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订婚这事在陆子昂眼里与结婚没什么两样。他最近着手打理新房,装修完工停了快半个月,通风也够了,下班以后他便直接带辛夏暖去家具城订购家具。
陆子昂这人对外在东西一向不讲究,至于对万松山上那套别墅,他也就花钱买了房子,然后再花钱请设计师设计,至于那套新房他也只花了钱。本来家居摆设之类他也想让设计师连同代劳。如今这房子有了女主人,陆子昂想有必要让辛夏暖参与一会儿,不求结果,但求重在参与。
辛夏暖对于陆子昂这诡异的思想很无奈。当初设计的时候设计师可能已经把全景规模好了,可因陆子昂的心血来潮,只得弄个框架,其他全撇了。让她这位完全没眼光的门外汉装饰房间,简直是无理取闹。
总之,辛夏暖看着手上全智能化电子遥控侦察器,很犹豫。说起这全智能化电子遥控勘察器,辛夏暖心里就滴汗,只要这个在手,可以勘察到家里的每个角落,若是在家使用,还能躺在床上开关家里每个电器,房门。总之,是个新鲜玩意儿,但对于为何装这玩意儿,陆子昂解释,“以后我常常在外,要是想你了,对着侦查器就行了。”
辛夏暖当然知道这是屁话,我看是想偷窥顺便监视她!辛夏暖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一通。阴人,绝对的阴人!
虽然如此,辛夏暖在挑选家具面前还是很谨慎,谨慎是褒义词,贬义词就是磨机。辛夏暖那磨叽的程度令人发指,从五点半下班到七点半这两个小时,辛夏暖光是选一张床还没选定。难得好脾气的陆子昂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眉心蹙的紧紧的,显然一触即发,快忍不住了。
在一边的导购员说的气喘吁吁,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来说眼前这张床,“这床是纯紫檀木制作而成,您可以压一压触感,感觉特别有韧性。”
辛夏暖用手按压几下,确实不错。新房里面色调算是干净的白色,这紫红配上去,倒有些气势,颜色过关,虽然价钱有些稍贵,但对于这位显富的陆子昂来说,小菜一碟。辛夏暖终于点头了,“那就选这个吧。”
陆子昂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直接对辛夏暖道:“先选这么一件吧,你陪我去个应酬。”
“哦。”辛夏暖乖巧点头。
忽而陆子昂反倒四下张望了下,忙问,“你这里有没有水床?”
导购小姐微笑,“当然,在西侧那边的专柜。”导购小姐准备指引他们过去,陆子昂却原地不动,直接道:“拿你这里最好的牌子就是了。”
“请问您要什么花纹的?”
“助性的。”
辛夏暖还是属于门外汉,一来她没接触过水床,不知水床为何物。二来,她单纯的把“助性”听成“助兴”,心里还想,水床助啥兴?
导购小姐自然懂,腼腆一笑,临走前还不时往辛夏暖这边暧昧的看了看。陆子昂把名片递给她,“送货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
陆子昂便拉着辛夏暖出去了。
“话说水床助啥兴?”好奇宝宝辛夏暖还是忍不住问起。陆子昂淡淡地把目光扫来,挑了挑眉,“想知道?”
“嗯。”
“我也不知道。听说荡来荡去,让人飘飘欲仙,以后我们试试。”
“……”
×××
陆子昂的车停在维纳斯酒吧。辛夏暖有些迟疑地解开安全带,试探地问:“是什么应酬啊,怎么在酒吧?”虽然知道维纳斯酒吧非比寻常,属于放荡中带点小文雅。
陆子昂解完自己的安全带,拍拍辛夏暖的小脸蛋儿,出了车,“关于那块地的事,速度点。”
辛夏暖也跟着出了车,到了门口,陆子昂微微耸了下手臂,示意辛夏暖挽着。辛夏暖也依着挽上了。以前辛夏暖来维纳斯都要过门卫这关,签上毕方时的名字才能进去。未料,有一天她也能略过门卫直接进去。
陆子昂直接带辛夏暖来到A72,推门进去,只见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下的沙发上有一位中年男子,头上没有几根毛,地中海了,身上穿着米黄色圆领长衫,顶着圆鼓鼓的啤酒肚,旁边搂着一位与这厮形象岔路极大的美女。真是美女与野兽啊……
地中海先生一脸笑意地对陆子昂说:“陆总裁真是姗姗来迟。”
陆子昂在地中海先生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辛夏暖乖巧地坐在他旁边,察言观色。这种场景她从未接触过,其实她一直算的上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大多数时间不是上班就是宅在家里看看别人发的帖子,偶尔手痒也回几句。哪里像现在这样,来这种地方,见这种人。
虽然辛夏暖把自己搞的很低调,但是与陆子昂出来,注定是低调不起来。那地中海先生一直盯着她看,倒不是看到美女贪婪的色咪咪,而是探索地打量她,“这位就是那对一亿钻戒的幸运儿?”
陆子昂适时搂起辛夏暖,“闵老,这是我未婚妻,辛夏暖。”辛夏暖僵硬地朝闵老露出个笑容来。
“知道知道,都上头条了,我能不知道?”地中海拿起一瓶子拉菲葡萄酒不像别人只倒上半杯搞什么情调,而是直接满满一杯倒上三杯,自己端上一杯,一下子牛饮去了,“来,干一杯。”
辛夏暖浑身僵硬了。这真是首次听说,把这么昂贵的拉菲当做啤酒一样喝了……真是浪费,她这种不会品酒的人都会装模作样的品一品,这位闵老真是豪杰的很呐。
陆子昂端了一杯递给辛夏暖,眼神含笑,然而辛夏暖早就看出他眼神中的另一层意思——无论如何一口饮尽。辛夏暖的心早就悬在嗓子眼里,卡的紧紧的。这么满满一杯,要是满满喝她也许会没事,但若是一口而尽,她保不准自己能安然无恙。但这样的局势……她只能硬着头皮一口饮尽了。
陆子昂自然面不改色的喝完了。
闵老笑起,“能做股神的徒弟,确实有两把刷子,你是第一个约我要买地的商人,我这人有个臭毛病,我情愿低价卖给聪明人,也不要高价卖给一只蠢材。”
陆子昂淡笑,“一口价4.5亿。我知道闵老最讨厌讨价还价。”
“看来你把我调查的很清楚。”
“哪里,我一向佩服闵老的拼劲,从香港古惑仔到内地黑帮老大,不是每个人能做到的。”
听陆子昂这么一说,辛夏暖才恍然大悟,这号人物名声太大了,虽然她不知道名字,但记得他的事迹。青年时期偷渡去了香港当古惑仔,打打杀杀仅仅五年,存了一大笔钱返回内地,组建自己的势力,开始贩毒。可以说这位闵老是贩毒起家,97年那段时间狠狠的赚了一大笔,后来差的严了,改行搞什么影视洗黑钱。总之,这位闵老什么都干过,几乎从没失败过,唯一一次重大的失败,是被别人暗杀杀了他原配的孩子也就是他长子。此后虽然报了仇,但闵老一直没公开过他其他的孩子,外传他有很多私生子。
闵老哈哈大笑,拍着大腿,“你算是精打细算,行了,这地就卖给你了,过两天到我别院带合同来吧。”
陆子昂似乎也比较开心,“谢谢闵老。”
“要谢的话我们就干几杯。”不由说的,闵老又倒上满满的三杯。辛夏暖差不多要哭了,他们两谈生意,干什么扯上她,她酒量不好啊!
“啧啧,这种破酒还没茅台过瘾,下次你到我别院来,我请你喝茅台。”闵老真是把酒当水一样的喝啊,如今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
辛夏暖却糟糕透了,头一杯酒的酒劲上来了,头晕呼呼,脸烧的热烫热烫,可以煎鸡蛋了。她暗叫不好,最后那杯效果是怎样的?她还真不清楚。
辛夏暖极力想控制自己昏昏欲睡的欲望,然而时间到了,她越是想控制就越控制不了。陆子昂见辛夏暖这幅样子,捂了捂她的头,“不舒服就趟趟吧。”
“嗯。”辛夏暖便自个靠在沙发上,小眯起来。闵老一见,乐呵呵地道:“这酒量真不行啊,要是你们结婚怎么办?”
“当然我挡酒了。”陆子昂无奈笑道。
“这么说你酒量很好?”闵老眉飞色舞起来,“我们比比?”
“可以试试。”陆子昂笑道。
辛夏暖的鼻息间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她眯了不到几分钟就想吐了。她立即站起来往洗手间跑去。陆子昂顿了顿,有些后悔带她来了。
辛夏暖冲出去,刚到洗手间门口,一拐弯,与一人撞个满怀,本来辛夏暖还能坚持一会儿,闻到那人身上的烟草味,一阵恶心袭来,直接吐了出来,而且溅到那人身上去了。
那人没有暴躁如雷,也没有急忙擦去身上的污垢,而是静静地递给深蓝色手帕。辛夏暖有些错愕,抬起头看过去,看见廖修那双永永远远斯文的清秀脸。
“你怎么会在这?”可以说两人正面见面,大概大于三年,小于四年。
廖修苦笑,“该我问你吧?你从来不来这种场合,而且从来不喝这么多酒。”
辛夏暖一下子不说话了。如他所说,她从来不会主动来这种地方,能推则推,除非重要的人。以前来这里,是为了她的闺蜜曼妮,不得不来。如今为了陆子昂,又不得不来。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地方。
廖修见她不说话,直接把她手上的手帕拿了回来,帮她擦擦嘴,眼中如大学时候吃完饭,不避嫌为她擦嘴时一样温柔。辛夏暖有些看愣了,竟不知道回避。
还是一声声响,把她游离的魂魄勾了回来。那是一声尖锐的叫囔,比外面的音乐更加让人心跳加速,“你们在干什么?”
辛夏暖立即往旁边一看,只见一位头发大卷,穿火红紧身长裙,腰间系着黑宽皮带,脚踩细跟高跟的女人朝这边走来,不由分地直接上前甩了辛夏暖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廖修大吼,“你有病是不是?”
“廖修,你居然为这个女人吼……啪。”她还未说完,自己的脸就被别人扇了一巴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打的辛夏暖。
辛夏暖说:“还给你的。”那女人只是瞪着大眼刚想甩胳膊再扇辛夏暖一巴掌,被廖修制止了,“够了,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廖修有些微怒,甩下那女人的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女子一脸着急地哭着追过去,“廖修,别生气,我也是怕你被别人抢走啊。”
辛夏暖稍稍一愣,捂住自己刚才被打的脸,打的还真疼。想起刚才自己扇回去的那巴掌,辛夏暖感慨,果然是喝酒壮胆啊,要是以前肯定只会哭的份了。
不过刚才那一幕让辛夏暖意识到,廖修想要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有个爱他的女人,即使冷漠对待,也会有人热切的热脸贴冷屁股,放下自尊,放下骄傲,放下性格。
正如以前的廖修对她,那么殷勤她却从来不给回报。正如曾经的她,默默对陆子昂好,即使眼睁睁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好。爱情本来就是这样,付出不等于就有回报,完全违背了商场的运算,一物换一物。爱情换不了等价的爱情。
辛夏暖抿了抿嘴,经过那么一吐,和那么一巴掌,她反而清醒了许多,跟没喝酒差不多了,真是神奇。
她折回A72,刚站定门口,便见闵老搂着的那位美女走出来,她一边数着手里的钱,一边对她说:“两酒鬼在喝酒呢,快喝高了。你的那位说要找别的姑娘呢。”
辛夏暖一愣,走进一看,吓了一跳。把葡萄酒当白开水喝,也只有这两个疯子干的出来,而且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空瓶子,不禁颤了颤,天啊,他们喝了多少?有这个必要吗?
陆子昂似乎没醉,眯着眼睛看她,冷笑,“有人帮你擦嘴,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辛夏暖愣怔不已,刚才那一幕,陆子昂见着了?她看到那个程度?辛夏暖想问又不敢问,只见陆子昂在猛灌酒,还向闵老提议,“要不尝尝洋酒?苏格兰威士忌怎样?”
闵老似乎是喝高了,语言上有些拖音,“行啊。”
陆子昂按了服务铃。辛夏暖略有担忧地说:“别喝了。”陆子昂不理会她,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带着酒气的唇亲了她一口,动作利索,没有缠绵悱恻,甚至没有多大感情,便是嘴上说,“乖。”也是那种一笔带过。
辛夏暖不说了,老老实实看着陆子昂与闵老把酒言欢。直到两人都倒下,辛夏暖才按了服务铃。不到一会儿,几位穿着很正式,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把闵老扶了出去,还好心地问辛夏暖,“要不要我们帮忙?”
辛夏暖点了点头。一个人的力量也许真拖不动他。
车由辛夏暖开,陆子昂被放在后座,沉沉地睡着。其中一位高大男子对辛夏暖道:“不要介意,闵老每次与客人都喜欢拼酒。”
辛夏暖微笑点头,算是说理解。待他们走后,她呼了口重气,往后望了望,赚钱真不容易,尤其大牌东家,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车开到莲花小区,辛夏暖下车,打开后座门,戳了戳陆子昂的身子,“到家了,醒醒。”
陆子昂蹙了蹙眉,甩手不从。辛夏暖顿时无奈,只好硬拖着陆子昂出来,陆子昂也就半推半就地被辛夏暖拖出来,架在辛夏暖的肩膀上,一步步蹒跚的开门。
辛夏暖摸了摸陆子昂身上的钥匙,却听到陆子昂低沉地囔囔,“别碰我。”
辛夏暖白了他一眼,她才不稀罕碰他呢,有什么了不起,凶什么凶,辛夏暖不满地嘀咕嘀咕一阵。由于陆子昂刚才那声不是很有爱的“囔囔”,造成辛夏暖彪悍了一下,扶上楼,直接把陆子昂扔上床。也许是扔重了,只见陆子昂蹙眉吃痛了一下。辛夏暖见他这半死状态,实在不忍心,到浴室那儿用毛巾沾水后拧干,冷敷在陆子昂的脸上。她本打算帮他脱了衣服便回家的。没想到她帮他脱完衣服,准备脱裤子的时候,陆子昂一把抓住辛夏暖的手腕,力度极大,辛夏暖的手臂似乎都快被他掐断了。他爆了口粗话,“你他妈给我滚远点,别碰我,我有老婆。”
辛夏暖一愣,待陆子昂看清楚扒他裤子的“女人”是谁,陆子昂才松了手,捏了捏额角,迷迷瞪瞪地说:“到家了啊?”
辛夏暖抿嘴微笑,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笑化成了蜜糖,捧着陆子昂的脸吻了上去,她唤他,“老公。”
chapter.17
辛夏暖的主动显然让还在处于迷离状态的陆子昂愣了愣,还没进入状态,仍由着辛夏暖吻住。辛夏暖试探的用舌尖顶了下陆子昂的唇贝,有些得逞的偷乐。难道一次她能揩下陆子昂的油。
显然辛夏暖是高兴太早了。陆子昂轻叹一声,开始回应着辛夏暖。辛夏暖清楚明白,这下她可是自找的了。陆子昂一个扭身,把辛夏暖压倒在床,他的气息如洪水般泛滥,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辛夏暖颤颤巍巍地抓着陆子昂肩上的衣料,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关于男欢女爱,像辛夏暖这样年龄的女人可能早有耳闻。先不说各种途径,就是她的那些同学,有的已经结婚生子,有时聚在一起就喜欢聊些私家话。甚至某些心得也当调侃说了出来。作为老处女的辛夏暖压力颇大。碍于她家教严格,加上自己这性格,断然不会婚前性行为,但对于这方面她一直处于好奇阶段,有几次实在忍不住找了A片到曼妮家偷偷看。结果她很没面子的湿态了。
当辛夏暖感觉到陆子昂的手抚摸在自己胸上,辛夏暖不禁咽了口口水,身子跟着僵硬起来。陆子昂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离开辛夏暖的唇,目光柔的几乎能把冰化成水,他又覆上去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辛夏暖这才稍稍放松了身子。
陆子昂的手自下而上的抚摸,如电流一般,使的辛夏暖浑身酥酥麻麻,感觉很不一样,似乎很喜欢,辛夏暖甚至双手圈在陆子昂的脖子上,用自己笨拙的技术迎合。
辛夏暖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大胆起来,只觉得这种行径是她不知不觉做出来,抑或者出于本能?她想要陆子昂?越是这么想,心思有些分神,紧接着急促如催命符一样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是辛夏暖专门为她家里电话设置的,风闪雷电震耳欲聋。
两人都停了下来,陆子昂微微眯起眼,含笑地看着她。好似在说,我们是继续呢还是你先去接个电话呢?辛夏暖见他臭不要脸的笑容,心里肯定好不得意吧。
她直接推开他,下了床拿起扔在椅子上的包包,翻出手机接听,刚上手,那头就传来辛母的召唤,“夏暖,现在几点了?还不回家?”
“妈,我马上回去啦。”她就知道,超过十点,她妈妈肯定催她了。她转过头看像陆子昂,他已经坐在床边,上身的衬衫全部敞开,露出那性感十足的胸肌,裤子也解开了一半,若隐若现,诱惑力十足。只见陆子昂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根,吸了两口,“我喝酒了,不能送你回去,你开我车回家吧,明天你来我这。”
辛夏暖眨巴两下眼,略有不安的勘察陆子昂的表情,然而他只是捏了捏额角,脸上倒无过多表情。辛夏暖紧绷的心舒缓许多,她朝他点头,“那你早点睡吧,我明天早点回来。”
她拿起包包,准备出去,陆子昂却在叫住她,“暖暖。”
辛夏暖奇怪地转身看向他,似乎在问,还有事吗?陆子昂微笑,“没事,就叫一叫。”
辛夏暖忍不住翻白眼,这位神经质大爷,又在发神经了。辛夏暖耸耸肩,出去之前很体贴的为陆子昂关房门。关上房门的那刻,辛夏暖那原本看起来很淡定的脸庞一下子羞红起来,傻兮兮地偷笑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笑的那么傻气。
开车回家的路上,辛夏暖打开音响听起歌来。偏巧这时电话响起,又是她那催命符的铃声。她接起,“妈,我在路上呢。”
辛母说:“就知道你在路上,你回来的时候去超市买些狗粮回来,记得要天乐乐牌子的,布丁就吃这牌子。听说最近来了新品种,你帮我尝尝,好吃就买。”
辛夏暖无力地回应,“哦,知道了。”在辛母眼里,布丁大于她,这是绝对的。
辛夏暖把车停在路过的一家大型超市的车库里,然后进了超市。对于超市里琳琅满目的东西,辛夏暖全部滤过,直奔宠物食品专柜。
她上下打量专柜架子上的品牌,翩翩找不到天乐乐牌子。不过还好她眼尖,在旁边的专柜上找到一包,她刚准备伸手去拿,另一只手比她先拿了去,辛夏暖抬头一看,不禁感慨世界真小,又是冤家路窄了。
廖修也颇为惊讶,“你怎么来这间超市?”
辛夏暖讪讪地笑道:“路过买狗粮。”
廖修看了看手上的狗粮,把它递给辛夏暖,“拿去吧,就剩下一袋了。”
辛夏暖略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客套地问了一句,“你未婚妻呢?”
廖修不说话,似乎不怎么想提她。辛夏暖也缄默了,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好了,便对廖修说:“我回家了。”
廖修欲言又止,眼见辛夏暖要迈出步子来,他着急地扯了她一下,辛夏暖愣了愣,奇怪地看着他。廖修说:“恭喜你。”
辛夏暖不明何为恭喜,她哪点值得恭喜了?廖修补充,“你终于要嫁给陆子昂了,不值得恭喜吗?”
原来是这个。辛夏暖皮笑肉不笑,也不知廖修这话是在挖苦她呢还是真的祝福她。她只好也回了一句,“那也恭喜你了,终于找到一个在乎你的人。”
廖修苦涩一笑,神情略有不自在,“有一句说爱一个人,即使不幸福也要在一起。我情愿要我爱的人。”他没有把视线对上她,不知是没有勇气心虚还是另有隐情。不过这话倒震撼了辛夏暖。总觉得这话是她所作所为的经典诠释。她明明知道陆子昂心里有心尖尖上的人,还要义无反顾的跟他在一起,不正是爱一个,即使不幸福也要在一起?万万料不到局外人也知道她的局面,她不知是悲哀还是无奈。她笑了笑,“这就叫做自虐。”
廖修报以微笑,正巧这时来了电话,他拿起手机接了,“喂,哦,我在超市给绵绵买狗粮呢。”
信息暖傻愣在原地。绵绵……这个名字在廖修的嘴里尝尝听。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廖修说他想要个女儿,名字叫绵绵。廖修解释,绵绵跟暖暖一样,有种心里热乎乎的感觉。
辛夏暖见廖修在讲话,便先离开了。廖修对望着辛夏暖的背影,一直未说话,只有电话的女声,“亲爱的,喂?你还在吗?”
