值那两张门票钱的……
不过想归想,作为节操虽所剩不多,但好歹还留了点的端正青年,楚恬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能做出那般“不问自取”的窃取行径。
她捡了自己昨天被蹂躏地不成样的衣服穿上,灰溜溜的从施航的别墅里出来,先是顶着被保安门卫怀疑加鄙视的目光好说歹说终于出了别墅区,然后又顶着路人惊惧且好奇的目光,等了近半小时终于打到出租车回家,心情之操蛋程度,绝不亚于施航。
都说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掉两次,可偏偏她就是这么倒霉,接连两次醉酒都同施航那啥啥……楚恬觉得,施航可能天生就是来治她的,她还是离他远点,不然指不定哪天又“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将施航直接划入接触人员黑名单,楚恬放弃了阻止施航将画展门票给陆禹夏的Plan—A转而开始实施自己的Plan—B,即——既然不能阻止陆禹夏去画展,那么她只好亲自出马混进画展,搅黄季淑同陆禹夏的邂逅。
并不是什么国际名家的画展,楚恬本以为只要肯花点钱,两张门票肯定是so easy,谁知网上一查才知道,画展门票是好搞定,但七夕那日的门票,只有收到邀请函的嘉宾才有,毕竟画展正式对公众开放,其实是在七夕过后的。
所以,关心素给施航那两张票,其实是给内部人士的?那她要怎么弄两张来呢?
作为一狗血的编辑,楚恬灵光一闪,顿时有了施律师目前看到的这篇狗血帖子:男友患上罕见疾病病,七夕的第二天就要做眼球摘除手术,女友想赶在他失明前给他一个惊喜,决定在七夕这天带他去看一场他最爱的画家的画展……
多么贴心的女朋友有木有?多么感人的爱情有木有?
然而,仅有高潮的高潮,是远远不够打动人心的。楚恬深谙观众心理,于是又补充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先写了自己同男友如何相知相恋;如何刚在一起,就得知了男友即将失去双眼的惨痛事实;如何下定决心同他一起面对,然而生活却给他们种种考验……
楚恬拿出写剧本的狗血劲,一个没打住,硬是愣生生把“求门票”的交易帖变成了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贴,然后一个下午,帖子就破了10W+的点击,总裁办公室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陆总,施律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周进是第一个觉得帖子里的“男友”,怎么看怎么像施航的,于是忍不住将帖子转给了陆禹夏。
陆禹夏看完,也觉得那些细节简直就是在说施航,于是干脆直接拿着帖子问施航怎么回事来了。
怎么回事?!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施航看完帖子,整个人脸都快黑成碳了。
“她人呢?”施航问陆禹夏。
“楚恬?”陆禹夏看施航的脸色,顿时有些反应过来了,只当两人在闹矛盾,于是道,“她应该还在我公寓,凯撒今天要打疫苗,我让她提前下班了。”


24. 新仇旧恨

陆禹夏告诉施航,楚恬在自己的公寓,施航几乎想都没想,同陆禹夏谈完正事后,便开车往陆禹夏的公寓而去。
楚恬发帖的网名是“心口楚楚”属于陌生人看了摸不着头脑,熟人一看就能猜到是谁的ID,如果帖子没有暴热,而周进没有碰巧看到的话,这帖子大概也不会捅到施航跟前。
但偏偏,两个条件都恰巧发生了。
施航看到帖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找楚恬,但是找她做什么呢?其实他也说不清楚。
昨天他虽说服自己同她交往试试,但根据楚恬的表现来看,她显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他们根本算不上情侣,他问她拿门票做什么?问她为什不直接问他要?这问题似乎并不合适。
质问他关于帖子的问题?说他损害了他的名誉?似乎又显得太小肚鸡肠了。对方不过是借用一下他的人设,虽编了一个狗血的故事,但并没有污蔑,诋毁他什么;要说害他被熟人误会,也就陆禹夏同周进两个人而已。
开车前往陆禹夏住所的途中,渐渐冷静了下来施航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但不知为何,对于楚恬,他虽时常嫌弃、虽时常气的牙痒痒,但内心似乎还是期待见到她的……
纠结的时候,不觉到了陆禹夏的住所,施航还没进到公寓楼,就见楚恬正坐在小区草地上,正同凯撒玩游戏。
说是玩游戏其实也不尽然,就是楚恬坐在草坪上,一手拿着手机不知在编辑什么,一手拿着个塑料骨头,抛出去,等凯撒捡回来,接过,又再抛出去……
这狗溜得还真省力,施航心道。
楚恬正埋头回复着帖子,也没注意到,直到538楼终于有人愿意出让门票,楚恬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然后抬头去看——就见到了面前的施航。
“施…施律师……”
他怎么在这里,他知道帖子的事情了?
眼见帖子当事人忽然出现在面前,楚恬一个手抖,手机差点摔了出去。
“施律师,你怎么过来了?”楚恬连忙把手机藏到背后,然而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心虚。
“我听说我过几天就要做眼球摘除手术了,失明前,我过来看看凯撒。”
这回答,施航差点没脱口而出,但根据以往经验,眼前这女人被揭穿后一般只会破罐子破摔……那伶牙俐齿的嘴脸,倒不如她现在这忐忐忑忑的模样更有趣一些。
“我来陆禹夏家里拿点东西。”施航当即改了主意,开口道。
果然,楚恬立马狗腿的开口道,“拿什么,我帮你?”
完后,又觉得自己这语气太过殷情,有种非奸即盗的嫌疑,于是咳了咳,低头去拍腿上的草屑。
因为昨晚施航的兽行,楚恬现在膝盖上和脖子上都还留着痕迹,施航低头瞥见她一改常态的西装长裤,以及那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别过头,耳朵微微有些泛红,一时间竟有些不想楚恬计较了。
“走吧,正好我不太记得密码。”
施航说完转身就往公寓楼方向而去,楚恬连忙将牵着凯撒跟上,谁知没走几步,本就有些不情不愿的凯撒忽然停了下来,盯着不远处嗷了一声。
楚恬顺着凯撒的方向望去,只见陆禹夏隔壁栋的公寓楼下面,一头浑身雪白的萨摩耶正跟着它主人在公寓楼下面戏耍。
好漂亮的萨摩耶!好漂亮……的萨摩耶主人?
萨摩耶的主人是个同楚恬差不多年纪的美人,气质极好,一袭棉麻的茶服配着布鞋,长发用木簪子簪着,即使隔得有些距离,楚恬也看到了她胸前的菩提珠串和她皓白的手腕上通体洁白的玉镯子。
这古典的长相配上这古典的气质真真……诶,等等……那不是上次施律师相亲那个吗?
楚恬对美女的记忆一向好,况且是如此有气质的美女。一时间,楚恬忍不住拉了一把走在前面的施航。
“施律师,你看了个熟人……哦,不对,是你的熟人。”
施航顺着楚恬的方向看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不是他上次相亲的姑娘吗。
她也住这个小区?他要不要打个招呼?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施律师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对方好像姓秦,但又不太确定。
最后心想还是算了吧,万一叫错了,多尴尬。
施航蹙眉,有些纠结自己的记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楚恬看着他的表情,却会错意了意,以为他因为上次的乌龙拉不下面子。
她可是记得他说过,他对那姑娘颇有好感来着。要不她今天就做好心一把?说不定能结束两只单身狗的苦逼日子呢。
看看绷着绳子不住转头嗷呜的凯撒,又看看蹙着眉的施航,楚恬忽然丘比特附身,一把将狗链子交到了施航手里。
“做什么?”施航莫名其妙。
“一会你就知道了。”楚恬道,然后蹲下身,摸了摸凯撒的头,指着那边的萨摩耶道:“那只萨摩耶漂亮吧?”
“哈……哈……”凯撒像是听懂了她话般不停点头。
“那——就去找它玩吧!”
楚恬说完,用力拍了拍凯撒的屁股,自己则溜的一下躲进了一旁的树丛背后。
靠,这女人……
施航反应过来时,凯撒已经得到指令,撒开蹄子欢快地跑出去了。
施航被动的被凯撒牵引着,只能迈开步子的朝着萨摩耶的主人那边大步迈去,没一会儿就站到了对方跟前。
既然见都见到了……那就打个招呼吧。
“你好,秦——”施航朝着萨摩耶主人笑了笑了笑,就要开始尬聊。
然而“秦”字还没说完,手上忽然被猛烈的一拉,他一个不稳,居然撞到了旁边的树上,而他松手的瞬间,凯撒刁着一个东西一溜烟的不知跑哪去了。
这……施航狼狈地扶着自己起身,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一旁花丛边看清楚一切的楚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天,那蠢货二哈居然不是冲着漂亮的萨摩耶去了的,它居然……它居然只是看中了对方的玩具!而且还极其没品的抢了别人的玩具跑了!
这只傻狗到底在想啥?这么屌丝,真的是陆禹夏养的吗?!
楚恬顿时傻了眼,然而更让她傻眼的是,那萨摩耶主人根本没认出施航,看他狼狈的撞到了树上,居然像看神经病一样,急冲冲的牵着狗狗走了。
天,她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看着一溜烟跑不见了的凯撒,楚恬直恨不得跟它一起跑了算了。
而她前方,施航狼狈起身,揉捏着被撞麻的手臂,看着怂在一边的楚恬,只觉心头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25. 梨花带雨

