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18

爱惜羽毛: 黑欲 21 - 35

1 - 20

[21] 晚安,舒怜

  “舒怜有些发烧,她的下体……伤得很严重,不过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赵叔说,调理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
  深色的窗帘挡住了大部分光线,韩澈枕著手半曲著一条腿倚在床头,他的左手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出神的看著窗帘那点滤进来的破碎光线,有灰尘在光线里飞舞,不断的旋转,旋转。
  “只不过她受到的心理伤害太大,赵叔担心,她会……”秦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洗净血污的沈默少年,安静得像乖巧的高中生,可正是这长久的沈默,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说话。
  尤其是,她和他上过床,这样的相对,著实尴尬。
  斜斜的靠上门,秦莹点了一支烟,事实上从红灯区出来之後,她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
  “你说像你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还有恋姐情节的小屁孩,我秦莹到底喜欢你什麽呢?”重重吐出一口烟,秦莹看著天花板,自嘲的自言自语。
  或许她是贪他的年轻,或许是贪他的相貌,或者更直接一点说,是钱。可是每看著他为舒怜难受一点,她心里便不自在一分。
  也许是因为得到了他的第一次,而他的温柔却永远只给另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亲姐姐,所以她心底到底有些不平的。
  女人大多善妒,她也不例外,韩澈虽然年纪还轻,却不比任何高大威猛的男人差,他的专情,他的执著,都对女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
  在他身边待得越久,她就越危险。
  “等舒怜好了,我也该走了。”将烟头摁灭,秦莹轻笑了一声,“我还有那麽大把的年华和钞票,如果真栽在你手里,还真是亏了。”
  “好好休息。”
  转身带上门,门未翕上的刹那韩澈突然开了口:“对不起。”
  微怔了一下,秦莹扬起唇:“你不用道歉,事实上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我都忘了,以後,也不会再重演。”
  
  随著关门的轻响,整个世界似乎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韩澈疲惫的闭上眼。
  脑海里很混乱,像电影倒带般一遍遍重放,那一片暗色的血渍,舒怜苍白的脸,以及那颗掉得仓促的泪。
  这些年他活得混沌,可心底仍然还保持著一块纯澈的童真,小时候他睡不著巴巴的扯著舒怜讲故事,她笑吟吟的翻著格林童话,她说,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他不是王子,王子不会活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她也不是公主,公主不会被怪兽吃掉也不会受伤。
  童话,果然都是骗人的。
  轻轻的推开那道房门,舒怜睡得很沈,她的眉轻轻的拧著,像是做梦也很不安生。
  伸手抚平她眉间的折痕,修长的手指顺著她的脸滑下,慢慢揭开被褥,她是裸著身体的,尽管上了药,仍然看得出身上的青青紫紫还有勒痕,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韩澈的瞳孔仍然难以抑制的紧缩。
  她竟然还能对著他笑,她怕他担心,所以强撑著也要笑。
  “傻子……”眼泪啪的一声掉下来,打在她的脸上,溅起一点晶莹的水渍。
  慢慢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脸,少年垂下眼睫,轻轻的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晚安,舒怜。”


[22] 同床而眠

  舒怜的伤在赵医生的调理下好得很快,秦莹常抽了时间来陪她,她却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看著窗外发呆,只有在看见韩澈的时候,她才会显得正常一些,有说有笑。
  谁也没揭穿她的伪装,几次秦莹帮她换药的时候,她都没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她越来越害怕旁人的接触,哪怕是个女的,也能让她瑟瑟发抖。
  拉开窗帘,让阳光能够洒进来,秦莹摸摸舒怜的额头,看她有些倦了,便带上门走了出去。
  韩澈靠在门口,见她出来抬起头,眼里带著询问。
  “越来越怕人了。”秦莹叹了口气,“我建议你带她看看心理医生。”
  沈默了会儿,韩澈摇摇头:“不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比起你给我的,我做的根本不算什麽。”秦莹难得认真,忽而又恢复了那副吊儿啷当的表情,“再说,你给的钱足够多,够请上一打护理做几年了。”
  “谢谢。”十分由衷的。
  “唉,我看我应该回去好好补个觉,熬了这麽些天,黑眼圈都出来了。”秦莹伸了个懒腰,故意忽略那句很真诚却疏离的话,“我先回去了。”
  “对了,听说有些心病,如果能找到根源再重来一次,没准能够治愈。”秦莹突然回头眨眨眼,笑得格外有深意。
  
  当晚韩澈就抱著枕头进了舒怜的房。
  房里的布局仍然和以前一样,虽然换了架新床,但仍然是照著舒怜小时候睡的公主床做的,所以格外的窄。
  “澈?”舒怜看著韩澈将枕头放在她身边,他穿著蓝条纹的睡衣裤,很明显是打算过来睡觉的。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雨,我害怕。”韩澈揭开被子钻了进来,带著体温的身体一挨到她,便明显感觉她瑟缩了一下。
  “可是……”他说他害怕,个头近一米八的小夥子会害怕打雷?谁信?
  “每次打雷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晚上……”韩澈像小时候一样把头埋进她的肩窝,舒怜攥紧拳头,尖叫已经卡在喉咙了,却被自己硬生生的咽回去,“舒怜,那时你不在,所以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身体僵了一下,舒怜原本想要推他的手,慢慢的放下来。
  失散的时候,韩澈只有六岁,再见的时候,他已经是黑帮社团的少主子。
  她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样过来的,那样利落狠厉的身手和沈默少言的性格,完全和小时候拖著鼻涕跟在她身後打转的男孩联系不到一起。
  她都忘了,他最怕打雷,尤其是那个骇人的夜,他们没了爸爸没了家,那麽多年,没有一个亲人陪在身边,每个雷雨夜,他该有多害怕。
  少年身上的味道很清新,夹杂著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童年的味道,他们共有的童年。
  “睡吧。”小心的将被子理了理,避免碰到他受伤的手臂,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迸除想从床上逃离的冲动。
  韩澈突然抬起头,鼻尖擦过她的下颌,舒怜惊恐的睁大眼睛,几乎是马上就要弹跳起来,她的手深深的掐进肉里,呼吸有些急促。
  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恐惧,韩澈伸手点了点额头,明亮的眼睛澄澈得透明,像孩子一样期盼的看著她。
  缓缓的松出一口气,他不是任辰风,不是任何别的人,他是她的澈,她怎麽能怕他。
  闭上眼睛如赴刑场般在他额上飞快的点了一下:“晚安。”
  “晚安。”韩澈笑了,那是一种很干净,很纯净的笑,像是他们还年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这个晚上没有下雨,舒怜却睡了数天来最安稳的一觉,梦里她觉得有些冷,寻著身边的一团温热,她伸手攀上去,那团温热似乎僵了僵,便将她裹在怀里,淡淡的体温一点点的慢慢渗过来,让她全身都懒洋洋的放松,终於弯著嘴角沈沈的睡去。


[23] 青邡山之行

  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舒怜睁开眼的时候,韩澈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的坐在床边,用手撑著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你在等我起床?”难道自己脸花了?舒怜摸了摸脸。
  韩澈点点头,指指窗外:“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青邡山走走吧。”
  “青邡山?好象有几百公里吧。”舒怜犹豫了一下,小时候他们一起去过青邡山,那里是度假游玩的好地方,风景怡人,冬暖夏凉,据说後来开了一家很大的游乐场,以前韩澈吵过很多次要去那个新开的游乐园,因为父亲工作忙一直耽搁,到後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们开车去,你知道我一直想去那看看,”韩澈见她迟疑,拉住她的手,像个孩子似的摇了摇,“舒怜……”
  黑亮的眼睛巴巴的看著她,像只可怜的小狗,好象不答应他便是一种罪过,舒怜终於架不住,点了点头。
  下身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行动也没什麽大碍了,但韩澈坚持要帮她穿衣服,舒怜趁他找衣服的时候偷偷的套上了内衣裤,然後红著脸像个娃娃似的任他摆弄。
  可能是第一次这样伺候别人,帮她套上衬衣和裙子,韩澈满头大汗,清秀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舒怜也十分不自在,一方面是她仍然克制不了心理障碍,莫名的紧张和恐惧,而另一方面,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这样亲密的接触,就算是韩澈,也让她觉得尴尬。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韩澈似乎很满意:“舒怜,你这样穿很漂亮。”
  看著他红扑扑的脸和忽闪忽闪的长眼睫,舒怜终於没忍住,伸手扯住他的脸一通蹂躏:“小坏蛋!”
  韩澈愣了一下,眼底明显亮了起来,这麽多天来,舒怜还是第一次像个孩子似的跟他玩闹,看著她微笑的样子,他的心情也似乎跟著雀跃起来。
  
  长达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没有影响两人的好心情,韩澈拉著舒怜像孩子似的玩遍了整个游乐园。
  坐激流勇进的时候,韩澈自告奋勇的坐在她前面,小船爬上高高的坡再直陡陡的冲下水面,飞溅的水浸透了他的衬衣,将原本清爽的短发淋得直滴水,他却笑吟吟的回头对著舒怜眨眼睛,再甩甩头发,弄得舒怜一脸都是亮晶晶的水珠。
  过鬼屋的时候,黑漆漆的地道和随时都可能突然冒出来的厉鬼惨嚎吓得舒怜惊声尖叫,韩澈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将她揽在怀里,嘴里还不停的说不怕不怕。
  划船的时候,韩澈将舒怜的浆没收了,一个人吭哧吭哧的使力气,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将原本清秀英俊的脸更衬得轮廓分明,舒怜用纸巾给他擦额上的汗,少年抬起头,星子般的眼眸笑得弯弯,满溢淡淡的暖。
  等得两人都玩得尽兴了,太阳已经往西落了。
  清澈的湖面水波粼粼,被斜阳映出一片浅金,天边的云镀上了浓墨重彩,绚丽的金红染亮了半天边。
  “好漂亮的夕阳啊。”舒怜侧著头看著眼前的景色,大自然的景色果然是美丽无比,仅仅这样看著,便像是被感染了,连带著心里的窒郁,也消失了许多。
  韩澈半眯著眼嗯了一声,他和舒怜背靠著背坐在光滑的大石上,静静的看著鲜红的夕阳一点点落下,这样的安静与轻松,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澈,我们该回去了。”用手肘轻轻靠了靠身後的韩澈。
  “今天可能赶不及了,找家旅馆吧。”韩澈站起身,把舒怜拉了起来。
  
  没有料到青邡山的游客竟然多到爆棚,一连走了十多家旅馆,都说已经客满了。
  两人无奈,只好再开著车往回赶。
  初秋的天气实在是多变,青邡山明明是晴朗得很,而回程只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暴雨,大雨倾盆的下,雨刷刚刚刷过车窗,便又被密密麻麻的雨水遮成一片模糊。
  靠边熄了火,韩澈看著舒怜摊手:“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那就在车上将就一晚上吧。”舒怜揉揉他的头,弯著嘴角笑。


[24] 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两人静静的坐在车里,听著外面下得劈哩啪啦的雨声,这时才九点多,根本没有睡意。
  “我看看後面有什麽吃的。”舒怜侧身到後座去拿背包,突然因为下身的扯痛轻嘶了一声。
  韩澈沈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今天还没上药。”
  “啊?”舒怜猛的红了脸,呐呐半晌,“不用了,一天不上,没关系的。”
  打开车灯,从後座把包拿过来,翻出一包药递给她:“赵叔说这药得天天用。”
  见舒怜有些尴尬,他关了灯侧过头去:“我不看。”
  这麽多天,两人对这件事一直绝口不提,但韩澈什麽都知道,舒怜很明白。
  几盒不同功用的药膏被塑料袋包得很仔细,舒怜摩挲著手里的药,心里五味杂陈。
  她的澈,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也不喜欢那些孩子玩的东西,他不是自己想来青邡山,他只是想带她出来散心。
  只是,他越是这样对她好,她便越觉得自己,不配。
  侧著身子将包装拆开,车里太暗,她分不清药的种类。
  磨蹭了半天,努力睁大眼睛也分辨不出上面的字,舒怜想了想,把药又重新包好,想要放回去。
  一只手抓住了她,韩澈打开车灯,突来的光有些刺眼,舒怜眯起了眼睛。
  “我帮你。”韩澈的声音很轻,却有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拆开包装袋,找出一管药膏,他伸手挑开她的衣领,舒怜一惊,猛的向後缩。
  “别怕。”韩澈的脸离她很近,另一只手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安抚,“是我,别怕。”
  舒怜咬住下唇,身体有些僵,感觉到他沾了药膏的手指轻轻的涂在锁骨旁边的皮肤上,有些凉,又有些暖。
  这是韩澈第一次仔细看她身上的伤,即使是过了这麽久,仍然看得出从肩胛到胸口蔓延的勒痕,她当时一定挣扎得很厉害,否则不会磨得这麽厉害。
  “还疼不疼?”仔细的将药膏涂上去,韩澈抬头看她,眼底有微微的痛楚。
  舒怜摇摇头,看他有些难过的神情,弯嘴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抚,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对他的触碰,有多麽的紧张。
  轻轻解开她的一颗钮扣,露出一大片细致白皙的胸口,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的起伏,让粉色的内衣边若隐若现。
  舒怜轻轻抖了一下,别过了头。
  温热的指腹慢慢的滑过她起伏的胸,再慢慢往下,车外的雨下得淅漓哗啦,车内的气温却似乎在慢慢上升,少年原本清澈的眸子似乎蒙上了层雾气,朦朦胧胧,感觉到她的紧绷,他的手避开了那片起伏,缓缓解开了第二颗钮扣。
  舒怜的皮肤很白,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剔透,而上面的浅浅勒痕和淤红使得这具身体有著一种别样的美,像是激情凌虐之後的慵懒,惹人怜惜,却又诱人品尝。
  解开第三颗钮扣时,她的内衣已经完全敞露出来,粉红的颜色裹著娇翘丰满的乳房,有种欲语还休的风情,平坦光滑的小腹在最後一颗钮扣的遮挡下若隐若现,那里有浅浅的勒痕顺著纤细的腰肢往背後蔓延,惊心动魄的美。
  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韩澈按住她:“别动。”
  他的声音有些微哑,不同时平时的清冷,添了一股男人特有的低沈和磁性:“马上就好了。”
  他的手缓缓的滑过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药膏似乎变了质,每涂抹一处,那处便火辣辣的燃烧起来,有些痒,有些热。
  他的呼吸轻轻的洒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小的疙瘩,她明明是有些抗拒的,却又觉得有些异样,喉咙似乎很干,让她呼吸轻微的急促。
  “够,够了。”感觉到他将腰肢上最後一条勒痕涂上了药,舒怜急急的扯上衣服。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们是姐弟,这样的亲密,似乎有些过头了。
  韩澈不语,只是默默的替她将散乱的衣服重新扣好,舒怜有些不敢看他,这样的澈,有些陌生,心底有些奇怪的疑问,却又似乎有些隐隐的明白,却不敢开口,确切的说,是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的手仍搭在她肩上,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衣渗进来,让人有些发慌。
  “舒怜……”韩澈轻声唤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轻轻嗯了一声。
  “舒怜……”
  “我在。”心底终於是软化了些,伸手摸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我……喜欢你。”
  舒怜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的看著他。
  少年的眼眸明亮如星,却又带著小鹿般的微惶,淅沥沥的雨声中他的声音有些飘缈,却又十分清晰:“舒怜,我喜欢你,你有没有那麽一丁点的……喜欢我?”