廖修反应过来,淡淡地幽幽地道:“嗯,你继续说。”
辛夏暖回家以后把狗粮倒在食盆里,准备上楼了。辛母正在看电视,跳了起来,“辛夏暖,你过来。”辛夏暖暗忖,不好了,老妈又要问长问短了。
她蹒跚走过去,辛母使个眼神,示意她坐下。辛夏暖老实巴交地坐下了。辛母开门见山,“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出去应酬了嘛,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份不同,大大小小应酬多。”她在心虚。若不是老妈的催命符般的电话,她恐怕不能完璧归赵了。那时她确实有献身的冲动。
辛母太了解辛夏暖了,当然看的出来她在心虚了,她不禁蹙眉,“实话。”表情有些严肃。辛夏暖只能干煸着嘴轻声咳嗽两下,“这真是实话,只是后来子昂哥喝醉了,我送他回家……”
“喝醉了?酒后乱性了?”辛母瞪着大眼,几乎要跳起来。辛夏暖被老妈这过激的表情吓傻了,都不知道摇头了。辛母深呼吸,然后泄气一般憋出一句话,“没事,正常……”
辛夏暖眉毛抖了抖。辛母道:“反正订婚以后你们同居,那事很正常。哎,真是时光荏苒啊,当初两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子搞什么结拜,如今是夫妻,谁能想的出来。造化弄人啊。不过暖暖,你有没有避孕啊?”
辛夏暖一头汗,她幽幽地望着叽里呱啦幻想一堆的老妈,“我跟子昂哥是清白的。”
“诶?”辛母顿时无语,“难道正如你爸爸所说陆子昂信了基督,婚前禁止性行为?”辛母又是一阵感慨,“这么说来,子昂还是个处男啊?”
辛夏暖直接没想法了,她老妈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怎么比她这个外表纯洁内心猥琐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直接起身跑上楼,不想听她老妈再说了。
“喂,我还没说完呢!!”辛母招招手,见辛夏暖没有回来的意思,忍不住嘀咕,“难道我说错了?”
这事谁也不知道,只有陆子昂自己知道。
回到房间,辛夏暖打开电脑,找到曼妮。
【暖暖滴】曼妮,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
【声声慢】我以为你把我这位老朋友忘了呢。
【暖暖滴】才没有,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打不通啊。
【声声慢】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最爱我了。我想辞职了。
【暖暖滴】开毛玩笑,这么好的职位多少人想爬啊,难道你也想被毕方时包养?= =
【声声慢】我想回家。我妈昨天打电话给我,说我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我不敢告诉我妈我在这里作践自己……昨天我向毕方时探口风,问他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他说很重要,可我说我想嫁人,他就不说话了。我知道他没想过娶我。
【暖暖滴】那你就离开他啊!
【声声慢】离开他,我在A市就没法混了,唯一的选择就是要么继续挥霍自己的青春,要么回家种地去。夏暖,真的好羡慕你,家境那么好,又找了个好老公。我今天看到杂志了,这么招摇的宣布你是他的女人,可见他多么在乎你。我是见不得光的,呵呵。。。
辛夏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遥想当年,曼妮在大学里那般青春活力,笑的那么开心,她如骄傲的孔雀,总是让辛夏暖这只乌龟望尘莫及。她不止一次的羡慕过曼妮那曼妙的身姿和勇于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为了玩逃课,可以大胆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大声在食堂里笑的喷饭,可以在毕业论文会上呼呼大睡。这是辛夏暖根本不可能做的事。她想做,但她不能。她有严厉的爸爸,她是她爸爸眼中的骄傲。那么乖顺,那么服帖,爸爸的同事里都是不可一世的皇太子或者骄傲的公主,他们仗着自己的优势,有的顽劣不堪,有的目中无人,总之性格叛逆,没有一个像她辛夏暖这样,乖乖宝宝似的。没想到她这种逆来顺受还会有人羡慕,她苦笑。每个人心里都有悲观的一面吧。
【暖暖滴】你想好了吗?真的要离开?
【声声慢】不知道,再说吧。今天胃疼,所以才没去上班的。毕方时还算体贴,下班后给我送来药,照顾我到现在。
【暖暖滴】他刚走啊?
【声声慢】没,他说他今晚住这了。
【暖暖滴】他不是不在女人家里过夜吗?
【声声慢】哈哈,我也这么问他,他就白我一眼,然后去睡觉了。
【暖暖滴】这个男人真阴阳怪气的,跟陆子昂一个德行,行为诡异,乱来一通。
辛夏暖忍不住抱怨她家那位了,尤其是今天,那啥没成,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信基督婚前不能发生性行为,他还故意整她,难道是想看她湿态吗?辛夏暖开始愤愤不平了。
【声声慢】你还不睡觉吗?时间不在了哦。
辛夏暖这才注意到墙上的挂钟,见指针指向凌晨整点,她吓了一跳,平时困意早就袭来轰隆倒地,今天精神好的不行啊,别说困意,就算是时间概念她都忽略了。
也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破色戒兴奋的缘故啊~
【暖暖滴】那我先去睡了,明天上班见。
【声声慢】好,晚安。
辛夏暖关了电脑,爬上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闺房的天花板,她真希望以后平平谈谈的,和她的陆子昂,她的老公。
因为借了陆子昂的车,她得去接他,所以辛夏暖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噔噔下了楼,准备带着老辛遛狗的辛母一脸惊讶,“呀,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起这么早?才六点半啊。”
老辛则问:“看到车库里有子昂的车,你是去他家然后一起回家吧?”老辛的反问句已经回答了辛母的疑问句了,辛夏暖点头,抓了两根油条准备跟着爸爸妈妈出门。
辛母看着辛夏暖去车库的背影,朝老辛笑了笑,“没觉得暖暖比以前有活力多了吗?”
“嗯,但愿能长久。”
“你个乌鸦嘴。”辛母嗔怪地看着老辛,一脸不高兴。
辛夏暖开车去了莲花小区,由于陆子昂的家门钥匙和车钥匙挂在一起,辛夏暖直接开了她家的门,噔噔上楼,她其实是故意把声音搞大,这样也能让陆子昂心里有个底,要是遇见什么开门见裸奔男什么的,她就吃不消了。她敲了下陆子昂房间门,里面没什么声响,辛夏暖顿了顿,心想,陆子昂难道还在睡觉?跟她一样雷打不醒吗?想到如此,辛夏暖叹了口气,自己开门进去了,只是她看见床上没人躺着。
耶?陆子昂去哪里了?她刚准备出去寻一寻,从卧室的内部浴室里,走出了一位沐浴美男来,头发湿漉漉,滴着水滴,赤脚立着,腰间就围着一块浴巾。瞧那健硕的黄金比例身材,古铜色的健康皮肤,一副慵懒至极的样子,他随意扫了眼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辛夏暖,“你来了啊!”
他完全不介意,自己这么性感的站在辛夏暖面前……
辛夏暖吞了口口水,心里不断鄙视自己这么老不正经,还像小姑娘那样花痴美男。她干笑两下,“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换衣服。”
说着准备逃窜出去。陆子昂在后扑哧笑了起来,坏坏地说:“要不要我们继续昨天晚上未完成的?”
辛夏暖想逃的迅速,脚底却打滑一下,砰地一声,背朝地,人仰马翻的四脚朝天,何其壮观。陆子昂一愣,哭笑不得,上前扶住哀叫连连的辛夏暖,“我一直以为你大脑不发达,原来小脑也不行。”
辛夏暖白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吓的。”
陆子昂扬眉,“那我就地要了你,你岂要不是吓死?”
“……”辛夏暖的嘴顺利“0”了。
陆子昂没好气的把辛夏暖扶起来,老大不爽的样子,自个回了房间,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辛夏暖傻愣在原地,她哪里惹到他了吗?她茫然无知。
陆子昂换好衣服出来了,一身简单的色调,白加黑。其实辛夏暖心里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穿情侣装,结果这么老大不小了,还没完成这个心愿,如今陆子昂穿白加黑西装,她也穿白加黑小西装套服,算不算客观上的情侣装?辛夏暖这么一笑,傻笑了起来。
陆子昂见她突如其来的微笑,问:“傻笑什么?”
“哦,我觉得你好帅,我赚到了。”
“……”陆子昂顿时无语。
chapter.18
上班之中,辛夏暖偷偷溜到茶水间给曼妮发了条短信。等了大概2分钟不到,曼妮才姗姗来迟。她今天的打扮还是那么出众,合身的不得了的职业装,即使把头盘盘起脸蛋稍微大了点,但也无法掩饰她的五官精致漂亮。
她双手合抱,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事吗?”
“刚才看到总裁行程安排时,毕方时下个星期去B市,又要与那个女人会合了。”辛夏暖蹙了蹙眉,好似她才是毕方时的女朋友在大大的吃醋之中。
倒是曼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施施然坐在沙发上,交叉着腿,“即使留在A市,他也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习惯了。”
曼妮的淡定,倒让辛夏暖提着的心稍微顺畅点。她最怕曼妮越陷越深,毕方时是什么人,她这个外人都知道,玩的太过了。他甚至可以一边搂着曼妮一边对别人说,我玩的女人可以排长城了。一点也不顾及站在旁边的曼妮,作为局外人的辛夏暖那个气愤无处发泄啊!她直接内伤了。
事后曼妮反而被辛夏暖这搞笑的反应笑的人仰马翻,“我看你以后的老公一定要是个对你老实巴交的丑八怪才行,要不稍微在外做做样子,你都会被气死直接入棺材。”
辛夏暖这人确实比较较真,也许是从小到大的环境,她的生活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在辛夏暖眼里,毕方时就是个渣子,踩到脚下用脚踝扭一扭都无法解恨。
她这一看到毕方时的流程,便一股脑全记上了,直接无视了陆子昂的流程。辛夏暖记上以后立马向曼妮汇报。只是她很庆幸曼妮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没有以前那么上心了。
有一句话不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吗?曼妮也许对毕方时真的死心了。曼妮忽而站起来,泡了杯蓝山咖啡喝,还顺便的问:“你要吗?”
“不了,中午陆子昂在楼下餐厅订了位子,我怕喝了咖啡等下就吃不了东西。”
曼妮撇了撇嘴,“你现在真幸福啊,真让人眼红。”
辛夏暖缄默不语,她觉得她以后还是少说她和陆子昂比较好,免得曼妮又要羡慕去了。的确,现在的生活,辛夏暖满意地不得了。一起上班,下班送她回家接个吻什么的,多甜蜜啊,她很安然的享受这一切。
正在这时,门忽然打开了,毕方时闻到弥漫在茶水间里的咖啡香气不禁蹙了蹙眉,夺过曼妮的杯子,一脸怒气,“你不知道你胃出血吗?还喝咖啡,你还想不想活了?”
辛夏暖站在一旁,吓了一跳,连忙问,“胃出血?曼妮,怎么回事?”
曼妮无所谓地对辛夏暖笑了笑,“没什么,不用担心。”
毕方时拉着曼妮出去,“走,去医院。”
曼妮妩媚地挽住毕方时的胳膊,“亲爱的,我不疼了。”毕方时完全不理会曼妮的献媚,直接把曼妮拉出茶水间,让人不留一点余地。
辛夏暖张着嘴,她怎么感觉毕方时比曼妮还要紧张她的身子?
中午到了,辛夏暖与陆子昂正在餐厅就餐。陆子昂正在埋头吃饭,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倒是辛夏暖很想说些什么,总觉得不说话,她就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她只好说说天气,“最近天气有点冷,你多穿点衣服。”她觉得她在说一堆废话。果然,陆子昂挑了下眉,顿了顿,而后把目光抬起好笑的看她,似乎在说,想跟我说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瞧他傲娇的样子,辛夏暖心里别提有多恨又有多无奈。他知道她喜欢他,还知道她辛夏暖整个心都喜欢他。所以他有资格高人一等,她只能唯唯诺诺低人一等。
末了,陆子昂放下筷子,眼神带着光亮地说:“你想要怎么的订婚?”
辛夏暖顿了下,蹙着眉毛想了一同,“随意吧,不要麻烦就行,我最怕麻烦了。”
陆子昂便直接打了电话给甄音,“帮我订两张夏威夷的机票,这个月二十七号之后都行。”陆子昂便挂了电话,“直接去旅行好了。”
“……”辛夏暖张着嘴连忙说,“可是订婚没有假期的,这样会扣工资还有全勤奖金。”
陆子昂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这家公司谁最大?”
辛夏暖便不说话了。当然是陆子昂最大了,订婚的假期只要他批准就行了,完全无视扣工资和全勤奖金问题。辛夏暖还没出过国呢,还真不知道出国是什么滋味,尤其是与陆子昂单独出去。辛夏暖这么想着,脸微微红了起来,陆子昂见辛夏暖略带含羞的表情,扑哧笑了起来,“真想把你吃干净了。”
辛夏暖娇嗔的看他一眼,“基督!”她在提醒他。陆子昂撇了下眉,“我只是三大宗教比较信基督而已,我并不是信徒。”
辛夏暖愣了一愣,表情有些狼狈,“哦”了一声,不接话了。陆子昂见辛夏暖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知辛夏暖如他,当然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他只是笑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他只道:“暖暖,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我现在是你的就好。”
“为什么?”
“这还要问为什么吗?嗯?”
辛夏暖咬了下嘴唇,“没有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她要纠结过去?辛夏暖在心里不断的排斥那个影子,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没有必要再提起。
***
关于廖修的订婚,辛夏暖是在所难免的要去参加了。接到陆子昂催来的电话之时,辛夏暖正在找礼服。她的礼服不多,也就每年年庆之时参加穿的那两三套。她挑了一件粉款礼服,单一色,只有腰间那缀着的白条镶嵌出一点白色还有肩上披着的白兔毛披肩。辛夏暖还算比较喜欢这件礼服,可是她一个多月的工资啊,她难得舍得花钱在礼服上。
穿好衣裳便准备出门了,辛母正在跑步机上奔驰着,见辛夏暖难得打扮一次,不禁气喘吁吁地问:“参加谁的派对吗?”
“没,参加廖修的订婚典礼。”
辛母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嗝住了,关掉跑步机好不容易顺了口气,竖起大拇指,“辛夏暖,一定要做出骄傲的女人姿态来,不要太丢脸。”
辛夏暖白了辛母一眼,什么骄傲女人姿态什么太丢脸,她只是陪同陆子昂参加一个普通的订婚典礼而已。辛夏暖踩着高跟鞋便出门了。
陆子昂的车停在她家门口,见辛夏暖一身粉色调,配上她白皙的皮肤,正如美丽的公主一般。辛夏暖的五官是无可厚非的好,她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疏于打扮,不过男人们都是有见识的伯乐,即使不打扮也知道你是个美人胚子。当初的辛夏暖无论在高中还是大学,都是抢手货。陆子昂促狭地看着辛夏暖身上披着的兔毛披肩后转至她的胸前,“里面是抹胸款还是吊带款?”
辛夏暖直接不想回答,陆子昂反而笑着看她锁骨以下,肋骨以上的部位,说:“这突然壮大的波浪是真的还是人造的?”
辛夏暖脸一红直接怒瞪他,这男人,怎么就不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吗?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对于一向对那里比较自卑的辛夏暖而言可是致命伤啊。
陆子昂开了副驾驶车门,一脸绅士地半鞠躬,“请。”
辛夏暖抿了抿嘴上了车。陆子昂也跟着上车了。他刚坐在位子上,便从后面的袋子里掏出一盒精致的礼盒,递给她,“看看。”
辛夏暖表面上很无所谓,其实内心十分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待她打开一看,竟然是上次拍卖会上以天价拍的“only”唯一。辛夏暖微怔住,一时不懂陆子昂的意思,只见陆子昂笑道:“戴上。”
“为什么?”辛夏暖更不明白陆子昂的意思了,为什么戴戒指非要今天晚上?只听见陆子昂拿起礼盒中的戒指,把男款的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抓住辛夏暖的手,把女款的套在辛夏暖的无名指上,他扯着嘴皮子笑,“买了戒指不戴作废吗?”
辛夏暖无言以对。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指上那闪闪发光的钻戒,多么漂亮的钻戒啊,她该欣喜若狂地,可不知为何,刚才他看见陆子昂脸上的不耐烦,顿感失落。
即使车子开动了,她也没再抬起头来,而是对着手指上的戒指发呆。直到陆子昂那只同样戴着戒指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辛夏暖颤颤巍巍的手,她幽幽抬起头,陆子昂正在专心的驾车,然而嘴里却说:“暖暖,我没有安全感,只能这样,你懂吗?”
她不解的看着他,他所说的“没有安全感”到底是为什么?
chapter.19
之于辛夏暖对于廖修的了解,她一直算是懵懂状态,她只知道廖修家里是开公司的,但不知他家公司有多大,只知道他在大学出手阔气,为人有时比较浮夸,但看不出他的底。直到自己来到香格里拉酒店的‘水云间’,她才发现她以前真是个不合格的女友,自己什么时候抱了个金龟都不知道。水云间是A市最高档的宴席之地,就一般而言,能在“水云间”订上位置已经不易,若是还专门挑上金樽盛宴这套布景,只能说真舍得的花钱。
辛夏暖挽着陆子昂的手,看着人来人往衣冠楚楚的名流,心底不禁感叹自己的井底之蛙。她这种窝在家里的人,再次见到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场面了。她心里嘘了把汗,手心渗出的汗湿了整个手掌,她紧张的抓住陆子昂的衣袖,目光不定。
陆子昂微微低头,见辛夏暖这般紧张,笑了笑,“又不是你订婚,你紧张个什么?”
辛夏暖嗔了一眼,“我害怕。”
陆子昂失笑,安抚地在她手背摩挲两下。这时,一位中年男子走来,着银灰色西服,领带为酒红色,身形微胖,正一脸笑眯眯地走来,“陆总裁来了啊。”
陆子昂俯身朝辛夏暖眨巴下眼,小声叙述,“这是新娘的父亲。”他很快调整身姿,笔直的立着对房产大亨陈金道:“陈先生你好。”
陈金睹了眼辛夏暖,笑呵呵地道:“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辛夏暖没错吧?比照片上的漂亮许多啊。真想不到,你回国不到一个月就找到了订婚的对象了,我还准备给你介绍你算是还礼呢。”
陆子昂抿嘴一笑,“你也知道,我不缺女人。”
“哈哈,就是。”
辛夏暖微微不悦,什么叫不缺女人?难不成在美国玩了很多女人?辛夏暖一脸鄙夷地凝视陆子昂,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跟毕方时一个货色。
陆子昂似乎感觉到辛夏暖那不友善的眼神,不禁莞尔,“亲爱的眼睛不舒服?”
辛夏暖保持淑女般的微笑,摇头。陆子昂再次露出他谦谦君子的笑容,装的真是好啊,其实不过是个衣冠禽兽而已。辛夏暖在心里又鄙视了一番陆子昂。
她发现她特喜欢腹诽,不敢明说,这真不是好现象。
在陆子昂与陈金聊的甚欢之时,他们身后忽然有人叫道:“爹地……”
辛夏暖应着声音好奇看去,只见那晚扇了她一巴掌的敖娇千金大小姐穿着大红礼服上面镶嵌着金色花纹走来,她旁边挽着廖修,喜悦的走来。
然而,廖修见到辛夏暖那刻,脸色骤变,再见到陆子昂,他那原本笑意的眼眸忽而暗淡无光,甚至有些苦涩。陈金之女陈天骄见到辛夏暖这个熟眼人,眉毛不禁拧成一团,再见廖修没有原来那般精神,更是憋着一肚子火。她挑了挑眉,一脸挑衅地盯着辛夏暖看,“这位是……”
陈金还未搞清楚状态,“创美公司陆总裁的未婚妻,辛夏暖。”
陈天骄恍然大悟,一脸笑意地对辛夏暖道:“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女人,眼光绝对不会低着头看,对吧?这陆总裁肯定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的吧?”
