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13

蓝湖月崖: 人间四月 41-50

41. 粉饰太平

雨声淅淅沥沥,几片凋零的绿叶旋转滑落在水洼里激起一圈圈大过雨点洒落的涟漪。
不知道为了什麽,反正今世的我就是喜欢下雨天。爱屋及乌的,我自然也喜欢上雨天下散发著浅浅白光的蜿蜒的鹅卵小路和如同是由玉白砌成的弯弯小拱桥还有那笼罩下朦胧细雨中的精致亭台和楼阁……
我浅浅勾唇,双手摁在窗棂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清香空气,心底萌生出将此景物画下来的兴趣。不过工笔画我是不行的,那就来个写意的好了,至少写意的还是可以勉强让我自己感到自己画的有那麽一点点像是画。
心底刚刚这麽想著,我便快步走到书案前在缸筒中取了一卷宣纸在书案上摊开,又从书柜里取来一砚墨,在水缸里舀了一钵水,然後用手拖著衣袖开始研磨。
画是在今世才学的,因为前世的世界太过精彩,我舍不得将美好的时光用在这种极能耗费时间的作画上。今世投胎投的算是好的,近些年女儿身份得到爹爹的认可後,这种玩意不学也不行──毕竟是百里卿笑的女儿,要是连画都不会传出去恐怕今後会被人耻笑不已。
只是没有绘画细胞的我就算是已经学了很多年了,画出的东西还是糟糕的可以。
“殊儿的画还是这麽的差。”身後突然响起了一个磁性的嗓音。
我猛地直起了腰肢扭过头,凝望著站在我身後的爹爹(其实不回头去看,凭著声音我也清楚是爹爹。)。“爹爹您是什麽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见你认真作画所以没有出声唤你。”爹爹磁性的声音很软,轻飘飘的语调里中透出空灵。
“哦。”我轻应了一声,低垂下头,脸烫的很是厉害,懊恼自己刚才干嘛要画──在琴棋书画可以说样样精通的爹爹面前,我这不入流的画还真让我自己感到惭愧。
爹爹轻叹一声,他缓缓移动了一下他的身子,站在了我的正後方,厚实、柔软的右手握住我拿著毛笔的手。身子向前倾,他的胸膛紧紧贴在我的後背上。
我的心脏重重一跳,下意识得僵硬了身子,口中吃惊地轻呐:“爹爹……”
“……”
爹爹不说话,我微微转头,只见爹爹面色如常,他浅浅勾起唇角,认真地看著书案上的宣纸,淡淡说道:“要把画作好,精髓在於要掌握用好水。画中的焦、浓、重、淡、清,都离不开水的巧妙运用。”
我点点头,见爹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松了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仔细聆听著。其实爹爹说的这些基本理论我还是懂得:不掺水的,称为焦墨;掺少量的水的,称为浓墨;掺了三分之一的水的,称为重墨;掺的水比墨多的,称为淡墨;水中掺有极少量墨的,称为清墨。可是实际运用起来可就没有说的这麽的简单了……
爹爹握著我的手把我手中的毛笔浸在水中润了润。缓缓又道,“浓、淡、焦、宿、破、积、泼,实际上只不过是墨与水不同的调和还有用笔的速度和力道的不同,变化出来的……”
爹爹看似寥寥数笔,却把我的画从不入流的单调亭台楼阁变成了如烟如雾的蒙蒙雨中景。就连在雨中散发著光泽的石路、小桥都变得栩栩如生。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得眨了眨,这明明就是我刚才画的那一幅,但是差别也太大了──就像前一阵还是一个村姑在下一刻里却奇异的变成了一个仙女。
“殊儿看傻眼了吗?”爹爹咯咯一笑,他的手臂抱住了我的腰肢,微凉的唇便贴上我的脖子,如雨点一般的亲著我的脖子。
爹爹的轻吻让我连忙回过神来,我在爹爹怀中挣扎了起来,“爹爹,不要……”
我用力地一推,从爹爹的怀抱里逃了出来。结果还未等我再跨出一步,爹爹便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硬生生的拉回到他的怀抱里,大手一紧,死死捆住了我的腰肢。
“爹爹,您放开我!”我慌张地抬眼看他,入眼的是一张我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如玉容颜。
“殊儿……”爹爹神情落寞的低低叹息,蓦然间爹爹俯下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庞、鼻孔间,我的唇狠狠地被他的唇捕获。
“呜唔呜呜……”我慌乱用手推挤著爹爹的胸膛,可是依然阻止不了爹爹柔软且刚毅的舌尖的强悍侵入。
“唔……”爹爹插入我口腔里的舌头时而疯狂的搅著我的舌头恣意翻动,时而又轻轻抵著我的牙根辗转厮磨。
“爹……唔……唔呜呜……”
“殊儿,殊儿……”爹爹抽出他的舌头,一边捧著我的头低喃,一边激烈的亲吻著我的唇、我的脸。
“爹爹,您听我说……”我脑海浑浊如浆糊,一切一切都乱了,快无法思考了,若再不 阻止他的行为的话,我害怕接下来就再也舍不得阻止了……
“殊儿,你什麽都不要说,什麽也都不要想。把一切交给我来承担就好……”爹爹一边吻著我的脸,一边低喃著。
我眼中噙满了白朦朦的雾,原来爹爹一直是明白我心里的挣扎和压抑。
“唔……”我压抑著要哭出来的声音,狠狠摇头,左眼的一滴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爹爹,我们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不可以!要是被人知道了,爹爹和我就再也难做人了。”和爹爹的这种关系让我很罪恶,我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的肮脏、特别的恶心,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居然会喜欢上自己的爹爹,还和他做出天理难容的事情来。
爹爹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看著我的眼睛,呢喃低语:“晚了,殊儿。一切都太晚了。只因我已经陷进去了,再也走不出来了……”
爹爹的一句‘我已经陷进去’让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掉落,“不晚!爹爹。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我们不要再犯错误了,那麽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
爹爹听完後,脸色铁青,他生气地一掌箝起我的脸,五个手指深深陷进我的脸颊里。“你若真要拒绝我,应该在早些时候就拒绝。等我陷得很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你再说这个已经迟了、来不及了,你懂不懂?!殊儿你听著,你要勇敢地和我一起走下去,因为你现在已经不能拒绝我,我也不容你拒绝我,清楚了吗!!”
我睁大了眼睛,爹爹居然把一切的错都归咎於我?每一次的欢爱,明明都是爹爹强迫我的。我摇摇头,实在是不敢相信在眼前的这一个男人是我那个和煦有礼的爹爹!“爹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一刻的爹爹对我来说比前阵子的爹爹还要来的陌生。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殊儿从来没有认真的了解过我!”爹爹勾起优雅的笑靥,对我的吃惊嗤之以鼻。“谁叫你从来没有关心我,现在活该被吓住!”最後这句话里更是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嚣张。
我噎住,明明是爹爹在我的面前隐藏起这一面的他,现在他却怪罪我从来没有去关心他这个爹爹,才导致我对他的极度陌生。
“殊儿……”爹爹扶住我的肩膀,把我再次揉进了他的怀抱里。
“不要!”我恼怒挣扎:“爹爹。您这是变相要赶我离开麽?”
爹爹眯起眼来:“殊儿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半睁著眼睛,缓缓抬头,只见青灰色天光下爹爹半阖的长睫轻扇,双眸似醉似痴地紧紧凝著我看。我心熏醉,这真真是一副颠倒众生的好皮相,无怪乎天下女子见之皆痴迷。
我头微微歪过一边,不正面对著爹爹的脸和眼,“殊儿不敢。殊儿只是把话说在前头。若爹爹真要这样,殊儿也只好离开。”就当我是威胁好了,反正我下定决心不能和爹爹再这样子错下去了。不然这个泥沼我们迟早会越陷越深的无法挣脱。
转瞬里,爹爹的手中的力道一重,他把我的肩膀抓得生痛。
爹爹咬牙切齿正要发火,便听见‘吱呀’的推门声响起。
听到敲门声,我略略诧异,我原本是不关闭前门的,所以爹爹进来时我毫无所觉。我闭了闭眼,为爹爹关上门的隐藏意思感到苦涩与难堪。
爹爹迟疑了一下便把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放开。
“殊儿。你在里面吗?”听声音,是哥哥的。
当哥哥大力撩起珠帘走进来时,他的满脸愤怒瞬间凝固,他整了整脸上的表情,连忙垂头向爹爹行礼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嗯。”爹爹淡淡颔首,柔声问道,“憬儿找殊儿有事?”
哥哥笑笑,道,“也没什麽大事,就是找妹妹聊聊天。”
“……”爹爹点点头,“那你们聊吧,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们了。”
“爹爹慢走。”
“父亲慢走。”
我和哥哥异口同声得说道。
待爹爹出门後,哥哥立马就铁青著脸对我。
“哥哥?今儿你是怎麽了?”我被哥哥的脸色吓得连连倒退,只到臀部倚靠在圆桌前方才停止了後退的步伐。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有脸问我!”哥哥冷哼了一声。
哥哥从来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话的。我心咯嗒一下:难道我和爹爹的事被哥哥知道了?!我的脸瞬间惨白。
我垂下眼,掩饰住眼底的慌乱,“哥哥这话是多麽意思,殊儿听不明白。”
“不明白?”哥哥恼怒地蹙眉,他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纸往我身後的圆桌上一甩,忿忿道,“是要我拿出证据,你才肯承认是不是?!”
我不能自主地颤抖了双手,我脸色发白,缓缓歪头,拾起桌上的纸张摊开一看,脸上的白稍稍缓和了些,“哥哥你监视我?!”这是一张我去药铺抓的避孕草药,虽然这也很丢脸,但是比起和爹爹的关系被人发现,这件事情就显得不那麽严重了。
“我是关心你!”
“关心我就是派人跟踪我?!”我怒了,声音激动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变得尖细刺耳。
“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看来是我平时太疼你了,你现在都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哥哥粗著脖子吼我。
“这和你派人跟踪我根本就是两码事!”
“现在不要跟我扯这些不重要的!你说,你一个独居的姑娘家为什麽到药铺去抓避孕草药?!”
“你心里既然已经明白了何需问我!”和自小就疼爱我的哥哥讲话,我语气难免刁蛮。
“我明白?我要是明白了,何必还来问你?!”哥哥被我气得差点抓狂。“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哥哥抓住我的手臂,双目狰狞,“顾宸还是韩衣?”
“哥哥!你就不要胡乱猜测了好不好?”
“按理说现在你周围除了他们两个男人还比较像样外,还有哪个男人能轻易入得了你的眼?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还能有谁?!殊儿!反正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还瞒著我做甚?!”哥哥咬牙切齿,一股脑得把他的观点都抛向我。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哥哥,就算是他们其中一个又能怎麽样?”
哥哥认真道,“他既然占了你的便宜就必须得娶你。”
“可是哥哥,我并不想嫁给他。”我也认真得回答哥哥。
“为什麽?”哥哥深蹙眉,眉间堆成一坐山,“难道你还忘不了长空瑜?”
“不是。”我摇摇头,“哥哥,我现在只是不想嫁人了。”我抬头认真看著他,佯装孤独无措,“哥哥说过会养我一辈子的,难道这话儿是假的?哥哥觉得殊儿是个累赘,哥哥想要抛弃殊儿了?!”
“没有。我没有。”哥哥抿了抿嘴唇,虽然哥哥表情上克制得很好,但是他话语里头的失措还是不小心流露了出来,“我只是为殊儿好,於其一辈子偷偷摸摸的,还不如把喜事办了,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哥哥,我没有男人。你要我一个人怎麽办喜事?”我吐了一口气,对哥哥说了谎。
“……”哥哥抿紧双唇,眼里喷火,“殊儿还想骗哥哥。”
“哥哥……”我把‘哥哥’的尾音拉得很长,“那药我是拿去给小碧吃的。”小碧是我的贴身丫鬟,她和管家的儿子李量谈了好一阵子的恋爱。两人干柴烈火,小碧未婚就和李量有了男女之事,事後因害怕未婚怀孕就支支吾吾地告诉了我,还要我替她拿个主意。我那天正好要去药铺买那个药,就顺便多买了一副给她。
“你给小碧抓的药?”哥哥懵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蹙眉道:“小碧和李量不是定婚了吗?”
我点点头,道,“他们是定婚了,不过未婚就先和男方有那个关系,她怕将来嫁过去会被婆家看轻了去。”我顿了顿又道,“哥哥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大可现在就去问小碧。”
哥哥的脸猛然暴红,他尴尬地抿了抿唇,顿时手足无措,“那个,殊儿。抱歉,哥哥没有问清楚事情的始末就冲你发火……我,呃……”
我截断了哥哥未说完的话:“哥哥冲我发火倒是其次,毁我清誉可是件大事──要是被人听去了,不管我有没有都得背上偷汉子的骂名了。那时哥哥要我怎麽做人啊?”
哥哥的脸一白,“殊儿,对不起。”
“哥哥,你以後做事情不要像今儿这样毛躁了,对不起在出事後讲是没有用的。”虽然现在我的心里对哥哥很愧疚,但是既然说了谎,那麽就要圆这个谎。而,如果太轻易就原谅哥哥反而会让哥哥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我必须装得理不饶人装到底。
“殊儿,你就原谅哥哥这一次吧,我也是因为太紧张你才会毛躁的。”哥哥低头,小声喃喃。
哥哥说这话时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我还是听见了。我怔了怔,不由柔了眸光,哥哥凡事都能冷静处理,就是遇到我的事情时才会出现他这个年龄里该有的毛躁。我心里软绵绵的,有这样的哥哥疼著自己,我感觉很幸福。
可是我还是不能因为心软就这麽轻易算了,做势要做全,这样才有震慑的作用──这可是哥哥教给我的。
於是我歪著头,佯装恼怒状:“刚才我还以为哥哥是认为殊儿丢了百里家的脸儿才会对我生气的。”
哥哥懊恼地翻了个白眼,急忙解释道,“殊儿你想到哪里去了,事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气殊儿有事瞒著哥哥,把哥哥当外人。”
我嘟著嘴,眯起眼,怀疑地问:“真的吗?”
“殊儿你不要再恼我了,你明明是知道我对你究竟如何。”哥哥不经逗弄地生气了。
见哥哥生气了,我只好见好就收,“殊儿知道哥哥对我好。只是以後哥哥不要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就来吼殊儿了。”
哥哥眉眼笑弯弯,他拱手向我弓了弓身,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是。是。哥哥已经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
我捻帕遮唇,笑弯了眼,“呵呵……这才是我的好哥哥,你可要记在心里,不要嘴上应承著好听,一转身就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
“哥哥明白,哥哥知道。殊儿的话哥哥会记在心里最明显的地方,时时惦记,久久不忘。”
“还有,哥哥以後不许派人跟踪我了。”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
“这……”哥哥蹙眉,他根本就不想答应。
“反正殊儿有事情都会告诉哥哥的,哥哥何必派人天天跟著殊儿,徒然增添了殊儿的不自在?”
“殊儿真的会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吗?”哥哥柔了眼神,样子好生的俊朗。
“哥哥不相信我?”我眯眼反问。
哥哥连忙摆手,“没。哥哥相信殊儿。”
“既然哥哥相信我,那麽今後就不许再派人跟这我了。”
“……”哥哥眼神闪烁,垂眸不答。
见哥哥不出声答应,我转身背向著他,冷冷道,“哦。原来哥哥真的只是口上说的好听而已。”
“殊儿!”哥哥急了,他伸手转过了我的身子,他黯了黯眼眸,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是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事瞒著我的话,那麽别怪我对你翻脸、使狠招儿!”
“好。我们一言为定。”我笑得诚恳,却默默地在心里补充著道:哥哥,除了我和爹爹的事情不能告诉你外,其他的事情,我一定会通通的告诉你。
……
**
随後哥哥便和我说说他在生意上遇到的一些逗趣的事,我静静地听著哥哥讲。偶尔我还会配合著捻起绢帕轻笑了几声,虽然我现在根本没有那个想笑的心情……
陪笑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我现在度时如度年。还好哥哥还有生意的事情要忙,他也就没有在我这里多呆。他只坐了大约一个半的时辰就起身走了。
哥哥一走,我便垂下肩膀,拉下了高挂的笑脸。两手拼命揉搓著发酸的脸颊,心底苦涩非常,原来假笑是这般的痛苦。
哥哥走後,屋里静的慌,人一静下来,脑袋便会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我去药铺抓避孕草药的事儿哥哥知道了,那麽我想爹爹也一定是知道的。
我落寞垂眼,缓缓从椅子上起身,走向窗边,望著窗外依然淅淅沥沥的雨丝。
爹爹知道,却没有跟我提过一个字。这代表著什麽呢?我的心发凉,他这是肯定了我的做法吗?
天地万物滋润在如烟如雾的细雨中,石路、小桥散发著淡淡的光泽。空气被洗涤的清香阵阵,雨水打过,万物尘埃难再,纤尘不染,看起来是那麽的干净那麽的舒适。……就像是爹爹常常给我的那种感觉。
像爹爹给我的感觉?我浑身一震,仿佛瞬间抓住了一直存在於我心中的关键。我不由慌乱得想:我到底是因为雨景才喜欢爹爹,还是因为喜欢爹爹才喜欢雨景的?