[25] 吻

  舒怜愣怔著,一时之间,竟然消化不了他想传达的信息。
  他说他喜欢她,他说他喜欢她,可他们是……姐弟啊。
  逃避似的别过脸,舒怜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空气像是停止了流转,让她觉得有些窒息,连脸都红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那双手轻柔而又不失强硬的扳过了她的肩,舒怜只觉眼前突然一黑,唇上覆上了片温暖柔软的东西。
  那是韩澈的唇,少年的脸近在咫尺,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睫轻颤,他的吻又轻又柔,像是怕把她碰碎了似的小心,温软的唇瓣轻轻的吮吸著她的,有些笨拙和生涩,却极尽温柔。
  “不……”舒怜伸手推他,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将她熏得脸更烫,她急促的喘著气,心里像是有只小鹿砰砰乱跳,那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个生涩的吻,几乎让她迷失和沦陷,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对的。
  “不,不可以!”舒怜使劲的推开他,看著韩澈失落的表情,她慌乱的摇头,“澈,我……我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们是姐弟,我是你姐姐……”
  “你不是我姐姐!”韩澈突然激动起来,扳正她的脸,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睛,“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姐姐,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你疯了!我们骨子里流著相同的血!”舒怜难以置信。
  “正是因为我们流著相同的血,所以没有人比我们更适合了。”韩澈固执的看著她,口气任性得像一个孩子,可他的眼里,却有著满满的赤诚与火热。
  天空划过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将乌黑暗沈的天穹撕成两片,照亮了韩澈的清秀挺拔的脸。
  他是认真的。
  舒怜突然觉得悲哀起来,她从不曾想过,他会对她有这样的感情,更不曾想,如果他们在一起,会是什麽样的结果。
  “澈,你又在说傻话了,我们不可能的。我……你不知道,我有多脏……”就算她能接受这份惊世骇俗的感情,可是经历过那麽多事情之後,她怎麽配再谈爱。
  “你是个笨蛋!”韩澈清亮的瞳孔微紧,慌乱的把她揽到怀里,“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什麽脏,什麽不可能,都是胡说八道。”
  “结婚了又怎麽样,任辰风爱你吗?他那麽不在乎你,把你踩到脚底,他那麽不爱惜你,把你当成沙砾,可是他却能拥有你!舒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你不是我姐姐,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姐姐,小时候我就喜欢你,喜欢到莫名其妙,我怕打雷,是你哄著我,我们被追杀,是你护著我,我现在长大了,我有能力保护你了,舒怜,你为什麽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别的男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别人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我们可以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可是……”
  “没有可是。”韩澈低头,准确的捉住了她的嘴唇,不同於之前的小心翼翼,他的吻带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占有,有些粗鲁的辗转缠绵,几乎将舒怜堵得喘不过气。
  轻喘著松开她,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像个乞爱的孩子:“舒怜,试著接受我好不好,不要再丢下我……”
  “如果世上真有地狱,让我去下……”韩澈的声音被雨声盖住了大半,却依然显得很清晰。
  炸雷轰响,韩澈轻颤了一下,舒怜感觉到自己的颈窝有温温热热的液体滑下来,那一瞬间,突然不知道是什麽感觉,她伸手,缓缓的回抱住他。
  “我,我答应你,我们试试……”舒怜的声音轻轻颤抖,她是爱他的,不管这种爱是基於血缘还是什麽,她不想让他受伤,如果真有地狱,她怎麽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一个人去受苦。
  要麽,一起生,要麽,一起死,这是一无所有的她,唯一能给他的承诺……
  磅礴大雨,响雷阵阵,天与地之间,她与他紧紧相拥,仿佛世间只有他们两人,生来便相依。

  像是突然捅破了窗户纸,心事被说开,反而有种难以言明的尴尬。
  夜还很漫长,气温却一点点的降了下来,看著舒怜有些微微发抖,韩澈将带来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突然想起後座还有之前梁启卫放的一些啤酒,韩澈翻了几听出来,递到舒怜手里,看她疑惑的样子解释道:“喝点酒,会暖和些。”
  “谢谢。”舒怜微笑了一下,看他把拉罐启开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紧张,韩澈被呛得猛咳嗽。
  “你是猪哇,这麽笨。”噗嗤一声笑出来,打破了原本比较尴尬的气氛。
  韩澈也跟著笑了起来,他平时很少笑,但真正展颜笑起来的时候,没有了一惯的冷漠,只余少年特有的清朗和阳光。
  “我如果是小猪,你就是大猪!”用手抵住鼻子冲她做了个鬼脸,看著舒怜被他逗得前仰後合的笑,韩澈觉得特别开心,车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反正夜长得很,睡也睡不著。
  舒怜开始跟韩澈讲失散後她的生活,不过都是报喜不报忧,比如她曾经偷偷蹿到那家他们以前流浪时常去转悠的烤鸭铺,偷了一只又肥又大的鸭子,结果那夥计被老板骂得一愣一愣的,她还在天桥下装过小乞丐,结果一个好心人竟然给了她一张百元大钞,大年三十的晚上,她在一个小女孩的邀请下还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韩澈注意到她说的都是与他失散之後与母亲重逢之前的事情,而被母亲接回去之後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一打啤酒不知不觉被两个人喝得干干净净,或许是醉了,舒怜声音越来越小,最後竟然靠在韩澈肩上就那样睡著了。
  喝了酒之後舒怜感觉特别好睡,酒意上涌让全身都软软的,周身暖洋洋的靠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竟然让她微微出汗。
  伸手扯开些身上的衣服,一只手帮她把衣服又捂回去,遮得严严实实。
  “嗯,好热……”嘟哝著扒拉开那只手,又把衣服扯开了些,有没有搞错,裹得太厚了,都透不过气来了。
  “乖,会感冒。”一个声音低低的哄著她,又把衣服扯回去。
  “不要!”也许是那声音太宠溺,她竟然起了小性子,扒拉著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热了,衬衣黏黏的帖在身上,难受死了。
  终於没了动静,舒怜满意的勾起嘴角,像小猫似的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两片温热的唇却突然压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唇。
  那唇十分的软,轻轻的吸吮著她的唇瓣,像是含著可口的水果,用舌头轻轻的舔吻,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底战栗般的传递开,舒怜不自觉的张开嘴,轻吟了一声。
  那舌头便十分灵巧的钻了进来,温柔而又急促的探索著她的甜蜜,时而轻轻探搅,时而重重吮吸,连她的牙齿都没有放过,像条小鱼似的在她嘴里游移乱蹿,触到她的舌时他的呼吸突然紊乱了起来,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伸手捧住了她的头,更加深入的裹吸著她的小舌,那样激越的辗转缠绵,让舒怜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全身如同过电般的轻轻颤抖,舒怜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亲吻,睡梦中依著本能伸手攀上去。
  似乎感觉到她的主动,他吻得更深更饥渴,像是沙漠渴了许久的人见到水,一再的索求,却还觉得不够,不够。
  脑袋里像是被浆糊搅了一通,胸口一片炙热,连带著小腹都微微抽搐,舒怜被他托著头,退无可退的任取任求,全身都酸软无力,两人急促的呼吸搅在一起,熏出激越的热情。
  能够呼到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舒怜只觉得唇瓣与唇瓣在不断的厮磨中升温,变得滚烫无比,喉咙里难以抑制的溢出呻吟,这样的声音根本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她在做什麽……
  像是突然梦醒般睁开眼,韩澈清秀的脸放得很大,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他的唇,紧紧的帖著她的。
  “澈!”气息不稳的唤他,舒怜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柔媚,原本滚烫的脸更加的发热。
  “舒怜……”终於唇分,韩澈抵著她的额不停的轻喘,声音沙哑无比,“我想吻你,就吻一下下。”
  
  “我……”舒怜双眼迷离的看著他,红唇微张著轻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你也很舒服对不对……”修长温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著她的唇,因为之前的激越而变得有些红肿,“我就吻一下下,不会伤害你,相信我……”
  说完不等她回应,他便又覆唇上来,不同於之前的轻柔缠绵,他几乎是有些急切粗鲁的撬开她的嘴,寻著她的舌头便深深吸吮,像是上了瘾般,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去,又怕弄疼了她。狭窄的空间似乎也承受不住越来越高的气温,两人都出了细细的汗,唇瓣都亲肿了,却紧密的黏缠著不肯分开,欲望如同涨潮般来得气势汹汹,他的手轻轻的抚著她修长光滑的脖颈,一遍又一遍,细腻光滑的肌肤让他流连忘返,精巧起伏的锁骨下,玲珑有致的身体急剧起伏,诱使著他想往下,再往下,细细探索。
  她的衣衫不知道什麽时候散开了,韩澈的眼眸像蒙上了淡淡的雾气,他的唇细致的吻过她的脸,她的下颌,她的脖颈,在锁骨处流连片刻,顺著那片起伏往下,隔著内衣含上了她娇嫩的樱桃。
  “啊……”强烈的酥麻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她,舒怜仰起身体,眼角微润,手指无助的插入他的发间,感受著他的唇在她胸前撩起一片难以言喻的快感。
  身体似乎变得很空虚,舒怜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这和以前任辰风带来强烈的刺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不仅是身体,就连她的灵魂,似乎也在他的安抚下战栗,她夹紧了双腿,感觉到那里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溢了出来,这种感知让她羞怯不已,却不能阻止她想要他的渴求。
  这个男孩,是真正的怜惜著她,爱恋著她,哪怕是欲望早已叫嚣著要释放,却仍然耐心的一点点撩拨著她的情欲,温柔而又执著。
  感觉到他将她的内衣推了上去,娇嫩的乳房像小兔子一般蹦了出来,迷恋的捧住两团绵软,温热的手掌轻轻揉捻,尽量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处,湿润的唇轻轻含住早已挺翘的乳尖,温软的舌卷裹著,将原本的殷红浸上闪亮的水色。
  “啊嗯……澈……”迷朦的唤著他的名字,舒怜的声音近似呜咽,她好难受,他这样的温柔的折磨著她,让她的空虚愈发强烈。


[26] 突破障碍

  “我在……”沙哑的应著她,韩澈吻上她的唇,她在叫他,而不是别人,她因他的抚摸化成一滩春水,在这一刻,她终於是他的,属於他的。
  舒怜难耐的扭动著身体,她难受,浑身像被烈火灼烧,她只能像溺水的人般紧紧的攀住他,努力的渴求更多。
  像是感应到她的渴求,韩澈轻轻的舔吻她的耳垂,修长的手指滑过平坦光滑的小腹,探入双腿间娇嫩的花蕊。
  “啊……”舒怜猛的夹紧双腿,身体紧绷著往後退,刚刚还很热烈的欲望顿时消褪了许多,他在碰那里,她受伤的地方!
  似是早料到她会抗拒,韩澈低头猛的摄住她的唇,将她的不字生生堵了回去,舌尖肆无忌憧的纠缠著她,抵死缠绵。
  修长的指尖轻轻避开她的伤处,找到那敏感又娇柔的一点,轻柔又快速的旋捏,撩拨著她脆弱的神经。
  “唔……唔……”被堵得说不出一个字的舒怜使劲的摇著头,却怎样也挣脱不了他的禁锢,花蕊突然传来的强烈刺激让她脑海来不及思考害怕的问题,便被卷入欲望的高峰,她如巨浪中一叶小舟,他便是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拨又一拨的狂潮将她不断的向上抛扔,如同坠入云端般软绵绵。
  她的眼睛变得湿润迷离,原本僵硬的身躯也渐渐放松下来,舌尖与舌尖交汇的地方,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拉出暧昧银丝,淫靡诱惑。
  一根手指突然进入了她的身体,舒怜猛的弓起身子,呻吟里带著些微的哭腔,像猫咪似的呜咽。
  这种感觉,真的是难以言说的快慰,她明明是害怕被人触碰的,可此时强烈的欲望压过了理智,他的手指模仿著交媾的方式,在她的花穴进进出出,忽而扣住内壁里的一点,重重按压,便让她有股抑制不住的强烈冲动。
  “啊!澈……”不知什麽时候他松开了她的唇,舒怜泪眼朦胧的看著他,少年眼里情欲极盛,却清清晰晰的倒映著她的脸,那麽清晰,像是深刻得早入骨髓。
  “给我,给我……”她不顾一切的伸手抱住他,声音颤抖,“再多点……啊!”
  他重重吻住她,如她所求,加入一根手指快速在她蜜穴间抽插。
  丰盈的汁水随著他的动作发出暧昧的水声,如同催情剂般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咕唧作响,舒怜脸上一片绯红,失神的摇著头,呻吟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这样舒服吗?喜不喜欢?”韩澈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全无平日的清越与冷静,看著她为他这样失控,他便觉得莫名的悸动。
  “喜,喜欢……”舒怜仰起头,感觉到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被充实得饱满的小穴猛的紧缩,死死的咬住他的长指,饥渴的索求著它们的蹂躏。
  “舒怜……你咬得我好紧……”看著自己的指尖一次次进入那处柔软的里面,又带出粉色的嫩肉与透明汁液,韩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星子般的眸变得暗沈。
  感觉到舒怜难耐的扭动著,她的臀不时擦压到他身下的坚硬,似是点燃燎原之火,腾的一下,将他烧得昏昏沈沈。
  “啊!澈……快,再快一点……啊──”
  舒怜痉挛著蜷起了脚趾头,发出猫一般的哭叫,极致的欢愉中她似乎看到了烟花绽放,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是与她同时,韩澈闷哼一声,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不知过了有多久,韩澈回过神,看著怀里早已晕过去的舒怜,脸上一片懊恼之色。
  他竟然,就这样缴械了……


[27] 暴躁的风少

  再次跨入任家大门,舒怜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短短几月,她便经历了从天宇董事长夫人到继子情妇再到如今这种不清不楚的境地,所幸有双手一直牵著她,修长的指尖传过来的,不仅是淡淡的体温,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她变得勇敢起来。
  路上有佣人不时向她打招呼,他们都知道,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舒怜手心微微出汗,眼前仍是风平浪静,可前面的未知在哪里,她很不安。
  感觉到她的紧张,韩澈捏了捏她的手,看她抬起脸看他,微微弯了嘴角,用唇形说道:“我在呢。”
  我在呢,仅仅三个简单得未说出口的字,便将她的不安压下了许多。
  不知怎的,舒怜竟看著他笑了出来,好象两人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偷过东西打过架,只是那时的他还要她来保护,而如今,却调换了个角色。
  她的澈,长大了呢。
  “把新情人带到自己的家里面,这作风未免也太前卫了吧,继母大人。”一道声音慢悠悠的响起来,任辰风单手插袋,吊儿啷当斜倚在门柱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两人拉著的手。
  他虽然是笑著的,眼里却噙著一抹冷色,韩澈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将他当透明人般移开了目光,少年仍是冷漠的,只有在看著舒怜的时候,如雕塑般的脸才会被一种罕有的柔和打破。
  两人相视而笑的场景,像极了摄影楼里生动的宣传照,当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只是,这还是他的住处,他的地盘,她还顶著他继母的名义,但是,这些都好象不是他最介意的,他介意的,竟然是舒怜脸上的笑意,如无忧无虑的天使一般,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没有这样笑过,她好象除了哭,就只会哭,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幸福而又安然的神情。
  知道他是刻意羞辱想让她难堪,舒怜并没有与他争辩:“我是来找你父亲的。”
  “怎麽?爬了几个男人的床,才想起自己的丈夫是谁是不是太晚了些?”任辰风挑眉,他本来没打算把话说得这麽绝,只是一开口,就不由自主的往狠里说,看著她猛的白了脸,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
  “风少认识了我这麽久,现在才想起我是谁的妻子,也不是也晚了些?”舒怜突然开口回道,她的眼分明的看著他,里面好象还有些微的薄薄雾气,却不复往日的懦弱,言辞灼灼,将任辰风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身旁的韩澈唇角轻扬,几不可见的微笑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柔和,像是在赞赏她的勇敢。
  任辰风顿时觉得心里又添了些堵,却不知道在堵著什麽。
  是因为她突然变得牙尖嘴利了?还是因为那个毛头小子看她的眼神该死的深情!
  他可以再无耻一点的,想当初他把她弄上床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要用什麽理由,而如今想要反驳她,却觉得无从说起。
  见他干瞪著眼看著自己却不说话,舒怜扯了扯韩澈的手:“我们进去吧。”
  “好。”韩澈乖巧得像个高中生,因为脸上的浅浅笑意而让他一向淡漠的表情有了变化,眉眼间都满溢阳光般的温暖。
  只有他最清楚,舒怜的手心里满满是汗,可是她好歹跨出了勇敢的第一步,不是麽。
  “shit!”看著他们进门後任辰风重重的一拳砸在门柱上,无端的暴躁。


