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计划
医院里,秦玉涛躺在床上挂著点滴。
范伟出去帮他付费取药,病房里於是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刚才的那场闹剧,秦玉涛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两个男人居然会为了自己大打出手?
秦玉涛简直要大笑出声了。
一年前,他们一个把他当做游戏,一个避之唯恐不及,而现在,这两个人居然为了争夺自己而反目成仇。
难道真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秦玉涛不由反省起自己从前的失败。
原来人类的劣根性真的是任谁也无法避免的,他当年让这两个男人太轻易得到自己了,所以才会那麽被人看不起,被人嫌弃。
比起自动送上门的浪货,人们总是更喜欢那些坚贞的白玫瑰。
秦玉涛独自一人冷笑起来。
为了避免他受伤的事传到媒体的耳朵,范伟带他来了这家私人贵族医院,还给他定了VIP病房。所以,他大可以在这里把自己最真实的感觉暴露出来。
秦玉涛对自己的表演满意极了。
他刚才不过是咬破舌头吐了点血出来,裴子俊就感动成那副样子。恐怕经过今天这出戏,那个男人更加放不开自己了吧?
而宋黎辉,秦玉涛冷哼了一声。自己那时候一心一意爱著他却被人弃之如敝帚,如今有人要和他抢了,他倒是一副死不肯松手的架势。
果然是人性本贱,自己那时候怎麽没想到端端架子,做做姿态,平白让那两个男人玩了去,自己也心碎到再也没办法复原──真是太笨了!
秦玉涛自嘲地笑笑,那双带著讽意的美丽眼睛却满含苦涩。
一心一意的爱没有人珍惜,使尽手段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世界究竟是怎麽了?究竟是别人变了,还是……他变了……
正当他想得有点出神的时候,范伟开门走了进来。
“好点了吗?”
把手里的水果搁在床头的柜子上,范伟给秦玉涛倒了杯水。
看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处变不惊的态度,秦玉涛真是要佩服死了。刚才在办公室里,三个人的情形他应该是看得一清二楚,而到了现在他居然一声都没问起,这涵养功夫真是好到家了。
“你没什麽想问的吗?”
秦玉涛的话让范伟把视线转向他。
“刚才那架势我还看不出来就白混那麽多年了,不过就是争风吃醋,有什麽好问的。”范伟不惊不乱地回答,“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应付你和裴子俊的新闻。”
“弄得很大?”
范伟眯起眼睛笑,那样子看起来非常地忠厚老实:“裴子俊当年红成那样,拥护他的粉丝可不是一点两点。如今他们的偶像居然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你说他们会怎麽反应?”
“吃了我?”
秦玉涛忽然有了说笑的心情。
“这次你倒是不急了?”感觉到男人明显的转变,范伟有些讶异。比起前阵子豔照事件的时候,秦玉涛似乎又变了不少。
范伟感兴趣地打量著对方,从他认识秦玉涛起,这个男人就一直在变。那种变化是悄无声息的,很容易被人忽略。如果自己不是天天跟在这人的身边,恐怕也无从发现。但是就是这麽一点一滴的变化,使得这个男人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尤其是最近,经过了电话和照片事件,他原以为会一蹶不振的男人却奇异般地恢复了起来。现在,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怎麽样?”
秦玉涛忽然问。
范伟看著床上苍白脆弱的男子,笑得意味深长。
“形容憔悴,为情所苦。”
秦玉涛沈静地垂下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明天帮我通知媒体,对这次的新闻我要开记者招待会。”
“你已经想好了?”
“现在不出击,就只能等死了。”
“宋总那里……”
“我会说服他的。”
秦玉涛稳稳地截断他话,俊美的脸上是安抚的微笑。
看到男人成竹在胸的表情,范伟忽然有种预感。这个男人恐怕过不了过久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今天晚上我要住这里,你帮我安排一下。”
“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事,根本不用住院。”
“那就得麻烦你了。”秦玉涛扭头看著范伟,隐有深意地道。
大概猜到对方为什麽这麽做,范伟笑起来:“我倒是真佩服你,宋黎辉和裴子俊这两个男人你都能同时招惹得上。”
对范伟略带色彩的话,秦玉涛丝毫没感到不自在。反正范伟已经什麽都知道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只是,他淡淡地纠正道:“不是我招惹他们,是他们来招惹我。”
秦玉涛抬起眼睫。
如果不是裴子俊把他们两个人的新闻搞得人尽皆知,他何苦花这个心思陪他玩这个游戏。
只是他们不肯放过他而已。
晚上,秦玉涛是被人从梦中吻醒的。
恢复知觉的瞬间,他感到一条湿湿的舌头正莽撞地塞在他的口里翻卷肆虐。一个黑影趴在床边热切地含吮著他的双唇。像是品尝著什麽美味一般,对方来来回回地辗转,急促的呼吸飘荡在幽静的病房里,毫无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投入和沈醉。
听见秦玉涛醒来後惊恐的呜咽,那人微微抬起头:“……是我。”
秦玉涛的挣扎顿时停住了。
裴子俊一脸激动地看著底下心爱的男人怔忪的脸庞。床头的小夜灯下,秦玉涛那对琉璃般剔透美丽的眼瞳里倒映著自己痴狂的神态。
“玉涛……”
像是完全无法抗拒男人此刻毫无防备的荏弱姿态,裴子俊又失了魂似的低下头,把那人的双唇再次含在嘴里尽情品尝。
“唔──唔!”
双手被裴子俊扣在头侧,秦玉涛只能扭动著身体表示著自己的拒绝。
“不……唔!不要这样……呜……嗯──!”
已经被男人攻破的牙关根本无法保护口中的那方软舌,秦玉涛很快就在对方强势的掠夺下毫无回手之力。他被迫地张大著嘴巴,任由裴子俊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尽情嬉戏。而他自己却只能发出软弱的单音。
因为以前的经历,裴子俊的调情技术早就磨炼地炉火纯青。此刻,他出神入化的高超吻技搅得秦玉涛是眼花耳热,四肢酥软。最後,他牢牢地攫住秦玉涛的舌根用力一吸,只把他吻得腰部一挺,从鼻腔里发出一记颤抖的呻吟。
“嗯──!”
那一声婉转而娇羞的呻吟把正在热吻的两人都震得一停。
裴子俊喘息著抬头,只见病床上的男人已经臊得满面通红,看见自己望过去的目光,他甚至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玉涛,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裴子俊把嘴唇贴在秦玉涛的脸上,温存地摩挲。
“你不该来的。”
听见秦玉涛忧伤的话语,裴子俊伸手拨转对方的脑袋。
“我说过了要带你走的,那天你答应我的,还记得吗?”
“我只是说我会考虑,”秦玉涛扭头避开他的视线,“今天宋黎辉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我们……还是算了吧。”
“胡说!”秦玉涛退缩的态度让裴子俊怒火中烧,“看到他这麽对你,我还怎麽可能放下你不管!他根本没有好好珍惜你,他只是把你当成……工具!”
知道裴子俊为了自己刻意隐去的那两个字,秦玉涛悲哀地笑了。
“你不过是一个导演,拿什麽跟他去斗!”
刚刚还怒气沸腾的裴子俊听了这话却奇异地消了气了,他坐到床沿抱住秦玉涛:“傻瓜,你是在担心我吗?”
这个男人总是这麽为别人著想,却忽略了自己。想到白天他用脆弱的脊背为自己抵挡,裴子俊就觉得自己满心满眼都是柔情。
“你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回来吗?”
一手环著秦玉涛的腰,裴子俊勾起那人的下巴。
秦玉涛瞧见那个俊朗无比的男人露出自信的笑容。
“你知道凯瑞影视集团吗?”
“凯瑞?好像是新进入国内的一家合资公司,”秦玉涛疑惑地看著裴子俊,“听说最近有几个当红的明星签了他们。辉煌还专门开会研究过这家公司,怕它来挖角呢……你?”
“难道……”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秦玉涛直愣愣地盯著裴子俊瞧。
“如果只是凭著一意气,我的感情就只会给你带来灾难。”撩起男人的额发,裴子俊在秦玉涛的额头上落下轻吻,“宋黎辉在娱乐圈的势力我比你知道地更清楚,所以在美国的时候我就找了好几个投资人开了这家公司。”
“既然国内没有能和辉煌传媒比肩的公司,那我就只能自己制造一个了。”男人的脸上有著令人不能直视的锐气和野心,“如果没有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的能力,我又怎麽会轻易回来。玉涛,你太不了解我了。”
“这件事本来是保密的,怕的就是让宋黎辉有了防备,可是看你担心成那样,我又不忍心了。”
裴子俊凑过去亲秦玉涛的鼻尖:“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32. 病榻之欲
“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看著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一脸的认真,秦玉涛呆愣了一瞬。然而也只是一瞬而已,他很快就垂下眼帘,低低地苦笑。
“为什麽一年前,你不这麽说呢?如果当时……”
他摇了摇头,似乎很快就自我否决了。
“裴子俊,我不想你以後恨我怨我,我现在再清楚地告诉你一遍──我不爱你,谁,也不爱。”
秦玉涛冷酷地凝视著对方,那张宛如玉石雕琢的俊脸上没有一丝动摇。
“不要在我身上花时间,我给不了你什麽。”
面对秦玉涛的坦白,裴子俊只觉得心痛。这痛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拒绝,更是为了对方明显的转变。
这一年宋黎辉究竟对他做了什麽?竟然让这个人完全丧失了对爱的信心。他原本是那麽渴望爱,渴望温暖的一个人啊。
记得在片场的时候,哪怕别人给他递了一条毛巾,这个人都会感激上许久。对於别人善意的关怀,他曾经是那麽的感激涕零,珍惜不已。而现在,面对自己的表白,他却变得如此无动於衷。头一次,裴子俊无比清晰地看见了建筑在秦玉涛的心房外的围墙。那些厚厚的防御将他那颗柔软易感的心牢牢地锁在了里面,再也无法轻易窥见。
裴子俊知道自己是清醒地太迟,明白的太晚了。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怎麽能放弃?感情的事即使你付出了也不一定会有回报,更何况当初是他伤了这个男人的心。那麽此刻秦玉涛的拒绝就是他当初种的因结出的果,现在,该由他,来修补对方的伤口了……
“你现在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爱我的。我有这个自信。”
裴子俊忽然把秦玉涛紧紧地拥进怀里。他闭上眼睛,只觉地自己的嗓子涩得厉害。
“你何不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的预言,我会让你学会爱我的。”
他捧起秦玉涛的脸,忽然展开一个自傲的笑:“玉涛,我是裴子俊,你知道有多少人爱我吗?他们都躲不过我的魅力,你也不能……玉涛,你也会爱我的。”
男人强撑出的笑容在幽幽的光线里惨淡地恍若一击即碎。明明是那麽傲气的话,但这个人却说得那麽哀伤。
秦玉涛眨了眨眼睛,将对方所有的痛惜都看在眼里。
“裴子俊……”
他忽然轻轻地呼唤。
两片软嫩的薄唇轻启开合。
裴子俊似有所感地靠近。
“是我,玉涛,是我。”
“裴子俊。”盯著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睛,秦玉涛再一次认认真真地喊著。
裴子俊屏息等待。
“不要忘记你今天说的话。”
似乎放弃了什麽,那人幽幽地叹息,眼睛里慢慢透出一点点微光来。裴子俊看不清楚那双眼睛里头到底闪烁的是什麽,但对方垂下眼睑沈默的姿态已经给予他回应。
“玉涛……”
刹那间的狂喜抓住了裴子俊的心,像是生怕自己的声音惊跑了眼前的人儿,他喊得几乎无声。
一点点地靠近,小心翼翼地搂抱,裴子俊侧著脸,再一次俘获住男人柔软而顺从地双唇。
“玉涛!”
