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08

轩辕花祭: 幽兰露 41-50

第四十一章:布局

看到赵豫突然吐血,满室皆惊。刘太后更是尖叫着喊了一声:皇儿!!顾什么端庄礼仪的起身冲了过来。赵豫却恍若无事,望着地上自己刚刚吐出的血迹,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巾擦擦嘴角的残血后,将手巾扔到地上。这份淡定不能感染众人,刘太后拉着他连声急切的问道:怎么样,皇儿是哪里不舒服?现在觉得怎么样?太医,快叫太医来。赵豫冷漠的面对着她的关切询问,将自己的袖子从刘太后手中扯出,轻描淡写的说:孩儿没事,太后不用担心。却不再管她,抬腿向还俯在地面上的冉玉浓走去。待走到他身前,他蹲下身,爱怜心疼的喊着:贝,宝贝!!全然不顾还有旁人在场,更不怕别人听到他公然用来称呼冉玉浓会有什么反应

冉玉浓疼的昏死过去,自然不能回应他的呼唤。赵豫便弯腰伸手,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开他身上的伤口,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起身就要出殿,身后刘太后喊了一声:皇儿赵豫身形一顿,转身望向刘太后,淡淡的问:母后,今日皇后受的这场惩治,可还让你满意吗?若您还有余怒未消,还请等容宽些日子,朕怕皇后这个样子再也受不住其他刑罚。他波澜不兴的问,却让刘太后语滞,半晌才支吾回答:……这孩子……哀家也只是有些气她……又没打算真跟她计较……说来说去都是你们不听话……”赵豫突然笑了,自语了一句:话?抬眼望向刘太后,还有她旁边的刘氏一族。慢慢的,细细的将众人一一看过。就在所有人的被他看的心中发寒的时候。他点点头说:朕知道了。于是,就这样转身,喝退想要帮他接下怀里冉玉浓身体的人,自己抱着冉玉浓上了龙辇,回了凤仪宫

一回去,清月她们都吓慌了神。一群人围上来,瞧见冉玉浓体无完肤的凄惨模样,个个都哭了起来。待到将他送上床,趴躺着。清月她们指挥着各自手下的小宫女们打水拿药叫太医,皎月她们插不上手,只有围着床旁哭得泣不成声。福禧看闹得不像话,忙喝止了她们。她们只好强忍泣声,咬着手绢退下。福禧打发完一群泪人,回头望着赵豫,他却对周围的哀戚气氛恍若未闻,握着还不省人事的冉玉浓的一只手,痴痴的望着他惨败的脸。福禧不知为什么打了个寒颤,正好外面来报,桂太医来了。他定定神,走上前对赵豫说:陛下,桂太医来了。是不是让他进来给娘娘看看伤势?连叫了两次,赵豫才回过神来听清他的话,点点头,于是福禧忙让把桂太医请进来

桂太医一进来就不敢怠慢,挽起袖子就为冉玉浓看诊。看看他脉象后回报说不要紧,只是承受不住疼痛才会晕死过去,用些参汤调气就会醒过来。然后,犹豫了一会,有对赵豫说,需要看看冉玉浓的外伤。这在以往,他是万万不敢提出来的。赵豫在冉玉浓事情上的小心眼和淄铢必较他是清楚得很的。他能在国医馆众多经验老道的医者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后的首席医官,也不过是赵豫看他年迈才没那计较。壮着胆子说完话,他偷偷的瞟了赵豫一眼。赵豫听完他的要求一愣,但还是难得的让步了,自己亲自动手,尽量动作轻柔的将早已经被鞭子抽破的衣服慢慢剥下,于是,冉玉浓鲜血淋漓的背部就整个露出来了。清月皓月早就端上一盆热水,拿着锦巾浸上热水,轻轻的为他拭去背部的血迹。昏迷中的冉玉浓似乎有所察觉,身体几不可闻的又抽搐了几下

赵豫马上察觉,握紧他冰冷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呵气。柔声安慰道:贝忍耐一下,擦干净了才能舒服些。一下就好,一下就好。忍忍,嗯?然后扭头瞪着她们示意她们要快要轻。清月皓月手脚麻利的将他背部血迹全部擦去,只剩斑驳的鞭痕,整个背部都出现浮肿。清月皓月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了,赵豫却只是死死地得盯着看。桂太医瞧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寒而栗。忙快速的查看完,然后回报说:还好,只是些皮外伤。看着可怕,故意弄得皮开肉绽,根基都没事。都还没有伤到内里。抽鞭的人有心了。他就事论事,不知道这句话挽救了淮王一家的命运。赵豫听完他的回报,问:这个伤要多久才能恢复?桂太医想了想,给了保守的回答:娘娘的根基极好,恢复也比常人快。这样的伤估计一个月就可以脱疤了。赵豫点点头,便让他下去开些外伤药。桂太医却不肯走,说:为臣斗胆,想为陛下也把把脉。赵豫一愣,才想起刚刚自己吐血了。便伸手让桂太医为他也把了脉

桂太医把脉之后松了一口气,说:陛下且放宽心,刚刚陛下会吐血是急怒攻心,郁气淤积于胸所导致。刚刚一口淤血到纾解了淤气。陛下现在脉息虽有些紊乱,大体还是龙体无碍的。待微臣为您也调一副方子调气便可大好了。赵豫点点头,便让他下去了。想了想,又把福禧福禄两个叫来,对他们说:今日朕吐了几口血的事,传话下去,不准任何人跟娘娘说。谁要是敢多这个嘴。要他自行了断吧~!福禧福禄领命下去。他自己却守在冉玉浓身边寸步不离,谁劝都不听,更传旨不准任何人来打搅冉玉浓休息。

药灌人参汤的一通折腾,过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冉玉浓终于醒过来了。他虚弱的睁开眼,一眼就望到了赵豫满脸怜惜痛爱的看着自己。他有些心虚,挤着脸勉强回了个傻笑。一缕头发垂下,正好挡住他的眼睛,赵豫伸手温柔的抚开,问道:疼的厉害吗?冉玉浓点点头,撒着娇说:疼死我了!又故意噘着嘴巴说道:都是你,把我养娇了。以前挨你那六十棍都没现在疼得厉害。赵豫笑了,说:小心眼,都多少年的事到现在还记得。冉玉浓故意做出一副撒泼相来说:记得!就记得!还要年年提,日日提,时时提。谁叫你那时候不把我当人看。赵豫弯下腰,在他撅起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尝到了一点铁锈味,知道那是因为冉玉浓咬破了自己嘴唇。赵豫心中一痛,面上只是笑着说:好好好,都是当年我错了,那时候瞎了眼了,没看清眼前的小侍卫就是我日后的心肝宝贝,才做了这混账事。让宝贝受了一顿皮肉之苦。都是我错,现在就给你陪个不是。以后宝贝要是再想起这事了,要打要罚,都随你意,相公我绝无怨言,怎么样?

他在床旁打躬作揖的,倒是冉玉浓憋不住先笑了起来。就想钻进他怀里。无奈背上实在是抽痛的紧。只好动一动,示意赵豫小心翼翼的伏趴在床上的自己扶到他腿上。冉玉浓侧脸枕在赵豫腿上,赵豫扯过一床丝被轻轻罩到他赤裸的背部。冉玉浓抱住赵豫的腰,甜蜜的笑着,说:说笑而已,我怎么会想着记恨你这种事呢?光记着你对我的好都忙不过来了。赵豫心里难过歉疚,强笑着说:对你好吗?你这小笨蛋,我刚刚还让一帮人欺负了你。你还不跟我生气?以前的事你还记得,眼前的都是忘得快,真是个小呆瓜。

冉玉浓不服气的回嘴道:才不是你让他们来打我的呢,明明是我自己找上来的。你可别想一个人居功。我虽然不算什么完整的女人,现在也要试试当一回贤后的滋味。赵豫回道:吗?那你现在当上贤后了,感觉怎么样?冉玉浓苦着脸说:实不怎么好受,不过可以帮到你,可以帮到我最爱,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滋味不好也要扛上。赵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疼痛,猛地低下头,搂住怀里的冉玉浓扑头盖脸的猛亲,嘴里喊道:贝,我的玉浓宝贝,我向你发誓: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次发生。从今往后我会变得更加强大,再也不会任人左右让你受这样的苦。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会十倍百倍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我向你发誓,我会做到的。冉玉浓在他怀里点点头,说: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我也不觉得苦,只要能帮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赵豫听了,更是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放手。直到侍女们过来为冉玉浓换药。赵豫坐在一旁,待她们完毕后,亲亲冉玉浓然后说:贝好好养伤,相公要走开一会,去处理些事情。冉玉浓点点头,乖乖的说:你要小心。赵豫笑着应承了,然后离开。冉玉浓恋恋不舍的望着他离去,皎月是他的贴身大宫女中最心直口快也是对他最忠心的一个,忍不住说了一句:陛下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就这时候就走了?都不陪娘娘了吗?冉玉浓摇摇头,轻斥道:不准无礼!末了说了一句:他就是不想让我白花心思。皎月莫名其妙,但还是聪明的没有再问

说赵豫一离开凤仪宫,便去了紫藤苑。苏浅吟早就跪在前厅恭候他大驾了。赵豫也懒得废话,挥退从人后直截了当的问:知道是谁了吗?苏浅吟立在下手,恭敬的回道:是的。是慈宁宫的一个扫地的碎嘴小宫女。赵豫冷笑:一个小宫女,怎么会知道和皇后行房的诸多细节?苏浅吟脸一红,还是镇定的回到:臣妾已经打听清楚,那个宫女是在一次打扫时,偷听到静心居士跟她的贴身侍女的谈话才知道的。因为居士说得很是详细,那宫女其他不行,做事心中没数。记性倒是特别好,所以就记得了。赵豫一扬眉,似笑非笑的说:这么说,朕和皇后的那些床事会被全宫人知晓,倒是我这贤惠寡嫂的功劳了?苏浅吟不敢回答

赵豫问:刘婉容的贴身侍女,你能接近吗?苏浅吟想了想,说:居士身边侍候的宫女只有初秋和晚春。这二人性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平日里也从不多言生事。想来应该不会太难,请容臣妾一试。赵豫点点头,这时候,福禄进来呈上一封信,说:陛下,有密信!赵豫接过,展开看完。然后交给福禄,吩咐他收好。自己却坐在那低头沉思,福禄快快退下,苏浅吟低着头粗气都不喘一口。

赵豫却突然出声说道:苏爱妃,你可愿意为朕做一件事?苏浅吟忙回答道:臣妾原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豫淡淡一笑,说:不用这么吓人。朕只需要你去想法接近朕的那个好皇嫂还有朕的母后。你要亲近她们,讨好她们。让她们视你为心腹,知己。而且还必须要快,你能做到吗?

