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05

泊妊: 暴戾爵爷

第一章

以富丽堂皇、美仑美奂为诉求架构而起的帝王寝宫内,只见六名相貌不俗的男子,不分尊卑、权位,各自端着茶杯啜着茶。

轻松自若的表面下,暗藏着诡谲的气氛、波动的气流。

霍地——

“咳咳!”雕龙座椅上的男子,抬首瞄了眼视线内的五人,干咳了几声示意,当作是开场白。

分左右相对而坐,一边二人,一边三人,不约而同的搁下了杯盏,目光望向了声源。

男子似乎十分满意声音所收到的成效,一步一步的拾级而下,表情是再矫情不过地开口,“先皇留给朕这大片江山,领土拓及无止尽的彼岸,建立了一个武功盖世、绝世超群的……”

“皇上今天这么好的兴致,宣了臣等五人进宫一起分享骄傲?”哲别云残一见又是老招,淡然地打断将会接踵而来的滔滔不绝。

另外四名男子对于这样的情况,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纷纷对今儿个第一个冲锋陷阵的好友投以赞赏的眼神。

“哲别云残,你真是愈来愈不将朕放在眼里了,朕的话都尚未说完,你就敢插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身着黄色龙袍的男子,气冲冲的指着哲别云残的鼻头大骂。

“臣不敢。”哲别云残离开座椅,安抚状的福了个身。

“不敢?不敢是这样子的吗?”皇上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胸口更是让一股发不出的怨气压着,双手剪背来回的踱步。

“皇上,您真的误会哲别了,他不是那个意思。”仇蜫见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倒也不紧张,嘴角噙着斯文的笑意。

皇上的伎俩与手段,他们五人早就摸清了,若是他再不换点新花样,想必这种情况会常常上演。

“是啊,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哲别怎敢对您不敬?”生得一张俊美无俦、貌胜潘安的齐桓扬,也在一旁帮腔。

这番千篇一律的说词,只会在皇上“心怀不轨”之时出现,若是他们再不懂得防范,那岂不有辱五人的名声与称号?

“臣也是这么认为,皇上多虑了!”傅天擎端着没有表情的一张脸,跟着附和。

“皇上请息怒。”烈巽亦出了声。

“你们四个!”皇上倏地停下脚步,怒光四射,像是阅兵点名,一个接一个的指着帮忙同伴说话的四人。

“口口声声说不是那个意思,要我息怒,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让你们哄着玩啊!你们根本是同个鼻孔出气,联合起来对付我,其实你们五个人都是同一个意思!”

多念了几本书,在同伴眼中定位为口若悬河的仇蜫,一接收到投向他的四双眼神,不疾不徐的开口,“皇上,冤枉啊,我们有五个人,光用一个鼻孔出气,可是会闷死人的啊!”

“仇蜫!”皇上闻言,一步跨至他的面前。

“臣在。”仇蜫不慌不忙的起身应道。

皇上气不过又是一张不畏不惧的面容,用力拉了他离位,自己坐了上去,“现在谁敢再和朕顶嘴,休怪朕不念君臣之情,大开杀戒!”

“是。”五人眼中充满笑意的对看了一眼,知晓这是他绝处逢生的最后一招,不便再与他争辩。

“现在朕要说了,你们的耳朵给我掏干净,听清楚了!”看到他们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皇上瞧了又觉得碍眼,觉得自己赢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臣等遵旨。”

“由于有先皇的努力,朕现在才得以享受庇荫,坐拥如今的太平盛世……”

“皇上,能否劳烦略过叙述性的废话,直接说重点?”烈巽实在没啥耐心再听一次已会默背的话,举手先表态。

一旁的四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几乎要为他的行为鼓掌叫好。

这叫什么,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的视线游移在五人之间,对于他们沆瀣一气的言行恨得牙痒痒,却只能悻悻然的死瞪着。

“皇上不妨直说今天要臣等五人进宫的真正意图。”傅天擎毫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询问。

“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你的语气,好像朕是要去玩似的!”像被抓着了小辫子,皇上窘红了脸,换上不悦的表情。

“皇上自己承认了吗?”齐桓扬那一对仿能看穿人心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朕……”差点中了你的计!皇上不悦地白了齐桓扬一眼,迅速的镇定心神,“朕是昏君吗?会是那种贪玩的国君?”

深怕那五对洞悉世情、善于察言观色的眼睛同时焦注在自己身上,皇上站起身走动,欲分散、摇晃他们的注意力。

“朕若是昏君,怎懂得知人善任,别忘了,你们可是朕从芸芸众生中挑选出来的人才。要不是朕眼光独到,怎能让你们发挥各自的长处,将国家治理得如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所以是臣等误解了皇上的意思,其实皇上今儿个只是纯粹想找个聊天的对象而已?”哲别云残滚动着蓝色的眼珠,实情已昭然若揭。

“你——”分明是想将他堵入绝境,皇上在心底啐了声。

养了五个亦臣亦友的男人,结果一点也不懂得感恩图报,只会在非常时期扯他的后腿,偏偏他的心事又只有他们最了解,就算再怎么气,他也不会真的拿他们开刀。

而且他们说得是针针见血,差点害他站不住脚;还有,他们也未逾越规矩太过分,是他自己恼羞成怒,再者,他仍得倚重他们的长才……

怎么他这个皇上当得这么没有气魄啊!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朕,反正朕的决定是为国家社稷、黎民百姓的安宁与生命着想,绝非贪图个人的玩乐享受!”

“皇上难道有什么计划吗?”仇蜫的心中飞快的掠过一抹不安。

“为了体恤五位爱卿平日得服侍在朕的身边,容忍朕的脾气,再加上五个人几乎天天对看也厌烦了,所以朕决定让你们到外头好好去度个假!”为达目的,他还说起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度假!?”五人声音或高或低的齐呼,皆不甚明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怀疑啊!?我就是要你们好好的去散个心!瞧瞧你们,一个野蛮成性,一个沉着冷静,一个暴躁易怒,另一个斯文的活脱像个冷面笑匠,最后一个……”皇上的目光移转至烈巽身上,带首一丝愧疚的重重的叹了口气。

“算了,不说也罢!”

五个臣子五种个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故意训练他们如此。不过,他也听闻这五个臣子在女人堆中是如何的所向披靡,多少待字闺中的千金巴不得能获得他们的青睐,“驭情五爵爷”在京城的名号之响亮,简直不比他这个当皇帝的低。

“皇上,您不会是真要我们五人去度假吧!这么一来我们的职务谁来接?”不知怎么搞地,齐桓扬就是无法将这两个字想得太美好。

“朕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主,当然不会任由你们轻松了,度假之余你们当然还是得为朕做点事。朕会分别指派,往后的日子你们就往自个儿负责的地方担任起保国卫民的责任,顺便调剂一下身心。”

“皇上!?”五个男人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保国卫民和调剂身心可以混在一起,这是什么荒唐的命令?

挥了挥手,皇上心意已决,不由分说的径下结论,“那就这么决定了。至于你们该到哪儿去,朕今晚会颁布圣旨至各位的府中。”



第一章

圣旨才刚宣读一半,齐王——齐桓扬冷冽的眼神已经发出阴森寒光,薄唇微微向上扬起,一脸的不耐。

他实在想不出已经归顺附属于皇朝版图下的金国,哪有那个胆子敢蠢蠢欲动、向皇朝挑衅,甚至需要派他去驻守?

也罢,反正在京城的日子也待得够久了,趁机出去走走,活动、舒活一下筋骨,未尝不是件好事。

齐桓扬刚毅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扬起的剑眉飞窜没入他双鬓间,精锐的眸子微微眯起。

“不知王爷几时成行?”王公公将刚宣读完的圣旨交至齐桓扬手中,笑问着。

“是你在赶我们出京?还是皇上赶我们出京?”齐桓扬英气勃发的脸透着微愠,话中带着一丝冷冽,盯着王公公的幽黑眼眸闪过一抹危险光芒。

居然拿皇上来压他,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宦官,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奴才不敢。”王公公紧张的跪了下去。

齐桓扬心思之深沉在皇宫中是出了名的,虽然他一向秉持着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原则,不过这并不表示他是个没有脾气、好欺负的人。

“起来吧。”桓扬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回宫交差了。

“可是……”王公公弓着身子、低垂着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问。

“你放心,皇上既然要我出京,三天内本王必然成行。”桓扬从来就不信皇上会安什么好心眼,圣旨不过才刚到就急着赶他出京,看来其中必定大有文章,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不顺了他的意,免得耳根子又不清静了。

“谢王爷!”王公公衔命飞快地逃离齐王府,直至人回到皇宫,摸摸项上人头还好好的挂在脖子上,这才感觉踏实了些。

在王公公离开后,齐桓扬陷入沉思。

“王爷,皇上……”

说话的人是齐桓扬身旁的贴身侍卫,也是自小一起伴他长大的好哥儿们之一——穆谦骏;还有另一个是段霁,不过此时他人并不在齐王府。

齐桓扬举起手制止他说下去。“皇上既然要我尽快离京,我们何不顺了他的意。谦骏,交代下去,我们明天先行出发,要霁押军在后保护家眷。”

“是。”穆谦骏恭敬的领命而去。


十天后建州左卫

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扬起的尘烟,两匹骏马一前一后自远处疾驰而来。

“王爷,过了这个村庄,前面就是金国首都了。”穆谦骏侧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另一匹骏马上的男子身着一袭蓝袍,胸膛宽阔,英朗的俊脸上两眼炯炯有神,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霸王之气。

“嗯。”他示意的点头,接着说:“入城前,先找间破庙换上当地的服饰;入城后,再找间客栈落脚休息。”

“是。”穆谦骏策马先行。

须臾,他又策马转回头来到蓝衣人的身旁,两人交谈了几句之后,这次是两匹马一前一后的策马狂奔,大有较劲的意味,一路上,狂傲的笑声,不时自纵驰的马背上响起。

气候冷冽的东北,虽是在新春三月,依旧显得寒气逼人。

“公主,你怎么了?”侍女可儿见她凝眸望着窗外,疑惑地问道。

自从那夜无意间听到王兄和大臣们召开紧急会议的内容,完颜水云忐忑不安的心就始终没有平静过。

金国已经被皇朝灭国数十年,这数十年来他们对皇朝的朝贡可从没停止、短少过,他们居然还要派遣使者前来驻守、监控,这简直是对他们的一大侮辱。

“可儿,我们偷偷溜出宫去,好不好?”身为金国王族遗孤一员的完颜水云,水漾的美眸露出不悦的眼神。

“公主想出宫做什么?”可儿紧张的盯着她,态度立刻转为严肃。

“我想在这个王爷还没有正式进驻王宫之前,先问问他,到底皇上对我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得要派人来这儿驻守。”水云绝美的娇颜上满是气恼与愤怒。

“公主怎么知道他会先来?”可儿充满好奇的瞅着她。

“我就是知道。”水云襥襥的噘起红唇,神气的说:“像皇朝这么强盛的国家,通常他们的官员在耳濡目染下都非常自负,更何况这次来的是个王爷。”

可儿更不懂了。

为什么是王爷就得先来?难道他就不会先派个人来打探消息?

她摇了摇头,纳闷的睁大眼睛看着水云,没大没小的嘟嚷着:“像王爷这么位高权重的人,他哪会自己先来啊?公主你又在坑可儿了。”

水云长叹一声,俏丽的容颜严肃的像个饱学之士。“这就是体制的问题。”

“公主?”可儿哀叹一声,她是越听越糊涂。

“好吧,我这就告诉你。”水云故意板起的面孔于瞬间消失无踪,她露出一抹比花还娇俏的笑靥,拉着可儿往床缘一坐。

“还不是为了凸显他们的优越感,想先暗中将领土上百姓的活动情形了解清楚,而这些又不是书面报告或是口头上说说就能了解的,更何况他这次是要进驻而非巡察,他自己没先来了解透彻,又怎么放心让家眷住进来?”水云像个专家似的分析评断着。

“喔!”可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水云见可儿已经落入她的陷阱,立刻趁胜追击。“这就是我为什么想去会会他的原因,我希望能打消他留在此地驻守的念头。”

天啊!可儿终于听懂水云的意思,一张脸难看得犹如初丧考妣。

“不!王上一定不会答应的。”她紧张的摇摇头,立刻投下反对票,惶恐地想说服水云打消主意。“我们又不知道这个王爷长什么样,如何找他问个明白?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出宫。”

水云明眸一转,俏皮的皱了皱翘挺的小鼻子,理直气壮的说:“我当然知道王爷脸上不会写着‘我就是王爷’这几个字,可是我们可以明查暗访呀!”

“可是……这事儿也用不着公主亲自出马啊。”可儿困难的吞了吞口水。

她可是王上最珍宠的妹妹——水云公主啊!

“人家想帮王兄,为什么不可以?”水云艳丽绝美的容颜上满是渴望,用着娇柔甜美的音调撒着娇,听起来更是惹人爱怜,让人不忍拒绝。

“不成、不成,公主,求求你别为难奴婢了;如果这事让王上知道了,奴婢纵使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呀!”可儿惶恐的跪倒在地上猛磕着头哀求,深怕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搬家了。

“可儿,可以的,求求你!你就帮帮我,成全我的愿望吧!”水云也学她跪了下来,低声央求着,眸光一转,氤氲之气立刻布满黑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公主……我……”可儿这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王上要是知道了,真的会杀了我的。”

水云红唇微噘,珍珠般的泪水像雨滴似的滚下红颜。“可儿,有我在,王兄下不了手的。好不好嘛?求求你……”

水云笃定了完颜烈疼她的心,在她的请求之下,可儿的项上人头铁定会紧紧的粘存她脖子上,绝不会因为她私自出宫这件事而被迫搬家。

果然,可儿终究敌不过水云盈盈水眸闪着泪光的凄楚可怜样,纵然知道答应了水云的要求,无疑是将自己的性命系在即将断线的风筝上,可是就为了她那灿烂的笑颜和一颗善良、爱民的心,就算是要她赴汤蹈火,她也只能舍身相陪了。

“好吧。”可儿长叹了口气之后,终于答应了水云这项危险的要求。

“我就知道,可儿最疼我了。”水云一听她答应了,乐得抱着她猛亲。

夜晚,王宫内除了巡逻官兵整齐一致的脚步声外,只有呼啸而过的北风沙沙作响。

“可儿,可以溜了吗?”水云在半威胁半拐骗的情况下,终于由另一名宫女的手中取走完颜烈的一套衣服,再经由可儿的修改,现在已经整齐的穿戴在她身上,此刻她正兴奋得大声向可儿询问。

“公主,小声点。”可儿简直快要昏倒了,哪有人做坏事还这么大声嚷嚷的,一副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

水云立刻用双手掩住嘴巴,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眸子灵活地转动着,嗫嚅的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她惭愧地红了脸,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呀,谁叫她从没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要不是想暗中帮王兄的忙,她大可大摇大摆的从王宫大门走出去,哪还需要在黑夜中沿着城墙找狗洞钻啊。

不一会儿,可儿终于找到她白天所探寻来的狗洞,两人趁着侍卫交接时偷偷的钻了出去。

一出王宫,水云像飞出笼子的小鸟,乐不可支地四处张望,好奇的问东问西,直到把可儿问累了、嘴皮说酸了,这才安静地合上嘴巴。

“公主,我们得先找间客栈落脚,否则天气这么冷,你还没帮王上的忙,就先冻死在宫外,等着王上来帮你收尸了。”可儿直言不讳地劝着水云。

“好啊!那我们要住哪里?”对什么事都好奇的水云,并不以为忤,还高兴的附和她的说法。

可儿摇摇头,心里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狠心点,拒绝水云的央求,这下好了,公主宛如脱缰的野马,对每一件事都好奇的不得了,恐怕都已经忘了她此次出宫的目的。

可儿长叹了一口气,无语问苍天,只怕现在不仅要维护她的安全,到时候想将她带回宫时,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哄哄,就可以让她乖乖地听话回宫。

“可儿,你叹什么气?”水云拉了拉可儿的手,用着娇软甜美的声音询问。

“我说,我好冷,先找间客栈休息吧。”可儿无奈地耸耸肩,面对天真无邪的水云,她真的生气不起来。

水云和可儿两人女扮男装,趁着侍卫交接换班的空档趁机蒙混溜出宫,已经好几天了。

打从私自出宫至今,王城内,除了一般的平民百姓和守城的卫兵之外,她实在是看不出有外来人士,更甭说是那个皇朝派来的王爷。

她原先高昂的情绪也渐渐转为失落,眼前所见除了金人还是只有金人,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种,一颗心也更加沉重了。

皇朝的人拥有高大的身形,粗犷的体态,很容易就能让人一眼看出。水云不禁要怀疑,难道这次他们所派来的人,是个小头锐面的糟老头?还是他们的伪装术实在太高明了?

“可儿,怎么都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什么王爷的呀?”水云娇细纤弱的身躯包裹在松厚的棉袄底下,十足像个俊俏的小书生,只不过配上她那娇软甜腻的嗓音,显得有点不太搭调。

“公子,你别急,只要他们有来,我们一定能找得到。”可儿一边安慰着水云,一边眼观四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颗心高高地悬在半空中。

今天打从走出客栈后,可儿就发现在她们身边四周围隐藏着几道贼光,不管她们走到哪儿,对方总是紧紧的跟着她们。

果然,可儿往街道的转角处,看到了尾随在她们身后的可疑人物,两个长得獐头鼠目的无赖,身形猥琐地紧盯着她们,视她们主仆两人为眼中的大肥羊。

“公子,我们快回客栈。”可儿沉下脸色,扯扯水云的衣袖,在她身旁悄悄地低声说道。

“可是,我们才刚离开客栈而已。”水云姣美的红唇不悦地噘了起来。

“有人在跟踪我们。”可儿不动声色的朝那两名男子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笑容在转过头后凝结在脸上。“公子,他们朝我们这儿走来了。”

“放心,这儿是王城,我不相信有人敢在这儿为非作歹。”水云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无论如何,好歹她也是金国的公主,谁敢拿她怎样?

“公子,你别忘了,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可儿快急疯了,看着对方虎视眈眈的模样,她实在无法像水云一样笑得那么灿烂无忧。

“对喔!”经过可儿的提醒,水云这才知道事态严重了。“可儿,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可儿着急的看着四周,原本人声鼎沸的街道,一晃眼间,居然不见任何人影。

糟了!她们居然走进一条鲜有人迹的小巷内,难怪会看不到人。

眼看着那两名无赖越走越近,可儿紧张的冷汗直冒。须臾,那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

“大哥,你看,好标致的人儿呀!不管远观或是近看,都让人心荡神驰,不管是男是女,玩起来一定都很棒。”两人在走到她们面前时,突然停了下来,贼头贼眼的边看着她们边说道。

“两位休得无理。”水云见他们口出秽言,流露出猥亵下流的眼神,暗叫不好。

“是是,我们冒犯了。不知两位公子哥儿想到哪里去玩呀?王城内只要是好玩的、好吃的,没有人比我们兄弟俩还熟的。”为首的是一个长得粗眉横眼、满脸肥肉的男子,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声,两个人一前一后霸住了她们的退路。

“对呀!对呀!”另一名身材较为矮小的男子随声附和。

水云看着他们虎视眈眈的模样,知道对方是打定她们两人的主意,今日如果想要摆脱他们恐怕是难如登天。

“很不好意思,我们逛完了,正想回客栈休息,如果两位大哥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条通路,让我们主仆二人离开?”水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得拼一拼。

“公子,你这就言重了。看你们两人如此面生,想必是外地来的,有我们兄弟俩带路,铁定让你们乐不思蜀。”两名无赖相视而笑,眼中的猴急样表露无遗,连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另一人马上接口:“对啊!对啊!说到玩,我们是最在行的。”两只手不停地搓动,一副迫不及待想扑上去的模样。

早在两人相中水云主仆为目标时,就已经看出她们是女扮男装,尤其在听了水云柔润甜美的嗓音后,更加确定无误。

“谢谢两位大哥的好意,不过我家主子身体较为虚弱,已经累了,想先回客栈休息,改天再找两位大哥同游,不知意下如何?”可儿颤着声挺身向前,不管情况如何,她都打定了主意要保护水云逃离。

“哦!身体虚是不是?这还不简单,何不先到我家休养,住在客栈多不方便。何况有哥哥我来照顾,保证一天之内百病全消。”那两名男子交换了个眼神后,笑得更加暧昧了。

“两位大哥请不要再为难我们了,让让路吧。”可儿鼓起最大的勇气,厉声的吼着,不过在他们两人耳里听来却像是蚊蚋的嗡鸣声。

身材粗壮的男子王邦向伙伴吕良使了个眼色,要他看好水云,别让她跑了。

他粗言粗语地威胁着可儿。“你以为我王邦会让到口的肥肉给飞了吗?如果你识相点,就乖乖的要你主子跟我们走,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着他们嚣张的模样,可儿和水云两人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可儿很有义气的将水云护在身后,还应付着对方突来的毛手毛脚,边对她低声说道:“公主,看来对方已经识破我们的装扮,等会儿,我来应付他们,你先逃跑。”

“不行,我怎么可以放你一个人对付他们,论脚程,你跑得比我快,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由你去搬救兵会来得快些。”

“可是,公主你是千金之躯……”

水云婉拒她的好意,并板起脸叮嘱:“逃命的时候谁还管身份地位?可儿,如果你还认我是你主子,等会儿你就一口气跑回王宫,请王兄快来救我。”

可儿想了想,知道水云说的句句属实。“公主,那你自己要小心,务必撑到我找人来救你。”

“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喔。”水云打气的抱了一下可儿,将脸附在她耳边说:“我一数到三,你就拼命向前跑。”

“公主,你千万要小心。”可儿不放心的一再叮咛。

“我知道。”水云故作镇定的说道:“你准备,我要开始数了。一……二……三。”当水云喊出三之后,她在可儿的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吕良,快追,人跑了!”王邦见可儿跑了立刻大声催吼着。

“怕什么?她走了还有我。”水云虽然心里怕得要死,可是为了掩护可儿,让她能顺利搬来救兵,只得侧身故意挡在吕良的面前。

“说的也是。”思想驽钝的吕良抓了抓头,停止追人的行动。

“笨蛋!”王邦见可儿已经跑远,生气地直跳脚,高声怒吼着。

“老大……”吕良这才知道自己着了水云的道,惭愧地低垂着头。

“我知道你们还有一些事要解决,我看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好了。”水云趁着他们起内讧的时候,想拔脚就溜。

王邦看水云也要跟着跑了,立刻边追赶边大声吼叫。“站住!你给我站住!”

她又不是傻瓜,怎会停下来乖乖的等他来抓。

此时,水云恨不得自己能多生两条腿,让自己跑得快一点。一路上,她见路就跑,见弯路就跟着转,根本不敢稍有停留。

直到她撞上了一堵墙,一堵宽厚结实的肉墙……

齐桓扬和穆谦骏在进入金国的领域之后,便时常听闻老百姓们在茶余饭后谈论着一个话题,小孩们更是将其谱成歌曲吟唱。

难道真有如此绝色美艳之人?穆谦骏困惑的蹙起眉心。

“遇到心烦之事?”齐桓扬不解的看着他。

穆谦骏指着村庄内正在唱歌的小孩说:“你听,天底下真有如此绝美的姑娘,让人不惜三番两次的溯溪而上,就只为了一睹她那绝美容颜?”

“谦骏,坊间的流传不足为信,况且金国若真有如此绝色佳人,只怕早就让完颜烈纳为妻妾了。”齐桓扬嗤之以鼻地讥笑着。

“王爷,属下甚为好奇,能否先停下来休息,容谦骏问个清楚,以了心愿?”穆谦骏躬身请示。

“也罢,本王就让你去了了这桩心愿,只怕你会败兴而回。”齐桓扬笑着摇摇头。

穆谦骏一喜,立刻从骏马上一跃而下,朝村庄边的大树下走过去,只见他低下身朝那群正在玩耍中的孩子不知说了些什么,那群小孩居然一个鼻孔出气的朝他吐着口水,并大声向着村子内吆喝,最后竟演变成一大群村民同声谴责他的不是。

穆谦骏一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辜样,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齐桓扬忍不住嘲弄道:“怎么?本王没说错吧?”

怎知穆谦骏竟回答他:“他们是在怒斥我唐突了佳人。”

“真有此佳人?”齐桓扬沉思了一下。

“嗯。”穆谦骏郑重的点点头,“听说此位佳人还是完颜烈最珍宠的公主。”

“哦!”他顿了顿,扬起冷冽的锐眸,直视着远方若有所思的道:“天底下若真有如此绝美的佳人,本王倒也想见识、见识。”

“谢王爷。”穆谦骏知道只要齐桓扬想看,那么他也有机会能见到,他一脸欣喜的跃上马匹。

两人进入金国首邑后,投宿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内,客栈通常是龙蛇混杂之处且小道消息也最多,这都有利于齐桓扬了解金人的活动情况。

不过,人多嘴也杂,一向喜欢宁静的齐桓扬,几天后开始受不了了。

这一天,齐桓扬和穆谦骏两人坐在客房内的阳台上,品茗小酌,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景致。

蓦然,齐桓扬微微攒起眉心,陡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来。

他才刚站起身,穆谦骏也跟着站了起来,恭敬的问道:“王爷要出去?”