她这话无疑是暗讽明显。辛夏暖大脑再怎么迟钝也听的出来,她只是撇撇嘴,“陈小姐眼光也不错,跟我眼光很相对。”辛夏暖没有明说难听的,已算是给她很足的面子。
然而火爆脾气的陈天骄哪能任人说她捡破鞋,又想向上次一样一巴掌扇过去,未料手还没抬起来,廖修反而开了口,“陆子昂好久不见。”
陈天骄一愣,静观其变。
陆子昂歪嘴一笑,上前与他对视,“恭喜。”
廖修报以微笑,“也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真不愧是以速度惊人著称的白武士。”廖修微微侧头看向辛夏暖,目光停留不到一秒便又自控地收了回去。然而,最终还是在辛夏暖挽住陆子昂的那只手没受到控制,一直盯着那只手看。那只手上戴着家喻户晓的“only”,钻石的闪亮刺伤了廖修的眼睛。
“你父亲的身体现在如何?”陆子昂忽而插上这么一句,廖修才把注意力挽回来,他顿了顿,“好多了,谢谢关心。”
那头有几个人在唤廖修,廖修便点点头牵着陈天骄去了旁边。陈金也去招呼其他客人。剩下两人以后,辛夏暖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认识廖修的?”
“你啊!”陆子昂随手拿起旁边桌上的水果盘,用叉子叉了一块塞在辛夏暖嘴里。辛夏暖慌张张开嘴吃起来,捂住嘴,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气派,吃完以后才问陆子昂,“我?怎么说?”
“他知道我是辛夏暖心里喜欢的陆子昂,我知道他是辛夏暖的男朋友,就这样。”陆子昂也把一块送到自己的嘴里吃了起来。
辛夏暖抿了抿嘴,一脸无语的样子。说了等于白说。与其说辛夏暖是来参加别人的婚礼,倒不如是说被陆子昂带进他的圈子,介绍她这个未婚妻更确切。她一直觉得,像那种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根本不需要拍人马屁,可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有钱有势的老板是最会拍马屁的人群,那附和的话啊,简直让辛夏暖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场订婚典礼算的上很圆满,中间没出什么乱子,除了当婚庆主持人问话,廖修常常走神外。觥筹交错之间,陆子昂应酬那些生意上的人让辛夏暖先在旁独自坐会儿。独自一人的辛夏暖百无聊赖的喝着葡萄酒,看着这样的场景。与其说是订婚典礼,还不如说是生意往来聚会,瞧瞧那些人,这么会调侃。
偶尔从辛夏暖面前走过的男士总会往她这里觑一眼,但都不敢来搭讪。只怪陆子昂太招摇,这整个订婚典礼的人都知道她是陆子昂的女人,谁敢染指?
实在无聊的很啊。辛夏暖眼巴巴地巴望着有陆子昂身影的方向,期待他早点带她回家。似乎无聊之时,就喜欢喝点东西解闷,然而这订婚宴席上,除了红酒便是香槟,辛夏暖不喜欢喝香槟,只好来来去去倒了许多杯红酒喝了去也忘了顾及自己不胜酒力。
终于,酒劲上来了。她微微蹙了蹙眉,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头疼起来。她再看向陆子昂的方向,只见他还在与人聊的甚欢,她只好起身自个出去透透气再回来。
她走到大堂外,深吸一口气。她又觉得自己脸颊发烫的很,想去洗手间洗把脸。在她拐弯处,鼻息间忽而闻到一股烟味,她顿了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岔路的那个角落。
廖修正低着头大口大口吸烟,他眉头锁地那么紧。他半个身子依靠在墙上,一手插在西装裤兜里,一手夹着烟。
这是辛夏暖第一次见廖修吸烟。在大学里,他们寝室不是没有吸烟的,有时出来一起出来,他身上总是带着烟味,她不喜欢这味道,总是嫌恶地推开他,还威胁他抽烟就不跟他好了。廖修那时对发了毒誓,这一辈子都不会抽烟。
他们分了,所以他开始抽烟?还是他们还没分,他就会抽烟了?如此一想,辛夏暖心下吓了一跳,她想这么多干什么?她本想咬咬牙当做没看见,一走了之。不想,廖修忽而身子贴着墙滑坐在地上,掐灭烟头,双手捧着脸,哭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任她怎么铁石心肠,也迈不出步子。她就那样傻傻地看着廖修如个孩子失声呜咽起来。一个二十六岁的大男人,竟会躲在角落里哭着。
他哭的时间不长,或者说能用手指掐算出几秒。他狠狠地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后脑勺抵在墙上,仰望着天花板,那样无神无望。
辛夏暖的手机铃声震破了这份特殊的宁静。廖修转过头,静静地凝视着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手机的辛夏暖。辛夏暖不敢看廖修,飞速逃进洗手间,接了电话。
“去哪了?”陆子昂在电话那头痴痴地笑了笑。
“我去洗手间了,等会儿回去。”
“嗯,早点回来。”
辛夏暖挂下电话,走到洗手池旁,喷了几次水在脸上,她盯在面前的镜子自己看的发痴。她以为自己会心若旁骛地不再过问,明明是廖修对不起她在先,可当看到那样的廖修,辛夏暖知道廖修在心里的地位不是自己想的那么随便。大学追她的男人不胜其数,她为何选廖修?
其实她还是有点喜欢的吧。毕竟是在她最无望的时候,那样无微不至照顾她的人。辛夏暖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些都是过去式了,他们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她没必要那么多管闲事,问他到底怎么了。
辛夏暖把脸上的水抹干净,走出去,却见廖修站在洗手间两米处等人。见她出来,他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笑容,“暖暖。”
两人转到一处隐蔽的死角,对立站着。
廖修苦笑,“刚才让你见笑了。”
“今天你订婚,是不该那样。”辛夏暖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无论时间怎么变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凝望着她。
廖修目光凝望着辛夏暖手指上那枚戒指,“你现在是不是很幸福?你终于嫁给你心尖尖上的陆子昂啊。”
辛夏暖不知如何回答。廖修说:“暖暖,我爱你。”
辛夏暖蓦然抬起头看向他,不可置信地凝望着。廖修定定地看着她,“若不是我爸爸无止境投资Accumulator,也不会面临破产危机,我不可能放开你的手。”
“呵呵……”辛夏暖不知如何说,只能用两声干笑,来算作回答。她忽而想到一个假设,要是她没撞见廖修有新人,两人还没有间隙,她还会舍弃廖修选择陆子昂吗?
答案是决定的。她不会,无论她有多爱陆子昂。曼妮说她是个时而理智时而感性的笨女人。跟廖修在一起,她心里太有底了,廖修把她捧在手心里奉养着如忠心骑士对待公主般。她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娇气,那样肆无忌惮。可在陆子昂面前,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前方的路有多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颗石头能把她绊死,总是提心吊胆。
女人有种向往安定,尤其像她这样大龄女子来说。
可说这些都是无妄的。辛夏暖说:“我们都算的上已婚人士了,你对我说这些,对不起你太太,也对不起我老公。”
廖修苦笑,“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这是张爱玲说的话。那也是辛夏暖初识廖修常常挂在嘴边的话。那时她只想做等陆子昂的那个人,廖修说她傻。
“我跟天骄的这场订婚典礼原来是结婚的,但是我没办法。我爸爸身体自破产危机以后身体很不好,要是冒然取消,他肯定吃不消。”
“你的意思是……不可以,你这样对陈天骄不公平。”
“她知道我不爱她,她知道我们早晚会分手,她什么都知道。”廖修静静地凝视辛夏暖,“我只要你明白,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等你。”
辛夏暖死死抿住嘴唇,发现她身边的人怎么都是一群傻子?曼妮明知没结果,身心疲惫成那样还要死撑;她和廖修更是不会再可能,可这傻子还要等她?就连那个陈天骄,明知无望,还有坚持。
这算什么?她哭笑不得,摆摆手转身离去。她扔下一句,“别傻了。”
他们都是不怕痛的傻瓜,不伤个遍体鳞伤就不会知道,等一个无望的人,是那么痛彻心扉。辛夏暖深吸一口气,回到水云间,走到陆子昂面前,坐在他身边,不动声息地靠在他肩上,嗅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气,那种淡淡的清香,加上略微的酒气,让她如痴如醉。小时候,她最喜欢便是陆子昂的肩膀,借着她靠,在公交车上能安安稳稳地睡个饱。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死了心,可当他说要娶她的那刻,她还是犯傻的奋不顾身,不怕一蹶不振。她问:“子昂哥,我是否已经等到了你?”
陆子昂静默,揽住她的腰,“我一直在你身后。”
chapter.20
那天当晚,辛夏暖在陆子昂家留宿了。不是陆子昂不让辛夏暖回家,而是辛夏暖死活要献身。陆子昂对于辛夏暖这心血来潮的“献身精神”感到颇为无奈。他唯有打电话到辛夏暖家搬出她那保守的父母来,只是万万料不到她家两老居然一脸困倦地满口答应,“那就让暖暖在你那儿住吧,我和老辛信的过你。”
这话多么让人哭笑不得。陆子昂搬着半死不活的辛夏暖进屋,她软趴趴地靠在陆子昂身上,囔囔自语也不知说了什么。她今天疯了一样,喝了许多红酒,一边靠在他肩上,一边给自己灌酒。
陆子昂心里很不是滋味。廖修结婚就这么让她痛苦吗?让她想买醉醉死自己?当她半明半寐地说要献身,陆子昂那压抑的火气上来了,自己也猛灌酒。
虽然知道酒后驾车不好,虽然知道酒后驾车再加上飙车是在玩自己的命玩别人的命,但陆子昂还是做了,还好一切平安到家。
陆子昂把辛夏暖放在床上,自己也沉沉地倒了下去,他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辛夏暖翻了个身,嘴唇吧唧下,看起来十分安逸。
见她如此,陆子昂霍地坐了起来,去洗漱间泼了几次水在脸上,平复自己浮躁的心。整整六年了,这六年里他用血泪汗水提拔自己,为的不过是骄傲的在她面前,告诉她,他也是个有钱人。
辛夏暖最爱的爸爸,她说过军人那种挺拔的身姿在迎风中是那么威武,让人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陆子昂问她,是不是希望自己的老公以后也是个军人?
她满心的点头,那么热切那么期盼。
他高中毕业以后,就求他父亲让他参军。陆司令对陆子昂早就死心了,他的朋友圈子里,陆子昂的名声太臭了。成绩烂的可以,上了破学校,交了个生死恋的女友,胡闹成一团。好不容易把事情平复下来,陆司令本打算把他丢到某个破大学让他自生自灭,没想到头一遭陆子昂主动请求他。
这样的逆子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但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还是动用下自己的私权,让陆子昂参了军。
其实陆子昂是个很聪明很懂得吃苦的男孩,在军队里两年里,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仅被教官赠予“阿帕奇”的称号,还获得优秀毕业学员的奖励,这对于在陆司令眼里堪称垃圾的逆子,能如此真的很不错。
陆子昂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配的上辛夏暖了,他达到了她的要求,做了一位出色的军人。可惜,情人节那天,他买了好吃的双皮奶过去,当他喜悦的去财经大学找她的时候,她正与一位衣着得体的斯文男生有说有笑,旁边充斥着其他人的碎语。
“富二代廖修追X系的美女辛夏暖成功没?”
“你瞧就知道。”
他们聊的那么开心,廖修甚至赠给她价格不菲的蓝色妖姬,但见辛夏暖那眯起眼睛笑的笑容,陆子昂把双皮奶扔进了垃圾桶。他找过那个富二代廖修,他还记得自己第一句话问的是,“你很有钱?”
廖修回答,“算的上有钱人吧。”
果然是有钱人。他的记忆里,经过那件事以后,辛夏暖曾说过,有钱人,真好,命也会长点吧。
他没钱,更不可能花他爸爸的钱,虽然他是大众眼里的太子爷,但是个落魄的穷太子爷,没权没钱。他落魄的离开,惨兮兮的那种炮灰。
军训上,他心不在焉。最后偷偷地找了人,借钱买了张绿卡自己办了出国手续,一手操办的退出党籍,一手毁掉了两年来自己努力得来的荣誉。
在他要出国之前,陆司令得知狠狠打了他一顿,他闷着不吭声,任由父亲打着。他觉得与其做个没钱没权的太子爷,还不如做个富足的有钱人。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确实是万万不能的。他早有体会,辛夏暖肯定也是如此。
出国那年他不过是个孩子,在陌生的国度里,他过的那么心酸,在证券公司做了业务员,为了抢单有时一天吃不上饭,临睡之前才泡包方便面充饥。在外淘金不是那么容易,远比听说的难上许多。
若不是遇上股神Charles,他的人生也许就这么庸庸碌碌完结了。
陆子昂捏了捏自己的额角,觉得头疼,虽然他酒量极好,但今儿好似不比以前,也许是心情不佳。他望了望醉倒在床的辛夏暖,心情惆怅不已。虽然廖修告诉他,辛夏暖心里一直有个叫陆子昂的人,但他还是无法自信起来。离别六年,那个男人陪了她六年,六年的时光真的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感情。
陆子昂走到床边,轻轻抚摸她的脸蛋,俯身吻了上去。辛夏暖呜咽两下,微微睁开眼,见是陆子昂,便享受的任由他吻着。
唇舌之间的酒气,还有燥热的身躯,辛夏暖不受控制的呻吟。她攀上他的脖子,不再那么被动了。陆子昂适当离开她的唇,“再这么勾引我,我就吃了你。”
辛夏暖迷离地睁着眼,眼巴巴地望着眼前有着英气逼人的脸,她从小到大如痴如醉的子昂哥。她说:“我也想吃你。”
陆子昂微微一怔,随即笑开来,“色女在借酒装疯了。”
说罢打横抱她入浴室,把她放进浴缸里,“先清醒清醒,想好了再出来。”说罢,也不理会发愣的辛夏暖,直接把门关上了。
辛夏暖傻愣愣地坐在浴缸里,随即失神起来,他不想碰她吗?她开了蓬头,任水打湿自己的礼服。也许是她太急了,这种事,还是等以后再说。
陆子昂一个人坐在床边,低着头在吸烟,也不知心里想什么,眼皮一直半耷拉着,显得颓废,没精打采。他掐灭了烟头,霍地站了起来,朝着浴室走去,蛮横地打开门。
吓一跳的辛夏暖原本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被陆子昂这么一吓,直接滑倒入了底部,她很想上去,没想到浴缸太滑了,她只能伸出手召唤陆子昂。
陆子昂把辛夏暖从肥皂水里捞了出来,随手抄出旁边挂着的毛巾把她脸上的泡沫水抹干净。辛夏暖刚想说声谢谢,突然被陆子昂那往下瞟的眼神给摄住了。她这反应过来,自己可是一丝不挂的展露在陆子昂面前,她“啊”的一声,推开陆子昂,蹲坐在浴缸里,脸已经红扑扑了,她嗫嚅地说:“你进来干什么?还这么气势汹汹,害的我滑到水缸底下去了。”
陆子昂自己解开衣服了……
辛夏暖瞪着大眼,“你想做什么?”
“洗澡。”
“我还没洗完,你等等。”
“一起吧。”
辛夏暖甩着湿漉漉的手,连忙否决,“不行啊,我……”
“你不是要献身吗?连我身体你都不敢看,你以为我是小孩吗?随意让你哄着?”陆子昂把衬衫丢在地上露出他精壮的身躯。辛夏暖吞了口口水,自己蜷缩在一旁,把头撇过去,心里一直蹦蹦直跳。
当听到有物进水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一股无名的热流直往上冲,她怕是要脑充血了。陆子昂伸手把辛夏暖拉到自己怀里,辛夏暖有些狼狈的扑到他怀里,肌肤的袒呈相对,让她无处遁形,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陆子昂的眼眸,只能看着他古铜色的胸膛发呆。
陆子昂抬起她的下巴,强逼她看着他,他用那双好看的凤眼睨着她,好似眼中带着戏谑。他说,“要不要在这里尝试下?”
辛夏暖整个小脸都扭曲了。她哗啦啦的用很高的频率摇头。
陆子昂可惜地叹了口气,手却不安分的抚上她曼妙的腰身。辛夏暖以为他会往下探,连忙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她微微皱了皱眉,“别乱来。”
“我若是非要乱来呢?”
辛夏暖做出抹脖子状。陆子昂扑哧笑了两下,“我还以为你要阉了我了呢。”
辛夏暖白了他一眼,“要是把你阉了,那我以后岂不是孤枕难眠?我才不要。”对于辛夏暖这般大方谈到两人以后那啥方面,陆子昂颇为惊讶,他好笑地笑了起来,“你不是要献身吗?怎么现在不让我碰了?”
辛夏暖脸一红,抿着小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觉得澡也泡的差不多了,把毛巾罩在他脸上,“害羞不可以啊。”
陆子昂扒拉下毛巾,俯身啄了她两口,“好吧,我在床上等你。”陆子昂忽而站了起来。辛夏暖被陆子昂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裸奔下的面色惨白,立即撇过头不看气喘吁吁。
“你起身也说一下,让我有个准备。”
陆子昂冲了下澡,把身上的泡沫星子洗干净,很不要脸地说:“不给你准备闭眼的时间。”他关掉水闸,抽出浴巾包住他的下半身,施施然地走出浴室……
辛夏暖对陆子昂这种行径大为愤怒,咬牙切齿地碎碎念,“不就长一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这句话,辛夏暖忽而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啊,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忽而浴室的门打开,陆子昂蹙着他好看的眉毛,“你还看过谁的?”
辛夏暖干笑两下,“没……没……”
陆子昂挑了挑眉,正预走过来,辛夏暖还不了解陆子昂,要是不回答出个所以然,他肯定会做出让她因不告诉后悔一辈子的事来。她立即老实招来,“A片里的那个……”
陆子昂怔了怔,“你看A片?”
辛夏暖吞了口口水,“不可以嘛?”
陆子昂捏捏额角,一副无奈的样子,“色女!”
“……”辛夏暖做出“傻逼”状,陆子昂居然说这么让人害羞的话!辛夏暖额头已然冒起森森冷汗,这话其实不是让人害羞,而是让人暴躁,她这是接受性教育好吧,虽然太过具体!
陆子昂眼中带笑,“洗快点,我可不想熬夜,明天还要上班。”
那你滚上床去睡觉吧,辛夏暖腹诽着。
Chapter 21
辛夏暖从浴缸爬起,走到蓬头下,打开蓬头,急川的水流自她头顶直冲而下,冷冷的凉水让她神经紧了紧,身体里的血液也从刚才的燥热直接冷却。
她关了蓬头。
她拿起旁边的浴巾擦干身子,身上未穿寸缕,直接裹了一层浴巾便出去了。刚出浴室,只觉凉飕飕的冷气直往自己身上灌,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竖起来了,这空调也未免开的太大了。
她火速跳上床,也没计较床上已经躺了个人。她裹着被子哆嗦两下,神经稍微理清忽而浑身僵硬。她的余光告诉她,陆子昂躺在旁边,正在注视着她。
辛夏暖机械地侧了下头,干笑两下,“有点冷。”
陆子昂微笑,忽而抬起一只胳膊,目光锁在他的臂弯上,淡淡地说:“过来。”
辛夏暖抿了下唇,依着做了。刚躺进去,辛夏暖就觉得一股热气环绕着自己,心里不禁暖和起来,她缩在陆子昂的怀里,贼兮兮地笑道:“真好。”
“你当然好,可不知我欲火焚身。”陆子昂顺了下辛夏暖的发,在她额前吻了吻,“睡吧,今儿不吃你了。”
辛夏暖闭上眼,没回答,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她觉得她再幸福不过了,能有这么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相守在一起。
所谓乐极生悲甜中生苦,辛夏暖不是向来天生宠儿,她自己也明白,尤其是对于不明的陆子昂而言,她一点信心都没有。可那一刻,辛夏暖头一回她不去往悲观方面想,她希望,她和陆子昂以后会好好的。
她缩了缩身子,窝在陆子昂的臂弯下,她说:“哥……”
“叫老公!”