一个无中生有的“疾病”,加上一场无妄之“灾”,施航彻底怒了,挽起袖子,面色不善的坐在沙发上,一副脸色铁青的样子,看得人心头只发怵。
施航的对面,楚恬垂着头,凯撒折着耳朵、夹着尾巴,一人一狗战战兢兢的并作坐,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两件罪证:一条被奔断了的狗链子,一个正打开着某论坛界面的手机。
“说吧,先解释哪一个。”施航一边用棉花蘸着酒精给自己的伤口消毒,一边用阴沉的目光扫了一遍茶几,语气不善的开口道。
楚恬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不如,先从最近的解释起?”
“可以。”施航应了一声。
楚恬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一把旁边那不争气的蠢狗:“问你呢,说吧,怎么回事?”
凯撒就是一只狗,那里懂得这些,只是回来见气氛不对,于是识时务地跟着楚恬一起认错,猛地被楚恬这么一拍,又惊又惧,顿时扯开嗓子,委屈巴拉地嗷呜了起来,鬼哭狼嚎似的。
楚恬听得直皱眉,连忙安抚地抚摸着凯撒,让它停下来,然后转头看向施航,“施律师……您听懂了吗?”
听懂了吗?他又不是狗,怎么听得懂!
施航险些被气的笑了,发下手中的棉花,看着楚恬:“我问的是你!”
“问我?”楚恬瞪大了眼,一副无辜又疑惑的样子,好久后才低头嘀咕道,“可我也不知道它好好的,为什么放着妹子不把,非要去抢人家玩具……”
“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问她为什么做媒?楚恬更疑惑了:“我那不是看您对那美女有好感吗,我就想着帮您一把,给你创造个机会跟美女搭讪……”
“帮我?”施航打断她,“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是睡在谁床上了?”
“我……”楚恬就要反驳,然而抬头看到施航手臂那一长道红红的擦伤,心头愧疚顿起,“是施律师,我错了,我不该帮……不,不是,我是说,我不该自作主张。”
楚恬这错认的颇有些敷衍,一听就没什么诚意,但至少认错了。
施航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她的道歉,又看着那手机道,“这帖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帖子……”
“别说不是你发的,我已经找人查过了发帖的IP——”施航先堵死楚恬否认的路,挑眉看着她,“我需要一个真实且合理的解释。”
“……”楚恬。
解释?这要怎么解释?
她能告诉他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还是告诉他,他其实是自己笔下的男配之一?又或者坦白告诉他,他再不阻止,他好兄弟陆禹夏就要同他一样陷入一场无望的苦恋之中?
太过荒诞了!怎么听都像是天方夜谭……真实且合理的解释?不,不存在的。
看着施航咄咄逼人的目光,楚恬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双唇就像粘住了一般怎么都开不了口。
她倒也不是没想过即兴编一个解释,可编故事她很溜,撒谎嘛……她是真不在行,且不说对面坐的还是一个律师,就是一个普通人,只要是谎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她就有心理压力的啊。
楚恬大脑转啊转啊,半天都想不出一点办法,只悔恨自己早上千不该,万不该一个愤恨,就将这帖子里要失明的男主代入了施航的人设。
“不说吗——”施航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的解释,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你是想收解雇信,还是想收律师函?”
施航语气不善提醒道,楚恬惊讶的抬头,一急,眼泪就憋出来了。
然后,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施航忽然将就停顿在那里了,看着泪流满面的楚恬,整个人都愣住了。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楚恬深以为然。她一直觉得自己潜意识里有个“自己”,比她本人更聪明、更敏锐、更勇敢、更随机应变……当然,也比她更没底线,更不要脸。
这个各方面都比她厉害的“自己”,99.9%的时候都在偷懒,任由废材的那个自己掌控着身体,但那到那0.1%的关键时刻,她还却总是会忽然觉醒的。
譬如现在,她刚想起施航最怕的就是女人哭,然后整个人就像忽然被孟姜女附身了一般,泪水止不住的落,看得一旁的施航……完全惊呆了。
“你……你哭什么?”施航看着楚恬。
楚恬不说话,只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不凄惨。
“喂……你别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又过了一会,施航头都大了。
楚恬还是不说话,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得不得了的事,泪珠子一颗一颗,不住的落,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施航顿时没辙了。
说实话,从小到大,施航最怕就是看到女人哭。
关心素懂事,同施航几乎从来没有过什么争执,遇到问题困难自己都会想办法,她从没在他面前红过眼,更别说这般肆意且毫不形象地在他面前哭过。至于其他女人,以施航的脾气,他耐烦见的,他不会惹哭,他不耐烦见的,没机会被他惹哭,是以,从小到大他根本就没有遇到如今面前这情况。
他刚才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还是那帖子涉及到什么不可告人的伤心事,他不该问……
看着哭泣不止的楚恬,施航又烦躁又无奈,拿着纸巾递给她道。
“好了,别哭了,你当我什么都没问过行了吧。”
施航蹲下身,慢慢把楚恬的脸扳起来,看着她脸都哭花了,强迫症一犯,忍不住用纸巾帮她抹了一把,楚恬被他这么看着,就要哭不下去,于是将计就计,拉下他的手,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脸放在他的颈窝里上,“哇”得一声,哭了更凶了。
“喂,你……”
身子有些许僵硬,呼吸一瞬间凌乱。
施航伸着双臂,撑着楚恬,只觉她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肩头衣裳,钻进衣领里,贴着他的皮肤滑下,不住的往下滑……
他想,他的衣服肯定被弄脏了,然而,奇怪的是,他却一点生不起气来。要不是关系不对,他甚至想要回抱住她,拍下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天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什么都不问了,你别哭了成么。”
许久后,施航终于开了口,语气虽然不耐烦,却是难得的温柔,听得自己都吃了一惊。
楚恬也被这语气吓得哆嗦,暂时停止了抽噎了,正在这是,公寓门忽然滴了一下,难得一次提前下班的陆禹夏看着屋内两人,咳了咳,“我好像回来的不是时候。”


26. 喜欢上她 or 喜欢‘上’她

“后来呢,后来呢?”烤肉店里,文艺紧张的追问道。
“后来——”楚恬一边嚼着肉串,一边波澜不惊的开口道,“后来他把展会门票留下就走了。”
“这……这也行?”文艺愣住,听故事的兴致一下子败坏掉了:那么精彩的瞬间,她以为那那定是高潮即将拉开,没想楚恬告诉她——剧终了。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又撸了两串烤肉,文艺换了个方向八卦道。
“你说谁?施航。”楚恬差点被呛住。
“嗯哼。”文艺抬头,不明白楚恬反应为何这么大。
对于施航,文艺并没见过。她并不知道施大律师有着怎样诱人的家世背景以及外貌条件,她以为那只是一个因为乌龙事件,意外同楚恬发生了一夜情的男同事;然后她想,一个男人,同楚恬这样的美女两度419,生出点什么别样的心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没想楚恬的反应却不是这样的。
“喜欢上我?”楚恬咳了咳,连忙摆头。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天的场景:她用装哭成功打消了施航的追问,然后陆禹夏忽然回来,施航那脸色简直一个精彩纷呈;他几乎是当即就找了个借口走人了,虽然走之前,不忘将票留给了她,不过那脸色……
“不,不——”楚恬连忙否定道,“我觉得他喜欢‘上’我的可能性更大些。”
文艺:“……”
又过了两天,七夕到了。
楚恬看着那两张画展门票,心血来潮,干脆拉起文艺同她一起去看画展。
本来既然施航已经将门票给了楚恬,那画展没陆禹夏什么事了,楚恬也犯不着去掺合什么;但,两个单身狗在家过七夕,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凄凉,于是楚恬想了想,决定拉着文艺一同装逼去了。
人生的乐趣并不在于物质,偶尔也需要看看画展,听听音乐会之类的,在精神生活中升华升华自己——
以上楚恬劝说文艺与她同行的话,但其实都是狗屁,要不是门票不要钱,楚恬才没有那心思去升华自己呢。
毕竟是七夕,即便是艺术展览,前来观展的,也是相携的情侣居多。文艺看看楚恬又看看自己,觉得这情况比一个人在家过七夕好不到哪去。
“我说,你不想一个人过七夕,怎么不约那个送你门票的人呢?”文艺问楚恬。
约施航?呵呵,那还不如一个人过呢。
楚恬当即摇了摇头。文艺看着她不开窍的样子,直叹气:“你啊,真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你把谁比喻为茅坑?”
“别误会,我这是夸你美。”
“美得像茅坑?”
“可不是。”
“……”
“好啦,我的意思是——我要是有你这外在条件,脱单那是分分钟的事。”
“嗯哼?”
“你别不信,我要是你,我今天下午在这逛一圈,一会儿指不定就有人捧着玫瑰对我说——”
“说什么?小姐,麻烦你让一让?”
“……”
两个人互相抬杠,走马观花的看着画展。
文艺虽然名字叫“文艺”但对文学和艺术一无天赋二无兴趣,没逛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东张西望地试图勾搭帅哥。
好不容易发现了目标,文艺立即重色轻友地舍下楚恬而去了。
楚恬继续一个人走马观花;不觉走到了角落里——她剧本里陆禹夏同季淑相遇时,两人搭讪的作品前。
那是一副名叫《心路》的油画,画的画家心里的幻境,表述的确实画家对于艺术的不懈追求。
这幅画其实是楚恬杜撰的,她创作时,几乎都没查阅资料便随意捏造出这么一副作品,等到剧本拍摄时,剧组找不到相对应的作品,于是请了一个油画的专业的学生随便画了一副,那效果简直惨不忍睹。
不过到了这个世界……楚恬看着那画面,不知是不是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她看着那画面,总觉得自己赋予这幅画的思想,似乎全都在画面里面了。
那大刀阔斧的画面,那收放自如的线条……
楚恬一不小心就看的入迷了一些,许久后回头,忽然撞见一个熟人——陆禹夏。
陆禹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施航门票都给了自己了吗,难道不止两张?
“陆总……”楚恬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缘由,只能先打招呼。
陆禹夏似乎正全神贯注看画的样子,好一阵后才问楚恬道:“你也喜欢这幅画?”
“啊……”楚恬点头。
陆禹夏又问:“你喜欢这幅画什么?”
“喜欢什么啊……大概是画面的表现形式吧。这透视、这比例、这构成……并不遵循构成法则;却更好的表现了幻境,虽然是虚构的,但作者的情感的即兴而发,画面依情而动,随意又流畅,色块的撞击与交融,传达出某种毫无矫饰的情感呼应……”
还没从遇见陆禹夏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楚恬,在陆禹夏问完话后,信口就开始胡诌起来,诌完却发现:诶,不对,这不是她剧本里女主季淑的词吗?


27. 目的与手段

楚恬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艺术细胞。她当初之所以在作品中胡编乱造出这么一副画,是因为当时的自己也处在迷失的阶段。
不像这个世界的楚恬,原世界的楚恬本来的专业是会计,那她婶婶帮她选的专业,为的是让智情商都不怎高,也没家世背景帮衬她,在毕业后能有份靠谱的职业同收入,然而毕业后,她却一头扎入剧本创作的海洋中,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连温饱都有些勉强的日子。
初初进入这个行业时,她何尝不是怀抱着满腔的激清与热忱,想要写出深刻而有立意的作品,想要塑造不一样的人物……可是现实逼人,制片人不时提出更“狗血”的要求,为了迎合观众,为了收视率,为了酬劳,她不得已也渐渐地妥协了。
一开始,只是因为狗血的情节更容易受到达到观众爽点,于是创作那些狗血的情节;后来呢……却是为了狗血而狗血,她很多时候都是麻木的,完全忘了自己创作的初衷是什么。
“如果从这个画家的其他作品来看,或许能更好的理解这幅作品,从一开进入这个领域的欲言又止,到后来对一些观念的意味性解读……他的创作手法在随着思想变迁,似乎在反复寻找某种合适的叙述方式,甚至也不乏许多商业化的创作,但就像这幅话所展示的一样,他追寻的是最终那顶上的光明,虽然路上也有妥协与迷失,但他始终分得清什么是目的,什么是手段……”
既然已经开始了,楚恬只好继续胡侃,到底是自己创作的台词,她背起来毫不费劲,一旁的陆禹夏认真地听着,竟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靠天赋吃饭的行业,竞争的残酷并不比其他行业少,除了极少数天赋卓绝者,绝对大多人也是靠着钻营,才能得以取得如今的成就;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名利只是手段,毕竟站到某种高度才能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作品;可是追名逐利的路走的太久,渐渐的自己也分不清手段和目的了,为了利益而创作,为了创作而创作,渐渐丢了自己作品的灵魂。”
就像她,狗血的剧本写得太多,她也渐渐的分不清狗血到底是目的还是手段了。
看着那油画,曾经的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楚恬忽然不说话了,陆禹夏盯着那画,也是一阵沉默。
手段和目的?这个比如还真是恰当呢。
陆禹夏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曾今他何尝不是立志做一名才华横溢的画家,只是后来经历母亲骤然病逝,父亲险些将其在外私生子领回家,并打算让其接受陆氏,陆禹夏这才意识到必须先强大起来,才能拥有追逐理想的自由。
这七八年的时间,他接手陆氏,将那本已经江河日下家族企业打造成如今的商业神话,他固然强大了,可是在这强大的过程中,他渐渐丢了自己的初心。
倒不是说他还想再回头去走艺术这条路;只是他现在明明已经有能力去做更有意义的事了,可似乎他却已经找不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强大”本来只是他的手段,最终又何尝不是成了他的目的了呢?
“陆总……”楚恬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禹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对方有些怔忪的应了她一声,过一会儿才问道:“楚恬,你学过画画吗?”
“啊……没有,我就是凭直觉随口乱说的,陆总你可别笑我。”
“没有,你说的挺很有见地。”
“是吗……哈哈……”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结伴而行,在各幅画面前驻足交流。楚恬倒不是真的想要陪陆禹夏,毕竟她那点艺术鉴赏水平,着实容易穿帮,她死皮赖脸地跟着陆禹夏,不过是怕季淑出现,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
好在陆禹夏并没烦她,也并不与她探讨专业的问题,只是询问她第一眼看到那些绘画作品时的印象。楚恬在这方面倒是颇能侃的,于是施航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两人结伴而行,相谈甚欢的场景。
“那不是陆总吗。他旁边那个——”关心素也看到了陆禹夏同楚恬,“咦,阿航,看不出来啊,你女朋友对艺术貌似还挺懂行的。”
施航没有接话。楚恬对艺术懂不懂行他不清楚,不过看着楚恬面对着陆禹夏时,脸上那明显比面对自己谄媚得多的笑容,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碍眼。