“嗯,你不用跟了,留下来继续打探消息,顺便等霁的消息。”语毕,他已经步出客房走下楼,穿过拥挤的人群离开客栈。

三月天,冷冽的狂风强势吹袭着,伴随着细雪纷飞,街道上零星的摊贩点缀其中,只见卖的人多,买的人少。

穿过大街,转入小巷,冷清的巷道内,只见北风刮起阵阵尘烟,呼啸而过。

当他走出小巷刚要转入大街时,一股强大的冲力往他直扑而来。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在齐桓扬伸手挡住这股力量的时候乍然响起。

水云根本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整个人就被像老鹰抓着小鸡似的高高拎起。

齐桓扬怔了怔,没想到双手托住的身躯,在蓬松的棉袄下竟是如此的纤细。

一个小鬼!?他皱起眉峰,不悦地朝他数落着:“搞什么?小孩子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不在家好好地用功读书,居然跑到大街上四处鬼混,横冲乱撞也不怕撞伤了人。”

好不容易终于看到有人出现,水云紧绷的心终于得以放松,瘫倒在他的手臂上,虚脱地娇咛了一声。“救我……”然后双眼一闭,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

这时,王邦和吕良也随后追至。

“把她交给我们。”王邦见已快到手的美人儿瘫昏在齐桓扬的手里,粗声恶气的说道。

“凭什么?”齐桓扬无视于他们凶恶的眼光,将水云这没三两重的身躯搂入怀里保护着。

王邦见他不肯放人,横眉竖眼地重新打量他一下,见桓扬看似斯文的书生模样,颀长的身躯并无练武之人的强壮体格,认为他好欺负,遂以凶恶的言语威胁,“就凭你的命。”

“我的命?哈哈!那得看看你们是否有这个能耐。”他齐桓扬可不是被唬大的,黑眸瞥了一眼吕良和王邦,冰森冷峻的声音像利刃似的自唇角飘出来。

“你又不认识她,我劝你最好还是将她交给我们,免得我家老大打得你满地找牙。”吕良有感于齐桓扬的霸王之气,语气已经不如先前的强势。

“这个人,我要定了。如果你们不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劝你们最好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下手可是不会留情的。”完全没有热度的冷冽语气,冷酷无情的威胁话语,说明了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王邦不怕死地嘲笑。

“看来你是在质疑我的能耐?”他生平最厌恶有人质疑他的话。

话刚落,齐桓扬单手搂着水云,抽出腰间的扇子,一晃眼已经打得王邦鼻青脸肿,牙颤齿落,哀嚎声不断。

一旁的吕良,他根本还没看清齐桓扬是在何时出手,老大就已经被打得倒在地上打滚,吓得他两只脚像麻花似的卷成一线,“碰”一声,赶紧跪了下来。

“公子,饶命啊!”他不断地磕头求饶。

“滚!”齐桓扬冷着声,手一挥,抱着水云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章

客房内,穆谦骏一副悠闲的模样,品茗小酌,正运用齐桓扬教他的隔空传声、辨音的武功,专心的聆听着楼下各路人马的小道消息。

突然,客房的门毫无预警的被人用力推开,他倏地纵身一跳,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圈,优雅落地,警戒的面对着客房的大门。

“王爷,是你。”穆谦骏以为他们的行迹败露,金国派出大内高手想暗中将他们抓去当筹码,好向皇朝谈判。

“你以为是谁?”齐桓扬无奈的望了他一眼。谦骏做事就是太认真了。

“把这个小鬼放到床上。”说着,他将拎在手中的水云推给穆谦骏,顺手抚平已被弄皱的衣裳。

哇!好俊俏的可人儿。穆谦骏眼睛不由得一亮。

“她是?”穆谦骏见水云异常俊俏的脸蛋配上红艳欲滴的双唇,横看竖看都是十足的姑娘家,而齐桓扬居然说她是小鬼,真是令他感到疑惑。

“刚刚在路上救的,麻烦一个。”齐桓扬没好气地冷哼,刚刚逛街的好兴致全被这小子给搞坏了。

“要不要请楼下的掌柜送走她?”穆谦骏将水云放到床铺后,躬身请示。

“不用了。你先回房休息。”哼!坏了他游玩的兴致,他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至少得从这小鬼身上找些乐趣,才不枉他救“他”一命。

“可是,她是……”

穆谦骏刚要说水云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个绝色美人,没想到话才刚要出口,就被齐桓扬给打断。“你先下去,我自会处理。”

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总是不妥,尤其这里又是金国王城,霁所率领的军队也尚未进驻,穆谦骏深恐主子落入敌人的圈套。

“可是……”

“谦骏,你今天的意见特别多,难不成你想和霁调换一下工作?”齐桓扬不悦地蹙起眉心,对他摆起难得一见的怒颜。

“属下不敢。”他自知无力改变齐桓扬的决定,只得遵从命令退出客房。

穆谦骏退出房间没多久,水云也从恶梦中苏醒过来。

眼帘刚睁开,眼前的陌生环境,让水云立刻惊恐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紧张的环视了四周环境,直到见不到那两个恶霸才松了心。

“是你救了我?”水云俏皮地吐出小舌尖舔了舔饱满圆润的朱唇,伸手撩开床铺两旁的薄纱珠帘,对着坐在圆桌前的齐桓扬嫣然一笑。

水云清脆的嗓音夹带着一股媚人心胸的娇柔,齐桓扬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

“小鬼,你几岁?”

齐桓扬这没头没脑的问话,令水云微微蹙起眉头,鲜少与外界接触的水云,怀疑的看着他,眼波流转间含嗔带媚。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齐桓扬的问话,再一次的提问:“是你救了我?”

竟敢不回答他的问话!

齐桓扬不高兴地皱起剑眉,微眯的双眼斜睨着她,厉声的问道:“你几岁?”

“你那么凶做什么?”从小被人捧在手掌心呵护的水云,哪曾被人这么大声的咆哮过,她含怨带怒地看着齐桓扬,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准哭!”不知怎地,齐桓扬一见水云盈盈秋瞳覆满泪水,他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紧窒起来。

真是见鬼了!他居然对一个小鬼感到不舍与心疼!

水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全身抖瑟的像秋风里的枯叶,她害怕地扁了扁嘴,雪白贝齿紧咬着下唇抑止自己掉下泪水来,更不准自己哭出声。

齐桓扬眼见她泪水盈眶,眼泪不断在眼眶边打着滚儿,整个心竟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他懊恼地锁紧双眉,对自己这异样的反应感到错愕。

噢!天呀!他该不会是身边太久没女人了,居然饥不择食地看上了一个半丁点大的小鬼,还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异样情愫。

喔!这下问题大了。

“哎!”他长叹一声,知道自己输了,堂堂皇朝大将齐王竟敌不过一个娃儿的泪水攻势,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在被其他四个伙伴取笑前,皇上就已经先笑翻了。

他懊恼地趋身上前,温柔地将他抱了起来轻放在大腿上,低声安抚着:“好了,男孩子动不动就掉眼泪像什么话?我不凶你就是了,你不要再哭了。”

水云霎时羞红了脸,悬挂的泪水几时落下脸庞都已不再重要。

天啊!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霸气让她感到害怕,尤其此时两人的脸庞距离不到半尺。

水云羞涩地想推开他。“你……不要这么抱我……男女授受不……亲……”话刚说到一半,这才想起她现在是女扮男装,立刻心虚的捂住嘴巴噤了声。

“你说什么?”齐桓扬蹙起眉心,玩味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一股莫测高深的光芒,“你最好立刻说清楚,你是……”

齐桓扬将他放在面前,仔细端看,这才发现这个小麻烦不仅长得十分标致,简直就像搪瓷娃娃般的亮丽耀眼。红艳艳的性感双唇不点自红,雪白细致的肌肤白里透红犹如白玉凝脂,双颊上微微泛着红晕,宛如水蜜桃掐得出水般。

“你是姑娘?”顿时,齐桓扬像手中握着毒蛇猛兽似地将她一把推开,口气严厉地质问。

水云根本没想到齐桓扬会有此一举,他这么一推,不谙武功的水云,纤细的身躯就这么顺势地往床缘飞撞过去,霎时,白皙的额头迅速窜起一道嫣红……

“我……”震惊中,水云话还未说出口,眼前一暗,她随即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啊!糟糕!”齐桓扬眉头一皱,这下也顾不得水云是男是女,双手一拉将她扯进怀里,大手紧紧按住她不断涌出鲜血的额头,生气地连声诅咒。

直到血流的速度减缓了,他才放开她,并唤来穆谦骏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拿来,小心翼翼的将药粉轻洒在她的伤口上,再将她脸上的血渍一一拭去。

“王爷……”

“什么都不要说!”齐桓扬生气的低吼,不过这一次他不是针对穆谦骏,而是在气自己的粗鲁与莽撞。

穆谦骏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他们才刚到金国不久,齐桓扬居然一反平常的冷静与沉着,伸手救了人还打伤人,而且对象居然是同一个人;更不可思议的是,对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许久,齐桓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躺在怀里的水云,而他似乎也没有要放下她,让她躺在床上休息的意思。

直到他眼尾瞄到穆谦骏还呆愣地忤在那里,齐桓扬这才心虚的咳了一下,说道:“你先下去休息。”

“王爷,还是我来。”穆谦骏担忧地看着他,面对身份未明的水云,他实在很担心齐桓扬的安全,深怕水云是金国派来的奸细,想伺机对他们不利。

“不……不用了。”面对穆谦骏投来的疑惑眼神,齐桓扬心虚地眼睛不敢直视他,欲盖弥彰的含糊说道:“人是我伤的,还是由我来吧!”

瞧!他说这是什么话?穆谦骏从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何时开始变得如此体贴?眼神也由疑惑转为诧异。

“怎么?还不下去,难不成要我用请的?”齐桓扬故意板起面孔,严肃说道。

“属下不敢。”穆谦骏再看了他一眼,才退了出去。

听到穆谦骏关上房门的声音,齐桓扬紧张的心情这才松懈下来,他气恼地对着水云喃喃低语:“都是你,让我在属下面前出糗。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齐桓扬眯起眼,凝视着昏迷中的水云,久久不能移开。他越看脸色越深沉、越看眉头越紧皱、越看逸出的咒骂声越频繁,俊脸覆上层层阴影。

娇小羸弱的身躯、甜美柔润的嗓音,无一不是最好的明证,只有他才会认为她是男人,也难怪市集上那两个恶霸会盯上她。

齐桓扬修长的手指在她发带上轻轻一抽,宛如瀑布般的秀发陡然落下,他微勾起嘴角,略带嘲谑地伸手探向她胸前,再顺着她身体曲线,探索她婀娜的体态。

然后他轻轻挑起她的下颔,莹白的素颜娇艳动人,一双丹凤眼隐藏在浓密卷翘的睫毛下,俏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晶莹赛雪。

她是谁?齐桓扬的心底升起一连串的疑惑。

流连的目光锁在她的脸庞,见她微微蹙起蛾眉,齐桓扬才万般不舍的将她放在床褥中。须臾,又见她不舒服地扭动身躯,他顿了一下,将她身上的锦衣棉袄脱下。

这短短的时间中,只见齐桓扬满身大汗,刚毅俊朗的脸庞冒出一层薄汗。

他再度怒声咒骂,一翻身已经跃下长廊,伫立在对街的酒楼。

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水云才缓缓由睡梦中清醒过来。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见自己仍置身在原地,她沮丧的叹着气,并摸摸隐隐作疼的额头,懊恼地噘起小嘴。

臭可儿,到底回到王宫见着了王兄没?怎么还不来救她?

就在她低头沉思之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材丰腴、脸上挂着和蔼笑容的妇人走了进来。

“小姑娘,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妇人走上前,在她额头上摸了摸,脸上的笑容更开怀了。“终于退烧了,呵呵!”

“不好意思,我该怎么称呼您?”水云启口问道。

“城里的人都叫我好莱婆,你可以跟着这样叫。”好莱婆是齐桓扬暂时找来照顾水云生活起居的老妇人。

她将水云扶起来坐着,慈祥地说:“肚子饿了吧?我去把稀饭端上来,你多少吃一点。”

“不用了,我不饿。”水云摇摇头,紧张的在房内四处梭巡,直到没有看到齐桓扬的身影,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

“不饿!?你流了那么多血,不补回来怎么行?”好莱婆佯装生气的轻斥。

好莱婆的话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她就已经消失在门后。

水云无奈地耸耸肩,抿了抿干涩的双唇,她试图下床,只是当她双脚刚落地,一个低沉有力的嗓音蓦然响起。

“谁准你下床了?”

在楼梯转角处齐桓扬刚好碰到好莱婆,听她说水云已经醒了,他不顾穆谦骏好奇的眼光立刻冲上来,结果却看到她试图下床的举动,不加思索他便出声喝阻……

水云一惊,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了下来,幸好齐桓扬眼明手快地在她即将和地板相贴时将她捞起。

“这么不小心。”他摇着头,嘴角却勾出一抹笑纹。

“放开我。”水云瞪大了眼睛,惊慌地想推开他。

“你想再受伤一次?”齐桓扬反手握住她纤弱柔荑,口中吐出恐吓的话语,俊朗的笑脸里,夹杂着不正经的嘲谑。

见她不言不语,目露惊恐神色,齐桓扬知道自己又吓着她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抱了起来,在床缘坐下,双手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你很怕我?”他试着压低声音柔和地问道,眯起的黑眸有着明显的笑意。

水云还是不语,双眼紧紧盯在他的胸前,猛摇着螓首,连身子也不停地抖瑟着。

齐桓扬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耐着性子提问:“你叫什么名字?”

水云看了他一眼,吓得血色尽失,苍白的宛如魑魅,紧抿的唇瓣微微颤抖,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水……云……”

齐桓扬挑高了眉,知道她正一分一寸的想和他拉开距离,他反手扣住她的后颈,让两人的眼神串成一直线。

“说清楚。”齐桓扬狂烈的星眸紧紧瞅着她,仅存的耐性早已被她消磨殆尽,忍不住向她大声吼道。

他真凶!求助的眼神看向门口,却始终不见下楼端稀饭的好莱婆,水云才怯怯地回答,轻柔的语调清晰的不敢再有半点迟滞,黑白分明的眸子灿烂如黑幕下的星子,坚定的与他对峙。“水云。”

“嗯,不错。”水云这次的答话,终于让齐桓扬满意的点头称赞,瞅着她,他接着继续问:“住哪儿?”

在齐桓扬凌厉目光的扫视下,水云又全身发颤了,双眸含着控诉的盈盈泪珠,无奈他好似没感觉的不予理会。

“城内。”水云拼命的想忍住泪水,可是最后还是不争气的滚下脸庞。

“不准哭。”斗大的泪水滴落在齐桓扬的手背上,宛如滚烫的热油滴落在他的心上,痛彻心肺。他长叹一声,双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印在她娇软的樱唇上。

水云霎时只觉头晕目眩,连气也忘了喘,一双惊愕过度的黑瞳睁得如牛铃般大,双颊上红云满布,心跳更如鼓狂击,怦怦狂跳不已。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直到水云因呼吸不到空气而用力推开他。

齐桓扬也呆愣住了,下意识地抿了抿双唇,刚刚水云双唇如蜜如兰的甜美滋味,还在他唇齿之间流窜。

低头望着娇喘不已的她,不知为何心中竟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与需求,想要的不仅只是这短短的一记亲吻而已。

他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更加理直气壮的恐吓她。“以后如果你敢在我眼前再掉一滴眼泪,我就这样吻你,直到你止住泪水。”

好霸道喔!水云生气的别开脸,不看他。

气恼她对他的漠视,齐桓扬怒目一瞪,嘶吼道:“把头转过来。”

“不要!”水云倔强的噘高双唇。在王宫内向来只有她命令人的份儿,哪容得了别人在她面前放肆。

齐桓扬气得大掌一伸,毫不温柔的抬起她细致的脸庞,双眼圆瞠的瞪视着她,口气恶劣的语出警告:“不要质疑我的话,否则吃苦的将会是你自己。”

在他的怒目下,水云只能屏住气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没风度!就只会对女人吼。”水云只有以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在嘴边喃喃咒骂着。

“你说什么?”齐桓扬听不清楚她在嘟哝些什么,不过从她的嘴型和含怨带怒的娇颜看来,想必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齐桓扬暴怒的声音在她头顶轰轰作响,水云立刻噤了声,以无辜的眼眸盯着他,怯懦的回答:“没……没什么。”

真小气,骂一下也不行。水云见他没有再作声,又暗自低声咒骂着。

看着水云一会儿嗔、一会儿娇,不断变换的脸部表情,齐桓扬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这一笑,将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的水云扰醒,她诧异且疑惑地看着他。

“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齐桓扬忍不住搓搓她的头发,撩起一撮发丝放在鼻前嗅闻着,一反刚刚暴躁的态度,柔声的问道。

水云点点头,警戒地看着他。

“谁?男的女的?”

“男的。”水云轻皱眉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奇怪,这男人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谁?”不知为什么,齐桓扬很不满意这个答案,他长手一伸,将她扯进怀里。

天啊!他又生气了。

“……我……哥哥……”水云吞吞吐吐的颤声回道。

这个回答,让齐桓扬终于满意了。

“你家人会不会出来找你?”他双手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她点点头,一脸期待的道:“你要送我回家?”

她甜腻的嗓音和那宛如春花初绽的笑靥,令齐桓扬刚烈的心猛然跳漏了半拍,他撇过脸,故意避开她那热切的眼眸。

“离这儿远不远?”他故意板起脸孔,酷酷地问。

“不远,不远,一点儿也不远。”她朝他嫣然一笑,连声说道。

“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就送你回去。”齐桓扬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已经好了。”面对齐桓扬阴晴不定的情绪,水云好恐慌,直觉地想早一点远离他回到王宫;至于探访皇朝王爷一事,她决定取消,不做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从我身边逃离?”齐桓扬泄气的质问。

好奇怪的话喔,水云侧头看了他一眼,她没有立刻答复,贝齿轻咬着下唇,静静地研究了他好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她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不要惹怒他,免得喀嚓一声,小命就没了。

她讪笑着说:“我等你有空,要不然你可不可以帮我捎个讯息回家,我家人会派人来接我,这样就不会耽误到你的时间了。”

“你家在哪?”齐桓扬决定先到她家探访,再决定要不要送她回家。

水云一听他要帮她捎讯息,乐得手舞足蹈,根本无视于一旁气得头顶快冒烟的齐桓扬,她毫无心机,喜出望外地说:“你只要到王宫跟守卫的士兵说,我是水云公主,他们就会立刻来接我,而且还会赏给你一大笔赏金。”

“你是金国公主?”齐桓扬诧异地眯起眼睛,眸中闪烁着危险光芒。

“有什么不对吗?”心思单纯的水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齐桓扬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大笑,笑得水云心惊胆颤。

不知为何,面对眼前男人的狂肆笑声,她心中的不安正逐渐地扩大。

打从知道水云是金国公主后,齐桓扬就没有要送她回宫的打算,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要不然就是派他身旁那个木讷的男人看守她。

直到有一天,水云真的受不了了……

“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宫?”水云用力的挣开他的箝制,生气的在齐桓扬面前跳着、吼着。他睥睨的眼神中充满轻蔑,让她的心无端泛起强烈的不安感。

齐桓扬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无声地摇摇头,轻佻的眼神宛如长针利刃,不露痕迹的戳向她。

“你难道不怕我王兄派人来抓你治罪?”她气呼呼地恐吓着,并拿起茶杯甩向他,只可惜全都被齐桓扬给接个正着。

“不怕。不过,首先你的王兄得要有办法找到这儿才行。”齐桓扬对她的恐吓根本不放在心上,一个人径自喝着香气十足的热茶,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恐吓他?也不想想他齐桓扬打从会使枪弄剑到现在,在战场上、官场上,他哪一次不是刀里去,剑里闯的,再加上口水堆里的激战,他可一次也没退缩过。

在他生命中,根本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

水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对自己的无力反驳感到生气,索性合上眼睛不理他。



第三章

日子又在无趣中过了两天。

“噩梦!”水云眯起水灵灵的黑眸薄怒瞠视,心中不断的低吼诅咒着。

早知道被他救了之后,会像禁脔似的被困在这间小客栈内,她宁可跟那两个横眉粗眼的恶霸在一起。

水云杏眼圆睁地怒视着他,泄恨似的踹着桌脚,毫无公主应有的尊贵气质。

齐桓扬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根本不多加理会,女人嘛!耍耍性子是常有的事,别太过分就好。

他就这样看着水云的动作,嘴角的笑痕也越发深刻,许久后,他不疾不徐的问:“你渴不渴?脚酸不酸?痛不痛啊?”

被他这么一说,水云这才惊觉自己真的渴了,两只脚也发酸了,她索性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壶早已冷掉的开水,摇了摇头。

她才不想虐待自己的胃,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喝冷开水,她生气的大声吐气,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化成一团白雾。

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行为,齐桓扬不禁笑了起来,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偶而与她斗斗嘴,看她气呼呼的娇憨样。

他将手中的热饮送到她面前,宠溺的说:“要不要喝?”

“不要!要人家喝你的口水,真不卫生。”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无趣地晃着脚。

齐桓扬愕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还挺有原则的。

他笑得十分暧昧地欺身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竟惹得水云满脸通红,外加白眼不断。

“你无耻!”水云生气的走回床铺,也不顾齐桓扬的异样眼光,大咧咧地就躺回床上,不理他。

人家都说打是情,骂是爱,齐桓扬决定将水云的怒气硬拗成是妹有意。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齐桓扬挑起眉,故作惊讶地望着她。

天底下大概没有人的脸皮比他还厚的了。

她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面对床的另一侧,决定不理齐桓扬这个有理说不清的莽汉。

不知怎地,齐桓扬今天心情特好,兴致也十分高昂,决定卯上她的拗脾气,好好逗一逗她。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在床缘坐了下来,脸上挂着促挟的笑容,眼中轻薄之意更加浓厚。“宝贝,我来了。”

假寐中的水云,整个人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她连翻了几个身,在床铺的内侧坐了起来,口吃的说:“你……你……别……过……来……”

“你都上床了,我不过来,岂不辜负了你的好意?”他伸手捏了捏水云的小鼻子,怜惜的搓揉着她及腰的秀发。

自从那天水云醒过来后,桓扬就辞退了原本找来照顾她的好莱婆,亲自照顾她,帮她换药。

“你这个大色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水云瞪了他一眼,生气的将他的手用力推开。

面对水云的指控,齐桓扬一脸无辜地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通常女子对恩人不都是以身相许,好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吗?”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完颜水云可不兴这一套,我不告你诱拐、恶意拘禁就已经不错了。”她语气坚决地一一数落着他的罪状,小小的身子不断在床铺内侧缩,直到她的背脊顶着墙壁,已无退路才停止。

他就是喜欢看她气呼呼的娇俏模样,凶悍中不失女人的娇柔。

笑意爬上了齐桓扬俊逸的脸庞,他弯身拉起她的藕臂,将她柔弱无骨的柔荑握在手中,他爱极了她有着丰富表情的俏脸,对她的恶言恶语根本不以为意。

水云愕愣地看着他宛如朝阳的笑容,刚毅中不失温文,长得还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令她一不小心就失了魂。

“你长得真好看。”她忘情的看着他,喃喃自语。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齐桓扬却把她刚刚说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你也很可爱、很漂亮。”他抬起她的小脸,双眸微眯的盯着她,怜爱地笑道。

或许是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呼吸吐纳间,齐桓扬温热的气息喷拂在水云的脸上,令水云的脸霎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小悍妇害羞了?”齐桓扬嘴角微微上扬,掀起一抹促狭的笑容,随即一扯将她整个身躯扯进怀里,两人也因此跌趴在床铺上,紧贴在一起。

“啊!”

水云怔了一下,惊觉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而羞赧地垂下眼睑,一动也不敢动的僵硬着身体,一颗心提得高高的,连话都忘了该怎么说。

娇羞中,水云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只好用她的长睫毛将她闪烁不定的眼神遮掩起来。

再一次拥她入怀,感觉却一次比一次令他悸动,一股想保护疼惜她的冲动油然而起。“你这么脆弱,怎么禁得起塞外天寒地冻的气候,看来顶多也只能将你留在京城了。”

“京城?”水云重复地念着这两个字,刚刚的缱绻柔情也在瞬间消失于无形,她不敢相信地瞪着他,怒气腾腾地将他用力推开。“你去死吧!”

“为什么?”对水云这突如其来的怒气,齐桓扬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居然是皇朝派来驻守这儿的王爷,那个鬼王爷!”水云生气的用手指戳刺着他的胸膛,板着一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脸。

齐桓扬这才惊觉自己泄了底,不过他并不担心,纵使完颜烈知道了,他也不怕,因为普天之下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寥寥无几。

“什么鬼王爷?”齐桓扬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纠正的说:“是齐王。”

“管你什么齐王不齐王的,在我眼里你连一只蚂蚁都不如。”水云一时气昏了头,口不择言的咒骂。

“你认为我配不上你?”阴鸷的黑眸一闪,语带调侃的问道。

水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着压在她身上的身躯,怒喊着:“你给我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对于她的叫嚣,他根本不加理会,沉着一张黑脸。

“谁管你配不配!纵使今天你的身份贵为天子,我也一样不会嫁给你。”水云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亡国之恨,她怎能说忘就忘?更何况他还是被派来要统治他们的人,这更是让她生气。

齐桓扬见她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一颗心不由地抽痛起来,周遭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自从知道齐桓扬的身份后,水云和他之间的相处气氛由原先的剑拔弩张转为相敬如“冰”。

这一天,齐桓扬真的受够了,他宁可水云一副气呼呼、怒冲冲的凶模样,也不要看她整天阴沉沉的,像个游魂似的在房间内四处游荡,理也不理他。

“你不怕我接掌金国以后,索性将你完颜一族给灭了?”齐桓扬对自己恐吓一个姑娘家的行为深感不齿,但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水云用眼尾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他只是在恐吓她而已。

突然,她灵机一动,起身朝站在门口的穆谦骏走了过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道:“你觉得我漂亮吗?”