42. 防微杜渐

寂寂午後,浅白色的阳光斜斜打在重重叠叠的楼宇上,玉白色石桥和苍绿色花木都反著刺眼的浅白光泽。
忽然一阵风吹过,檐前响起风铃细细碎碎的碰撞声,风铃声传得很远,就算是隔了一栋楼宇也依稀能够听到。
在雕梁画栋的楼宇之间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的身子紧紧夹在爹爹的胸膛和墙壁之间。又是一阵风席卷而来,我胸前的几丝长发被风勾起,绕在爹爹清隽的面庞和高挺的鼻梁上。
这种暧昧的姿势按照常理是不应该发生在我和爹爹身上。可是我和爹爹却是隔三差五的重复上演著同样的动作和剧情。这样的情景扰得我情绪异常烦躁,时常没有来的就想砸东西来泻火。心间仿佛是堵了一块石头,搁得我的心头阵阵发著痛。
“爹爹,您不要总是这样子好不好?”
爹爹长睫轻颤了一下,敛了眸,随後他把水泽色薄唇浅浅勾起,道,“殊儿就这麽厌恶我麽?”
我伸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拧了拧眉,“爹爹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过我要定你了,殊儿你何苦再做无谓挣扎?”爹爹神色阴郁,左手三指跟随著语速缓缓在我的脸颊上游走。
“够了!”我打掉了爹爹抚上我的脸颊的手。
我恼的双眸涩涩发酸,像是快要掉眼泪了,“爹爹,我是你女儿,你女儿!算女儿求您,求求您了,您就此饶过我吧……”和爹爹纠缠得越久,我便越发觉得自己肮脏,居然在半推半就下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的父亲发生那种的关系。
“不许难过!”说完,爹爹的嘴猛的噙住我的唇,他的舌头狠狠撬开我的唇,伸进我的口腔里恣意搅拌了起来。
“唔唔……不要……唔嗯……”我死命挣扎,对著爹爹的肩膀又推又打,但是对爹爹来说仿佛是无关痛痒的推拿一般,他任我发狠厮打了好一阵子既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嗯嗯……”我渐渐无力挣扎,只能任凭爹爹紧紧拥抱,深深强吻。
“殊儿,这种感觉你不是也喜欢吗?既然喜欢,为何要拒绝呢?”爹爹半阖眼眸,脸趴在我的脸上轻轻低喃。
我微微转头,避开爹爹炽热的双眸,声音发颤,“爹爹,遵天地循伦常是天性。与爹爹这样的关系让我觉得罪恶和羞耻。”话音落,我眼角上的一滴泪溢眶而出,沿著脸颊缓缓下落。
爹爹伸出食指温柔抹去泪珠,神色极为认真得盯著我看,“殊儿不必去管那些世俗观念,顺著自己的心意走你会活得更自在。”
最近一直和爹爹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著,我哀求著爹爹放过我,可爹爹从来不把我的哀求当回事。我心下琢磨是不是要用上激烈的手段才能摆脱爹爹无休止的纠缠?
“好久没有要你的身子了,我好想要你,好想,好想……”爹爹一边说,一边隔著衣服把手伸向我的阴阜处来回的抚摸。
“不要──”我狠狠推开爹爹不规矩的大手,烦躁异常的情绪让我口不择言了起来,“爹爹您若是觉得乱伦很刺激大可去找妹妹!我想以妹妹的洒脱和她对爹爹的千依百顺,她是不对拒绝爹爹!”
“啪!”地一声,爹爹重重甩了我一记耳光,冷厉道,“你胡说些什麽?!”
我捂住被打得辣辣生痛的脸颊,缓缓抬眼,见爹爹正一脸的阴沈的瞪著我看。
我勾唇一笑,淡淡嘲讽道,“如果爹爹不是在禁忌中尝到了刺激的甜头又怎麽会死缠著我不放!既然爹爹只喜欢禁忌,那麽百里嫣然和我对与爹爹又有何不同?还是在爹爹心里从来只当百里嫣然是女儿而把我当了外人?!”被爹爹纠缠的这些的日子里我过得很痛苦,如果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崩溃掉的!
“殊儿!”爹爹眯起眼眸危险地盯著我,胸膛更是急剧起伏,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显然是在辛苦的隐忍著怒气。
“你不要叫我!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爹爹是因为爱上了女儿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缠著女儿不放吗?”
听此,爹爹神情微征,一眨眼功夫後又恢复如初,他极为认真地说道,“殊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爹爹这麽说真真是可笑极了!”虽然爹爹用的是‘喜欢’而不是爱,但是我还是觉得‘喜欢’两字用的可笑。“想当初爹爹要我装死,表面上说得好听是为了防止风霢利用此事生出是非,实则是为了您自己的名声!”什麽帝王忌惮?!什麽顾全大举?!我猜疑爹爹那时对我说的那些理由全部都是假的,他让我假死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已。“一个如此爱惜名声的爹爹能以怎麽样的心态来纠缠著我?我猜爹爹只不过是在寻求刺激想玩弄殊儿罢了。”
“殊儿,闭嘴!”爹爹额头上的青筋时浮时沈,明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嗤!我又没有说错,为什麽要闭嘴?!难道爹爹敢在天下人面前公开爹爹与我现在的这种关系吗?!”我冷眼看向爹爹,脑袋越是往深处想,心便越加的往阴寒里沈沦。
“殊──”待爹爹张口正要回答的时候,从墙角不远处的苍翠树丛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树枝摇晃声。
爹爹眼风一瞟,瞬间变了脸色,又听他诧异道,“嫣儿?!”
我惊得连忙扭头去,只见百里嫣然正惊惧得瞪著我们看,她见自己的行藏败露,连忙扭头就跑……
我脸色惨白,脑袋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我们的关系被人发现了?!霎时一股绝望从脚底窜上心头,我全身虚浮,整个人虚幻的仿佛在空中飘零……
我愣愣凝著白里嫣然刚才所站的位置,全身不能抑制的颤颤发抖。
爹爹回过头来,见我此般反应,脸色惊变,他焦虑伸手捧起我的脸,双眸定定望著我眼睛,懊恼自责道,“该死!都怪爹爹分了心,居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向这里靠近!”爹爹顿了顿,再轻柔安抚道,“殊儿不要怕,这件事情交给爹爹来处理。你先进屋去,等会儿我再来找你。”
此刻爹爹的话根本进不了我的脑袋里去,我的身子直挺挺得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爹爹忧心蹙眉,他低低一叹息,温柔地俯首狠狠亲上我的唇,再低低喃道,“不会有事的,殊儿要相信我!”
“爹爹……”我缓过神来,一时间双唇颤抖的很厉害,双手更是死死地揪住爹爹的衣衫,仿佛在抓救命稻草一般。
“乖!不要多想~”爹爹地用掌心轻抚著我的脸,忽然他眯起眼,嘴角噙笑,咯咯笑起,“你刚才不是要求爹爹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全天下吗?现在怎麽就吓成这个样了?”
“爹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拿我寻开心!”我气得直把眼泪落个不停。
“殊儿别哭~”爹爹伸手抹去我腮边的眼泪,轻笑著,“是我大意了,害得殊儿受了委屈真是不该呢。”
“爹爹您不要管我了,快去追嫣然!”脑袋稍稍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我便焦急得把爹爹的身体往外推。
“好。”爹爹点了点头,刚走出几步,他又回过身来,道,“不要当心,进屋去等我回来。”说完,爹爹便用轻功一跃而起,脚尖点树枝,消失在我的面前……
爹爹这一走,我再也支撑不住得瘫软了身子,双掌抵住冰冷的地砖上,心脏一扯一扯的狠狠跳动著。虽然爹爹要我不要当心,但是我怎麽能不当心?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娘亲和哥哥知道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特别是我的娘亲,要是让她知道了我和爹爹做了那种事情,我除了一死又有何脸面去面对一直溺爱著我的娘亲?
今儿被百里嫣然撞见,明儿保不准又被哪个人给撞见了去。再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久再隐秘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的。
我越想心越慌,手心里直冒冷汗。不行!我必须得趁著事情还没有传开来之前和爹爹断掉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43. 预料之中

那天的事儿,在爹爹及时的处理下,自然而然的没有了下文。只是此後我每次见到百里嫣然总觉得尴尬,每每见她把眸光睨向我之时,我总是直觉得别了脸,逃避她眼中的不耻和探究……
“小姐,大夫人院子里的周婆子说有事要见您。”小碧从屋外进来打断了我的神游。
我微微一愣,大娘院子里的人来我这要做什麽?
我缓缓抬眼,放低了虽然是挡在眼前却一字也没有看进去的书卷,对小碧说道,“请她进来吧。”周婆子是大娘院子里的老人了,她深得大娘的器重。对待大娘身边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自然是要客气的,所以用了个‘请’字而不是随意地用‘叫’字。
“嗯。”小碧应了一声,轻快地转身出去领人进来。
不一会儿,小碧便领著周婆子进来了。周婆子屈膝向我一礼,道,“请小姐安。”
我笑著答道,“嬷嬷不必多礼,坐下说话。”随後抬眼向小碧,又道,“小碧,去沏一盅茶来。”
“是。”小碧屈膝一礼应声道。在人後我不喜身边的人太多的规矩,但是在人前,‘小姐的尊贵’还是要端著点,以免让人说了闲话,惹得娘亲伤心。
“老奴谢过小姐赐坐。”周婆子两只手交叠在身前,躬腰向我一礼,随後便站直身子,抬眼望著我,嘴角含笑地说道,“老奴今儿来是奉大夫人的命来请小姐到花园里吃饭。夫人说一家子的人有好些日子没有相聚在一起吃饭了,今儿趁著爷和少爷在家正好的聚一聚。”
我垂眸,爹爹虽然是从朝廷上退了下来,但也不是诸事不管,毕竟爹爹养一大批的势力是要银子的。所以爹爹近一个月来忙著生意之事,很少有闲暇过来我这里绕我。一想到待会儿又要面对爹爹和百里嫣然,我无法抑制地烦躁了起来。
我不由微微拧了眉,随即便又舒展开来,轻轻撩眼,恢复笑脸,道,“我知道了,劳烦嬷嬷回复大娘一声,说我梳洗後会立即过去。”大娘是爹爹的原配夫人,在百里家中地位只次与爹爹,她表面看似平易近人、温和可亲,实则却是个心计颇深,极为精明,不容人去得罪的厉害角色。她的面子,我只要身还处在百里家中一日便不能驳。我颓然感伤,这便是庶出的无奈。
“是。”周婆子又是屈膝一礼,“那老奴这便告退了。”
“嗯。”我点点头,淡淡应声,“小碧,送送嬷嬷。”
“是,小姐。”小碧垂眉应声,随後她便领著周婆子出了屋子。
**
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是种说不出的温和和柔软,感觉很舒服。
到花园里见大娘和娘亲早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我走过去向大娘屈膝行礼後,便故作脚步轻快地走到娘亲身边坐落。
娘亲便抬眸对我温柔的笑,我回娘亲一个笑颜。
娘亲问,“怎麽来得这般迟?”
听娘亲这般问我,我不由心间酸楚,妾室在这个时代里的地位并不高。这些年,爹爹因为我的关系,对娘亲比以前好很多。但是娘亲在欣喜的同时却依旧是生活的小心翼翼,唯恐出一点的差错,现今所得到的一切便化为乌有。
我故作调皮地向娘亲吐了吐舌头,在娘亲的耳边低语道,
“梳洗打扮总要花了一些时间,不过还好没有来得太迟。阿爹、哥哥、妹妹都还没有来呢。”
“你呀。”娘亲抬眼,温柔地对我笑,小声交代道,“以後梳洗打扮的速度要快一点。”
“知道了,娘亲~”我亲昵地挽著娘亲的手臂,懒懒地撒娇。
娘亲瞥了我一眼,嗔道,“要放在心里,不要只在嘴上应承我。”
“嗯嗯。我定把娘亲的话记在心底深深处~”我笑著回答。
我又和娘亲里叽里咕噜了几声後,我们便不再说话,虽说只是普通的用膳,我们母女悄悄讲话只会增添‘家’的温馨气氛(算是卖给大娘面子,在众多奴仆面前表示一下,在她‘温和仁善’、‘贤良淑德’的治家下,家庭是多麽的美满和睦。)但是也不能凉著大娘太久。於是,紧接著,母亲便没话找话的跟大娘聊天著,我也偶尔插上那麽一两句的话儿。这般情景在不知内情的奴仆眼中自然是令人羡慕不已的好福气。
这样的生活我本来就是很不喜欢的,再加之这些日子爹爹对我的纠缠,让我对现在的生活更加的心烦与厌恶。
其实这些年来我私下里攒了不少的银子,要在外面买个房子,让娘亲和我安安宁宁地生活到老,是绰绰有余的。若是我再天真烂漫一点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带著娘亲出去生活。但是我毕竟不是处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这个时代的外面世界是不适合女子独自生活的。这正是我会在发现长空瑜另娶妻子後,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很受约束的百里家的原因之一。
那自愿给我为仆的顾宸和韩衣待我极好,他们是有能力让我独立的人,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借助顾宸和韩衣让自己独立自主地生活。但是最後还是强硬地逼迫自己放弃这种想法。因为顾宸和韩衣对我来说只是两个不知根底的人。他们的来历和背景,我都不清楚。很多事情是不能只观看表面的,人心向来是世上最难看清的东西,就连今世生身父亲的真面目我也是在最近才知晓,更何况是顾宸和韩衣这两个和我非亲非故的半路熟人呢?我总觉得,这世间不会有一个人平白无故的待另一个人好,他们亲近我一定有著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我的思绪顿了顿,我缓缓侧脸,深深注视著娘亲。而且娘亲深深慕恋著爹爹,要带娘亲离开爹爹身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心思恍惚间,突听一婆子喊道,“夫人,您看,爷,大少爷,二小姐从荷塘那边过来了。”
又听哥哥爽朗的笑声不远不近地传来,“哈哈~妹妹,你可真是顽皮。乌龟四脚朝天是翻不过身的,你想让他渴死在荷塘边吗?”
“谁要它爬到路中央吓我来著!不过我不会那麽狠心啦,等下我气消了就去把它翻回身来……”这是百里嫣然的声音。
“这丫头,又顽皮了。”大娘抬眼看向池塘那边笑道。
我侧过头,正对上爹爹和哥哥同时望向我的两双眼睛。
因为有哥哥在看,我也只得做做样子地朝他们一笑,正要转眸却又好巧不巧地对上百里嫣然那双盛著冰的冷眸。
我浅敛笑靥,伸手捏一块软糕往嘴里送。
哥哥走在百里嫣然前面,百里嫣然则是楚楚动人地走在爹爹的前面。
他们渐渐走近。
倏然,百里嫣然一个不留神,被一颗石头绊了脚,她“哎呀~”的一声柔软的轻叫,身子往後倒去,正走在她接後的爹爹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往後倒的身子,她的身体就这麽稳稳地躺进他的臂弯里。
待百里嫣然站定後,爹爹的手方长从她肩膀处抽回。爹爹淡淡道,“怎麽这麽不小心?”
百里嫣然咬著下唇,瓜子小脸苍白如纸,她可怜兮兮地抬眼凝著爹爹,神情似哭非哭,这一副饱受惊吓的娇美样姿,就算我是女人看了也心痛,更何况是男人呢?
大娘见了,急忙紧张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拉住了百里嫣然的小手,嗔责道,“你这野丫头,走路也不看著点,今儿要是你爹爹不在你身後,还不知道你会摔成怎麽样子了!”
……
我深深拧眉,百里嫣然刚才跌倒的方向太过诡异,她若真是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根据地心引力原理,她的身体应该是向前倒去,而不是向後倒进爹爹的怀抱里去!──这分明是明显百里嫣然故意而为之的。她的‘勾引’本该是天衣无缝的,只是她可能从来没有被石头绊倒过,所以不明白若真被石头给绊了的时候该往哪一个方向倒。不然若是单看她无懈可击的做戏功夫和那一脸苍白的样子,我还真不会发现她真实的‘用心’。
百里嫣然居然对爹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了?!这件事情虽然看似荒唐,但是却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像爹爹这样生得极为稀罕的好看又有一身的强悍本事的男人,女子只要接触了就难以放得下(百里嫣然还与爹爹相处了十多年呢)。再加之百里嫣然本来就对爹爹向来是极为崇拜,她又见到爹爹那样的对待了我。这怎麽不让她的心起涟漪呢?
这一点连我都能看得出来,爹爹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怎能可能会看不出来?爹爹他对百里嫣然这种隐藏式的爱慕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态度?这样美丽热情富有活力的女子,爹爹会不会动心了呢?
想到此,我不由转移了视线,双眸认真地凝著爹爹看,想从爹爹平静如水的表情里寻到一丝丝不寻常的端倪来。可是我最终是失望了,因为爹爹神色自然,并无一丝丝的不寻常情绪。
随即我又狠狠甩了甩头,顿觉好笑,嗤!我在烦恼些什麽呢?爹爹若是转移了注意力,我该是开心才是,而不是产生这种类似嫉妒的不正常情绪。
就在我打算收回望向爹爹的目光时,爹爹忽然抬起头来,他漆黑的眼眸对上了我凝向他的眼眸,不知为何他的表情明显的愣了一下,好几秒过去後,他的呆愣的表情一变,眉梢眼角荡起了明媚的笑意。
见爹爹倏然转变的脸,我心下一惊,随後立即明白定是自己把心思纷乱都表现在脸上了,所以才让爹爹的反应如此的错愕又惊喜。而爹爹的错愕与惊喜却让我心底烦躁异常,不想,一时的烦躁让我控制不住情绪,竟把手中的丝绢给撕裂了。
“殊儿,怎麽了?”
我缓缓回过头去,看著因为我而脸色变得苍白的娘亲,我不由心生愧疚,我刚才在想什麽呢?爹爹是我娘亲的夫君,是我的生身父亲!我怎麽可以对他产生不该有的眷恋呢?
“没。”我摇摇头,笑著回道。
“……”娘亲动了动嘴,想说什麽却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娘亲,我真的没事。”看著娘亲担忧的眼神,我知道娘亲是误会了,她误会我在眼红百里嫣然的受宠。但是我不能点破,也没法点破。
“殊儿,今儿怎麽了?好像很不开心呢。”在我和母亲谈话间,爹爹已经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
我抬眼,双眸冷冷地望著爹爹。我敢肯定爹爹是故意挑衅!!若是只有我和爹爹两个人在独处,那麽我不会去理会爹爹恶意的捉弄,但是今儿有这麽多人在,若是不回话,那便会让人觉得怪异了。於是我笑笑,“哪有!只是很久没有见到爹爹和哥哥,所以殊儿在心情激动下表情难免僵硬,没想到这倒是让爹爹取笑了去。”反正刚才除了爹爹和娘亲,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百里嫣然身上,谁也没有看到的表情。所以现在随便我怎麽说都成。(这一刻我心里有些庆幸,庆幸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百里嫣然身上了,不然就算不会把我和爹爹往那一方面想,也会歪曲我刚才那表情、那眼神所隐含的意思。)。
“是吗?”爹爹挑眉轻笑,撩袍坐落在我身旁。
我心又一紧,爹爹怎麽可以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位置来?脑筋一转,才恍然明白:爹爹刚才那‘恶意’挑衅,原来只是为了借和我说话,让他‘很自然’地坐在我身边来。(我们坐的是长板凳,一条凳子很长,可以做下四个人。)
我拧眉,可是爹爹这样做无疑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变成很有心计的主儿。他们会认为爹爹坐在我身边,是我故意用‘不开心的表情’和‘近乎拍爹爹马屁的语言’去引爹爹坐在我身边来的。
爹爹侧著头,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盯著我看,接上面的话儿,“能被我家殊儿惦记,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我捻起丝绢,故作害羞地捂嘴轻笑,道,“爹爹最近生意好像挺忙的?殊儿近一个月都没见著爹爹人影呢。”招架不住,只能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
爹爹垂眸看向我的丝绢,两指慢慢捻起,故作不悦地拧起眉来,“我有亏待殊儿吗?怎麽殊儿的绢帕破了也不换一条。”
我突然明白爹爹今儿的‘恶意’并没有因为达成他的目的而终止。他现在定是在报复我说‘近一个月都没见著爹爹人影’这句假话。
我佯装一愣,挥开手中绢帕,故作惊讶地叫道,“呀~我刚才出门前明明还是好好的,可能是因为殊儿太想见到爹爹、大娘、娘亲、哥哥还有妹妹。路走得急快,连手中绢帕被什麽东西勾破了都不知道。”
“敢情我们家殊儿妹妹是个迷糊蛋呢。”哥哥开口说道。
我抬眼,表‘感谢’地对哥哥挤眉弄眼。
哥哥笑笑,表‘不用谢’地对我淡挑左眉。
我噗嗤一笑,见众人皆抬眼看我,我佯装是顽皮的动作被发现後很难为情的敛眉不语、正襟危坐。
大娘见此不由摇摇头,笑道,“你们这帮孩子净是顽皮的主儿。嫣儿把乌龟给翻得四脚朝天,殊儿你却偷偷对你哥哥做鬼脸……”
周边的奴仆们和声低笑了起来,随後娘亲也跟著轻笑了起来。
我不由心底暗叹,原来每一个人都是在努力的伪装自己,明明不是什麽好笑的事儿,但却只因是大娘开口的,每一个人的反应皆像听了会乐掉牙齿的笑话一般的笑著。
我不懂这该叫滑稽还是叫可悲,不过他们这种反应总算是把我的尴尬遮盖。让我在爹爹的咄咄逼人的压迫中寻找到呼吸的空气……