28. 暗度陈仓

自从上次楚恬表演性地哭了一场,施航说到做到,一点都没有问关于帖子的前因后果;不过心头却忍不住有些好奇,于是今天他明明有事的,却还是趁着事情结束后赶了过来,一来是捧关心素的场,二来嘛,他自己都不想承认,他是存了些心思想要碰到楚恬。
只不过没料到的是,人他是碰到了,不过,她却正同别的男人聊得投契。
聊什么这么开心?这女人明明就不像有艺术细胞的样子。
施航皱眉的时候,关心素已经朝着陆禹夏走了过去。楚恬回头撞见不远处的施航,顿时又一种莫名的心虚。
虽然上次事情过后,楚恬立即将帖子删了,但是到底做了亏心事,施航以德报怨,楚恬面对着他就有了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她可以装作没看见他偷偷溜走吗?可貌似对方已经看到她了,那要不主动打个招呼吧?
楚恬纠结的很,施航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只看了她一眼,就跟上关心素,直接招呼陆禹夏去了。
这两人,这是还在闹矛盾?陆禹夏瞥到被施航晾在一旁的楚恬,只觉有些搞不清楚现在年轻人的相处之道了。
既然关心素也是参展的画家之一,接下来几人免不了要去关心素的画作面前捧捧场。
关心素画的也是油画,不过在另一个展区,楚恬本不想凑这个热闹,奈何生怕季淑从某个地方杀出来,于是只好继续死皮赖脸地跟着。
陆禹夏面前,楚恬还能硬着头皮胡诌,毕竟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可当着“莎士比亚”的面,这又不一样了……
“好,挺好。”
面对关心素画作,楚恬压力山大,连赞美的词汇都瞬间变得匮乏起来,好在还有陆禹夏这个懂行的,及时帮她化解了尴尬,于是接下来,几乎都是关心素同陆禹夏在聊。而施航——,他的艺术细胞真要算起来比楚恬也多不了多少。
看着一样被晾在一旁的施航,楚恬打算找找话题,缓和一下两人间的气氛。
“没想到施律师你也过来看画展,你最喜欢哪——”
“怎么,我看上去不像看的懂的人?”
然而,话还没问完,施航就把人噎死了。楚恬一时间不知该说啥,过了一会儿却听施航开口道:“你跟谁一起来的。”
“?”
“不是给你了两张票吗?”
“啊,我同……”楚恬说完就要指文艺给施航看,奈何展厅四处都看不到人,施航见她东张西望,以为她又要顾左右而言他,于是却转头加入了关心素的谈话。
好吧,就算没有艺术细胞,处在那样的家庭及环境,从小也是被熏陶得有模有样的,况且,当初为了关心素,施航指不定做了多少功课。
看着施航愉快地融入了陆禹夏同关心素的谈话,楚恬不得不承认自己才是最外行的那个。
仿佛被隔绝在了某个圈子之外,楚恬好不尴尬,要不是为了陆禹夏,她恨不得当即告辞,最好还是咬咬牙忍了,直到听到即将闭馆的广播提示,她刚想解脱,关心素却在这时候提议大家一起吃晚饭。
“楚小姐想吃什么?”似乎这才想起到旁边还有一个被晾了半天的楚恬,关心素连忙询问她的意见。
“不,不用——”楚恬刚想说自己是同朋友一起来的,施航却先开口道,“她不挑的。”
“……”楚恬不知该不该反驳,这空档忽然收到文艺的短信,说她下午认识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男生,两人约了晚餐,晚上不能陪楚恬吃饭了。
重色亲友的家伙。
楚恬心头暗骂,然后错过了拒绝的时机,只好跟着关心素他们去了去了展馆旁边一家中餐厅。
根据上次的经验,一桌子精英吃饭,她楚恬照例是插不上话的,坐在包厢的餐桌前,楚恬打定主意同上次在法国餐厅一样,点头、微笑,专心对付食物。
然而,菜上桌的时候,望着一桌子菜肴,楚恬脸上的笑却有些撑不住了。
为了表示她真的不挑,刚才点菜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参与,是以到现在她才发现,这家如此有格调的餐厅居然是一家——素菜馆。
天,她可是肉食动物啊,这,这一桌子青菜……
虽说最近几年挺流行吃素。可楚恬觉得身为人类,经过数亿年的进化,好不容易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却要去吃草……
看着这一桌子精致的素菜,楚恬忽然觉得她的人生了无生趣。
心头万般失落;楚恬自然顾不上去听饭桌上的三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她拨弄着青菜“强颜欢笑”,这神情看在陆禹夏眼里,不觉便成了另外一种意味。
是因为关心素吗?
施航同关心素的过去,陆禹夏是很清楚的,虽然这几年施航一直掩饰的很好,但只要留心些,还是可以看到不少端倪的。
比如看画时,施航那些那明显是做了功课的“见解”,还有点菜时他习惯性的叮嘱……从关心素出现开始,楚恬的情绪就明显的落了下来,难道她也察觉到了施航同关心素两人间的不寻常?
“听说你同钟恒的婚期定在下个月。”看着无精打采的楚恬,陆禹夏忽然转了话题。
“是啊,施航同你说的吗?”关心素说,“我本来想好确定了具体日子再通知你们呢。”
“你们打算在这举行还是还是国外?”
“这里吧,不过国外也得补一场。”
……
接下来关心素同陆禹夏两人就关心素的婚礼事宜聊了起来,楚恬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施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默下来。
这……这是又触到他施律师的伤口了?哎,都怪她,把他塑造的太深情了。
看着旁边一声不吭的施航,楚恬忽然升起了一种使命感。
像是忽然醒过来一般,她顿改无精打采的样子,优雅的坐直了身子,一种气势缓缓的从她灵魂深处渗透出来,她换上温柔的笑容,体贴地帮施航夹了几筷子菜。
这是做什么?
注意到碗里的变化,施航转头去看楚恬,下一秒,楚恬漂亮白皙的的手落在他的腿上。
放心,你不是一个人!
楚恬在陆禹夏同关心素看不到的桌底下拍了拍施航的大腿,她的手微微有些凉,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传递到了施航的皮肤上,刺激的他头皮都麻了麻,只觉某种冲动冲上他的大脑然后又冲了下来,汇聚在了小腹部位……
该死的女人,在他腿上乱拍什么,她知不知道这种动作很容易引人误会的。
施航拿眼去瞪楚恬,楚恬以为他没明白,于是朝他挤了挤眼,安抚地又拍了两下,想要借此告诉他,她会做他坚强的后盾,帮他把这场戏演到底的。
然后,施航被她这么一拍,藏在头发下的耳朵骤然通红,只觉下身反应更加明显了。


29. 七夕夜借宿

施航盯着楚恬的时候,楚恬也在看着施航。
当然,她并没看到那被施航身下那被刻意遮挡了的异常之处,她只是见他瞪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大律师又怎么?她明明是在帮他啊,怎么还一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的?是嫌她多管闲事了吗?简直比凯撒还不识好人心!
楚恬撇着嘴,用眼睛回瞪施航,她白皙的小脸因为包厢有些缺氧的环境,染上了红霞,皱了皱鼻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睫又长又翘……
施航看了两眼,只觉得下面更加难受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如此丢人;而那罪魁祸首——施航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女人的身体食髓知味。
虽然楚恬长的确实不错,身材也好,无论从比例、柔软度、触感……都没什么好挑剔的,但以施航的条件,接触的女人里比楚恬更美更风情地简直不要太多,施航很清楚自己对于他们并没有欲望,怎么偏偏对眼前这个……
大概是因为生理反应控制了思想,接来下的时间下来,施航完全不知道关心素都和陆禹夏聊了什么,他瞪着楚恬,看着她一开一合的红唇上,脑中全是些十八禁的画面。 
好不容易忍到晚饭结束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陆禹夏同关心素各自开车走了;楚恬则被理所当然地留给了施航。
“叔叔买束花给姐姐吧。”两人刚出餐厅门口,便有小女孩捧着玫瑰凑上来。
“叔叔?”施航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女孩,又看看楚恬,“你叫他姐姐叫我叔叔?”
“……”
小女孩意识到自己叫错了,顿时想要纠正,楚恬却先乐不可支地笑了。
笑什么?刚才餐厅的帐还没跟她算呢,她倒敢想先取笑起他来了。施航不悦地瞪了楚恬一眼,楚恬连忙收了笑容,“施律师您别介意,其实按小姑娘这岁数喊你一声叔叔不过分,不过我……咳咳,可能是我太显小了。”
您?这女人不过就比他小两岁而已,私下用什么敬语,真以为她比他小一辈啊。
“显小?”施航看了一眼楚恬,“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穿着问题。”
楚恬今天就自己出门逛逛,穿的比上班还随便,妆也没,头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身上套了一套运动衫,加上楚恬身上也没有那种职场女性的干练和利落,乍一看还真挺像个学生。
施航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变相说楚恬穿的土,因而显得低年龄。就像大学里的学生,大一的装扮总是最不堪入目的。
楚恬难得聪明了一把,听清楚了施航的意思,当即就要反唇相讥,最后想要自己看人家的画展,吃人家的晚餐,总归嘴软,于是只底气不足揶揄道,“施律师,你这样说话怕是交不到女朋友的。”
女朋友?她是在暗示什么?两人上了车。施航想起之前楚恬在餐桌底下拍他的大腿,正想说些什么,正好这时,文艺的电话却打进来了。
“亲爱的,在哪呢?”一按下接听键,文艺抽了风一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这是……吃错药了吗?”
楚恬忍受着浑身鸡皮疙瘩的颤栗,好不容易听完了电话,概括起来只有一件事:文艺同下午那勾搭上的男孩子聊得相当投契,晚上决定不回去了。
这什么速度,才认识半天就开房?!我去!文艺的外貌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又吸引力好不好?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说,你这节奏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手机快没电了,不多说了,晚上你记得不用给我留门就行了。”
“……”
挂了电话的楚恬很是无语,几乎忍不住想要找旁边的施航吐槽一番,正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她没带钥匙。
下午出门,她想着是同文艺一起的,便懒得背包,只揣了一个手机就出门了,钱包钥匙身份证……她统统没有带。现在——
楚恬连忙回拨给文艺,一接通电话便一股脑的让她江湖救急。谁知文艺似乎正进入了一个信号不好地方,只对着楚恬大声吼了几句喂喂喂,然后就挂了。
更郁闷的是,楚恬再拨的时候,对方已经拨不通,再过一会儿,对方手机便关机了。
操,还能更不靠谱一点吗。
一连又拨了几通电话,都提示对方关机,楚恬气得想骂娘,她不知道文艺的现在在哪,电话一会儿还打不打得通,她只知道自己身上一没钱二没证件,开房开锁都不行,外加没有熟人可借宿。
这可怎么是好?
“施律师……”犹豫了一阵,楚恬最终厚起脸皮,打算问施航借点钱,以防文艺电话实在打不通,她只好找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宾馆之类的先住一个晚上。
谁知刚开了一个口,施航便挑眉道:“门被锁了,没带钥匙和钱包?”
“您都听到了。”楚恬说到这,颇有些不好意思,“那您能不能先……”
借点钱几个字,楚恬始终没好意思说出来,她垂着头别扭地咳了几声,只听施航冷淡地“嗯”了一句,以为他终于懂了她的意思;谁知半个小时后,她惊讶的发现,施航不但没有借钱给她的意思,反而将车开回了自己别墅。