“啊!?”穆谦骏眉头一皱,呆然地点点头,满怀疑惑的揣测着她的意图,忽见齐桓扬朝他投来一道足以杀死人的锐利眼光,他立刻识趣的转身欲走。

岂知,他才刚转身,水云已经闪身站在门口,好拦截他欲离去的脚步。

“你为什么要走?”她口气不善地质问,“怕我会吃了你?”

穆谦骏看了一下主子,发现他的俊脸阴暗的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悲惨的心想:完了,这下火烧屁股,在劫难逃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上次你才和我说过话,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水云蛮横无理,咄咄逼人的一步一步走向穆谦骏,而穆谦骏在她的逼迫下,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他退至齐桓扬面前,这才无奈地躬身请示。

“王爷。”穆谦骏首次见识到女人发飙,直感头皮发麻,尤其是像水云这么美艳的女人,他更是不知所措。

“没关系,你就依你的想法回答她。”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有了齐桓扬的首肯,穆谦骏这才敢说出他心里的话。“公主,你长得很漂亮。”

“那你肯不肯娶我?”水云抬高下巴,再一次问道。

“啊!”

“啊!”

霎时,齐桓扬和穆谦骏两个人同时垮下了脸,一个是气得恨不得当场宰人,一个则吓得冷汗直冒,不断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自己待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公主,你别说笑了。”穆谦骏无奈地苦笑,看着主子青白交杂的脸色。

水云噘高小嘴问道:“你认为我配不上你?”

这句话不是前几天他才对水云说过的话吗?难不成在她眼里,他比不上谦骏?

齐桓扬生气的瞪着她,朝穆谦骏下达命令。“谦骏,你先出去。”

穆谦骏像是获得大赦般,头也不回地立刻闪身走向长廊,纵身一跳,轻盈的飘落在对面街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水云的语气充满敌意。

“何不问问你自己,你刚刚又是打什么主意?”孰可忍,孰不可忍,齐桓扬决定要好好惩罚一下她的不驯,以示警告。

“我决定嫁给他。”她像只骄傲的孔雀高抬着下颔,无视于他的怒火中烧。

“我不准。”

“凭什么?”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凭我是他的主子,也是你的主子。如果你要嫁给他,我马上在他面前要了你,让他瞧瞧你在我怀中娇喘呻吟的模样。你说,哪个男人还会要一个被玩过的女人?何况穆谦骏长相不凡,身价也不俗,他何苦委屈自己要个二手货。”顿时,他的口气变得相当严厉与阴森。

“你无耻!下流!”水云所有的自制力在瞬间瓦解,她忍不住怒声斥喝。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霎时,齐桓扬狂放的笑声在客房内回荡不已。

水云瞪大眼睛,过度的震慑已让她忘了反抗和挣扎,直到齐桓扬倾身欺向她,阴鸷的眼眸对上她的……

“啊……”

水云这声尖叫,叫得够尖锐、够凄厉,令齐桓扬不禁皱起眉头赶紧捂住耳朵。

“没想到你的叫声这么悦耳。”他揶揄的取笑她。

“你……你不……不能……因为救……救了我,就想……欺负我,这……是不对的。”她口吃的控诉他的行为,中间还不断倒抽着气,使话说得更不清晰了。

齐桓扬野性的眸子掠过一道邪佞的光芒,对她的口齿不清投以轻蔑的眼神。

“你的伶牙俐齿跑哪去了?”他勾起嘴角,语意伤人的嗤笑着。

突然,他伸手探向她的领口……

“不要!滚!”她扭着身体使劲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他粗暴的攻势,他强悍有力的手掌抓住她的胸襟,用力一扯……

清脆的布条撕裂声,令水云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惊恐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你以为我想得到的,你躲得掉吗?”他语出调侃,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阴邪。

他伸手探向她微微裸露的胸脯,邪佞的玩弄着她隐藏在肚兜下的丰满。

“不要,好痛。”屈辱的泪水瞬间盈满了她整个眼眶。

“没想到你这么有看头。”他火热的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胸前,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那对突起的乳房。

“求你……不要……”她不停的哽咽抽气,奋力挣扎着,他不断加重的手劲令她恐惧且深感不安,望着他邪恶的眼神,莫名的恐惧盘踞她整个心房。

话未说完,一声撕裂声又再度响起,这一次连同肚兜和亵裤都一并被他扯落了,女性最隐密的私处,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面前……

“啊……”

她尖声的哭叫、嘶吼着,伤心、苦痛的情绪在瞬间袭向她……

他戏谑地笑着,目光轻蔑的直盯着她的三角地带,以眼神暧昧地撩拨。

“不要……不要……”

她赤裸的身体在他眼前展现,私处在他手指的玩弄下,淌出了透明的清泉……

“你湿了。”他捻起象征情欲的汁液,冷笑道。

“恶魔!”抑制不住的痛恨和悲伤汹涌而来,她忍不住开口咒骂。

“啊!痛!”椎心的痛楚令她失声尖叫。

望着她因疼痛而奋力挣扎,他眼底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温柔,今天的挑逗看来已经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俯身在她耳畔,以极魅惑的语气警告:“记得下次不要反抗我,否则将不会只是这样的惩罚。”

她无语的看着他,苦涩的泪水像决堤似的狂泻而下。

强迫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同样的也是对她的一种警告。

他是统治者,金国未来的统治者……

在这多事之秋,完颜烈已经接到皇朝的正式通知,知道金国未来的统治者已经从京城出发了。

而他,将真正的走入历史,成为统治者手中的一名傀儡王,负责安抚金国人民百姓的心。

光是这些国事已经够他心烦了,没想到他最珍宠的妹妹——水云,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私自出宫。

虽然他已经派遣大批人马,在城内挨家挨户的搜寻,但还是没有水云的任何下落,直到可儿跑回王宫求救,一切才又有了新的转机。

“可儿,你看看他们两人是不是在大街上调戏公主,掳走公主的恶徒?”

可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走上前去,一见王邦和吕良二人,立刻扑上前去用力捶打着。“你们把公主还给我……你们把公主还给我……”

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完颜烈紧绷的情绪这才稍稍的放松。“公主现在何处?”

王邦推了一下吕良,要他回答。

憨蠢的吕良,早在一见完颜烈时就已吓得全身发颤,根本忘了要怎么说话。

完颜烈见状生气的指着王邦,要他从实招出。

王邦自从那天被齐桓扬打得眼斜鼻断、嘴歪齿落之后,哪还敢探寻水云的芳踪,他又不是不要他的小命了。

“草民不知。”他紧张地低垂着头回答。

“不知?”完颜烈生气的大力拍打龙椅,“你们居然敢说不知?”

“禀……禀……王上,草民真的不知道公主的下落,那一天在巷子的转角处,公主就被人给救走了。”王邦结结巴巴地回答,完颜烈盛怒,他这次死定了。

“救走了?”完颜烈不相信的冷笑。“你们两人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如果公主被人救走了,她早就回宫和本王团聚了,本王何须劳师动众的四处找寻?”

公主没有回宫?王邦和吕良两人互视了一下,暗自叫糟。

“王……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公主在哪里。”吕良和王邦两人磕头如捣蒜,不断地哀声求饶。

“你们还有脸要求本王饶了你们?”完颜烈心中的怒火随即爆发开来,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冷声说道:“来人呀!将他们二人挂在城墙上,直到公主回宫。”

完颜烈衣袖一挥,怒气冲冲的从龙椅上站起来,转身离去。


建州左卫的东北方会宁

“建州左卫的情形怎样?”完颜烈的叔父完颜甫捋着胡须,一边爱抚着身旁的美人,淫笑问道。

完颜甫是已故金王完颜康的大哥,由于素行不良被流放到会宁,且终身不得返回建州左卫,因此怀恨在心。

“禀郡王,齐王的军队已经快抵达京城,如果要除掉完颜烈,恐怕得加快脚步才行。”完颜甫的贴身侍卫杜振将手中的飞鸽传书恭敬的呈上。

“没用的完颜烈,竟然连老祖宗所留下的产业都保不住,还得让个外人来统治。”完颜甫高声怒骂,殊不知自己的才能比完颜烈更加不如,整天只知沉溺于酒色之中。

他生气的双拳用力一握,刚好握住了依偎在他身旁可人儿的胸脯,对方立刻痛得哇哇大叫。

“郡王,你弄痛喜儿了。”慕容喜痛得眼泪都流下来,梨花带泪的撒着娇。

“喔,喔,我的心肝宝贝,我好舍不得。”完颜甫原本严肃的表情因身边佳人的娇呼而放柔,色眯眯的直盯着美人的胸脯,怜惜的亲了又亲。

对这种事情早已是司空见惯的杜振根本不以为奇,眼睛也直往慕容喜身上瞟去,色模色样的与她眉来眼去,对完颜甫毫无忌惮。

“去,找个机会把话传进王宫内的内应,要他们尽可能将毒药掺入完颜烈的饮食中,最好能一次就将他给毒死。”

杜振闻言摇摇头,老掉牙的毒计,有用吗?

如果完颜烈真的那么容易被摆平,他完颜甫哪会在会宁这个小地方窝了那么多年,看来他不是普通的好色、昏庸、愚笨而已,真不知当初自己怎么会跟随他?

“郡王,这招是行不通的。”杜振贪婪的眼神依旧紧盯着慕容喜不放,眼中尽是猥亵之色。

粗心的完颜甫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抓了抓头,肠枯思竭的搜索着,最后泄气的将问题丢还给他的军师。“那么……你去找军师,他会给你周详的计划。”

“是。”杜振再瞟扫了一眼慕容喜,才衔命离去。

杜振前脚刚踏出雅怡园,完颜甫已经迫不及待的和慕容喜大玩成人游戏,不多时,嗯嗯啊啊的喘息声和淫荡的叫床声不绝于耳。

水云公主失踪的消息立刻在建州城传了开来。

完颜烈派出大批侍卫在建州城内各处搜寻,并在王城的四周张贴水云的画像。

这一天,穆谦骏出外打探消息,碰巧遇到一队人马正押着吕良和王邦经过,他趁机混杂在人群中,见他们二人因侵犯公主的罪名,被高高地悬挂在建州城的城墙上,随即士兵们开始挨家挨户的找寻公主的下落。

混乱中,他伺机从指指点点、争相讨论的人群中退出,忧心忡忡的回到客栈。

一路上,不外乎是一簇簇的人群,几个人一小圈的围着讨论。回到客栈,客栈内的好事之人也莫不争相讨论着。

“王爷,完颜烈正在城内大肆找寻公主的下落。”穆谦骏面色凝重的报告他在路上所见的情形。

齐桓扬对这项消息并不意外,反而觉得似乎来得晚了些。“有无其他消息?”

穆谦骏神情严肃的说:“金国人民依旧过着如往常般的生活,看不出有任何不同以往的行为,在城郊也查不出有金国百姓聚集练武的情形,不过在边界处有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似乎有意推翻完颜烈取而代之。”

齐桓扬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是谁这么大胆?难道这些人不知道金国就要被我齐王接收了吗?”

“是完颜遗族的一支也是已故金王的大哥——完颜甫,因品行不良被赶出王城,据可靠消息指出,他想取完颜烈而代之,与王爷为敌。”穆谦骏恭敬的将手中的资料呈上。

齐桓扬原本冷峻的眼神更加犀利,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完颜甫,哼!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昏庸之才,也敢公然挑衅本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王爷的意思?”穆谦骏有时候还真搞不懂齐桓扬心里在想些什么。心思太沉、太冷静,且喜怒鲜少形于色,当然啦,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碰上水云公主时,就好像变个人似的,所有行为全都走了样。

他接着问:“要不要先通知霁,进城后立刻率兵围剿?”

“何须劳师动众?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摆平他,一个见不到明天太阳的粉面小丑。哼!”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再不活动、活动可真的会生锈了。

“是。还有一事,霁和齐王府的眷属们已经到了金国边界,再十天就会到达了。”

齐桓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说道:“霁的动作比我预期的快多了。另外通知霁,只要他一进入金国就直接先进驻王宫,不用等我。”

穆谦骏不解的看着他,“谦骏愚昧,不懂王爷的意思。”

齐桓扬扬起嘴角笑了笑,“在接任新职之前,也要让自己轻松一下,难道你忘了皇上是要我来度假的吗?今晚的行动,只是暖身的游戏罢了。”

穆谦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知道齐桓扬最不喜欢一丝不苟的官场生活,所以想在接任新职前,先好好善待自己一番。

“谦骏,将金国的地图拿出来。”

穆谦骏闻言,立刻从胸前掏出一张画着密密麻麻线条的牛皮,随即将它摊开平放在桌上。

“完颜甫当初被流放到哪里?”齐桓扬的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浩然威仪,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桌上的地图冷声提问。

穆谦骏指着建州左卫东北方的会宁。“在这儿。”

“完颜甫本身有多少兵马?”

“顶多上万人,不过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擒贼先擒王,今晚我们就先到会宁,给完颜甫来个措手不及。”运筹帷帐间,齐桓扬展现出他的魄力和果断。

“是。”穆谦骏颔首应答。

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表情一变,单膝跪了下来,面色凝重的祈求着:“王爷。属下有一事相求。”

“起来说话。”齐桓扬拿起一旁的茶杯小啜了一口。

“属下求您把公主给放了。”

客房内的空气瞬间凝止不动,而周遭的温度正急速下降。

面对他没头没脑的请求,齐桓扬蹙拢眉心,不悦地说:“给我一个能令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否则你立刻回京城,留守齐王府。”

穆谦骏被齐桓扬严厉的口吻给震得连退数步。“王爷,留下公主是一个祸害,属下怕完颜烈会藉机对您不利,何况霁的军队尚未进入,属下担忧……”

闻言,齐桓扬清朗俊逸的脸上扬起惯有的笑容,霸气十足地狂笑。“凭他?金国这个小王,他能耐我何?谦骏呀!你也未免太小觑你的主子了吧。”

“王爷……”穆谦骏想再说些什么,不过话才刚起个头就被齐桓扬打断。

“谦骏,自小我待你亲如兄弟,既是兄弟,就不要说出会伤了情谊的话。水云,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了她,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他突然敛起脸色,郑重地说。

穆谦骏见他心意已定,也就不便再多说些什么。

“那不知王爷几时要进宫接掌?”

“你等不及了?”齐桓扬好奇的挑高浓眉看着他。

“不!属下认为既然金国一切尚且平静,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接掌事宜了?”

“你催促我,是不是另有目的?”齐桓扬眼神充满玩味地看着他。“谦骏,你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你是不是想藉机让我放了水云?”

“属下不敢。”穆谦骏恭敬的低下头,免得被齐桓扬看穿了心思。

齐桓扬笑了笑。“你的心意本王哪会不了解,只不过本王还没玩够,若在此时就将大帽子扣在头顶上,你不觉得累吗?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回房休息。”

“是。”穆谦骏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他的决定,也就不再多言,恭敬地退出房外。

旁晚,齐桓扬在水云用完晚膳后,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就擅自点了她的昏穴。

“王爷,这样妥当吗?”穆谦骏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水云,毫无防备能力的她,还真让他有点担心,如果有坏人趁这个时候侵入该怎么办?

“并无不妥。我们不从大门出去,谁会知道我们不在房内。”语刚落,齐桓扬已经推开窗户纵身一跃,一晃眼,人已经飘然越过对街的酒楼,直往城北而去。

“好俊的轻功。”穆谦骚忍不住称赞。

虽然穆谦骏的轻功也是一等一的,不过跟齐桓扬一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第四章

会宁雅怡园

齐桓扬和穆谦骏小心地潜入雅怡园内,当他从掀开的屋顶上看到完颜甫和一群婢女大玩你摸、我亲“两人一体”的春宫戏码,一张脸阴沉如夜。

“谦骏,你未免太高估他了。”齐桓扬皱起眉头,漆黑的眼眸阴鸷的瞪着完颜甫,嘴角挂着冷笑。

“完颜甫本身是个昏庸又好色之人,不过他身边倒是有几名大将不可小觑,而且对他又十分忠心,他之所以能够撑到今日,全因为有那些人从旁协助,这也正是属下所担忧的。”穆谦骏解释着他所知道的状况。

“谦骏,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尽是不屑。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齐桓扬对完颜甫这种小角色根本不放在眼底,若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他还真懒得动手。

“你看着,‘擒贼先擒王’这句话永远都是至理名言,百试不爽。”语毕,他已翩然降落在地面上,态度悠闲的走进去。

“王爷……”穆谦骏原本想出声阻止他的行动,后来心思一转立刻噤声不语,也从屋顶纵身一跳尾随他之后,平稳的落在他的身旁。

雅怡园内突然被人闯入,然而完颜甫仍一无所觉地与他身下的女人交媾着,肥肿的肚皮上下来回抖动,浪女淫媚的娇吟和着他粗重的喘息。

突然,一切就像瞬间静止了似的,原本互相爱抚的婢女全因齐桓扬的闯入而停止动作,完颜甫身下的婢女也忘了呻吟,所有的人全将视线转向了他。

“你是谁?”完颜甫后知后觉的停下动作,左看右瞧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询问。

“索命阎王。”瞟了完颜甫一眼,齐桓扬冷然哼笑道。

一身黑衣、英气挺然的齐桓扬不知在何时已经走到他身旁,未出鞘的长剑轻轻一挥,被完颜甫抛在一旁的长衫已落覆在他身上,将他赤裸的臃肿身体盖住。

“衣不蔽体,不堪入目。”他冷声讽刺道。

完颜甫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立刻扯开喉咙高声喊叫:“来人呀!有刺客。”

一旁的婢女也因为他的出声而惊慌的四处奔窜,惊叫声四起。

“你不用喊啦!当他们冲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见他一副可怜懦弱的模样,齐桓扬简直快受不了了。

看见齐桓扬手持长剑一步步的朝他逼近,他吓得两腿不住发抖,连站都站不起来。“你……你……不要……过……过来。”

齐桓扬鄙夷的看着他,故意用长剑在他裸露的手臂轻轻一划,刺眼的艳红立刻纷纷奔窜而出。

完颜甫一见自己受伤了,吓得扯开喉咙的大声吼叫。“杀人!杀人!”

“杀了你还真是辱没了我的剑。”齐桓扬不禁皱起眉头,对穆谦骏交代道:“不要再让我见到他,全权交给你负责。”说完他立即转身飘然离去。

穆谦骏面有愧色,第一次高估了敌人,以至于一世英明毁于一旦,真够呕的了。

“把衣服穿上,那种身材也敢脱光衣服,真是丢人现眼。”他大声怒喝着。

“是……是。”在穆谦骏阴冷的逼视下,完颜甫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开始着衣,只是从未自己穿过衣服的他,不管怎么拉、怎么套就是穿不好。

穆谦骏边看边摇头,“限你三天之内带着所有的部属归顺完颜烈,并向他负荆请罪,否则每超过一个时辰,我就让你身上的肥肉少一斤。”

完颜甫一听他要剐他身上的肉,脸色倏地刷白,马上又跪了下来,他再看向门外,依旧冷清的长廊上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他知道此时自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

他吞了吞口水,额头上冷汗直冒,不断地磕头求饶。“我立刻就办、立刻就办。”

“记得,只有三天的期限。”

交代完毕,穆谦骏立刻转身追着齐桓扬离去,这一来一返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摆平了一切,徒留下仍在惊愕中的完颜甫惊魂未定的呆立在那儿,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而最可笑的是,完颜甫居然连齐桓扬和穆谦骏的身份都还没来得及问,就已经投降了。

自从摆平完颜甫之后,时间又过了三、四天。

“王爷,完颜烈在城内客栈及民房加强搜索行动。”穆谦骏恭敬的报告这几日王城内的情形。

“那就换地方。”齐桓扬不以为忤的回答。

“要不要和霁……”穆谦骏认为时间又过了这么多天,然而齐桓扬好像一点也没有要进驻王宫的意思。

齐桓扬蹙起眉心,十分不高兴的打断他。“再过阵子吧。本王还没玩够呢?”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决定换间客栈住。

首先他派穆谦骏外出打探消息,几经胁商之后,最后认定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栖身之处,一行三人投宿到金国内务大臣出资经营的酒楼内。

当中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困扰,他决定与水云假扮成新婚夫妻。

当然,水云一定是抵死不从,于是他便点了她的哑穴,然后丝毫不顾路人朝他们投来的异样眼光,一路上亲密地搂着她,气得水云瞪大眼睛、红了俏脸,无奈因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三人穿过宾客云集的大厅,来到客房里。

“谁跟你是夫妻了,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上次的教训并没有让水云学乖,在行动恢复自由后,二话不说即挥手打向齐桓扬的俊脸,幸好他早有防备,眼明手快、轻轻松松地就接下这一巴掌。

他眯起星眸,俊朗的笑脸直瞅着她,似假还真地说:“你信不信,我可以让它马上变为事实?”

接着他将脸附在她耳畔说了句悄悄话。

水云心中一惊,悄悄地连退数步,启口警告道:“你可别乱来喔。”

她已经怕死了他上次的举动,不敢相信这么多日后他居然还会觊觎她,这几天风平浪静的,让她误以为他已经找到另外的发泄对象了。

“哈哈!”齐桓扬挑起眉梢,眼底溢满了笑意。

原来她还知道害怕,这几天她凶巴巴的模样,都让他忘了她是上次在他怀里苦苦哀求的可怜女人。

“你笑什么?”她静静地端视着他脸上的神情,灿若星子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与他的目光相对。

“我只是觉得这次将会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他欺身覆在她耳边轻言淡语地说出他的意图,水云立刻变了脸色。

她眯起水眸,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是皇朝赫赫有名的齐王,你该不会又要纡尊降贵的欺负我这个小女子吧?”

“有何不可?”他以略带嘲谑的语气说道。

水云整个人仿佛坠入无底深渊般,细致的脸蛋顿时黑了大半。

忽然,她心思一转,心想,他该不会只是因为自己刚刚要动手打人的行为,所以气得口不择言的恫吓她吧?

“王爷,你吓坏我了。”半晌,她轻声哼笑了一声,脸上荡漾着绝艳笑容,姿态撩人的努着小嘴,柔媚地撒着娇。

这一招她通常是用来对付完颜烈的,不仅有效,而且还很管用,总是能迅速地浇熄他的怒火。她心想,把它用在齐桓扬身上应该也会有不错的效果。

第一次看到水云展露风情万种的媚态,竟让齐桓扬闪了神,一股邪念也瞬间在他脑中形成。

齐桓扬微微勾起嘴角,脸上扬起兴味神色;水云想玩,那么他何不就顺了她的意陪她玩一回,他缓缓地走上前去,定眼看着她。

从他的眼中,水云看到了令人害怕的眼神,心口悚然一惊,立刻垂下眼睑低头望地,不敢再直视他。

他笑了笑,将她的表情尽纳眼底,以手抬起她有如芙蓉初绽的娇美脸庞,他半真半假的问:“你知道男人和女人共处一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把水云吓了一跳,自幼在王宫内苑里长大,她纵使没看过也听闻过男欢女爱、激情缠绵的男女情事。

天啊!他……他该不会……

水云一颗心猛然狂跳着,大有跃出胸膛之势,她紧张地闭上眼,嗫嚅道:“你可不可以往后退一步?”

两人的身体此时正紧密地贴在一起,她可以感受到他心脏强而有力的律动,不自觉的脸上一片的烧灼红烫。

他就是喜欢看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妩媚中别有一番风情。

“你还没回答我。”他感性的话语、低沉的嗓音自她头上温柔地传来,修长的手指拂过她丰润的双唇,在唇瓣上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

水云紧张的不敢呼吸,心脏就像要停摆似的漏跳了好几下。

她微微地将眼睑掀开一条细缝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凝视着她,呼吸一窒,马上又紧张地闭上眼睛。

“你……”她紧张又害怕的快要昏倒了。

“我怎样?”他语带玄机地笑道。

抱在怀里的柔软身躯,身上还隐隐散发着阵阵馨香,令他整个人为之撼动,他越来越喜欢抱她,也越来越喜欢她身上的香味。

不知怎地,她开始不排斥他的拥抱,反而还有愈来愈喜欢的趋势。“你这样抱着人家,要我怎么回答?”

她诱人的朱唇一直勾引着他的视觉,上回美妙的滋味又窜进他脑子里,想一亲芳泽的冲动油然从心底升起。

当齐桓扬感性的唇轻轻贴近她的时候,脑门轰然一声,一股强大的电流又在他们四周急速流窜,而且比上一回更强大、更猛烈。

他要她……

水云羞红着脸,挣扎着想挣脱他窒人的拥抱,却让齐桓扬的双臂锁得更紧、抱得更加贴密。

“放我走吧,我并不适合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不对?”水云一脸痛苦,莹莹泪水在眸光流转间滑落双颊,她不敢叫他的名字、更不敢看他的脸,她只知道两人若再继续牵扯在一起,她会迷失,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少了戾气、多了点温柔,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

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放了她。

“大不了以后你就搬进我的寝宫。”

“寝宫?当你陪寝的侍女?”水云对这个名词厌恶极了,脸上瞬间燃起一片怒火,“你以为你是谁?上次对我的羞辱难道还没让你得到满足?你这个自私又霸道的男人!”

听到他的回答,水云的心寒如冰雪,他居然从未提起迎娶这两个字,难道在他的眼里,她这个金国公主一点也配不上他?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泄欲的对象?