苏浅吟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赵豫满意的笑了,说:果然是个聪明人。对了,朕今日放开有伤在身的皇后跑到你这里来。宫中估计都知道了。你看该怎么瞒过?苏浅吟一愣,想了想,苦笑道:还请陛下效仿当年周瑜打黄盖,来一出苦肉计。

于是,苏浅吟便也受了二十板子。好在福禄事先都有打点,班子打得都不重,不过也让苏浅吟够呛。过晚福禄便奉赵豫旨意,送了上好的棒疮药来。苏浅吟的一个宫女有些愤愤不平,说:明明皇后不知自重挨了打,让您受到牵连,怎么才被陛下打过。这么着又送东西来,是为了什么?苏浅吟脸上变色,喝道:说八道!心里暗暗记下这宫女的姓名,决计要将她换掉。免得为自己惹祸



第四十二章:镣铐

用上最好的药材,在一众人精心照料下,再加上冉玉浓自身恢复力也是让人啧啧称奇的强。没过一个月,他背上的鞭伤便结疤脱落了,只留下嫩红的痕迹。平常负责为冉玉浓调配美容保养药物的太医们忙赶制了祛疤膏奉上。冉玉浓歪在软榻上命红蜓收下,自己却闷闷不乐。清月她们对他郁闷的原因略知一二,无奈她们也是云英未嫁之身,不好点破,只有旁观

冉玉浓摸了摸自己因涨奶而发硬胀痛的双乳,噘着嘴巴满心的不高兴。像他以往哪会受这种罪?每天某只禽兽都会永不知餍足的替他将两团雪乳蕴藉的奶水吸得干干净净,然后再抱着他大肆欢爱一番。谁知这一个月来,赵豫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突然变得清心寡欲起来。这受伤初期可以说是考虑到了他伤势。可眼见着自己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居然还碰都不碰一下,换药都是清月她们来做了。连他这些时的奶水,都要靠自己挤出来,这也太过分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也想得很吗

冉玉浓忿忿不平,又不好直说。索性决定主动引诱一下赵豫。于是,后来几天,他都故意趁着赵豫在场的时候,褪去上身的衣裳俯在床榻之上,让清月她们给自己上药。时不时故意发出舒服的轻吟声。为了能挑逗成功,那声音可是比平常还要销魂撩人,声声都媚到了骨子里。清月这些女孩子们都听得面红耳赤,可最该有所反应的赵豫,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自个在那里发骚唱独角戏,叫的自己都觉得无聊了,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往往还半途离开,然后都不回来了。留下他一个人气得把枕头当做赵豫一顿猛捶

几次三番的勾引失败,让冉玉浓气急败坏到了极点。他想了想,从软榻上坐起,青蝶墨蝉忙上来一左一右的为他穿上软拖。他起身来到床边,拍开床头的暗格,拿出一件物事出来看了看。得意一笑,狠狠的说:就不信这样都治不了你!

于是第二天晚上,赵豫便收到了冉玉浓身体不适的消息。他大吃一惊,忙急急来到凤仪宫,一踏进寝殿,便看到冉玉浓散着秀发,侧躺在床上。赵豫忙来到床边坐下,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叫太医来看看?说完还摸摸他额头看烫不烫。冉玉浓摇摇头,坐起身来说:没什么,只是天天闷在屋里,烦的心慌罢了。他一起身,赵豫便看清他身上的穿着

见冉玉浓穿了件素白的暗纹中衣,衣领却大大松开,露出内里的粉红色抹胸。那抹胸也是没有系好,带子都松了。于是从赵豫这个方向,正好看到了抹胸没能掩住的一条深深的乳沟还有两团高耸的雪乳。在床帐中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照耀下,闪着莹亮的光芒。赵豫看得口一干,非常艰难的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两团雪乳上扯下挪开。瓮声说道:要是没事就早点休息吧。说完就想把他往被窝里塞。冉玉浓却贴进他怀里,搂着他腰撒娇说可我心口好闷得慌,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赵豫一听,觉得嗓子更干了。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便被冉玉浓趁机扯了过去按到自己左乳上。冉玉浓腻着声音说:你快揉啊~!让我舒服一点,快啊~快点动啊……赵豫被迫握着他的乳房,感觉到掌心的雪乳有些发硬。依他揉弄了这双乳四年多的经验,他很快的判定了这双乳内里已经蓄满了奶水。耳边还有爱人宝贝的娇啼声。他嗓子几乎要冒火了,恨不得立刻咬上那熟悉之极的乳头,狠狠的品尝个够。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咬咬牙,硬是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站起身,匆匆忙忙的丢下一句话:心口闷就还是叫太医给你把把脉吧!转身想逃

冉玉浓岂能让他再逃走,喝了一声站住便伸手拉住他一只胳膊。只听一声,赵豫手腕感觉一冰一沈,他回头一瞧,冉玉浓居然给他戴上了一支镣铐。镣铐上还连着一条粗粗的银白链子。顺着链子望过去,另一头居然就扣死在一条床柱上。赵豫微微有些变色,脱口而出道:这是干什么?冉玉浓撇嘴,鼻子轻轻一哼,说道: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就别想离开我的床!!



第四十三章:

赵豫有些急了,说道:给我解开。冉玉浓却缓缓的躺回床上,懒洋洋的用胳膊半支起上身,斜眼飞向赵豫,甩了一句:说了,今天不跟我说清楚,就别想离开。湿漉漉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赵豫,中衣随着他的动作彻底滑落,露出线条圆润的肩膀。明明妖娆的身躯在床上化成一滩春水,却像热油浇向赵豫心里。原本只是一点点的火苗趁势熊熊燃烧起来。赵豫知道大事不妙,情急之下,两步上前,却还稍稍和他拉开了点距离。伸出一只手,说道:别闹!快把钥匙给我。

冉玉浓仰面微侧着头上下打量了他几个轮回。突然扑哧一笑,眼角眉梢层层染上媚意,笑得赵豫越发的心慌意乱,才说:钥匙就在我身上。想要的话,就自己过来找啊。说完,又是一笑,笑出了三分顽皮七分得意却又合成了十足的挑逗。赵豫只觉得自己魂都没归位。稍稍稳了稳,他想了想,勉强调笑着说: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干嘛拿锁链锁住为夫。难道娘子今日真的要造反了吗?

冉玉浓软绵绵的回答:造反倒是没有这个心。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我的相公却忍心把我抛下,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睡。难道相公对妾身已经开始起了厌弃之心吗?赵豫连忙否认:怎么可能?宝贝别胡思乱想。他一否认,冉玉浓反而瞪起眼睛,气呼呼的说:既然不是嫌弃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你呢?在我这里坐着就像有钉子扎你屁股,说不了几句话就马上走人。你说,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说完,眼眶里很是配合的滚落了几滴泪珠儿出来。赵豫看了心疼不已,忙冲上床来伸手为他拭去

冉玉浓却不肯领他的情,推开他的手,侧过身背对着他半伏在床上生气。于是赵豫正好近距离的看见了一段在青丝遮掩下的修长脖颈,和一小半玉背。要掉不掉的中衣还很不识相的遮住了剩余部分,似乎应该把它一把扯下,赵豫这样想着,然后果然伸手过去,却不料手腕上的铁链一动就发出哗啦声,惊醒了色迷心窍的他。他忙不迭的收回手来,假装咳嗽的清清嗓子,想了想,找了个理由来安抚冉玉浓。他重新伸手出去,想拍拍冉玉浓的肩膀。不料冉玉浓扭着肩膀想甩开,于是那件中衣被赵豫的手掌勾住,随着冉玉浓的动作,顺利的被又扯下一半,于是,冉玉浓大半个背部都陈裸在赵豫眼下

那些鞭痕在精心呵护下早就散去了不少,此刻只瞧得出一段段深粉色淤痕。出现在白皙细腻曲线完美的身体上,不但没有什么狰狞之感,到添了几分暧昧。赵豫眼都看直了,但好在他此刻已经将这辈子的理性都拿了出来。于是他还算冷静的哄着冉玉浓说:……贝别生气,为夫最近一直操劳国事,这几天确实是委屈你了。为夫向你保证,等过了这些日子。就好好陪你,寸步都不离开你好不好?

冉玉浓却不听他糊弄,猛地回过身来,动作太大,于是那件中衣又垮下来一些不说,那件本就没系牢的抹胸也松了导致他酥胸半裸,于是赵豫便很轻易的就看见了一颗粉色乳头半遮半掩的露出来。赵豫大力的咽了口口水,冉玉浓包含着泪意嗔意怒意的目光直视向他,仿佛并未察觉自己已经春光泄了大半,生气的问:别想扯开话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这些天都不肯碰我?平常……平常……你都不是这样的……你都是……”话没说完,自己脸上先飞起了红霞,终于还是满面红晕的扭过头去不肯瞧他。赵豫瞧他这含羞带涩的模样,心中的理性和兽性做着生死搏斗。想了想他终于开口说了实话:贝,不是我不喜欢你不爱你了。我只是……我只是现在不想,不想这些事了。

什么?冉玉浓大吃了一惊。这只禽兽突然改吃素了?他顾不上演戏,回头满心狐疑的打量赵豫,琢磨了半天,终于试探的问出来:为什么?赵豫叹口气说:现在没这个精神了!真的!冉玉浓直直的看着他,心里转过千百念头,突然展颜一笑,娇声说道:吗?我不信,除非……让我试试。说完,他突然凑过身子,钻进了赵豫怀里

赵豫吓了一跳,忙推他说:干什么?冉玉浓笑眯眯的回答:试验一下。看看相公您是不是真的不想了。说完,不等赵豫应,主动朝着他的嘴送上饱满红唇。赵豫想要反对,一条香滑软舌滑过嘴唇,沿着他嘴唇的轮廓细细描画,后又溜进去,敲开牙关撩动纠缠内里的舌头。赵豫终于沉醉了,有力的双臂一合,他将怀里的身躯紧紧拥住忘情的回吻,嘴巴更是吸住那条小舌不肯放他离开