仿佛被男人的双唇点著了理智,裴子俊猛地一撑床面,整个人重重地压贴上去。
“唔……唔!啊!……嗯……”
看不清四唇是如何相贴,说不清楚此刻是何种的感觉,裴子俊只深深地沈陷在秦玉涛暖热的体温中。
交错的喘息,吱吱呀呀的摇晃声。
幽暗的夜灯下,墙头两个重叠的黑影渐渐地融为一体。
秦玉涛抱著颈间热情的男人急促地喘息。他一面的肩膀已经沦陷在对方的唇下,男人激动地咬著他肩膀,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
“不……太快了……子俊,我们……不能……啊!”
秦玉涛的声音痛苦而难耐,裴子俊被他的叫声撩拨地更加无法自控,他急匆匆地撩高男人的病服,剥下他的底裤。
“不,啊──!”
欲望被高热的口腔包裹,秦玉涛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下身强烈的刺激让他几乎立刻就要射出来。裴子俊竟为了他口交!这惊人的事实让秦玉涛震动不已。
在他经历的男人之中,几乎没有人对他做过这样的事情。因为他身体的敏感,不用逗弄前方,他自己就能从後面的刺激里找到快感。所以,这一年宋黎辉每次和秦玉涛的欢好,都是直奔主题。一向被使用都是自己的後面,从未有人这麽纡尊降贵地服侍过他的男性,秦玉涛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做爱似的激动。
虽然所有的经验都是在下方,但秦玉涛毕竟是个男人,对於直接施加在性器官上的刺激,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无法抗拒。鲜少被如此宠爱的器官一被对方含入口中就涨的宛如赤铁。秦玉涛反射性地蜷缩起身体,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惧怕还是欣喜。
裴子俊也是头一回为男人做这种事情,不免有些笨嘴笨舌,但面对青涩宛如处子的秦玉涛,这点点的刺激已经够他销魂的了。
随著下腹的器官被吞进吐出,秦玉涛的嘴开始向鱼一样张开闭合。他的鼻翼惊人地起伏著,整张脸上全是一层薄红。每一次龟头被人舔舐,他都会控制不住地仰头尖叫一声。
这仿佛置身极乐的反应极大地鼓励了裴子俊。最後,他干脆抱起秦玉涛的双腿架上自己的肩膀,然後,把那根水润润的肉棒整个都含进嘴里,用力一唆──
“哦──!”
秦玉涛的肩膀往上一提,正当他即将爆发的瞬间,裴子俊却又残忍地掐住他的根部不放。
“不要!让我射……” 秦玉涛颓然倒下。被人从高潮的巅峰扯下,他整个身体都痛苦地颤抖起来。
“忍一忍,呆会儿绝对会更舒服。”
裴子俊抓著秦玉涛颤抖的腿根粗喘,虽然他没为旁人做过,但被人服侍的经验却还是很多的,裴子俊当然知道应该怎麽才能让男人最舒服。
把秦玉涛的臀部抬高,裴子俊著迷地看著秦玉涛嫩红的两个卵囊。因为刚才的一番亵玩,那两个小东西已经涨得鼓鼓的,颜色也变得红彤彤的。似乎是从未没看过这麽形状漂亮的器官,裴子俊赞叹地低头用舌尖在那两个小球上勾勒而过。
听见秦玉涛惊恐的抽气声,裴子俊坏心地把一边的卵囊叼进嘴里,不轻不重地戏弄著。
“啊!那里……不行,不!放开……”
没理会秦玉涛的口是心非,裴子俊由著性子狠狠地玩弄了一番後才转到那两个漂亮饱满的臀丘间。
一口吸住那闪著水光的小穴,裴子俊立刻就听到对方依依哦哦的爽叫。
“噢──!好舒服……子俊,你……哦!我要被你吸地……吸得魂都没了……”
男人仿佛吊嗓子般尖锐地嚷著,他绞著自己的腿,只把对方的脑袋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股间。
“孜孜”的水响声里,裴子俊的舌头顺利地钻进了秦玉涛的肉穴中央。一股温热的淫水立刻喷上了他的舌面。
“丝”地一声,裴子俊冷不丁地吸了一口,立刻就吐在了秦玉涛的腿间。
那种淡淡的骚味让他抽了秦玉涛的屁股一下。
“真不乖,要忍著。”
秦玉涛满面通红,只缩著手脚把自己蜷成一个肉球。
裴子俊低低地笑,拨开那人的大腿再次低头亲吻上去。
“啊……子俊……”
下身的男性再一次被包裹,秦玉涛柔柔地呼唤,双手抱住那个黑色的头颅。
“恩!你要弄死我了……”
用双腿圈住男人的脑袋,秦玉涛轻轻地晃动著身子:“好舒服……好舒服……”
随著交合的韵律,那张脆弱的单人床发出暧昧的吱呀声。两个男人都如痴如醉地沈浸在温情的性爱里,丝毫没有发觉病房里的变化。
直到裴子俊被人猛地扯了开去,自己也被劈头盖脸地甩了一巴掌,秦玉涛这才清醒过来。
33. 媒体风暴
最近的娱乐圈非常热闹,起因是前阵子两家传媒公司的抢人事件。
前一日,新一届亚洲影帝秦玉涛正式和辉煌传媒解除合约,而他的新东家凯瑞不仅为他付了500万的解约金,还投资了1个亿请他来拍摄新片。
众媒体这才恍然大悟,就说前阵子秦大明星怎麽被辉煌雪藏了,原来是有人挖角啊。更加戏剧化的是,凯瑞影视集团的新总裁竟是秦玉涛昔日的恩师裴子俊大导演。联系前段时间两人火爆离开辉煌年会的报道,人们终於恍然大悟,原来裴大导演是为了抢人麽?真是有个性,竟然在辉煌的地盘上就明目张胆地抓人,怪不得辉煌的上层要发飙了。
只要参加过前天记者招待会的媒体都清晰地记得秦玉涛那张青紫斑驳的脸,即使扑上厚厚的粉底,那些伤害的痕迹依然隐约可见。虽然之前有不少人觉得他解约的行为有些忘恩负义,但看了他的模样也不得不承认,辉煌的手段也太霸道了。听说那秦玉涛被辉煌的打手殴打到肋骨骨折,在医院里躺了近一个月才有力气出来开记者会。
会上,秦玉涛针对前阵子和裴大导演的绯闻进行了澄清。强调两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去留问题发生了争执,绝对不是有人想象的那种关系。而对於被打事件,他本人却一再掩饰,完全不承认是自己的老东家所为,只说是自己是与过激的同性恋反对分子发生了口角摩擦才导致惨剧的发生。
一时间,如此劲爆又扑朔迷离的新闻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秦玉涛身上。所有的报纸、杂志、电视台都开始争相报道他的相关信息,从他十年前的旧事到一年前的崛起到如今的三角关系,几乎每一天都没有断过。
连网络上也对他本人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对於他的性向,和裴子俊的关系,和辉煌的官司等等,源源不断的话题从他的身上被挖掘出来。不管是之前不知道他的,还是喜欢或厌恶他的,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焦点汇集到了他的身上。这段时间,秦玉涛这三个字简直成了经典的话题人物的代称,他的曝光率甚至超过了A国的巨星乔治,上了美国星报的头版。
一些明眼人立刻就看出了凯瑞在利用这次的新闻炒作秦玉涛。它原本就是一家合资公司,业务范围不仅在国内,更有在国际上一展拳脚的野心。而秦玉涛,显然就是他们手上的第一枚先锋棋子!
在这一片轩然大波中,作为对应面的辉煌传媒却一反常态地采取了沈默的姿态,在解约官司结束之後,他们甚至拒绝谈论秦玉涛的一切话题。
有人猜测他们是因为打人理亏所以想偃旗息鼓,也有人提出以辉煌一向的手段,他们绝不会这麽轻易了事,最大的可能,辉煌只是在等待最佳的机会报复而已。
总之,众说纷纭。而作为话题的主角,秦玉涛本人却在记者招待会後销声匿迹,再没有在媒体前露过面。
三个月以後。
市郊的一家理疗中心。
午後的暖阳在飞溅的水珠上折射出瑰丽多彩的光芒。喷水池边上,一个体态修长的男人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欣赏著眼前潋滟的水色。
在他身边的灌木丛上,正零星地开著几朵洁白的栀子花,那些纯美的花朵在男人宛如水晶般明澈美丽的脸容前也不禁黯然失色,沦为下等的陪衬。
阳光,水珠,花朵,还有那个安静地仿佛无声的男人。
这情景就像是一幅梦幻的画卷。
裴子俊透过那些从高空坠落的水珠,痴痴地看著秦玉涛。折射著阳光的水珠飞溅著,像是一颗颗美丽的碎钻,将不远处的男人装点地更加绚丽夺目。
在他热切地注视中,男人终於感觉到他的存在。裴子俊看著他扭头朝自己望来,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上渐渐露出单纯开心的笑容。
“子俊。”
抑制住内心复杂的感动,裴子俊快步上前。
他低头在男人的唇角落下一吻。
“子俊,我们可以走了吗?”乖乖地接受裴子俊的亲昵,秦玉涛委屈地扯著他的毛衣下摆,“再呆在这里我可真要疯了,我们快点走吧。”
“那你还做轮椅,胸口不是还疼著吗。”
裴子俊蹲下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平行。比起三个月前,男人明显瘦了一圈,那蓝色的病服穿在他身上都有点空荡荡的。一想到因为自己对方都经历了什麽,裴子俊就觉得万分愧疚。那天收到范伟通风报信的宋黎辉直接就把两人逮在床上,因为被背叛而失去理智的男人叫来随行的手下把两个人都痛殴了一顿。
他伸手握住秦玉涛手腕:“对不起,都怪我那时候太冲动了,才会让你受了那麽大的罪。”
秦玉涛点住他的嘴,笑:“不许再说了,你都说了三个月了,你不烦我可烦了啊。”
他偏头道:“这轮椅我只是坐习惯了,懒得走路嘛,身上可全好了。再说你自己都出院一个多月了,我怎麽还不能走,你这分明是乘机折磨我。”
秦玉涛变相的撒娇让裴子俊很是受用,他倾过上身,把正在抱怨的男人搂进怀里。
“听你的,我接你回家……回新家。”
他满怀感慨地叹息,经历了这麽多的风波,这个男人终於属於他了。
没有收拾任何东西,裴子俊只让秦玉涛换了身衣服就带人离开了疗养中心。这个地方不光是秦玉涛不喜欢,他自己也极之厌恶。有生之年,他绝不会让秦玉涛再回这里了!
一路开著车,裴子俊十分兴奋地跟秦玉涛介绍著他们的新居处,那是他挑了好久才觅到的。
“怎麽样,很不错吧?旁边就是一个人工湖,白天我们在二楼上就可以观赏湖景了。”
“子俊……”
“嗯?”
“我想自己找地方住。”
秦玉涛突然地一句的话让裴子俊的兴头顿时冷了下来。
“为什麽?难道这段日子我对你还不够好?”
他有些受伤地问。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做任何人的附庸了。”看著前方,秦玉涛解释道,“我不是拒绝你,如果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
“你知道我要的不光是这个!”
