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师父,我们不可以乱来,还有奇怪的鬼……呃……奇怪的人在旁边。」陈汉文说著。
「我没有乱来。」唐楚云的声音中充满情欲,他只不过稍为逗弄了一会儿,徒弟就扑上来了。
色狗!色狗!陈汉文是只色狗。
陈汉文的大掌逡巡在师父的肌肤上,一边用大嘴吸吻著唐楚云裸露的肩头,一边难耐的用自己胀大的分身顶著师父的臀部。
「衣服……裤子还没脱。」唐楚云提醒著,两个人的分身被裤子束缚,都疼得有些痛了。
「师父,我帮你。」陈汉文忍耐了一个多月,没道理不多忍几秒钟。
他率先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後扑上了师父,温柔的脱去上衣,脱去下半身的衣物,然後在脱去衬衣及内裤,把唐楚云的裸体暴露在月光之下。
唐楚云盯著陈汉文粗大的昂扬,皱著眉头说:「我在病床上,你怎麽能忍耐不抱我这麽久,还把我绑在床上好几天。」
只是些微的挑逗就粗硬成这样,陈汉文因为忍耐而带来的饥渴,让淫荡如妖精的唐楚云也忍不住傻眼。
唐楚云身体里埋著水性杨花的未成形昙花精,哪懂得禁欲这种事情,见到陈汉文久未发泄的庞然大物,怎麽能不惊讶?
「莫非,你有别人?」唐楚云自己摇摇头,他太清楚陈汉文对自己的迷恋,而且这个善良的孩子不可能去找别人泄欲,他妖媚的一笑,然後说:「你该不会是看著重伤的我自慰吧?」
陈汉文一听,黝黑的脸倏地变得赤红,头上还冒出了蒸气,整个人像是沸腾的开水,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支支吾吾老半天。
「是吗?」唐楚云笑著问,一边把手覆盖上陈汉文的硕大,然後问说:「好色的小徒弟,你是怎麽样想我,又是怎麽样摸你自己呢?」
「师父……我……我对不起你。」陈汉文只敢说到这里。
他没有勇气跟师父报告他脑海里充斥的各种幻想,毕竟他是一个再正常也不过的年轻少年兄,正是欲望最蓬勃的时候,又跟年长的师父爱人两情相悦,怎麽可能忍的住。
「怎麽对不起?」唐楚云节节逼进。
「就是那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陈汉文节节败退。
陈汉文因为唐楚云的问题,脑海中奔驰著各式各样对师父的幻想,把师父OOXX之後再OOXX,然後在OOXX,最後两个人一起OOXX。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为自己的下流感到可耻。
陈汉文双手抱头,流著忏悔的眼泪仰天而泣,然後扑地跪倒在师父跟前,大喊著:
「我绝对不会再犯了,师父!」
「请你原谅我!」
「我绝对不原谅你!!!」门外传来凄厉的喊叫。
唐楚云和陈汉文两个人面面相觑,陈汉文的脸上满是惊恐,因为他耳朵听到除了嘶哑的男声之外,还有凄厉的女声。
拉门瞬间被拉开!
陈汉文想也不想,抄起地上的衣服把师父包住。
他看见闯进房门里的人,喉结滚动,吞了一口害怕的口水。
闯进来的和服少年脸色发青,全身散著鬼气,双眼布满血丝,流著血泪,恨恨的叫喊著:「为什麽?为什麽要抛弃我?」
「先生,我没有抛弃你,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陈汉文全身赤裸,脸上挂著硬挤出来的扭曲微笑,伸出了一只手,结结巴巴地说:
「初……次见面。」用的却是别脚的日文。
「你不是!你不是!」和服少年摇著头,摇落一串血珠,然後厉声说:「你为什麽冒充我的王玥?他不会说日文的,你为什麽要冒充他?」
和服少年扑上前去,陈汉文不敢推打他,只敢用手臂阻挡,那个少年却狠狠的咬住陈汉文的手臂,然後用力一咬,咬下了陈汉文一块肉。
陈汉文哇哇叫的呼痛,满房间乱跳,呜呜呜呜呜~,这真的是好心没有好报,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你说,你把我的王玥藏到哪里去了?把我的王玥还来!」和服少年一边说,一边吐掉嘴里的血肉,陈汉文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下,那张阴森森的脸显得更加恐怖。
「汉文,你过来,让师父看看你的伤口。」唐楚云没好气的呼换,陈汉文用衣服罩住他的时候,连他的头都罩住了,让他挣扎了很久才探出头来,他索性穿起了上衣,才不悦的叫著自己的徒弟。
早就叫陈汉文不要多管閒事,他应要说一些迂腐的大道里,现在反而吃到苦头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但那个和服少年却看见了唐楚云,脸上露出炫然愈泣的表情,然後往唐楚云飞奔而去,一边深情的喊著:
「王玥,你来接我了吗?」
他扑跪在唐楚云的身前,凑上脸,准备就要吻住唐楚云的薄唇。
唐楚云一脸疑惑。
「呜嗯……。」
千钧一发之际,陈汉文的大脸挤进了两个人之间,那个鬼气森然的和服少年吻住陈汉文的厚唇。
陈汉文马上爆出眼泪来,眼泪像喷泉一样源源不绝!
太恶心了!!!
自己和恐怖的鬼接吻,而且还嚐到自己血液的味道,我的妈呀!!!
但是只要是为了保住师父的双唇,要他死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被鬼亲一下。
陈汉文全身泛起恶心的鸡皮疙瘩。
「啪!!!」
唐楚云狠狠的打了那名和服少年一巴掌。
「管你是人是鬼,都不准你胡乱撒野!」唐楚云用标准的日文大声骂著,他气到浑身发抖,连陈汉文也吓了一跳。
「师父……」陈汉文愣愣的说。
唐楚云回头看著自己徒弟的双唇,陈汉文的唇上还有血迹,是从和服少年的唇上镀过来的,不知怎麽的,他看了觉得妒火中烧,刚才看到陈汉文和和服少年接吻,让他又酸又气,本来就是蛮横的妖精脾气怎麽受得住。
「你被『我』教成这麽笨,是吗?」他愈想愈生气,反手又是一巴掌往陈汉文的脸上招呼过去,他真恨不得把徒弟给打醒。
以陈汉文的身手,他要避开是绝对避得了,但他不但避都不避,还乖巧得把脸凑上去让师父打。
「啪!」
又是清脆的一个巴掌声。
「你这个笨蛋!干嘛不避!」唐楚云只觉得愈来愈生气。
「师父,你打了不生气了,我给你多打几下都可以。」陈汉文憨憨的说:「但你别打别人,他再怎麽样都是客人。」
陈汉文老实到连鬼都以礼相待,若是白天的唐楚云肯定是要骄傲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徒弟,但是夜晚的唐楚云却是气的不得了。
「哼!他就比你自己重要啦!」
「不是的,师父,他是客人呀,你说对待客人要有礼貌。」陈汉文傻傻的说:「不过要是刚刚他吻到了师父,我大概也没有办法把他当客人吧?」
「对不起,师父,我真是笨,你教我的规矩我都学不好。」陈汉文搔搔自己的短发,显然是对自己的愚笨感到愧疚。
唐楚云却一时之间软化了。
他突然明白,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他都不可能再和另外一个人燕好。
他从来就不是妖精。
他从来就只是一个爱上陈汉文的男人。
啊!
这副淫荡的身体遮蔽了他的心,让他现在才体会到,「唐楚云」对陈汉文的爱。
42.
正在夜晚唐楚云进行汹涌澎湃的内心戏的时候,一旁被忽略的和服少年相当的不甘寂寞,扭曲著身子扑了上来,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咬住唐楚云细白的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我王玥来!!!」
但千万不要忘唐楚云是何等人物,他在鬼子第一集当中被陈汉文保护的周全,但他可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中医师,还精擅养身拳法和简单的护身武术,他也查觉到冲著他而来的「杀气(鬼气)」,反手就是精准无比的一巴掌。
「噗滋……」这是牙齿陷进肉里,血水喷出来的声音。
「啪!!!」这是手掌打在脸颊上,清脆响亮的声音。
定格画面:
陈汉文夹在和服少年和唐楚云中间。
合服少年咬住了陈汉文赤裸的肩头,血花喷溅!
唐楚云凶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陈汉文的脸颊上,陈汉文的脸颊瞬间高肿。
因为忠心耿耿的陈汉文眼明手快,转瞬间就挡在师父面前,准备要为师父献身,他皮粗肉厚就算被多咬掉几口肉也无所谓,可是师父那一身性感的柔滑肌里却只有小徒弟才能品尝。
「好痛!!!」孩子气的陈汉文眨巴著大眼睛,无助地看著师父。
「你真是个笨蛋徒弟,怎麽这样傻气。」唐楚云温柔的抚著陈汉文高肿的脸颊,脸上是不舍的柔情。
「不是那里,师父,可不可以帮我把肩头上的牙齿移开。」
和服少年这一次咬太大口了,下巴脱臼,自己没有办法把牙齿拔开,少年流著血泪的样子分外可怜。
但人生不是靠著可怜过活的。
可怜别人和可怜自己都是一样,最後都只是一种负面情绪,要看破。
所以陈汉文和唐楚云把那个破坏人家等待许久H(太过分,罪不可赦!)的和服少年五花大绑丢在一边。
「师父,我们到底该怎麽处置他?」陈汉文搔搔自己的短发,看著绑成像粽子一样的和服少年说。
「……你可以等到白天再问我。」唐楚云非常有智慧的给了一个冷静的回答。
「那我们现在怎麽办?」陈汉文又搔了搔头,转头看著师父,衣衫不整的师父因为刚刚打人而动了气,白晰的脸上透著绯红,非常的性感。
「傻子,你说呢?」唐楚云对著自己的傻徒弟绽放著勾魂的笑容。
基本上,到了晚上,唐楚云就是身心都准备好了,要HHHHHHHHHHHHHHHH!