过了好久,两人才结束了这个长长的热吻。赵豫脸色涨红了不说,冉玉浓大大的喘着气,身体娇弱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媚眼迷离,两靥起晕,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一双玉乳终于要从抹胸的束缚中跳脱出来。却还懒懒的说着:骗人,刚刚明明很有精神的嘛!赵豫却否认道:不是……唉我……”却被冉玉浓打断,他故作诧异的瞪大眼睛说:不是?也是说刚刚相公还没有动情?这么说,是要妾身更加用心服侍吗?说完马上,他又再度吻了上去,这次是看准了赵豫粗大的喉结。一个个湿湿的热吻落下,末了冉玉浓索性将喉结含在嘴里吮吸,小小的舌尖来回扫过。待这样的伺候让赵豫舒服得都想飞天的时候,他又松开了

赵豫有些失望,看到怀里的宝贝将头缓缓下移,却是到了衣领处。冉玉浓双眸向上飞快的看了赵豫一眼,双手已经摸到赵豫腰上,将他的腰带接下,于是赵豫的衣服便散开来。冉玉浓双手伸进赵豫衣襟内沿着他胸膛摸索,终于摸到一颗小肉粒,自然就是赵豫的乳头了

冉玉浓满意一笑,将赵豫一层层碍事的衣物拨开,直到前胸大敞,将两颗深色肉粒露出。他伸过头,张嘴将一颗肉粒含进嘴里,学着赵豫平常对他做的那样,吮吸舔弄。听着头上传来的越来越粗重的喘息,突然一笑,松开肉粒,抬起头来凑近到赵豫耳廓说:难怪你喜欢对我这样,果然很有感觉。赵豫深吸了口气,冉玉浓往他下身瞟了一眼,笑了,又说:相公,那里……站起来了呢!

赵豫觉得他不能忍了,再忍真的就要死了。但好在他的理性没有彻底拜在这活色生香下。他咬牙狠心将冉玉浓推开,这下冉玉浓终于变色了:你??赵豫望着满脸不可置信的他,想了想,终于说了实话:贝!我不能,我不能这样。我已经辜负了你一次,不能再来一次?这没头没脑的话倒是让冉玉浓莫名其妙: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辜负我了?

赵豫又爱又愧又怜的望着他,说:这次,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被这样欺凌。我曾今说过要保护你……可却食言了冉玉浓愣了,说:这都哪跟哪啊?我都不在乎了你为什么还惦记着?赵豫痛苦的摇摇头说:不行,即使你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能心安理得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即使你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为了惩罚我的自大愚蠢,我就对自己发誓:在没彻底铲除刘家之前,我绝对不会再碰你!

冉玉浓目瞪口呆的听完,待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终于尖叫出声到:天啦~!赵豫安慰他说:放心,不会很久的。冉玉浓气急败坏的回他说:什么不会很久?什么惩罚你的错误?就为了这件事让我独守空房,你……这到底是在罚你还是在折腾我?你……你傻了吗?难道他一年两年或者十年都没能铲除刘家,自己就要守那么久的活寡吗?不要,绝对不要。他心这么想着,也喊了出来。无奈赵豫这次像是来真的了,面对他的激烈反对,却是扭过头去,咬牙说: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了。好了,快把钥匙给我,晚上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时间不会很久的,相信我。

相信你才有鬼?发誓当喝水的家伙,还指望在自己面前有信誉可言?冉玉浓气哼哼的瞧着眼前这个突然烧糊涂的家伙,心念一转,突然换了副表情,笑着说:好哇~!既然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成全你。反正我要快活,也不是非你不行。你要钥匙是吧?放心,我现在就给你。说完,却突然转身,跪趴在床上,然后伸手褪下自己底裤。朝赵豫露出圆润丰翘的香臀。赵豫吓了一跳,理性已经濒临崩溃的他那还禁得起这一下,忙喊道:这是做什么?冉玉浓扭头瞟了他一眼,说:给你钥匙啊。说完,一只手向后,沿着臀缝的细缝摸进去,将挤得紧紧的两半臀部分开,露出内里的粉色媚穴。也不理会赵豫的反应,就在他灼人的目光中,两根手指按着穴口边缘打着转细细按摩,待到穴口蠕动着稍稍张开,便直直插了进去。一瞬间,他仰面甩头,发出不胜愉悦的叹息!手指却没有停止动作,不停的在媚穴中抠挖

赵豫所处的这个位置相当好,正好看见那两根手指在媚穴中进出的动作,那媚穴想一张小嘴,蠕动着张开将两根手指咬得很紧。确实是很紧,他进入过无数次。那里的紧窒销魂,可以一次次的送他去往人间天堂。此刻耳边又响起了冉玉浓那忽高忽低,忽急复缓,妖媚婉转的呻吟,赵豫傻了!




第四十四章:夜明珠

大大十数颗置于床帐内的夜明珠被撤去包裹的锦囊,放出柔和明亮的光芒。但任是多么美丽的夜明珠,都被此刻床榻锦绣堆上的尤物夺去光辉。冉玉浓伏趴在床上,夜明珠的光芒沿着他身体每一处曲线起伏而流淌,最后凝结到他正对着赵豫的翘臀上。他扭过头水汪汪的望着赵豫,极力抬高自己的腰臀好让赵豫能看得更清楚。手指却一刻不停的在媚穴中抠挖。终于,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喘息下,两根手指终于从媚穴中撤出。一起离开的,还有夹在两只手指之间的黑铁钥匙。钥匙的离开,从媚穴口拉出了一条长长细细的水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着淫靡的银色光芒

冉玉浓似已经再也受不住快感的刺激,下身因失力而重重的落回了床上。他软绵绵的转身回头望着已经半天不出声的赵豫,手一抬将握着的钥匙丢给他,漫不经心的说:还给你了!话音未落,钥匙已经落到了赵豫面前,被他正好下意识的接住。钥匙落入掌心,带来一阵暖暖的湿意,与之相伴的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幽香。赵豫非常熟悉这种香味,在他与冉玉浓欢好时,无数次闻到,那是冉玉浓媚穴中沁出的淫水的味道。此刻能从钥匙上闻到同样的香味,还有这样的湿意,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赵豫觉得自己正在进行这一生以来最艰难的拒绝。他用钥匙飞快的打开镣铐,然后将钥匙和镣铐都丢到一边,犹豫了一会,咬咬牙对冉玉浓说:……我就走了!

却没料到这次冉玉浓特别爽快,懒洋洋的抬起一只胳膊随意的朝他挥了挥,说道:知道了,快走吧!停了停看赵豫还未动身,居然催促说:那你还不快走?别妨碍我找快活。赵豫原本转身就要走,现在听他这一说,倒像是听到平地一声雷。也管不了其他了,转过神来追问道:什么快活?冉玉浓见他问,索性完全转过身来躺在他面前,双腿曲起露出臀间的媚穴。只见腿间的粉茎已经高高立起,顶端吐出晶莹的花露。媚穴小口蠕动着沁出淫水,已将身下的床单濡湿一小片。冉玉浓撇着湿润的朱唇,说道:你瞧瞧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总要想法解决了才能睡个安稳觉。既然你碍于誓言不肯给我,总不能妨碍我去找其他法子来快活吧!

这话一出,赵豫立刻警觉起来,他忙问:你要找快活?你要找什么快活?难道……”转念一想,勃然大怒道:难道你想去找个奸夫来给我戴绿帽子?好哇,宝贝,看来我这些年真是教你太多了,让你连红杏出墙都学会了。说,你想去找谁?冉玉浓呸了一声,向他丢了个白眼,说:我身边被你弄得全是宫女,平日里连太监都不能进到内殿来。让我上哪找个给你戴绿帽子的人?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赵豫。他放下心来,又有些好奇的追问道:那你想要怎么做?冉玉浓瞄了他一眼,突然眯眼一笑,说:你想知道吗?那我就做给你看吧~!

赵豫被他这番妖媚之态弄得心痒痒的,又止不住好奇心。索性就站在原地看他到底要如何。只见冉玉浓伸出修长笔直的双腿下床穿上软拖。然后慵懒的直起身子,神态自若的踱着步越过已经双眼发绿赵豫,在殿内各处游走。赵豫纳闷的盯着他到处忙活,见他原来是将殿内各处照明的夜明珠重用厚实的锦囊罩住。顿时,原本明亮的内殿陷入黑暗,唯有宽大的床帐依然明亮如同白昼。冉玉浓遮住殿内所有夜明珠后回到床上,也不理会赵豫,自顾自的将身上所剩的衣物全部扯下,不动声色的听着赵豫骤起的粗喘声。然后一丝不挂的慢慢从床上站起,赵豫抬头向上望着他赤裸的身躯。目光恨不得化作一双双手,由上至下的在那绝顶销魂的身体上反复抚摸,最后再死握着那两团丰满坚挺的玉乳不放。冉玉浓居高临下的望着赵豫,将他此刻的色痴之态尽收眼底,不由得一笑。笑得赵豫像心里有千百只小猫在挠

冉玉浓坦然,放肆的瞧着赵豫,说道:既然你不肯走,也行!不过待会我要快活时可别来扫兴。否则我必不依你。赵豫三魂七魄都被他勾走,只能呆呆的点点头。冉玉浓又一笑,却又伸出手去将帐内的夜明珠也一一掩住。殿内失去最后的光源,顿时,两人身陷一片黑暗之中

赵豫有些莫名又有些不满,黑灯瞎火的让他怎么看得清宝贝的身体。正要出声抗议,床上的冉玉浓却躺了下去,然后伸手拉开床壁的一个小暗格,暗格之中居然发出微弱柔和的光芒。冉玉浓拿出一样物事,原来那光芒就是从这物事上散发出来的。借助光芒,赵豫勉强看清,那物事居然是一样墨玉男根,顶端还镶了颗指甲盖大的夜明珠。赵豫愣住,指着正被冉玉浓握在手中厮摩的男根,脱口而出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冉玉浓轻抚着手中的墨玉男根,回答道:相公好生健忘,这不正是去年您送给妾身解闷的吗?赵豫一愣,才想起来去年冉玉浓出宫养胎,临走之时自己确实送了这么个东西给他。冉玉浓继续说道:说起来要多些相公体贴了,妾身确实很喜欢这东西。还特意命人在上面加了颗夜明珠,相公瞧瞧,是不是更加情趣了些?叹了口气说:可惜死物始终是死物,冷冰冰的比不得活物暖人暖心。相公说是不是?赵豫没有回答,只是喘气粗如老牛。冉玉浓不以为意,似自语道:唉~!每次都要先让它先热起来,这样待会才不会冰到里面,真是麻烦。说完,又开始有了动作。却是举起男根到面前,借着男根上夜明珠的照明,冉玉浓的面容清晰可见,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显眼

