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知道艾老爷的夫人们生了吗?艾老爷盼了这么久总算盼到当爹了!’
‘这么大的事,青龙镇里有谁不知道!艾老爷年近半百却是膝下无子,日思夜想的就是希望有个一儿半女,为此艾老爷不但特意行善积德,还接二连三地纳了二一房妾室,不过一百天不从人愿,让艾老爷以为自己这辈子无缘有儿女了!没想到去年年中,已经四十来岁的艾夫人竟然老蚌怀了胎,而好事连桩,连艾老爷的另三个妾室也一起有了,这可乐坏了艾老爷,让他逢人就笑,嘴都合不拢,更加四处酬神谢佛,只愿四个孩儿都能平平安安地落地,圆了他这生最大的心愿!’
‘只是老天爷的安排其是太妙了,艾老爷不单四个妻妾同时有了身孕,竟然还选在同一天生,这种事可说是百年难得一见!更加巧合的是全部都还生女儿,没个儿子,可惜啊可惜,这结果一定让艾老爷哭笑不得吧!’
‘没这种事,我听说艾老爷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能有自己的女儿,他还是很高兴的,他如今正在努力为四个女儿取名字,说要取个不同凡响、能出人头地的好名字!’
‘哈,女儿养大了不就是嫁人吗?能有什么好作为,艾老爷别是不甘愿,想将女儿当成儿子来养吧!’
‘真令人好奇,不知道艾老爷要为女儿们取什么好名字了’
***
夜半时刻,艾府的书房里犹还透出了烛光,艾百昌正坐在叠高的书堆前。只见他一手拿笔疾书,另一手忙着翻书,不时又停笔掐指算着,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忙得不可开交。
脑海里一闪过什么灵光、思绪,他就赶紧用笔记在纸上,一旁堆着十来张的是名字,那是用生辰八字排出的名儿,也有以笔画字意算来的好名,更有参考古圣先贤而来的佳字,琳琅满目,全是他为女儿初步筛选出的好名字。
虽然足一举得四女,他已经很满足了,且他有预感女儿们将来都定会出人头地有番大作为,所以他要为她们找到特别不俗的好名字,相得益彰!
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努力,艾百昌终于为女儿们选好了名字。
他先来到正室房里,大夫人的女儿最先诞生,艾百昌看着眉清目秀的长女,愉悦地为她挂上镶了名字的金锁片。
孩子,你天庭饱满,生得聪颖美丽,爹就为你取名昭君,盼你能飞上枝头伴君侧,一生荣华又富贵!’
大夫人高兴地抱着女儿:‘昭君、昭君,真是好名字,谢谢老爷!’
接着艾百昌来到三夫人屋里,看他的次女,也为她戴上了金锁片。
‘好女儿啊,你的哭声盈盈悦耳,听起来像笑声般,肌肤赛雪,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爹帮你取了貂蝉为名,你长大后绝对会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
‘貂蝉,这名儿真好听,谢谢老爷!’三夫人笑开脸逗着爱女。
再来艾百昌便到二夫人房里看他的三女,他对这个玲珑可爱的女儿疼爱不已,将属于小女娃的金锁片挂在她身上。
‘好孩儿,你翠眉凤眼,标致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子,身轻如燕的让爹真怕一不注意你又飞回天上了,所以爹为你取了飞燕这名字,愿你在我文家停留,做爹的好女儿!’
二夫人也对女儿这名字很满意:‘飞燕不会辜负老爷的期盼,长大会好好孝顺爹娘的。’
最后,他来到小妾四夫人的房里,心情却沉重了起来,因为大夫诊断出他这个么女的健康不佳,患有心疾。
他怜惜地抚着婴孩细柔的脸颊,轻柔地为她挂上金锁片。
‘娃儿,你是个急性子,让你娘最早阵痛,却慢吞吞地拖到最后才生出来,实在顽皮。虽然你身子不好,但爹会为你施恩布众,替你加福加寿,爹给你取了西施这名字,盼望你能平安长大。’
‘西施,好名儿,老爷您费心了,谢谢!’四夫人欢喜地抱着女儿道谢。
昭君、貂蝉、飞燕、西施,就是他费尽心力取出的好名字,他相信自己的爱女们长大后一定会有着与众不同的际遇。
第1章
琮琮的琵琶乐音从花园一角传出,登时园里鸟儿惊飞,鱼儿立刻沉入水底,不远处的走廊上发出茶碗摔地破裂的声音,哀叫声四起不安的骚动迅速蔓延,弹奏者却毫无所觉,依然纤纤玉指疾弹,更多‘震慑人心’的曲音从她指下流泻而出,悠悠荡开。
‘该死的,不准弹了!’
