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心愿
灯火璀璨的餐厅里,两个男人正对坐著就餐。
优美的旋律从台上钢琴师的指尖流泻,带来属於夜晚的静谧。
一切都显得十分平静美好。
只是有意无意的,人们的视线总是围绕两个进餐的男人打转。要知道长相出色的男人不少见,但两个风格不同的英俊男人一起出现,那吸引力可是惊人的。
“他们都在看你。”
秦玉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後,他复又垂眼对付手上的牛排:“他们是在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他的回答让宋黎辉失笑,不以为然。
“你……很好看。”因为低著头,宋黎辉不知道说话人脸上是什麽表情,只听得出他的语气是极认真的,“你又聪明又有自信,只要你一出手,什麽事都被你办的服服帖帖。别人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精英。”
“精英?”听了这话,宋黎辉这次真的笑出了声:“你这些话真该对丽华说,她一天到晚抱怨自己运气不好,嫁了我这麽个拉皮条的。”
“拉……”秦玉涛震惊地抬头,他张大了嘴巴,“她真的这麽说?”
这也太难听了。
宋黎辉眯著眼睛看著秦玉涛张大了嘴巴的模样,忽然伸手摸上他的唇角。
“真像个小孩子,番茄酱都吃到脸上了。”
宋黎辉那双细长的眼睛靠近了,他微微倾过上身,柔软的指腹在秦玉涛的嘴唇边擦拭著。
肌肤相触的温度让秦玉涛从刚才的问话里回过神,他羞赧地想要自己处理,手指却在慌乱中抓著了宋黎辉的手。
他睁著眼睛看著宋黎辉。
也许只有一两秒,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等到秦玉涛意识回笼的时候,对方已经抽回手。
宋黎辉低下头,把手上的污迹用湿巾擦掉:“你也知道社会上的人对於我们这些经营娱乐业的有什麽印像,表面上称你一声宋总,暗地里说得更难听的都有。”
“啊……是这麽回事啊。”秦玉涛觉得自己的反应很蠢,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半天才反应过来宋黎辉这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话。
“你不会也看不起我吧?”
宋黎辉这句话把秦玉涛吓了一跳。要说看不起,从来只有旁人看不起他的份。这句话从宋黎辉的口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秦玉涛的脑子被刚才的小动作弄得有点乱,他只下意识地觉得宋黎辉这话逻辑有问题,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想了想,秦玉涛觉得宋黎辉是太在乎自己的妻子了。从自己老婆嘴里说出贬低自己的话,哪个丈夫都会受不了的吧?
秦玉涛顿时对宋黎辉的妻子有些不满。
“绝对不会。”秦玉涛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居然伸手去握宋黎辉搁在桌子上的左手。
“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谁嫁给你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秦玉涛握著宋黎辉的手,忽然有点懊恼自己说不出什麽漂亮感人的话来。少时家境富裕的时候父母曾请过许多专业的家庭老师来教导他各方面的言行举止,只是後来破产後父母相继自杀,他也被送到了孤儿院。高中被星探发现以後他立刻选择了辍学,从文化程度上来说,他实在是及不上面前的这位美国归来的高材生。
面对秦玉涛的急切,宋黎辉的反应是扑哧一声笑了。
“你真好骗。”
秦玉涛愣愣地看著宋黎辉一手支著额头笑得十分开心。
“看你急的,我逗你呢。”难得的笑容出现在宋黎辉那张冷静克制的脸上,看见秦玉涛还没反应过来。宋黎辉反手抓住秦玉涛的手,收紧,“谁叫你从一开始吃饭就默不作声,有心事?”
秦玉涛的脸慢慢地涨红了,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完全被宋黎辉耍得团团转,当下就有些怒气,不肯出声了。
宋黎辉勾了勾嘴角,放软了嗓音:“玉涛,别生气。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这麽好看的脸老是不笑多可惜啊。”
感觉到心底的怒意被宋黎辉一句话抚平,秦玉涛的脸涨得更红了,他忽然咬牙道:“我……我要搬出去住。”
这句话一出,秦玉涛立刻感觉到宋黎辉紧握著自己的手一顿,然後迅速地收了回去。
猛然间突降的温度让他有些不安,他偷偷地瞥了对面的人一眼。却正瞧见宋黎辉抱著胸,冷冷地看著他。
“不行。”
那人只吐了两个字。
秦玉涛眼里的宋黎辉从来都是很温柔的,连跟自己说话都是轻声轻气。这是头一次他这样不客气地对自己说话,秦玉涛忽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连想要问为什麽的欲望都不见了。
过了一会,正当秦玉涛觉得自己受不了这漫长的沈默想要开口的时候,宋黎辉叹了一口气:“我可以问问为什麽吗?”
对方转暖的语气让秦玉涛的委屈涌了上来:“剧组……有给我一些报酬,我……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片子的投资人是我,你是帮我工作,我当然有义务照顾你。本来公司里就会为旗下的艺人准备住处,这也是福利也是约束。你想想,等到片子一上映,有多少人会因此认识你,到时候光躲狗仔队一项就够你受的。”
宋黎辉有条有理地分析著,他说的句句在理,秦玉涛可悲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
“这不是真正的原因。”最後宋黎辉断定,“告诉我,为什麽要搬出去?”
是啊,为什麽一定要搬出去呢?
秦玉涛看著宋黎辉关切的眼睛,低下头。
“我怕……”
“嗯?”
“我怕……你对我太好,我以後就没办法独立了。裴导演说我缺乏自信,我想搬出去锻炼自己。”
秦玉涛说著心里早就草拟的理由。但真正的理由他却无法说出口。
他怕。
他真的怕自己总有一天无法离开。
还记得自己晕倒被路人送到医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人。
是他给了自己一个落脚的地方,给了他一份可以努力的工作,还给了他一个郑重其事承诺和一份他从来不敢企及的希望。这些日子他的生活充满了这个人的身影,一点一滴,都让他满怀感激。
依赖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但是背後潜藏的危险却让秦玉涛退步。他怕终有一天他会离不开这个人,会……做出让自己後悔的事。
“原来是因为这个。”秦玉涛看著宋黎辉皱紧的眉头松开了,“这根本是两码事。你现在什麽都不要多想,自信心不是简单地搬出去住就会有的。你只要把戏演好了,获得了别人的肯定,自信心自然就会有了。”
“可是……”
“别和我争,玉涛。房子你还是住著,这样你才能全身心投入到这部戏里来。再说,你的个性也不适合独住,现代人心思都很复杂,你一个人出去住,我不放心。”
“我……”
秦玉涛还想说什麽,但宋黎辉已经招呼了侍应生过来买单,他只好暂时放弃。
“走,我送你回去。”
宋黎辉的绅士礼仪帮他拉开椅子,牵著他离开了餐馆。
“我自己走。”
宋黎辉听见身後的人小声地开口。
回过头,一眼就看见秦玉涛泛红的双颊。他的肤质很好,肤色也十分白皙,一旦红潮上涌,那白里透红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你怎麽这麽容易脸红。”
宋黎辉失笑,把人拉近自己。
“还不是你,你……”两个人距离近地几乎贴在了一起,秦玉涛只恨自己脸皮太薄,说不出责难的话来。他一个大男人被宋黎辉牵著走,多奇怪啊。这个人每次都毫不在乎地和自己肢体接触,他难道不清楚自己是喜欢男人的吗?他这样,就不怕自己对他……
闻到宋黎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秦玉涛又是害羞又是气苦,他想著刚才自己的一颗心被他的几句话弄得冰里来火里去的,不由暗暗害怕起来。
自己的情绪这麽容易就被他牵动,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现象。频繁的肢体接触让秦玉涛对宋黎辉的接近毫无抵触,就是眼下他这麽暧昧地抱著自己,秦玉涛也生不出什麽厌恶的情绪。
“别你了,谁教你以前那麽可怜的样子被我看到了,害我每次都感觉不能丢下你不管。”
宋黎辉无可奈何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无辜,秦玉涛明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却还是有点感动。这是第一次有人看出了他心底的愿望。他要的其实很简单,他只是……想要一个永远都会抛弃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身边的人。
为什麽第一个看出来的人是他呢?
秦玉涛觉得难过的要命。
“刚才忘了问你了,最近戏拍的顺利吗?子俊没骂你吧?”
把秦玉涛塞进车里,宋黎辉关心道。
“你这麽陪我吃饭不要紧吗?你妻子不是怀孕了吗?”
秦玉涛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起宋黎辉的家事。
启动了车子,宋黎辉一边倒车一边道:
“丽华这几天回娘家去了,她最近孕吐的厉害,我又陪不了她。她妈就让她回去住了,方便照顾。”
“是吗?怀孕很辛苦的,你要多去看看他。”
秦玉涛看著车窗外飞逝的景象,心不在焉地道。
12. 画室
宋黎辉把车子停下,熄了火。
一直在耳边缭绕的音乐忽然消失,秦玉涛这才恍然回神。
“这……这里是哪?”
他奇怪地看著眼前的建筑物,宋黎辉不是要送他回家吗?
“进去你就知道。”
宋黎辉并没有给他答案,而是帮他解开安全带,自己也下了车。
秦玉涛看他到门卫处取了钥匙,然後回来牵自己的手。
“别发呆了,保证有惊喜。”
夜色里宋黎辉的眼睛尤显惑人,秦玉涛只觉得自己的全副心神都被他这双眼睛给勾了去,只能蒙头蒙脑地给人带进了建筑物。
建筑物里面一片漆黑,只能隐约地看见里头十分地宽敞,几条曲折的走廊空无一物,不知道到底通向哪里。
秦玉涛潮湿的掌心与宋黎辉紧贴在一起,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回廊里震荡著,就像是秦玉涛胸腔里不断跃动的心脏。他不知道为什麽宋黎辉没有开灯,过於黑暗寂静的环境让他的情绪莫名地紧张。他紧紧地跟著前面男人的脚步,一手扶上他的手臂,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有一丝兴奋和期待。他脑子里胡思乱想著以往看过的电影情节,一幕幕场景走马灯似的掠过眼前,让他更加收紧了交握的手掌。
宋黎辉显然是对这里十分熟悉,他毫不犹豫地带著秦玉涛左拐右绕,很快就停在了一扇门前。
“就是这里了。”
男人带有笑意的声音回荡在秦玉涛的耳边,他把秦玉涛推到门前,然後拧开房门。
预想的音乐声和礼炮声没有响起,秦玉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黑暗。
“啪!”
突然的光明让秦玉涛眼睛有点刺痛,他眯著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清──这是一个画室。
只见十分宽敞的房间里凌乱地摆著一些高鼻深目的石膏模型,地上、家具上、画板上都随意地铺盖著一些米白色的亚麻布,看起来十分具有艺术气息。而整个房间的最中央,一个铺著白布的高台十分扎眼。秦玉涛知道那是写生时给模特儿的位置。
“这是……”恍然间明白了什麽,秦玉涛的眼睛睁大了。
宋黎辉的双手从後面搭上秦玉涛的肩膀,他低头在他耳边轻道:
“你这几天闷闷不乐就是为这个吧?”
宋黎辉的声音带著熟知他的了然。
“过两天你就要拍第一场床戏了,很紧张,是吧?”身後人的气息吹在秦玉涛的耳边,过近的距离让他的声音显得磁性十足,“我知道你心里怕,所以我带你先来看看。你不知道,子俊他保密工作做地多好,为了瞒过他带你来,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秦玉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渐渐地,心中一种不断升腾的温暖的感动把他给淹没了。
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细心,把自己的心事看得这麽清楚!