[28] 我要离婚

  “离婚?”任启华将眼镜取了下来,将正在看的书合上转向舒怜,不著痕迹的在舒怜和韩澈身上来回打量。
  “对不起,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舒怜看著任启华,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与他只有几面之缘,不管那个初夜怎样的混沌,她仍然觉得他很陌生,她只能将他当一个正常的老人看待,而非爱人。
  “有关那笔礼金,我会想办法还给您,”任启华虽没有任辰风那麽强势,却终究是在商场上打拼过的人,岁月虽已将他脸上刻上深深的印记,却掩不住他与任辰风酷似的五官与眉眼,那张脸,让她没来由的感到心怯,尤其是他没有露出一点愤怒或其他的表情,让她更是捉摸不清他的想法,“不管是一年,十年,二十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都一定会将这笔钱还清的。”
  “你很有勇气,也很有担当。”任启华微微笑了起来,他看起来很和睦,这点和任辰风暴躁的性子完全不一样,“不过舒怜,我娶你并不是为了美色或其他,说到底,这是在帮你,难道你不明白?”
  帮她?舒怜惊讶的和韩澈对看了一眼,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其实这件事你不知情也是正常的,这是我和你母亲的一个协议。”
  “什麽协议?”舒怜和韩澈几乎异口同声。
  那不仅仅是她的母亲,韩澈星眸微闪,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平静。
  “让你在任家平安的呆两年,不管两年以後,你母亲回没回来,我都会放你走,而且,还会将天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
  “我妈不是说去马尔代夫旅游了吗?”舒怜觉得难以置信,旅游用得著两年?而且天宇的股份,与她有什麽关系?
  “老头子你疯了麽!”任辰风不知道什麽时候进了书房,转让股份?百分之二十!这简直是将自己的家产拱手让人啊!他到底是被灌了什麽迷药。
  任启华冷哼了一声:“别的先不说,我倒是想问问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怎麽欺负舒怜了?这麽长的时间,她一次也没回过家,不管这场婚姻是真是假,至少她现在名义上是你的长辈,你竟然连家教礼数都不知道了吗!”
  “长辈?”任辰风脸色发青,看著不知道该说什麽的舒怜,他心里有一股闷气不停的翻涌,却怎麽样也冲不出来。
  他该揭穿她的,让老头子知道她曾经多麽淫荡的屈服在自己的身下,可是他偏偏像哑巴了一样,那些话在嗓子眼里冲了几百遍,愣是没蹦出一个字儿来。
  “你小时候去韩家老宅,还说过要娶她呢,若不是梦青出了事,你俩凑成一对也不是不可能,现在虽说阴错阳差没了姻缘,但好歹也都是年青人,怎麽能欺负一个女孩子呢。”任启华自顾自的说著,却没注意到在场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什麽时候说过要娶她!”任辰风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她!
  “我妈出什麽事了!”
  “我妈出什麽事了!”
  “你们……”两人异口同声的问话和急切的表情,让任辰风有些发蒙,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了两圈,他突然变得冷静下来。
  惊讶的看了韩澈一眼,任启华从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抽出一叠照片。
  “坦白的说,我现在也不清楚她情况怎麽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跟这个人在一起。”任启华将照片递给舒怜。
  上面毅然是舒怜的母亲何梦青,虽已青春不在,但不管是从著装还是气质上来说,都能看得出当年的风韵。而在她身边的男人,高大英俊,却眼神阴戾,有股慑人的邪气。
  “大毒枭孔锋?”韩澈一眼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北孔锋,南尽染,这两个人可以说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不过五年前孔锋就入了狱,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跟他妈在一起。
  “他不是被捕了麽?”
  “我妈怎麽会和毒枭在一起?”舒怜更是难以置信,印象中的母亲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整日为生计困扰,为还赌债发愁,却想不到她竟然会和黑道上的人扯上关系。
  还有她那看似单纯的买卖婚姻,却原来是母亲一手的安排,那麽这中间到又是因为什麽原因?
  “有关这其中的原因,我真的不清楚。”任启华叹了一口气,“你妈妈自从安排好了婚礼之後,便跟孔锋走了,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找她,也没打听到一点消息。”
  舒怜还想问什麽,却被韩澈拉住了手,礼貌的问道:“那麽任先生,你之前所说的协议又是怎麽一回事?”
  “其实就是假结婚。”任启华说得直接,在场的三个人脸色都各有变化。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妈妈对你的态度可能有些偏激……”任启华顿了顿,神色凝重,“不过舒怜,你是你妈妈在这个世上剩下的唯一亲人,血浓於水,她不舍得让你冒任何风险,孔锋是个太危险的人物,你只有换个身份换个住所,才能摆脱之前单纯的背景,关於换学校这件事是我疏忽了,还好辰风帮你办了手续,否则你要是有什麽不测,我还真不知道怎麽跟你母亲交代。”
  “既然是假结婚,那你还……”这死老头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一想到那天在电梯里看见她身上的那些吻痕,任辰风没来由的觉得抑郁了。
  “我还什麽?舒怜可以替我澄清的,我都这麽大年纪了,能对她小女娃做点啥?”任启华摊手,没注意到舒怜唰一下白的脸和任辰风惊讶的表情,“虽说两年後离了婚对舒怜名誉有些影响,但这也是目前她妈妈能想到对她最妥善的安置,我只是没想到梦青会走这步险棋,为了报仇竟然……”
  任启华突然打住了话。
  舒怜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惊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脑海里混乱得很,什麽东西都有,什麽疑问都有,就是不知道从何理起。
  韩澈握住她的手,向任启华点点头:“对不起,我们有事先走了,有关离婚的事,改日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详谈。”
  “离婚?”任启华提高嗓音站了起来,“至少现在不能,我答应过梦青要保证舒怜的安全。”
  “如果您所谓的安全是让舒怜留在任家任风大少爷玩弄的话,我想还是免了吧。”韩澈突然回头冷冷的说道,眼神如刀子一般从任辰风身上刮过。
  “什麽!”
  “就算舒怜以後要嫁人,也绝不可能嫁给任辰风这个渣滓!”韩澈声音没有起伏,说话却是毫不客气,“有关天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说是偿还韩家当年的债务,我没有任何意见,作为韩家合法的继承人,我想我有权利随时随地收回这笔款项,包括舒怜的自由。”
  任辰风猛然抬头,对上韩澈的眼,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人气,只有冰冰凉凉的杀意:“任辰风,别给自己找送死的理由,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响,舒怜坐在床上,不停的按著遥控板,任启华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声音不大,却不停的冲击著她的神经,嗡嗡直响。
  “我都这麽大年纪了,能对她小女娃做点啥?”
  任辰风?不,他惊讶的表情不像伪装。
  那麽是任启华?更不是,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他们是合法的夫妻,他完全没必要澄清这件事。
  关掉电视机,舒怜将自己全部缩进被窝里,她不应该思考这些问题,毕竟现在妈的生死未卜,出了什麽事情都还不清楚,而她却还为这些不必要的事情烦恼。
  或许她根本就不是何梦青的亲生女儿,否则的话,她为什麽会烦恼这些事而多过关心自己的母亲,或许这些年何梦青骂得对,她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野种,野种麽,总是没有亲人的,不被人认可的,那麽又何来的亲情。
  “在想什麽?”被子被人掀开了,韩澈揉著湿漉漉的头发,热气将他的脸熏得微微泛红,更显唇红齿白,漂亮的眸子清澈得像湖泊,他的眼睛里清晰的印著她的倒影,像是永远只装得下那麽一个人。
  舒怜定定的看著他,伸手揉捏他的脸,看他拧著眉像小时候一样嘟起嘴,叹了一口气:“澈,我觉得我很自私,也很……不堪。”
  “傻瓜!”韩澈皱起眉,却像是生气了。
  “舒怜,没有人会这样说自己,所以,你也不可以。”他扔掉毛巾上了床,将她冰凉的身体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妈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你放心,一切有我。”
  舒怜伸手回抱住他,他的身上很温暖,那是她迫切需要的,可是却有种深刻的犯罪感在她大脑里不断的翻腾,他干净如纯粹的水晶,她却肮脏得混乱不堪,可她不想放手,也许是因为他是这世上唯一对她伸出手的人,也许,真的是有爱的罢,可是谁又能说得清,她就真的值得他爱呢。
  “澈,你喜欢我什麽呢?”韩澈身上有清新的沐浴液味道,淡淡的栀子花香,闻著闻著,似乎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韩澈认真的想了一会,像是十分困惑,半晌之後轻声答道:“我也不知道。”
  “哦。”舒怜有些失望,却没有追问为什麽。
  “这些年,我一个人在黑街,遇过许多事,见过许多人。”韩澈突然提起他这些年的生活,这是他第一次,给她说这些事。
  “有些人,看似威风得很,实际上却不堪一击,他们狠,你只要比他们更狠,便有人怕了你。有些事,看起来十分复杂危险,实际上你真正去试过,便知道,最危险的不是恐惧的环境与事物,而是人心,最大的恐惧不是来自任何外界的因素,也是人自己的内心。”
  “舒怜,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好无助,也好害怕。”韩澈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又回到那些流浪的岁月,“每当遇到那些人那些事,我都会想你之前保护我的样子。”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像你一样勇敢,只要勇敢起来,就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不怕了。”
  “其实我……”
  “舒怜,你不知道你有多勇敢,那麽多人,拿著刀,拿著枪,指著我们追我们,你紧紧的拉著我的手,不断的往前跑,那晚的风好大,雨也大,漆黑一片,我什麽都看不见,可是只要握著你的手,我就觉得有希望,我想活下去,和你一起活下去。”
  “笨蛋!”舒怜抱住他,心疼得厉害,如果不是她把他弄丢了,他怎麽会吃这麽多苦,怎麽会进入到这个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圈子里,“我没有你想的那麽好,澈,是你那时太小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有多懦弱……”
  “那是你自己将原本的自己关起来了而已,”韩澈打断了她的话,替她擦去眼泪,“我不知道妈这些年是怎样对你的,可是我能想象得到,舒怜,你太看轻自己了,你是爸爸的骄傲,是韩家的公主,更是我的最爱……”
  他俯头,轻轻吻住她的唇,轻轻摩挲,不含丝毫情欲,然後抬头,黑色的眸紧紧锁住她的眼:“经历也是一种成长,舒怜,不管你经历过什麽,这都不会影响你的本质。我已经长大了,难道你还要将自己一直关在自卑和黑暗的小牢笼里面,永远不面对你该面对的现实吗?”
  “关……起来?”舒怜喃喃的重复著他说过的话,“澈,如果我一直都出不来呢?”
  “那我就守著你,一辈子……”他含住她的唇,轻轻叹息,他不想逼她太紧,如果这是她选择的,那麽他会尊重,并且守护。
  心中一暖,舒怜环住他的颈,主动撬开了他的唇,游走探寻著他的舌,加深了这个原因没有情欲成分的吻。
  韩澈身体一滞,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轻喘著裹住她的舌,纠缠摩挲,然後突然与她分开。
  “睡了吧,晚安。”少年乌黑的眸有情欲在跳动,俊美的脸微微泛红,他却只是深深吸了两口气,便将自己和著湿漉漉的头发一起埋进被窝里。
  “澈……”舒怜跟著一起滑下来,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一边将唇印上他光滑的後颈,一边轻轻探手滑向他腿间,声音羞涩却又大胆,“这麽多天,你……不难受麽?”
  从青邡山回来之後,韩澈便没有再碰过她,两人最深的程度也就是亲吻。
  他怕她接受不了,舒怜知道,可是她更想知道,他是不是对她一点欲望也没有,只是单纯的像小时候依赖她那样,只是想守著她而已。
  接触到他的时候,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他竟然一直都是勃起的,又热又硬,像烧红了的铁,在她手心不断跳动。


[29] 我要你

  她一惊,本能缩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按在那个地方,舒怜顿时羞愤欲死,手心传来的温度灼灼,几乎能烫伤了她。
  “舒怜……难受……”韩澈轻哼了一声,声音慵懒而又微哑,性感又诱惑,“摸一下,就摸一下……”
  “我,我……”舒怜顿时後悔死了自己冒然的举动,手被他按得紧紧的,手心的滚烫似乎还有长大的趋势,不停的跳动。
  她迟迟不动,韩澈却像是耐不住了,轻轻的抵著她的手摩挲起来,舒怜只觉得那根东西像是裹著丝绒的铁棒,感觉又狰狞又柔软,说不出的矛盾。
  急急的喘了几口气,韩澈猛的回身,平日总如星子般清亮的眸里变得迷朦而又充满情欲:“舒怜,舒怜……”
  他猛的摄住她的唇,激烈缠绵的裹吮著她的舌,像是想把她吃下去般,可是这样不但不能平息他的欲望,反而更让他觉得涨得发疼,他将她的手包裹住自己的坚硬,不停的上下套弄,然後抵著她的额大口喘气,像是十分痛苦。
  “澈?你怎麽了?”舒怜被他吓到了,慌张的捧起他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哪里不舒服?”
  “舒怜,你是个大笨蛋!”韩澈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麽的,“我忍得好辛苦,你还来挑逗我。”
  舒怜愣了一下,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麽,脸唰的一下红了,喃喃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她轻轻的一摸他激起他这麽强烈的反应,更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在忍耐著想要她的欲望。
  他表现得太淡然了,他天天抱著她睡,像小时候一样对她撒娇,他会吻她,却从来都适可而止,舒怜以为,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爱情了吧,没有那麽强烈的欲望,只是彼此相守著,便已经足够幸福。
  也许是任辰风对她太过强势,让她怕了那种强烈到几乎要死去的欢愉,所以她对男女情事从没有主动的想法,而韩澈现在的表现,更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没有哪个男人抱著自己心爱的女人会无动於衷。”韩澈仍然气鼓鼓的,却将那根坚硬的东西在她腿上顶了一下,“舒怜,我长大了,是个男人了,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麽?”
  他说的话确实让舒怜很震惊也很感动,可他的动作却……真的很孩子气。
  舒怜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韩澈可真是恼了,猛的低头,扑天盖地的吻向她袭来,舒怜躲闪不及,被他吻了个痛快,他的舌尖在她口腔里色情的扫了个遍,直将舒怜吻得气喘吁吁几乎要窒息,才松开了唇。
  “舒怜……怎麽办?我忍不住了,我想要你。”韩澈急喘著抱住她,他真被她逼得要疯了,她却睁著分明的眸子无辜的看著他,盈满水汽的眼底还有浅浅笑意。
  懊恼的咬住她的脖子,他并不是没经验的男孩子了,可他就是狠不下心像对秦莹那样对她,他怕她难受,怕她疼,怕她害怕,可她竟然还在幸灾乐祸。
  舒怜轻呼了一声,将他推开,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的看著他:“澈,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韩澈别过头,声音幽幽的,“我爱你。”
  “我喜欢你。”舒怜扳过他的脸,看著他微微惊诧的眸,抬头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不仅仅是喜欢,我更会试著去爱你……”
  她红著脸,伸手探向他的身下,看著他呆愣愣的盯著她,觉得有些难为情,抬头吻上他的唇,她的声音轻柔又诱惑:“澈,我要你……现在……”
  她的声音微轻,并不放荡,却让韩澈忍不住呻吟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那一点,让他什麽都还没做,就有种酥麻的感觉传遍脊椎。
  “舒怜,舒怜……”他急喘著吻住她的唇,手胡乱的在她身上游移,每一分每一寸,都留下他手心滚烫的温度。
  他的吻又急切又热烈,像是一团火将舒怜包了起来,她呻吟著伸手抱住他光滑的背,感觉到少年急促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片战栗。
  他的吻由她的唇移向脸颊,脖子,锁骨,细细密密的吮吻,不放过任何地方,直到他低头含住她的乳尖,舒怜轻喘一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
  她低头看见他的头埋在她胸前,男孩闭著眼,特有的浓睫微颤,那张饱满微红的唇贪婪的吸吮著她的敏感,像孩子觅食般不知疲倦。
  舒怜轻叫了一声,脸红得滚烫,有什麽东西从小腹里腾的一下燃烧,直将她的理智都烧得迷迷糊糊,像是被抛到了九宵云外,有股热流顺著那里流了出来,让她咬紧了唇,眼底迷离朦胧,媚眼如丝。
  韩澈抬起头看她,与她相似的眸子里也雾气迷朦,看著她在他的亲吻下软成一滩春水,他漆黑的眼更显得深不见底,低头含住那颗殷梅,重重吮吸,舒怜啊的一声,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背,声音娇软无力:“澈──”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韩澈哑著嗓子将手滑向早已蜜汁泛滥的幽谷,轻轻拨弄著她的敏感顶端,呼吸不稳,“舒怜,说你爱我……”
  “啊……嗯……”舒怜在他的指尖下扭动著身体,脸色飞红,他用那根坚硬代替了他的手,圆滑的顶端在那柔润的地方研磨,沾著她的蜜液,忽上忽下,像是将她的心也挑得颤了起来,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说什麽。
  韩澈感觉自己几乎要发了疯,仅仅是这样挨著她,便觉得激动连连,像是连喘气都变得困难,他的呼吸愈渐粗重,早已没了平日的清越,只想深深的进入她,感受她,与她合为一体。
  “舒怜,说你爱我!”他皱起英挺的眉,手指按住那颗敏感的肉核,粗鲁而又快速的揉动。
  “啊啊……别,澈,不要!”舒怜果然受不了,猛的弓起身子,像虾米一样躲开他的手,脸却迎上来帖住他的脸,耳鬓厮磨,声音里带著乞求,“我受不了,澈……啊……”
  他却丝毫不放过她,修长的两根手指沾著湿滑的体液钻进了她的身体,不知道抠住了哪一点,快速的按压抽动。
  “啊啊──”舒怜大声呻吟,那种强烈的快感又来了,她受不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迎合,脑海里似乎抓住了他说的几个字,她抱住他的肩,微泣著求饶,“我爱你!我爱你!澈……饶了我,啊──”
  韩澈已经重重的闯入了她的身体,坚硬的粗大强悍的将她充实,将每一处皱褶都撑得平平的,舒怜像猫似的低叫,感觉到下身不由自主的痉挛,眼前不断有白光闪过,她死命的缠著他,像是要将他绞断般,排山倒海的快感扑面而来,像是将她推上了天堂。
  少年的呼吸急促得不像话,她绞得他太紧了,让他有种在她体内剧烈驰骋的欲望。可她显然刚到高潮,他甚至不知道是该撤出来还是该依著本能抽动,只得紧紧的抱著她,不断的吻著她的唇。
  舒怜忽然张开迷朦的泪眼,急急的回吻著他,声音又软又细:“澈,动一下,动一下……”
  韩澈有些迷茫,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舒怜却急了,刚被送上顶峰,他却一动不动,让她有种高空坠落的无依感,她张著小嘴瞪他,伸手抱住他的腰,不受控制的挺著腰往上迎合,将他深深的含入体内。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总还差那麽一点,舒怜急得都快哭了,生平第一次觉得欲求不满,只想他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上,用力的爱她。
  韩澈被她的动作激得闷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舒怜,你逼疯我了!”
  急速的抽出分身,再重重挺入,只听得身下的人儿啊的一声,像藤蔓一样攀住了他,声音娇媚入骨,像是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他握住她的腰,开始大力的抽送,第一次有这种销魂蚀骨的感觉,他正深深入的埋在她的体内,每一次进入都深抵她的柔软,每一次抽出都被她紧紧吸吮,强烈的快感顺著脊椎不断向四肢百骸蔓延,让他不知疲倦的深抵浅出。
  舒怜早已经被他顶得不能思考了,只是大声呻吟,张开双腿承受著他越来越激烈的进攻,刚到高潮的身子敏感无比,这样剧烈的攻击直将她推入绵绵云端,每一次感觉要掉下来的时候,他便再一次重重抵入,她紧握著拳,眼角溢出了泪,可是身体却是欢愉的,脑袋像装了浆糊一般不能思考,却只觉得满满的都是快乐。
  他俯头吻住她的唇,声音沙哑而又低沈,遮去了少年特有的清越:“舒怜,痛不痛,痛不痛?”
  他口里说著话,身下却丝毫没有半分停顿,只是不断的大力撞击著她,发出激烈的肉体拍打声:“我控制不住自己,好舒服,可是我怕弄坏你。”
  “不,不疼……”舒怜伸手紧紧的抱著他,像是生怕他飞走,“澈,再重一些!再重一些!”
  “啊……”韩澈控制不住的低吼了一声,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他,她是他最爱的姐姐,也是他最爱的女人,此时她正躺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她叫他重些,再重些……
  他猛的抽出分身,急喘了几口气,让她翻过身扶著床头,雪白光裸的背对著他,入眼只见那丰满的犁形雪臀,和那曼妙纤纱的腰部曲线。
  将她的腿分开,他从她身後重重的挺了进去,极重的力度和极深的撞击让两个人同时呻吟出声,他握住她的腰,开始从背後深深的捅插,像是要把她干坏一般,飞快的挺著臀,直将舒怜做得满脸飞红,发出像唱歌一般不断提高的呻吟。
  “舒怜,这样深不深?”他一边挺动著腰,一边看著两人结合的地方,她的花口像小嘴一样被他撑得紧紧的,一吞一吐的含著他的巨大,随著快速的进出那里的爱液被磨成了细细的白沫,将微卷的黑色毛发濡湿得一塌糊涂,还有些开始黏不住,顺著她的腿根向下滴落。
  好淫靡的场景,好色情的画面,可是他竟然觉得很好看,在他心里一直如公主一样纯洁的舒怜,正这样跪趴著撅臀承受著他的侵犯,眼前的情景似乎激发了他潜藏已久的本能,他的分身像是又涨大了几分,又硬又烫,直将舒怜顶得呜咽低叫。
  “好深,好深……顶到肚子里了……澈,轻点……轻点……”舒怜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快感一波接一波的冲击著她的感官,每一次被他撞入,她都以为这是快感的极致了,可再下一次,她却感觉被掀上了更高的巅峰。
  这种感觉很奇妙,却舒服得让她想立刻死去,她明明让他轻点,可是却口是心非的不断向他迎合,每次被他顶得向前,她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迎合回来,她好舒服,好舒服,哪怕是就这样死掉,也心甘情愿。
  韩澈呻吟了一声,他是怕弄疼她才这样问的,可她的回答,却色情得要命,原来这种简单的语言也能激起他强烈的情欲,他的热铁又似硬了几分,感觉要死在她的身体里。
  他伸手到她胸前,握住那对丰满的乳房,声音沙哑,却分明带上了几分邪气的坏意:“那大不大?会不会涨?”
  “啊……”舒怜觉得面红耳赤,她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可是被他这样剧烈的抽插著,她却想不出其他呵斥的话,反而如中了蛊般配合著他,“嗯……涨……涨得难受……啊!”
  “呃……”韩澈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抓住她的乳房用力的揉搓,下身更是快速的狂抽猛插,肉体击打的声音淫靡激荡,暧昧的呻吟与急促的粗喘像火焰一般席卷了整个卧室,空气开始急剧升温,像是被他们蒸得沸腾。
  不知道韩澈顶到了她哪一点,舒怜舒服得脚趾头都紧紧的绷直了,她猛的啊了一声,一个不稳趴倒在床上,声音里满是呜咽:“澈!澈!抱我,抱我!”
  韩澈喘著气将她扳回来,抱住她缠绵的亲吻,抬起她的腿又闯了进去。
  感觉到她的花壁又开始狠狠的痉挛,死命的绞住他的坚硬,韩澈闷哼一声,感觉到自己也快要爆发了,他不断的顶撞著她,直将她顶进床头,退无可退,两腿摇晃著承受他的热情,像个破碎的娃娃。
  “舒怜,舒不舒服?”他细细的在她脸上颈上亲吻著,声音有些变调,他太快乐了,竟然能够这样完全的拥有她,可他觉得还不够,他很贪心,希望她也能和他一样快乐。
  “舒服……舒服……澈,你顶得我好舒服……”舒怜迷蒙的抱著他,极致的欢愉让她眼角溢出泪花,“啊,再快一点!我要,到了……啊──”
  她猛的全身颤抖起来,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勾紧他的脖子,下身更是猛烈的收缩,将他绞得几欲决堤。
  “啊──舒怜……”韩澈紧紧的抱著她,快速的在她体内抽插,那根坚硬的肉棒像是突然肿胀起来,将舒怜撑得一阵酥麻。
  他猛的直起腰,将她的腿高高抬起放在肩上,更加狂野的抽送,刚到高潮的内壁还紧得不可思议,可他却不管不顾,硬生生的撑开她,将他的欲望一遍又一遍的挤插进去,不断的摩擦著她的柔软,几乎要将她磨出火来。
  舒怜如虾米一般弓起腰,几乎是瞬间便哭了出来:“啊澈不要!太深了!太深了!我受不了……啊……”
  韩澈咬著牙,濒临狂乱的叫著她的名字,他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前所未有的极致欢愉让他不知疲倦的快速抽插,终於在一记狠狠的抵入後埋进她的最深处,一股大量的精液喷射而出,将舒怜烫得拼命摇头,大声的哭了出来。