随着暴怒声扬起,暗器咻声直往弹琴人射来,就见她快反应地抱着琵琶往旁一闪避开了危险,暗器落空射入凉亭柱上。
‘飞燕,你出手太重了!’怀中楼着琵琶的艾昭君看着柱上的叶子暗器微皱眉抱怨。
在花园的小径上,三个绝色佳人联袂走来,一起踏入凉亭。
‘要我说飞燕不该手下留情才对,对于‘惊心动魄’的杀人乐音来说,至少要切断琴弦,以除后患!’一身雪白衣衫的美人开口,她美丽的脸庞上挂着可惜的神情。
这话伤了艾昭君的心,她嘟起艳红小嘴:‘哪有这么差啊!’
一向脾气就不好的艾西施则不耐烦地直接走上前,对昭君伸出雪白小手:‘琵琶拿来。’
‘做什么?’艾昭君抱紧琵琶警觉地看着她。
‘我要砸了它,让大家耳朵免于苦难。’文西施不客气回答。
‘不行,西施,你可别胡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琵琶!’艾昭君赶忙后退三大步,将宝贝乐器抱得更紧。
‘都已经明文规定你只能在琴房里练琵琶的,你却要跑到外面来吓人,那也只有砸了它才能让大家耳根清静。’艾西施小手叉腰,气势凌人。
艾昭君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幽怨:‘弹琴要有人欣赏才有意思啊!我觉得自己的琴艺大有进步了,就想在此演奏一曲看看反应如何,你们竟然说我在吓人,太让我难过了!’
‘按音不准,音调不明,指法不对,挑弦有错!’身形袅袅纤细的艾飞燕不客气地一一指出。
‘飞燕一向惜言如金,现在都开口点出了你那么多的缺点,昭君,以你非常人可比的音感,你不但和琵琶无缘,最好什么乐器都不要碰,认份点,你不做傻事大家才有好日子可过。’艾貂蝉很明白地告诉昭君。
‘怎可以这样,琵琶就像我的生命般,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真弹得那么难听吗?’艾昭君眨着水亮大眼睛,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看着三个妹妹。
艾貂蝉、艾飞燕和文西施三人互相对看一眼,然后很一致地老实点头。
‘非常地难听!’文西施还火上加油。
艾昭君俏脸转白,胖子里染上了一片水气,楚楚可怜地控诉:‘你们你们太太过份了!’
‘你若看到众人被吓得四处逃窜的狠狠模样,厨房里堆积成叠被打破的碗盘茶贝,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艾貂蝉不为所动,凉凉地反驳。
艾昭君被说得有些难以招架,只好抬出做姊姊的优势地位:‘我好歹是你们的姊姊嘛,你们也该对我尊敬些,话别说得这么露骨,买在很伤人!’
可惜艾家三姊妹都不吃这一套,艾飞燕更一针见血出声:‘同天生,不分辈份!’
艾昭君很不服,但也无话可说,因为她们四姊妹页的是同一,她不过早妹妹们几个时辰出世而已,就算她想摆出姊姊的样子也没人会信服。
‘好嘛,以后我就好好待在琴楼练琴,这总成了吧?’不得不委曲求全。
‘你每次都这么说,但还不是三天两头犯规,你其不适合弹琵琶,你死心吧!’
艾貂蝉挑明表示。
‘才没这回事,是你们不懂得欣赏我的琴艺,等我找到能让你们接受的曲调,你们就会知道我弹得有多么好了!’艾昭君对自己很有信心。
‘天啊,又来了!’
艾西施翻个白眼,另两个姊妹也都是一脸受不了的模样。
‘你们不相信?那我弹一小段我最熟悉的曲调给你们听听,包准你们会喜欢的。’艾昭君边说边坐下,按好指法准备弹奏。
‘不要!’
‘不准!’
‘不可以!’