他还以为这人只是为自己准备了一场狂欢,却没想到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帮助自己解决困扰,他……
“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秦玉涛赶紧用手指捏了自己大腿一把,不让自己失态。从父母去世後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用心,如此体贴地对待自己,秦玉涛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他无法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激。
最後,他只能被动地被宋黎辉转过身子,面对这个为自己如此费心的男人。
下巴被人用手指微微托起,秦玉涛惊慌失措地对上宋黎辉探究的眼神。
“好好地,怎麽眼睛都红了。真像个孩子……
男人的眼神有些惊讶,有些好笑,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意。秦玉涛被他的几句话搞地又涨红了脸,丝毫没有感觉到两个人此时的姿势有多麽暧昧。
“这麽容易被感动,可是很容易被人骗的啊。”
宋黎辉低低地笑起来,秦玉涛看著对方那张俊秀斯文的脸朝自己靠了过来。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脸上,秦玉涛看著宋黎辉越来越近对的薄唇,只觉得自己的两片嘴唇忽然变得又麻又痒。
期待和抗拒同时抓住了他的心脏,一时之间他只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秦玉涛放弃似的闭上眼睛的时候,宋黎辉镜片後面那双细长而文雅的眼睛一闪,忽然放开了秦玉涛。
“咳,好了。你……在这里好好看看,想一下过两天自己该怎麽演。”
宋黎辉略有些不自然的话让秦玉涛蓦地睁开眼睛,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麽,秦玉涛羞得满面通红。他看著宋黎辉同样有些尴尬的表情,心里忽地有些甜又有些苦。
“你好好摸索一下感觉,我不打扰你,先出去了。”
看到宋黎辉转身离去的身影,秦玉涛不知道为什麽会有一种失望的感觉,他竟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
“你……”他究竟在干什麽啊?秦玉涛盯著自己紧紧揪著人不放的手掌,脸越发地红地几近滴血。
“放心,我就在外面,不会走的。”宋黎辉朝他安抚一笑,将他的手扯离自己的袖子。
秦玉涛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渐渐关闭的门後。
“我……我是在干什麽啊?”
过了一会儿,秦玉涛慢慢地蹲在地上,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自己的双臂之间。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绝对,不可以的!
“秦玉涛,你只是感激他。不要瞎想,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瞎想!”
他绝望地对自己说著,眼睛里却几乎要落下泪来。
为什麽自己这麽不争气,难道只是因为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倒贴上去。你怎麽这麽傻,他只是可怜你!
“我不会再做错事的。”秦玉涛自言自语地说著,他想著曾经有一个人对自己说的话。
“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好不容易重新有开始的机会,他不能再这麽软弱,再去犯这样严重的错误。
“段衡……”心里那个许久都没有勇气去叫的名字就这麽被秦玉涛喊了出来,他需要一个可以对抗冲动的武器。而那个被他珍藏在心里的青年就是他所有坚持的来源。
其实他从来也不了解那个青年,甚至只和他见过几面,可是那个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都记得那麽清楚。他想变成和他一样有担当,有勇气的人。
“段衡,你相信我,我不会做错的。”
独自一人自我建设了片刻,秦玉涛终於觉得心里的难受退去了一些。刚才的一时的冲动被他狠狠地埋藏在心底。对於宋黎辉,他刻意感激,可以崇拜,但绝不可以去爱。
理智说服了自己的感情後。秦玉涛开始专心於准备过两天的床戏。
宋黎辉说得很对,他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紧张。
虽然他的性经验可以说是非常丰富的,可是大多的,都是被人侮辱或强迫的性爱。当初谈的那场恋爱,他也是糊里糊涂地和人发生了关系。那人是自己一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大学教授,大概是因为自己从小失去双亲,对成熟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濡慕之情,所以在对方半哄半强迫地占了自己的身子後,他就这麽认命地做了对方的情人。
想一想,自己好像一直是这麽逆来顺受,随波逐流。
而《恶欲》里的陆宇却和他完全不同,那是一个有著强烈的企图心的男人。他选择和霍东林发生关系,是想牢牢地把那个对方掌控在手心里。所以这场床戏表面上是霍东林在主导,实际上却是陆宇在引导一切。
那麽,他会怎麽表现呢?
秦玉涛走到房间中央,那张为模特准备的高台就是两人做爱的地方。
闭上眼睛,秦玉涛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拍摄的时候需要演员大面积地裸露身体,而且房间里绝对不止自己和原野两个人。当众赤裸,这其实对秦玉涛是一种痛苦。
当年他被韩昆玩腻了之後,韩昆曾经把他扔给手底下一帮干事。那段时间,他们拍了很多自己与人性交的录像交给韩昆欣赏。所以在镜头前裸露,成了秦玉涛的噩梦。
他知道自己是背折磨地有了心理阴影,但是对於一个演员来说,任何时候都不能害怕镜头。所以,这一关,自己一定要克服!
将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也剥除之後,秦玉涛一丝不挂地站在画室里。
夜晚的温度刺激著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秦玉涛闭上眼睛,双手抚摸上自己的身体。
不能抗拒,要诱惑。
只有有了身体的结合,霍东林才会完完全全陷落到陆宇的手中。
秦玉涛想象著陆宇被霍东林抚摸的感觉。他的手顺著自己的腰线滑动,当臀部接触到身後的桌子後,秦玉涛缓缓地躺了上去。
微凉的布料接触到温热的皮肤,秦玉涛仰头叹息了一声,他慢慢地打开双腿,双手抚摸上自己的欲望……
13. 入戏
宋黎辉一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男人一丝不挂的身体毫无遮掩地仰躺在中央的高台上,像是一件名贵的艺术品一样被展览著。
他白皙的肤色被暖色的灯光照得宛如玉雕一般,而那张堪称精致的俊脸上此刻布满著说不出的欲求。秦玉涛紧闭著眼睛,双唇略张,玉管一样的双腿紧夹在一起摩擦著,整个人显然是沈浸到身体的感觉中去,半天也并没注意到宋黎辉的出现。
宋黎辉没有想到秦玉涛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入戏,一时倒被眼前香豔的景象给迷住了。他打量著那具赏心悦目的身体,从男人微颤的脚尖,一直到他沁出汗珠的鼻梁。
不得不说,秦玉涛的身体的确是非常美丽的。从肤质到线条到脸蛋,甚至连两腿间器官的颜色和形状都十分美好,一点都没有成年男子的狰狞,反而像是少年般的纯真粉嫩。
过往的经历似乎一点都没有在这具美丽的身体上留下什麽可怕的印迹,反而让它呈现出更加动人的韵致。他不断蠕动的身体,整个人像献祭一样打开著所有的私密之处。那玉色的身子在雪白的布料上起伏磨蹭著,似乎十分难耐。
宋黎辉看出男人其实非常懂得展现自己身体的魅力,他的每一次扭腰摆臀都精准无比地呈现出身体最美妙的风景。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此刻的样子是多麽沈醉,脸上的表情又是多麽放荡。
宋黎辉的眼神渐渐幽深起来,当秦玉涛克制不住地往上挺腰的时候,他伸手熄掉了电灯。
即使紧闭著眼睛,秦玉涛也瞬间注意到了光线的变化。情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一时之间,他只能茫然地睁开眼睛。
大概过了一两秒,秦玉涛略有些喘息地撑起上身。因为刚才的动情,他的身体此刻还有点软,神志也没有办法立刻做出正确的反应。无法马上适应黑暗的眼睛让他一时跟瞎了似的,耳边只有他自己略显突兀的喘气声。
黑暗中,秦玉涛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忽然想到进来的人是谁,秦玉涛的脑子一惊,顿时清醒了。可还没来得及跳下桌子,他裸露的肩膀已经被人从後面捏住了。
“宋……宋总?”
秦玉涛的声音有些抖,他感到身後的人微一用力,自己就被他拖进了怀里。
“恩?”
宋黎辉站在他身後,微微地吐息,黑暗里秦玉涛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听见男人微扬的一声疑问,无比魅惑。秦玉涛裸露的脊背紧贴著宋黎辉的胸膛,人体的温度透过衣料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秦玉涛慌了。
“宋……宋总?”
他零落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可怜兮兮,黑暗中的宋黎辉笑了。他一手揽住秦玉涛的腰身,另一只手开始在秦玉涛赤裸的身体上游弋起来。
“……宋总……宋总……”秦玉涛似乎是被吓傻了,嘴里翻来覆去只有那两个字。男人火热的手掌从他的脖子开始一路往下移动,极缓慢地在他的身体上来回抚触。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听见秦玉涛不时地抽气声,他抓住宋黎辉碾弄自己乳头的双手,哭泣一般地开口:“不要这样……求求你……”
宋黎辉的嘴唇贴上秦玉涛略微汗湿的脖颈,轻轻地磨蹭吸吮。
“不想要,就推开我,你……做的到的。”他仿佛恶魔般地反问,“不是吗?”
宋黎辉的话让秦玉涛羞耻地发出一声呻吟,他知道宋黎辉并没有真正使上力气,自己只要挣扎就一定能离开他的怀抱。可是他的身体是如此诚实,根本使不出力气推开这人。
秦玉涛把掌心覆盖在宋黎辉的手背上,力气却根本不够阻止对方的探索。最後,他的双手只能跟随著宋黎辉的动作在自己的双乳上转著圈。秦玉涛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淫荡。
“别怕,我们不会做什麽的,我只是在帮你入戏。”
宋黎辉噬咬著秦玉涛的耳垂喃喃,过近的距离让他的声音像游蛇一样迅速地钻进秦玉涛的耳朵里。
“入……戏?”秦玉涛慢半拍地回问。
“对,我们只是在体验剧情,所以你不用怕。你不是想知道陆宇是什麽感觉吗?我……来告诉你。”
男人低回的嗓音在空荡荡的画室里回荡著,仿佛催眠一般。一直纠结的心脏像是找到了借口,秦玉涛终於放松了身体,他把脑袋搁在宋黎辉的肩膀上:“宋总……”
“陆宇其实爱著霍东林。”
宋黎辉的声音低低地说著。
“最初也许是因为计划,但如果不是一点爱,他这麽骄傲的男人怎麽会甘心人下。”
“爱?”
“是啊,这两个人之间是有爱的。”秦玉涛著迷地听著宋黎辉的解释,仿佛故事里人物就是他们自己。
“可是……”
“是的……陆宇爱他,很爱,很爱。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宋黎辉的话像是带著某种暗示一样,听的秦玉涛心底一阵激动。他微侧过脸,看见对方正凝视著自己。黑暗里,那人的双眼像是一个深渊一样,引人沈沦。
无法割舍的眷恋从宋黎辉的眼里流泻而出,他忽然叹息了一声,低下头来。
秦玉涛的脑子空白了。
明明只有那麽短暂的距离,秦玉涛却觉得像是经历了千山万水一样。
当四片唇最终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早已僵硬。
舌尖相触的瞬间,心脏仿佛被重重地一撞,秦玉涛猛抽了一口气。
“唔!”
