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27

冷香尘: 干柴烈火 1-5

第一章

在第N次遭受到职场性骚扰之后,秦阳不得不忍痛在失业率高峰期炒了老板的鱿鱼。

怀揣着微薄的薪水,顶着一张迷惘却依旧漂亮地过分的脸,秦阳茫无头绪地走在街上。

心情低落到谷底的他丝毫没有像往常一样因行人向他频频投来的注目礼而皱眉,只是一个劲地茫茫然地走。

怎么办?又失业了。

李俊——他的儿时邻居兼大学学长,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了四、五年依旧做着一个类似于打杂工作的小小公务员。

现在两人合租了一套半新不旧的小公寓,他那部分分摊的房租还没有缴,水费、电费、生活费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更是高昂地惊人。怀里这寥寥几千元「资遣费」,根本堵不了源源不绝的花费。依他估计,这星期他的工作如果没有着落,下星期他就得准备喝西北风吧!

如同国内众多面临失业问题的青年,秦阳既迷惘又沮丧得要命,从公司里走出来便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繁华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孤单的身影,落寞的身躯,俊俏而又忧郁的面容,以及那副像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既无辜而又惶惑的神情总能引起行人的侧目。

可今天一整天都陷入在糟糕心绪中的秦阳,已经顾不得那些投来的探寻的、疑惑的、询问似的目光。

SHIT!」紧锁着令女人们嫉妒的秀丽而自然的柳眉,秦阳低咒了一声,踢动着脚下的石块。可怜的石块翻动着,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又再次很不幸地被秦阳泄愤似地踢落进一旁的臭水沟。

「呼……

轻吁了一口气,秦阳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好了许多。

看了看僻静的四周,才发觉自己偏离租赁的公寓很远了,大概是走到了市郊。难怪,他觉得他的腿酸得好像要抽筋!

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秦阳一屁股坐了下来,计程车从旁边呼啸而过,扬起漫天的灰尘。幸好——他坐得比较远,不然非被那些尘土呛的灰头土脸不可!

饿了一整天的肚子,此刻又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刚才心情低落还感觉不到什么,现在心情复原了,身体的感觉器官又似乎通通回来了。

他没办法再继续赖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只好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拖着快要抽筋的腿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多久,便觉得腿酸痛得快要走不下去,只好停在原地,心里默念着:计程车……计程车……可惜想要的时候偏偏没有!

……妈的!

可能是太晚了,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一辆车子经过。饿着肚子,又因为长时间走路而浑身疲惫的秦阳心情再度恶劣了起来。

搞什么!?这么远的路难道真要他一步一步地走回去不成!?

正自咒骂间,离他不远处的马路恰巧一辆末班车驶过。他忙招手,拖着快断了的腿边跑边有气无力地喊道:「喂!停车!停车!我要上车!」

「小心!」

边一个紧急刹车声响起,秦阳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便一骨碌地撞翻在地。

「啊——痛!」匍匐在地的秦阳惨叫一声,一时之间被撞得头晕眼花的他只觉得手掌、手肘、膝盖……全身上下传来一阵刺痛,只能哀叫着趴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一名身材高大壮硕得活像只熊样的男子紧张兮兮地跑上前来,嗓音浑厚地问道。

「你他妈的怎么回事?赶着去投胎不成!?」

秦阳心情本来就够恶劣了,正没好气,谁知道还碰上这种衰事,看了看眼前壮硕得像熊一样的男子,一张嘴就破口大骂。

「呃,……不起!真的!我刚才骑机车,心想这么晚了路上应该没有什么人,所以速度快了点,没想到你正好冲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对不起!真的很不好意思。」男子说话的速度很快,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对了,你有没有事?我有没有撞到你?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男子看他试图想站起来,忙伸出壮硕得吓人的手臂,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下子把他给提了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看到他的脸时,明显地愣了一下。

……好漂亮!

「痛……痛死了!」秦阳擦破皮的手脚痛得要命,根本没有稍加留意男子的举动和神情。

「哪里?哪里痛!?」男子一下子紧张起来,低下头更加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身体,宽大厚实的手掌在他身上四处游移。

「你干什么!?」秦阳拍开在身上游走的大掌,却没留心手掌上的擦伤,当场惨叫起来。但还不忘恶狠狠地怒视眼前这名像熊一样的男子:「走开,别碰我!」

「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到哪里而已。」男子的声音里有些委屈,但是还不忘提醒道:「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我载你去。」

「当然要检查了!你以为你撞了我还想跑不成!?」不过说实在,这件撞人的事不能全怪眼前的男人,自己的责任最大,没出大事算是幸运的了。唉,没办法,自己都快要喝西北风了,哪还有闲钱出医药费?看眼前的男人一脸的横肉,虎背熊腰,人还顶老实的,当然能赖就赖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透了!

「你放心,我不会跑的。」男人憨憨地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对了,我叫石磊。你叫什么?」

石磊?石头?而且还是一堆石头?切!难怪那么没脑子!原来是石头彻的!秦阳翻翻白眼。

「秦阳。」

「什么?」男人好像没听懂。

「我说我叫秦阳。」秦阳不耐地重复了一次。

「哦。」男人又露出白痴一样的笑容。

「笨——蛋!」秦阳小声地嘀咕。

「啊——」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从秦阳的嘴里发出来,剧烈的疼痛使秦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腿呻吟。

「怎么了?怎么了?」正想去扶起自己倒在一旁的重型机车的石磊吓了一跳,三两步地跑了回来。

「我的腿……我的腿…………好痛!」从腿踝处传来的剧痛使得秦阳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

「腿?」石磊小心翼翼地捧起他受伤的腿,拉开裤管,看见微微肿胀的部位,「是这里吗?」轻戳了下,立刻引起秦阳痛苦的哀号。

别动!真的好疼!」秦阳眼睛温润、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石磊突然觉得他好可爱!不禁微微发怔,脸也不自觉地热烫了起来。幸好他皮肤够黑,没让眼前这名坏脾气又挺孩子气的漂亮青年看见,不然他恐怕又要发飙了。

「你发什么呆!?」秦阳看了看眼前这颗臭石头,恼火地吼道。

恶!他痛得要死,他还在这里磨菇!

「呃,好像是扭到了。」

废话!这还用你说吗?傻子都看得出来!」秦阳忿忿然地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腿,瞪了男人一眼,继续发飙:「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把你那辆破机车给我骑过来!你想傻愣在这里喂蚊子是你自家的事,我可没兴趣!」

怎么会这么衰?看来这阵子别说是找工作了!自理都有问题!

「哦,哦。你等一下哦,别动。」男人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

「我动得了才怪。」秦阳别过头,闷闷地嘀咕。

左脚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秦阳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衰。

本以为只不过是简单的擦伤和扭伤而已,没想竟然是骨折!

这下子别说是一个星期了,一个月也好不了!水费、电费、房租费、电话费,一样没缴。可恶!没有工作,没有存款,真教他去喝西北风不成!?

想到这里,秦阳漂亮的脸便黑成了一张包公脸。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这个壮硕魁梧的「熊男」,男人只是一脸傻笑的看着他,根本对他滔天的怒焰毫无所觉。

「怎么了?是不是还很痛呀?」男人总算注意到他的瞪视了,却以为他的伤口疼痛得受不了,不禁拧着两道又黑又粗活像炭画上去的浓眉。

「你、把、我、搞、成、这、样,」秦阳瞪着他,声音像是从石头缝蹦出来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要、负、责!」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此刻开始,他的衣、食、住、行,都要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包办!

负责?负什么责?」男人不明所以地搔搔头。

「哼,你听好了。我今天刚丢了工作,本来想这几天出去找工作的,可是,你看——」秦阳用包着纱布的手笨拙地指了指自己打着厚厚石膏的腿,「我被你撞成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找工作?没有工作,没有存款,你让我吃什么?住什么?喝什么?难道你要我这几个月都喝西北风?睡大马路!?」说得自己好像很惨似的,其实也差不多是这样

「哦,是这样啊。」男人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接着又很白痴地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你还想怎么办?你是不是不想负责?告诉你,想都别想!」秦阳气哼哼地发出警告。

「不是,不是。」男人连忙摆手,觉得眼前这个漂亮青年脾气真的不是一般地大。「我是一定会负责的。只要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都依你。」

这样还差不多。」秦阳嘟囔,「那么,从现在开始,我的衣食住行都由你来负责好了!直到我身上的伤好了,找到工作为止。你同不同意?」秦阳说得咄咄逼人,好像男人要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我赔偿你很多的钱呢!」男人笑呵呵地开口,「嗯,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钱!?」秦阳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一看就是地摊上买的便宜货的男人,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蓝得有些发白的T恤衫,还有那被晒得赤铜色的肌肤,以及脚下那双超大的、破旧的球鞋。坦白说——这样的男人,实在看不出是个能涮出多少钱的凯子。

「我干嘛要你的钱?你很有钱吗?」秦阳绝对没有看不起男人的意思,只是随口直说罢了,毕竟,穷人是绝对不会蔑视贫穷的。

「差不多啦。」男人傻傻地笑了笑。

「切!」秦阳翻翻白眼。

男人说的「差不多」,是差多少呢?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以为有了几个钱就算是很有钱了吧!?

想到这里,秦阳忍不住噗哧一笑,而他这一笑,却使男人看得呆了。

「你真好看!」男人不自觉地把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本来是诚心地赞美他,没想到却踩到地雷上了。眼前的漂亮男人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活像只被人拔了毛的公鸡,毛发直竖。

「我警告你这话别说第二次!否则……哼哼!」秦阳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谈论他的容貌。

毕竟,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绝对不是件好事!况且,他身为一个男人却被其它的同性性骚扰,心里都已经够窝火的了,这个男人竟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是找死吗?

「呃?」男人看着他一下子绿一下子白一下子红一下子黑的五颜六色的脸,心想他怕是不好意思吧!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秦阳正想质问他一个人傻笑个什么,空空如也的肚子却发出巨大的抗议声。在接近十二点,安静得吓人的医院里,这叫声显得益发的响亮。

「你的肚子好像在叫。」直肠子的男人说话一点也不懂得拐弯抹角。

秦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像是快要滴血似的。这该死的男人!说话难道就不能委婉一点吗?什么叫「你的肚子好像在叫?」,说的他好像是一只青蛙!

「如、果、你、也、整、整、一、天、没、有、吃、饭、的、话,你的肚子也会像我叫得那么大声!」从齿缝里蹦出来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都有点骇人。可惜对于少了根筋的男人,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哦,是这样啊。」男人只是了解似地点点头,接着便伸出一双看起来比秦阳大腿还粗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打横地抱了起来,轻松地像是抱一个奶娃娃。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去!」秦阳高八度地尖叫着。蓦然觉得自己叫得像个被人非礼的女人,忙住了口。

「回家啊。这么晚了,现在外面的店都已经打烊了,你一整天没有吃饭,我回家给你下面!」男人说得理所当然,丝毫不理会秦阳的挣扎,仍稳稳地抱着他朝门口走去。

「那……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秦阳在他耳边吼道。该死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像女人一样被人抱来抱去!?