唐楚云欺上前去,手指抚过著陈汉文肌理分明的身体,那结实的胸肌,因为心脏的跳动而微微起伏著,随著唐楚云葱白的手指游移在黝黑的肌肉上,陈汉文的胸肌起伏得更加剧烈,唐楚云的视线正好在徒弟大幅度滚动的喉结上,薄唇勾起了一朵笑花。
唐楚云那折磨人的爱抚始终都没有落在胸前的突起,然而却一步又一步的逼近,最後像是不小心碰触到一样,抚过了陈汉文的乳首,陈汉文期待地秉住了呼吸,但是师父调皮的手还是溜走了。
「我很好奇,哪里是你的敏感带?」唐楚云舔著樱红的薄唇,低哑的说:「我身上的敏感带你好像都摸透了。」
「因为师父的身体真的很敏感……」陈汉文的声音也同样沙哑,两个人都在忍耐。
「是这里吗?」唐楚云恶劣的摸了摸陈汉文肩头上的伤口,果然听到徒弟吃痛的抽气声。
「嗯,好像不是这里,那这里呢?」唐楚云碰了碰陈汉文手臂上的伤口,看见预期中陈汉文吃痛的龇牙裂嘴。
「好像不是这里。」唐楚云笑了笑。
「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以後会照顾自己的。」陈汉文知道师父在心疼自己,夜晚的唐楚云极度任性,心疼自己的徒弟用的也是这种骄蛮的方法,他可不像白天的唐楚云那样温柔。
唐楚云内心一动,温暖的情绪流满了身体,笑著握住了陈汉文硕大的分身,然後调侃:「学不乖,是因为不够痛吧,不然怎麽还能这麽大?」
「呃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磨擦,怎麽能不让陈汉文发出舒服的喟叹。
唐楚云把陈汉文推倒在榻榻米上,一边坐上陈汉文的腰,一边说:「在医院扩松过了,对吧?」
然後就在傻徒弟的观看之下,扶住陈汉文的硕大,缓慢地坐下去……
「师父……嗯……」
和服少年虽然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但他流淌著血泪的双眼定定的看著这对师徒,把这一切都入了眼。
43.
「呃……嗯嗯……好……好大……」
唐楚云坐到一半就承受不住了,陈汉文的下身很惊人,他无论如何也容纳不下,後庭的洞口传来被撑开的痛楚,让他双手撑在陈汉文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腹上,无助地颤抖著,跪在两旁的双腿也是,高跪起来的双腿也发著抖,眼看就要承受不住。
陈汉文心疼著师父,但陈汉文因为情欲泛滥而眼红湿润,所以眯著双眼,下身被纳进温暖潮湿又紧致的穴壁里,简直就快要忍不住了。
陈汉文的大掌一握,撑住了唐楚云的腰侧,要帮助自己的师父离开,没想到却被唐楚云挥开了手。
「呃啊啊啊啊……嗯……」
唐楚云瞬间失去了支撑重量的双手,就这麽狠狠的坐到了底,愈至跟部愈是硕大的昂扬全数没入了紧致柔嫩的小穴当中,唐楚云只觉得自己都被贯穿了,头往後仰,难耐的掉著泪珠。
自己完完全全被充满了,被自己的徒弟充满著,虽然疼痛,但却是货真价值的感受。
「别……汉……让我……感受你。」
在整整一个月生或死的徘徊当中,在爱与不爱的游离当中,那千千万万个念头,倾刻间消无成一片空白,唐楚云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接合,那强烈的痛苦正是活著的印记,正是爱著的证明,他焦急著想确认的不过是这样的真实。
而陈汉文呢?
他又何尝不想确认师父的存在,他这一个月当中,看著重伤昏迷的师父,心里是灰暗的悔恨还有尖锐的担忧,在那一段日子里,他不仅被医院里的鬼追逐,也被痛苦与自责所追逐,他承受不起失去师父,失去师父他就会死去。
而现在,他真正进入了师父体内,感觉到师父的存在,师父狭窄火热的甬壁,正因为疼痛而强烈收缩著,紧紧的咬著他的男根,太过紧锢了,反而疼痛,但他却高兴得不得了。
师父活著。
「啊嗯啊啊啊……汉……你干嘛?」唐楚云惊慌失措,他才刚刚适应了大大撑开後穴的粗根,陈汉文却坐起身来,两个人因为下半身的摩擦而呻吟著。
陈汉文的大掌套弄著唐楚云的分身,一边说:「师父,我想让你舒服。」
他的手掌磨擦著最敏感的马眼和铃口,一边用手指汲取分泌出来的蜜液,抹在唐楚云的分身上,布满粗茧的湿滑大手摩擦著快感的根源,唐楚云战栗著,下腹都要给热流给烧透,小穴不停的收缩著。
唐楚云搂著陈汉文的颈项,但见那深潭般的黑眸深情的望著自己,忍不住心口的酸涩,总觉得动情的滋味太过伤神,若不是爱上了,怎麽能忍受自己天天心揪心疼。
陈汉文的大唇覆盖上了唐楚云的薄唇,明明两个人的下半身是如此的紧密和色情,唐楚云甚至还扭动著劲腰,结合之处流满了淫靡的春潮,然而唇瓣的吻合却是这麽的纯情,只是轻柔的摩擦著对方的唇瓣,爱怜不已的接吻方式,太疼惜对方了,太爱对方了。
「我爱你,师父,我爱你。」陈汉文把真心的爱语吐露在唐楚云的唇上。
唐楚云脸色一愣,听过好多次的我爱你,但陈汉文每一次说都带著让人心碎的力量,他微笑著把陈汉文推倒。
「这次换我让你舒服。」这个任性又别扭的夜晚的唐楚云,什麽时候才肯乖乖的说爱你呢?
但他只是吃力的往上挺起,又往下坐下,虽然节奏缓慢,但是因为陈汉文配合的挺著腰部,每一次都顶的很深入,他坐下的时候,总以为陈汉文的粗茎都顶到了他的肺部,敏感点被持续的摩擦著,让他低沉悦耳的呻吟流泄在狭窄的斗室内。
坐在陈汉文腰上的唐楚云像淫荡的女人一样扭著腰,随著陈汉文挺腰的顶弄,发出让人脸红心痛的浪叫,唐楚云在这个时候回过头,看著被绑在一旁的和服少年。
紧管被鬼魂的执念所束缚,和服少年仍是看的呆了,他何曾看过如此妖媚的男子,更何况还是一位远近驰名的冷然大夫。
唐楚云因为做爱而嫣红的俊脸,明明是淫荡煽情到了极点的妖精,却偏偏像个献身的处子一样,为著疼痛而蹙著眉头,湿润的眼睛淌著激情的泪水,不时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忍耐著被贯穿的痛感与快感,那淫媚浪荡的表情让所有的男人见之而疯狂。
这就是陈汉文夜夜享用的极品珍馐。
而唐楚云饱含情欲的双眼此刻却挑衅的看著和服少年。
这个男人是我的。
任性蛮横的夜晚的唐楚云用眼神说的非常明白。
少年凌乱的和服因为之前的挣扎大大的敞开,露出腿间的开档布,那明显的勃起让人感到无限的羞耻与淫靡,阴茎的前端还突出了开档布,渗著滴滴晶亮的淫汁,显然看了这场师徒主演的春宫秀,而忍不住视觉的诱惑。
但他的下巴脱臼,无法言语,那个到了夜晚良心就所剩无几的唐楚云偏偏不给他接上,他咬了陈汉文两口,鲜血淋漓,让唐楚云恼恨,活该要疼一整个晚上。
哼。
唐楚云半垂著眸子,转回了脸。
44.
唐楚云才刚刚转回了头,就听见陈汉文粗吼一声:
「师父,你为什麽要看他?」
陈汉文被师父媚惑的太过头了,一时之间忘了还有一个人(鬼?)在一旁,只想著身上那性感的男人,正上上下下的用他的後穴吞吐著自己的粗大,自己的师父任由自己纵情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师父还伺候著自个儿,怎能不让这只又笨又色的狗徒弟心荡神驰。
但他什麽都看见了,就是没看见唐楚云警告的眼神,他担心夜晚的唐楚云找别的男人当床伴已久,这就是像是一大缸醋醰子搁在他心里发酵,而且是愈来愈酸,愈来愈臭,只怕就要腐蚀了他单纯的心智,眼下陈汉文更是气的脸红耳赤。
唐楚云听见了,他听见了徒弟吃醋的质问。
他是千真万确的听见了徒弟的误会!!!
而且完完全全知道徒弟在吃醋!!!
唐楚云吐著舌头。
他对著陈汉文吐著舌头,脸上净是挑衅的顽皮微笑。
往火里加油!往火里加油啊啊啊啊啊!
他是夜晚的唐楚云!他不是白天的好师父,他是夜晚的色妖精!
陈汉文哪里分的出来真的还是假的,他的脑细胞少得可怜,更何况现在正在干著自己亲爱的师父,脑袋本来就已经不堪负荷了。
爆炸了!!!
火上加油引起了傻徒弟脑子里的气爆!
「汉~???」
气炸了的陈汉文把唐楚云压在了下面,把唐楚云的修长双腿高高的抬起,压到了胸前,唐楚云被迫暴露出可爱迷人的後穴,那张贪吃的小嘴儿流著淙淙的花蜜,还饥渴的一张一缩,张开的时候,里头粉嫩的肉摺湿润晶亮,不知耻的让人看得一清二楚;紧缩的时候,又像是邀请男根来插弄,连抬高的屁股都发著抖。
好淫荡……这根本已经不是火上加油了,这个是……炸弹的威力。
陈汉文把自己硕大惊人的粗茎抵在唐楚云的小穴,粗声大吼:
「师父!这里是我的!」
他丧失了理智,一口气把粗长的男根顶到了花径深处,顶的唐楚云发出甜腻沙哑的哀嚎,这下子,这个坏心的师父连想喊停都不可能啦!
