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初相见,她就恋上了他,在那一个日光明媚的初秋季节。
戴着眼镜,外型冷酷俊美,体格修长挺拔的他是一年级生的新生代表。
他的功课名列前茅,独占鳌头,运动万能,身边常有各式各样莺莺燕燕围绕,他的冷淡疏离,从不对谁特别,让更多喜欢他、自认有希望成为他女友的女孩趋之若鹜。
反观自己,长相不差,清秀细致,清丽端雅,肤白赛雪,宽松制服底下藏着窈窕玲珑曲线,可她清楚,在那些美丽的莺莺燕燕之中,她并不算特别突出,就算挤入仰慕的人群中,也将淹没于其中,得不到一个别具深意的注视。
可她不愿仅驻足于漩涡之外,远远的看着他即心满意足。
她要将自己的身影烙入他的瞳眸中,不是不经意的四目相接,而是深深的、深深的印上了心。
然后长长的、久久的,与他相伴。
★★★
期中考成绩名次公布,高中二年级与三年级校舍中间的公布栏前挤满吵杂的人群。
“三年级第一名不用看了,一定又是前学生会长黎川静的囊中之物。”学生中有人发出了无奈之声。
“不是喔!”另一个否定的声音响起,“这次的状元好像易主了耶!”
“真的吗?会是谁?”惊异之声四起。
“该不会是三年二班的元在季吧?”
“她从二年级成绩就一直咬着黎川静不放,好几次都差点得第一名,该不会这次真的让她成功了吧?”三年级的学生议论纷纷。
前头太多人头挡着榜单,好奇之人拚命自空隙中想瞧出端倪。
榜单前方,一名容貌秀丽的女孩瞪着一双水灵灵大眼,难以置信的一遍又一遍看着上头的名次顺序。
“第一名……”她喃喃自语,“真的第一名了……”
不远处,一群女孩簇拥着一名个子高约一八○的男孩走来。
“这次一定又是川静第一名。”其中一名女孩谄媚道。
男孩面无表情,眸中隐藏着一丝丝的忍耐。
他并非喜欢这群女孩子的围绕,也不见得能忍受她们的聒噪,只是自视甚高的他不屑将精力与时间放在驱赶这群肤浅的女孩子身上,赶了一群,还会有另一群自作多情的涌来,他没那个闲工夫。
“哪一次的第一名不是川静拿走啊!”另一名女孩吃吃笑道:“川静是学校最聪明、成绩最优秀的一个!”还有家世最优异!
“川静!”一名女孩挤出重重人墙,来到黎川静面前,“第一名……第一名换人了耶!”
“什么?”女孩子发出尖叫声,“怎么可能!”
男孩冷冷的表情中,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虽然尚未看到榜单,但他有预感会是谁,一定是那名不管是成绩还是才艺比赛皆狠狠咬着他不放的女孩。每次校长颁发奖状时,她的小脸总是挂着不甘愿,气得牙痒痒站在他身旁,让对身边莺莺燕燕面容模糊的他,第一次看到了一张完整的女孩脸孔。
他一直在等着,看什么时候,受奖者的中间位置换人站!
他一走来榜单前,其它学生皆很有默契的主动让开一条路,让他毫无阻碍的直接来到公布栏前——除了一名女孩。
她的头刚刚好就挡住了第一名的名字,黎川静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须臾,低沉的嗓音几乎只有女孩听到:“第一名,元在季?”
伫立在榜单前,太过专注而未发现周遭变化的元在季心头一惊,速速转过头来,仰首,恰恰好与他垂下的目光相接。
这是他们第一次四目相对,而且已经超过了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他终于看到她了,也注意到她了!
她每日每夜辛苦啃书,增进才艺能力,终于,得愿已偿。
她不像其它女孩以仰慕的崇拜面容望着他,而是欣喜中带着掩不住的骄傲,精巧的下巴高高的扬起,嘴角大大的咧开了一朵得意的笑花。
“我赢了!”
说完这三个字,她没有任何恋栈,像只高傲的孔雀,摆动着长长的马尾,抬头挺胸的离开。
有那么一会的冲动,他想揪住那长马尾,将她拉回来,将她再看得更仔细一点。
可他插于裤袋的双手啥都没做!
他知道,这名女孩在未来数个月的时间内,依然会站在他身边,与他一拚高下。
瞧见她的机会,多的是!
★★★
“这次你成绩落于第二名,想必伯父伯母非常生气吧!”黎川静的堂弟黎苍?端来刚煮好的咖啡,置于堂哥面前。
“我刚被疲劳轰炸完!”黎川静在舒适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还是你好,叔叔、婶婶常因公事在国外东奔西跑,不会管你那么多。”
“话虽如此,他们该有的『关心』还是不会少。”每个礼拜至少三通的电话,同样都是对学业的耳提面命。
黎苍?小黎川静一岁,就读同所高中二年级,故对于黎川静这次名次掉落一事知之甚详,也晓得夺走冠军宝座的是哪号人物。
两人的父亲是感情极佳的兄弟,兄长负责国内事务,弟弟则负责国外业务,同心齐力,将以软件开发为主的公司打理得有声有色,公司资产上千亿。
而这些,将来将属于两堂兄弟,故两对父母对其管教甚严,就算弟弟夫妇长时间待在国外,该有的注意与关切不曾少,只是因只能以电话遥控,且黎苍?自个儿居住,压力自然没有黎川静来得重,故黎川静很爱跑来堂弟家,这是他唯一能放松的地方。
“明年你就要毕业了,我听说伯母早就帮你准备好申请入哈佛的资料?”
“嗯。”黎川静垂首沉吟。
“你不想出国?”黎苍?看出他的犹豫。“你不是早就确定要出国念书的吗?”
他们未来的路大人早就安排好了,谁都不得有异议。
当初,黎川静的母亲怕早早送儿子出国,中文能力将会变差,故在几经讨论之后,决定等高中毕业才送至国外读大学,这是黎家儿子被安排好的道路,等后年,黎苍?同样得出国念书。
“只是偶尔会对于样样事情都得照爸妈的意思去走,而感到有些抗拒罢了。”自个儿的真正想法他还在厘清之中,故语带保留。
黎苍?喝了口咖啡,斜靠椅背,脸色有些许沉重,“我是一定会出国,但不见得会照爸妈的意思走。”
“你是说……”
“我并不想就读企业管理、程序设计、资讯工程或相关课程。”可父母是绝不可能答应他悖离他们的期望。“我没这个才能。”
黎川静被堂弟的话题引起了兴趣,“不然呢?”
“我日前参观了雕刻展,对雕刻起了兴趣,这一两个月也去了一间雕刻工作室学习,那儿的老师说我有天分。”
“雕刻?”这是黎川静料想不到的答案,“你想走雕刻的路?”
黎苍?点点头。
“艺术这东西若做不出名,有可能穷困潦倒一辈子。”除非有丰厚的家底,可黎家父母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他万万没想到堂弟竟然如此浪漫,不像他,打小就晓得自己将来是要继承家业,也对公司管理有着高度的兴趣,成绩优异,头脑优秀而无须补习的他寒暑假常去公司实习,后来甚至与行销企画部开拓数个优异的行销项目,为公司赚了不少利润,饱受赞誉。
“我明白。”他垂首,“所以我还无法下决定。”
“我可以资助你。”黎川静微勾的唇角透着自信,“待我掌握大权。”
黎川静的父亲虽然疼爱独生子,可他并不是无法无天宠儿子的人,儿子学成归国之后照样得自基层做起,为了要省掉这段时间,黎川静才自高中开始,就积极的接触公司事务,他的成绩斐然,公司内部人员跟股东早就把他当成理所当然的继承人看待。
“那我得指望堂哥了。”黎苍?笑道。
就算在熬成名的那段时间有堂哥的资助,可在这之前他还有仗要打,这可就不能由堂哥来代劳了,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战争。
“我不做赔本生意。”黎川静那犹带青涩的少年脸庞上,镜片后的一双黑瞳绽出突兀的犀利光芒,“我得看到成品才能决定你是否值得我投资,不成的话,你还是得乖乖认分的照大人的安排走。”
“我明白。”若他真没那个天分,他也不会异想天开。“我怕爸妈突然回来,成品都放在工作室,等你有空再一起去。”
“不急,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可以等你雕出你有自信说服我的作品来。”
不愧是生意人的儿子,就连去工作室参观他的初级成品时间都不愿浪费。黎苍?心想自个儿是没川静天生的商业头脑,可他信任自个儿的天分,相信他的一双巨掌中必握着独他仅有的艺术才华。
“好,就这么办,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掏出钱来。”
“行!”
两堂兄弟握拳互抵拳面,相视一笑,算是完成了一项仅有两人知晓的秘密协议。
★★★
“我赢了!我真的赢了!这次段考的第一名是我!”元在季在弹簧床上开心的跳着,与朋友的手机通话显得急促。
“了不起喔,这次竟然赢过大魔王了!”与在季虽读不同高中,可因同住在一条街上,故熟稔了十几年的好友沉清缨感染了她的喜悦,同样笑得开怀。
“而且我跟妳说喔,他今天第一次正眼注视我了耶!”跳得累了,在季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我还跟他对看了三秒钟……不,五秒钟喔!”
站上第一名位置让她欣喜的不是名次,而是他因此正眼注意到了她这个对手。
要知道她这两年多的时间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费了多大的劲,可不管她如何努力,成绩依旧不如他,才艺成绩也总是被比下去,当他们一起站在司令台上时,那高傲的贵公子头总是抬得老高,从不曾低下头来瞧过矮了十五公分的她一眼,常让她呕到很想重踹他膝盖一脚,看他会不会因此跪下来,瞧见了紧追着他的对手是何尊容。
“真的吗?当时他是什么表情?”清缨好好奇。
“呃……”在季搔了搔头,“我不知道耶!”
“你们不是互看了五秒钟,妳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妳眼睛忘了带出门吗?”清缨难以置信的喊。
这猪头,最重要、最值得纪念的一刻,她在搞什么啊?
“我跟妳说,当时我紧张到头脑嗡嗡乱响,因为他有戴眼镜,所以我才敢直接注视他的眼睛……唉呀,妳不懂啦!他当时突然出现在我背后,还叫了我的名,我毫无心理准备,当然会惊慌失措啊!”
“这么说来,他不只知道了妳的人,正眼看过妳,还知道妳的名字?”这可是天大大大大大的进步啊!
“对啊!”在季娇羞的俏脸红通通,“妳说,下次我遇到他时,我该用什么表情看他?我该不该告诉他,我很喜欢他?”
“这个嘛……时机应该还没到吧!”在季还真好笑,为了一个正眼狂追他两年多,一旦目的达成就迫不及待想直接告白了!
“这个时机不好喔?”
“他不过是正眼看了妳五秒钟,那些平常不请自来的莺莺燕燕可是围绕在他身边,与他对看了两年多耶,说不定他对妳的印象都还没烙进心里呢!”怕好友一出击就大失败,清缨好心劝解。
“是喔……”失望的尾音拖得长长。
“妳是很漂亮,可在他身边围绕的不也不缺乏美女,还有校花不是?”
“对啊……”这长长的尾音充满着不甘。
说到校花她也很呕,当初班上拱她出来选校花,想不到竟以五票之差输给了黎川静的同班同学,成了第二名!
第二名有啥用,他对第二名根本不屑一顾,要不她也不用把自己当成条牛来操了!
“妳也别失望,反正他终于注意到妳了啊,相信以后两个人再遇见,他都会多看妳一眼了,妳再继续加油,等时机成熟,再告白,免得失败被打入无间地狱。”
“好!我会加油!”
她一定一定一定要得到他的心!
★★★
手上抱着作业簿,身为学艺股长的在季穿越走廊,往老师的办公室而去。
转过弯角,她的心突然悸动了下,霍地抬眼,果然看到黎川静人就离她约三十公尺远,身边仍是缠了两名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同他说话,而他维持一贯的冷漠,不予响应,就连一个温润的微笑也懒得挂在嘴角。
他是平常就这样冷漠的对待那些女孩子,还是私底下是另外一个样?这是困惑在季心中已久的答案。
缠上他、追求他的女孩子很多,可他似乎都以冷淡高傲的态度与她们暗暗画了一道界线,然而也因这两年多的时间来,不曾听说他跟哪个女孩子好过,故人人心中皆怀抱着希望,只是谁也没把握。
就因为如此,在季才不愿成为那些莺莺燕燕中的一名,她以自己的方法来获得他的注意。
与对方的距离逐渐接近,她的心急跳如擂鼓。
他会注意到她吗?
他会在擦肩而过的同时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吗?
她紧张的期待着,小脸因而紧绷,神情僵硬极了,好似正要找仇人打架似的。
然而一直到他们擦肩而过,她的视线内已看不见那挺拔的身影,他的目光仍不曾放在她身上过。
“咦?那不是元在季?”黎川静身旁的一名女孩反而先注意到她。
妳们管我是谁,我只要那个人的注意啊!在季的心中在哀号。
“就是赢了川静的那个女生?”另一名女孩拉住黎川静的袖子,“听说她在榜单公布的那天一直狠瞪着你喔?”
她哪有狠瞪着他!是谁制造的谣言?
她的眼神应该有传递出她的情意才是啊!
黎川静停步回身。
“我忘了!”他发现她的背影比他印象中还要来得更为纤细。
他忘了?他竟然忘了?在季脑中轰然巨响。
他好歹注视了她五秒钟耶!
五秒钟的时间内,他的心神是放在哪儿呀!
因失望而气怒的在季猛然回头,在瞪向黎川静的同时,嘴角不屑的一勾,“我明白,试场的常胜军在初尝败绩时,下意识想逃避的心理。”
“妳这话什么意思啊?”女孩发出不平之声,“妳以为川静怕妳吗?”
在季腾出一手摊了下,“谁晓得呢!”
“妳太嚣张了吧!”女孩握着拳头,大有冲过来揍人之势。
黎川静瞟了充满挑衅意味的在季一眼,转头走了,本想再冲个几句的女孩见状连忙跟上,一路在他耳旁疲劳轰炸。
他将女孩们的愤怒关在耳外,想着适才在季看到他时,那绷得紧紧,微微透出紧张神色,以至于晕染着一片可爱桃红的双颊。
他很少正眼看人,但不代表他什么都未放入眼里。
见到那柔嫩的绯红双颊时,他有零点一秒钟的失神,也因这突然而至的怔忡,他错过了在擦肩而过时的细心观察。
他本以为这女孩应该对他有意,才会红了脸,可她转过头来时的神情与说话的态度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难道她只是把他当成敌人,才有那句“我赢了”的骄傲语态,而那红绯绯的嫩颊只是面对敌人时的对战意识?
对这女孩,他不懂了,可也因为不懂,莫大的兴趣在体内蔓延开来,镜片后的瞳眸闪过一丝微光。
★★★
好沮丧!
送完作业簿回来的在季趴在课室桌上,她的心比现下十一月的气温还要苍凉还要寂寥还要无力。
一切都只是她自做多情啊……
五秒钟的注视根本不具任何意义,因为他根本未将她放在眼底。
她赢了他这一次也未被放在心上,人家说不定当成偶然而已,故擦肩而过时,丝毫感觉不到他有任何敌对的意识。
妳被看扁了啊,元在季!
只赢这一次没有用,她还得再赢期末考,新学期的考试也得赢他,必须将他打得体无完肤,说不定这样他才会真正注意到她的存在。
然后……
他们就毕业了!
他们就毕业了啊!
在季好想抱着头痛苦吶喊。
她这三年的努力算什么呢?说不定直到最后,好不容易他对她有印象了,可那印象只是有个女生一直将他当成对手,在成绩上不断的赢他……而已。
也说不定她的嚣张与挑衅态度很讨人厌,于是对她的感觉只有“讨厌”而已!
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啊……
可是除此以外,她还能怎么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知道她的爱意,然后王子与公主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呢?
好难!
微积分都比这问题容易几万倍了!
“学艺!”
半截粉笔丢到她头上,愕愣抬头,她这才发现数学老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讲台上了。
“教材呢?”数学老师是名五十多岁的欧基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凶恶。“我上回下课前不是有交代过妳要帮我准备教材?”
糟糕!她竟然满脑子只想着黎川静的事,却把正事给忘了!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拿!”她慌乱的推椅而起,慌慌张张跑出教室。
行经女生厕所时,冷不防出现了两双手,分别捂住她的嘴,和拉住她的手,将她狠狠往厕所里带。
她被推落到墙角,潮湿的地面弄脏了她的制服裙,水泥地板擦伤了膝盖。
忽地,一桶水朝她颜面直泼而来,她慌忙别过脸,却仍湿透了一身。
“妳很嚣张嘛!”粗鲁的女声传入耳里。
她惊慌抬头,只见两个女生站在她面前,一人拿刷子,一人拿空水桶,还有第三个貌似在门口把风。
“不过是考一次第一名,有什么好骄傲的!”刷子高高举起,用力往她的背上打下去。
第二章
一见长刷袭来,在季的反射动作是抬手格挡……
“好痛!”她握着被打中的手,痛苦得趴在地上狂掉眼泪。
她人纤瘦,长刷柄直接打在骨头上,痛得她想杀人。
“这是给妳警告,敢再嚣张,就打死妳!”打人女孩恶狠狠的威胁。
“好像有人来了!”把风的女孩紧张道。
“快走!”拿空水桶的女生催促。
拿长刷的女孩将刷子往旁边一丢,临走前不忘再威胁她,“妳若敢去跟老师打小报告,我就打死妳!”
说完,三个人一溜烟的跑了,厕所内仅剩她一人。
呜……她怎么这么惨啊?竟然遇到校园霸凌事件,而她竟是女主角?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浮出内衣的线条与玲珑的曲线,裙子不只湿了,上头还沾上了脏污。
现在这模样也没法子回教室上课了,该怎么办才好?她可不想被缠着问东问西,万一不小心被问出端倪来,下一次围攻她的会不会变十个人?
实在是不想示弱,可她人单势孤,对方可是庞大的一个“组织”耶!
明明她们彼此间也都是情敌,怎么遇到一个共同的敌人就可以团结起来,女孩子真是不可思议。
不一会儿,一名女孩走进厕所,看到坐在地上的在季,好奇的过来询问。
“妳怎么了?”
在季头也不抬,扶着墙壁站起,“摔倒了。”
“妳衣服都湿了耶!”
在季没有理会她,拖着受伤的脚慢慢走出厕所,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而朝上楼楼梯走去。
★★★
打开校舍顶楼大门,一阵强风迎面而来,瞬间吹乱了她湿淋淋的发,上衣因强风自衣领灌入而鼓起,裙子随风飘扬。
十一月的天气仍温暖,可风吹在湿衣上还是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不过风势这么强,身上的衣服应该很快就会干掉了吧!
举目望去,上课时的顶楼果然空无一人,她放心的走到水龙头旁,脱下裙子,将上头的污渍洗干净。
不想将事情扩大,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愿让父母担心。
家里只有她一名独生女,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国中时曾有一次她上体育课不小心受伤,父母八成是电视看太多,以为她是在学校受到欺负,隔天早上立刻找校长、老师出来理论,后来才知是误会一场,这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让她气得跟父母冷战了一星期。
若她有异样的回家,爸妈肯定又会来学校扩大事端,而这风波势必会影响到黎川静。
两手抓着洗干净的裙子,她迎着风,面对着校舍后方的大操场,心想,这应该是爱慕他的女生看不顺眼她对黎川静高傲的态度,私下决定前来教训她,她认为不会是他的授意。
他未曾将她放在眼里,她就算吠得再大声,他也不屑一顾——她是这么认为的。
此刻,她不因受到欺负而心情沉重,只对她努力了这么久,却未曾被挂心而感到难过。
这两年多来,她究竟在瞎忙什么呢?
“暴露狂。”
头顶突然传来淡而清晰的嗓音,而且还是男声,将她吓了一大跳,猛一回身抬头,眼都直了。
妈呀,他怎么会在这里?
高坐在水塔上方的黎川静,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到她仅着小裤裤的粉臀,一注意到他盯视的所在,在季慌忙放下手上裙子遮掩。
真可惜!黎川静心中发出叹息。
那挺翘的小屁屁像小蜜桃一样诱人,印着大大小熊头的内裤也十分可爱,还有小裤下的一双腿,修长笔直,十分赏心悦目。
就是因为眼前美景太好,在季一上来就被发现的他,至少拖了五分钟才出声提醒她还有别人的存在。
“现……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在顶楼干嘛?”好学生也会逃课啊?
黎川静淡瞟她一眼,将问题原封不动还给她。“现在是上课时间,妳又在顶楼干嘛?”
在季抿了下唇,僵在手上的裙子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要你管!”在季环顾四周,想找到阻挡物方便她穿裙子。
他看到了多少?一定将她只穿内裤的模样都看光了!
呜……丢死人了!