[30]

  舒怜醒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直无辜看著她的韩澈一脚蹬下床,身上酸疼得不像话,他竟然还能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实在是可恨极了!
  一想起昨晚的激烈纠缠,她就满脸通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她就被他做哭了,看著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样子直给她道歉,也就不追究了,谁知在浴室里清理的时候,他又……
  少年的情欲总是旺盛而又浓烈的,韩澈不仅情欲旺,体力还好得不得了,像是刚刚尝到糖的孩子,纠缠著她不放。
  热水从喷头上不断洒下来,溅在地板上发出沥沥的声音,他从背後握著她的腰,一次又一次深入,直将她撞得重心不稳,一次次的向前扑去,冰冷的浴缸磨蹭著滚烫的肌肤,却不觉得冷。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的喘息显得急促又炽热,舒怜一抬头,便看得见光滑的壁砖上清晰的映著两人纠缠的身影,赤裸裸的撞击,热烈的亲吻,她的脑袋迷糊一片,脸颊滚烫的看著自己和澈演绎的激情画面,羞耻而又快乐。
  当她再一次达到颠峰的时候,舒怜真是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任由韩澈的手滑过她的身体,一点点细心的帮她洗著身上的汗渍与体液,她只想上床睡觉,除了睡觉,简直不想再做任何事了。
  被韩澈抱著放到温暖柔软的被窝里时,舒怜钻了进去,寻了最舒服的姿势美美的闭上眼,觉得真是觉得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谁知身後的小子揽著她只老实了一阵子,便如同橡皮糖一样黏了上来,巴巴的啃著她的脖子,声音像个可爱的无赖:“舒怜,舒怜,我又想要了……”
  舒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杯具,她想过无数与澈在一起会遇到的问题,却没想过最大的问题却在这里,韩澈从天使到魔鬼的转变实在是太快太难让人接受,他简直太……贪吃了!
  韩澈从地毯上爬起来,见她发火又不敢凑上来,只将一颗脑袋放在床沿上,眨巴著眼睛瞅著她,声音可怜兮兮得要命:“舒怜……”
  舒怜瞪了他一眼,裹著被子红著脸找到自己的内衣,然後在被子里摸索著穿上,看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似乎恨不得把被子透视了,就知道他没想什麽好事情。
  以前他小时候做这副表情,她总觉得可爱极了,只想上去捏两把,可现在却怎麽看怎麽觉得心惊胆颤的。
  身上酸疼得厉害,连轻轻抬手抬脚都觉得疼,看著舒怜嘶的一声皱起眉,韩澈忙站起身:“我帮你穿。”
  “小色狼!走开点!”舒怜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的狼爪。
  “好舒怜,好姐姐,我错啦,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见装可爱不奏效,韩澈干脆撒起娇来,他从来都是叫她的名字,就算被爸爸骂了也没改过,只有在她生气的时候他才会叫她姐姐,百试不爽,她绝对能消气。
  舒怜果然停住了动作,从被子里只露出个头歪著看他,突然伸出一只光裸的手臂,冲他招了招:“澈,你过来。”
  韩澈心里欢呼一声,忙凑了上去,只差没有摇尾巴了。
  舒怜笑吟吟的看著他,然後将水润柔软的唇往他脸上凑去。
  不出意外的,韩澈的脸红了起来,但微微上扬的唇角却分明彰显著这小色狼正蠢蠢欲动。
  呼吸已经扑到了他的脸上,韩澈脸上的红晕更重,几乎都蔓延到了耳根子上去,舒怜一偏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脖子。
  “啊──”惊天动地!

  梁启卫跟了韩澈这麽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清冷之外的样子。
  韩澈穿著高领的黑色卫衣,一副典型的学生打扮,这个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脖子上连高领都遮不住的创可帖是怎麽回事!竟然还交叉帖了个十字,而且还是粉红的卡通帖!
  “澈少爷,丰哥的庆生会今晚八点在Blue Hawaii举行,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该过去了。”梁店卫忍住撕掉那两块小粉红的冲动,这实在太不像韩澈的风格了。
  韩澈点点头,伸手拉开车门,等舒怜进去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绕到一边坐进去。
  梁启卫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从後视镜观察著两人的神情,舒怜的脸红红的,却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倒是韩澈,像是怕她怕得厉害,一会伸手摸摸脖子上的创可帖,一会又拉拉她的衣袖,然後被啪的一声甩开。
  “启卫,现在考驾照难不难?”韩澈突然开口,把专心看戏的梁启卫吓了一跳。
  “呃,不难不难,澈少爷你想考一个?”考个驾照也好,这个大少爷老是一天开著车在路上乱飙,哪天真出了什麽事,还挺难办。
  “我只是觉得坐这後面好冷……”韩澈语气幽幽的,“可能坐前面要好一些。”
  “你这个臭小孩!”舒怜果然坐不住,气鼓鼓的拎住他的耳朵开始拧,张牙舞爪的发飙,“我这麽个大活人坐在你身边,你冷什麽。”
  “啊舒怜,疼……”韩澈疼得嘶嘶的,又不敢还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麽!”
  “你还冷不冷?”舒怜得意的拎著他的耳朵,软软的,手感还不错。
  “不冷,不冷。”韩澈老老实实的点头,星子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著她,舒怜顿时就心软了。
  “哼!”舒怜嘴硬的别过头,松开了手,却一把被他攥在手里,紧紧捏住。
  见她要挣脱,韩澈扯著她的手轻哄:“手凉,捂捂。”
  梁启卫猛的一阵哆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阿门,他什麽也没看见!
  汽车飞快的向著Blue Hawaii驶去,舒怜捏著手里的袋子,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她送的这礼物合不合适,不过时间实在是太急迫了,她根本没空闲去准备。
  手被韩澈捏得紧紧的,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幸福,看著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却不觉得冷,也不觉得黑,如果这一辈子都能这样过下去,该是怎样的好。
  
  夜已黑,路上许多车子按著喇叭,挤著攘著要回家,然而对於Blue Hawaii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里的VIP包间都是特制单向玻璃搭建的,从里面能够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一切人和事物,而从外面看过来,却只是普通的金属壁砖。
  任辰风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桌上的酒瓶摆了一堆,他却越喝越精神,像是永远也不会醉似的。
  “我说,我都陪你坐了一下午了,你不会就是叫我来付帐的吧。”傅容凡端著高脚杯,看著好友跟失恋似的猛灌酒,再望著外面走来走去的长腿美眉,两相一对比,便顿时觉得自己太不划算了。
  “你要是想跟我倒苦水,我这耳朵都竖这儿半天了,你好歹吐个象牙出来啊。”傅容凡挑眉,坐不住了,任辰风要再不说话,他可真不打算管他了。
  “我中邪了。”任辰风吐出几个莫名其妙的字。
  任辰风说得颠三倒四,不知情的人听了肯定会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然而傅容凡却听明白了。
  “这麽说你是不满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韩澈?所以才会不分是非的瞎吃醋,然後把你的小宝贝给……”傅容凡摇晃著手里的酒杯,殷红的酒如血液,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这个一起长大的同伴,啼笑皆非。
  “吃醋?”任辰风哼了一声,“这话用在我身上,你不觉得可笑麽?”
  “你可以再嘴硬一点。”傅容凡笑得眉眼弯弯,“你只是没想到那韩澈竟然是舒怜的亲生弟弟,啧啧,看你吃瘪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任辰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弟弟?有哪个弟弟,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姐姐?
  他又不是天性暴躁的傻子,虽然舒怜常让他情绪失控,但看人这点,他自认绝不是一时的吃醋。
  吃醋?难道他真的迷恋上她的身体?
  被韩澈带走的这段时间,他也试过回到从前的生活,忙时打理公司,闲瑕呼朋唤友,也有不少女人投怀送抱,可是不知为什麽,就是提不起性趣。
  她没有张扬到不可一世的漂亮,也没有完美到令人爆血的魔鬼身材,静下来时会想起那个下午她蜷缩著身体在地板上嚎啕大哭的模样,尤其是知道老头子与那个女人的协议後,这些画面会出现得更频繁。
  他果然是不可一世的狂妄自信,所以才会事事都以自己的主观出发,误解吧,也许真是有误解,可是一想到她那软弱得谁都可以欺负的性子,他就有种恨铁不成钢怒火中烧的感觉。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辰风,你看看,你的小宝贝来了呢。”傅容凡笑吟吟的说道。
  任辰风瞪了他一眼,用这招就想骗他,手法太幼稚了。
  “哎?他们还牵著手,看来这姐弟俩感情不错嘛。”傅容凡抿了一口酒,笑得颇有意味。
  顺著他的眼光看过去,任辰风果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果真是她,穿著浅米色的裙子,套了件薄绒外套,她看起来比韩澈还要矮半个头,说话的时候侧著脑袋微仰著看他,脸上的神情开怀又甜蜜,倒像是恋爱中的小女人。
  韩澈仍然是在场女性中的焦点,他的手扣著舒怜的手,静静听她说著什麽,忽然笑了起来,有种平静的湖水被突然打破的感觉,波光粼粼,涟漪阵阵。
  “如果不知道他们是姐弟,看起来还真般配的说。”傅容凡吹了声口哨。
  “你忘了韩澈怎麽羞辱过青龙帮?”任辰风沈声说道,看傅容凡脸色微变,“闭嘴!”
  “青龙帮还是老头子在主舵,关我什麽事。”傅容凡一口将红酒喝尽,站起身来,“你这个嘴硬的鸭子就继续看戏吧,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可真是养眼呵。”
  他起身出了包间,任辰风揉揉眉心,说不出心底的滋味。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和傅容凡闹矛盾,这个好友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什麽时候都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实际上对一些事却较真得很,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一段感情将所有的女人都一竿子打翻,变得放荡又风流。
  青龙帮的事情,傅容凡也一直都不想管,他就是个闲散惯了的人,这几年为了丰火堂和青龙帮的矛盾被老头子逼得都烦了,他这一说,更是火上浇油。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看著舒怜和韩澈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好象那个女人只有离开了自己身边,才会露出那种自然而又开心的笑容。
  他要她!这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钻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此的危险如此的强烈。
  他不光迷恋她的身体,还有更多其他的因素,但任辰风自己肯定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哄一个女人开心,那还不容易,过去他的方法是比较极端,既然她不喜欢强势的,那麽他可以换个方式。
  任辰风扔掉手里的烟头站起来,完美的身材比例加上邪气痞痞的脸,不可否认他的确有吸引女人的本事。
  舒怜,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刚要出门,傅容凡却推门进来,差点将任辰风撞了个迸裂,头一次见他这麽风风火火,秀挺的眉毛拧著,似乎遇到了什麽大事情。
  “怎麽了?”任辰风扶住他,傅容凡的脾气他知道,就算是生气也不会硬邦邦的推来攘去,而且他神情凝重,一贯的笑意也不见。
  “遇到一个人。”傅容凡将落下的外套拿在手里,一边拨著电话向外走去,“我先回去一趟,辰风,你要是没事也早点回去,这里不怎麽安全。”
  “到底什麽事?”任辰风拦住他,傅容凡是道上的没错,但这个好友的性格却是最讨厌生事,看他这副样子,应该是比较棘手的事,“说出来,没准可以帮帮你。”
  “我不想把你拖下水,改天再说吧,就这样。”傅容凡拨通了电话,开始跟他家老头子通话,出了门又转头叮嘱他,“记得早点回去。”
  任辰风一个人在门口站了会,不安全?这里本来就是酒吧,人嘈混杂,哪个时候又真的安全过,只不过傅容凡的样子太过凝重,让他也有点担心。
  有明豔妩媚的女人冲著他放电,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太快,有些不用负责的刺激,许多人乐於享受。
  对那些大胆张扬的挑逗视而不见,任辰风朝之前韩澈舒怜站的地方看去,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脑海里念头一转,韩澈是丰火堂的少主子,没准跟去看看,能有些收获。
  Blue Hawaii是个很大的娱乐会所,总共三层楼,酒吧,大厅,包间,多得数不胜数,而且根据名字以深蓝基调为主,浅蓝玻璃隔断,迂回曲折,到处都差不多,方向感差一点的很容易会在里面迷路。
  大厅里的音乐声渐渐远了,任辰风也没见著那两人,抵著墙站了会儿,也许他们已经走了也说不定。
  有隐隐的钢琴声从一道门缝里流泄出来,任辰风疑惑片刻,伸手轻轻推开一道缝。
  这个角度只看得见少年的侧面,他微微垂著头,修长的指尖在黑白的琴键上轻快的翻飞,一阵流水般的音符从他手间冲出来,而那个穿著米色裙子的舒怜正撑著头看他,眼底有浅浅的笑意,时不时还伸手撩撩韩澈额前的细碎刘海。
  她突然把头探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什麽,音乐声盖住了她的声音,细碎的额发滑落下来,将她白皙秀美的脸挡住些许,也许是这钢琴声太过安静,任辰风静静的倚在门边,看著她微笑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子比以前老是哭哭啼啼的样子顺眼多了。
  原来她还是会笑,只是,不对著他笑而已。
  韩澈停下了弹琴,往旁边挪了挪,舒怜便坐了过去,将两手放上琴弹,侧头对韩澈眨了眨眼睛,韩澈扬起唇角,手指轻快的按了下去。
  任辰风对钢琴不是很感兴趣,当然对这些钢琴曲也并不熟悉,但从调子响起的第一刻他便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听过这首曲子。
  记忆里莫名的有阵很馥郁的香气,像是穿过层层花海,那里摆了一架漂亮宽大的钢琴,两个小孩子并排坐在钢琴面前,小而短的手指有些生涩的按著琴键,那个女孩梳著高高的马尾,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灵动而活泼,她穿著洁白的公主裙,笑容灿烂,倒真显得像个高傲的公主。
  “这里,这里错了,你不该弹这个音……”男孩子怯怯的说话,巴巴的瞅著比他高一个头的小女孩。
  “哎呀你真笨,我这样弹要更好听些,老师没教过你要活学活用吗!”女孩子扬著脸,一脸鄙夷的瞪著眼前的男孩,显得天真任性又张扬。
  “我以後长大了要娶她!”
  一道声音突然从记忆里跳出来,把任辰风吓了一大跳。
  “你小时候去韩家老宅,还说过要娶她呢!”
  貌似,好象,似乎,他真的有说过这样的话呢。
  也不怪他记不住,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和她实在相差太远,一个骄傲,一个自卑,一个张扬,一个内敛,也许只有对著韩澈的时候,她才会有以前的几分样子。
  “任先生,我想这个包间不是你订的吧。”一道礼貌的男生响起,任辰风回头,看见那个黑衣黑裤永远一个表情的人,他记得他,他是韩澈身边的人。
  “走错了。”任辰风斜挑起眉,像是在自家里一样随意。
  更何况,这个女人原本就是他的。
  摆出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表情,任辰风轻咳一声,打算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韩澈不知什麽时候站了起来,他低头捧住舒怜的脸,唇轻轻的落了下去。
  门只开了一条细微的缝,梁启卫看不见里面的情景,却分明感觉前眼的男人全身都变得僵硬起来,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任先生?”试探的喊了他一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麻烦你让让。”
  任辰风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莫非自己脸上长了什麽东西?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梁启卫摸摸鼻子,轻咳一声,正想对他表示一下关心,谁知这男人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只留给他一个僵硬的背影,似乎连出手出脚都是同步的。
  轻轻扣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梁启卫声音平静:“澈少爷,丰哥已经到了,在上面等你。”
  