“……”辛夏暖掐了下他胳肢窝上的肉,还真硬。她抿嘴微笑地说,“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给你吃的机会,下次只能等新婚了哦。”
陆子昂古怪地看着脸红的辛夏暖,他微微眯起眼,“你就那么想要我?”
“……”辛夏暖气血没上来,直接闭眼,拉起被子,闷闷地道:“睡觉。”
陆子昂扑哧笑了起来。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顿时暖洋洋的。其实他很想把怀里的人儿好好蹂躏一把,只是……想及辛母刚才电话里说的,我们信的过你,他就萎靡起来,今天要是做出越轨的事,就算辛家能绕了他,他自己的父母都不会原谅他。
对于两家的原则,没结婚,不能乱来。若是真的要乱来,他将会挨鞭子。他从小到大,就是在父亲的军皮带长大的,即使大了,他不保证他的父亲会改掉这个习惯。
来日方长,他不急。
日子很快到了订婚那日。辛夏暖和陆子昂早期说好,办个简单的订婚典礼,不想那么盛大,一切从简。辛夏暖是个低调性子的女人,招摇撞市她头疼。
陆子昂先前是允了她的,结果订婚那日,陆子昂把会场设在他在万松山的新别墅内,请了一帮子人,都是辛夏暖不熟之人。
怎么一个订婚典礼,搞的跟个派对一样?
万松山,特立独行的高档大别墅,大铁门外停了各色名牌汽车,车辆排成一条长龙,一眼望去,见不了尽头。这万松山的大半座山都被陆子昂买下来了,这个向阳面就陆子昂这一栋房子。
大铁门内,摆设着漂亮的红玫瑰花,鲜红的颜色映射出让人艳羡的喜庆,加上大花园内来往之人的笑声,更加说明一件事--很热闹。
曼妮手持一只唇彩,帮辛夏暖化好唇妆,看着镜子中的辛夏暖,“嘴唇曲线相当漂亮啦,嘟嘟的立体,我想总裁大人肯定很想亲一口。”
辛夏暖着红色礼服,上面绣着金色荷花图,披着单色绛红坎肩,头发盘起,显露出她修长的脖子,面容妆扮较浓,可配上辛夏暖那立体的五官,到有点妖娆的美。整体感觉不错,只是……
“夏暖,你真是个太平公主啊!”
整个造型的唯一缺点就在于辛夏暖选的这套礼服微显曲线,偏偏她的曲线不是很好。
辛夏暖唉声叹气,“要不多垫几个棉垫?”
“得了吧,上面悬空一看就知道了。”曼妮走上前帮她整理下仪容,“夏暖,你真是个美人胚子,虽然目光有些发傻,但完全不影响你狐狸精的气质。”
“……”辛夏暖觉得这话完全不是在夸她,而是在损她。
此时门被敲响了,从门缝里挤出一个脑袋,是姚晓桃。她机灵的转着眼珠子,笑嘻嘻地问:“不打扰吧?可以来看看吗?”
“进来吧。”辛夏暖笑道。
姚晓桃推门而进,痴呆地看着稍做打扮的辛夏暖,“夏暖姐,你这妆化的好风骚啊,迷死一大片啊!”
“……”怎么她身边的朋友都是这么夸人的?
“总裁看见了,肯定春心荡漾,嘿嘿……到时候,夏暖姐记得整整总裁,让他吃不到心痒难耐。”
辛夏暖哭笑不得,昨天她都“袒胸露乳”了,陆子昂都不为所动,她今儿穿的还算得体,她不认为她能让固若金汤的陆子昂有那么“荡”的可能。
事实证明,陆子昂确实没有“荡”,只是初见辛夏暖这妖娆的打扮,微有错愕,稍纵即逝后,走到她面前,含笑而望,“亲爱的,你真美。”
辛夏暖报 以微笑。
“以后用‘大一大’的话应该更美。”陆子昂朝她眨巴下眼。
大一大,丰胸产品。
辛夏暖有着吐血的冲动,她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夸人外加理所当然的损人……
这时,辛母领着老辛走了过来,终于有人要的女儿今儿被人领走,不禁笑的貌美如花,把辛夏暖扯到一边聊了下家常,“子昂今儿早上派人把你东西拖走了……”
辛夏暖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愣。辛母装模作样的抹了把泪,“在老公家不如在娘家,夏暖啊,你平时太懒了,老妈也太宠你了,什么事儿都不让你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在老公家记得勤快点,可别休了回来。”
辛母这么一说,辛夏暖总算听出什么意思了。她微张着嘴,表示自己很吃惊。今儿才刚刚订婚,陆子昂就把她家当搬过来了?也未免太快了吧?
她忍不住把目光望向陆子昂,只见他也刚好回转目光对上她,两人极目而望之际,陆子昂朝她露出个灿烂的微笑。也一抹销魂的微笑啊,辛夏暖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脸憋的通红。
注意,不是脸红,纯属被陆子昂那种欠扁的微笑给气的。瞧瞧他微笑多么无害啊,好似在呢喃,小样,就让我牵着你的鼻子走吧。
……
不过订婚典礼上,陆子昂遵照辛夏暖的要求,许多事项都从简了,至少没让她感觉那么折腾,就是脸部笑的有些僵硬,笑的时间太长了。
陆子昂问她,“亲爱的,订了下个月的机票,我们去夏威夷提前度蜜月,可好?”
辛夏暖点头,“好的。”
订婚典礼散场不久,辛夏暖想把脚上穿的那双高七厘米的高跟鞋赠给曼妮来着。据曼妮所说,她这双鞋是某某国际设计师设计,全国限量五双。曼妮看这双鞋时的眼睛贼亮贼亮的,显然是喜欢。
辛夏暖一来不喜穿高跟鞋,二来她最好的朋友目光灼热,君子不夺人所好,陆子昂也无所谓这双鞋,那就送了吧。她借了陆子昂的手机打电话过去了。
“嘟嘟……”电话那头一直忙音。辛夏暖愣了愣,曼妮很少不接电话,除非特殊情况,要么没听见,要么她正在“忙事”。
陆子昂招呼好离场的来宾,找到一遍又一遍打电话的辛夏暖,“怎么了?”
“曼妮不接电话。”辛夏暖略有沮丧。
陆子昂问:“打给毕方时看看,他俩不常常在一起嘛?”
“嗯。”辛夏暖拨了毕方时的号,电话那头响起毕方时沉稳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欢笑声,但辛夏暖知道,那声音不是曼妮的。
“喂?!”毕方时应了一声。
辛夏暖问:“你知道曼妮在哪儿吗?”
“不知道。”
“平时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怎么不知道?”辛夏暖忍不住蹙起眉头来,对于毕方时这个回答,她心头有些排斥,毕方时从来不离女人,不跟曼妮在一起,必定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难道又有新欢了?
“今天有个客人,所以让曼妮自己玩去了。”
“……”辛夏暖深吸一口气。她真为曼妮不值得,为了这么个烂男人肝肠寸断的,本来作为朋友不应该干涉她和毕方时的事,可眼见曼妮越陷越深,毕方时又这副玩玩样子,伤害会越来越重。
虽然辛夏暖知道曼妮是个坚强的女人,不如她一般伤不起,可伤害太大的话……
“毕方时,如果你以玩的心态和曼妮在一起的话,你可以放过她吗?她和你在一起三年多了,你……”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为好,像陆子昂这样的男人,可不是好守的。”手机顿时传来忙音,显然让毕方时不高兴了。
站在一旁的陆子昂微笑,“曼妮和毕方时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明天上班再问问曼妮吧。”
辛夏暖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她一向不会来什么第六感,但她这次第六感极其强烈,她总觉得会出什么事,而且是不好的事。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很准,坏事一件接着一件来……来的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去承受。
Chapter 22
曼妮没有上班。一开始辛夏暖也没怎么在意,也许又是生了个小病什么的,她只是在午餐作息时给她打了个电话,结果一直处于忙音状态。辛夏暖一下子慌了起来,不停的拨号,结果依旧处于忙音。她咬咬牙,准备给毕方时打电话,她开着的电脑此时传来有电子邮件的提示。
她顿了顿,先打开看了下。
上面注明,声声慢。
暖妞,当你看到这封电子邮件的时候,我已经回老家了。昨天看你订婚,真的很高兴,参加你的订婚,更是让我感触颇深。玩了这么久,我也想有个家,也想有个愿意娶我的老公,也希望有个男人作为我的依靠,让我生病之时,能撒娇,让我能心安理得的怀孕,不怕做未婚妈妈。你说的对,从一开始我就在赌博,跟毕方时在一起,一方面是为了钱,另一方面是我好胜心。我一直笃信我的个人魅力能把这情场浪子收服,可这三年来,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一点点陷进去,而他还是那样。人可以傻子一时,总不能傻子一辈子。人家不要傻子了,以后你有空带你和陆子昂的宝宝来看我哦。
曼妮虽然只写了这么简短的电子邮件,但辛夏暖的心还是抽了一阵子。她从来没想过曼妮是以逃避结束这段荒唐的爱情。不过也唯有逃避,才能解开这笨重的枷锁,即使翅膀受损,至少还能飞翔。
辛夏暖舍不得曼妮,主要是她朋友不多,交心的朋友就更不用说了,失去曼妮,她有些怅然若失,不过她尊重曼妮的选择,至少她懂得爱自己。
辛夏暖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忙自己的事了。正在她收拾桌子的时候,她的内线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陆子昂略带慵懒的声音,“亲爱的,待会儿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
辛夏暖想了想,憨憨地道:“双皮奶。”
“嗯哼,不是说那是过去式了吗?怎么又想吃了?”
“给双皮奶一次机会,毕竟我还是喜欢的嘛。”辛夏暖略有娇嗔地说了一句。陆子昂那头便传来爽朗的笑声,“好吧,半个小时来我办公室。”
“好。”
辛夏暖挂了电话,嘴角浮出一丝丝微笑。一直这样幸福就好了。她给自己一次放逐的机会,那么心安理得的去享受自己该有的幸福,不去顾虑未来是否一切安然。
午休时间,总裁办的人终于从一上午的埋头苦干解放出来,伸懒腰的伸懒腰,侃侃聊天的聊天,打电话的打电话,整个热闹集市一样。这就是美女如云的总裁办啊!她的办公室门忽而打开,是陆子昂。他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凝重。他手里拿了一张纸,似乎是要给辛夏暖看的。辛夏暖职业习惯的起身,探寻地问:“怎么了?”
陆子昂把那张纸递给她,是曼妮传真来的辞职信。陆子昂问:“曼妮怎么回事?”
“她老了,玩不起,所以回家安享晚年。”她似在开玩笑,但陆子昂知道这话其中的意思。他抿着嘴淡笑,“感情本来就不该玩,早晚玩出火。”他的样子似乎很懂嘛。辛夏暖白了他一眼,“毕方时看见这封辞职信了吗?”
“曼妮的直系上司就是毕方时,不过她把辞职信传真到我办公室,想必是不想让毕方时这么快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劝劝你朋友,毕方时不是好惹的,这么把从来都是甩别人的毕方时甩了,后果可能很严重。”
辛夏暖嘴唇泛白,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毕方时知不知道曼妮老家的地址,若是知道,以毕方时的狠劲,肯定会把曼妮搞得身败名裂。
她着急地对陆子昂道:“帮个忙。”
“怎么了?亲爱的?”
“我想去人事部把曼妮的档案改一下。”
陆子昂蹙了蹙眉,“亲爱的,你不觉得这件是你最好不要插手?”
辛夏暖死死咬住下嘴唇,“我知道我在多管闲事,可是……曼妮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毕方时再去毁了遍体鳞伤的曼妮。我……我不想再失去最好的朋友。”辛夏暖的眼皮垂了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陆子昂当然知道辛夏暖想什么,他捏了捏额角,“我派人去人事部一趟吧,你去,以毕方时的精算,肯定会想到这一层。”
陆子昂总是比辛夏暖想的多一层,她知道他是在保护她。虽然他手里握有创美公司大部分股权,但毕方时还不是好惹的。陆子昂刚在国内扎住脚,交际圈还未放开,肯定不如毕方时。要是来暗的,陆子昂肯定拼不过毕方时。
辛夏暖残有一丝理智,允了陆子昂。陆子昂哼着笑了下,轻啄她的唇,“什么时候你能把我也这么放在心上?”
辛夏暖哭笑不得,第一敞开心扉地说了她一辈子也不可能说的话,“你一直在我心上。”
陆子昂讶然失笑,“很好。”说罢,捋了下她柔顺的长发,“我下楼去趟人事部,你在这里等我。”
“嗯。”
陆子昂转身离去,望着陆子昂的轩昂的背影,辛夏暖总觉得,为何有些落寞?她失了神。
陆子昂去人事部有一段时间了,辛夏暖觉得有些饿,从抽屉找出饼干准备充饥,奈何只剩下皮屑了。她只好端着水杯去茶水间以水充饥果腹。她刚起身准备开门,门被一股蛮力推开,撞的辛夏暖七荤八素,手上的茶杯也摔碎了,那杯子的碎片正好被为支撑身子用手拄地的手掌不小心压住。辛夏暖吃痛地坐在地上,看着鲜血流淌的手掌。
在他面前的男人,正一副不耐烦的睥睨着她,“曼妮在哪里?”
他的声音似乎在隐忍。辛夏暖抬起头对上毕方时那怒火冲天的眼眸,她微微蹙了眉。显然,曼妮的不告而别激怒了他。她唯有装疯卖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曼妮在这A城除了你这个朋友,就只有我。她离开A城,你不可能不知道。”
辛夏暖的手掌一直在淌血,伤口太大,血几乎以滴的形式滴落在地。毕方时虽见到她的伤势,但还是熟视无睹地继续逼问,“你最好老实告诉我,要是我找到她,你信不信我整死曼妮?”
辛夏暖死死咬住牙关,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曼妮说过,毕方时是个不好惹的男人,果然……
她的右手掌因淌血过多,开始发亮,丝丝冷气贯穿她敏感的神经,微微握紧拳头,掐住手腕,想止血。毕方时看地上那半小谭的血,虽不多,对人体无伤害,不过手掌那口子似乎真有点大,还在不停的淌血。
正在两人僵硬之时,陆子昂斯文的走进来,见辛夏暖那苍白的脸还有淌血的手,瞳孔瞬间收紧,他极力保持理智,走过来拉起辛夏暖走出办公室。
陆子昂用狠狠的目光盯着毕方时,“我告诉你,你再敢骚扰辛夏暖,我发誓,我会把这家公司搞的一无所有。”
毕方时眯起眼,一句话也不能说。一个以个人利益威胁别人的男人,其实很有胆识,也够狠绝。
辛夏暖的手被缝了三针,说起来也好笑,一个破瓷杯片能搞成缝针的地步,也就只有辛夏暖能搞出来。晚上回到家,两人坐在床上,陆子昂抚摸着辛夏暖那缝针的双手,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来回的抚摸。
辛夏暖憋不住,问道:“那个档案改了吗?”
“毕方时在我们之前已经去过人事部查看曼妮的资料了。”
“什么?”辛夏暖立即跳了起来,翕动着双唇,浑身发抖。陆子昂扯了下发抖的辛夏暖把她搂进怀里,“即使我们改了资料,毕方时还是可以通过身份证来查的。”
想到毕方时中午那狠狠的眼神,辛夏暖吓的快要哭了,“那曼妮怎么办?他会毁了她吗?”
陆子昂笑了起来,“你没看出来吗?毕方时那双脆弱的眼睛?”
“嗯?”
“以我对毕方时的了解,他不会对身边的情人太上心,即使情人出逃,也会找别人不择手段的揪出来报复,而不是那么无措的亲自去找。”
“你的意思是……”
“亲爱的,你不要太瞧得起男人的感情,有的男人比女人还会隐瞒自己的真心。”
辛夏暖不做声。陆子昂忽而起身,捏了捏她的肉肉脸蛋,“我去给你放水,好好泡个澡,等下戴手套,不能沾水。嗯?”
辛夏暖点头,嘴角的弧度很弯,那是发自内心的笑。若事情正如陆子昂所说,毕方时若真的“不放过”曼妮,那么曼妮以后,可是会很幸福?
想到曼妮有好的将来,她会心的笑了起来。她在闪神之际,有一条短信响了,辛夏暖顺着声音看去,陆子昂的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辛夏暖顺手打开手机信箱,上面赫然简短的几个字,顿时让她嘴角挂的笑容收了回去。
“子昂,我怀孕了,三个月。我买了飞机票,想去见你。”
Chapter 23
怀孕?三个月?辛夏暖只觉一股寒气自手指间掐着的手机传来,寒彻了自己原本心猿意马的心。她知道陆子昂在美国有过女朋友,但这个所谓的女朋友,一直在被她刻意的疏忽掉了。陆子昂从来不提,她也就从来不问。恋人之间分手再正常不过了,她当初以为他们是分手了。可当着寒风刺骨般的短信刺痛她的双眼时,她浑身哆嗦了下,脑袋嗡嗡作响,不能思考。
“亲爱的,水放好了。进来吧。”陆子昂在浴室里叫唤着她。辛夏暖抿了抿嘴,努力的记住了这串电话号码。她擅作主张地回了条短信,“来了给我打电话吧,到时候联系。”
然后把那条短信给删除了。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起身进了浴室,陆子昂已经脱下西服,衬衫袖子挽过手肘,精壮的身子充满了阳刚之气。辛夏暖望着陆子昂那张极具魅力的气质,心里酸酸的。
他曾经是否也为那个女人放过水洗澡?
陆子昂见辛夏暖傻乎乎地站在浴室门口,无奈的扯着她进来,把一次性手套戴在辛夏暖受伤的手上,用橡皮筋绷在手腕上,防止进水。他做的那么细心一丝不苟,眼底充满着宠爱。
“记住,不要碰水,就算碰水也要注意不要淹过手腕,懂?”陆子昂如一位念叨的老太太说着,辛夏暖低着头心不在焉的点头。
对于辛夏暖这种蔫不拉几的歇菜样,陆子昂习以为常了。他转身正要出去之时,辛夏暖却忽而拉住他的手臂,闷不作声的沉默。
陆子昂转头问:“怎么了?”
“子昂哥,你喜欢孩子吗?”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陆子昂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无奈一笑,“我们还没圆房哪来的孩子?你应该问,子昂哥,你想要我吗?嗯?”
辛夏暖被陆子昂这痞痞的笑话弄的哭笑不得,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把他推出浴室,关门!当整个浴室处于一片寂静之时,辛夏暖那颗跳动的心频率更加快了。
如今她面对的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更是人文道德问题。若那个女人真的大着肚子前来,她将置于何地?即使陆子昂爱她,原因为了她舍弃孩子,可她呢?她做不来,为了自己,让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没有爸爸,她的家庭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一想到辛军长,那个在部队里称为钢筋的汉子,为人正直不阿,要求严格,他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他面前。辛夏暖想到这里,撇撇嘴,她和陆子昂的时间也许不多了。
辛夏暖洗完澡出来之时,陆子昂刚挂电话,把手机攥在手掌里,脸色很苍白,便是对辛夏暖的笑容也是既生硬又尴尬的。夏暖也不问,她了解陆子昂,能有什么电话让陆子昂那张处事面瘫的脸风云骤变?他对钱不在意,现在的位置也不可能平白无故遭到迫害,唯一的不过是让他始料未及不在自己掌控发什么的事。
那个女人给他打电话了吧?辛夏暖的心此时开始颤抖,但她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若无其事的问:“子昂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发现她只要在说一个字,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了。
陆子昂抿着嘴微笑,揉了揉她的发,“没什么,洗好了?”