她窘到最高点的难堪神情,尽入黎川静眼底,不想再让她有所为难,他挪动一双长腿,消失在在季的视线之内。
他走了?在季连忙将裙子套上,松口气的同时,又有股淡淡的哀伤在心头缠绕。
这样一语不发的突然离去,显示他果然对她毫无兴趣!这也难怪,平常她受奖时都站在他身边领取第二名的奖状,那时他就不曾低头看过她一眼,难得一次的第一名,他必认为不过是侥幸。
摸摸身上的衣服与头发,差不多七分干了,去厕所整理一下应该就可进教室了吧……心头悚然一惊,完蛋了,她还没拿数学老师的教材耶!
在季慌忙转身要走,这才发现黎川静不知何时站在她后头,沉默的面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脏了!”他突然伸出手来,抹掉她脸上的一块脏污。
两人第一次的接触,让在季的小脸像炸弹爆了开来。
“啊……呃……”
“摔跤?”这女孩真容易脸红,小脸红扑扑的模样可爱透了。
她的外貌秀丽,是美人胚子,柳眉细而浓,鼻梁高,不说话的时候嘴角抿得紧,应是个倔强而有毅力的女孩,难怪这一两年来始终保持着优秀的成绩。
他是在关心她吗?在季心跳得急。
“是……”是被你的禁卫队打的。
她不知如何说出口而踌躇,打小报告也不是她的个性!
她暗骂着自己,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且这个会行走的大冰块还出言关心她耶,她的脑袋偏偏在这个时候当机,连一句攀谈的话都想不出来。
“是什么?”有难言之隐?
“我是……”脑中突然浮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她陡然一惊,再不走会被数学老师宰了的!
“我没空跟你说话了!”在季连忙手一伸,将挡在前方的人推开。“借过!”急急忙忙下了楼。
这女的……黎川静的眸危险的瞇起,手臂上还残留着推劲。
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对手,才会对他如此无礼?好,他会让她知道他的实力。
藉由头痛原由上顶楼偷懒打盹的他转身下楼上课去。
★★★
满分……
在季望着成绩表上的分数,小嘴不自觉的张大。
又落回第二名的她,足足少了他二十二分。
这下可好,上一次的胜利真的会被解释为侥幸了。
心情沮丧的她转过身来,就瞧见他朝公布栏方向走来,他没有停步,仅斜睨了公布栏一眼就走过。
每科都一百分的人哪需要看成绩发表啊,第一名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未察觉他那一眼是落在她身上的在季懊丧的走回教室。
★★★
下学期很快的来临,暑热几乎将空气蒸腾,热得人们一见着阳光只想皱眉找阴凉处躲。
当天气变得酷热,气象局开始发布台风消息,就表示他们即将毕业了。
下学期的战役里头,在季是毫无对抗能力的逊咖。
她怎么赢得了每次都考满分的怪物!
连续三次总成绩都满分绝不是偶然,以往的段考,他不会都保留实力吧?
在季两手撑着颊,俏脸变形成可笑的模样。
“在季。”坐在隔壁,与她交情挺好的同学转过头来道,“妳听说了吗?黎川静已申请到哈佛大学入学许可耶。”
“听说了!”在季意兴阑珊的点头。
这三年,她真的是白费功夫一场,她始终仅能追着他跑,是不被放在眼底的渺小沙尘,早知道她就不该坚持自己的方法,直接加入莺莺燕燕一群,至少还可常缠着他说话。
唉!算了!她在心中重叹口气。那些莺燕的作法不是她的style,真要她做,她也做不来。
人中龙凤啊……即将飞到遥远的,她怎么也碰触不到的地方了。
“妳也很棒啊,也获得国立大学的推荐了。”
“我不会去读耶!”在季撇了下唇道。
“为什么?”同学不解。“难道妳也要出国留学?”
在季摇摇头,“我爸妈才不会放我只身出国。他们希望我进入私立罗勒大学就读。”
“罗勒大学?”同学眸中发出亮光,“贵族学校耶,听说一学期学费三十万?”还不包含学杂费等其它费用耶!
“我妈说,现在读啥学校都不代表毕业后就会有饭吃,但是罗勒不同,它是百大企业的菁英培养摇篮,还没毕业就被公司内定了!”
“好好喔,妳成绩这么好,想读哪间学校都没问题!”
可是她更想追着他进入哈佛啊……
掰掰,她的初恋,掰掰……
“啊!黎川静!”同学突然惊呼一声。
在季心中一凛,速速回头,果然就见黎川静立于窗外。
他在看谁?她吗?
不!不可能,他看她干嘛?他又不曾注意过她……
真希望她的座位是靠窗的第一排,而不是第三排,这样她就可以更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是在看谁了。
黎川静的唇微掀,开合了四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潇洒转身离开。
“他是不是有说话?”同学耳旁传来重物落地声。“在季?妳怎么摔下椅子了?妳的脸好红喔!”
天啊……他……他……
他刚说的是……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
小手不敢置信的捂着嘴。
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连续三次的满分都是针对她而来?
她的存在不是一颗渺小沙尘?
天啊!
“在季,妳怎么在哭?很痛喔?不对啊,哪有人痛还可以笑得这么开心的?”同学大惑不解。
在季又哭又笑,心头溢满狂喜又夹杂着哀伤。
努力终于有了成果,这三年来不是白费,然而,分离的时刻也到来了。
“我不想毕业……”她痛哭出肺腑之言。
“在季……”同学感染到即将到来的离别忧伤,也跟着红了眼眶。
“我一点也不想毕业啊……呜呜……”两名女孩抱头痛哭。
★★★
罗勒大学开学典礼,在季走进大门,看着身旁鱼贯而入的学长学姊或同学们,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还是如父母所愿进入这所贵族大学了。
虽然她曾经抱着一线希望试探过父母的意思,可否让她出国留学,可敏感的母亲一嗅出她的意图,立刻抱着她低喊着不愿她离开!
真不晓得谁是女儿谁是妈了!在季嘴角抽搐了下。
是说出国留学的费用也不少,家里虽然经济状况算不错,父亲开了一间小公司,一个月收入好歹也有个数十万,不过哈佛等私立名校学费惊人,她可没不孝到要父亲像电视广告上一辈子都在想办法的爸爸一样,年纪一大把了还去借利率高的个人信贷来资助她留学。
光是就读罗勒大学这所贵族名校的负担就够沉重了,她怎好意思要父母帮她出大笔费用就是为了追爱。
而且这爱还不见得追得上!
她就读的是商学院,身为商学院的学生,脑袋就该够精明,实在不该去赌可能全盘皆输的赌博!
可是,她还是好想去喔,呜呜……
“在季!”愉悦嗓音自背后传来,在季开心转身与清缨打招呼。
成绩同样优异的清缨顺利申请入罗勒大学,与在季成了同科系的同学,这是在季到目前为止最开心的好事了!
“清缨!”在季一把冲上前,双手大开,将好朋友抱个满怀。“我早上去找妳时,妳妈说妳出门了。”本想一块儿上学的说。
“我妈……”清缨无奈的双手一摊,“我当时还在楼上睡觉,她却以为我已经出门了,也没叫我起床,害我差点迟到!”
“哈哈……”在季大笑,“伯母每天都有胡涂糗事可以说。”
“就是母亲胡涂才生得出精明的女儿啊!”母女这种关系啊,真是互补用的!
“就像我妈,常跟个小孩子一样,昨天我们看了一部心动奇迹,她竟然哭趴在我身上耶!”
“太夸张了!”清缨难以置信的摇摇头,“我们是怎么长大的啊?”
两名女孩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我看还有点时间,我们去逛一下校园好不……”她呆住了。
“好啊!”清缨发现在季竟然整个人傻掉,大惑不解的推了推她,“在季,妳怎么了?”
在季没有回答她,明眸大眼直直盯着刚踏入校门,吸引周围不少女孩目光的帅气大男孩。
她应该是看错了吧,那个人现在应该在美国读书啊!
“妳在看什么!”清缨顺着她的目光回头,还没注意到在季视线的落点,人又被拉了回身。
“我们走吧!”她一定是看错了!
好可悲喔,这应该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连白天都会作白日梦吧!她竟然幻想那人会与她就读同所大学,继续她未完成的初恋。
“好啊!听说罗勒大学的校园超美的!”清缨兴奋道。
“而且建筑物都非常的欧式喔,农林系所还有超漂亮的温室。”
“那我们快去看……”两名女孩高高兴兴的走了。
两名女孩身后五十公尺处,伫立一个面有寒霜的大男孩,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季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黎川静。
她明明看到了他,竟然装做没瞧见?身侧的五指收拢,意图掐上某人的脖子。
而且她每次见到他都像见到了阿飘一样,不是在瞬间神情僵凝,就是张起防卫屏障,浑身上下充满战斗气息。
他搞不懂,他之前明明不认识她,他也不曾树敌,为什么她会像对他有仇似的紧咬着他不放!
高中三年级上学期的期中考试,她险赢他三分取得第一名,姿态就整个高傲起来了,为了挫挫她的锐气,他不再保留实力,次次考试皆考满分,将她杀个片甲不留。
赢,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可赢过她,不知怎地,他感到很爽,爽到在期末考成绩名次公布的那天,做出以往他最不屑的,独身走来她的教室前,当面对她嘲讽的幼稚行为。
她错愕的神情到现在仍印在他脑中。
也就在那时,他听到她说,她要来就读罗勒大学。
接着,他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劲,退掉了已获得入学许可的哈佛,改申请入罗勒。
他的举动无疑在家中掀起了一场战争。
父母虽然气怒,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以想边读书边在公司工作,好能在毕业后就可直接协助父亲管理公司的远大理想说服了父母。
毕竟理论与实际多少有落差,书读得再好,来到现实社会上不见得有用,父母在经过三天的思考、争执之后,答应了他的要求。
现在,他与她再次就读同所学校,而这女孩对他的态度,还是一样的充满敌意。
他的人生太过一帆风顺,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生拥有一副好皮囊、好头脑,凡事过目不忘,喜爱他、崇拜他的多不胜数,而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聊透顶,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的周围常围了一堆女孩子,他不驱散,但也不讨好她们,冷冷淡淡的,再美丽的面容对他来说都是模糊,只有她那一张秀丽雅致的容颜,在他发现这人总是与他站在司令台接受颁奖时而有了五官;当她第一次与他四目相接,扬着高傲的精巧下颚,骄傲的对他宣判“我赢了”三个字时,在他眸中清晰了起来。
从那次起,有她出现的地方,他的眸就会不经意的定在她身上。
可是她,却总是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从不曾缩短。
好久好久,没有这种热血奔腾的感觉了!身侧的拳头握紧,唇角邪恶的勾起。
她已成了他的猎物,他要将她追逐到手,握在掌心,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折磨她、捏碎她!
★★★
学生礼堂内,端坐着一排排刚入学的新生,讲台上,校长、教务主任、训导主任等学校师长,轮流上阵疲劳轰炸。
商学院国际企业学系一年A班,第三排左边数来第五个的位子上,一个女孩的小巧头颅正前后摇晃着。
“在季,醒醒啊!”清缨压低嗓音,摆正在季打着瞌睡的头颅。
在季眨了眨眼,眼皮似有千斤重的她,清醒没两秒,头又开始点。
清缨见状没办法,怕她摇来晃去的引人注目,干脆将她的头置在她的肩上,好好睡个够。
好不容易师长的疲劳轰炸结束,台下的学生响起解脱的如雷掌声,这如爆炸般的轰然声响,还是没吵醒作着美梦的在季。
她梦到她与黎川静一起进入哈佛就读,两个人互诉衷曲,每天一起上学,下课了一起约会,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好幸福喔……
她开心的咧了嘴,幸福的涟漪在唇畔一圈圈漾开。
“是作啥美梦这么开心?”连作梦也会笑的在季让清缨很无奈。“还说妳妈像小孩,我看妳也差不多。”
师长的讲演完毕,一旁的司仪看着手上的程序单,朗声念道:“接下来是新生代表致词。新生代表,黎川静。”
清缨肩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妳醒了?”清缨讶异她竟然会突然自美梦醒来……不对啊!她的表情怎么看起来比较像撞了邪?
“清缨……”
“干嘛?”撞了邪还会说话喔?
“刚刚说新生代表是谁?”
“谁?”清缨转向台上,“我刚也没听清楚耶!”
“是不是……黎川静?”不可能啊!
“我不知道耶!”她是真的没听清楚。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自帘幕后走向台前。
在季小嘴张大,眼瞳暴突,手竟然在颤抖。
完蛋了,她真的撞邪了!清缨握着在季颤抖的小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是他……”她真的没听错,台上站的人的确是他!
“他怎么了?”清缨不懂新生代表会有啥问题。
等等,刚说新生代表是谁?她突然也觉得这名字很耳熟了。
戴着眼镜的斯文掩不住一张酷脸的帅气,坚定的脚步在麦克风前站定的黎川静环视了新生一周,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很快的就搜索到一张如见到鬼的震惊脸孔。
讶异他的出现吗?哼!以后会有她好受的。
狂妄的得意凝成了嘴角的上扬弧度,脸上鲜少挂有笑容的他很快的就掳获了台下不少少女芳心。
他张嘴,以最低沉浑厚的好听嗓音,一字字撞向在季的胸口。
“大家好,我是新生代表,黎川静。”
第三章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他怎么会前来罗勒大学就读?
他的哈佛呢?
这么说来,她今天早上在校门口见到的不是海市蜃楼,不是她思念过度造成的幻想,而是他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她面前?
天啊!她的美梦成真了?
“清缨,帮个忙。”她兴奋得浑身颤抖。“用力掐我一下。”
不解其意的清缨用力捏起在季手臂上的一块肉——
“好痛!”清缨掐得太大力了吧!
痛表示这是现实,痛表示她真的再次跟他成了同学。
谁啊!来帮她放个鞭炮,来帮她撒小花吧!
她的初恋……她的初恋终于有希望了!
“啊!”清缨突然低喊一声,“我知道他是谁了。”热诚的眼眸望向台上以史上最简短的致词,此刻已走回帘幕后方的黎川静背影。“他不就是妳暗恋三年的对象?”
“嗯!”在季用力点头,“就是他!”
司仪宣布典礼结束,学生纷纷起身离开,只有这两名女孩还坐着不动。
清缨握住在季的手,恳切道:“的确有值得追求的价值,姊妹,好好把握这四年时间。”若花了七年还追不到,那就读商学院的在季就改行去种菜吧!
“我会的!”在季激动的热泪盈眶,与好姊妹对视。
黎川静,我一定要得到你!
★★★
在季的机会远比她想象中来得快。
或者该说,黎川静整在季的机会比他想象中来得快。
开学一星期后的某日,罗勒大学的学生会长找上了黎川静。
“新生代表。”俊帅高大的学生会长燕仲襄扬起迷倒众生的笑容,“有没有兴趣加入学生会?”
罗勒大学的学生会长均由三年级的学生中挑出人选,再由全校学生投票选出。
选举的事在下学期展开,选举完毕后办理交接,下一个学期的开始,就由新的学生会来运作学校事务。
除了会长是由学生投票选出,其余的学生会成员则由会长所指定。
而交接仪式已经完成,新学期也开始了,目前学生会除了会长以外,只有内务副会长一职已确定。
在其它的人选里,燕仲襄听说这次的新生中有一名高中时以第一名成绩毕业,明明已是哈佛的学生,却舍哈佛来罗勒就读的怪咖,在新生代表致词时,他仅说了句“祝各位有个愉快的大学生活”后即转身离开,赢得早就快累趴的众新生疯狂叫好。
这男的姿态虽高傲,表情虽冷酷,可却懂得在适当的时机抓住人心,这样的人才不网罗进学生会,为他做牛做马——分担辛劳怎么行呢!
与燕仲襄视线平行的黎川静思忖了会,镜片后方闪出一道奸诈的光芒。
“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要求?燕仲襄瞠目。
打从盘古开天地——罗勒建校以来,第一次听说有学生被网罗进学生会竟然还敢提条件的!
“你说。”他倒要听听他想开何条件。
“我要一个助理。”
“要助理干嘛?”
“杂事总要有人做。”
燕仲襄立刻了然的点点头。
能进入罗勒大学的家世通常不赖,要不光一学期三十万的学费可不是普通人家负担的起。
这位新生代表十足十是贵公子,有些事是超级大少爷不屑亲自动手的。
很好,他喜欢他这种调调,这才叫尊贵的学生会会员啊……
“我会帮你找一个助理。”
“不用,我有人选了。”
“把名字给我,我帮你拉进学生会。”
“国际企业学系,一年A班,元在季。”
★★★
“要我进入学生会?”在季指着自个儿的鼻尖,有些难以置信。
她是一年级新生耶,入学不过一个星期,学生会长竟然亲自来邀请?
“对!”燕仲襄露出迷人的微笑,“能进入学生会都是学校一等一的人才,我看上了妳,元在季学妹,希望妳能为学生会尽一份心力。”
在季的身后,响起一片羡慕的惊叹声。
“在季,快答应啊!”清缨推推她,“能加入学生会是一项荣誉耶!”
“呃……”在季露出抱歉的笑容,“我可以……拒绝吗?”
迷人的微笑冻结在燕仲襄的嘴角,“为什么?”
在季背后的同学同样发出不可思议的惊诧。
“学校不是规定学生一定要参加社团活动吗?我怕我会没时间处理学生会的事务。”
原来是担心这个。微笑重回燕仲襄嘴角。
“学生会也可算是社团活动的一项,只要加入学生会就可以不用另外参加社团活动。”
“可是我要参加社团活动!”在季脸上透着坚定,“所以恕我拒绝会长的邀约。”
她跟黎川静科系不同,想光明正大接近他就只有社团活动这个机会了,她忙着追爱,哪有时间去加入什么学生会啊!
爱情跟荣誉哪个重要?
答案是——
爱情!
★★★
“她拒绝了?”黎川静脸色一沉。
该死的女人想躲到哪去?
有生以来,笑容无敌不克的燕仲襄因为受到太过严重的打击而精神萎靡,坐在学生会的会议室内,整个人几乎是瘫在椅子上。
目前学生会除了他与副会长段小菱以外,其它的成员目前只邀请了黎川静跟元在季,谁知才找到第四个成员,就被打回票!
他不是很得人缘才被投票选上当学生会长的吗?为何会有人拒绝他呀?
“你是不是告诉她,要请她来当打杂的?”段小菱一脸严肃问。
“我才没那么白目!”燕仲襄哇啦哇啦抗议,“我看起来有这么蠢吗?这么蠢的人进得了罗勒吗?”
想申请入罗勒大学,不是高中在校成绩可推甄入国立大学,就是指考成绩可入前五大国立大学门坎者;因此罗勒大学的学生不只家世背景不差,就连脑袋也优异。
“有的人天生就是运气好。”段小菱投过来不以为然的一瞥。
“不要以为我听不懂妳在讽刺……”
“别吵了!”这学生会长怎么这么聒噪?黎川静不耐烦的打断,“还是你告诉她,是我要她来当打杂的?”元在季到底是躲他还是咬着他不放,他都搞不清楚了。
“我什么都没说。”燕仲襄举高双手发誓,“我只邀请她入学生会,结果她说她想参加社团活动,对入学生会没意思。”
“她要参加什么社团活动?”黎川静俊眸微瞇。
“这我没问耶!”燕仲襄耸了耸肩。
元在季当时的拒绝太震撼了他,害他难过得啥都没问就摸着鼻子,默默回来学生会室想找寻慰藉,谁知段小菱跟黎川静这两个人同情心根本被狗给啃走了,不只不安慰他,还厉声指责找毛病,彷佛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似的。
他好可怜啊,呜呜呜……他根本什么都没说啊……
是什么社团活动让她这么热衷?黎川静拧眉大惑不解。
说来,他对元在季其实不熟,对于她的一切完全不了解,他只知道这女人让他捉摸不定,有时像是把他当成对手,有时又像无视于他的存在,但很多时后,他又瞧见她很专注很专注的在凝视着他……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啊?他突然觉得昔日老是围在他身边、聒噪得让人很想把耳朵剁掉的那些女生还来得容易理解多了——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去理解。
“我倒是很好奇,”坐在圆形会议桌对面的段小菱微倾了上半身,好奇道:“为什么你要叫那个女生来当助理?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昔日同学。”黎川静淡道。
“是交情很好吧?”燕仲襄自作聪明道:“所以才要叫她来帮忙?”
黎川静冷睇他一眼,“根本不认识。”
呜……他瞪他!明明只是个一年级的学弟,竟然瞪学长!他这个会长当得好窝囊。
燕仲襄阴暗的窝在椅子上,段小菱直接将人带椅一起推到一边去,眼不见为净。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指名要她?”段小菱好奇极了。
黎川静浓眉微蹙,“我没必要做什么决定都得给一个理由吧?”
闻言,段小菱小嘴张大。
有没有……这么高傲的学弟啊?好歹她也是副会长耶,是三年级的学姊耶,是医学系的资优生耶!