  丰尽染坐在吧台前,看调酒师动作娴熟的调著酒,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在吧台上轻敲。
  他穿著深色的长昵外套,敛去平常一贯的浅浅笑意,却是淡淡的清雅,如同写意的水墨画,若不是眉间隐隐的气势,实在看不出他是整个南方黑道都闻之变色的人物。
  韩澈与舒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只是与闲散的丰尽染截然相反,十多个丰火堂的小老大屏气凝神的坐在沙发上,尽管脸上都带著类似喜庆的笑意,却没一个敢真正喘大气的。
  舒怜有些惊讶,一转头便撞入一双清雅的眸子里,丰尽染生得一双好眼睛,眼如秋水,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明明是偏女气的双眸,却被那股子清雅中和了,只觉凭添一股妖娆。
  男人的妖娆。
  不知怎的,有些惊慌,像是不该看他,舒怜别开视线,尴尬的轻咳一声。
  “大哥,生日快乐!”韩澈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他,丰尽染接过看了一眼,便递给了身旁的老张。
  “这是舒怜,你们见过。”韩澈拉著舒怜,微笑著给他介绍,舒怜捏著手里的纸袋,手心微微出汗。
  “丰先生,生日快乐。”舒怜对他微微一笑,将纸袋递给他,“谢谢这些年你对澈的照顾,今天来得匆忙,没准备什麽礼物。”
  “韩澈既然叫我大哥,便是一家人,不用客气,舒小姐叫我尽染就好。”丰尽染唇角轻扬,显得极为随和,将那纸袋打开,里面是条厚实温暖的浅灰羊毛围巾,织得有些别扭,倒不像是买来的。
  “你织的?”他有些惊讶,抬眸问她。
  舒怜脸一下就红了,她也是今晚才知道他要庆生,哪来得及准备礼物,这条围巾本来是打算织给韩澈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让他戴,才匆匆拿来凑数,如今对比起旁边大堆的名牌盒子,显得十分寒酸。
  “织得不好,”不知为何,丰尽染的神情明明很随意柔和,可她却紧张得要命,“不过这个戴上真的很暖和……”
  “我很喜欢,”丰尽染笑了起来,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竟闪出几分妖异来,不过却冲淡了舒怜的些许不安,“谢谢。”

  打了招呼之後舒怜便和韩澈寻了处角落坐了下来。丰尽染过生日,当然不可能只有手下这麽一帮人,不一会便来了不少人,将诺大的厅里挤得满满当当。
  如果说之前二楼的大厅还是死寂一片,现在却是热闹非凡,丰尽染执著高脚的酒杯,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随意闲散,像是在家里一样自在,上前敬酒的人却是走了一拨又来一拨,走马穿花,没个尽头似的。
  这并不是个十分高档的酒会派对,然而那些人对丰尽染的谄媚程度,让舒怜只这麽一看都觉得令人咋舌。
  只是丰尽染明显有些心不在蔫,他一直都噙著淡淡的笑,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杯中的酒被添了又空,空了又添,看样子已被灌了不少。
  “澈,他都不挡酒的麽?”舒怜用手肘碰了碰韩澈,这小子正低头专注的削著苹果,像是在做什麽十分重要的工作似的,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顺著她的视线看了下,韩澈低下头将手里的苹果分成一瓣一瓣的:“嗯,每年他过生日,都有心事。”
  心事?舒怜的八卦因子很明显被调动了起来,忙坐正了等著韩澈说,谁知他又开始将分成一瓣一瓣的苹果中间的籽给挖掉,好象根本没注意到她急於听八卦的样子。
  “他这样被人灌,一会醉了怎麽办,怎麽说他也是你大哥……唔……”舒怜不及防,被韩澈塞了一块苹果到嘴里,看她瞪圆了眼睛,韩澈扬起嘴角,漂亮的眼睛亮如星辰。
  “那是他的私事,我怎麽好过问。”韩澈根本就没看丰尽染那边,用手撑住脸腮,看她著恼的将苹果咬得汁液飞溅,声音带著点讨好,“甜不甜?”
  “还行。”舒怜模糊的回答他,就是切大块了些,害她一张嘴都包不完。
  她伸手想要扯纸巾,却被韩澈抢先一步,擦掉嘴角的苹果汁。
  她顿时脸红,这可是在公共场所,他也太不注意了点。
  “舒怜,怎麽办,我看见你就想……”韩澈的手撤得很快,只是他说出的话让舒怜一口苹果呛在喉咙差点下不去。
  “所以我要找点事做。”不等她回答,韩澈自话自答,然後伸手又拿了个苹果,开始全神贯注的扒拉它的皮。
  舒怜哭笑不得,又是窘又是觉得好笑,好在韩澈比较乖,只说了这麽一句就垂著头跟手里的苹果奋战,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麽面对他。
  不能怪她色情,老是想起之前的不良的画面,只是他这样……让人不想都难。
  可心里还是有些甜蜜的,说不出为什麽,就是这样看著他安静的坐在她旁边削著苹果,就觉得,很幸福。
  她咬了下嘴唇,突然埋下头,凑近他耳边:“看在你这麽乖的份上,今天晚上,奖励你……”
  韩澈吃惊的抬头看她,他的脸也一下就红了,和她有得一拼,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却像是瞬间蹿出一股跳动的火苗,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尽管周围人声嘈杂,舒怜却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她也是臊得不行,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人,她顿时後悔了,觉得自己肯定是吃错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去厕所。”她红著脸提起手袋,像逃跑似的出了大厅。

  洗完脸後仍然感觉烫得厉害,舒怜看著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布满红霞,眼睛里像是要溢出水来,满满都是小女人的羞涩与甜蜜,却又显得神采飞扬。
  从来没想过会和澈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可是,越是这样深陷一分,她便越觉得,似乎一切都是提前注定的,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样做到底妥不妥当,便陷了进去。
  不管这种深陷是基於什麽,她不後悔。
  又接了些水拍在脸上降降温,直到脸色看起来正常些,舒怜对著镜子笑了笑,看到以往那个颓唐的自己在慢慢消失,有种新生的感觉。
  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那人扶住了她,声音礼貌:“对不起,有没有碰到你?”
  “没。”舒怜摇头,抬头时没有发现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我没事的,谢谢。”
  “没事就好,是我太冒失了。”男人适时松开手,得体的笑著说,“这位小姐看上去很面善。”
  如果说这是搭讪的话,确实太老套了点,但男人的神情并不显得轻浮放荡,他生得高大英挺,虽然已到中年,却仍然可以用英俊来形容。
  “你可能认错人了。”他的神情举止都可以说很绅士,并没有一点越矩的行为,舒怜却只觉得手心都出了汗,笑得有点勉强,“我们并不认识。”
  她认得他,任启华拿出的那叠照片,里面的男人,便是这个人。
  是他,是他带走了何梦青。
  她想抓住眼前这个男人,质问他把自己母亲藏到哪里去了,然而喉咙却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她记得韩澈说过的话,如果遇到孔锋,最好马上躲开,躲得越远越好。
  孔锋似乎注意到她的异样,上前一步:“小姐,你的脸色不怎麽好,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可能是这里有点闷。”舒怜强自镇静的笑了笑,“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冒昧问一句,小姐是不是姓韩?”孔锋似乎没有料到她认得他,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路,脸上的笑容很得体,却让舒怜觉得压抑。
  怎麽办怎麽办,一定是她长得跟何梦青太像,他如果认出了自己,会有什麽後果。
  “孔先生会不会觉得你问得太多了。”一道声音适时的响起,顿时让舒怜有种遇到救兵的感觉,她急忙转身,感觉自己撞进一个人怀里,那人伸手及时的揽住她,安抚的拍拍她的肩,然後抬眼看著孔锋,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像一只慵懒的狐狸,“莫非孔先生对我的女朋友感兴趣?”
  女朋友?舒怜被吓了一跳,肩上的手却紧了紧,似乎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只好乖乖的闭嘴,只是那只手的温度烫得实在吓人,透过微薄的衣服渗了进来,几乎要将她烧得跳起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孔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瞬即笑道,“听说今天是你过生日,我也是刚才知道,所以上来看看。”
  “都是那帮好玩的兄弟给张罗的,没想到你会方便,所以就没请你了。”丰尽染说得委婉,孔锋越狱的事情早就传到他耳朵里了,只是的确没想到,他会如此张扬的出现在人多眼杂的PUB里。
  “哪里哪里,丰堂主客气了,咱们要相聚,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嘛。”孔锋笑得十分爽朗,完全没有照片上看起来阴戾,像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舒怜缩在丰尽染身边,不得不感叹,人不可貌相啊,谁知道长得这麽帅的一个男人,会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毒枭呢。
  两人又寒喧了几句,最後孔锋便告辞走了,临走之前,有意无意的看了舒怜一眼。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最後终於确定他是真的走了,舒怜才松了一口气,多亏了丰尽染替她解围,否则她真的会露馅。
  肩上的手好象越来越烫,丰尽染身体的大半重量似乎都移到了她身上,突然闻到身边的人身上满是浓重的酒味,舒怜猛然反应过来,他应该在大厅里面当寿星被灌酒的啊,怎麽突然跑出来了。
  “丰先生?丰先生?”舒怜吃力的受著他的重量,试探性的改口,“尽染,你怎麽了?”
  话音还未落,便感觉到这个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男人全身都向她倒过来,连带著舒怜,一起倒在了地板上。
  被摔在地上磕得七荤八素的舒怜终於发现丰尽染真是醉了,一动不动的趴在她身上,眉头轻轻的拧著,呼吸都带著滚烫的气息。
  “尽染?你还好吧?”伸手推推他,一点反应也没有,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二楼被包了下来,所有人都聚集到大厅里去了,想要找个帮忙的,还真是不容易。
  她只好当一回大力士了。
  费劲力气把他扶起来,发现这个看起来修长高瘦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重,拖也拖不动,拉也拉不起,拨了韩澈电话好几次,估计大厅太吵,一直没人接。
  一咬牙,她将他的手搭在肩上,将他半扛半背的驮了起来,重……得要死……
  每走一步都觉得很艰难,好在这里包间多,舒怜一边吃力的驮著他扶墙前行,一边随手推开一扇门,按开灯,发现这里面设施很齐,沙发小几吧台洗手间,应有尽有。
  “呼……”将他扔到柔软的沙发里,舒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筋骨都被折腾得像被人松了一遍,好在这里有包间,要是在外面,恐怕她真是要累死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麽说倒就倒……”舒怜一边拧著毛巾一边嘀咕,替他擦拭著滚烫的脸颊,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任人摆弄的样子,还真是醉得不轻。
  毛巾一点点的擦拭著他的脸,舒怜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个似乎很厉害的男人,突然发现,他长得完全可以用好看来形容。
  貌似他今天过三十五岁生日,却完全看不出来,修挺的眉毛像二十岁,而那双微长的眼,若是睁著的时候,你会分辨不出他的年龄,像是沈淀了多年的美酒,早已不辨年月的妖娆,而现在,就是这麽安静的闭著,会让人感觉,也不过是个睡得安静而又平和的孩子而已。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舒怜意识到自已看得太入神,忙将他的颈项也擦了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只是看了看,绝对不是对不起澈啊。
  刚要起身,便觉得被一只手攥住了,舒怜吓了一跳,却见丰尽染拧著眉,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似乎有些迷朦,半天之後把焦距对准了她,眼里浮起一股莫名的……邪气来。
  “又是你……”他轻喃了几个字,突然笑了起来,慵懒而又魅惑,伸手将她揽过来,“怎麽又看见你了,你是来找我的麽?嗯?”
  那个嗯字带著浓重的鼻音,却又性感得要命,舒怜又惊又吓的趴在他胸前,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丰尽染,如果不是还顶著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她真的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孪生兄弟。
  “尽,尽染……丰先生……”舒怜明显大舌头起来,伸手要撑起来,却被他抓得死死的,起不了身,那双生得极好看的眼睛正牢牢的锁住她,如妖娆的一潭秋水,要将她吸进去,“你喝醉了,我去叫张叔过来。”
  “张叔?”丰尽染有些疑惑,闭上眼睛似乎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儿,睁开眼时明显清明许多,“是老张。”
  “对对,你们都这麽叫他。”老张是丰尽染的帖身助理,他竟然似乎想不起来了,舒怜犹豫了一下,怯生生的问,“那个,丰先生,你还好吧?”
  “还好,可能是太累了。”他这次的回答好象是正常了许多,揽住她的手也松开了,按住眉心揉了揉,“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他,我可能走不动了。”
  “我马上去。”舒怜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他的转变实在是很奇怪,让她有种想要马上逃离的冲动,刚要扯开门,却被他叫住了。
  “以後别在我醉酒的时候接近我……”他顿了顿,“让韩澈马上带你回去,这里不安全。”


[31]