30. 不嫖白不嫖

“施律师……”看着眼前的别墅,楚恬有点欲哭无泪。
“不是没住处吗?”施航挑眉看着楚恬,那理所当然的表情看得楚恬都不好意思说他误会了。
“那……那就麻烦了!”楚恬想了想,识时务地跟着下了车。
施航这别墅有些偏,到了晚上便特别安静。施航只开了一盏灯,楚恬看着偌大的别墅,都没一个人还是有些怕人的。
她不禁跟上大步在前的施航,一直到他卧室门口才忍不住开口道:“施律师,你看我住哪间比较方便。”
住哪间?她这是在装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害臊的拍他大腿;家里刚被锁了,就求他收留。现在却假惺惺的问出住哪间?
“你想住哪间?”施航忽然转身朝着楚恬走来。
楚恬霍然抬头,才发觉背靠墙壁,施航正站在她正前方,离她距离很近。
他站在她面前,气息笼罩着他,目光锁在她身上,放肆的打量着,从她的脸颊一直“抚摸”而下……
仿佛有电流从皮肤窜过,楚恬就算在迟钝,也瞬间明白了施航的意思。
他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虽然她也很享受那感觉,那每一个细胞都像在呼吸一般的畅快,那仿佛飘在云端般虚浮却又剧烈的快慰。
孤男寡女,又有过关系,几乎是一瞬间,空气暧昧了起来。
作为一个发育得熟的不能再熟的女人,楚恬承认她也是有需要的。而这种需要在被身体被施航开发过后,就像雨后的青笋一般,拔节而出,长势煞人……
楚恬发愣的时候,施航又靠近了一些,把人抵在墙上,手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滑下,身体瞬间绷紧,酥酥麻麻的感觉动被抚摸的肌肤处传来,楚恬在矫情同顺从间挣扎了两秒,然后便放任了施航的行为。
反正大家都有需求,反正现在解释也未必说的清楚,反正三次也就两次多一次……不如就彼此纾解一下吧。
好歹也是自己笔下的头牌,不嫖白不嫖。
虽然在技术上,施航这头不头牌还不好说,不过本钱还体力在那,她承认每次她还是很享受的。
想通的楚恬立刻放松了下来,她感到施航的手已经沿着她的腰往上,隔着内衣抚摸住上了她胸前的饱满。
“唔……”
手脚忽的有些发软,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似的无所支撑,有些晕乎;施航忽然轻哼的一声,抱起她扔到床上。
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施航的身子压了上来,一路从楚恬的耳垂亲吻到脖子,一路去推她的衣服,很快楚恬就被她剥了个干净。
灯光下白皙的肌肤因为动情泛着微粉,施航握着那丰盈使力捏了捏,双唇游移在楚恬雪白柔嫩的身上,只觉得那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灼热而滚烫的唇,略带湿润的灼热,在楚恬的肌肤之上游走,时而含住她胸前的浑圆,有规律地撩拔着,时而含着她敏感的锁骨轻轻地吮吸,不急不缓种下一粒粒草莓;那微微摩擦的舌,那纤长干净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瞬间便让她皮肤上染上阵阵颤栗。
楚恬舒服的叹息着,半推半就的迎合着施航,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感受到他喷薄在自己身上的温热气息,只觉身体每一寸的感官上都复苏了。
之前两次都她都是半醉半醒的,感官不免有些迟钝,今天第一次清醒的体验这种感觉,那滋味……
楚恬简直想叫出来,却又有些放不开;昏头胀脑之间被施航摆弄得呼吸急促,身体也热得像火在烧,浑身全是汗,又快慰又难受;直到感到什么隔着衣服,硬硬地顶了上来。
那啥,好想比想象中还大啊。
虽然之前两次也见过,但楚恬的记忆不太清楚,不记得那是怎样的尺寸,直到如今亲眼见到,才发现那已经全然勃发了的昂扬物事,是如此的粗壮;一时间有不禁有点傻了眼。
这是什么眼神,不是都吃过两次了吗?
感受到楚恬的视线,施航也不遮掩,继续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枚安全套,当着楚恬的面演示使用方法。
楚恬终于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没一会儿就感到自己的双腿被拉开,那灼热的巨大轻触着自己大腿根,摩擦了起来。
“唔……”
敏感的下体,忽然传来混合着愉悦与难耐的快感,楚恬敏感的轻颤着,不由自主地拱起了身子,摆出一种索求的姿势。
这身体明明尚青涩,却又如此勾人。
施航本还想多做些准备工作的,被楚恬这么一勾,忍不住拉开她的腿,只随意摩擦了几下,便顶开其花瓣,用力一寸寸往里挤了进去。
“啊…啊啊……”
好胀……虽然里面已然湿腻,可骤然被填满的酸胀感,还是让楚恬忍不住弓起腰背,叫了出来。
那娇弱的呻吟,以及甬道不住颤栗挤压,就像兴奋剂一般冲击着施航的神经,他死死掐着她,抑制下立即狂乱的冲撞,忍了一会儿,才开始撞击起来。
深入浅出,来来回回。
潮水席卷而上,酥麻感直击四肢百骸,仿佛有无尽力道在她身体里迸发燃烧,让她全身的肌肤都战栗颤抖起来。
楚恬的双手忍不住攀上施航的颈脖,舒服地喟叹着,双眼迷离。
这表情……敢情,他这是在服务她?!
施航今晚本想温柔一点,看到楚恬那表情忽然又有些不乐意了,他忽地加快了速度,用力在楚恬体力冲撞了起来,楚恬被动的承受着,身体又酸又乏,坚硬庞大的部位,几乎快嵌进自己的身体之中,与之融为一体。
身体快慰得难以复加,酥麻的感觉冲刺着四肢百骸,逼得她想要大声尖叫,却有些放不开。只好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哼哼唧唧的,生怕发出大的声响。
“叫出来。”施航道。
楚恬不听。
施航忍不住加重了力度,把身下软作一团的女人一把捞起,按着她的臀抵向自己。那东西在身体里深深的顶动,楚恬“嗯嗯”唤了两声,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欠收拾。”
施航低哼了一声,紧抱着楚恬,力道不断加大。
那近似死亡的快感也在不断堆积,后来终是控制不住力道发起狠来折腾楚恬。
楚恬没力气,被他紧握住腰肢,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跌宕,只觉全身的细胞都被他推至一个从未体验过的至高点。
心剧烈地跳动,她渐渐喘不上气,没过一阵,便绷直了脚尖,颤抖着软成一滩泥。
身上的施航不依不饶,强悍地拉起她的胳膊,又冲刺了好几下,急急地喘息着,随着最后一击,重重压着楚恬,低吼一声爆发了。
“要洗个澡么?”压着楚恬,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重量都放肆地让她承受,施航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了一句。
“嗯……”楚恬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话音刚落,肚子也跟着咕哝的叫了。
“你——”施航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墙上的钟,“晚上没吃饱?”
“……”吃素怎么吃得饱嘛?楚恬没好意思说实话,只道,“运动会消耗体力。”
消耗体力,好像从头到尾,她都只管躺在那里,消耗体力的是他吧?
想起刚才差点被当鸭子一样嫖了,施航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不过还是坐起身点了两份外卖。