三姊妹异口同声阻止。
‘你们还没听呀,怎就认为不行?我保证页的很不错呢!’艾昭君强力伸辩。
没人敢相信,三姊妹还是摇头如浪鼓。
‘貂蝉,你也通音律,你就听听嘛,当是和我切磋,给我指教啊!’艾昭君直接点名。
艾貂蝉却马上后退一步,‘不行,我有午睡的习惯,没睡好眼睛会红红的,好难看,我回房休息了。’当下转身就离开。
‘那飞燕呢?你虽然不会弹琴,但是擅长歌舞,对音乐也有独到的看法,也可以给我意见,你听听看好不好?’艾昭君看向另一个妹妹。
艾飞燕睁大眼,性子冷淡的她最当是一脸的无表情,不过听到昭君的话,她无瑕的容颜登时充满了机警,也忙着后退,‘我要练功!’简单丢下话,使出轻功瞬间便不见踪影。
如今凉亭里只剩下艾昭君和艾西施,两人眼光一遇上,艾西施先开口:‘你若敢要我听你那杀人魔音,我肯定会将你那把琵琶给毁了!’
艾昭君了解苦笑,西施身为老么,却最是霸气。‘我绝对不敢有这个念头的,不过我的琴声没那么可怕吧?’
‘错了,那是最合适的比喻。你这人什么都很好,只要你不再玩那个该死的琵琶,你可以说是十全十美了。你要相信我的话,因为我从来不说谎!’
艾西施扬眉丢下话,正要离去,走了两步又回身吩咐:‘别忘了规矩,否则我不会留情的!’目光扫过昭君手里的琵琶,离开。
还其是严厉啊!艾昭君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她们四姊妹特别之处可不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虽然同父异母,相貌有所差异,但是她们却相同拥有着出尘脱俗的清丽外貌,凡见过她们姊妹的人莫不睁大眼,一脸的惊艳,外人还传言天下间的美人儿都生在艾家!
但是她们姊妹或许因为彼此都是绝色之姿,互相看习惯了,反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美丽之处,爹娘也要求她们除了外在,更要有充实的学识涵养,因此除去外貌,举凡琴棋书画,她们皆有涉猎,女红、烹饪也懂得,可以说是才貌双全,所以从她们及笄后,上门求亲的人就不曾间断,媒婆几乎要踏平艾府大门。但是爱女心切的爹爹不舍得让她们这么早嫁人,回绝了所有的提亲,因而她们四姊妹目前还是待字闺中。
而她们也很赞同爹的作法,姊妹们感情好,大家都还不想因嫁人而分开,不过姊妹间的小争执是在所难免,像她的琴艺就是怎么都无法得到三个妹妹的认同。
低头看着怀中的琵琶,她的琴艺真那么差吗?
不会的,她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许是这把琵琶声音不合听。想她学琵琶和学棋、画、念书一样久,她能专精棋、画,连四书五经她也全都融会买通,还会倒背如流,不可能连个琵琶都弹不好。她要相信自己的实力,或许是这琵琶的音色不够好。
艾昭君想起上回在锦乐轩看到的琵琶,那琵琶已是百年古琴,音质纯厚,她很喜欢,但是要价百两银子,让她犹豫着是否要买下但现在,为了证明自已的买力,她应该买下它,有那么出色的琵琶相配,就绝对不会有人再嫌弃她的琴艺了! 艾昭君有了决定,虽然手痒还很想再弹琵琶,可是西施她们的耳朵灵得很,被听到肯定又会被念了。当初为了不吵人,琴楼是设在府里后院的角落,冷冷清清的,她其不爱一个人待在那儿,不过有了新琵琶,她应该就可以自在地四处弹琴了! 艾昭君露出愉快笑容离开,迫不及待要去买新琵琶!
***
青龙镇虽然不是个大城市,不过因为靠近京城,又在交通要道上,它的繁华进步却不输大城镇。
镇上中心处有个大广场,是镇民最爱逛的地方,除了本地的摊贩外,时时都有外地来的商人在此摆摊做生意,卖些稀奇古怪的物品;若遇上赶集日子,整个广场更是挤满做生意的商家,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今天在广场上也聚集了一群人,大家都争相围着一个摊子在观看,不断传出惊叹叫好声。
隔着两条街外的艾府,朱红大门打开,穿着一身淡蓝衣衫,头戴纱帽的艾昭君和婢女菊儿走出艾府。
‘大小姐,可需要男仆随侍?’总管随在艾昭君身后问起。
‘郑叔,不用了,我只是去买样东西,去去就回。’艾昭君摇头,带着婢女离开。
穿过小巷子来到大街,菊儿看着艾昭君问起:‘小姐,您页要买下那把琵琶啊?’