见他瞧着眼前的男根,伸出舌头沿着男根从下至上慢慢舔舐,遇到突起的部分舌尖还慢慢打着转。后又索性张嘴试图将男根吞下,他做得到的,赵豫指导调教过他吹箫的技巧,很清楚他现在能做到什么地步。果然,冉玉浓将男根吞入大半,却又吐了出来。就这样反复吞吐,男根上的光芒一明一暗,造成含着男根的冉玉浓的脸庞在黑暗中一隐一现。四周太安静了,所以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他吞吐时嘴里发出的声,还有喉头吞咽口水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冉玉浓似乎也玩够了。终于将男根从嘴里拿了出来,却不急着将它往下身塞去。却是夹入乳沟之中,于是轮到双乳被夜明珠照亮。冉玉浓双臂环绕着抱住胸部,好让胸部彻底的将男根包裹的更紧。从下握住男根底部,然后反复抽插。差不多同时,他嘴里溢出甜美娇媚的呻吟。黑暗中他的身体轮廓起伏扭动着,仿佛无比的陶醉其中。在挤压抽插中,一些奶水被挤了出来,从乳尖滴下。冉玉浓似乎玩得不亦说乎,过了好一会才松开,这次终于握着墨玉男根,却还是用顶端抵着自己胸膛,沿着身体曲线缓缓下滑。随着光源的移动,赵豫一点点的看清了他身体的每一点妙处。没想到冉玉浓却还是不急着将男根塞入自己其实已经饥渴难忍的媚穴之中,而是将男根跟自己挺立的粉茎握在一起搓揉。或许是本来就已经到了临界点,没多久粉茎便颤抖着洒出精华。冉玉浓软倒在床上喘息休息,然后突然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娇声说道:相公那里真好真粗,确实比我要大好多。难怪每次都能让我舒服得欲仙欲死。相公~妾身真的好幸福啊……”

黑暗之中赵豫的身影纹丝不动,也没有回答。冉玉浓也不在意,终于面对着赵豫大张开双腿,露出臀间的媚穴。拿着墨玉男根,用顶端抵住媚穴小口。那媚穴被调教的太好,已经微微蠕动着张开,似乎急不可耐的想要将男根吞入。那墨玉男根抵着媚穴转了一圈,终于一下撞开穴口顶了进去。普一进去,冉玉浓立刻发出了一声悠长婉曲的长叹,声音未停,他已经握着男根在臀间来回抽插。黑暗中巴掌大的光明在臀间一明一灭,赵豫双眼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看到冉玉浓腰身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口中的呻吟再也没有断过

冉玉浓玩得兴致正浓,正要握住男根转给角度再次刺入时,突然手被擒住,然后手中男根被人夺走,还没反应过来,一柄炙热之刃便以破竹之势刺入媚穴之中。此举带来的刺激过大,让冉玉浓一个没忍住尖叫出声。那肉刃又粗又长,将媚穴撑得满满当当。那肉刃却不给他喘息之机,死掐住他腰身就狠狠地抽插起来,每一次的抽出都是几乎完全抽离,复又狠狠撞了进去。用的力道之大,让冉玉浓跪伏着的身体也被撞得一次次向前冲。不用回头冉玉浓也明白,身后逞凶之人,不是赵豫还能是谁

他大口喘息着,却忍不住故意出言损赵豫道:不是说嗯啊……说没搞垮刘家嗯哼……就不碰我的……啊~轻点嗯……怎么现在……不用守誓了吗?嗯啊~嗯嗯……好棒…………就是那儿哈啊啊啊……”赵豫下身的攻势丝毫不见一点停滞,恶狠狠的说:去他的誓言,再这么下去我倒是先憋死了,还搞垮什么刘家?反正就一句话,刘家我要灭,你我也要上~!小妖精,这次你真是玩过火了。看来我平常确实是太宠你了。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重振夫纲。说完,干脆提起冉玉浓两条长腿,缠到自己腰上。冉玉浓下身被提起,不得不用胳膊撑住上半身,咬着下唇喘息呻吟着

抽插了近百下,赵豫提着他身体将他反过身来,掐住两半臀瓣狠狠的按向自己下腹肉刃处继续抽插。冉玉浓被他摆弄得几乎散架,嘴里的呻吟已经变成放肆的浪叫,一声比一声大。冉玉浓暗地里大叫后悔,全怪自己糊涂,明明知道赵豫是个十足十的大禽兽。居然还做出这种以身饲虎的行为,对象还是个断粮了很长时间的饿虎。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不是明摆的事吗?现在可好,看赵豫这个架势没一个晚上的折腾是不得消停了。早知道还不如用那跟墨玉男根自己解决算了

冉玉浓分心来大熬后悔药,被熟悉他床事上每一个反应的赵豫察觉。朝着他敏感凸点狠狠一撞,撞得冉玉浓一声尖叫,上身骤然失力的落回床上。赵豫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掐住他一只乳房,在手里揉捏。狞笑道:看来我还是太温柔了,宝贝你居然还有空走神想别的?说完干脆将冉玉浓身体折叠,双腿提起架到自己肩膀上,下身更是用上十二分的力道继续狠狠撞击

冉玉浓被撞得连连尖叫,身体受不住这强烈的刺激,不住痉挛着。连带着胸前双乳也不停的微微颤抖,赵豫俯下身一口咬住一只,啃噬撕咬。引起冉玉浓又一阵变调的惊呼

内里的奶水也在他大力挤压下涌了出来,自然被一一舔食干净。冉玉浓无力再想着如何对付他,只能听从身体本能的回应他一次次的冲撞。腿间的粉茎射了几次,连带着媚径收缩导致赵豫也终于第一次射出精水,合着媚径沁出的淫水趁着赵豫抽插露出的空隙一起流了出来。冉玉浓趁着他短暂的失力伏趴在自己身上的机会说道:经过了五更了,要不……今晚就算了吧~明天你还要早朝呢。却不料赵豫毫无退出迹象,还深埋在冉玉浓体内的肉刃再度胀大硬了起来。冉玉浓急得大叫:再不休息难道你明天想打着呵欠上朝吗?赵豫却在他乳上狠狠掐了一把,狰狞的笑着说:别打你的算盘了,明天是沐休日不用上朝。说完得意的瞧着冉玉浓吓傻了的表情,说:们今天有一整晚的时间,好好来馈劳一下彼此了……”



第四十五章:胭脂

时整,清月起床梳妆完毕,便带着一群宫女们前往皇后寝殿听差。没成想,一踏入内殿,便瞧见几个宫女站在门口,仔细一瞧,是本应今早伺候皇后娘娘梳洗的一班人。清月有些动怒,走近了对着这班宫女低声呵斥道:小蹄子们造反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进去,一个个愣这里做什么?为首一名宫女,支支吾吾的回答说:姐姐,不是我们不进去,而是……不能进去……”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里突然传来哽咽般的喘息声。清月的脸利马唰得一声红得像石榴,再一瞧其他在场的宫女,个个都臊红了脸低下头

清月强作镇定,开口问道:娘娘和陛下,这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宫女羞得脸都要烧着了,却还是回答道:就是在卯时三刻,我们姐妹几个本来在门外候着,听到床上好像有动静,正要进去请安……没想到就……”清月点点头,看到昨晚值夜的宫女还没退下,便也将她叫上前来,问:昨晚陛下娘娘是几时歇下的?却没想到那宫女脸红的比先前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艰难的开口道:奴婢也不知道陛下跟娘娘是何时歇下的,姐姐您知道昨天娘娘有吩咐不得我们入内的。只是奴婢昨晚听里面床板吱吱嘎嘎的响了一宿,直到今天寅时三刻才停下来……”说完脸羞得恨不得垂到地上去。清月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转身对身后的亲随宫女说道:去跟福禧公公说,娘娘寝殿内的床又要换了!

随着他们在殿外的说话,太阳一点点的升了起来,初晨的阳光,透过薄雾,穿过雕花窗棂,静静地来到了内殿。薄如轻烟的罗帐没能阻挡住它的脚步。它不动声色的窥破帐内的春景,最后悄悄的爬上了正骑坐在赵豫身上的冉玉浓赤裸的身躯,肆意的轻薄于他。冉玉浓却无意理会,他微阖着双眸,睫毛下泪点闪闪,脸颊被畅快淋漓的欢爱蒸出了层层薄红,牙关轻咬住下唇,却无法阻止娇媚妖冶的呻吟如水般的从嘴中泻出

彻夜的欢爱之后,身体其实已经很疲惫了。可是这被多年床事培养出来的淫荡身体却更加敏感,稍加撩拨后便会更加的寂寞难耐,驱使着身体忘情的去追逐快感。凌乱不堪的床帐被褥,满身新增的情欲痕迹佐证着昨夜的激情。双乳上的指痕咬痕更是清晰可见,可是还是不够,他还要更多,欲壑难填的身体需要被火热填满。他小心双手撑着身下赵豫的腰腹,柔弱无力的身体在空中上下动作着,藏在圆润丰满的翘臀中的媚穴经过长时激烈的摩擦已经红肿充血,却还是努力吞吐着赵豫的肉刃,随着冉玉浓的动作不断地在臀间开着一朵粉色肉花

赵豫惬意的躺在床上,欣赏享受着眼前尤物的表演。灼热的目光让冉玉浓更加的兴奋,腰臀扭摆的更加用力。一夜的叫床让嗓子不能再放肆的浪叫,却抵不住低低柔媚的呻吟轻哼出来。双乳随着他上下移动而抖动着,吸引了赵豫的注意。原本扶在冉玉浓纤腰上的大掌转移,一把罩住两团玉乳不放,然后爱不释手的搓揉。冉玉浓被这略显粗暴的爱抚撩拨的极度欢愉,忍不住挺起胸膛,将双乳送上前,以行动鼓励他用力些,不要停