31. 口嫌体正直

外卖很快就送到了,施航本来不太饿,看着楚恬大快朵颐的样子,也被感染得食欲大增。
饭后,两人自然又运动了一番,以消耗掉多余的热量。
施航一连拉着楚恬变换了好几个姿势。楚恬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也顾不得最后到底睡在了哪间房间,沾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下次能不能别在浴室了。”睡去前,楚恬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句。
下次?
施航看着熟睡中的楚恬,忽然扯了扯唇角,忽然生出一种满足感,那感觉,不同于身体某部分发泄过后的餍足,倒好像是从心脏某处传来的一般。
第二天早上醒来,枕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楚恬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下那柔软的大床,然后才想起今日是周一。
急急忙忙地爬起身,床头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放了一套已经叠好了的职业装,上面还有一张纸,是施航留给她的,说衣服是给她准备的,还说晚上等他一起吃饭。
吃饭?吃哪门子的饭?不过,这衣服倒是挺合身的。
楚恬换好了衣服,急急忙忙打车去了公司;刚进办公室,周进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说陆禹夏新招了人,以后不用她再兼职陆禹夏的生活助理。
这算什么好消息?
虽然楚恬确实不太想兼职什么生活助理,但……被陆禹夏这么突然地换掉,她又忍不住开始忐忑起来了。
是他发现了她在他家里偷吃零食了?还是他发现他怂恿凯撒去祸害小区里的其他母狗?或者是上次施律师的乌龙事件?又不然……
收到消息,楚恬又懵又方,根本想不到,陆禹夏做这个决定,仅仅是因为她在画展上的那一番话。
面对《心路》时楚恬能说出那么一番感想,陆禹夏觉得她内心里应该也是有所追求的。
不管在职场打拼是她的手段还是目的,生活助理这样没技术含量的工作,陆禹夏还是决定交给别人做好了。
当然,这样的考虑陆禹夏自然是不会同楚恬说的,楚恬也不敢去问,于是战战兢兢的,告诫自己在工作上要更加细心谨慎。
正好下午时候,公司周年庆的选定的酒店打来电话确认届时场地布置的细节,楚恬自告奋勇接了这项苦差,等在酒店忙了一天回到家里,楚恬倒头就睡着了,手机上有个号码电话打了两次电话,她也没回,至于施航约她吃饭的事情,则完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直到第二天在食堂碰到施航时,楚恬才想了起来,自己好像放了施航鸽子。
“施律师——”骤然在食堂这样的地方碰到施航,楚恬有些意外。
虽说为了省钱,她的中餐都是在公司食堂解决的,但真要说实话的话,食堂这饭菜的口味,就连自认不怎么挑剔的她都觉得有些勉强。
“施律师,你也来食堂吃饭啊。”眼见施航朝着自己走来,楚恬端着餐盘招呼道。
施航看了一眼她盘里的饭菜,不一会忽然打了一份一样的回来,长腿正立在她面前,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旁边的同事,纷纷眼疾手快地换了个地。
楚恬有些意外,施航抬眼看她,“有问题?”
“没……没问题。”
楚恬虽这么说,心头却嘀咕施航为什么要点同她一样的菜,毕竟这食堂的咖喱做真心不咋滴。
果然,施航没吃两口,就吃不下去,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楚恬吃。
被人这么看着,楚恬颇有压力,用比平日更快的速度解决了午餐,对面的施航这才问她:“昨天衣服上的纸条你看到了吗?”
所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楚恬心头咯噔了一下,连忙解释自己昨天是下午有事外出了,不是故意放施航鸽子的。
施航应了一声,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又开口道:“今天下了班在公司等我。”
“?”楚恬不解。
施航却没有解释,又道,“手机给我。”
楚恬连忙掏出手机开了锁递出去,然后只见施航在上面拨了一串号码后递还给她,“这是我号码,你存一个。”
“……”额,这可不就是昨天那两个未接来电嘛。
这算是什么意思?留个联系方式,那啥有需要的时候再约?
楚恬还没反应过来,施航已经起身离开,换个地方觅食去了。楚恬虽疑惑,却也没有胆子再放一次施航鸽子了。
下班后,楚恬乖乖地等在办公室,等着施航一起下楼,上了他那辆AMG。
“想吃什么?”路上,施航问楚恬。
“都行,我不挑。”楚恬的心思完全不咋吃上面,不过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不要吃素就行了。”
施航转头看了她一眼,没一会儿便开到了附近的一家东南亚餐厅,甚至在下车时体贴地帮她解了一把安全带。
这相处模式,怎么这么像情侣呢?
楚恬虽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但看的写的言情剧已经足够多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从昨天早上那张纸条开始施航对她的态度,忽然间福至心灵一般,悟了。
施航这该不会是准备同她谈个恋爱什么的吧?
进了餐厅,有服务生双手合十,弯腰朝两人问候道,“萨瓦迪卡——”
楚恬从猜想中回过神来,震惊看着施航,弯腰下去的瞬间不由自主地吐了一句:“阿……阿弥陀佛。”


32. 炮友不是友

极具东南亚风格装修风格的餐厅里,光线有些偏暗,暗红色地板配上深棕色的木质隔断,衬得坐在其中的人表情也跟着柔和了几分。
楚恬本就爱吃东南亚菜,加上中午没吃太多,于是忍不住点了许多食物,等到菜上齐时,看着几乎被摆满了整个桌子,施航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什么都没说,等楚恬吃完后,还嫌弃地伸手帮她擦了去了她粘在嘴角边的饭粒。
这么反常,楚恬很难不往之前的猜想的方向上去猜。
像是等待被宣判的犯人,她的一颗心开始后知后觉地七上八下,偏偏施航并没有开口地意思,楚恬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个清楚。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施律师,你喜欢吃鸡蛋吗?”未免自作多情,楚恬婉转地切入。
“不喜欢。”施航有些莫名其妙。
“……”楚恬,“那施律师,我们现在假设你喜欢吃鸡蛋——”
假设?假设他也不喜欢。
施航心想,看着楚恬认真的表情却还是憋住了。
于是楚恬继续道:
“施律师,假设你很喜欢吃鸡蛋,如果某天发现某只母鸡下的蛋特别好吃,你会因此包养那只母鸡吗?”
包养什么?母鸡?!这都什么跟什么?
施航蹙眉看了眼楚恬,间她犹豫又纠结,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敢情她这是在比喻自己呢。
不过……鸡什么的,难听不说,就她那技术,差远了。
“你误会了。”终于,施航开口道。
误会?是误会就好,楚恬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施航又补充道:“我没有包养女人的习惯。”
楚恬再次送了口气,只觉心头的大石即将落地,然后又听施航咳了咳,颇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我想我们可以认真交往试试。”
天,真是要交往啊!
作为楚恬第一部狗血剧的男配,在塑造施航时,无论外形还是家世,楚恬都给足了他炫酷的资本。
但那都是外在,至于内里,施航对关心素怎样痴心,以及他本身性格多么难相处,楚恬对于这些是再清楚不过的。
况且,她的理想男友,是温柔类型的,不管她犯错也好,沮丧也罢,都能给她包容鼓励的那种;至于施航——
他对关心素倒是很温柔,对其他人……他这恶劣的性子和古怪的脾气,阿弥陀佛……
楚恬一个激灵:“施律师,你认真的嘛?”
施航蹙眉看了楚恬一眼。
楚恬快哭了:“施律师,要不……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什么叫“再好好想想?”这话施航可不乐意听了。
他们都那么多次那啥啥了,有什么好想?虽然前两次是她醉了,不过七夕晚上,她可是清醒的很……
难不成,要再来一次拔屌无情?
按说白嫖这种事,大多数男人摊上都该觉得高兴,甚至在之前,他也有过这样不服责任的想法,只是如今这样被楚恬说出来,施航却觉得生气,非常生气。
大概是公然被拒绝了的缘故吧。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事业有成,品味不俗,还帅气多金的男人,施航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好好想想?”施航哼笑,看着楚恬,“楚恬,你七夕那天没喝醉吧?”
“诶?没有。”
“那在某些事情发生前,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
“……”楚恬语塞。
“男女在清醒地情况下发生关系,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
“我……”
“不做男女朋友,你是想做炮友还是打算钱货两讫。”
“钱…钱货两讫?”
“钱,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付不起。”
“……”操,钱货两讫居然是她付给他钱?!
施航不愧是做律师的,咄咄逼人,颠倒黑白地本事,简直了!
楚恬完全败落下风,气性上来,也忍不住破罐子破摔:“那啥,炮友也不错。”
“你说什么?”施航脸色有些不太好。
楚恬分明感到一阵压力,却还是顶住发麻地头皮继续开口道,“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需求,偶尔彼此释放一下,不用太认真。”
“比起男女朋友,我们可能更适合做肉体上的男女朋友。毕竟,大家也不很熟。”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
然后,施航不再说什么了,起身,叫过服务生,“买单!”
“柚子鲜虾沙律,青柠焗巴沙鱼。”施航说,“请买单。”
服务生看着一桌子尚未吃完的其他食物,“其他的——”
“其他的是你后面那位小姐点的。”
“……不一起买单?”
施航侧脸看眼楚恬,“不了,我们不熟。”
楚恬傻了,服务生也傻了,好久后才有些尴尬地问道,“小姐,香兰叶炸鸡,海鲜冬阴功汤,泰式炒面,还有……”
服务生报了一串菜名,看着楚恬,“这些都是您吃的吗?”
楚恬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施航,又看了看自己那一桌子菜,只觉心头那三分不爽顿时化作了十分的肉痛。


33. 一脸懵逼

施航到底是个骄傲的人;经过那次的不欢而散之后,便很少出现。
楚恬并没怎么在意,因为她的工作明显更加忙碌起来了,除了办公室的日常工作,还要时常陪同陆禹夏外出应酬,这让她忙碌间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施航来奥纳的频率是不是降低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陆禹夏最近外出谈生意,老喜欢带上她;明明很多时候已经有了周秘书或其他更贴心的助理,他还是会叫上她一起。
而且更奇怪的事,陆禹夏每次带着她,除了交代几句前因后果,利害关系,以防她说错话以外,到了饭桌上基本当她摆设一般,并不安排给她什么具体的任务,也不指望她搞定对方的谁谁谁,甚至连酒都不需要她;似乎并不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
楚恬有些不明白了:陆禹夏这到底是图什么。
总不能是让她去做花瓶撑场面的吧?可公关部的美女明显更多好吗,而且还能说会道,千杯不醉,哪一个不比她更合适?
“没看出来啊,陆总这是在带着你学习呢。你可要好好努力。”
“学习,我嘛?”
“嗯哼,不然你以为陆总多带个吃干饭的人去干嘛。”
“……”
周进看出楚恬的疑惑,忍不住提醒了她一把,经他这么一点拨,楚恬发现还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陆禹夏似乎确实在给她学习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看在施航的面子上?
可她同施航并没有什么关系好吗?再说,以她的智商情商,她还混成个女强人不成?
不过,人在职场,进一寸有进一寸的好;不说为了工资,就是陆禹夏每次应酬的那些厉害角色,出入的那些高端场所,那都是她宝贵的创作的素材啊。
为此,楚恬也不同陆禹夏解释什么,只是工作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很快,便到了公司周年庆。
不同于每年公司年会,集团非10年倍数的周年庆相对来说要简单很多。
没有将集团旗下所有本地子公司员工领导齐聚一堂的热情场景;周年庆当天,公司只订了家酒店,让所有员工聚在一起,吃吃饭看看节目。
不过就算是这样,到了那一天,公司的女员工们也是铆足了劲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原因?一个陆禹夏就够了。
沉稳而又凌厉,霸气却也优雅,陆禹夏五官并不算很英俊,可是组合在一起就产生一股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魅力,还有那个身材:那腰,那胸膛,哪腿……简直无可挑剔。
西装革履的陆禹夏站在台上讲话,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卓越不凡的气场,举止从容沉稳,虽不苟言笑,亦引得台下的女人荷尔蒙飙升。
“快看快看,咱们陆总真是太帅了!”花痴A小姐。
“别看了,再帅也轮不到咱们。”理智B小姐。
“怎么轮不到,陆总还没有女朋友呢,大家都有机会不是?”花痴A小姐。
“醒醒吧,陆总那样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人家只是没给你看到,外面指不定多少女人呢。”理智B小姐。
“……”花痴A小姐还想反驳什么,可想想也觉得不显示,顿时焉了。
楚恬听着两人的的对话,心头不禁嘀咕:其实,陆禹夏还真没有过女人。
可怜的陆禹夏,当初楚恬再塑造他时,为了满足观众的恶趣味,楚恬大笔一挥,便让他在遇到季淑前,感情史一片空白;无论身心,都没有人入驻过。
听上去很难做到对不对?毕竟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又不像施航那样心有所属,居然直到这把年纪都还……怎么想怎么不科学。
楚恬自己都觉得不科学,于是只好让陆氏集团乱做一团。
陆禹夏二十一岁毕业以前,一心追求艺术,二十岁以后陡然接受自家这么个棘手的烂摊子,于是接下来的七八年都忙得跟狗一样,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至于生理发泄,因为楚恬赋予了他洁癖的性格,更是让他这么多年来硬着撑着从没乱搞过;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挨过来。
看着台上英俊沉稳的男人,楚恬忽然觉得这个亲妈有点太过分。
季淑这边她是帮忙拦住了,可就目前情况看来,陆禹夏身边也没对别的女人生出什么兴趣,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比原剧本强多少嘛。
楚恬忽然想起了许雅,想当初她也是打定主意要撮合两人的,可最近这两个多月,许大美女不知从哪找了个男朋友,然后将暗恋了十多年的陆禹夏彻底抛到脑后,准备同人结婚了。
要不她另外给陆禹夏撮合个?说起来公司的美女不就挺多的嘛。
像现在台上那个女主持就很棒,不过好像是公关部,听说不太洁身自好;要不财务室那个美女总监?也不行,对方已经有男朋友,再要不……
楚恬一边四处打量着美女一边,一边胡思乱想着,直到台上的主持人叫到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楚楚,到你表演节目了。”旁边一总裁办的同事提醒道。
节目?!什么节目。楚恬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当初周进给她提过,每个部门都要出一个节目,因为她是新人,所以今年的周年庆,总裁办的节目填报的就是她的名字。
她当时以为周进是开玩笑的,并没有准备;谁知,居然是真的!
天,不是真要表演吧。
众人都看着,楚恬自然不能临阵脱逃,她硬着头皮站上场,看着下面热情高涨的同事们,以及坐在前排抬头看着她的陆禹夏,大脑当机N久后才开口道:
“听说最近有个表情包特火,叫‘一脸懵逼’;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下。”