愤怒地打断秦玉涛的话,裴子俊把车子停在了路上。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时间。”抢在那人之前,秦玉涛先开口了。他无奈地看向一脸失望的男人,“一步一步来不好吗?我不想一开始就同居,那会让我以为自己是被人包养的,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地方。”
“你随时都可以来的。”似乎是想安抚对方受伤的情绪,秦玉涛把手搭上对方的大腿,“你不是说了会等我爱上你的那天吗?请不要逼我。”
看著这张平静中略带辛酸的脸,裴子俊即使有再多的火气也消失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男人的任何要求。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他深深地自责,他没有好好地保护这个男人,反而让对方陷进了暴力的伤害里。原本他的计划是和宋黎辉好好谈谈,和平解决的,可事实上事情的发展却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辉煌年会那晚他是故意做出那麽出格的举动,目的就是想运用媒体的压力让宋黎辉放弃秦玉涛,但是宋黎辉意外的执著却让事情的第一步就远离了原本的轨迹。接著秦玉涛受伤,他去探望,本来单纯的探病却因为经不住男人的吸引而和他发生了肉体的接触。更糟糕的是,他们超越界限的接触竟被宋黎辉当场看到,以至於让那个一向自制的男人做出了完全失常地举动。
就像一个未知的游戏,迈出了第一步後,後面的路就由不得他自己控制了。不过幸好,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秦玉涛终於还是离开了宋黎辉的身边。
裴子俊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但三个月前的事情,让他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隐约的焦躁。
那天在病房里,秦玉涛看著宋黎辉的眼神是如此的淡薄无情。他对著那个狂怒如野兽的男人冷笑:
“那些都是假的,我早就已经不爱你了。”
一句句残忍而无情的话从他嘴里毫不留情地吐出,毫不在意对方一脸的苍白痛苦。裴子俊甚至觉得,宋黎辉之所以会在後面对两人下这麽重的手,起因全是因为秦玉涛冷漠无情的态度。
虽然他很高兴秦玉涛不爱宋黎辉,但看到昔日的好友那副因爱极而生恨的崩溃表情,他还是不免有些可怜他的。
“只有今天,好吗?就住一天,那是我为你准备的,我想让你看看。”最终,裴子俊还是退让了。
“我好不容易才布置的。”
知道再拒绝下去就有些残忍了,秦玉涛终於轻轻地点了下头。
34. 共欢之夜
秦玉涛弓起两腿,向外分开,那处迷人的穴口就正对著裴子俊。
完全不记得两个人是怎麽跑到床上的,这个时候,裴子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淫靡的景色给惑住了。
那是一幅令人难以抵抗的画面。
明亮的灯光下,裴子俊目不转睛地盯著那个泛著水光的洞眼。
秦玉涛两条长腿向外伸张,轻轻抖动,夹在两股尽头的是一个暗红的肉眼。上面掩盖著乌黑而又柔软的曲毛,裴子俊呼出的一口热气,那些黑毛便立刻歪向一旁,露出盈盈欲滴的小口。
“玉涛……你这里……好美……”
裴子俊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一口便含住了秦玉涛的阴茎。他叼著男人的那根肉棍来回舔著,很快就把秦玉涛弄得硬了起来。
秦玉涛昂起头低叫,顶上炫目的灯火把整个卧室都照的仿佛白昼一般。从门口一路洒落到床前的衣物暗示著两人之前的行动轨迹。
一个锺头前,两人抵达了裴子俊口中所说的这个湖边小屋。
刚进大门,秦玉涛就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十分舒适放松的氛围。
这是一处真正的居家住宅,而不是那些所谓的精品套房。看得出,裴子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在里面。比起宋黎辉那栋装修豪华的别墅,这个小屋里处处都显出一种温暖的味道。从装潢到家具到摆设,每一样都是精心挑选。
早有准备的裴子俊变魔术一般地端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鲜花,红酒以及自制的牛排。在十分美好的气氛里,两个人共进了晚餐,然後相携著一起在客厅里看起了电影。选的片子当然就是对他们而言十分具有纪念意义的《恶欲》。
他们一边回忆著拍片时的旧事,一边说说笑笑,倒是丝毫都没有冷场。只是随著剧情的发展,画面上出现的情色场景开始让两人都有些情摇意动起来。不知道什麽时候,他们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已经禁欲三个月的秦玉涛哪里还忍得住,只稍稍推拒了几下後就由著裴子俊把自己抱上了二楼。激情难耐地两人一路撕扯著对方的衣物,爽爽倒在了那张尺寸超大的水床上。
裴子俊用舌头轻轻舔著秦玉涛的两粒阴囊,很快就将它们弄地直发抖,连顶端龟头处的裂口也露出嫩嫩的粉红,水水地闪著淫光。
秦玉涛全身滚烫,四肢不停地颤抖,口中已不由自主地叫:
“啊!啊……够了……进来……快插进来啊……啊啊……”
他的两条腿紧紧夹住了裴子俊的头,一股热热的粘稠的白浊不受控制地从阴茎喷入裴子俊的口中。
“啊!哦!……真舒服……子俊……”
裴子俊知道秦玉涛的第一次高潮结束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秦玉涛直起上身对苦苦压抑自己的裴子俊轻道:“过来。”
裴子俊靠近了些,秦玉涛瞧了他一眼,伸手到他的胯下。他修长而洁白的手指轻轻抚摸著对方的勃起。
“恩!”
裴子俊感觉到自己阴茎被秦玉涛捋上捋下,磨擦地越来越硬,本来就十分坚实的器官更是涨地像条铁棍。
秦玉涛抬起头,目光迷离,他看著裴子俊:“我帮你……”
说著便低下头,轻轻地用双唇含住那根利器。
他的舌头慢慢地卷刮著裴子俊的马眼儿,立刻让裴子俊感到一阵阵快感涌来。
感觉著自己正被包在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那舒服的感觉让裴子俊的下身涨得更大、更粗了。
秦玉涛开始用他的嘴套弄起对方的阴茎,每一次都是那麽地认真,那麽深入,裴子俊终於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啊!继续舔……好棒……”
男人的呻吟刺激著秦玉涛,让他的套弄地更加起劲,甚至让裴子俊的阴茎一次次地深入到他的喉咙里。
秦玉涛抱住裴子俊的臀部抚摸,最後干脆紧紧搂住裴子俊的双胯,使劲往自己的脸部拉著,他的鼻腔中发出阵阵令裴子俊心动的呻吟:“嗯!嗯……哼……”
裴子俊再也忍不住了,他从秦玉涛的口中拔出阴茎,压到他的身上。
他低头看著秦玉涛。
身下的男人俊脸通红,薄唇大张,火热的气息从他的双唇间急促地吐出,而那两道难耐而渴望的视线正凝著自己。
秦玉涛抬起双脚,主动盘上裴子俊的腰部,翘起的臀部暗示地轻轻摇晃。裴子俊知道他已经受不了了,於是双手捧著他的腰,将阴茎对准他湿润的洞口就用力挺了进去!
“唧──!”地一声,阴茎没入大半。
秦玉涛的肉壁被裴子俊的龟头猛地一撞,全身酸了一酸,不禁“唉”地一声叫喊。
他抱著裴子俊的腰连颤几下,嘴里呢喃著:“慢……慢点……”
一头扎进了秦玉涛的体内,裴子俊马上感觉到了一种紧迫的压逼感。近四个月的禁欲让秦玉涛的身体又恢复了弹性,裴子俊觉得心里舒服了些。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秦玉涛和宋黎辉之前的性关系让他十分嫉妒,想到还有别人进入过这里,裴子俊就觉得心里十分难受。只是在秦玉涛的面前,他不肯表现出来。
裴子俊没有强行地将肉棒往里插,而是停留在秦玉涛的肠道口慢慢地旋转研磨。
阴茎被入口的肌肉约束著,在持续压力下绷紧到了极限。裴子俊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挺起下腹向前猛刺过去──
“呲──!”
肉棒上传来了一阵突破重围的舒畅感,前面的障碍抵受不住强力的冲击而退开,裴子俊的肉棒成功的突入到秦玉涛的体内,被温暖而紧狭的秘道包绕起来。
“哦──!”秦玉涛的身体一缩,猛地张大了眼睛。
裴子俊的心头涌起了说不出的快感,不管怎麽样,自己还是重又得到了这个男人!
在兴奋的驱使下,裴子俊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抽送起来,深没入底的肉棒一下下猛插著。
他用力地挺动著臀部,粗大的阴茎在秦玉涛的洞中出出进进。
“秦玉涛……这样动……行吗?”
“啊──恩……没……关系……插,插吧……”
秦玉涛喘息著回应,裴子俊听他这麽说就更加兴奋了。胯部使劲地向上顶著,以便能更深入到秦玉涛的肉心。而秦玉涛也配合著前後左右地磨动著屁股,股间的洞口裹著裴子俊的阴茎,随著他的抽送一张一闭,不停地吮吸著。
因为混血的关系,裴子俊的阴茎十分粗壮雄伟,那远超过亚洲男人的性器插在秦玉涛小小的孔穴中,显得有些恐怖。巨大的肉柱把秦玉涛的孔穴撑得没有一丝缝隙,滴滴淫水从缝中溢出,慢慢地往股沟流去,顺著秦玉涛的屁股在床单上晕开一滩湿润……
“啊!子俊……子俊……你真大啊……啊!”
男人的粗大让秦玉涛又爽又痛,身下不断有“啪叽啪叽”和“啪滋噗滋”的抽动声发出,秦玉涛的脸涨地更红了。他咬住下唇,两腿紧夹裴子俊的腰,双臀摆动,试图缓解体内的酸涨。
随著下身的不断开垦,秦玉涛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舐著自己微张的嘴唇,双手也放到自己的胸部上,揉搓挤压著自己的乳珠,那淫乱的姿态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裴子俊……用力操……操我,快……”
终於,性欲战胜了理智,秦玉涛放荡的高喊,刺激著裴子俊更使劲干著。火烫的阴茎在那水孜孜的肉洞中进进出出,每一下都把秦玉涛的媚肉带得翻出,发出“扑哧、扑哧”的响声。
裴子俊忍不住地两手抱紧他的屁股,使劲往自己这边压贴,肉体急速的碰撞发出“啪、啪”的声音。
“啊!!不…………不……不行了……好酸……我、我快要……啊──!!”
裴子俊的一阵猛操,让秦玉涛两眼翻白。只听他一声低嚎,一股热热的液体喷到裴子俊的腹部。
低头吻住第二次高潮的男人,裴子俊享受著秦玉涛内部的激烈收缩。他把头埋在秦玉涛流满汗水的颈侧,下身继续有力地抽动著。
秦玉涛在他耳边呼呼喘气,断断续续地呢喃。裴子俊微侧身看著底下的男人,抽出一只手仔细抚摸著他的生殖器,同时还在秦玉涛的颈项上咬出一个个红痕。秦玉涛仰著头,任凭裴子俊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地吸吮著,两只手则转移到裴子俊结实健美的後背用力地抓挠著。
“不准再走了。”裴子俊紧紧地抱著秦玉涛,“我再也不准你离开我了……”
他抽出阴茎,原先被撑开的肉壁立刻随之一阵抽搐。
“恩──!”秦玉涛哼了声,两腿也跟著颤了一颤。
将秦玉涛翻了个身,垫了个枕头在他下腹上,裴子俊沙哑地开口:“还行吗?”
秦玉涛趴在床上,臀部因为下腹的枕头而翘起著,听到裴子俊的询问,他很慢地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裴子俊迫不及待地分开了秦玉涛的双腿。伏下身,粗大的龟头已经守侯在秦玉涛的入口外,一顿一顿的扣击著湿润的肉门。
秦玉涛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感觉到身後的男人矫正了一下位置,龟头顶在了自己下身的开口上。
咽了口唾沫,秦玉涛颤抖地用双手抓住自己的两团臀肉,掰向两侧。对方那根滚烫的肉物立刻会意地朝著自己的禁区用力的刺了下来!
被猛烈贯穿的秦玉涛剧烈一颤,喉咙里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一滴滴汗水同样无声地滑过他隐忍的面庞滚落在床单上,晕开一个个水印。
巨大的龟头没入他的体内,茎身却还在缓慢地深入,秦玉涛的大腿痉挛起来,他感到体内的硬物稍稍後退了一下,然後猛地一顶!
“啊──”阴茎整个没入了他的体内,秦玉涛尖叫起来,裴子俊的却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又一次猛烈地抽顶!
秦玉涛的下身和嘴巴都被裴子俊紧紧的控制著,一瞬的涨痛过後是火辣辣的舒爽,下体被激烈地摩擦著,快感惊涛骇浪一般冲击著秦玉涛的身体。
一连数次的重击终於让秦玉涛彻底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裴子俊清晰地感受到底下的身体完全的松弛了下来了,这意味著秦玉涛已经为他敞开了自己的身体!