‘当然,要不我就不用上街走这一趟了。’她上街为了避免骚扰,都要用面纱遮脸,现在正巧是炎热的夏天,一层面纱挡在脸前总是今她感到闷热不舒服,所以她很不喜欢在这种天气出门。
‘可是要花百两银子呢!’菊儿提醒。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也是小姐存了好久的所有积蓄。
‘菊儿,你也看过那把琵琶有多漂亮了,声音响亮又悦耳,为它花百两银子很值得。’她不会后悔。
‘小姐,您也有把很不错的琵琶了,实在不必花钱再买一把,而且这么大的事,您也应该和夫人商量才是。’夫人若明白,肯定不赞成小姐花这种钱,因为小姐的琴艺真是太‘惊人’了,偏偏小姐却对琵琶是万分执着,怎么劝都没用。
‘这不是坏事,又是用我自己存的银子,何必要先问过娘?且我想娘也不会反对的。等我买好了琵琶再给娘一个惊喜!’艾昭君微笑表示。
菊儿看小姐心意这么坚定,正烦恼着该如何劝说才能阻止小姐做傻事,走着走着,发现广场那儿人头钻动,她好奇地拉住小姐。
‘小姐,那儿好多人,不知道有什么热闹事,我们去看看!’
艾昭君却整起秀眉:‘人挤人的,也看不到什么啊。’
‘不会啦,我们到曰昱刊面就能看到了,说不定足很有趣的事呢!小姐,走吧!’
菊儿拉着小姐加入人群中。
为了看热闹,菊儿奋力挤出空位,带着小姐来到人群的最里面,只是两人才刚站定,就被弹到身前的大石块给吓了大跳。
‘小姐,是不是吓到你了?很抱歉!’一个身着类似西域衣里的中年男人走前好礼地忙向艾昭君道歉,再呼喝:‘大力,快将石块搬开!’
被叫大力的男人是个高壮似山般的大汉,脸上横肉挣柠得令人畏惧,他光着上身,一身肌肉厚实纠结,就见他轻易用一只手就将足可以让个大人盘坐的大石块给拿开。
透过垂挂脸前的薄纱,艾昭君睁大胖子望去,除了那叫大力的壮汉和穿着西域服的中年男人外,场里还站着四个人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和两个穿着单薄衣衫、露出肚脐的外族女子,女子们都浓妆艳抹得像是舞妓般。场子前面摆了个小摊位,卖着外地来的奇异货品,有色彩艳丽的锦布,也有镶着彩色珠子的圆镜、发钗等饰品,还有透着莹莹青色的月光杯,以及如毛帽、毛背心等的毛皮制品:角落则停着两辆破旧的马车,想必是这些人的交通工具,看来这些人是游走四方的生意人。
中年男人再次大声开口:‘各位乡亲,您们刚才也看到大力胸口碎大石的表演了,大力是个昆仑奴,虽然力大无穷,一身铜筋铁骨,但是这样的撞击仍会让他受到内伤,但是他如何还能这样生龙活虎一点事都没有呢?那是因为他每天都服用天山雪莲丸的关系。天山雪莲丸是由生长在天山山顶的珍贵雪莲所制成,凡是西域人士无人不知天山雪莲的功效,它除了是治疗内伤的良药外,更有壮筋骨、通气血的功效,江湖人士更传言它还能起死回生呢,是不可多得的仙丹妙药!
‘在下名叫伊德仁,我伊德家世代住在天山下,对天山雪莲的药性研究得非常透彻,我的祖父伊德兰更是名响西域的神医,他用天山雪莲添加多种稀有的中药炼制出天山雪莲丸,服下这雪莲丸,不管有严重的内伤、瘀伤,保证都能在最短时间内痊愈,除了还回健康身子外,也能让人此后身强力壮、无病无痛过一生,这天山雪莲丸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的性命!在下本着一颗救世之心,承袭祖传秘方继续炼制天山雪莲丸,希望能造福大众,破除大家所有的病痛。不过在下也明白口说无凭,没有拿出实证很难让大家信服,所以在此为乡亲们准备了另一个表演节目,以证明在下所推荐的天山雪莲丸的确拥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话说完,他对手下比了个手势,大力就走入其中一辆破旧的马车。
‘原来是卖药的,无聊!’艾昭君一听这些人是在卖什么药丸,不感兴趣地转身想离开。
‘小姐,那个大汉从马车里拉了个男子下来了哇,那人身上还绑着铁炼、脚镣,好像犯人,好可怜呢!’菊儿惊讶轻叫。
艾昭君闻言,不由自主地又转回头,果然见到壮汉拖了个混身被绑上铁炼的男人来到场中,他的身材高瘦,不像大力一样高壮得吓人,穿着粗布短衣,身上伤痕累累,头发散乱披在两颊,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却能感受到他散发下射出的凌厉胖光,正警觉地注视着四周。
伊德仁来到铁炼缠身的男子身旁,大手拍拍他的肩向大家介绍:‘这位也是昆仑奴,他叫阿胡,各位乡亲别以为昆仑奴个个都日生局头大马,也有瘦小发育不好的,阿胡就是。他以前的体格更差,是在下用天山雪莲丸改变他的体质,让他长高长壮,不过不是从小培养起,所以他的身材就无法长得和大力一样;但是各位可别以为他很虚弱,他的身子骨可是比寻常人强健,所以能承受得起打击,因此阿胡同样要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功夫,来证明天山云莲丸的惊异功效!’