44. 鸳鸯枕上

从花园里回来,已经是午後。在人前和爹爹周旋,使得我的精神很是疲惫。
拖著软绵绵的身子坐在临窗的榻子上,小碧服侍我脱了鞋子後,我挥挥手,让小碧站起身来,自个儿动手脱了袜子,平时我不喜欢穿著袜子,觉得脚被裹著很不舒服,可大冬天的,不穿又冷,但是一旦躺到了床上或榻子上我便会脱去袜子,让脚呼吸空气。
随後,小碧弓著身子把叠在榻尾边上的锦绣粉红被褥摊开,从我的脚直盖到我的膝盖上。
弄好後,我抬眼笑著对小碧说,“小碧,你不用服侍我了,晚膳也吩咐厨房里的人不用送了,你帮我弄几样水果和零嘴过来就成。”
小碧生气地瞪圆了眼珠子,叉著腰,表情有点凶悍,“小姐,你又要不吃晚膳了。”
我歪著身子弄了弄身後的靠枕,调试到一定的高度时,舒服地靠了上去,随後才瞟了一眼小碧,笑道,“晚上只吃水果可是很不错的养生之道呢。”
小碧撇撇嘴,“我才不信小姐瞎扯哩,这晚膳你还是要吃的!”
我拿起美人榻上今早才放上去的书卷劈劈啪啪的翻到了夹著书签的那一页,才抬头笑著取笑道,“行了,我的管家婆!我下午是吃撑了,所以晚上吃不下。快去准备水果来,然後就跟你的情郎哥约会去~”
“小姐,我不理你了!”小碧嘟著小嘴,双颊红彤彤的,一跺小脚就捂脸跑出去了。
我对著她跑出去的身影轻笑著摇摇头,觉得谈了恋爱的人特别的幸福,想著想著,我不由落寞地把脸转向窗的方向……
看著窗上嵌著的一大块的水晶,我不由心中一暖,爹爹待我的好是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好……
这窗是我搬到这里住时,特地要工匠师傅重新做的,窗棂是用紫檩木围成,窗棂里面没有横竖成格子的木条,它只用一块稀有大水晶遮盖。水晶在这里的功用充当我那个时候里的玻璃(只因这个世界没有发明玻璃)。它在夏天时可以向左挪动,通风透气。在冬天时可以遮得严实,让窗外的风穿不进来,保持屋里暖和。
水晶在这个时代虽然不难找,但是这麽大块的玻璃却很难找,我记得那时我只跟爹爹随意地提了这麽一句,不想,不到五天的功夫,爹爹就帮我弄来了这麽一大块的水晶。虽然事後爹爹只和我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块大水晶的出处,但是我想若不是经历千辛万苦是找不来的。
我伸手抚摸著水晶平滑的表面,而且。还把这水晶切割的如玻璃光滑,若不花费了一翻心思怎麽做到?
只是,爹爹待我好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还是……
“砰──”地一声极轻的闷响,打断了我的思绪。垂眸一看,只见书卷在我思绪紊乱间滚落膝盖。
我甩甩头,我怎麽又往那方面想了?
我拾起书卷,书签掉落了下来,我翻了好一会儿才复翻到早上所看的那一页。
懒懒地靠著,缓缓地一页接一页地看著书……
看著看著,精神乏了,不知不觉中,我便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
睡得朦朦胧胧间,脚仿佛被一温热的大手握进手掌心里,细细揉捏。
我嘟蠕著嘴,以为是做梦时产生的错觉,并不以为意地只抽了抽脚,继续想沈沈地睡。
“呵呵……”
突听有爹爹的声音,我不由皱眉,怎麽梦中会有爹爹的声音……
不对!梦中怎麽会听到声音呢?
我猛的的睁开了眼睛,见金橘的灯光从案几的风灯里朦朦胧胧的射了进来。
我睡前明明是午後,怎麽一睁眼天就全黑了。看来我这一睡便睡了一个下午。
我把视线往下移动,果见在榻尾处坐著个爹爹。他背著光,周身皆笼罩在金橘色的朦胧灯光里,把他的魅力展示的更加的惊人。
“爹爹?您怎麽来了?”我现在一见爹爹就觉得头疼。
“今儿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说很久没有见到我了吗?为了解殊儿的想念之苦,我便过来了。”
“您是怎麽时候来的?”我力道一狠,把脚从爹爹手掌中抽回。
爹爹挑了挑眉,神色依旧淡笑如莲,并没有对我的动作表示出任何的意见。只是他的一双眼依旧灼热地盯著我的脚直看,眼里的那两团火仿佛要把我的脚儿燃烧。
“今儿下午应付了他们後,我便过来了。”爹爹笑著回答,仿佛又是那个我所熟悉的爹爹了。
“哦。”不用说,爹爹来时我一定已经睡著了,“那爹爹怎麽也不叫我一声?”我双手撑在榻上,坐起身子,不露声色的把脚藏进了被褥里。
爹爹瞪著我藏进被褥里的脚好一会儿,才把他的视线移到我的脸上来。他笑道,“见你睡得香甜,我不忍打扰,再则看著你的睡颜我心里也很享受。”
我抿了抿唇,歪过头去,冷道,“爹爹总没把殊儿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爹爹俯身向我,长长的发丝拂过我的脸,带来痒痒的触感。
我直觉要避开,下颚却被爹爹捏住,他强行掰著我的头,让我的脸正对著他。
爹爹静静地盯著我,突然他低低笑起,微阖著脸,低首亲上我的唇,再轻轻蹭了蹭,性感的声音微微沙哑了,“殊儿的唇上好干。”
我皱了皱眉,知道这是爹爹转移话题的伎俩。我无奈地闭上眼任爹爹在我的唇上一吻再吻,直到他的口水把我的唇舔的湿漉漉的时候他方才缓缓地直起腰来。
“爹爹……你究竟想要玩到什麽时候才肯收手?”我张著水雾朦朦的眼,情绪很是激动。
“殊儿太过分,你怎麽能用‘玩’字来形容我对殊儿的真心呢?”爹爹漆黑的眸离我的眼睛不到两厘米。他的漆黑的眸近得让我眼花,只得扭过头去,“爹爹,殊儿求您停手吧。”
“殊儿,我看是你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说过你是逃不掉的,你还不明白吗?”爹爹的大手狠狠地箝住我的脸,把我的头转向他。
“爹爹,您是我的生身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是您对我有著什麽样的喜欢,我们都只是父女而已。您明白吗?我们不可以有其他的关系。就算爹爹您不为天下的议论皱眉,也要为身边的亲人想想!要是我们的事情传了出去,您我该怎麽面对他们呀~”在百里嫣然看到後,我便发誓一定要断了和爹爹的关系。为了自己好也为了爹爹好,我必须得理智!
“殊儿……”爹爹轻轻低叹,他捧起了我的头,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抱怨道,“你醒来这麽久就没有发觉爹爹今晚有何变化麽?”
“爹爹……”我睁大眼睛,爹爹怎麽可以这麽的无赖忽视掉我的话。
我才开口叫了爹爹,便被爹爹给强硬的打断了,“认真看我,说说我今晚有何变化……”
我抬眸认真看向爹爹,但见今儿的爹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一根长长的白带高高得束起乌黑的长发,他只用一枝浅翠色的碧玉簪子在脑後轻挽上一个髻,挑出两缕细细碎碎的长发软软绵绵的垂下他胸前。
我一愣,这扮相……
见我愣著了,爹爹这才勾起笑靥沙哑道,“常说‘女为悦己者容’,而我今晚这是为殊儿而容……”
我呆了呆,嘴巴不能控制地张大了,一时间喉咙像被堵塞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殊儿……我的好殊儿……”爹爹俯首,在我的唇边深深低叹。他的一只大手从我的脖子处慢慢地爬上了我的後脑勺按住我的头,把我的唇压向他的唇边,另一只隔著厚厚的被褥顺著我的膝盖往下滑去,大手包住我的脚,力道轻柔地捏了又捏。
“唔……爹……不要……唔唔……”我的嘴被爹爹吻得麻麻的,脚心却被爹爹的大手捏得痒痒的。
“ 不要说话……”爹爹按紧了我的头,他把舌头伸进我的口里搅拌了起来。
……
仿佛吻了许久,只到我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爹爹终於是把我给放开了。
接下来,我只有起伏著胸膛,拼命呼吸的份儿了。爹爹风流一笑,倏然,他正扶著我的後脑勺的大手猛的抽了出来,我的上半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半空中掉在榻子上。
“呀……”我惊叫了一声,双目圆瞪,狠狠得盯著爹爹。
可爹爹并不看我的眼,他半垂眼眸,掀开了我身上的被褥把我的双脚抓到了他的大腿上,随後又双掌合并地捧住我的脚,低哑又温柔地说道,“殊儿的小脚儿真漂亮。”
我垂眸,见自己在爹爹手中的那一只脚在爹爹的大手中显得特别的白净,十个脚趾头在灯光下更是晶莹剔透、圆润如珠,难怪在我前世的古代里女人的脚只能给自己的丈夫看。
只给丈夫看……
想到此,我心一跳,忙不迭地把脚从爹爹的手中抽了出来。
爹爹眯起双眸,眼神很是危险地看著我,随後他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抓住了我的脚,他低下头轻咬住我的一根脚趾头并用他的舌头在我的脚趾头上舔了一圈。
“啊!”我吓得尖叫,顿时整个身子都火辣辣的热了起来。
听到我的叫声,爹爹才慢条斯理的吐出我的脚趾头,缓缓抬头,他盯著我看,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越是反抗,他的兴致反而会越高。
我苦恼又委屈地咬紧下唇,眼前雾霭朦朦,脸颊上有两条热热的液体在不停地滑动,我知道我是哭了。
爹爹捧起我的脸,麽指轻柔地擦拭去我腮边的泪水。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盯著眼前雾蒙蒙的爹爹,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因喉咙哽咽,怎麽也发不出声音来。
正是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爹爹俯下身子,动作轻柔地解开了我的腰上的带子,掰开了我的衣襟,再脱掉了我的裤子。随後他徐徐挪动身体,把我的双腿架在我的肩膀上,大手在我的奶上如同揉面团一般的捏了许久後,就用指尖沿著我高高凸起的奶画著圆圈……
“爹爹不要……”这时,我从心乱如麻中抽出了思想,立即脸色一变,拍掉了爹爹在我奶上作弄的大手。“求您了……”
爹爹先是明媚的对我笑,我心间顿觉毛骨悚然,果不其然,在下一刻里,爹爹倏然变脸,他极其凶悍地一手摁住了我的小腹,不让我挣扎。紧接著他伸出一只手开始揉捏起我的阴蒂来。
“啊……”无论是多麽的不想,阴蒂在被揉捏的一瞬间,我的上半身子还是不能自主的高高挺起,仿佛是快要窒息地张著小口拼命喘气。小穴中有热热的气往穴口流窜而出。
动情的热气喷洒在爹爹的大手上,爹爹抬眼明媚的瞟我一眼,随後他像是在宣示他的胜利一般弯弯地勾起了嘴唇,再狂狷地一并五指中较长的双根手指,以温柔不伤嫩肉的粗暴把他的手指捅进了我的小穴里。
“啊……”我经受不住地仰头颤叫。
“很舒服吧……”爹爹得意地瞟了我一眼後,就不再理我。他的两个手指头在我的阴道里忽儿像是两只不停在跑的脚一般,一曲一直地用力抵住我阴道的嫩壁不轻不重的扣,深深浅浅的挖;忽儿又伸直了两指咕唧咕唧的径直抽插。
“啊……”我的身体直颤抖,小穴痉挛的很是厉害。一汩接一汩的滑液喷射出来,屁股摩擦的床榻上已是湿漉漉的被淋了一大片的水。
“咕噜……”
一声不大不小的喉咙搅口水的咕噜声让我让眼看向爹爹的脸,只见他的本是漆黑的眼眸此刻染上了情欲高涨时的晶莹光泽,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般的贪婪。此时他忙里抽空地抬眼看我,见我正呆呆地望著他,他看著我的眼眸性感的微眯了一下,便再次勾唇对我一笑。我心下一惊,预感不好!果然!他猛的抽出了插在我阴道里的手指,速度很快地俯下了头去,张口贴伏在我的两胯之间,舌头顶进了我的小穴里,撩拨著阴道里的淫水往他的嘴里猛送。
“爹爹……”我摇头尖叫,罪恶又刺激地颤抖起了身子。
紧接著,爹爹动作粗鲁地扒掉他自己的衣裤,直挺挺地在我的双腿间跪了 膝盖。两只大手最大限度地掰开我的两条腿,伸手在我的小穴口画了几圈圆後,一只手的两根指头支开我紧小的穴口,另一只手握著肉棒,飞快的套动。在爹爹觉得硬度足够了的时候,他把圆硕的大龟头抵到我湿漉漉、亮晶晶的小穴口,缩起臀部肌肉,把一根长物挺直,健硕的腰肢一使力,龟头一马当先,破开穴口的嫩肉儿,插进了我紧小的阴道里。
“啊!”我咬紧下唇,觉得下体的肉儿好绷,像是要被撑破一般的感觉。
“不要一直吸气……呃,你越吸穴儿就越紧……”爹爹低低叹息,无奈地对我低喃道。
听到爹爹说话,我便睁开了水雾朦朦的眼睛,但见爹爹此刻正对我笑的好宠溺。我的心一跳,阴道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
“唔……啊……”也许是收缩了的那一下子,让爹爹太舒服了,只见爹爹微张著水色唇瓣,轻轻吐出了一口长气。
待爹爹再次低下头来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满满都是笑意了,“殊儿这般的反应让我好欢喜……”
我拧眉扭过头去不看爹爹,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榻上的被褥,绝望地哭泣了……明明决定要和爹爹断绝这种关系的,可是在爹爹的诱惑下,我还是可耻的沈沦了。
“不许哭!”爹爹从榻上捧起我的头,一啄一啄地亲著我的嘴,紧接著他又是一用力,一根长且粗的大肉棒便狠狠地插到了我的最深处。
“啊!”我的身体被肉棒挺入的力道往上狠狠的一挪`我舒服全身直颤抖。
爹爹双眼带笑地看著我无助的反应,嘴里不由心满意足的发出宠溺的叹息。
紧接著爹爹轻轻放下了我的头,两手握住我的腰肢,扭动著腰身,把他那根插到底的肉棒缓缓地抽出来後再狠狠地往穴里一送!
“啊!”我不由地跟著他的动作,拧著眉,表情痛苦又幸福。
“殊儿定是舒服的不得了吧?”爹爹轻轻笑起,双手箍紧了我的腰,他的臀部便大力的前後摆动了起来,胯间那根大肉棒一耸一耸地往我的穴里插,直把我的身体插得上下乱晃乱荡了起来,两只奶,也在这激烈的动作中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跳动了起来。
“殊儿的奶儿跳的好美……”爹爹双眼冒著火,他痴迷地把他的双手从我腰上抽开,两掌一抓,左右各握一只奶,一边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的捏著我的奶在玩,一边毫不懈怠的直把他那根粗粗长长的肉棒一进一出的使命地往我的穴里插。
爹爹的掌纹虽然很细又似女子的细,那掌心里的纹路在一捏一抓我的奶的过程中,磨得我的两只奶在麻麻痒痒中又起了消魂的疙瘩。
突然,爹爹眯眼性感地闷吼了,他动作极快地翻转过我的身子,稍微转动了一下我的身体,让我的手扶在窗棂上,一瞬间,我的心跳仿佛停止,猛然想起我的这个窗户是用水晶制作的,屋里点著灯,在屋外巡逻的家仆若是眼睛往这边看,在很远的地方都是能够看得清楚的。可是我刚才我居然被爹爹迷得完全忘记窗户这个巨大的曝光点,还好爹爹细心,把里面用白纱糊的窗户给关上了。不然……
我僵硬了身子,不敢再往下面的事情想。
感觉到了我的异样,爹爹把肉棒插进来後,便停止抽出,他把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因动作而急促的呼吸沈重的打在我的脖子上。
“怎麽了?”
我摇摇头,并不想开口和爹爹说话。
爹爹何等精明,他只看了一眼窗户就知道原委,他低笑道,“你是怕里面的窗户没拉上被人看了去?”
爹爹深深地在我的脖子处吐了一口长气,再次移动臀部,把插进我体内深深处的肉棒再次从我的拔出,爹爹缓慢的动作,让他龟头倒著刮嫩肉时的感觉放慢,酥酥麻麻中又是一番新的感受。
在爹爹把他的肉棒长长的拖了出去几乎只剩下一个龟头还插在我的体内的时候,他猛的一用力,巨大的肉棒以在弦上的箭的速度狠狠刺穿我的下体。犹如箭头一般锋利的龟头深深插在我的子宫口上,让我的穴内疯狂的快乐,这种快乐感染了我全身的神经,让我的整个身体都跟著小穴快乐的颤抖了许久……
我闭上眼,双手紧紧揪住窗棂,咬牙不让挤在喉咙里的呻吟发出来……
久久的插著不动,穴儿里便开始像是蚂蚁在爬的痒了起来,当爹爹再次吸紧小腹,缓缓的往阴道外抽著肉棒的时候,我不由满足的轻吁了一口气。
“殊儿……”突然爹爹叫了我的名字,他的唇沈迷地轻吻著我的耳朵,低低赞叹道,“你知道吗?你的里面特别的紧,也特别的热,我一插进去便被你紧紧的包围。你的里面的肉儿咬紧我的东西绞啊绞的摩擦著,弄得我好舒服好快乐……特别是从你最里面喷出的水儿,又热又急的射在我的东西的头上,让我浑身直颤抖,甜得我浑身像抽了筋似的痉挛著,要不是我的控制力好啊,我不知道已经被你绞出多少的阳精呢……”
听了爹爹说的那些淫荡的话儿,我的动情的反应更加的激烈了起来,阴道的肉儿蠕动的厉害,一坠一坠的在动,夹得里面的温热的淫水如河水泛滥的往穴口直冒……我愤恨得攥紧了放置在窗棂上的手,低低的垂下了头,我居然被爹爹淫荡的话儿勾引到了高潮……
高潮後我四肢无力地软倒在榻上,脑袋晕沈沈,身体好似在云间漂浮……
这时,爹爹“卜”地一声,拔出了插在我体内的肉棒,以一个凶猛的动作,把我的身体翻了过去,转成正面面对著他。再跪直了膝盖,弓身,双手穿过我的腿弯稳稳抱住我的背,将我软绵绵的身体抱了起来,身体的突然升高,让我的身子晃了一下,我条件反射的直把爹爹的脖子紧紧抱住。
爹爹侧著头,微微张开的嘴,有一下没一下的亲著我的嘴,下体肉棒则是像失控了的马达飞快的抖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爹爹进出的速度太快,插得我措手不及,压抑在喉咙里的呻吟声迸了出口。
已经高潮了的穴儿在爹爹此般霸道的抽插中,强烈的翕动。尤其是当爹爹的龟头犹如暴雨梨花针一般狠且快的刺在我的子宫口上,此得我的穴儿肉一坠一坠一地激烈痉挛。
“哦……哦哦!好舒服……”爹爹快乐的咬牙切齿,表情似痛苦又幸福。
一个猛力,爹爹把我的身子死死的钉在窗户上,抵力使力,一根肉棒飞快进出,在一阵又清脆又紧促的“啪啪啪啪”声响後,爹爹仰头闷顶,插在我体内的肉棒一阵疯狂的颤抖後射出了浓稠的精液……
我白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虽然不喜欢和爹爹发生这样的关系,却又不得不承认爹爹在这方面的本事过人,他的肉棒插在我体内时,无论我心有多麽的不甘,到最後总是服服帖帖的向他臣服了去……
**
事後,爹爹抱著我,双腿紧紧把我夹在他中央,眼睛痴痴迷迷地望著我,又时不时的用嘴亲亲我的嘴。
过了一会儿的休息,爹爹那根插在我身体里的巨物突然又硬了起来,爹爹改侧卧为俯卧,强健的双臂撑在榻子上,双腿伸直在我的大大张开的双脚之间。肉棒一下接一下地进出小穴,“咕唧,咕唧” 使劲地在抽插。
我难耐地仰头闷哼,喉咙里的呻吟抑制不住的发了出来,“啊……”
爹爹恶意捉弄,他将他的整根肉棍尽插穴底,龟头顶在子宫口上使力的刺,直刺得我的花心一坠一坠的收缩,像是雨打花枝似的在乱颤。
渐渐地,爹爹加快了动作,他结实的臀肉拼命摇晃,肉棒在我的穴中飞快的进出,“噗滋,噗滋”声中,我的下肢乱颤,穴里的淫水带著一股热潮从穴心狂涌而出,喷洒在爹爹的小腹上,热水让爹爹那胯间的毛儿湿哒哒、亮晶晶地紧紧贴附在爹爹小麦色的肌肉上,看起来好生的淫荡。
爹爹看到此情景,满意的勾唇,近乎有全根的退出,全根的插进,次次狠命,龟头乱点花心,害我畅快发抖,欲仙欲死……
忽然,爹爹抱起我的身体,一个翻滚,我便被爹爹抱坐在他的小腹上,大张的双腿之中依旧插著他的巨物。我浑身痉挛的软在爹爹的胸膛上。
“把身子坐直了……”爹爹沙哑命令。
长长的硬物搁在肚子里很是不舒服,就算没有爹爹的命令,我也会自觉地坐直身子。
待我一坐正,爹爹双手托在我的屁股上,大手左扭右摆的摇著我的屁股,来将他的肉棒摩擦。
男下女上的姿势让肉棒插的阴道好深,爹爹每一下的摇晃,都让他的大龟头沈重的刺在我的花心,仿佛是要把我的身体刺穿了去,舒服得我一边连连仰头,一边咬牙切齿的压抑著难耐的呻吟声。
“殊儿,看著我……”爹爹性感又沙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半眯著眼,朦朦胧胧地盯著爹爹看,爹爹嘴角含笑,他缓缓地抓起我的手,摊开我小小的手掌心,紧紧贴在他的胸部经过他的锁骨,再往上移动到他的喉结,再到他的脸颊上,再静静摩擦。
“爹爹……”明明知道此刻该把眼睛移开,可我却像被下了咒似的无法转移眼珠子……
倏然,爹爹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呃……”爹爹难受得闭目,喉结滚动了数下後。
“嗯……”
在爹爹嗯地一声後,但觉他插在我体内的阴茎一颤一颤的跳动著更胀更硬了起来。
“唔呃!”他闷哼地重重一挺,把长长的肉棒往我的里面更深的插去。
“哈啊……”我摇头叫起,爹爹大手箍住我的腰肢往下沈重一按!
“唔呜呃……”
下体咕滋几声,小穴把肉棒坐得更深,龟头抵在我的子宫口上,然後倏然猛地一拔~‘啵’地一声,爹爹的肉棒猛的拔出去。
他仰起身子,狂野进出,下体撞著下体发出的劈劈啪啪声响彻寂静的空间,我的身体在爹爹乱顶乱撞的小腹上不停的上下起伏……
爹爹的肉棒在我体内辗转摩擦,反复进出,时深时浅……
夜里,白纱窗外冬风压树枝的呼呼风声,就算是隔了水晶,也依然听地清晰。
屋内欲火正高涨,榻脚咯吱咯吱的使命摇曳,声响大且亮,我真害怕这种声音传到了外面被人听了去……
爹爹的背脊绷得笔直,狠插猛捣,像是要我命似的在干穴儿。
“啊……”我仰头低叫,但觉下体的穴儿无助的在收缩,拼命的在痉挛,一股仿佛是从花心深处而来的吸力把爹爹的肉棒紧紧吸吮住了~
爹爹打了个激灵,浑身战栗的抖动著他一身结实迷人的肌肉,怒吼出声,肉棒一下一下的直往里插插。
我白眼翻动,好生的难受,脑袋晕忽忽的陷入了昏迷中……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早晨了……
在睡梦中觉得自己被一块大石头紧紧压住了,待我睁开眼睛,再知道原来我的身子正被爹爹嵌在他的怀抱里。而且身子所在的位置也不是晚夜的小榻上,而是酥软的宽大的睡榻上。
我拧眉,不由地开始挣扎了起来,爹爹如蝶翼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地,缓缓地,他睁开了眼睛,水润、漆黑的眸在清晨时刻更是迷人了起来。
“你醒了?”爹爹亲昵地在我的耳边道。
昨夜的激情在此刻丧尽,脑袋已是清明。天已经大亮了,可爹爹怎麽能够还躺在我的床上?
爹爹的行为越来越大胆,越来越过分!我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却任性妄为的逍遥自在!
我坐起身子,揪著头发全身在发颤。
“殊儿……”爹爹跟著我坐起了身子,手臂绕上我的身子,把我紧紧困进他的怀抱之中。
“爹爹,我们不可以这样!真的不可以!你为什麽就是不肯收手!你知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让我恶心,很恶心!”我苦恼到几欲疯狂,抓起枕头就往爹爹的身上狠狠的打,直打到我气喘吁吁,打到枕头上缝合的线崩裂,枕头里的茶叶洒了满床皆是时我方才停了下来。
“殊儿和我在一起觉得恶心?”爹爹的脸色很冷,像是冰山上的雪,很危险,很致命,“我不老也不丑,最多是比你年长了一些岁数而已。有什麽地方让你恶心了,嗯?”
“……”我心底明明知道爹爹是恶意曲解我恶心的意思,却气在心头口难开。
“我究竟是在哪一方面让殊儿不满意了?殊儿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只要殊儿说出来,我便去改,直改到让殊儿满意了为止。”爹爹浅浅地轻笑,危险地低吟。
“爹爹,你明明知道我恶心的是指什麽!”我攥紧拳头,实在忍无可忍!
“殊儿!我不想在那个话题上永不停止的绕来绕去,我今儿再给你说一遍:你。我是要定了!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明白吗?……至於你所担心的那些事情,有我在,就永远都不会发生!你要相信我!”
“嗤!”我冷笑,“如果真是这样,百里嫣然怎麽会知道?!”
“那时我正被你搅得满脑乱遭遭的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观看周围的环境。”
“听爹爹这麽说,这一切好像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被你的一两句话弄得失了理智,失了防备。”爹爹一边温柔地说,一边把敷在我脸上的发丝撩到了耳後,
“……”我气到不行,爹爹明明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我,我却像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找不到语言去反驳他……
在我浮躁难安的当会,“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
我的心重重一坠,胆子几欲吓破,现在要爹爹找一地方躲起来是来不及了!而且现在的爹爹和我都是赤裸著身子的,我咬牙,果断的把爹爹的身体往被褥里挤去,再弓起双腿把爹爹的身子夹在双腿之间,挺凸了被褥。然後在摁摁被角,让床榻看起来自然一些──还好这床够大,被褥也够长够宽够厚,胯间夹个人,曲起双腿,是看不出来的。
“呀!小姐……你的床榻怎麽这麽乱?”小碧惊叫了一声,连忙把她手里的水盆放置在圆桌上便往我的床榻走来。
我低头一看,才知道是我刚才拿枕头打爹爹,把枕头里的茶叶枝给打出来了。
我蠕动了一下嘴,不知道该做何解释,只能胡诌道,“刚才抱著枕头发呆,好奇里面的茶叶枝变成什麽样子了,便拆了线,拿出来看看。”
小碧无奈翻了个白眼,叉腰道,“小姐,你要拆也得下床榻去拆,你看!你自己都把床榻弄成什麽样儿了?!”
我做打呵欠状,佯装不以的瞟了小碧一眼,懒懒道,“一时懒,起不来。”
“小姐也真是的,这麽大了还像个顽童似的。弄了一床的茶叶枝,今晚你还怎麽睡?”顿了顿,小碧又道,“小姐你起床吧,我把被褥拿出去让人洗了,然後再弄床新──”小碧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我的一声惊叫打断了。
“啊──”
(我身子颤抖,只因趴伏在我腿间的爹爹正伸出舌头舔我的小穴。)
“小姐,你怎麽了?”小碧走近了来,她的手正要压在被褥上,我连忙眼捷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道,“我在练声呢,嗓子痒。”(还好我平日里只穿著肚兜睡觉,这才没有被小碧看出不对劲来。)
“是吗?”小碧狐疑地盯著我看。
(此时,被褥里的爹爹已经把舌头刺入我的小穴里进出抽插……)
我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道,“小碧,今早我想吃你做的早膳。”
“好,等收拾好了,我便去为小姐做。”小碧微笑地点点头。
(下一刻,爹爹把他的舌头抽出去,改用手指在我的体内抽插。)
我连忙摇摇头,道,“我昨晚没吃晚膳,现在饿了,你快去帮我做来。这些等你回来再收拾……“
小碧看著我的脸,犹豫了一下後,便点点头,道,“那我先服侍小姐起床了,然後就去做。”
(这时,爹爹在我体内抽插的手指猛然加快了起来!)
“不用了,我还想在床上再呆一会儿,你先去做早膳,我的肚子饿扁了。”
小碧嘟嘟嘴,道,“可是盆子里的热水等下就会凉掉。
(爹爹的手指一下接一下的往我的最深处捅弄扣挖,弄得我的小穴连连痉挛,淫水温温热热的往穴外涌出。)
“等下我叫小玉再打来一盆就是了,反正我现在是不想起床。”我顿了顿,推著她的身子,道,“你快做饭去,我真饿了。”
“那好吧。”小碧看了我一眼,便转身捧起圆桌上的水盆,缓缓地离去了。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的声音响起。
又“吱呀”一声,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
我听著声音,终於是把提在喉咙上的心一坠一坠地放回心窝上。可还没有等我喘完一口气,爹爹就猛的跃起身子,扑到我的身上,一根热且烫的肉棒‘咕滋’一声便插进了我的小穴之中。空虚的小穴瞬间便被爹爹巨大的肉棒涨得满满当当。
“呀!”阴道里的淫水,热热麻麻的往外喷涌,双腿间的肉儿激烈的跳动了起来。
“爹爹~小碧会很快回来的,你不要这──”
我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爹爹打断了,“你真该打~怎麽能把我的头压在你的腿间呢?害得我硬的好难受!嗯哦,哦~要是不软下去,我也走不出去,哦~啊啊……不会太久,只要射了,我便抽身离去……”爹爹说完,便俯下身来,亲我的嘴儿。
我缓缓地闭眼,小穴疯狂痉挛的夹紧爹爹的肉棒,任爹爹飞快的挺动著臀部,一耸一耸的把肉棒送往我体内冲刺……