「不好。」不料男人却意外地坚持,仍紧紧地抱着他,「医生说你这几个月最好都不要动,否则一不小心落下个残疾就不好了。」

秦阳一下子停止了挣扎。

的确,如果只是为了那一文不值、所谓的男性自尊,而让自己弄个什么终身残废的话,那可就太不值得了,想到这里,秦阳便静静让男人抱着他。

男人的胸膛非常地宽阔厚实,隔着薄薄的T恤,秦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衣服底下纠结的肌肉,硬硬的,非常地结实,和自己刻意锻炼出来的一点肌肉截然不同。

男人身上的气味也非常地浓郁,不过却不难闻。那是一种夹杂着汗水、尘土、烟草和阳光的纯男性气息,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但却不刺鼻,反而相当地有男人味。

躺在男人宽厚结实的怀抱里,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呼吸他身上并不难闻的气息,秦阳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他来,意外地,秦阳发现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其实并不难看,只是皮肤黑了点,高壮地骇人了些。

理着平头、浓眉大眼、高耸坚挺的鼻粱、厚薄适中的嘴唇、棱角分明的五官,男人怎么看都显得阳刚味十足。虽然并不怎么英俊,但却相当的有男子气概。

切!还不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熊男」!秦阳忿忿然地想。

他不承认,他诋毁他其实更多的是出于嫉妒。



第二章

最后还是好不容易在深夜十二点钟,找到一家不错的餐馆喂饱眼前这名漂亮青年饥肠辘辘的肚子后,石磊用最慢的速度把重型机车骑回自己住的地方。

办法,谁叫那名叫「秦阳」的漂亮青年坐在车上竟然睡着了呢!要不是他发现得快,及时拉住他下滑的手,控制车速,恐怕他早已从他机车上一股脑儿的摔下去了吧!

熄了引擎,稳着后面摇摇晃晃的身子,艰难地下了车。看着青年那张漂亮的脸安详地睡着,石磊迟疑着要不要把他叫醒。

「喂,秦阳,醒醒!秦阳!」尽量小声地叫唤着,青年依旧睡得熟透。

办法,石磊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他从机车上抱下来。抱着他回到自己租赁的五楼小公寓,把他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再下楼把机车停进车库,锁好,上楼。

回来的时候青年依旧熟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石磊不忍心再度叫醒正在好眠的他,又怕他穿着衣服睡得不舒服,只好又动手小心翼翼地脱了他的衬衫和长裤。

看着青年和脸蛋一样漂亮白晰的身子,因接触冷空气骤然挺立的粉蕾,窄窄的腰,玉般修长的双腿,小巧可爱地近似透明的脚趾头,还有那穿着黑色内裤,更衬得肌肤洁白无瑕的三角地带,这副比他以往见过的女子的身体更加嫩白美丽的身体突然让石磊眼前一片血红,他想、他想、他很想、想什么呢……

而石磊的行动力似乎比他的思想迅捷多了。只见他那双厚实的大掌已经自动自发地袭上秦阳玉般修长的双腿——如水般光滑的肌肤,花瓣般柔嫩的触感,一下子就激起了石磊隐藏在内心深处,蛰伏已久的兽性。

胯下的牛仔裤蓦地鼓了起来,两腿间的巨硕一柱擎天。

石磊突然觉得自己好渴望,渴望地快要爆炸了。从来没有对别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的石磊根本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欲望,只能一味地依循着本能行事。

着迷似地捧起青年漂亮的脚,张口含住那小巧可爱得令他垂涎三尺的玉趾,吸吮、舔噬着,睡梦中青年发出如猫咪般细细的呻吟,脚趾也不自觉地蜷曲了起来。

石磊小心翼翼地品尝完他每一个脚趾,唇舌才沿着他柔美的脚踝蜿蜒而去。由小腿再到嫩白的大腿,火热的唇舌留下一连串的湿吻。

「唔……」青年呻吟声更大,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累极倦极的他只微皱着柳眉,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贞操正面临着岌岌可危的境地。

青年的呻吟却更加刺激了石磊的欲望。他抬起头来,双目赤红地看了看青年沉睡的脸,再度俯下头去亲吻青年光裸的胸。小而深的可爱肚脐一度落入石磊火热的唇舌中,引得睡梦中的青年阵阵颤栗,挣扎着试图醒来。

热的唇舌四处游移,胸膛的各个部位无一幸免,最后,石磊的唇舌落在那早已坚挺如石的粉樱上,含住、吸吮、舔咬、拉扯……热的大掌也从抚摸秦阳的大腿悄然伸进了他的黑色内裤里,包裹住了他抬头的欲望,缓缓地揉搓着。

「啊——」再也抵挡不了自身传来的快感,秦阳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迷蒙而失焦的大眼,正好对上一双惊慌不安而又欲焰四射的目光。

这一下,秦阳可真的醒了。原因无他,因为秦阳已经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一只大手正覆在他要命的部位上,而且他还接近全身光裸。

「啊——」秦阳一下子弹跳了起来,却因腿上有伤再度躺倒在床上。一把挥开男人的手,扯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死死地包裹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朝男人怒吼:「王八蛋!你要干什么!?」

「我——」石磊结结巴巴地望着他。盛怒中的青年有一种惊人的妩媚,让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只能饥渴地注视着他。

「你这个变态!王八蛋!猪!」秦阳整个人包裹在棉被里,气得口不择言。可怜他不知道,他骂得越狠男人的欲火越发地高涨。

「我的衣服呢?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看着男人一动不动,只用那种野兽似的赤裸裸的目光注视着他,秦阳突然害怕了起来。更加卷紧身上的被子,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别的什么了,他现在只想离这个眼神看起来像野兽一样饥渴的男人越远越好!

「不,你不能走!」听到秦阳极欲逃离的话,石磊心急地大吼道,拦腰抱住了他。用的力道之大差点把他给拦腰折断!男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秦阳的边,他心中一阵恐惧。

别碰我!放开我!你这个变态!王八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巨大的恐惧袭上秦阳的心头,秦阳奋力地挣扎着。他的尖叫声凄厉地就像是一个即将遭受到强暴的少女!

石磊死死地抱着他,勒得他快要断气般地呻吟。秦阳感觉到男人火热的唇舌袭上了他暴露在外的脖子,接着又吻着他的脸。秦阳偏着头不让他吻,可还是让一个又一个无比火热的像烙印一样的亲吻覆盖在秦阳的脖子上、脸上。

「我……我是个男人!看清楚,我——是个男人!不是女人!你这个瞎了眼的混蛋!」秦阳被男人粗壮的铁臂抱得紧,别说是从他怀里挣脱了,连气都喘不过来,只能又惊又怒地低吼。

天哪!他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男人。可是我就是要你!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喜欢你!我要你!」石磊的唇舌含吮着他裸露的肌肤,突然说出一连串令秦阳哭笑不得的话。

「可我不喜欢你!我也不要你!去他××的!」秦阳终于知道和这个男人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了。他只能一边躲避着他的舌吻,一边气喘吁吁地发泄他的愤怒。

「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够了!」石磊突然把他压倒在床上,一把扯开他身上包裹的薄被。可怜的被子被男人巨大的力道给撕破了,发出「嘶——」的响声。这种声音似乎让男人想到了什么,男人只用健壮的身体和双腿牢牢地压着秦阳,双手抓起一旁的薄被把它撕成一条一条的。

秦阳奋力地在男人的身下挣扎着,可惜男人沉重高壮的比他大了两倍不止的身躯却牢牢地压住了他,使他根本不能动弹。想到自己将要被这头如「熊」般壮硕的男人强暴,秦阳的心便恐惧地发抖!

「不!你不能这样!这是强暴你知道吗?这是犯法!你不能这样对我!」秦阳的声音听起来有着明显的颤音。

「我不在乎。况且,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去报案的。我会把你牢牢地锁在这里,除了待在我身边之外,你哪里也不能去!」石磊笑着拿着长长的布条把他受伤的双手和双腿分别绑缚在床头和床尾。

「你这个疯子!变态!流氓!无赖!吃×的猪…………你去死!」秦阳四肢大张地被绑在床上,用自己知道的脏话尽情地咒骂着。可是,当男人的大掌袭上他光裸的胸膛时便吓得自动消了音。

天哪,这绝对是一场噩梦!秦阳绝望地心想。

清楚地感觉到男人厚实的手掌在自己光裸的身体上游移,秦阳意外地发现,即使自己心里恐惧地发抖,可是不论是男人的抚摸也好,亲吻也罢,却没有让他感到恶心。唯一让自己感到愤怒的,也许更多的是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却无能为力应付眼前这种突发的状况吧!一个男人若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了,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惜,秦阳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事实上,他心里悲愤地想哭。他咬着下唇,强忍着阵阵涌向喉头的呻吟——妈的!这「熊男」要做就做!还搞什么搞!

秦阳绝不承认自己的身体背叛了他。

恨恨地瞪视着俯在自己胸前含噬舔吮自己乳头的男人,秦阳既恐惧又气愤。男人啃咬他乳首的力道让他皱眉,却另有一种令自己为之恐怖的颤栗感传来。

「唔……」逸出口的低吟像是嘲笑自己一般,让秦阳的脸青了又绿。

……妈的!

石磊突然从他的胸前抬起头。喷着烈焰的双眸注视着秦阳晶亮的眼和微张着的湿润红唇。他舔舔唇,俯身狠狠地吻住他那张老是吐恶毒咒骂的小嘴,火热的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入侵了秦阳柔软甜美的口腔!

「混……………………」秦阳的咒骂还没有时间吐出来,口中的空隙便让男人的舌头趁虚而入。男人的吻因急切而毫无章法,更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像野兽一样对他的唇舌又啃又咬,又吮又吸,然而却意外地狂野孟浪,仿佛像团烈火似的焚烧着秦阳的理智,让他的脑袋混乱地像是一团浆糊。

男人不知道狂吻了他多久,秦阳只感觉当男人的唇舌离开他时,他的嘴巴都快要被这头野兽吸吮得麻木了。他只能「呼呼」地喘息不止,浑身瘫软如泥,红肿的双唇也艳丽得快要滴出血来似的,连那双晶亮的大眼也充满了激情的水泽。

石磊看到秦阳这副香艳无比的撩人景象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扒光身上的衣物跨上床来。喘着粗气,伸手就把挂在秦阳腰间那件黑色内裤给撕了!秦阳挺立的嫩白玉茎便瞬间弹跳了出来。

「嘶——」布帛的破裂声清楚地在这间不大却相当简洁的纯男性卧室里响了起来。

精神涣散的秦阳又惊又怒的正想破口大骂,然而跳入他眼帘的却是男人壮硕如山的裸体和坚挺得几乎与腹部齐平的狰狞巨硕!

「天——」秦阳生生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吓得连腿间漂亮的茎体也软了下来。这家伙是怪物吗?不仅体壮如山,连那里都长得不可思议的粗长巨大!简直就像是野兽才有的东西!秦阳震惊地注视着眼前青筋毕露的粗长柱体,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不、不要——」感觉到男人的大掌已经袭上了他最脆弱的部位,秦阳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感惊慌地摇头,眼泪也扑簌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见鬼去吧!秦阳现在只想放声大哭。

「秦阳————别哭,不要哭,我会很温柔的。」石磊见他一脸的惊恐,哭得犹如梨花带雨,不禁笨拙的俯下身一边吻着他的泪一边安慰着,大手还伸入秦阳张开的大腿间,整个地把身下青年的欲望包进掌中,一边轻柔地套弄着他半软下去的漂亮茎体,一边揉捏着他可爱的小球。

「温柔个屁!…………你的××…………那么大!我会被你……嗯哈……弄死!」要命的欲望掌握在男人的手里,男人粗糙的套弄和揉捏又使得胯下越来越火热。秦阳不自觉地呻吟,连咒骂都变得破碎无力。

××的!男人果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想要发泄!发泄!就要被人××○○了,还能见鬼发情!秦阳真是无语问苍天。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会让你很舒服的!」秦阳认命的话语,使得男人更加地兴奋,频频地亲吻他的身体。

「舒服………………头!啊——」挺立的欲望突然被火热的口腔包围,秦阳的身体瞬间弹跳了起来,发出好似垂死般的呻吟。

可怜秦阳虽然外表风流俊俏,却因为性格恶劣,外加心高气傲的缘故,至今还没有过交往到「全垒打」的女友。所以直至今日二十四岁「高龄」,他还仍是清清白白的童子鸡一只。

虽然也时不时打手枪,但哪有过被人口交的经历——而且还是被一个壮男口交!?这不能说可怕了,简直是恐怖!超级恐怖!