“嗯。”
“让我看看。”陆子昂执起她的手,看看有没有沾水的痕迹,见辛夏暖表现良好,手上针缝口处并无沾水痕迹,他抚摸着辛夏暖受伤的手掌,“过几天陪你去拆线,这几天你请假吧。”
陆子昂的温柔也无法抚平辛夏暖此时心中的凹凸,更讽刺的是,这温柔表皮看似轻软的绸缎,可抚上她的心口时,才知道那绸缎下面长满了毛,让她的心颤抖的更加厉害。
夜晚,辛夏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就寝,她侧了下身子,正好面对着在一旁睡着的陆子昂。言情小说里,当男女共处一室,更甚至是躺在一张床上之时,男人总是会硬的,可陆子昂的表现,让辛夏暖那颗不安的心更凉了许多。自订婚以后,她搬进陆子昂家里,陆子昂一次也没越轨过,即使再激情的缠绵之吻,他也是适可而止。他总会呼吸不稳地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气喘地说:“睡觉吧。”
他的适可而止,虽然她懂,他是在尊重她。只因她曾经正气凛然地坚持,她的初夜一定要新婚之夜,她要个唯美的洞房花烛。
可当一次次遭遇激情泼冷水以后,辛夏暖原本的坚持化为乌有,她开始不安。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最俗的方法就是占有,可陆子昂那种平淡如水的态度,让辛夏暖越来越不安。
他对她根本没有占有的意思。好似可有可无的东西,能有则有,没有也没关系。
辛夏暖想至如此,有些难过。她捂着被子,又翻了个身背对着陆子昂。当辛夏暖的视线不再在陆子昂身上留恋之时,陆子昂才幽幽睁开眼睛,他的眸子里流转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忧郁。
辛夏暖在家里向陆子昂请假了。陆子昂给了她一个“Goodbye kiss”以后,开着去了公司,留下辛夏暖一人在家。
平时双休日,她要么不是上网逛论坛就是睡觉。她本是个单调的女人,没有多大的娱乐项目。如今有伤在先,她更是不能乱来。她只好把房间稍稍收拾好,热了杯牛奶,去书房开了电脑。
看论坛,看下邮箱什么的。正在她百无聊赖之时,她的手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个外地号码,她不认得。一般外地号都是些推销员或者骗子打来了,虽然很少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但网上或者报纸上还是有看过的。
她心想,要不要接?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接通了。单向她不花钱。
那头传来曼妮弱弱地声音,“暖妞。”
辛夏暖浑身一激灵,有些激动,“曼妮,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她的嘴角已经泛起很大很大的微笑了。
曼妮沉吟了下,略显沙哑地道:“毕方时……他还好吗?”她说的很试探又小心,可声音的颤抖已经表现出她的紧张。了解如她,曼妮肯定担心毕方时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如今不过是探探口风?
辛夏暖老实地回答:“他去人事部查了你的档案,至于他会怎么做,不知道。”
电话那头明显传来窒息声,她十分艰难地“哦”了一声,话锋一转,“你和陆子昂好吗?”
一提到她和陆子昂,辛夏暖心中的憋屈难受跟抽水马桶一样,一按既出,她顿时想哭起来,“要是陆子昂和别的女人要生孩子了,我该怎么办啊?”
曼妮顿了顿,“什么?”
于是辛夏暖把昨天晚上的短信告诉了曼妮。情场之事,曼妮比辛夏暖懂的多了,她需要曼妮的意见。曼妮细细听了去,最后很严肃地问了辛夏暖一个问题,“你和你的家庭都是比较保守本分的家庭,让孩子没爸爸的事你干不成,你也不敢干出来,那个女人怀孕三个月,时间还不长,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女的自己做人流去。但从这个女人的口气来看,让她自行去做人流不大可能,目前有两个办法让你选。”
多么残忍,二选一,她知道这两个办法都无法给她成全。
“第一,你退出,与陆子昂取消婚姻。第二,你暗自把那女的肚子里的孩子搞没了。”
“……”辛夏暖听到这两个选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两个选择,不过是一个去伤害自己,另一个是伤害他人,第一个她做不到,第二个她更做不到。
“哎,你这个问题比我还难,我是时间的问题,你却是时间是问题。这种事不能拖,拖的太久,你们三个都会不利的。”
辛夏暖拿着电话的手一直在颤,她死死咬住下唇,控制情绪,不让自己眼眶下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的幸福始终还在云的彼端,她只是看着,以为很近了。
“喂?夏暖,说话?”辛夏暖的沉默让电话那头的曼妮有些慌。
整自己残败的情绪,眼泪已经失控流下,她佯装笑起,“我真是炮灰命,又要无声无息的让出了。”
曼妮不做声,最后蹦出个安慰话,“要不我把上次那个律师的电话给你,你相亲去?”
这个主意真臭。辛夏暖脸黑了一片。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牛奶,一边牛饮一边听曼妮说话,曼妮突然来了句,“其实廖修这人不错,要不你跟他吧?”
“噗!”辛夏暖直接喷了出来,她干咳两下,“曼妮,你的思维跳跃能力太高超了,在下佩服。”
“不是啊,夏暖,我的飞机票都是廖修帮我买的。”
“啊?”
“我怕毕方时通过订购身份证号查到我飞往的地方,所以找人帮我买。你也知道在A市我没什么认识的人,除了你,就只有曾经的暖妹夫了!他向我问起你,老实说,以我久经情场的欲女判断,廖修对你余情未了。”
这事,辛夏暖知道。还记得廖修的订婚典礼上,他说过,要让她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她。可是……辛夏暖实在有些苦涩,虽然他说他订婚只是演戏,但让她这样赤祼裸的介入,她做不来。加上她心里喜欢着陆子昂,更难破镜重圆了。
电话两端保持着沉默。直到电话那端有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来,“小妮子,你天天抱着电话干什么?赶紧打扮相亲去。&&@#¥%……&……&”
辛夏暖有些好笑的听着机关枪般的骂声,曼妮做贼般地放低声音,“暖妞,不跟你聊了。”
“好。”
挂断电话。
辛夏暖深吸一口气,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串电话,凭借着记忆打了过去。那头传来等待接听的彩铃,奇迹般的是中文歌。辛夏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的手机号,明明就是国内区域号码。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个女人已经在国内?
她的心顿时七上八下,不能自已。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模样?是陆子昂喜欢的类型吗?其实她都不知道陆子昂现在到底喜欢什么类型。在她的脑海中,还定格在十八岁那年,斐扬的形象中。
“喂?”终于接通了。女人的声音较为醇厚略带沙哑。
辛夏暖此时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里,她很想说话,然而一开口,声音竟然比那女人的声音还要沙哑几分,她清了清嗓子,鼓足士气地道:“我是陆子昂的未婚妻。”
之于她这开门见山的介绍,连辛夏暖自己都不知是在威胁对方还是在洋洋得意,至少她现在有说话的资格。
Chapter 24
辛夏暖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自我介绍,显然把对方弄错愕了,电话那头一直未有人回答,而是一直的沉寂着。辛夏暖的心在扑通扑通的直跳,浑身血液流淌的极快,冒出虚汗来。她再问了句,“你好。”
电话那头终于有个女人笑说:“辛夏暖对吗?”
辛夏暖一愣,不想这个女人竟然认识她?到底是为何认识她?通过陆子昂?还是她一直在关注陆子昂,所以才……?胡思乱想几乎成了辛夏暖的本能,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点头,“是我。”
“你给我打电话有何用意?”
她有何用意?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是让这个女人滚远点?还是宣告陆子昂身边已经有人,叫她不要以子要挟?那种强势的作为,辛夏暖是做不来的,她只是给自己一点星星般的希望之光,孩子到底是不是陆子昂的,倘若是,什么事情都无需烦恼,她还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现在的幸福,倘若是的话,她……她不敢想象,也不知该如何做。
本来问陆子昂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她这样擅自看他短信有错在先,未免闹起来,她还是做了个闷葫芦,只能问这个女人了。
“听说你怀孕了?”她这是在明知故问。
那头显然很吃惊,“咦?你怎么知道?陆子昂告诉你的?”
她直接话锋一转,“那孩子是我未婚夫的吗?”她明显感到自己声音的紧张,发抖了。电话那头肯定也感受到她的发抖,冷笑一番,“我是陆子昂的前女友,他回国,我们刚分手,你说呢?”
陆子昂回国一个多月,这个女人怀孕三个月……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个孩子是他的。仿佛这个结论早已预料之中,辛夏暖并没有因此而显得震撼,反而相反,原本那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情一下子平静起来,只是心中的希望之火扑灭了。她轻笑,“你回国来,是想抢回我未婚夫吗?”
那头的女人好似听到荒谬的话似的,她趾高气昂的语气说道:“还用的抢吗?我跟陆子昂在一起两年多了,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我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在他最辉煌的时候,也是我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俯瞰成就,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陆子昂伤心疲惫时的后备而已。要不是我与他分手,怎么轮的到你?”
那女人的话是如此的尖酸刻薄,辛夏暖倒有些觉得自己犯贱,来找骂来了。辛夏暖忍不住撇了下嘴,“这么说来,你对你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了?好,我等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辛夏暖“啪”的按了挂断键,眼里冒出层层火苗,也便是稍纵即逝,她眼底流出一股难言的委屈。她不得不委屈,如果正如她所说,陆子昂是因为被甩心情郁闷,在美国无法待了,才回过,与她一样的心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了此终生。这种可能几乎在辛夏暖心里盘根乍起,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说好要不在意的,可最后还是这般脆弱地哭泣了。哎,果然是容易受伤的女人。辛夏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起身穿戴好出去散散步。
散步是散心的一种,能安静的静下心来,心中不会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辛夏暖临出门特意挑了件运动衫配运动鞋,显得运动味十足。
如今是上午八点半,上班高峰期已过,只落下零零碎碎的人群。辛夏暖漫无目的地走在这条据说最贵的街道上,她的着装显得太过平民,与路上的来回女人有着强烈的不同,高跟鞋,职业装抑或者高档名牌时尚服装。
她看着这些人,心中不甚其烦。她忽而想到曾经的自己,自十八岁以后,她不也是极其追求物质上的东西吗?她开始变得虚荣,喜欢关于钱的一切,甚至一段时间认为,没钱就无法生存。上大学以后,那所大学因是一流大学,贫富不分,什么人都有,那时她完全迷失了自己,不以没钱的人打交道,追她的人只要没钱,她从不给脸色,所以廖修是最后的胜利者,追了她三年,她才点头。
那时,她为什么变的那么虚荣贪钱?也许对于她来说,只有陆子昂知道。至于她什么时候不再贪慕虚荣,只因她老爸的一个巴掌。她老爸是个节俭自律的铁汉子,一般能节约的就节约,从不肆意挥霍。按理说他这样的高职,肯定去过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作为应酬。
可她老爸连个洗脚店都没去过,更别说那些奢靡的地方。有其父必有其女,辛夏暖以前也是这么安守本分的女孩。自从上了大学,她没存过钱,甚至挥霍了从小存到大的钱,没钱向父亲要。刚开始他父亲是有应必回,要多少给多少,辛夏暖在他父亲眼里永远是乖乖女,一成不变。直到她老妈发现她包里那些高消费的东西禀告她老爸,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才知悔恨。
她永远忘不了爸爸的话,“不是挥霍钱就是好,而是当你必须用钱的时候,你有钱花,才是最重要的。”她老爸深知她为何那么在乎钱的原因。
而她也是因为必须用钱的时候,囊中羞涩,才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辛夏暖抬起头,望着明媚的天空,那颗火辣辣的太阳闪耀着,灼伤了她的眼。辛夏暖忽而觉得好累,觉得人生怎么要经历那么多的不如意,变迁那么多,收获的却是寥寥无几?
看着人来人往,快节奏的都市,辛夏暖深深叹了口气。她的个性一直被老妈唾弃,总说她的个性是时间间隙里发了霉的产物,最烂的。
可不是,如今的局势,她又想缩头了。辛夏暖感觉自己走累了,随地找了个花坛,坐下发呆,完全没注意早就有辆车子一路追随在她身后。
在那漆黑如墨车皮发亮的黑车子里,在太阳镜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正在怔怔的看着辛夏暖,辛夏暖那忧郁的样子深深震撼着他。
他最终还是解开安全带,在路边停了车,悄无声息地走向她。她这个样子,他始终不放心。
辛夏暖低着头,无精打采地望着自己的脚丫,在这繁华生机的街道里,显得那么异类,毫无生机,任谁看了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在她盯着自己的脚丫发呆之余,眼前多了一双擦的发亮的黑色男士皮鞋。那双黑色皮鞋在她面前驻足。辛夏暖愣了愣,自下而上望去,只见廖修正在摘下太阳镜,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一同坐在花坛上,谁也没说一句话,廖修也陪着她静默,一声不吭,就是这样陪着她。辛夏暖终于打破沉默,幽幽地说了一句,“陆子昂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了。”
廖修不说话,“安妮?”
“你认识?”辛夏暖显然有些吃惊。廖修似乎有些懊丧自己的脱口而出,但为时已晚,辛夏暖正用一双探寻的目光张望着他的眼眸,不容他辩解。廖修只好说:“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我曾在华尔街证券交易场上见过。那时,她站在陆子昂的旁边。”
辛夏暖闷闷地说不上话,她知道廖修家里曾经面临着破产,那也是他们视频最多的时段,她想方设法的去安慰他鼓励他,也可以说是在廖修最痛苦的时候,辛夏暖在他身边。
患难见真情,同理,在陆子昂最艰辛的时候,她不在他身边,而是那个叫安妮的女人。正如安妮在电话里所说,她陪伴在陆子昂最低谷与辉煌的时刻,那是谁也无法体会的时段。
廖修迟疑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辛夏暖凄楚地笑了笑,语言有些干涩,“我本来应该做炮灰,成全他们。可我……做不到。”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你知道的,我很喜欢陆子昂,一直就喜欢,我做不到那么大方,拱手相让给别人。”
辛夏暖呜咽的厉害,差不点就是在大街上失声痛哭。廖修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辛夏暖哭泣,最终还是忍不住把手放在辛夏暖的肩膀上,揽过她借她个肩膀,好让她哭。
他怎么不知道辛夏暖爱了陆子昂那么多年?在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辛夏暖的嘴边永远不会离开三个字,子昂哥……
以后他们在一起了,她才消停了这三个字。辛夏暖爱陆子昂那么多年了,时间真长。廖修知道他自己也爱了辛夏暖那么多年,他觉得辛夏暖是个好女孩,专一执着,也就是这份专一执着伤害了爱她的人,其中也包括了陆子昂。他曾经不理解陆子昂对辛夏暖的态度,陆子昂给他的回答是,“辛夏暖是个执迷不悟的女人,她对一份认定的事,有着超出寻常的执着。我要是早点认清这点,也许我和她的孩子都可以出来打酱油了。”
他知道的是,辛夏暖喜欢陆子昂这份超出寻常的执着。他也知道,陆子昂指的并不是这件事。
“夏暖,有些事情,不要那么钻牛角尖,你为何不去问问陆子昂的想法?而要自己庸人自扰呢?”
辛夏暖一顿,定定凝望着廖修,廖修只是朝她眨巴下眼,好似给她鼓励。辛夏暖抿了下嘴,做了个深呼吸,似乎确有下定决心的样子。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把号拨了过去。
廖修灼灼地凝望着。
“喂?”陆子昂含笑地接起手机。
辛夏暖始终说不出口,说完“是我”以后话一直卡在喉咙里,憋的半天问的确实,“你吃早餐了吗?”
陆子昂在那头失笑,“当然,你呢?”
“吃过了。”她声音压的很低,有些弱弱的。廖修听她和陆子昂说话的语气,心中难免有些苦涩,当初两人恋爱的时候,辛夏暖一向漫不经心,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陆子昂突然问起。
辛夏暖在酝酿措辞,挂着泪水的眼眸眼巴巴望着廖修,似乎在求救。廖修只好掏出手机打出字来递给她看。她看屏幕上写道“我和你未来的孩子,你想怎么选?”
这话说的很直接,也没有给自己后路。辛夏暖有些迟疑,其实问这些简直是无济于事的。陆子昂的家教和她一样,严谨作风。即使陆子昂选了她,只要安妮聪明点,到陆司令那么一闹,什么都不用再希翼。
辛夏暖并没有采纳廖修的问题,而是老实交代,“我昨天偷看了你的短信,有个孕妇坐飞机来看你,语气有点暧昧。”她说的极缓,心里也惴惴不安。
“嗯。”陆子昂似乎顿了下,也不知是淡定还是与她一样不安,说话的速度极其缓慢,“我的前女友,关于那个孩子,我自己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我的。”
辛夏暖倒吸一口气。
“一次应酬喝高了,是她送我回去。第二天早上,她躺在我旁边,至于到底有没有发生,我自己也不清楚。除了这次,绝无可能了。”
辛夏暖一直沉默,不说话。
陆子昂有些慌,“亲爱的?暖暖?你说话。”
辛夏暖眼眶蓄满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廖修慌张地为她擦眼泪,被辛夏暖制止了,她摆摆手,用袖子自己抹了去,她吸了下鼻子,对陆子昂道:“要不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什么?”陆子昂错愕的反问,然后给他的答案是一阵忙音。他的眉已经拧成一团,握住手机的手指骨由于用力过度,开始泛白。
他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chapter.25
辛夏暖的手机关机了。陆子昂终于暴躁地把手机扔在地上,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手机,陆子昂忽而冲出办公室,走到电梯处,烦躁地按了“↓”键。
坐在花坛上的辛夏暖双手死死攥紧自己的手机,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好似一不留神,就要倒下。廖修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你打算在这里坐多久?”
辛夏暖这才回过神来,她恍如隔世地回了魂,有些怏怏然,“我有些乱。不想回家。”
廖修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在这里坐总不是个办法。”
辛夏暖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廖修,忽而又想哭了。她到底图个什么?若不是仗着她喜欢陆子昂,也许眼前这个男人会给她幸福。
她摇摇牙,点了头。
廖修带辛夏暖来到竟是维也纳酒吧,独自开了间包房,此间包间没有窗户,完全独立的封闭式。辛夏暖先坐在沙发上,目光略有闪神,心不在焉的样子。
廖修抿了下嘴,“你要是那么放不下陆子昂,就跟那个女人斗吧。”
辛夏暖惊恐地看向廖修,好似觉得廖修这句话是让她杀人般不可理喻。廖修自然知道辛夏暖的性格,他忍不住撇嘴,“看到你这样自虐,我心痛。夏暖。”
辛夏暖低下眼睑,有些弱势地说:“对不起。”
“你不应该向我道歉,而是向你自己道歉,你这是何苦?”
其实之于廖修,他当然知道何苦,他不是一样吗?爱了辛夏暖那么多年,最终还得曲终人散,只是心里那份黏稠的过往总是挥之不去,他也曾有过幻想,让时光倒流,他们还是好好的时候。
喜欢的多一点,总是会吃亏的,譬如他总是吃辛夏暖的亏,而辛夏暖总是吃陆子昂的亏。本来就是那么不公平。那又是何苦呢?
“这就叫做犯贱。”辛夏暖撇了下嘴,很无趣地诠释何苦。
廖修似乎也赞成,“要是能明智的犯贱,也许就不那么苦了。”
辛夏暖忽而说:“心里有点烦躁,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借酒消愁。”辛夏暖抬起那双祈求的目光看向廖修,惹的廖修哭笑不得,“夏暖,你知道不知道跟对你有意思的男人喝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辛夏暖也笑了,似乎是被这句话给惹笑了,“廖修不是那种人。”
“对他这么有信心?”廖修佯装一副颇为惊讶的样子,嘴角还挂出一副无奈的笑容。
“廖修从来不勉强我。对吧?”辛夏暖也佯装一副天真的样子。她的假装反而让他笑了,笑的眼泪都想掉下来,“不是不勉强你,而是知道除了陆子昂能勉强,其他人要是勉强你,则会永远的失去你。”
辛夏暖无奈一笑,果然是廖修,简直就是善解人意的不行啊。
侍应生端来几瓶威士忌,上面全是英文标注,辛夏暖盯着其中的几瓶看了看,只看得懂是几种不同类型的牌子,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廖修递给她一瓶毛玻璃装的威士忌,“你酒量不好,这些都是烈酒,要喝就喝这个吧?在喝此酒之前,先吃点东西。”
不会儿,侍应生再次敲门,手里端着各色糕点。辛夏暖看着桌上为她准备发疯用的东西,哑然失笑,“廖修,你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还好……今儿算是舍命陪女子?”
“得了,好像我把你怎么滴似的。”她用手指夹住一块糕点塞在嘴里,吃了几口,浅尝即止,“不错,很甜,好吃。”
“在你的定义中,甜食就是美味。”
辛夏暖吐了下舌头,吃着其他的各色糕点。对于辛夏暖这种“胃口”,廖修习以为常,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零食糕点,最喜甜食。
辛夏暖觉得肚子已然有了七分饱,便打开威士忌,倒出一杯喝了起来,辛辣的呛的她的喉咙生疼。她子龇牙裂齿,发出轻微的叹息,“这酒果然是烈酒。”
“要不要来一杯鸡尾酒?”