34. 璞玉

楚恬说完,真的做了个一脸懵逼的表情,然后,台下的观众跟着一脸懵逼了。
尴尬,还是尴尬……
楚恬大脑转了几转,最终妥协了。
“那个,其实我是开玩笑的,要不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楚恬一脸懵逼了足足好几分钟,终于对着主持人道,“麻烦帮我来一首Priscilla Ahn的《Dream》”
英文歌?哦,不错,洋气哦!
什么,差点找不到伴奏的小众的英文歌?哦,可以哦,够清新。
底下好多人起哄起来,气氛总算恢复了正常,但正常过后又变成了一种反常的活跃。
楚恬皱眉,着实不想装这个逼。
说起来,她穿过来之前也是麦霸级别的,唱首歌什么的实在难不倒她。
不过很悲催的是,她穿过来才发现,因为自己写的事架空的娱乐圈,原世界的歌手到了这里全都不存在了,歌曲也一样。导致她现在想唱点什么俗气的,接地气的中文歌,却发现通通不会。
即便是现在这首《Dream》,说起来也要多亏文艺。
作为一个英语专业毕业的学生,文艺英语没学多好,英文歌倒是搜罗了不少,每天在家做有氧运动时就喜欢开外放。这首《Dream》就是楚恬无意中听到的,她当时写剧本写得头痛,听到这首歌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顿时像获得了力量一般,文思泉涌……
后来,楚恬写剧本的时候便习惯地放这首歌,久了自然就学会了。
当熟悉的旋律想起来时,楚恬心头渐渐平静起来,想象着自己曾经的麦霸岁月,轻声地哼唱了起来。
因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她的演唱实在算不得出色,无论发音,气息,台风……都很多不足,唯独一副嗓音干净澄澈,配上自然而到位的情感,竟唱出了一种脱俗的专注。
“I   was   a   little   girl   alone   in   my   little   world 
who   dreamed   of   a   little   home   for   me. 
I   played   pretend   between   the   trees, 
and   fed   my   houseguests   bark   and   leaves, 
and   laughed   in   my   pretty   bed   of   green. 
I   had   a   dream 
That   I   could   fly   from   the   highest   swing. 
I   had   a   dream
……”
楚恬缓缓的唱着,表情专注,让听众们浮躁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
陆禹夏想起上次画展她对《心路》那副画的一番评论,忽然她整个人的气质如同她的嗓音一样;怎么说呢,很美好,却有种不自知的随意。
就像现在,在公司一众女员工都忙着争奇斗艳的时候,她却穿着一条简单的礼裙站在舞台上,身上连点点缀的首饰都没有。
白色高腰的过膝纱裙,算不上过气,但也算不上时尚,没有低胸,深V,裸背……等展现身材的设计,但因为穿的人的身材,看上去依旧简洁大方;配上一头披散在肩膀上的柔顺秀发,衬得楚恬整个人恬静纯美。
陆禹夏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璞玉。然后,他觉得楚恬便像是一块璞玉,虽然雕琢后必然能让人惊艳不已,但即便不雕琢,她也有一种拙朴的可爱。
不得不说,施航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
一曲终了,陆禹夏率先鼓了鼓掌。其他的人就算想起哄见到陆禹夏这般,也不好意思再为难楚恬了。
于是在一阵掌声之下了;楚恬有惊无险的下了台,下台去还不忘感激的望了陆禹夏一眼。
接下来是各个部门的节目,毕竟都是业余的,也谈不上多有意思,楚恬专心于吃,也不怎么注意,直到肚子一阵一阵痛了起来。
准确的说,不是肚子,而是腹部下面某个位置,简称——姨妈痛。
楚恬如今这具身体,可以说很是娇弱。
虽然她穿过来后,也有注意运动锻炼,但在经痛这方面,也不知是因为第一次同施航意外那啥啥啥后她服用避孕药因此内分泌失调关系,后面她几个月她的月经都有些混乱,每次来的第一天都疼得死去活来,这个月因为工作忙碌,更是推迟好几天,现在这么一来。楚恬觉得这来势貌似比前两次更加凶猛一些。
一连去了几趟洗手间,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受,楚恬终于忍不住先撤了。
艰难地发了条信息给周进让他帮忙请假,楚恬只觉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剧烈,她深吸一口气,披着外套,站在酒店门口试图拦车。
夜晚的车并不好打,疼痛不断加剧,楚恬不由蹲下了身子,没过一会,却见有一双脚停在了她身旁。
“陆…陆总?”顺着地面往上看去,楚恬诧异的开口。
陆禹夏本是打算提前走了,让员工们可以玩得更尽兴一些,没想却在这里遇到了楚恬,而且她看上去似乎还很难受,于是忍不住下次询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楚恬并不好直说自己痛经,只道肚子不舒服,可那苍白的脸色,和被咬的几乎快要出血的嘴唇,却看得陆禹夏明显一愣。
他不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拨给了施航,然而对方铃声响了半天,怎么都是无人接听。
“你没事吧?坚持的住吗?”陆禹夏又问。
楚恬点头,咬着唇喘气的样子却明显否定了她的回答,看着她额头浸出的汗珠,陆禹夏道,“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会不会尴尬了一点,其实现在她只要吃片止痛药就好了,虽然这附近好像并没有药店。
“不……不用……没事的。”楚恬连忙摆头,甚至试图站起来表示自己没事,然而蹲了半天的双腿一阵,险些没摔倒。
陆禹夏见此,直接扶着她拉到了车上。
陆禹夏将楚恬送去的是陆氏下面的一家私立医院,因为享受了特殊的待遇,医生没一会儿就给楚恬做了检查。
躺在从没享受过的单人病房里,楚恬输着液,第一次知道原来痛经到一定程度居然还可以打点滴的。
“好些了吗?”帮忙将楚恬住院手续搞定,陆禹夏回来时顺便让司机买了红糖冲给楚恬。
好尴尬……这比刚才在台上还尴尬好么……疼痛缓解了一些的楚恬忍不住想到。
她红着脸接过陆禹夏手中的东西,刚准备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陆禹夏的手机响了过来,是施航的电话回拨了过来。


35. 脑子进水

“施航的电话。”陆禹夏接起电话,直接递给了楚恬。
“?”楚恬茫然。
“都住院了,不用告诉他吗?”陆禹夏又问。
虽然陆禹夏没有女朋友,不过他家里有个陆禹秋,那丫头片子,每次生病了就可劲的作,恨不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才好。
因此,对于楚恬的态度他倒是有些不解了。
陆禹夏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楚恬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陆总你别误会了,我同施律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怎样?”
“……”楚恬也不好说了,她想说她同施航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万一人家想的关系也不是这样呢?再说,之前好几次陆禹夏撞见她同施航一道出入……
楚恬觉得自己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干脆道:“那啥,我同施律师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什么叫“已经没什么关系?”这两人这是又闹分手呢,还是闹别扭呢?
见楚恬不愿接电话,陆禹夏只好自己接;他收回手刚想告诉施航楚恬在a医院,楚恬下意识地去拉他的手。
楚恬的一只手还挂着点滴,陆禹夏不敢用力,任由她将自己拉了一回儿,然后对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连忙道歉。
拉扯间,施航早已挂断通话。
陆禹夏蹙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楚恬则垂头咳了咳,“那个,我已经叫了我朋友过来了。”
说完,从包里翻出手机拨了文艺的电话,催问她什么时候到。
啥……来医院……哦……好好好……
文艺难得一天早睡,正睡得香,陡然收到楚恬的电话险些迷迷糊糊应了两声又继续睡过去了,然后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连忙回拨了过去。
“是……我现在正在医院呢……嗯……你快点过来吧……地址?我发给定位给你……”
楚恬对着电话讲了一番,末了看向陆禹夏道:“陆总,我朋友马上过来了,您看,您有事的话先回去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问题的,我现在好多了。”
到底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楚恬话都这么说了,陆禹夏也不好久留了。
“你明天休息一天吧。”陆禹夏取了外套准备离开,走之前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打我电话。”
他这话说的真诚,并非客套,楚恬点头应着,并没往心里去;毕竟她是下属,有哪个下属真有事会去麻烦上级呢。
陆禹夏也担心楚恬客气,走出病房后又特意同医生交代了一番这才放心离开,然后刚出医院大门,施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他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做人男友呢,他能不能靠谱一点?
“楚恬一个人在医院,你打个电话问她吧。” 
陆禹夏十分简洁地回了一句,然后便挂了电话,施航听到“医院”两个字时就一阵着急,等陆禹夏挂了过后,就连忙拨了楚恬的号码,然而对方总是通话中。
施航只好又打电话问了陆禹夏具体哪家医院及床号,等他急冲冲地赶过去时,楚恬早跟着文艺坐上了回家的车。
施航自然扑了个空,他看着明显人刚走的病床,问护士,里面的人到底生了什么病。
护士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是她男朋友?”
施航没有否认,然后护士轻飘飘地吐了“痛经”两字,同时用一种“你是不是不行”的眼光看着他。
一时间,施航觉得自己脑子大概进水了,才会大半夜急冲冲地赶过来。