这话一出,让所有围观的人都讶然叫了起来。
‘这个人一身都是伤,页能禁得起吗?’
‘老板,他已经被弄出满身伤,你就别再虐待他了。’
‘老板,你可别闹出人命来啊!’
众人纷纷提出了质疑。
伊德仁却笑得从容:‘各位乡亲爷儿们请放心,阿胡这身伤是他自己喝酒打架弄出来的,不是因为表演受伤,他的脾气很暴躁,所以在下才会用铁炼将他捆住,以免他发狂伤到别人。在下可以担保绝没问题,天山雪莲丸的效果绝对会让大家啧啧称奇的!’
他说完,众人就见到那叫阿胡的男人被壮汉强拉到大石上,将他紧紧缚在石上,再在他身上放块厚重的大石板,另一个大汉走上前拿起了铁锤,准备表演.。
‘小姐,这样真不会打死人吗?’菊儿害怕地抓紧小姐的手。
艾昭君也觉得残忍而不愿看,且她不相信中年男人批评那叫阿胡的男子的说法,拥有那么锐利目光的男人不可能是个狂人,他的伤更不似是喝酒打架弄出来的,反倒像被人凌虐所导致,可她不知道自己何以有这样的想法,她的百觉就是如此。
在她转动着思绪时,中年男人已经下了令,就看到铁锤高高举起,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重重地对着石块击下,呼一声,石块碎裂!接着另一名大汉走上前,将阿胡身上的碎石块扫落,解开绑住他的栓缚,将他扶起,拉他来到群众面前。
阿胡脚步显得有些跟枪,但却还是强挺直着背脊站着,周遭立刻响起一片鼓掌叫好声,让伊德仁高兴地再大肆称赞自己的药丸有多么好,也订出价格向大众推销。
艾昭君没有拍手,她眼睛直盯着仍然被铁炼捆绑住的阿胡,他紧咬着唇,好像在忍受着痛苦,但身子却硬是挺得笔直。好有骨气的男人,他身上也散发出一股不同于凡的傲气,今她不解这样的人怎会沦落到街头卖艺的凄惨地步呢?
突然他身子微微颤抖头低垂下,手飞快掠过嘴边,艾昭君愣了下,随即对还在大吹大擂的伊德仁叫:‘他吐血了!’
娇吟悦耳的嗓音立刻让尝杂的广场静下,许多人都转头看向艾昭君,伊德仁也望向她。
‘小姐,有什么事吗?’
‘他吐血了!’