  舒怜刚一进门,便被韩澈一把回身抱住抵在墙上,激烈的吻像是压抑了很久,铺头盖脸的向她袭来,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拼命用手捶他,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像是讨要糖果的孩子。
  “舒怜,我今天没喝酒。”他用脸轻轻蹭著她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他舒服的闭上眼睛。
  “可是你满身都是烟味,去洗洗。”舒怜脸红红的推他,韩澈的见色忘兄程度真是令人咂舌,知道丰尽染被灌倒之後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哦了一声,一听说丰尽染让他带她先回来,便如饿狼见了食两眼放光,这不连梁启卫这个司机都不要了,毛毛燥燥自己开著车一路从酒吧狂飙回来。
  还好舒怜之前已经见识过他的烂技术,否则还真会被再吓一次。
  遇到孔锋的事,她还没来得及给韩澈说,丰尽染说的不安全,应该指的是孔锋,她会害怕孔锋,完全是迫於韩澈之前给她的警告,让她离孔锋越远越好,可真正见过他本人之後,却又感觉他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恐怖。
  不知道母亲现在怎麽样,过得好不好,看孔锋的样子,应该是不会为难女人的吧。
  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这样就好了。
  “舒怜,帮我拿一下睡衣。”韩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舒怜哦了一声,打开他的衣橱,发现里面除了衣服之外,衣柜门内还帖著一张小小的照片。
  凑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他们小时的合照,舒怜穿著白色的裙子,拉著当时比她还矮半个头的韩澈,照片的年月有些久远了,已经微微泛黄,韩澈的笑脸却仍然显得清晰无比,而舒怜的脸,却早已有些模糊不清。
  像是有人伸手上去,细细摩挲了数百次,数千次,才会变成现在她所看到的这样子。
  舒怜怔怔的看著,直到韩澈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她才回过神,拿著他的睡衣送过去。
  浴室的门开著,喷头的水打在地板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舒怜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她探了个头进去,明明知道这里是在家,心里却开始发慌,这里是韩家老宅,韩澈舍不得这里的栀子花,放不下这里的童年回忆,所以他坚持把这里买下来,和她一起搬回来住。
  她脑海里瞬间回想起数年前的那个晚上,血肉模糊的场景,让她有些神经质的颤抖。
  “澈?你在哪里?你别吓我……啊!”一只手从门背後伸出来,猛的把她拉了进去,韩澈甩甩湿漉漉的头发,笑得十分无赖。
  “舒怜,你也没洗呢,一起洗要快些,我帮你搓背。”他从背後环住她,嘴里说著,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她瞬间被喷头打湿的身体上来回游移。
  “坏蛋,放开……放开我……”舒怜又气又急,感觉到脖子上落下一串密密麻麻的吻,耳边的呼吸似乎急促了起来,身後被坚硬的东西抵住了,根本不用想,便知道那是什麽。
  她使劲抠开他的手,猛的回过身瞪著他,韩澈明显怔了一下,也不纠缠了,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舒怜,你怎麽了?”
  喷头里的热水还在不断的淋洒著,将她的头发衣服都打湿透了,舒怜抬著头瞪著他,见他一脸无措的看著自己,生怕她生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又幸福又难过。
  她到底,何德何能,才能得到他这样的爱。
  舒怜伸手抱住他,踮起脚,看著少年清澈而又忐忑的眸子,主动的,将唇帖了上去。
  舒怜这一吻,让韩澈身体微微发僵,只一瞬间,他便回过神来,回抱住她,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顿时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件可怜的睡衣早被扔在地上,一瞬间便被冲泄而下的水淋得湿透,两人一边热烈的唇舌纠缠,一边脱著舒怜身上的衣物。
  每扔掉一件衣服,他们胶织著的唇便不得不分开,急促而不耐烦的将衣服脱掉,便又狠狠的吻了上去,像是彼此分开一秒,都觉得无法呼吸。
  当她最後一件衣服从身上不甘不愿的滑落时,韩澈的手便极其自然的抚了上去,他的舌在她口间激烈的纠缠,手却一直在她胸前流连忘返,那滑腻温柔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却又像是惹火的危险物品,随时都能让他疯狂。
  “舒怜,舒怜……”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带向自己的身体,“好难受,帮我,帮帮我……”
  他的那里又硬又烫,像是藏著一根烧红了的铁棍,舒怜想要缩,却被他死死按住,嘴唇被堵得说不了话,胸前被他不停的蹂躏著,还要握著他那雄纠纠气昴昴的东西,舒怜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全是说不清的火焰在乱蹿,烧得她心里难受,身体发软。
  像是中了蛊般,她握住了他的昴扬,笨拙的上下套弄,韩澈呻吟一声,从喉中溢出一声闷哼,重重的将舒怜抵向冰冷的墙壁,冰与火,热与凉,将舒怜激得浑身都打颤,他却更加炙热的吻住她,嘴唇帖在一起磨揉得似乎要冒火,却仍然激烈的缠绵纠缠。
  “嗯……澈……澈……”她不停的唤著他的名字,只觉得脑袋被搅成一滩浆糊,全身发烫发软,凭他捏圆搓扁。
  “我在,我在这里……”韩澈低喘著吻她,修长的手指探入她的花谷,只觉一片濡湿润滑,便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的两腿抱了起来,环在他的身上,坚硬的昴扬抵住她,只轻轻摩挲了两下,便重重挺了进去。
  “啊!啊──”舒怜失声大喊,他的冲击太强烈,她像被钉在墙上一般,一点退路都没有,被他进入得彻底而又充实。
  “舒怜……嗯……你好紧……”闭著眼睛感受著她的紧窒,韩澈忍不住呻吟,她的里面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拼命的吸吮著他,挤压著他,柔软的内壁像是生出无穷的力气,要将他榨得干干净净。
  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他最後的一点理智:“舒怜,你能让我发疯……”
  话音刚落,他便撤了出来,又重重的一个抵入,只将舒怜顶得连一声完整的呻吟都没发出来,便开始狂野的抽送起来。
  “啊……啊……”舒怜被他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只得死死攀住他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缠住他,承受著他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下面有些疼,更多的是快感,男孩的冲刺鲁莽而又生猛,夹杂著疼痛的快感让她觉得很兴奋,自己都能够感觉到随著他的抽插,下面的水不断被带出来,顺著水流被冲落到地板上去,两人的耻骨不的撞击,和著水流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好羞耻啊,可是更多的是觉得快乐,舒怜大声的呻吟,似呜似咽的掐住他的肩膀:“澈……澈……重点,再重点……啊──”
  由於脚不沾地,她被他抛得上下起伏,身体一次次被钉在墙上,又一次次因为重心的原因往下掉,她的花穴被撑得极开,因为一直有流水冲刷,韩澈只要一低下头,便看得见她紧窒的花蕊被他撑开的样子,淫靡而又艰难的吞吐著他,每一次抽出来的时候似乎都感觉那里快要被撑破了,但重重抵入的时候它又极其淫荡的把他全根咽入。
  全身的血液顿时如同野马奔驰,韩澈闷哼著,低头含住她被抛得忽上忽下的小白兔,伸出舌头色情的裹住那颗挺立划著圈圈,下身却丝毫不停的攻击著她,舒怜的呻吟,似哭似叫,却听得出是欢愉的,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一次次因为极致的狂欢而无意识的下拉,直将他的背部划出条条血痕。韩澈却不觉得疼,只想再用力,再用力的将她贯穿,把她整个人都按到自己身体里去。


[32] 欺负我

  “啊……澈……够了!够了……太重了……呜……”舒怜被他插得几乎喘不过气,身体被紧紧的顶在墙上,墙壁的冰凉和身体的滚烫形成明显的对比,花蕊间传来的巨大冲击力让她完全吃不消。
  “坏姐姐……”韩澈低喘著抬头,含住她的耳垂,急促的气息扑洒在她耳间,激起一阵痒麻,“你明明喜欢这样的。”
  他将她从不断喷洒著热水的莲蓬头下抱开,换了一面墙顶住她,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让她清楚的看见两人结合在一起的地方:“你看,好多水……我做得越重,你就越湿……嗯……”
  他缓缓的从她体内抽出,再猛烈的重重顶入,不断的浅出深入,让她亲眼看著自己大量的爱液不断随著他的动作从结合处溢出来,磨出发白的泡沫,她倏然紧缩的花穴,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啊……坏蛋!”舒怜慌乱的别过头,刻意不让自己去想刚刚看见的色情画面,他的坚硬正被她的下体紧紧的包裹著,尤其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更是觉得小腹微微痉挛,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滑溢而出。
  她的澈,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坏了,他的眼神不同以前的清澈,带著浓浓的情欲和一抹邪气,尤其是被她夹得轻声呻吟的时候,更是色情又性感得要命。
  “我就是坏蛋……”韩澈轻声说著,慢慢撤出分身,又重重的往里面一顶,听见她的惊呼声满意的扬起唇角,“舒怜,以前都是你欺负我,现在我终於能欺负欺负你……嗯,你又在夹我了……好舒服……”
  “啊啊啊啊──”舒怜猛的伸手捂住脸,“不准说不准说!我不做了!”
  她猛的推开他,想从他身上跳下来,完全不顾两个人还连在一起的地方,直将韩澈扯得一声闷哼,他伸手将她的手摁住,飞快的抬臀使劲的抽插了几下,只将她惩罚得全身发软不断呻吟,才开口说道:“不准跑!舒怜,你是我的,我不许你跑!”
  “你欺负我……”舒怜低声抗议,声音却细得像猫儿,软软腻腻的,向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春意朦胧媚眼如丝,被吻得发红的嘴唇微张著,诱人得要命。
  “我就是喜欢欺负你……”韩澈声音暗哑,吻上她的唇,探出舌头在她口腔肆意掠夺,更是不断的抽插著她,後背已经被磨得发疼,舒怜仍然控制不住的发出娇媚的呻吟,韩澈说对了,他做得越重,她就越兴奋,她好象真的很喜欢这种激烈的性爱,尤其是在他说著色情又使坏的话时,她更是湿得一塌糊涂。
  “嗯……澈……这……这里,这里……”舒怜红著脸,被他顶得上下起落,花穴里不断被坚硬的肉棒猛捣著,又酥又麻,什麽矜持也顾不上了,她使劲的从他的禁锢下把手抽出来,拉住他的手带向胸前,“好难受……嗯……欺负我……”
  听见她说的最後几个字,韩澈的呼吸一滞,在她体内的东西似乎又变得坚硬了几分,他将她抱了起来,一边低头重重吸吮著她的乳房,一边哑声说道:“这样欺负够不够?嗯?”
  他一边抱著她走一边不断的抽插著她,平时看起来修长又斯文的身体竟然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舒怜只感觉在不断的行走中他的热铁一直深深浅浅的插顶著她,两人结合的地方不断溢出透明的淫水,几乎将他的腿都打湿透了。
  “嗯……嗯……啊……够,够……”舒怜呜呜咽咽的呻吟低喊,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澈,你顶得我好深,太深了!”
  “可是很舒服的不是吗?”韩澈抱著她进了卧室,声音又温柔又沙哑,终於将那根炙热从她体内褪了出来,“舒怜,来这里。”
  舒怜睁开朦胧的眼,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全身软软的任他将她摆成一个跪趴的姿势,地上铺著柔软的长毛毯子,让她不是很喀,她便放心的伏下身体,懒洋洋的拱起纤细的腰肢,等待著他的怜爱。
  韩澈伏下身,在她背上亲吻了几下,然後轻柔的分开她的花瓣,用浑圆的顶端在她的花蕊上磨了磨,便缓缓挺了进去。
  “啊……”舒怜闭著眼轻轻呻吟,身体被慢慢的充实与填满,让她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得张开了。
  身後伸出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托起来:“舒怜,看看你面前,这样欺负你,够不够?”
  舒怜睁开眼,发现眼前是面巨大的落地镜,她正赤身裸体的趴跪在镜子面前,韩澈正从她身後不断的挺入抽出,随著他的动作,她的乳房被撞得前後微晃,两人结合的地方虽然看不见,但从两人相似的脸和暖昧的交合动作来看,怎麽看都淫荡得令人发指。
  “啊!”她低叫了一声,没有想到他竟然这麽坏,“韩澈,你这个坏蛋!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
  “坏姐姐,说谎是要受惩罚的哦。”镜子里的韩澈勾起唇角,他平时很少笑,常年冷冷清清的表情看起来很禁欲,眼下却放肆的在镜子面前与她交媾,俊美的脸因著这股笑意显得十分邪气又魅惑,“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嗯,又流了好多水,好紧,像是被小嘴吸著的感觉……”
  “啊不!”舒怜受不了的捂住耳朵,如果是平时,她一定拧掉他的耳朵,可是在做爱的时候,她却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生气了!”
  她使劲的往旁边爬,想抓住什麽东西借力脱身,却被韩澈牢牢的抓住腰肢猛的一挺身,啊的一声高叫便抑制不住的冲口而出,好,好麻,形容不出来的快感狠狠的袭击了她,随著他的动作很快传遍全身。
  “舒怜,舒怜……嗯,你想怎麽惩罚我都行,可现在不能放你……”韩澈断断续续的说著,开始钳住她的腰肢不断的深入浅出,两人肉体的撞击发出剧烈的啪啪声,直将舒怜顶得快要跪趴不住。
  “啊……澈!不要……”舒怜被他插得全身发软,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所有的力气似乎都集中在那一点,不断的承受著他近乎暴虐的撞击,“好深,好重……”
  “嗯……”韩澈被她紧窒的小穴夹得微微轻哼,更是不断的将巨大使劲的往她身体里面捅插,“好舒服……舒怜,再夹紧一点……”
  “啊!啊!”舒怜使劲的摇著头,除了呻吟几乎不知道还会做什麽了,她明明喊著受不了,却不受控制的向他迎合,小穴被插得又红又肿,耻骨与耻骨撞击得开始发热发红,却不知疲倦的吞吐著他的肉棒,“韩澈……韩澈……啊……”
  “舒怜,你看看你,好淫荡……”韩澈伏上她的背,一边攻击著她,一边抬起她的脸,迫使她看著镜子里两人剧烈的交合,“被我这样重重的插,是不是很舒服?”
  舒怜迷朦的睁开眼,看著自己的身体不断的被他撞得向前倾伏,再往後迎合,她果然像是变成了欲望的奴隶,明明被他说得很羞耻,身体的快感却诚实的涌了上来,下身更是不停的紧缩,使劲的吮吸著他,像是恨不得将他绞断一样。
  一根手指分开她红豔的唇,模仿著交媾的姿势在她口中不断的进出,舒怜几乎是本能的含住了它,失神的吸吮著,将他修长的指尖染上湿濡濡的水渍。
  “喜不喜欢我这样欺负你?爱你?嗯?”韩澈呼吸越来越粗重,很明显被眼前这样淫乱的场景刺激得连自己都开始失控,声音没了少年人的清越,只剩欲望浓重的暗哑,“你夹得我好紧,坏姐姐,真想死在你身体里。”
  “喜,喜欢……”舒怜羞得脸通红,却像是中了蛊般的迎合著他,下身开始不由自主的收缩,“澈……啊!用力!用力!”
  “这样还不够吗!”韩澈被她的紧窒夹得快要疯了,感觉到她的肉穴正像小嘴一样一张一合的收缩著,使劲的勒绞著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真怕把她做坏了,可是她却好象嫌他还不够粗鲁,简直引著人想狠狠的蹂躏她。
  猛的将热铁从她身体里拔出来,只听啵的一声响,韩澈喘著气将她的腿架在肩膀上,双腿大张和臀部高高翘起的姿势,让她平日最隐密的私处以毫无保留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刚刚还承受著激烈抽插的穴口仍在微微收缩,衬著交欢留下的淫靡爱液,更是湿得一塌糊涂。
  也许男人天生就有一种征服欲,看著平日清丽整洁的女孩子这样狼狈的躺在自己身下,脸颊酡红,娇喘微微,等著他去怜爱,光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场景,都能让他血脉贲张。
  将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把她的腿压得几乎要抬到头上,韩澈微微侧头,便看得见镜子里的自己的分身是怎样以一种侵入者的姿态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去的,舒怜的腰都悬了空,被折成弯弯的弧度,被迫承受著他的侵犯,他全身的重量几乎都集中在那一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昴扬全部埋入她的体内,粗大的茎头狠狠的挤压著她的子宫颈,像是要冲破那道小小的缝,将她整个人都贯穿一样。
  这种十分深入的姿势让舒怜忍不住全身都在轻颤,嗓子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只知道伸手死死的抱住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花穴像是生出无数个吸盘,使劲的啜吸著他的巨大。
  韩澈舒服得眯起眼,低下头吻了吻她红润的唇,声音暗哑无比:“舒怜,你夹死我了……”
  话音刚落,他便开始抽插起来,她的那里实在是太温暖太紧窄了,每一次插入,都像是要用许多的力气,才能挤开那些层层叠叠又柔软又紧窒的软肉,每一次抽出,都像有许多张小嘴在使劲的吸吮著他,不让他出去,这种感觉又快乐又痛苦,让他忍不住仰头轻哼,下身却进出得又快又狠,像是要将她劈成两半。
  “啊啊……澈──”舒怜被他这样猛烈的插得几乎要崩溃,失神的仰头轻呼,他便覆头下来,狠狠的吻住她的唇,两人舌尖在空气中激烈的纠缠,扯出几道银丝,来不及吞咽便顺著她的脸腮滑落下去,两人却似乎毫无察觉,深陷在欲望里无法自拔。
  “舒怜,舒怜……”韩澈呻吟著,飞快的挺动著腰,粗大的分身在她腿间飞快的进出,扯出飞溅的淫水,只觉得一阵阵酥麻顺著尾椎不断向全身蔓延,膝盖被磨得有些红了,却不管不顾,像是不知疲倦般的狠狠的掠夺,肉体间剧烈的拍打发出啪啪的声音,和著舒怜一阵高过一阵的呻吟,淫靡而又放荡。
  “澈!啊!太深了!啊……”舒怜被他插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失神的摇著头,花穴开始剧烈的收缩,“天……呜……受不了!受不了了!澈──”
  “再忍忍……舒怜……我停不下!嗯……”韩澈被她的痉挛夹得几乎要失控,吻了吻她的唇,开始最後的冲刺,身体已经到了愉悦的极致,强烈的快感让他出入得更快,秀挺的眉毛却紧紧拧了起来,既痛苦又快乐。
  “澈……我……我……给我!给我……”舒怜突然失神的抱住他,语调混乱的唤著他,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紧绷,柔软的花壁一阵阵的抽搐和痉挛,韩澈马上意识到她到高潮了。
  松开她胸前的殷梅,看到那朵润泽的花蕾已经被他摧得绽放,韩澈吻住她的唇,舌头伸进她的唇,裹住她的舌头抵死纠缠,下身更是加快的冲刺的速度,整根拔出,再全根没入,每一次都又深又重。
  舒怜的声音破碎的被他咽在唇齿间,只能勉强从喉咙发出模糊的呻吟,她的脸颊飞红,两腿大张,失神的承受著他的激烈抽插,耻骨与耻骨飞快而又大力的撞在一起,发出啪啪的拍打声,粗大的龟头粗暴而又生猛的刮弄著她敏感的内壁,让她舒服得直哆嗦,浑身都在不断颤抖。
  “澈!澈!我要死了……啊……”舒怜低叫著哭了出来,下身猛烈的收缩,因为极致的高潮与满足她全身都变成了粉红色,使劲的弓起了身子,声音拖得又细又长,圆润光洁的脚趾头紧紧蜷缩起来,不停的抽搐。
  “呜……”舒怜猛的弓起身,颤抖著抱住他,呜咽著蹭上他的脸,两人的脸颊都滚烫,她的胸紧紧帖著他光裸的胸膛,听得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那一瞬间她终於在高潮的顶尖有了些说不明的存在感,身体的酥麻让她几乎要死去,心里却瞬间充实起来。
  她的动作明显让韩澈的动作微微停滞,只是闷哼了一声,飞快的挺动了几下便将分身抽了出来,滚烫又急促的白浊射在她的肚子上,引来舒怜一声轻叫,感觉到那根坚硬的热挺还没有消褪,抵在她的身体上,明显感觉得到它的剧烈跳动。
  急喘著寻住她的唇,韩澈深深的吻上来,唇舌交缠,直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才分开抵住她的额头:“对不起,我怕……”
  “我知道。”舒怜轻声接住他的话,伸手抱住他,感受著两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澈,这样就够了。”
  两人紧紧相拥著,直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韩澈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舒怜都以为他睡著了,伸手去摸索床柜上的纸巾,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我帮你。”韩澈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後仔细的将两人身上清理干净,把她抱上床。
  可能是真的累了,韩澈伸手环住她,喃喃道了声晚安,不一会儿便像是睡熟了。
  舒怜却觉得睡不著,被他抱住却不敢乱动,怕把他惊醒了,只好看著他安静的睡颜,浓长的眼睫安静的覆著,投下一小排扇形疏影,鼻翼微微呼扇,发出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明明已经是个大男孩了,却仍然显得有些可爱,依稀看得出小时候的影子,他拖著长长的鼻涕巴巴的跟在她身後打转,像个小尾巴。
  从来没想过,两人会有角色颠倒的一天。舒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如果有一天,韩澈不再要她,那麽她会不会像以前的他一样,巴巴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伤心难过。
  她不由伸出手,缓缓勾画著他的眉眼,明明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却仍然抑制不住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
  韩澈微微皱眉,伸手握住她的手,伸头过来亲亲她,声音昵糯又慵懒:“好舒怜,明天再罚我好不好,乖,睡觉。”
  “好,睡觉。”舒怜伸手关了灯,房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听著他绵长又轻微的呼吸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半夜几点,舒怜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韩澈摸索著下了床,披了件睡袍将手机拿出去,可能是怕吵醒她,声音压得很低,不一会便折了回来,打开床头的小灯,拉开抽屉拿著什麽。
  舒怜偷偷睁开一只眼,想看他在干什麽,却见他拿了支银白小巧的枪,铜金色的子弹摊在桌子上,在昏暗的小灯下反射出幽幽的暗光,他伸手拈了一颗,原本修长的手指装起子弹,竟也如同弹钢琴一样灵巧。
  韩澈低著头,大半的侧面湮在了阴影里,唇紧紧抿著,像是他们重逢初见,表情清冷而又漠然。
  那俊秀挺拔的轮廓,映著暗黄的灯光,完美得像是雕塑,却又让舒怜觉得陌生,她似乎太过沈溺於他给她制造的温柔假象,韩澈现在的身份,注定他们永远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单纯而又快乐,既使有了爱情,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澈。
  见他站起身,舒怜忙闭上眼,装成睡著的样子。
  悉悉簌簌的声音,应该是他在换衣服,然後额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舒怜想睁眼,问他去哪,做什麽,却没有勇气开口,她翻了个身,感觉到他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後便是渐远的脚步声和门关上的轻响。
  赤著脚下了床,伸手拉开窗帘一角,看见楼下亮著车灯,坐在车里的明显是梁启卫,只是有车框隔著,看不清楚,铁门外停著几辆面包车,一群人或蹲或站的在马路边一字排开抽烟,手里都拿著铁棍之类的武器,像她以前在古惑仔片中看到的情景。
  “韩澈!”舒怜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却不知为什麽声音出口还是被刻意压低了,见韩澈出来,梁启卫下车拉开车门,韩澈坐进车里的时候,往窗口看了看,好象他知道她就站在这里。
  指甲在玻璃窗上刮出喀喀的刺耳声音,直到那些车子都消失在视线里,舒怜才松开手,发现断掉的指甲,叹了口气,好象真的长太长了,该修剪一下了。