于是,终于可以理解燕仲襄心头阴霾的段小菱默默的连人带椅,将他拉了回来。
“小菱……”燕仲襄泪眼汪汪的看着“同志”。
“早叫你找些普通人,你就偏爱找难……”她将“搞”字吞回去。“特别的!”段小菱嘴角一撇,很无可奈何的。
学生会的成员照理在下学期,选举完毕后,学生会长心中就该有腹案,并在交接前将名单递出,可燕仲襄却有着“雄心壮志”,打算找一些特别的怪咖来组成学生会,也因此会员名单才会拖到新学期都开学了还没完成,还破天荒的第一个成员就找了新生,下场则是被学弟彻底的看扁。
“川静学弟,”如小鹿般的无辜眼眸望着黎川静,“你不会因此不加入学生会吧?”
黎川静长指支额,似在考虑。
“我会负责把那个在季学妹说服进来的。”话说,那么有原则的小学妹也是他欣赏的个性,没办法,他就是喜欢怪咖咩!
“不用了。”
“不用了?”燕仲襄倒吸口气。
“这事我自己会处理。”他就不相信他摆不平她,威胁利诱也要把她拉进来!
他要好好的、好好的虐待她,才能一吐心中怨气。
还好不是要退会!燕仲襄在胸前画上十字。
元在季学妹啊,拜托妳别固执了,乖乖的进学生会来受差遣——服务学校同学吧!
★★★
“元在季同学,元在季同学,请至学生会办公室。”
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的在季听到广播,轻蹙秀眉,面露不悦。
“不会是要把你叫去说服进学生会吧?”一旁的清缨猜测道。“他们好奇怪,我不过是个一年级新生,为啥一定要我去呢?”不解啊不解!
“也许有什么特殊理由吧,或许你可趁此机会探听仔细?”
“我一点都没兴趣!”在季将书包勾在肩上,“我都不想加入了,管他是什么理由!”她只想赶快探听到黎川静到底参加了哪个社团啦!
“你不去?这不太好吧!”再怎么说,学生会的权势只在学校之下,等同於国家的行政院呢!
“我会去,跟他们说清楚讲明白!”她最讨厌被缠著不放了。
“那我去图书馆等你。”
“好,待会见。”
与清缨道别后,在季朝设置学生会的活动大楼走去。
来到活动大楼三楼,学生会办公室前,在季对著门板轻敲了两下。
“进来。”
在季推门而人,发现偌大的办公室内,竟然空无一人。
那刚才的声音打哪来的?
“没人在吗?”她小心翼翼的踏人。
身后的门板突然“砰”的一声关起,将她吓了一跳,面色苍白的捂著心口转过脸来,以为会看见的阿飘没见著,倒是看到了比阿飘更让她魂飞魄散的人物。
他……他他他他他……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透明的镜片彷佛闪过一道光芒,让镜片后的眼神看上去更是复杂难解。
他只是盯著她,不语,好像在等她主动开口。
“啊你……啊我……”啊她的舌头打结啦!“刚有人广播叫我来学生会办公室。呃……学生会长在吗?”找她的人应该是学生会长吧?
“你要参加什么社团?”黎川静开门见山道。
“咦?”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她社团一事?“我还没决定。”
“还没决定?”镜片后的瞳孔微缩,“你不想加入学生会?”
他为什么要关心她加不加入学生会一事?在季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是学生会长要你来当说客的?”好像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理由可解释了。没想到他跟学生会长交情好耶,说不定学生会长会知道他要参加哪个社团喔?
“回答我的问题!”黎川静命令道。
“不想!”这有回答了吧?
“你干嘛要当学生会长的说客?”现在换你回答了。
“为什么不想?”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吧?这人有两道标准喔,她不能不回答问题,他却可以跳过只问他想问的?这很不公平耶!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要说拗,她可也是不输人的!
“你不想进来是因为我在的关系?”他是为自己来当说客,故这问题可以不用回答。
“你在?”她很怕自己误解他的意思,“你……加入了学生会?”
“对!”
不会吧!水眸瞪大。
他竟然加人了学生会,而她竟拒绝了学生会长的邀约?
差一点点,她就跟他失之交臂了呀!
又是那种惊讶的脸色!黎川静忍不住想撇嘴,自鼻腔嗤哼了声。不过至少这样看来,她拒绝加入不是因为他的关系,这感觉让他莫名的在心情上好了些许。
“不是因为我,那是为了什么?”还是燕仲襄其实不慎说溜了嘴,透露他是想将她拉进来“折磨”的意图?
在季抿著唇,心头在挣扎。
这是告白的好时机吗?
可是他看起来面色严肃,教人难以亲近,感觉若将她的感情说出口,势必得到残忍的拒绝。
她还不想被一剑刺死,还是等将来与他“培养”出感情后,再行告白吧!
对了,他刚问了她什么?
不是因为我,那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他以为她不想加入学生会,是因为他是学生会员的关系?
为什么他会如此误解?
他以为她跟他有仇吗?
还是他以为她很讨厌他?
怎么会这样?是她做了什么造成了他的误解?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因为你……”平静的地面突然摇晃了一下。桌上摆放的物品发出细微的吵杂声,她感到一阵晕眩,双脚几乎站不稳。
“地震!”她大叫,用力抓紧了眼前的事物。“有地震!”
黎川静人几乎是贴在墙壁上,故这样的摇晃对他毫无影响,可此刻用力抓紧了他的衣服、小脸整个埋入他胸臼处的女孩却让他有了奇特的感觉。
垂首瞪著她苍白的面容,他从不曾让一个女孩子如此贴近他的身体,鼻间隐隐传来淡淡的水果香气——那是她发上的洗发精味道——清爽好闻的驱散了秋老虎的酷热。
他特别感觉到了有两团特别柔软的物事正抵著他,棉柔得不可思议,教他的手升起了一股冲动,好想直接去抚摸那柔软的触感……
地震不过摇了三秒就停止,可这短短的三秒时间,却让黎川静体验到了生平难得的一次特殊经历。
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厌恶别人的碰触,昔日爱围著他起哄的女孩,最多也只拉过他的袖子,若想大胆的缠上他的手臂,绝对会收到一双冷眸的睇视。
那群连脸都未在他眸中成形的女孩,自然不可能有资格整个人贴上他。
元在季,是头一个。
“停了吗?”小脸自他胸前抬起,左顾右盼。“好像停了。”
她的手还抓著他的衬衫,柔软的躯体稍微离开了他。
他注意到她说话的粉唇看上去十分柔嫩,淡淡的粉红色泽,像极了春天的樱花瓣,上唇中央有颗小小的凸起,像谁一不小心镶进了一颗小珍珠般,有些突兀,却十分可爱。
定下心神来的在季吐了口大气,这才发现她的手还抓著人家的衬衫,意识到自己刚才整个人扑人了对方怀中,俏脸顿时爆红,速速收了手,退后数步。
“对不起……”抬首望向苦主,果然是一张闪著杀气的阴冷面容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怕地震、打雷、闪电……”糟糕糟糕,他是不是正朝她一步步走来?
“你遇到你害怕的事物就会投入男人的怀抱?”俊眸透著危险讯息。
“对……不对!不是这样的!”他是不是想杀了她?
“是对还是不对?”牙后根用力咬住。
“这……这很重要吗?我只是一时害怕才忘情……”他看起来好凶狠,她不敢直视他了啦!“你是不是很讨厌人碰到你?我刚不是故意的,你也别这么小气,只是借躲一下而已……”
很好,她说错话了,因为此刻的他脸色看起来像刚吞了一斤墨汁般的浓黑,她猜测她小命不保了!
呜呼……她连告白都没做呢,这人就把她当成讨人厌的蟑螂,一碰到她,非踩死不可!
说不定他把她叫来询问,不是为了再次游说她进入学生会,而是要确定、堵死她有可能进学生会的意图吧?
“我跟你说,”玉臂往前伸直,预防他近身宰了她,“我不会进学生会,打死都不会,你放我一马吧!”
要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啊,她还是另外想方法接近他吧!
呜……她的初恋,好坎坷啊!
“你敢!”
她的手哪有他长,长臂一伸,挣扎想寻生路的娇躯就被拉至他面前,近到他的气息直接喷在她额际,吹开了整齐的刘海。
“不然你想怎样?”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吗?
只不过借一下他的胸口来躲地震,干嘛那么小气,他的胸膛是镶金还镶钻啊,碰一下就会被她A走金银财宝吗?对“柔弱”的女孩子凶巴巴的,懂不懂“绅士”两个字怎么写啊!
越想越气的在季挺起胸膛,以同样倨傲的姿态回瞪他。
瞪啊!看谁眼睛大啊!
她瞪著他的眼,可他的眸光却是往下了数公分,视线落在一双抿得死紧的嫩唇上。他的体内爆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想知道那片唇尝起来的味道如何。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第四章
软嫩嫩的唇触感像极了玫瑰花瓣,如丝绒般的平滑,在吮舐之间充满了弹性,教他情不自禁,流连忘返。
在季因为过度震惊而双眸瞪大,好半天难以反应过来。
他在……吻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神智终於清醒,小手抵在他的胸前,想将他一把推开,无奈腰上禁锢的力道胜於她,推了老半天仍文风不动。
“喂!”她别开头去,“你为什么……”
双唇再次被封,且因她为了询问而张了唇,给了温舌探入的可趁之机。
他几乎是碰触到她的同时,舌尖就顺势滑了进去。
在温软的口腔中,柔软的香舌弹动,他不假思索勾缠,舌尖沾舐到的蜜津散发著一股甜味,情清爽爽的,是薄荷的香气。
欲望在体内勃然而起,他将她搂得更紧,吻得更深入。
在季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在他的火舌纠缠的同时,糊了。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两人贴合的唇间升起,酥酥的、麻麻的,在喉头滚动,化成一声声溢出唇瓣的喘息。
原扣著细腕的右手此刻已移师至她的左胸,隔著衣物,以掌抓出浑圆的完美形状。
意外发现纤瘦的她其实有著一对丰满的胸乳,他的手大,却只能勉强抓住全部。
即使隔著衣物也可以感受到掌心中的乳儿是多么的柔软,迫不及待想知道真实触感的他,拉起了上衣,直接钻人,成功的碰触到内衣上方的一片软腻。
这还不够!
他想要得到更多!
一股疯狂的占有欲攫住了他的心神。
手指不耐烦的推落肩带,自柔软棉布制成的罩杯内托出了一方浑圆,柔白雪肌比唇瓣更细致,丝滑的肌肤纹理好似一个不小心,箝制的大掌就会因此滑了开去。
掌心贪恋的整个覆上,一次次的感受那份特殊的触觉。难以餍足的揉搓,缓缓的,中间那更为柔软的小圆心似乎受了什么刺激,逐渐硬挺在他的掌心,刺刺的,如偶然被丢下的星火燎原了胯下的欲望。
随著热吻的加深,在季觉得体内似乎有般火在烧,教她浑身发烫。
须臾,更强烈的快意自胸口传来,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她的左乳骚动著,她想低下头去看,可强吻著她的俊唇不肯依她所愿。
他碰触了她的胸乳!
脑中突然传来这道警讯,她想著该把他推开,就算她喜爱他多年,但也不该让一个不喜欢她的男生碰触!
她喘息著,小手再次在他肩上使力,出乎意料的,手臂的力道尚未传到他肩上,贴合的身躯就分开了。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景物突地一晃,定神之后,她瞧见的是天花板,还有他拿掉眼镜,一双被浓沉欲望所攫获的瞳眸。
注视著未被眼镜遮掩的黑眸,她这才知道,平常若她被他电到的瓦数是两千万伏特,那么未戴眼镜的他,电力高达两亿伏特!
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瞳,明明是男生的眼,却可见水波流转,深邃得彷佛将她整个人都吸人那两注幽潭中,制住了她所有的心魂。
她忘了挣扎,也忘了去注意他将她整个人后仰,上半身躺在桌上的意图为何,更忘了去猜想他难得一次拿下眼镜,有可能代表的是多大的危险。
她傻傻的凝视著爱恋多时的男人,而他,也正端凝著她,充满危险讯息的眼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接著消逝在她视线之内,紧接而来的,是胸口覆上了异样的温热,更特殊的愉悦掌控了她的喉,低低的喘息中染著娇媚。
他解开了她的内衣背扣,内衣与polo上衣一起推至喉口,在两只细臂被拉高的作用之下,乳白的胸乳更显得高挺,中央的樱花瓣柔媚的点缀那一片雪白,美丽的教他目不转睛,好想好想将那漂亮的瓣蕊含进口中,尽情的吮尝。
他从不曾有过这样的冲动,这么想急切的占有一个人的冲动!
他不懂这个女孩为何可引起体内的强大欲望,他没空分析,他的手、他的唇彷佛是为了亲身去感受她的美好而存在,还有在他胯间鼓胀起的勃然,更是隐隐颤动著想埋人一方幽绵境地……
就算看不到,在季也猜得出他正在对她做什么,她咬著下唇,想跟身体的本能抵抗,可或许她等待他亲呢的对待已久,当他真对她出了手,她很难真的用尽全力去抵抗!
这是不对的!一滴清泪滑下眼角。
他看她的眼神从来只有睥睨,他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她的努力,她知道她还未取得在他心中的一角,他或许是看穿了她的心意,於是像对待在他身旁的莺莺燕燕一般,以为她也是可任他予取予求!
她花了三年的心血,要的不是这样一个轻慢的对待!
“不要……”她哽咽出声,细细弱弱的,还未传人他耳中,就被外头学生的喧哗声所掩盖。
他的巨掌在她的身上游移,尽情的享受这一身雪肤的美好。
当掌心滑过了细致的腰肢,在小巧的肚脐眼下,牛仔裤的硬实布料阻挡了他的探索。
他略微不耐的解开裤头,扯下拉链,与内衣同款同色的棉质低腰小内裤再次阻碍他的前进。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挤入女孩子最为甜美的禁地,长指刷过细软的柔毛,触上柔软的花唇。
那儿,湿湿热热的,他只是轻摩了下,被他所控制的娇躯就轻颤了下,芳唇所溢出的呻吟更妩媚了,娇柔的教他怨不住想再听更多。
於是长指在狭小的空间内,细细的描绘那两片丰软的形状,当他不譬意的碰触到藏於花缝中某个异样的突起时,她娇喘了声,他感兴趣的指腹逗留在小巧的圆核上,按压著揉转,低低的喘息由低扬高,成了高昂的娇吟。
他喜欢这样的声音,彷佛骚动了他的灵魂,完全释放了他自制表面下最为疯狂野性的一面。
他随著她的吟叫声来决定长指揉捻的频率,忽而快,忽而慢,薄唇同时吮含著雷乳顶端的娇蕊,将被情欲所制的在季折磨得小巧的头颅乱转,弄乱了被发束扎得好好的长发,纤腰甚至不自觉的扭摆了起来。
这反应真好!
指尖的律动更为疯狂……
突地,在他身下的女孩浑身一个僵直,春吟声含带了哭意,粉躯颤动不已,而他的指尖染上一层湿意。
这是……他微蹙著眉望著指间的淋漓水光。
他或许没有实际的体验,但饱览群书的他明白这是什么——女孩高潮了。
薄唇微扬,勾出些许得意。
高潮之后伴随而来的清醒,让在季陷入一片怔忡。
刚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的意识会突然一片空白?而且此刻的她身躯不知为何变得更为敏感了,当他温热的掌按上她时,窜出的电流立即酥软了她的四肢百骸。
长睫不知所措的扬起,正巧对上他哂笑的眸。
他在得意什么?
她的心中浮现了不祥的预感。
“你高潮了。”
短短的四个字,让在季羞惭得恨不得马上死去。
老天,她竟然当真放任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没有尽力抵抗就算了,还在他的手上得到高潮?
她的尊严在顷刻间如跌落地上的玻璃碎裂成片,她明白,饶是她再想让自己变得特别,在这一役之后,她与其他爱慕他的女孩没有任何不同!
那些女孩应该也像此刻的她一样,被他所吻,被他所抱,可却没有一个得到他的心吧!
所以她们只能围在他身边,缠著他,与其他人争宠,用尽心机却得不到一个特别的对待。
她好悲哀!她悲痛的想。
她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让这个人对她有些许不一样的观感,没想到三两下就败下阵来!
想到高中毕业前夕,他特地前来夸耀的举动让她震惊得摔下了椅。
她应该可以成为特别的一个的呀!
为什么……为什么她刚刚就不能用力的抵抗呢?
“你哭什么?”黎川静愕愣的看著捂著脸痛哭的她。
她为什么要哭得这么悲惨?更奇怪的是,她彷佛被亲人抛弃的嚎哭,莫名的,紧了他的胸口。
挣扎的身子落了地,拒绝欲扶起她的手。
“不要碰我!”颤抖的纤指慌快的整理衣物,“我讨厌你,黎川静,你离我远一点!”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苍白的小脸上写著不甘与怨恨,在恨著他的同时,又充满了对自己的愤怒的复杂神色,定格在他眼前,深深的烙进了他的眸中。
既然爱不到他,那就恨吧!
恨或许可以让她放弃,让她不再痴心妄想,让即使受了屈辱却还是喜欢著他的她,能早点摆脱他的魔咒!
抓起掉在地上的包包,她跌跌撞撞的,狼狈的冲出学生会办公室。
黎川静望著她离去的背影,大手缓缓抬起,成拳抵在胸口。
他的左胸充斥著古怪的情绪,是他从不曾经历过的,有遗憾、有失落、有不舍,还有微微的痛楚。
握拳的掌摊开,垂首望著空无一物的掌心,突地,他用力握紧。
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如天之骄子的他,很少有强烈的夺取欲望,可这一刻,他的心急切的想要拥有什么。
“我要定你了!”唇畔勾出誓在必得的弧度。
★★★
“清缨!”
不顾图书馆内所张贴“禁止喧哗,保持安静”的标语,在季一看到清缨,即“哇”的一声,哭倒在她怀里。
其他的学生投来好奇的注视,更有人皱著眉头,食指就唇,发出不耐烦的“嘘”声,要求她们安静。
“不好意思。”清缨连忙道歉。
受不住他人注视的压力,清缨暂且按捺询问的冲动,赶忙扶著哭得柔肠寸断的在季走出图书室,来到静谧的楼梯边。
“发生了什么事?”清缨关心的问。
仔细打量了在季,这才发现她原本梳理整齐的马尾此刻凌乱,发束几乎快松掉了,身上的polo衫也出现了皱褶——这在素爱乾净整齐的在季身上是不应该发生的。
“是不是学生会长欺负你?”清缨握紧拳头,“我去找他算帐!”
“不是!”在季抽抽噎噎的拉住准备找入算帐的清缨,“跟他没关系。”
“那不然是谁?”清缨恍然大悟,“副会长段小菱?她一定是忌妒你的美丽,所以把你叫去学生会办公室霸凌?”
在季高中时被女生拖去厕所欺负的事,清缨也清楚,上有三个哥哥的清缨本想将人找出来动用私刑,被在季以“男人不该打女人”的理由阻止了。
这笨蛋!男人不该打女人,难道女人就该为难女人吗?她替对方著想,人家可曾为她著想过?
对於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处理方法,冲动派的清缨可是一点都不支持,认为这样的姑息根本是被看扁了!
“不是的!你别乱猜!”在季摇摇头,双颊沾满了泪水。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清缨失去耐性的握著在季的纤肩,“谁欺负你了,快说!”
“我是……”在季咬著下唇,粉色的唇瓣咬成一片死白。
她怎么好启齿黎川静对她所做的一切?
她既感到羞耻又气愤,羞耻的是她被无礼的狎玩了,气愤的是她并非真的不愿意,若是两情相悦,她很愿意与他肌肤相亲,可问题是,他根本不喜欢她,这条恋爱的路是单行道,他走在前方,她在后方追赶,怎么也赶不上,他也不可能回过头来,张开双手,等待她的投入!
“快说啊!”清缨抱著头好想揍人!“拜托你不要一句话只说一半吊我胃口好吗?”
“我……我在想我跟黎川静是不可能的了!”
“啊?”为什么会突然扯到黎川静身上去?“你是凭什么可以如此断言?
不是还有四年时间?才开学一个星期你就放弃了?”
“别问我为什么,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在季别过脸去。
再仔细的解释,就可能得托出适才发生的一切,就算拿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也难以说出口!
“你在学生会办公室遇到他了?”清缨放柔了语调。“是不是你跟他告白了,然后他拒绝你了,所以你才会这么难过?”
既然清缨如此推论,在季也就从善如流的点头,“嗯。”
“那为什么你的头发会乱七八糟的?衣服也不像我们分开时那么整齐?”
在季暗恼清缨明明常大刺刺的像个男人婆,可有时却又心细如发。
早知道她应该先整理好心情,将仪容打理整齐,才来找她的!可她受到的打击太大,根本无暇细想,她只想找个温暖的怀抱好好的痛哭一场。
“不要问我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纷落,“我好难过,清缨,我好难放弃他,却又不得不放弃……”
“傻瓜蛋!只是被拒绝一次罢了,干哈啥样就放弃!”清缨温柔的将在季搂人怀里,轻声拍哄,“咱们女人是最有韧性的,要越挫越勇啊,一次没成功,再来第二次嘛!第二次没成功,再来第三次嘛!不是有句台语说:“戏棚下站久就是你的”?你该有国父不屈不挠,革命十一次的精神啊!”
“不要了!”她嚎啕大哭,“我再也不要了!”