45. 矛盾激化

冬日的阳光穿过水晶窗户,暖洋洋地洒进了屋里来。我懒懒地闭著眼睛,静静地靠在榻子上,呆呆地晒太阳。
想著早上爹爹还没来得及离开小碧就进屋来的事儿,我不由沈重地吁出一口浊气,在榻上烦躁地翻了个身,以趴的姿势躺著。双手撑起下巴,心下琢磨著该如何向小碧要回锁门的钥匙……
我居住的这间房有三扇开著的门,为了每天早晨不用起床给小碧开门,两扇门,我在里面插上门闩,留了一扇门不插上门闩,让小碧把这一扇门再屋外锁起来,每天早上,我也就不必起床给小碧开门,她开了锁,自个儿就能进来。本来是很便利的事儿,现在却让我异常头疼……
我正在苦思之际,耳边传来了小玉的声音:“小姐,小姐,不、不好了!小碧姐姐出事了!”这几声急切的叫唤,叫地我的心头发慌。
“小碧出了什麽事情了?”我连忙从榻子上坐起身来,拧眉问道。
“服侍大夫人的小菊跟我讲,说、说小碧姐姐和李量昨儿傍晚时在假山上揉揉抱抱被人撞见。现在已经告到夫人那里去了!”
“什麽!”我心头重重一坠,小碧向来行事很小心的,怎麽会被人撞见了?
**
我穿了鞋子,系上斗篷。顾不得在榻子上躺乱了的头发还没收拾就急急直奔大娘的院落而去……
在远远处,安静伫立在门前的丫鬟、婆子见我进了院子,纷纷向我曲膝行了礼。
待我走近,一名婆子急忙揭开帘子,迎我进屋里去。
一进屋,就见小碧和李量正簌簌发抖地匍匐在地上。
大娘只淡淡地抬眼看我一眼,便又敛了眼去。这时旁边的丫鬟递上了的茶盅,她接在手中,呷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道,“她是你院子里的人,你自己看著怎麽处理吧。”
“是。大娘。”我向她曲膝一礼,表情乖巧恭顺,心里却在冷笑,这种举报的事儿向来是处理的极为隐秘,大娘若是不想让人知道,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可我屋里的小玉却能从在大娘屋里服侍的小菊口中清楚知道小碧和李量出事了!从这点上看她是有意把小碧和李量的事宣扬出去的。
按这个时代的律法,女子未婚跟男子幽会,轻则杖打几十个大板,重则进猪笼推去填河!
想到此,我的心紧紧揪起,心头浮躁,不知道该怎麽救小碧……
就在我心急如焚,想不出个解决的主意来时,只见全屋子的丫鬟婆子对著我的身後的方向曲膝行礼,低眉顺耳地低声唤道:“爷。”大娘也从榻子上起身,微福了一下身子。
我回头,只见爹爹正步履优雅地从屋外进来。
爹爹睨了我一眼,便径自走向榻子的另一边坐落,待爹爹坐定,大娘这才跟著坐下。
爹爹抬眼看了李量和小碧一眼,便转眸向我,挑眉问道,“此事殊儿要怎麽处理呢?”爹爹并不避讳让我知道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低眉敛眼,态度恭顺道,“念在李量平日里做事勤勤恳恳,小碧服侍我也是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女儿想:还是从轻处理为好,就让他们跪屋外反省三日,再把婚事早早给办了,然後就让这件事给解了吧……爹爹、大娘以为如何?”
一丫鬟沏了杯茶来,爹爹接过,呷了一口後,抬眼道,“这般的处罚未免太轻了些。”
我缓缓一曲膝,道,“请爹爹示下。”
“殊儿既不忍心,我也不从重处罚。就再扣除他们三年的月钱做为惩戒。”
“谢爷,谢大小姐。”小碧和李量感激涕零地直给爹爹和我磕头。
我见之不忍心,只得把头歪到一边去,藏在衣袖里的拳头不由攥得死紧。心底突生起一股子的悲伤情绪,这个时代里的女人连谈个恋爱也是罪过……
**
回到自己的院落後,我静坐榻上,等爹爹来──凭著一股直觉,我肯定他今儿会来。
不一会儿功夫,爹爹果然是如我预料的到来了。
我拿眼瞪他,凌厉问道,“爹爹你为什麽要那样做?”
爹爹眉角轻挑,“哦?我做了什麽让殊儿生气的事儿了?”随後爹爹优雅踱步到榻子边上,撩起衣摆和我并肩坐著。
我冷笑一声,说的肯定:“小碧和李量的事定是爹爹命人去大娘那里密报的!”如果不是爹爹授意,大娘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麽明目张胆的给我使绊子!不是说大娘胆子小不敢动我,而是我毕竟是爹爹的女儿,爹爹平日里又对我爱护有加。爹爹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什麽事都是爹爹说了算,她为人处事甚为圆滑,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得罪爹爹。所以我猜测:爹爹一定是派了他身边的亲信去大娘那里告小碧和李量,大娘见是爹爹身边的亲信,明白了爹爹的某种暗示,才会如此过分的不给我留一点的颜面。
爹爹眼眸半掩,嘴角微勾,浅笑道:“你不是在苦恼要如何开口向小碧要回钥匙吗?我帮你忙,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见爹爹一脸的不以为意的样子,我不由怒火中烧,再也难以咽下喉咙里的那一口怒气,侧过身子,抓起榻子上的枕头直往爹爹身上砸!愤怒道:“你怎麽可以这样做!!经过这一件事情後,小碧嫁到李家去会很难立足的!!女子未婚就和男子揉揉抱抱,宣扬出去不仅是折了名声,还折了福气!连这个理儿你难道不知道吗?!啊!啊!!……除去这个不说!小碧毕竟是我身边的人,爹爹你这麽对她,又将我置於何地?!!”
“够了!”爹爹把我手中的枕头抽走,扑身把我压在他的身下,眸光阴森,咬牙切齿道:“殊儿你怎麽能够卑鄙地把所有的错处都归咎给我呢?我承认今儿的事是我故意为之的,但是若没有殊儿灌输给小碧那些叛逆的思想。像小碧这样家养的奴婢,就算是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断断不会大胆的在未成婚前就和男人私下里幽会!她如果不跟男人幽会,今儿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什麽是因,什麽是果,你要分清楚,我不接受你的任意诽谤,清楚了吗?”
我的身子重重一震,爹爹的这一番话直刺进我的心底深处,害的我惊悚地瞪大了眼睛,面如死灰,再也无言可对。
我咬紧下唇,眼眶里热热的,眼珠儿从眼尾不停坠落。爹爹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根本就不应该灌输给小碧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恋爱观念。如果我没有灌输她那些观点的话,她就不会那样开放的和李量约会,那麽今儿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爹爹捧住我的头,鼻子抵住我的鼻子轻轻触碰,语气明显一转,轻柔呢喃道:“殊儿,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明著说你就已经明白了。今儿我不是存心要折了你的面子,我只是借著小碧的事儿告诉你:你始终都是女子。这个世道对女子向来是残酷的。你一个女子就算再聪明、再有本事,在这样的世道上也很难独自生活……”
一股冷意从脚底直串到心上,我眸光冷冷盯著爹爹,“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殊儿,你已经生出逃走的心来了!我只是害怕你会从我身边逃走才会以这样的方式警告你。”爹爹把他的头靠在我的脖子上蹭了又蹭。
我心下一咯!,瞪大了眼眸,爹爹怎麽会知道我心里所想的?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居然会被爹爹给扑捉到?!
爹爹的大手温柔地复上我的眼睛,孺喃道,“你不必吃惊,其实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
这话听之,我心生凉意,不由低泣道:“爹爹,究竟要到什麽时候你才肯消停?”
爹爹眯起漆黑的眸,轻轻低笑,“殊儿好生的健忘,我早上才重复强调了的话,才中午你怎麽又忘了?”爹爹顿了顿,又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重复到好生的腻烦了!!竟然用语言不能让你记住我的心意,那麽我只好用行动来证明……”
话音落,爹爹的唇噙住了我的唇,细细亲吻。
“不要……”我拧眉挣扎,眼中的泪水不停地迸了出来。
爹爹紧紧捧著我的脸,一瞬不瞬地凝著我,不应我的话,反倒是把话题转到了刚才争执的问题上:“殊儿,你不要为小碧难过。她是你的喜欢的丫鬟,我不会委屈了她的,我会以你的名义给她一间店铺做为嫁妆。她有了那间店铺,手里头就有了钱,女人手里头有了钱,她的夫家自然是不会小看了她去。”
我愣了一下,为小碧而忧虑的心得到了平复,可随即我便又沈下了脸,冷笑道:“在‘狠狠’地给我一巴掌後,再‘好心’地给我一颗糖吃?爹爹你当我是你养的一只宠物麽?!”
爹爹大手快速地捂住了我的嘴,黑眸深邃的注视著我的脸,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殊儿,你心里明明知道我真实的心意何必还要用语言来伤我!我这麽做不为别的,只因我怕你会恨我。殊儿,殊儿,我不想你为任何事而讨厌我,所以才会费劲心机地来讨好你……你明白吗?”
“可是爹爹,从我已经讨厌你了……”我说这话的目的是想要让爹爹生气的,可是爹爹却不气不恼,勾唇浅笑道:“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我,所以我确定你说的是假话……”
我身子一震,双眸惊恐的盯著爹爹看……