36. 世界真小

休息了一天,楚恬再次上班时已经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陆禹夏看她无大碍,当晚的饭局照旧带着她参加,这次的合作谈的很顺利,早早地就搞定了,周进因为有事赶着先回家了,楚恬同陆禹夏一道下楼,等电梯的时候不料却遇到了施航。
半个多月没见,施律师还是一如既往的“衣冠楚楚”,楚恬远远地就看到他同一个美女正站在一起等电梯。
那美女背对着她,穿着旗袍的身材高挑却不失丰满,前凸后翘,该有的一点不少。
要说旗袍这种衣服还是挺考验女人的,光有身材不行,还得有气质,不然一个不小心就穿出风尘味了。
楚恬很想知道施航旁边的女人能将这旗袍穿成什么味道,于是耐心观察了一会儿,只见对方姿态娴雅,举止端庄,简直像民国穿越来的古典美人。
好吧,施大律师人模人样起来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具有欺骗性的,这不,又有个美人上钩了。
楚恬在心头暗自替美人叹息,正好对上施航戏谑的目光,也不知道他低头同那美女说了什么,那美女忽然转头看了楚恬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乖乖,那不是上次施航的相亲对象吗。
额,这算什么,世界真小系列?
眼见美女看着自己,楚恬只好讪讪地笑了笑。美女一愣,似乎并不记得之前见到过她,只有些茫然地回以她微微一笑,而后转头继续同施航聊天去了。
“这家餐馆是朋友介绍的,很早之前我就想来试试了,抱歉,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不喜欢吃苏菜的……”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楚恬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两句,施航低沉的嗓音特地放柔了语调,那“含情脉脉”听的楚恬鸡皮疙瘩都跟着起来了。
装,你就装吧;我就不信大灰狼还能一直装成小绵羊不成。
见施航一副明显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楚恬也懒得打招呼了,只站在一旁玩着手机等电梯。
陆禹夏从旁边接完电话出来时,见到电梯口的三人,一时间险些没愣住。
这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一向不待见苏菜菜系的施航出现在这个餐馆是为了什么;他旁边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他和楚恬在闹别扭,这么单独带着别的女人出来吃饭也不合适吧。
而且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俨然不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一旁的楚恬居然一声也不吭?
楚恬背对着陆禹夏,陆禹夏也看不出她是个什么神情,只好上前两步同施航打招呼;施航看到陆禹夏,这才一改刚才不认识楚恬的样子:“你们也在这吃饭啊。” 
“恩,圣美的朱总喜欢吃苏州菜,所以约在这里谈事情。”陆禹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尽管他并不认为施航会误会。
说完,他看了眼施航,又看了看她旁边的女人,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施航用余光瞥了楚恬一眼,这才对陆禹夏道:“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季淑。”
然后,只见楚恬猛地抬头,表情十分复杂。


37. 生活助理

季淑?自己《立夏》剧本里的季淑?
虽然楚恬只听到了两个音节,并不确定具体是哪两个字,可是她记得自己当初对季淑的外形描写,可不就是眼前这样的古典美人款吗。
而且,上次她曾在陆禹夏的小区看到过这位古典美人,而按照《立夏》剧本里的设定,季淑某段时间也确实同陆禹夏住在一个小区,两人还曾在小区里撞到过……
所以,眼前这位真是自己狗血剧本里的女主?
她好不容易避免了陆禹夏一见季淑误终生,结果,现在季淑窜剧,又同施航扯上关系了?
天啊,来道雷直接劈死她吧。
楚恬瞪着季淑,眼里各种情绪交织,只看得季淑发毛,转头疑惑地盯着施航,似乎在问他这到底什么回事。
施航忽然有些烦躁了。
说实话,他同季淑前两天刚确定关系,按说他不该这么着急着介绍给陆禹夏的,可看到楚恬……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女朋友几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其实很想知道接下来楚恬会有什么反应,谁知现在——反应是有了,却怎么看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他有那么差劲吗?施航的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陆禹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施、楚、季三人,想起前天晚上在医院,楚恬说的话,心头隐隐有了判断;但碍于施航新女友在场,也不好同施航求证什么;只咳了咳提醒楚恬的失态。
很快,电梯来了。
楚恬总算回过神来,不再去看季淑,只是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重重的,进到电梯都忘了按自己的楼层。
四人一下子到了负一楼,施航取了车就要送美女回去,楚恬都走到停车场了,这才想起自己本是要从一楼出去搭公交的。
停下脚步,楚恬正尴尬地转头往回去,陆禹夏看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忽然叫住她道,“我送你吧。”
回去的路上,楚恬一会想着季淑,一会儿想想陆禹夏施航,一会儿又想起还没打过照面的三个男配,脑子乱糟糟的,头疼的很。
这任务明显比她现象中更难,真不知她当初怎么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楚恬心累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也没陪陆禹夏聊天,完全忘了作为一个助理,最忌讳的就是搭老板的车什么话都不说,将老板当司机一样。
好在,陆禹夏并不介意,见她一脸疲惫,只当她因为施航的事难过,于是很体贴地不去打扰她。
晚上十点后的城市,道路便相对空旷起来,陆禹夏难得自己开一次车,很快便将车开到了楚恬所报的地址。
俨然城中村一样的地方,道路窄小且毫无规划,楼与楼之间距离极窄,陆禹夏几乎是一开进去就蹙起了眉头。
楚恬也觉得陆禹夏的豪车与自家这块极其不搭,指着一个路口:“陆总,就到这里吧,我走两步就可以了。”
陆禹夏看了一眼周遭:“我开到你楼下吧。”
车又开了一会儿,终于到了楚恬楼下,看着那杂乱的环境同幽暗的路灯,陆禹夏终于忍不住问楚恬,“你一个女生,怎么住这种地方?”
“……”楚恬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如实道,“因为这租金比较便宜。”
第二天,陆禹夏忽然问了周进楚恬工资的事情。
“楚助理的工资啊,这个都是人事定的,我没记错的话是这个数吧。”  周进用手指比了个数。见陆禹夏皱眉,又道,“其实已经比市场普遍价高出30%了,毕竟楚恬没有任何助理类的相关工作经验,定薪的时候比应届毕业生好不到哪去。”
“那现在应届毕业生又是什么薪资水平?”陆禹夏又问。
“助理这个职位吗?”周进当即又报了个数。
陆禹夏的眉皱的更紧了,他没记错的话,按如今的房价,这个数也就够在市中心租个环境好的一室一厅而已。
虽说用工成本低对于企业来说是好事,但陆禹夏很好奇拿着这么点工资,才入职的小助理要怎么生活,毕竟之前总裁办换过的助理们一个个看上去……似乎过得都还挺滋润的。
“家境好呗,要不就是找的男朋友有钱,不然至少也是住家小公主……”之前总裁办基本一个月换一个助理,不是被辞退就是被换到别的部门,都是些外形出众的美女,周进侧着头回忆着,“这样一比,我们的楚助理这情况好像就有些另类了。”
“怎么说?”陆禹夏。
“怎么说啊——”周进说到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八卦,不过看陆禹夏鼓励的表情,还是继续八卦道,“陆总你不知道吧,楚助理虽然是本地人,但其实是孤儿,据说大学的学费都是贷款的呢……”
然后,陆禹夏忽然不说话了。
正好人事打电话过来,同他确认他那入职不到一月的生活助理辞职的事;他随便交代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吩咐周进道:
“生活助理这个职位暂时先不招了,让楚恬兼任吧,同之前一样,然后让人事把工资给她提40%。”


38. 牵红线

上班时间不变,只要下班后兼职溜溜狗,工资就能涨40%?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因着陆禹夏这个决定,楚恬整个人对凯撒都和善了很多,每天下班都准时准点上门喂食,带它散步,都恨不得把它当主子伺候了。
不过说到真正的主子,楚恬觉得对于给他加了薪水的陆禹夏,她才最应该投桃报李。
可是怎么报呢,这是个问题。
“凯撒啊,你说你主子有什么缺的吗?”楚恬。
“嗷嗷……”凯撒。
“没什么缺的啊,我也这么觉得呢。”楚恬。
“嗷嗷……”凯撒。
楚恬为难的皱着眉,凯撒根本不懂得她的忧愁,只看着远处的母狗,不停嗷呜;楚恬顺着凯撒的目光望去,忽然反应过来:“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家主子可不正缺一个女朋友吗!”
说到这,楚恬不免又想起了季淑。
虽然季淑目前在同施航交往,但陆禹夏才是他的标配男配啊;两人又住在一个小区……
未免夜长梦多,楚恬认为,现下确实很有必要给陆禹夏找个女朋友。
可是找谁呢?办公室美女虽多但陆禹夏要么是看不上眼,要么是不吃窝边草,一个都没上心过,至于其他的……楚恬就算想撮合也不认识啊。
楚恬正为难的时候,人选忽然出现了。
一天楚恬正抱着文件往公司赶,眼见电梯即将关闭,于是踩着高跟鞋小跑,结果一个不小心人险些摔倒,最后好不容易站定,怀里的文件却全撒出去了。
电梯自然是没赶上的,她捶着膝盖捡文件的时候,旁边却忽然有个人蹲下来同她一起捡。
这多像偶像剧的桥段啊,如果其中一个人的性别换成男的话。
楚恬一边捡着文件,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那帮她捡文件的美女,干净的手指白皙水嫩,往上是白生生的手臂,性感的锁骨,幅度优美的下颚……美女虽蹲着身子,但看的出来身材高挑性感,柔顺的卷发将脸遮住半张,只露出一张红唇,丰艳丽饱满。
“谢谢啊。”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楚恬不由弯着腰凑近了一些。
“不客气。”美女回她一笑,无框眼镜后的双眼明丽动人,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知性的而优雅。
楚恬连忙又瞟了一眼她领口挂着的工作牌,当时工作牌当时正好翻转到英文面,楚恬快速扫去,只记住了对方的职位是创意总监,而英文名叫——Tina。
创意总监,多好,同陆禹夏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而且看她刚才帮自己的样子,人应该也很nice。
两人一同进电梯,楚恬站在美女背后,越看越觉得对方同陆禹夏极配;于是暗自记住了对方的公司和楼层。
担心美女已经名花有主,楚恬当天下午还以Tina男友的名义给Tina送了个快递,谁知前台直接告知快递员他们Tina总监没有男朋友。
太好了,这下她可以放心大胆了撮合Tina同陆禹夏了。
可是怎么撮合呢?
楚恬算了一下,她同两人其实都不太熟,根本找不到由头把两人约出来认识。
再说陆禹夏这个人——
虽说,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脾气其实挺好的;虽说这年头流行禁欲系,陆禹夏高冷寡淡的气质也确实勾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撕下他冷淡的外表,看看他“禽兽”的一面……
但乍一见时,一般人生不出这种想法,因为陆总他身上自带的凌厉气场,极容易压迫得人话都说不利索;不是极自信的女人,一般不敢打其主意。
楚恬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好拉着文艺一起讨论。
“你打算给你们老板找女朋友?”文艺听完她的打算,只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直怀疑她是不是吃多了。
楚恬也不方便说出自己的理由,直打哈哈道:“我这不是生活助理吗,老板的感情生活也是生活。”
“你还真是个尽职的好助理哦。”
文艺揶揄楚恬,但还是很耐心地帮她想主意。两个臭皮匠凑在一起讨论了一个晚上,最终拿出一个勉强靠谱一点的办法。
那就是让楚恬以陆禹夏的名义给Tina送花,连续送它个一周,让Tina注意到陆禹夏并对其产生兴趣。
等Tina真产生了兴趣——,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到时候陆禹夏不反感,楚恬暗中帮帮忙,一切应该并不困难。
这么定下来之后,楚恬当即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间花店,预定了一周的鲜花。
为了省点钱,楚恬不选那种大捧大捧的艳俗玫瑰,而是自己选花材,让花店每天以其中三两种,几支几支的搭配着额,做成小花束造型,再搭配上一段心情语录这样送。
“鲁丹鸟搭配拉菲草,白玫瑰、银叶草搭两只尤加利;太阳花搭紫色洋牡丹……”花店老板看楚恬写了一串花名,啧啧赞叹道,“可以啊,我感觉你这个都够出个一周心情系列了啊。”
“钱不够,心意凑。呵呵,老板你要是觉得这些东西花店也可以用,不如就给我打个折吧。”
说完楚恬又绞尽脑汁收罗了一堆心情语录,总算凑出一周的量,刷了卡,填下陆禹夏与Tina的名字及地址,就等着接下来的浪漫见证了。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接下来的几天,18楼的Tina有没有收到过花不知道,但是总裁办里,周进却是每天都捧着一小束鲜花下班;说是陆总不要的,他顺便拿回去家去哄女朋友。
谁送花给陆禹夏了?
一开始楚恬还以为Tina回赠了陆禹夏一样的鲜花,可一连几天……楚恬意识到不对了。
她赶忙答电话给花店确认,谁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她自己把收花人和送花人填反。