“难不成你要我娶你为妻?当你金国的驸马?”齐桓扬对她的想望嗤之以鼻。

“我就知道……”没有得到预期的答案,水云一脸茫然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她双手掩脸,低声啜泣起来。

她哭了。

从她脸上的表情,齐桓扬看不到过去的霸道与自负,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落寞与无助,这一点让他感到不舍与心疼,她竟深深的勾动了他的心灵……

当泪水穿过水云的指缝,滴落在齐桓扬的身上,莫名的,他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揪痛起来。

“水云,你别哭了。”他展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细碎的吻像雨滴似的轻落在她脸上,没了上次的剑拔弩张,多了份温柔,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情慌意乱之际,齐桓扬深情的吻不断地烙印在水云的俏鼻、脸颊和珠圆玉润的耳垂上,双手也不断在她身上探索着……

也许是处子特有的芬芳气息令人迷惑,他要她的意念更强了,而且是迫切的想要她。

他要她来消除他腹下急速膨胀的欲火……

她只觉得她好热、好热,就像有把火在体内燃烧,她的胸脯因齐桓扬的抚摸而肿胀硬挺,紧绷的小腹隐隐作痛,一种莫名的饥渴冲激着她,让她渴望得到更多。

她的衣服在热吻中被一件件扯落,当齐桓扬揭开她艳红肚兜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就像停摆了似的忘记跳动。她高耸的胸脯、鲜红欲滴的粉红蓓蕾,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上下抖动,仿佛是在对他发出无言的邀请,期待他的怜惜与疼爱。

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乳房,结实饱满的触感让他为之心悸,手掌不能盈握的满足更让他呼吸急促。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纤细的腰肢,俯身探向她,将她小巧的诱人蓓蕾含在口中,那甜蜜滋味是如此的美妙,令他爱不释口。

“真甜。”他忍不住的赞叹着,双腿间的男性象征更加膨胀了。

浸身在狂烈的热情里,水云全身像虚脱了似的,不断地向后仰,弓着上身接受齐桓扬双唇的滋润与舔舐,在他双唇猛烈的吸吮中,她迷失了自己。

轻轻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水云婀娜多姿的撩人体态,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绽放着艳丽光芒,桓扬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让两人裸裎的肌肤紧密地贴附在一起,在她宛如白玉凝脂的肌肤诱惑下,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在她颤抖的娇吟喘息声中,齐桓扬更加紧密的拥抱住她,让火热的情欲在他们体内四处奔窜、游走,他一遍又一遍的品尝着她的美丽与甜蜜,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上点燃火花。

水云双手攀向他的颈项紧紧地搂着他,赤裸裸的胴体紧贴着他,缓缓地摇动着腰肢,在他的胸膛及小腹间摩挲着,用热情回应他的激情。

齐桓扬不断的大口喘息着,顺着她身体的晃动,潜藏在他体内的热情正一点一滴地释放开来。

“……我……好热……好热……”激情亢奋中,水云忘情的低喃着,第一次尝试男欢女爱,她感到不知所措,胸口盈满欲火却不知该如何宣泄。

“要我吗?”齐桓扬抱起她走向床铺,轻柔地将她放在温软的被褥上,绵绵密密的吻不停落在她洁皙无瑕的酥胸上,最后隐没在平坦的小腹上。

他强悍的需索几乎令她窒息。

水云虽然深居王宫内院,但仍常从宫女口中听闻男女情事,绘声绘影的描述着男女交欢时的刺激与畅快,但终究少了亲身体验的实质感受,现在她才知道,这一切并非如她们所言能任由自己来掌控的。

她只能不断接收,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任由情欲牵引,任由欲火在感官知觉中燃烧……

克制不住的轻颤蔓延她全身,他邪谑的舌尖恣意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游移。

“啊……”刚开始她有点害怕,上次的阴影还存留在她脑海中。

“别紧张,放轻松。”他柔声地安抚着,动作变得更轻柔了……

“嗯……”慢慢的,她撤下了自己的心防,弓起身子,仰着脸,雪白的胴体呈现出完美的曲线,合起眼睛口中不住地吐出轻柔娇吟。

激情缠绵中,水云乌黑的发丝在枕上散乱开来,泛着红晕的双颊透露出一股妩媚的性感,红唇诱人的半启着,吐纳着雾的热气,这样被男人亲吻着最隐密的私处,充分挠拨起她的柔媚与淫荡……

在浑然忘我的情欲世界里,齐桓扬带领着水云克服了初经人事的痛楚与不适,在满室的激情呐喊与不断挥洒而下的汗珠中,双双达到了情欲的最高峰。

这一天,在齐桓扬强烈的需索下,两人一次又一次地交欢,热情旖旎的乐章一曲又一曲的谱奏,就连完颜烈派出来寻找水云的士兵,也因为在房门口听到两人缠绵的欢爱声,加上穆谦骏的贿赂而略过。

只是伫立在门外保护主子的穆谦骏,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的心更沉了。

夜深了,床前的两盏烛光绽放出晕黄的醉人光芒,银色月光悄悄穿透窗棂,洒落一室的静谧。

水云陡然从梦中惊醒,看到齐桓扬横陈在胸前的臂膀,她心里一震,整个人就像落入无底深渊,再也洒脱不起来。

荒唐,真是荒唐!她居然将女人最重要的贞操给了他,未来……未来她该如何呢?

难道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他进宫,当个侍寝妻妾?

天啊!水云忍不住长叹一声,王兄如果知道了不知会有多心痛。

水云怔怔的望着齐桓扬,泪水潸然落下。

望着熟睡中的齐桓扬,此时的他少了霸气却多了股书卷味儿,飞窜入鬓的剑眉,纵使是在他熟睡之际,依旧是如此的神采飞扬,厚实的双唇透露着一股男性少有的性感;他真的很俊,是闺女们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好夫婿……

只可惜,这一切并不是水云所想要的。

在后宫,她看尽蛾眉千黛因失宠而孤老终生,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她不要……

她不要她只是他发泄过多精子与体力的泄欲对象……

不要!

从床上站起来,只手拉着被子,遮掩自己未着寸缕的胴体,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她的心好痛……

“想什么?”

不知何时,齐桓扬已经站在她的身后,自背后揽着她,将她拉进他的怀抱。

水云纤细的身子轻轻一颤,她仰起头,以清滢透澈的眸子望着他,静默不语地摇摇头,随即她低下头,闭上眼睛。

齐桓扬伸出手,托起她的下颔,迫使她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嘴里说着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口的关怀。

“还痛不痛?”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不舍之情,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心一慌,水云羞红的双颊在月色中与月娘互相争艳,紧捏着丝被的手在惊慌中突然松了开来,顺着雪白细致的胴体慢慢坠落,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边……

齐桓扬阒黑的眸子陡然一亮,沉稳的气息也在瞬间为之紊乱,他紧紧地盯住她那曲线优美的背脊,眼底藏不住惊艳之情。

她超俗的绝美,强烈地勾引着他的欲望,尤其是在经过那一连串的品尝之后,他知道,他恋上了她的甜蜜与清香……

“是诱惑?还是媚惑?”他一语双关的直盯着她的幽黑双眸,眼中尽是赞叹。

“我是无所谓,只是我怕你累了。”他黑黝的眸子尽是一片笑意。

“啊?”水云眼眸中充满不解。

齐桓扬脸上的笑,更加暧昧了,他指了指她赤裸的前胸,眸中尽是怜宠,对她的迷糊摇摇头。

顺着他的手势,水云诧异的红了脸,她慌乱地弯下腰,想拾起落在地上的丝被,却不知自己圆翘的美臀正好一览无遗地呈现在桓扬面前。

一旦真正品尝了她的甜美,齐桓扬就更不想放了她,至少在他玩腻之前,是没有这个打算。

不讳言的,水云不仅挑起他深埋心底的欲望,更首度挑起他对女人的呵护之心,不过纵使他喜欢她的身体,但在他眼里她仍旧只是一个玩物,他的暖床工具。

“你很能满足我。”深幽的目光锁住她怔忡的美丽眼眸,他粗鲁的托起她的下颔,让两人的目光交织成一线。

上回他无情伤害的记忆又重回到她的脑子。“你无耻。”

失了身,水云不想再失了心,她决定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强迫自己不要再被他包裹着糖衣的伪装给骗了。

“你难道不知道谩骂自己的主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轻则鞭打,重则可能连你这条小命都会没了。”他从没有想过她会乖上一两天,不过只要在他要她的时候乖乖的,他是很好商量的。

“哼!”水云冷哼了一声,别过脸。

齐桓扬钳住她下颔的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你的态度似乎急须改进,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倒不介意再多来个几次,不过你认为你受得了吗?”

“不……”她惊慌的闭上了眼睛。

“看来我还没将你驯服。”扬起唇角,阴冷的笑声突兀的自他口中逸出,让人倍感森冷诡异。

“不要,我真的累了。”她低声哀求着,接连几次的纵情,现在不仅是两腿间隐隐作痛,全身也感到酸疼无比。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嗳!你怎么老是忘了谁才是主子。”他咧开嘴轻笑,黑黝的眼眸中闪烁着魔鬼般的异光。

“不要,至少现在不要,求你。”背脊仿佛被浇了冷水似的慢慢凉了起来,她害怕的浑身发抖。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怕那欢爱的滋味,而是怕自己的心会沦陷。

“这么快就投降了?”他嗤笑一声,手指头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在她的唇瓣上停留下来。“艳艳红唇,仿佛蜜渍了似的,真令人难以抗拒呀!”

她纤细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经由他指尖的抚触就好像将火苗在她身体中点燃一样,让她浑身燥热了起来。

“不要……求你……”颓然的敛下眼睑,无助的脸庞惨白一片。

他嗤笑一声,冷着声阴鸷的说:“好吧,现在暂时先放了你,不过等会儿,你可得卖力些。”

看着他放声大笑的狂肆模样,她的心倏地往下坠,坠入深渊,无力拉起……



第五章

经过连日来的相处,齐桓扬终于摸清楚水云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他开始试着让温柔取代乖戾,果然得到良好的成效,两人不再针锋相对。

激情过后,桓扬抱起早已虚软无力的水云,走向被冷落在一旁的大床。

如瀑般的秀发垂在雪白粉嫩的胸前,将她妆点的更加娇媚,白皙无瑕的肌肤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直锁住他的目光。

“你是我的,永远。”湿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桓扬以坚定的口吻宣示着。

水云抿了抿双唇,嘴角漾起如花朵般的笑靥,她没有说话,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小鸟依人的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闭起眼睛。

桓扬怜惜的在她的朱唇上轻啄一下,将自己的额头顶向她的前额,深邃的眼眸直瞅着她,顽皮的朝她呼着气。

水云慵懒的用手指在他赤裸的胸前画着小圈圈,妩媚的笑容里深情款款,羞红着脸娇嗔地嘟嚷着:“永远,多虚无飘渺的名词。”

桓扬故意板起脸孔,生气的说:“女人,你又在质疑我的话了。”

水云但笑不语。

什么都不一样了,就在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性爱狂欢后,什么就都变了质,走了样;以前她可以洒脱的与他针锋相对、怒目而视,现在她只想在离开前,与他甜蜜的享受这宁静时光、不受打扰。

桓扬蹙着眉紧盯着她,见水云今晚老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昔日爽朗夹带着凶悍的笑容明显少了许多。

“想什么?”倏地,一个转身,他变换了个姿势将她安置在身体下方,结实的双臂紧紧将她困住。

她摇摇头,依旧不语,艳艳红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靥。

桓扬气急了,惯有的沉着冷静只要一碰上水云就全数抛下,闪到一边凉快去。

他生气的在她赤裸的胸前大力的啮咬啃舐,皓齿泄恨似的用力拉扯着她双峰顶上的红草莓,好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正以另一种方式发泄他的不满。

水云痛得惊呼出声,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想躲开他的侵略。“不要,好痛。”

齐桓扬脸上露出稚气的微笑,原本的拉扯啃舐也转为温柔的亲吻,温热的双唇在白皙的胴体上四处游移。

在他的挑逗下,水云刚平息的欲火又再度燃烧起来,呼吸由低声吟喘渐渐转为混浊的淫荡呻吟,炽热的情欲在他的撩拨下温度直线上扬。

他的吻顺着胸口的乳沟蜿蜒而下,霸道的烙下属于他的印记,灵巧的舌尖在她细致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玫瑰色的红印,一道道湿润的痕迹遍洒在她全身……

好热!全身就像置身在高温的熔炉内,水云感到燥热难当,置身在情欲海潮中的她,不由自主地呻吟着……

他松开对她的钳箍,灵活的指尖不断挑逗着她,令她全身虚软的在他身下幻化成柔水,桓扬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的屈服总是能带给他莫大的喜悦与征服感。

在他煽情的撩拨下,她不断地发出无助的呻吟声,当桓杨将自己深深埋入她体内的那一刹那,饱满充实的感觉让她激动的落下泪水。

他骤然冲入她体内的那一刹那,强横、独霸的撞击力,撞疼了她;激情亢奋中,他一次次强而有力的直撞着她的花心,宣示着从身到心对她全副的占有……

她知道自己已经臣服于他,终其一生她不可能再接受另一个男人,除非那个人是他——齐桓扬。

晨曦中,一道微光悄悄的穿透窗棂直射在床帷上。

水云伸了伸懒腰,这几天的欲海沉浮,迄今全身无一处不酸痛的。

“早啊!我的公主。”齐桓扬侧着身子以身体挡住直射而入的曙光,左手轻抚着一脸慵懒的水云,在她微微噘起的樱桃小口上,烙下炽热的一吻。

水云蠕动了一下身子,在找了另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她又缓缓的闭上双眼,显得疲惫不堪的眼眸在长睫下泛起了一圈的阴。

不甘被忽视的齐桓扬,闷闷不乐的皱起眉,抑郁的神色在俊脸上乍现。

倏地,他阴郁的脸上扬起一抹使坏的表情。

他的手迅速地往她赤裸的酥胸探去,猛然的攫住它,用力搓揉着,水云根本不知道他会有此一举,惊呼一声,雪嫩浑圆的胸脯已经被紧紧的捏在手掌心中,调皮的拇指和食指正微微用力的拉扯着乳头,像要将它掐出水似的蹂躏着。

水云狂跳的心因他的挑逗而跳漏了半拍,她睁开迷的双眼呆望着他,柔美的眼眸中烟波流转,露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妖媚。

齐桓扬的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笑意,将捻在手指上的那点嫣红放进口中,以舌尖轻轻勾勒着它的圆润,以唇瓣品尝着它的甜美,直到她呻吟出声。

他粗糙的掌心恣意的玩弄着握在手中那丰腴圆润的椒乳,时紧时松的挤捏着,直到它在他手中硬挺泛红。

在他的撩拨下,她诱人的胴体又再度呈现出红润光泽,红艳艳的光泽覆上一层薄汗,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闪闪动人。

她无力的瘫软在床上,任由他随意地支配她的感官神经,让她在他的爱抚下绽放出女性最甜美的娇艳,然而莫名的需求令她情绪处于悲喜交织的紧绷状态,骤然涌起的欲念,像波涛汹涌的巨浪袭向她。

“啊……嗯……”混杂着痛楚与甜美的呻吟声,一声声自她口中逸出,粉嫩的双颊上霎时冒出一点点闪着莹莹光彩的汗珠,微微往上弓起的身子,呈现出一幅荡人心神的娇俏模样。

“不喜欢?”他粗嘎着声音,明知故问地审视着她小脸上痛楚的表情,黑眸不自觉的漾着一抹怜宠。

“扬……扬……”

水云惊慌的看了他一眼,迷人的丹凤眼妖媚的半眯起,双手无力的拉扯着两旁的床单,樱桃小口煽情的吐出粉嫩舌尖,顺着菱形唇瓣上下左右地转着圈轻舔。

“你很骚、很淫荡,不过却令人喜爱,你瞧,这儿全湿了。”齐桓扬将头贴在她耳边,语气轻蔑的讪笑着,放肆的手指不知在何时已经退出,此刻正拉扯着花瓣间的菱形花心,把玩着手中的湿润……

她无助的呻吟着,无心理会他轻侮的言词,只是绽放出最妖媚惑人的笑容,半泣半笑地央求道:“要我……扬……要我……”

他笑得更狂妄了,放肆的笑容里有着男人强势的优越感,拉着她的手,将它覆在自己的勃起处,让男性的骄傲在她掌心中跳跃……

“扬……”水云倒抽一口气,惊讶的睁开眼看着他,再顺着手的位置看下去,整个脸霎时发热发烫,她反射性的想抽回手。

“怕什么?你不就是在它的搓弄下整个人飘飘然,欲仙欲死的享受到完美的高潮,现在我要你不仅是握着它,还要你将它放入口中用舌头舔它、吸吮它。”他声音嘶哑地以露骨粗鄙的话语支使水云。

“扬……”她惊喊了一声,在他双唇的蹂躏下她只能配合,以同样的方式膜拜着他,直到两人都克制不了欲火的焚烧,双双将自己最甜美的滋味在彼此口中泌出,在忘情的高声呐喊中,以另一种方式……达到了最高潮。


书房内,沉寂凝窒的气氛笼罩其中。

完颜烈在军机大臣曲唯刚一走进书房后,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公主人呢?找到没有?”

“王上请恕罪。臣无能,虽然已经在王城内搜索多日,可是依然没有公主的消息。”曲唯刚微颤的跪在完颜烈的跟前,一脸惭愧的低垂着头。

“皇朝的齐王就快到金国了,到时他如果接掌整个王宫,你说水云还有办法进得来吗?”完颜烈怒吼着。

“臣知道,臣已经尽全力在找寻公主的下落了。”

“知道,知道,你就只会以这句话来安抚本王,你到底有没有水云的消息?”他简直快被气疯了。“全是一群饭桶!”

看到完颜烈发怒,曲唯刚更是吓得心惊胆颤,冷汗连连。

“禀王上,刚刚侍卫回报,王城内不管大街小巷、马厩、猪圈,只要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只除了……”曲唯刚望了一下内务大臣宋涛一眼,看宋涛猛对他使眼色便停滞下来,不敢接着说下去。

“只除了什么?说!”完颜烈寒着脸,眼露怒光,拍着座椅大声问道。

曲唯刚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大声回道:“除了内务大臣宋涛宋大人的凝香酒楼,其中的一间客房,不过……”曲唯刚不知道该不该将属下的回报据实说出。

那天下属们回来覆命时,提及在凝香楼的一间客房没有进去搜索,在他的追问下,属下才支支吾吾,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出实情。

原来因为房内正在进行男欢女爱的激情大事,而且声音之大,只须站在靠近门廊的地方就可以清楚听到。而男女交媾时的淫荡叫床声,听得是个个脸红心跳,恨不得自己是那个男主角。

加上掌柜的也说住在里面的人是一对新婚夫妇,他们心想,既是夫妻那公主就不可能会在里面,再说,人家新婚燕尔期间,时常恩爱是人之常情,冒然的闯进去打扰人家似乎有点不妥。

“不过什么?”完颜烈简直快被他们的温吞给气死了。

曲唯刚这种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要不是他还年轻,早已被气挂了。

“皇上,里面正在进行床第大事呀!”曲唯刚这才红着老脸,不好意思的低声回答。

“那他们总有停止休息,下楼用膳的时候吧?”完颜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据属下回报,听说那对夫妻自从住进去后就未曾下楼用膳,都是直接由小二送入房内。而且听掌柜的说,那对夫妻几乎是不出房门的,故臣心想,公主应不在里面。”曲唯刚似乎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十分遗憾,恨不得自己也能像对方一样强壮,能够夜夜春宵,一举入擎天。

完颜烈一听,对对方的性欲之强盛也感到佩服,不过在没有找到水云之前,他才顾不得这些。

不管了,完颜烈态度转为强硬,霸气十足地的怒吼道:“搜!管他什么事,纵使是要入殓,也都得等一等。”

“是。”曲唯刚第一次看到完颜烈态度如此蛮横,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立刻站起身,衔命离去。

昨儿个他以各种不同的做爱方式彻底地要了她一天,他疯狂粗暴的一次又一次占有她的身心,直到她承受不住地在他怀里晕死过去……苏醒过来……最后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下,任由他摆布。

闻着水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醉人芳香,他心猿意马地想着,两具紧拥的身躯,明白的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撼动心灵的悸动,这种感觉、这种滋味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好。

他真的很希望能卸下所有的身份、地位,还有那些冠冕堂皇却毫无用处的面子问题,拥着她、抱着她,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永远留住这份美好。

只是,她真的值得让他付出这么多吗?

正当他尚犹豫不定的时候,耳边传来穆谦骏的千里传音。

“王爷,完颜烈派遣大批人马正朝这儿来。”穆谦骏站在凝香酒楼华丽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注意着驻守在数十公尺外的王城禁卫军,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终于来了,看来完颜烈比我想象中来得聪明。”齐桓扬冷冷的笑着。“只不过……”话在说到一半时,他突然停顿下来,看了一下依偎在他身旁正在熟睡中的水云,没有接着说下去。

听到齐桓扬的冷笑,穆谦骏有种不好的预感,王爷该不会是为了挑衅完颜烈的威严,而故意要玩弄水云吧?

他担忧地接问:“王爷是要让完颜烈看到自己最珍宠的妹妹……”话说到一半却再也问不下去。

齐桓扬有趣的眯起双眼,虽在黑暗中,锐利的眸光像有穿透力似的穿过墙壁直直射向穆谦骏。“为什么不接着说下去?难道你对她有意思?”

穆谦骏赶忙澄清:“王爷请不要误会,谦骏只是以为,公主如果知道你的意图,恐怕会无法承受。”他不禁要为无辜的水云叫屈。

从这几日来的相处,不难看出她是个外表倔强、刚强,内心却非常纤细、柔弱的姑娘,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水云知道王爷只是利用她来和完颜烈玩游戏,以增加这次暗访的刺激性,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和后果呢?

“没错,本王就是要完颜烈知道,他们金国只是我皇朝踩在脚底下的附属国,他的一草一木,包括整个王室都是属于我皇朝,属于我齐王府的。玩玩他们的公主,只是给予完颜烈一个小小的警讯,要他乖乖地做只温驯的狗。”

“王爷,可是公主无罪呀。”穆谦骏忍不住帮水云说话。

齐桓扬面色一凛,寒着声说:“如果你喜欢,我倒是可以替你做主,将水云赏给你!”当穆谦骏开口帮水云求情时,他的心却像打翻醋坛子似的又酸又苦。

“属下不敢。”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敢与主子抢女人。

只是,凭他近日来的观察,齐桓扬应该是已经爱上水云,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唉!穆谦骏忍不住长叹一声,王爷什么都好,就是对感情一事太过自负与骄傲,十足大男人的作风,视女人为附属品,需要时挥挥手招来品尝一番,不要时宛如蔽履,弃之一旁。若他不及时发现他自己真正的感情,到时受伤的,只怕是他自己。

听到穆谦骏这么回答,揪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他佯装轻松的说:“其实你岁数也不小了,是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了。”

“要娶,也得等王爷成亲之后,再说霁比我年长,王爷应该先催他才对。”穆谦骏四两拨千金的将问题丢给押军在后的霁。

“哈哈……”齐桓扬狂笑的沉声说道:“你不怕霁知道你出卖他?”

“属下只是阐述事实。”

“好一个阐述事实。”闻言,他笑得更加狂肆了。

两人的对话,随即被完颜烈派来的禁卫军打断。

在这星稀月朦胧的夜晚,一出好戏悄悄的拉开了序幕。

齐桓扬露出可怕的笑容,他长臂一挥,伸手揽住一旁沉睡中的水云,手指熟练地探向她半敞的胸襟,双手用力一扯,藏在衣服下的胸脯陡然跃出,在她呼吸间上下起伏,浑圆饱满的乳房就像两颗成熟的苹果,隐隐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他双手轻轻在她的颈后往前一托,将她整个人压向他的胸前,随即一口含住那晶莹剔透的粉嫩蓓蕾,汲取属于她特有的芳香与甜蜜。

在他强势的挑逗下,水云半梦半醒的掀了掀眼皮,随即又合上,柔媚的呻吟着。

她知道,她什么也不用做,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调情高手,她只须心随意走,在他的引领下呈现出原来的自我,将女人最娇媚的一面展露出来就行了。

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霸气的笑容在齐桓扬的脸上荡漾开来,他静静地凝视着臂弯中的水云,幽黑的眼眸突然闪过一抹怜惜与不忍。

这几天他发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在他的狂情需索下,也只有水云能够真正的满足他,与他相契合。

可是,要他因为一个女人而成为好友们耻笑和闲嗑牙的对象,他实在做不到。

正当他决定取消这出戏码时,禁卫军已经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他迅速地伸手一扯,一条薄褥在侍卫尚未看清前,已经盖在水云身上,将她紧密的包裹起来。

睡梦中的水云,也被这突然侵入的声响和剧烈的撞门声惊醒,在她还未恢复意识前,为首的军机大臣曲唯刚已经先认出了她的身份。

“公……公……主……”曲唯刚颤声的叫了一声,诧异的瞪大了老眼,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天啊!他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看着衣衫不整的水云,这哪是他们心目中那个温柔婉约,有着高贵气质的水云公主;瞧她小鸟依人般的偎在身旁那个男人的怀里,妖媚淫荡的模样,简直比花街柳巷中的花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房内的空气仿佛是凝结了似的,全部的人皆屏住了气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震惊中带着尴尬的气氛迅速笼罩而来。

“曲……大人……”她不敢相信的直摇头,想甩掉出现在眼前的景象。

惊讶中的水云,整个人神魂尽失,粉嫩鲜红的脸颊瞬间血色尽失,一片惨白,她环视了一下房间四周,但见刚刚冲进来的侍卫全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姿势暧昧、模样淫荡的半躺在齐桓扬身上。

水云脸色遽变,冷汗直流,一颗心直坠谷底。

这情况是她所料想不到的,原以为最坏的打算也只是没名没分的跟着齐桓扬回到京城,而今……她羞愧的恨不得能立刻死去。

气氛凝窒了好久,直到齐桓扬出声打断了这一切。

“明知公主在里面,未经通报而擅闯,该当何罪?”齐桓扬沉声斥道。

“大胆恶贼,居然敢挟持公主,来人呀!给我抓起来。”曲唯刚指着齐桓扬,朝身后的禁卫军大声吆喝着。

“谁敢放肆,我就先取下他的首级。”穆谦骏不知在何时已经恭敬的立在齐桓扬身侧,锐利的双眼直视着曲唯刚。

“谦骏,你来晚了。”齐桓扬挑起眉梢,俊朗的脸上掠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痕。

两人在半空中交会了一下眼神,穆谦骏躬着身道:“王爷,请恕属下来迟。”

其实才不是穆谦骏来迟了,而是遵照齐桓扬的交代,让该上演的戏码开演后他才能出场。

“来人呀!把他一并拿……拿……”

曲唯刚大声的发号施令,不过话才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肩膀上的长剑,他根本都还没看清楚就发现穆谦骏已立在他身后,脖子上也被一把冰冷锋利的长剑架住;他颤抖着,原本气势凌人的态度,也在瞬间转弱。

“拿什么呀?”穆谦骏冷笑的在他耳旁问道。

他刻意地放缓说话的速度和声调,讽刺的用长剑在他的长胡子上刮了几下,只见地上落下几撮灰白色的胡子。

“不……敢。”曲唯刚用眼尾瞧了地上一眼,原本已经松垮的老脸瞬间一片惨绿,眼球一翻,吓得昏倒在地上。

“没用的老家伙。”穆谦骏眸光一冷,看着面面相觑的侍卫,嗓音低沉的说:“还不扶着他滚出去?”