「你……这个——」「疯子」二字还没能从秦阳的牙齿中蹦出来,秦阳就在男人一阵死命的舔噬吸吮中一泄如注,速度快的简直可以媲美闪电!

剧烈地如雷殛般的快感袭来,秦阳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而晕死过去!

「好快!」石磊「咕噜」一声吞下秦阳喷射在他口中的甘泉,舔了舔唇。秦阳染满水雾的眸子羞愤地看着男人毫不犹豫地吞下他的液体,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才刚刚发泄过的地方,似乎又有抬头的迹象。

这绝对、绝对、绝对是场噩梦!

石磊看着无力地躺在自己身下,因高潮而妩媚艳丽得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的美丽青年,忍耐已久的巨棒胀痛地似乎快要爆了!趁身下的青年失神之际,他解开了秦阳脚下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尽量在不碰触到他伤处的情况下曲起他虚软的双腿,火热的目光注视着那唯一可以容许他进入的粉色穴口。

「好……好漂亮!」男人再次赞叹出声,火热的视线更加盯紧那令身下青年羞耻欲死的地方。

的确,那像含苞的花瓣似的小小粉穴牢牢地紧闭着,形状、色泽都非常的漂亮可爱。

石磊忍不住抬高秦阳嫩白圆翘的臀部,伸出火热的舌头在那层层花瓣似的折皱间疯狂地舔舐着,还不断地卷起舌尖深深探进那小而紧窒的粉色穴口,在高温的内壁间兜转回旋——

「啊——」秦阳觉得自己就像是坠入了一个疯狂而淫乱的地狱。

自己的那个地方……那个连自己都未曾见识过的隐密场所,竟然被另一个男人疯狂地舔舐亲吻!

秦阳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被这前所末有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经历刺激得昏过去!

……子!」感觉到男人火热的舌尖不断地在自己的体内旋转刺探,一股说不出是麻还是痒的怪异感传来,秦阳变得空白的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而在男人一连串疯狂的举动中,秦阳被刺激过度的脑袋更是混乱成了一团。

闭着眼,咬着牙,在一连串足以令人发疯的行为中感觉到男人可怕的舌头终于离开了让自己羞耻的地方。

秦阳轻吁了一口气,睁眼望向男人,看见男人看了看自身青筋毕露的巨硕,又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那个地方,还一副苦恼的模样,秦阳好气又好笑。

「好小……真的能进去吗?」男人忍得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扶着自己的巨物就抵向唾沫湿润得艳丽无比的小小穴口,试探性地往前挤了挤。

「你要干什么!?」秦阳吃痛地皱眉,臀部受痛不自觉地挣扎住后移了几寸,心里再度害怕了起来。

老天!这头「熊」不会就这么闯吧!?秦阳恐怖地心想。

「我要进去!我好想——阳,给我好不好!?」欲火焚烧的男人死死地用大掌抓住他白嫩的大腿,一副想要马上冲锋陷阵的狂躁模样。

「不——不要!我会死的!我一定会被你的××杀死的!」秦阳恐怖地尖叫起来。他那里……他那里怎么可能承受那么巨大的东西!

「我要!我要!」男人忍得全身的肌肉贲张,看得秦阳心口又是一阵狂跳。感觉到男人的巨物硬是往自己的体内闯,坚硬无比的大龟头不断撕裂着自己紧窒娇嫩的穴口,无法从男人巨掌中移动自己的秦阳受不住地惨叫起来。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石磊,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再也顾不得什么男性尊严了,秦阳没两三下就痛得冷汗直流,只能泪水涟涟地哀求。

石磊欲火焚烧看着身下梨花带雨的漂亮青年,疼惜的心还是战胜了想要不顾一切一逞兽欲的冲动。他移开自己的巨物,看见那粉嫩的穴口因他的强行突破而渗出了丝丝血痕,不禁怜惜地低下头将血丝一一舔去。

「我好想——秦阳!我真的好想!可是进不去!怎么办!?怎么办!?」被欲望折磨得欲火焚身又得不到发泄的男人整个人压住秦阳,痛苦地低吼,坚硬如铁的下身拼命地摩擦秦阳的臀部。

男人的怜惜,和男人被欲火折磨得剧烈颤抖的高壮身躯使秦阳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看着男人被欲望折磨得扭曲的、满布汗水的脸庞,秦阳的嘴巴比脑袋更快一步地说了一句连自己都后悔莫及的话——

「你真的要做吗!?」一问出口,秦阳就后悔得要命。

「要!要!我要做!」男人拼命地亲吻他的身体,点头如捣蒜。

「那你这里有没有乳液之类的!?」秦阳的嘴巴像有自主意识一般,让秦阳自己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老天!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他要教这个「熊男」怎么样才能顺利地××自己吗!?

「乳液!?」男人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沐浴乳呢?」算了,他认了,反正他也不讨厌这头「熊」。看在他忍得那么辛苦,还没有对他一逞兽欲的份上,算了吧!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那种隐忍的痛苦。

「没有。」

「洗发精呢?」

「没有。」

……

「那你他妈的有什么!?」秦阳火了。妈的!他都愿意被这个男人给××○○了,这家伙家里竟然什么润滑的都没有!那不是要他死吗!?若是这样,那就别怪他了!他可不想被这头「熊」搞死。

「你要这些东西干嘛!?」男人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是头猪啊!?没有东西润滑你进得去才怪!我又不是女人,能自己分泌液体!你想我血流成河吗!?」秦阳破口大骂。

「啊——这样啊!我明白了!」男人顿时咧开嘴笑了开来。兴冲冲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赤身裸体地从卧室里跑了出去,又很快提着东西跑了进来。秦阳一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不禁傻眼了。

「你看——这个行不行!?」没错,男人手里提着的正是我们每天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色拉油。

「老天——」秦阳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每天食用的东西还能用来做这种用途,不禁哭笑不得,但还是不得已地点了点头。

见秦阳点头,男人兴奋地一蹦三丈高,忙跳上床,倒出金黄色的、滑腻清香的液体不断地往秦阳粉嫩的小穴内灌去。不小心溢出的液体沾湿了床单,他也不管,只是用粗长的手指拼命地扩张眼前美味的小穴。

……」冰冰凉凉的感觉溢满后穴,再加上男人在体内进进出出的粗长手指,秦阳忍不住呻吟出声。

很快的,在色拉油滑腻的辅助下,秦阳的粉穴从只能勉强进出一根小小的指头变成了两根,不断歙动张开的穴口使得男人能清楚地看见里面艳红的内壁,男人不禁兴奋地浑身打颤,腿间的巨硕也突突直跳,看得秦阳一阵脸红心跳,体内的感觉更加清晰敏锐起来。

「可……可以了吗?」过于兴奋的男人下场就是忍得满头大汗,连宽阔饱满的天庭都爆满青筋。

听着男人暗哑的颤音,眼前又晃动着男人因汗水而更显得性感阳刚的肉体,秦阳也忍不住口干舌燥起来。MY GOD……这家伙的身材真不是盖的!能和这样男人中的男人××○○,看来也不是件吃亏的买卖!

呸!呸!呸!老天!他现在还在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呢?秦阳恨不得举起手重重地敲自己昏昏沉沉的头,看能不能让自己冒出些正常男人遇到这种情况时的想法。可他一移动手臂,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绑在床头,活像只待宰的青蛙。

「先……放开我!」秦阳红通通的漂亮脸蛋瞪着那个跪坐在他大敞的双腿间的男人。男人的手指还在他的体内奋力地扩张着,同时还时不时地举着他两腿间的「怪兽」在他腿间比了比,真是﹡@%#&#%……

「啊——

经意间,男人粗长的指头触到体内某个要命的地方,电击般的快感一下子涌向全身,秦阳瞬间弹跳了起来,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难道说,这就是同志杂志中提到的那个令人疯狂的快感点——G点」!?

过,秦阳也没有机会在上床的时候继续想些有的没的,接踵而来的快感像潮水般向他涌来。

石磊见他的反应那么激烈便不断地开始刺激他的那个地方,用粗长的手指拧、按、刮……

「啊……嗯哈……唔啊……不行,不要再弄了,好难受……」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呻吟不断从秦阳的口中流泄出来,雪白的身子在床上扭动着,像是在抗拒又似在勾引。

石磊忍得都快要爆炸了。见身下的青年已一脸迷醉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了,抽出自己差点被他里面高温给融化的手指,双手紧紧地扣住秦阳雪白粉嫩的大腿,将他的俏臀抬高,一举将自己耸立的巨硕送进了那不断开合、蠕动的滑腻小穴。

「啊——」可怜的秦阳前一刻还觉得身处天堂,下一刻便恶狠狠地摔入了地狱。身体仿若被劈成两半的剧痛让他一下子从欲望中清醒过来,接着便开始破口大骂、拳打脚踢——当然,如果他的手和受伤的右腿能动的话。

「他××的!放开我!痛死了,我不做了!快把你他××拿出去!我要死了,我要被你捅死了!@%#&#%……」接着是一连串劈里啪啦的咒骂。

紧接着——

「唔……唔唔……红滟滟、不断吐出的脏话连地痞流氓也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小嘴,被那个压在他身上的「熊男」给含住了,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

而两只着力的腿也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死死地紧扣着,往两边压着。挺翘浑圆的臀部只能被迫抬高任由他人予取予求。

男人仿佛一进入了他体内就变成了野兽似的,根本不把他的挣扎和抗议放在眼里,只是血红着一双眼,在他被扩张得滑腻的体内恶狠狠地抽插,每一次的撞击都狠顶到他体内要命的一点。

而仰着头发出暗哑的嘶吼的男人,看起来既危险又可怕、可又让人觉得异样地性感、该死的性感!简直就像是一头野生的雄兽!

可怜没什么经验的秦阳没两三下就被身上的壮男插得两眼迷离,泛着水雾般的光泽。难以忍受的痛楚渐渐地被噬骨的酥麻所取代,令他浑身抽搐,更让他的脑袋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

现在的他,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除了压在他身上疯狂肆虐的男人,能带给他攀上天堂的男人,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

「啊……唔哈…………好舒服……好棒……那里嗯哈……就是那里……深点啦……我要……还要……」一连串娇媚得令人听了骨头都发酥的淫声浪语,不受控制地从秦阳的嘴里飘出来,刺激着压在他身上男人的情欲。

只听见男人低吼一声,抽插地益发凶猛,简直像是要把身下的人儿往死里操般的狠插猛干,直插得身下的青年浑身抽搐、高声浪叫不止。青涩的欲望没两三下就又泄得一蹋糊涂,夹得石磊嘶吼不已。

「解……解啊嗯哈……开我……的手哈啊……」支离破碎的话语不成调地从秦阳的嘴里吐出来。沉浸在快感中却无法挣扎,更无法抱紧身上壮硕的男性体魄,使秦阳染满水雾的双眸哀求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好……舒服。」男人一边一个劲地狂抽猛插,一边扯开绑缚着秦阳双手的布条。失去束缚的双手一下子牢牢地圈住了男人健壮的脖颈,男人也死死地回抱住他,两具紧贴着的肉体相互摩擦撞击着,不断发出销魂蚀骨的喘息和呻吟。

「啊哈……好棒好棒……快点……嗯啊……哈抱紧我……再抱紧一点……」完全沉沦在陌生的情欲世界中的秦阳无意识地说着,「吻我……嗯啊……快吻我……我好想……

铺天盖地的热吻落在秦阳的脸上、额头,随即重重地吻上他饥渴地、微张的红唇。两人就像发狂了似地吮吸着对方的舌头,直吻到秦阳唇舌麻木,透明的唾沫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感受着眼前这一切,石磊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

「干!你这个妖精……我操……操死你……」石磊一把将身下的青年抱起,跪着让他直接跨坐在自己的巨硕上。他的大掌托着他浑圆的雪白臀瓣,高高托起又重重地放下。

如此强烈的刺激,让青年发出像野猫般凄厉的浪叫,紧紧搂抱着他脖颈的双手也在他背后留下一道道激情的抓痕。

「我嗯啊……啊哈受不了了……放了哈…………又要射了……」秦阳觉得自己快要被眼前的壮男给干穿了。男人野兽般的粗大的巨硕在他体内疯狂地进出着,每一次都顶到那令人发疯的一点,让他欲仙欲死——既痛苦又愉悦。

「再等等……就快了……」汗水淋漓的石磊再次把青年整个压在床上,把他的腿折在他的胸前,大大地张开着——形成一个「M」型,在他如火炉般高温紧窒地令人发狂的体内一阵狠命抽插,直让身下的青年叫得没了声音才喷出一股股滚烫的热液。

「被射精了……」秦阳的下身被烫得一阵哆嗦,空白的脑子里竟然还能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秦阳。」刚刚享受完一场盛宴的男人也一脸餍足的表情。翻过身,一把将浑身瘫软如泥的秦阳抱在怀里。

时之间,浑身汗水和着精液的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第三章

当身为一名男人却被另一名男性压在身子底下××○○时,那名男人应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如果是正常的男人,他肯定是屈辱、愤怒、不甘、恐惧,痛苦不堪,甚至会成为他一生中毁灭性的打击。

可若是,有一种男人被另一个男性压在身下○○××时,他还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欢愉和快感——他从未体验过的欢愉与快感,那么,这种情况,是否也是属于男性正常的生理状况的范围呢?