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唇舌接触就会有这样近乎疼痛的快感,秦玉涛的彻底软下了身子。
宋黎辉的吻还在不断加深,他强势地卷住秦玉涛的舌头用力吸吮。男人瞬间爆发的激情让秦玉涛无法抗拒。他被吻得头晕目眩,浑身颤抖。
“不……不要这样……宋……宋总……”
秦玉涛在含混不清地低喃。不知不觉中,宋黎辉的手已经覆盖上他两腿间的欲望,秦玉涛慌乱地抓住对方套弄的手掌,阻止他的进犯。
“他们是相爱的,可是相遇地太迟了。”
宋黎辉略带苦涩的话让秦玉涛愣住了。
“所以他们注定不被世人承认,而他们的结合也注定只能是犯罪。”
男人幽幽的宣判瞬间让秦玉涛的心跌落谷底,他死死地咬住嘴唇,早已弄不清楚故事里的人是谁,是陆宇和霍东林,还是他和……他。
脸颊相贴的触感让秦玉涛哽咽出声,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落眼角,浸润了他那颗嫣红的滴泪痣。
情欲和理智一起煎熬著秦玉涛的心,他听到自己腿间发出水孜孜的唧唧声,粘滑的液体从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指间渗出,打湿了他下腹的毛发。
控制不住地呻吟从他的口里断断续续地吟哦出声,秦玉涛难受地抽泣,两条裸露的大腿在台子上踢蹬著。
最後,男人修长的手指钻进了他股间的小穴,制止了秦玉涛的挣扎。
“啊……”
秦玉涛低叫了一声,再没有力气去抗拒什麽,他彻底软到在宋黎辉的怀里。
随著小穴内不断的扣挖点触,他开始难耐地摇动著屁股。下身那里传来一阵阵电流似的冲击。秦玉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像是在云中飞舞,不由把两腿张得更开,让宋黎辉能弄地更深一些。
体内的手指从一根增加到了三根,下体的穴口彻底地松弛了下来,无比顺从地包住宋黎辉的手指。
“玉涛……你里面……好软……好湿……”宋黎辉抱住已经沈浸在快感里的男人低声笑叹,只是他怀里的男人早已听不见他的取笑。
秦玉涛的欲望被宋黎辉握在手心里不断套弄,下身又被他的手指戳刺地酸酸麻麻。全身的快感如同决了堤的河水,沿著背脊一阵阵冲上心头。他的四肢腰身全在这快美难言的波涛里,漂浮著颤抖个不停。
他岔开著双腿,嘴里模模糊糊的呻吟著:
“啊……宋、宋总……啊!那里不……不能啊!不……”
知道秦玉涛快要被自己勾挑地高潮了,宋黎辉於是把四根手指一齐捅入男人的肉穴之中。秦玉涛下身的肉褶被这一下突入撑地大开──
“啊──!”
秦玉涛惊叫著瞪大了眼睛,他只觉得两腿间突然一阵酸麻,全身霎时跟癫痫发作一样,肠道和肉口紧紧的痉挛收缩起来,把宋黎辉的四个指头都夹在里面。
宋黎辉见秦玉涛四肢抽筋似的颤抖著,两片湿润肿胀的嘴唇哆哆嗦嗦的闭也闭不住,连舌尖儿都伸在外面,是一种想叫却叫不出声来样子。
一股浓浓的精液就这样从秦玉涛的下腹喷溅了出来,满满的洒在他裸露的腿上,胸上……几个月来一直强自压抑的欲望,一下子全都冲出了秦玉涛的身体。如此彻底地喷发让秦玉涛整个人射地昏昏沈沈,眼前迷迷茫茫的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听不见了。
14. 破坏
“!当!”
大门被重重地打开。
独自一人站立沈思的男人回头看著闯进画室的来人。
一脸憔悴的男人站在门口喘气,他牢牢地盯著对方那双掩藏在镜片後面的眼睛。许久许久,只听啪地一声,画室的门被牢牢地关闭了。
过了一会儿,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一双黑皮鞋。
带著眼镜的男人抬起头。
对方居高临下地伸出手,勾走了他的眼镜。
把眼镜随意地扔在地上,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一把扣住对方的後颈,双唇粗鲁地咬住男人的薄唇。
他气喘吁吁地睁著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著男人脸上的表情。让他失望的是,那个优雅的男人还是那麽冷静,他半垂著眼睛,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羞耻或是惊慌。
被他的反应激怒的男人故意慢条斯理地解开他胸前的扣子,可是当对方白皙的锁骨暴露出来的时候,他终於无法再假装表面的冷然。
再也无法忍耐心中黑暗的欲望,他暴力地扯开那人的衬衫。两手一撕一扯,那个人的上身便完全暴露在眼前。
衬衣的扣子劈里啪啦地坠落到了地上,那凌乱的声音像是什麽即将破坏的前兆。
只见那个个头略高的男人粗重地喘息,万分急切地扯开男人的皮带,将他的裤子狠狠地剥落下去!
“卡!”
原野扭头看向裴子俊,对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让他猜不出自己这段戏究竟过没过。
“可以了。”
裴子俊淡淡地冲他点了点头,原野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这场戏是陆宇与霍东林的第一场床戏。讲的在一场枪击案中,霍东林为陆宇挡下一枪,身受重伤。
陆宇看望病中的霍东林,而霍东林却坦言自己已对方动心。原来在替陆宇挡枪的那天,生死关头,霍东林发现自己对陆宇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界限。
面对霍东林的表白,陆宇以沈默作答。
遭遇拒绝的霍东林决心远离陆宇以让自己死心。伤好後,他独自一人去了陆宇的画廊,想最後做个了结。但画廊的角落一副男人的肖像画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画中人面貌模糊,但霍东林一眼就看出画中的模特正是自己。
看著画上陆宇的签名,恍然明白了什麽的霍东林打开了画室的门,在里面等待自己的人正是陆宇。
这场戏既是两人关系的转折点,也是影片中的一个小高潮。裴子俊要求原野充分地表现出自己的爆发力。
那是一种绝望地,无法抑制的欲望。
原野想起拍摄前裴子俊对自己的讲解。
想起刚才的情景,他不由往秦玉涛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秦玉涛已经坐在角落里休息了。因为待会儿还要真空上阵,他没有再费事地去穿好衣裤。而是直接包了一件助理准备的睡袍。
正打算要走过去,原野却意外地看见裴子俊已经先靠了过去。
“你还好吧?”
男人淡淡的提问让正在发呆的秦玉涛抽回神。
他转头看著坐到自己身边的裴子俊,低低地回了句。
“还好。”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本来以为对方问完了就会离去,谁知到沈默了一阵後,听到的却是男人的关怀。
秦玉涛有点惊讶,因为裴子俊准确的判断。
“正常人面对别人的暴力总会下意识地惧怕,这可以从眼神、肌肉和呼吸看出来,而你完全无动於衷。虽然我得说这很符合陆宇的状态,但事实上,你刚刚是有点走神了吧。”
讶异於对方惊人的观察力,秦玉涛只能苦笑地承认。
“裴导,你总是这麽厉害。”
“是什麽事在困扰你,能说给我听吗?”裴子俊压低了声音。
看著秦玉涛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我不能说。”沈默了片刻,秦玉涛还是选择了拒绝。
“是感情问题麽?”
裴子俊的问话让秦玉涛的身体簌然僵硬,自己难道表现得那麽明显吗?
秦玉涛回想著自己这几天的煎熬。
自从那晚和宋黎辉有了亲昵之後,他已经连著三天都没有见到对方了。当天晚上他因为过度的激情整个人都昏昏沈沈的,只依稀地记得是宋黎辉帮自己穿好衣服,然後开车送他回了家。
男人最终没有占有他。
这让秦玉涛有点庆幸。他们毕竟没有犯下大错。可是他也知道,他和宋黎辉的关系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在被那样深入地亵玩过以後,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忘记那个男人。他清清楚楚地感觉过被那人拥抱的甜蜜与痛苦。他无法忘记那种既想爱又不能爱的矛盾感情。就像是罪恶的鸦片一般,明知道不能碰,却还是忍不住……渴望。
意识到自己已经对宋黎辉产生了深深地依恋,秦玉涛痛苦不已。他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泥沼,而罪恶的情欲之火随时要把他淹没。
秦玉涛忽然羡慕起宋黎辉那惊人的自制力,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是怎麽忍住不去臣服於诱惑的呢?他可不可以天真地想象,那些自虐式的克制是来源於对自己的尊重,对自己的……爱。
裴子俊看著秦玉涛陷入沈思的脸。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男人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白的。以裴子俊丰富的情场经验一看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陷入了情网。
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已经被谁给夺走了,裴子俊忽然觉得非常烦躁。他下意识地摸著自己的口袋,但里面的烟盒已经空了。
“下面要正式上阵了,你准备好没有。”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裴子俊选择把话题转到後面的拍摄上来。
边上的人一听他这话立刻就变得有些尴尬。他垂下头,轻道:“准备……准备好了,可还是……”
“害怕?”
裴子俊看著秦玉涛点头,
“那就靠想象吧。”
秦玉涛不解地看著他。
“想象和自己拍戏的不是原野,而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看到秦玉涛忽然涨红的脸,裴子俊痞里痞气地笑道:“你也不用瞒我,你这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是谈恋爱了。正好,把你的心上人利用一下。只要想著跟自己亲密的人是自己所喜欢的,这样就不会太难受了。”
秦玉涛受教地点头,但脸还是红得厉害。
看见他这麽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裴子俊忽然非常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理智也同时警告他不可以追问。他的目标是让自己的影片给全世界的人们欣赏,在这之前一切都不能阻挠他的成功之路。
想到这里,裴子俊出声把原野也叫了过来。
“说说你们打算怎麽诠释陆宇和霍东林的第一次结合?”
裴子俊的问话让原野和秦玉涛都有些不好意思。忸怩了片刻後,原野先开口了。
“我觉得这场戏里霍东林最要表现的是激情。他爱了陆宇很久,这时候终於和心爱的人结合了,自然是不想克制也无法克制了。”
秦玉涛思考了一下,也说出自己的见解:“陆宇的感觉应该是和霍东林有些不同的,他心里想的东西很多,不像霍东林那麽单纯。我觉得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矛盾。虽然陆宇存了心思去利用霍东林,但心底里他也是有著爱意的,只不过可能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非常认同宋黎辉的话,没有爱,哪个男人能忍受屈居於人下呢?
听完两人的回答,裴子俊笑了。
“都说地不错,看来都回去研究过剧本了。”
他的表扬让两个人都有些开心,但很快裴子俊又开口了。
“不过你们都少说了一样。”
原野和秦玉涛面面相觑,忽然一起问出了声:“什麽?”