艾昭君伸出雪白小手指向阿胡,她的举动也引得阿胡略抬起眼看着她。
‘哦,有吗Go是小姐看错了吧。’伊德仁不在意地想打混跳过。
‘我没看错,他的确吐血了,他刚用衣袖擦过嘴角,你可以看看他的衣袖,他真受伤了:’艾昭君指出。
伊德仁随便看了下阿胡,再对艾昭君假意笑:‘也许阿胡有些不舒服吧,一定是因为他昨夜通宵喝酒玩乐,没将身体顾好的缘故。这也给大家一个忠告,纵然天山雪莲丸很厉害,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需要好好照顾,千万别学阿胡这样。不过小姐,你对我家阿胡还真注意呢,可惜他却不是个好男人:’
这调侃的语气让许多人都吃吃笑了。
艾昭君没有害羞不好意思,她已看穿伊德仁绝非好人,否则他不会用如此残虐的手法对待个受伤的人,为了能赚钱真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你胡说,他若是真如你说的那般靡烂,怎可能有双炯然有神的眼睛?他分明是受了重伤,你却还用铁炼将他绑住,真是太过份了:你应该赶快解开他的束缚,带他去看大夫:’艾昭君驳斥,提出证据"
她这一提醒,让大家都注意到那男子的双眼,不少人都同意艾昭君的说法。
伊德仁眼里闪过阴沉,却嘻嘻陪着笑好声说:‘阿胡不过有双大眼睛而已,小姐却将他说得这么好,真是见解不凡:冲着小姐这么关心阿胡,我会好好待他的。大力,将阿胡送回马车休息,再喂他吃下雪莲丸,这样他身体很快就会痊愈了:’他交代着手下。
大力抓着阿胡要回马车时,突然阿胡整个人撑不住地跪倒在地,呕地一声开始吐血,让众人都吓了跳而惊呼。
伊德仁一见情况不对,急叫:‘大力,快带阿胡回马车:’
艾昭君赶紧出声阻止:‘他伤得那么重,你怎能将他扔回马车里,应该要马上看大夫才对啊:’
伊德仁克制下心里的怒火强笑:‘小姐,这事在下自会处理,请小姐不必担心。’
‘你若会处理,他就不会受了伤还被逼着表演胸口碎大石:你根本没将他的命当成一回事,他虽然是你的奴才,但也是个人,你太残暴了!’艾昭君冷声责备。
伊德仁脸上已经挂不住笑容,语调强硬了起来:‘小姐,他是我的人,要如何处置他是我的权利,不用小姐多事:’
这时,阿胡由吐血变成猛烈的咳嗽,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倒地死去般。
伊德仁这不讲理的模样看得善良的艾昭君很不忍心,气愤说道:‘人命关天,这种事谁都可以管,你若不肯送他去看大夫,让我来!菊儿,马上去药楼请大夫过来:’
‘是,小姐:’菊儿马上回应,她也看不慎伊德仁的草首人命。
‘我不会付银子的:’伊德仁冷声表示。
‘你果然冷血无情,像你这样的人怎可能制造得出什么好药丸,那个天山雪莲丸一定是骗人的,要不你说他都吃那药丸补身,为何还会伤得这么重?可见你都是在骗人。各位乡亲,大家不要被这人给骗了:’艾昭君也不留情面地戳破假相。
围观的人都觉得有理地忙点头,几个手里拿着药丸的人都将药瓶放下,更有买了的人后悔不要了,要求退钱。
伊德仁脸色很难看,握紧拳头走近艾昭君:‘臭丫头,你再胡乱造谣生事破坏我的生意,小心老子会揍人的!’
菊儿忙护在主人面前:‘大胆,我家小姐可是青龙镇首富艾府的大小姐,你敢动我家小姐一根寒毛,我保证你走不出青龙镇!’ 这时众人才明白眼前这位善心的女子竟然是艾昭君,许多对她有意思的公子爷儿都飞快地上前帮腔。
‘昭君小姐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昭君小姐,我来保护你!’
‘你这个番人竟敢对昭君小姐无礼,真是该死!’
伊德仁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他看看苗头不对,赶紧陪着笑脸澄清:‘在下没这个意思,艾小姐别误会,大家也别冲动,人生病了是该看大夫,可是我们是四处奔波做小生意的,实在也赚不了多少钱,哪有银子可以让阿胡看病呢?在下是心有余却力不足啊,唉!’改为哭穷的哀兵诉求。
‘不让他看大夫,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他的理由让艾昭君很不满。
‘小姐,不瞒你说,阿胡身上许多的伤是旧疾,要完全好需要花上一大笔的银子,那不是我所能负担得起的,我当初花了不少银子买下他,那已经是我最大的失算了,我怎还有余力送他看大夫呢?若艾小姐真想救阿胡,何不将他买下,我愿意将他卖给小姐。’中年男人索性提出了交易。
‘你要将他卖给我?’艾昭君惊愕,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
伊德仁点点头:‘文小姐既然是本地首富的掌上明珠,又有这么好的心肠,那就干脆将阿胡买下,这样小姐不但多了个奴仆,也能救阿胡一命,岂不两全其美?’他可是心里另有打算。
艾昭君看着倒地犹然还一副痛苦模样的男子,想想伊德仁说的也没错,遂问:‘那你想要卖多少银子?’