46. 箍紧驰狂

我颓然吐了口浊气,心里闷的快喘不过气来了。近来十多天爹爹总是喜欢缠著我,他一般用早上的时间处理好生意的事情,一到中午,他就会腻在我的屋里,直呆到日落才姗姗离去。
我想尽办法得去逃开爹爹,可是无论我用什麽办法都逃避不了爹爹,好似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逃开爹爹的纠缠。
我曾经天真的认为躲到娘亲那里就可以避开爹爹了,可是我没有想到爹爹竟会跟著我到娘亲那里去。
在娘亲面前,面对著爹爹,比我独自一人面对著爹爹更加得让我备受煎熬──娘亲她总会含情脉脉的看向爹爹,爹爹对娘亲却是爱理不理的,可爹爹总会趁著娘亲不注意或看不到的时候对我动些手脚。这样的相处方式让我既羞耻又心惊。一方面是爹爹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从心底觉得自己很肮脏,另一方面是我娘亲那望向爹爹时的眼神让我倍感罪恶。
我也有尝试著躲到哥哥那里去,可是我一旦到哥哥那里,爹爹总会用各种卑劣的理由和借口支使哥哥去打理生意上的事情,然後再光明正大的和我独处了一个下午……
这样的逃避方式我尝试了一两次,在最後都以失败告终後,我便不再那样做那样的尝试了,因为娘亲和哥哥都是极为精明的人,一次两次他们不会发觉,但是爹爹做的次数多了,我怕在一个不小心之下就会被娘亲和哥哥给发现了去……
可最近实在是被爹爹缠的太紧,我真真快窒息了。眼看就快要到中午了,爹爹就快要来了。我的心绪越发的乱了起来,我真的不想见到爹爹,我想躲避开他,哪怕是只有一个下午也好。
我烦躁地拧著眉,在浩大的园子里漫无目的的行走,待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走到爹爹的书房外了。
我心下一紧,不由把眉头皱的更深了。我怎麽走到爹爹的书房外来了?我正想转过身离去,可又闪念一想:俗话说的好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这是爹爹的书房,爹爹他应该不会想到我会躲到他的书房里去吧?
“吱呀”一声,我推开了书房厚重的红漆雕花门,跨过门槛进入了书房。自从随著爹爹搬到这里住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进入爹爹的书房,一进书房一股宁静祥和的氛围把我笼罩,我深深吸了口气,浅浅勾唇一笑,书房委实是静心的好地方,我一入书房心情便已经没有那麽烦躁了。
爹爹的书房分有外间和里间,爹爹平日里看账本和处理事情的的地方在外间书房,里间的书房则是放置著书卷的地方。
走进爹爹的里间书房,才发觉爹爹的里间书房很大,书卷很多,一排又一排的,我仿佛是到了前世的图书馆里。
我沿著排排书架走了一大圈,抽了一本我感兴趣的书卷,坐在书房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静静看起书来……
也不知道时间是过去了多久,书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我不由自主地一缩脚,心脏吓了得往下重重一坠!
我用手捂著胸口,要自己不要过於紧张。因为爹爹的书房很大,只要我不出声,就算是爹爹入了书房我在这麽个偏僻的角落里,他也发现不了我的。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又被轻轻的关上了。此刻空气里响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脚步声。
两种脚步声?那麽说明是有两个人进入书房。今儿下午爹爹有客人麽?
正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音:“爹爹……”啊,我心头一跳,这不是百里嫣然的声音吗?她和爹爹来到书房里做什麽?
“嫣儿有什麽话要说?”爹爹温和问道。
“没……”
百里嫣然的那声‘没’太过的急促与不安,语气里还带有一点点的激动。我皱眉,心情又烦躁了起来。
一种出自本能的好奇,让我不能自己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隔开外屋和里屋的窗屝边上,用手指戳破白色窗纸,把脸贴在缕空格子窗上,眼睛透过小小的圆洞的往外看著……
只见爹爹和百里嫣然隔了大约一颗大树粗的距离,面对面的伫立著。
爹爹说道:“没事就回去吧,爹爹还要看账本呢。”话音落,爹爹转身正要往桌案那边走去,不想这时,百里嫣然倏然扑了上去拦腰抱住了爹爹的腰身。把她少女的玲珑曲线紧紧贴在了爹爹的後背之上,接著,她把她粉嫩的脸颊也紧紧倚靠在了爹爹的後背上。
在里屋偷窥的我吓得双目圆睁,唯恐自己会惊叫出声来,我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唇瓣。我知道百里嫣然对爹爹有爱慕,可是我万万想不到百里嫣然竟会大胆到这种程度!!
“你这是做什麽?!”爹爹这时的声音和前一刻的声音截然不同,这时爹爹的声音里盛满了厌气。
紧接著,百里嫣然的身子被爹爹猛力的一甩,後退了好几步。
“爹爹……”百里嫣然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欲言又止。
“出去。”爹爹的声音宛如是雪上的冰一般的冷。
“爹爹!为什麽姐姐可以,我就不可以!姐姐有长得比我美吗?!为什麽爹爹选择姐姐就不选择我!”
我把嘴唇捂得更紧,天那~百里嫣然这也太大胆了吧?!这样的话不要说是个古代的女子,就算是生在我前世那个时代的女子也没有几个像她这麽大胆的。
爹爹翩然转身,冷冷说道:“嫣儿,你就算长的再美,你也只是我的女儿!”
我猛的屏息了一下,心里冷的发颤,胸中顿时怒意横生,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爹爹!难道爹爹从来不当我是他的女儿?所以才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儿来?!──那在他心底到底当我是什麽?!
这时,百里嫣然问出了我的愤怒:“难道姐姐就不是你的女儿吗?!”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嘶哑,像是在哭泣。
“我和殊儿的关系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想再重复。”爹爹负手踱步走向放置著笔墨纸砚的桌案後面,撩袍优雅坐落。
“爹爹您骗我!这世界上哪有长得这麽相似的人!您骗我!骗我!”百里嫣然的情绪煞实激动。
我不由一愣,怒意已然减去了三分,那天爹爹到底和百里嫣然说了些什麽?百里嫣然说的‘这世界上哪有长得这麽相似的人!’是什麽意思?
又见爹爹皱起眉头,抿唇半晌,随後才冷冷告诫道:“嫣儿,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禽兽到和自己的女儿发生不伦!你还是快收回你不该有的念头。”
“呜……”随後百里嫣然跌跌後退,双眼空洞的吓人,随後她双手地捂著唇,转身便往书房的门奔了去,拉开了门也没再关上,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
百里嫣然一出去,爹爹便起身去关门。关了门,他又往桌案後面走去。
见百里嫣然走了,我便打算轻手轻脚的走回刚才呆的角落里去,不想这时,爹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殊儿,不要躲了,快出来吧。”
我心头一惊,我刚才是露出什麽破绽让爹爹给抓住了吗?
我拧著眉,咬著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屋里走出来,恼怒道:“爹爹,你怎麽知道我在里面?”
“因为屋子里有殊儿的味道,我一进屋就知道你在里屋了。”爹爹一派从容的对我调笑,心情好似很愉快,全然没有刚才面对百里嫣然时的冷漠。
“爹爹又不是狗,难不成真能嗅出味道不成?”我冷笑,根本就不信爹爹的话。
“殊儿近来越来越大胆了,现在居然骂起爹爹来了?”爹爹一挑眉,脸容含笑并未生气。
“是爹爹的所作所为让我对爹爹尊敬不起来!”我拧眉纠正。
爹爹左手撑在桌案上,支起下颚。右手食指和中指交替得敲击著桌面,他的眼眸懒懒地瞅著我,嘴角弯弯勾起,道:“哦?是吗?我倒是觉得是因为我们现今关系近了,彼此之间少了隔膜,所以殊儿现在才会情真意切的自然露出以前对我所隐藏的尖锐抓牙来。”
“爹爹为什麽会知道我在这里!”我竖眉再次发问,我最讨厌现在的爹爹四两拨千斤的这种岔开话题的卑劣伎俩!
听到了我的愤怒,爹爹这才正经八百地坐直了身子,漆黑的眸子深邃地凝视著我,淡淡道:“我去你屋里发现你不在,便唤了暗卫来问。暗卫回报道你正在我的书房里,随後我就匆匆赶过来了。”
我差点晕倒,我怎麽忘了,爹爹若要找我,只要叫出暗卫一问就知道了。我不仅又气又绝望,“我难道就没有一点自由与隐私吗?为什麽我走到哪里,你都要派人跟著我!!”哥哥派人跟著我,爹爹也派人跟著我!!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我就浑身的不自在。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爹爹伸手揉了揉眉心,脸色冷酷,翻脸如翻书,“你整天净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说得不烦,我都烦了!”
又来了!爹爹又对我露出这种样子。这种样子有别与平时他的优雅如莲的形象,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诡异与邪恶。
爹爹眨了眨纤长睫毛,浅浅勾唇,道:“殊儿,过来让爹爹抱抱~”
我听之,心下不由怒火中烧,极怒反浅笑道:“爹爹刚才不是对嫣然说你不会禽兽到连自己的女儿也动手脚麽?怎麽?嫣然才刚走不久,爹爹就把自己刚说出口的话儿给忘了?!”。
爹爹听之,微微一愣,漆黑的眸子向上一瞟,翻了个白眼,只听他正色道:“那不过是场面话而已,殊儿,不必放在心上。”略顿了顿,再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与嫣儿是完全不同。”
“在你心中我的位置与嫣儿不同?!那你当我是什麽?!是宠物还是玩物?!”我的脑袋轰然作响,情绪骤然失控,双手举起身旁书架上花瓶直往爹爹的方向狠狠砸去!
“砰!”地一声花瓶在爹爹的额头上破碎,一条红豔豔的鲜血从爹爹的额头上往爹爹的眉毛上流去,又滑过爹爹轻颤的眼帘,顺著纤长的睫毛缓缓滴落,那血像是从眼睛里出来似的!
我狠狠地倒抽一吸,双手惊骇地捂住双唇。凭著爹爹的敏捷,爹爹应该能够避开我向他砸去的花瓶,可爹爹为什麽不避开?!
爹爹并不以为意地从桌案上抽起一条丝帕擦拭掉眼上的血丝,然後再懒洋洋的抬起头来,盯著我看:“泄气了吗?”
“你、你……”我翕动著嘴唇,吓得软倒在地,浑身不住地颤抖,眼泪不能抑制的往下坠落,“爹爹你为什麽不避开?!你为什麽要让我砸中你?!你知道不知道刚才要是花瓶砸在你的眼睛上,你的眼睛就──”当我说道爹爹的眼睛时,我胆小地急忙咽住,不敢继续往下想象,因为那样的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
爹爹优雅站起身来,款款踱步至我软倒在地上的身子前,缓缓蹲下身子来,他的双手缓缓地捧起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眼,浅笑勾唇:“砸伤我的是殊儿,为我心痛的也是殊儿。殊儿啊殊儿,我真看不透你了,你究竟是恨我呢还是爱我。”
“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乱扯……”此刻的我真真是吓坏了。我不知道最近自己的脾气为什麽会变成这样的急躁,动不动就想砸东西来发泄心中的那团无名怒火!这都不像是原来那个凡事能冷静思考的自己了。
“看你,小小的身子怎麽颤抖的这般厉害?呵呵……殊儿是担心我吗?……嗯,乖……不要再哭了,我没事,只是额头破了点皮而已。”爹爹优哉游哉的笑著,语调里充塞的是调戏而不是安慰。
我颤颤直抖地攥紧拳头往爹爹的胸膛上狠狠的捶打,“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麽就不躲!你为什麽不躲!你就这麽想看我砸伤你後的懊恼表情吗?你就这麽想看我砸伤你後心缩成团後的窝囊样子吗?”
“抱歉呐,殊儿刚才定是吓坏了!呵~我可怜的小殊儿呀。我刚才真没有想那麽多。我只想著:如果你砸我,你会高兴一点,那麽你就尽管砸吧。我真不介意被你砸个遍体鳞伤。”爹爹耸了耸肩,话语顿了顿,又道:“不过呢,也是你自己活该被吓!谁要你对我总那麽狠心呢?!”
过度惊吓的脑袋在听到爹爹这句话时迅速平复了下来,一道顿悟闪过脑海,被隐藏了的真相刹那一目了然,我瞪大双眸,狠狠盯向爹爹:“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是吧?”爹爹把所有的邪恶隐藏在清雅如莲的表现之下,让我在一次次疏忽大意,像个白痴一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他耍个团团转!为他担心,为他受怕!
“又来了,又来了!你又对我使这一种烂招!”我狠狠推开了爹爹的身子,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脚狠狠地往爹爹的大腿上踢去。一脚接著一脚的踢,嘴里不停的在骂:“同是你的女儿,你怎麽能够这麽偏心?待百里嫣然如同掌上明珠,待我如同田坎小草!对她,你就爱护有加;对我,你就任意欺负!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你就这麽偏心?!难道就因为她是嫡出,我只是遮出吗?!”疯了,疯了!简直快疯了!我被爹爹逼得一点理智都没有了,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全然是在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此时的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只想狠狠打人来发泄的心中的愤恨与恐惧。
“殊儿,你闹够了没有!我的心究竟是偏向谁多一点,你不会不懂的!”爹爹狠狠地一扯我的手臂,把我的身子拉倒在他的怀抱里,大手按在我的後脑勺上,把我的唇压向他的唇,痴狂的亲吻了起来。
爹爹只把我吻到气喘嘘嘘时才稍稍放开了我的唇。
我紧紧揪住爹爹的衣襟,泣不成声:“爹爹,爹爹~你让我该拿你怎麽办?我又该怎麽办?你为什麽总要让我失控,我不想发火,我不想打你。可是我一面对你总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呜呜……”爹爹就像是一座庞大的迷宫,他把我紧紧困在迷宫里,我想逃出去,可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後却发现我依然还在迷宫里打转,在我想回头往来时路走时,我又发现我已经迷失在迷宫四通八达的道路中再也找不到来时的那条路了。我彷徨,我恐惧,我害怕!我懦弱求过爹爹放了我,我甚至还残暴的对爹爹又打又骂,可是都没能改变爹爹想要困住我一生的想法。
爹爹的唇趴在我的嘴角浅浅吐息,淡淡呢喃:“我们毕竟是血浓与水的关系,刚开始你会闹情绪那也是必然,我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退缩的!所以你要勇敢一点!你要慢慢接受我,接受我们之间有了感情的事实。知道吗?”