赵豫得到他的鼓励更加来劲。手中加大力道的揉捏着冉玉浓双乳,内里丰富的奶水不禁挤压,被挤出来不少,大多喷溅到躺着的赵豫身上,从腰腹一路溅到胸口。赵豫瞳仁一暗,将沾上乳白奶水的手递到冉玉浓嘴边。冉玉浓会意,吐出粉色小舌,一点点像乖巧的小猫一样将他掌中的奶水舔舐干净。然后弯下腰,舌头沿着腰腹,一路轻舔着向上,将赵豫腹上的奶水一点点都舔起。到赵豫胸膛时,停了停,然后含住赵豫一颗乳头小口啃咬,啃得乳头也变尖后,再松开。返回原路继续。顺着喉头在往上,来到赵豫嘴边,便吻了上去。被调教的极为灵巧的舌头钻进去,引诱着赵豫的舌头与之缠绵。唇齿交缠间,嘴里甘甜的奶水味道越来越淡。两人依然难舍难分,好半会才终于松开了彼此。冉玉浓直起身子,继续扭动着身体

过了一些时间,冉玉浓实在是体力不支了。冷不丁赵豫一个挺腰,惊叫一声腰一软便从赵豫身上瘫倒下来,赵豫的肉刃也被从媚穴中脱离了大半,空虚感立刻上来,他饥渴难耐的望着赵豫,楚楚可怜的哑声说道:相公,我不行了……帮帮我……

赵豫焉有不从之理?立马压了上去,提起伏趴的冉玉浓腰臀一个挺入动作,将肉刃再度塞满那媚径。冉玉浓娇弱无力的瘫软在那里,媚穴却还精神得很。咬住肉刃吸入就不放,让赵豫过瘾的大呼。提枪上马杀了几百个回合后,终于泄了元精出来

激情过后,两人瘫倒在一起都不想动。好一会赵豫才起身,招人进来,吩咐准备沐浴。清月她们早就准备好一切,于是赵豫便披上一件寝袍,扯过一条帛巾包裹住冉玉浓的身体,将他抱进沐浴房,两人一起下了浴池。一下去,温暖的热水让两人都舒服的眯着眼笑起来。赵豫将冉玉浓抱到自己腿上,分开他双腿,两指伸进媚穴抠弄,要将内里清洗干净。冉玉浓放松身体,随他摆弄,被彻夜欢爱满足的淫荡身体时不时轻哼着发出小小的喘息

待到将彼此身体都彻底清理干净后,赵豫抱着冉玉浓出了浴池。正要为他做例行的养护。福禄隔着帘子禀报道:陛下,东疆传来急件,请您过目!赵豫听了,便命皓月送进来。将封着火漆的急件看完,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自顾自的说了一声好哇~!太好了。冉玉浓一愣,诧异的眼光让赵豫回过神来,他有些抱歉的看着冉玉浓,亲亲他的脸颊说道:贝对不住,我有事必须要走开了。冉玉浓听后反而善解人意的推着他说:有事就快去吧!要真是什么军情大事,耽误了就糟了。赵豫点点头,招人进来为两人穿衣

待两人整理好之后,赵豫便走了。冉玉浓在一群侍女的陪伴下来到梳妆台梳妆。皎月带着三个宫女为他梳头,冉玉浓的头发又多又厚又滑,她们费了半天功夫才将层层头发梳起,盘出了一个堕马髻,再用十数只长簪固定。然后皎月扭头,五六个小宫女捧着摆满头饰的托盘呈上。皎月从中细细挑选,后选中一套蝶恋花累金头饰呈给冉玉浓过目。见冉玉浓点头应了,先将一只巴掌大的黄金填丝镶宝山茶花造型的挑心插入发髻正面,然后再将形状大小各异的填丝展翅蝴蝶做顶髻,掩髻。那蝴蝶翅膀却是活的,随着他动作可微微颤动。发髻后面再用梅花白玉分心装饰

清月忙着为他上妆,几个小宫女忙着为她从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中递上她指明的东西。听到清月喊道:胭脂!一个宫女打开一个白玛瑙胭脂盒,却咦了一声。清月扭头问:怎么了?冉玉浓也瞧了她一眼。那个宫女指着胭脂盒,有些诧异的说:奇怪,这胭脂怎么少这么多?说着把胭脂盒递给她看,清月有些疑惑的接过,也是皱皱眉说:实是少了呢!冉玉浓不以为意的说:是不是用了你们不记得了?清月摇头回答:这珍珠胭脂是昨天才被送上来的。统共才用过一回。怎么会一下子少了大半?说完脸色一暗,扭头对着旁侍的宫女呵斥道:是不是你们谁看着这胭脂成色好,吃了豹子胆偷拿了?那些宫女都吓得忙摇头说不是。冉玉浓笑着说:算了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好好的,清月你吓唬她们做什么?清月瞪了底下人一眼,然后扭头望着冉玉浓说:虽值不上什么,但这贼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连娘娘您的胭脂都敢动,依奴婢看来,决不能轻饶。

冉玉浓笑着说:话是如此,可是贼在哪里?说着,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随着一阵殿下慢点,小心摔着的声音,两个矮矮胖胖的身影跑进内殿,后面跟着一群人。主仆两人扭头一看,那两个小胖墩已经扑进冉玉浓怀里,嘴里奶声奶气的喊着母后母后,原来是皇二子赵瑞皇三子赵瑛

冉玉浓瞧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立刻眉开眼笑的弯腰将两个小胖墩揽进怀里。一会亲亲这个,一会亲亲那个。然后朝着跪在地上的皇子侍从们说了声起来吧,那些人才从地上爬起。冉玉浓慈爱的望着他的两个小宝贝,问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有吃早膳吗?赵瑞抢着说:们早就吃了,想来找母后要母后陪我们玩。结果奶娘说父皇母后还没有起来,我们就去御花园看花了。然后赵瑛也挂在冉玉浓脖子上说:父皇母后好懒啊,瑛儿都起来了,你们还在睡大觉,羞羞脸!说着龇着他还没长齐的牙齿笑着真的对冉玉浓羞羞脸。冉玉浓脸一红,还好两个小家伙没有注意,接着说:们在花园里摘了好多花,想要给母后插上,母后好不好?儿子开口,冉玉浓怎么会拒绝,笑着说:当然好了!母后最喜欢你们帮母后插花了。于是微微蹲下身形,由着两个小家伙围上来在他头上横七竖八的插满了各式的鲜花。原本轻盈妩媚的发髻立刻变成个花插,皎月在一旁看得欲哭无泪

冉玉浓由着他们胡闹,却注意到赵琪没过来。便问道:们的哥哥呢?怎么没看到他?说着,突然从侧殿赵玮赵玠的房间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声,冉玉浓心一沈,忙站起来说道出了什么事,便匆匆向外走去。清月她们忙跟上

待到了赵玮他们的房间,没进门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声。冉玉浓心急如焚的踏进去,却发现赵琪也在。只是他一改原先的活泼好动,两只手背在背后,低着头不语。那尖叫的,是立在床畔的赵玮奶娘杨氏。冉玉浓无暇顾及赵琪,走到杨氏面前问怎么了?说完扭头往床上望去,却是一愣。只见床上并排两个襁褓,露出两张圆圆的小脑袋。原本该是红扑扑的小脸,此刻却如同一个红脸关公一样,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两个小家伙张着才长了四颗牙齿的嘴巴哭得正带劲

冉玉浓细细瞧了他们脸上的红颜料,再瞧瞧赵琪极力想藏在背后的小手上沾染的红色,再想想早上的胭脂案。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故意脸一沈,对着赵琪说道:过来~!赵琪一听,拖拉了半天,才侧着身子一寸一挪的扭到床前来。冉玉浓指着床上两张关公脸,问:弟弟们的脸,是你做的?赵琪低到胸口的头重重的点了两下算是认了。冉浓心里又气又好笑,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四十六章:母子

赵琪低着头吭吭哧哧了半天,才说:我没欺负他们。冉玉浓听了脸一沈,说:当着面扯谎,都把弟弟们画成这个样子了还叫没欺负他们?赵琪急了,涨着脸分辩道:我那不是欺负他们,我是,我是母后的胭脂,颜色很好看……”冉玉浓追问道:所以呢?赵琪撅着嘴说:然后我就拿了一些出来玩,然后我就想……试试。可是那些宫女们都不肯让我试……所以我就……就看到弟弟们睡着了,就……”冉玉浓又气又好笑,故意加重语气说:就算是这样,你这做哥哥的,也不能拿弟弟们开玩笑。他们还这么小一点。赵琪争辩道:谁叫他们长得那么丑嘛~!我就想把他们涂得好看一些。宫女姐姐们说过,脸上涂了胭脂就能变好看了。这话一出口,冉玉浓的脸都快绷不住了,强忍住笑,他轻斥道:说,怎么可以说自己弟弟长得丑。

赵琪不服气的小声反驳道:本来就是丑嘛,长得跟个芙蓉包子样的。偷偷瞄了眼冉玉浓的神色,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冉玉浓一边忙着看奶娘们给两个小婴儿,一边瞧着这个小混世魔王和轻轻走到他身边的两个孪生兄弟,只觉得一阵阵头疼。三个小魔怪已经四岁了,已经到了最顽劣不堪的年龄。尤其是赵琪,鬼点子最多,又在兄弟们中最有号召力。经常是这小家伙一拍小脑门,想出一个鬼点子,然后再拉着兄弟们一起胡闹,把宫内弄的惊天动地,鸡飞狗跳的。最近的一次,三兄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木箱,有模有样的钉上了四个车!辘后,居然把它绑在了几只大狗身后。然后站在木箱里一手提着鞭子,一手举着小木剑,赶着大狗们往御花园狂奔,自己做驰骋沙场状,看到来往的宫人惊慌失措的躲避,自己倒是得意的哈哈大笑。没料到乐极生悲,那些大狗又不是东疆受过训练的雪橇犬,完全不受控制,他自己还只有四岁,没什么力气。于是在一个拐角,便被甩到道旁的洗翠池里。待到冉玉浓收到消息慌慌张张的赶到,他已经喝水喝到小肚子胀起成个球,整个人活脱脱的落水小怏

冉玉浓看得心疼,舍不得责备儿子了。只能把他跟前的一群内侍叫到跟前狠狠的骂了一顿,再罚了俸禄。那天值班的一群又命拖出去打了三十板子。并下了重话,再有下次决不轻饶。于是三兄弟的侍从们个个小心谨慎的很,再也不敢纵容他们的胡闹了。其他两个小家伙倒是很是安分了些时候,只有这赵琪,还是不断有些小动作。每每让收到消息的冉玉浓哭笑不得,就比如今天这回事

冉玉浓看着酷似赵豫的这张脸,隐隐微觉头疼。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胭脂。赵琪头一抬,胸一挺,颇有些大丈夫坦率之风的说:就在今天早上啊。冉玉浓皱着眉表示怀疑说:不可能,今天早上清月她们都守在母后寝宫门口呢。你怎么进得来?赵琪摇着头,得意洋洋的说:区区清月她们怎么难倒得了我?我是从窗户爬进去的。再看冉玉浓怀疑的望着他刚刚到书案的身高,急着说:真的,我让大将军趴下,垫着它爬上窗户的。大将军就是上次和他一起闯下祸的狗。后来差点被赵豫命人拿去做了狗肉火锅,是他又哭又闹的撒泼耍赖,让冉玉浓心疼不已劝阻下来了。不过冉玉浓听后颇有些后悔当初的举动

正在他颇有些无言的时候,赵琪一句话让他瞠目结舌赵琪说:母后,今天早上您肚子痛吗?为什么拉着父皇要他揉呢?这无异平地惊雷的一句话轰得他丢了三魂七魄,半天才合上嘴巴,结结巴巴的问:说什么?赵琪歪着头说:进去的时候,听到您在床上很奇怪的叫,就像这样边说边学着听到的声音哼了几下,别说,还蛮有韵味的然后你叫父皇伸手给您揉揉,然后您又说很舒服很舒服,然后就跟奶娘那只胖猫晒太阳一样打起了咕噜。母后,您昨天晚上吃多了吗?就像上次瑞弟弟吃多了也是捧着肚子这样叫的……咦?母后您的脸怎么了?