“是。”侍卫们扶起曲唯刚,惊恐的犹如在战场上失利的残兵败将,个个面色惨白,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逃的不见人影。

禁卫军走后,穆谦骏也在齐桓扬的示意下退出客房,并体贴的帮他们把门关上。

久久才见水云幽幽的叹了口气,默默地垂着头,眼角溢出串串的泪珠。

齐桓扬静静的看着水云的一举一动,将她脸上的表情全纳进眼里,以极为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说道:“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宫。”

水云睁大了眼睛,全身僵住,疑惑的紧盯着他。“你说什么?”

他阴鸷的对着脸色惨白的水云冷酷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听清楚,我相信应该不用我再说一遍才是。”

水云怔怔地看着齐桓扬邪佞冰冷的眼神,不知是被他的话吓呆了还是吓傻了,一颗心越来越冷,一双青葱玉指也在瞬间冰如寒棍。

“你当真对我毫无情意?”她喃喃的问着,眼中展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以为我这个齐王是这么容易动情的?哈!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他嗤笑一声,冷血地说道。

“那我在你眼中算什么?”水云倏地脸色一变,强自镇定地问。

“你说呢?难不成你认为我会迎娶一个在我统治下的小公主为妻?你未免也太自抬身价,太高估了自己吧。”齐桓扬冷哼一声,言词刻薄的嘲讽着。

水云脸色一片惨白。

她怔愕片刻,回头看了看英伟的齐桓扬,他那翩翩风采依旧慑人,突然,她摇了摇头,泪水在摇晃间洒向四处,个个晶莹剔透,在月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水云?”齐桓扬担忧的看着她,内心一阵刺痛。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不会,他没有错,如果有错的话,也是因为水云她自己太笨了。

止不住的泪水在一片惨白的俏脸下更显诡谲,聪明的水云,早已看出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上床、包括今晚的这一切。

水云水灵灵的眼眸直瞅着他,忽然领悟地幽幽问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预谋,是不是?”

齐桓扬眯起了眼,他没想到她这么聪明。

他沉默不语。

她脸色更加惨澹。

看着她几近死灰的脸庞,他硬是狠下心,视而不见她绝望、空洞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血色尽失的绝美容颜,冷然一笑。

见他眼中疏远冷漠的表情,她的心霎时碎裂一地,原以为经过昨天的裸裎相对、肌肤之亲,他已经懂得珍惜她……

可是事实却将她硬生生的从梦境中扯离,将艳美的梦撕裂开来……

半晌,她澹然一笑,绝艳的笑容里有着失望与心伤,她以妖娇的姿态从床上站起来,不着片缕的裸体轻轻擦过齐桓扬的胸前,黯然地拾起被抛落在一旁的衣物,静静的穿戴着。

“水云……”没有声嘶力竭的哭闹,也没有丝毫的眷恋不舍,齐桓扬被她超乎淡然的行为模式吓着了,他迟疑的唤着她的名字。

水云冷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从桌子上拿起剪刀,伸手一挥,一撮发丝落了下来,她喃喃的朝他说道:“断发如断情,从今尔后,我完颜水云无情也无爱。”

话一说完,她放下手中的长剪,朝他回眸深情地一望,随即凄楚地笑着跑出了客栈。

齐桓扬挣扎了一下,最后仍拗不过自己心灵的意念而追了出去。

此时水云只知道向前跑,什么也不想,只想远远的逃离他。

直到她听到后面齐桓扬的呼唤,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深沉的痛楚夹杂着无地自容的羞愧感,她转进一条巷子,在错综复杂的巷子内闪躲着,最后她躲到一间已经颓圮的古厝,蜷缩着身子藏在一道墙缝中。

水云一直躲在古厝内无声的流着泪,直到她听到齐桓扬的声音已远,这才忘情的哭出声。

齐桓扬在外面转了一圈,可是依然没有找到水云,其实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如果水云有意躲他,纵使找到了也是徒增彼此的难堪与尴尬罢了。

他是唯一进驻过她心灵的男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他已经得到她了,从身到心已经完全拥有,他赢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在她绝望的眼神下,他竟有股罪恶感?

齐桓扬走进屋里,拾起她剪落在地上的长发,胸口骤然充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手中的一根根发丝就像一把把的利刃,深深刺着他的心……

齐桓扬心慌了,推开窗子看着灰的夜色,水云刚刚急奔而去的纤细身影,像一道魔咒似的紧紧锁住他的心、他的情、他所有的视线及一切……

不知何时,穆谦骏已经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等候他的指示与命令。

“谦骏,为什么我会感到心痛?”他语气淡然,心口却如波涛汹涌的起伏不定。

“王爷,你已经爱上公主了。”穆谦骏一针见血的指出齐桓扬刻意隐藏的事实。

“谦骏,你真会说笑。”齐桓扬甩甩头,笑着否认。

“王爷,谦骏绝对没有诓你。”穆谦骏单膝跪下。“属下恳请王爷,将公主找回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水云又是如此惊世绝美的女子,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不是齐桓扬对水云有深刻的情怀,又怎会感到心痛?

“你要我进宫去找完颜烈要回水云?”齐桓扬脸色一片凝肃,吐出的话语不含一丝温度。

“是,何况王宫早就已经是属于王爷你的了。”穆谦骏脸上挂着鼓励的笑容,分析着实际的状况。

“你认为完颜烈会轻易把水云交出来?”

他摇摇头。“不过你可以用权势逼他。”

“不!你简直是要我去出糗。”对这个提议他敬谢不敏。

“王爷。”穆谦骏继续蛊惑他。

“一定要?”齐桓扬面有难色。

穆谦骏心照不宣的看了一下主子,坚定地点着头。

“你认为齐王府的人会接受她吗?”齐桓扬迟疑的问。

“王爷。”穆谦骏失声笑着摇摇头,认为他担心过头了,难道他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是他,齐桓扬。

嗳!他这个齐王几时关心过别人的意见,纵使是皇上反对,恐怕他也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他岂会如此容易就让人左右思想的。

齐桓扬哪会不知他的意思,自知无趣地挥挥手,冷哼着说:“你先下去休息,忙了一晚你也累了。我们天一亮再进宫。”

完颜烈看着被横抬回来的曲唯刚,不禁勃然大怒。

他唇角一撇,声音冷如寒冰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公主人呢?”

“禀……禀王上,公主还在凝香楼。”禁卫军队长吓得两脚直发抖,碰地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不断磕头求饶。“请王上饶命。”

“对方有几人?”完颜烈不怒而威的俊颜正一寸寸的绷紧。

禁卫军队长看完颜烈的脸色越来越黯沉,浑身吓得直发颤,恨不得自己也能像躺在一旁的曲唯刚一样昏死。

“两……两人。”禁卫军队长支支吾吾地报告。

“两人!”完颜烈忍不住嘶声怒吼,不敢相信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人,竟敌不过两名狂徒。

“王上恕罪,王上饶命啊!”

这时,曲唯刚也苏醒过来,一见完颜烈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吓得整个人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跌下来,双脚双手跪趴在地上,因畏惧其威严而吓得全身发颤。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他看到禁卫军队长已经吓趴在地上,惊恐慌乱的心更加沉重了。

完颜烈冷眼地瞟向他,衣袖一甩生气的撇过脸,“办事不力,你说,该当何罪?”

曲唯刚面露愧色的低垂着头,不敢再吭声。

“说,把今晚的经过情形从头说一次,不准有任何隐瞒。”

“是。”曲唯刚开始断断续续的诉说事情发生的经过,话才刚说到一进门所看到的情况,就见完颜烈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再说到穆谦骏胆大妄为的公然挑衅,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只差没立刻下令,差人将齐桓扬还有穆谦骏给砍了。

“你确定那名女子就是公主?欺君之罪是要连诛九族的,你应该知道吧?”完颜烈脸上闪过一抹惊愕,脸色沉重的敛起眼眸。

“臣纵有十条命也不敢夸大言词,臣百分之百的确定,那名女子确实是水云公主。”曲唯刚一听更是吓得全身虚软地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那公主有没有说什么?”他继续追问。

“公主似乎很讶异臣的造访,再加上当时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应该是受到恶徒的钳制,以至于不敢有所反抗。”曲唯刚话中多有保留。

“去,立刻给我派遣一队人马将凝香楼给剿了,不惜一切务必将公主平安救回。”

“是。”骇于完颜烈的威严,曲唯刚卑躬屈膝的倒退着走出,一颗心仍忐忑不安地狂跳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曲唯刚才离开,预备派兵遣将到凝香楼抓拿齐桓扬之时,宫女已传来水云平安回宫的消息。

完颜烈得知此讯息,顾不得君王应有的风范,迫不及待的直奔倚云楼。


倚云楼

水云一脸茫然的伫立在窗前,泪水早已如泛滥成灾的洪水倾泄而下,空洞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采。

眼前不断浮现齐桓扬的影像,令她的心不能自己的抽痛着。

“水云?”完颜烈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她的身旁,但沉浸在思绪中的水云浑然未觉。

他再度轻唤了一声,硬是将她从自我封闭的世界中扰醒,当她抬起头看清楚完颜烈的身形时,泛滥的泪水奔窜的更迅速了。

“王兄,王兄……”她二话不说便扑进完颜烈的怀里,抑不住的泪水迅速沾满了他的衣襟。

第一次看到水云哭得这么伤心,完颜烈有些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水云,别哭,王兄已经要曲唯刚派人将他抓来审问,本王要他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将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安慰着。

“不要。”水云泪流满腮,不停的摇着头拒绝,早已哭哑的嗓子透露出无奈与苦涩。

“总不能让他白白欺负你吧?”完颜烈急昏了,忍不住脱口怒骂。

水云看了他一眼,情绪激动哭得更凄惨。“你都知道了?”

完颜烈沉痛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水云和他是同一个母亲所出,自幼两人就比较亲近,尤其是在母后仙逝后,在权势斗争激烈的王室中,更是一路相互扶持,直到完颜烈顺利的登上王位,这份感情依旧坚定。

“你会不会耻笑我?”水云决定把对齐桓扬的感情深埋在心底,让时间来冲淡一切的忧伤。

“对你本王只有疼惜与不舍,你是我最亲的妹妹呀!”完颜烈眼中闪烁着强烈的不舍与心疼,他对自己的责备并不亚于水云。“是王兄没用,才会让你萌生出宫的念头,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错误与伤害,是王兄对不起你。”

“不!水云心中的王兄永远都是最强的,人家才不准你这么贬低自己。我们金国虽然不大,不过水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强盛起来的,尤其是在王兄的领导下,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喔!”水云反过来安慰完颜烈。

“你看你,就是这么的善良,让人直疼到骨子里去。”完颜烈捏捏她的小鼻子,怜惜的搓搓她的脸蛋,最后将她重重的搂进怀里呵护着。

“才不!我可是很凶的呢!他就是这么说……”水云话说到一半,突然呆愣住了,原来要忘掉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你喜欢他?”从水云刚刚提起他时的娇憨模样,十足少女怀春会有的表情,他攒起眉峰,神情凛然的问。

水云苍白着脸,贝齿紧咬着下唇,许久之后,才幽幽的长叹一声,苦笑着央求道:“都过去了,我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起了?”

完颜烈见她态度坚决的模样,也不忍再逼迫她,只是频频摇头叹息。



第六章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到凝香楼捉拿恶徒的曲唯刚传回消息,指出狂徒不知何时已逃出重重包围离开了。这消息让完颜烈满腔的怒火燃烧的更旺,怒然下令——抓不到歹徒,便改由曲唯刚入罪。

忙了一夜,早朝才刚开始,内务府就慌张地呈上齐王所送来的拜帖,这让身心已经疲惫不堪的完颜烈更显得沮丧。

冷冽的空气在颐和殿内流转,两个身材俊伟的男子相互打量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开口,倒是一旁的金国大臣和穆谦骏都被周遭森冷的寒气所慑。

倏地,一个低沉的嗓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气氛。

“其实早在你要接掌本国之前,我们就已经得到消息,只不过,我没想到齐王竟然会这么快就驾临建州左卫。”

“看来你是早有心理准备。”齐桓扬笑了笑,对他的话并不感到奇怪。

完颜烈苦笑,艰难的开口说:“皇朝自从先皇即位到现在,一直都非常强盛,我完颜烈如敢妄为,岂不是以卵击石,自食恶果;更何况我族已经被灭国一次,一切能恢复到今日状况已属不易,又何必让百姓的生活再度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齐桓扬闻言一惊,对完颜烈也不敢再小觑。“你是个明君,贵族有你,必然会再度强盛起来,看来我只需当个清闲的领主坐享其成便可。”

完颜烈微微一笑,语气十分笃定的说:“你不会。因为你不是个闲得住的人,你不会将你的百姓置之不理的。”

“哈……”齐桓扬高声笑着,一脸激赏的看着他,两人有相见恨晚的遗憾。

齐桓扬突然想起在来到金国的路上,穆谦骏被村人追骂一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本王在来金国的途中,不时听闻百姓以一首诗歌来赞颂他们心目中的仙女公主,不知金王可否能为我引荐?”齐桓扬一语双关的说着,淡然的口吻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那首由诗经节录出来的诗,对完颜烈而言并不陌生,因为诗词中金国老百姓所称颂的那位伊人正是他的嫡亲妹妹——水云公主。

当年父王请人为王室子女绘制人像丹青后,水云的画像被其中一位丹青师父私下另绘了一幅流传出去。

从此,只要见过此幅画像之人,无一不为水云的娇媚所心折,最后整个大金国百姓都知道王室中有位貌赛桃花,具仙女之姿的公主。

“王爷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在你接掌金国后,我早已不是什么金王了。”齐桓扬对他的称呼,令他感到羞赧。

“何妨?”齐桓扬狂笑着。“只是个浮名,何须计较那么多!”

对齐桓扬宽阔的胸怀,完颜烈顿时感到佩服。

“我刚刚说的那件事,金王你还没回答我呢?”齐桓扬再次追问。

“这……”完颜烈犹豫着,他并不是怕齐桓扬觊觎水云的美色,而是水云自从回宫后整个人就精神恍惚,像失了魂似的,实在不适宜在这个时候让她见客。

齐桓扬以为他不愿意,眸光一冷,俊颜上掠过一抹不悦。“怎么?金王不愿意?”

完颜烈一见他愠怒的板起脸孔,心中一惊,立刻陪着笑脸解释:“并非本王不愿意,而是王妹最近因身体微恙,已经卧床多时,只怕到时王爷要失望。”

“喔,那又何妨,女性的娇美贵在气质,本王只是好奇罢了。”齐桓扬一听是因为这样,态度立刻和缓下来。

“那么,能否请王爷宽限本王几日,让本王安排一下?”完颜烈一脸的无奈。

“好,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齐桓扬也十分干脆地答应。

“那王宫交接一事……”完颜烈追问。

“你留着吧。我会另外找地方搭盖属于我齐王府的府邸,只不过在未完工的这段期间,只得暂时借住这儿了。”

“欢迎之至。”对齐桓扬的慷慨,完颜烈倍感窝心,那分被尊重的感觉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倚云楼

照例,今天完颜烈又到倚云楼来探望水云,安抚她失落的情绪。

“王兄有心事?”水云打从完颜烈一进倚云楼,就看出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水云,有位贵宾想见你。”完颜烈自从答应齐桓扬的要求后,一直深感愧疚,为了维持金国的完整和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他只能在皇朝的威胁下苟延残喘,当个懦弱的领导者。

“有重要人物要见我?”水云正了正脸色,挑高了黛眉,重复说着。“王兄,你会不会说错了?”她听的是一头雾水。

“嗯!而且还是个非比寻常,得罪不得的大人物。”完颜烈面色凝重,握住她纤弱无骨的柔荑微微颤抖着。

水云知道能让王兄忧心忡忡成这模样的绝非小事,身子一僵,脸色黯了下来。“非见不可?”

“非见不可。”完颜烈加重语气的回道。

她蛾眉深攒,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能让完颜烈如此慎重的绝非普通人物,水云凝心一想,已经大略猜出要见她的人是谁了。

他也看出水云的为难,为了要维持整个王室的安全而动用美色,这是他感到最不齿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成了那种窝囊废。

“水云,王兄知道这事让你很为难,可是为了完颜一族,王兄希望你能勉为其难地答应和他见个面。”

对水云,完颜烈始终不曾摆出过王者的架势,因为也只有和水云在一起的日子,他才觉得自己像是一般人,拥有着王者之家最欠缺的亲情。

她静静的望着他,朦胧的眼波水光流转着,“如果是这样,水云全听王兄的安排。”


御花园里

齐桓扬双手反剪在后腰上,背对着花园内的小径,站在凉亭里沉思着。

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穆谦骏,一脸期待的不停瞄着花园的入口。

“人来了吗?”随着时间的流逝,齐桓扬的耐心也跟着被消磨了大半。

“还没,不过既然身份贵为公主,当然免不了要比一般姑娘多点时间来梳妆打扮。”为了能一睹佳人绝美的容貌,他是一点也不在意多等一会儿,倒是主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才是最糟糕的。

齐桓扬嗤之以鼻的冷哼着。“哼!水云也是金国公主,可是她每天并没有花那么多时间在打扮上。”

突然,他心中一惊,对于自己竟然能那么自然的就脱口喊出水云的名字,深感不可思议。

穆谦骏的好奇心也因他的这句话而被激起,他眼带含意的看着他。“王爷,既然想水云公主,何不趁我们住在王宫的这段期间,找时间会会她?”

齐桓扬知道穆谦骏抓住了他的语病,故意板起脸孔,来个死不承认的反驳。“你有听见本王说过一句想她的话吗?”

穆谦骏不敢接口,只是无奈的耸耸肩,他知道除非齐桓扬愿意打开心房,仔细聆听自己心里的话,否则谁也帮不上忙。

须臾,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宫女的陪伴下走进御花园,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王爷,难道金国的公主身材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管身材高矮、体型的胖瘦都是一个样儿?”穆谦骏好奇的看着远处的佳人,由于水云正好低着头,以至于他没法看清她的容貌。

“大概是国库太穷了。”齐桓扬讥嘲着,人并没有因为公主的到来而转过头。

不过,随着水云越走越近的身影,穆谦骏终于证实了这个被金国百姓歌颂的美丽伊人,正是那个受尽自己主子欺凌的水云公主。

他慌张的转过身,朝主子使着眼色,无奈闭眸沉思的齐桓扬并没有接收到,反而以冷峻深沉的语气问道:“人见到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王……王爷,属下认为你最好回过头看一下,因为不看你真的会后悔。”穆谦骏有点吞吞吐吐的建议。

“后悔?哈!皇朝有哪个美女是本王没见过的?我岂会因为漏看了一眼异国的女子而后悔,你将你的主子想成什么?整日只知沉迷女色的昏庸之人吗?”齐桓扬薄愠的怒斥着。

“属下不敢,不过她真的不一样。”

“喔!好个不一样,本王就冲着你这句话,赏脸的瞧她一眼。”齐桓扬骄傲地狂笑着,身子一转,正巧和要步上凉亭的水云两眼对视在一起。

“你?”齐桓扬心一紧,诧异的瞪大了眼珠子。反倒是眼前的水云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原本就已经略显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齐桓扬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心随意走的迎上前去,怎知人才刚走到一半,水云已经弯下身,躬着身子向他请安。

“水云,叩见齐王。”水云面无表情的敛下眼神,态度疏远而冰冷。

“起来,起来。”齐桓扬走上前去想拉起她,却被她刻意的避开。

“王爷请自重。”水云迅速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急退的身子差点跌倒而被宫女们扶住为止。

“谦骏,叫四周所有的人全部退下。”齐桓扬牛气的命令。

原来,刚刚穆谦骏早已看清来者是谁,居然没有提醒他,看他待会回去怎么跟他算这笔帐。

在发出命令的同时,齐桓扬朝他背后射出一道冷光,穆谦骏只感到全身发冷,整个背脊毛孔直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众人退出御花园的同时,他也赶紧跟着一起退了出去,将整个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水云沉默的看着刹那间全部退下的侍卫和宫女,娇美的脸微微僵硬。

“水云……”齐桓扬伸出手想拉住离他有几步之遥的水云,怎知又惹得她连连后退,仿佛眼前出现的是毒蛇猛兽似的。

“王爷,这儿是金国后宫,请王爷自重,否则请恕水云失礼。”说着,水云一转身也跟着要离开。

“不要走!”齐桓扬心一窒,顾不得礼仪规范便直冲上前,自她背后一把将她搂抱进怀里,用双手紧紧的锁住。

他可以感觉到水云的身躯在自己怀里颤抖,他加重了环抱的劲道,仿佛自己只要稍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似的。

“王爷,自重啊!”水云急切的想推开他,生气的使尽所有的力气想扳开他紧环着自己的手臂。

“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难道你忘了几天前你还在我的怀里嘤咛娇喘?”齐桓扬语调激动,不准她漠视他,天底下就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人能抗拒他。

水云身子一僵,伤痛又立刻侵蚀着她的心灵,雾气瞬间将眼前的一切给淹没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难道你忘了,你说我只不过是你统治下的一个小小公主,连当你暖床的侍妾都不够格。”水云全身颤抖的啜泣着,扑簌簌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流滔滔不止,张着水眸满含控诉的瞪视着他。

他竟被他自己先前所说过的话给堵死了。

“我……”齐桓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怀里退开。

“那是我一时昏了头所说的话。”他反驳道。

“王爷,你难道忘了,‘君无戏言’,还是这句话对你这位皇朝的王爷并不适用?”她脸色戚然的苦笑着。

“这……”早就领教过水云的伶牙俐齿,知道她是一个相当聪慧的女人,不过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她对那件事的淡然态度。

“水云,我……”

她声嘶力竭的吼道:“够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不想听他的解释,那只会让自己伤的更深、让自己心更痛,更无地自容而已。

水云重整一下心情,紧抿着双唇,冷冷的别过脸。“你的要求我履行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容水云就此告退。”

“不准走。”齐桓扬急了,以不容拒绝的强硬语气喊住她。“如果你不想整个王室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劝你最好乖乖的留下来。”

他对自己的行径感到不齿,觉得自己真是厚颜无耻,居然利用这种小人手段来留住她。

“你……”俏丽的容颜瞬间一片惨白,她吃惊的连退数步,“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佯装愤怒的将她逼至凉亭的一角,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逼近她。“这是你逼我的,不是吗?”

水云在凉亭的梁柱前停了下来,面白如纸,愤怒的指控他。“你怎么能拿王室的安全来威胁我,你难道不知道只要你一个不高兴,会让我王兄多为难?”

齐桓扬放肆的狂笑着。“那就要看你的态度和表现了。”

水云闻言,难掩心中的波涛汹涌,不满地大声嘶喊着:“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甘心?我已经听你的话乖乖的自你身旁离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越说越激动,心中的挫败与苦涩此时就像两把利刃,直直刺入她的胸膛。

“我后悔了,我不要你离开,至少在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之前,我要定你了。”齐桓扬一脸霸气。

“你……厚颜无耻。”

“你没有别的词好骂了吗?要不要我教你?”他不痛不痒的回答。

“我可不可以求求你,既然我在你眼中是如此的卑微,求你放过我好吗?”她累了,再怎么样也挽不回既成的伤害,现在她只想平平静静的度过往后的岁月,为什么连这么渺小的要求他都不能成全她?

“不放!我说过我后悔了,在我没找到一个能像你一样能够满足我需求的女人之前,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了你。”他大言不惭的宣告。

水云差点没被他耍赖的态度给气昏过去,天底下哪有他这种人?吃亏、受伤害的人是她,怎么反而他说话的声音比她还大,比她还理直气壮!?

“不惜大动干戈?”

“不惜。”他严肃的点头。

水云脸上闪过错愕、震惊和无法置信的神情,直瞅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似乎过了有一世纪之久,她才挫败的叹口气。

她输了。

他紧抓住她的弱点,明知道现在的王室弱得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波,明知道她不会让她的王兄为难,他就是抓准了这一点。

“你赢了。”紧咬着的下唇微微渗出了血,她恨声说道。

“那么今晚在房里等我,不要藉故将房门锁了,还有趁早将服侍你的宫女遣走。”他命令似的低喝。

齐桓扬虽然住进王宫,可是整个王宫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有所改变,反而他这个主人倒像是来作客的。

水云用愤怒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睑无言的点了点头,眼眶中不争气的泪水又悄悄地滑了下来布满粉腮。

黑夜是诡谲的、是神秘的,当柔媚的月光静悄悄的洒落一地的银白,隐藏在黑幕下的星子,正以晶亮的眼神睥睨着大地。

“可儿,没事了,你就先下去休息,今晚不用守夜了。”水云一用完晚膳就假意要休息,将服侍的宫女一一遣走。

可儿朝她投来好奇的眼光,担忧疑惑的眼神紧盯着她微微泛白的俏颜,“公主,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可儿请太医过来?”