“破坏。”
裴子俊冷冷地回答。忽然间,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上换上了冷酷的表情。
秦玉涛和原野都同时感觉到了一种冷冽的气质从裴子俊的周身散发出来,此时的裴子俊简直像一个漠视生死君王。
“虽然以爱为名,但这两个人的结合本质上就是一种破坏。”
裴子俊的声音在这时候尤显冷峻。
“陆宇是人人公认的好男人、好丈夫,而霍东林也是警察,是社会道德的捍卫者。可是,这两个人却背叛彼此的身份和原则,破坏了一个完整的家庭。虽然整部片子表面是在讲两人的爱情,但从根本上来说,它其实是在批判人们对欲望的放纵。陆宇因为贪恋权势钱财最後被撞死在马路上,而霍东林最後也因为过失杀人被判处十五年的有期徒刑。这个结局就是最好的警示。”
裴子俊看了一眼秦玉涛忽然苍白的脸色,又转开脸继续道:
“记住,我们不是在崇尚出轨和背叛,这两个人的爱情再凄美,再动人,我们都不能否认他们的关系是错误的。所以除了激情、矛盾和爱意外,破坏也是这场床戏最重要的关键词。从这里开始,他们的人生就已经完全扭曲了。”
长长地一番话说下来,面前的两个人已经全愣住。
裴子俊淡淡地看了一眼秦玉涛怔愣的眼睛,站起身。
“好好想想,接下来,就看你们表现了。”
15. 黎辉
几分锺以後,裴子俊进行了第二次的清场。
除了必要地几个拍摄人员,画室里就只剩下原野和秦玉涛两个人。
“你没事吧?”原野有些担心得看著秦玉涛从刚才起就一直苍白的脸色,“如果还没准备好,我去跟裴导说让我们再休息一会儿。”
秦玉涛摇了摇头。
“不用了,再怎麽准备也是一样。”
原野见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睡袍。
一直紧紧包裹的衣料终於从秦玉涛身上滑落,原野眼前一白,忽然不自在地撇开脸。
为了表现画面的唯美,他们两个都剃了体毛,包括下腹的毛发全都刮了个干净。此刻,秦玉涛裸露的身体真称得上是光洁如玉,浑身上下只有腿间的重点部分贴了厚厚的胶布,挡住了春光。他赤裸的身体雪白无暇,静静的安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纯洁的羔羊,照明灯光把他睫毛照的根根分明,几乎完美的裸体让旁边的几个摄影师都直了眼睛。
“原野,快点!秦玉涛都准备好了,你还在墨迹什麽?”
因为逆著光,原野只能听见裴子俊在烦躁地催促。
原野哀叹一声,虽然他当模特儿的时候早就习惯裸露身体。可是现在是要他和一个同性肉贴肉啊!他原本预料自己见了秦玉涛的身体会觉得尴尬或是恶心,可实际上他现在心里有的却是莫名的胆怯。
看到镜头前的两个人都脱光了衣服,裴子俊不带感情色彩地审视著他们。
原野是他亲自挑的,身材比例自然没有话说,光是看著他腰臀的曲线,就足够让一票女人尖叫的了。而秦玉涛……
裴子俊眯了眯眼睛。
秦玉涛的身体比他预想的还要美丽。不知道是不是化妆师给他的皮肤修饰过了,画面上男人陶瓷般细腻柔和的肤质简直要让所有的女人都羞愧不已。连他胸前的两个乳头都长得十分精致,嫣红的乳晕中间那饱满的凸起像是两颗炫美的石榴子,让裴子俊不禁有种品尝的欲望。
“Action!”
场务一声令下,原野就猛地把秦玉涛压到高台上。
特写镜头将两人肉体的震荡捕捉地淋漓尽致,裴子俊紧盯著小屏幕,看著秦玉涛的眼睫一抬。
两个人的目光顿时交缠在一起。
原野看著身下的秦玉涛。以男人的标准来说,秦玉涛的体型算是有些单薄的。肌肉也不丰满,缺乏男子气的凌厉,但他身上却有一种特殊的柔和与精致,非常吸引人。
眼下的他正被自己抓著肩膀,一双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眼睛满是惊慌和恐惧。他知道秦玉涛的情况有些不对,但导演没有喊卡,他也不敢停下,只有硬著头皮吻上秦玉涛颤抖的嘴唇。
他先是踌躇地磨蹭了一下秦玉涛的唇瓣,对方柔软的触感很快就让他放下了心头的障碍,开始狂野地与之交缠起来。
毫无阻隔的交叠让原野充分体验到身下人的皮肤好到什麽程度,那宛如蹭过水面的凉滑触感让他更用力地把自己的胸膛和下腹压贴上去。
裴子俊又转到另一台机子前。
镜头里拍摄的是两人背面的远景。原野漂亮的脊背在画面里一览无余,他站在秦玉涛的两腿之间,臀部的线条都绷紧了起来。从这个方位裴子俊只能看见秦玉涛两条修长的大腿被原野的腰身大大地挤开,他的脚掌因为姿势的关系而无法触地,上面十个脚趾全都用力地往里勾著,似乎在极力压抑些什麽。随著原野有韵律的起伏,那两条赤裸裸的大腿就那样来回晃动著,脆弱又无力。
在场的几个人全都被这激情四溢的画面吸引住了,完全没想到这背德的肉欲交欢看起来竟是如此动人。
他们看著原野的把手掌搁在了秦玉涛的腿弯处,缓慢地把它们往上抬。秦玉涛雪白丰盈的臀部於是慢慢地展示了出来……
正当看到这激情地当口,趴在秦玉涛身上的原野却突兀地停了下来。他直起上身,把台上的男人彻底挡住。
“裴导,停一会吧。”
看著原野一直没有离开的背影,裴子俊的心里忽然有一种针刺般的隐痛。他知道原野为什麽要叫停,其实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看出来了。可是多拍几次就意味著那人要多受几次折磨,所以他最终也没有叫停。
“大家都出去,让他们放松一下。”
裴子俊带头走了出去,而剩下的人虽然有些遗憾但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画室。
最後只剩下刚才还在缠绵的两个男人。
“好了,他们都走了。”看著秦玉涛把手搁在眼睛上,原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麽这麽慌,“你不要哭了。”
秦玉涛还是维持著姿势躺在那里,那搁在眼睛上面的手臂让原野看不出他究竟流泪了没有,男人其实并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可原野就是觉得那人在无声地落泪。方才秦玉涛被他压起双腿的当口,他分明看见男人眼底的泪意。
原野觉得难过极了,却不知道该怎麽安慰。易地而处的话,他自己也觉得被同性压在身下折腾的确是很伤自尊的,甚至是带有侮辱性的。尤其被那样对待的人还是秦玉涛──那麽玲珑剔透,容易受伤害的一个人。
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对男人有这样的印象,原野只能归结於秦玉涛的外貌。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秦玉涛沙哑的声音让原野没有考虑地连声答应,他飞速地穿好睡袍,把空间留给秦玉涛。
听到关门的声音,秦玉涛把仰躺的身体蜷缩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大家很快就会回来,他要尽快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可是,眼里泪水已经不听指挥地滚落下来。
他知道他还是失败了,即使拼命说服自己要克服,但过去的遭遇始终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烙印。
当原野的身体压过来的时候,当摄影机嗡嗡地开始转动的时候,过往的记忆开始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他想起自己被凌辱的经历,那些陌生的男人淫笑地扑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他们用镜头如实地记录下他卑贱的反应,然後当著他的面播放那些让他羞愤欲死的过程,最後嘲笑著再度奸淫了他。
他忘不掉。
秦玉涛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经历过那样彻底的羞辱後,他根本没办法克服过往的噩梦。
他蜷缩在台子上,觉得自己是如此没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玉涛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直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背後,他才恍惚回神。
“我……我马上就好了。”慌乱地把脸上的泪痕抹了抹,秦玉涛坐起身。他明白自己不能影响剧组的进度。
“玉涛……”
来人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那熟悉无比的声音让秦玉涛陡然僵直了身体。他不可置信地转身,面前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是我,玉涛。”宋黎辉忧心忡忡地看著他,双手抱了上来。
一瞬间秦玉涛痴傻了。
他什麽也不能想,什麽也不想想,他的身体代他做出了反应──他一下就投入了男人的怀抱。
“……黎辉……”他终於颤抖地喊出那人的名字,他再也不想用那个该死的称呼来禁锢自己对这人的情感。这个时候,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他……
“子俊打电话说你拍戏的时候遇到点麻烦,我听了马上就赶过来了。”
宋黎辉一下下抚摸著秦玉涛的後背。
“是不是还是很难接受?如果真的受不了,我们就不拍了。我让子俊去找替身。没关系的,玉涛,没人逼你……”
他的一声声的安慰很快就让秦玉涛止住了眼泪,宋黎辉看见从自己怀里抬头的男人。
那双被泪水洗涮过的眼眸明若秋水,秦玉涛痴痴地望著宋黎辉,咬了咬唇後,他开口喊他。
“黎辉……”
他轻轻地喊,带著十二万分的情意。
霎那间两人仿佛心意相通般的靠拢在一起。他们的嘴唇磁石一样地吸在了一处。秦玉涛吻地满心柔情,从鼻子里哼出动情地吟哦,口中的舌头宛如灵蛇一样纠缠著宋黎辉。
许久许久,两个人互抵著额头低喘。
“别诱惑我,外面可还有人等著呢。”宋黎辉笑看著秦玉涛意犹未尽的表情。
“怕就想著我,想象我是怎麽抚摸你的,亲吻你的。”
他又轻触了几下秦玉涛的唇瓣。
“我不走,就在外边陪你,你不要怕。”
秦玉涛傻傻地看著宋黎辉,一股冲动让他又凑上去吻了宋黎辉一下:
“我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秦玉涛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确信,这一次自己一定能做好。
宋黎辉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剧组人的注意,裴子俊故意支开了所有人,让秦玉涛能和宋黎辉独处一会。
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他竟然会打电话叫宋黎辉过来。
裴子俊站在门外苦笑。
他当然明白秦玉涛心里的人是谁,所以之前才会说那一番话来警告秦玉涛。但是他也明白以秦玉涛现在这样的状态他根本无法完成拍摄,他需要有个人作为他的精神支撑。
为了这部戏,最後他还是打了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也许他还是抱著侥幸的心理,毕竟就他所知,宋黎辉从来就不是一个同性恋。而且以宋家和沈家的唇齿关系,也绝不容许他的背叛。
最後如他所料的,当天的拍摄在这个小插曲过後顺利地完成了。秦玉涛之後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很吃惊,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他火辣辣的表演让所有人都差点喷鼻血。
那火热的呻吟,扭摆的身体,还有脸上那充满诱惑的表情,无一不在透露出一种渴望的讯息。更可贵的是,在不断的肢体交缠中,那双眼睛里所流露出的痛苦与不顾一切。
明明知道是错,却依旧义无反顾的投入。那种焚毁一切的欲望与情感,把画面的张力表现到了极致。
裴子俊神色复杂地看著秦玉涛完美的演绎。从被男人插入时的绝望与痛苦到高潮时的疯狂与放荡。这个优雅完美的男人被强迫地从高高的神台上扯下,彻底地堕落到凡尘的爱欲中去。
他不得不承认,秦玉涛完美地表现出了破这个主题。从这一刻起,陆宇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策划者,在不知不觉中连他也陷落到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中去。
16. 沦陷
当天夜里。香山别墅。
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撒进二楼的走廊。
墙边上两个男人正激情地拥吻。
“啊……唔……黎辉……”
背抵著墙的秦玉涛痴迷地喃喃,他仰头抱住身前的男人,身上衣衫凌乱。
过於激烈的拥吻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对方的嘴唇重重地碾压著他,那炽热的鼻息喷在秦玉涛的脸上,让他本就激动的情绪更加澎湃。若不是腰际那只有力的手臂勒著他,这个时候他早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他略微发颤的双手动情地抚摸著对方的脊背,把宋黎辉整洁的白衬衫揉地烂糟糟的。
“黎辉……我……我好想你……想死我了……恩……黎辉……”
秦玉涛急切地发泄著自己的感情,这时候的他已经再也顾不上道德的谴责。他喜欢这个男人,就算他是别人的丈夫他也认了。他想要他,想要得快要发疯了!
长久的遏制让此刻的情感爆发尤为剧烈,秦玉涛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理智,内心泛滥的欲潮冲刷著他,让他所有的抗拒都化为乌有。
他爱他,而他也爱著他。
还有什麽比知道两人相爱的事实更让他疯狂的?