陈汉文进行深度而且快速的进攻,毫不留情的刨凿著唐楚云体内深处,下身前端刮搔著那一点神秘的快感集中地,ㄧ次不够,连续而快节奏的逼著唐楚云下腹一团火球愈烧欲强烈,体力过人的陈汉文要把自个儿的师父淹没在快感的泥淖。
他要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在他身下宛转呻吟,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淫荡。
持续被这样强度的抽插,饶是淫荡的夜晚的唐楚云也承受不住,他被自己的徒弟抽差得厉害了,连呻吟都破碎不成声,那一声又一声听不清楚的求饶却是可爱的不得了,让人听了更想好好的干他了。
陈汉文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滴落在师父雪白的躯体上,和唐楚云身上的薄汗融成一片,让唐楚云精实的身体在月光发散著色情的光晕,这麽美丽的风景,陈汉文用自己纠结著肌肉的雄壮後背挡住了和服少年的视线。
连师父做爱时的性感样子也不想跟别人分享。
陈汉文不只笨,也不只色。
他还很小器。
「师父,求求你了,只让我……对你做这种事,求求你!」
……好无力的恳求。
陈汉文行动很激烈,胆子却一咪咪,师父的「淫威」还在,连吃醋都吃得很没有「狗」格。
唐楚云没空理笨狗徒弟傻兮兮的恳求,他被陈汉文持续插送著前列腺,早就已经被操的迷迷糊糊,双手找不到东西可以抓握,就往头上乱伸乱挥,狂乱之中,听到纸面被穿破的撕裂声,唐楚云两手随即穿过了被抓穿的纸门破洞,抓住了纸门的木条,握在手掌心里,只觉得像在高高低低的狂潮之中抓到了一根稻草。
没用!
稻草能怎麽样?最後唐楚云还是灭顶了……
他表情陷入高潮前的狂喜之中,性感的薄唇微张,嘴角淌著唾液,呻吟却是刹那间停止了,如星的黑眸蒙上薄雾,什麽都看不真切,呼吸也被夺了去,在短暂缺氧的刹那,意识都归零,只剩下陈汉文那深情的墨黑双瞳,映照著一切无暇。
他的下身前端喷出大量白浊的稠液,尽数都喷溅到了自己身上,淫乱的身体,却有一张固执的嘴巴。
爱呀,爱呀,说,还是不说,都叫人烦恼伤神。
唉呀,烦恼伤神才叫爱呀。
陈汉文的下身被唐楚云猛然收缩的後穴吮咬的紧了,也忍耐不住,一个猛力的挺腰,把浓烈的热流都往师父的甬径深处送去,唐楚云因为这亲腻甜蜜的感受,难耐地流著眼泪,从心里流著的眼泪,一滴一滴都是浓情酿成的醇酒,恋人喝了会醉,会傻,会昏,会连自己都忘了。
陈汉文就这样和师父相连著,舍不得退出下身,只是抱起无力虚脱的唐楚云,用自己温热的舌头疼惜的舔著唐楚云脸上的泪珠,每一滴都万分珍惜的舔著,舔著。
紧管心急如焚,全身全心都被浓醋侵蚀著,酸楚得要命,但他就是不忍心逼师父做什麽承诺,他这辈子只怕是无法逼师父做什麽事情了,而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够把自己完整的献上,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陈汉文永远都是师父的,陈汉文永远都毫不保留的爱著师父。
到底是谁被谁压?
到底是谁对谁献身?
唉呀。
爱呀。
45.
「汉文,你去把这个奇怪的小子的和服脱掉。」唐楚云推了推躺在身旁的陈汉文。
陈汉文侧躺在唐楚云身旁,雄伟的身材正好档住性爱过後的唐楚云。
夜晚的唐楚云俊脸看起来艳气更盛,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不是重伤住院一个月,而是返老还童十年。
久旱逢甘霖,大概是这场久违的师徒大战最好的注脚。
这就是所谓爱的滋润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为什麽,师父?」陈汉文不解。
唐楚云半撑起身子,越过陈汉文的身体,看著那头的和服少年,少年的鼻头上渗著汗,显然是非常辛苦的模样,因为下巴脱臼和长时间勃起的疼痛,他整个晚上都不好受。
「他看了我们的裸体,我也要看他的。」唐楚云讲的理所当然。
「师父,我的不好看吗?为什麽要看他的?」陈汉文一吃醋,狗耳朵就会可怜兮兮的垂下来……
唐楚云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汉文一眼,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套上,衣衫凌乱却仍然可口诱人。
唐楚云其实是觉得那件华美的和美太过诡异,有点好奇,但是他却偏生要傻徒弟误会,他本来就任性,现在满足了性欲,就想逗弄逗弄这个孩子。
陈汉文抓了抓自己头,无奈的看著唐楚云走到和服少年前面蹲下,一张脸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你要是不脱,那我就要脱了。」
「我来,我来!」陈汉文对於师父真得是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如果唐楚云命令他去吃大便,他大概会吃完大便之後对师父瞌头谢恩。
然後陈汉文也胡乱的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跪到和服少年面前,先说了好几次得对不起,然後才像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蛮力过人的他抓起和服少年的就像抓鸡一样,迅速的手法,就像拔鸡毛似的剥掉他一身颜色斑斓的华丽和服。
当陈汉文把脱的只剩下开档裤的少年放倒的时候,少年就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如同脚边那件和服一样软倒。
难道是借尸还魂?
「师父,他是不是死了?」陈汉文惊恐的转头看著师父,他最不擅长动脑筋和处理灵异事件了。
他一转头,就看到同样软到在地面的唐楚云,双眼紧闭,竟然无预警的昏倒在榻榻米上。
「师父!!!」陈汉文大惊,奔向前去抱住师父猛摇。
好险,还有气息。
窗外一道曙光射进,黎明时分,这场胡闹的逃院风云,英文片名是Hospital Break,还有久违好几回的G片戏码居然播映了整整一个晚上。
唐楚云浓密的长睫颤动著,然後睁开双眼,对著徒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浅笑:「汉文。」
「师父,你没事吧?你突然昏倒真是吓死我了。」陈汉文都快要急哭了呢。
「我没事。」唐楚云宠溺的看著徒弟,爱怜的摸了摸徒弟的头,但当他明白了自己所在之处後,狐疑的皱起了眉问:「怎麽是家里?怎麽不在病院?」
「呃?」陈汉文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
他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
陈汉文一转身。
「碰!!!」
就被狠狠打了一拳,拳头打在脸上,陈汉文的五官都变形了,脸颊深深的凹陷,原来是和服少年打的。
夏荼蘼光著身体,只穿著一条开档裤,气的脸红耳赤,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一只手捂下巴,痛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随著他追打陈汉文的动作而流下。
陈汉文虽然皮粗肉厚又年轻有力,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竟傻傻的站著捱打,别看夏荼蘼长的秀气,穿了和服就像个女孩子一样,力气却也非常的大,拳拳有力,甚且攻击精准,左勾拳都对著陈汉文的脸上招呼,居然打的陈汉文站也站不住,呸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陈汉文可是鬼子!这个少年忒也厉害。
正当夏荼蘼准备要再挥出一拳的时候,唐楚云三只指头轻轻松松的扣住了夏荼蘼的脉门,脸上仍是云淡风轻的微笑,夏荼蘼半身酸软,拳头半寸也无法再伸出去,恨恨的眼神瞪著陈汉文和唐楚云。
唐楚云也不以为意,另一只手抚上夏荼蘼的下巴,嘴上说著:「别动头部。」
「喀啦。」轻脆的骨头响声,下巴已然接上。
「你们这群死日本鬼子,害死了我姐姐,纳命来。」少年嘶吼著:「快放开我!」
「你姐姐是夏蝶衣吗?」唐楚云温声相问。
少年一听到这个名字,两行清泪一流,连声音都软了,问道:「你是谁?你怎麽会知道姐姐成为艺妓以前的名字,你们不是日本人那夥的吧?他们只会叫姐姐谷川蝶子。」
「我想想。」唐楚云搜寻著自己的记忆,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微笑著说:「你姐姐叫夏蝶衣,他有个弟弟,当时年纪太小了,我倒是有点忘了,现在想起来,你叫夏荼蘼对吧?」
少年点点头,现下他火气全消,暴戾之气退去,一脸稚气,还是个可爱迷人的小兄弟呢,一头柔软的黑长发,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带著虎牙,如果生在现在,大概会是风靡万千少女的杰尼斯少年那一型。
「我放开你,你别使坏啦。」唐楚云告诫著,见到夏荼蘼点点头,就放开了手,转身检查傻愣在一旁的徒弟的伤势,这个笨蛋狗徒弟伤怎麽样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师父的疼惜就足以让他开心老半天,当场把握机会好好的撒娇一番。
陈汉文果然很耐打,没什麽大碍。
「我是唐大夫,小时候帮你看过病的,还请你们吃过饭。」唐楚云叫陈汉文拿一件自己衣服给夏荼蘼穿,总不好再穿女人的和服。
三个人一边动作,唐楚云一边安抚著夏荼蘼的情绪,说著:「你姐姐让人印象深刻,非常有勇气,你们父母身亡之後,她带著你一路流浪来台北城,你饿病了,她一个小女生拖著你来敲我的门。」
陈汉文给夏荼蘼衣服,让夏荼蘼穿上了,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盘坐在唐楚云下位,听著唐楚云说话:
「你的病好了,附近的大婶看你姐长的好,人又乖,要收留你姐姐做小媳妇儿,她非常有骨气,又疼爱你,只说怎麽样也不会把弟弟给丢下,自己一个人也要把弟弟养大。带著你一声不响连夜跑掉了,我挂心了很久,原来是做了艺妓。」
夏荼蘼一边听,一边忍不住掉泪:「我记起来啦,整路上就医生你一个人理会我们两姐弟,又治病,又给饭吃。」
遇到孩童时期的贵人,憋了一肚子闷气的夏荼蘼再也忍不住,哭著大喊:「医生,姐姐死啦,她给人害死啦。」
一旁的陈汉文乖乖的坐著,听到这儿鼻头也酸了。
陈汉文和夏荼蘼两个孩子同样都是被唐楚云所救,但命运却不同了。
陈汉文却不知道,当初若非这对两姐弟的事情让唐楚云心生愧疚,怎麽会在一年後捡回陈汉文时,就毅然决然要收养这个孩子,要知唐楚云的个性可是冷然孤独不喜打扰呀。
命运的分歧点,多年以後,两条岔路现下却又巧妙的会合在一起。
「怎麽回事?你好好说说。」唐楚云一脸严肃,他是认真要帮助这个孩子。
46.