见在季哭得激动,没一会儿就将她身上的白色T恤哭湿了一大片,让清缨猜测到内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八成那冷酷的家伙在拒绝在季的同时,还说了什么欺负人的话来,才会让在季这么的痛苦!
哼!男人不应该打女人,那她身为一个女人去揍男人应该就没大问题了吧?若让她知道他对在季做了什么不可饶恕
的事,她非将他揍得满地找牙不可!
★★★
“哥,你怎么了?”黎苍木好奇的问。
以往每次来他家,都会与他天南地北闲聊的堂哥这会竟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的最边缘,轻咬著手指,眼睛注视著桌面,在发呆。
在发呆耶!
想他堂哥的思考从没停止过,如此空茫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浓眉微动,微垂的长睫略扬,焦点总算落到他身上了。
“没什么。”黎川静淡道。
“我觉得你似乎有所困扰。”黎苍木下颚撑在掌心上,以研究的目光审视著堂哥。
“你觉得我像是会因事而感到困扰的人吗?”凌厉目光一闪。黎苍木微笑道:“不像,但你现在真的一脸困扰。”他只是实话实说。
“好吧!”黎川静放下唇边的手指,将曲在沙发上的长腿放下,“我的确有困扰。”
“说来听听。”
“但我想说了你也不会懂。”直接将堂弟的好心否定掉。
黎苍木脸上刷过三条线,“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懂?”
“这事跟女人有关。”
“什么?”黎苍木大为惊讶,“你有喜欢的人了?”劲爆啊!
认识堂哥十几年了,他太明白这人爱的只有自己,所做所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已,说他自私也可以,说他自恋也可以,总言之,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比他自己更重要,更别说是让一个女人分了神,还在堂弟面前发起呆来了!
过分自恋的他不曾听闻喜欢女孩子过,更别说看他谈起恋爱来了,虽然父母规定他们二十岁之前不准谈恋爱,以防影响课业,但他晓得堂哥不是会遵守父母要求的人,他若不谈恋爱,绝对是因为自己的因素,跟旁人无关!
“并不是!”黎川静瞪他一眼,“就说你浅,一扯到女人就会联想到男欢女爱上去!”
十九、二十岁的大男孩提到女孩,不是跟男欢女爱有关,会是与啥有关?总不会是攸关国家社稷的重责大事吧?黎苍木嘴角抽搐了下。
“不然你说,那女人怎么了?”
“高中的时候,不是有个女人赢过我一次?”
“嗯嗯。”黎苍木点头,“后来你为了证明自已比她行,连考了三次满分。”
“我本来就比她行,哪需要证明。我只是给她一点苦头尝尝,让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拿那副高傲的样子面对他!
“喔!”黎苍木轻应了声。
含在他嘴里未说出口的是——若不在意,平常考试皆保留实力的他,干嘛倾出全力,屡屡以满分来打击难得一次总成绩第一名的可怜小姑娘?
“我看那女人不顺眼,后来听说她申请罗勒大学,所以我就……”
“追到罗勒大学去?”这还敢说不在意!
“闭嘴!听我说完!”一直插嘴是怎样?
“好啦!”黎苍木乖乖闭嘴。
“谁追她到罗勒去了?她凭什么?我只是懒得千里迢迢远赴美国去读书,而罗勒的师资评比皆是数一数二,又是精选过的菁英学校,所以我进罗勒是自己的意思,玩玩那女人是顺便!”
黎苍木眸中透出同情之意。
好可怜的女人,只不过赢过一次,就被堂哥当成了仇敌了。
“你知道那女人有多不知好歹,学生会邀请我加入,我以要她当我助理的名义,叫学生会长把她也一起拉进来,她竟然拒绝,甚至还当著我的面说讨厌我,叫我离她远一点!”黎川静越想越气,合起的五指握得紧紧,好似他的手正掐在元在季纤细的颈子上。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她?”黎苍木不解的问。
“是她先说讨厌我的!”冷瞪堂弟一眼。
“可是你先说要顺便玩玩她的啊!”难道堂哥都没发现,他真的很在意那个女生吗?
“被我玩是她的荣幸!”黎川静昂起头,一脸高傲。
“以前你身边不是很多不请自来的女生,怎么就没听你提过任何一个?但这个女生只不过考赢你一次,你就把她记在心上……”
“你想说我心胸狭小?”杀人视线横过黎苍木的脖子。
“不!”黎苍木摸摸发冷的颈子,“咱们堂兄弟十几年了,我第一次听到你提起女生,第一次看到你为一个女生在发呆……
“就跟你说我不是……”
“第一次看到凡事只想到自己的你,为了一个女生弃哈佛进罗勒……”
“我是顺便,不是为了她!”堂弟的耳朵塞满耳屎吗?他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啊?
“我真的真的觉得,”黎苍木的双手感慨万千的握住堂哥的肩。“你应该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第五章
胡说八道!
黎川静想到昨晚黎苍木的推测,心头就有把火起!
他怎么可能无聊到去喜欢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喜欢上一个讨厌他的女孩子!
他整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去喜欢她!
不过……
指腹滑过唇瓣,忆及昨天下午她双唇的柔软,雪肤盈满掌心的细致触感,还有她在他身下扭动,昂声娇吟的艳媚模样,他立即觉得体内似乎有把火正猛烈的窜起。
真是见鬼了!
他一开始也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连怎么突然有了吻她的念头都不知道,他就像被磁铁吸引过去的铁粉,手一沾上她,就离不开了!
或许他喜欢她的身体,他想。
明明模样清瘦,可包裹在衣衫下的身躯却是玲珑有致,毕竟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遇到如此妖娆的躯体,很难不受吸引。
一定是因为这样,才不是因为她这个人的关系,更不是因为爱情!若他在当时遇到了另一具妖娆的胴体,他八成也会受到同样的吸引!
在校闻内踊踊独行的他,身边不似高中时代,总是不缺女孩纠缠,或许是这所大学的女孩大都是千金小姐,比较理智些也比较矜持些,只敢远远投以热情的视线,不敢像黏皮糖一样直接贴了上来。
下了课走往门口,准备去父亲公司实习的他,眼角馀光不意闯进一个人的身影,他转头,眉头跟著一皱。
说曹操,曹操就到,心里才想著那恼人的女孩,她就出现在眼前。
除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孩,跟一个体型高大健壮的男人分站两侧,三个人高声谈笑,交情颇好。
他从没看她笑过。
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小手还因怕笑得过头跌倒,故抓著男人的手臂,这让他有种想将她的皓腕砍断、男人的手臂卸下的冲动!
看著他的时候不是神色僵硬、不可一世,就是同他怒气横生,凭什么对别的男人就笑得如此开怀?
他不假思索,大踏步往三人伫立的方向行去。
“你说真的吗?要我当伴娘?”在季开心的惊呼。
“尹芬的好友都结婚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晓得你愿不愿意帮忙呢?”男人身躯虽魁梧,却有张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笑颜。
男人叫沉清戒,是清缨的大哥,今年已三十岁,与他同年的尹芬是下个月即将结婚的未婚妻。
“当然好啊!我第一次当伴娘耶!”在季乐得拍手,“伴娘是不是会有小礼服穿?”
“你随便穿件裙子来就行了啦!”清缨故作轻蔑道:“还小礼服咧!”
闻言,在季嘟起了小嘴,“人家想穿小礼服啦!”
在季天真浪漫的模样让沉家两兄妹笑弯了眉眼。
对看一眼,沉清戒点头微笑道:“下星期要去婚纱公司挑婚礼宴客用的礼服,到时你也一起来挑吧!”
“真的可以吗?”在季开心的好想跳起来高喊万岁!
她从没机会穿过小礼服,一直好想试试浪漫的衣物,美梦成真的时候到来,她开心得差点因重心不稳而跌倒。
“小心!”沉清戒连忙扶稳在季。
“不好意思,我过high了!”在季娇俏的吐了吐舌,抓著沉清戒的手臂站稳。
“喂,你不问问吗?”清缨手肘推了推在季。
“问什么?”在季一脸困惑。
“伴郎啊!”
“我要找伴郎吗?”还必须娶某包生子?
“不是啦!”清缨真想赏两颗卫生丸子送给在季,“问问跟你搭配的伴郎是什么样的人啊!”
清缨与沉清戒互相投递颇有深意的一瞥。
昨晚,沉清戒告知清缨,尹芬为了伴娘一事正在发愁,故询问清缨是否有人选可帮忙当伴娘,清缨一下子就联想到可爱的在季身上。
她晓得在季一直对浪漫的衣物颇有憧憬,对於婚礼更是充满期待,由她来当伴娘是最适合的人选,除此以外,她晓得大哥的身边都是一些青年才俊,若能让在季因此认识新的优秀男人,忘了单恋多年的黎川静,不也是美事一桩?
知悉妹妹的想法,从小看在季长大的沉清戒立刻点头答应了,并在妹妹的要求下,直接前来学校询问在季的意愿。
“伴郎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在季仍是不解,“伴郎不是新郎这边挑的人选吗?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无权过问吧!”
果然是失恋中的人啊!清缨好想替在季掉下两滴悲惨的眼泪。
失恋中的人连伴郎是可以挑选好对象的机会都忘记了!好惨啊!在季!
“你放心,我挑的伴郎人选绝对优秀!”沉清戒拍胸脯保证。“跟你站在一起绝对速配。”
眼角馀光,沉清戒瞧见有个高躺的身影大踏步往这来。
可能是路过吧!沉清戒想。不过那人脸上有著浓浓的杀气,倒是让人无法轻忽,他不由自主的边与两名女孩谈话,边注意著对方的动作。
“我相信清戒哥的眼光。”在季点头道。“清缨,你就不用烦恼这种事了吧,清戒哥心中自有定夺的!”
谁在跟你说这个啊!清缨终於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那个人举高手了?沉清戒凛神。
“清戒哥。”在季巧笑倩兮对沉清戒道:“你们是行传统婚礼还是教堂婚礼?我觉得教堂……啊!”头顶猛地传来剧痛,纤细的身影因马尾被扯,而倒退了一大步。
“黎川静?”清缨愕然。
这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突然拉在季的马尾?
黎川静?在季讶然转头,人眼的是一张阒暗到极点的臭脸。
他在恼火。在季很明显的感受到这点。
“是你们的朋友?”见他拉马尾的动作像小孩子的欺负,沉清戒这才稍许放下戒备。
“不算是!”清缨撇了下唇。
“你有……什么事吗?”乍然瞧见黎川静,在季的心脏仍是不由自主的怦怦乱跳,几乎快跳出喉咙口了。
他昨天明明做了欺凌她的事,她应该恨他恨得要死,为什么感情上还是会受到他的影响?
瞪了在季一眼,黎川静愠怒的甩下手上的丝滑,转身朝另一边而去。
“他到底……”清缨为他来去突然的举动万般不解,“来干嘛的啊?”
“我也不知道!”在季偏了偏头,同样一头雾水。
“那男的……”沉清戒沉吟,“是在季喜欢的人吗?”
“咦?”在季瞠目讶喊,“你怎么知……”愤然转头瞪著清缨,“你跟清戒哥多嘴?”
“我没有!”清缨连忙喊冤。
“不是啦!”沉清戒连忙缓颊,“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你的脸向皙,一红就马上看得出来。”
“真的吗?”在季羞愧的小手迅速掩颊,“有这么明显?”
所以他也一定看得出来了?
就是因为看得出来,所以才敢对她为所欲为?
在季咬著唇,心中有著浓浓的不甘愿!
无怪乎他敢做出那些大胆的举动,他早看出她对他的一往情深啊……
“哥,你别说了。”清缨叹了口气,“那人昨天才拒绝了在季。”
“有这种事?”清戒难以置信道:“可是我怎么看……”那人都像在吃醋啊!
“别再提那个人了!”在季打断了沉清戒的猜测。
她只是需要时间疗伤,不代表她无法自他的魔咒中挣扎而出。
“对啊!别再提过去式了,一起来聊聊未来式吧!”清缨抓著在季的手,往福利社方向走去。
“什么未来式?”在季眨著不解的眸。
“呵呵……”两兄妹相视一笑,笑得城府极深,笑得让在季背脊发寒。
“你们背著我在设计什么?”她可不是看不出来两兄妹有阴谋的笨蛋。
“秘密!”清缨食指就唇,两颗黑眼珠分别写著“阴”、“谋”两字,瞧得在季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一定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为了谢谢在季鼎力帮忙,清戒哥请客。”
罗勒大学的福利社可不是只有卖一些吃喝跟文具的杂货店,身为贵族大学,福利社只是总称,其实它占了整个活动中心的地下一层楼,有超市、简餐店、异国料理店、咖啡馆、高级文具店、药妆店……琳琅满目,是午休时间,学生们最爱的好去处。
“那我要吃咖啡馆里最新出的巧克力雪藏蛋糕!”一听有人请客,在季开心得举手欢呼,将适才因黎川静的出现而波澜的心稍稍的平缓了些许。
贵族学校的学费太贵,元家不过是小康人家,可为了女儿的未来,两老咬牙撑住了,但相对的,零花钱也少了许多,让她尚未到月底,就要为空空的荷包而泪满腮。
“只有雪藏蛋糕你就满意了吗?”清缨眨动恶魔双眼,“你知道最近日本出了一款超好用的防水浓密睫毛膏,学校的福利社有卖耶!”
“真的喝?”在季的眼眸闪出光辉。
“还有亮片唇蜜在网路上的评价也超好的,还有美白保湿化妆水跟防晒都是目前乐天的第一名商品,还有……”
“好好好!”沉清戒早习惯么妹的“勒索”,谁教她是家中最疼爱的宝贝呢,她的好友自然也同沾雨露,“要什么统统买给你们,满意了吧?”
“满意!”女孩们大喊一声,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了福利社。
★★★
“你不加入学生会?”正忙著啃雪糕、看这学期的活动计画书的燕仲襄听到黎川静爆炸性的宣言,嘴上的雪糕差点掉落地。“为什么?”
“我当初答应的条件是让元在季当我的助理,这个条件你并没有达成,我当然不用加入学生会。”黎川静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也不用这么绝吧!”燕仲襄陪笑脸道:“不然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学你属意抓来当助理的,我再去帮你招揽。”
黎川静冷睇他一眼,“我不想在无能的学长手下工作。”
“什么?”这次,雪糕是真的落地了。“你说我无能?”
“连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不叫无能叫什么?”黎川静轻蔑的冷哼一声,“若你真的要我加人学生会,就把我的条件办好再来找我,否则,没门!”
黎川静潇洒的离开,学生会内留下脸色惨白、被学弟彻彻底底看扁的燕仲襄充满同情的段小菱。
“太过分了!哪有学弟这样对待学长的!”五分钟后,燕仲襄终於清醒过来的咆哮,可黎川静早就离开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段小菱两手握著文件夹,在桌上敲整齐。“乾脆放弃去找别人,还是想争回一口气?”
“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啊?”燕仲襄火大的槌桌,“学长的自尊心岂可被扔在地上踩扁!”
段小菱没好气的看著气怒的燕仲襄,“终於想认真做事了?”
燕仲襄真的可以名列罗勒大学最散漫的学生会长了,其他的会员都还没找齐,害得她肩上扛了一堆公事,真正想拍桌骂人的其实是她啊!
然而燕仲襄能被选上学生会长自然不是个无能之人,他有他的人脉与手腕,只是懒得动用而已。
“什么认真做事!”燕仲襄捡起沾了尘的雪糕,面露可惜的丢进垃圾桶,“你哪只眼睛看我没认真做事过了?”
“你一直都很不认真!”段小菱终於发飙了,指著他的鼻子吼道:“我警告你,如果在一星期内找不齐其他的成员,我就辞退副会长的工作!”
“不可以!”燕仲襄不假思索的拒绝。
“我管你可不可以!”段小菱走来他面前,一把抓起他的领子,“要不要认真做事?”
小菱发起火来好可怕啊,明明人长得那么古典,声音又细细小小的,可现在的她像极了半夜出来夺魂的母夜叉。
“好,我认真……”他举双手投降,诚惶诚恐,“我一定会在一星期内把其他成员找齐!”
“这还差不多!”放下领子,段小菱拍了拍手,“还有别忘了拾回学生会长的尊严。”
被个刚入学的学弟彻底瞧不起,这若传出去,学生会在学校还有立足之地吗?她可不想在罗勒大学的历史上,留下最孬种学生会之耻名!
在季终是被追加入学生会了,时间不多的燕仲襄直接动用学生会顾问教授来请托,为了学期成绩著想,为了将来有个好工作,为了不被当掉还要付高额重修费用,在季只好千不甘万不甘的点了头。
学生会的主要成员分别为会长、外务副会长、内务副会长、秘书长,以及新闻部、活动部、财务部、公关部、文化部、活动部等部门共十人,每个部长另领导部门小组,各司其职,为学生谋福利。
偌大的学生会办公室中,有十张办公桌,每一个会员皆有专属的桌椅——
除了她!
她被编派为黎川静的助理,助理自然没有专属的桌椅,故她与他就著一张桌子面对面而坐。
“为什么我会是黎川静的助理?”已上了贼船难以下船的在季苍白著小脸偷偷询问燕仲襄,“其他人都没有助理啊,就连学生会长也没有!”
“你们全都是我的助理。”燕仲襄脑筋转得快。
“两位副会长也没有助理。”
“副会长以下的统统都是他们的助理。”回答得好啊!
“其他成员也没有助理!”
“因为川静身为秘书长,他的工作量比其他人重,故得有一个专门的助理。”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对了,就给你一个职称吧,叫副秘书长,如何?”他真是聪明啊!
“不用了!”在季爽快俐落拒绝。
谁稀罕一个副秘书长的职称啊,若真要称她的意,就自学生会这个牢笼解放她吧!在季气结,了解问不出一个理由的她,只得悻悻然回到办公室。
她以为她可以随著时间的流逝,慢慢将他忘掉,可他现在人就坐在她对面,她的膝盖有时会不小心碰触到他,他的脚有时会不小心踩到她,这教她怎么忘得乾净啊?
“你刚跟会长去哪里?”黎川静看著电脑,思索著十月份要举办的迎新演唱会,邀请来宾的问卷内容,以及人力调度的安排。
“我有事找他。”在季闷闷的回。
“什么事问他不问我?”
黎川静丝毫未发现自个儿语气中的不悦与霸道,对他充满不满的在季自然也未听出来,她只知道这个人又莫名其妙的对她发火了!她才进人学生会半天耶!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人对她发过几次火了?
公关部的部长徐慧光找她帮忙外校联系事宜,她一帮忙回来,就听到黎川静不爽的说:“你是我的助理,谁准你去帮别人忙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她跟才走没两步远的徐慧光听得一清二楚而已。
真是教她馍得无地自容!
接著是内务副会长段小菱拜托她去咖啡馆买点心,乐得从黎川静眼皮下暂时得到喘息的她自是满心应好,轻松愉快的买了点心回来,迎接她的又是一张冷脸。
“警告你,以后若是没我的应准,擅自帮其他人忙,你就等著完蛋!”
因为下午茶时间的关系,学生会十人成员有一半以上都在办公室,所以全部的人都听到他的威胁了!
“只是帮忙一下会怎样?干嘛那么凶?”在季不爽的顶回去。
“你有这么闲吗?闲到可以帮忙别人?”黎川静二话不说,将笔电萤幕转到她的方向,“十一月份校庆的主题想出来了没?电影节要播放的片子得全部看完,好做挑选,你看了没?”
“这全部都是我的工作吗?那你这秘书长是在做什么用的?”
“等你草案递来,我是来审核否决用的。”
太过分了!他找她当助理是为了操死她吧?
“好了好了,别吵了。”段小菱忙过来安抚。“以后我不叫在季去买点心,免得耽误她的工作……”
“不,小菱副会长,以后请务必继续叫我帮忙!”在季拉起小菱的手,诚挚道:“我对於跑腿一事十分乐意。”
互握的双手猛然被拉开,“内务副会长,请别忘记你的承诺。”
“好……”小菱呐呐点头,整个被黎川静的气势、那一张用墨汁画出来的黑脸所震慑。
“小菱副会长……”就连小菱副会长也保不住她啊,她怎么这么衰啊?
就连副会长都在他面前起不了作用,不晓得燕仲襄曾直接被黎川静看扁的在季乾脆找上了学生会的头头。
想当然耳,铩羽而归。
面对黎川静诘问她何事得问会长不问他的不悦脸色。在季撇了下唇,“不过是一点小事,无须劳烦伟大的秘书长!”她恨恨强调“伟大”两字。
她是何时跟他结了仇,为啥他对她这么不客气啊?
回想以前他跟那些女孩子相处的情景,虽然他的神情通常都是不冷不热,好像不在意那些女孩的感觉,但至少不会老是给她们一张大便脸看啊!
难道就因为她赢过他一次?
是了,八成是这个原因!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还特地在毕业前夕,前来耀武扬威,她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终於在意她了,其实是把她当成了仇人看待,所以才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欺负她、整她…
她当时是怎么鬼迷心窍,误以为自己终於得到他的注视了?