还是,这名自以为自己很正常的男人,其实是一个隐形的「GAY」?只是自己平时没有发现到而已。

秦阳从情欲的漩涡里清醒时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他被身旁的熊男抱在怀里,两人都如初生婴儿般赤裸。

时间,他有瞬间的迷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被初次见面、而且还身为同性霸王硬上弓不说,甚至还莫名其妙地经历了一次无与伦比的性爱。

如果是正常的男人,他的反应又会是怎么样呢?肯定不会像他那样平静吧!更何况,这并不能称之为「强暴」,最多,最多不过是「和奸」。

「我想洗澡。」

过激情的结果就是喊得嗓子哑掉,浑身像是被大型卡车碾过似地酸痛虚脱,尤其是身后那隐密的场所,更是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的!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患上「脱肛」这个讨人厌的毛病!

「我抱你去。」比起秦阳的有气无力,精力旺盛的石磊讲话依旧中气十足。

嗯。」秦阳看着他一个跨步下了床,腿间半抬头的「怪兽」还晃呀晃的,脸上一阵发热,想起刚才那个巨物带给他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腰似乎又酥了起来,连腿都软了。

妈的!搞什么!他们都是男人好不好!他怎么可以对着另一个男人的那个「部位」流口水!?

秦阳恨恨地咒骂自己。

石磊的公寓虽然小,浴室却很大,里面除了简单的毛巾、牙刷、洗衣粉和香皂,以及一支电动刮胡刀之外,其它的一应俱无,不过还好,浴室里配备了一个超大的浴缸,可是看那浴缸干燥泛黄的样子,也猜得出主人鲜少使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淋浴族」。

过现在好了,这个久未使用的浴缸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要知道,秦阳每天觉得最舒服最惬意的时候,就数躺在浴缸里、半眯着眼,舒舒服服地泡个香喷喷、热呼呼的澡了。

现在也不例外,在经过了一天的劳苦奔波,又遭遇到受伤失身的种种衰到极点的事之后,还能躺在浴缸里泡个热呼呼的澡,也不失为人生的一大享受。

更何况,他现在根本无需动手,只需像个女王一样指使人伺候就OK了。这样好康的事,没道理不好好享受是不是?

看着虎背熊腰的男人像对待珍宝一样的抱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放进浴缸里,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他受伤的右腿捧起来,套上透明的塑胶袋,搭在一边的缸缘上,秦阳就有一种女王般的快感,所以更加理直气壮地提出各式各样的要求,这个、那个,这样、那样……

「你进来做什么!?」

当秦阳半躺在浴缸里舒服地泡在热水里喟叹时,一只陡然跨进来的大脚却让他惊讶出声。

「一起洗啊。」男人咧开嘴露出一个傻气的灿烂笑容。

「不要!你出去!」秦阳不耐地皱眉。

「没关系,这浴缸挺大的,两人一起洗没问题。」

男人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径自跨进浴缸里坐了下来,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而原本宽敞的浴缸,却由于塞进了一个身高一米九以上、壮硕如山的大男人而变得狭窄不堪。

更令秦阳感到羞耻的是,这个男人还面对面地坐在他敞开的双腿间,一条健壮的大腿横跨过他的臀部,赤裸裸地露出他腿间那傲人的巨物和浓密的黑色丛林。

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腿间的大家伙曾经那样进入过自己的身体,秦阳就觉得不可思议。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那个地方怎么可能吞得下那样的巨物!?而且还……秦阳一想到此,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他忙低下头,伸出手想擦洗自己的身子,一时之间却忘记了自己手上因为擦伤还包满纱布,不能浸水——

别动!」男人眼捷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皱眉道:「你的手还不能碰水,还是我帮你洗吧!」

说着大掌径自抚上秦阳白晰嫩滑的肉体,拿着毛巾上下搓洗起来。

两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在浴室里共浴的画面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尤其是一白突显出一黑、一高壮衬托出一娇小、一性格阳刚一亮丽妩媚的鲜明对照,更是给予人强烈的视觉冲击。相信任谁看到这副画面,都会有一种高声尖叫的冲动,恨不得他们马上来个活色生香的春宫秀。

浴室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诡异,寂静的空间里,除了水声,就只听见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而秦阳也好不到哪里去,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项和耳畔,手持毛巾的大掌每抚过一处都带来一阵阵不可扼制的酥麻,让他感到莫名的焦躁和空虚,想伸手抱住男人,想喊、想叫、想……

啪!」毛巾掉到水里的声音,接着是男人的双手抚上自己赤裸的躯体,四处疯狂地揉捏和抚摸。

嗯啊……」被抚慰的快感令秦阳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体虽然还疼痛万分,然而食髓知味的肉体却依然淫荡地渴望着男人的抚摸。

「呼…………」石磊粗重地喘息着,注视着眼前一脸淫靡陶醉的秦阳更觉饥渴难耐,双手捧着他的头重重地吻上他微张的红唇,两人的胸膛和下身激烈地相互摩擦着,两具滚烫火热的躯体带来的是一阵阵窒人的高温。

「唔…………」再一次陷入难以扼制的春情中的秦阳不自觉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完全献出自己的红唇和男人激烈地唇舌交缠。

什么也顾不上了!满脑子都是想要得到满足的极度饥渴。食髓知味的肉体仿佛有自主意识般地向快感的源头贴去,满心满眼的都是冒着玫瑰色的泡泡。

「快……给我……」感到石磊吮吸自己的乳头,秦阳难耐地扭动着。

石磊一边啃吮着秦阳甜美的乳头一边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挂在缸缘上,令他双腿大张地呈现出自己的秘处。高高挺立的欲望,微微颤动着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略有些红肿的穴口因刚才的激烈交合艳靡地歙张着,一只手指插了进去,里面的液体便和着水流了出来。

石磊猛地咽了口唾沫,紧贴着秦阳臀部、早已蓄势待发的庞大柱体抵着穴口就一个用力捅了进去,塞进了一个大龟头便被秦阳的紧窄夹得差点泄掉,耳边又响起了秦阳喊痛啜泣的声音,忙俯下头含住他红润的嘴,伸出舌头在他甜美的口腔内翻搅吸吮着。

边把大掌探进水里圈住那半软去的茎体循环套弄,接着便用那硕大坚硬的龟头时快时慢地在那紧窒的入口摩擦逗弄,直到秦阳的红唇渐渐地逸出难耐的呻吟,入口也渐渐变得松软温润才一口气地把自己送进那甜美的最深处,接着两人都为这天衣无缝的结合发出又痛又爽的呻吟,然后石磊循着记忆在刚才令秦阳发狂的地方狠插了几下便听到了那令人发疯的、销魂蚀骨的娇吟——

浴缸里的水声在哗啦哗啦地响,以及水下沉重的睾囊打在臀瓣上劈里啪啦的声音。

时之间,销魂蚀骨的娇吟声,粗重的喘息声,水声,肉体沉重的撞击声,在这宽大的浴室里激情四溢地上演。血液沸腾的石磊望着怀中迷蒙着星眸,微张着红唇娇喘不止、陷在情欲中变得无比艳丽的脸庞,真恨不得能一口把他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初次见面的两人在浴室里热火朝天地缠绵缱绻,澡是越洗越脏、越洗越久……

接近凌晨时分,精疲力竭的秦阳才被石磊从浴室里抱了出来。

而放纵情欲的下场就是——秦阳叫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体更是酸痛得连躺都不能躺,只能趴着,只要动一小根手指头,都能牵动全身尖锐的痛楚。

观那个把他害得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却依旧像个怪物似的神采奕奕、精力充沛。这怎么不让秦阳恨得咬牙切齿?

妈的!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他的体力却那么差?不只痛得要命,还累得要死?甚至还差点被他做哭!?

秦阳泄愤似地咬着枕头,就好像咬着男人的肉一般。

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原因,秦阳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他的后庭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这对于一个第一次接受男性巨大性器的秦阳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过,为了保险起见,石磊还是很小心地拿了一罐药膏抹在他的伤处,浓浓的眉毛扭曲着。

「疼吗?」石磊低头看了看那红肿不堪、因长时间使用还尚未完全闭拢的艳红小穴,伸出手轻轻地抚着。

那美丽的花芯四周,细小的伤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刚才痛得要死……过,现在好像不那么痛了。」

秦阳赤裸的遍布着各种痕迹的雪白身子趴在刚整理好的大床上,同样皱着一对姣好的柳眉,回答得有气无力的。

……对不起!」男人呐呐地开口,「秦阳,你不会真的告我强暴吧!?」

现在知道怕了?」秦阳斜睨了一脸愧色的男人一眼,「刚才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哼!」

「秦阳,你不会真的想告我吧!?」男人紧张地再一次追问。

「放心,我可不想上报纸头版头条!」秦阳冷哼一声,「况且,有人会把和奸当成强暴吗?」男人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时像个大孩子一样欢呼了一声。

「有那么高兴吗?哼,我告诉你,这种事别想有第二次!不,是第三次!呃……」他们究竟在浴室里做了几次?秦阳心想。

……总之,如果你敢再碰我一根毫毛,我就把你揍成猪头!」哑着嗓子说出来的威胁如他的人一样软绵无力。

男人原本兴高采烈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望着眼前活色生香的肉体,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

要不是看在秦阳受伤的份上,他真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眼前的美味生吞活剥。

以他过往的傲人战绩——一夜××他七、八个女人,非和秦阳大战三天三夜不可!不过,如果真这样做,对秦阳来说——恐怕不死也成残废吧。

「你这只万年发春的猪!」

一个枕头从秦阳的身下飞了出来,正好砸中石磊兴致勃勃的下半身。

「呵呵……我去洗澡!」尴尬的男人捂着高昂的下半身扭头就想再度冲进浴室。

「你不是才刚洗完吗?又去洗!?」秦阳惊讶地叫住想落荒而逃的男人,揶揄道。

「呃,是哦。呵呵……」男人一脸干笑。

「我要睡了,好累。」无可奈何地趴在床上的秦阳打了一个秀气的呵欠,又痛又累地闭上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刚开始对这个「熊男」感到恐惧之外,现在那种害怕的心情已经完全消失了。

况且,他都已经被这头「熊」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不是吗?如果再装出一副被强暴的少女般歇斯底里,就实在太可笑了。

所以,睡吧!一切乱七八糟都等睡饱了再说。身体虽然很痛,趴着也很不舒服,可依然抵挡不住强烈的疲惫感,没过多久,秦阳便趴在床上睡着了。

「秦阳,秦阳。」石磊小声地唤着,见床上的人儿毫无反应,便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来,侧身伸手将他赤裸雪白的身子拥入怀中。

「秦阳,我喜欢你。」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一缕顽皮的阳光悄悄地从窗帘的缝隙里窥视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人儿,洒落一片梦幻般的金黄。

热、好痛、好渴、好难受……怎么会这样?