「我也不清楚。」夏荼蘼充满悔恨和痛苦的说:「姐姐想跟爱人私奔,但是相约的那一天爱人没有来,隔天早上,就发现姐姐死了。」
夏荼蘼满脸泪痕,桃花眼睁的铜铃大,恨恨的说:「我非找出抛弃姐姐的负心汉,让他为姐姐的死付出代价。」
唐楚云皱起眉头,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是这个孩子眼下却不会明白的,与其讲大道理,不如先查清楚发生什麽事情。
所以唐楚云对著夏荼蘼说:「你先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告诉我整个事情经过的发展。」
夏荼蘼点点头,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还有嘴角乾渴的血迹,然後才开始说:「离开医生这里之後,姐姐就被置屋里的嬷嬷收留,我一开始也留在置屋里打杂,但是我长大之後,就想带姐姐走……」
夏荼蘼顿了顿,带著哭音说:「姐姐成为艺妓才养大我,可是我嫌姐姐当日本人的……」他想讲「妓女」两个字,却讲不出口,只好继续说:「不光彩,和她吵了很多次架,我只好一个人离开置屋。」
夏荼蘼年纪轻轻却是台北城的小流氓,偷拐抢骗样样精通,一身打架的本事也是在街头学的,他自己不学好,却嫌弃自己的姐姐,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姐姐联络,最近才听到谣言说姐姐已死,我还不相信,冲去置屋找姐姐,他们才跟我说姐姐已经死很久了,连尸体早就被日本人处理掉了,我连姐姐的最後一面都没有见到。」
夏荼蘼讲到此处,胸口一恸,抡起拳头狠狠的打了一拳榻榻米,打得上头的稻草都断裂,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唐楚云却也不催促夏荼蘼,只是静静的听著,陈汉文见气氛沉重,也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只是内心心疼换榻榻米的钱。
「我跑去问置屋的嬷嬷,却嬷嬷叫人给轰了出来,连姐姐的遗物都不肯给我,我一气之下就半夜溜进去置屋,先逼著嬷嬷说出姐姐的死因,然後拿了姐姐最爱的和服。」
夏荼蘼虽然是轻描淡写的说,但是陈汉文却有一种他把置屋大闹一场的感觉。
夏荼蘼指了指被丢散在一旁的和服说:「就是这件,姐姐拿我和她的名字做图案,缝制成的和服。」
「在姐姐的房间里,我太想念姐姐了,因为姐姐跟我很像,所以就换上了和服……」
「嗯。」唐楚云点点头,姐弟俩的确长的很像,他也是靠著这一点认出了夏荼蘼,和想起他姐姐的名字。
夏荼蘼失去了唯一的姐姐,从此之後就是孤儿了,心里痛苦得不得了,再怎麽想念的人,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但是,能见一面也好,即使是镜中的幻影也好,就是这样的妄想,让他一个大男孩换上了女人的和服。
「後来嬷嬷就带人闯进来,我只好逃跑,跑到一半,就记不太得发生什麽事情……」夏荼蘼皱著眉头,好像极力想像回想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陈汉文却开始坐立难安,彷佛屁股被虫咬了一样,不停的扭来扭去……
他非常害怕夏荼蘼接下来说的话会超过十八禁的尺度……
师父还不知道自己晚上就会变了一个人……
「王……玥……」夏荼蘼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
「穿上和服的时候,姐姐好像在我脑海里一直唤著这个人的名字。」
「其他就……啊……。」夏荼蘼愤怒的摇著肿胀的头脑,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记忆少的可怜。
「别勉强。」唐楚云安慰到。
陈汉文整个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吓的差点都尿出来了。
唐楚云想了一会儿,温柔的说:「答应我一件事情,夏荼蘼。」
「什麽事情?」
「如果你信的过我的话,请让我帮你把你姐姐的死调查清楚。」唐楚云严肃的说。
夏荼蘼痛失爱姐,心情激盪之中,猛然听见这样温暖的一句话,险险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敢说话,只是含泪点点头。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冲动。」
「医生,我非帮姐姐报仇不可。」夏荼蘼只有这麽一句话。
「想报仇也得调查清楚!」唐楚云故意摆出长辈的架子大声一喝,镇住了夏荼蘼,然後说:「你连你姐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怎麽报仇?」
夏荼蘼低头不语,他老早就决定,要把害死姐姐的那个负心汉千刀万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现下他一个人,没有唐楚云的帮助,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负心汉,更何况又要和日本人相斗。
他在街头打混,说谎本来就是家常便饭,当下即点了点头,先博得唐楚云信任再说。
「那麽我们就开始调查吧。」唐楚云微微笑,甚是满意,他哪里想的到事隔多年,当初天真可爱的小孩已经长成了个心口不一的少年了呢。
「我知道王玥是谁。」唐楚云接著说。
夏荼蘼和陈汉文两个人瞠目结舌,看著一派閒适的唐楚云。
他可是唐大夫,在台北城行医这麽多年,认识的人可多了,尤其那个人没钱看病的话,他可是铁定会认识的。
陈汉文真是愈来愈崇拜师父了。
不过出门前得先逼师父用餐才行,师父身体才刚好,可不能不吃早餐啊。
47.
唐楚云带著陈汉文来到城里一间屋子。
那是一间破旧的房子,砖墙没有涂泥,窗户的玻璃看起来破了很久,却没有替换,下雨的时候,风呀雨呀,肯定都会毫不留情的灌入,让人赶到十分寒酸的屋子。
夏荼蘼这时候才不声不响的从街角窜了出来,他刚刚在唐楚云那儿吃完一顿免费的早餐,三个人一起出发过来,他在半途悄无声息的落後几步,然後不见了身影,此刻却又像是从未离开师徒俩身边。
夏荼蘼的身上背了一个布包,里头是姐姐唯一的遗物,摺叠著整整齐齐的和服,稳当的收在包袱里,紧紧的贴著夏荼蘼的背部。
那个害死姐姐的负心汉就住在这里,夏荼蘼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唐楚云上前敲了敲破烂的木门,问到:「王玥,你在家吗?我是唐大夫。」
三个人站在门口,良久都没有人回应。
「师父,换我来试试看。」陈汉文自告奋勇。
他上前,准备扯开喉咙叫人,同时也轮起拳头,用力的往木门敲下去。
「王!!!????」陈汉文才叫了第一个字就停住。
「碰!!!」脆弱的木门应声倒地。
「呃……」陈汉文傻眼的看自己的拳头。
天啊!自己的力气有这麽大吗?
他求助的看著师父,师父却对著他责备的摇著头,率先走进了屋里。
然後低头不语的夏荼蘼也跟著踏进了屋内。
陈汉文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垂头丧气的跟著进屋。
一进屋就闻到浓重的油彩味道,像是恶心的油漆味,或著是累似臭掉发酸的肥土的味道,地上到处都是画作,各式各样的画作,却全部带著毁坏的痕迹,可以清楚的看见脚印和试图撕裂画布的摺痕。
墙上和地上也充满著愤怒的色彩,做画的材料被发泄似的泼到墙上和地上,画笔被折断,散落一地,素描用的石膏像则被砸碎,地上还有破碎的砚台,断裂的墨条,墨汁流淌在桌上已然乾涸,但显然地上也有墨汁流窜的痕迹。
这间屋子的主人,王玥,是个穷画家……但是这间屋子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王玥又发生了什麽事?
唐楚云紧皱眉头。
陈汉文则小声的叫著师父。
夏荼蘼仍然表情森冷,但美丽的双眼燃烧著愤恨的火焰,他脑中怒骂著这个负心汉,该不会害死了姐姐就逃跑了。
没有,那个人并没有逃跑。
大白天却依然昏暗的内室里,坐著一个男人,背对著三个人,用沙哑的声音说:「离开……滚出我的房子。」
直到他出声了,三个人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屋里弥漫著的灰尘好似要把他整个人都掩埋,满室蔓延著的阴暗彷佛要把他整个人都侵蚀,这个背对众人的男人被绝望的氛围抹灭了存在感,脆弱而危险的形体似乎一碰就会消散。
「王玥……我是……」唐楚云还没有说完……
「啊啊啊啊啊!!!还我姐姐命来!!!」
夏荼蘼发疯似的大喊。
在陈汉文和唐楚云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夏荼蘼像一条疯狗一样冲了出去,从怀中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尖刀,笔直的刺进那个人的後背之中,刀入肉里,王玥背後瞬间血红了一片。
那个叫王玥的男人软软的倒落,夏荼蘼实在恨极,不愿意接触到害死姐姐的负心汉,但是他一定要看清楚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长什麽样子。
所以夏荼蘼扶住了那个人的肩头,粗鲁的把那个人转过身。
夏荼蘼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著怀中的男人。
王玥的脸上没有眼睛。
他两颗眼珠都被刨挖了出来,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眼洞,整张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分外的恐怖。
唐楚云和陈汉文被眼前的情势发展夺去了呼吸和反应能力,这一切太过於匪夷所思了。
王玥艰难的开口问道:「你是谁?你姐姐又是谁?」鲜血随著他的话语从嘴巴里涌出。
夏荼蘼颤抖著双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欺骗姐姐感情,夺走姐姐性命的人,这个人没有眼睛,没有眼睛啊!