‘我只要拿回初时买下他的本钱就够了,不多、不多,就一百两银子而已。’伊德仁开出价格。
‘你有没有说错啊:这个病搪憾的昆仑奴竟然要卖一百两银子,你开的价格太离谱了!’有个公子忙为艾昭君抗议。
‘是啊,这价格实在太高了,一百两银子可以买到两个健壮的长工了,岂是这昆仑奴可以比得上?不合理、不合理!’有人附议。
众人都叫太贵了,要伊德仁降价。
‘对不起,就这个价钱不能改,若艾小姐不想买,阿胡只能跟着我,是生是死那就是他的造化了。’伊德仁得意说,这样就能塞住那女子的嘴了。
‘小姐,怎么办?’菊儿看着主人。
一百两她有,那是要买琵琶的,但是她如何为了把琵琶而不救人呢?不过用光了银子,她就得不到心爱的琵琶了,艾昭君陷入两难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来艾小姐是有困难了。大力,那就带阿胡回马车吧!’伊德仁再次吩咐。
这时倒在地上看起来很虚弱的阿胡,竟然一跃而起伺机想逃走,大力赶紧扑上去要抓住他,虽然阿胡快一步没被擒到,但是大力却抓住了拖行在地上的铁炼,大力一扯,男子即被摔倒在地。
‘可恶,你又想逃了!’ 伊德仁见到这情形,抓起挂在腰上的皮鞭就狠狠往阿胡身上猛抽,阿胡是咬紧牙关不哼一声。
艾昭君看不下去,不顾危险地冲上前挡在阿胡之前:‘住手,不准你再虐待他!’
‘艾小姐,我有权管教我的奴才,请你别插手!’伊德仁不高兴地对艾昭君说。
‘那我买下他,他是我的人了,菊儿,将银子送上!’艾昭君作下了决定。
‘小姐,您您真要买下这人?’菊儿错愕。
‘我不能见死不救。菊儿,把一百两银子给他!’艾昭君清楚交代,再蹲下观视阿胡的情形。‘你还好吧?’她焦心问起,阿胡没回答,却又再吐了口血。
艾昭君看得忧虑。‘你……你要支撑住啊!菊儿,快来帮忙纭他扶回艾府!’
‘是!’
菊儿拿出怀里一袋银子递给伊德仁后,使劲要扶起地下的阿胡,只是他着实不轻,让菊儿很吃力,一旁反应较快的几位公子为讨佳人欢心,自告奋勇上前帮忙,半扶半拖着伤痕累累的阿胡随着艾昭君回艾府。
艾昭君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本是出门要买琵琶的,哪知竟然是买回个男人了!
第2章
艾昭君买了个昆仑奴回来,在艾府里引起了一场骚动!阿胡一回到艾府便昏迷了过去,让艾昭君慌了手脚,急忙命家仆将人送到自己房里,也速要婢女去请大夫。
看着躺在床上气息虚弱的阿胡,又见他身上被皮鞭抽打得皮开肉绽,她不忍心地抓住他的手迭声鼓励:‘大夫就快来了,你要努力撑下去,千万别放弃,以后你就有好日子过了,一定要撑住,要撑下去啊’
看他发丝纠缠在颊边,便分出一只手轻柔地为他拨开头发。
一看清他的真面目,艾昭君讶然地睁大了胖子。
好个英俊的男人!飞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薄唇,刚冷妓好的五官有如石刻般,虽然他眼睛是闭着,但是想起他那精锐如鹰集般的眼神,她相信他也会有对慑人的胖子。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出众的外貌,自己买到个俊帅的昆仑奴了!