他已经不顾一切了。
“啊!”
胸口猛然的凉意让秦玉涛惊呼出声,他身上的衬衣已经被剥到了肘间。一边的乳头正被对方狠狠地吸住。
“啊……对……用力吸我……黎辉……”秦玉涛仰头叹息,双手也转而抱住宋黎辉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
“啊!黎辉……好胀……恩!你吸地我好胀……”
乳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让秦玉涛难耐地摇摆起脑袋,他的十指穿插进男人的黑发之中,一阵阵酥麻从他的小腹升腾而上。月光下,只见他颧骨通红,一脸春情,一副饥渴到极点的表情。
“波!”地一声,被死死吸住的乳头被吐了出来。秦玉涛松了口气,主动地朝宋黎辉吻过去。
宋黎辉一边应付著秦玉涛的吻一边解著男人的皮带,几下拨弄後,秦玉涛的长裤就滑脱到了屁股下面。
短裤很快就被对方扯了下来。下身的裸露让秦玉涛既激动又羞耻,他的长裤和短裤乱糟糟地堆叠在他的腿弯处,模样十分狼狈。因为被裤子束缚住了,秦玉涛根本无法移动双腿,被宋黎辉一推,他的整个上身就斜斜地贴在了墙壁上。
一只邪恶的大手探到他两腿之间。
“喜欢吗?”
搓揉著手心里的器官,宋黎辉贴著秦玉涛的耳朵低问,他把舌头钻进对方的耳洞里来回搅动著。
舌头翻搅的孜孜声充斥著秦玉涛的听觉,对方喷进耳朵里的热气让他全身一阵阵发抖。
“求……求求你……别折磨我!黎辉……恩!我……我要你……”
下身的器官已经硬的发疼了,秦玉涛终於不顾廉耻地乞求著男人的给予。
他受不了了。
秦玉涛的反应让宋黎辉勾起了嘴角。
“记住,这是你求我。”
如对方所要求的,宋黎辉打横抱起秦玉涛走向了卧室。
“啊!啊!啊!……太棒了!恩!黎辉……你……啊!你好棒!啊……”
卧室里男人有韵律的叫床声绵绵不绝。
山间的夜风吹起窗边的薄纱,让外头的月光一下下轻探进来。脉脉的月色下,那张大床的情事正如火如荼地进行著。
两个男人赤裸裸地对拥在一起,扑哧扑哧的水声从他们交叠的部分暧昧地传出。
底下那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两腿被高高地架开,成为一个倒“儿”字型。在他股间的另一个男人正猛烈耸动著下身,一次又一次清脆地击打著他屁股中央的肉花。
“恩啊!呼……呼……黎……黎辉,你的东西好长……插……插得我好舒服……”
秦玉涛伸直了下巴,头顶在床单上一上一下地磨蹭著。宋黎辉的阴茎是那麽粗长和火热,秦玉涛只觉得以往经历过的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对方的每一次插入都顶在了自己的敏感点上,让他的身体一阵阵发麻发颤。
宋黎辉抓起秦玉涛的一只脚踝,高高的举起来。
秦玉涛的下腹到屁股底下已经是一片水汪汪的了。原本还紧闭的穴口被干地微微向外翻起,肠道里盈盈的流著淫水儿,不住地滴在床单上。那湿淋淋的穴肉翻在外面,涨的红通通的,微微的颤抖个不停。
如此妖豔的美景立刻让宋黎辉的欲望挺得更直了,他往前靠了靠,把下半身凑了过去。
粗大的龟头一挤开那圈褶皱,立刻就把秦玉涛的下身蹭地一阵阵淫水乱飞乱溅。
“呼……你怎麽这麽会流水?都省了润滑剂了……”
宋黎辉爽地直抽气,他停了停,强忍住马眼里一阵阵欲射的冲动。
秦玉涛被他说地脸红到了脖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麽时候变成这样的,那个隐秘的地方只要一被插入,就会不自觉地分泌出丰富的肠液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强烈的耻意让秦玉涛羞地无法见人,他只有把双臂挡在面前不去看对方。
宋黎辉轻笑了一声,缓缓地抽出阴茎。
秦玉涛躺在那儿只觉得对方的肉棒忽然一下退了出去,自己柔嫩的肠道被磨地一阵抽搐。
正舍不得对方把肉棒拔出来,那粗长的巨物却猛地一下子捅了进来,直插到底。宋黎辉的龟头紧顶在秦玉涛的肉道深处,把他的肠道塞的满满的,涨涨的。冲入时,茎身在柔软的肉壁上滑滑腻腻的摩擦而过,一股充实的感觉混和著淫穴里那种说不出的酸美,形成一波波无法言喻的巨大快感,霎时传遍了秦玉涛的全身。
秦玉涛被这一下插得腰部猛地一提,整个上身都离开了床面。
“黎辉──”他一挺而上,抱住宋黎辉的肩膀激动地叫道,“你好猛……插……插地我快不行了……”
宋黎辉低头堵上那张正发出淫声浪语的薄唇,下身继续一下下猛攻。
秦玉涛配合地把双腿缠上宋黎辉的腰身,好让屁股能翘得更高,让对方的抽插能更顺畅一点。
“嗯!太美了……哦!舒服……里面……里面舒服死了……黎辉……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你……啊!知不知道……”
秦玉涛痴痴地抚摸著宋黎辉摘去眼镜的脸庞,没有了镜片的遮掩,男人略显凌厉的五官立刻凸显了出来,连往日俊雅的眼睛在这个时候都变得有些凶狠了。
看著这个有些判若两人的男人,秦玉涛心中酸楚异常。为了这个人,他已经抛弃了廉耻道德,堕落到无法想象的境地。
他知道自己是贱。男人不过是给了他一点温暖,一点诱惑,他就熬不住地掉进这个迷情漩涡里去。
就像一条狗,别人随便扔了块肉给他,他就眼巴巴地跑过去──真是可悲又可笑……可是,他又有什麽办法……他已经一个人太久太久了……
“黎辉!啊!再快点……再深点!啊──”
宋黎辉看著身下人忽然开始不停的扭动著腰肢,主动迎合著自己的冲击,让每一次进击都能深深的插入花心。每当龟头撞在男人的敏感点时,男人总会忍不住全身泛红,腿根都轻轻的发抖。
宋黎辉知道自己终於成功地征服了这个男人,他不单占有了他的身体,还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情人!
狠狠地把阴茎埋进那个柔软的肉洞,宋黎辉舒畅地叹息。
他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用暴力手段强来的关系很容易搞出事端。他可不傻,相反,宋黎辉的情商是非常高的。虽然他已有家室,但身边的男男女女却从未停过。外面人一向以为他私生活干净地仿佛清教徒一般,但事实上,他只是懂得运用方法而已。
他有才有貌,手段也十分精明。经他的调教,身边的情人个个都对他一往情深,即使分手时也舍不得为难他。
对於秦玉涛,他一开始就势在必得。
在医院里第一眼见到秦玉涛时,宋黎辉就已经对他起了念头。男人少有的出色外貌还有脆弱忧郁的气质都十分的招惹人。
而相处之後,宋黎辉惊奇地发现,对方的个性竟是意外的单纯。虽然秦玉涛以往经历的事可以说是惊心动魄,但他在感情方面的心智却奇怪地稚嫩,简直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自己只是稍微用了点心思,就立刻手到擒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已婚的身份是最大的障碍,所以平日接触时,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用肢体招惹一下男人,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吸引力,进而对他产生一些不正常的念头。然後再利用男人先前的伤口,给予关怀和安慰。在他的柔情攻势下,男人果然不管不顾地一头栽了进来。
虽然过程快得有些无趣,但好在男人的身体却意外地美味。
宋黎辉压著秦玉涛光滑细腻的身子尽情地享受。身下的男人早被他干地几度高潮,声音都叫地嘶哑了。他任凭自己随意的蹂躏他的身子,不断用抽泣般的声音对他诉说著深深的爱意。
身体与心灵的同步征服让宋黎辉自满不已,他用力地插了一会儿,很快就感觉到男人的肠道里又再次传来了一阵阵的颤抖,那包裹住自己欲望的肉壁在不断地痉挛、收缩,鲜红的穴口已经被他的无数次征讨插翻在外面,一股股的淫水儿从男人两股间幽穴里冲出,顺著肉棒的滑动,不时滴落在两人身上。
秦玉涛牙关紧咬,两片抹了胭脂似的嘴唇紧紧地绷在一起。他的鼻翼一张一和的喘息著,雪白的胸脯上两个乳头涨的鲜红,好似一挤便可以挤出血来。
宋黎辉看到男人的眼泪也在激情中不知不觉地流出,顺著脸颊滴在枕头上。
“傻瓜,哭什麽?”
他温柔地亲吻著男人的脸颊,用一贯的柔情安抚著对方的情绪。身下却丝毫不肯放松,一下一下,直把秦玉涛的欲望推向高潮。
秦玉涛微睁著眼睛,里面早已是泪水蒙蒙。虽然视线模糊不清,但在他的心里宋黎辉的样貌已经深深地刻印进去,再也无法抹去。他的双唇轻轻的打著颤,用满是恳求的目光凝视著那正折磨自己的男人。
宋黎辉被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得身下一酥,忍不住又埋头狠插了一阵。他手里捏著秦玉涛两条柔嫩大腿,嘴里含著那条滑滑软软的香舌,干得越发如火如荼。
一屋子淫糜的气息,闻的宋黎辉竟有些如痴如醉了。
男人的肠道在自己粗大肉棒的操弄下淫水横流,颤抖抽搐。一阵阵妙不可言的快感之下,宋黎辉终於忍耐不住,把腰一挺,阴茎狠狠的一插,顶在男人花心的最深处。
龟头上一麻,一股浓浓的精液就此喷了出来,满满的灌在男人的体内。
宋黎辉闭著眼睛享受著射精的快感,他感觉自己这次射的时间有点长,为了引秦玉涛上勾,他已经好一段日子没有找人发泄了。对於狩猎他一向很有耐心,而现在也证明了他的忍耐也是值得的。
秦玉涛的肠道被宋黎辉滚烫的精液一喷,浑身好像点著了火一样,灼地他也淅淅沥沥地射出点点白灼。肉洞中洒满了宋黎辉的精液,小腹里更有一阵酸麻的快感,这一切都让秦玉涛泪湿眼眶。
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像难过,却又含著一丝喜悦,更多的,却是止不住的羞愧。秦玉涛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汹涌而出,顺著脸颊,缓缓淌下……
17. 颁奖礼
一年以後。
H城大剧院。
虽然时间已是深夜,但剧院周围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潮汹涌。无数闪光灯和摄像机忙碌地工作著。长长的红地毯上,不时有艺人挥手致意,引得四周的影迷一阵欢呼。
今晚是第43届亚洲电影节的颁奖典礼。无数的媒体和演艺界名流汇聚於此,可谓星光璀璨,万众瞩目。
扩音喇叭里主持人即时报道著现场的盛况,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让四周的闪光灯频频地闪动著。
一辆加长的林肯停在了红地毯的一端。
车门里走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人的出现立刻引来了无数影迷的齐声尖叫。数名记者在红线外一拥而上,那不断曝光的闪光灯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
男人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精心修饰过的容貌在璀璨的灯光下更加显得俊美绝伦。左耳上一颗暗红色的红宝石耳钉熠熠生辉,与眼角下那颗宛若哭泣一般的滴泪痣遥相呼应。
听到周围的人群狂喊著他的名字,他的脸上露出温和有度的笑容,亲切地朝影迷挥手致意。那谦和有礼的模样简直是所有女人心目当中白马王子的典型形象。
可惜,大家都知道他爱的不是女人。
“现在我们看到又一位炙手可热的明星出现在了红地毯上,他就是半年前创出票房奇迹的秦玉涛。”扩音喇叭里传来主持人略显激动地介绍,“虽然早年的星路有些波折,但上天始终眷顾著他,自他主演的《恶欲》在A国电影节一举拿下了最佳外语片奖後,今夜他又带著他的新片《猛虎玫瑰》来搏击本届亚洲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
“现在走到他身边的是《猛虎玫瑰》的女主角方蓝,她曾经获得过第42届电影节的影後桂冠……”
主持人的介绍将男人近来取得的成绩一一展现,从早年的被封杀到如今一跃成名,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靠拍三级片还贷的豔星现在竟能出现在亚洲电影节的颁奖礼上。娱乐圈的潮起潮落,果然不是常人能预料的。
众人这个时候才不得不佩服辉煌传媒的勇气和眼光,在男人还不铭一钱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他潜藏的价值。
一直等到到秦玉涛和方蓝走到签名墙,等待已久的记者立刻齐齐涌上,把两人包围起来。
“请问,你对今晚的夺冠有信心吗?”