「是谁?」王玥狠声问著,更多浓稠炙热的血液流出,背後的伤口也汩汩的流著血。
夏荼蘼还是说不出话来。
「是小蝶吗?」那是王玥试探的询问。
夏荼蘼身体大幅度的抖动,显示出心里的震盪,让怀里的男人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王玥突然柔软了脸上的曲线,彷佛想到了此生最美好的时节,在他苦难的一生当中,原来也曾经有过春暖花开,他温柔的说:「是小蝶吧。」
「对不起,小蝶,我失去了眼睛,再也不能完成和你的约定,帮你画像了。」
「小蝶,不管你因为你的出身而拒绝了几次我的求婚。」
「不管你因为你弟弟而拒绝了几次我的求婚。」
「……我都爱你……」
夏荼蘼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下,他的牙关咬著发疼,这个男人到底是怎麽样爱著姐姐,姐姐又是怎麽样爱著这个男人,自己又是怎麽样成为姐姐幸福的累赘,事实的一角缓缓的显露,却如此的残酷。
「请你原谅我的懦弱,我失去了眼睛,再也不能带给你幸福。」王玥的声音愈来愈无力。
他仅剩的气力都用来举起手,覆盖上夏荼蘼的脸,那张酷似夏蝶衣的脸,此刻竟然成了王玥最後的慰藉,他像是要在生命消逝之前,牢牢的记住此生的最爱,用双手温柔的抚触著夏荼蘼的五官,用尽最後的思念,把爱人的五官镂刻在灵魂上,留待在黄泉底下反覆回忆,转世轮回也不愿忘怀。
「对不起,不要哭。」这是王玥最後一句话,他的手软软的垂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
夏荼蘼崩溃的大喊。
「放手,夏荼蘼!放手!」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身旁的唐楚云厉声大喝。
有唐楚云在,王玥怎麽可能简单的丢了性命。
48.
「师父……」陈汉文蹲跪在唐楚云的身边,拿著装著药汁的汤碗,小小声的呼唤著师父。
师徒俩在王玥的屋子里,唐楚云坐在床旁,手搭在躺在床上的人儿手腕上,他正在帮重伤之後暂时保住性命的王玥把脉,王玥气息不顺,虽有医术精良的唐楚云照料,仍然狠狠的发著高烧,情况仍不乐观。
唐楚云原本神情平静安详,却因为徒弟的呼唤而微微的皱起眉头。
「嗯?」他正准备要转头看自己的徒弟到底在搞什麽鬼。
「师父……不要动……」陈汉文小小声的说。
唐楚云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这个傻里傻气的小徒弟有的时候特别让人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难道又是看见什麽不该看见的东西。
不愧是唐楚云!果然了解自己的徒弟。
「师父,你千万不要动,我怕会打草惊蛇。」陈汉文用细若蚊鸣的声音说著:「窗户旁边……有……」
陈汉文吞了一口口水。
「那个杀人的『小鬼』。」陈汉文害怕的说:「师父,我终於发现人比鬼更可怕了,人会因为仇恨做出很冲动的事情。」
陈汉文有什麽资格说别人「小鬼」,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
唐楚云叹了一口气。
同时,唐楚云也注意到窗外的夏荼蘼随著自己的表情变化,脸上也变换著放心和担心的表情,这个刺了别人一刀的小子,眼下居然担心著被自己刺伤的人。
不是早就叫他不要冲动了吗?
「师父……我要赶走他吗?」陈汉文问,虽然他心里非常不愿意去赶走夏荼蘼。
不是因为陈汉文同情夏荼蘼,而是因为他打从心里害怕这个敢爱赶恨的少年。
夏荼蘼就像是那件姐姐留下的和服,色彩浓艳,却又绝不相混任何一个颜色,甚且大胆的启用对比色,激烈的感情,像最炙热的火焰,又像是最寒冷的冰雪。
此刻,夏荼蘼却蹲伏在窗下,只露出那一对美艳的桃花眼,关心著屋子里的一切。
唐楚云才不会任他这样逃避,他是个大夫,治疗身体的疾病,却知道真正的关键在内心,内心病了,那麽人生也就生病了。
他对著窗外的夏荼蘼招招手。
「师父!」陈汉文大惊:「你这样会把他吓跑的。」
果然,夏荼蘼转身,一溜烟的就跑了。
「汉文,把夏荼蘼『请』回来,跟他说王玥需要他的帮忙。」唐楚云吩咐著。
「咦?」陈汉文傻住了:「师父,那个夏荼蘼没有把王先生杀死就很不错了,还要他帮忙?怎麽可能?」
「快去。」唐楚云回答:「等会儿你就会知道的。」
他鼓励似的摸了摸陈汉文的短发,陈汉文汪汪的叫了两声,狗尾巴扫著地面,舒服到全身细胞都打开了,即刻就要去完成使命,这时就算唐楚云叫他去死,他都甘愿。
但他跑不到门口,就听见唐楚云再次呼唤他:「汉文,回来。」
陈汉文乖巧的回来了,还吐著舌头等待唐楚云的吩咐。
「药汤放下,待会儿我来喂药。」唐楚云吩咐著。
「是。」陈汉文傻笑,他被唐楚云爱抚的太舒爽了,完全忘记手上还捧著一碗热腾腾的药汁。
他把汤碗放在桌上。
经历一段波折,整碗汤汁仍然完好如初,一滴都没有泼洒出来,陈汉文鬼子的能力实在恐怖!
放下汤碗的陈汉文运用起鬼子的能力,没几下就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上追到了夏荼蘼,夏荼蘼脸色恍惚,那张平常用来逞凶动狠的漂亮脸蛋,现在却蒙上了一层灰色。
「喂!」陈汉文叫著。
「哼,是你。」夏荼蘼一看见来人,也没好气,他尊敬唐楚云可不代表他也尊敬唐楚云的徒弟,他冷哼著说:「你这只师父的小狗,找我有什麽事?」
陈汉文脾气虽好,但听见夏荼蘼这样不客气,也不免有点动气,但是「他真的是师父的小狗狗」呀!
想到这里就没办法生气了。
「师父叫你回去,他说王先生需要你的帮助。」
「哼,我去那儿还能干嘛,你们就不怕我再捅他一刀吗?」
夏荼蘼故作凶狠样,果然把陈汉文吓了一跳。
但陈汉文却摇摇头说:「我也不懂,但是师父这麽说,一定有他的道里。」
「随便你讲,反正你师父说的你都当圣旨,我不去的,我又不是狗。」
我又不像你!
夏荼蘼转身就要离去。
哪里知道,整个人却突然腾空飞起,被陈汉文抱在肩上,那个孔武有力的鬼子就这样扛著夏荼蘼发足狂奔!
「他妈的,陈汉文你放我下来!」夏荼蘼狂吼狂叫。
路上的行人纷纷对他们侧目……但陈汉文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更多的人只是感觉到有人影闪过。
夏荼蘼只听见他瞧不起的狗徒弟说:「首先,我不是小狗,我喜欢师父,总有一天,我会成为配得上师父的男人。」
夏荼蘼听了这样浅白的表示,竟也傻了,满嘴脏话塞在喉咙里出不来。
「我真不明白师父要你回去干嘛?你是个杀人犯耶!但是你别在师父面前说脏话,这样对师父不尊敬。」
「杀人犯」三个字让夏荼蘼心里又惊又痛,他是逞一时之气,完全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会命丧自己手中,这几天他都做著恶梦,无法想像唐楚云如果不在场,自己该怎麽办……
唐楚云不只救了王玥,他还救了夏荼蘼。
但是夏荼蘼只是这样吼著:「……操你妈!老子要讲什麽,你管得著吗?」
「碰!」夏荼蘼狠狠的撞到了门柱上方。
「干!」夏荼蘼破口大骂:「你这只笨狗是故意的!」
妈的,陈汉文这只狗跑得好快!一下子回到王玥家了。
「师父!人带回来了……」
「师父!!!你在干嘛……???」陈汉文大惊失色,像丢沙包一样丢下夏荼蘼。
「唉呦!他妈的!你这只笨狗。」夏荼蘼气到脸色发红,七窍生烟,偏偏摔到无法动弹。
陈汉文也是气的脸色发红,七窍生烟……
唐楚云正俯身要吻躺在床上的王玥……
49.
陈汉文拦腰抱起唐楚云,一双秋瞳气得火红,胸中气血翻涌,身子热辣辣的发疼,脑子嗡嗡作响。
陈汉文嘶吼著,把唐楚云狠摔到墙壁上,强健的身子压上唐楚云,粗哑的声音怒道:「为什麽?」
唐楚云冷静的说:「我要帮他喂药。」
「不准。」陈汉文气死了,妒火中烧,他就是气唐楚云为了病患,什麽都做得出来,不管是金钱、贞操还是生命,能够多救一个人,唐楚云什麽代价都会付出。
「汉文,放下我。」唐楚云此刻冷如冰霜,摆出师父的架子,粗声命令。
「……我来喂。」陈汉文抵不过师父的威严,痛苦的说:「师父,你什麽都摆在心上,可就是没有我在心上。」
唐楚云被这句话给激怒,那日的告白已经把他的心意说的明白,若不是心上只有这个小徒弟,又怎麽会拉下师父的颜面,枉顾三纲五常,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徒弟说爱。
「陈汉文,你别胡闹!」唐楚云斥喝:「病者为大,是学医的你首要之事,你别任性,总是想个长不大的孩子。」
陈汉文心里一痛,自己在师父的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一阵心悸,不管自己如何成熟,如何努力,师父永远都不会看到。
因为他永远都只是师父的小徒弟。
他咬著牙,把心里的翻腾给压下,放开了师父,低声的说:「师父,对不起。」
唐楚云冷著脸,僵硬的点著头。
「只求你一件事,师父!」陈汉文侧著脸,半张脸在阴影里显得发愁,哀求著:「以後这些事儿徒弟来做就好。」
「不管发生什麽事情,我的身体也好,我的性命也好,我所有的一切,都为师父所用,都为师父所有,就只求师父成全我这个心愿。」
陈汉文一双眼睛含著泪看著唐楚云,反正他这辈子爱惨唐楚云了,他爱上了自己的师父,就注定要爱师父的全部,连师父那样舍己为人的慈悲胸怀都一块儿爱。
只是为什麽心如刀割?