冉玉浓脸红的都要滴血,被别人撞到了也就算了。反正他被那只禽兽带得早就变得厚颜了。可是被自己儿子撞见的心理准备他还没有开始建设啊~!!!结结巴巴的问:……那你看到了?赵琪摇摇头说:没有,被帐子遮住了,没看到。后来我怕被您和父皇发现就又爬出去了。冉玉浓听了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全被撞到,坚持在床上欢爱时放下帷帐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但是架不住赵琪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只好胡乱以昨晚吃多了涨住了所以让孩子他爹揉肚子给糊弄过去。本来想得教育子女,被这么一折腾,什么心思都起不来,唯有又放了赵琪一马。看着三个蹦躂出去的小家伙,他有些头疼的叫过三人的奶娘,冷着脸说道:以后皇子们身边必须保证不能少于两个伺候的人。下次再让本宫发现这种事,就拿你们是问!们忙点头喏喏。冉玉浓挥退她们,在皓月皎月她们的搀扶下灰着脸色回宫继续打扮去了

说赵豫这边,本来在勤政殿召集自己的心腹议事。突然慈宁宫派人来请他过去。他有些意外,本来想推说国事繁忙不想去的。后想了想,终于还是起身去了。到了慈宁宫,就看到刘太后正在等他,精神看着有些不好。见他进来了,刘太后努力打点起精神来对他笑着说:皇儿来了,快点坐下吧,外头暑气重,哀家备了冰镇酸梅汤了。赵豫向她请了个安,便坐下了。母子各怀心事的沉默了一会,赵豫便没了耐心。直接问:母后今日招儿子来,有什么事吗?刘太后忙回答:也没什么,只是……那天,哀家看到皇儿你吐了血。虽然太医说没事,还是让哀家有些担心。这些天一直挂念着皇儿的身体。所以便找皇儿过来看看。赵豫不咸不淡的回答道:谢母后关心。朕身体一直都很好,一时半会看是绝对不会垮下来的,皇后是个老实人,琪儿他们又那么小,朕总不能这个时候丢下他们不管,母后说是吧?刘太后面上有些尴尬,强笑着道:又在胡说了,皇儿你正值风华,年轻力壮的,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听着让哀家伤心。赵豫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母子两个又陷入了沉默,场面冷了下来。刘太后斟酌再三,还是说出口来:说,你二舅那边,又犯了些事情。是不是?赵豫明白过来,心里冷冷一笑,回答道:母后说的是工部刘侍郎侵吞了国库为修建太湖堤堰所拨大笔银两的事情?还是先前他侵吞的其他几笔款子?刘太后面上很有些尴尬,还是回答说:正是这次太湖堤堰一事。赵豫点点头,问:那母后是想说什么呢?刘太后回答道:也没什么,只是听说这次似乎闹得比较大。朝中很有几个跟你舅舅们不合的大臣们揪着这个事不放。为了这个,你大舅二舅的头发都白了,你的几个舅母也是哭得不行。皇上啊,二舅他们好歹都是自家人,那些大臣这么闹下去,伤的也是你的脸面。要不,哀家让你二舅已经把所吞的银两都还了回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好吗?

说完,她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着赵豫。赵豫视若未见,淡淡的说:刘侍郎侵吞一案,数目实在是惊人,且是屡次犯案。据大理寺初步查处,前后所侵吞的金额已达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再加上他为掩饰罪行,修改账目,杀人灭口,他所作所为证据确凿,法不能容。所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朕也不能姑息养奸。

刘太后急了,免不了提高了音量说道:皇帝,那是你的舅舅!!!赵豫更快的回答道:可他也是朕的臣子。为人臣子的,就该为君为国,肝脑涂地。他既然是朕的舅舅,就更应该以身作则,洁身自好,为群臣做个表率。现如今他贪赃枉法杀人灭口在先,母后想让朕徇私枉法姑息养奸,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刘太后气恨恨的望着他,赵豫毫不回避的迎上她的目光,目光没有丝毫的退让

刘太后气的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他,凄声说道:……你好狠的心。哀家知道,说什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说什么你舅舅罪恶滔天。说来说去不就是一句话。你的心头肉被舅舅们教训了。所以你这是报仇来了是不是??那要不要连哀家也一起谋算了?嗯~??赵豫镇定的回答:母后想得太多了,如果舅舅洁身自好,有尽自己为人臣子的本分,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他自作孽,与朕和皇后有和相关?望母后明察。

刘太后惨笑道:明察?哀家明察什么??哀家只能自叹命苦,为什么上天给了哀家一个那么孝顺的儿子,却又偏偏把他收回去了?然后就留下了你这个冷些无情,全被那个狐媚子勾去了心肺不孝子?老天啊老天,老婆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你要我受这个罪啊?说完竟捶胸顿足的嚎哭起来

赵豫冷眼望着她,眼神陌生得可怕



第四十七章:

好半天,待到刘太后嚎哭的声音渐渐变成了抽泣。赵豫才缓缓的说:母后是想问为什么朕不能像皇兄那样吗?也没什么其他原因,朕不过是想要多活几天。不想像皇兄那样郁郁而终罢了!刘太后闻言愕然的停止了哭闹,问:什么意思?赵豫不带感情的望着她,说道:就是这个意思,难道母后会不明白?皇兄这一生对您这么孝顺,您要他做什么他都不敢有丝毫的违背。您要他娶刘婉容,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屈居妃位,他做了;让他把刘家那帮老贼全部给予高位,他也做了;让他不要再追究自己皇子的死因,他也做了。他这样百依百顺到头来换来了什么?没错,朕不像皇兄,朕的性子没他那么软弱。朕绝不会放任别人欺凌自己妻儿而毫无作为。最后自己后悔不迭,以致郁结于心,最后英年早逝。你已经害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指望着能在害死一个吗?

刘太后目瞪口呆的听着他的话,待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住口,你这是在血口喷人!!什么叫哀家害死了璟儿,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赵豫毫不退让,口气强硬而愤慨,甚至还有些激动的提高了音量,仿佛多年的忍耐在此刻终于开始爆发了难道不是吗?刘家那帮老贼都是些什么东西你我都清楚得很。结果你还是逼着皇兄给了他们高位。结果他们是怎么回报的?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污蔑忠良,败坏朝纲。朝臣们几次上折弹劾,不都是你严命皇兄强压下来的吗?你明明知道皇兄根本不爱那个刘婉容,他心里有的是林小姐。还逼着他违心立了刘婉容为后,让柳小姐只能屈居妃位。放任刘婉容处处刁难折磨林贵妃。林贵妃怀胎八月居然还被你罚在祠堂罚跪。害的林贵妃难产生下一子,居然还未满月母子两就先后不明不白的没了。致使皇兄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而你做了什么?你到这个时候还一心想着你们刘家,居然对还在病中的皇兄用虎狼药,指望着他能临幸刘婉容,生下个皇子,来确保你们刘家的地位不倒。好在老天有眼,那孽种终于没能生下来。那是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却从不知疼惜。母后,您好狠的心哪。现在你说儿子心狠,那也是跟你学的。是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朕,想要在这深宫里好好的活下去,就一定要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敌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给人任何可趁之机。

刘太后呆呆的听着赵豫一桩桩的细数着过往,嘴唇不可抑制的哆嗦着,眼中种种复杂的情绪涌起。是内疚?是恐慌?是震惊?赵豫懒得分辨,他忍了这么久,终于在今天一次爆发了出来皇兄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他永远是妇人之仁。总念着可笑的血缘亲情,讲着什么孝道。以为息事宁人就可相安无事,却不知姑息养奸。他对你们宽厚仁慈,却从来都被你们当傻子耍。最后活生生被你们给气死了。朕不会这样,朕比他更清楚自己是皇帝,是这大宋万里江山社稷的统治者。而您,是朕的母后,更是我赵家的媳妇。您理应为我们赵家尽忠,结果您却从来都没有做到。母后,别怪儿子。你早已不忠于我们赵家,若朕再对你尽你口中的孝道。那朕在我们赵家列祖列宗面前,就是个真正不忠不孝之人。将来朕到了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我们赵氏的列祖列宗们?今天朕就在这里告诉你,别再妄想能够控制朕。皇兄的仇,皇后的帐,朕会一一的向你们刘家讨回来,一个也不会漏掉。

愤怒的望向刘太后,全身都笼罩在这样的目光下。刘太后老朽的身躯抖了起来,好半天才艰难的开口:没有……哀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哀家当初不是这样想的……林妃……还有璟儿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赵豫冷冷截断: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刘家人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你全无察觉吗?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林贵妃和皇长子的死就跟你的宝贝侄女有关吗?还有你指使刘婉容给皇兄吃的那些药,难道你真不知道皇兄本来快到灯尽油枯的时候,万万禁不起这些东西吗,你给他吃这些,就是让他去的更快些。虎毒尚且不食子,母后,你真是心狠优胜于虎啊!!刘太后慌乱的摇着头,急着扑过来抓着他的袖子,喊道:不,那个我真的不知道。婉容告诉我说那个药对人身体没有害处的,我真的不知道啊,皇儿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啊?我……我是你们的母亲啊~!你要相信我啊,真的我不知道~却被赵豫冷冷推开,从其手中抽出自己袖子。赵豫冰冷的望着她,摇头说:不!母后,你不是!你曾今是刘家的女儿,曾今是大宋的皇后,是现今的太后,朕和皇兄的母后。可你,从来没有那一刻是我们的母亲,从来都没有过,从来……”