裴子俊兴奋地伏倒在秦玉涛的臀部上一下一下的运动起来……
狂猛地一连抽送了百来下,裴子俊由不满足,他把手伸到秦玉涛的胸前揉捏那对弹性十足乳珠,这一动作立刻让秦玉涛抽气不止,在床上扭动起来。
体内无法控制的快感让秦玉涛再也无法保持清醒,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经领教过裴子俊的床上功夫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就对那个火热的晚上念念不忘。这个男人非常懂得怎样引出自己的欲望,在他的身下,秦玉涛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激烈的肉体穿刺声里,秦玉涛双目紧闭,汗如雨下,一头乌发被汗水浸透了,紊乱地贴脸颊上。他胸前的两个乳珠已被裴子俊揉搓得一片麻热,下体更是被摧残得又红又肿,连身下的床单也被两人滚压得凌乱不堪。
“玉涛……玉涛……”
身後的男人深情地呼唤著自己的名字,秦玉涛恍惚地感受著他的灼热和坚挺,那东西在自己体内一下下地动著,让他神智昏乱。
裴子俊咬著牙在秦玉涛的臀部密集而快速的抽送,一开始秦玉涛还能随著节奏挺腰迎接他的插入,间或发出呻吟,但渐渐地他开始跟不上对方的撞击频率,到最後,秦玉涛干脆摊下身体,任裴子俊肆意冲撞,呻吟声也变得连续、颤抖而高亢。
就在裴子俊保持著最高频率准备用尽最後一点力气的时候,秦玉涛突然使劲地向後仰头,浑身绷紧。他的下面开始一次次无声的收缩,同时大量的口水开始从他的嘴角流出,连他的鼻子和喉咙里也传出呵呵的喘气声。
裴子俊被这一张一弛的跳动弄得无法自制,一撞後,也喘息著泄了出来。
35. 忠言
咖啡厅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正撩起袖口看表。
分针距离正点还有一个小格,他有些不太肯定自己约的人会不会来。
就在他犹豫著要不要等下去的时候,门口的风铃被撞响了。服务生打开了咖啡厅的大门,一个穿著米色风衣,眼带著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见他搜寻的视线,坐在角落的男人朝他挥了挥手。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等他落座後,一直等待著他的男人笑了笑,似乎对他的如约到来感到十分有趣。
与他对面而坐的男人取下墨镜,露出那张精致而俊俏的脸。左眼下那颗滴泪痣还是一如既往的诱惑动人。
“反正我最近有空得很,就当出来透透气。”
秦玉涛漫不经心地回答,连眼神都没赏对面的男人一眼。
“身体怎麽样?”
“托你的福,还活著。”
秦玉涛略带讽刺的话让对方失笑:“何必夹枪带棍,你不早就料到我会通风报信?”
他对面的男人,也就是秦玉涛的前经纪人范伟眯著眼睛打量著面前一脸平淡的男人。比起三个月前,男人似乎瘦了不少。削尖的下巴把他以往的那股柔和之气冲淡了不少,加上原本就飞扬的眉形,倒显出另一种冷俊的气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转过视线,秦玉涛盯著他冷哼。
“其实你是故意让宋总看见的吧?”范伟给秦玉涛倒了杯茶,“用那些话刺激他就是为了让他失控出手,让自己的出走变得更加名正言顺。这样一来,人们也就不会责怪你忘恩负义了。”
“你约我来就是来谈你的猜想的?”秦玉涛站起身,“那恕我不奉陪了。”
“别啊,”范伟赶紧起身把秦玉涛按了回去,“我这不是好奇吗?算我多嘴了好吧。”
他好脾气地奉茶到秦玉涛跟前:“好歹我也算陪过你一阵,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有一些话忍不住想给你。”
迎著秦玉涛冷冷地视线,范伟笑得仿佛一尊弥勒佛。
“我做经纪人这行也算有些资历了,从我手里来去的艺人里你算是自身条件最好的。”他毫不吝啬地夸赞,“当然也是最有手段的。”
“所以那天晚上我也是想了许久才决定告诉宋总。你瞧,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胆子小,怕摔了跟头就爬不起来。”
范伟自我解嘲道。
“娱乐圈路玩潜规则的艺人不少,但他们玩的都是自己的一身皮肉而已。但你──”他叹息,“你玩的可是人心啊。”
秦玉涛盯著他没说话,似乎在等他说完後好走人。
范伟也不管他究竟有没有在听,仍是慢慢悠悠地说著:
“本来嘛,你贪我权势,我贪你声色。大家脱光了衣服睡一觉,然後各奔东西。觉得意犹未尽的,还可以达成长期关系,慢慢回味。可是,一旦牵扯到情,那就不好收场了。”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古人的话总是不错的。娱乐圈里尼什麽都可以玩,惟独不可以玩真情。宋黎辉和裴子俊,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已经够你大红大紫的,你偏要招惹两个,弄不好可是要尸骨无存的。”
虽然还是笑著,但范伟的声音却有些冷。
“你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已经过了可以肆无忌惮闯荡的年纪。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但娱乐圈更新替旧的速度大家都心知肚明,艺校里年年都有大把的俊男美女涌进演艺圈。虽说现在裴子俊宠著你,但谁知到以後呢?宋黎辉你是已经得罪了,要是没了後台,他绝对能整死你!相信我,我见过脏事的比你多得多了。”
秦玉涛看著对面那个中年男人笑著一张脸对他讲著这些道理,心里的感觉十分复杂。他听得出对方虽然话说得露骨难听,但却是本著一颗心在教他。
“引火烧身,这道理你懂麽?”范伟提醒著秦玉涛,“如果你真心对裴子俊,就别继续玩了。以你现在的趋势下去,最後的结果不是大红大紫,就是一败涂地。你,可要想清楚。”
“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秦玉涛脸色复杂地看著范伟,他们的私交根本没好到让他说出这番话来。
“也许是看不过眼,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惜才。你就当我年纪大了,爱唠叨。”
还是那张中年发福的脸,男人笑眯眯地回答秦玉涛。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後,站起身。
“喝了这杯茶,以後你是飞黄腾达还是穷途末路,都与我没有关系了。”范伟十分有礼地伸手。
“秦大明星,不见。”
一个人出了咖啡厅,秦玉涛招手打了个的。
“去市立医院。”
丢下这句话,也没管司机探头探脑打量他的眼神,秦玉涛整个人都埋在後座里不出声了。
今天裴子俊原本是想送他去医院做最後一次复检的,不过因为两人住院期间堆积了太多事情没有处理,他实在是腾不出空来。而秦玉涛也厌烦了什麽事情都靠著对方,加上和范伟的约定也就直接一个人出来了。
太久没接触到普通的人群,秦玉涛发现自己走在路上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一直被保姆车接来送去,秦玉涛都快记不得市区的路怎麽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范伟所说的那个咖啡厅,那感觉简直就跟走失儿童找到警察局一样。
接著就是刚才的那番对话。
从没想到范伟会对自己说那些话,秦玉涛对今天的约见也是意外的。
对方不但神通广大到找到了自己的新联系电话,而且竟然还看穿了自己那时候的伪装。
秦玉涛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什麽感觉。
生气愤怒还是无动於衷?
他知道自己已经变了。以往的单纯和柔软已经从他的身上慢慢地消失了,他变得越来越冷酷而叵测。就算是范伟刚才的一番话,也没有触动到他的心底。
他的确在利用裴子俊对自己的感情。
和宋黎辉的关系因为她妻子的介入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因为豔照事件,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危险了。宋黎辉不单不能帮到他,反而很可能会拖累他。
所以,他选择了裴子俊。
秦玉涛知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离开宋黎辉的,只有找到一个能和他对抗的人,他才能真正斩断和他的联系。所以,那晚他故意留在了医院里,目的就是等裴子俊来探望自己。
想到这些日子那个男人对自己的照顾,秦玉涛的确是感激的。但就像范伟说的,他根本无法确定裴子俊对自己的热情能持续多久。自己现在是光鲜漂亮的,但三年後,五年後呢?那个男人可以如此闪电般的把情感投注到自己身上,那麽当他收回感情的时候,是否会一样的迅速和彻底?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人珍惜多久的。
秦玉涛知道自己是什麽货色。
脱了这身衣服,他和那些红灯区的男妓也没什麽不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床上他什麽下贱的姿势都可以摆得出来,即使被人暴力地对待,他也一样能获得高潮。无论是宋黎辉还是裴子俊,对於他来说都是男人而已。差别只在於爽和很爽。这样的自己又怎麽会让人兴起认真对待的欲望呢?
秦玉涛很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他也没有傻到真去爱上裴子俊。这不过是又一个暂时的依附而已,他只想乘现在的机会把自己的地位再抬高一点,这样即使以後裴子俊腻了自己,他也不至於会被宋黎辉生吞活剥。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而不能总是靠别人来救命。
范伟的警示秦玉涛也是明白的,但他已经深陷在这个游戏里,不是他说一声退出就可以退出的。
等到司机把他送到医院,秦玉涛已经恢复了起初的冷然,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已经被他强制性地忘却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视角,范伟不是他,毕竟没办法看到他所有的苦楚和无奈,所以他的那番话,作用充其量也只能给他提个醒,示个警而已。
因为已经预约好了医生,所以秦玉涛直接就上了体检部。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在CT室外,一个熟悉的背影却让他停了下来。
36. 逃
男人笔直的背影让秦玉涛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来。
那扇厚厚的金属大门前,段衡正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低头交谈著什麽。这次他没有穿那件制服一样的黑西装,身上只套了一件款式普通的夹克,下边是半旧的牛仔裤和白球鞋。
与他相比,对面的那个男人显得十分衣装笔挺。一身墨绿色的军服连个褶子都没有,从胸口连到肩部的穗带簇新无比,而右胸上显示军衔的徽章更是显赫地让人咋舌。
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秦玉涛已经悄悄地收回了脚步。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把段衡对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显然是上了年纪,两鬓都有些花白,但那站姿还是挺拔得像是仪仗队的列兵。他正和颜悦色地对段衡说著什麽,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眼睛锐利异常。在他身後,一个勤务兵一样的青年安静地站著。
因为距离的关系,秦玉涛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什麽。但很显然,段衡的反应并不热烈,对方说了好几句话他也仅只是点了个头。
没过多久,三个穿白袍的医生从里间里出来,脸上通通都堆叠著讨好的笑容。他们热情地把三个人都请到了里面。
想了想,秦玉涛走过去拦下了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女护士。
“不好意思,能打扰你一会儿时间麽?”摘下墨镜,秦玉涛朝那个护士笑得十分温文有礼。
女孩子显然是被秦玉涛的出现弄懵了,连眨了好几下眼睛都没回过神来。
秦玉涛笑著对那个护士竖起了食指,然後指了指一边的安全门。
十几分锺以後。
CT室的大门打开了,一大推人簇拥著移动病床上的病人出来。段衡跟在最後面,脸色不是很好。
先前那个穿军服的老人拍了拍段衡的肩膀,轻轻地说了句什麽。段衡沈默了很久,终於慢慢地点了个头,张口动了,看那口型应该是声谢谢。
秦玉涛看见老人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後,就带著他随行的人一起离开了。一路上,那些个医生还在点头哈腰地献著殷勤。
段衡一个人低著头站在原地沈默了很久,最後才朝著病房的方向走了。
想到刚才从护士口中套到的话,秦玉涛悄悄地跟了过去。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口,秦玉涛看见那个男人静静地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远地看不见,但那种坐立的姿态却莫名地刺痛人的眼睛。
退到墙边,秦玉涛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酸涩。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无能为力。他记起当年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种沈重到灭顶的悲伤是如何地让人痛彻心扉。他很想走进去,跟那个沈默的青年说些什麽,但直到最後他也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秦玉涛感觉自己在门外等了很久,久到他的思绪都变成了空白。等到他再回复意识地时候,他已经跟著段衡出了医院。
因为是双休日,街道上人很多。秦玉涛不紧不慢地跟著那人的背影,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麽。好几次他都想转身离开,但末了却总是不忍。对方显然也是在毫无目的的瞎逛,那背影迷茫地让人心疼,兜兜转转地在地面上绕了好几圈後,段衡忽然停住了。
正想著对方想干什麽,秦玉涛眼睛一眨,段衡的人已经不见了。
忽然失去了跟踪的目标,秦玉涛第一反应就是去追。他跑到男人刚才的位置四下张望了一会,很快就发觉了右边的地铁入口。
莽撞地追进地下,秦玉涛跑了一会,慢慢地停了下来。
人潮中,秦玉涛突兀地站在原地。他终於意识到,那个人是想甩开他吧?