“嗯?”
这时,侍应生又敲了门,手里端着一杯底部是酱红色,上面是鲜绿色,所谓红配绿,臭狗屁,这鸡尾酒的颜色选的也真是对上了。
辛夏暖好奇地望向廖修,廖修解释,“这个叫‘释然’。调酒师说这释然跟放屁一样,只要不怕羞,不怕臭,放松一下,就解决了。好处则是身子变得舒适。”
哦,原来红配绿有这么一说。释然等于放屁,真算是高见了。
辛夏暖抿着吸管喝了一口,又酸又甜还有点酒的辣尽,给人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复杂,但喝了以后,觉得那股绵绵不绝的辣尽含在喉咙里很舒服。她一下子把这杯“放屁'的鸡尾酒喝完了。
廖修一直给自己灌酒,闷闷的。直到电话响起,他看都没看就把电话关了。辛夏暖望去,试探地问:“你不接电话吗?”
“没什么必要,我现在的时间属于你。”
辛夏暖撇了下嘴,看起来倒没有一丝喜悦。她想了想,终于掏出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开机了。她一直期待手机能响,然而始终没有响。直到她喝了不省人事,她的手机依旧平躺在自己的口袋里不声不响。
廖修拍拍辛夏暖的脸蛋,她只是别扭了下,继续躺着。廖修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好似自己也喝高了点,试着站起来,发现有些不稳。他这个样子怎么送辛夏暖回家?他想过给陆子昂打个电话让他接她回去,可是始终没有那个决心。此时的机遇,是可以让他和辛夏暖重来的机会。
那个安妮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们必定没有未来。即使陆子昂怎么挣扎,只要孩子在,陆子昂始终无法造次。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泼了一盆冷水,让自己清醒些,点了几杯醒酒茶,坐在包厢里独斟自饮。直到看见辛夏暖手里攥着的电话,愣了好一阵,最终失笑,笑的那么可笑。
她的心里位置只为一人一只保留着。他拿起她的手机,查看电话簿,找到陆子昂的号,拨了过去。
“喂?”那头传来陆子昂有些焦急的声音,“暖暖?”
“我是廖修!”
陆子昂惊了没说话。
“我们在维也纳酒吧,喝多了,你来接她吧。”
“等着。”电话挂断。
廖修看着辛夏暖那双挂着泪水的脸,似在跟她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夏暖,这是我给他最后的机会,要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去爱你,那么由我来爱你,好吗?”
辛夏暖静静的睡着,一点动作都没有表示。廖修则是当做默认了。
陆子昂花了五分钟就感到了,显然他在莲花小区的家里等辛夏暖。他破门而路之时,看着桌上倒了的酒瓶和零碎的糕点,他深深的蹙了下眉毛。
廖修一直捏着他头疼的额角,淡淡地说:“当初我与夏暖分手,以为你会好好爱她,没想到你又给了她伤害。”
陆子昂扯着嘴皮子笑,也不知是真笑还是象征意义上的笑,他道:“你知道安妮吧?”
“前女友?”
“是。”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夏暖,怎么会在国外交女朋友?”
“因为无望,抑或者说寂寞。安妮帮过我很多,当我还是证券员的时候,是她带我认识许多大客户,然后我因这些大客户淘到第一桶金,从而认识了股神,可以说没有安妮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一直很感激她。当初你看到她的时候,她站在我旁边,那时她不是我女友,而是我助理,很单纯的那种。”
“后来?”
“后来?你还记得你爸爸濒临破产,那时你正在证券公司打工,利用公司电脑和辛夏暖诉苦的事吗?”
“……”
“我来美国,为了是想更多的钱。可有了钱以后,我发现时间竟然过了那么多。我得知你和辛夏暖都要谈婚论嫁了,你说我还有什么机会?”
陆子昂冷笑,“我一直仗着辛夏暖爱我的心态,以为她非我不可。后来我发现我太瞧得起时间这东西了。我想随便找个人算了,而旁边这个女人对我的灼热,就连我师父也劝过我,说安妮不仅会是事业上的帮手,生活上也许也是。我便与安妮确认了恋人关系。”
廖修接着他的话说:“后来你见我家里实在不行,于是心生一计,让我与夏暖分手?”
“你错了。”陆子昂盯着他的眸子他看,“我的初衷,是在考验你,到底爱暖暖有多深。可是你让我很失望,既然如此,我就给自己一次机会,所以我自动邀命,回国。”
“是吗?”廖修笑了,情绪似乎不是很好,他又忍不住捏起自己的额角来,总觉得头痛的不行,他从来不知他喝高也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廖修不想再进行下去,他知道他谈不下去了,他起身正预离开,忽而想到什么,回头对陆子昂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与夏暖有什么过去,我也不想知道你的任何理由,我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也是我考验你的时候,这件事你若没处理好,不好意思,我会跟你抢。”
陆子昂淡淡地道:“行。”他的手覆盖在辛夏暖的额头上,他在探温,也不知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折腾自己,喝了这么高。
辛夏暖只觉头上那只冰凉的手温度让她燥热的身子很舒服,她不仅往他的方向靠了下。陆子昂握住她手上还有缝针的手,自言自语道:“亲爱的,我们消停会儿好吗?给我时间,我会处理这件事。”
自然这句话,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辛夏暖根本没听见,她依旧很平和的躺着睡觉,脸上的泪水早已干了,看不出痕迹。
辛夏暖伸个懒腰,微微呻吟了下,睁开眼睛,眼见自己居然睡在陆子昂的那套万松山的别墅新婚大床上?她吓了一跳,蹭地坐起来,四周无人,窗帘拉拢,只有几缕微光偷偷溜进窗帘的夹缝间,暗示日上三竿了。辛夏暖喘着拖鞋跑出房间,正好与进屋的陆子昂撞个正着,满怀进了陆子昂的怀抱。陆子昂也顺手圈住她,“亲爱的,昨晚谁的可香?”
辛夏暖一激灵,想跳出陆子昂的怀抱,偏偏陆子昂抱的死死的,嘴角噙着笑容,得意的笑。
辛夏暖咬咬唇,“放开我。”
“今天陪你去拆线。手上的缝针看的我好生心疼啊。”
辛夏暖望着自己手上的那条半指长的缝针线,抿着嘴不说,而是接着昨天的话,重复一遍,“陆子昂,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想……”
陆子昂未等辛夏暖说我,就把她聒噪的嘴唇以嘴唇覆盖了,虽然是唇与唇的单纯碰撞,但足以让辛夏暖不再说话了。陆子昂只丢下一句,“这事我会处理,你先去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她不再说话。陆子昂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在穷追猛打,倒显得矫情了。
跟着陆子昂去了医院,辛夏暖进了医务室,陆子昂没有陪同,辛夏暖以为是在门口等,待她出来之时,陆子昂不在门外,辛夏暖心生疑惑,他这是去哪了?
她刚准备掏出手机打个电话,陆子昂已经从电梯口处走了过来,见辛夏暖在门口,笑了笑,“拆好了?”
“嗯,医生建议我祛疤。”
“这是当然的。我认识以为专业整形师,我给他预约。”
“嗯。”
显然,两人之间不似从前那么肆无忌惮的调控,不分你我,乱来一通,他们显得有些客套。辛夏暖不喜欢这样,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做?一向是陆子昂作为主导,不是她变了,而是他变了。
在做楼梯的时候,门刚一打开,陆子昂嘴里蹦出两个字,深深地震撼了辛夏暖,他说:“安妮?”
陆子昂看着的女人,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高挑女人。似乎是混血儿,应该属于中欧,她有一双深邃的眼眸,被她稍稍一看,也许会让自己矮了一截,那种飞扬跋涉的个性让辛夏暖不禁想起一个人。在入冬的天,她穿的很少,不过更能显现出她曼妙的身材,尤其是那双长长的又笔直的双腿。
长长的又笔直的双腿……这似乎成了辛夏暖心中的一个梦魇,那么惊心的让人想落泪。
斐扬,那样飞扬跋涉,用那双长长的又笔直的双腿踢出最完美的跆拳道。关于有斐扬的记忆,竟从此开始说起。
与其说辛夏暖是通过陆子昂认识斐扬的,还不如用一句戏谑的话来说,是陆子昂牵的红线,让两人百年好合了。他们成了极要的朋友。也许是性格上的互补,让两人走的很近。
斐扬的张扬,让爱缩□的辛夏暖有种崇拜的感觉,她总以她为楷模,因为这样的斐扬这样的性格她一辈子也做不来。而辛夏暖的乖巧也是斐扬一辈子做不来的。她总希望自己能有向辛夏暖那样乖巧惹人怜爱的女孩子感觉,可惜她生长的环境不允许她这样,那样她会很多人欺负,也许会生不如死。因此,她总是用张牙舞爪的个性武装自己,保护自己。久而久之,她见到那种乖巧惹人怜的小女生,总会有种保护欲望。
辛夏暖有幸成为斐扬斐女侠的保护对象。她对辛夏暖有着近乎溺爱的宠,任谁都会笑着说:“斐扬,你该不是喜欢辛夏暖吧?”
斐扬总会大大咧咧地说:“怎么滴?羡慕嫉妒?要不要老子也好好疼爱你们一番?”
然后一哄而散。而没心没肺的辛夏暖总会哈哈大笑,完全不顾形象,笑弯了腰。他们是多好的朋友啊,是多么无话不谈的朋友?自然,女孩子家的私房话也不例外,尤其是少女情怀这个话题,更是必备的话题。
辛夏暖告诉斐扬,“我喜欢一个男生,虽然他读书不好,但是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希望时间过的很慢,最好让我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那人是谁?”斐扬笑嘻嘻地问。
“陆子昂,我的子昂哥。”辛夏暖同样笑嘻嘻地回答。
然而,斐扬没有马上的挖苦她说她眼光问题,而是扯着嘴皮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嗯,挺好的一小伙。”辛夏暖没有注意斐扬那暗淡的眼眸,只是附和的聊起自己和陆子昂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以及未来美好的假设。少女时期,哪个女孩没做过梦?她自然也不例外。她的梦里,有着她的王子,陆子昂。
“哎,你的未来美梦里,没有我。”斐扬听后,佯装出一种略有伤感。辛夏暖顿了顿,娇嗔地扁起嘴,“以后我和子昂哥的孩子会认你做干妈的。”
“耶?我才不要当干妈,我要做干爹。”
“行,到时候记得做变性手术。”
“辛、夏、暖!!!”
嘿嘿……一片笑声在纯真爱做梦的年纪里,是那么爽朗没要掺杂一丝一毫的欲念与不忿。陆子昂那段时间总说一位新出的明星,有着高挑的身材,还有骨感的性感美。陆子昂总是拿这话激辛夏暖,因为那时,辛夏暖被陆子昂的双皮奶养的最为虚胖,白白嫩嫩的如只小粉猪。
被心上人嫌弃,自然是不得了的时期,辛夏暖开始晚上不吃饭,专门吃黄瓜减肥。平时上高中,因晚上有晚自习,不方便回家吃饭,都在外面解决,辛夏暖一般都是跟斐扬一起吃饭的。刚开始吃黄瓜的那段时候,辛夏暖很能抗,斐扬吃饭可以完全无动于衷,可后来,辛夏暖就扛不住了,眼巴巴看着斐扬吃着香香的米饭,嘴角的口水已经开始泛滥了。斐扬见辛夏暖这么痛苦的样子,只好放下碗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陪你一起吃黄瓜减肥。”
斐扬本身就很瘦,她的体型真的可以用瘦高来形容,瘦的连胸部都看不到。除非夏天那种紧身衣服。体检老师总是说她离正常体重还少那么个20斤左右,问他是不是营养不良等一系列问题。于是斐扬最怕就是体检体重这关了。她这么瘦,陪辛夏暖减肥,陪吃了将近两个月的黄瓜。陆子昂见斐扬那种虚脱的模样,终于不忍,对辛夏暖说,“你这样的身材很好了,别再减了。要是再胖点会更好看。”
那时辛夏暖以为是真的让陆子昂满意了,并且开始又吃起各种好吃的东西,作为护花使者,斐扬也被逼沾光,吃了许多。其实陆子昂不过是不希望斐扬再陪辛夏暖受罪,天天饿肚子,然后跆拳道练习的时候,因为低血糖晕倒。他劝斐扬无果,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只有辛夏暖,才能让斐扬听之任之。
这些辛夏暖都不知道,只因斐扬在辛夏暖面前永远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永远一副任劳任怨的终极护花使者的模样。
在一中,有这么一个传言,高一一班的辛夏暖有位帅气的护花使者,两人关系匪浅。一中的学生一般不与十二中的学生交集,也许是学生之间的互相看不顺眼。一中的学生看不起十二中的学生成绩差,十二中的学生说一中的学生都是没□的书呆子,总之相看两厌。
他们看不出斐扬是个女生,以为辛夏暖谈恋爱了。这个传言传到了老师耳边,然后焦急的老师慌里慌张也不查出真相便把这乌龙的消息又传给了严厉的辛军长。
也就在那时,斐扬正是进入了辛夏暖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
chapter.26
他们进了电梯。
辛夏暖看着眼前这位拥有与斐扬一样长而直的腿,愣了好一会儿神,她的心里是五味俱全的,就好像被人用一把名为记忆的东西狠狠剜了一刀。这个女人之所以与陆子昂在一起,莫非是爱屋及乌?
陆子昂见到安妮,只是莞尔一笑,“你怎么来医院了?”
安妮正在打量陆子昂身边的辛夏暖。这也许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正面交锋,不过安妮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辛夏暖这号人物,今儿一见,没有让她失望。
比照片漂亮太多了。辛夏暖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相比安妮,差了那么点?应该是那种气场吧。安妮浑身散发着一股傲气,有种成功女人的凌人,辛夏暖是那种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气质,正如她的名字,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安妮笑道:“产检。”
多么简言意赅,又震慑力十足?辛夏暖闷了一下,胸口好似别人撞击了。陆子昂面不改色,“结果怎么样?”
辛夏暖觉得自己像是个情妇,尴尬地立于丈夫与妻子之间。
安妮再笑,“好的很。”
陆子昂对浑身僵硬的辛夏暖道:“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这是当然。安妮见过辛夏暖的照片,辛夏暖也通过对话加上自我意想,也大概知道了她是谁。两个女人同时点头,心照不宣。
电梯到了一层,几个人都出来了。陆子昂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便顺便问了句,“有车吗?”
“子昂,我才来A市不过几天,没那么迅速买车。”
陆子昂表示理解,侧头似乎向辛夏暖询问,“我送一下她,你自己回去能行吗?”
辛夏暖点头,嘴角还挂着微笑。陆子昂回她一个微笑,便对安妮说:“走吧,我送你回去。”安妮撇了下眉,目光忍不住望向淡定的辛夏暖,不禁露出个大大的微笑,“再见。”
这不是示威的笑容,而是藐视的微笑,好似辛夏暖在她眼里,不过比尘埃还要低微,她会那么轻易的战胜。辛夏暖咬咬牙,不声不吭。
辛夏暖是那种不是很没理想的安守本分的废柴,她自己也知道,只是那个女人的眼神,深深地伤了她所剩无几的自尊。
陆子昂见辛夏暖低着头,一副“伤不起”的样子,不禁安慰一句,“亲爱的,在家里等我,回来给你个惊喜。”
辛夏暖这才幽幽地抬起头,傻愣愣地看着他。陆子昂宠溺地揉揉她的发,然后转身离去。辛夏暖静静地凝望陆子昂的背影,竟然闪神了。
辛夏暖一个人在站牌下等公交车。她胳肢窝里夹着包包,身子略有缩 。入冬的中午,虽阳光明媚,但这种暖度还是让人不觉得冷,没有一丝暖意。
忽而,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一激灵,刚放下包,准备掏手机,突然一人横冲过来,一把抢过辛夏暖的包包,飞奔跑开。辛夏暖愣了一下,立即喊道:“抓贼啊。”
在这钢筋水泥的城市,看官比见义勇为的人要多的多。辛夏暖一边奔跑一边喊,然而没有一位帮她追抢劫犯。辛夏暖的体育细胞本来就差,根本就不是那抢劫犯的对手,不到几分钟,辛夏暖跑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抢劫犯一点点离自己远去。她喘着气,喉咙被刺骨的寒风灌进去,很疼。也不知是跑的太痛苦还是这些日子的压抑,她很没形象的哭了起来,虽然没有哭出声,但那滚滚的泪珠决堤般的,一发不可收拾。她边流泪边抹泪的一直走,又引来一堆看官的侧目。
莲花小区离辛夏暖目前的位置距离两个小时多的路程。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就是家里的钥匙也都在包里。辛夏暖哭完以后,发现自己的悲惨遭遇,又想哭了。
她穿着高跟鞋,一步步望莲花小区走去,一个小时以后,她的步子明显慢了下来,脚也开始一瘸一拐。她的脚很不幸,出了水泡了。
她是那么狼狈啊!
一辆她再熟悉不过的车急速在她旁边停了下来,陆子昂从车里走下来,站在辛夏暖面前。辛夏暖是对陆子昂有着不能言说的依赖,在她最无望的时候,见到一位熟悉的人,任谁都难免激动,更别说陆子昂了。她扑到他怀里终于大声哭了起来,“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呜呜……”
陆子昂则是静静地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回到家里,陆子昂端来热水,帮辛夏暖洗脚。辛夏暖刚开始怎么也不同意,还是陆子昂有办法,威逼一下,她只好从了。
“打你电话打不通,再打关机,我还以为你生气了。”陆子昂蹲下身子,抬起头凝视着坐在沙发上的辛夏暖。
“我确实很生气,但是那种行为不是我不会做,我包被抢了。”
陆子昂帮辛夏暖擦好脚,从医疗箱里拿出药,捧着她的脚丫子,帮她擦药。辛夏暖缩了下脚,“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总觉得这样有些怪怪的。
“你是我老婆。”陆子昂稍稍抬下眼,扫了她一眼。
“是还是不是,还不一定呢。”辛夏暖不禁碎碎念了一番。陆子昂身形一顿,半眯起眼,“你确定?”
一般陆子昂这种态度,是比较而言较真的,要是以前辛夏暖怕说了确定以后,陆子昂便真的不要她了。可是那毕竟是曾经,这几天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累,她对她和陆子昂的未来一点信心都没有,她只说,“确定。”
陆子昂霍然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辛夏暖吃了一惊,“你这是要干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
“……”辛夏暖抵住他的胸膛,“不要。”
陆子昂见辛夏暖这种视死如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反而变本加厉,恶趣味一上来,把她丢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强吻上去。
“呜呜……”辛夏暖无论怎么挣扎,陆子昂就好像泰山不动,依旧那么强势。辛夏暖突然泪涌而下,只觉得她和陆子昂怎么会这样,以这样的姿态在一起?
陆子昂禁锢辛夏暖的后脑勺,见辛夏暖不再挣扎,倏然停止,他愣愣地看着辛夏暖泪流满面,他静默了。他小心翼翼地为辛夏暖擦着眼泪,“亲爱的,吓到你了。”
辛夏暖把头埋进陆子昂的胸膛之中,“我真的很喜欢你,子昂哥。”
陆子昂抱进辛夏暖,闷闷地一句话也没说。半晌,他说:“给你看样东西。”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居然是安妮的怀孕检查报告?
“这是我叫美国朋友帮我查的安妮在圣约翰医院的体检报告。上面说安妮怀孕10个周期。关于那天我喝酒,起码离那时在有14周,这孩子不是我的。”
辛夏暖愣了下。
陆子昂亲吻着辛夏暖那颤抖的唇,“那天我醉的一滩烂泥一样,我不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兽性大发。”
辛夏暖有些眩晕,她被陆子昂吻了一通才稍稍有些理智,“那她为什么说孩子是你的?”