若是她以前对於他的分数是零,现在应该是负一千吧?站上第一名位置不只未帮她带来好运,反而掉落了再起不能的深渊啊!“你的上司是我,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不用去问学生会长!”
当她眉眼带笑的与其他男人说笑时,总是会惹他一阵火起。
她或许很迟钝,没注意到那些男人凝视著她的目光里多少藏著心仪与爱慕,但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这女人,面对别人时是一张脸,转头瞧见他时又是另一张脸,害他气得牙痒痒的!
“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灵活眼珠转了转。
“废话!”
“那么,”在季一脸正经问道:“我可以不要做秘书长助理这个工作吗?”最好你会答应!
“大白天不要作白日梦!”黎川静狠狠一瞪。
在季没好气的撇了下唇,“迎新演唱会的来宾问卷我来做啦!”她著恼的拿出一张A4空白纸,握笔写下目前正红的歌星姓名。
她可有脱离苦海的一天?在季心中在哀号。
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黎川静的心中在阴狠冷笑。
第六章
夕阳馀晖染红了窗边,学生会办公室内忙碌的成员也越来越少,终於——
“我先走了,你们两个加油啊!”段小菱收拾背包,斜背在臀后,脚步轻快的离开。
“副会长,不要……”未完的恳求随著关门声起而哽在在季的喉咙。
“叫副会长干嘛?”黎川静不悦抬眼。
“没事。”在季抿了下唇,埋首继续未完的工作。
由於成员确定的太慢,故累积了不少工作,身为秘书长的黎川静要处理的事有一大堆,严重影响他在公司的实习计画,要不是面前有个家伙可供他任意差遗,不出三天,他必走人。
“把节目表拿去影印。”黎川静抽出自印表机列印出来的文件,放置在季面前。
“喔。”在季接过,走向影印机。
影印机前的窗玻璃隐隐约约映照出长指快速在键盘上飞掠的大男孩身影,她偷瞄著他的侧脸,心跳得急。
当段小菱一走,这个密闭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她很难不去回想数日前,他在无人的办公室内,轻薄她一事。
有前科的大色鬼不知道是否又会趁四下无人之际,偷吃她豆腐?她心中惶惶不安。
将节目表放置妥当,放下盖子,设定好数字,按下start键。
影印机开始动作。
他好像都没动静耶!或许是因为公事太繁忙,所以他无暇来招惹她吧!
正安心著,推纸声规律的影印机突然停摆,低头瞧著液晶萤幕上的显示,五个大大的英文字——ERROR蹦人眼中,状态小图显示目前卡纸中。
“又卡纸!”在季真想踹影印机一脚。
照著小图指示,抽出被卡住的纸张,可有一张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是在哪啊?”她蹲在影印机前,搜寻卡在机体内的纸张身影。
“怎么了?”黎川静停下手上的工作,走了过来。
“卡纸。”见他靠近,在季立即闪到一边去。
见到她一与他靠近,就想躲开的态势,让黎川静心中大大不爽。
“你躲什么?我是鬼吗?”
跟鬼差不多。在季在心中自言自语。
见她不回答,视线还落到地上去,故意不看他,就让他火气更盛。
真奇怪,他只要见到她就有气!以往那些缠在他身边的女孩再烦人,他也因自视过高,懒得应理肤浅的女生而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可面对她,不管她做了哈、说了哈,他都很难不怒气横生。
“我在跟你说话没听到吗?”大手箝制嫩颊,硬逼地面对著他。
“我听到了啦!”捏那么大力很痛耶!“你赶快把卡住的纸抽出来啦!”
在季缩肩想挣开他的禁锢,却反而被他所拉近,距他不过十公分之远。
这么近的距离,近到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息,让她左胸小鹿乱撞,几乎快撞破胸口了。
与他接近,是对心脏极为不好的行为,可她却苦无脱离魔掌的方法。
学生会长真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她来当他的助理?难道是学生会长受了他的要胁?而学生会长贵为学生自治会的头头,千嘛受一个新生学弟的威胁啊?重点是,这个人为啥一定要跟她过不去?
“告诉我,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动怒?”
他果然很讨厌她!
“你……你问我我问谁啊!”在季咬著牙,强压下汹涌在心头的气怒与难过之情。
“是因为这张脸长得讨人厌?”他将她的小脸像在鉴赏货物般的左右摇来摇去。
闻言,在季脸一沉。
讨人厌的是你吧!小肚鸡肠!”
“什么小肚鸡肠?”
“不就是你吗?”在季火大的嚷,“你是因为我高中三年级的上学期期中考赢了你,所以不爽在心吧?因此才频频找我麻烦!才看我不顺眼!”
“你以为我会计较你一次的好运?”他嗤之以鼻。
“哈!在季夸张大笑一声,“你若不是记恨在心,干嘛在三下期末考成绩公布时,跑来跟我呛声?”
“我只是让你知道,你赢的那次不过是侥幸,想要全面赢我,你还差得远!”
“看吧!还说你不是小肚鸡肠!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比你好!”
“你哪里好过我了?”长指更施了点力。
“放开我,很痛!”在季生气的拍打他的手。
箝制的长指终於松开,在季才刚松了口气,大掌突然整个覆颊,硬生生将她的脸拉至他眼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时缩短只有一指之距。
在季的呼吸停止了。
“你说我看到你就恼火是我小肚鸡肠?”
“对!”
“那你再告诉我,我一看到你就想碰你又是为什么?”
他明明一瞧见她就生气,可叉不知为何,人就是想往她的身边靠近,想与她肌肤相触,想跟她近距离相处,连他自个儿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你是色鬼!”在季惩著气,涨红著脸答:“你没女人会死!”
“要女人,我不缺。”招招手指就有一大串。“可是就是对你,我特别有冲动。”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一看到她就火大生气,却又忍不住想碰她?
这很矛盾吧,看到讨厌的人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吗?
别说他不懂,她更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讨厌她吧?是吧是吧?
不这么自问,她好怕她会自作多情,以为他有没有可能喜欢她……
拇指抚过嫩唇,指腹上的光滑触感十分令人留恋,他垂眸,目光溜过性感锁骨下的一片雪白,在圆领T恤下,他清楚遮掩的是什么样的玲珑曲线。
他想碰。
很想很想……
无须顺著他的目光而下,在季就知道他在看什么地方。
他一看到她就有冲动是因为欲念吧!在季的目光幽沉了。
她虽纤瘦,可身材不差,若穿低领一点的农物,就很容易惹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因此她才爱穿圆颁T或polo衫配上牛仔裤,好将性感的躯体包裹得滴水不漏。
这男人拥有那么多的女人,想必对女性的身材了若指掌,包得再密也瞒不住那双x光眼。
“不要乱看!”在季以手遮胸。
她好气!
好气自己越明白他,越了解这人俊美外型下的不堪内在,却还是吓退不了长期以来对他的爱慕。
她真是盲了!
而且是自愿盲的!
“我偏要看!”他就爱跟她唱反调。“不只看,还要摸!”说著,巨掌当真扣住了一边的胸乳,毫不怜香惜玉的大力搓揉起来。
“不要!”在季挣扎著想抗拒。
她竟然对他的碰触有感觉?
当他手掌的温热穿透衣料而来,有股电流窜过了全身,自脊椎底部整个酥麻了起来。
“你有感觉的。”掌心中,一颗小小的物体正抵著他。“你的乳尖已经硬了。”
“才没有!”被说穿的她小脸通红,“不要这样,放开我!”
“我不放!”充满邪气的眼锁住了她,“只要我不想放,你就不可能逃过我的掌心!”
“小肚鸡肠!”她生气的大喊。
“随便你怎么说!”薄唇向前,封住她还想大喊大叫的粉唇。
“唔……”在季的五官全皱在一块儿了。
“就是这种感觉!”发烫的舌尖舔舐轻颤的红唇,“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一碰再碰。”
大色傀!大色狼!他果然觊觎的是她的身体!
在季犹想做著垂死的挣扎,比她高、比她壮的男性躯体直接将她压制在影印机前,扣住她的双手往后拉,狠狠的折弯她的纤腰,上半身躺在影印机上。
他的长腿同样箝制著她的挣动,在她的小腹上感觉到了某样硬物。
那不会是……小脸瞬间苍白。
空下的一手直接将T恤拉高,被粉红色水玉花样的可爱内衣包裹的两颗性感雪乳,如撒旦的诱惑,诱引他解掉碍事的内衣,好直接欣赏完美的玉乳。
太过细致雪白的肌肤,他只是稍微大力揉抓,就印下五条红色指痕,象徵著他的占有,更象微这个女人属於他。
属於……他喜欢这两个字。
雪峰顶上的两朵粉色蕊瓣,其中一朵因他先前的爱抚早已翘挺,而另一朵仍以温柔的姿态静静的躺著。
大手圈住雪乳挤压,嫩红的蓓蕾突出於虎口之处,火烫的唇含住那一朵柔软,舌尖弹动出奔放的电流。
一声代表快意的低喘溢出在季唇瓣,她慌忙用力一咬唇,不想让他听见他在她胸口的放肆为她带来何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干嘛压抑?”
拇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红唇微张,再残忍的咬啮已然挺翘的乳尖,火舌勾缠,吸吮出阵阵快意。
呻吟、喘息,未受到任何阻挡的传人他的耳中,娇娇的、媚媚的嗓音总是能引起下腹深处的情欲奔流。
“你不觉得这声音多好听吗?”得意的一抹笑扬在弯钩的嘴角,“再多喊一点,我还要听。”
这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在季不想如他所愿,可她的下巴受他所制,她无法控制她的唇,自然也就无法控制受快意所驱使的娇吟。
胸腔剧烈的起伏中,顶著小腹的昂然物事越来越有存在感,甚至,她感觉到它似乎扭动了起来,藉著与她之间的紧密,自行蹭出阵阵欢愉。
被箝於掌心的细腕挣扎力道已松,黎川静也就不再限制她的手。
他还有更多地方想尽情的抚触,若她能乖乖的顺著他的意思,不是更好?
“不……啊……”情欲迷乱的她,那如小鸡力道般的挣扎早就失了作用,反而像是在向他索求更多的爱抚,给她更多难以言喻的奇异快感。
见她逐渐投人,黎川静乾脆动手剥除了她身上的衣物。
夕阳残存的馀晖在她周边洒下迷人的金色曲线,雪肌更是透著金泽,闪闪的发著光。
“你还真是漂亮。”在她耳畔的呢喃是调了蜜的恶魔蛊惑,粉躯因而微微轻颤了下,对於他的抚触更为敏感了。
他近乎迷恋的吻细细落在每一寸的肌肤上,随著啄吻之处向下,双手捧著纤腰、捧著圆臀,捧著细腻的大腿边缘……
每一个吻皆让她有所反应,尤其当他吻到敏感的小腹时,她颤抖著直想闪避。
“不……不要……放开我……”除了痒,她更知道不可以再让他为所欲为下去!
可即便心里这样想著,嘴里不断的拒绝著他,她的身体却是依著本能微微的弓起纤腰,当他吻上了大腿内侧的细致肌肤,甚至滑向了娇嫩的腿心时,她的腿,主动的往两旁张得更开了。
“就是这样,很好。”他满意她的主动。
天!她刚在做什么?
察觉自己无意识的举动,让他的头可以整个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在季羞耻的几乎想咬舌自尽。
为什么他的心态是如此的卑鄙,可落在她身上的吻却激情热切得教她无法真正的恨起他来?
他轻薄了她呀……
天人交战的同时,腿心处那朵未被任何男人见过、碰触过的娇美花儿被他的长指轻轻掰了开来,失去掩覆的幽谷嫩花薄染著一层湿意,更显妖艳不可方物。
火舌伸出,汲取她的甜蜜,自幽谷起始,沿著窄窄的缝隙往上舔去,在小巧突起的花核处再一个转弯,回到迷人的花径人口。
如此来来回回,在季的体内彷佛被种下了一株火苗,随著他越来越快的舔舐频率,那火越燃越大,最后爆炸开来,炸毁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挣扎。
“啊啊……”她昂首娇啼,螓首因激烈的高潮狂乱的摆动,一缕情潮泌出小穴,沾上他的唇,水光淋漓。
舌尖舐掉唇上的甜津,魅惑的淫香充满口中,他起身端凝沉浸在高潮馀韵中,一张布满激情的小脸正呼呼喘著气,微张的红唇教人好想彻底蹂躏。
在他的胯间,牛仔裤的束缚之下,张扬的欲望更想埋入她的紧窒之间,尝到与她相同的激情狂潮。
夕阳,已完全隐没了。
月亮的银光被半片乌云所掩,柔而无力的洒人昏暗的办公室,映照那一双在平腹前忙碌的双手。
他飞快的解开腰带,将牛仔裤与内裤一同扯落脚踝,欲望太凶猛,无暇踢开衣物,直接上前,将滚烫的硬杵挤入柔嫩的花心。
“唔……”她感觉到一股压力的到来。
“该死的,好紧!”黎川静咬著牙,涨红著脸,将他过於硕大的分身一点一点的推进窄穴。
嫩花被伞状顶端整个撑开,他逐渐感受到那棉柔得不可思议,却又紧得不可思议的甜美禁地所带来的快意。
这就是女孩最甜美也最折磨人的地方!
在季的秀眉越蹙越紧,原是不断传来颤动快意的地方此刻泛著轻疼,且似有越来越烈之势。
“你……在干嘛?”为什么会越来越痛?
难道是……
在季脑中灵光一闪,残留的快意迅速退去,她慌乱的小手推挤著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
“不!不要!”她慌乱的恳求,“不要这样!住手!求求你,住手!”
缓缓包裹住他的柔软太过美好,他哪听得进她的衷哀恳求,反正她小嘴喊著抗拒,可等等又会欢欣的翘臀摇摆,故他不予理会,更为强力的将长根推进幽穴中。
“不!”好痛!“不要……啊!”
纯真被贯穿的瞬问,几乎将她身子劈成两半的剧烈疼痛袭来,她大喊一声,痛哭出声,泪水濡湿了发鬓。
“好痛啊!”她痛哭。
她身躯的突然紧绷绝对不是因为欢愉,声声的哭泣更不是因为快感。
他听到了,可年轻气盛,初尝禁果的他难以控制体内狂奔的欲望,无法停缓不动,等待她的痛楚过去。
“对不起……”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道歉出了他的口中。
“我没办法……停下……”
他的男性直没到底,后退,再一次挺击。
“啊……”她痛喊,“放过我!放过我!”
大手压制住挣扎的身子,巨杵一次次的捣入再退出,透明的花蜜混著红色的鲜血缠绕他的男性,在他退出时,滴落在地。
“呜呜……呜呜……”哭声转为呜咽,疼得昏茫的在季在他毫不停歇的进出之中,渐渐的感觉到有股快意伴随著痛楚而来,疼痛好似不再那么难忍了。
“放开我……”似呓语般的恳求纠紧他的心,可他真的无法停下。
难以置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棒的感觉。
虽然他早知道很多男人都在国、高中的时候就尝过女人的滋味,可他不屑为了一时的欲念冲动,随便找个喜欢他的女孩上床,更何况,也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的撩起他的欲念。
除了她。
为何这么渴切的想要占有她,他无暇细想,窄臀一次次的将他鼓胀的欲望推人娇嫩的水穴中,直到爆炸的一刻到来,他屏息火速抽出分身,灼烫的种子射出一道激流,尽洒在柔软的小腹上。
他的分身一抽出,在季整个人软绵绵的滑落,他连忙搀扶住她,可快感尽泄的他此刻只感到一股虚弱感,於是两人双双跪坐在地,她的人就靠在他的胸前,虚软的呜咽。
张开空洞的眼眸,她的腿心仍可以感受到那份破处的疼。
他竟然就这样夺走她的第一次!
他不只夺走她的初吻,连她的第一次也夺走,他好卑劣、好卑鄙,可她更气恨她的无法抵抗!
上一次办不到,这一次仍是办不到!
她怎么这么的……孬啊!
推离他的怀抱,在季咬著牙,有些狼狈的在昏暗的空间内搜寻被他脱掉的衣物。
当她瞧见地上的血迹时,热泪再次涌上,滚落香腮。
黎川静顺著她的目光望去,同样清楚的瞧见那象微纯洁的红色液体,他的左胸蓦地一凛。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再抬眼见她满颊热泪,前所未有的疼痛在他胸口辐射开来。
“我不会再来了!”她恨恨的边穿衣服边恼怒道:“不管学生会长用什么条件威胁我,我都不会再来当你的助理了!”
管他什么被当、被刁难都无所谓了,总好过主动自投罗网来受他欺负!
“你一定要哭个不停吗?”没好气的眼瞟向一边,掩饰著他无端乱糟糟的心思。
“你管我!”难道她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黎川静用力抿了下唇,“我会负责任!”
“什么?”俏眸眨了眨。
她刚是不是听到八0年代男人才会说出的老掉牙台词?
“我会负责的!”好看的眼直勾勾的盯著她,“若你怀孕或大学毕业,我就跟你结婚!”
听他那什么施舍同情的语气?
她希罕他的负责任吗?
这个时候,她想听的是“负责任”三个字吗?
小手捏紧了衣著下摆,她想听的也是三个字,但不是“负责任”!
她竟然心中还存著妄想?她真的是疯了!
有没有人可以将她自这团泥沼中拉出去?
“谁希罕!”在季狠瞪他一眼。“我就算怀孕也会把小孩拿掉,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嫁给你!”
第七章
她一共讲了三次绝对!
马的!那女人一共讲了三次绝对!
“哥,你干嘛不动?你的血条快到底了!”手握著电视游乐器摇杆,疯狂的按著按钮的黎苍木大喊。
萤幕上,与他对打的电动人物呆立著不动,黎苍木的角色人物一腿扫过去,对方就往后摔倒,上方红色血条瞬间到了尽头,画面上显示“K.O”两字。
黎苍木转过头来,果然见到黎川静又在发呆了。
最近堂哥发呆的比例真高,高到他快以为他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
“你还要玩吗?”不玩,他就跟电脑对战了喔!
同过种来的黎川静斜睨他一眼,“都高三了,还一天到晚打电动!”说完,丢下摇杆,走到开放式厨房,为自己倒了杯咖啡。
啊?黎苍木神情呆滞的看著堂哥修长高躺的背影。主动前来他家,先开口找他玩电视游乐器的人是谁啊?
“是谁惹你不高兴?”那尖锐的语气显现堂哥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学校还是公司的人?”黎苍木心中其实已猜出七八分。
啜了口热烫的咖啡,烟雾使得那一双眸子显得深幽。
好半响,他才开口道:“你说,我是怎么了?”
声线极低,黎苍木心思若未专注,压根儿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什么怎么了?”天外飞来一笔,听得懂才有鬼!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女人可以让我火冒三丈?”
啊哈,果然猜中了!
怕被堂哥扁,黎苍木用尽吃奶力气将唇角上扬的弧度硬生生压下。“你是指曾在高中时成绩赢过你一次,名叫元在季的那个女生吗?”
“知道名字就说名字,干嘛一直强调‘高中时成绩赢过我’这件事!”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堂弟真是皮痒了!
“因为她会引起你注意,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这样才能一下子就知道对方是谁咩。“她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她说,”不想让堂弟知道太多,他斟酌著用词,“等她有了我的孩子,绝对会去拿掉。”
“有了孩子?”通常有了孩子应该是先嘿咻过吧!“你跟她上过床了?”
什么时候,这两个冤家进展到这一步了?会不会太快?前几天才听说彼此互相讨厌的不是?
堂哥还真有一套,就算是讨厌他的女人也有办法手到擒来。
“嗯。”一抹诡异的暗红自他颊面掠过。
“既然都上过床了,那表示你们已经是男女朋友……”
“不是!”黎川静厉声打断。
“不是男女朋友?”
“谁会跟那种女人交往!”不知好歹的女人都该直接挖坑掩埋。
“不是男女朋友,但却上了床……”黎苍木摸摸方形下巴,“原来那个女生这么开放啊,跟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上床,难怪你会不屑承认了……”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我!”听到堂弟将她说成人尽可夫,一股怒火瞬间窜烧,用力扯住了堂弟的领子,“你敢再污蔑她一句给我试试看!”
他快被勒死了!
黎苍木连忙举高手作投降状。
“对不起,我说错了……咳咳……”
“问你真是个错误!”连他都想不通的事,脑袋比他差的堂弟又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家人动干戈发火,真是黎苍木打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堂哥如此反常的模样。
明明就很在意对方,为啥又在嘴上说得双方有仇的模样?
难道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的确有可能!黎苍木恍然大悟的拳头击向掌心。
堂哥打小一直被菁英教育所培养,父母灌输的思想皆与继承家业有关。学校又不会指导爱情,顶多在国中的第十四、十五章教教男女的生理差别,而且有些老师还因为难为情,在此两章草草带过哩!