睡梦中秦阳痛苦地呻吟着,挣扎着想醒过来,可却徒劳无功。沉重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般,而胸口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身旁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和炽热的高温却惊醒了石磊的浅眠。他低头看了看趴睡在自己怀中的青年,只见他紧皱着眉头,面若红霞,发出一阵阵细若蚊蝇的痛苦呻吟。用手掌轻触他的额头,不禁为掌心的热度吓了一跳。

「秦阳,醒醒!你发烧了!醒醒!」不断地用手掌拍打着那张火红的漂亮脸蛋,石磊心焦不已。

「唔……」陷入昏睡中的青年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糟糕!」石磊小心翼翼的把趴在胸膛上的秦阳移开,轻放在旁边的枕头上,一边手忙脚乱地套上衣物,一边用手机按了一组熟悉的号码。

「喂?阿超吗?是,我是石磊,你现在是在店里吗?我一个朋友发烧了,烧得很厉害……嗯,我这边很偏僻叫不到计程车……你帮我请个医生过来,就说……一定要快!……好,就这样,拜拜!

挂掉电话,石磊又冲进浴室里端来一盆冷水,将毛巾浸湿,扭干,盖在床上青年滚烫的额头上。看着秦阳烧得满面红霞,石磊那个急啊!急得像只陀螺一样在屋子里团团转。

「水…………

陷入在被烈火焚身的恐怖噩梦中的秦阳不自觉地呢喃出声。他的声音惊动了一旁抓着头着急不已的高壮男人,他转身扑到床头。

「秦阳,你说什么?秦阳!」石磊着急地吼道。

「水…………」被身边急得大叫的男人惊走了恐怖的噩梦,烧得糊里糊涂的秦阳星眸半开半闭,口干舌燥地重复着一个单字。

「水吗?你要喝水?等等,等我一下啊。」男人一阵风似冲出卧室,接着客厅里传来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巨大声响。响声过后,男人又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手里端着已经泼了一半的白开水。

「秦阳,水来了。」男人的大嗓门听起来有些震耳欲聋,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扶起床上脸色通红的青年,把只剩半杯水的杯子凑到他干渴的嘴边。

「唔。」秦阳几口就喝完了杯中的液体,人也清醒了些,迷迷糊糊的脑子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只看到眼前一个高壮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

是他!那颗该死的臭石头!秦阳有气无力地心想。浑身的疼痛、疲惫和晕眩,令他呻吟出声。

「怎么了?秦阳,你还好吧!?你还要不要喝水?」

「我还要喝。」秦阳干巴巴地回答,喉咙像是有团火在烧。

「那你等等啊。再等等。」男人让他靠在床头,又心急火燎地冲了出去,客厅再次响起什么东西被撞得东倒西歪的声响,接着,男人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不过,这一次,他却很小心地没让杯中的液体再泼掉一半。

「水来了,快喝吧。」男人黝黑的脸庞带笑。

一口气喝完整杯的水,才稍稍解决了秦阳喉咙里的干渴,可他还是觉得浑身要命地难过。臀部隐隐作痛更让他只能侧着身躺着,也顾不得自己未着一缕。

「你觉得好些了吗?」男人一脸的担忧。

「我这个样子还能好吗?」笨蛋!没见他浑身难受吗?秦阳斜睨了他一眼。

「你发烧了,等一下我朋友阿超会带医生过来帮你看看。」石磊急急地说道。

「我发烧了!?难怪会那么难受。」秦阳嘟囔着,接着又想到什么似瞠大眼。「你说有人会来!?」

「是啊,你生病了,要看医生。可我这里离医院太远了,所以只好叫朋友帮我请医生过来。」

「你白痴啊!我这样子能见人吗!?」秦阳气得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笨蛋!快点把我的衣服拿给我。」

「哦。」男人听话地拿过青年扔在一旁的衣物,却尴尬地发现那件内裤已经被他撕得惨不忍睹。「秦阳……」男人讨好地唤着。

「做什么?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啦。」

「内……裤破了。」男人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展示着手中被撕成破布的黑色碎片。

「呃……」看着那块被撕得不成形的碎片,秦阳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内、裤,」低敛下来的嘶哑嗓音怎么听起来都有点咬牙切齿,「你、干、的、好、事!」

对不起,我再买一条给你就好了!不,我买一打!或者随便你要多少就就多少!我……我保证!」男人举着手对天发誓。

「你买个屁!这是绝版的××,全世界只有一条!」可恶!他好不容易才买到绝版的××弹裤,本想做收藏用的,竟然被这个该死的熊男撕成了两块破布!

「那怎么办?秦阳,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这条内裤……的来历这么大。」,后面的话男人是越说越小声,只能像做错事的小狗一样,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算了。」有气无力的秦阳瞥了一眼有着像山一样高壮的身躯,却像只做错事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男人,越发觉得无力。「把我其它的衣服拿过来吧。」

眼冒金星、恶心疼痛、手酸脚软外加有伤在身的秦阳根本连穿个衣服都困难无比。

办法,被高热烧得半死不活的秦阳只好求助于身旁的男人。

可是,当男人用笨拙的大手帮他穿衣服的过程中,秦阳见男人那种死盯着他的裸体,双眼发光、手脚发颤、喉结滚动,连胯间也不自觉地隆起的模样之后,还是忍不住发飙了。

「臭石头,你又在发什么春?」这家伙是不是人呀,还是只精力无穷的野兽!?他都被搞成这样子了,他竟然还有本事给他发春!

「我……我忍不住!」看着眼前浑身欢欲痕迹的雪白肉体,石磊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起这幅美妙肉体带给他的那种销魂的发狂滋味。

×的!你是只没有脑子,只会用下半身发情的猪吗?随时都能兽性大发!?」秦阳觉得自己都快被眼前这个「熊」男气得脱力了。

「不是的!」被误解成「种猪」的男人急急忙忙地否认,「我只会对你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都是别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来,哪像这一次,硬是把人给霸王硬上弓了。

就算服小做低,像对待女王一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也老被骂个臭头,石磊还是心甘情愿,甚至巴望着这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日子能持续到永远。

这就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我是应该感到荣幸啰!?」秦阳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不是秦阳对自己不够自信,而是秦阳根本就不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试问,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专门对特定的「某人」发情的男人?

只有天下第一号大白痴才会相信这种鬼话。而秦阳可不是什么爱做白日梦的纯情少女,他可是个货真价实、实实在在的男人!

「是真的!」男人信誓旦旦地开口,认真的炯炯虎目让秦阳的脸上一阵发烧。秦阳突然有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真他妈的见鬼了。秦阳心想。

「我管你是真还是假,总之,你的下半身给我安分点!别像只随时都会兽性大发的色猪!」

哑的嗓音再配上有气无力的恫吓,让秦阳的神情怎么看都显得娇媚无比。令早已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不受控制地发痴。

「砰——————」公寓的大门突然被大力的敲门声拍打地震天价响,接着一个粗大的嗓门响了起来:「头儿,我是阿超!开门!我带医生来了。」

「我知道了。」正在发痴的男人吓了一跳,接着嗓音浑厚地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帮秦阳扣上最后几颗扣子。「你等一下,我出去开门。」

嗯。」秦阳觉得自己最近肯定是衰神罩顶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倒霉?



第四章

头儿,躺在你床上的大美人是谁啊?不会是嫂子吧?」站在小客厅里,人高马大的阿超看着自己的老板,搔搔头狐疑地问道。

「嘿嘿。」石磊一脸的傻笑。

「不会吧?真的是嫂子!?老大,你什么时候把到了一个这么正点的妞啊!?」阿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个「妞」真的超正点啊,长得水当当的,真他妈的好看!

「我们昨天才认识。」

「哇!这妞真够开放啊!才认识你们就上床了!?老大,你真行!」阿超简直羡慕得快要流鼻血了。

他娘的!这么正点、热辣的妞他怎么就碰不上啊!?

「他没说喜欢我。」石磊突然皱起一双粗炭似的浓眉。

「老大,人家都愿意跟你上床了,肯定也是有这个意思啦!不然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和你睡觉呢?除非她是个三八!」

「可是他不是个女孩子,他是个男的。」石磊突然投下一个重磅炸弹。

「啊!?」人高马大的阿超彻底呆住了,僵若化石般愣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问:「老……老大,你说嫂子他…………他是个男的!?」

「是啊。」石磊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根本不明白阿超干嘛那么吃惊。

「怎么可能!?他长得那么正点,怎么可能是个男人!」阿超差点跳了起来。

那么漂亮、水灵的「妞」,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当然是个男人,我都和他上过床了啊。」石磊一脸的憨笑。

「老…………老大,你和一个男……男人上了床……」阿超口吃得厉害,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两颗鸭蛋。

「是啊。」石磊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老大,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GAY啦!?」阿超大叫,简直不敢置信。他的老板、他的老大,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死同性恋」!?

噩梦!绝对是个噩梦!

GAY是什么东西!?」粗炭似的眉头不明所以。

「就是同性恋、玻璃、死基佬啦!老大,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阿超垮下双肩,一脸的郁闷。

搞什么!老大以前明明喜欢水当当的女生,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喜欢男人,和男人上床的同性恋呢!?

「同性恋?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石磊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是他不知道「同性恋」在社会上的风评,而是他粗大的神经根本不去在意这种事。

对他来说,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自己爽快就好,就算是一名同性恋,也撼动不了他粗大的神经。

况且,他是不是一名同性恋干别人屁事!?搞不明白这社会上其它人是怎么想的。真他娘的——怪!

「可你以前明明喜欢超正点的妞啊,怎么一下子变成喜欢男人了呢!?」搞、搞什么!他的老大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阿超烦恼地抓抓头,实在不明白他的老大为什么变成一个死GAY也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反正……欢就喜欢呗!」石磊笑得双眼冒泡,咧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长得好漂亮、好可爱,身体也好美,超正点啊。」

「可……可他……他是个男人啊。」虽然不敢相信这么水的「妞」竟然是个男人,阿超还是口吃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男人和男人,怎么会这样啊!?

「我喜欢他,他是公的也无所谓啦!反正也差不多。」石磊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更把穿着拖鞋的大脚架到了茶几上。

「老大!什么叫差不多啊?是差很多咧!」阿超着急地哇哇乱叫,「男人有什么好啊?要大波霸没有,腰粗得像水桶!还像猴子一样浑身毛,又不会下蛋……下面还长着一根和自己同样的鸟!」

「他身上光溜溜的,腰比女人还细!我又不用他帮我生儿子,想要,领养一个不就得了!况且小孩麻烦得要命!整天哭哭啼啼的,见了就烦!」石磊翘腿皱眉。

「老……老大,你不会说真的吧!?你真的喜欢男人?」阿超说得战战兢兢。

什么嘛!难道头儿真的是一个同性恋?

「我没喜欢其它的男人,我喜欢的是秦阳。」

「可他也是一个男人啊!你喜欢他,还和他上了床,不就成了同性恋了?」阿超不懂这有什么不同。

「那就算是吧,无所谓啦!」石磊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是,老大,同性恋不好啦!在社会上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阿超还是担心自己的老板成为众矢之的。

「管那么多干嘛?别人怎么想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只管自己快活。再说了,这么屁大点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喜欢男人又不犯法!」

「老……老大,你说的太好了!」阿超愕然,突然觉得自己的老板实在是令人佩服。

在社会上这么「劲爆」的事在老大眼里也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连他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了。

本来就是嘛,别人喜欢的是男是女干其它人屁事?就算有人喜欢的对象是一只猫、一只狗,也是他自己的事!与别人干个鸟!?阿超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材。

命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老活在别人的目光中,还他娘的快活个屁!