“这个问题我也纳闷,所以我才送安妮回去,顺便摊牌。”
“她……她怎么说?”辛夏暖那颗纠结的心已经开始不纠结了,只是想起那个女人盛气凌人的态度,她就心有余悸,这个女人的心思真是比海底还要深。
陆子昂笑了起来,“她说她后悔与我分开,所以想用孩子挽留我。她说她爱的是我。”
“你们……”
陆子昂定定地凝望着辛夏暖,“有必要告诉你,我和安妮的事了。”陆子昂打算给辛夏暖讲故事,可惜,他并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依旧压着她。不过辛夏暖并没有感觉到被压的窒息,其实陆子昂是用单手支撑着床,百分之八十的重量在他手上。
辛夏暖觉得陆子昂干嘛不直接坐好跟她讲故事,而要保持这样个姿势?
关于陆子昂与安妮的故事,两人的初衷不过都不是拘于爱情。陆子昂是一个想随便找个女人娶了,就近原则还有最佳择偶选项。而安妮不过是为了报复。她当初是一位着名操盘手的情妇,为了他游走于各色男人之间,然而惨遭抛弃,于是她做了最人之常情的事,报复。她深知一个女人无法做到,于是她选择一位帮凶。在证券界,几乎都与那位操盘手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只能找一位刚刚踏入证券界地新手。
于是她选了陆子昂。她帮助他认识了证券界的各色操盘手,为他创造客观的第一桶金,让陆子昂这位门外汉正式进入证券界,然后一点点侵蚀那位操盘手的财富与荣耀。
这就是陆子昂和安妮最初的关系,并不如外界传言,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简简单单而已。辛夏暖听完陆子昂这么画龙点睛的简单介绍,一愣一愣的,“你们刚开始的关系居然是互相利用?”
“嗯,我其实很欣赏安妮,谁娶了她,就是娶了无尽的财富。”
辛夏暖终于明白安妮的傲慢与自信在哪里。她的那种能力是该拥有这种气场的,不像她,那么低微到尘埃里。硕士生毕业的在她眼里可能连一粒尘埃都不如,难怪那么对她不屑一顾。
“这么牛的女人,你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你去找她吧。”辛夏暖动了下身子,想挣扎脱离陆子昂的压迫,未料陆子昂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掰正她忸怩的脑袋,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辛夏暖,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人家不要你了,你才灰溜溜回国娶我的对不对?”辛夏暖的下巴由于被陆子昂捏着,顺便她的嘴也变了形,说起话来,嘴巴翘的很高,含糊不清,有些滑稽。
陆子昂深吸一口气,忽而把辛夏暖大腿抬高了些,圈住他的腰际……这姿势太暧昧了。辛夏暖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似有脑充血的嫌疑。
她想并拢双腿,奈何中间夹了陆子昂,她感觉十分窘态,脸已烧红起来,“你起来。”
“你不是说叫我要安妮吗?我现在证明给你看,我要的人是谁!”陆子昂挑了下眉,双目炯炯有神,好似将要把她吃了一般。辛夏暖撇着头不敢去看他,只能双手抵在陆子昂的胸口上,抓着他的衣裳。
“啊!等等!”终于在陆子昂开始剥她衣裳之时,她这只闷葫芦开始出声了,她急忙说:“你信基督的,记住,你信基督的。”
陆子昂忽而朝空中划了个十字架,一脸虔诚的样子,“上帝,宽恕我吧。”然后又开始手上的动作。辛夏暖被陆子昂这假动作弄的顿时无语,一个闪神又让陆子昂得逞了,她开始用双手抵抗,最后竟被陆子昂一手钳制住,辛夏暖抵死反抗,“你个假信徒,你个大骗子。”
“被你发现了。”陆子昂那双极具诱惑地眸子发出深沉的暗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吻住辛夏暖。辛夏暖只觉得浑身一凉,有股冷气直窜进她的身子,直到一直未见天日的私处蓦然一凉之时,她开始浑身发抖。
她紧闭双眼,直到异物进身硬生生撑开她之时,她才睁开眼,紧锁着眉头,疼的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痛,好痛。”
陆子昂安慰地吻住她,“放轻松,乖。”
无论陆子昂怎么劝导她,她依旧紧绷着身子,感觉下身有着撕裂般的疼痛,泪水滚滚而下。陆子昂试着吻着她的泪,慢慢退出她的身子,一边诱哄着,“试着轻松点,不要那么紧绷自己。”
他的额头也开始淌起汗,豆大的汗珠自他额角滑落,滴在陆子昂健硕的胳膊上,在滑向辛夏暖白皙的肩胛骨上。辛夏暖被陆子昂这缠绵一吻,注意力转移,身子也跟着放松起来。陆子昂的缓慢,给了辛夏暖适应的时间。待辛夏暖终于觉得下身不再那么疼痛之时,她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让陆子昂得逞了。
……
辛母给辛夏暖打了个电话,让她今天带陆子昂回家吃饭。辛夏暖“哦”一声,挂了电话。看着手里新买的手机,不禁苦笑。她没想过陆子昂这么幼稚,给她买了个情侣手机,与他那只黑白相配。
陆子昂给了她三天假,给她的原因是“操劳过度,应体恤下属”,直接把她气的喷血。这三天里,她也没闲着,开始学着烧菜。她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会做饭烧菜。那时候也想着以后在馆子里度过,未料陆子昂的昨儿心血来潮给她做了一桌子饭,那堪堪一手厨艺是彻底打击到了辛夏暖那颗幼小的心灵。于是,她在网上打印了许多菜谱,买了一堆菜开始试手。
一大早,辛夏暖便拿着打印的菜谱细细研究。戴着她那啤酒瓶底厚的研究,如一位正在专心做题的学生,在自个嘀嘀咕咕,“这个牡蛎干超市好像没有啊。”
于是,她屁颠颠的又坐在电脑旁查百度。“A市在哪里买牡蛎干?”按了下回车键,上面显示“平度墟”有一家老字号牡蛎干店,好评率极高。
然而辛夏暖看到“平度墟”三个字之时,惊的脸色惨白。这是她刻意遗忘的地方。她曾经一度逃避的地方,平度墟,斐扬的家。
辛夏暖手里冒起虚汗,最终决定还是要去。再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没有过不去坎,只看有没有那个勇气。辛夏暖觉得,她是该勇敢面对的时候了,都这么多年了。
而且,斐扬已经不在那么多年了……
chapter.27
平度墟如其名,是十年前的老城区,现如今平度墟的南面早已被政府城市规划,大部分老居民都举家迁徙。剩下的北部也正在筹划规划中。在平度墟北部几乎没什么年轻人在此居住,即便是有,也是那些最底层的务工人员,这里几乎都是些养老的老人。房屋几乎都是六十年代的老房,地上的砖也几乎无完整的。辛夏暖下了车,走上石阶,石阶上攀爬着青苔,地面也脏乱不堪,发出一丝丝恶臭味。
这与十年前的平度墟差太多了。辛夏暖蹙了蹙眉,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踩着石阶而下。
牡蛎干在A市最有名的怎么会在平度墟?辛夏暖不甚明白。她七怪八转的终于来到一条像样的街道,旁边摆满了摊位,小贩在热情洋溢的吆喝着,来往的路人偶尔驻足买点小吃边走边吃。
这里,辛夏暖有着开心的往事。斐扬家住平度墟,在十年前就是老城区了,但却是最热闹的地方,不仅人流量多,也是工薪阶层的市民首选地方。
便是这条街,摆满了摊子,有着各色的小吃还有新鲜小玩意儿。那时总会路过这里,便有着三人行的身影,辛夏暖揽着斐扬,身后拧着他们书包的款爷陆子昂一边当着搬运工一边付钱。
“辛夏暖,你付你的,我和斐扬的我来付,我快被你给榨干了。”
这是陆子昂常常说的一句话,永远在后面喘息着囔囔,那么不平。辛夏暖只能鼓着腮帮,心不甘情不愿地掏钱。
辛夏暖喜欢到斐扬家里坐作业,只因斐扬的奶奶每次见他们来,都会做鸡蛋煎饼给他们吃,而那种味道是辛夏暖以前从来没吃过的味道。
至于陆子昂,他每次都囔着要跟来,辛夏暖总喜欢堵他,不让他跟着,只是陆子昂的脾气辛夏暖是扭不过去的,他总大吼,“谁要跟着你啊,我是跟斐扬,分离一秒,我都不愿意啊。”说着痞痞地朝斐扬笑。斐扬白了他一眼,对气鼓鼓的辛夏暖说,“他病又犯了。”
有时候,辛夏暖甚至有些后悔那么粘着斐扬,这样就没有跟陆子昂与斐扬那么多课后见面的机会,以后也不会让自己那么难过了……
辛夏暖看着这条小吃街有些发愣,好不容易回过神,却蓦然发现自己要找的那家干品店就在眼前不远处。她踩着高跟鞋火速走过去。
也许是走的快了,目光直视着目的地,却没有注意旁边,一位老太太突然插了她的道,她来不及止步,险些把老太太撞到,还好她即使扶稳她,“婆婆,你没事吧。”
两人四目相对,竟互相一愣。
“暖暖?”那位老太太用一丝丝颤抖的声音疑惑地 看着辛夏暖。而辛夏暖也愣愣地看着因岁月的刀痕划满脸的老太太,“奶奶!”
斐扬的奶奶,一位白发人连续送了两位黑发人的可怜老奶奶。
奶奶现住在新平度墟南部的小区里,这里环境优美,与刚才另一头的街道相差太多。辛夏暖上下打量这间70平米的屋子,笑道:“上次平度墟改建那时我在读书,回来的时候想去找奶奶,结果不知道奶奶去哪了,我一直以为奶奶离开平度墟,到别的地方住了。”
“我打算死在这里,斐扬他爸还有斐扬都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呢?”
墙壁上挂着两人的黑白肖像。一个是斐扬的爸爸,一个斐扬。斐扬依旧笑的那么开朗,如生前那般活力。辛夏暖抿着唇,愣愣地看着斐扬那洁白的牙齿。
奶奶蹒跚地想起来,辛夏暖连忙扶起,“奶奶要干什么?我帮你好了。”
“我想给你做鸡蛋饼吃,不过不知道现在做不做的动了。”
辛夏暖眼眶一热,微笑地对奶奶:“要不奶奶教我怎么做,我自己做个试试?”
奶奶笑了笑,这时门锁有人开了,一位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穿着私人护士装,干干净净的。她对奶奶道:“姨,我来了,这位是?”
奶奶笑道,向两人介绍,“这是辛夏暖,这是照顾我的私人看护。”
辛夏暖一愣,那位年轻女人说:“原来是老板的老婆啊。”
老板?辛夏暖心中一悸,所说的老板难道是……
“当初你和子昂,我早就看出会成为一对了,我第六感还是很强的吧。呵呵。”奶奶笑了起来,满脸的皱纹也无法挡住她的会心一笑。辛夏暖颇为吃惊,双目闪过一丝惊讶,当初?当初陆子昂和斐扬不是……
她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在这70平米的屋子是两室一厅加个厨房。辛夏暖一直以为那另一件卧室应该是那私人看护的,未料,奶奶忽而说:“暖暖啊,要不要去看看我给扬扬弄的卧室?”
辛夏暖一愣,略有闪神地把目光转向那紧闭的木门,她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好啊。”
门打开,一股扑鼻而来的漆味,窗户紧闭,显然是长期没有通风的原因。果然,奶奶说道:“自从扬扬的卧室弄好以后一直关着,我都不想打开,怕伤心。”
这是一件很朴实的房间,书架、一米八的大床、书桌上有台灯,台灯下有备用小垃圾桶,还有墙壁特设挂钩,上挂着金银闪烁的体育奖牌。这是一件多么简单的学生书房,确实斐扬一生未达成的梦。那时的她,是跟奶奶一起睡,在饭桌上写作业,借着天花板上挂着15瓦的电灯泡的灯光。她小学初中高中运动会上获得的各色奖牌只能委屈的放在衣柜里。斐扬总说,“我希望有一双一米八的大床,可以大字型呼呼大睡,能有个书桌,书桌上有台灯,这样看书写字就不会那么费力,书本也不会沾满油菜味。”
那时候辛夏暖总会嬉笑地说:“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可有的时候,她不在了,那样活力四射的女孩,被上帝眷顾,召进了天堂。辛夏暖一想到斐扬,顿时湿润了眼眶,那是她少女时候最要好的玩伴,相惜相伴的知己。
书架上摆满了他们读书时候用的课本,还有小人书,那都是辛夏暖送给斐扬看的。奶奶全部保留了,全部没有落下。奶奶忽而走过去,从书架里掏出一本用信纸订书而成的大本子。这本本子辛夏暖认得,是斐扬当做宝贝的日记,她几次想看,都被她凶回去了。斐扬从来不对她凶的。
“扬扬最宝贵的东西,不识字,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上次子昂来,叫我把这本子扔了,我舍不得,就留下来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辛夏暖看着纸页泛黄的本子,愣了一愣,“日记。”
“是扬扬的日记啊,我也不识字。看不懂。”奶奶略有惋惜的样子。辛夏暖接过这本本子,翻开第一页,日期是十一年前,那时他们还并不相识。接着翻了几页,渐渐她所熟悉的名字几乎每页都有,不是陆子昂,而是她,辛夏暖的名字。她不禁握紧,嘴唇咬的泛白,“奶奶可以借这本日记给我看看吗?”
“你拿去吧,我不识字。留扬扬的东西,不过是纪念而已。”
辛夏暖把日记放进了包里,心神稍有不宁。就连学鸡蛋煎饼也心不在焉,奶奶关怀地问,“你怎么了?”
辛夏暖闪神的摇头,“没什么,就是忽而想到有些事。”
“那你先回去吧,有空来就行。”
“嗯。”
在告别奶奶之时,是那私人看护送她出来的。在下电梯之前,辛夏暖还是忍不住问了,“陆子昂……也就是你老板什么时候委托你的?”
“啊?”那私人看护显然吃了一惊,“三年前吧。薪水比在医院高了两倍,而且奶奶的性格好,从不亏待我,只要老板一直聘请我,我会一直干下去的。”
辛夏暖点头,夹紧包包,显得是那么不正常,私人看护见辛夏暖这样子,不禁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辛夏暖摇头,微微一笑,电梯来了,她走进去,对站在门外的私人看护道:“你去照顾奶奶吧,顺便帮我告诉奶奶,我明天来看她。”
“夫人慢走。 ”
电梯门,关了。在无人的空间里,辛夏暖依靠在电梯壁上,不知感谢陆子昂,还是抱怨陆子昂,她谢谢陆子昂这么多年的照顾,她确实没有他用心。可是……这是否意味着陆子昂对斐扬是余情未了?他能做到如此,也只能说是情深吧。
她的胡思乱想,又充斥着她的全部了。
辛夏暖是以飞快的速度回到家,此时虽已到快下班的时间,但陆子昂中午是不回家的,她便独自一人窝在房间里,翻起有些霉味的日记。
这也许便是斐扬的一生了。
-- 年冬,我的爸爸终于在十分痛苦之下,闭上了眼。他死的时候,瘦的眼眶都凸了出来,样子极其可怕,我甚至见到爸爸那瘦的完全不成人形的样子,还有他最近胃出血,床单上染成的鲜红色,我开始反胃,从此看见红色我就开始作呕。妈妈一直在哭,她一直在强调自己怎么命那么苦,我不吭不声地站在病床旁,看着医生把白布罩在爸爸的脸上。我知道我爸爸一直想死去,这样就能减少每次洗胃的痛苦,还有饥饿的悲哀,看见食物什么也不能吃,只能靠静脉注射维持,爸爸总是留着泪,我知道,爸爸一直想死。
-- 1998年夏,妈妈要嫁人了,那个男人是个卖鱼的,手上充斥着鱼腥味。他是个节俭到吝啬的男人,他给他自己的儿子新鲜的鱼肉,给我确是腌菜萝卜干。妈妈心疼我,觉得我在长身体,便偷偷的把鱼籽挖出来,放在饭里给我吃。结果那男人发现了,暴打了我妈妈,还说我这个拖油瓶花他的钱,吃他的米,我爸爸得了肝癌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说我妈妈是病源,他嫌脏。我爸爸明明是胃癌死的,怎么被以讹传讹成这样?一切的脏话让我受不了,我第一次举起椅子砸了他,我跟那个男人打了一架,虽然我输的很惨,身上全是伤,浑身的反胃让我吐的肠子都要出来了,但我痛快,我讨厌这个男人,讨厌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被送到A市,我奶奶那里,我觉得开心,至少不会让妈妈那么为难,我也远离了那个男人。
辛夏暖看到斐扬来A 市前的遭遇,心里很难受,她以前知道斐扬的家境,都在别人耳里听来的,并没有感触什么,只觉得可怜。可当看到斐扬用刀刻般一笔一划地写出来之时,她的隐忍反而让她难过。她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以前一直向往外面野草的自由,却不知野草生长的辛酸与坚韧。辛夏暖为自己的无知狠狠自责一顿,曾经她恶劣地鄙视过陆子昂,斐扬那么没女人味,又不漂亮,拿什么跟她比?陆子昂到底喜欢她哪里?如今她终于知道自己欠缺的什么了……她终究是温室里的花朵,多年风吹雨打,从来与她无关。
-- 1998年冬,奶奶做清洁工大半辈子了,每当下雨天总会风湿病犯了,可奶奶从来舍不得钱,向来是咬咬牙忍过去。可奶奶对我很大方,每天早晨都会给我两块钱的早餐,让我买炒粉吃。我觉得我要是用了这钱,我就不是人!我把钱剩下来,给奶奶买了药。奶奶一边吃着药一边哭,怨我爸爸死的太早。我只是笑,我怨恨的是我为什么是个女生,而不是个男生,那样我就有足够的力气,扛起整个家,不让奶奶受苦,不让妈妈受气,即使一头利索的短发,高高的个子,可离男生还是差那么多,我的体力总是不够我用,跟男生比赛,无论我怎么坚持,坚持到最后的从来不是我,而是那个叫陆子昂的男生。
原来斐扬是这么开始关注陆子昂的。
-- 1999年元旦,同学之间开始互传礼物了。我抽屉空空如也,我耸耸肩,正好,我也囊中羞涩。坐在我后排的那个叫陆子昂的男生整个抽屉都塞满了。而他却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便看了看礼物的署名,便一一还回去,不给那些送礼物的女生一点面子。他独独留了一件礼物,那是做工极其粗糙的手套,单灰色,针封口很大,一看就知道不保暖,他却乐此不疲的一直带着。班里八卦地人说,那礼物是陆子昂的妹妹送的,很漂亮的女生,大大的眼睛,秀气的脸庞,是一中的高材生,辛夏暖。我很快就见到那个女生了,当天下午我值日,陆子昂在做家庭作业,正蹙眉想不出正解来。一位着鲜红羽绒衣,头发上别着漂亮的草莓发夹的甜美女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哥,还没做完?”她声音真好听,恍如天籁的天使之音。她帮陆子昂把题目全做完了,没用到五分钟,两人一前一后开始收拾东西回家,叫辛夏暖的女生一直体贴的帮陆子昂收拾东西,她那含笑的目光,让我久久无法平复。
-- 1999年三月,春花烂漫时节,我被一位教练选中去学跆拳道。我只问了一句,学这个能更像个男人吗?那个教练笑着告诉我,当然,强壮的跟男人差不多,而且还能防身。我觉得不错,但还是迟迟没答应,只是想看看跆拳道到底是怎么个模样。我找不到跆拳道室,转了半天,却被一阵娴静温婉的音乐而驻足。我偷偷爬到窗台,探过头通过窗户去看,便见到曼妙如天鹅般的少女收展身姿,那双小巧的腿踮起,灵活地一跃一俯,静婉的侧脸更柔和了整个舞台。当那女生转头的刹那,我才看清她的脸,辛夏暖……那个真像天使一般的女生。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教练学习跆拳道,即便我没去看跆拳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1999年七月七,中国的情人节。我与暖暖宝认识三个多月了,我很庆幸我学了跆拳道,认识了小天使。这也是我人生中度过最美好的时光,她把对陆子昂的那种温暖的笑给了我,甚至因我常常撇下陆子昂,这让我很兴奋,不尤的。我知道我很邪恶,可是我就这么自私了。我和暖暖宝在一起闹了不少笑话,被请家长,原因是我和暖暖宝早恋,把我们乐的笑弯了腰,也是因此,我和暖暖宝的关系,得到了认可,至少她爸爸没反对。以前我一直以为像暖暖宝那样的家庭,很排斥我这样的出身,一切还好。我和暖暖宝坐在离我家不远的河边,那时是傍晚六点半,天微微有些黑。不知道怎么聊着,她说她有喜欢的人。我心头一紧,开始紧张起来。她说是陆子昂,我的心口慢慢松弛了。这种感受让我心情颇为复杂,只是觉得她要是喜欢的人是别人,我肯定会找那人单挑,如果连我都打不过,就不能保护好暖暖宝了。那人要是是陆子昂,那我就能放心了,陆子昂是个挺不错的男生,至少对暖暖很上心。只是我一直忽略了我开始的那点小小期盼,至于期盼什么,我不知道。暖暖宝问我,我喜欢谁?我?我喜欢谁?我看遍人间所有的男生,也许我都不会喜欢了,我是那么笃定,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生,绝对。好像,我有恋人一般。
-- 1999年元旦,我的抽屉有份礼物,是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我很讨厌红色,觉得太鲜艳,女里女气的。但是我却乐呵呵地戴了起来,捆在自己脖子上,都要窒息了。我终于体会到去年陆子昂收到那不保温的手套却乐此不疲地戴了整个冬天的心情了。就像我现在这样,那么作呕红色,我是那么乐此不疲,整个冬天都戴着,完全忽视了那刺目的红色,只记得,这是暖暖宝用针一针一线缝给我的围巾。