我依旧泣不成声,不点头也不摇头,可,女人的沈默往往便代表了某种意义上的默许。
爹爹显然是深深明白我沈默中隐含的意思,他浅浅勾唇,捧紧我的脸,嘶哑道:“地上凉,我们起来说话。”
紧接著,我就像是一个布袋娃娃一般没重量,爹爹伸手插在我的肩窝里,轻轻一提,便把我的身子抱了起来,并往书房的榻子上抛去。
爹爹趴在我的身上,他健硕的胸膛紧紧压在我柔软的胸脯之上,我衣服里的两只奶子被扁扁的压了下去,乳尖儿硬硬的麻了起来。
“爹爹……”正欲开口说话,不想我的後脑勺倏然被爹爹的大手一按,爹爹温润的唇吸住我的唇,一条温热的舌头撬开了我的牙齿,软绵绵又滑溜溜的舌头如一条泥鳅一般插进我的口中来。
“嗯嗯……”我拧眉摇晃著头,把他的舌头摇出来。爹爹俊眉一皱,低低叹息,“你真不听话。”下一秒里,爹爹便更加大力的按住我的後脑勺,不让我的头再移动一分一毫。舌头再次撬开我的牙齿,如泥鳅一般的舌头再次滑溜溜的钻进了我的口中来!
“唔……嗯……”紧接著,爹爹的舌头缠上我的舌头,“哧咕哧咕”的搅拌了起来……
爹爹越亲越激烈,他的舌头绕得我的舌头都发麻了,却他依然不肯停歇的继续纠缠。
“唔……嗯……唔……嗯嗯……”爹爹亲到我快不能呼吸时,方才停止了狂野的亲吻的动作,他一松口,我便张大小口拼命的呼吸,吸吮空气的动作让我的胸脯也跟著吸吮的动作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了起来。
爹爹见我被他亲到如此虚弱,不由愉悦地眯起漆黑的眸,嗤嗤低笑了起来。越笑他的眸子里颜色就越深,渐渐地,他的唇往我的脖子上亲去。他的两只手也不得闲的插进我的衣襟里,把我的乳房抓住,再一吊一吊的向上提起又放下。
“啊!”我不由尖叫,但觉自个儿的奶肉像要被爹爹的大手给摘下来似的。
“殊儿,我下面好硬好难受,你来摸摸……”爹爹嘶哑低吟,抓起了我的小手儿便往他的裤裆里钻去!
“呀……”我惊恐叫了一声,只因为我的手儿被爹爹强迫得捏住他胯下那条热呼呼的肉棒!
爹爹妩媚一笑,在我耳畔轻吐一息,火热的鼻息直喷进我的耳洞里去,“我的阳物大不大?嗯?”
“爹爹,你讨厌……”我烫著脸,连忙扭过去。
爹爹沈醉地眯著眼,张开了唇,沙哑呻吟道:“哦……唔!啊啊……殊儿的小手儿好软,捏地我好生的舒服,哦……啊!啊!啊!只是殊儿的手真真是太小了,不能把我的阳物全部都捏进你的小手掌心里去。”
“爹爹……”其实我想说:‘不是我的手掌心小,只是你的阴茎太大了。’
“嗯……”爹爹的大手包住了我的小手,让我的手儿紧紧捏住他的阳具,紧接著他的大手拖著我的小手,快速地上下撸动了起来。
片刻之後,我手中那一根本来是半软半硬的肉棒便奇迹般的呈硬邦邦的石头质地来。
“硬了!可以使用了。”爹爹在我的耳边低低嗤笑了,他顺便用唇啄了啄了我的脸颊儿。
正说著话,爹爹的手突然伸到我的裤裆上,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脱下我的裤子,而是十指扣在我阴阜的位置上,双手左右开弓,用力的一扯,裤裆就这麽被爹爹暴力撕开,一条细长的开裆裂缝中露出了我藏在裤裆里的阴部来。
我惊恐过度,脸色都吓白了:“爹爹,你做什麽?!”
“天冷,把衣服都脱了你会著凉的,不过没关系的,就这麽做也能把事儿给办地漂亮。”爹爹在我耳边轻轻地调笑道。
“爹爹,你太过份了!总是想些奇怪的招数来整我!!”我很愤怒,却拿‘变了质’的爹爹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好怀念那个如莲一般清雅的爹爹,不喜欢现在这个时而狠若蛇蝎时而又温柔如同是一只小白兔似的爹爹。
爹爹眯著眼,轻吟道,“殊儿净会诬蔑我,我哪里是在整你?我在爱你啊。”爹爹挑了挑眉,一边说著话,一边用他纤长手指绕住我阴阜上的黑毛儿,一圈圈绕在手指上,待手指头贴近肉了,方才松了开来,紧接著又开始一圈圈的绕在手指头上。
“啊……爹爹!”我的身子一颤,阴道内有一股水儿被爹爹的这般动作刺激的喷射了出来。
“殊儿,你不要用幽怨的眼神盯著我了,你自个儿瞅瞅,我这麽弄让你多兴奋啊。”
“……”我气愤地扭过头去不看爹爹,我讨厌现在的爹爹。
爹爹低低地笑,他的纤长手指轻轻在我鼓凸起来的阴蒂上戳了又戳,笑道:“好软,像一团棉花一样,一摁就陷下去,一放开就立马鼓了起来。胖嘟嘟的,好生的可爱!”
我气恼急了,伸手拍掉了爹爹在我阴蒂上作弄的大手。
可爹爹却并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我的身子重重的一震,恨得咬牙切齿,却无法反抗。
爹爹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垂下眼帘,他嘴角勾起,伸手顺了顺我长了毛儿的阴阜,紧接著便左右分开了我的黑毛儿,一根手指头戳在我小小的穴口前,轻轻沿著洞儿画了一个圆後,指尖略略一施力,小如针孔的穴口便被手指头挤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儿。
“噗嗤”一声细响,爹爹的手指头刺进了我的穴儿内。
“啊──”我尖叫,弓起腰身,穴里像进了虫子一般的蠕动了起来。
“殊儿,不要夹得太紧。放松一点!”爹爹一边细心安慰,一边缓缓得继续把手指头往穴里面插,直插到爹爹温热的手掌心抵在我的软软的毛发之上方才停止了继续往里插入的举动。
“哈!啊!”本来以为这样的举动应该是够了,可是没有想到爹爹竟邪恶地把手指头抵在我的阴道壁上,然後整根手指头如果是在搅拌鸡蛋汁一般的迅速地在我体内转著圈圈儿似的搅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一边连连尖叫,一边无助地扭著腰肢,仿佛如此这般就能减轻手指头对阴道产生的刺激。
爹爹以这般的动作,弄了我的穴好一会儿後,才把他插进我穴里的手指向外挪动了几厘米。随後再曲起手指头,快速的插入再缓缓的抽出。渐渐地,爹爹的手指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那细缝里的嫩肉在被摩擦了好几十下後,阴道肉终是泌出了汩汩的水儿,水儿又沿著爹爹的手掌心顺著他的手臂逆流而上的把他的衣袖都弄得湿漉漉的。
一切准备就绪,爹爹撩开衣摆,迅速脱下了他的裤子挂於膝盖上,他的大腿跨过了我的身子,骑在我的身子。爹爹让他那硕大如鹅蛋的龟头抵在我的穴口处,挺著巨长的肉棒,屁股一紧缩,一个使力!他胯下那根肉棒“咕滋~”一声,插进了三分之一的肉棍儿,还有三分之二的圆柱肉棒儿光溜溜的杵在穴口处未能如愿插进穴里穿上紧致的肉衣衫。
“啊……”我扭了扭下身,但觉张开的大腿之间的肉儿越来越紧绷了起来,穴里的嫩肉儿被龟头戳出了一条圆圆的甬道儿来,随著龟头越挤越深,阴道里的肉儿被龟头上那又软又硬的肉棱子刮得出了一汩汩晶莹剔透的花液来。
“啊啊!爹爹够了够了,你不要再往里面插了,我快破了。”我的身子重重得颤了颤身子,小口大张,喘息连连。
爹爹失笑地用他的鼻子摩擦著我的鼻子,低低笑道:“可是还没插到底呢?”
就在此时,爹爹趁著说话时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便挺动小腹把他硕大肉棒狠狠地往我的体内戳了进去!。
“啊!啊!爹爹,你不要再往里插了,我真的受不住了!”我揪著爹爹的肩膀,哎哎低叫,拧眉,咬唇,不堪爹爹如此凶猛的插进。
这时爹爹的大手在我的两片花办儿上摸了摸,笑道:“还没有插到底,怎麽会破掉呢?殊儿太大惊小怪了!”
“可是,我里面绷得好紧!有种要被撑破了的感觉。”我拧眉,嘤咛低语。
“不会的,你里面很有弹性,不会这麽破掉的。”爹爹说著话的同时,抓住了我的触碰他未插入的半截肉棒,笑道:“你看还有这麽长没有插入呢。”我伸手一握,发现还有三指粗的肉棒没有插进去,不由吃了一惊,“我里面那麽紧绷,怎麽还有这麽长的一截?!”
“今儿殊儿是激动了,把穴儿缩得特别的小,所以我还没有插你到底,你就觉得再插进去就破了。”
“……”我脸一红,今儿是特别激动,因为今儿是第一次心里毫无压力的让爹爹入穴来。爹爹他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的淫荡?我懊恼地捂住眼睛,咬著下唇,很是害羞。
爹爹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心声,他笑道;“殊儿这般反应我高兴还来不及,所以不要害羞。”
这时,爹爹把胸膛再压低一些,我的奶子一痒,就被爹爹狠狠压住了。“嗯……”我承受不住地勾住爹爹的脖子,在爹爹的脖子处蹭了又蹭,低低呻吟。
“殊儿宝贝,我的心肝肉儿。听到你到你的呻吟,我真的好开心,心里像吃了蜜那般的甜蜜。”爹爹低低叹息了一声,抱起我的上身子,双臂一紧,狠狠地把我的身子箍进了他的胸膛里。健硕的胸膛紧紧得压在我的奶子上。随後笑问道:“这样压著你的奶儿,觉得紧不紧?”
“啊!”我胸前的两只奶被爹爹的胸膛压得扁扁的,那高高翘起的乳尖儿此刻也被爹爹的胸膛强悍地挤进了奶肉里去了。我咬著牙闷哼,虽然是被压的很难受,但却也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酥麻感觉。
爹爹双手捧紧了我的屁股,问道:“殊儿,你想站著和我做,还是用躺得跟我做?”
“……”我把头歪在一边,因为这个问题我根本就没法回答。
“我想啊,站著做比躺著做更刺激。”爹爹嘶哑的声音略微顿了顿,“可是站著做,殊儿的身高和我的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爹爹的话让我脑袋浑然一响,脸儿更烫了起来。
“你这小坏蛋!怎麽都不答应我的问话呢?”爹爹轻笑一声,食指微微弯起在我的鼻子上轻轻的一勾。
正说著,爹爹便抱紧我的身体下了榻子,爹爹并没有让我的双脚接触到地面,我的整个身子都晃晃悠悠的挂在了爹爹的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爹爹双腿站地笔直,他的双手稳住了我的屁股,应用腰力前前後後的耸动起了屁股来,牵动胯间粗大的阴茎在我体内飞快地来回抽插,直把我的阴道里摩擦地热烘烘的,像是快要著火了一般。
“怎麽样?用这样的姿势插,你的感觉怎麽样?”
我眯著眼,脑袋晕晕的,像在云里飘著,此刻的我反应很缓慢,无论爹爹问什麽,我的嘴巴便会很诚实地去回答他:“好舒服,阴里的肉都在阵阵跳动。嗳儿~哎啊~嗯啊啊……爹爹用力呀……呃~啊~嗳嗳!!!嗯啊,啊啊啊啊啊……”爹爹从我的话语里得了甜头,便食髓知味来了问的兴致,只听他沙哑问道:“殊儿‘嗳儿,嗳儿’地叫,不知道是叫‘痛苦’呢,还是叫‘快活’?”“爹爹,我好快活……啊啊,嗯哈啊!快一点,再快一点!!”我的双腿勾住了爹爹的屁股,扭动腰肢,让下体的摩擦来得更猛烈一些。
“哦,遵命。我的小殊儿!你可知道我爱极了这般你情我愿的欢爱,做起来好有快感……”爹爹一边说著,一边仰起头,下体飞快的抽动了起来,肉儿拍打著肉儿的“啪啪啪啪”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的响。
爹爹插的越快,我下面的水儿就越多,又只因摩擦生热,阴里热烘烘的像是要燃烧起来似的!
“啊啊啊啊啊──”我被爹爹插得舒服的尖叫出声,阴道跟著我的叫声悸动的缩了缩。
“啊──”爹爹也被我夹得嘶吼出声,他的阴茎在我的体内突突的跳动,随後他腥红起黑色的眸,臂膀撑起身子的重量,下体上下起舞个飞快,肉棒进出的极其凶猛,竟将我的花心捅的快速的缩个不停。也将我从子宫里喷涌出来的花液插回了子宫里去。
“哦~嗷~”爹爹今儿的呻吟声很是亢奋,与以往的都不相同,“哦哦,殊儿,做的好!”爹爹发出了赞叹声。
“爹爹……”我不明所以的张开眼眸,不知所以地盯著爹爹看。
爹爹嗤嗤一笑,像是明白我的疑惑似的开口解释道:“你里面突然有一水柱射出,正不偏不移的击中了我阳物的小孔里面,让我好生的舒服,差一点就射了出来。”
“爹爹你!”爹爹的话儿好生的淫荡,羞得我的双颊更烫了起来。
爹爹越插越起劲了起来,我阴道里的水儿被捅得一阵接一阵的涌了出来,弄湿了阴毛,使得我阴阜上的毛儿一束一束的黏在一起。在爹爹加快运动时,不知道怎麽搞的,黑毛儿竟然绕在了爹爹的肉棒上。爹爹拔得飞快,绕在肉棒上的毛儿一个劲儿的被抽出的力道牵扯开来,直拉得我的黑毛儿发直,长著毛儿的花办跟著被拉扯,阵阵发痛。
“爹爹,好痛……”我张著小口,痛得嗷嗷直叫。
“爹爹这就帮殊儿拨开。”爹爹低低一笑,他缓缓抽出肉棒,只留一个龟头在我体内,再伸手至他那粗大的肉棒上,用麽指和食指,把绕在他肉棒上的毛儿扯了开来。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吐出一口气的时候,爹爹抽出来的肉棒便又狠狠地往我的阴里插去,飞快的耸动。一次屏息就插了十多下,张口喘了气,紧接著又开始飞快的抽插了起来……
就在我欲生欲死的当口,爹爹的大手忽然紧紧捏住了我的臀部,他的掌心紧紧地贴在我的臀肉上,他猛力地一挺臀部,肉棒重重地往里面一戳!子宫里发出了“咕溜~”的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爹爹的龟头插进了我的子宫口里了。
“啊!”我眼一黑,差点承受不住的晕死过去!
“嗷!”的一声,爹爹仰头暴吼,只见他快速耸动臀部,猛的一下深击!把全根肉棒插进了我的体内,只留两代阴囊晃晃悠悠的挂在小穴口把风。
爹爹的肉棒一阵颤抖,紧接著,只听小穴内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响了起来。“啊──”一股热浪涌入子宫,烫的我的子宫剧烈收缩,我眼前一黑,人晕死了过去……
**
屋外的小鸟“啾啾,啾啾”的在乱叫;屋内的榻子“咯吱,咯吱”的在摇曳;阴道里的水儿被爹爹的肉棒搅得“滋咕,滋咕!”的在乱响。晶莹的液体随著肉棒的插进抽出,扯出了湿漉漉的水儿滑落在我的私处和大腿之间……
先前我已经被爹爹的那根肉棒插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了好多次。现在我只觉得下体处隐隐有些酸痛,身子软绵绵的已经使不出半点力儿来,可爹爹的那根肉棒却在我的体内依旧插得滋滋作响。
我嗳嗳的叫著,似痛苦,似快乐,“爹爹你停止罢,里面好酸,我快不行了。嗯啊啊……”
我一边说话,一边扭著屁股,想要爹爹停止下来。这时爹爹的大手握紧我的腰肢,沙哑道:“不要乱动。我还想要,今儿不知是怎麽了,我怎麽要你都觉得要不够似的。”
爹爹一边说著话儿,一边不停歇的扭著屁股,挺著他那根肉棒凶猛的刺进再拔出,将圆硕的龟头狠狠捣入了我的阴道之中,再一个猛力的拔了出去。
也许是做的次数太多的关系,我觉得爹爹抽插的速度渐渐弱了下去,气喘嘘嘘间,力道已然不似开头时的勇猛了。
我拧眉,再次劝道:“爹爹你也累了,停下来吧。”
“嗯……好,但是殊儿也得让我把这一次做完。呃……殊儿,我的双膀撑得好酸痛呐。”那是自然的事,试问谁撑著身子做了一下午的‘事儿’,膀子还能不酸的?
“殊儿既然醒了,那麽就殊儿在上面动,让爹爹享受一会儿吧。”
正说著,爹爹一个翻滚,我们两便由女下男上的姿势转换成了男下女上的姿势。
爹爹扭了扭腰肢,把肉棒调整到最适合抽插的角度。一切准备就绪後,他半睁半阖著漆黑如夜的眼睛,深邃地凝视著我,他的十根手指贴上我的十根手指,掌心贴著掌心,手指头相处错开地紧紧交握在一起。
“动吧,殊儿。”爹爹含笑命令。
我闭起眼睛,微扬起头,牙齿轻咬著下唇,跪著膝盖,腰肢动得飞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随著性子扭动著屁股,激烈得以阴道套弄著爹爹的肉棒。虽然进出的距离极为短促,但由於女子在上面时阴道比较小,所以对我来说抽插滋味并不比爹爹大开大合的冲刺来得差。
“嗯嗯……啊!哈!”我努力的在动,不一会儿的功夫过後,但觉爹爹的肉棒在我的体内剧烈的跳动。爹爹咬著牙,他的身子经过一阵痉挛後,便无可抑制地射出了精液来……