还是被发现了啊。秦玉涛苦笑了下,觉得自己跟踪的行为的确有些神经。
再一次,秦玉涛觉得自己在那人面前又丢脸了。无缘无故地去跟踪人家,这不是故意在讨人嫌麽?想到自己对青年说过喜欢他的话,秦玉涛十分懊恼。说不定,自己的这种行为看在对方眼里都快成变态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毛病,秦玉涛知道自己该停止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了。
正当他放弃想走的时候,一群染著明黄色头发的男女追打著冲了过来。
秦玉涛躲闪不及,和里头的几个人撞在了一起。
“杵著当电线杆哪!”
一个烫著莫西干头的男孩子火冒三丈地推了他一把。
正打算要上前揍那个撞疼自己的男人,男孩子却被对方掩藏在镜片後面的那张俊脸惊住了。
秦玉涛抬头看了推自己的男生一眼,暗自叫糟。
“啊!!你是那个同性恋明星!”
那人指著他大叫,他身後的同伴立刻像发现宝藏似的尖叫了起来。顿时,地铁里的人都发现了秦玉涛的存在。
“他不就是那个……”
“是那个电视上放的……”
“秦玉涛!”
“对!就是他!真是耶!”
看著越来越朝自己汇聚的人群,秦玉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眼前一张张放光的脸让他有种即将被吞噬的压迫感,他不断地往後退著,身後的路却也被人堵住了。
“我很喜欢你的,秦玉涛,帮我签个名吧!”
“对啊,我也是!”
“你真喜欢男人麽!”
“裴子俊是不是在追你啊?”
嘈杂的人声一下子涌了过来,秦玉涛的身影瞬间就被人潮淹没了。
身体被紧紧地挤压著,秦玉涛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偏偏还有人乘乱在他身上抓摸著,那触感让秦玉涛毛骨悚然的同时还感到了浓浓的恶心。
“请你们别这样……”
他的声音在众人的尖叫声里渺小地可怜。
秦玉涛很快就站不住了,他感觉自己被挤地腾空了起来。人群里一个猛力冲来,他眼看就要被压在地上。
“放开我!”
秦玉涛恐惧地尖叫。他知道被人踩踏的後果是什麽。胸口的旧伤开始重新疼痛起来,他疼得发不出声了。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当口,一双手臂忽然从人潮里伸了过来,秦玉涛被牢牢地圈进一个厚实的怀抱。
“抱著我,别松手!”
那人低低地说了一声,秦玉涛愣住了。不用看,他就知道来人是谁。那瞬间,秦玉涛毫不犹豫地抓紧了那人的手臂。被搂著移动了好几步,秦玉涛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时减弱了许多。
耳朵贴著那人的胸口,四周疯狂的喧哗声忽然都淡了。对方的一声声心跳让秦玉涛恍惚记起了一个早已忘记的早晨。
多麽熟悉的话,秦玉涛愣愣地回想,那是多久以前呢?
什麽时候他们也曾经这麽说过话,一样的人,一样的情景,那是……
“段衡?”
“搂著我的脖子,别用力!”
那人还在继续说著,一手圈著他的腰,一手划开人潮把他往外带。
秦玉涛抱著他的脖子,忽然又小小的叫了一声:“段衡……”
他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但男人却低头察看了他一眼,秦玉涛感觉他的下巴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是我。别担心,我带你走。”
对方的气息吹过耳边,近乎疯狂的场景里,那个人如此对自己说著。
那瞬间,秦玉涛闭上了眼睛。
我带你走。
浑身都没了力气,脑子里回荡的只有那最後的一句话。
我带你走。
秦玉涛忽然把头埋进那人的颈窝,模模糊糊地说了句什麽。
“什麽?”
段衡费力地听著,但四周音浪把秦玉涛的那句话淹没地丁点不剩。他只有扯著怀里的人朝松动的人群里挤去。也不知道这麽艰难地行进了多久,秦玉涛忽然感觉周身一松,两人已经从疯狂的人潮里脱身而出。
“跑!”
只听段衡喊了一声,顺著手腕上的力道,秦玉涛已经被强拉著朝前冲。
又一波尖叫声里,他们跑了起来。
轰隆隆──
地铁里列车驶过的声音震荡著耳膜,秦玉涛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身後追赶的脚步声,还有眼前那个回头注视著自己的男人。
交握的手掌被汗水湿透,秦玉涛觉得自己从来没跑地那麽快过。
像是,要飞起来。
“段衡……我……我跑不动了……”
他气喘吁吁地喊,腿都快跑折断了。
身前的人闻言却只是不语,直到在一个转弯的时候,他才把自己压在了墙上。
身边跑过的人群像是瞎了一样,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地向前追去。在那些凌乱的脚步声里,秦玉涛憋著声音喘著,汗水都浸湿了睫毛。
面前那人模糊的面容让秦玉涛费力地眨眼想看地更清楚一点,但男人一个低头就让他的期望成了空。
眼前那段沾著汗水的脖子让秦玉涛恍惚回到了过去,他拨开那人汗湿的衣领,露出那个隐约的咬痕。
就在他想要碰触上那个暧昧的伤痕的时候,段衡後退了一步。
37. 喜欢
“乘他们没回神,你往回走。”
没有再看秦玉涛一眼,段衡非常干脆地转身离开。
“等一下!”秦玉涛赶紧扯住对方的手臂。
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让段衡离开,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他说什麽。
感谢吗?他知道对方根本不需要的。
就在他不知该怎麽继续下去的时候,段衡外套上的一抹微红让他低呼出声:“你受伤了?”
刚想伸手检查,身前的男人已经一把扯回自己的手臂:“不关你的事。”
对方冷漠的回答让秦玉涛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段衡已经迈开步子往回走了,秦玉涛於是只能急急地追在後面。
“我带你去医院吧,你好像流了很多血。”
秦玉涛不能想象段衡的伤口有多大,竟然能把他的外套都印红了。究竟是什麽时候弄伤的,难道人群里有人……
“段衡……”
前面的男人走得很快,秦玉涛走著走著就变成了小跑,他觉得自己该狠狠地把男人揪去医院,但实际力量上的差异,让他只能笨笨地跟在段衡身後,不让这个人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
“段衡,去医院吧,你身上有伤得让医生处理……”
通道里,秦玉涛不停地劝著。
“这是旧伤,和你没有关系,你应该回去了。”被他缠得没有办法,段衡只能站定跟秦玉涛解释,“再来一次,我可不管你了。”
“你不去医院,我就一直跟著你。我们两个人都别想走了。”
秦玉涛知道自己的威胁很幼稚,但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能让段衡听自己的话。
“你以为你能跟得上我?”段衡挑起一边的眉毛很不屑地反问。
秦玉涛涨红了脸,却依旧逞强道:“跟不上我就喊,大不了我们明天上头条!”
“你真是……”他的话让段衡扶起了额头。
“只要你去看了医生,我就走!”秦玉涛举起手保证。
“随便你。”段衡回了一句。
秦玉涛没听出来他这口气究竟算是无奈还是愤怒,就在他想追问对方到底是不是同意了,段衡却转个身,又朝前走了。
咬了咬嘴唇,秦玉涛也发起了倔脾气,拔腿就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这麽气喘吁吁地跟了多久,秦玉涛只大略地记得自己跟著段衡穿了七八条小巷子,在好几次差点被甩掉後,他们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转凉,小区里也没什麽人出来活动。夜色里,只有几个散著光明的窗户透著点人气。眼见段衡走进了一栋小楼,秦玉涛狠狠心也跟了进去。
楼道里没有灯,秦玉涛跟在段衡身後走得有点胆战心惊。
他知道如果对方存心甩掉他,他是绝对跟不到这里的。那麽,段衡不去医院带他来这里干什麽?
“段衡……”
秦玉涛怯懦地喊了一声,对方没有答,连前面的脚步声都忽然消失了。
这情况让秦玉涛越发紧张了,就在他慌里慌张地四下张望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凉凉地响起:
“现在知道害怕了?”
“段衡!”秦玉涛赶紧靠过去,一手抓住对方的衣袖不放。
黑暗里,男人似乎叹了一口气:“跟我进来。”
“唰!”地一声,大概是有道铁门被推到了一边,段衡开了房门,把秦玉涛推了进去。
一瞬间亮起的白炽灯下,秦玉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狭小却干净的小屋。这是段衡现在住的地方?
“换鞋。”段衡在身後提醒著。
秦玉涛看著对方从鞋柜里取出拖鞋给他。
“你现在住这里?”
秦玉涛小心翼翼地问,虽然这屋子面积很小,不过生活起居该有的都有。除了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就剩下既当客厅又当卧室的大厅了。
“嗯,租金便宜就一直住这儿了,自己找地方坐。”
听了段衡的话,换了鞋子的秦玉涛却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整个客厅除了那张床就没别的地方好坐了,自己总不能坐那上面吧。
虽然是自己要跟来的,但现下的情景却让秦玉涛局促不安了起来。虽然觉得段衡肯定不是同性恋,也从来没往那方面去想过,但视野里那张单人床却让他有些动摇。
段衡脱了外套扔在床上,秦玉涛立刻就瞪著他瞧。
感觉到秦玉涛瞪视,段衡先是皱紧了眉头,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秦玉涛见他眼皮一垂,捡起外套就进了卫生间。
里头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秦玉涛脑子有些混乱了,难道段衡去洗澡了?自己这麽硬跟著他,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想要和他发生些什麽?
“段衡……”
挪到卫生间门口,秦玉涛觉得自己得解释清楚。
里头的人没应他,秦玉涛偷偷地朝里头探望。
卫生间的白炽灯下,段衡正赤著上身洗著什麽东西。秦玉涛看见他手里的那块湿毛巾,上面全是血。
这一下,什麽旖念都被赶跑了。秦玉涛“啪!”地一下推开门,终於看清楚对方肋下那个不断渗出血水的伤口。
怪不得对方不肯去医院,秦玉涛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处伤口。
“这是……枪伤!段衡……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只在戏里见过这样恐怖的伤痕,秦玉涛立刻刷白了脸。他简直不能想象段衡刚才有多疼,那些人没有理智的推挤几乎全都被段衡挡了开去,再加上後来那麽剧烈地跑了一阵,他的伤口是因为他才崩裂开来的吧?
见到段衡压著肋下的伤从柜子里取出纱布,秦玉涛强迫自己定下神。
“我帮你。”他走过去接手段衡的纱布和伤药。
被他从卫生间里拉出来的段衡十分怀疑地看著他:“你会吗?”