「老大,我突然觉得你超『酷』耶!不仅修车技术一级棒!连观点都酷得要命!我决定了,我要向你学习!」

阿超觉得自己明明比老大小,观念却没有老大进步的自己简直是对自己年龄的一种耻辱。所以,他觉得他的修车技术不仅有待改进,连脑袋里的脑筋恐怕也要进行一番彻底的革新。

人家说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口水都会塞牙,这话是一点也没错的!还莫说,有时候人真要是倒霉起来,恐怕连最不可思议的祸事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说,没出门也能被车撞个头破血流、没走路也能摔他个鼻青脸肿、没吃饭还能噎他个伸脖子直眼,就连喝口水也能呛他个半死不活!

而秦阳最近显得是「楣」运高照,大大小小的祸事是一波接着一波。

这会儿,才刚打完针吃完药稍微感觉好过一点的他,拒绝了石头抱他去上厕所,结果却因为手酸脚软,一个不慎便在浴室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噢……」秦阳眼前是一片金苍蝇乱舞,剧烈的疼痛和晕眩感过去之后,和地板做亲密接触的后脑勺是结结实实地肿成了一个大包,让秦阳差点没当场飙出一缸男儿泪来。

「秦阳!」男人闻声闯进浴室,却看见他摔了个扎实,不禁心急又心痛地把他抱回床上。

「摔到哪里了?痛不痛!?」男人心疼地有些发火,音量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我说抱你去你又不让,这下好了,摔了个狗吃屎!」

「你也不想想,我这个样子是谁害的!」秦阳忿忿然地吼了回去,眼泪汪汪,一副楚楚可怜,娇弱地似乎连风吹都会倒的模样,可心里头却气忿地咒骂个不止——

这颗该死的臭石头!这头该死的「熊」!这只万年发情的猪!要不是他,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地落魄凄惨!?他××的!还有胆子吼他。秦阳孩子气地扁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摸样。

……」男人哑口无言,气焰一下子偃旗息鼓,只好低声下气地嘟囔着:「好啦,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说了要照顾你,你只要待在床上就行了!要做什么,我帮你!你的脚不方便,就不要动了好不好?」

「我……不喜欢动也不动地待在床上嘛。」

男人一下子软下来的态度让秦阳也不好意思再发脾气,只好羞涩地偏着头呐呐地开口,不让男人看到他脸红的模样。可是,当他惊觉自己的口气仿佛像是对男人撒娇时,脸一下子绿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女人?

秦阳发绿的脸色乍红乍白——&#%……叽哩咕噜……噜叽哩,一肚子的脏话冒在嘴边,又狠狠地咽了回去。

「那你想去哪?我抱你去好不好?」不知死活的男人咧着嘴,笑得一脸的白痴。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脸色像变色龙一样花花绿绿的青年早已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个遍。

「我的……痛死了!」秦阳不理他,青着脸叫道,心里则暗暗嘀咕:白痴!

「痛!?哪里痛?在哪里!?」男人一下子慌了起来,簸箕似的大掌自动自发地摸上了秦阳的后脑勺。「嗯,都肿起来了,好大的包!会不会脑震荡啊!?」他拧着两道粗炭似的浓眉,活像两条毛毛虫。

「震你个头啦!」秦阳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够倒霉了,这头「熊」还这么咒他!

「那……我找瓶药油帮你擦擦。」男人站起身来,兜转着高壮的身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没几分钟,原本看似整洁的房间,便像惨遭抢匪过境般一片狼籍。

「石……磊,找不到就别找了。」秦阳看着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像只陀螺一样在这个小房间里乱转,活像个抢匪一样七手八脚地四处翻弄,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专注于翻找东西的男人不理他,径自翻箱倒柜。

一件未洗的衬衫被他扔了出来,接着是一只臭气熏天的袜子,然后是半开的泡面、发霉的饼干、啤酒、杂志、易开罐……一堆像垃圾一样杂七杂八、五颜六色的东西被他翻了出来。而当他找到那瓶藏于角落处的药油时,房间已经变得像一个垃圾场一样——惨不忍睹。

而制造出这一片混乱的男人则像是司空见惯似的,大手一张,根本想也未想,又把那散落在地板上一堆又一堆、令人触目惊心的「垃圾」扫回了原处。

「天……」秦阳不自觉地张开嘴,瞠目结舌。

…………也未免太夸张了吧!?这个男人难道看不见那条臭气熏天的袜子、未洗的内裤和衬衫,还有发霉的饼干,以及那些五彩缤纷的「垃圾」吗!?秦阳也终于明白,这间看似整洁的房间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这间看似整洁的房间,其实「乾坤」足以媲美垃圾场!

秦阳打了一个寒噤,瑟缩着脖子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环境。除了自己所处的超级大床还算干净之外,其它的……不想想,也不敢去想。

许就算某天他从哪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只死猫或者死耗子,他也不会觉得意外。这间内在活像垃圾堆一样「藏污纳垢」的房间,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突然觉得呼吸难起来,看来,如果他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绝对……绝对要让这个熊男把房子好好地、彻彻底底地清理一番。

他可不想每天都睡在垃圾堆里。

秦阳是家里的老么也是家里的老大——也就是说他是独生子,虽然生长在一般的小康之家——实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富裕家庭,但却是天生的公子哥儿。

父母虽然不是高官也非超级富豪,但有一个身为大学教授的父亲和一个中学校长的母亲,也足以让他的儿时在老师和同学的面前吐气扬眉,而他自小身体又比一般的男孩子孱弱,长得也相当地讨喜,有一张比女孩还漂亮的脸蛋,在家中和学校自然受尽宠爱。

父母是不必说的了,由于夫妻两人都是事业心强的人,早年的时间都用于学习、出国深造、考取硕、博士等学历之类的事上,谈恋爱自然成了马拉松式的长跑。而等到两人真正步入礼堂结婚时,显然已然成为了两朵「高岭之花」了。

所以,对这个直至中年、也称得上是「老蚌生珠」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儿子,夫妻俩虽然身为高级知识分子,也仍难免有溺爱的成分——说东夫妻俩不会指西,他指南夫妻俩不会说北,事事都以宝贝儿子马首是瞻。

所以,在自己的家中,秦阳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小王子一样。而庆幸的是秦阳本性率真,人又长得聪明伶俐,又加上生了一张足以媲美女孩的漂亮脸蛋,因此不仅父母对他溺爱有加,就连亲戚、隔壁邻居、学校老师也对他相当地宠爱。

长此以往,本性率真的秦阳虽然没有变成一个「唯我独尊」、「自命不凡」、「自私自利」、「妄自尊大」……的人,也难免养成了公子哥儿任性、骄纵、脾气暴躁、虚荣、心高气傲、花钱如流水等不良习性。

虽然他的坏脾气在学生时代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但出了社会,在职场上却让他频频吃鳖、猛栽跟头。而他又受不了一丝委屈,在工作上又不懂得阿谀奉承,阳奉阴违,人际关系也完全凭个人喜好行事。

所以,即便出了社会几年,他还是像只初飞的雏鸟,处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

长得美、个性又差,在公司里的秦阳不是被同事排挤,就是被好色的上司骚扰。因此,几年下来,他的工作是找了丢,丢了找,找了又丢,丢了又找,而他又不愿意继续依赖父母,坚持一个人单独住在外面。

谁知道在大城市想过那种「一人吃饭,全家不饿」的单身汉生活竟然也这么难?别说是做一个「钻石」或是「黄金」的单身贵族了,如果能捞到一个「铜制」的单身标志,也算你走运!

而秦阳是「金、银、铜、铁」一个也捞不到,整一个「四大皆空」——没工作、没房子、没车子、没钞票。

况且从小没有为生计操过心的秦阳又没有什么理财观念,有钱的时候大手大脚地花,吃、穿、用、度全都是高级品;没钱的时候呢?就只能饿肚子、喝西北风了。可怜一个从未吃过苦,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三天两头地为三餐四处求职奔波,也真是有够倒霉的了。

石磊则不同,他是家中的长子,底下还有一弟一妹。父母也不过是乡下的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境虽然不算很穷,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农民嘛,十有九个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虽然国内也不乏有那种在乡村公路上开着高级轿车,比如说宾士、凯迪拉克、劳斯莱斯之类的超级富户,但也不可能幸运地砸到每个人的头上——这种机率,不是亿分之一,大概也超过万分之一,比不小心吞吃了只苍蝇、或是被鸟在头顶上拉屎的机率还更渺茫。

所幸这种事做做白日梦可以,如果真想美梦成真,还真要在祖宗牌位前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烧高香。或许高香烧得多了,还有指望某天来个「地牛翻身」,一夜致富。

过,国内占多数的却是另一种农民。那种农民自己本身毫无理想,只是拼命地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

而他们简单的脑子除了做生意赚了大钱之外,就只有「读书」、「考大学」这一条算最有出息的出路。所以,农民们自己每天拼死拼活,起早贪黑,省吃俭用,拼了命也要把自己的子女缴出去。

石磊的父母就是这种安分守己、却又殷切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农民。

而他的父母和其它的父母不同的是,他们并不特别关心自己的子女能不能挣到大钱,而是像虔诚的宗教信徒一般,对「知识」有着莫名的执着与狂热。

许是夫妇俩吃过太多没文化的亏——夫妻俩都是小学没毕业的文盲,所以对「文化知识」特别的偏执。

可是身为长子的石磊偏偏不如他们的意,上学后在学校里不是打瞌睡便是干架,学习成绩更是差得一蹋糊涂,每回带回的作业本和成绩单不是只有几分,就是一个大大的鸭蛋,这怎能不让夫妇俩气得要命?每回抓起旁边的烧火棍便是一顿狠打。

若是跑,他那个声若洪钟、体格魁梧的阿爸便咆哮如雷地追着打,打得儿时的石磊是抱头鼠窜,狼狈地活像只过街老鼠。

过,虽然他的成绩不怎么样,长得倒是非常的快,四肢发达,到十三、四岁的时候,石磊的体格就已经像座山一样高大壮硕,虎背熊腰的了。

亲再揍他的时候他也不必抱头鼠窜地四处逃跑了,只是自知理亏的静静地站着让父亲揍个够。反正他是挨打惯了,皮粗肉厚的,就算他的父亲再怎么揍他,也不过是痛个一两天,比起课堂上那些令他昏昏欲睡的书本来说,他还更宁愿挨一顿父亲的老拳。

而石磊自从有了这层认识,明白自己实在不是什么读书的料之后,他干脆把书本抛到了一边,每天在学校里随心所欲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校园里的老师对课堂上这种超烂的「垃圾」,也都抱着视而不见、听之任之的态度,他只要每天做好心理准备,回家挨顿痛揍就行了。

可想而知,石磊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生活有多么地凄惨。

过也许是被父亲揍成习惯了吧,即使身上的伤痕几乎每天不断,他也不觉得苦,或者是因此走上邪路,变成流氓阿飞什么的,虽然也常常在街头与人凶狠地干架,人也长得一副黑社会似地凶神恶煞的,但也没有被一帮不良少年拉拢混入黑道,这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当然啦,想拉拢他加入黑社会的人就像是一群讨人厌的苍蝇,挥之不去。不过对于这种鸟事,拒绝无用就只好用野蛮人的方式解决了——头,有时比嘴巴更实用。