或许他其他方面都不如堂哥,可在恋爱方面,他却比他精彩多了,好歹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是国小六年级时交往的,至今也换了三任了。
恋爱经验丰富的他终於有机会可以在堂哥面前大声说话了。
“你干嘛笑得那么贼?”堂弟窃笑的模样让黎川静的拳头发痒。
“哥,我在想,虽然你的头脑好、反应快,是天之骄子,可是……”黎苍木忽地一顿,犹豫著是否该续说后文。
有没有可能后文一说出来,今天就成为他的忌日了?
他明年出国上设计课程还得拜托堂哥大力帮忙,没有他的说项,单靠他一个人想摆平父母跟伯父伯母那关,可是困难重重,成功机率几乎为零啊!
黎川静的耐性在三秒钟后到达临界点。
“可是什么?快说!”话说一半就打住,是想找死吗?
黎苍木深吸了口气,抱著必死的决心,鼓起最大勇气,“你是个恋爱白痴吧?”
★★★
恋爱白痴?
什么叫恋爱白痴?
白痴这两个字有可能出现在头脑一等一的好的他身上吗?
黎苍木是电动打太多,脑筋僵直了吧!
一听到他说出“恋爱白痴”四个字,他的拳头二话不说就赏往他的眼睛,送他一颗大大的黑轮。
堂弟的功课也不错,没想到其实那么愚蠢,早知道就不问他了!
恋爱——不!他才不可能爱上那蠢女人——那蠢女人的事他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倚著教室前方栏杆,望著校园景致的黎川静,视线中不经意闯入了一个窍窕纤细的身影。
同属为商学院,虽然不同科系,可偶遇或偶见的机率仍是颇高。
他冷眼注视与朋友手挽著手,并肩而行的在季,心想女生还真是奇怪的动物,连走在路上都会挽手,这不是情侣才会做的蠢事吗?
撇了下唇,走进后方教室,坐在最前排靠窗座位同学手上拿的一本书引起他的注意。
“正妹到底在想什么?”
一将书名念出口,看书的男同学立刻慌张的阖起书本。
“看这种书的目的是什么?”他问。
“呃……”男同学见他竟问得一本正经,反而更加窘迫,“就是可以知道正妹心里想什么,才不会老被发好人卡还有洗澡卡啊!”他难为情的搔搔头。
正妹?好人卡?洗澡卡?
“什么是正妹?”
现在的大学生竟然有人不知道什么是正妹?男同学讶然。
“就是漂亮的年轻美眉啊!”
“那好人卡跟洗澡卡是什么?”跟悠游卡有什么关系吗?
“这解释起来很复杂……”而且会触及他的伤心往事,真想叫他直接去奇摩知识十发问。“总而言之,就是被拒绝的意思。”
“正妹不想跟你交往?”
被戳中痛处的男同学脸色发白,抱著头,嗫嚅道:“对……对啦!”
这同学心真狠,这么大刺剌的就说出伤人心的话!
“反正……反正你一定没被正妹拒绝过吧?”人长得帅又会读书真吃香,就连校花学姊都曾侧面打听过他。
“嗯……”黎川静垂首低吟。
被当面呛声说就算有孩子也不愿嫁给他,这叫拒绝吧!
混蛋!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拒绝了!
看到黎川静的脸色竟然阴晴不定,男同学的嘴因惊讶而张大了。
“你也有被拒绝过?”
原来长得高帅又头脑好不代表无往不利啊?哈哈哈哈哈……男同学心中好乐。
黎川静连瞧都未再瞧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了。
正妹到底在想什么?
那个女人也可以算是个正妹吧?
黎川静回想她清丽的脸庞,窈窕的身材,身体的某一处似乎又快燃起火来了。
可恶!他不会也跟那老被发卡的男同学一样,也得买本书来了解那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吧?
★★★
自从她决定离开学生会,时间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这段时间中,她几乎都没见过他。
对於不同科系的两人,在无任何约定的情况下,唯有在同一个社团中,才能常常见面。
她是松了口气,可心又觉得空洞。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将他忘记!
在季低著头,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心想,应该不会有个小娃娃在子宫内发育吧!
若真怀了他的孩子,她真的有勇气将他拿掉吗?听起来好残忍喔!
而且,那是他的孩子啊……
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孩子好像也不错…
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
元在季,你真是疯了!疯了!
放下手上才看到一半的文学书籍。在季在偌大的诚品书店游走,搜寻著商业经营的相关书籍。
忽地,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没这么巧吧?她的额际滴落了一滴冷汗。
应该只是相似的背影吧!
心头虽然否定,在季的腿还是忍不住往那相似的背影走去,想确定心中的猜测是否有误。
站在心理学专柜前,黎川静两手擦著腰,一脸严肃样的望著成排的成人心理学书籍。
同学看的那本《正妹到底在想什么?》的书竟然是畅销书,除此以外,还有一堆专门教人搞懂男人、女人心中想法的书籍,随便数数都有几十本。
人心果然隔肚皮,饶是现代通讯软体这么发达的时代,大家对於异性之问的代沟还是如像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那么宽!
既然同学看的那本是畅销书,表示内容应该有其可信度,他就买下来吧!
手刚扣到书背边缘,他下意识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往他这儿看,才将书拿下来,直接走向柜台结帐。
不远处,一双明眸大眼自书柜后悄悄探出来,待他走开,才一个箭步冲来他适才站立之处。
那里,只有一个空位,那空位的左右两方书名皆相同,叫做——正妹到底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要买这种书?
他想追求哪个正妹?
寒意自背脊窜起,腰部以上一阵麻。
他有心上人了!她心中饮泣。
都有心上人了还说什么怀孕他会负责!
负什么责?一个当大老婆一个当小老婆吗?
都还没成长到可以继承家业,有钱人爱娶三妻四妾的坏习惯倒是染上了!
可恨的黎川静!可恨可恨!
“在季!”清缨清脆的嗓音自门口传来。
她转头的同时,正在门口排队结帐的黎川静也转头了。
那个女孩他的印象虽模糊,可她口中喊的名字他可是很清楚。
顺著她的视线望去,他果然见到元在季正以食指就唇,要求她压低音量。
她所站的柜子…黎川静手上的书掉落地。
不就是他刚才站立的心理学专柜吗?
她看到了?
她看到他拿什么书来结帐?
★★★
即便没有转过头去,在季还是可以感觉到两道灼热的、欲将人挫骨扬灰的杀人视线直直的落到她身上来。
在季撇过头去,当做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都有喜欢的人了,那这一次,她一定可以真正的将他忘记了吧……
“你在看什么书?”清缨好奇的探过头来,“成人心理学啊?”
清缨的厝扬起贼笑的弧度,一把揽住在季的肩,凑唇在耳旁说道:“想抓住哪个人的心吗?”
“才没有!”在季拉下清缨的手,没好气道:“我随便看看,刚好你来了。”
“别害羞嘛!看这种书又不丢人!古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了解男人心里在想什么,进而抓住他的心,让他对你死心塌地,这才重要!”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在季转身想走回商业经营的专柜,不料皓腕被清缨一把扣住,拉了回来。
“看,这一本好像不错。”一本大红色的书皮占满了在季的视线,“坏女孩有糖吃!她教你怎么使坏,才能在男女之间的战争中,取得绝对胜利!”
“喔!”在季回应得很冷淡。
“你需要这本!”清缨一把将书塞进在季怀里,“像你以前那样,只会用消极的方式引起人家注意的方法,早就不流行了!”
“我不需要了!”在季将书本放回架上。
“为什么?”清缨追上疾行的在季,“你不是还喜欢著……”
怕她说出他的名字,在季连忙回身用力捂住她的嘴,眼角往柜台方向搜寻他的身影。
他人好像不在了。
松了口气的她放下手,“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难道……”清缨双眸大亮,“你已经得到他的人……”
“你很烦耶!”在季终於受不了的在眉间蹙起两道深纹。
在季的心情不好!清缨恍然大悟!
八成那家伙又跟在季杠上了!
不是都离开学生会了,两人自此没有交集,怎么他还有办法惹毛她啊?
“好,不说不说!反正后天就是大哥的婚礼了。”嘻嘻嘻……
“你大哥的婚礼干嘛笑得这么贼?”
“你到时就知道了!”
“沉清缨,你是不是有秘密隐瞒著我?”有问题!
“没有啊!”清缨的黑瞳左瞧右盼,就是不看她,摆明著心虚。
“你给我说清楚讲明白!”在季的手眼看著就要往她最敏感的腰间搔下痒去。
“不要啦!”清缨慌忙闪躲后退,“你就算搔我痒我也不会说……啊!”
她差点就踩到一个正蹲在地上看书的男孩。
男孩没好气的抬起头来,正要责骂两句,一发现险些踩到他的竟然是名正妹,脸立刻红了。
“对不起!”清缨慌忙道歉。
“没关系!”男孩摇手摇头,像个博浪鼓,“被正妹踩到是我的荣幸。”
“呃……”清缨脸上三条线。
“正妹?”在季拉过清缨,询问男孩,“她是正妹,那我呢?”
在季在问什么蠢问题啊?哪有人直接问对方自己是不是正妹的?清缨的脸上几乎要布满黑线了。
“喔……”
男孩的脸更红了,“你是……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好漂亮喔……”
“谁管你喜不喜欢我!”真是鸡同鸭讲。“我只要你回答我,我算不算正妹?”
“你当然是啊,是个超级大正妹!”
“是吗?”在季这才心满意足的直起腰来,“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血色自男孩脸上退去。
他被发卡了!被第一次见面的正妹发卡了,呜呜呜……
“你发神经啊,干嘛问他你是不是正妹?”
在季的容貌秀丽是众所皆知,高中时好歹也是被票选出来、排名第二的大美人,这样的女孩是不是名正妹,需要靠别人来肯定吗?
她是失恋伤心到脑袋秀逗了吗?
“想知道为什么,用清戒大哥婚礼时的秘密来交换。”
这只是一点点小小的虚荣心,就算黎川静喜欢上的那名女孩是名正妹,她也不会比她差!
“那我不问了!”秘密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她再想知道原因,也要忍到后天才行!
“你的嘴巴可真紧啊!”在季拉住清缨脸颊,“是谁把你嘴巴生得这么紧的啊?”
“彼此彼此啦!”清缨同样回敬。
“嘘!”旁边的人终於受不了的发出嘘声。
“安静点啦!”在季轻拍清缨一下!
“你才要闭嘴!”
两人相视一笑,没事般的冲出书店。
★★★
清缨的秘密,果然在沉清戒的婚礼当天揭晓。
“新郎来迎娶了!”
外头鞭炮声响,喜气洋洋。
“我们真的不用刁难折磨新郎吗?”在季与另外一个伴娘的眸中写著跃跃欲试。
“不用不用!”准新娘萧尹芬连忙摇头,“现在刁难他,晚点他会刁难回来。”她又不是吃饱撑著。
“清戒哥会报仇喔?”在季傻愣。
“别看他长得高大威猛,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肚鸡肠!”以前她不谙他的性子,替自己找了不少麻烦。
听到“小肚鸡肠”四字,害她的心思不觉又飘向某人身上去了!
“小肚鸡肠真是个烂缺点!”在季扁嘴道。
“不过在某些时候,小肚鸡肠也会让人觉得甜丝丝的!”尹芬脸上扬起幸福的笑。
“会吗?”那为什么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带给她的从来都与甜蜜无关呢?
“以后若你也遇到一个类似的男人,你就会知道了。”尹芬甜甜一笑。
“老婆!”沉清戒探人头来,“我来把你带走了!”
“呵……”尹芬抬起小手,“来呀!”
沉清戒大步踏入,握住尹芬的手,在他身后,跟著两名同样身材高大的伴郎。
“介绍一下!”尹芬推推沉清戒。
“好。”要求沉清戒介绍的是尹芬,可是他的眼却是微笑注视著在季,“这两个是我的大学学弟,右边这个叫阿荣。”他先介绍了面貌较为平凡的那位。“左边这个叫蔺尧槐,是小我两届的学弟,目前在一家大公司担任业务经理之职,二十八岁,单身,无女朋友。”
名叫蔺尧槐的男子有张俊朗帅气的脸,非常的阳光,他正商团五百万瓦数的热度朝著在季猛笑。
呃……有必要厚此薄彼,将另一位介绍得这么清楚吗?在季心中有不祥预感。
“时间差不多了!”沉清戒看了下手表,“咱们该去拜祖先了。”
“嗯。”尹芬亲亲昵昵的将纤手挂上沉清戒的手腕。
“我们也走吧,在季。”蔺尧槐主动走来在季身边,主动去掉了姓氏,直接喊她的名字。
清戒哥有为她做介绍吗?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困惑的在季看著他过分热络的表情,陡然茅塞顿开——
这场婚礼,明的是沉清戒与萧尹芬的婚礼,暗的是她与蔺尧槐的相亲!
沉清缨!她要掐死她!
第八章
一排排的高级房车停在罗勒大学的校门口,走下来的皆是家财万贯的富贵子弟。
“少爷,学校到了。”前座的司机道。
正闭眼假寐的黎川静张开眼,正要开门下车,冷不防一辆AUDI跑车自右边插了过来,在前方五公尺处刹车。
“那个人怎么这样开车的啊?”被吓了一跳的黎川静还未发难,司机先忿忿不停的咒骂出口。“赶著投胎也不需要连累我家少爷。”
黎川静不语,微眯著镜片后的一双俊眸,注视著正打开AUDI车门的一个女孩。
即使她是背对著他,他也认得出来那是元在季,而开车的,很明显的是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喊住已下车的她,不晓得跟她说了啥。
那是男友还是追求者?黑眸窜出火苗。
而在AUDI车旁,在季有些困窘的推拒蔺尧槐的好意。
“尧槐哥,不用了啦,还麻烦你接我下课,我会不好意思的!”
可恶的沉清缨,不是说好一起搭便车来的吗,竟然临时放她鸽子,还说跑车后座不好坐人,所以她要自个儿搭公车上学!
在清戒哥婚礼上,她是当场才知道这伴郎是特地为她找来的,可蔺尧槐却是早就知情,故整场婚礼的过程,人几乎都黏在她身边,体贴的为她忙东忙西,害得她想拒绝却又说不出口。
所有的不悦她发作在始作俑者身上,可清缨却是老神在在,甚至主动替她答应蔺尧槐的接送。
她百般推却,清缨以退为进,先是以她也要搭便车为由,逼她答应,接著在当天放她鸽子!
她怎么会有心机这么深的朋友啊!
“不用不好意思。”蔺尧槐笑道:“你今天下午只有两堂课,下课时我会来载你的。”
“可是……可是你不是得上班吗?这样不好啦!”
“跑客户时顺便开个小差,没关系的!”蔺尧槐是贸易公司的业务主管,时间运用十分弹性。
他这么热诚,在季也不是个能冷酷拒绝他人的女孩,虽然清缨曾劝过她,敞开心胸,去看看其他男人的好,这样才能真正忘掉初恋情人,可是她发现她真的办不到。
两道灼热的视线射穿了她,猛一回头,果然见到站立在不远处,双手插人裤袋内的黎川静。
他瞪视她的模样,像是抓到妻子跟姘头相会的丈夫,充满著占有欲,让在季心头泛著酸又泛著疼。
都有喜欢的人了,凭什么用那种目光看她?
在季回瞪他一眼,接著温柔的对车内的蔺尧槐笑道:“如果尧槐哥方便的话,清缨也是第二节下课,就麻烦你载我们一起同家。”
她人生性正直,真要利用人家来打击别人,一样办不到,只好抓清缨下水,不让人家以为她对他真有好感。
“好,到时见。”车窗升上,跑车呼啸一声绝尘而去。
目送跑车离开,在季忍不住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打击他呢,这也要他有把她放在心上才有可能啊!
转身往校门口走去,身后的黎川静跟了上来。
“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
在季胸口一震,倏然转头,对上他莫测高深的眼,和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事?”他不会是指……
“你心知肚明!”大手状似不经意的扫过粉臀,“你的人已经属於我的事!”
他好卑劣!
“你……你敢说出去的话,我会……”
“你会怎样?”黎川静脸上写著“你能怎样”四个字。
在季恨恨的一咬牙,将袋子甩上肩,快步跑开。
凝视她越跑越远的背影,黎川静懊恼的啧了一声!
那日,他买了那本《正妹到底在想什么?》,当日就以最快的速度翻阅完毕,看完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直接扔人垃圾桶。
他从来只有被女孩倒追的份,追求这事从没做过,书上写的追爱秘笈他每看一项便唾弃一项,不屑须使用这么多的手段来讨一个女孩的欢心。
是的,他不屑!
就算他连一个女孩也搞不定,他也不屑使用书上提供的任何一条方法!
★★★
死清缨!臭清缨!她一定要杀了她!
下午蔺尧槐前来接她时,清缨来了通电话,说她已与同学约好去逛街,不回家了,请他们两个“好好玩”!
这通电话是在她已经坐上蔺尧槐跑车时才传来,时机恰恰好得让在季不由得怀疑她人其实就在某个角落偷看著他们。
人都上了车,她怎好意思再下车,只好让蔺尧槐负起护花使者的任务,可这护花使者也太尽责了,不只接送她上下课,还半强迫的邀她去喝下午茶,喝完下午茶就是晚餐时间了,自然也被“押”上餐厅吃完晚饭之后才心满意足的送她回家。
硬送上来的好意真的很难消化啊……在玄关脱鞋的在季叹了口气想。
进了客厅,父母皆在,电视未开,两人的模样似乎在商讨著什么,一脸沉重得让在季心上产生不祥的预感。
“爸、妈,发生了什么事吗?”在季上前问。
父亲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垂下头来,母亲则犹豫了会后,将女儿叫来身边坐下。
“我们有件事要告诉你,也希望你能体谅。”
“体谅?难道爸妈把我卖掉了吗?”玩笑话说出口并未得到责备或白眼,反而是更深一层的叹息,在季这才真正的明白,事情大条了。
“什么事?”
两老对看一眼,“这个学期你读完之后,就办休学,明年参加转学考,改读一般的国立大学,好吗?”
在季端凝母亲苍白的面容,心想会让她自贵族学校退学,八成跟其昂贵的收费有关,而会让超疼爱女儿的父母觉得一学期将近五十万的学杂费用是项负担不起的重担,一定是生计出了问题。
“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季一言就直指问题核心,让两老更难过他们生了一个聪明的女儿,却无法给她最优质的教育环境而自责不已。
“爸爸的健康食品贸易公司,可能……要倒闭了……”元父沉痛道。
“倒闭?”在季震惊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倒闭?”
“你爸有个好朋友,跟我们订了货,订金他也有付,加上多年的交情,虽然这笔订单金额庞大让人心有疑虑,但还是自美国订了货进来,谁知他拿了货,人就消声匿迹了!”说至此,元母难过得掉下泪来。
“公司本来就有贷款,加上这一次被骗了千万,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铁打般的汉子也痛苦的红了眼眶。
“怎么会这样……”在季脑中一片空白。
“本来想跟银行再多贷一些来渡过难关,可银行说我们的额度最多只能再贷两百万,所以……”
“我休学!我现在就休学去工作,我也不参加转学考了,明年就……”
“别胡说!”元父厉声斥责,“现在的你有能力赚多少钱?就算公司得收起来,卖掉现有的资产,还是偿还得了负债,只不过以后得租屋而居,爸妈要另外找工作还是找得到的!生活是拮据了些,但可没落魄到连国立大学的学费都付不出来!你爸妈没这么无能!”
“是啊!”元母点头,心疼的揉著心爱女儿的发,“这点你就别担心了,好好读书,多去考几张证照,将来大学毕业之后,比较容易找到工作,知道吗?”
“爸……妈……”想到父母都年纪一把了,还要遇到事业上的大挫折,一切从头再来,她才真的为父母感到心疼。
“别哭了!”元父将女儿还有妻子揽进怀里,“以后虽然不如现在,但我们一定可以冲破这项难关的!”
“只要我们一家人一条心!”在季用力点头!
“对!只要我们一条心!”元母破涕为笑。
一定可以冲破难关!
★★★
虽然替父母加油打气,可在季心中却还是觉得很惆怅。
读完这学期,她就得离开这所学校了,好不容易才跟清缨读同所大学,好不容易才跟黎川静读同所大学的说……
唉唉,她真是个不中用的人,明明他都对她这么坏了,还肆无忌惮的对她做了这个,做了那个,为啥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呢?
她这个一见锺情的症头会不会太严重?
明知他已不是想像中那样优异的对象,而且他也心有所属了,却还是念念不忘,这就叫犯残吧……
“喂!”
熟悉的低音传人耳巾,在季心一跳,果然又见到那张写著“高傲”两字的臭屁俊脸。
“干嘛?”奇怪,她怎么摄近上学时好容易遇到他?
“今天没专属司机送你上学?”黎川静面露不怀好意的笑,“被甩了?”
“才不是!”什么叫她被甩了?未免太瞧不起她了吧!
“是我不想欠人人情!”
蔺尧槐接送她上下学让她觉得压力好太,肩上的负担好重,故她今天提早了十五分钟起床,赶在他来接她之前先一步搭上公车。
“那个人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
“还是你怕我们之间的事被他知道,才故意不让他来?”
“你想太多了吧?”这人有妄想症吗?“他只是我隔壁邻居大哥哥的学弟而已!”