秦玉涛把段衡按坐在床上,自己跪在床边,展开那卷纱布。
段衡看见他低垂下头,认真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前阵子为了拍‘猛虎蔷薇’,我特地去学过。”
“哦。”知道秦玉涛不会给自己添乱,段衡也就随他去弄了。
小心翼翼地把纱布缠在段衡的肋下,秦玉涛站起身。他弯腰把纱布绕过男人的後背,这姿势就像在拥抱对方一样。感觉自己的胸口几乎要贴到那人的脸颊,秦玉涛稍稍退开了些。但下巴却不小心蹭到了段衡的肩膀。
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对自己的靠近有所排斥,秦玉涛看到段衡後背的肌肉忽然紧绷了起来。男人泛著汗水的赤裸脊背在灯光下安静地起伏著,就像是正在歇息的野兽,虽然驯服却依旧危险。
抑制住心里的动摇,秦玉涛加快手上的动作。他喜欢男人,也对段衡有好感,对他的身体产生生理反应是难免的,但是他绝对不想被对方认为是一个饥渴淫荡的男人。为了避免尴尬,他只有尽快结束手头的工作。
仔细地将纱布打结剪断,秦玉涛上下检查了一下,道:“好了。”
他退开一步,站在床边看著段衡试著动了下手臂:“挺专业的,看来拍戏也不仅仅是搭个花架子。”
秦玉涛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睛,直到段衡套了件T恤才把视线转回来。
“你……”
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声音让彼此都愣了,段衡不由笑道:“你先说吧。”
秦玉涛看著灯光下男人好看的笑脸。
“我和宋黎辉分开了。”
“嗯,我知道。”坐在床上的男人没看秦玉涛,连他的声音都没什麽波澜,“挺好的。”
“谢谢你上次提醒我,还有这次……”
“没什麽,”段衡很随意地挥了挥手,“只是凑巧,顺便而已。”
“如果,如果你有什麽困难……”看到对方终於朝自己转过来的黑眼睛,秦玉涛咬了咬嘴唇,“我现在也有点积蓄……”
“不用了,我能自己解决。”段衡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很不想谈这个话题。
秦玉涛只能换了个话头:“我今天去医院碰到你才知道……你放宽心,大娘她不会有事的。”
低头沈默了一阵子,男人平静地开口:“这是命,谁都没有办法。只是我很後悔,这麽多年都没有陪过她多少时间。”
“段衡……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经历过,如果你不想撑就别撑了,很辛苦……”
段衡越是平静,秦玉涛就越替他感到痛苦,失去至亲的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听到他的话,男人笑了笑。
“有时候也会怨,为什麽偏偏是我娘得了这病呢?要是我早点发现……”
“段衡,这不关你的事。”
“是啊,我也老对自己说,这是命里注定的,但……”顿了顿,段衡抹了把脸,“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秦玉涛看见段衡低头沈思了一会,等到他再次抬头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已经变得有些诡异。
看著对方那双纯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自己,秦玉涛莫名地有些胆怯。就在他被段衡看得不知所措,两颊都有点烧的时候,对方的一句话把秦玉涛的脑子彻底炸成一片空白。
“你以前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房间里的空气都紧绷了起来。从来没想过段衡会问这个,秦玉涛整个人都愣了。
“我……”
“应该不是真的吧。”似乎根本没想要秦玉涛的回答,段衡自顾自地下了判断,“如果是真的喜欢,不到半年的时间你又怎麽会和宋黎辉在一起?”
“那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在寻找救赎而已。当初,你只是希望有人能拉你一把,所以才会对我说喜欢。”
对他的解释,秦玉涛没办法反驳。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晓得他究竟是喜欢段衡这个人,还是喜欢他一直正直的品性。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人有著自己所欠缺的果断和勇气,自己才会一直对他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以及渴望。
为什麽段衡要对自己说这些呢?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欢你?”秦玉涛反问著,似乎在为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寻求解答。为什麽在这个人的面前,自己就会不自觉地变得柔软起来?为什麽自己冷硬的心肠,只有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才会有所松动?是因为他总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伸手?还是因为……
“因为曾经有个人也对我说过喜欢。”
段衡的话让秦玉涛的心里猛地一抽。一种难以想象的酸涩霎时充满了他的胸腔。
“我知道真正的喜欢是怎麽样的,所以我才有资格这麽说。”
男人一直盯著秦玉涛的眼睛不让他转开视线,对峙了许久後,秦玉涛先受不了地闭上了眼睛。
“我希望我们以後不要再接触了。”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麽伤人,段衡继续道,“你是个大明星,而我只是个给人打工的,等级就先不一样了。而且现在你和辉煌闹地那麽僵,我们还是不见为好。”
他的这些话让秦玉涛的身体彻底地僵住了,一脸苍白的秦玉涛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他咬牙不死心地道:“你既然要和我划清界限,为什麽今天还要带我来?”
段衡看著他没说话。
男人沈默的态度让秦玉涛忽然感到恐慌,这时候的段衡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他恍惚有种预感,对方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自己受不了的。
“我只是想彻底来个了断。”男人漆黑的眼眸里流动著一种无法捉摸的幽光,他双手撑著床面仰头看著秦玉涛。橘色的暖光下,他线条利落的面庞显得异常地英俊惑人。
“如果你想和我上床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像是想到了什麽,那个男人又低低地补了一句。
“期限只有今天晚上。”
38. 有和没有
凯瑞的新片《兰陵王》在近期举办了隆重的开机仪式。在现场,媒体终於见到了那个隐匿已久的话题人物。
秦玉涛以一身片中的戏服亮相。不同於现代戏,古装戏的妆容往往更加地华丽复杂。所以,秦玉涛的新造型一出场,立刻就有不少人恍了神。
秦玉涛的俊美、漂亮是被众人公认的,但这次的造型却突破了他以往任何一个银幕形象,简直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了。
镜头里,他长眉入鬓,目若灿星的样子活脱脱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美男子,再加上那身绣著银色暗花的月白长袍,直把他俊美的容貌衬得更加出尘脱俗。光是看见他站在台上,底下粉丝的尖叫就没停过。听说这次《兰陵王》剧组花了大价钱请专人定做了极其奢华的戏服,光兰陵王一个人的行头就有七八身,看来裴子俊这次是为了赚人眼球而不惜血本了。
从题材到选角,《兰陵王》这部片子可以说是为秦玉涛量身定做的。传说里,风华绝代的兰陵王因为长相过於秀美只能用狰狞的面具遮掩,虽然他战功彪著,从无一败。但最後,还是因为功高震主,在33岁的鼎盛年华被昏君的一杯毒酒将其鸠杀。如此戏剧化的一生实在是不用添油加醋就已经非常引人入胜了。更加让人期待的是,告别银幕已久的裴子俊居然要在戏里头客串灭亡北齐的北周皇帝宇文邕。
大制作,高投入,再加上两个热点话题人物的对手戏,《兰陵王》这部片子还没开拍就已经让所有的人满怀期待。
但让媒体可惜的是,匆匆地问答了几个问题後,秦玉涛就被人护送著出了现场,看著那辆车子载著目标人绝尘而去,众人不由哀叹下次再把这人逮到又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
“我先送你去卸妆,然後再去选衣服做造型,晚上有个商业酒会你和我一起去。”黑色的保姆车里裴子俊看著手里的资料头也不抬地说著,“有几个投资人要见见你,我们得去应付一下。”
看男人忙碌的样子,秦玉涛问了一句:“中饭吃了没?”
愣了一愣,裴子俊抬头。
“忘记了?”看到他的表情,秦玉涛就知道答案了,“就知道你会忘记。小张,先开裴导回湖滨别墅,那里离这比较近。”
“可是我还有好多事……”
“吃饭要紧,下午还有得你忙,真胃疼了你就什麽都别干了。”
“那你的妆怎麽办?”裴子俊看著秦玉涛一身古服,飘逸出尘的样子和车子里现代感十足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自己来吧。”
秦玉涛不甚在意地说道。
到了别墅,秦玉涛先去检查了一下裴子俊的大冰箱,里头果然除了酒就是只剩下上次他给男人买的那些食材,一点都没动。
“我都是在外面吃的,简单省力。”见秦玉涛挑眉看自己,裴子俊辩解道。
没时间再和对方斗嘴,秦玉涛挑了几样简单的,没卸妆就进厨房做了个鸡丁炒饭。
“饿了吧?就做了个最简单的,你先吃起来,我再去弄个汤。”
怕弄脏戏服,秦玉涛把外面的长袍脱了,只穿著白色中衣。穿著古装又围围裙的男人,样子实在是不伦不类,但裴子俊却觉得他英俊极了。
他拉住秦玉涛:“行了,我不讲究。能吃饱就行,你也吃点,陪我一起。”
秦玉涛解了围裙坐了下来:“你吃吧,我去现场前特地先吃了一些,就怕被那些记者逮到脱不了身。”
“开机仪式怎麽样?有没有人为难你?”一边狼吞虎咽著食物,裴子俊一边关心。
“我应付得来,你先吃。”秦玉涛难得看裴子俊没什麽形象地就餐,那样子反倒是让他的人真实了许多。虽然平时男人性感迷人的样子十分吸引人,但太完美了,就显得没什麽人气。
“前两天我看到有报道说你在地铁里被人给堵了,是不是真的?”
秦玉涛的眼神闪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没事,後来我自己找机会溜了。”
“最近你还是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去,虽然最热头的那股劲已经过去,但媒体和影迷对你的关注度还是很高。你要小心,遇到些没有理智的,很容易出意外。”
“我知道。我明天就要去T市的影视基地拍内景一个月,也没机会再上街了。”
秦玉涛的话让裴子俊抬起头。
“我都快忘了,你明天就要走了。”
咽下最後一口饭,男人忽然苦笑,“真有点舍不得,以後没人给我做饭了。”
“没有人做可以出去吃,有什麽好舍不得的?”秦玉涛忽然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这世上啊,没什麽是不可以舍得的。”
“玉涛,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变了。”
“是吗?哪里变了?”一点都不怕对方忽然严肃的样子,秦玉涛还是懒懒地问,那慵懒而俊俏的模样衬著一身古装扮相,更显得风情万种。
裴子俊站起身,走到男人身边。
“我感觉你好像更爱我一点了。”
仿佛在说一个秘密,在秦玉涛的耳边,裴子俊轻轻低语。
“哪里有?我怎麽不知道?”
底下的男人笑得一脸惊讶,眼睛里却分明带著几分狡黠。
“要不我证明给你看?”手掌暧昧地抚摸著男人的下巴和脖子,裴子俊诱惑道。
“别,不是要准备去酒会吗?小心误了正事。”
“我让人给我们送过来。”
“你嫌我们的新闻还不够多吗?”秦玉涛捏住裴子俊探向自己下身的手,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裴子俊看不出对方是真的不想还是欲迎还拒。
“怕什麽?大不了我们公开,我保证让所有的影迷祝福我们,怎麽样?”裴子俊试探性地凑过去亲秦玉涛,一双幽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想得美,我还没爱上你呢。”话是这麽说的,但秦玉涛却没躲开裴子俊的吻。
亲了一会,对方也没有明显的抗拒,裴子俊知道这男人已经默许了接下来的事,於是,他直接就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没有嘛就做到你有……”
听懂裴子俊话里的双重意思,秦玉涛搂著男人的脖子微微红了脸:“无耻!下流!”
“饱暖思淫欲,喂饱了我的嘴,你难道不该有些觉悟再喂饱我的兄弟?”
贴著秦玉涛的耳朵,裴子俊说得更加露骨。
“有还是没有,要做了才有结果。”
“子俊……啊!别弄它了……不……”
卧室的大床上,秦玉涛胡乱地扭著腰。胸口上趴伏的脑袋让他满面通红,呼吸急速,鼻孔都直喷著热气。因为没卸妆,他的一头长发套泼墨一般地散在床单上,那凌乱的发髻加上他一丝不挂雪白身体显得异常香豔。
“啊!恩……松开嘴……啊!恩!”
吐出嘴里被玩弄地鼓鼓的乳头,裴子俊的嘴唇顺著男人的曲线一路向下,等他游弋到男人的腿根,秦玉涛两股间薄嫩的皮肤已经被他自己渗出的粘液浸透了一片。
俊脸酡红的秦玉涛轻轻低吟著:“……子俊……”
知道已经挑逗地差不多了,裴子俊折起对方玉雕似的大腿──
“啊啊──!!”
随著一声尖叫,秦玉涛的下身一时水花四溅,那根粗大的肉棒突入层层嫩肉的包围直达花心,这强烈的刺激让秦玉涛四肢颤抖!
“嗯──!”