等到好不容易混了所烂得出名的五专之后,打架就更频繁了。

学校里装的都是一群超烂的「垃圾」,抽烟、赌博、搞大女生的肚子之类的事层出不穷,纠党结派地干架更是常有的事。也许是石磊长得实在是太像一个「流氓大哥」了吧,从国小五年级开始他的屁股后头就有一堆的「小跟班」。

上了五专之后「跟班」就更多了,一出动就是成群结队而行,让人不以为他不是一个「流氓老大」都难,而「老大」这个外号也是从那时起就在同伴间叫开了——反正不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干架,他的拳头总能揍得对方哭爹喊娘。

而他底下的那帮「跟班」若哪个被人堵了,还得他出面解决。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石磊简直可以说是以打架为生——专门拿「人体沙包」练拳头,正好出出他在家中憋闷许久的鸟气。

过万幸的是,这种拿逞凶斗狠当白开水来喝的日子,从五专毕业出来混之后就基本上绝迹了。

他和几名同伴合伙开了几家连锁修理店,几年打拼下来,店里也有相对稳定的客户流量。虽然谈不上日进斗金,但收入也相当的不错。他也从原本一穷二白的穷小子变成一个颇有余资的「小」老板,购房买车的钱自然是不用说的了。

只不过他这种人向来散漫、随性惯了的,对物质生活基本上没有什么要求。兜里的钱多了,也照旧骑破车、穿地摊货、租破烂公寓,至于那几本逐年呈直线上升的存款折子,也被他随随便便地扔在抽屉里,由着它发霉。

反正像他这种生活粗糙、个性大而化之,粗枝大叶的二愣子,就算当面给他一座金山,他也只不过傻笑一句:「呵呵,好多钱啊。」接着吃照吃,睡照睡,转眼就不把它当一回事。

许是生长环境使然,石磊结识的一群人自然也都是那种动辄满身臭汗,长得不是一张歪七扭八的猴子脸就是一脸猪哥相似地半开化的「野蛮人」——头、刀子、满嘴的脏话和下流的淫笑。

女的更不用说,粗野得和一帮臭男人有得拼。

不是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太妹」,就是那种恨不能把全身都脱光光,涂着血盆大口,缤纷的指甲油,脸上的脂粉厚得足以刮下一层石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活像只「野鸡」似的女——实上也与「野鸡」无异。

除了在电视上,哪里还曾见到过像秦阳这种比女的还清纯美貌不知几倍、又不似一般的臭男人,细皮嫩肉的仿佛一捏就会碎,就连满嘴脏话也能骂得优雅无比的像个贵公子哥儿似的人!?

难怪像石磊这种凭本能行事的「野蛮人」会一见面就喜欢上了,这完全是野兽的本能!

别看石磊这个大块头表面上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其实骨子里暴戾的很,发起狂来杀人都有可能!而他又向来不把社会道德规范放在眼里,做事更是胆大妄为,哪还管得了自己喜欢上的是只公的还是只母的?想要就要,要不了就抢!

只是可怜像秦阳这样一个花儿般娇嫩的公子哥儿,碰上石磊这种半进化的「野兽」,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过幸好,这两个生长环境和脾性品味都迥然不同的「宝贝」,偏偏一个是内里骚的干柴,一个却是表里热的烈火,撞到一起自然火花四射,惊爆连连。

连两人一见面就滚上了床单,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绝没有牵强附会的意思。

们就好比两块磁铁,近距离的接触绝对是「碰」地一声粘了上去,彼此之间狠命地抵死缠绵。

而像秦阳这种闷骚到骨子里的柴火,没碰上如石磊般只知道一昧蛮干的野火,是绝对、绝对烧不起来的。

嘿嘿,俗话说的好:「什么锅配什么盖,瞎子配乞丐。」这两个家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呢!?



第五章

「衣服、牙刷、毛巾、沐浴乳、洗发精、刮胡水……

秦阳靠在床头,仔细地列着自己日常用品的清单。

既然自己已经被那头熊男吃得骨头都不剩,秦阳也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几个月他是赖定他了。

反正他已经倒霉到了这种地步——仅又丢了一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还兼伤身又失身!不过,如今四面楚歌、囊空如洗的秦美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屋子」已经够漏的了,再漏下去难道屋顶还会当头砸下来不成!?

就算真的要砸下来,这一次他也绝对会让它先砸在那头熊的身上!

「喂,你到底干完了没有?这么慢!」列完手中的清单,秦阳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摇控着电视机,斜睨了一眼一旁忙得满头热汗的男人。

「就、就快了。」

男人正在笨手笨脚地进行着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家庭大扫除,已经忙活了大半天了,还是不能让吹毛求疵的青年满意,不是嫌这脏就是那乱的。

究竟哪里脏哪里乱了?石磊搔着头百思也不得其解。

至少比起他那票「兄弟们」的猪圈、狗窝来讲,他觉得自己的屋子已经算很干净、很净的了。不过,眼前这个长得漂亮、吃面漂亮、做什么事都漂亮得一塌糊涂的青年可就大大不敢苟同,只是像个太上皇一样坐在一旁对着男人颐指气使,活像多了一个可以随时使唤、忠心耿耿的仆人。

而男人竟然也乐呵呵地接受他像骡马一样的驱使,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这两个家伙,该说他们是迟钝还是怎的,不是天生的一对,也是地上的一双!

「我渴了,想喝水。」

秦阳毫不客气地指使着男人帮他做这做那,简直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比待在自己家中还自在!才一、两天的工夫,这个男人就把他宠得无法无天,恐怕再过不了几天,他的老爸老妈都要退居二线了。

「等等啊。」男人一听,立马扔掉手中的破布,手急脚快地端来一杯温开水,递到青年葱白修长的指头上。

青年连喝水的动作都优雅非常、好看无比,那微微仰起的白晰脖颈,线条优美的锁骨微露,花瓣似的嘴唇一张一合地,看得男人是双眼发直,只能傻愣在一旁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将手中的水喝完。

「你傻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干活去!」看见男人像座山似地杵在自己的面前,骄纵任性的青年不悦地皱起秀丽的柳眉。

真是的,这头「熊」怎么老像个大木桩?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笨手笨脚地令人讨厌!

而青年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生活中比男人更加地白痴!更何况男人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根本没有必要听他的命令行事。

只是,这两个人似乎都忘了这一点,主子和奴才互动得不亦乐乎。

「哦。」男人傻呵呵地应着,然后转身,继续他的擦桌子拖地刷马桶的苦命活计。

时很少做这种事的大男人笨拙的要命,做起事来自然特别地费劲。

大半天下来,笨手笨脚的男人被本身什么也不会做,偏偏又吹毛求疵的青年折腾得汗流浃背,穿在身上的T恤都湿得能滴下水来,就连厚重的牛仔裤也都汗湿了一大片。上下覆在他的身上,整个地突显出他傲人的六块肌和健硕的体格。

发达的肌肉、厚实的肩背,健壮有力的大腿……只能用「壮」来形容的男人,明明强悍的可以将人一拳打死,偏偏在秦阳面前乖巧听话的活像只超大型的牧羊犬。

「唔……」秦阳懒懒地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舒服地喟叹了声,脑子里胡思乱想。

心想,什么事都有一个男人,不,有一头「熊」包办的生活还真不错。

不用工作,什么也不用想,每天只要坐着躺着就有人把吃的喝的送到自己嘴——这不是猪的生活是什么?

过公子哥儿秦阳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想法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的可耻,反正他在自己家中本就好吃懒做惯了——除了自己整理房间外,洗衣、做饭、打扫环境他是一样也没有做过,老妈都会弄得妥妥贴贴的。

出了社会呢?又和学长同租了一套公寓——刚开始的时候是他一个人住,可想而知,那段时间他的状况有多么的狼狈凄惨。

衣服脏了要自己洗,一洗就成了抹布加酱菜;肚子饿要自己煮,煮来煮去煮成了火灾现场;卫生就更不用说了,刷马桶的时候把马桶堵了,浴室变成了水池;拖地的时候把地拖了,却把地板拖成了水淋淋的泥油路,五彩斑烂,比不拖时还脏;洗碗的时候则把洗洁剂当成免费的泡泡大餐,不仅把碗筷全砸了个稀巴烂不说还把自己搞得上下皆白……谓的「娇生惯养」,指的就是秦阳这种人。

除了学习成绩单年年满堂红之外,日常生活等同于一个白痴。如果出了社会之后又讨厌工作外带No Money,就只能用「废物一个」、「米虫一条」来形容了。

只可惜,秦阳从小到大都过惯了公子哥儿的生活,就算自己其实是个生活中的「米虫」兼「笨蛋」,恐怕他也毋自不觉。如此说来,这两个人,日常琐事中真可谓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白痴加白痴,笨蛋加笨蛋,是不是等于更加的白痴兼笨蛋!?

「秦阳,你肚子饿不饿?」虽然适才才下了两碗鸡蛋面让两人裹腹——石磊的厨艺也仅限于此,可秦阳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比女孩子还优雅秀气的吃相,差点让男人看得下巴脱臼。而余下的大半面条,也让男人稀里呼噜地三两下就解决了,害得他老担心青年没吃饱,肚子饿。

「你以为谁都像你吗?大胃王!吃那么多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秦阳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斜睨了男人一眼。

想起男人饿虎扑食般的吃相和超大的胃口——两大盆面两分钟之内就解决了,还一副半饱的模样,吃得比猪还多!

「呵呵,我从小就胃口好,吃得比别人多。」男人搔了搔头,有些尴尬。方正的脸庞也泛着微红,只不过他的肤色够黑,看不出来。

「所以你才长得像只『熊』!」秦阳暗自嘀咕。

「什么!?」男人隔得远,没听清。

「我说,『人是铁饭是钢』嘛,你长得那么……呃,魁梧,吃得多也不奇怪。」才怪!秦阳在暗地里龇牙。

可惜他这种超没气质的举动,让正忙着做清洁工的男人看不到,不过就算是看见了,情人眼中出西施,秦阳即使是变成了一头母猪,估计男人也会认为他比貂婵好看!

更何况,秦阳本就长得相当的不错,即便偶尔做出出格的举动,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美人嘛,就是有这种好处——就算是做出「西施捧心」状,也还是一个鼎鼎大名的美人!而绝不至于「东施效颦」。

「嘿嘿。」男人手持着脏兮兮的抹布,一脸的傻笑。

「白痴!」秦阳翻了个白眼,伸了记懒腰,漂亮的双眼眯了一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遂开口问道:「喂,你都不用工作的吗?你做什么!?」这两天男人都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也没见他出门上班什么的。

「我……呃,和朋友合伙开了几家修理店,」男人老老实实地回答,「不去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店里有阿超阿猴他们看着,去不去都无所谓啦!」

「哦。」满足了自己好奇心的青年对男人所处的行业兴趣缺缺。

与自己合租公寓的同居人接连几天不见踪影,打了好几通电话也只传来「对不起,该用户已经关机」之类的甜美而机械化的声音,老实说,李俊还着实有些忧心。

可惜除了忧心之外,他也毫无其它的办法,公司的电话号码是不用说的了,自然是没有。像秦阳这种三天两头不是被老板炒了鱿鱼就是他跩得炒了老板鱿鱼的家伙,记也是白记!