[33]

  秦莹来的时候舒怜正在擦地板,已显陈旧的木质地板在她的擦拭下,反光得几乎能映清人的倒影。
  “我说,你该不会是受什麽刺激了吧,瞧这卫生打扫得,啧啧!”秦莹将包包往沙发上一甩,整个人窝了进去,然後冲门外招招手,“进来呀,站那干什麽?”
  舒怜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站了个约摸十八九岁的男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看起来格外腼腆,看著光可照人的地板,似乎生怕弄脏了。
  “学,学姐好!”那男孩见舒怜看他,很有礼貌的打招呼,然後指指地板,“有没有……拖鞋……”
  “没事,直接进来就行。”舒怜微微笑了笑,眼睛却看向秦莹,疑惑的眨眨眼睛。
  秦莹轻笑:“他叫杨阳,大一的,关系嘛……嗯嗯……待定。”
  杨阳脸有点红,小心翼翼的在秦莹脚边坐下来,一见舒怜端了水果出来,忙一弹就起来了:“学姐别客气,学姐我自己来。”
  那小心劲,让不怎麽习惯和生人相处的舒怜都不由得失笑,这孩子太可爱了。
  把杨阳一个人甩在客厅看电视,秦莹挽著舒怜就上了二楼,久了没见,女人间的话题似乎特别多,从搬出韩宅到自己按揭了一套小公寓,从学校舞会讲到那些贵气凌人的富公子,从某某品牌打折讲到今年流行元素,秦莹的生活仿佛永远都多姿多彩,这个杨阳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别看他是政界有名的杨家公子,到了秦莹面前,却乖顺得跟小绵羊似的,指东不敢往西,那是绝对的乖巧体贴。
  “杨阳家再有权有势,那也是他老子的事,和他没关系,我还没点头呢,算哪门子情侣。女人嘛,趁年轻就该多玩玩,哪像你,这麽早就吊死一棵树上了,多没趣。”秦莹看著舒怜房间里的梳妆台,上面可怜巴巴摆著几样护肤品,还有宝宝霜,不由得皱了眉,“韩澈也太抠门了吧,那麽有钱,连点像样的护肤品都不给你购置点?”
  “有钱也得计划著用,”舒怜抿著嘴笑,白皙的皮肤浮起浅浅红晕,“他还小,挣钱不容易,我是姐姐,靠他养著,总归不好。”
  “男人的钱留著不用,难道攒下来帮他包二奶?”秦莹挑起眉,明显不赞同她的说法,“再说了,他挣钱不给你用,还给谁用?”
  舒怜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你……你都知道了?”
  秦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那紧张样!姐姐我是什麽眼神?韩澈那点心思全摆在脸上,是个人都看得出,你该不会以为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吧。”
  舒怜顿时脸红如火烧,嗫嚅半晌:“你不会……不觉得,这样不太好?”
  “确实不怎麽好,”秦莹点点头,难得一本正经,“女人再怎麽样,还是得有个孩子,只是你们……唉算了,反正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舒怜也沈默了,本来她问的是另一层意思,结果秦莹说的,也恰巧戳中了她的神经。
  门突然被打开,杨阳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学姐,有客人找你。”
  他微微侧身,便看见任辰风双手插兜斜倚在门口看她,幽深暗黑的眸子像是蕴著深不见底的黑潭,眉宇间仍是那股子桀骜的张狂,像是仅仅用一道眼神,便能将她生吞活剥。
  而旁边那张温文儒雅的脸则显得顺眼多了,傅容凡挂著自认为能颠倒众生的浅笑,笑眯眯的给舒怜打招呼:“舒小姐,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秦莹挑眉,侥有兴趣的看向傅容凡,声音微诮:“哟哟哟,这是哪门子风,把两位大少爷都吹来了。”
  傅容凡的笑滞住了,僵硬的转向秦莹,看清她的长相时,原本温雅的表情再也挂不住,顿时黑了下来。
  流年不利,才会又遇到这个女人。
  傅容凡反应很快,僵硬的表情只保持了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漫不经心的瞄了眼杨阳:“这位学弟长得倒是挺抻抖,只不过眼睛好象有点问题。”
  杨阳可能是沐入爱河太投入,也没注意到两人间微妙的气氛,腼腆的笑了笑:“学长说笑了,我视力一直很好,两只都是5.0。”
  秦莹憋著笑伸手对杨阳招了招,见他惊喜的亮了眼,忙站到她身边去,秦莹似笑非笑的看了傅容凡一眼:“我也觉得杨阳的视力挺不错的,没有被什麽东西喷到过,肯定很健康。”
  她十分自然的换了个坐姿,动作优雅却并不缓慢的从包里从容拿出一瓶东西,往空气里喷了喷,傅容凡条件反射的後退一步,用手捂住鼻子,并飞快的扯住任辰风,声音激动:“辰风!快躲……”
  “呀!莫非傅大公子对香水过敏?”秦莹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十分无辜的眨眨眼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不过这香气真的不错,舒怜你说是不是?”
  任辰风皱起眉,对傅容凡的激动明显十分不解,而杨阳和舒怜也为他的夸张反应感到吃惊,回过神来的傅容凡发现被耍了,俊雅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是相当的精彩。
  “站了这麽久,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任辰风挑眉,出声打断了这滑稽的一幕,他本就生得高大挺拔,即使五官英俊,也盖不住那股子痞味与邪气。
  其实他和傅容凡比起来,更像是混黑道的。
  秦莹吃吃的笑声渐渐止歇,看了舒怜一眼,等她说话。
  舒怜一直低著的头抬起来,对上任辰风的视线,她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客气生疏的表情:“风少,这里不欢迎你。”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不像以往那样躲闪著他的视线,而是安静的看著他,眼神平静,毫无波澜,说这种赶客的话,好象说得像欢迎光临寒舍一样自然。
  任辰风微微眯眼,果然胆子大了许多,好象这种有了新男人撑腰的女人,架子往往都摆得很足。
  斜勾唇角,任辰风将手中的资料袋扬了扬:“这是老头子签下的离婚协议书,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还给他喽。”
  他转身欲走,果然身後传来了她的声音:“等等。”
  他停步,心情大好愉悦无比,舒怜的脾气,他没摸到十成,也掌握了九成,没有韩澈在身边,她就是电池不够充足的扩音器,最多嚣张上那麽一两秒,便没了底气。
  舒怜快步冲上来,声音从他背後传来:“去客厅……坐坐。”
  他回头,扬眉:“你叫我走就走,叫我留就留,当著这麽多人的面,岂不是太没面子?”
  “我不是……”舒怜又急又恼,既想把他留下来,又不想服软,憋了半晌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孩子嘛,肯定要让著点,哪有像你这样穷追猛打的。”傅容凡估计这阵缓过劲来了,冲舒怜微微一笑,“舒小姐,我口有些渴了,不知道你肯不肯赏杯茶喝?”
  “有,有的。”舒怜忙点头,见傅容凡十分绅士的对她点头笑了笑,便扯著任辰风往客厅走,总算松了一口气。
  攥紧的手出了汗,松开时发现掌心全是指甲印,她太紧张了,看到这个如同恶狼一样的男人,她还是没办法忘掉那段屈辱又难堪的经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她来说都有不小的压力。
  秦莹从背後来,拍了拍她的手,明豔漂亮的眼睛冲她眨了眨:“有进步,下次可以再凶一点!加油!”
  任辰风微怒的表情只转瞬即逝,舒怜没敢细看,她可是全都收入眼底。看来舒怜并不像之前那样的处於弱势,要说真正被玩弄於指尖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由於内容涉及隐私,所以我认为有必要请大家回避一下,我要和舒怜单独谈。”任辰风慢吞吞的喝了半杯水,将手中资料扬了扬,眼睛扫了一眼杨阳和秦莹。
  “我反对!”秦莹回得十分干脆,“又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还怕我们听?”
  “确实是见不得人的事。”任辰风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幽深的眸子紧紧锁住舒怜,“舒怜,你说是不是?”
  他看她的神情似笑非笑,高深莫测,舒怜迟疑片刻,点头:“我们进书房谈。”
  看到任辰风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秦莹恨铁不成钢:“舒怜!”
  “果然女人都是好八卦的。”傅容凡微笑著,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就算是长得漂亮,也不例外。”
  秦莹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看时,舒怜已经和任辰风进了书房,郁闷至极:“我还就没看过离婚协议书,我好奇,不行麽?”
  “秦莹别生气,这是长辈们的事情,辰风学长要避开我们谈也是应该的,等等就好。”什麽都不明白的杨阳显得十分和气,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忙从中调解。
  傅容凡勾唇眯眼,伸出一根指头把挡在中间的杨阳脑袋拨开,俊雅的脸浮起近乎邪恶的浅笑,缓缓开口:“你要是好奇,倒是可以和我结一结,然後我再签一份给你看,这样总好吧?”
  秦莹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气极了反而笑了起来,将杨阳凑上来的脑袋再度拨到一边去:“看你这副身板,就算姑奶奶愿意,你那身子骨恐怕还折腾不起!”
  “能不能折腾,还是要实践之後,才能下结论。”傅容凡挑眉,似乎下好了绊子跟著她来跳。
  “你这麽有自信,难道是事先准备好了蓝色小药丸?”秦莹笑意盈盈,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旁边的杨阳,窘得额头都开始冒汗。
  这次傅容凡没有回话,只是盯著她看了好久,半晌才感概道:“这世上怎麽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秦莹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彼此彼此。”
  这场斗嘴最终因两人都不愿再说话而告终,而在书房里的舒怜,就没那麽轻松了。
  任辰风在她进了房後做了一个动作,便是将门上了锁,舒怜心里一惊,强作镇静:“他们不会过来偷听。”
  任辰风耸耸肩:“我也不怕他们偷听。”
  是怕他们偷看,在心底补上这麽一句。
  见她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任辰风不由扬了嘴角,轻咳一声掩饰,然後将离婚协议书从资料夹里抽出来,公事公办的递给她:“有关离婚後的财产分割,老头子已经作了安排,犁园的别墅,还有你今後的生活……”
  “我并不需要你们家的钱,而且我毕业後,能养活自己。”舒怜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将那份协议看了看,内容当然是对她十分有利,不仅有房有钱,甚至连她下半辈子的开销都可以不再发愁。
  怪不得那麽多女人都争先恐後的傍大款,原来光是结个婚扯个证,都能得到这麽好的待遇。
  当然,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其实吃亏的都是舒怜,从身体到精神,都差点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摧垮。
  之所以还有勇气站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交谈,都是因为韩澈。
  一想起韩澈,舒怜心里没来由的窒了一下,然後仰头微笑道:“谢谢你给我送来这个,你们任家的钱,我一分也不会要,请你转告你父亲,让他收回去。”
  “这恐怕不是你说收就能收的。”任辰风靠近她,伸手把玩她耳畔垂下的发丝,感觉到她全身紧绷,飞快的嗅了一下然後放开,“这麽久不见,你还是没怎麽变,一看见我就脸红。”
  舒怜猛的後退一步,抑制住尖叫的冲动:“任辰风,请你记住我们两的身份,这协议我还没签,我就是你的长辈!”
  “长辈?”任辰风眯了眼,幽深暗黑的眸子里似乎有危险的火苗在蹿动,“跟我上床的长辈?被我操得又哭又叫的长辈?宝贝,你该不会忘了,我们俩在床上是多麽的契合……不对,不止是床上,还有浴室,阳台……”
  “够了!”舒怜神经质的叫道,握著纸的手开始发抖,眼底有明显的水汽,却强力隐忍,“任辰风,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任辰风住了嘴,定定的看著她,眼前的舒怜,看起来情绪随时都要崩溃的样子,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怕他,几乎到了恐惧的地步。
  而那个总是扬著唇笑得天真灿烂的女孩子,却好象离得很远,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给你的赔偿,实际上是偿还二十年前韩家的那份债务。”他收回手,在桌上那份还装著资料的袋子上轻轻敲击两下,“这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补偿,而且按照程序来走的话,必须要由韩澈来接手这笔钱和股份,因为他是韩家的合法继承人。”
  “韩澈什麽时候回来?”他低头看著她,那张纤秀清丽的脸还是那麽的清纯可人,不怪他老是想蹂躏她,因为她本来就长了一张让男人想要欺负蹂躏的脸,包括她的性子。
  “我不清楚……”舒怜话音未落便被他堵住了唇,她惊恐的张嘴想叫,他却又若无其事的撤开,如果不是唇上余温犹存,她几乎以为刚刚那一幕是幻觉。
  “姐弟乱伦这种事,传出去恐怕不怎麽好听,尤其是发生在二十年前商政两界都颇有名气的韩家,”任辰风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宝贝,想一想韩家公子重返商界,却和自己姐姐搞在一起不清不楚,这个消息一但传出去,该是多麽的劲爆。”
  见舒怜脸色瞬间由红转白,他眯起眼睛,声音低沈又暧昧:“黑帮固然好混,终究过的还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从商从政才是好出路。所以,为了你弟弟的前程,你也不应该让我放过你……舒怜,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你是我的女人,谁也拿不走,而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谁也别想洗掉!”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舒怜咬住下唇,又松开,张口说话,发现声音冰冷得不像自己的:“任辰风,我知道你很卑鄙,却没想到你能卑鄙到这种地步!”
  “这句话我可以当赞美来听。”任辰风微微眯眼,猫捉老鼠的游戏,结尾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对於随时都可以到手的猎物,他有耐心跟她周旋,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毛毛躁躁。
  “也许澈会怪我自私……”舒怜用手撑著书桌,指节泛白,吐句艰涩,却又十分坚定,“但不管你要用什麽样的方式对我和韩澈,我都不会再妥协。”
  “韩家再风光,也是过去的事,姐弟相恋固然不耻,但你用各种手段来要胁我也不见得光明得到哪里去。”
  任辰风脸色微微变了变,舒怜没有变,还是那样赢弱的表情,她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书桌上,好象那样就会多些跟他说话的力气,她明明还是害怕他的,然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毫不犹豫。
  好象他来之前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成一团糟。
  “如果你非要逼我到绝路,到时鱼死网破,谁脸上都不好看。”舒怜说出了最後一句话,只觉得全身都好象脱了力,手心也全是汗,她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如果你要等韩澈,请到客厅里去。”
  任辰风伸手一把拉住她,声音低沈:“舒怜!”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一点都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韩澈是她的命,谁都看得出来,偏偏她却在这节骨眼上,义无反顾的强了起来。
  舒怜身体顿住,缓缓侧头看了看肩上的手:“怎麽,你是想在这里再度演一出强奸的戏码?”
  她侧头,冷冷的看著他,表情里是不带任何情绪的淡漠:“任家少爷果真就这麽缺女人?你是想怎麽做?站著?还是躺著?反正我跑不掉的,你可以为所欲为。”
  任辰风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承认他对她的身体很迷恋,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生生变了股味道。
  还是自己原本就是那麽龌龊不堪?难怪傅容凡说舒怜会走到姐弟乱伦这一步,基本上是他自己在推波助澜。
  当一个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随手抓住的稻草,也会变成他的救命良药。
  见他不说话,舒怜尝试著抽回手,竟然很轻松就挣开了束缚,她呼了一口气,急步向门口走去。
  “做我的女人。”任辰风的声音从背後传来,不是很清楚,舒怜惊讶的转过头。
  “什麽?”
  “我不会为过去对你做的事情道歉。”任辰风盯著她,脸上仍是那副桀骜的表情,好象他是古代帝王,极给她面子的要赏她一个封号,“不过我认为我们很契合,至少从身体上来说是这样,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女人,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尽全力补偿你,就算以後你发现我俩不适合,也是好聚好散,我不会再纠缠你,你觉得怎麽样?”
  你觉得怎麽样?这句话任辰风只有在商场上与人谈判的时候才会用到,不过多数情况下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实际上根本就是宣告,而不是商量。
  他做人一向强势,不管对事业,还是女人。而现在他居然发现自己有点紧张,虽然他不想表现出来,但幽深浓黑的眸子牢牢的锁住她,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舒怜的惊诧只是一小会,手放在门把上,思忖片刻後便定神回答:“第一,我并不想做一个曾经强暴过我的男人的女人,第二,如果这个男人在一段感情的开始便已做好了分开的准备,他一定是个很不可靠的人,而且最可笑的是,他还要将分开的理由强加在女方的身上,自称是尊重对方的选择。”
  她的言辞并不激烈,陈述也很缓慢,任辰风的心却在一点点沈下去,好象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十分不甘心。
  他只是没想到,原来看似懦弱的舒怜,也有自己的意愿,也有自己的思想,她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可怜虫,他自认为的尽在掌控,都是以前她给他的假象而已。
  就算她曾经是毛毛虫,如今却在一点点的化羽成蝶。
  没有人不喜欢勇敢的女人,他不知道什麽是爱情,却分明的感觉到,现在这样的舒怜,比以前那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舒怜,更有吸引力。
  不仅是身体,还有更多其他的。
  “第三,”舒怜的声音还在继续,却如同宣告,“我爱的人,是韩澈,不是你,永远都不会是你。”
  “我明白了。”任辰风垂下手,唇角勾起,却没有笑的弧度,他怎麽都不愿意承认,心里那股子连自己都没有料到的失落。
  门外响起轻微的金属声,然後把手被扭开,韩澈清秀英俊的脸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他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极轻却很柔和:“舒怜,我回来了。”
  那一瞬间,任辰风终於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於他们来说,只如路人。