唐楚云又是动容,又是生气,总觉得自己的真心真意被笨徒弟全盘抹煞。
但他又不是胡乱发脾气的人,性子本就冷然,眼下只是寒著一张脸,就是不回答。
陈汉文可怜兮兮退开来,也不敢再惹恼师父,转过身去,就要自个儿哺喂王玥汤药。
哪里知道师徒两人一转头,就看见夏荼蘼一手捧著药汤,一手扶著王玥的头,喝了一口药汁,皱著眉眼,低头吻住王玥因为乾渴而破裂的双唇,小心翼翼的度入药汁,只是仍有小半药汁从王悦的嘴角流下。
「呃???」陈汉文半点也搞不清楚状况!
这家伙不是想要人家的命吗?
怎麽现在又变成要救人家的命了?
太奇怪了,让他完全忘了自己正在吃醋吃到一半,只是搔著头,搞不清楚状况。
唐楚云则是沉静的看著这一切,拉著陈汉文退出卧房,来到客厅坐下。
唐楚云虽然气恼陈汉文,但他一像公事私事分得清清楚楚,好听些是冷静,难听些是冷血,爱上这样的师父,陈汉文也算是倒楣。
不过刚才的吃醋,被夏荼蘼这样一搅和,更像个闹剧。
陈汉文只听见自己的师父说:「你看得见我身边的那只妖精对不对?」
「嗯?」陈汉文的笨脑袋还要运转一下,才恍然大悟的说:「小绿吗?」他双手一拍,彷佛想起了一件遗忘很久的重要事情:「最近怎麽都没看到他?」
我还想找他算帐呢!
陈汉文咬牙切齿,这个万年弱咖烂妖精,居然敢打他师父的主意!太过分了!!!
哪里知道,唐楚云却说:「你有办法找他出来吗?我有事情想要请教……小绿?」小绿这名字好奇怪,好不配一只妖精,是以唐楚云迟疑了一会儿。
「咦???」陈汉文满脸疑惑。
「不行吗?」唐楚云问著。
「这个……」陈汉文皱著眉头想了想。
「怎麽了?」唐楚云非常了解自己的徒弟,一看见陈汉文支支吾吾的模样,就知道陈汉文肯定知道什麽,却不敢讲出来。
唐楚云叹了一口气,只得温柔的劝说:「汉文,你说,没关系。」
陈汉文红著脸,嗫嚅著回答师父:「小绿他……是吃人类的精气的,要吃饱了才能现身。」
「那就请他吃我的精气,没有关系。」唐楚云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不意外。
「啊~,师父……我……那个……这个……」陈汉文绕著手指,垂著一双狗耳朵,脸红耳赤,不知道该怎麽跟师父说明。
「快说!」唐楚云累极,这孩子总是要人生气才认真。
「哇~师父,不是我不说,是小绿吃精气的时候,就是师父和我交合的时候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楚云听了,俊脸一阵红,一阵白,简直不敢相信……
50.
唐楚云手遮著半边脸,也遮不住红透了白晰的双颊,饶他是个冷然的汉子,也禁不起这样的羞耻。
陈汉文也是咬著下唇,一张黝黑的脸也泛著红,双手不知往哪儿摆,只好不时的搔搔自己的狗耳朵。
师徒两难得这般尴尬,连空气也害羞起来,刚吵架完的疙瘩还在心里,怎麽办?
「我们之前……的时候,小……绿也在旁边吗?」唐楚云问著,愈讲愈小声。
「那个,我也不知道……我没注意到他。」陈汉文也愈说愈小声。
一小段粉红色的空白,不寻常的沉默。
陈汉文先开口了:「师父……」
他还没说完接下来的问句,唐楚云就动了动嘴唇。
陈汉文听不真切,只好问师父:「师父你说什麽?」
唐楚云还是只动了动嘴唇。
陈汉文还是听不清楚,只好再问:「师父对不起,我听不见,你说了什麽?」
唐楚云鼓起勇气,非常非常小声的说:「那就只好这样了。」
陈汉文一时心神荡漾,说不出话来。
唐楚云心里懊悔极了,以自己师父的尊严,说这样的话太过不合体统,只怕是把徒弟吓著了吧。
只是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唉。
哪里知道陈汉文是高兴得不得了,说不出话来。
他起身,蹲伏在唐楚云双腿之间,湿润的眼睛望著师父,眼底都是满满的渴望。
唐楚云咳了咳,掩饰自己的羞意,大声的说:「这是无可奈何之策。」
陈汉文狗耳朵翘的老高,嗷呜~嗷呜~的在心里狂吠,笑得像个笨蛋一样,一个劲儿的猛点头。
如果小绿能现身,肯定会翻著白眼吐槽:「一对白痴!」
陈汉文把握机会,欺上身去,柔软温存的厚唇就覆上唐楚云的薄唇,还没亲够本呢,就听见师父又羞又恼的把他推开,嘴里斥喝:「胡闹!这里光天化日,怎麽能做这种事。」
陈汉文无辜极了,泪眼汪汪的看著师父,看见师父的眼神所在,才赶忙站起身来。
陈汉文去把他前几天撞坏的大门装上,只是门板虽然靠上了,却甚不牢靠,一推就倒,眼下也来不及叫工匠修理,所以陈汉文想到个法子,他轻而易举的搬了个书柜,挡在门口,又关了窗,这才兴奋得像只发春的小狗汪汪叫著,跑回师父的身边。
本来又想亲上师父的,哪里知道唐楚云又是一推,让他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然而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他又施展神力,搬著置物柜堵住了卧房和客厅的入口,让两个人隔绝在小小的天地当中,陋室也旖旎。
陈汉文再次回到师父身边,唐楚云本想用袖子帮陈汉文擦汗,但见陈汉文脸不红,气不喘,愣了一会儿。
陈汉文满脸傻气,不明所以,只见唐楚云含著笑说:「你何时厉害成这样了?」言语之间颇有得意。
「呃?」陈汉文这才领悟过来,唐楚云是称赞自己,心里一喜,卖好的说:「师父,你不生我的气啦。」
唐楚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笨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一个傻字,配一个傻子。
倒是冲淡了不少害羞的氛围。
陈汉文正待要冲上去剥光师父,压上师父,来个一回ooxx,哪里知道唐楚云又一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汉文心里的小人儿在怒吼!
又是怎样,又是怎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陈汉文却只能孬肿的看著师父,他是忠犬徒弟,他还能怎样!
唐楚云却压了上来,一双白腻的素手拉扯著陈汉文的衣物,窸窸窣窣的脱著徒弟的衣服,嘴里还说:「只要交合之後,小绿就会出来了吧?」
「咦咦咦……!?」陈汉文被白天的唐楚云吓的魂飞魄散,何时见了正常的师父这个主动的模样?
难道白天和黑夜颠倒了!?
不,没有颠倒。
唐楚云剥光了陈汉文的上衣,红著脸在自己徒弟的胸膛上乱吻,一双星眸紧闭,连自己的唇碰到了什麽都不知道,只觉得唇下的肌理刚硬却又肤触柔腻,唇如火烧,整张脸更是热得不像话。
陈汉文看著正经八百的师父在自己的身上变了个人,却看的心头一阵火热,师父这样可爱的样子,太犯规了吧?
陈汉文吞了一口口水,试探性的去脱师父的衣服,哪里知道惊吓到了「努力中」的唐楚云,唐楚云退了开来,双手一推,倒把陈汉文推到了桌上,然後这个可爱的正经师父,咬著自己的下唇,一件又一件,乖巧的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露出让人想入非非的男体。
陈汉文脑袋嗡的一声,大白天看到这麽养眼的画面太过刺激,就怕自己克制不住狂喷鼻血。
唐楚云只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羞耻而昏厥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耻,他只好再度贴上陈汉文的身体。
两副火热的裸体一相贴合,两个人都是一阵低喘呻吟。
唐楚云大腿抵著陈汉文尺寸惊人的昂扬,心里就明白接下来会是怎麽回事,愈是明白怎麽回事,愈是全身无力,下腹一团火烧得吓人,自己也是受不了情动而勃起了,藏也藏不住的欲望,让他颤抖了起来。
若是做师父的还有那麽一点尊严在,唐楚云绝对不敢这样问,但眼下,他却是无计可施了。
只能问著自己的徒弟:「接下来要怎麽做……才好?」
陈汉文一股热血上涌,难道师父终於承认自个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汪汪叫的小毛头,可以给师父做依靠了吗?
呃……做受不用想太多;做攻不用太骄傲,您说是不是啊,小绿?
51.
陈汉文难得换上一张严肃的脸,深吸一口气,任重而道远的模样,对著师父说:「师父,请交给我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副身体为师父所用,上刀山,下油锅,要杀要剐我都不怕!为了师父,我是什麽都愿意做!」陈汉文大义凛然,说这番话说的气宇轩昂,真有几分男子汉大丈夫的味道。
但唐楚云却脸红耳赤,这番话适才陈汉文也说过,怎麽此刻听来分外挑情,更有几分他逼著陈汉文做这种不伦师徒苟合的含意在里头。
唐楚云虽知道自己是为了厘清谜团,非得请教那只妖精不可,但这般羞事,做起来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他只得故做沉稳的说:「也不用上刀山,下油锅,只不过就是……」
他咬著下唇,挣扎了好久才说:「……抱我而已。」
陈汉文听著全裸的师父趴在自个儿身上,又柔又羞,却硬是装正经的谈著这些羞耻房事,心里的小人猛流鼻血,狂吼狂叫,又是兴奋又是得意,但陈汉文表面上却半分亵渎之情也不敢泄漏,只怕吓坏了正经八百的好师父。
陈汉文把唐楚云搂著紧些,唐楚云微微挣扎,然後身子一软,任由自己徒弟随便轻薄。
天啊……!此生难得这般好差事,怎麽落到自个儿头上来了呢!
真是烧了八百辈子的好香!
陈汉文要感谢的人太多了,只好谢天。
唐楚云感觉到陈汉文把自己转了个身,压在了桌上,徒弟那张稚气的脸庞愈靠愈近,只见陈汉文半眯著眼睛,厚唇也嘟了起来,表情充满色欲,唐楚云想也不想,一巴掌就给他呼了过去!