39. 蚀把米

她居然把收花人和送花人填反了?
楚恬有点不敢置信,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干脆让陆禹夏先注意到Tina吧。
虽然现在送给陆禹夏的鲜花最后都便宜了周进,不过楚恬相信,陆禹夏肯定也有细看那鲜花的。因为某天下午她无意中听到陆禹夏在问周进——公司里到底有几个Tina。
这也是花店老板帮楚恬想的一点小伎俩,送花时只落款一个名字Tina,并不留下具体地址,等到对方绞尽脑汁去想到底是谁送的时候,最后一束花束上再把地址附上,一定会让对方记忆深刻。
就这样,楚恬将错就错,继续又送了两天花,直到某日楚恬加完班,在公司楼下见到Tina同一个女人拥吻。
没错,是女人。
那天楚恬加班得有些晚了,公司楼下已经没什么人了,她从电梯出来的时候,遇到同样从另一辆电梯里出来的Tina,她本还想搭个讪拉近下关系的,谁知还没开口,Tina已经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大厦。
大厦外空无一人,只有一辆银灰色的宾利停在路边;Tina一出大厦,就见那宾利也随之打开了车门,然后里面走出一个短发的帅气女人,抱住Tina就是一顿热吻。
蕾……蕾丝边?!难怪18楼的前台斩钉截铁地说他们Tina总监没有男朋友……
透过大厦的玻璃门,楚恬只看得目瞪口袋,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不是为了陆禹夏,而是为了自己那白花了一周的鲜花钱。
“怎么了,小姑娘,没有追成功?”
第二天在花店里,花店老板看着那束最后被叫停了的鲜花,问楚恬道。
“嗯啊。”楚恬也懒得解释,“老板可以给我换束菊花吗,我想送给我自己。”
“……”花店老板。
楚恬最后当然没换成,当她拿着一大束的鲜花从花店出来时,没想却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陆禹夏。
“陆总……您……”楚恬惊讶的开口道,下意识地要将鲜花藏起来。
橙色的大丽花搭配Berzelia浆果,点缀上篮钟花和桉树叶,喜庆又惹眼,楚恬想藏也藏不住;陆禹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鲜花,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说实话,陆禹夏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收到女人的鲜花。
小清新的鲜花,搭配上文艺范的心情文字,怎么看都像是送给女人的东西,陆禹夏不想理会,每次都让周进帮忙丢掉,连着丢了好几天,也不禁有些好奇这个Tina到底是谁了。
公司里倒是有两个Tina,可是一个刚结了婚,一个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正好下班开车经过这里,陆禹夏本想下车嘱咐花店一句,以后都不用再送鲜花给他。谁知一下车就碰到了垂头丧气的楚恬。
同样的包装,同样的风格,甚至在楚恬走出花店前,陆禹夏还看到她将花束上面的纸条摘下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所以Tina就是楚恬的‘tian’,而不是她的英文名Cissy?
那她的垂头丧气——,不会是因为他这一周将所有她送的花全都丢了?
“花是你送的?”陆禹夏问楚恬。
“我……”楚恬手里还拿着  “脏物”,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辩驳。
“为什么送我花?”陆禹夏又问。
“……”楚恬实在不知要找什么借口,憋了半天开口道:“这段时间承蒙陆总照顾,所以想感谢陆总一下……”
是的,虽然她感谢得想要给他找个女朋友,可初衷还是感谢他不是吗?
“就这样?”陆禹夏似乎有些不信。
“就这样,绝对没别的意思!”对上陆禹夏那什么的眼睛,楚恬仿佛下一秒便要被窥破秘密,急地连忙否认,双手也不自觉地将背后的鲜花捧到了胸前,“陆总,你看这大丽花,大吉大利!真没别的意思。”
“……”陆禹夏。
不知怎么的,心头忽然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陆禹夏看着楚恬,忽然鬼使神差地接过她手里的鲜花,说了声“谢谢。”
然后,楚恬整个人都懵了。
楚恬说送陆禹夏鲜花的目的是为了感谢陆禹夏近段时间的照顾。陆禹夏虽然觉得楚恬这种表示感谢的方式欠妥,却也没有多想。
毕竟前段时间施航新找了女朋友,楚恬似乎看上去挺难受的,陆禹夏并不认为楚恬对自己会有什么想法。
回到家里,他将鲜花随意找了个容器插了进去便没有再管,谁知当晚,他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春光正好,风轻云柔,有女孩捧着一大捧鲜花站在他面前,垂头红着脸。
“陆总,我喜欢你。”终于女孩鼓足勇气抬头,然后没等他回答便踮脚吻了上来。
少女柔软的身子随着其柔软的唇瓣贴了过来,鼻尖是花香与她身体独特的气息,他自然而然地回应她,下身却渐渐起了反应;直到女孩退开,露出那一张熟悉的脸。
楚恬?
看清梦中的女主的瞬间,床头的闹铃也跟着响了,陆禹夏从梦中醒来;睁眼,只见天微亮,床头那捧花正娇艳的开着;明明没有香气,他却仿佛闻到了清晨沾露的玫瑰的花香……
一时间,下身更加胀痛了。


40. 闯祸

经过鲜花事件,楚恬再不敢贸然折腾什么了;只尽心尽职地老实工作。
很快到了关心素的婚礼,施航带着季淑前去参加婚礼。
关心素并没来就觉得施航同楚恬能有多长久,对此也没表示意外;倒是钟恒,在两人单独的时候,同关心素道:“我觉得之前的楚小姐同阿航更配一些。”
“为什么?”关心素不太理解。
“直觉——”钟恒笑道,没有告诉关心素真正原因——他觉得季淑整个人的感觉和关心素有些像。
确实是像呢,无论是那古典范的长相,文艺范的爱好、斯文的性格,清淡的口味……
一开始,他觉得这样挺好,毕竟自己喜欢的就是这类型的,然而随着同季淑的交往的深入,他却总觉得缺了点……激情同欲望。
明明当初同楚恬……的时候,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挺禽兽的。
谁知现在同季淑在一去,两人交往半个多月都只是牵牵手而已,他居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甚至没有丝毫更进一步的迫切欲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素吃太多,人也跟着佛系起来。
而且因为季淑同关心素太像,他同季淑相处时,总是不自觉地拿季淑同关心素做比较,因此比以前更容易想起关心素了。
反倒不如同楚恬在一起时候,他总是能轻易地将那些不愉快的情绪抛在脑后。
施航不免又想起了楚恬,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楚恬正对着钟关的婚礼现场感慨不已。
不愧是光租金就要数十万人民币的场地,不愧是童话般的婚礼啊!
湛蓝的天空,阳光将海水照的清澈透明,包裹着成片的草坪上;草坪尽头是一个海景水台,七彩的玻璃搭成一个彩虹般的教堂,四周鲜花簇拥,简直像梦中的场景一般。
“美啊……阿嚏。”楚恬张口感慨,美字还没说完,张口就是一喷嚏。
谁在叨她?不会是周进吧。
楚恬一两打了两个喷嚏,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来——她今天其实来替陆禹夏送礼的。
钟关两人的婚礼,陆禹夏来不了,但心意还是要表示的。陆禹夏挑了礼物,吩咐了周进过来送礼,而周进想要利用周末好好陪陪女朋友,于是暗自将送礼这差事交给了楚恬。
楚恬捧着礼物四处张望,终于见到了站在扎花拱门下,被摄影师拉着各种拍照的婚礼的主角。
仿佛是童话的延续,关心素雪白的婚纱层层叠叠的如同纯洁绽放的白色玫瑰,折射着细细碎碎的微弱却极美的光芒,站在花下,美得不似凡人。
就是不知道这暗恋新娘的人,如今是个什么心情?
楚恬移开了眼,果不其然在关心素的不远处见到了施航的身影。
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端着酒杯,也看不出落不落寞,旁边季淑长裙曳地,手搭在他胳膊上,凑在他耳边不知亲昵地在说些什么。
呵,倒是她瞎操心了。
楚恬回过神来,捧着礼物就要过去同关、钟二人道喜,然而快到两人跟前的时候,也不知哪里窜出来一个熊孩子,丢了个球过来,楚恬一个打滑,手里的盒子就这么生生抛了出去。
陆禹夏这礼物,楚恬因为好奇偷偷看过一眼,那一对玻璃种翡翠玉杯,玉质细腻纯净、颜色苍欲滴。有没有新意同心意不好说,但就价值而言,楚恬一个外行都能看出它的贵重,要是碎了……
为了抢救那一对玉杯,楚恬几乎是发挥超常地,三两步扑过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时候你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有本事将事情搞砸。
楚恬这一扑,玉杯是给她接到了,高跟一个没踩稳,旁边的扎花拱门被她这么一撞却忽的到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楚恬没看清是怎么发生的。回过神来,被生生的压在花形拱门之下。
而一旁的施航,在扎花拱门倒下来的一瞬间,习惯性的朝着关心素扑去,结果被钟恒抢先一步,最后他一个拐弯把季淑护在了怀中。
结果,扎花拱门擦过被护住的关心素同季淑两人,最终压倒在了楚恬身上。
膝盖直直地擦过地面,手肘也是,背上是压倒性的重量,身下还有一个搁人的盒子;
楚恬趴在地上,说不出的疼,却也顾不得了。
一会就要举行婚礼了,她把扎花拱门撞倒了,挂花了新娘的婚纱不说,还差点伤了人……
像是傻了一样,愣愣看着自己闯得祸,楚恬不知要如何收场。
就在她无措至极的时候,一个身影急步走过来,推开她背上的重物,将她扶了起来——是陆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