至于秦阳的朋友,想来几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同事之间就更不说了,恐怕他连公司里的一些同事长得是圆是扁都还不知道!别说是交朋友了,没有树立庞大的敌人成群就不错了。

对于这个嘴巴毒、脾气坏、又心高气傲的学弟,李俊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揉了揉因工作了一整天而显得疲劳疼痛的额头,李俊腋下夹着一个老掉牙的公文包慢吞吞地爬着老旧公寓的楼梯。

他那土的快要掉渣的黑框眼镜、毫无发型的头发、一身过时的西装和破旧的皮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老气横秋地活像个土里土气的小乡绅!而他也确实从事着类似于一个「小乡绅」的工作,在政府里某个快要发霉的部门,充当一名小小小的文职,每天过着一成不变、仿若死水般的公务员的生活。

唉,说他是一名国家公务员算是好听的了,他每天所做的事,充其量和打杂的差不多。

这个男人穿衣打扮土气的要命,长得却一点也不平淡无奇,反而相当的精致可人,和秦阳的亮丽妩媚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虽然不能像秦阳一样让人一见惊艳,却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长相,精致的令人赞叹。只可惜,他虽然有一副出众的容貌,可他那身令人不敢恭维,把所有的美感完全给破坏殆尽,活像个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偏偏又穿得不伦不类的衣着打扮,让他活像只既滑稽又搞笑的小土鸡。

这个审美能力极度弱智,偏偏又欠缺点活力细胞的男人像只蜗牛一样在楼梯与楼梯间慢吞吞地爬行,才几层的阶梯,就被他磨蹭掉了十来分钟。

等到他好不容易爬到自己所居住的楼层的时候,等在那里的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早已互相瞪视的活像两只斗鸡了。

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个流氓一样的大男人,牛头不对马嘴了半天,都暗自猜测对方是不是自己情人的「奸夫」,简直恨不得用眼神把对方给杀死。要不是看在走道上老有人经过的份上,恐怕早就开打了。

「怎么这么慢!?我都快急死了。」

恨不得用眼神把对方砍个十七八刀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个——长得俊美狂野,一身酒红丝质衬衫紧身黑皮裤包裹着高大健美的身材,利落的黑发中夹杂着丝丝暗红,左耳上还戴着一只奇形怪状的白金耳饰的男人看见自己的「情人」走过来,忙一个箭步走上前去,狠狠地把人搂进怀里,用双手圈住对方细瘦得仿佛一捏就断的腰肢,抱起来俯头就是一记法国式的热吻。

另一流氓一样虎背熊腰的大男人,马上陷入一片呆愣中。

唔,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唔……不要!霆。」衣着土气的男子从男人的铁臂中挣出,「别……这里会有人看见。」

厚重镜片下的双眼四处逡巡,看见自己公寓门口还昂立着另一个高壮如山的大男人,微张着嘴呆愣的看着他们,脸立马红透了。

唔,都怪他啦!明知道这里有人,还……男子羞愤地捶了自己的情人一记,却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可言。

「你怕什么?难道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男人干巴巴的磁性嗓音带着一股即将暴发的怒气,越加恨恨地死搂着自己的情人,杀人似的目光直逼另一个男人站立的地方。

说!那个家伙是谁!?」如果被我逮到你出轨,你就死定了!男人用噬人的眼神向自己的情人宣告。

「呃,真的搞错了。」另一个迟钝的家伙开口,有些呐呐地走向前来:「请问,你是李俊先生吧?你好,我是秦阳的朋友,是来帮他拿东西的。」说完他搔搔头,对另一个死搂着自己情人、妒火中烧的男人尴尬地笑笑。

「你不是……」男人看了看眼前面带尬色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怀中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情人,顿时明白了自己搞出了一个大乌龙。

过他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一声,仍霸住情人纤细的腰肢不放,从霸气的薄唇里抛出一句:「你怎么不早说!?」嗤!害他和这头「熊」鸡同鸭讲了半天,差点就打起来了。

「我……」笨嘴拙舌的石磊只能对着男人尴尬的笑笑。

「秦阳还好吧?」无法从霸道的情人手掌中挣脱,李俊只能红着脸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镜,轻轻地问。

轻言细语的温柔嗓音,从一个打扮得像一只小土鸡似的成年男子的口中流泄出来,竟然如春风拂面般沁人心脾,让人即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在这种声音中降了温。

「呃,还好吧。他现在住在我那里,想让你帮他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帮他拿过去。这是他写的单子。」石磊从破破烂烂的牛仔裤的后口袋里掏出那张捏得皱巴巴的纸。

「那……进来吧。」

李俊轻轻地拉开箍着自己腰间的大手,被男人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不过还是在情人柔柔哀求的目光中放开了手,任由瘦弱矮小的情人从那可笑的公车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妈的!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男人看着自己情人瘦小的脊背,在心里忿忿然。可是当情人回过头对他柔柔地一笑时,他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比打了一针强心针还振奋。

××的!算他这次认栽了,即使这一个跟头一栽就让他栽了个整整十年!还栽在一个瘦巴巴、身材比小学生还糟糕的小土鸡的手里,真他妈的窝囊!

可是也只有他才知道,在那副可笑的打扮中藏着一副比最妖最媚的女人还柔若无骨的销魂身子和精致脸庞。只要一想到只有他才尝过那副柔软的娇小身子的滋味,雷霆就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妈的!老子真恨不得做个金屋把你给藏起来,谁也不让见!」

男人在李俊的背后骂骂咧咧,俯身咬了一口情人那看起来可口无比的脖子。情人被他吓了一跳,「呀」地一声弹了开来,脸红得像西红柿外加手足无措。男人霎时心情大好,低沉磁性的朗笑说不出的迷人。

哼,要不是看在他不会打扮,自己不帮他「改造」就只能又丑又蠢的份上,他才不会整天「放牛吃草」——这个破地方、那个破工作,早就该通通滚他娘的蛋!

想他雷霆的「女人」,还需要去替别人当牛做马吗?只要在床上伺候好他的下半身就够了。

「石……石先生,要喝点什么吗?」情人的胆大包天让李俊的脸一直都蒸着云霞,时时要提防着情人来个「突然袭击」,所以情绪难免紧绷,一紧张他说话就有点结巴。

虽然情人视礼教礼法如同放屁,时不时地讥笑他「自寻烦恼」「胆小如鼠」,可他却还是无法像自己的情人那样视他人目光如无物。

很多时候,他还是感到非常的压抑,觉得自己的性向和感情活像地下的老鼠见不得光。不过看见那名高壮如山的男子在初时的呆愣过后便是一脸的平静如常,并不像其它的人一样对他露出怪异和嫌恶的神色,他提高的心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叫我石磊就行了,先生先生的还真不习惯!」石磊搔着头傻笑,望着他人的眼神总显得真诚无比,无形中缓和了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好吧,那……石磊,你要喝点什么吗?」李俊也笑了。秦阳的朋友啊,果真和别人不一样呢!虽然长得吓人了一点。

「你问他什么!给他瓶啤酒不就得了。」被自己的情人晾在一旁的男人不甘心地插进话来。

「我无所谓啦。秦阳的房间在哪?我帮你收拾吧。」石磊对男人的冷言冷语不以为意地笑笑。

那好,趁早收拾,趁早滚蛋!堂堂正正地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恶劣地扬了扬眉,嘴里吞云吐雾。

妈的!他老早就看秦阳那个天生被人养的「小白脸」不顺眼了,整天对他雷霆的「女人」颐指气使不说,还老打断他的好事,害他欲求不满地冲了无数的冷水。

哼,要不是自己那只小土鸡老护着他,他早就一脚将他踹出了门!他××的,这样一个光长脸蛋不长脑子的白痴,竟然还有人抢着要,真他妈的见鬼了。不过,看这个男人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熊」样,估计也是一个没有脑子的白痴。雷霆咬着烟嗤笑。

「不,不用,你坐着吧,我来收拾就好。」李俊拿了瓶啤酒和矿泉水便进了房间,留下两个大男人在不大却整理得一尘不染的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我说,秦阳那小子不会再回来了吧!?他现在和你住不是吗?」

雷霆优雅地弹了弹手中的烟灰,修长的大手骨节分明,一看就显得相当的强劲有力。

当然啦,比起石磊这种称呼上的「老大」,雷霆本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流氓。说话做事自然霸气十足,毫无「客气」二字可言。

应该是吧。」石磊也不敢确定青年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反正就算他不愿意,他也不会再放他走。

「什么叫应该是?你自己的『女人』还搞不定吗?」雷霆看了男人一眼,跷着腿嗤笑。

「嘿嘿,我没有问过他,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石磊的笑容里有些苦涩的意味。

「直接把人压到床上做到爽不就得了?到时床都下不来还跑得了吗!?」经验老到的男人叼着烟抛了一句令人吐血的话来,却意外地让另一个男人双眼发光。

「不管如何,那小子是不能再回来了。这个破地方我也不想再待下去,我会让李俊搬到我那里去住。总之……你的『女人』不能再回来继续破坏我的好事!我真是受够了那个不长脑子的家伙,整天坏我好事不说,还一个劲地在我『女人』耳边煽风点火。哼,要不是看在李俊的份上,我早就把那小子扔进海里喂鱼了。」雷霆缓缓地开口。

「那……好吧,我一定会留下他和我住,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其实秦阳人很好,只不过脾气差了一点。」石磊谈起青年就忍不住地高兴。想到未来两人都会住在一起,手脚就兴奋得一阵打颤。

「我没听错吧?你确定只差一点?」雷霆眉一扬,冷笑,「我看是差很多才对!那小子若没有人帮他罩着,总有一天不是被人砍死就是被男人给干到死!」

「混蛋,你说什么!?」石磊听到如此不敬的言词再也忍不住「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视着嘴角带笑的男人,狠厉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给眼前这个身为真正的「流氓头子」的男人,「我不准你这么咒他,还有,我会保护他!」

「不准!?」嘴角带笑的男人扔掉手中的烟,也站起了身,同样傲人的体格带着迫人霸气,他俯在男人的耳边,环着双臂轻轻地吐了一句:「告诉我,你凭什么不准!?」

「就凭这个!」被彻底激怒的男人原本爱笑的脸突然扬起一抹凶狠和暴戾,快如闪电地挥出硬如钢铁的拳头,一拳揍向男子的下腹。

闷的响声在客厅里响起,而雷霆就算有这种心理准备,可是大意的他出手闪身的时候还是被男子职业级的硬拳击中下腹。

「唔……」他闷哼,弯着腰退了几步,嘴角也溢出一丝血痕。

真看不出来,这头「熊」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还以为他是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蠢货呢,原来他的拳头也蛮硬的,至少——他已经好久没有当面挨过这样的痛揍了,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的话,他还真会和眼前的这个肌肉男干上一架,能碰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打架也未尝不是件快事!

他站起身来,用指背若无其事地拭尽唇边的血痕,凌厉的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眼眯的像一头慵懒的猛兽——

啪、啪、啪!」三个不轻不重的掌声在客厅里响了起来,「看你的身手,应该是在道上混的吧?你是哪条道上的啊?」

「老子哪条道都不上!不行吗!?」依旧怒气冲天的男人看起来怎么都有点凶神恶煞。

「呵呵,火气不要那么大嘛,」男人嘻笑着一手搭上另一个男人的肩,「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交个朋友吧,如何?」这个肌肉男虽然没什么脑子,身手却颇让他欣赏。脾气嘛,虽然平时看起来愣头愣脑的,但狠起来也有模有样。

被搭着肩的男人皱了皱粗炭似的眉,有些不明白这个看似流里流气实则深不可测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历来爽朗、随性惯了,所交的朋友也都是三教九流、地痞流氓什么的,反复无常的嘴脸自然也见得多了,遂不以刚才的冲突为意。

他眉头一舒一皱,豪爽地一掌握住男人伸出的另一只手,朗声道:「行啊,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错,够爽快!我喜欢。」雷霆吹了一记口哨,和男人重重地握着手彼此较劲了一回便坐回沙发上。

从皮裤里掏出一包烟,打开敲了敲,重又启弧线凌厉的薄唇衔了一根在嘴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男人便把香烟往茶几上一扔,然后摸出一个特别订制的白金打火机,开机,点火,接着又把打火机扔在桌子上。所有动作缓慢而优雅,但却一气呵成。

谢了。」石磊没有上道,但也清楚地知道道上的规矩。

两个男人从刚开始的剑拔弩张到海阔天空地闲聊,而主题自然离不了金钱、权力、SEX以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