「师父!」陈汉文抚著被打疼的脸颊,不解的问:「怎麽了,师父?」
「没……事。」唐楚云俊脸一红,不敢说这是自己看到色徒弟之後反射动作,只得随便呼咙:「……再一次。」
陈汉文点点头,信了师父的话。
唐楚云忍著想要打人、想要逃跑的冲动,乖顺的任由陈汉文温厚的唇瓣贴上了自己的唇,两人双唇磨蹭著,陈汉文嘴唇传递的高温真要让唐楚云羞死,正在他觉得已经受不了的时候,陈汉文的舌头又探了进来,唐楚云脑中一昏,想也不想的就牙关一闭,耳边传来陈汉文的惨叫。
「苏……父……尼……摇……偶……」〈师父你咬我〉陈汉文舌头被咬,讲话不清不楚。
又不是第一次被徒弟舌吻,唐楚云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连忙温柔的安慰著徒弟说:「不小心的,疼不疼啊?」
「呜呜……。」怎麽可能不疼,陈汉文疼的泪珠都渗了出来,委屈的垂下了狗耳朵。
「不会再咬你了,再来一次。」唐楚云保证著。
这可是台北城最有名的大夫的保证喔。
这一次,唐楚云有了心里准备,微启性感诱人的薄唇,既被动又主动的等待色狗徒弟的进攻,虽然陈汉文很怕师父再咬他,不过看见师父这样极品的神色,他的害怕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唐楚云香馥的口腔被陈汉文的软舌翻搅个透彻,忍不住发出亨亨的鼻音,被吻得忘我了,口水也来不及咽下,就这麽从嘴角流了出来,真是色情的师徒两。
「唔嗯~。」唐楚云感觉到自己的徒弟一边侵犯著自己的唇舌,一边带著茧的厚掌抚上了自己赤落的胸膛,眼前泛起一阵薄雾,虽然有冲动要把徒弟的手播开,却谨记著前两次的承诺,双手握拳,任由色狗徒弟在自己的身上放肆,被摸著已经是难以忍耐的事情了,陈汉文却得寸进尺,用粗糙的指腹来回抚弄自己的乳尖。
唐楚云脑子里爆炸声连连,被揉弄的地方又麻又痒,像被放了一把火,他低低浅浅的喘息全吐在陈汉文的嘴里,裸背抵著桌面,逃也逃不开,任由色狗徒弟逾矩,那带著茧的粗糙手指捏起了自己的乳头旋转,唐楚云才意识到自己乳首硬挺了起来,羞得把拳头握得更紧,指甲深陷入掌心里。
52.
唐楚云扭著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为什麽色狗徒弟一直一直玩弄自己的乳尖呢?
都被玩到红红痛痛,酥麻的感觉一直从被旋转的地方传来,唐楚云受不了的扭开头,脱离的陈汉文的长吻,唐楚云薄唇淌著唾沫,泄出柔柔腻腻的低声娇吟,然後唐楚云星眸一眨,咬住了自己的拳头。
徒弟他~那个色狗徒弟他居然,居然用嘴吸吮著自己的乳尖,啊……还有舌头舔著,弄湿了敏感的乳首,再用指腹玩弄湿溽的乳突,唐楚云险险就要昏过去,全身不停的打著颤,想要叫徒弟离开,却又不敢,只能无助承受著快感。
「师父。」陈汉文从唐楚云的怀里抬起头来,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可爱孩子,双眼晶亮的说:「师父~,你的乳头好敏感喔。」
唐楚云差点没昏死过去,陈汉文的话实在太让人羞耻了,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全身红透,为了压下要把色狗徒弟推开的冲动,只好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不要再……弄了……」唐楚云无力的说。
「为什麽?」陈汉文不了解的问:「师父你很舒服的样子啊?」
一边说,一边手指还加了劲道,持续的给予磨人的刺激。
「嗯啊……。」唐楚云来不及阻止,羞人的呻吟就这样泄漏了出来。
「师父,我说得没错吧。」
陈汉文忍不住又得意起来,更加卖力的爱抚著身下的师父。
师父的身体实在太敏感了,稍加爱抚,就会淫荡的扭著身体迎合,简直是男人的梦想,天赐的尤物……啊!不对!是万年无敌老妖小绿的杰作。
陈汉文简直就是对小绿又爱又恨,又怕又敬,感情复杂得不得了。但此刻无法分神,陈汉文专心的享受著身下口嫌体正值的可爱师父。
嗷呜~嗷呜~嗷呜~陈汉文的狗尾巴兴奋的甩来甩去。
唐楚云感觉到陈汉文摸著自己身体的大长渐渐往下,渐渐往下,愈摸愈色情,愈摸愈下流,在自己的下腹揉了许久,燃起了可怕的欲火,然後握住了自己胀痛的分身!
唐楚云再也受不了如此的刺激,本能的用膝盖一顶。
「啊!!!」
只听见陈汉文一声惨叫,色狗徒弟的要害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师父惨烈的膝击!
呜呜呜呜呜~!
饶是皮粗肉厚的鬼子也无法承受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攻击!
陈汉文痛到色胆全消,夹著尾巴逃到了角落。
这次他连质问的话都痛到说不出口!
「对不起!」唐楚云从桌上半起著身子,明明就是一副魅惑性感的姿态,却偏偏是正经可爱又充满歉意的表情,他半晌才从腿软的状态复原,裸著身子跑向自己缩在角落发疼的徒弟。
「对不起!师父真的不是故意的,汉文,你还好吗?」
陈汉文黝黑的脸现在变成猪肝色,双手捂著下体在角落跳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边跳,一边猛摇头。
怎麽可能好!!!
唐楚云一脸愧疚,他是男人,知道有多麽痛,也只好缓慢的靠近在墙角的陈汉文,伸出了一只手要抚摸安慰自己的徒弟。
「不要过来!」陈汉文对著师父哭喊著:「师父你都骗人。」
唐楚云羞红著脸,总不能说自己实在是习惯不了这麽香艳刺激的情事,若是处子还好,至少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也许反应还不会那麽激烈,可是经验极少的唐楚云在大白天,和徒弟陈汉文两个人在别人家里做这种事情,实在太为难他了。
现在把徒弟弄伤了,可是怎麽办才好呢?
「让我看看,汉文。」唐楚云看著蹲在角落,可怜兮兮的狗徒弟陈汉文,陈汉文脸上对自己又惊又怕的表情前所未有,让他伤透了脑筋。
他只好一边柔声劝慰,一边把陈汉文逼到墙角,让陈汉文没有退路,然後试图拉开陈汉文遮蔽的手。
「不要!」陈汉文求饶:「师父,我怕了。」
「别这样,你不是说要为师父所用吗?」唐楚云觉得自己好奸诈,这下子真得很像是在利用自己徒弟的青春肉体!太可耻了。
陈汉文呜呜的低鸣著,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告白,这才在唐楚云的拉扯之下,移开了双手。
「哇……,师父,人家痛到软掉了啦!」
为什麽自己之前还会觉得这是全天底下最棒的工作呢!?
唐楚云傻眼。
原来要让妖精吸食自己的精气,这麽的困难啊。
人生应当无所为而为,有所为而为反而不顺利~
做爱做的事更是如此啊,您说是不是啊,小绿!
53.
陈汉文一双晶亮湿润的圆眼可怜兮兮的看著自己的师父,狗耳朵垂下,紧贴著头发,尾巴也垂头丧气的夹在双腿之间。
唐楚云心疼的不得了,不免开始愧疚起来,他又羞又无奈的看著自己徒弟软垂的性器,低沉的声音安抚著:「别担心,师父会负起责任的。」
陈汉文哀鸣著回答:「师父,你不用负起责任,我怕你。」
陈汉文脑中充满各式各样的想像画面,都是唐楚云把他的鸡鸡弄痛、弄软的画面,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
陈汉文心中的小人颤抖著流著冷汗,脸部表情有如「见鬼」,只要想起唐楚云的保证就心寒。
唐楚云红著脸,深吸了一口气,像自己胆小的狗徒弟说:「汉文,你别怕,你坐过来椅子上。」
唐楚云又哄又骂,软硬兼施,才把自己的徒弟带到了椅子上,本来脸皮已经很薄的唐楚云,此刻更是深深的厌恶自己,总觉得身为师父的自己悖德到了极点,已经毫无羞耻心了。
「……汉文,我等下会刺激你的穴道……」唐楚云细若蚊鸣的声音说著:「刺激之後,你应该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师父会忍耐,之後任你……绝不反抗。」
他一边说,一边用双手的指节处按压著陈汉文身上的十三处性爱大穴,他是习医之人,中医不分科,若是病人不举求诊,他会针灸这十三处穴道,助病人重振雄风,只是万万没想到会用在自己的徒弟身上。
在按摩徒弟下半身穴道的同时,唐楚云忍著满心的羞耻,跪在徒弟的双腿之间,一手扶著陈汉文半起的阴茎,然後张开性感薄唇,伸出舌头,舔著陈汉文的下身,他本不擅长情事,现在一紧张,更是失败,含住的时候,不会缩起牙齿,坚硬的牙齿刮过脆弱敏感的茎身,疼得陈汉文龇牙裂嘴,哇哇大叫。
陈汉文忍著痛,温柔的推开了师父的头,唐楚云双唇红肿,舌尖牵著银丝,双眼泛泪,不解的看著徒弟。
陈汉文难得觉得沮丧,比起疼痛,他更知道为什麽自己没有办法勃起,他看见师父这麽努力,又是帮他刺激穴道,又是降尊纡贵的帮他口淫,心里燃起的熊熊烈焰忽地飞灭,他把赤裸的师父抱到腿上,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相距不过毫厘,唐楚云却眼神闪避。
陈汉文开口:「师父,不要这样,求求你。」
「为什麽?师父做得不好,又弄疼你了吗?」
陈汉文苦笑著,没有暴露实情,反而问著自己亲爱的师父:「师父,你是拿什麽样的心情和我欢好呢?」
唐楚云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别过脸,不敢看自己的小徒弟。
「一开始听到师父愿意让我抱,不管理由是为了什麽都好,我开心的不得了。」陈汉文回想起和夜晚的唐楚云交合的初夜,抱著自己喜欢的师父,虽然不道德,但是心里是欢喜的。
他继续说:「被弄疼了也无所谓,我就是喜欢师父。」
听到这,唐楚云终於肯好好的看著陈汉文了,陈汉文把额头抵著师父的额头,然後说:「虽然还是很怕啦。」两个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但师父呢?是出於无奈被我抱,还是心甘情愿被我抱,对我很重要。」陈汉文稚气的脸多了几分认真,让唐楚云看傻了,何时自己的小徒弟有这样成熟的表情?