瞬间到底的结合让裴子俊也爽地连连吸气。他没敢马上移动,只稳住下身,牢牢地占满那处柔软。
男人那巨大的尺寸实在是让秦玉涛的身体无法抵受,虽然大部份肉棒已经被一圈圈的嫩肉包围著吸啜、紧箍,但还有一小截仍旧露在外面。
“子俊……子俊……”
听到秦玉涛惊恐的低叫,裴子俊一边喘著气,一面再度与男人两舌纠缠,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了。
随著大龟头不断地轻刮挤压著花芯,秦玉涛的脑子开始无法思考,他的身体不断收缩扩张,以适应对方的巨大,下身的蜜汁淫水也汹涌地流个不停,终於,在某一刻,秦玉涛的小穴成功地吞噬了裴子俊的整根肉棒。
“喜欢吗?”
彻底埋入秦玉涛的体内,裴子俊喘息著问。
“子俊……”腿间插著对方的巨物,秦玉涛的小穴再也无法抗拒地打开著。他用手捂著自己的脸,嘴里发出轻微的唾泣声,“我讨厌,讨厌这样……”
“讨厌吗?但我……爱你……”,裴子俊撑著上身开始抽插起来,“玉涛,把自己交给我,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你想想,这世上还有谁会这麽爱你?嗯?你不爱我还要去爱谁呢?”
“啊……哈……好大……啊!不要……太……啊啊!!”
秦玉涛忘形地叫起来,他的身体被狠狠地破开占满,疼痛和快感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他放纵著自己被这个男人疼爱著,拒绝再去想别的事,别的人……
身上的男人耸动著臀部如狂风暴雨般挺进抽出,每次都狠狠地撑开全部的媚肉,捅出粘腻腻的蜜汁。那处抖动而又吻合得天衣无缝的秘处很快就全湿了。
秦玉涛仰卧在床上,白皙的躯体上蒙著一层细密的薄汗,随著男人的捣弄,他下身情欲的气味越来越浓郁。那具修长漂亮的身体如同糜烂的蜜桃般,散发出黏腻的诱香。
裴子俊趴在他身上猛干了一阵,又将秦玉涛翻了身,让他撅起屁股趴在床面上。分开两条水孜孜的大腿,那根通红的的器官又恶狠狠地插了进去!
“卜滋!卜滋!卜滋……”
性器官响亮的摩擦声让两个陷入情欲的人都涨红了脸。
“啊!嗯──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要……射了……厄!啊!”
“不准射……我们……一起!嗯!”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时间,只听肉体的拍击声连响不绝,裴子俊骑在秦玉涛的臀上疯狂地操干著,他不停抽插那百操不厌的美穴,一面抓住对方正脆弱摇动的肩膀往自己方向拉。
“喜欢吗?嗯?只有我……可以……给你这样的……感觉……”裴子俊气喘吁吁地说著,他早看出了这几天男人的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秦玉涛明显的软化让他十分惊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承认吧,你喜欢我说爱你……喜欢”
“啊啊……呜呜……”
“说啊,你喜不喜欢?”
“嗯!子俊!哦──呜……啊──”
体内狂射而出的精液让秦玉涛一时头昏脑胀,他的下身剧烈地颤抖著,约过了十多秒,对方在他内部的喷射才停歇了下来,而秦玉涛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喷泻在了床单上。
“你喜欢的。”
抽出湿淋淋的下身,裴子俊翻过秦玉涛的身子让他仰躺在床面上。高潮後的男人满脸春情,一头凌乱地长发让他透出一种令人讶异的妩媚。
裴子俊的舌头在秦玉涛略开的唇上舔著,引逗著对方回应自己。
慢慢的,被亲地神色迷离的男人伸出长腿夹住裴子俊的腰,双臂也搂上了裴子俊的脖子。秦玉涛低吟了一声,随即张开那动人的嘴唇,主动贴上裴子俊的唇。
鼻间是秦玉涛特有的气味,裴子俊显得有些激动。在刚刚做爱的过程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什麽。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也许有了回报。
或许是因为刚才完美的性爱,秦玉涛吻地十分投入,他一边用舌尖挑逗裴子俊的舌头,一边将自己的唾液渡入裴子俊的口中。
他们相互缠绕,一会儿深吻,一会儿浅吻,弄得两人的唇间拉出条条细丝。
秦玉涛的双手插进裴子俊的头发,裴子俊搂著他,右手向下滑向秦玉涛鼓鼓的翘臀。
“不要……”身下的男人忽然抖了一下,裴子俊抬头看他。
“我不行了……腰……好酸。” 对方红著脸支支吾吾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裴子俊轻笑了起来。
他抚著秦玉涛的肚子,痞痞地看著他:“我这麽努力,那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秦玉涛扭开脸不答。
“有,还是没有呢?”
床榻间,两个人耳病厮磨地低语著。
午後灿烂的阳光散在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体上,美丽地像是一副画。
也许是有也许是没有,有人轻轻地说了一句什麽,那声音太轻了,最终还是化在了风里,了无痕迹。
39. 醉与疼
晚上的酒会是在一家高级会所里举办的,等秦玉涛和裴子俊到了包厢,里头已经满满地坐了一桌子的人。
刚落座,裴子俊就被众人起哄罚了三杯,接著就是各种理由各种借口的敬酒。说是酒会,其实也就是吃喝玩乐而已,一群有钱人借著各种名目烧钱摆阔。虽然彼此不见得有多熟,但几杯酒下肚就全成了兄弟哥们。
作为近期的红星,秦玉涛自然是一众人的焦点,没聊上几句,包厢里的人就开始轮番上阵敬他。裴子俊挡了几杯,接下去就拦不住了。
本来裴子俊还有些担心秦玉涛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但看到男人一脸笑吟吟地和众人打趣说笑,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也就放下心下来。这群人本来就是冲著秦玉涛来的,不让他们尽这个兴,这投资的钱也就掏得不干脆了。
秦玉涛陪著笑和众人半真半假地笑闹,他由著他们时不时地捏捏自己手摸摸自己的腰,脸上始终是一副进退得宜的表情。这样的场面他以前不是没经历过,刚进演艺圈那会儿,他也没少被叫去陪酒陪唱。他的酒量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只是,那时候社会上的风气还没今天这麽开放,那些老板阔少也顶多摸个两把过过瘾也就算了。而现在……秦玉涛知道今天这群人个个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单纯,如果不是碍著裴子俊,他们一早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仰头把一杯红酒一干而尽,秦玉涛翘起嘴唇笑得勾魂。和裴子俊厮磨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如今站著腿都是软的。可是,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退场,这些人都是自己未来的铺路石,他今後能不能走得顺全要靠这群陌生人。拍戏不是单纯的艺术,没了钱,你有再好的剧本,再棒的演技都没用。虽然裴子俊如今名声在外,但和宋黎辉闹僵了後,有不少投资商都因著辉煌的势力对他们退避三舍。虽然凯瑞是家合资公司,但要在内地站稳脚跟,不和这群人打好关系是不行的。
曾经他因著往事发誓滴酒不沾,但如今那些誓言早随著命运烟消云散。火辣辣的酒液划过喉咙,秦玉涛熏红著一张醉脸,眼神湿得滴得出水。几个定力不足的男人看见他这模样,顿时就吞了好几口唾沫。
“够了,你不能再喝了。”裴子俊拦住秦玉涛往自己嘴边灌的酒杯。虽然早知道这群人暗地里的心思,但真看见那些个男人对著秦玉涛流口水,他还是觉得不爽。他的本意不过就是让秦玉涛走走过场的,但对方的意外配合让他一时倒刹不住车了,眼看秦玉涛的耳朵都有些醉红了。他终於忍不住出声制止:
“好了,各位。再灌下去玉涛就醉得没边了,还是让他先歇歇,我来陪大家尽兴。”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对,但这回裴子俊立场坚定,和众人拉拉扯扯了好一番,还是把让秦玉涛带出了包厢。
把男人带进客房里休息,裴子俊摸著秦玉涛通红的脸担心地问:“还行吗?”
“没事,我休息下就好。”秦玉涛刚刚的醉态也有些做戏的成分在里面,一进房间眼睛就清明不少,“你先去陪他们吧,我在这睡一下,呆会走的时候叫我就成。”
见秦玉涛神志清醒,裴子俊总算放心了。嘱咐了一阵,他就被秦玉涛赶著出了门。
终於等到一个人呆著,秦玉涛这才放松了戒备蜷在床上。
酒精让他的身体有些飘飘荡荡,虽然人躺在床上,但感觉却像是坐在秋千上,上上下下晃悠个不停。他知道今天喝的有点多了,但难得有个机会能顺理成章地把自己灌醉,秦玉涛不肯错过。
他的新片就要开拍了,名气也越来越高,下午还和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做了一次爱,一切都似乎很美好,秦玉涛知道自己该满足该开心,但事实上他的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他已经习惯了在人前掩饰自己,即使心里再痛再苦,也发泄不出来。於是,他只能勾著裴子俊压著自己大干一场,只有当肉体沈浸在欲望里,他才能不去想,不去难受。
那天晚上,他从那间屋子里逃走了。
段衡的话让没有丝毫的选择余地,他已经明明白白地表达了对他的拒绝。
“如果你想和我上床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这宛如施舍一般的话让他能有什麽脸留下来。他只能离开。
秦玉涛知道从今以後,那个人再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了。第一次他救了自己的命,第二次他帮助他远离危险,而第三次,他终於选择离他而去。
其实,这是最好的结果,在什麽还没来及开始以前,就结束掉一切的可能。
理智是如此告诫,但心却还是难受。像是著了魔一样,他的脑海里一直都回想著那人说的话。
如果,只是如果,那天晚上他留下来。那麽现在他是不是就不会这麽难受,而他们也许可能……
苦笑里一下,秦玉涛知道这些可能如果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再想下去只会让他更加陷入自怨自艾的深渊里去。
他其实应该庆幸,至少现在还有一个人是爱他的。他知道裴子俊对他算是很好的了,没有人不喜欢被人宠著爱著,他也不例外。即使是精明如宋黎辉,还不是被他长久的痴情感动?所以秦玉涛自己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和宋黎辉一样被裴子俊的深情感化进而爱上他……
躺在床上出了会神,秦玉涛暗笑自己果然是酒喝多了就喜欢胡思乱想,未来是怎麽样自己如何能知道,还不如把握好现在才是真理。
闭上眼睛,秦玉涛强迫自己放空思绪。过多的酒精让他这一次的尝试很快就获得了成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秦玉涛听见有人开门进来。
不多久,脖子上就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秦玉涛被身後的人压著肩膀咬著脖子,只能扭著腰躲著:“不要,子俊,我真不能了……”
他的话让身後的男人忽然狠咬了他一口。
“啊!”
秦玉涛惊叫著捂著脖子扭头。
“是你!”
他一脸震惊地看著男人那张带著怒意的脸。
“什麽叫不能了?”
宋黎辉眯著细长的眼睛冷冷地问。
秦玉涛这下什麽醉意都没了,他倒抽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惊跳了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背後的男人已经狠狠地按著他的脖子,让他脸朝下趴在了床上。
“放开我!”
脖子和肩膀都被对方牢牢按住,秦玉涛只能用力拧著腰和屁股,拼命想把背後的人掀下去。
宋黎辉压在秦玉涛的背上,双腿曲起,膝盖毫不留情地顶著秦玉涛的大腿。这姿势让秦玉涛根本没办法发力。
“很久没疼你,见了我就这麽热情?看著屁股扭的,啧啧……”他嘲弄著身下像虾子一样不断拱臀的男人,“怎麽?想让我摸摸你这儿?”
宋黎辉一手按著秦玉涛的脖子不让他翻身,另一只手则放肆的抓著秦玉涛一边的屁股肉。
他低头在秦玉涛空无一物的耳朵上舔著:“这麽快就把我送的东西扔了?没良心的东西!”
“宋黎辉,你再不松手,我就叫人了!”