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把话筒递到了秦玉涛的面前。
秦玉涛看著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个新手,脸上不由露出安抚性的微笑,答道:
“这次的影片是我的一次新尝试,和我以往的银幕形象完全不同。我希望评委能看到我的进步和努力,至於能否得奖,我不是非常在意。”
男人迷人的微笑和温和的态度让那名女记者脸上红了红,刚想继续发问,她身边的另一个记者已经挣扎著把话筒对准了他:
“有人传说你即将和你的恩师裴子俊导演合作一部新片,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还没听公司里的人说过,能和裴导再次合作一直都是我的心愿,如果传言属实,我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因为《恶欲》你受到了许多女性观众的追捧,你是怎麽看待这一现象的?”
这个有些刁钻的问题让秦玉涛偏头想了想才答道:
“我觉得女性有著与生俱来的母性,包容性很强。对待性向问题,女性要比男性宽容得多。她们更容易感受到片子里两人虽然痛苦却执迷不悔的感情。”
“你还会不会再拍摄此类题材的片子?”
“有合适的本子当然会。”
“有人说你和饰演霍东林的原野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一对情侣,曾有人看到你们私底下一起在逛街,这是真的吗?”
对於记者的追问,秦玉涛无奈地笑了:“我和原野只是普通朋友,只是偶尔一起出去逛个街,请大家不要误会。要是害他找不到女朋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请问……”
对面记者层出不穷的提问,秦玉涛都十分有耐心地回答了。直到工作人员来请他入场,一众人才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开。
“呼,跟在你身边真是省了我不少力气。”等到入座後,方蓝调侃道。
秦玉涛知道方才的提问中,记者把方蓝这个影後给完全忽略了。虽然他好几次都想把问题引到方蓝身上,但总是被记者打断。
“抱歉,是我没有处理好。”
“跟你说实话呢,道什麽歉啊,真是。”方蓝摆了摆手,她个性洒脱,说话也带著男人似的的直接,“每次来电影节都被一干记者问得口干舌燥,今年幸好有你。挡箭牌,很不错哟。”
秦玉涛哭笑不得地看著方蓝逃过一劫的得意神色,不知道该说什麽。
“嘿,我看过今年的获奖名单了哦。”
方蓝笑眯眯地靠向秦玉涛。
“想知道吗?”
她故意欲言又止。
见身边的男人专注地盯著自己眨了好几下眼睛,方蓝十分满意地坏笑,她凑在秦玉涛的耳边低语:“最佳男主角奖是你。”
方蓝的话很快就让秦玉涛的脸上涌上了欣喜的神色:“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男朋友说的还有假?”秦玉涛知道方蓝的男朋友就是评委之一,这确定的消息让他喜不自禁。
“这麽开心?刚才不是还说不在意地吗?”见秦玉涛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方蓝吐糟他。
“我……我男朋友说如果我这次得奖,他就来陪我。”
秦玉涛有些腼腆地回答。
“看你这德性!”方蓝偷偷地用食指在秦玉涛的额头上使劲一戳,“男人哪,都别太当回事。你这小媳妇的样子真让人揪心,那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谁,居然把我们的秦大帅哥都不看在眼里?”
和秦玉涛拍片期间,方蓝已经十分了解这个男人纯良的秉性。虽然在记者和影迷面前秦玉涛风度翩翩,谈吐合宜。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个缺心眼的大傻瓜!
方蓝绝对相信,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那种人是存在的,而且就在她的面前!
就是因为男人这样单纯易信的个性,让方蓝总觉得自己得罩著他点,戏里戏外也常常提点秦玉涛。这样一来去,两人很快就成了私底下的好友。从交谈中,她了解到秦玉涛有一个经常出差的男友。估计秦玉涛也是没人倾诉,憋得久了,才会把这秘密告诉她。
方蓝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虽然秦玉涛这人平时有点脱线,但对於男人的一切,他却意外地守口如瓶,连一点猜测的线索也不给她。
在方蓝看来,秦玉涛的这段感情她是很不看好的。两个人对情感的付出一看就有差距。相比秦玉涛的全情投入,那个男人显然对秦玉涛不是很上心的样子。至少在她看见的时候,什麽电话短信平时可是一个都没有出现过。偏偏秦玉涛爱他爱到死去活来,每次男人回来见他,他就整个人春风满面,神采奕奕,连拍戏都会超常发挥。
“方姐,我也是男人啊。”面对方蓝的论调,秦玉涛委屈了。自从被她知道自己是被压的那个,方蓝就彻底把他当成了姐妹。平时勾肩搭背的,一点顾忌都没有。因为这个他们两人没少被媒体编排绯闻。这让他一直很困扰,他怕影响方蓝和她男朋友的感情,而且……他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你?”方蓝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块望夫石不是男人。”
她的话让秦玉涛噎地没法争辩。
虽然被方蓝告知了答案,但当主持人宣布自己名字的时候,秦玉涛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在耀眼的聚光灯下,当秦玉涛走上舞台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猛然释放的感觉。在过去的十年里,他活得是那麽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他所拥有的所有骄傲和自信都被残酷的生活打磨地支离破碎。
而现在,此刻。
他体内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那仿佛如鱼得水般地舒畅感觉让秦玉涛恍惚重生。他的身体在确定无比地告诉自己,他天生就适合站在这里。
看著台下人们热切的视线,秦玉涛终於相信了那人对他说的话。过去的阴影在这一刻悄然淡去。秦玉涛面对镜头,笑得无比自信。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我秦玉涛是一个很有才华很有潜力的演员。”
听著自己的声音在会场里回荡著,秦玉涛的眼睛里染上深深的感动。
“那个时候我并不相信他。”
“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时候,是那个人给了我一份希望,一份承诺。他告诉我他会带著我重返娱乐圈,会让我找回我失去的自信。”
“而现在,当我站在这里,当我拿起这个奖杯的时候,我终於能回那人一声──我没有让你失望。”
18. 欲望
最後,经过四个小时的歌舞曲艺斗嘴胡扯以後,颁奖礼顺利地结束了。
正当众媒体聚在门口还雄心勃勃地想要采访一下新一届亚洲影帝时,秦玉涛的车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了黑夜里。
听到秦玉涛开溜的消息,方蓝正在参加闭幕酒会。
虽然早知道秦玉涛要去会他的情人了,不过他的急不可耐和行动迅速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这个傻瓜啊,真是让人忧心啊。
幽幽地叹了口气,方蓝姿态万芳地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香山别墅。
二楼的卧室里没有一丝风。
厚厚的窗帘将所有的光线都阻隔在外,卧室里门窗紧闭,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在此刻都被牢牢地关上。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黑暗的密室,将里头发生的一切都牢牢禁锢,丝毫不容得旁人的窥视。隐秘而压抑的气氛下,只有悬挂在墙壁上的宽屏液晶电视机还在不断闪烁著画面,泄露出一点俗世的欢愉。
“唔!舒服……唔……”
有人在低声地呻吟。
铺著真丝床单的欧式大床边,一个男人裸身坐著。电视闪烁的光线映照在他略显沈醉的脸上,那五光十色的光影将他带有色欲的表情调合地十分性感。
“唔!对……好极了……再含深一点……唔!……”
男人闭著眼睛喃喃,下身不断传来的快感让他发出沈重的喘息。在他的腿间一个黑色的头颅正在卖力地上下起伏。
电视画面上身著金色礼服的女主持微笑著宣布获奖人的名字,随著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一个穿著白色燕尾服的俊美男子出现在荧幕当中。
电视里传来的熟悉男声让正在闭目享受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看著荧幕上出现的人影。
在舞台的灯光下,那人的全身都似乎闪著迷人的光辉。他清澈的眼睛盯著镜头,脸上是恰如其分的激动与喜悦。男人低悦动听的嗓音缓缓地述说著自己的获奖感言,左耳垂上一颗红宝石耳钉闪闪发亮。
看著电视里那张几乎完美无瑕的俊脸,男人下意识地抚摸著腿间正埋头伺候他欲望的男子。
那个人同样也是一丝不挂,为了方便含吮,他采取了半蹲的姿势。男人看著对方光滑细致的背脊弯曲著,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腿间。
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耸起的肩膀前後摇动著,两个微微挺出的屁股极有韵律地摇摆扭动。男人的手指撩起他鬓边的碎发,露出对方被掩盖著的洁白的耳垂,那上面一颗殷红的耳钉闪著幽幽的碎光。
“玉涛……”
男人著迷似的揉捏著腿间那人滑腻的耳垂,指腹在那颗红宝石上反复摩挲。
一阵阵唧唧咋咋的响声从那人埋首的地方传出,粘膜和津液摩擦的水声里混著粗重的鼻息,听起来情色万分。
大概是被含吮地十分舒服,坐在床沿的男人忍不住把大腿又分开了些。他压著腿间的那个黑色的头颅更紧地迎向自己的下腹。
“再深点……全吞进去。”
他喘息著命令道。
听了他的话,两条湿滑的手臂立刻柔柔地缠上他端坐的腰身。而下一刻,器官和粘膜摩擦的水声更激烈了。
只听男人的腿间发出“霍!霍!”的穿插声,那个黑色的头颅开始狂动起来,乌黑的短发飞散著,像是乌鸦的羽翼。
坐在床沿的男人舒服地高声呻吟起来。他仰高了脖子,腰部绷直,嘴里发出充满欲望的低吼。
阴茎深深插进喉管的舒畅感让被侍奉的男人激动地浑身发抖,他忽然牢牢地抓著对方的头发站立起来。
在他腿间吞吐的男人立刻被他拎地直起了上身,在“啪!”地一声重击後,那根硕大颀长的阴茎全部插进了他的喉咙。
“呜──”
龟头触到喉头的细腻感觉让站立著的男人舒服地一激灵,对方窒息的干呕声被闷在下腹一团杂乱的毛发中。
一击成功後,男人略略抽出胀大的器官,乘著对方深呼吸的瞬间又猛地插了回去!
“唔──!!”