「师父,告诉我,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让我抱?」
唐楚云红著眼眶,虽然自己出於一片善心,然而行为荒唐,不知不觉之间,是不是伤到了徒弟的心了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样就够啦。」陈汉文傻气的笑著,又是那个憨笨的狗徒弟,他咧嘴笑著:「师父,你瞧,我又有精神啦。」
唐楚云这才发现狗徒弟的下身胀得巨大,竟比之前勃起的尺寸更加惊人,俊脸一红,不免开始烦恼等会儿自己怎麽消受。
不过,博学强识的唐楚云突然明白自己行医多年却从未了解一个道理,而这个道理竟然是这个乳臭未乾的毛头小徒弟教会他的。
这世界上最强的春药就是爱。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也被对方喜欢的心情,自然而然的让人欲火焚身。
师徒两个人抱在一起深吻著,唐楚云放下了师父的身段和一切杂念,只是专心沉醉在这个吻当中,学著把自己的软舌吐到对方的口中,也学著吸吮著对方的唇舌,两个人吻了良久,嘴边都是来不及饮入的唾液。
唐楚云被吻的动情了,一双修长的手贴著陈汉文的胸肌,无意识的爱抚著自己的徒弟,感受自己的腿间被陈汉文的硕大有一下没一下的顶著,自己的下身也胀大了起来,磨著陈汉文的腹部,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唐楚云呻吟著,扭著自己的腰,把自己的性器往陈汉文的腹肌上磨蹭,把男根前端渗出的淫液都往徒弟身上抹去,难耐的渴求更多快感。
「师父,我想要你。」陈汉文一边吻,一边说:「我好想要你,想要得不得了。」
54.
唐楚云一听,心里暖烘烘的热了起来,他是不会说情话的人,眼下又是心神激盪,难以言语,在徒弟的怀里蹭著往内头钻,恨不得把两个人血肉都揉在一块儿,把自己的头脸埋在徒弟厚实的肩颈处,低声诉说:「你要我,我很高兴。」
唐楚云说完,眼眶发红,几十岁的汉子,险险就要掉泪。
情到深处,原来是这样的滋味,唐楚云现下才体会到。
陈汉文听了师父这样低低浅浅的一句话,也是激动的难以自己,一把把师父抱到桌面上,大掌温柔的拉开了师父的双腿,看著自己的师父真的任自己为所欲为,腹下一股冲动简直难以忍耐。
唐楚云见徒弟拉开了自己的双腿,身子略略退开,居高临下的看著自己,心里又紧张又害羞,但等了许久,徒弟只是用那双小狗一样湿润晶亮的眼睛看著自己,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徒弟的视线落在自己裸体上像火烧,唐楚云浑身火热热,下体又胀又痛,连後穴都空虚的收缩著,被情欲折磨著好难受。
「怎麽不……继续?」唐楚云声音粗哑,伸著手要摸徒弟。
陈汉文低著头,凑上脸颊在唐楚云手心里撒娇,用手指代替回答。
唐楚云感到後面伸进来了一根手指,在洞口缓慢的揉著,他知道了。
徒弟想要自己想要的不得了,他同为男人,知道男人的欲望又急又猛,绝经不起压抑,但陈汉文此刻却倾尽所有柔情,要唐楚云舒服,他心脏一紧,憋著的泪珠就潺潺的流下,脸上却挂著温柔的微笑。
唐楚云闭起眼睛,感觉甬壁里一根手指探了进来,抽了一口气,闷哼一声。
他喘著气,忍著小穴里愈来愈多根的手指翻搅著内壁,自己身体里的一处被徒弟仔细的翻查,穴内的皱摺都给搔的软麻,手指愈伸愈深,指节曲起,甬径给弄得松爽。
唐楚云急促却浅薄的呼吸著,一不留神,体内的手指碰触到了敏感点,刀尖般锐利的快感闪过,他咬著的薄唇一松,淫媚的呻吟了起来。
连著几下刺激,唐楚云一生坚守的礼教被冲破了防线,顾不得拘谨,弓起身子,扑上徒弟,搂著陈汉文的身子哀求著:「别……别……」
话也说不好,只得哀泣著喊:「汉!」
他什麽也不说,就是这样连声喊著自己徒弟的单名,又酥又沉的男声带著鼻音不停唤著:「汉……汉……汉……」喊得陈汉文浑身酥麻,就算他想对师父温柔点,这下再也做不到了。
唐楚云感觉到又粗又硬的火热棒子顶著自己的後穴洞口,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来不及有所反应,徒弟硕大昂长的肉棒就顶了进来,他嘶哑的喊了一声,眼泪被逼出了一串,穴壁被撑到极致的痛楚夹著强烈的满足感,让他难受的仰著头,摊到了桌上。
唐楚云腰上落著一只如铁夹般的大掌,双手被拉过头顶,徒弟倾身,将唐楚云骨节秀气的双腕紧锢住,唐楚云听见徒弟低沉的男音说:「师父,夹著我的腰。」
唐楚云浑身无力,但仍是使劲儿的将双腿缠住陈汉文的熊腰,他双腿一缠,陈汉文的热契又进了几分,直叫他下腹闷麻。
陈汉文猛力的挺腰,一次又一次的重击,让唐楚云毫无抵抗能力,狂乱的呻吟著,顶到深处,桌子碰碰碰碰的撞著墙壁,两个男人在破旧的饭桌上做爱,陈汉文力道又猛,哪里支撑的住。
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桌子已经解体,乒乒乓乓的断了四只脚,两人一桌掉下地面来,扬起地上不少灰尘。
55.
师徒俩正做到紧要关头处,桌子就被压坏了。
唐楚云受到惊吓,肉穴的内壁紧紧的绞缠陈汉文粗长的分身,陈汉文受到这样强烈的刺激,这下就算是天崩地裂,他也绝对管不了啦。
「汉!」
唐楚云满心以为徒弟此刻就要退开,哪里知道陈汉文愈顶愈深,节奏更快更猛,听见陈汉文嘴里一边叫著师父师父,一边发出如野兽般的粗吼,他被徒弟这样伺候,哪经得住体内的横冲直撞,被高潮前的快敢逼得无处可逃,只好弓起身子抱著徒弟的上身,喊著徒弟的单名,喊到最後,只剩下破碎而无意义的浪叫。
夏荼蘼在卧房内听见一声巨响,待要开门查看,但是推著卧房的门,一时半刻也推不动,正在觉得奇怪,客厅就传来两个男人欢好的声响。
先听见肉体相击之声啪啪作响,又听见唐楚云酥媚低沉的嗓音唤著自己徒弟的名,又传来陈汉文一边叫著师父,一边逞欲的嘶吼,他幼时在茶屋里长大,哪里还不明白,一张俊脸倏地红了,好似盛开的桃花。
他长得秀气,却天生气力大,一推之下就知道门外铁定堵著书柜之类的大型家具,若是用尽气力还是能推开,但他又怎麽能推开?
夏荼蘼本来极为崇敬唐楚云,虽然与陈汉文拌嘴,但其实极为欣赏这个憨傻的大个儿,今天被他撞见师徒两人之间的不堪情事,对这对师徒的评价大打折扣,他少年心性,红著脸,捂著耳朵,又羞又气,不想再听。
哪里知道门外传来的浪叫愈来愈不堪入耳,掩了耳朵也没办法不听见,他姐姐做日本人的艺妓,他从小看了心里不舒服,对男女情事本就存著极大的偏见,现在又听见这样毫不遮掩的师徒乱伦,心里头杂乱乱的一堆事情都涌了上来,心中苦闷,就对著房门重重的一踹。
先是重重一声巨响,然後陈汉文挡在卧房门口的置物柜忽地散了下来,连著卧房门板烂成一片,杂物画具散了满地,房门口站了个不知所措的夏荼蘼。
客厅里空无一人。
夏荼蘼愣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刚才在发傻。
他却不知道,陈汉文和唐楚云两个人才刚刚在彼此的身上泄了情欲,就听见卧室传来踹门的巨响,跟著窸窸窣窣木屑全掉了下来,眼看又要重演桌子压烂事件,知道房门那头肯定站著夏荼蘼,若给他撞见了就糟了。
陈汉文反应过人,大掌抄起两个人落在地上的衣物,拥著师父翻过窗去,在无人的小巷里整理妥当,陈汉文又好好的对著师父撒娇了一番,这才两人并肩,装做没事模样的从前门敲门。
正等著夏荼蘼开门呢,一个粉雕玉琢的嫩娃娃就浮在半空中,喊著:「陈汉文,你日日夜夜和师父做乱七八糟的事情,该不会就是逼我这个万年无敌老妖出来!」
陈汉文脸色一变,师父还不知道自己晚上就会变了个性,正想要阻止小绿说话,才发现站在一边的师父脸色平静,完全没有看到小绿,也听不见小绿说什麽。
他这辈子没有这麽庆幸过只有自己看的见鬼。
小绿看陈汉文故意不理他,冷哼著说:「我跟你说清楚,讲明白,我是绝对不会後悔当日所做所为,你师父跟我之间梁子可深了,是数百年的恩怨,哪有那麽容易就放过……啊啊啊啊啊!!!你干嘛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汉文听著小绿的话,想到那天师父命在旦夕,全部都是这个可恨的妖精所为,想也不想,他屈膝一纵,竟然跳了老高,大掌捉住了小绿的脚踝,把这个嚣张的万年无敌老妖从半空中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