47. 俯首称臣

三九隆冬,天气大寒。抬眼只见窗外莹润雪花如鹅毛般的从天空飘落。
我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扭头唤道,“小玉。”在小碧和李量的事儿被举报的第三天,小碧就匆匆地嫁了李量。小玉也自然而然的便取代了小碧的位置成为我屋里唯一的一个大丫头(在这样的一个社会,特别是爹爹这个位置上的人,身为他的女儿理应该有很多奴仆服侍的,但是我天生就不是一个让人服侍的主儿,所以身边一直只用一个大丫头。)只是,我收回的锁门钥匙并没有移交给小玉。
“小姐。”小玉从外屋进来,福身行了礼。
“帮我拿件斗篷来。”
“小姐要出去?”
“嗯。”我含笑地点点头,道,“前些日子在爹爹那里见了几本书,我很是喜欢,想过去取来看看。”
“可外面雪下得正大,小姐还是等雪停了再去吧。”小玉拧眉建议道。
我望向窗外,摇了摇头,道,“这雪啊还会下上好几天呢,难不成看个书还要等上好几天不成?我去取了就回,你不用担心。”
“是。”小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她细步到漆红衣柜前,开了柜子,从里面里取了斗篷,帮我批上,又系了带子。
“小姐,不然坐轿子去吧?”小玉蹙眉问道。
“不用。”我摇了摇头。
“那小姐起码要带个手炉吧。”小玉退而求其次。
“嗯。”我推之不过,只好点头答应了。
**
飘飘飞雪中,我行步缓缓,走了许久才来到爹爹的书房外。我踱步上了台阶,本想双手推开厚重的房门的,可是里面传来了女人压抑的呻吟声和男人急促的呼吸声。我心下一紧,神神使鬼差地,我轻手轻脚地来到窗棂边上,用手指在糊窗的白纸上戳了一个洞,眼睛缓缓靠近,在小小的圆洞里,见爹爹正压在娘亲的身上,而娘亲则闭著眼,仰著头,双手紧紧勾著爹爹的肩膀,浑身软绵绵的任爹爹不停地耸动著。
我错愕地瞪大了双眼,脑袋嗡嗡在作响,手中的手炉“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红红的碳火把我雪白的鞋子烧黑了。
“谁?!”屋里头传来了爹爹的怒喝声。
我心绪紊乱,仓皇的後退几步扭头便没命的往前跑……
跑太快,胸腔闷闷,要窒息了……
我双手抓著树干,身子脱力的跪倒再在浩瀚的雪地里。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著,我感觉自己在哭,因为我的脸上有两股湿热的液体在缓缓的流淌,而且越流越汹……
“殊儿!”身後传来爹爹叫唤我的声音,声音里有些急、有些喘。
我呆呆地转过头去,见爹爹在离我有二十步距离处突兀地停了飞奔的脚步,然後以缓慢的步伐缓缓地向我走来。他的眉头紧蹙,眼睛里是惊悚的恐慌。我不由错愕,爹爹曾经是一国宰相,他运筹帷幄,心思老练,处变不惊,在他的脸上何曾出现过这般的表情?可今日我却在他眼中扎扎实实的见到了无法压抑的恐慌……
在我恍惚迷朦中,爹爹走近我,他在我的身旁徐徐地蹲下了身子,伸手抓起我冰冷的手,紧紧箍进他的手掌心里,一边轻轻的来回的摩擦著,一边担忧的问道,“这麽冷的天,你要跑到哪里去?”
我狠狠地抽回了手,冰冷地垂下了眼帘,眼睛空洞洞的盯著地面看,紧抿著双唇,并不做声。
他的脸色一僵,深深吐了一口气,问道:“说吧,你想要我怎麽样?”爹爹缓缓站起身,随即伸出双手,插进我的肩窝,把我的身子提起,又动作轻柔地拍去我身上纯白的雪花。
我缓缓的抬头,疲倦的微笑,淡淡地说道,“什麽怎麽样?爹爹说什麽我听不明白。”
爹爹定定地看著我,温柔地微笑,笑容优雅又慵懒,沈默半响後,他才缓缓抬起手来,几分粗鲁、几分温柔的擦拭掉我眼角的泪滴,声音沙哑地说道,“就说说你为什麽会落泪吧……”
这时,风夹著雪花在天际翻卷,顺便带起爹爹一头及臀的长发,在空中洒成千丝万线,直把爹爹衬托的宛若天人一般的飘渺不实……
我的身子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缓缓地,我把嘴角弯弯勾起,“爹爹从来没有真心的爱过一个人吧?”所以就算我回答了为什麽会哭,他也一定不会明白的。
可能是我的这句话问得太过突兀了,爹爹听後明显一愣,可他却随即便恢复了过来,他双眸含笑,眼神幽远,声线磁性,“殊儿要我的爱吗?”
我听後一阵恍惚,待反应过来时不由嗤笑,道,“就算我要,爹爹你也给不起。”
他的脸色一僵,随即又展颜,笑道:“试试看,你不试怎麽知道我给不起。”
爹爹这是在暗示我,他要我求他‘爱’我……
我摇摇头,冷笑道,“爹爹已经没有给的资格了。”
爹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垂下眼帘,温温的笑,缓缓地,他伸手把玩我胸前发丝,嘴角弯弯勾起,浅浅道,“有没有‘给’的资格不是由殊儿说了算。”
不知不觉,眼中又雾霭蒙蒙,我眨了眨眼,哀戚道,“不!……不是我说爹爹没有给的资格,是爹爹的所作所为告诉我爹爹已经没有给的资格了!”
爹爹表情僵硬,他危险地半眯起眼,浅浅低吟道:“既然这样,那麽殊儿为什麽要为我哭?”
“……”我蹙眉沈默,无法回答。
“告诉我,你为什麽会为我哭?!”爹爹上前几步,逼得我後退几步,背後倚上树杆,他庞大的身躯紧紧地把我的身子禁锢在他的胸膛与大树之间。
“……”我抿紧双唇,把头歪向一边去。
爹爹低低地笑,他俯下头来,缓缓靠近我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嘴唇,沙哑道,“你不敢回答,那我替你回答:你会哭,是因为你在乎我。”
我摇了摇头,笑道,“现在我不在乎了。”我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
“你说你现在不在乎了?”爹爹声音轻的像是在叹息,“如果不在乎了,你干嘛要故意扔掉手炉发出声音引来我的注意?……你分明是故意要我发现的,你分明是故意让我知道你在看我,你分明是故意让我知道你在乎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即使那个女人是你母亲也不可以!是不是?”
“我……”我身子一震,脸色苍白,我想开口辩解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开口,因为爹爹说的这些个‘故意’都是事实──当时的我并没有吃惊到手炉掉地上的那个程度。因为我事先就已经听到声音了,我心里早有准备会看到怎麽样个情景,在我亲眼证实心里所想的时候,我是故意丢掉手炉好发出声音让爹爹知道当时我在外面的。
“回答我,殊儿。”爹爹步步紧逼,“你心里想独自占有我,对不对?”
“……”我睁大双目,无法想象爹爹怎麽可以这般的无耻!
爹爹性感的声线里充满了诱惑,“你想要什麽就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那麽我就会如你所愿的。”
爹爹的话让我的身子一震。‘只要你说出来,那麽我就会如你所愿的。’爹爹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他这是在逼我承认对他的感情。但是我现在根本无法回答,一是因为我不知道爹爹对我的感情是真是假;二是因为如果我真和爹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那麽不就要和娘亲共侍一夫麽?母女共侍一夫,这‘一夫’还是我的生身父亲!这样的事情不仅是超出了道德的底线,还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所以我只能摇摇头,冷声道,“我承认我是故意要让你发现我当时就在书房外,但我并不是为了让爹爹对我承诺些什麽。”
“是吗?那殊儿当时的目的究竟是为何呢?”爹爹轻哼一声,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我略低头,苦涩道:“爹爹的书房一向是不准让人进去的,不要说是娘亲,就算是大娘,恐怕也没有进过爹爹的书房,而今爹爹却让娘亲进了书房,而且还──”我顿了顿,抬眼认真地看著爹爹,见爹爹认真地在听我讲,我便继续说道,“而且还在几天前要了我的那一张榻子上要了娘亲!……我只是想问问爹爹:爹爹是以怎麽样的心情做出这种母女通吃的事情来?”
听了我的这一段话,爹爹只愣了一愣,随後便把他的的唇趴在我的脖子处,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答反问道:“你明明知道我的书房是禁地,却一而再的来到我书房。在你心里一直都觉得你自己在我的心里是特殊的,是不是?”
我愣一下,不由冷笑起,鄙视爹爹转移话题的同时,也是满心的绝望──我那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黑暗秘密’,爹爹居然能毫无困难的就发现了!!人们常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爹爹还会那麽清楚,是不是说明他从来就没有真心对待我们之间的这种情愫?!想到此,我不由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我闭了闭眼,依样画葫芦的学著爹爹转移话题,不去应承他的提问,直接把话题转回到我在意的话题上:“爹爹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想享受著母女通吃的不伦刺激,对吧?爹爹从来没有想过要认真对待我,对吧?爹爹对我的喜欢也是一时的新鲜与刺激,对吧?”
爹爹缄默片刻,声音倏然变冷道:“我不是喜好女色之人,如果对你不是真心,我便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碰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可是爹爹的真心令我很不解……”我的眼眸暗了暗,把话题又引到我最在意的事情上去。“爹爹本来就是娘亲的夫君,爹爹和娘亲行夫妻之礼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能去阻止。可是爹爹以母女通吃的龌龊思想来对待我和娘亲,那便让我从心底无法原谅爹爹!!”人总会有劣根性的,爹爹越是逃避的话题,我越是揪著不放。
爹爹身子微微轻颤,他并不立即回答,他只是伸手揽住我的腰,俯下头来,把他的嘴唇附在我的耳朵的不远处,呼吸极轻地喷洒在我的耳朵里。“殊儿聪明,我瞒你不过。的确,我的确是为了享受刺激,才叫她来我书房的。”爹爹顿了顿,艰涩的说道,“我只是一时的糊涂,殊儿原谅我一次,可好?”
心中的想法得到证实,我的身子一僵,我发狠地推了爹爹一把,眼泪无助地流了出来,“爹爹真真是个混蛋!!”
爹爹一把把我按到我身後的树杆上,炙热的双唇粗鲁的覆上了我的唇。
“唔唔……”爹爹居然卑鄙的对我用色诱……
我拧紧眉头,发疯似的挣扎。树上的雪在我的挣扎中,簌簌滑落,打在爹爹和我的头发上……
爹爹搂紧了我,双眸诚恳地望著我的眼,低低呢喃道:“殊儿,原谅我这一次。”
我低喝:“够了!”我在爹爹一步步的诱惑下,不知不觉中,我变得不再排斥爹爹了。在爹爹求欢时,我也总是半推半就的和爹爹欢好,明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明明知道不可以这样没有羞耻和道德,但是到最後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我无法控制自己被爹爹吸引,我无法控制想被他拥抱。又在爹爹不停的说著:‘你只管接受,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的美好言论之下(虽然我不知道爹爹会怎麽去处理,但是我相信爹爹的能力。),我相信他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我相信他不会让我陷入难堪之中。於是乎,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爹爹给我安排的一切。可是现在我才猛然发现,这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在自以为是,爹爹他不是我所能看透的!!我根本看不清爹爹对我到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爹爹对我的感情不是真的,那麽我掏心掏肺的付出岂不让我自己伤痕累累?
所以,我不可以被爹爹的三言两语就收服了。於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绝道:“当初我因长空瑜娶了新的妻子,心里就算对他再眷恋,我也绝然的选择离开。这样的脾气,我这一辈子也改不了了。而,爹爹女人无数,所以,我们的关系只能是你情我愿的玩玩而已。”
“你情我愿的玩玩?”爹爹眯起双眸,大手箝起我的下颚,“殊儿在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垂眸绞著手指,低落道,“我不是在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再则我们毕竟是父女,这段感情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我顿了顿,笑容淡淡,很是潇洒地继续说道,“我想好了,既然爹爹不愿意放手,那麽我就继续陪爹爹玩,直到爹爹玩腻味了为止。……爹爹你说好不好?”