对方喉咙被贯穿时传出的赫哧声让男人欲罢不能,他干脆一手抓著那人的头发一手托著他的下颚快速地抽插起来。
随著他腰部和手上的动作,他腿间的男人就像是一个大麻袋一样被他前前後後地乱甩著。男人的下腹和卵囊劈哩啪啦打在那人的脸上,那激烈的碰撞声把房间里的热度提升到了最高点。
“赫哧!赫哧!”
男人的喉管里不断传出黏腻的穿插声,大量的口水随著阴茎的抽插被带了出来,被含吮的腿间很快就变得湿漉漉地一片。
器官摩擦的水声,肌肉拍打的啪啪声,还有毛发摩擦面部的沙沙声,满满地充斥在空气里,像是一首情欲的交响曲,让站立著的男人性欲勃发。他抱著对方的头颅奋力戳刺。在几十下来回後,他狂吼一声,把那张吸人精血的嘴朝自己的下腹狠狠一碾。
“呕……”胯下的男人发出一阵激烈的挣动,他忽然全身抽搐,十根手指痉挛似的抓扒著面前两条站立著的大腿。
他的喉管在痛苦地收缩,男人粗大的阴茎插进了他难以想象的地方,大量迸射而出的精液喷泉似的直射入他的食道,那些热烫而带有腥味的液体很快就灌满了他的喉咙开始溢出口腔。他的整张脸被紧紧地压贴在对方的下腹,那些粗硬的体毛擦在他的脸颊上发出清晰地沙沙声。
男人的脸孔就这样被牢牢地按在对方的胯间转著圈地碾擦著。
过了几分锺後,这剧烈爆发才彻底寂静了下来。
“啪嗒!”
随著一记闷响,一直跪在男人腿间的那个肉体瘫倒了下来。
几记抽筋似的抽搐後,剧烈的咳嗽声从地上那摊白花花的人体里爆发了出来。男人赤身裸体趴伏在地上,喉咙里不断呛出一口口浓稠的白浊。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很快就积累了一小块面积。
男人咳地几乎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了,过了好久才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努力地撑起还在发抖的双臂抬头看向对方。
那张仰起的脸上泪水鼻涕精液满布,连原本白皙的皮肤都在方才的口交中被拍打地通红。一丝白色的黏液从他肿得不成样子的双唇里挂下,一直粘到了下巴上。
“黎……黎辉……”
几乎看不出原样的男人哆哆嗦嗦地喊著情人的名字,只是他的嗓子现在能发出的只有嘶哑的气声。
宋黎辉一边喘著粗气一边居高临下地看著那个被自己干到认不出来的男子。电视里还在播放男人获奖影片的片段,画面里那个冷酷阴鹜的形象和男人现下污秽满脸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黎辉蹲下身。
“黎……黎辉……”男人似乎是无法动弹了,浑身都抖得厉害,连支撑上身的双臂都开始摇摇晃晃。他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狼狈,一直执拗地看著宋黎辉,用万分期待的眼神注视著他。
宋黎辉蹲著身子慢慢把男人抱紧怀里,他用手掌擦拭著男人脸上的污秽。
一只颤抖的手掌轻轻握住了他。
“黎辉……我……我好想你。”
男人用那张肿胀的狼狈不堪的脸看著他
那几乎不成声音的嘶哑语调不知道为什麽牵动了宋黎辉的心脏,他看著男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低语:
“傻瓜。”
把秦玉涛抱到床上,宋黎辉开始著手处理对方的欲望。
在刚才的口交中秦玉涛的阴茎已经涨地通红,但始终都没有射精。虽然那顶端的龟头已经全伸了出来,马眼里也流出了黏液,但宋黎辉知道光靠前面的刺激是不够的。
他一手握著秦玉涛一柱擎天的欲望,另一只手伸进了对方的股间。碾压了几下後,他的手指很快就钻进了那个湿热的小穴。
宋黎辉用力地捅了几下,瘫软在床上的秦玉涛忽然发出呀呀地低叫,他抖著双腿,万分痛苦地磨蹭著床单。
“马上就好,忍一忍。”
宋黎辉把秦玉涛的身子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後把他的下身抬了起来。
“难受……射不出来……”
怀里人嘶哑地哭泣,两腿间的阴茎涨的青筋直冒。
宋黎辉亲吻著秦玉涛的额头,手指更快更深地插进那越来越湿的股间。
终於在十几下深深地戳刺後,秦玉涛狠狠地射出了自己的欲望。
最後一点力气也随著精液离开了自己的体内,秦玉涛整个人软到在宋黎辉的怀里。
宋黎辉打量著怀里沾满欲液的身体,忽然陷入了沈思。
和秦玉涛在一起已经有一年了。
对於宋黎辉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个非常长的记录。
记得刚把男人勾上手的那段日子他著实对这副美丽却淫荡的身体沈迷了许久。最让他记忆深刻的那次,他带著秦玉涛到B市自己的度假小屋里厮混了整整三天三夜。三天里,他把所有想干的事都在这具身体上一一实现。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对男人身体的柔韧性和承受力有了一个更深刻地认识。
直到今天回想起那时候自己干的事,宋黎辉依旧会觉得匪夷所思。那种失去理智的黑暗淫欲竟会侵占自己一向冷静的头脑,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恐惧。
所以在那之後,他就有意忽略了男人。
毕竟他想玩的都已经玩过了,没什麽好遗憾的了。之後的一段日子,他也的确斩断了和男人的联系。
直到有一天,在大街上,宋黎辉看到了一张海报。
那时候正是《恶欲》的宣传期,海报上的男人裸著上半身,神情忧郁地看著天空。而在这整个画面之上,一张漆黑的大网罩住了男人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被囚禁的天使,绝望地仰望著天堂。
鬼使神差的,宋黎辉当天晚上又去了男人的那栋别墅。
一进门,两个人就已经忍不住地吻在了一起。之後,他们直接在客厅的地板上就做了起来。
男人并没有责问他为什麽冷落自己,也没有哭诉自己的寂寞。他只是死死地抱著宋黎辉,用自己热情的身体紧紧地包裹住他的欲望。
一整个晚上他们在别墅里四处做爱。地板上,沙发上,楼梯上,卧室里……每一处都留下了两人欲望的痕迹。
就像是在没有明天一样,他们纵情地纠缠在一起,直到双双都失去了意识。
从那一天起,宋黎辉就知道自己是被这个男人被迷住了心魂。在他捕获住这个天真的天使的同时,他也被自己的欲望牢牢地网住了。
19. 改变
早上醒来的时候宋黎辉已经走了。
赤身裸体地躺在被子发了一会儿呆,秦玉涛下了床。
床边的柜上的摆著张纸条,上面是那个男人给他的留言。
亲爱的,我已经跟你的经纪人请了一天假,你好好休息。
“……黎辉”
轻轻念著最下面的署名,秦玉涛发觉自己的嗓子还是只能发出丝丝的气声。喉咙里似乎卡了根毛,很痒很不舒服,秦玉涛又开始狠狠地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走进卫生间。
巨大的落地镜里映出他略显浮肿的脸,秦玉涛抚摸著自己肿胀的嘴唇和虚浮的眼皮。镜子里的这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领奖时的英俊惑人,看起来简直和小丑差不多。
秦玉涛忽然咧嘴笑了,对面那张难看的脸因这笑容变得更加不堪入目。
本就受伤的喉咙因他的笑又疼痒起来,秦玉涛一边咳一边笑,最後直接趴在洗手台上,掏心掏肺般地呕吐起来。
他抖著肩膀,整个人吐得一抽一抽的。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抬起头。
这次,镜子里的那张脸他看都不想看了。他干脆离开卫生间,又躺回了那张大床上。
四肢大开地仰躺在床上,秦玉涛恍惚记起:自己已经在这栋别墅里住了一年了。
都已经一年了啊……秦玉涛闭上眼睛。
他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就在这张大床上,他第一次和宋黎辉发生了关系。那时候的销魂和感动他到今天都记忆犹新。他以为他们是相爱的,以为终於找到了一个可以珍惜自己的人,他不顾一切地只想要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那个男人。
多麽痴傻。
秦玉涛无声地笑。
一年的时间足够他看清很多事情,包括那个男人的真心。
刚开始的时候,对方对他的确是极尽温柔的。
秦玉涛回想著自己和宋黎辉的点点滴滴。他们在这个房间里缠绵悱恻,爱欲交缠,那美妙到极致的性爱让秦玉涛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潮。那时候,他简直爱这个男人爱地要死。
直到,宋黎辉带他去了度假小屋。
三天三夜……秦玉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过来的。
等到宋黎辉带他离开的时候,秦玉涛恍恍惚惚地看著这个男人的脸,忽然有种不认识了的感觉。
他真的爱他吗?
秦玉涛第一次有了怀疑。
接著,便是长长的一段空白。
对方像是忘了他似的,完全消失在了秦玉涛的生活里。
秦玉涛很茫然。
他还是照常地去做那些早就安排好的工作,但是到了晚上,他一个人躺在这张大床上的时候,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宋黎辉。
他想念那人的身体,想念那人的抚摸。
他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已经被宋黎辉完全地释放了,无法填补的空虚和寂寞折磨著秦玉涛,让他夜不能眠。
到了这个时候,秦玉涛才模模糊糊地猜到男人隐藏在温柔背後的真正目的。
他隐隐的,开始有了恨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近了他──裴子俊,那个有著混血儿般英俊外表的男人。
《恶欲》的杀青酒宴上,裴子俊失常地喝得烂醉。秦玉涛送他回了家。
酒醉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就小了十几岁,连往日深邃的眼神都变得柔弱无力。他像个孩子似的抱住秦玉涛,万分痛苦地朝他倾诉著往日深深压抑的情感。
“玉涛,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被你给夺走了。”
男人缠著他滔滔不绝地说著自己的一片痴情,脸上是痛苦和甜蜜交织的复杂神色。
秦玉涛被他脸上无比熟悉的神情摄住了,因为那也曾经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当时候,他也是这样痛苦而挣扎地爱著宋黎辉。
裴子俊告诉秦玉涛他早已经猜到了宋黎辉与他的关系。他恨恨地说著自己有多麽嫉妒那个男人,嫉妒他能得到秦玉涛的心。最後,他深情款款地告诉秦玉涛,自己一定会比宋黎辉更认真地对待他,不会像宋黎辉那样让他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不知道出於一种什麽心理,秦玉涛最终没有推开裴子俊压贴上来的嘴唇。
那天晚上,他和裴子俊做了爱。
男人火热强壮的身体挤压著秦玉涛的肉体,让他心底的苦闷终於有了发泄的出口。他们的四肢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整整一夜都没有放开。
性事中的裴子俊狂野万分,他尺寸超然的阴茎深深地捣进秦玉涛干渴的小穴,填满里面的每一寸空隙。
他用那低沈迷人的声音,不断对秦玉涛袒露著爱意,一遍遍地在对方的耳边说著“我爱你”。
这场激情四射的性交,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歇下来。
秦玉涛被他干地昏死在床上,直到晚上才醒转过来。
然後,裴子俊就消失了。
秦玉涛在那间屋子里等了他两天两夜,最後还是剧组里的一个电话告诉了他裴子俊的去向。
他出国了。
没有留一个字,一句话。在那样一个晚上以後,裴子俊就忽然出国了。
清楚地明白了裴子俊的选择,秦玉涛挂断了电话。他又一次被人给抛弃了,就像个廉价的保险套似的,用一次就扔掉了。
秦玉涛的心彻底地冷了。
他开始变了。
在他前三十年的人生当中,总共经历过三段感情。第一次,他被人出卖做了泄欲的玩具。第二次,他被一个有妇之夫哄骗做了他的情人。而第三次,他只被人上了一次就被对方像躲瘟疫那样甩掉了。
十年前韩昆那些人只是毁灭了他的肉体,而这三个男人却彻底打碎了秦玉涛的心。
对於身体上的折磨,他可以说服自己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理会。他可以选择牢牢地关上心门来逃避痛苦。可是,当别人折磨地是他的心的时候,秦玉涛就再也无处可逃了。太容易相信别人,太容易被感动。过於多情敏感的心让他屡屡地陷进别人布置好的爱欲游戏里。不单付出身体,也付出了感情。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他连著经历了两个男人,而这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丢弃他。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秦玉涛忽然清醒了。
在过去的十年里,被他一直禁锢著的心灵终於因为彻骨的疼痛而开始被迫地成长。秦玉涛明白了,爱情这种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了。如果继续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他的最终下场就只能被人玩儿死。
──他必须要改变!