……

……

赵豫拂袖而去了,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宫女们进来掌灯。昏暗的室内渐渐亮堂起来,刘太后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婉容端着一碗药进来了。她莲步轻移的来到刘太后身边,将药轻手放下,人也挨着刘太后坐下,然后伸手轻轻推了推刘太后,唤道:母后……母后?刘太后被惊醒,扭头望着她,望着灯下这张仍然年轻美丽的脸庞,望了很久。让刘婉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偏着头笑着说:母后为什么这样瞧着容儿?让容儿都不好意思了。说完伸手去将药盏端了过来,转身对着刘太后笑着说:养神汤煎好了,让容儿喂您。刘太后静静地说:容儿,我有话问你。刘婉容依旧微笑着说:母后要问就问吧,只是这药放凉了就不好喝了。让容儿先喂您,好吗?刘太后点点头,于是刘婉容便端起一只银匙,一勺勺的将手中的汤药喂进她嘴里

待到那瓷碗见底,刘婉容起身招人进来清理。众人忙完,便被刘太后挥退,只剩刘婉容还挨着她坐着。刘太后转身拉着她的手,说:容儿,现在只有我们在,你要对哀家说实话。刘婉容点着头应了说:母后要问容儿什么事?刘太后只盯着她眼睛,问:当初你让哀家给璟儿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刘婉容眼神微动,却还是一片淡然的问:母后在说什么?可否说得再明白些?刘太后一字一句的说:就是那日你拿来让哀家送于皇上服用,好促成你们行房之事的药。那到底是什么药?说完她紧紧的盯着刘婉容,不放过她一个表情的变化

过刘婉容面上并没有变色,只是微微扬起了眉毛,笑着说:母后这样问蓉儿就奇怪了。您身处宫闱几十年,难道连这种药是什么都不知道吗?刘太后闻言大惊,失声喊道:难道……难道真的是……”刘婉容很随意的说了出来:不就是春药了。刘太后从她口中得知真相,又惊又怒,抬手给了刘婉容一耳光,指着她怒斥道: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下作之事?难道你不知道璟儿的身体已经垮了,根本经不起折腾了吗?刘婉容被她打得侧过头,半天才转过来。却还是平静的回答道:那又怎么样呢?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玉成大事必有所失,这不是爷爷交给我们的吗?刘太后痛心疾首道:那是你的丈夫啊容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刘婉容却笑了,说:那他还是您的亲生骨肉呢?您利用起来不也是很顺手吗?刘太后喊道:哀家没有利用过他。却在刘婉容略带讥讽的笑容注视下渐渐消了声音

刘婉容看着面前这个摇摇欲坠的老妪,继续说道:母后事到如今又何必做诸事不知状呢?你在这深宫多年,久经人事,见多识广,难道会不知道除了春药,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心力交瘁的人起了交合之意呢?不把林贵妃和她的贱种儿子除去,怎么才能确保我们在朝廷后宫的安稳地位呢?您明明心里都清楚得很,又何必在容儿面前说着这种无辜无聊的话呢?徒增笑话罢了。

刘太后闻言大怒,吼了一句:放肆!抬手又要打,却突起一阵心悸昏聩,眼花耳鸣,视线一片模糊。她摇摇头,努力想要看清刘婉容,却见她一直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心一凉,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道:你下毒?刘婉容不紧不慢的将她的身体搂进自己怀里,亲热的拥着她说道:是草乌头,比平常的剂量又加重了二十倍。所以会让母后好好睡上一觉。等到醒了,母后便会忘却尘旧事,快乐的像个天真幼童。母后,快告诉容儿,您高兴吗?刘太后努力保持清醒,颤声说道:你不能这样,我一倒,皇帝就会无所顾忌,彻底的对付我们刘家。到时候,刘家就完了。你也完了!

刘婉容点点头说:说的是。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父亲跟叔父他们都商量好了。明天您就会昏迷不醒,然后经太医查处,会发现您是中毒了。然后查来查去,会发现是冉皇后命人做下的。之后父亲他们便会带人逼宫,斩妖后,清君侧。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您这个东风了。母后,就请你委屈一下了。刘太后简直不敢置信,她说:……们居然要这样牺牲我……这么多年来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我疼你爱你…………”刘婉容笑着母后这么多年为我们做的事,我们很感激。那么现在,请为了我们再做最后一件事吧!刘太后流下了眼泪,说道: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刘婉容还是温婉的笑着回答说:容儿只是不想再浪费大好韶华,去把自己被人抢走的东西再夺回来罢了。母后,请上路吧!

刘太后急着就要扯开嗓子大叫救命,却被刘婉容眼明手快的捂住嘴巴。她极力挣扎,却哪是一个年轻少妇的对手,终于身体渐渐软倒。刘婉容见差不多了,忙放声大声喊道:母后,母后您怎么了?母后您醒醒啊,不要吓容儿,来人,快来人啊~!门外有人跑了进来,刘婉容眼中含泪,焦急的对她们喊:太后晕倒了,快去请太医~!!



第四十八章:太后

太后突然昏厥的消息立刻被传了出去,一个时辰内,宫内大大小小的妃嫔齐聚慈宁宫,姗姗来迟的,反而是赵豫和冉玉浓。屋内众人见他们进来,齐齐原地下拜。赵豫烦躁的挥挥手让她们起来,便牵着冉玉浓踏入内室。一进去,刘婉容便迎了上来行了一礼。冉玉浓急着问她:母后得了什么病?刘婉容苍白着脸,摇摇头。张嘴要说话,却被冉玉浓颈上一条剔透璀璨的紫水晶项链闪了一下眼睛。她定定神,看着眼前满身奢华的冉玉浓,稳声说道:皇后别急,太医还在为太后诊治,请耐心等待。

冉玉浓皱着眉说: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就晕倒了呢?进来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赵豫突然笑了起来,说:不用问了,看太庙那条打龙鞭马上就要让朕尝尝滋味了。梓潼啊,看来我们这逆子泼媳的声名是担定了。冉玉浓急了,也不顾刘婉容在看,忙伸手推了他一把,斥道:说什么呢?想了想,还是伸手拉着赵豫,两人越过刘婉容,一起到刘太后床边探看。刘婉容回头看着两人携手的背影,注意力逐渐被冉玉浓衣服上的图样吸引住。她注意到冉玉浓曳地对襟开衫上以金线绣出了一只九翎金凤──皇后身份的象征──凤凰展翅摆尾,穿云而出,每一片尾羽上都缀有龙眼大珍珠一颗。造型栩栩如生,在烛光的照耀下烁烁生辉。刘婉容静静的看着,床头站着的一个小宫女无意中向她这里扫了一眼,瞟见了她的神色,无端得打了个哆嗦

一室人各怀心事,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当中。没多久,那位头发半花白的老太医起身,离开床边,来到赵豫面前,面色凝重的禀报道:陛下,太后她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冉玉浓闻言大惊失色,被这惊人的消息弄得手足无措,呆了半晌后茫然的转头望着赵豫。赵豫却面上神色不动分毫,冷静的问:你确定吗?老太医点点头,赵豫沉吟了半晌后,扭头对身后的福禄说:这慈宁宫里外所有的人都交给惩事局看管起来,吩咐下去,这上下里外,无论是谁,要一个不剩严加审问。福禄点点头,领命而去,旁边慈宁宫的管事嬷嬷宫女们脸色都变了。赵豫盯着那名太医问:知道是什么毒吗?老太医回到:依老臣看来,很可能是草乌头,从太后的脉象来看,此毒已在太后凤体中淤积已久,有了极强的毒性。容易迷人心智,导致精神不振神志不清。所以太后才会昏聩不醒~!赵豫想了想,又命人从太医院再找来几名老资格的太医,一起为刘太后诊治。来来往往一番后,大家一起确认,刘太后中的是草乌头,确凿无疑了。赵豫皱着眉,想了想,命身边一个亲随太监出宫传大理寺少卿严大人觐见。最后瞧了瞧躺在床上昏睡的刘太后,床帐上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刘婉容站在屋子的一角,一直悄悄打量着他,却看不出端倪来。赵豫却已经半拥着脸色还未恢复过来的冉玉浓,转身出去了

刘婉容目送着他们双双登上赵豫的龙辇离开,转身要走,却没想到被一个惩事局内侍拦住,那内侍对她说:居士请留步,小的奉旨请到惩事局走一趟。皱皱眉,说:难道我也要去受审吗?那内侍言辞恭敬,态度却极强硬的回答说:陛下有命,小的不敢不尊。委屈居士走一趟了。刘婉容咬咬唇,还是按捺下来,强忍住内心的屈辱感随他去了

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一个贴身女侍的陪伴下走回了自己的居所。屋里没有点灯,连她的两个女侍都被叫去盘问,自然没人能照料屋子了。冷清清的月光照进来,落到了青砖地板上,平添了几分凄凉。她让女侍退下,自己静静的坐在没有点灯的屋里想着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飞快的闪了进来。她抬头一看,是太医院的安平。她站起身来,对着安平温婉一笑道:怎么突然过来了?安平看起来很有些惴惴不安,两眼直盯着刘婉容却不说话。刘婉容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桌边坐下,然后将灯点亮,缺人服侍过了这么多年,这些事她做起来也还算顺手。豆大的烛火能照亮的地方不足丈大,她叹息着说了句:终是比不得凤仪宫啊!