[34]

  当任辰风把最後那叠没有拿出来的资料摆在韩澈面前时,韩澈愣了下:“这是什麽?”
  “拆开看看就知道了。”因为之前舒怜的态度,对任辰风的打击不小,心情自然不怎麽好。
  里面的东西,是有关二十年前韩家灭门的线索,要拿到这些资料,自然很要费上一番力气,虽然不全,但结果却让他很满意,收获不小。
  只是不知道韩澈看见後,会作何感想。
  舒怜已经被韩澈叫了出去,书房里只有两个相互怎样看都不顺眼的男人,本来应该剑拔弩张的场面却没有出现,韩澈一页页的翻著那些东西,神色似乎没变,眼底的浓郁却多了起来,如同郁化的墨汁一般。
  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的耐心,韩澈将资料往桌上一放,声音淡漠:“这些无聊的东西,你认为我会相信?”
  任辰风抄著手站在窗前,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到韩澈的表情:“你可以说这些东西无聊,不过我还没有无聊到伪造这些跟我无关的东西来浪费时间。”
  他转过身,双手支桌,嘴角拉出一个嘲讽的笑,看著面前的清冷少年:“丰火堂几乎可以说在南方黑道称霸,而作为丰火堂的少主子,这麽多年你都没查出一点蛛丝马迹,难道不觉得可疑?”
  “除了二十年前韩家的灭门一案,其他的事情,只要你想查,基本上没有查不出来的,不是吗?澈少爷?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不对劲?”
  韩澈没有说话,完美得如同雕塑般淡漠的表情终於被打破,起了微微的波澜:“你是想挑拨?”
  “确切的说,这是我家老头子的意思,为了报答二十年前韩先生对他的鼎力相助,如果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天宇。”
  当然,老头子手里掌握的只有那麽一丁点可怜的线索,而大多数,是他这段时间找人查出来的结果。任辰风肯定不会承认,因为昨晚发现他们姐弟关系的刺激,他几乎是一夜没睡,把这些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资料给整理出来。
  而他现在的心情,比欲求不满还要糟糕。
  究竟自己是抽了哪门子风,来给自己的情敌作嫁衣。
  更郁闷的是,这个情敌还毫不领情。
  “我把资料留在这里,你可以慢慢看。”任辰风站直了身子,将一张请帖放上书桌,“如果你考虑清楚的话,周日晚七点我会在曼敦大酒店等你,记得带上女伴。”
  “目的?”韩澈说话直来直去,他对任辰风没有好感,与他合作,难免心有芥蒂。
  “天宇少了几十的股份,损失不小,没有哪个商人不想往上爬,黑白两路都走,才是最好的路子,我想你明白。”任辰风微微眯眼,他有钱,韩澈有人,两人合作,只有互利,丰火堂能在黑道独大,肯定有财团支持,而天宇更是一只大肥羊,如果韩澈不吃,不管天宇跟青龙或其他帮派合作,都对丰火堂没好处。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也不需要求著别人合作。
  “如果你不来也没关系,我只等到七点半,过时不候。”任辰风甩下这麽一句,拉开书房门,“容凡,我们走。”
  等得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韩澈拿起资料再看了一眼,便扔在桌子上,伸手揉住眉心,似乎疲惫至极。
  资料上有个名字十分显眼:丰尽染。

  自从上次任辰风来过之後,韩澈似乎一天比一天忙,常常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整整一夜不回来,尽管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和所处位置事情一定很多,但舒怜还是隐约的意识到,他有什麽事情瞒著自己。
  看著面前摊开的课本,舒怜手中的笔无意识的打著转,窗外的银杏树叶已渐渐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枝杈,再怎麽漂亮的庭园,到了冬天,也只剩荒凉颓败,看著灰蒙蒙的天,似乎连心情也跟著低弥。
  之前韩澈打来电话,说今晚有事不回来,锺点工阿姨照往常那样弄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却还是她一个人吃。
  宽阔的韩宅,实在有太多小时的回忆,父亲坐在首位,笑眯眯的看著她和韩澈打闹,那时多任性,常常玩得不想吃饭,几个佣人追著他们跑,满室都是欢笑声,不管是吃饭还是做功课,总是有那麽多人看著,那麽多人哄著。
  而现在,空旷寂寥,墙上的油画已显陈旧,微微泛黄,宽阔的大宅子,显得空荡无比。
  在纸上草草列了几个公式,舒怜用笔抵住额心,假期请得太长,她似乎应该回到三点一线的学校生活里去,否则这样闷下去,再健康的人也会闷出病来。
  楼下传来一些动静,舒怜往窗户外面探身看去,只见秦莹穿著火红的礼服,风风火火的从铁门冲进来,梁启卫跟在後面一通小跑,喊都喊不住。
  只一会儿,秦莹便上了楼,打开门不等舒怜说话,拉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秦莹?这麽急要去哪?”舒怜迎头便碰到脸色有些不对劲的梁启卫,梁启卫追在秦莹身後似乎想说什麽,看到舒怜时却闭上了嘴。
  “到时你就知道了。”秦莹拉著她上了车,梁启卫有些犹豫的上了车,秦莹一挥手,“开车,去华商大厦!”
  秦莹的办事速度绝对效率,在最短的时间里,她拉著舒怜挑了一套白色晚礼裙,然後又直接把她推进一所造型沙龙,吩咐店员们在半个小时内给舒怜设计一款晚装造型。
  当造型师捧著舒怜的脸仔细端详时,舒怜侧头:“我说秦莹,秦大美女,忙活了这麽久,你现在应该告诉我,到底要带我去哪?你今天生日?还是什麽……”
  “死妮子,嘴还挺甜。”秦莹在她手上拧了一把,力道轻得很,“今晚韩澈要去参加一个酒宴,人人都得带女伴,你不在他怎麽办?”
  “酒宴?他之前打电话没提到这件事啊。”
  “因为这事订得仓促,所以我才来接你啊。”秦莹笑盈盈的扳过她的脸,方便造型师上妆,“乖乖的坐好,时间不多了,别一会迟到。”
  舒怜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在造型师的要求下闭眼,任他在自己的脸上施展变脸大法。
  秦莹走进贵宾室,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梁启卫无奈的看著她:“秦小姐,你这样做很不妥,澈少爷吩咐过……”
  秦莹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慢悠悠的吐出一道长长的烟,画得精致妖娆的眼睛横著斜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澈少爷澈少爷,你这脑袋瓜子里除了澈少爷三个字还会点其他的东西麽?”
  梁启卫被她抢白,也不著恼,只是坐得更端正了些:“少爷救过我的命。”
  秦莹无语:“他救过你的命,关我什麽事?韩澈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凭什麽他说什麽我都得听?”
  梁启卫似乎有些急了,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那你听听我的?”
  秦莹愣了一下,见他平日总板著的脸憋得通红,不由得失笑出声:“我为什麽要听你的?你是我的什麽人?”
  见梁启卫吱吱唔唔的半天冒不出一句话,秦莹这才发现这个总是和韩澈一样板著脸的男人长得竟然挺不错,眉宇端正五官俊朗,只是他平时总跟在韩澈後面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实在很难让他注意到他原来还是挺帅气的一个小青年。
  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秦莹扔了烟头,径直过去便坐到了他腿上,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吃吃笑道:“难道你也想当当大老板,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梁启卫顿时僵直了身子,本来就红了的脸现在更是红得像关公一样,推也不是躲也不是:“秦小姐,别……别这样说自己。”
  挑逗似的拉起他胸前的领带,秦莹又离他近了些,吐气如兰,声音带著魅惑的勾引:“看你长期跟著韩澈,不像有女朋友的样子,正好我最近也很寂寞,不如咱俩作个伴?”
  “我……我……”梁启卫彻底结巴,“你……你……”
  “秦莹,你帮我看看这个发型……”舒怜推开门,後半截的声音被咽在了嗓子里,看著两人暧昧的姿势,轻咳了两声,“那个,抱歉,我应该敲门。”
  “不用了,正好我也要出去。”秦莹站起身,自然无比的掸掸裙子,“一会妆化好了,让这位帅哥送你过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秦莹笑著在舒怜耳边低语:“盯牢你家的那个小万人迷!”
  “什麽意思?”舒怜转身,秦莹已经出了门,只留下渐行渐远的火红身影。
  她口中说的小万人迷,难道是指韩澈?不知道为什麽,舒怜总觉得她的语气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里的设计师不愧是顶级的,没过多久便将朴素得清汤挂面似的舒怜打扮得格外出挑。
  乌黑柔顺的长发被高高挽成一个发髻,耳畔两侧垂下几缕细散的发丝,将她白皙秀美的容颜更衬得清丽出尘,脸上妆容只是稍作修饰,托出黑白分明的翦水明眸,顾盼之间别有一番风情,而秦莹挑的那袭白色抹胸小礼服,更是将她的身段包裹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显保守,少一分则显轻佻。
  就连平时一向显得刻板的梁启卫见了她也不由眼睛一亮:“舒小姐,你这样打扮真漂亮。”
  “舒小姐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平时不怎麽爱打扮而已,我只是给她稍作修饰,如果刻意去装扮,反而会盖住她原本的气质。”造刑师明显也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不免罗嗦两句,“今晚的宴会,我想舒小姐一定是人气最旺的女主角。”
  舒怜笑著低头,握住手里的亮片镶钻手包,不知道为什麽,总有些奇怪的情绪在流转。
  而梁启卫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本来笑著的表情僵了僵,结了帐之後,便开车送她去酒店。
  窗外的霓虹灯不断往後倒退,已是华灯初上,街上人来巷往,一片灯红酒绿的模样,现代都市人的生活节奏太快,夜幕降临,才是真正开始狂欢的时刻。
  “启卫,韩澈最近很忙吗?”舒怜一边看著窗外,一边琢磨著刚才秦莹的表情和语气。
  “嗯……最近堂里事比较多,等忙过一阵子就好了。”
  “今晚秦莹有点奇怪,你有没有觉得?”
  梁启卫沈默了一下,韩澈和秦莹的事,舒怜不知道,他这个几乎相当於韩澈帖身保姆的人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见他不说话,舒怜更觉得他们有事瞒著自己:“为什麽澈要带我去参加宴会,却是让秦莹来接我?既然她来接我,为什麽中途又走了?”
  梁启卫张了张口,结果什麽也没说出来,他不擅长撒谎,也不想欺骗舒怜,只好选择继续沈默。
  “启卫?”
  不得不说,她这种口气实在是像自己欺负了她,梁启卫只好回答:“其实今晚澈少爷的女伴是秦莹,他怕你会生气,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然後?”舒怜脑海里突然浮现起秦莹走时说的那句话,以及脸上的表情。
  “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秦小姐拒绝了。”
  舒怜捏著手袋,脑子里有些混乱。
  秦莹是她在学校里认识的同学,与韩澈并不熟,韩澈为什麽会挑她当女伴?
  如果只是让秦莹当他的女伴,这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从来不对她撒谎的韩澈,为什麽会在这件事上选择隐瞒?
  还有秦莹的表情,与平日爽朗耿直的样子大不一样,颇有些诡异与古怪。
  梁启卫从後视镜里观察著她的表情,轻咳了两声,佯装自然又颇不自然的说了句:“舒小姐,其实澈少爷跟秦莹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
  看著舒怜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多云转阴,梁启卫顿时後悔得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如果真是想替韩澈圆谎,他根本没必要说得这麽此地无银啊!


[35] 轮不到你操心

  车子抵达曼敦大饭店的时候,门童上前殷勤的拉开车门,舒怜探出一只脚,细跟镶钻的高跟鞋将她的足踝衬得白皙纤细,上了淡妆的脸精致清丽,十分夺人眼球。
  韩澈站在门口,应该是在等秦莹。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裁剪得体的白衬衣很合他的气质,俊美清隽,却有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原本如星子般的眼眸似乎有些迷离,他的眼神透过面前的人来人往,不知道落在哪个点上,似乎没有焦距。
  “少爷……”梁启卫唤了他一声,韩澈侧过头,左耳上有点银光闪过,舒怜这时才注意到,他一向空著的耳垂上,戴了颗镶著碎钻的耳钉,小小的点缀让他少了分平日的稚气,多了分阴柔。
  韩澈眼底的异样只一晃而过,便弯起弧形完美的唇角,亲密而又不失绅士的握住舒怜的手,在她脸颊吻了一下:“你今天很漂亮。”
  “什麽叫今天很漂亮?难道我平时就不漂亮?”舒怜笑著回嘴,垂下眼帘掩住那股子失望,如果今天来的是秦莹,他会不会也这样说,他为什麽不问问,为什麽换了人,为什麽会是她。
  “漂亮漂亮,舒怜是最漂亮的。”韩澈也笑了起来,似乎和刚刚门边站著的那个孤清少年是两个人,他拉著她要往里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对了,你晚上吃饭了没?”
  “没……”
  “你在这等等我。”
  韩澈转身走到门外的门童面前,说了几句什麽,那门童点点头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递给他一样东西。
  在服务台要了杯水,韩澈快步走回来,水杯热气氲氤,温度却恰到好处,他摊开手,是几粒温胃的药丸:“先吃几颗胃药,酒宴人杂,难免有喝酒的时候,下次不会再这样,至少得垫点东西,否则伤胃。”
  舒怜愣了一下,接过那水杯,触手生温,似乎要通过掌上的温度蔓延到心脏里去。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侍者十分有礼的带著他们上了最高层,踩著厚软的红地毯,推开那扇厚重镶金的大门,里面奢华的情景顿时呈现在眼前。
  这时舒怜才知道,丰尽染的生日会其实有多麽低调,平日看起来不修边幅的任辰风有多麽欺骗人,这里铺的地毯都是镶金丝的精美刺绣,顶上是镶钻水晶大吊灯,厅中中一桌一椅,皆贴有扯丝金箔,却极有格调,奢华得并不俗豔。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穿棱在众人间的任辰风穿著黑色礼服,身材高大挺拔,微薄的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谈吐得体,落落大方,全然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若不是那抹笑意带著一贯的邪魅与狂傲,舒怜还真难把他与之前相遇时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这上流社会,无非就是道貌岸然,表面上一派高贵文雅,私底下,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物。
  携著舒怜的韩澈一进场,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任辰风看见了他们,跟面前的人礼貌的点头,便走了过来,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著舒怜,然後扬眉:“很准时。舒怜,你今晚很漂亮。”
  舒怜露出一个自认为不算太流露情绪的浅笑:“谢谢。”
  她不愿与他多说,有侍应生走来,送上两杯红酒,她刚要伸手去拿,任辰风抢先一步夺走酒杯递给韩澈:“我想韩澈不会希望你喝酒。”
  他打声响指,叫来侍应生:“麻烦带这位小姐去茶水区。”
  说完之後他回过头看韩澈,大方得体:“澈少爷,没意见吧?”
  舒怜攥紧手,这个人随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似乎能够左右她一切的样子,让她实在反感,不过越和他呆久一分,她就越不自在一分。
  把这个狂妄的男人当成空气,她微微扬头:“澈,我在那边等你,少喝点酒。”
  韩澈扬唇点头,声音清雅:“好。”
  两个男人看著舒怜走远,任辰风回头,幽深的眸子微眯,说话颇有咬牙的意味:“你是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吗?竟然敢带她到这里来,还打扮得这麽张扬!”
  露那麽多肉出来,胸,腿,胳膊!这个女人身上的每一寸,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看到她穿这样的衣服,将那本来就白皙纤秀的身材更衬得玲珑有致,他就有种想把韩澈掐死的冲动!
  最关键的是,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韩澈垂下眼睫抿了一口红酒,左耳上的碎钻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映得他清隽的侧脸更显明朗。
  他开口,声音清冷:“任先生,舒怜是我的女伴,什麽场合她该出现,什麽场合她不该出现,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