-- 1999年二月十四,陆子昂的醋劲越来越大了,终于很不满地跟我摊牌,他的样子很搞笑,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暖暖怎么送你奶糖,不给我啊?”我笑,心里得意的要死,“这其中的分量,你孰轻孰重也看的出来了。”他脸色泛白。结果,他居然强逼暖暖宝给他奶糖。要到糖果的陆子昂撇了下嘴,十分不甘地说,“暖暖怎么那么在乎你,我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哎。”陆子昂一直把我当哥们的,我们一个篮球队,几乎聊天都离不开暖暖宝。他给我讲暖暖小时候的糗事,然后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觉得只要讲暖暖宝,我们的心都是那么暖暖的。我知道,陆子昂和我一样,也是那么在乎暖暖宝,在乎的一塌糊涂。我终归忍不住问,用看透他心思的得意样问他,“你对暖暖宝,不是喜欢妹妹那么简单吧?”他愣了一下,然后用与我相同的样子问我,“你对暖暖,也不是喜欢朋友那么简单吧?”我也愣了,然后两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暖暖宝,你说你是不是天使,总让我笑的一塌糊涂。
-- 1999年五月,我开始胃疼了,疼的我在床上打滚,吵醒了旁边的奶奶。她焦急地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没事。我觉得像我这样强壮的人,一点胃疼有什么关系?在暖暖宝面前我总会不疼,可到了深夜,总会疼的我满床打滚,有几次滚到床下,磕到了柜子,流了很多血也不知道,全部痛,只集中在我胃上。最后一次,今天是我打滚的最后一次,因为我吐血了。奶奶吓坏了,打电话把我送到医院去了。我躺在救护车上,突然想到我爸爸送进医院的场景,我失神了。
-- 1999年六月,我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了,本来我抢救的那第五天就该出院的。然后那天在病床上,暖暖跑过来,哇哇大哭一场,一直问我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站在一旁沉默的陆子昂一直盯着我看,好似在无声的慰问我。我只能不停的帮暖暖宝抹泪,身子虚的很,根本没多少离去了,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白色床单,让我更加无措了。晚上,陆子昂又来了一趟,他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故做轻松的说,“胃癌,晚期。大概不超过一个月就归西了吧。”陆子昂只囔囔一句, “暖暖很在乎你的。”就是那句话,我哭了,头一次哭了。我曾遍体鳞伤,无论留多少血,我都不知道哭,却因为陆子昂这句话,把我弄哭了。我何尝不在乎暖暖宝?我只能无奈地说:“我也想活,可我没办法。”
-- 1999年依旧六月,灼热的阳光,同时灼伤了。我被陆子昂强制继续留在医院治疗,我诧异,他哪里来那么多钱给我治疗,他不说,只是闷闷地让我好好活着,别让暖暖难过。我是暖暖极其在乎的人……
-- 1999年七月,以前天气如在火炉上烤了一般,热的要死,今天天气难得凉快点,我想去院子里逛逛,我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了。在路过值班护士那,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他们说我的医药费都是陆司令交的,他们说陆子昂太有情有义,我这位要死的女友本可以埋没于世,却被他招摇摆了出来,求他父亲给我治病。这无疑是五雷轰顶,当天陆子昂和暖暖宝来看之时,我险些要去质问,但我却很不幸,病情发作,又痛的我肝肠寸断。
-- 1999年依旧七月,我终于体会到爸爸的痛苦了,肚子饿的恨不得啃光一头牛,天天吃流质视食品,我实在乏味的很。我明白了陆子昂的用意,他谎称我是他女友,爱我至极,生死相随,恳求他爸爸出钱医治我。因为没有其他办法,来劝劝付这高额的医药费,我家一贫如洗。我当时唯一想到的是暖暖宝,她会怎么想?陆子昂说,只要我好好的,度过危险期,以后自然会告诉她。我这病,度过危险期就是死亡。我曾有很多次冲动告诉暖暖宝,我不是陆子昂的心上人,你才是,他的心里,唯一只有你。可每次看见奶奶那种因我多活一天,平平安安睡醒,而欢喜的笑,我犹豫了。我还有奶奶,一个盼望我活着的奶奶。我是那么希望我能多活些日子,给我在乎的人,不要悲伤的岁月。
辛夏暖看到这里,眼泪已经打湿了这张薄薄的信纸。她浑身颤抖地很厉害,她已经看不下去了,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笔记与先前认真的相比,潦草太多了。大多是断笔,看样子应该是有气无力,用最后的挣扎完毕了她最后的心情。
那个日期是斐扬去世的两天前,不记得是晴还是雨。
-- 1999年八月,我撑不住了。奶奶,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笑了,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你要为我高兴,我终于可以不要那么痛了。暖暖宝,本想以此生献给你,可我这一辈子太短,我知道陆子昂会代替我,好好的去爱你,我很放心,我的天使,你的笑,是我这一生最暖暖的阳光。
chapter.28
辛夏暖觉得自己很罪恶,斐扬待她如此,她却因她而善嫉,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啊,辜负了斐扬对她的一片情意。辛夏暖一直把头靠在桌子上哭泣,一直在哭,从未停过的哭,似乎要把自己的眼泪流干才肯罢休一样。
直到门被开的声音响起,辛夏暖才哽咽了下,带着一双通红的眼,泪流满面的脸去看向门口呆若木鸡的陆子昂。陆子昂不经意地看着压在辛夏暖手下的那本信纸本,这本日记他早在出国前就看过了,他静默地站在门口,讪讪地朝辛夏暖一笑,“又哭鼻子了,亲爱的。”
辛夏暖用手随意的抹了下自己的脸,怨念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一直瞒着我真相,让我胡思乱想?”
陆子昂的上下嘴唇几乎贴在一起,抿地极其紧,他把手上的钥匙甩在桌上,眼眸闪现出无奈的光芒,“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斐扬不是我女朋友,我为来为去只是不想你难过?还是告诉你,斐扬她爱你?还是要我告诉你,我觉得我一点也比不上斐扬,我仗着你爱我,欠缺的去考虑过你的感受,只知道一意孤行,我不告诉你,只是想让一切重来?”
辛夏暖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子昂凝望着辛夏暖,眼眸似海一般飘渺的让她看不懂,“我一直以为我比斐扬更爱你,可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不是。”
辛夏暖走向他,搂着陆子昂的腰,抱住他,“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尤其是对我喜欢的男人而言,要求的更少。”她只是能吃饱睡好就觉得很幸福的简单女人,她不要求轰轰烈烈,只要能牵起自己喜欢的人的手,她就满足了。
辛夏暖是那么的了解陆子昂,知道他是个如果要做就要做的更好的男人,死认一个目标的男人。可在感情方面,他自觉输给了斐扬,一个那么意外的意外,他不告诉她,只想把曾经愚蠢的自己埋葬起来,以重新的自己去爱她。他对她一直很好,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是喜欢她的?也许,是她太笨了。
辛夏暖把头埋在陆子昂的怀里,她什么也不想想了,只要她知道,其实,陆子昂和她辛夏暖是一样的,沉重的爱了那么多年。不要因为这个包袱,再错过彼此。
对于辛夏暖的投怀送抱,陆子昂明显是身子一僵,随后只是静静地抱住她,他低垂着双目,流转千回。他侧着脸,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似有一丝疲惫的搂着她。两人只是那么静静的抱着,感受彼此的温暖,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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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辛夏暖与陆子昂去了陆家吃饭,两家合并,辛母和老辛也在那里,四位家长都在谈论起关于年后辛夏暖和陆子昂的婚事,不过这其中也只有两位母亲在叽里呱啦的讨论,双方的老爸都沉默着应和着。辛夏暖小心谨慎的听着辛母说着请什么人,由于太专心,她都忘记她啃着筷子很久了。
陆子昂忍不住笑了起来,覆在她耳边说:“亲爱的,筷子能吃吗?”
辛夏暖这才缓过神,脸红扑扑地睹了他一眼,开始扒饭吃菜,缩头缩脑听着辛母说着婚礼这事。其实她和陆子昂已经在上上个星期领证了,可辛夏暖一直没好意思跟她妈说,怕她妈怪她自作主张,还知情不报。
于是她只能憋屈的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就在她闷头扒饭之际,她的手机响了,看下来电显示,居然是失踪好久没联系的曼妮。她会心一笑,接起,“美女,新年快乐。”
那头一阵沉默。
“曼妮?”辛夏暖稍有些迟疑,怎么不说话?
“暖妞……”那头传来曼妮带着鼻音的声音,显然是刚刚哭过。辛夏暖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怎么了?哭过了?”
曼妮这时又哭了起来,似乎是一件伤心事。辛夏暖立即放下筷子,朝四位家长点头,打声招呼便离席去了客厅沙发上打电话,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你说话。”
“暖妞,毕方时不让我结婚,他今天跑到我婚礼现场,把我抢了。”
“……”辛夏暖愣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呢?”
“我在原来那栋公寓里,我妈妈很生气,不接我电话。我那未婚夫取消婚姻了,又没人要我了,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他啊!”
曼妮似乎真的伤心了。便是她要结婚也不跟她说,显然她是极力想与毕方时脱离关系的,只是没想到毕方时会把她逼成这样。
辛夏暖沉吟了下,“你先别哭,我去你家找你。”
“嗯。”
挂了电话,辛夏暖起身穿上大衣,对餐厅里的几位家长说道:“我朋友有事,我出去趟马上回来。”
陆子昂起身走了过来,顺手拿起自己的大衣套上,“我送你过去吧。”
辛夏暖略有担忧地看向餐厅里的家长们,显然他们脸上挂着无害的表情,似乎不介意她的突然离席和陆子昂的出门相送。
有时候,辛夏暖觉得,虽然她的情路坎坷,至少如今还算平坦,她没磕绊的头破血流,相对于曼妮,她还是好太多了。她挽着陆子昂,抿着嘴笑了笑。
陆子昂为她挽起围巾,把她的手攥紧在他掌心里,一同塞进他的兜里,打开门,去拿车。
除夕夜灯火通明,由于小区不准放烟火,只能听到别处地方放烟花的“啪啪”声,却不显得聒噪。今天夜里雾气比较大,陆子昂开的极其小心,他一边驾车,一边说:“曼妮这次把毕方时气炸了。”
辛夏暖略有疑问地看着他。陆子昂解释:“曼妮结婚这事。”
“你知道?”
“毕方时是创美公司大股东之一。”
“其实曼妮不过想找个安定点的过日子而已。她没有错。”辛夏暖说这话之时,她知道她有袒护她。曼妮的行径与她当初相差无异,不过是逃避而已,在事情未解决之前。
显然陆子昂也是这么想的,抑或者用过来人的身份说:“这种方法是最愚蠢的方法,拿别人来当挡箭牌,伤人伤己。”
曾经的陆子昂以寂寞为借口拿安妮作为挡箭牌,曾经的辛夏暖以求安稳为借口拿廖修作为挡箭牌,这何其不是自欺欺人,到头来,伤人伤己而已。如果当初两人不那么做,也许,他们不会交织成那么多误会,虽然雨过天晴,但他们的心还在修复期。
一般从A区军属大院到曼妮的公寓,开车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然而今晚雾气浓烈,整整花了将近三十分钟的时间才到底。陆子昂把车停在曼妮公寓楼下,辛夏暖便想直接解开安全带下车,被陆子昂制止了。
“怎么了?”辛夏暖转身看向陆子昂,只见他眼巴巴盯着她看,似讨糖的小孩,“吻我,要不不让你下车。”
辛夏暖哭笑不得,只好在陆子昂额前亲吻了一下。陆子昂眯起眼,从刚才的可怜样到如今危险的样几乎是从这额前一吻开始,“你当我小孩?”
辛夏暖狠狠剜了他一眼,捧起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末了,还故意咬了他一下唇,“行了吗?大人?”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陆子昂心满意足的摸了下嘴唇,毫不介意他被咬了这事。
辛夏暖看了下手表,现在是八点半,女孩子聊天最说不准,她为难地道:“你先回去,我晚些自己打车回去。”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嗯。”辛夏暖一面摆手,一面看着陆子昂的车驰远,当陆子昂的车融入到夜色中,不见身影之后,她才起步上去找曼妮。
她按了门铃,好一阵子门才开。许久未见,曼妮似乎瘦了很多。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很浓,眼神也没什么光彩,头发蓬松杂乱,穿着松垮的睡衣站在门口。辛夏暖被如此邋遢的曼妮吓到了,两人快五六年的朋友,辛夏暖一直知道曼妮是那种就算手脚骨折不能动弹,也要保持仪容的讲究女人,今儿这个样子,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曼妮见辛夏暖来了,立即扑到她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辛夏暖拍了她两下背,“有事到屋里说。”
两人坐在大厅里,辛夏暖认真地听完曼妮的事情。曼妮被逼相亲,没想到会是高中时暗恋她的一位男同学,对她依旧余情未了。正巧曼妮伤心之余,两人就这样一触即拍了。婚礼安排的很赶,主要是曼妮怕夜长梦多,可终究还是迟了,毕方时把她的婚礼搞了一团糟,她不仅没了老公,也没有了尊严,她在她的老家,是彻底丢光了面子。
辛夏暖听完以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怎么安排你?一如既往的让你做他的情人?”
“他问我想怎么样?我不知道。”
“你让他跟你结婚,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辛夏暖特看不惯毕方时这匹种马,是她最讨厌的类型。
曼妮似乎听到一件很好笑的事,“他不是结婚的男人。而且,他不可能会跟我结婚。我很有自知之明。”有时候,曼妮是那种过于理智的人,至少在恋爱方便,比辛夏暖理智多了。毕方时是什么人,曼妮再了解不过了,她不会像辛夏暖一般,给予自己幻想,来个“如果”,这样至少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可最后还是因绝望而难过。
辛夏暖见曼妮这种样子,只能感慨,何必……
何必要在一起?难道真是因为爱的难舍难分,即使绝望也要在一起嘛?辛夏暖苦涩一笑,是的,即使那么绝望也想在一起,这就是爱情。
辛夏暖起身给曼妮倒了杯热水喝,杯子刚递给她,忽而她公寓的门铃响了。辛夏暖准备帮她去开门,通过猫眼一看,不得了,毕方时来了!!
其实不止辛夏暖讨厌毕方时,毕方时也同样讨厌辛夏暖,他一直认为曼妮的离开,是因为辛夏暖的怂恿。辛夏暖觉得她现在出现在毕方时面前,肯定有一场腥风血雨。
她蹦到曼妮面前,手舞足蹈地紧张无措,“毕方时!”
曼妮蹙了下眉,“他怎么来了?不是让我闭门思过一晚嘛?”显然曼妮也不想辛夏暖和毕方时碰面,这两个人在碰面,必定碰“火花”,她招架不住。
辛夏暖被曼妮藏在卧室去了。曼妮整理下自己的情绪,打开门。门一打开,比张飞的脸还要黑的毕方时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来,大刺刺坐在沙发上。
曼妮问:“不是让我闭门思过一个晚上吗?毕总?”她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好似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毕方时也似乎不介意曼妮的疏离,而是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打开,递给曼妮。里面躺在一枚戒指,硕大的钻石,很是闪眼。曼妮轻轻接过,撇嘴一笑,“这个钻戒比以前的大。”她没有接的意思。以前毕方时送什么,她接什么,如今,她没了那个兴趣。
“我们结婚吧。”毕方时认真的看着她。
她的话明显让曼妮愣怔了。辛夏暖紧贴在门后,听到毕方时这么一说,立即瞪大眼。不是吧,种马抽了吗?曼妮细细地看着毕方时的神情,这时候,她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然,倒有进了雾里的迷惑。
“理由。”曼妮只想知道这个。
“理由?你跟着别的男人,我不愿意。”毕方时说的很是生硬,好似不大情愿说这话。
“……”曼妮不说话。
就连躲在门后的辛夏暖脸上也多了三道黑线,表白就表白,干什么说话说的这么生硬?哪有人这么求婚的……不过,貌似陆子昂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辛夏暖这么一想,顿觉泪流满面,她和曼妮一样悲剧,没有浪漫的求婚场景。
曼妮比辛夏暖有骨气多了,没有欢天喜地地要嫁,而是冷笑,“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认为我就愿意?”她知道她说这话没道理的,当初和毕方时在一起,她只是他的其中一位情人,两人早就有约在先。然而女人就是这样,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管那么多!?
毕方时显然早就预料女人这毛病,轻笑,“你除了嫁我,还会有谁要?”
这话说的……
辛夏暖脸上又多了三道黑线,与陆子昂怎么有异曲同工之妙?
曼妮脸色一白,不再说话。她老家全都知道她那档子事了,老家肯定没什么人要她了,若是扭着性子不嫁,她的未来堪忧,也确实在自虐,若是嫁了,她又觉得自己憋屈!总之,她矛盾了。
辛夏暖叹息,现在的男人,总是这么欠抽!
毕方时忽而来了一句,“结婚以后,我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
曼妮扁着嘴,闷闷地看着他。毕方时再说:“我要是再找别的女人,我就□,让我断子绝孙,怎样?”
“为何不直接阉了?”曼妮挑了下眉。辛夏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阉了不是更干脆?
“阉了我,你还会性福吗?”毕方时同时挑眉……
辛夏暖一倒……这毕方时,怎么又跟陆子昂有着异曲同工的措辞?曼妮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服你了。”然后,辛夏暖便听到撞击的声音。
嗯?外面开始打架了?辛夏暖正纳闷着。忽而门被用力推开,撞的辛夏暖的鼻子疼的要死,她一面揉着鼻子,刚准备叫屈,忽而被眼前这两位放浪的男女给吓傻了。曼妮把腿圈在毕方时腰上,毕方时正在摸曼妮的咪咪……
-_-|||完全不顾及门后的辛夏暖。辛夏暖扶额,心里一阵感慨,敢情曼妮忘记她躲在卧室,给她表演A}片呢?
她轻声咳嗽,“两位主角,我先回去了。”
两人顿了,齐体转头。毕方时一见到辛夏暖刚准备囔起来,头却被曼妮掰了过去,按倒,气势汹汹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朝辛夏暖做出“拜拜”。
辛夏暖灰溜溜地逃出曼妮的家。
什么嘛,不就是嘿咻嘛,她也可以嘿咻。辛夏暖心里不断的嘀咕,下了楼,准备到马路边打车,忽而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朝她驰来,陆子昂从车上下来,摸摸她的头,“比我想象的快多了。”
辛夏暖顿时想到公寓里两位放荡人士,再看看眼前这位秀色可餐的男人,再看看此时月黑风高,时辰也不早,陆子昂的车停在较为隐蔽的地方,她下了决心似的,“亲爱的,我们去后座聊聊。”
陆子昂一丝疑惑,但还是跟着辛夏暖进了后座……
“喂,你干什么!”车里传来某男吃惊的声音,车子开始动荡得厉害,似乎里面在进行搏斗?
“你也太大胆了。”某男哭笑不得。
“我爱你。”两人交叠的影子在车里若隐若现,某男轻轻的吟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