她服侍了水云这么久,第一次见她这么早就寝,通常水云在用完晚膳后,都会弹弹琴,要不就是看看书,这么早催她离去,这可是第一次咧。

“没什么?只是今天比较累,想早些休息。”水云举止优雅的回眸浅笑,以柔柔润润的嗓音将她澎湃的情绪隐藏下来。

可儿盯着水云朝她由前到后绕了圈,再由上而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摇着头说道:“公主,我发觉自从你那天由宫外回来后,就好像有很多的心事,如果公主信得过可儿,可儿愿意帮你分忧解劳。”

“可儿,你对咱们今天在御花园见到的那个齐王,可有什么意见?”水云倚着窗棂,两眼无神的直视着窗外的景致,深叹了口气幽幽的问道。

可儿噘起了小嘴,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知道耶。可儿连他的长相都还没看清楚,就被他旁边的那个穆大人请出了御花园;不过穆大人在可儿眼里看来,是个好人,英俊挺拔、做事严谨,可儿认为既然王爷身边的人都这么才华洋溢,他应该是更出色才是。”

可儿像怀春的少女般,遇到了心仪的对象,说起话来眉宇间难掩羞涩。

“看来,那个穆大人是可儿崇拜的对象喔。”水云忍不住取笑可儿。

“公主。”可儿不依的直跺着脚害羞的转过身,扭扭捏捏的扯着身上的衣摆,羞红了脸。

水云喟叹了声,翦翦秋瞳中却见泪光闪烁。“可儿,如果我央求齐王将你许配给穆大人,你愿意嫁给他吗?”

既然自己今生与幸福无缘,那何不完成可儿这个怀春少女的梦。从过去多日的相处,其实穆谦骏不失为成亲的好对象,或许她可以要求齐桓扬,请他帮可儿和穆谦骏作主。

“公主!”可儿诧异的盯着她,羞红的脸蛋顿时一片惨白,眼角已泛出泪光,她紧张的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问道:“公主,你是不是怪可儿上次没能迅速找到人来救你,所以你生可儿的气,要把可儿给送走了?”

水云弯下身将她拉起来,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傻可儿,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你怎会认为是我不要你、生你的气?”

可儿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可儿不要,可儿宁可不要幸福,只希望能和公主朝夕相处,永远在公主身边服侍。”

“傻可儿。”水云心疼的搂着她。

就在她们主仆两人说话的同时,齐桓扬已经来到倚云楼,他轻易的避开一旁随时候命的宫女,经由后面回廊跃过后厅的窗户进入水云的寝宫。

不知经过了多久,齐桓扬躺在床铺上,躺得人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水云终于将可儿还有宫女们打发离去。

当她走进寝宫,正想将身上的锦袍脱下,竟发觉床铺里躺了一个人,她心口一窒,想也没想的就放声尖叫。

“啊……”她才一扯开喉咙,嘴巴就被一只厚实温热的手掌给掩盖住。

齐桓扬愠怒的剑眉微拢。“看来,你似乎已经忘了我今天在御花园所说的话了。”

水云睁大眼,看清来者是何人后,紧揪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我没忘。”她一脸幽然。

“那为什么在外面蘑菇了那么久,天都要亮了。”他夸张的说。

“现在都还不到戌时。”她抗议的噘起小嘴,生气的推开他。

“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大,不怕我一怒之下为难你的王兄?”他摇摇头,玩笑中带点严肃的口吻恐吓道。

“求你不要。”水云紧张的欠着身低声央求,“水云会收敛自己的脾气。”

“这还差不多。”齐桓扬指着自己的大腿,示意的说:“过来,坐这儿。”

坐他的大腿上?水云立刻羞红了脸,呆愣愣的杵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忘了,你的工作就是取悦我,只要本王开心,王室必然无事,如果本王一个不高兴,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怎样。”

水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得依照他的话走向他,并且在他的大腿上坐了下来。

“挑逗我。”齐桓扬将脸颊贴附在她耳边,轻声地命令,“就像在客栈的时候我对你所做的每一个步骤,我要你跟着做。”

水云羞赧的红了脸,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在她耳边吹呼着,夹杂着浓郁的阳刚之气,早已扰得她春心荡漾,整个人就像要虚脱了似的。

“我……我不会。”她困难的说,螓首不住地猛摇,酡红的脸像红透的苹果,娇羞中带着妩媚。

齐桓扬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双指一挑,将她高高绾起的秀发放了下来,乌黑亮丽的发丝在半空中弹跳了一下后,柔顺地贴附在她的后背,隐隐约约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看来,你不是个好学生。”他缓缓的低下头吻住她,如入无人之境地深深吸吮她口中的芳芬,直到两人都透不过气来才结束这个吻。

“会了吗?”他像在教学生似的问着,看着水云因情欲被挑起而酡红的脸颊,他满意的笑了。

他就是喜欢逗她,逗得她在怀里娇喘连连,那无助的模样儿,真是动人。

她点点头,羞怯的容颜不敢直视着他,小脑袋早已低的不能再低了。

“那么换你来。”他诱惑的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魅力。

水云娇羞的伸出手搭上他的肩,揽住他的颈后,半眯着眼,将红艳艳的双唇往前送,直到双唇紧密的贴附在他唇上,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舌,往他口中探索着。

噢!齐桓扬后悔了,他不该教她挑逗他的,这简直是自讨苦吃,他闷哼一声以强而有力的力道攫住了她的唇瓣,如狂风暴雨般的侵略着她那如玫瑰花般细致的嫣红,直到她在他口中绽放出更诱人的甜蜜。

“嗯……”她呢哝的呻吟声被他吞没,徒留下发不出的闷哼声。

许久之后,齐桓扬终于离开她的双唇,满意的笑着。“味道还是这么的甜美,云儿,你的唇是不是沾有醉人的蜂蜜,否则怎么我只是轻轻的一吻,整个人就迷失在你身上?”

水云疑惑地看着他,说实在的她早已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先前冷酷无情的那个齐王,还是这个在床第间温柔多情的齐王?

她迷惑了。

她那无助的眼神,让他的心无法控制地紧揪起来,莫名的抽痛。“怎么了?”

卸下心防的齐桓扬是温柔且多情的,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那丰泽性感的双唇,随即俯下身又一口攫住它,舌尖长驱直入的与她相互纠缠着,不断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汁液。

恍惚中,齐桓扬将手探入她的衣襟,整个手掌覆在用丝绸裁制而成的肚兜上,隔着丝质的衣料轻揉着她细致的蓓蕾,绵密而强势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的粉颈上,烙下一连串殷红的唇印。

在舒畅与疼痛间,水云涨红着小脸,在不安与燥热中挣扎着,说是挑逗他,其实她才是真正的被挑逗者。

在他熟练的挑逗下,体内那股莫名的悸动与饥渴又悄悄的被点燃,整个人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齐桓扬一把将她抱起,温柔的放在床褥上,手指轻轻一勾,肚兜上的带子应声而断,原先覆盖在她高挺胸脯上的那块布料,随着她的呼吸慢慢地往身旁滑落。

“你就是这么的动人,难怪百姓们拿你当仙女般的称颂着。”他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下,直到只剩下一件亵裤。

水云唇角绽放一抹若有似无的苦涩笑靥,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双唇,凄楚的说:“水云纵使在千万人眼中是个仙女,在王爷眼中仍敌不过一只蔽履,不是吗?”

看着水云眼中的幽与怨,含泪的双眼就像是严厉的控诉,控诉着他对她的绝情与伤害。

他心疼的怒吼:“不!不是的。”

突然脱口而出的驳斥,让齐桓扬自己都感到震惊,他顿时收了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真如穆谦骏所说的,他已经爱上她,他的心早已失落在她身上,这一切的恐吓暴行,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不!金国只是皇朝的附属国,现在更是在他的统治之下,而她这个小小的公主怎配得上身份崇高的他。

齐桓扬那要命、不值得鼓励的优越感又开始作祟。

他纵身从床上一跃,粗鲁的将她身上仅存的亵裤扯得支离破碎。

早猜想他要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迷的黑眸黯然阖上,准备接受即将而来的折磨与挑逗。

“为什么闭上眼睛?难道你真的这么厌恶我?”他不喜欢水云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好像他是个辣手摧花的采花贼。

水云无奈的睁开双眼,这次她的眼中弥漫着伤痛与无奈。

不想看他,是为了杜绝自己那颗早已脱了轨的心,继续迷恋他;不想看他,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了心,让黑幽的世界将自己的脆弱埋葬起来。

没想到她连这个权利也没有,水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不要用那种哀伤和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你大可拒绝我的要求!”齐桓扬怒吼着。

“然后让你有足够的藉口为难我完颜一族?不!你知道,我做不到,今天纵使你要的是水云这条命,水云还是会无条件的奉上,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水云表面上语气平缓的陈述一切,不过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她爱他啊!如此、如此的深爱着他,为什么他就不肯开启心灵正视一眼?只要他愿意这么做,那她此生将了无遗憾。

水云含着泪珠的眼眸缓缓地敛下,感伤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人、你的心,还有你真心的陪伴。”他不要看到她伤心的表情,那会让他好生不舍。

“你早已得到了,不是吗?”水云一语双关的黯然苦笑,随即她将双手攀上他的背脊,硬将他勾俯下身吻住他。

在月光下,水云高耸挺立的胸脯覆上一层银白的晶亮,丰顶上的蓓蕾宛如沾了蜜汁的甜蜜果实,小巧细致的令人想一尝为快,星眸半眯的丹凤眼就像天幕中的耀眼星子,不断射出异光,勾引着他的魂魄。

噢!他喟叹似的呻吟了一声。

因她迷人的身躯而呼吸急促,他急躁的就像是个初尝禁果的年轻人,在她极尽缠绵的热吻下,整个人为之亢奋,不断抖动的壮硕男性迫不及待的想一举刺入她的体内,在她柔嫩的幽径中接受爱怜。

他宽大的手以膜拜的方式,慢慢的滑过她洁皙无瑕的胴体,在水云的身上撩拨起一次次颤栗般的悸动,被紧搂的娇躯不住的颤抖,一层层的薄汗因欲望的狂烧而渗出,洁白的身体因悸动而泛着红潮。

“要我,水云祈求王爷的疼爱。”水云情迷意乱的发出呓语,声声勾魂、句句媚惑着齐桓扬的心。

没有尖锐的言词、没有危言恐吓,床帷中只弥漫着高涨的情欲,呢哝不清的呻吟声是大地间最美妙的天籁之音。

在她略带颤抖的小手抚触下,一道道炙人的火焰不断由小腹往上窜升,他的欲望明显的被撩起,呼吸也随之更加急促。

翻过身,让她趴在他身上,以火热的欲望顶着她小腹下的沟壑处,与她柔软的娇躯相互纠缠,宛如火焰般的吮吻放肆的在她的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扬……”弓着身子坐在他身上,她明显的感受到他强烈的欲望和狂野的激情。

在强悍的热吻造势下,令她心跳加快,情欲的火焰,也在她全身的每个敏感处点燃一簇簇的火花。

她不停的摇摆着自己的身躯,娇喘连连的发出懊恼的呻吟声。

齐桓扬闻声大笑,他哪会不知道她的需求,只不过他还不急着进入她的体内,他喜欢看她因得不到满足的模样,看她在自己的抚慰下绽放出最美艳的光采。

“扬……扬……”心里又喜又爱,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立刻满足自己的饥渴。

“别急,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你。”他以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喃喃说道,性感的嗓音在情欲的助长下撼动了水云的心灵。

一翻身,这次换成水云躺在齐桓扬身下,在她如凝脂的雪白双峰上热吻,他轻轻的分开她紧并的双腿,双脚跪在她两腿间,以最完美的姿势俯身冲向她……

“爱我……爱我……”难耐情欲的折磨,她泫然欲泣。

他低笑一声,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出一句话。

突然,水云昏昏沉沉的脑袋有片刻清醒,她诧异的红着脸,定定地望着他,“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傻水云。”他再度低笑一声,狂烧的欲火再也无法控制,齐桓扬俯身冲入她的体内与她亲密的结合在一起。

这一刻,没有身份地位之别,没有配与不配之说,有的只是浓郁的情与欲,还有那一直被齐桓扬刻意忽视的爱。

甜蜜的满足感立刻攫住她,水云闷哼了一声,浓密的睫毛下隐隐闪着泪光,她将双脚勾向他的腰间,双手攀住他结实的身躯,慢慢的将体内的欲火释放开来,感受这份情欲的销魂蚀骨,让酥麻在四肢百骸间流窜。

绮罗帐下,激情的汗水相互交融,在这冷寂的夜晚,情在烧、爱正狂……



第七章

缠绵的夜晚是如此的短暂,当东方鱼肚渐白,齐桓杨也准备起身着衣,为了顾及水云的名节,他得趁着宫女进来服侍前,赶紧离开这甜蜜的温柔乡。

望着酣睡中的人儿,齐桓扬心情不由得沉重下来,看着她娇羞的依偎在他的怀抱中,纯洁的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女性的娇柔妩媚,羞涩中风情万种,尤其是在高涨的情欲驱使下,所绽放出来的款款风情,竟深深的掳获了他的心,进驻他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心灵。

倏地,齐桓扬对自己竟有这样的想法感到震惊,他竟然是这么的爱她,究竟是在何时开启了自己的心扉?他茫然了。

“你难道真会是我生命中的仙子?”齐桓扬拾起一旁的衣物,穿戴整齐后,爱怜的在她额上印下深情的一吻,骤然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环抱着。

他听到水云在他怀里发出细细的呓语,“扬……扬……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理我……”

在她长长的睫毛下立刻泛出泪光,她挥动的小手,无意识的搂住他,寻求温柔的呵护与安全感。

望着她紧贴在胸口上的俏脸,齐桓扬苦笑了一声,将自己的吻更加深情的烙印在她唇瓣上,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我的云儿,我的爱。”

不知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水云已经脱离了恶梦,不一会儿她又陷入深沉的睡梦中,紧闭的唇角像微笑似的微微向上翘起。

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寝宫外也传来宫女的脚步声,齐桓扬依依不舍的放下她,小心翼翼的帮她把锦被拉上,再度在她脸上深深的亲吻一下,然后起身离开,顺着来时路飞快的回到迎宾楼。

齐桓扬前脚刚走,水云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忘神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扬,你对我不是全然的无情,对不对?”在自问自答中,泪水又悄悄的将她淹没了。

虽然这份迟来的爱,让她等的很辛苦,不过她终于还是等到了齐桓扬亲口告诉她,他爱她。

够了,能听到他亲口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很满足了,这一生她再也无欲无求了。

水云紧楼着齐桓扬盖过的被子,深深的吸了口他遗留下来的气息,她终于可以安心的好好睡一觉。

齐桓扬一踏入迎宾楼,就发觉穆谦骏一夜无眠的彻夜等候他。

“你今天精神很好。”齐桓扬端着他送上来的热茶,啜饮着。

突然,穆谦骏在他跟前单脚屈膝跪了下来,一脸沉重的请求。“王爷。谦骏有一事相求,求王爷答应。”

“喔?”齐桓扬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兴味的看着他。“什么事让你如此紧张?”

“谦骏请求王爷放过公主。”穆谦骏抬起头,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齐桓扬脸色一沉,冷酷的眼眸射出两道利光,直视着穆谦骏。“难不成你是要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了她?”

“属下不敢,公主在谦骏的眼里就如同仙女一般,凭谦骏这拙劣的身份,怎能与她相匹配。”穆谦骏恭敬的回道。

齐桓扬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

穆谦骏垂下眼,不敢正视齐桓扬冷峻的眼光。

“属下认为,王爷对公主既然没有情爱,何不放了公主,给她一条生路。上次在凝香酒楼的事情在王宫中已有流言传出,而且甚是难听,如果再让人发现王爷夜闯倚云楼,与公主相拥而眠,对公主的声誉损伤更大。”

闻言,齐桓扬愕愣了一下,他从没想过这件事,而水云对他总是逆来顺受,也从未抱怨过。

穆谦骏说完话,却一直等不到齐桓扬的答复,他抬起头,竟看到他出了神。

“王爷?”

“是吗?王宫中流传了些什么不利于水云的话?”齐桓扬回过神,神情高深莫测的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

“这……”穆谦骏犹豫着不敢说出口。

“说!”齐桓扬怒吼道。

“不外乎是说公主她有多么的淫荡,衣衫半裸忝不知耻的依偎在男人怀里,还有……”穆谦骏抓抓头,想到接下来的话更是难听,就连他都不好意思开口。

“还有什么?”他脸色青紫,震怒地质问。

穆谦骏长叹了一声,虽然传言多半是夸大其词,不过这次倒有一半是真实的。

“还有,她们描述公主在床上的媚骚劲儿,说得可是令听者都忍不住要欲火偾张,还说公主比那妓院里的妓女红娘都还要骚,简直是个中翘楚。”

穆谦骏说的是满脸通红,齐桓扬听的是怒火高涨,他手掌用力一震,身旁的桌子立刻应声震毁。

“该死的!”他怒斥,额上青筋爆突。“完颜烈知道吗?他为什么没有制止?”

穆谦骏心中一颤,压根儿没想到齐桓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完颜烈有国事要忙,何况有哪个人敢不要命的在主子面前嚼公主的舌根?”

“去,去把那几个嚼舌根的宫女给我抓过来,谁准她们说水云的坏话了!”齐桓扬的怒气已经将他冲昏了头,忘了这里是金国,而不是齐王府。

“王爷,你忘了你已经将管辖权交给了完颜烈?”穆谦骏提醒着。

该死!他恨透了这种感觉,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愤怒,胸口骤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与不舍。

“走,我们去找完颜烈。”齐桓扬突然站了起来,也不顾穆谦骏的反应,人就已经离开了迎宾楼。

“王爷,现在时间未免太……”

齐桓扬举起手打断他的话,一脸不耐烦的说:“你的意思是要我等他这个真正的主人睡醒?”

看着齐桓扬蹙起眉头,摆起了难得一见的怒颜,穆谦骏识相的噤声不语。

虽然齐桓扬待他如兄弟,难得对他摆起主人的架势,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发怒。

“属下不敢,只是要去也得用完早膳再去。”穆谦骏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命的挡在他前面,否则他这么气冲冲的进宫找完颜烈,只怕整个王室都要变了颜色。

“穆、谦、骏,你存心找碴?”齐桓扬生气的一个字一个字咬牙迸出,这是他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

“王爷,属下请你三思。”穆谦骏恭敬的单脚屈膝、双手作揖地跪在他面前。

齐桓扬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好,本王就先用完早膳,到时看你还有什么藉口阻挠。”

看着齐桓扬转入大厅之中,穆谦骏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追上前去。


御书房

一股剑拔弩张的诡谲气氛在四周流窜着。

自从齐桓扬刚刚指控他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之后,沉窒的气氛立刻笼罩着两人,两个人就像意见分歧的兄弟,各持己见互不退让。

“水云是本王最珍宠的公主,本王岂会让她受委屈?何况这是完颜家的家务事,王爷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完颜烈不准备接受他的指控,反而怪齐桓扬多事。

“哈!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金王难道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人?”齐桓扬平时十分好说话,就独独对这件事他实在没办法忍受,尤其是经过昨夜,他已经看清自己的心,他更不可能让别人以轻薄的言词,随意污蔑他的云儿。

因为,他已经决定迎娶水云,当他的齐王妃。

“王爷似乎忘了你已经将王室的管理权交给我了。”完颜烈提醒道。

齐桓扬顿时为之语塞。

“我不管,谁要是欺负了云儿,我绝不轻饶。”

“喔……云儿,叫得那么亲密。本王倒是挺疑惑的,王爷几时和本王的王妹如此熟稔?”完颜烈紧抓着他的语病不放,极尽所能的消遣他。

“这事你管不着。”齐桓扬刚毅挺拔的俊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这王爷你就错了,只要事关本王的王妹,任何事情都与本王有密切的关系。”完颜烈可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他故意走近他的身边,在他耳朵旁低声地说道:“难不成你与王妹自从昨日御花园一会,竟然冒出火花传出佳讯?”

“有何不可?”齐桓扬大言不惭的接口回答。

“不,不,不。”完颜烈接连说了几个不字,摇摇手沉着脸说:“纵使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发展的如此迅速,再说王妹平时深居简出,本王可没听她说过她认识王爷,难不成王爷是在王妹前些日子离开王宫时就认识了?”

说也奇怪,这曲唯刚自从领兵到凝香楼抓拿暴徒至今,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怪就怪当初不该下了那道没抓到人不得回宫的命令。难不成他因为抓不到人,干脆来个畏罪潜逃,这等会儿得派人去问个清楚。完颜烈在心中暗忖着。

齐桓扬心中警铃大作,故意垮下了脸长叹了口气,以四两拨千金的态度说道:“本王还以为金王是个聪明人,原来也只是个会随意栽赃罪名的昏庸之徒。”

要套他的话,哼!还早的很咧。齐桓扬剑眉微微挑起,嘴上扬着一抹轻笑。

“你污蔑本王。”完颜烈不甘被辱地朝他吼道,锐利的眼光直直射向他,接着狂笑说道:“难不成王爷不介意流言,有意迎娶王妹为妻?”

该死的,他又在挖陷阱要让他自动往里面跳。

哼!想来个引君入瓮,逼他就范?那未免也太小觑他了。

不过最令他生气的是,他居然对那些伤害云儿的流言无动于衷。

“可以啊!不过金王得先将那些伤害云儿的流言一一消除,否则此事若传到京城,对本王还有完颜王族可都不是件好事。”齐桓扬冷冷一笑,径自端起一旁的热茶故作轻松的啜饮,态度悠闲且自得。

完颜烈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故作深思状的用手背抵着下巴,故意吊他胃口的说:“可是本王倒是有点不放心让王妹嫁出去,侯门一入深似海呀。”

去!水云不就自小就生活在侯门之中?哼!全是推托之词。

齐桓扬用眼角瞄了他一眼,语带耻笑的问道:“金王有严重的恋妹情结?”

完颜烈微笑地看向他,犀利的眼神闪过一抹异光。“那倒不是,只是难免担忧,而且这样齐王府和我完颜家的关系岂不复杂?”

“你的意思是反对?”齐桓扬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正视着他,深邃的眼眸充满不悦。

“王爷,何必把此事看的如此严重?成为我完颜家的驸马真有那么差吗?”

“你要我堂堂一个王爷入赘,简直是做梦,痴人妄想!”

两人继续玩着斗智的游戏,谁也不让谁,不过目标都是一致的,因为他们都深爱着水云,差就只差在爱的意义不一样而已。

夜晚刚来临,齐桓扬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倚云楼,照例他先行上床小寐,等候着水云将身旁伺候的宫女遣走,尤其是那个叫可儿的宫女,最是麻烦。

“你今天来早了。”静静的望着他,水云依偎在齐桓扬的怀里,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眸,心中不由得扬起一丝的甜蜜与幸福。

“不!应该说是你那个叫可儿的侍女太麻烦了。”齐桓扬双手环搂着她,目光紧锁着她俏丽的容颜不放。

“可儿就像是我的妹妹,一点也不麻烦。”水云噘起了小嘴,不满地抗议。

自从早晨在无意间听到齐桓扬的真情告白,水云一整天的情绪都处于高亢之中,心情好的不得了。

“喔,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动作太慢。”齐桓扬死也不肯承认是自己来早了。

水云水汪汪的大眼一瞬也不瞬的迎视着他,不甚满意的蹙起眉心。“为什么你不说,是你自己来早了?”

齐桓扬语深情重的注视着她,“如果我要你嫁给我,你肯不肯?”

她僵住了,因为他的话而变了脸色。“我们可不可以不谈这件事?”

看着脸色苍白、神情黯然的水云,齐桓扬愠怒的攒起双眉。

“你难道不知道凝香楼一事,在王宫内传闻甚烈,句句难以入耳?”他残忍的点醒她。

望着他森冷的眼眸,她淡淡的回答,“谁叫水云是个淫荡的女人,而且那也是事实,不是吗?”

她说的是云淡风轻,他听的是火冒三丈。

“你非得这么贬低自己?”

水云侧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到底为了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这一切不是他当初所要的结果吗?

“王爷,您说笑了。”水云只有在忘情时才会叫他的名字,在平时总是中规中矩的以官阶称呼。

“叫桓扬,或是扬,就是不准叫我王爷。”齐桓扬怒吼的纠正她。

他的这番话,让水云的心猛烈地跳着,一抹动容的光采缓缓地布满她的小脸,只不过在一瞬间又被她巧妙地隐藏起来。

“王爷,你难道忘了,水云只是你统治的领土下一名小小的公主,怎能不自量力的直呼王爷的名讳?”

“女人,你又在考验本王的耐性了?”齐桓扬铁青着脸,愤怒地询问。

水云看着他,无视于他眼中不断喷出的火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公信力?”见她无视于他的愤怒,脸色更加难看。

水云这才摇了摇头,眸中尽是藏不住的笑意。“水云只是觉得这句话很熟悉,记得上次在凝香楼时,你也曾这么恐吓过我。”

“所以你现在一点也不怕了?”噢!他就知道,女人是宠不得的。

“不!只是心放宽了,不再存有奢望,不管遇到任何事也就能淡然处之。”水云朝他露出一抹足以媚惑众生的嫣然一笑,优雅宜人的恬静态度中带着悠然。

从她口中听到“淡然处之”四个字,他心中乍然涌起一股焦灼感,一把将他的冷静与高傲焚烧殆尽。

她怎么能在他爱上她的时候,反而显得事不关己,反应如此淡漠?