所以,当後来宋黎辉又来找他的时候,秦玉涛什麽都没有说。他没有尖叫著让男人滚,也没有可怜巴巴地哭诉。早在这之前,哭泣和责问的欲望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转而出现在秦玉涛心里的是一种深沈的心机。
当宋黎辉把他压在地板上操的时候,秦玉涛已经选好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他不要再做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可怜。他不要再被人欺骗、玩弄、抛弃。他要走上娱乐圈的王座,他要让所有人都为他疯狂!
终有一天,他要所有人都抬头仰视他。那时候,只有他可以让那些人随著他哭随著他笑。那个时候,也再没有一个人能害他伤心流泪。
在无数个激情的夜晚,秦玉涛用力地缩紧下身,紧紧地把男人的欲望咬不住放。他知道宋黎辉的身份和地位对自己有多麽重要,娱乐圈的潜规则从来都不是世人的玩笑。
他知道身上的这个男人有多麽迷恋著自己的肉体,这具上天赐予的皮囊就是自己最好的武器。秦玉涛不在乎於趴在自己身上抽插的是谁,他的经历让他对待性爱态度突破了世人所能理解的范围。
他再也不在乎了。
一个男人还是一百个男人,无非都是被干。反正他们有的都是同样的器官,那麽点尺寸形状的差异有什麽重要?
秦玉涛忽然想通了,他无法理解自己以前的痛苦矜持。自己又不是女人,不是被男人多射几次精液就会怀孕。他有什麽好顾忌的?反正这具身体本来就没男人不行,现在有人免费来解决他的欲望,他何乐而不为?
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在宋黎辉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对他一往情深的秦玉涛。可在男人看不见的角落,他冷静地盘算著自己的未来,利用对方给予的一切便利往上爬。他知道宋黎辉最不能抵御的就是自己发誓抛弃的天真单纯。所以,他练习著每一个含情的微笑与执著不悔的眼神,利用自己以往的痴傻形象骗取对方的疼惜怜爱。
宛如做戏一般的生活让秦玉涛的演技飞速地成长起来,最後甚至连方蓝这样演技炉火纯青的女人都看不出自己隐藏在爱恋背後的心机。
秦玉涛终於确信自己成功地骗过了所有的人。
对宋黎辉的爱成了他的一张面具,牢牢地将他的真心掩盖在底下,再不见天日!
20. 访谈
因为电影节上取得的优异成绩,电视台为秦玉涛专门制作了一档谈话节目。负责主持的是该台的名嘴夏邑。开机前,秦玉涛就被经纪人叮嘱要小心应对这个男人。虽然栏目组事先给了他们一张问题列表,但众所周知,夏邑的主持风格以犀利毒辣见长,很有可能会对他的性向问题深入纠缠。
秦玉涛会意地点头。知道主持人是夏邑後,昨晚上他就特地做了点准备工作。除了节目组罗列的问题外,他已经事先把对方可能会问的几个问题想好了腹稿。因此当夏邑问到当年被封杀的事情时,秦玉涛露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苦涩笑容。
“我知道很多人对我的性向问题非常好奇,在这里我坦诚地告诉大家,我的确曾经是个同性恋。”
“曾经?”注意到他话里的重点,夏邑本来交叠的双腿放了下来,他倾过上身进一步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是了?”
“我不知道。”
秦玉涛的回答让夏邑愣了一下,他怎麽也没有想到秦玉涛会给出这麽含混不清的答案。他原以为对方的回应无非只有两种:要麽大方的承认,用磊落的态度博取大众的认可。要麽就是全盘否定,毕竟不是所有的观众都能接受性取向异常的明星。
像秦玉涛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其实是最容易引起观众反感的。
夏邑心里不由冷哼了一下。
这个秦玉涛,果然还嫩得很。
正想著是不是要提问下一个问题,秦玉涛却又开口了。
“我谈的第一场恋爱就是和一个大学教授,那时候还很年轻……只有十八岁,我以为只要两个人有了感情,性别什麽的又有什麽关系呢。”
摄影师注意到秦玉涛的眼睛开始偏离镜头,那慢慢失去焦距的眼神仿佛是在回忆当初。
听到他自动地曝光当年的恋情,夏邑激动万分。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这麽容易就被自己的问题触动了情感神经。被他采访过的明星不少,但无论是刚出道的新人还是正当红的天王巨星,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很强的自我防卫意识。如果要问一些敏感的问题,不绕个十七八弯是根本挖不出一点讯息的。
而面前这个男人,他只问了一句,就自己全抖出来了。
真是白痴。
夏邑的心里早就对秦玉涛产生了轻视,但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後来呢?”
“後来……”男人浓密的眼睫垂落下来,他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被曝光後我被演艺公司踢了出来,而他也被学校开除了。”
说完了这句後,秦玉涛又是一阵长长的沈默。
再後来呢?
夏邑很想不耐烦地想追问,男人这样挤牙膏似的回答越发让他对整个故事的发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知道电视机前的观众和他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过了一会,男人终於开口了。
“一开始我们还不是很在乎,两个人有手有脚难道会饿死吗?”秦玉涛看著夏邑反问,他死死压低的声音把当时候的不信与不甘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还在为收视率欣喜的夏邑被秦玉涛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地心头一惊,一瞬间竟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镜头里,男人那双明若晓溪的眼睛慢慢地暗淡下去,越来越真切的悲哀从他的眼底泄露出来。演播室里的工作人员忽然都被这双透著心碎的眼睛吸引住了,男人的这个故事让他们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悲剧的气息。
“但是很快我们就陷入了窘境──没有人愿意雇我们。因为我的关系,那时候很多人都认识我们。几乎所有去应聘的单位都回绝了我们,他们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最根本的还是这个──因为我们喜欢的不是女人。”
“同性恋是有病的,是会传染的。这个说法大家明明知道是错误的,可是当时没有人肯接受我们!”
秦玉涛还是在笑,从故事的开始他就一直在笑,只是那越来越惨淡的笑容让看的人无比心酸。有人悄悄地低下头,不忍再去看秦玉涛那宛如脸谱般僵化的表情。
“然後他就开始变了,”秦玉涛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变得颓废、暴躁、冲动易怒……原本那人是那所大学里最年轻的教授,前途光明、心高气傲,却因为屡屡的挫败染上了恶习──他开始赌。”
“沈迷於赌博的人会有什麽下场,大家也能猜得到。”
“所以,那时候你才会接拍……”意识到自己在问什麽,夏邑赶紧住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一丝明显的懊恼出现在夏邑的脸上,上头已经明令禁止他问这方面的问题。自己怎麽听故事听得入了神,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
“除了这个,我还能为他做什麽呢?”
回答他的,是秦玉涛自嘲似的声音。
“当年的我会做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男人说得是如此费力,毕竟无论对於哪一个明星来说,拍摄三级片都是一段极其不光彩的经历。
“好在,现在都熬过来了。”
秦玉涛淡淡的一声总结把夏邑的思绪从回忆里勾了会来。听完这个故事,再次面对秦玉涛的时候,夏邑忽然发现自己心里的轻视消失了。
似乎是头一次认识这个男人,夏邑细细地打量著秦玉涛。如果不是这次的节目,他根本不知道原来在男人光鲜亮丽的背後隐藏著这麽一段辛酸痛苦的过去。他有预感,今天的这期节目播出去後,支持秦玉涛的影迷一定会大大增加。而往日那些攻击他性向的观众也一定会对他产生怜悯,从而对他的形象有所改观。
毕竟有哪个被社会所遗弃人还能这样精彩地站起来,成功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光是那近十年的等待,就已经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了的。
“我明白你说你不知道的意思了。”
夏邑叹了一口气。
“之前的那段感情经历带给你太多的痛苦,以至於你不敢再谈感情是麽?”
秦玉涛肯定了夏邑的答案:“我现在只想经营好自己的事业,至於感情,我想还是随缘吧。”
“女人也可以?”
“我不知道……”夏邑看到秦玉涛低头沈思,“我其实只谈过一场恋爱。”
“看来我们的秦玉涛还是很纯情的男人啊。”
夏邑乐呵呵地笑起来,演播室里压抑的气氛终於有点回暖。他从手上的一叠问卷里抽出一张,道:“刚才的话题有点沈闷,现在我们再问点轻松的吧。栏目组从网上征集了一些影迷对你的提问,乘著这个机会,我们即问即答怎麽样?”
“好的。”
秦玉涛把双手交叉在一起,集中精神面对即将到来的提问。
“第一个问题:请问在猛虎玫瑰之後你的工作计划是?”
“日程上的第一个是为电视剧《青鸾》客串一个角色。”
“哦?就是最近选角选得很热的那部神话剧啊,方便问一下是什麽角色吗?”
看著夏邑发亮的眼睛,秦玉涛谨慎地回答:“我演女主角的师傅,原型是一只白狐。”
“看来又有女影迷要尖叫了,很期待玉涛的白狐扮相呢。”
见夏邑倒没有追问下去,秦玉涛松了一口气。
“第二个问题:你平时有什麽业余爱好?”
“睡觉算吗?”
“啊?”这个答案又让夏邑眩晕了,“怪不得你皮肤这麽好,哈哈。睡眠美容,秦玉涛的这个答案电视机前的美女要记得哦。”
“第三个问题:总看见你带著那个红宝石耳钉,请问什麽特殊意义吗?还是……是谁送的礼物呢?”
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耳上的饰物,秦玉涛回想起得到它的那个夜晚。
那天,宋黎辉不知道为什麽给他请了一天的假,还难得地陪著他玩了一整天。他们乔装打扮地混在人群当中,还疯狂地跑去游乐园玩了一个下午。
最後,宋黎辉带著他去了海边。在沙滩上,男人点了满满一地的蜡烛,在那片烛光的中央,他们脱光了彼此的衣服,赤裸裸地做了爱。
当秦玉涛陷在对方给予的高潮里没有回神的时候,宋黎辉硬是把这颗耳钉活生生的钉在了自己的耳垂上。
他舔著秦玉涛耳垂上的鲜血,抱著他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
……
“要想那麽久吗?”夏邑贼贼的声音打破了秦玉涛的回忆,秦玉涛抬头笑了笑,“是生日礼物。”
“情人送的?”
“不,我自己在地摊上买的,不值钱。”
“自己送自己礼物?这可有点说不通啊。”夏邑坏心地探问,摆明是不相信秦玉涛的答案。
但是秦玉涛坚持道:“是真的。喜欢就买了,没什麽特别的意义。”
“好吧,姑且相信你。那麽第四个问题──”
“听说你以前在山区做过乡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