“你叫啊,看看有谁能进来!”对方肆无忌惮的语气让秦玉涛浑身一僵。
“你卑鄙!”大约猜到宋黎辉是早有准备,秦玉涛喊得咬牙切齿。
在秦玉涛的脖子上狠咬了几口,宋黎辉笑得阴冷,他双手握著秦玉涛的屁股,像揉面团一样地狠揉著。
“滚开!你别碰我!”秦玉涛趴在床上死命挺著身子,他下身那里还肿著,屁股被宋黎辉这麽一揉简直要呻吟起来。
“早不知道被我操过多少次的婊子,还装什麽贞洁烈妇!”
隔著男人的长裤,宋黎辉伸出手指按在秦玉涛的屁股眼里扣著,对方入口处松弛的肌肉居然很容易就被他顶进了一个指尖!
“‘我不能了’,叫得可真骚!後面这麽松!刚被裴子俊操过一顿吧?贱人!”
宋黎辉越说越气,到最後连一贯的好风度都无法保持了。一想到这个人整个下午都在干些什麽,宋黎辉愤怒地把手指狠狠一顶,隔著衣裤就把一截指头塞进了秦玉涛的後穴!
“啊──”
随著一阵闪电般的胀痛,秦玉涛感觉自己的内裤被捅进了体内。布料擦过穴口传来的兴奋感让他本就充血的肉膜痉挛了起来,而对方还不满足地一下下插刺著,只把西装裤都要塞了进来。
强烈的战栗感从尾椎一直窜到脑门,秦玉涛不由喘了口长气,双手都紧握成了拳头。
“舒服了?想不想尝尝更好的味道?”
宋黎辉从背後整个抱住秦玉涛的身子,右手像蛇一样滑进了秦玉涛衬衫下摆。他不顾对方陡然惊恐起来的叫骂,故意慢腾腾地在秦玉涛光滑紧致的皮肤上抚摸著,从前到後,从上到下,最後停在了秦玉涛的胸前。
“不要!”秦玉涛被脖子上的手压得整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发出来的声音闷地像是在哭。
“被吸过了?好肿。” 没有去捏那个凸起,宋黎辉在秦玉涛的乳头上慢慢的划著圈子,“你还真没男人不行,刚离了我就勾搭上裴子俊了。说,都做过几次了?别装可怜,你这招对我可没用了。”
秦玉涛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当宋黎辉的手滑到他的皮带扣的时候,他终於发狠地挣扎了起来。
“滚!你滚开!”红了眼睛的男人发疯似的甩著背上的人,宋黎辉压了两下居然没压住,一下猛弹就被秦玉涛掀到了一边。
秦玉涛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还没冲到门口,人已经被宋黎辉揪住衣领狠狠地甩了两巴掌。
“啪!啪!”
像是嫌刚刚两下还不解恨,宋黎辉挥手又是两下重重的耳光。秦玉涛被这一连串的袭击打得懵了,整个人倒在床上半天没爬起来。
宋黎辉这次是用了蛮力,男人的嘴角都流出了血。
揪过秦玉涛的领子,宋黎辉扯开他的皮带就把他的裤子扒了下去。
见到对方还硬扯著裤子不让自己脱,宋黎辉重重地哼了声,举手又甩了五六的巴掌上去。这下底下男人被彻底打没了力气,裤子也就再拉不住了。
宋黎辉暴力地拽下秦玉涛下身的裤子露出下体,他看著男人被打偏在床上的脸蛋,上面已经肿的老高,完全看不出完本的俊美。
冷笑著拉下拉链,正想把自己那根东西直接插进去,底下那个被他打摊在床上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
“宋黎辉,你也就这点本事。”
秦玉涛肿得有些发紫的脸抽了抽,他慢慢地转过眼珠,看著面前这个暴怒的男人。
“你想干就干,反正我不在乎,谁干我都不在乎。”
光著下身,秦玉涛一脸地嘲弄。
“我十八岁就被人轮奸,上过我的男人数都数不清,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个?”
他笑,满脸的鄙视。那调侃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说他自己。
秦玉涛狼狈地躺在床上,他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宋黎辉,这样有什麽意思呢?你不过是因为有人跟你抢才这麽想要我,我呆在你身边那麽久,你什麽时候有认真看过我?你被我骗伤了自尊,但我呢?我被你骗了一颗心又找谁发疯?”
看著天花板,秦玉涛说的冷淡。对这个男人他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今天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那麽他们仅有的一点美好也被他打散了。
“我那时候是真的爱你,可你不要。现在我已经没了,你却又发狠地不肯放过我。你不嫌自己可笑吗?”
40. 预言
“我对你还不够认真?”
秦玉涛的话让宋黎辉的脸上终於出现了冷酷以外的表情,他忽然呵呵地笑出声来,镜片後面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彻骨的失望。
“在辉煌,有哪一个艺人有你这样的待遇?我出钱给你拍戏,找最红的人跟你搭档,甚至舍不得让你出来应酬,所有的饭局都帮你推得一干二净!你自己说,我有没有一次像今天裴子俊这样,拉你出来给人陪酒,给人当婊子一样意淫?!”
几乎是咆哮著,宋黎辉质问著床上那个满身狼狈的男人:“我为你做了这一切,你居然还在这里跟我说我玩你?我如果真要玩,早在一年前你就被我踹了!还轮得到今天被你当成傻子一样地耍!是,我当初是动机不纯!可你问问你自己,这一年来,我有亏待过你吗?!”
一想到数月那个该死的晚上,宋黎辉觉得自己又要失控了。他揪著秦玉涛的衬衣就把人从床上拎起来:“可你又是怎麽对待我的?你居然敢背著我偷人!秦玉涛,你真不要脸!”
看著男人像刀子一样的眼神,秦玉涛的眼里忽然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忧伤。
“宋黎辉,你从来就是这样。你永远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别人。你是给了我很多,可那是为什麽?”
他勾了下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因为我乖,我听话,我从不在你面前发脾气。在床上我更是随便你折腾。这一年里,我不过就是你的一个性爱玩具,如果不是裴子俊这次回来,如果不是他跟你争,你会这麽在意我?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你只是在施舍我!我就像是一条你养的狗,开心了就扔块肉逗逗,不开心了就踹到一边。宋黎辉,你的所谓认真也只有这样的程度而已!”
终於把埋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秦玉涛悲哀地闭上了眼睛。曾经,他对宋黎辉的感情是那样的盲目,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不顾道德,不顾廉耻地奉上自己,期望这个男人能给予他渴望中的爱情。可现在,他们却把彼此当成最刻骨的仇敌,拳脚相向,机关算尽,这果然就是报应吧──这就是他不顾一切背德的惩罚!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该结束了。”
仿佛已经再也拿不出力气对抗,秦玉涛软下身子用无力地说道。
“你做梦!”
对方咬牙切齿地回答让秦玉涛疲倦扯了扯嘴角。他早知道的,这个男人从来只允许自己厌倦,却不能忍受被人拒绝。
“秦玉涛,你是我的。就算是一条狗,你也只能是我宋黎辉的狗!”
拧著秦玉涛的下巴,宋黎辉几乎是贴著对方的嘴唇说道:“今天你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人倒尽胃口,这一次我就让你就留著你所谓的‘贞洁’给裴子俊吧。不过,你记好,秦玉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来求我上你的!”
男人湿冷的吐息像是毒蛇的丝语,秦玉涛的眉头微微抽了一下,随即厌恶地闭上了。
宋黎辉站起来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著,他看著男人那张肿胀的脸,阴测测地笑了。
“我们就来打个赌吧。看看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後。我等著你来找我。”
抛下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宋黎辉再没有理会那个被他暴力摧残过的男人扬长而去。
等他关门出去,房间里才终於安静了,秦玉涛试了几次才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也因为刚才的扭打被掐青了好几处,秦玉涛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被任何人看见了就又是一庄娱乐丑闻了。他的手指还在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他镜子也没照就悄悄地出了房门。秦玉涛知道他现在的模样绝不能给裴子俊看见,他和宋黎辉两个人再闹开来就不是弄一两个借口能忽悠媒体的了,而且他也不想让裴子俊误会什麽。
即使浑身都在叫嚣著酸疼,秦玉涛发觉自己还是能够冷静地分析利害,果然这些日子不是白活的。秦玉涛在心底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的进步而感到开心。
小心翼翼地遮著脸出了门,正打算找辆的士回家,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却吸引了秦玉涛的注意。
来人连车都没停,直接把摩托往路边一扔,自己一摘头盔就朝那间俱乐部跑去。门口的门卫看他那身廉价的衣著自然是拦著他不让他进的,几句话下来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了。秦玉涛盯著那个焦急而暴躁的背影,忽然鬼使神差地喊了他一声:“段衡……”
听到他的声音,男人明显是愣了。他回头看著站在自己背後的秦玉涛,渐渐地睁大了眼睛。
“你……”
手臂被忽然冲过来的男人猛地抓紧了,秦玉涛抬头看著段衡。
“你来这里做什麽?”
“是他做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段衡铁青著一张脸道,“走!我带你去验伤!”
“不……”看到段衡身後的两个门卫正好奇地盯著他们瞧,秦玉涛回避地转过身。
知道秦玉涛在怕什麽,段衡拉著秦玉涛朝那辆被他扔在路边的摩托车走去。
“你不能再这麽放任那个人渣了!看看他都对你做了什麽!你越是怕,他就越是嚣张!跟我去医院验伤!”
秦玉涛甩开他的手。
“你别管我!”
“秦玉涛!”
“段衡,你忘记了吗?是你让我别再接近你的,你现在又是在做什麽?!”
看著夜色里男人那张半明半暗的脸,秦玉涛低喊:“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再管我了!”
明明拒绝自己的人是他,现在又为什麽要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难道在耍自己吗?秦玉涛忽然觉得异常愤恨,他恨对方为什麽要出现在这里,恨他为什麽又要一脸的紧张和焦躁,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有多麽自相矛盾吗?
秦玉涛的话让两人之间暂时地沈默了。
这次没有等到段衡再赶自己,秦玉涛立马转身就走。只是,他虚软的身体经过这一番冲动的发泄立刻变得更加摇摇晃晃起来,没走两步就差点跌倒在地上。
看见他这样子,原本还默不作声站在他背後的男人忽然低咒一声,跟了上来。
“上车!”扯著秦玉涛的手臂往回拉,段衡低喝著。
“我不!”
“我们不去医院行了吧?”像是被对方的倔强脾气打败了,段衡无奈地说著,“你这伤得先处理一下,跟我走。”
“我讨厌你!你走开!”
不知道为什麽,段衡软化的态度反而让秦玉涛更加恼怒了起来,他对著对方又推又打,段衡只能没脾气地让他闹一阵子,直到秦玉涛把力气都折腾没了才拎他上了车。
“我不去你家!”眼见自己的抵抗失败,秦玉涛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去我家。”
给秦玉涛带上头盔,听到他把地址报了一遍,段衡应了一声。
秦玉涛看著他转身骑上摩托。
“抱紧。”
其实不同他说,摩托陡然飞驰的速度也让秦玉涛只能紧抓著身前的男人不放,在最初的一声低叫後,秦玉涛一直咬紧下唇,整个人都紧贴著段衡的後背。夜里冰凉的寒风扑打在人的脸上,让秦玉涛本就刺痛的皮肤更难受了,他只能缩低了脑袋,把自己藏在段衡的背後。幸好也没过多久,目的地就到了。
秦玉涛的新居在新区的一栋小高层里,很不起眼,地方也不大,只有两室一厅。很难想象像秦玉涛这麽红的明星为什麽会选择这麽一个小地方住。但段衡没问,秦玉涛也不肯起头说话。
从冰箱里弄了些冰块再用毛巾包好,段衡递给秦玉涛:“先冷敷一下,我去煮两个鸡蛋给你热敷。”
僵了几秒才伸手接过段衡手里的简易冰袋,秦玉涛脸色复杂地看著对方又钻进厨房。等段衡重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秦玉涛坐在沙发上龇牙咧嘴地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