48. 凶多吉少

我两眼无神的躺在临窗的榻子上思索著近几个月来发生的种种事,一时间头绪纷乱、六神无主儿。
我本来就是一个感情比较迟钝的人,对自己的心意从来都是不清楚的,经历了几个月的罪恶与甜蜜,现在我可以确定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了爹爹──虽然不至於是疯狂的爱著,但是至少是喜欢的。
可是为什麽等我慢慢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却看到了爹爹的“背叛”。我突然意识到爹爹必未像我自己心里相像的那般对自己是真心时,我的心又经历了一次慌乱的颠覆,心像是被尖锐的利器的一刀一刀的割著。我卷缩著身子,真的好痛,好痛,痛的我全身都痉挛了。
“怎麽样?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如何?”一声轻飘飘的邪魅声音在我的屋里响起。
“谁?!”我由榻上坐起身来,光著脚丫在屋子里奔跑、转圈,查看屋里子的每一个角落。
“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了?啧啧,我的主人,你还真是个薄情人呢。”轻飘飘的邪魅声很是愉悦的嘲讽道。
我一听得“主人”二字便惊骇地张大了眼睛,“风霢?!”
“呵呵……这下我心满意足多了。至少我的主人儿还记得我是谁。”
“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有种的话就给我滚出来!”我攥紧了垂在两侧的拳头,仰著头对空气道。
“主人身为百里相爷的千金怎能用如此粗鄙的话语呢。”
“滚出来!”
“我自然是要出来给主人请安的,不然我何必出声呢。”
他的话音刚落,“仆”地一道风声,一道人影从屋梁上窜到了我的跟前,“风霢给主人请安,不知主人最近可好。”
眼前的风霢不是用他自己的脸,也就是说他易容了。
“你是怎麽进来的?”他站的位置离我太近,我防备的往後退了几步。
“当然是走进来的,主人认为我还能怎麽进来?”他一挑眉,瞥了我一眼,眼睛含著笑,懒洋洋地回答我。
我蹙起眉头,冷冷道,“百里府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风霢懒洋洋的笑,微微眯著眼睛,一根手指在我的面前左右摇摆著,“万事不可太托大哦,我不就轻轻松松的就潜进来了吗?”
“你来这里究竟又要做什麽?”
“我还能做什麽?当然是来看你们的热闹喽~”
嬉皮笑脸,一副厚颜无耻样!原来我以前看到我的那个冷酷中带点刚直的风霢也是个假的。难道这世界的男人的性情都是假的吗?爹爹是这样,眼前这个该死的风霢也是这样!
在我心浮气躁的时候,风霢那张伪冒别人家的脸渐渐向我的脸靠了过来,我直觉退後却被他的双手箍住了後脑勺,“主人啊,今儿我再看你发觉你跟一样很不一样了呢。以前的你是多麽的冷静,冷静的让我看了就恼火!!啧啧~不过呢,现在的你好多了。会哭会烦躁,还会暗暗的勾著唇儿在傻笑。虽然你是很无耻、很龌龊的在想你的生身父亲,但是至少是有了那麽点人样儿了。”
听了他轻佻的话语,我还来不及接口,他就又接著说道,“只可惜啊……可惜你那爹爹对你的情未必如你对他的那样纯、那样真。他一边甜言蜜语的把你哄骗,一边又和你的生母肆无忌惮的在交媾……”
“你闭嘴!闭嘴!”我忍无可忍的开口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唉!”风霢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以怜悯的眼神看著我,缓缓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何必恼呢。男人欲望总是恶劣又龌龊,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你的脑袋虽然聪明,但是你的思想终究是太过简单了。你也不想想你爹爹是什麽人?那样的一个男人怎麽会如此容易就对你这麽一个人锺情了?你有什麽值得他锺情的?是‘聪明’吗?男人‘聪明’可以养家糊口、朝堂做官,女人就算再聪明也是要靠男人养的。所以啊,女人在男人心里只有漂亮和不漂亮之分,没有聪明与不聪明的分别。”
我脑袋嗡嗡作响,一是因为风霢话语中的内容,二是心焦与风霢怎麽会知道我和爹爹的事,还把爹爹昨儿和娘亲的事儿也知道个一清二楚?爹爹的那些暗卫呢?他们为什麽会没有发现风霢混了进来?
“你为什麽会知道这些?!”与其在心底猜测,还不如直接问他。
“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用尽办法的来知道。 嗯~你的这里还挺有肉的,难怪你父亲常常会爱不释手的捏在手心里把玩呢。”风霢一边说话,一边冒似很无聊的用手捉起我的乳房在手中掂了一掂。
“啊!”我直觉得尖叫了一声。
“呵呵,你叫啊,再叫的大声一点。最好把你们家里的丫头、仆人都叫了来,好让我把你和你父亲的惊天大秘密公诸於世,让你的母亲、让你的哥哥都知道你做的那件丑事!……啧啧~你和自己的父亲都能性交?还真不是个东西呢,我说句实话,你比婊子还不如。”风霢边说边恶心地用他的舌头舔著我的脸颊。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滚出去!”我现在没有办法对付他,又不堪他这般的侮辱。让他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随後,风霢的手指很是缓慢的在我的眉宇间轻轻游走,他见我满脸的惊恐,便满意的勾起了笑,可他的笑在我看来却好生的恶心、好生的变态。“你别恼呀,我只是想看场好戏而已。我警告你哦,你千万别生出逃离这里的心思来,要是你跑了让我没戏看了,那麽你和你父亲做过的丑事就势必会公诸与天下。虽然没有证据的事儿总会让一小部分的人不肯相信,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坚信不是空穴不来风,到时候会掀起怎麽样的风浪以你这聪明的脑袋想想就可以知道了。你也别想告知你父亲,再让他派人来杀我。虽然他杀得了我杀不了我还是一个很大问题,但是我还是要把话儿给你讲清楚了:这个秘密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哦。我已经吩咐过我的属下了,若是我真不走运的被你父亲弄死了,那麽他们会立即把你和你父亲做的丑事公诸与天下,让你的父亲名誉扫地!而且呀以你父亲现在的名声,他的名字载入史册也是必要的事情,所以呢~以你这颗爱你父亲的心儿,你能忍心眼睁睁的看著你的父亲被世人唾骂个千秋万代吗?”
“你好歹毒!”我脑袋嗡嗡作响,分寸全乱。人往往总是这样,事不关己则已,事若关己,必是分寸大乱、无有主张。
“歹毒?我再歹毒能有你们歹毒吗?口蜜腹剑,假仁假义,借我之手除掉雨霂後竟想把我也给杀了。简直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到了极点!”风霢眼神冰冷,他的十根手指几乎陷入我的肩膀里头,捏的我的骨头咯咯作响。
“哼,你若不是狼子野心,我们怎麽会想要把你除掉。”
“嗤!还不如说你们是惧怕了我的本事,我若活著一日,你们就会寝食难安一日。”
“作恶者,必诛之。若不杀你,你将来会做些什麽事你心里最清楚!现在你何必扭曲事实把自己说这般的委屈?”
“不愧是百里卿笑的女儿,一张小嘴真是厉害的很。不过呢,我不是娘们,你以後记得千万不要用‘委屈’这两个折损男性遵严的字样形容我,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好了,我们聊了这麽久,你那去取饭的丫头要回来了,我该走了……以後我会常常找你聊天的,下次再见了,我单纯可爱天真却不善良的主人儿。哈哈……”
风霢勾唇,风情万种的笑,笑过後,一个眨眼,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他一消失,我的身子宛如虚脱了一样的软倒在地。“吱呀”一声,一阵推门声响起,小玉提著食盒走了进来,她见我双眼呆傻的坐在地上,不由惊呼了一声,放下食盒就连忙往我身边跑来,“小姐,大冬天的,您怎麽坐到地上来了呢?”
小玉扶著我的身子坐在榻子上,我缓缓转头看著小玉,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说道,“小玉,你去把我爹爹找来。”
“小姐,爷那麽忙,奴婢要到哪里找?”
“书房。”我顿了顿,又道,“如果爹爹不在书房里,你就对著书房喊,就说小姐要见爷,自然会有人告知爹爹。”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不过您要先吃饭,大冬天的,饭很容易就凉了。”
“嗯。”我虽然是点点头,但是此刻的我哪里有心思吃饭?
小玉又道,“奴婢这就把小几摆在榻子上,小姐您就在榻子上用膳吧。”
我心烦意乱的摆摆手,拧眉道,“你快去唤我爹爹来,饭我自己会摆。”
“是,小姐。”可能是此刻的我看起来太过惊慌失措了,所以小玉没有犹豫的向我曲膝一礼後转了身就快步往外屋走去。


49. 掩耳盗铃  百里卿笑番外1

第一次和殊儿发生关系,那绝对是被风霢设计的;第二次……第二次和殊儿发生关系,那是因为我们吃的饭里被人下了春药,这个下药的人不用说又是那个用惯了下作手段的风霢。
只不过,打从第二次和殊儿发生关系後,殊儿一见到我就会不自觉的脸蛋红红的,那分明是一副女子遇到心上人的样子。每见一次她这个样子一次,我就诧异一次,平素里虽然我对女色的需求极淡,但是并不是没有经历过香豔之事的人,殊儿看我的那种眼神我也曾经在其他的女人眼里看见过,那是一种痴恋和爱慕的眼神。没有由来的,我的心跳也因为自己被亲生女儿给爱上的感觉而不由自主的加快节拍的跳动了起来。
和自己亲生女儿发生关系的感觉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那种无由名状的快感是任何绝色的女人都给不了我的。我很明白这就是打断骨头还连著筋的血缘关系带给我的乱伦的刺激。
本来我觉得自己这麽做对不起殊儿。但後来转念又想,殊儿是经历了男人的女人了,守寡的滋味是不好受的,没有尝过男人的未嫁女子自然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麽煎熬,一旦尝到了男女欢爱的滋味的女人就再也放不下来了。心里这麽一想,我也自然而然的心安理得了起来。
殊儿很喜欢我纠缠著她,我特别喜欢看她受到我纠缠的时候的那种既欢喜又罪恶的样子。禁忌的交欢尝起来特别的有味道。甜中带点涩,我越尝越上瘾。
说些甜言蜜语哄看上眼的女人是男人天性,见殊儿听了我哄她的话後,脸蛋红红,一副很是喜欢的样子,我便说得一次更比一次顺口了。可是我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女人和男人的思想观念是绝对不同的,女人是玩不起的。我发现她竟然把我哄她的那些话儿都当真了。我苦笑,殊儿再聪明,她到底还是个极单纯的女人,我不该高看了她,以为她也和我一样只当这是一场烟雾,风一吹,雾就能散去的。
我想我和她的关系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我们毕竟是父女的关系,一时玩玩是可以,但绝对不可以陷进去的──一旦有一方陷进了,另一方就必须拉对方一把。不然就是搅出遗臭万年的名声来。
**
事到临头,我发觉自己竟然不如以前的果断了。结束的话儿,不知道为什麽,我面对著她的时候就是说不出口。於是,我使了个计,我故意三天不去她那里,我算准她只能坚持三天没有看到我的日子,今天是我没有去看她的第三天了,我很肯定她一定会耐不住的过来找我的,纵然是天下著纷纷大雪,她也一定会来我书房的。另外,我特意命人去把毕盈找来,在那日和她交好的榻子上也要了她的母亲。
细碎的踩雪声在书房外面响起,我的身子一颤,她来了!下意识的,我想把阳具从毕盈的体内抽出,在阳具抽出只剩下一个龟头在毕盈体内的时候,被我的意志力给生生制止住了。我这是什麽了,为何一时间心里竟有一种背叛了她的感觉……
我烦躁地闭上眼,撑直了手臂,阳具继续在毕盈的体内来由冲刺。
“砰!”地一声,屋外有东西掉落在地上。我立马僵硬了身子,一瞬间,一种叫慌乱的感觉把我包围。我来不及思考,手忙脚乱地穿了衣服,不理会榻上毕盈的急叫声,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明明知道不可以去追她的,明明知道这是让聪明的殊儿自动退出的最好作法。可我却违背了自己设计这麽一个局的初衷,如她所愿的跑出去找她……
☆☆
今天必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不然以殊儿的性子她是不会叫她的贴身丫头在书房外喊话的。
我两步并作一步走的往家里的方向奔去,在我来到殊儿居住的院子里时,却硬生生的停顿住了脚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著让焦急到怦怦直跳的心冷静下来,再以不徐不疾的稳健步伐走向房门口走去。
可我那强制得来的镇定却在见到殊儿抱著膝盖一耸一耸抽著肩膀无声的在哭泣的时候全部消失。我疾步奔到她的身边,焦急地问她究竟发现了什麽事情。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呆呆的望著我,双眼很红,肿的像两颗核桃似的。
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不由低声唤她的名字,“殊儿?”
殊儿一动不动,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布袋娃娃,我缓缓在榻沿上,伸出一只手,麽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地抬起她的头,让她呆愣的眼对上了我的眼,“为什麽哭?告诉我,出什麽事了?”她有如困兽一般可怜兮兮的眼神让我很不安,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却在张口说话时还是不能掩藏的透露出一丝能够轻易察觉的颤抖,这是我活了三十多个年头来第一有这样无助的感觉。
沈默许久,她才眨了眨泛著呆光的眼睛,眸中水光闪闪,声音里带著哭腔,“风霢。……风霢跑进来了,他知道、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见她如此无助、如此不安的样子,一种感同身受的酸楚涌上了我的喉头,我伸手把她的身子揉进了怀里,手掌心贴著她的後脑勺,轻轻的抚摸,我不知道这种抚摸是对女儿的宠溺的抚摸,还是对心上女人的疼惜的抚摸?
殊儿的泪滴落在我的脖子上,是温热的,是柔软的,也是让我心痛的。
我不自觉地缓缓低下头,唇吻上了她的小嘴,可是这时她却紧蹙起眉歪开了头,我的呼吸一窒,心竟停止跳动了一下,殊儿从未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从来是不会勉强女人的,对殊儿我也不例外。以前每次或亲或抱,殊儿虽然表现出不愿意,但那也是浅浅的抗拒了那麽一下,接下来就是半推半就的顺从。可今天不一样,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了疲倦和後悔。
後悔?我们有什麽好後悔的?不,应该说我不允许我们之间有後悔的存在。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
“要多久的时间?”
“六天。”我给了个准确的时间。
有种苦果叫作茧自缚,我今天算是彻底领受到了。


50. 临场应变

水晶窗外,雪越下越大。天地都渗在一片苍茫白色里。
“吱呀”一声,屋外的房门被人推开了,在外屋的小玉禀报道:“小姐,二夫人来了。”
我连忙收回了呆望向水晶窗外的视线,从临窗的榻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外屋迎接娘亲,我一边拍掉她斗篷上的白雪,一边关心地说道,“娘亲。雪下得这麽大,您怎麽来了?”
娘亲抬眼,定定地凝著我,说道,“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我心下一紧,我从未见过娘亲用这麽沈重的表情跟我说话。我转眸向小玉,道,“小玉,你退下吧。”
“是。”小玉曲膝行了礼後就退出屋去。
我挽著娘亲的手臂,徐徐向里屋走去。
娘亲坐在临窗的榻子上,没头没尾地说话:“那天是你在窗外。”
我神经一紧,续儿蠕了蠕嘴,艰涩地开口,“娘亲……”
“你的手炉,我认得。”娘亲打断了我未出口的话。
“我、我那天无意到书房的。”我低垂下头,做出一副撞见父女做那事时的尴尬和无措。
“爷出去追你了。”娘亲拉著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边。
我乖巧地坐下,垂著眼眸,抿紧嘴唇,根本就不敢接话,因为我不懂娘亲现在跟我说这些话究竟有什麽意图。
“我从来没有见过爷有过那麽焦急的表情……”
我点点头,笑道,“爹爹很关心女儿。”
娘亲侧脸向我,声音平静,“……爷那表情不像是被亲生女儿撞见那做那事的惊愕……倒像是和别的女人做那事时被心爱的女人看到的样子。”
“娘亲,您这话是什麽意思,殊儿不懂。”娘亲她看出什麽来了吗?
娘亲眼眸里蓄满了泪,她咬了咬唇,道,“殊儿,你不要再瞒娘亲了,娘亲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有些事,爷做的太明显了,我不想知道也不行。”
我瞪大了眼珠子,慌乱地狠狠摇头,“娘亲!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这麽想女儿和爹爹?我承认,爹爹对我是疼爱了一点,但是绝对不会是娘亲你所想的那样!”
“你到现在还想骗我?”娘亲噌地一声,站起身来,“爷那天跑出去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去追女儿的样子。”
“娘亲!这样的事情,您怎麽可以乱说?!您难道不怕毁掉女儿和爹爹的清誉吗?”我心里突突地直跳动。这世间,真真是害怕什麽就偏要来什麽。
娘亲坐回榻子上,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语句紊乱道,“殊儿,你听娘亲一句劝,你不要和你爹爹继续下去了。你爹爹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他说的话,你千万别信。你别信他,他是……”
“哪有娘亲这麽侮辱自己的女儿的?我现在不想跟您说话!您走!走!”我发疯似的把娘亲往外屋的门口推去。
“殊儿,你听我把话说完……”娘亲抓住了门框,不肯就此离去。
我狠了狠心,掰开了娘亲抓著门框的手,“砰”地一声,把门紧紧关上了,又快速地插上了门闩。
“殊儿,殊儿。你开门啊。”
“二夫人……”这是小玉的声音。
“……小姐今儿不太开心,你好好伺候吧。”娘亲毕竟还是顾虑我的,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开了。
“是。”小玉应声道。
“……”外面安静了许久之後,我方才听到娘亲越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