“是吗?”
这人脸上掩不住的得意是怎么回事?蔺尧槐不是她男朋友一事让他这么得意吗?他一定以为她都没人要吧!
“但是他在追我!”不击败他的笑脸就不爽。
黎川静面色一沉,手指毫不留情的直接扣住她的下巴,“你敢让他追上就试看看,我会将我们之间的事巨细靡遗的告诉他,看他最后还会不会跟你在一起!”
他凭什么这样要胁她啊?
那态度像极了……像极了正在大吃飞醋的男朋友?
分明没将她当女朋友,却又要箝制她的感情,未免过分!
“你管得著的时间也不多了,反正我……”她要休学了,他再也威胁不到她了。
“反正什么?”干嘛不说了?
她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怪怪的,好失意的模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又没说我喜欢他!手放开啦!”很痛耶!
听到在季说她并未喜欢接送她的男子,黎川静悬宕在空中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当他轻松的舒了口气时,心头猛然一惊。
他为什么听到她的回答后,感觉会如此轻松?
一种始终困扰著他,混沌不明的感情好似在这时才拨云见月,黎苍木曾说他是“恋爱白痴”的论调狠狠的撞击了他的心。
难道他以为他只是不爽她的挑衅,脚步忍不住就想朝她的方向走去,与她斗嘴一番,千方百计拉她进学生令,当他的助理,不是因为讨厌她,想挫挫她的锐气,想整整她、折磨她,而是因为——
他喜欢她?
这也是为什么当他的手一碰触到她的身子,就无法移开,当他一看到柔润的双唇,就忍不住想亲吻——
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他早就喜欢她?
“喂!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喔。”
复杂的眼色斜睨过来,似乎在指责她般。
她做错了什么吗?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著她啊?
“你……”一道疑问始终梗在喉头,再不吐她会窒息。“是不是追正妹追得不顺利?”
在刹那间,在季因眼前前所未有的景象而呆愣住了。
那始终端著高傲的脸,不可一世的臭屁男人竟然难堪的脸红了?
那个正妹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让天之骄子为她红透耳根?
强烈的忌妒蔓延开来,她觉得她的心鼓噪得好厉害,眼眶酸酸的,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泪来。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这下她可以真的死心了吧!
“总算也有让你吃瘪的事了吧!人生可不见得会一直一帆风顺,就算你再行,也是有中箭落马的时候…”
“罗唆!”她就这么讨厌他?
此时此刻,她说不出一句好听话来,更别说是安慰了,他追求得不顺利,她不只为他感到同情,反而偷偷的窃喜,可同时,又因他的心给了别人而感到痛苦不堪。
这种矛盾的心思,她真的不想再有了!
“恭喜你遇到对手!”轻哼了声,连道别也省略,飞奔人教家。
对手?他的对手不就只有她一个吗?
可恶…他干嘛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恋爱白痴一事啊?
这下真的糟糕了,两人的关系这么差,有办法可扭转吗?
该死!真是该死!
“听说国际企业学系一年A班的元在季,也就是之前当秘书长助理的那个女生要休学了耶!”
在学生会办公室内,对学校内各项八卦皆了若指掌的公关部部长徐慧光对学生会长燕仲襄道。
“不会吧?”燕仲襄愕愣。
“那女孩长得很正耶,又聪明又会读书,怎么可能要休学?”活动部部长难以置信的问。
“好像是学费付不出来吧!她家破产的样子!”徐慧光耸耸肩道。
“好可怜喔!如果我们每个人各捐一点钱给她,她是不是就不用休学了?”财务部长建议道。
“喂,秘书长!”燕仲襄推了推自听到消息,始终面无表情的黎川静的手,“你的助理要休学了耶,你也出点意见吧!”
“罗唆!”黎川静嫌恶的挪开手。
他就知道她的脸色有问题,却什么都不肯跟他说!可恶的女人!
“真无情啊,难怪那时在季不肯再继续当你的助理,一定是受不了你的无情!”活动部部长打抱不平道。
黎川静霍地站起。
“怎样?要打架吗?”活动部部长跟著站起,还摆好备战姿态,拇指在鼻尖一抹,“来呀!揍死你这瘦皮猴!”
黎川静冷瞥他一眼。走出办公室。
“你被看轻了!”徐慧光惩忍著笑拍拍活动部部长的肩,走出办公室。
“别难过,我也被看扁过!”燕仲襄手放在活动部部长的宽肩上,有同为天涯沦落人之感叹。
“谁跟你一样啊!”活动部部长狠狠推落燕仲襄的手,恼怒的离开。
“唯一被看轻的只有你吧!”段小菱毫不掩饰哂笑之意。
燕仲襄面色一沉,转向财务部长哥求慰藉。
“呜……他们都欺负我……”
“乖乖……”财务部长拍拍他的背,“会长,昨天你申请款项的收据有问题喔,那只能算你私人花费,请不要动用到学生会的公款上!”
阿咧……燕仲襄脸上三条线。
“那是我的交际费用吧!”
“我不以为然喔!麻烦自行吸收!”财务部长正气凛然道。
呜……每个人都欺负他啊,他要回去跟妈妈说啦……
数日后。
“要休学啊?”教师室内,一年A班的班主任接过在季的休学申请书。
“是为什么呢?你的成绩非常的优秀,在一年级数一数二,休学太可惜了。”
“因为我家公司经营出了状况,付不起昂贵的学杂费用。”
“只是因为付不起学杂费?”
付不起学杂费就很大条了好吗?难道说身为贵族学校的老师,就连脑袋想法也与众不同?
“付不起学杂费就不能上学了吧!”这很简单的道理,不是?
“但是……”班主任的手指快速的在笔电键盘上动作,调阅出在季的学籍资料来,“你的学杂费已经付清了。”
“我这学期的是付清了,所以才想读到学期结束才休学,可是下学期的就付不出来了……”
“你四年都付清了!”班主任将笔电转往她的方向,好让她看得更仔细,“不过若你被当掉,重修费用就得自己来了。不过你这么优秀,一定不会被当掉的!”班主任哈哈笑道。
“可是我没有付钱啊!”四年将近四百万的学杂费,是从哪蹦出来的?
“长腿叔叔啊!”班主任呵呵说著冷笑话。
“班主任,请告诉我,是谁帮我付清费用的?”
“就长腿叔叔啊!”
行善也要搞不欲人知这套吗?
“班主任,若不告诉我是谁帮我付清学杂赞,那我还是要坚持休学,这笔款就当做那人捐给学校的吧!”她可一向吃软不吃硬的!
“于嘛这么认真?”班主任只得收起一脸不正经,情急生智,“是本校最大捐助单位,索夫特软体设计科技公司的培养优秀学生计画啦,优秀的学生都会给予援助的!”
“索夫特?”这公司名称会不会熟悉得太令人刺耳了?
“对啊!索夫特!”
“请问得到这项援助计画的学生有几名?”
“只有一名。”好大的荣耀呢!
这种鬼话她才不会相信。
那个人一定别有目的!
“谢谢班主任!”在季一鞠躬后转身离开。
“你的休学申请书……”班主任手上的休学申请书忽地被抽走了。
“啊……黎同学……”
“班主任,您办事还真不牢靠啊!”黎川静的眸中闪动威胁的刺眼光芒。
“呃……我已经说是优秀学生赞助计画了啊……”他也是被逼的嘛!
黎川静冷笑一声,将手上的休学申请书撕成两半,丢进一旁的字纸篓。
“我只提到公司嘱!”可没提到人。
“她一定会联想到的!”见她离去前的模样他就猜到了。“她可不是个笨蛋!”
“呃……”这是暗贬他是名笨蛋吗?
班主任的嘴角隐隐抽搐……
第九章
“黎川静!”冲到一年级仅一班的企业管理学系,没人在!
“黎川静!”冲到学生会办公室,不见他人,反被其他学生会员抓著询问休学一事,费尽心力才挣脱那些怪人。
现在,她站在黎川静的家门口,仰视著不包括庭园在内,光建筑物就占地百坪的大别墅前,虽然外墙定时清洗得乾净,但仍可自壁砖上的花纹看得出这房子历史悠久了。
“住在这么大的地方,不怕迷路吗?”她喃喃自语,而且……看起来好像有阿飘……”突然冷风吹拂过耳畔,她吓得抖了一大下,几乎想拔腿就跑。
好恐怖的房子啊!谁会住在这种看起来这么可怕的大屋子里啊?
“小姐,你不是要找少爷吗?怎么不进去?”带领她进来的门房发现她没跟上,连忙又回身过来问。
“喔,好。”在季抱著惴惴不安的心,连忙跟上。
“少爷的房间在二楼右边的最尽头处。”门房站在大厅中央,指著两旁的弯状扶梯道。
“我我要走哪一边?”为什么会有两道扶梯?这种房
子她只在角色扮演恋爱游戏中看过呀!
“两边都可以呀,都有通往二楼喔。”门房还是笑得很和煦。
呜……她好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喔,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
她是第一次真正进入一个有钱人所居住的地方,光是前方在冬天里仍百花绽放的大庭院就让她下巴快掉下来了,更别说这栋似乎隐藏阿飘的太别墅的大厅有多豪华。看顶上的水晶灯,璀灿华丽得几乎让她睁不开眼了!
“是谁来了?”
突然有道男性嗓音自二楼传下,让在季的心陡地跳了好大一下,抬眼定睛一看,是名身形较黎川静壮硕的高大俊朗男子,她特别注意到他有一双好大的手,指节有力,伤痕不少。
“堂少爷,这位小姐是要找少爷的,我刚已经通报过了。”
“喔?”会让堂哥答应进屋的陌生女孩一定不是普通人。黎苍木对眼前的女孩产生兴趣,“叫什么名字?”
“元在季。”在季回道。
“元在季?”黎苍木的眼整个发亮。
终於让他看到本尊了!
他的眸中为什么会发出星星的光芒?还有他直直朝她跑来,猛地握住她双肩,用力的审视著她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就是在季啊?”
“不要碰我!”在季生气的打掉黎苍木的手。
女孩子的身体可以随便乱碰的吗?这家人怎么都一个样的急色?
“好悍!”黎苍木颇有兴味的摸著下巴,“没想到我哥喜欢刁蛮的女生。”真是出乎意料。
“什……什么?”他刚说喜欢?“你搞错人了吧!那个人很讨厌我的!”
“他讨厌你?”这是怎样的误会?
“对!”在季用力一点头,“非常讨厌!”
“那……你也讨厌他吗?”
“我……”双颊发热,她不自在的否认,“当……当然也讨厌他,那家伙总是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看了就讨人厌!”而且还很喜欢欺负她!
“是吗?”从她闪烁不定,一别刚才呛辣模样的游移眼神
看来,分明是口是心非。
“怀疑啊?”她干嘛老实回答这人的问题?“你又是谁啊?”
“我是川静的堂弟,叫苍木。”
“喔!我要找黎川静,他在楼上对吧?”
“苍木,你还不回去?”尚未得到黎苍木确定的回覆,比黎苍木温润的中低音还要更低两度的嗓音自他身后传来。
由於黎苍木的个子高大她许多,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没在黎川静一出现在楼梯口时就发现他的到来。
两分钟前,在房间里的黎川静听到门房通报有个叫元在季的小姐来访。
一听到她来,他当机立断打发抱著成堆设计学校资料跑来找他研究的黎苍木滚回去。
就是他说他是恋爱白痴,才会害他去买了本更白痴的书,还好死不死的让元在季瞧见,面子全丢光了!
若他在场,说不定又会说一些有的没的,还是打发他走比较安心也较为自在。
黎苍木离开后,黎川静才想起这两个人极有可能会碰面。怕黎苍木趁他不在,与元在季说了更露骨的、更不该说的话,连忙跟了出来。
人才来到走廊,果然见到他正一脸兴致盎然的与元在季不晓得在聊什么,而元在季的脸-他微眯著眼想,最好她脸
上的红晕是他看错,否则他会断了堂弟的设计之路,让他乖乖的陪在他身边,帮忙打理公司!
听到堂哥毫无掩饰的逐客令,黎苍木想是该适时的推这两个迟钝的男女一把了,若事成,堂哥心情好,他的未来将会更加光明灿烂。
“你真的认为他很讨厌你?”黎苍木压低音量,以防奸计落入男主角的耳中。
“废话!”
“你真的这么认为?要不要测试一下他是讨厌你还喜欢你?”
他又提“喜欢”?这人很奇怪耶,黎川静明明就为了成绩曾赢过他一事对她不爽,又将她跟平常缠在他身边的女生视为同等级,怎么可能对她有感情!
且他既然是他堂弟,骨子里那爱欺负人的基因应该如出一辙吧……
“你要怎么测试?”但她仍是撩不住好奇心。
等等会靠近你,你注意我哥的反应,若他很生气的把我拉开,还揍我,就表示他是喜欢你的。”
“这种反应叫喜欢?”听起来比较像暴力狂吧!
“我哥的独占欲很强的!”强到他自己也不知道!
黎苍木弯下腰来,将视线高度降为与她齐平,脸才刚接近她的面颊,就听到后头的脚步声变得急促,下一秒,领子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所攫,人被扯了开来的同时,强劲的拳头送上他的下巴。
“你敢靠近她,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哇靠!这一拳比他上次送他黑眼圈那一拳下手还要重!
堂哥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连亲堂弟都要杀害!
黎苍木抱著已然红肿的下巴,痛到泪花在眼眶打转。
他真的……揍了他?在季愣住了。而且还出言恫喝?
“三秒钟内给我滚出去!”黎川静开始倒数,“三、二……”
黎苍木朝在季投过来一眼,眸中凄苦衷怜的写著:嫂子,你等等可要替我多说些好话啊!
呜……他的牺牲真是大!
“一!”
黎川静嘴方收,黎苍木已离开大宅,空荡荡的屋内仅剩两人。
“你们刚剐在说什么?”黎川静厉声问。
“呃……”她怎么好开口说是在聊他喜欢她一事。
他真的……喜欢她吗?在季仍是不敢肯定。
瞧她欲言又止,俏脸红红的模样,刚松缓的拳头又握起,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惨白。
马的,死堂弟,竟敢染指他的女人!他决定送他进会计统计学系,跟他最恨的数字奋战!
“干嘛红著脸不讲话?你喜欢他是吗?”
“啊?”为什么会扯到她喜欢黎苍木?“没有呀,不过他人好像还不错……”
“你一天到晚勾引男人,有年纪大的欧基桑接你上下课,现在还来勾引我的堂弟?”他愤怒得口不择言!
“什么叫一天到晚勾引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诋毁她?“我哪有勾引你堂弟?我们只是在聊天!”
喜欢一个人会这样侮辱对方吗?黎苍木其实是在戏弄她吧!
“聊天需要靠这么近吗?”他们脸是不是贴在一块儿了?还是根本就直接亲上了?“是说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黎川静越想越火,理智几乎快被一把名为“忌妒之火”烧光光了!
“他……”一想到黎苍木说黎川静喜欢她一事,小脸又不知所措的红了,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干嘛跟你解释这么多,跟……跟你无关!”
结巴、脸红,这两人分明有鬼!
“我警告你,不准接近苍木!”他怒气勃发的上前一步,双手箝住纤薄的肩头。
“理你,我要接近谁你管不著……唔!”
黎川静狠狠吻上反抗的小嘴。
“你要有人接送,这事我来做!叫那个欧基桑滚远一点!”
什么?什么什么?在季脑袋一团泥,完全无法将他说的话吸收进去,转化成她听得懂的意思。
“欧基桑?谁?”
“这几天常接你上下课的那个人!”
“尧槐哥?”他眸光凶狠得要杀人是怎么回事?尧槐哥招惹他了吗?
尧槐哥?叫得这么亲昵,听了就不爽!
“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手掐得她疼,可却挣脱不了。“接送什么?尧槐哥又怎么了?”
“以后由我来接送你上下学,叫那个欧基桑不用来了!所有其他男人愿意帮你做的事,我全概括承受!”
这一次她听懂了。
“你要接送我上下学?”真的假的?
“对!”马的,一句话要讲几次?她的头脑不是很好吗?现在怎么变智障了?“从此以后,不准其他男人接近你!”
这蛮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好像她是他包养的女人似的,专断的限制东限制西!
“若我不听你的话,你就要把已付的学杂费收回去?”
他怎么可能安好心眼!他怎么可能喜欢她Ⅱ阿!
他强硬的、不顾她的意愿要了她,与她对话不是蔑视的哂笑,就是怒火冲天,这像是对待一个喜欢的女孩的态度吗?
黎苍木果然是在戏弄她!
俊眸微眯,“你敢不听话?”
“你以为先帮我预缴了四年的学杂费,我就得任你为所欲为吗?你想得美,我宁愿转学也不肯……”
“不准转学!你只准给我留在罗勒!”
“我不要!”
“我哈佛都为你放弃了,你还敢说不要?”他要掐断那纤细的颈子!
她的脑袋又一阵糊了。
他为她放弃哈佛?
他是为她改读罗勒?
黎苍木的话灵光般闪人脑中。
“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猝不及防的黎川静俊脸一红,像头暴怒的狮子般跳脚,“你竟敢用这么轻佻的态度讲出那两个字?”
天啊!他真的是喜欢她?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你当初要学生会长威胁我加入学生会,是因为想常常看到我的关系?”
她举一反三。
他紧抿著嘴,不回答。
“威胁要跟尧槐哥讲出我们之间的事,是不想看到我跟他在一起?”
怒火又在黑瞳巾跳跃了。
“为什么你喜欢一个人要转这么大的弯?”弯来弯去的,目的地都看不到了。
“我没喜欢你!”
明眸难堪的瞠大。
“是……是喔!”她表错情了啦,好想挖个地洞埋进去!
“在欧基桑未出现前,我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你!”
在季又不懂了。
“可是你放弃哈佛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吧?学生会的事也是刚开学时发生的,而尧槐哥接送我是这几天才开始的……”她恍然大悟,“你很迟钝?迟钝到不知道喜欢我?”啊哈哈……啊哈哈……
她开心得好想撒小花,转圈圈!
这个人真的喜欢她耶!
黎川静不想再多说废话,他活到十九岁,今天是他最糗的一天!
他直接抓了她就亲,用他热切的唇,火烫的舌,纠缠出说不出口的浓情爱意。
“喂……”得了空隙,在季连忙推开他,“你也没确定我喜不喜欢你耶!”他难道一点都不重视她的意思?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要了你,你就得给我喜欢!”
听听!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感情不能勉强的吗?
“如果我一直不喜欢呢?”
“我会把你绑在家里,见不到别的男人,你就不得不喜欢!”他讲得这么明白了,这女的还要跟他斗嘴多久?
妈呀,她直到此刻才知道她喜欢上的是如何专制的一个男人!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要人喜欢之前,是不是该先说某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那三个字啊!”好歹也要让她听到完整的告白吧!“四个字也行啦!”
别逼得太紧,这人耐性很差、脾气不好,蛮横又独裁的!
浓屑紧蹙,“什么东西?”
真是朽木不可雕。
“嗯,第一个字。”在季指著他。
“你?”在季摇头。“我?”
在季点头,“第二个字。”她叹了口气。
“叹?”
“不是!”她发出声音,长长叹了口气。
“唉?”
“对!第三个字。”她指著自己。
“你?”
“请连起来讲一遍。”
“我唉你……”一顿,“我爱你?”
“完全答对!”摸摸俊脸,“聪明的小孩!”
黎川静脸上三条斜线,“我爱你就我爱你,干嘛搞这么多花样?”还比手画脚猜题!
“这东西很重要的,男生不直接说出口,女孩子永远只会猜疑。”
真搞不懂男生是大方还小气,“我爱你”不过是三个字嘛,讲一次花不到一秒钟,很多男的却连提都不肯提,害得女孩惴惴不安。
真搞不懂女生干嘛这么喜欢听甜言蜜语,“我爱你”这三个字很重要吗?
实际上的对待才是最重要的吧!
心思迥异的两人互看一眼。
“那你现在怎么想?”总不会他也要比手画脚吧?
他竟然问她怎么想耶!这听起来,他也没想像中的专制嘛,还是会听听她的意见的。
“什么东西怎么想?”她假装不懂。
“需要要我把你绑在家里,每天只面对著我吗?”
前言推翻,这人还是霸王一名!
“嗯……”她状似思考。
“要想多久?脑袋差的人才要想这么久,难怪你考试永远考不赢我!”
哇咧…
“我哪有考不赢你,我赢过你一次耶!”虽然只赢三分,但那也是历史上光荣的一刻啊!
他嗤之以鼻,“那是侥幸!”
这家伙还真看不起她!
“那你绑只曾‘侥幸’赢过你的女生在身边干嘛?”“侥幸”两字咬在嘴上,充满怨气。
“我高兴。”
“你总不会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的吧?”
“因为只有你的脸在我眼中有轮廓,五官是清晰的。”
“什么?”这是什么理由?在季傻眼。“那其他人呢?”
“我不屑去记清楚与我无关的脸。”
说来说去,就是她很特别罗?
“原来我这么特别?”