齐桓扬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水云的拗劲他早已领教过,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齐桓扬双手捧着她的脸,语重情长的说:“今天我向你的王兄提亲,请他把你嫁给我。”

顿时,她脑中一片空白,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才幽幽的说:“何必呢?水云能得到王爷的心已经很高兴了,水云并不冀求那一生一世的羁绊。”急速流下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半晌,齐桓扬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她的头紧紧的压在胸膛上,“你听,它在诉说着自己早已经爱上了金国的公主,只是碍于那无可救药的优越感,而遗忘了自己的心,忘了他所要追求的只是人生中最真挚的爱恋而已。”

齐桓扬的这番话,让水云的心激动的狂跃着,倚靠在他宽广厚实的胸膛里,深深汲取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这份宁静是她一生所冀求的。

只是,她真的累了。

一直以来齐桓扬不断提醒她,横隔在两人之间的悬殊关系,让她不曾有过的自卑感早已深植心中。

她喟叹了一声,有感而发的说:“只要两人相爱,又何必一定要求得朝朝暮暮的相处?”

未来并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掌控的,现在她只求眼前短暂的相处,拥抱着彼此才是最真实的……

“告诉我,是不是我伤透了你的心?”他僵硬的问道。他可以感觉到胸口就像被一把利刃刺入,不断的淌出鲜血。

“水云只是不想再一次伤心落泪,看得见的伤口易愈,情伤却难医呀!”略过他的问题,她淡然的笑着。

望着她无伤的笑容,有谁知道那却比锋利的刀剑更伤人,突然间他有股很不好的感觉——他已经失去她了。

他眯起眼,深吸了口气,凝着心沉重的问道:“你可还爱着本王?”

“爱。”她毫不迟疑的点头回答。

“可是却不想与本王长相厮守?”他艰涩的再问。

“人生短短数十年的光阴,何来长相厮守?到最后还不是得分开独行?”望着他孤傲的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她好生不舍。

他屏住气息,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这样回答他。“那如果本王以完颜家一族的性命来要胁呢?”

齐桓扬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恋上的不只是她绝世的容颜,还有她那颗倔强不妥协的心,以及她那份悲天悯人的善良。

从没有半个女子敢公然的挑衅他,哪个女子不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他的脚底下,只为了等候他的青睐。

只有她,不惜让他挟身份之威势来逼她就范,做出如此卑鄙连自己都感到不齿的行为,男性的威严尽失。

她皱起眉头,望着他深沉的眼眸,轻轻的说:“我知道王爷只是一时失言,对不对?”

他粗嘎着声音,直瞅着她说道:“你错了,我是认真的。”

话冲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惊讶得呆愣了一下。

“王爷,你不该说这种话,水云不值得你这么做。”她不要他爱得这么强烈,她宁可他像以前那样淡然无情的对待,她才不会为他再一次的心痛。

“值不值得理当是由本王决定。”压低嗓音,语词虽有责备之意,却蕴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愁。

“唉!”一声长叹,决定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对谈,她温柔的献上甜美的亲吻,煽情的眨眨长睫,朝着他媚惑的说:“王爷,良宵苦短,难不成你不想要水云?”

她就是有办法轻易将他的情欲撩拨起来。

齐桓扬发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抗拒她的诱惑,俯身压向她,埋首在她的颈项间,狂野猛浪的吸吮……

“扬……”他突然覆上她胸前的大手,让她心口一窒。

“为什么只有在缠绵时,才肯叫我的名字?”他伸出大手缓缓的将她胸前的衣襟扯落,让肚兜紧裹的雪白丰盈呈现出来。

“因为……”水云羞赧的敛下红颜,柔情似水的眼眸,欲言又止。

“为什么不说了?”他扬高了眉,大手缓缓地朝着她的小腹一寸寸逼近……

“在床上,水云将王爷当成自己的夫君。”

“噢!我的云儿。从我们第一次结合开始,就注定这辈子我是你的夫君了。”他轻唤着她,低嘎的声音性感而有磁性。

他的心因她的告白而狂跳,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她身上仅存的衣物扯落。

水云笑了笑,娇声斥责道:“你又要害我被可儿骂了?”

“哼!一个下人居然敢爬到主子的头上,看来你只敢对我一个人嚣张。”他的手不断地在她身上游移,滑过平坦的小腹,往她腿间浓密的三角森林探索。

“可儿……才不是……下人……”水云娇声的抗议,当他的手来到她两腿间的深谷沟槽,她不禁倒抽了口气,惊喘呻吟着。

她就是这么的善良,难怪当初会这么容易就上了他的当,轻易地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不要……不要……噢……”一声声的轻叹,在载浮载沉的欲海中,高亢的欲火不断在她的体内燃烧,不断地冲激着她的感官神经。

她害羞的闭上眼睛,想藉以回避他那多情眼眸的注视,却被他霸气的吻给惊得睁开了眼睛,就这样,四道目光紧紧的锁在一起。

想要她的心不比她少,为了要慢慢品尝她,他只得勉强克制自己下体不断窜升的欲望,冷冽的空气中,汗水却不自觉地由身上冒出,滴落在水云潮红的胸前。

水云陡然发觉意识早已脱离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呻吟声淫荡的犹如荡妇一般,灼热的身体像是在火焰中不断地被洗涤粹炼,体内滚滚洪流因他的逗弄而狂泄。

他匍匐在她的身体上,以舌尖膜拜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喔!不!”她大声娇喘着,身子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缩,对这种深层的接触她还是无法适应。她喘息着,以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蠕动着身体想逃避他强势的攻击,无奈却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给钳制住。

今夜,她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感觉自己是他的爱、感觉自己是他的女人……



第八章

倚云楼外,一个颀长的身影孤立的凝望着楼宇,在离他不远处,也伫立着一个身影,像监视般的定定地望着他。

站在前面的那个人,突然表情深沉凝重的说道:“王爷和穆大人是凝香楼里挟持水云的那两个人。”

“金王所言差矣,我们是拯救公主脱离恶霸之人,而非挟持!”站在后面的那个人,似乎也早料到对方已经知道他的存在,接口回答。

“你们也早就知道水云的身份?”完颜烈表情淡漠的继续问道。

“并不是立刻。”穆谦骏实话实说不敢隐瞒,他可是王爷未来的大舅子,他可不想在太上皇头顶上有所造次,否则到时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里面的那个人就是欺负水云的罪魁祸首?”完颜烈责备的口吻中,有着对水云的心疼与不舍。

“王爷不是欺负,而是两人两情相悦。”穆谦骏说出他所看到的事实,虽然这其中因齐桓扬的驽钝而差点铸成不可挽回的遗憾。

“那曲唯刚所见之事,可是事实?”完颜烈因生气而双手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喀喀的声响。

“是曲大人来的太过匆促,王爷已经将伤害降到最低了。”穆谦骏这番说辞是有些勉强,不过为了齐桓扬未来的幸福,他不得不当一次小人,至于曲唯刚这只无辜的羔羊,也只有强迫性的揽下所有的过错。

“那酒楼内众人所听闻那忝不知耻的淫荡声,真的是水云所发出的?”完颜烈想再一次证实那些传言。

“男欢女爱在高潮时难免会忘情而不自知,我想金王应该也有过这种经验才对。”穆谦骏紧张的搓着手,深恐说错了话,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没想到还是惹来完颜烈的一声怒斥。

“真是放肆!”完颜烈气得脸上青筋暴突,怒气狂烧的想冲进屋内,阻止这一切脱了轨的错误。

“金王,请三思。”穆谦骏立刻由他身后跳上前,阻止他的举动。“如果金王冒然进入,只怕受伤害最深的将会是公主,我想金王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

“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王妹任由他蹂躏?”气得目皆尽裂的完颜烈,俊挺的脸上更显狰狞。

“金王既然不悦、心中怒气难平,何不对他略施小惩,我想这样应该可以得到些许的弥补,虽然他是统治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统辖一切。”穆谦骏黑白分明的眼瞳闪过一抹狡诡的光芒。

“你真的是他的人?”完颜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此人居然是齐桓扬最得意的助手之一!?

“当然,百分之百的忠诚。”穆谦骏的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完颜烈看傻了眼,摇头惋惜的说:“看来你的忠诚度颇受质疑。”

“金王恐怕有所误会。为了让公主得到绝对的幸福,是该挫挫我家王爷的锐气,否则只怕难保他们两人有长久的幸福。”

“难道齐桓扬是个游戏人间、性好渔色之徒?”完颜烈猜测道。

“非也。王爷是个对感情专一不二的血性男子,不过由于王爷个性较为刚烈冷峻,只怕少了温柔多了冷酷。”穆谦骏忙不迭地摇头。

“我想齐王如果知道他有这么一个会陷害他的属下,一定会很后悔。”完颜烈摸着下巴,快意的笑着。

“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金王可不能将此次的谈话泄漏给我家王爷知道,否则穆谦骏小命休矣!”

“那你也得答应我,水云往后在齐王府的安危,你当义不容辞的挺身保护。”

“这有什么问题。”


这一夜,穆谦骏和完颜烈悄悄的设计好成串的考验和难关,等着齐桓扬过关斩将一一的克服,以抱得美人归。

翌日,齐桓扬趁着完颜烈早朝完后相约到御花园赏春花。

“不知本王昨儿个的提议,金王考虑后意下如何?”齐桓扬端起去年新酿的菊花酒一仰而尽,俊朗的脸上挂着微笑问道。

“那不知本王昨儿个的提议,齐王意下如何?”完颜烈也端起酒杯朝他颔首示意,接着一口饮干后,倒拿着酒杯挑衅的笑着反问。

齐桓扬冷然的勾起嘴角,怒气逐渐在眼眸中酝酿成一股风暴。“金王的意思是不肯?”

“那王爷的意思也是不愿意喽!”完颜烈不甘示弱的迎向他犀利的目光,黑黝的眼瞳锐利而危险。

“言下之意,你是对本王不满意?”齐桓扬冷酷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非也,而是担心王妹不识大体,会损及王爷声誉。”

“我看是不放心吧!”齐桓扬狂傲不羁的俊脸表情森然,严肃极了。

“唉!”完颜烈一声长叹,神情黯然地假装着落泪不舍的模样,表情生涩且不自然。“王爷或许不清楚,在王室中就只有水云和本王是同一血脉而出,说真的,本王是有点放心不下。”

这个穆谦骏什么好主意不出,偏偏出了这种鬼方法,要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表演如此扭捏像个娘们似的言行举止,还真是别扭死了。

完颜烈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诅咒,暗骂穆谦骏不知已骂了几千回。

齐桓扬不敢置信地看着完颜烈此时的态度,看着他一扫过去在他印象英勇神武的模样,简直脆弱的可以去当女人了。

完颜烈知道齐桓扬正打量着他,故意视若无睹的以极为感伤的声调,继续邀他一起品酌,神情黯然的看着他。“王爷何必如此焦急,再说王妹年纪尚轻,本王倒是真的舍不得把她给嫁了,离别容易,相见难啊!”

不对!这不是他所知道的完颜烈,其中必定有诈。齐桓扬眸光一转,突然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

“金王何不将事情摊开来讲,大家一次说个明白。”齐桓扬脸色微变,态度转为强硬。

完颜烈仍继续表演,边叹气边感伤的说:“王妹嫁与不嫁,本王这个当王兄的顶多也只能提供意见,最重要的还是得问问水云的意思,王爷你说是吗?”

“那么金王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齐桓扬俊逸的脸上写满坚定,他胸有成竹的笃定笑着。

“是吗?还是等我问过水云再答复你吧。”游戏才刚开始,哪有这么快就结束的道理。

“可以,不过不可以使诈。”

完颜烈也很干脆的说:“绝不使诈。”不过暗地里却轻声的喃道:“不使诈,只是略使点小阴谋罢了。”当然这句话齐桓扬是听不到的,否则铁定会暴跳如雷。

“不可阻挠。”

“我没那么无聊。”完颜烈不悦地瞪他一眼,对他婆婆妈妈的说话方式感到生气。

他接着也说道:“不过,你这几天也不能偷偷的上倚云楼,免得你对水云威胁恐吓。”

齐桓扬愣了一下,接着释怀的笑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完颜烈有意阻挠,那他和水云哪能夜夜缠绵。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面对他轻忽的态度,完颜烈气得龇牙咧嘴的。“难不成你以为我真那么昏庸无知,就连自己的王妹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齐桓扬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只是没想到你如此沉得住气。”

完颜烈俊眉一蹙,轻叹一声,“谁叫我只是你统治下的一员,只能任由你强势的欺凌。”

齐桓扬感受到他的痛苦与无奈,惭愧的不知该如何接口。

不过,当齐桓扬正为自己的态度感到惭愧之时,他却又以蓄意挑衅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水云没有答应嫁给你之前,我希望你能和她保持距离,恳请王爷自律。”

谁知,齐桓扬马上接口,以冷冽的口吻回道:“恕难从命。”

“你!”完颜烈为之气结,他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没有这么容易对付的。

“我可不想让云儿被你洗了脑,那可会造成我无法弥补的遗憾。”齐桓扬蓄意指控,乱按罪名。

“我才没像你这么小人?”完颜烈也不服输的吼了回去。

“你说谁是小人啦?”齐桓扬怒气腾腾的瞪着他。

一向清幽寂静的御花园扬起了一阵争执声,为恬适的清晨带来了热闹的气氛……

午后,在温暖的太阳照耀下,东北初春的冷冽气息被蒸融了,整个大地笼罩在温热的气温下,舒服的令人忍不住想小憩一下。

“醒了?”完颜烈的声音充满笑意。

水云刚睁开惺忪的睡眼,赫然发现完颜烈不知在何时驾临了倚云楼。

“王兄几时来的?可儿怎么没有唤醒我?”

“不怪可儿,是本王要她不要叫醒你的。”完颜烈仔细的盯着她,发现她变得更妩媚动人,爱情的力量可真不容忽视。

“可是王兄很忙的,水云怎好耽误你的时间。”水云的小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为了军权和领土的交接,她知道完颜烈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完颜烈浓眉轻轻的往上一扬,笑着揶揄,“难得有空坐下来好好欣赏我的小仙女优雅的睡姿,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水云没好气的撇开脸,努了努嘴。“王兄语意不良、心存不轨。”

“是吗?”完颜烈轻轻捏了一下她俏皮的小鼻头,爱怜的说道:“看来我这个哥哥当的很失职,就连想联络一下亲情都被看成心怀不轨,你真是太伤哥哥的心了。”

他话中的调侃意味深厚,不过浓郁的兄妹情谊却是不容置疑的。

水云嗤之以鼻,才不相信他的说辞,噘着红唇抗议。“哼!以前王兄只有在被王嫂关在门外时才会来找我聊天,你少欺骗我的感情、赚取我的眼泪。”

完颜烈自从登基娶妃后,在水云和爱妃两人的怂恿下,一反先例的遣退后宫内的宫娥嫔妃,专宠皇后一人,故两人只要稍有摩擦,完颜烈就会来到倚云楼找水云聊天,顺便要她出面安抚爱妻的情绪。

完颜烈英朗的脸上一阵抽搐,不自然的讪笑道:“你的话真是伤人。”

“哈哈……”水云盯着他放声大笑,笑得前仆后仰,不能自已。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坏坏地用斜眼睨着他。“王兄今天来找水云所为何事?难不成昨儿个又被王嫂给赶出寝宫了?”

“水云。”完颜烈敛下表情,故意板着脸,生气的偷捏了一把她雪嫩的脸庞,咕哝的抱怨。“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看来是该帮你找个婆家,把你丢给你未来的夫婿好生管教一番。”

“王兄才舍不得将水云嫁了,舍不得水云在夫家受苦受难呢。”水云像小时候一样整个人往完颜烈身上倚去,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兼危言恐吓的说道:“还有如果把水云嫁了,你和王嫂吵架的时候,可就没有人可以帮你说好话了喔。”

“你喔,就是吃定我了。”完颜烈表情极为无奈,他宠溺的将她搂在怀里,对她的调皮只能用“哭笑不得”四个字来形容。

亲情也交流过了,玩笑也开完了,这时完颜烈这才敛起轻松的表情,一脸严肃的恐吓道:“水云,王兄有话要问你,你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才行,否则小心你的小屁股裂成四半。”

噢喔!聪明的水云听出他弦外之音,表情不自然地点点头。

她乖乖地收起调皮的眼神,怀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瞧他俊逸的脸上板着一张严肃的表情,心思一转,难道他要问的与她失踪那几天有关?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她什么都能坦然以对,惟独对齐桓扬一事,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凝香楼的那个人是不是齐王?”完颜烈神色一敛,恢复他惯有的沉稳问道。

“不是。”水云狠下心,摇着头。

陡然,周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沉重的压力笼罩四周。

她居然骗他,完颜烈心中掠过一阵刺痛。

好半晌,完颜烈才拾回了声音,忧心忡忡的说:“云儿,王兄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你应该明白王兄的一番苦心才对。”

“水云只是想告诉王兄,水云虽然做出有辱王室威名的事情,可是这都是出自于无奈,请王兄恕罪。”水云被他透视的眼神看的如坐针毡,她慌乱地跪了下来。

完颜烈一把将她扶起,以忧伤的眼神静静的望着她,深奥的黑眸闪着令人无法理解的光芒,脸上写满了忧心。

他痛心地说:“你这是何苦?可知齐王都已经对王兄坦承一切,他愿意负责任的娶你为妻啊!”他喑哑着声音,深邃的眼眸顿时沉了下来。

“我就是不要他负责,勉强得来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水云轻盈的身影走向前,柔软的小手紧紧握着他的。“王兄,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婚姻一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齐王是个很好的对象,这点本王可以作担保,还是你希望他入赘?”他试图说服她,反正两个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把他们两人送作堆。

只是,怎么一切都和他预期的不一样,完颜烈原以为水云会很高兴,终于能和齐桓扬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她反而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令他好生不舍。

“他是领主,水云福薄配不上他。”水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淡然的仿佛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

“你和他是不是有所误会,要不要王兄帮你?”他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水云一副风轻云淡的摇摇头,笑着说:“王兄未免太高估水云的能耐了,再说王爷是咱们的领主,水云怎敢有所得罪。”

“水云,王兄希望你再考虑一下,齐王真的是个不错的人选。”完颜烈语重心长的劝着。

“随缘吧。如果王兄没别的事,水云感觉有点累了。”她不想再谈这个恼人的问题,仓促地找了个烂藉口想结束它。

完颜烈虽然不知道水云和齐桓扬两人之间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不过为了水云的幸福,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他无奈的叹着气,拍拍她的肩膀。“如果你想要找个人聊聊,你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你的王兄。”

“谢谢。”看着完颜烈渐行渐远的身影,水云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孤独。

一句无声的长叹,整个人又陷入了冥思。如果一切能够重来,她再也不会不自量力的私出王宫,找齐桓扬谈判,更不会傻呼呼的让自己落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傍晚,齐桓扬在完颜烈的邀请下一起共进晚膳,并欣赏着金国舞娘美妙的歌舞表演。

“什么?”齐桓扬怒吼着,根本无心欣赏眼前舞娘们婀娜多姿的舞蹈,惯有的沉着冷静,全因完颜烈的一句话给驱逐殆尽。

完颜烈皱着眉心,嫌恶的掏着被吼的嗡嗡鸣叫的耳朵,一脸的不耐,他挥了挥手将舞娘及乐团遣了出去。

他斜眼睨着他,“你的礼仪态度到哪里去了?若不是我对你已经有某一个程度的认识,我还真会以为你刚刚是被妖魔鬼怪给附了身。”

“你说完了没?”齐桓扬可不管他现在的身份是金王还是朋友,冷声斥道。

完颜烈潇洒的拿起手巾在嘴上擦了一下,态度慵懒的说:“水云确实是这么告诉本王的,纵使你问了一千次、一万次,答案还是一样,她不要嫁给你,不要你入赘,总之她不想与你有任何牵扯。”

“你一定是因为舍不得让她嫁了,所以刻意阻挠。”齐桓扬生气的放下酒杯,怒火迅速燃起。

“我可不像王爷你那么没品。”完颜烈故作悠哉的模样,大啖眼前的美食。

“我现在就去问她。”齐桓扬脸色一沉,按捺不住焦躁的心,猛然站了起来。

就在他要离开座位的时候,完颜烈忍不住出声阻止。“要问也不是现在,如果你现在冒然的闯入倚云楼,你要水云往后拿什么面目来见人?要去至少也请你等到夜阑人静的时候,不要让她和我难堪嘛!”他一脸为难的看着他,紧拉着他的手臂可也没放松的意思。

“你放心,本王保证,倚云楼绝不会因本王的闯入而有所改变。”他低沉的嗓音一瞬间变得冷冽无比。

“我知道,你的轻功造诣非凡,不过这时倚云楼内宫女正在伺候着水云用晚膳,难不成你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水云带走?”完颜烈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将他拉坐了下来,并示意宫女们赶快斟酒。

当然,完颜烈不是不相信他的说辞,也不是不相信他的能耐,只是现在去,未免太早了,说不定水云正和她的爱妃一起宽衣沐浴,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被他看光了,那多划不来。

“你真的很嗦,跟个娘儿们似的。”齐桓扬厌恶的瞪视他。

“总比你像只发情的公狗好。”完颜烈并不以为忤,反而笑着调侃他。

“你……”齐桓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曾是一国之君的完颜烈居然口出秽言。

完颜烈早知道他会有此强烈的反应,反而悠悠哉哉地狂笑说道:“别气,我们两个是半斤八两,谁也好不到哪里去。哈……”



第九章

在昏黄的宫灯下,一条纤细的身影缓缓移动着,偶而传出几声轻叹,那其中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愁绪,连月亮也为之黯然失色。

齐桓扬在角落静静地看着她,突然纵身一跳,颀长的身影直落在她身后,双手一伸搂住她的腰,飞快的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

水云吓了一大跳,正想放声尖叫,嘴巴却在瞬间被攫住,惊慌中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原本紧张狂跳的心,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是他,齐桓扬。

一阵激情缠绵的热吻后,齐桓扬拦腰一抱,将她横抱了起来,转身走向寝宫内的大床上。

“为什么不肯答应?”他浓眉紧蹙,眼里充满愤怒的火焰。

一想到前不久完颜烈告诉他,她的决定后,他几乎要崩溃了,她怎么可以说的这么洒脱?

“我们这样不好吗?”看着眼前怒气腾腾的火爆男子,水云知道他生气了。不过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气的?失身、失心、失魂……失了名节的人是她,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呀!

“不好,你知道属于我齐王府的王宫就快盖好了,我要你跟我一起搬去住。”齐桓扬拧着眉,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不喜欢她如此冷漠的态度。

“水云是个平凡的女人,只想平静的走完一生,齐王妃的责任太重了,水云扛不起。”他太优秀了,她不想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中,担心着突然会冒出另一个女人来跟她抢相公。

“在齐王府,你也可以拥有像现在一样宁静的生活。”齐桓扬生气的捧着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眸,欲窥探她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永远也不会一样,至少心境就不同。”水云别过脸,幽幽的说道。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好不容易稍稍压抑的怒气此时又狂烧起来,他紧抓着她的肩膀,大力摇晃着。“难不成你隐瞒了什么?还是你已经厌恶我了?”

“我的心、我的人,全都依着你而活,你为什么还要怀疑我?”她频频摇头,不争气的泪水直直的落了下来。

“我不要,我只要你嫁给找,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齐桓扬执拗的脾气,一拗起来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

“我说过,一生一世这个承诺太遥远了,水云只是天地中一名凡夫俗子,承受不了,也给不起呀!”一生一世,这是个多遥远的梦呀!

“你以前的骄傲与潇洒到哪里去了?”看着她脆弱的模样,他的心不断的揪扯,扯得他好疼、好疼。

蓦然,齐桓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不甚光明磊落的主意。

他突然将她压倒在床上,略显粗暴的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扯开,双手用力往两旁一扯,胸旁的环扣应声而落。

看着他粗鲁的行为,再看看身上被扯得破碎不堪的衣物,水云惧怕的惊叫着:“住手!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她双手拼命的想推开他,可是根本动不了他一丝一毫,身上的衣服还是被他撕扯的支离破碎,扔下了床铺。

“王爷,不要。”她不断的扭身闪躲,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谁知齐桓扬仍无动于衷。

水云改以柔缓的声音轻唤着:“扬,不要这样对我。”

齐桓扬这才停止下来,心疼的看着她,温柔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语带责备的说:“你说过,在床上我是你的夫君,既是夫君,何来王爷一词?”