第四十九章:安平

安平惶惶然的望着她,不安的说道:陈元已经被大理寺带走了。这事瞒不了多久了,咱们该怎么办?轻的医士单薄的身体在摇晃的烛光中颤抖,性子循规蹈矩的他,即使被感情所驱使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是无力承受内心的恐惧。刘婉容瞧着他,将心底的鄙夷藏好,眼里面上挂着的,只有满满的歉意与温柔。她靠了过去,伸手将安平抱住,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还在发抖,温言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你……要是实在是害怕……你就去告诉他们,是我逼你的吧,他们……应该是不会太为难你的。

安平一愣,问道:那你呢?刘婉容凄楚一笑,说道:……不知道!我父我叔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棋局已经布好,我这棋子恐怕已经没了用武之地。就让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吧~。你放心,我已告诉他们,他们大业若成,绝对不会亏待你,定给你个锦绣前程。这也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以报答你对我的情意!安平听完她的话,激动起来: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刘婉容睫毛一颤,一行清泪落下,她动情的望着安平,说道:你是我的救星,平。你知道吗?早在先帝逝去,我就死了大半了。姑妈,父亲都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不知道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甚至想,如果当时能跟随先帝而去,倒是成了一个名声了。直到遇到了你,我才觉得,能继续活下去,真好。平,他们告诉我他们的计划时,我其实并不像这样,可是……我太想能跟你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我也想跟你牵着手,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我想为你生儿育女,想为你做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事情。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安平被她感动的落下泪来,双臂紧紧的环住她。并庄重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负你。我会尽我所能,总有一天,我要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让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你一定要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刘婉容在他怀里摇摇头,说:你从来都未曾让我失望过,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安平没敢待太久,趁着夜色作为掩护,匆匆离去了。刘婉容送他到了门口,看着他身影消失,便拿出手帕擦掉未干的泪水。转身对身边的心腹侍女问道:亲那里有消息了吗?侍女点头道:大人让奴婢转告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辽东王也已经安排好五千精锐之士分批向京师潜进。只是,大人问小姐,真的要将陛下也除去吗?这真的是弑君谋逆的大罪了。将来是要受后世唾骂的啊!刘婉容皱皱眉说:亲糊涂,这时候还顾忌什么后世之名。若只杀那冉氏贱人,留下皇帝。以他的性子,岂能忍下这杀妻之仇,谋算之恨?不如一并杀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至于后世人怎么说,哼!钩者诛窃国者侯,后世人要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只要我活着一天,他们不敢说就够了。那侍女点头,看刘婉容转身要走,犹豫了一下又说:负责守卫真武门的高统领,小姐,咱们真的可以相信他吗?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到时候他临阵倒戈,我们就功亏一篑不说,还会万劫不复了。刘婉容微微一笑,说:不会,不用担心他。父亲已经许以高官厚禄与他,更何况她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清丽的脸庞,继续说道:对我念念不忘了十年,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得到我了。你说他会愿意错过吗?那侍女了然的点头,继续问道:还有辽东王,他手握重兵,恐怕到时不好控制……”刘婉容挑眉一笑,说道:让父亲放心,一切有我,……辽东王,也只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我就能够征服他~!!

赵崇在灯下将密信细细看完,沉吟了半响,抬头对密使说道:你回去告诉刘侍郎,一切就按他信中所说去办吧。本王必会为他扫清一切后患。来人闻言欣喜,在下恭手为礼后告辞离去,赵崇亲自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然后站在院中垂头思量了一会,便转身去了内院自己妻儿的居所。

徐氏并没有睡下,正和丫鬟们在灯下做着活计。见他进来,忙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迎上来,接过他脱下的外袍,说了声:回来了。他也是一笑,望了望桌上的物事,问:做什么呢?徐氏恬静的说:没什么。新近得了一块不错的灰鼠皮,我想着为您做一顶风帽正是合适,就动起了针线。赵崇说:怎么又为我做这些,你已经为我和孩子们做了那么多针线活了,我们又不是真的缺衣服。何必累着自己?你身体又不好。徐氏笑着答道:也没什么。反正我成日里也没事做,也没别的爱好。这些精细活我还是能做得来的,再说这些活别人做,到底不比自己做的细心妥帖。即让我有事可做,又能让你和孩子们穿的舒适,还给府里省了一笔开支。我和乐而不为之呢?

赵崇温柔的望着她,徐氏絮絮叨叨的说着府里的大小琐事。现在听起来口气轻松,但是赵崇知道她承受了多少。一个生于江南富足和暖之地的千金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自从嫁给他以后,跟他来到这苦寒之地。刚来的第一年,被这恶劣的天气逼得在屋里躲了整整四个月未能出门。物资匮乏,生活单调,却从未见她有过一句抱怨。只一心一意的照顾好他和孩子们,料理好辽东王府中上上下下事务。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氏说着说着,见赵崇凝视着她,脸一红,低下头去,悄悄说了一句:看什么呢?赵崇拉过她的手,合入自己掌中,说道:苦了你了。徐氏抿嘴一笑,说:我不苦!赵崇笑了,想了想,说:最近,我会很忙。因……我要做一件大事,所以会冷落了你跟孩子们。至于要做的是什么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你不要介意。也别胡乱猜测,只要相信我就好。明白吗?徐氏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相公您不说,自然有你不说的理由,我不问。你也不用顾及我,尽管放手去做吧。赵崇听了,心中又一暖,故意逗她说:你都不介意我在做什么吗?要是我是做什么坏事呢?徐氏郑重的摇摇头,说:不!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我的丈夫,是位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你要做的,也必不会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事。我只是个无知妇人,帮不了你什么。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为你照顾好家里一切,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赵崇听完她这一段发自肺腑之言,不顾她羞涩的躲闪,无言的将她纳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说道:谢谢~曾今在他心中无意落下的牡丹,过了今夜,将会被彻底拂去。他从今往后,只会紧紧抓住怀中的幸福……



第五十章:紫茵

太后中毒一事震惊朝野内外,大理寺受命审理此案。大理寺卿不敢怠慢,首先就将太医院的人员关押审问。首当其冲的,就是医师陈元。经查他所负责保管的草乌头前后丢失了近一斤,而他也说不清那些草乌头的去处。于是便成了最受怀疑的嫌犯,被日夜拷打审问。结果没有几日,案情便有了峰回路转的变化。同时差人负责到其居所去搜查,居然搜出了一批来自宫中的财物。其中有枚玉佩,经查验,居然是来自凤仪宫,原是地方进贡上来给冉玉浓赏玩的玉器之一。查来查去,线索居然指向了凤仪宫。联想到之前由于太后与皇后之间矛盾而酿造出的风波,不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消息传开来,朝堂之上群臣哗然。大理寺自认接了个烫手山芋,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向赵豫请示该如何处理。赵豫还未发话,刘家人就已经跳出来,要求他准许大理寺将皇后请去问话。这种无礼的要求自然惹得赵豫勃然大怒,他当场否决。刘家人便煽动起惊疑不定的群臣,造成声势,要赵豫准许冉玉浓接受大理寺询问,好给大家一个交代。赵豫迫于群臣压力,除了刘氏一党外的群臣也不敢真的闹得太过分。便双方各让一步,最后决定让冉玉浓在勤政殿,在赵豫身边,在诸位大臣的见证下,接受大理寺卿的询问

等到那一天,勤政殿的场面被搞得很是热闹。玉阶上的龙椅右手处设有凤座,座前还垂下一层珠帘。冉玉浓端坐在凤座上,因陛下发话,不知道问话需要多久,不能辛苦劳累到了皇后。身后打扇的,侍香的,端茶的,奉帕的侍女忙个不停,脚踏处还有一名宫女握着拳为他小心捶腿。旁边还有赵豫关切的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饿不饿?朕记得平常这个时候该是你进午点的时候。说完便扭头命将皇后的点心端上。不一会又有几名宫人端着托盘,走到凤座旁跪下,双手举高,呈上汝窑小碟装着的十数种精致点心

冉玉浓摆摆手,说:罢了,先将正事办完。便命大理寺卿王大人继续。那王大人见这个阵仗,心里明镜似的明白了赵豫的用意。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的询问冉浓是否认识那陈元,得到的当然是否定的回答。至于那玉佩,冉玉浓玩耍佩戴过的极品玉饰数不胜数,许多都是玩过几天就随手打赏出去了,哪里记得住。问话逐渐又陷入了个僵局。正在王大人尴尬,赵豫不耐的时候。刘崧跳了出来,直接对赵豫说:启禀陛下,老臣昨日找寻到一证人,愿意出来指认将这玉佩交给陈元之人,恳请陛下下旨,宣她入殿觐见。赵豫脸上的微微诧异转瞬而逝,他不动声色的同意了

待到内侍将那位所谓的证人带上殿来跪下,众人才看清她原来是一名女子,身着宫女的服饰,瞧她衣着打扮,看起来像是有几分地位的。刘崧得意洋洋的望了那名女子一眼,转身向冉玉浓问道:娘娘可认得此女?冉玉浓命那女子上前来几步,隔着帘子细细打量了一会,有些困惑的回答:看着有些面熟,她是谁?听她这样回答,刘崧更加得意了。他故意提高音量说:娘娘这话有些奇怪,这女子不正是您的坤源殿的一名内殿侍女吗?她日日伺候您的起居,怎么您却还会不认识她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冉玉浓静静的等他把话说完,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福禧。福禧向他点点头,朗声说:此女确实是咱们坤源殿的一名内殿侍女,名叫紫茵,四个月前才进来的。刘崧笑着接下他的话说:真是奇怪,娘娘为什么会连跟您朝夕相处了四个月的人都不认识了呢?不料福禧在旁插言反驳道:刘大人有所不知,皇后娘娘不认识此女一点都不奇怪。凤仪宫上下侍从有两百多人,光坤源殿宫女就有外殿侍女24名,内殿侍女36名,近身女侍32名,在她们之上又有贴身女官八名,另外还有尚宫局诸位女官,总共人数过百。有这么多人,娘娘不认识其中一两个又有什么特别的呢??一席话说的刘崧哑然,颇有些狼狈的转身将矛头指向紫茵,说:把你昨天说的那番话,在这里再说一遍给皇帝陛下和各位大人们听。

紫茵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咬唇说了:大概是半个月前,奴婢路经皇后娘娘的书房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听着是娘娘和皎月姐姐的声音,模模糊糊听到她们说什么乌头继续放,让陈元放心,这是这次的赏什么的,然后奴婢就离开了。等走远了些,无意中一回头,看到皎月姐姐从书房里出来,奴婢原是想等她过来一起走的,没想到她走的近了,从袖子里掉出块玉佩来,她很快的就把玉佩捡起收起来,然后瞪了奴婢一眼,还命奴婢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奴婢虽然觉得蹊跷,但还是答应了她守口如瓶。赵豫听到此处,冷冷的问:那你怎么现在就又把它说出来了?紫茵立刻回答道:奴婢只是觉得这次太后中毒事关重大,奴婢有责任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王大人命人将那陈元处搜来的玉佩端上来给她看,问:你那日所见的,可是这块玉佩?细细看了几眼,非常肯定的答:回大人,就是这一块没错。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