黎川静终於不耐的冷睇她得意忘形的脸,“你今天废话很多。”
“女孩子本来就长舌,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问你的倒是一句也不回!”
开玩笑,她偷偷晴恋他这么久,超过三年的时间,若真被他知道了,就算仅用脚趾头思考也猜得出来他会有多得意!
这份秘密她得严严实实的守著,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
只要他不晓得,在两人的爱情中,她就是胜利者!
“我还在想,在追求我的男人中,要把你排到第几号……”
话还没说完咧,眼前猛地一晃,脚下失了依靠,待她看清跟前事物时,惊愕自己竟然像沙袋一样被扛著走。
“喂!放我下来!”这种姿势好不舒服,让人想吐。
“别想!”面色僵凝的黎川静拾阶而上,往他的房间行去。
“你要去哪里?”他又想干嘛了?
“我要把你绑在我房里,没喜欢上我前不准离开!”
第十章
黎川静真的看不透她的心思吗?
他虽然承认自己在感情上很迟钝,可好歹他身边也曾经围绕了那么多莺莺燕燕,就算面目不清,但从她们同他讲话时的语气、姿态,他可以套用在在季的身上,来揣测出她的心意。
她若是对他无意,有必要缠著他,逼他说出那三个字吗?
若她真不喜欢他,需要跟他言语拉扯这么久吗?
她不想直接承认,没关系,他也不是那么注重口头承诺的人,对他而言,他要的东西,用尽手段也要得到,更何况是一个对他有意思的女孩。
她是他的人,心也是他的,跑不掉!
到了房间,将肩上的女孩卸下,横抱在前,一块儿跌人柔软的大床上。
在季定神张眼,就见一张已拿掉眼镜的俊秀面容,上头镶嵌如夜之宝石的深邃黑眸直勾勾瞅著她,满映瞳眸中的,只有娇俏可爱的美丽脸庞,有点兴奋、有点紧张又带著期待的回视。
薄唇印上柔润的双唇,温热的舌尖勾画菱唇的起伏,慢条斯理的来来回回,挑逗她的感官,激起她的渴切。
她轻轻嘤咛了声,微张粉唇,抿住调皮的舌尖,再主动吻上俊唇,他顽皮的对象改为柔软的香舌,弹动、挑弄、嬉戏,互吮对方口中的芳津,拥吻越见热烈,身躯不由自主的紧紧相贴,双臂拥抱勾缠,急切的想揉进对方的怀里,一生一世,绝不分开。
在季身上的Polo衫在磨蹭中被推高,沿著纤臂而下的巨掌碰触到这一片柔软的腰肤,凝脂般的光滑,充满弹性的触感,像磁铁般紧紧贴住了掌心,诱引他沿著窈窕的曲线一路向上,握住更为柔软美好的高地。
他只是稍稍施力,柔软的雪乳就在他指问变形,毫无反抗能力的任他捏揉,臣服在他的威权之下。
忽然,长指弯勾人覆著胸乳的软料内,用力拧住稍稍硬挺的乳蕊。
“啊!”在季尖叫了一声,“你干嘛?很痛耶!”
“痛吗?”他恶声恶气的低哼,“我要惩罚你!”
连同内衣一块儿拉掉她身上的衣物,大掌握起胸乳,如野兽般咬啮敏感的乳尖,迫它在他口中挺立成最可口的果实。
“不要……”他咬得她疼,可又夹杂著奇特的快意,让她的抗拒显得软弱无力许多。
“我做错了什么……要惩罚我……”
啊啊……就说这个人是小肚鸡肠,有仇必报…
“惩罚你不公平!”他要好好的折磨她,这样以后才会乖乖的!
“什么……不公平?”
他的牙是最锐利的刑器,他的舌却是最温柔的安抚,在他双重交攻之下,在季只觉又疼又麻,热潮在她周身上下流转。
“你从我这挖了一堆真心话,自己却什么都不说!”这种不公平的状态,当然要好好惩戒一番!
“那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呼……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热了……身下的娇躯不由自主的随著体内渐升的热潮款摆,蹭得修长的健躯也被点起了火,胯间长物撑起了牛仔裤,高高的隆起。
他二话不说,抽空了一只手,脱去身上的衣物,贴上她柔软的雪肤,直接感受那滑腻细致的美好触感。
女孩的身躯怎么会这么的柔软、这么的好摸,让他流连不舍,只想跟她相贴到永久。
“你不用说也没关系,我全知道。”
膝盖强硬的顶开阖起的双腿,昂扬抵上腿心的水嫩,两片柔软的掩覆下足细柔的粉色花唇,他轻轻来回耸弄,上方的一下的床单都湿透了。
黎川静直起身来,注视著那一片透明的湿濡,墨毛上沾著点点春露,就连他的分身也染上了一层淋漓水光。
勃扬开始颤动,彷佛感染上她的欢愉似的,激颤著想共赴喜乐之极的深切渴望。
再也难以忍耐。
大手一把拉开长腿,分架於腰侧,托起圆臀,那片湿润的水源处就离他的男性好近好近,开开阖阖的穴口是挥动的手,热切欢迎他人内……
於是窄臀向前,当伞状顶端进入幽穴时,紧缚的压力传来,他得用力咬紧牙关,才不会一时冲动,直接将娇弱的她瞬间贯穿。
在这美好甜美的时刻,他不想看到疼痛的泪水。
他缓缓的,边观察著她的神情变化,边将赤铁缓缓挤入水嫩之中。好几次,那紧窄的幽径滋味太过美妙,他险险失控,幸亏残存的理智再次将他拉回来。
“唔……”身下的人儿又开始轻喘。“好大……”
她觉得她身躯的某一部分似乎被用力的撑开了。
闻言,他立刻停止前进的动作。
“会疼?”
“不……说不上来……”好像有一点疼,可是又好像不怎么疼。
“会疼我就不动。”抱紧娇躯,他额上冒著克制的薄汗。
“你”迷蒙的眼睁开,“不会第二次的时候才想到要珍惜我吧?”
他白她一眼。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上一次我是控制不住。”喔……停下来真是个折磨。
”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这次他就控制得挺好的。
“可能是感觉太好…一”他喘了声,“还会疼吗?我想继续前进。”
“感觉很好吗,真的很好?”她揽著他的头颈,甜甜娇笑。
“超好的,好吗?”该死的,他再偷偷进去一点点没关系吧?
“啊……你动了……”
怎么办?这感觉越来越舒服了,可是她又想再折磨他一会,报上次弄痛她,还让她伤心之仇。
“会痛?”他连忙停下。
见他慌张的模样,在季心里忍不住想笑。
原来,他也不是不懂怜惜的啊。
“唔……”她又呻吟了声,“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该死的现在是利用聊天来转移注意力吗?
“你没有戴保险套。”上回没戴套,没怀孕是好运,但这次她可不想赌运气。
“我这里怎么会有保险套!”他低吼。
“你没带女人回家过吗?”她还以为进入青春期的男生身边都会随身携带保险套,更何况这男人的女人缘又超好。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谁会准备用不上的东西!”
第一个……女人?在季整个傻住了。
“你没交过女朋友?”
“懒得交!”正确来说,是过去从没遇到一个能让他在意的女人!
想不到……想不到她的男人是清清白白的在室男?
哇赛!她真是捡到了!
现在这么乾净的男人似乎只存在小学以下了啊!
“可是,”她轻咬著唇,双颊染著一片难为情的晕红,“你的爱抚技巧很好啊……”
来自女人对房事上的称赞,多少满足了大男人的自尊心。
“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这个时代看过猪走路的少之又少,没吃过猪肉的才叫少数,故他自动改掉了这句俗话。
“看什么?A片吗?”听说这是所有男人的性教育启蒙。
“嗯。”他点头,“还有一些书。”
“难怪。”还好他很聪明,很多男人只知道横冲直撞。“可是,你还是要准备保险套。”这点她很执著。
“我说过,怀孕我会负责!”
“我不要十九岁当妈!”她扁唇,“我还要读书、还要工作,至少要等到大学毕业一年后……”她怎么觉得他好像要贼笑出声了?“不,两年后!”
“好,我去买!”他闷声将分身抽出她的身子。
那份充实感一失去,她不由得叹息了。
费力将仍胀大的粗硕塞人牛仔裤,腰间绑了衬衫遮掩隆起的土丘,他忍著满腔欲火,冲出家门。
这附近有便利商店吗?纤指抵著下巴猜想。
黎家的别墅位於郊外,环境清幽,空气新鲜,缺点就是购物不方便。
他会跑到哪买呢?
会不会一个小时才回来啊?
低头看著空虚的腿间,虽然有些后悔叫他临阵退兵,可为了无后顾之忧著想,她认为她的坚持是对的。
不过他会没有任何抗议,乖乖去买保险套,倒也令她讶异。
他的鸭霸也不是全然的只想到自己呢,哈!
时间可能还要很久,也许她可以先睡一觉!
拉起一旁的被子,才刚盖上裸躯呢,她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著,房门砰然打开,五分钟前才离开的男人,出现了。
“你买到了?”在季讶异,“这附近有商店?”
“当然没有!”
“没有你还回来!”她可不想因为怀孕而被负责任啊!
“谁说保险套一定要用买的,直接用要的就有了!”
“跟谁要?”
“我堂弟!”
脑海中浮现一张跟黎川静有些相像,但粗壮许多的大男孩。
“刚刚遇到的那个人?他有保险套?”那男孩不是比他们
小吗?
“对!他交往过好几个女朋友,却以为我不知道。”
当黎苍木听到他要保险套,还直接说破他交往过三名女友一事时,那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的惊讶表情,黎川静只要回想就想笑。
哪有事能瞒住他!这堂弟未免太低估他的能耐!
“我们来吧!”他七手八脚迅速退下牛仔裤,跟身上随便套上的T恤。
“它比我想像中的小耶!”
因好奇而爬过来的在季看著他的分身,想刚才明明在她体内的感觉那么粗大,怎么目视却如此不起眼?
“小”字一出口,杀人视线立刻穿透了她。
“我刚以跑百米速度冲到堂弟家再冲回来,它怎么可能还维持雄风!”这两趟百米赛跑跟洗冷水澡无异。
“那怎么办?”一双无辜小鹿眼扬起。
“是你打断的,就由你来!”
“我来?”她讶然指著自己,“来什么?”
“你来让它变大!”
“这……”她也不过是个才脱离处女之身没多久的嫩生手,哪知道怎么让它变得威武雄壮啊?“我不会!”
“张开你的手来。”在季乖乖把右手张开。“握住它!”
“啊?”她连忙缩回手,“我不敢!”
她才没那个勇气去握住男人的命根子。
他猜想她也不敢,毕竟她仍是如此青涩,对於床第之事仍懵懂未知。
“不然吻我!”
嘿,这她就敢了。
两手撑著床,扬起下巴,吻上两片等待的唇。
“把舌头伸出来。”
她很乖的伸出小舌。
舌尖才碰上他的唇,他即张嘴吸人口中,纠缠那片柔软。
热切的吻令她不由自主的主动贴近,丰满的雪乳踏上他套上衣物时偏瘦,其实颇有看头的健胸,翘挺的乳尖对上他的小小突起,激窜出阵阵快意。
他毫不客气的抓握一方雪乳,指尖捏夹嫩蕊,来回搓揉,将那一片粉嫩揉出激情的殷红。
另一手顺著窈窕的曲线而下,直落腿心,那儿虽仍残留些许湿意,但若要挤入他的分身,恐怕还是不足。
於是他的拇指快速捻压上方的圆核,修长的中指则挤入窄小的花径,跟著拇指的频率,快速在径内抽插。
“唔……唔啊……”贴合的唇间溢出快感呻吟。
紧绷的花径逐渐柔软,他再探入一指,以他的指腹磨遍了每一寸娇嫩的所在。
春潮,再次因快意而泛涌。
他的指尖,感觉到水穴内传来奇妙的震动。
她可能又要高潮。
第二次的高潮,不准是发生在他的指头上!
他飞快抽出长指,几滴透明春露因而洒落床单,指尖还牵连著一条银丝。
“啊……”她又叹息了。“你干嘛不继续?”害她觉得那里又痒又麻的,小屁股忍不住扭起来了。
“再来要换主角!”
以嘴撕开保险套的袋子,套上已雄风大振的分身。
在季顺著他的动作,视线落到他胯间的长物,小嘴忍不住“哇”了一声。
“它刚刚不是这样子的……”她讶然道。
“你仍觉得它小吗?”哼哼!
“呃……”再瞥一眼那“庞然大物”,在季吞咽了口恐惧的唾沫。“你可以让它变小一点吗?”
那么大,难怪上次会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很抱歉,办不到!”他一把将佳人推卧床上。
“喂喂!你别直接就进来了!”她可不想疼死啊!
“我知道分寸到哪里。”
二话不说,抬起粉臀,一举挺入,再猛然刹车,恰恰停在他适才强忍冲动之处。他猛然的贯人,激擦出有别於长指所带来的强烈快意,她娇吟了声,浑身抖震。
啊…他怎么忽然停了?
“还会疼吗?”怜惜的抚触贴上面颊。
她陡然睁眼,“不,不疼了!”小屁股扭摆,“拜托你,再进来……”那么好的感觉,可别停住啊!
她的热情邀约立刻将闷住的欲火转瞬间燃成熊熊大火。
“我进来了!”他咬著牙,全力挺进。
“啊……太好了……”好舒服……好舒服…
“还会更棒的……”抓起纤颈,吻上欢愉的嫩唇,窄臀强劲的在紧窒的甬道内持续挺进。“在季……”
“嗯?”她热切的回吻。
“我爱你。”
“我也是……”小手捧住俊颊,“我爱你…”好久好久了……
这可恶的小女人终於承认了!
邪恶的唇角一勾,水径内的赤铁几乎快在柔细的花襞内擦出火来了。
斜睨了眼床头柜上的保险套盒子,他想,堂弟果真上道,给了他足足一盒,而不是仅仅一包。
今天,他要尝遍小女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美好,用尽盒内的所有保险套!
这是他今晚的目标!
他一向说到做到!
★★★
上课日的早上,一走出家门口,瞧见门前停著一台银色的AUDI,在季心想糟糕,她竟然忘了跟蔺尧槐说清楚,并请他别再接送她上下学了。
贴著隔热纸的车窗降下,蔺尧槐温柔的笑脸探出,“在季,早。”
“呃……尧槐哥…”
在季脸色为难,心想著要怎么跟他说明白才好时,一个修长的高人突然闯人了他们之间。
“黎川……静?”他怎么会出现?
问号浮起的下一秒,她方记起他曾说过,所有其他男人对她献的殷勤,往后统统由他来做。
他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啊。
“你是……”不愧是业务主管,蔺尧槐对不速之客仍是带著友善的微笑。
“你是隔壁邻居的大哥的学弟?”黎川静问,态度仍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这小鬼是在跩什么?蔺尧槐隐隐感到不爽。
“对。”
黎川静嘴角淡扬,那抹笑意让在季背脊发毛。
“黎川……”
“尧槐哥。”他故意学在季喊他“哥”,充分表明他不过是个想吃嫩草的欧基桑。“谢谢身为隔壁邻居的大哥的学弟,与在季毫无关系的你这些天照顾我的在季,以后接送这事就由我来即可,不劳烦你了。”说完,一把将在季拽人怀中,往另外一端的座车而去。
“啊?”蔺尧槐傻眼,一时之间无法将他对自己那又臭又长的称谓吸收人脑袋。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尧槐哥没礼貌?”腰间被紧紧箝制无法脱身的在季只能慌忙转身,对还傻愣的蔺尧槐挥手道别。
森冷目光一瞪,“要赶走苍蝇的最好方法就是拿杀虫剂一下子杀死他。”
而且他说了“谢谢”不是?敢说他没礼貌?
“但也不用讲得那么没礼貌啊!”
“你再为他说话,我直接在他面前吻你!”不只要用杀虫剂喷死,还要再用苍蝇拍压得他肚破肠流,无力回天!
“你真的很鸭霸耶!”在季又好气又好笑。
“还有,以后再连名带姓叫我,我就当场吻到你改口为止。”
“黎川…”
“嗯?”薄唇立刻离她校三公分远。
“川静!”她慌改口。
这是在大街上耶,等等父亲就要出门上班了,若被他瞧见就惨了。
“乖。”他满意的摸摸她滑顺的头发,“乖宝宝该有奖赏。”
“奖……”不管罚或赏,她的唇都被吻了。
算了,管他的,吻就吻吧!
在季双手攀住黎川静的颈子,回应热吻。
“你跟你爸说你不休学的事了吗?”
“我告诉他,我得到连续四年免学费的奖学金。”
虽然高中时由於有他在的关系,让她一直当了很郁卒的第二名,可现在两人不同科系,她在他们系上,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期中考的成绩远远胜过第二名三十分。
“伯父伯母一定很开心。”
“对啊!他们开心极了!”能够不休学,对深爱女儿的父母而言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也令他们更有信心面对重新来过的事业。
虽然接受大笔的馈赠让她很不好意思,但黎川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对於她的推诿,他嘲讽道:“班主任告诉过你这是奖学金,你只要有一次成绩掉落第一名,奖学金就取消!”
他在激她,但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她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与他共过校园生活。
她明白,同时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了不起,以后赚钱还他就好了,她这么优秀,区区四百万焉有赚不到的一天?
“我是不是乾脆也借钱给你爸妈,来帮助公司东山再起?”黎川静思索著可能性。
“你不过才十九岁,哪有那么多钱?”拿得出四百万就够吓人了好吗?
“虽然我才十九岁,但我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已介人家族事业的经营,不只股权有我的一份,高二时就因我的行销企画而替公司赚了数千万的利益,光是分红就可以抵过你家公司的债务了!”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当做聘金也行。”
“聘……金?”他的脑子在想什么啊?“现在就想到结婚去?”她承认,乍听还满爽的。
“没人告诉你,我是很执著的人吗?”
在季摇头。
“也没人告诉过你,我是早早就立定人生方向的人?”他最讨厌多走冤枉路了。
在季再摇头。
“那你现在知道了!”他将她塞入汽车后座。“你要多多了解你未婚夫的个性!我要忙的事很多,没空将时间花在女人身上。”伴侣找到了,一生就这么一个就好。
“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让人乱不舒服的?“不想花时间在我身上?”
“你是笨蛋吗?”黎川静眼中透著鄙视,“你是我的未来伴侣,不是女人!”
她懂他的意思了,可是她的一生就要这样被定下来了吗?
“嫁给初恋情人好吃亏耶,我还想谈别的恋爱……”
“你想找死吗?”黎川静面色阒暗,大手已经掐在在季的纤颈上了。
“哈哈……”在季忍不住大笑,‘你很爱吃醋耶!”大醋桶!
“这不是吃醋,是属於双方的协议,有人打算毁约的怒气。”
“吃醋就吃醋,干嘛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唉呀,他真是鲜。
“元在季!”薄唇突然被吻了。
“你如果敢连名带姓叫我,我就公然吻你!”回敬!
唇角弯勾,“元在季!”
再次被吻。
“元在季元在季!”
“你故意的!”这人真的很坏。
“你赢不了我的!”黎川静小人得志般的狞笑,长指怜惜的捏捏鼓胀的嫩颊。
‘我总有一天会赢你的!”就不相信她永远只能当第二名!
“加油啊!”他鼓励得毫无诚意。
“少看扁我!”
“我从没看扁你啊!”他故意趁司机不注意,偷捏浑圆软胸一把。“这么丰满哪有扁。”
“啊!”她红著脸尖叫,“黎川静,你太过分……”
连名带姓喊他的小女人粉唇结结实实的被封了。
前方开车的司机惩忍笑意惩得好难过,这对小冤家啊,呵呵呵……
企业管理学系,二年A班,一名活泼亮眼的女孩满脸喜色的冲人教室内,对著坐在教室最角落,姿态优闲望著窗外的黎川静大喊:“我第五张证照考出来了!”
黎川静转头看著既是他的恋人,也是他的对手——元在季一眼,默默自抽屉中拿出一张证书。
“第七张。你要加油点了!”在季小嘴一扁,嫩颊鼓胀,“你什么时候去偷考的?你不是也才考到第五张?”
“被你摸清了,我还能混吗?”呵呵……
“可恶的卑鄙小人!”在季恼怒的指著他的鼻尖,“专使暗招,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的!”来去如风的在季一下子又不见踪影。
“黎川静。”一名男同学走到他面前,正是一年多前,害他买了一本叫“正妹OO××”烂书的那位。“那个女生不是你女朋友吗?怎么常看你们讲话好像仇人啊?”
“这是我们相处的方法。”
“喔。”回想起在季漂亮的外表,玲珑有致的身材,男同学羡慕道:“真好,你的女友那么正,头脑又那么聪明。”
黎川静斜睨他一眼,“正妹不是只会打扮、要男生修电脑、拜金而已!她们对投资自己也很有一套,端看你有没有足够的实力把上这样的优质正妹!”
这是在讽刺他吗?
男同学的心被毫不留情的中伤了!
呜……他什么时候才能也交到一个又漂亮又聪明的正妹女友呢?要到什么时候啊……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