水云含着泪,生气的捶打他的胸膛。“你好讨厌,从第一天遇到你开始,你就只会欺负人家。”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的包裹在他手心下,把她缓缓的拉向自己,表情凝重且严肃的问:“你到底要不要和我成亲,当我的齐王妃?”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太多的等待,只会让水云有更充裕的时间来准备如何拒绝、逃脱他的掌握。

“不。”水云还是不肯妥协。

虽然生命中没有了他,快乐也将永远的离她而去,可是至少在完颜烈的保护下,她还能觅得一世的宁静,不再受爱情的椎心之苦。

齐桓扬气得失去冷静,于是决定依照刚刚的想法来逼她乖乖就范。

他双手重重的往她胸前抓去,不断的揉捏,用着灵活的唇舌以极尽挑逗的方式舔舐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撩拨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令她忍不住的呻吟喘息。

“扬,不要。”他每一次来到倚云楼,目的好像就是和她做尽所有缠绵恩爱的事情,让所有会发生在夫妻间的事情一一上演,不管挑逗或是爱抚,他都好用心。

“不然这样好吗?喜不喜欢?”他粗糙的手掌恣意地揉捏着丰腴莹嫩的椒乳,两指轻轻夹住雪峰上的那点嫣红,以磨人的方式揉捏轻扯……

强烈的震撼令她颤了一下,全身不由自主的往上弓起,当他倾身一口含住那迷人的红嫩,舌尖轻舐舔吮,时而调皮的用牙齿咬住,以轻柔的力量往外拉扯……

而他的双手可也没因此而休息,顺着她柔滑细嫩的肌肤不停的在她身上游移抚弄,爱恋的以手指在神秘的三角丛林勾梳着。

“求你……不……不要……”疼痛中夹杂着一波波的热浪,不断地在体内奔流,被压在身下的她无助且不知所措,纤细的手指只能无力的攀着他的后背,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拉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可是齐桓扬并没有因为她的乞求而停止对她的挑逗,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在她身上到处肆虐,一会儿用嘴含住她细致小巧的耳垂,一会儿又欺身覆上她女性的私密,企图让她的自制力瓦解、崩盘……

欲望像巨浪一波接一波毫无休止的涌上,水云只能猛摇螓首、低声轻吟来纾解狂猛的情欲,当情欲带走了矜持,一声声更孟浪、更淫媚的呻吟声充斥着整个寝宫。

“要我……”水云终于耐不住身体的渴望而发出恳求的啜泣声。

“前戏都还没做完,怎能这么快就进入主题。”

“扬……”她哀怨的眼眸透露着乞求,因为欲望,她全身冒出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

他粗嘎着声音的明知故问,“要我进入?”

她抿抿双唇,螓首猛点。

“那你得先答应,和我成亲才行。”贴附在她耳边,他藉机勒索她的应允。

喔!她就知道不对劲,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难怪他并没有如往昔一样脱下身上的衣服,她强忍着想高声尖叫的冲动。

不!不公平!他怎能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逼迫她就范……

她负气的紧咬着下唇,勉力的想克制要他的冲动,硬是不肯出声示弱。

她还是这么倔,可是他偏偏就是爱上了她的倔与娇、她的柔与媚。

齐桓扬微眯起眼,阴鸷的眼眸闪着光芒,看来还得再多下点功夫,才能让她乖乖点头答应。

“今天,我们换个方式,我要让你品尝另一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水云倒抽一口气,悲哀的抑下想要他来满足自己的冲动,顺着他的意。

“你想不想要我?”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沉声问道。

“想。”她坦言不讳,毫不隐瞒自己的欲望。

“想不想要我进去?”齐桓扬坏坏的用手指在她私密处勾搔,以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她。

“想。”她点点头,明知自己的爱欲完全隐瞒不了他锐利的眼光,她索性也不加修饰的直接说出自己的渴望。

这就好。起初还以为自己的男性魅力和调情功夫退步了,他撇撇嘴低声笑着。

“不!你不要这样……”她惊声尖喊,脸色霎时变得一片通红。

“啊……”体内不断窜起一股股的麻痒,这都已经叫她万分难耐了,更何况他那灵活的舌头还顽皮的探入她体内,大力的吸吮着,仿佛要将她整个榨干似的……

水云不断的摇头呻吟,发丝散乱的披散在她身后,冒着一层薄汗的脸颊无意间沾着几根发丝,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开,透露出一股性感妖媚的动人韵味……

“答不答应?做本王的王妃真有那么为难?”

再多的坚持也敌不过这销魂蚀骨的折磨,再多的无奈也抗拒不了他如此强烈的情欲攻势,其实水云的心里早已经答应了。

只是高涨的欲火早已燃烧的她口不能语、眼不能观、脑不能想,就只能任由欲海将自己整个淹没……


经过昨晚一夜的激情交欢,都日上竿头了,水云依旧累的睁不开眼,整个人像虚脱了似的瘫趴在床上,双手像八爪章鱼似的紧揽着齐桓扬,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后就窝着不肯动。

这个倔强的可人儿,齐桓扬爱怜的抚着她及腰的秀发,眷宠的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接一个甜蜜的吻。

自从敞开心透视了自己的心灵之后,齐桓扬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也越来越放不开她,满心只想着要如何得到她的首肯,和他共结连理。

古有名训:英雄难过美人关。

而他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正当齐桓扬感到奇怪,今天怎么倚云楼一个宫女也没有,就连紧跟在水云身边伺候那个叫可儿的宫女,也没出现,门外就传来有人走动的声响。

只听见一直有个宫女以极为细小的声音提醒着其他的宫女,“小声点,王上交代过,把东西放下就立刻离开,今天不用留下来伺候公主盥洗及用膳。”

齐桓扬咧嘴一笑,对完颜烈体贴的心,感激万分。

顺着她优美的曲线,双手来回的爱抚着,柔情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上半刻。

围绕在他身旁的女人无数,就只有她敢公然的挑衅他,质疑他,甚至拒绝他。

不过也只有她掳获了他的心,让他牵肠挂肚,甚至不惜挟身份之威名逼她就范,只为了要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娶她为妻。

正当齐桓扬忘神地看着她的时候,突然从他们之间传出一阵声响,声音不大不小,就刚好听得到声音。

他蹙起了眉心,看着紧巴着他身体不放的水云,怜宠中带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明都已经饿得肚子不停的发出抗议之声,她居然还有办法继续睡下去,哎!真是小懒猪一只。

齐桓扬宠溺的扭扭她的俏鼻,谁知水云只是用手轻轻将他拨开,紧闭的眼皮连张开一下都没有。

他浓眉一挑,轻笑着说:“是你自己不起来的喔,接下来的事情,可是你逼我做的,醒来时可别怪我喔!”

他的吻由上往下,一路滑行她全身,带着湿濡的唇瓣不停的在她身上游移,深入浅出的由轻吻转为缠绵的激情之吻,流连在她的颈项间、耳际下、酥胸前,最后落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对着柔嫩的腹部,中间那个小肚脐,深深埋了进去。

睡梦中,她下意识的低声吟哦,紧并的双腿也因他手指的逗弄而微微张开;她不断的呓语着,神情恍惚、星眸半启、螓首不安地左右晃动着。

他清澈炯亮的眸子,因她的美艳而充满欲望,小腹下的欲望根源,因她的呻吟而硬挺,她就是这么简单就能挑起他的欲火,不管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她简直就是他生命中的克星。

“你再不起来,我可就停不下来了喔。”齐桓扬恐吓的将吻落在她的眼皮上。

见她仍不醒,他长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无能,居然连一只小小的瞌睡虫都打不赢。

他也不打算强求地叫醒她了,决定用最原始的力量将她唤醒。

“啊!”水云整个人像被闪电打中似的弹跳起来,紧闭的眼眸也在瞬间睁得雪亮。

“你……”她懊恼的想推开他。昨夜他几乎要了她一整夜,难道还不够?

“我只是想叫你起来用早膳,谁叫你一直不肯起来,我才会用这种方法叫醒你,可是现在……”齐桓扬一脸无辜,然而深邃的眼眸藏不住春光,早已透露出他的蠢蠢欲动。

早膳看来得先等一等了,至少得让他满足了心灵上的饥渴,肉体上的饥饿。

水云试着推开他,但见他闻风不动的躺在她身旁,她的喘息声更加浓浊……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水云你是我一辈子的依恋,我的妃、我的妾,我专属的侍寝公主,除了你没有其他。”齐桓扬柔声的轻唤,浓情蜜意尽在眼中表露无遗。

这是一句比什么都还要动听的情话,不管任何的身份,她完颜水云全包了。

而她,就是要他由衷的承认她的身份,而不是心口不一的随便说说而已。

现在他终于亲口说出来了,长久的等待就只为了等他这句话,水云感动的落下泪,娇羞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轻声说道:“我愿意嫁给你,当你名正言顺的妻子。”

“什么?”齐桓扬高兴的跳了起来,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早知道只要将真心话道出,就能赢得美人心,他早就说了,也不会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耗尽如此多的唇舌来说服她。

他真是笨!

“怎么?你不要我了?”水云噘起了小嘴,娇嗔的红着眼眶,幽怨地泣诉。“你都已经玷污了人家的清白,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她想控诉的罪状可不只这些。

“天啊!我哪有可能不要你了。”齐桓扬高兴的搂起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让胸膛上的温热来感觉她真实的存在。

“看来我是个大傻瓜是不是?”他紧盯着她含羞带怯的黑眸,爱怜的问着。

水云双手交叉地挂在他脖子上,在他唇上印上自己的吻,低笑不语地点点头。

“如果我一直驽钝的没有开口对你说那些话呢?”他以更激烈的吻回应她。

“我就绝对不会答应嫁给你。”她喘着气,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调皮的朝着他的耳朵呵气。

呃噢!齐桓扬终于想起他刚刚没做完的事,伸手探向她……

“人家饿了。”水云撒着娇不依。

“可是它也饿了。”他指了指自己胯下的壮硕,十分委屈的说道。

“噢!”水云一声长叹,酡红的双颊更加艳红。

他俯首吻上了她。

绮罗纱帐下,缠绵的激情戏又悄悄的上演了……



第十章

御花园

凉亭下,两名男子好像正为了某一件事的互不相让,争论不休。

“金王,看来公主和我家王爷的婚事还有的等。”穆谦骏昨儿个等了一整夜,直到今天清晨都没有看到齐桓扬回迎宾楼,于是不放心的来到离倚云楼最近的御花园等候,适巧遇上了完颜烈。

“那可不一定。”完颜烈摇摇头。

“喔?金王的意思是此次公主会答应我家王爷的求婚?”穆谦骏一脸的不信。

“没错。”完颜烈胸有成竹的点点头,指着矗立在一旁的倚云楼说道:“你看,他从昨儿酉时进去后,到现在都没有出来,铁定是王妹答应他了。”

“何以见得?说不定是王爷睡过头了。”温柔帐暖,哪个男人不想温存的久一些?

“看来你对你家主子的评价很低喔。”他轻笑一声。

完颜烈顺着眼光看过去,正巧看到齐桓扬扶着水云走出倚云楼,他不动声色,不打算告知穆谦骏正朝他背后走来的两人。

“不!只是觉得像我家王爷这种女人克星,是该受点苦,才会对公主多加珍惜。”穆谦骏说的是义正辞严,而他身后的齐桓扬则是听的脸色全变。

反啦!自从来到金国遇到水云之后,穆谦骏似乎对他意见多多,难不成他忘了谁才是主子了吗?

齐桓扬对完颜烈使了个眼色,要他继续问下去。

完颜烈耸耸肩,本不想介入这场主仆之战,可是又很好奇的想知道穆谦骏为什么对水云这么维护,难道他也爱上了水云?想和他主子抢同一个女人?

“你似乎十分为王妹抱不平?难道你也爱上了她?”完颜烈胆颤心惊的问道。

“我对公主只有爱慕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一个女人能够得到全国百姓的歌颂,理当也该有个好男人来呵护她。”穆谦骏犹不知死活的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论。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这个资格?”齐桓扬咬牙切齿的问道。

啊!不对。穆谦骏陡然发现说话的声音换了个人,紧张的转过身,这才发现事态严重,代志大条了。

他咧嘴一笑,笑得十分谄媚、也很心虚,打着哈哈说:“王爷,你起床啦。”

“我再不起床,还不知要让你批评成什么样子,看来我给你太多时间,让你有空闲和别人在我背后对我闲嗑牙。”齐桓扬轻哼一声,冷峻的眼眸中闪动着危光。

他虽然知道穆谦骏没有恶意,不过心里总是有些儿的不悦,看来是该给他点苦头吃吃,免得哪一天爬上他头顶嚣张。

“属下不敢。”穆谦骏心中是叫苦连连。

唉!悔不当初,没想到没玩到主子,倒是要被主子给玩死了。

水云知道穆谦骏对她的一番好意,不忍他遭受责难,遂帮他开口求情。

“不要生气嘛!穆大人只是关心云儿呀!”水云声音轻柔妩媚,还带着一股撒娇的甜腻,哄得齐桓扬心中怒气立刻消了大半。

因为水云的劝说,齐桓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了穆谦骏一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本王要你去通知霁立刻筹备婚礼。”

“公主答应嫁给王爷了?”穆谦骏一脸不敢相信的来回看着他们两人。

齐桓扬向来最讨厌有人质疑他的话,谁知现在除了水云之外,又多了个穆谦骏。

“难不成你质疑我说的话?”齐桓扬心中怒气腾腾,出口的话语却寒气逼人。

“不敢。”穆谦骏立刻恭敬的低下头。

“不敢?那还不快去办。”齐桓扬简直快气炸了,但立刻又想到水云曾提过要把可儿许配给他,于是又追加了一句。“顺便将那个叫可儿的宫女,也一并带走。”

这样一来等他带水云回齐王府时,身旁可就少了个碍手碍脚的家伙,不管何时想恩爱都方便许多。

“啊?她是谁?”穆谦骏愕愣了一下,满头雾水的反问。

他根本不知道有个叫可儿的小宫女,要他到哪里去找个名字叫可儿的,难不成要他一个个的问?

“你未来的妻子!”水云接口回答。

“王爷、公主,求你们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找个管家婆来管我。”他一脸敬谢不敏的央求着。

“是吗?你想违抗命令?”齐桓扬的冷冽的声音像是从牙缝硬挤出来的。

“属下不敢。”语毕,穆谦骏不敢久留,立刻消失在他们眼前,去找那名叫可儿的宫女了。

看着穆谦骏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样,齐桓扬乐得朗声大笑,还一边幸灾乐祸的对完颜烈说道:“如果你对他有何不满,倒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治池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

“啊!”完颜烈被齐桓扬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呛着了,整个人满脸通红,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完颜烈摇摇头。

唉!可怜的穆谦骏,谁不好惹,居然惹上自己的主子,看来他只有自求多福了。

婚礼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由于水云是全国百姓眼中的仙女公主,加上齐桓扬的身份特殊,这个婚礼也就格外引人注目。

尤其是在婚礼当天,一大早,整个王宫外的几条大道,早就已经被前来观礼的人群给挤的水泄不通,有的老百姓甚至是携家带眷的从好几十里外的村子赶来的,目的就只为了一睹水云的庐山真面目。

当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游行的队伍也由王宫内出来了,喜气洋洋的鼓乐声远远的从前方传来。

这是金国的传统,通常王室中有王子或公主成亲,都会举行盛大的游街仪式,让金国的百姓也能感染这份喜气。

几乎有一里长的游行队伍,伴随着鼓乐的节奏慢慢前进,前头还有身着五彩羽衣的舞娘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不停的扭动她们纤细的腰肢、舞动着手中的彩带。

不过大家的目标,都集中在水云和齐桓扬所坐着的轿子上,只见男的英俊挺拔、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慑人的王者之气;女的娇羞美艳,绝美的容颜上挂着甜蜜幸福的笑容,眸光流转间含羞带怯,惹人无限爱怜。

凡是游行队伍所经之处,群众们几乎都是寂静无声的,一来是惊艳于水云的美貌,再者是震慑于齐桓扬的霸气。

当游行队伍穿过人群后,原本井然有序、寂静的人群又开始骚动了起来,只见大家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而话题始终离不开他们两人。

而水云的美、齐桓扬的俊,就是众人最好的话题。

当然,更有好事者夸大其词的说着,他们曾经见过他们两人,并加油添醋的说着,两人曾经共宿在一间客栈内。

不过,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不但如此,还将他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怪就怪在他不该破坏水云在他们心目中的仙女形象。


夜幕低垂。

水云和齐桓扬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享受着属于两个人的宁静时刻。

成亲的感觉是如此甜蜜,就连呼吸的空气也显得特别芬芳。

此时在倚云楼内,水云柔媚动听的呻吟声从寝宫中传出,身上的衣服在齐桓扬的巧手下,正一件件脱离了她的身体,他早已等不及要享用他的新婚之夜。

“不行,这次换我来。”

突然,床帷中传来一声女性的娇媚声,一切就像停止了似的,没了声音。

齐桓扬苦笑地垮上张脸,只见水云正用她纤细的小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摩挲,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笑得好邪恶,不断地在他身上上下梭巡,一副拿他当成桌上佳肴,正觊觎着该如何下手似的。

“不要啦。”他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好缠的,她的个性也绝不是像她的名字一样——柔情似水。

强烈的生理需求早已亢奋,就像着了火似的在他全身上下燃烧,齐桓扬不禁哀嚎连连。

只见她的双手不断地在他身上探索,时而揉捏着他胸前的小突起,时而爱上了他结实的小腹,不停的搓弄着。

玩累了,她索性整个人匍匐在他身上,将酒壶里的美酒斟在他的小腹上,冰凉的感觉让他颤栗连连,更要命的是,水云居然用她的舌头一点一滴的去舔干它。

噢!天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折磨,他简直要疯了。

她的黑瞳因欲望而展现的风情,令他沉醉,她姣好的身躯婀娜多姿,早已紧紧的锁住他所有的目光,只是在她柔声恐吓下,全部都只能看不能摸,更别说是要了。

刚毅坚挺的身躯因她的爱抚而由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她细碎甜蜜的吻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轻轻掠过,令他禁不住的直打哆嗦。

“云儿,我的好云儿。”齐桓扬低声下气的央求着。

“不要,谁叫你那天是这么折磨我的,我不讨利息,但总得要点本儿回来。”本金利息这个词儿是上次出宫时,从市集小贩交谈中听来的,听说还是很重要的常识。

“谁教你这些的?”齐桓扬俊朗的脸早已臭得不能再臭了。

“上次出宫时学的呀。”水云眯着眼,朝他咧嘴一笑,随即又在他身上制造起另一个悸动。

天啊!原来她的学习能力这么强,看来回到齐王府后,绝对不可以让她走出王府一步,否则又不知道要学什么有的没的回来了。

倒在齐桓扬胸前的琥珀色醇酒,闪耀着亮丽的光芒,但见水云促狭的眼眸中闪着喜悦的兴奋。

粉嫩小舌在他胸前舔舐着,霎时只听得齐桓扬低吼声遍起,在她的柔情攻势下不断地扭动着身躯,口中喘息个不停。

“云儿,哪有人这样折磨自己的相公的?”齐桓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动动嘴皮子高声的抗议。

“可是……真的很好玩嘛!”她小声又无辜的央求道。

天啊!一句好玩,只怕真会要人命喔。他快因欲求不满而死了。

齐桓扬决定豁出去了,一翻身夺走她手中的酒壶,并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体下,一副贼兮兮的笑着。

“扬,你不能这样……喔……”水云抗议的话还没说完,阵阵的呻吟声已耐不住地脱口而出。

原来齐桓扬正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只见他也学着水云将酒洒在她身上,手脚被钳住的水云根本挣脱不了,只得乖乖的接受他爱的凌虐。

随着身体的颤动,美酒也跟着流动,而那儿也就是齐桓扬下口之处。

“求你……不要了……”水云边猛摇螓首,边呻吟着,天知道这种甜蜜的折磨好骇人呀!

“那这样呢?”齐桓扬将酒壶内的酒一口仰尽,俯身吻住了她,一点一滴的随着吻将它注入水云的口内,霎时唇齿间酒气流窜、双舌相互纠缠。

而好戏也才真正开始。

他扯掉她身上仅存的亵裤,就着她的手覆在她的私密处,不停的揉捏着密道外的花瓣。

水云害怕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不依的噘起小嘴。“好奇怪喔。”

这份娇态与柔媚,惹得齐桓扬更是热情难耐。

“夫妻间床第情事,有什么奇怪的,只有满不满足、喜不喜欢。”齐桓扬调皮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纠正她的心态。

“真能这么放肆?”水云对他大胆的言词感到讶然,忍不住惊呼出声。

“还可以更放肆。”

欲望像泉涌一波接一波席卷了水云的思绪,也带走了她的矜持,她难耐的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声,身体的扭动也更加剧烈。

“扬……喔……扬……”体内不断奔窜的欲潮让她啜泣,她除了娇喘呻吟之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满足感,稍稍舒缓了水云亢奋的情绪,随着他的冲刺,让她只能发出欢愉的呻吟声。

双手紧紧的扣在她的腰间,将她的私密处抬高与他的男性骄傲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他用力的往前冲刺,毫无保留的宣泄着自己的爱欲。

他的吻像雨点似的落在她身上,游移在她鬓发间,在她耳垂下厮磨着。

水云又爱又恋的高声呐喊,配合着他的冲刺,身体也不停的扭动着,企图让他的硕大更加深入,让两人更紧密的融合成一体。

在往齐桓扬新建的王宫路途上,只见一男一女骑在马上,前后而行。

“我要告诉公主,说你欺负我啦。”可儿整个人紧趴在马背上,一张小脸早已哭得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穆谦骏将马停了下来,愠怒的火焰蓄势待发。

他气呼呼的朝她吼道:“要你一起骑,你又不要,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可儿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当然不要,男女授受不亲,两人同銮并辔像什么!”接着她便放声大哭起来。

天啊!女人真是个烦人的动物。

穆谦骏俊逸的脸上浓眉深攒,一张脸早已黑的不能再黑了。

“大不了我娶你为妻。”最后受不了她高分贝的哭泣声,穆谦骏只得乖乖解甲投降,只要是可行的方法都使出来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勉强你喔。”可儿听到他的承诺,立刻破涕为笑。

“是,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穆谦骏无奈的叹着气,眼见回府的日子一再拖延,他真不敢想像如果齐桓扬早他一步回府,他会死得多难看。

可儿腼腆的张开了双臂,抽噎地要求道:“抱我过去。”

穆谦骏一个纵身已经将她抱了过来,把她安置在自己胸前的位置,平稳的搂着。

“抓好喔,我们从现在开始要赶路了。”穆谦骏仔细叮嘱着,双手缰绳一抽,马儿立刻像飞了似的冲出去。

其实这个感觉也不坏,御风骋驰中,少女香甜的气息不时的从他鼻间掠过,一种美妙的滋味不断的酝酿着。

其实,她并不是这么的令人讨厌,只不过胆子小了些、爱哭了点。

穆谦骏低下头,在可儿的头上重重的吸了口气,那股香甜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中力道,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更小心的保护着。

其实成亲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尾声

皇上在得知齐桓扬成亲后,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悄然造访。

齐桓扬惊讶但并不意外,惊讶的是皇上居然把时间拿捏的这么准,齐王府才刚竣工搬了进来,皇上就驾临了;不意外的是,他早就知道皇上会来,因为他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

“皇上。”齐桓扬恭敬的躬身请安。

“你过得不错嘛!”看他一副悠闲的模样,他还真有点忌妒。

“臣只是遵从皇上的旨意。”齐桓扬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隐藏在浓眉下的眼眸不时的看着一旁的水云,眼中的爱意丝毫不加以隐藏,他手臂一伸将站在身旁的水云搂进怀里。

“不错,齐王妃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个绝世佳人,难怪能将你这匹猎艳马给绑住。”皇上笑了笑,忌妒之余不忘制造点小风波给他忙一忙。

闻言,水云俏脸上灿烂的笑容立刻敛下,嘴里喃喃的重复着皇上刚刚的那句话。“猎艳马?”

齐桓扬心头一惊,一颗心直落谷底,心想不赶紧解释清楚等会儿只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于是赶忙在她耳边注解道:“是烈风的烈,火焰的焰,烈焰马。皇上是认为我的脾气太坏了,故意以此调侃我。”

“喔!”经过齐桓扬一番解释,水云这才重新绽开笑颜,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的坏脾气连皇上都受不了了。”

看着齐桓扬三言两语就把水云给摆平了,皇上心中更是老大不爽。“是吗?看来是朕没说清楚。”

还是没整到齐桓扬,他真有点不甘心。

“皇上教训的是。”齐桓扬赶忙投以祈求的眼神,求皇上口下留情。

“对呀!扬就是脾气坏了点,有时候还真令人受不了。”水云绝美的容颜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对皇上的说辞表示赞同。

“扬?”皇上重复念着水云对齐桓扬亲昵的称呼,再看了看他们两人恩爱的模样,霎时不仅忌妒还有些羡慕。

“记得朕是要你来掌理金国,没想到反而是让你过得更逍遥,难不成你将朕的旨意曲解了?”他借题发挥,想要扳回一成。

“可是微臣记得,当初是皇上自己要我们出来度假的,臣只是将皇上的旨意发扬光大罢了。”

“好一个发扬光大。”皇上冷哼了一声。“朕可没要你只做个闲人吧?”

齐桓扬知道皇上是在怪他没有将金国的统治权收回,他依然面不改色,一副不疾不徐的说道:“皇上所言差矣。臣只是秉持着皇上的用人之策——知人善任,既然完颜烈是个贤能之士,臣只是依样画葫芦,学习皇上的擅用贤能让他继续发挥才能,为我皇朝效命而已。”

说的多冠冕堂皇,皇上一时被堵得无言反驳。

“看来我派你驻守这儿是多余的?”皇上心犹未甘的出言讽刺。

“不!是皇上大德,让臣见识到在皇上的统治下,百姓们是多么的安居乐业。臣叩谢皇上对桓扬的圣恩,让桓扬得以好好的度假,养精蓄锐再继续为皇上效命。”耍耍嘴皮子,说说谄媚奉承的话,虽然不是齐桓扬所乐意做的,不过他也不排斥就是了。

“你!”皇上在心里不满地暗啐,本想藉机训斥他一番,没想到又被他给堵得死死的。

“罢了!你就好好的帮朕治理这里,只是可别忘了,温柔乡虽然舒服,国事可也要多费点心。”皇上瞟了水云一眼,心里有点吃味,没想到本来想整整齐桓扬,没整到也就算了,反而让他蒙着了一个绝世大美人,还多了个强将。

“谢皇上。”

哈!只要龙心欢悦,天下也就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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