就在艾昭君直盯着阿胡看时,他紧闭的眼睛骂然睁开,擒住了她来不及转开的目光,也将她脱去面纱后的清丽娇容全纳入眼里。他灼然炽烈的胖光看得她心跳加速,而自己本是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反被翻转包入宽厚的大掌里,面对这情形,她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开口,他却先出声:‘名字e@’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莫名的权威。
房里就自己和他两个人,想也明白他是在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她很自然地开口回应:‘艾昭君。’
他嘴角微扬,‘昭君,好名,我要你!’大掌抚上艾昭君细柔的粉颊,这举动却牵动到伤口,让他浓眉紧皱,手无力地放下。
呃!他他说什么?我要你?不不可能吧!她想问清楚,却见他的眼睛又再度合起。
艾昭君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回神,他怎敢这样说?一定是她听错了,听错了!她忙着安慰自己,绝对是自己听错了,一个奴才不可能对她说出这种话的。
‘刘大夫这边走,快点、快点小姐,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菊儿喳呼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艾昭君闻声赶紧从床边站起身,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那男人握着,忙快速地挣脱开来,一回头就看到菊儿和大夫一起走入内室。
‘刘大夫,就是那个人,你快为他看看!’菊儿推大夫来床旁,指着床上的阿胡。
刘大夫被催得喘叮叮的,忙深吸几口气才能出声:‘好、好,让我看看,我看看。’不敢迟疑地忙为伤者诊疗。
‘刘大夫,情形怎么样呢?’艾昭君看大夫的脸色沉重,担心问。
‘大小姐,这人有内伤也有外伤,而且伤势都很严重,老夫要先为他包扎外伤,再用针灸稳定他的内伤。敢间大小姐,这位公子是姑爷吗?’刘大夫询问。
‘刘大夫,你胡说什么?小姐还未嫁人啊,他是小姐买的昆仑奴!’菊儿急忙声明。
刘大夫满脸惊讶,接着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他竟然睡在小姐的卧房里,才让老夫会错意。抱歉,那就要请小姐回避,再派个男仆进来,帮忙老夫包扎伤患伤口。’
艾昭君也被大夫这番话说得很不自在,点点头就和菊儿走出房间,唤来男仆入内帮忙。
经人一提醒,艾昭君这才想起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怎会叫人将他送到自己的闺房呢?每回一忙乱她就会做错事,若让爹娘发现,她要如何解释?真是麻烦!
菊儿见小姐满脸的懊恼,先认错:‘小姐,是菊儿的错,一紧张就忘了提醒小姐。’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急糊涂,等会儿大夫上好药后就赶快让男仆将阿胡送到下人房。’艾昭君吩咐。
菊儿点点头:‘小姐,您擅自买了个昆仑奴回府,老爷和夫人不知赞不赞成呢。’
‘爹一向热心行善,若明白情况,一定会同意我的作法,只可惜我无法买琵琶了。’能救人,艾昭君是不后悔,但不免会感到惋惜。
‘小姐,也许是那琵琶和您没缘,您以后一定会遇上更好、更适合的琵琶。’菊儿安慰主人。
也只能这样想了。艾昭君无奈一笑。
主仆两人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男仆走出,听说已经包扎好了,艾昭君忙入内观视。
刘大大正专心为伤者针灸,床前地下散落着带血的衣里,阿胡整个上半身都被扎上厚厚的布条,两只胳臂也上了药,模样看起来像一只被五花大绑的猛兽,很可怜。
刘大夫下完了针,看到艾昭君一脸的挂心,安慰说: ‘大小姐,虽然伤患伤得不轻,不过多亏他身于健壮,外伤没伤到他的筋骨,内伤也在能控制的范围里,不会有事的。看他的体格应该是个练家子,这种人恢复速度都较寻常人来得快,待他有能力可以自行疗伤时,他复原还会更加神速,大小姐可以放心,不必担忧。’ 艾昭君闻言松口气:‘刘大夫,谢谢!’ ‘只是就算这人是昆仑奴,受到如此的对待也太过份了,幸好他底子好,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大小姐,您是从哪儿买下这人的?’刘大夫问。
艾昭君简单地将阿胡的遭遇告诉刘大夫。
‘真可怜,竟然被错待至此,没被打死算是命大了。不过他能遇上大小姐是他的造化,大小姐的善心令老夫钦佩!’刘大夫称许。
‘举手之劳不算什么。’艾昭君微笑回应,现在只希望阿胡能快点好起来。
针灸完,刘大夫写下了药单,吩咐吃药、上药事宜。
‘菊儿,你先记下来,再交代给男仆。你跟刘大夫去拿药吧。’艾昭君嘱咐。
‘是!’菊儿应声,和刘大夫一起走出房间。
转头看着床上熟睡的男子,她若要送他到下人房就要叫醒他,但看他睡得这么香甜,她又不忍心吵他好眠了。正在犹豫时,就听到房门被敲了下,接着便被推开,脚步声走入。
会用这种方式进门的只有她的妹妹们,她们一定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但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一定又会被她们给取笑了,艾昭君头疼地叹口气。
先走入的是文西施。‘昆仑奴呢?’
‘他受伤了,正在休息。’
艾昭君指指床铺,三姊妹忙好奇地上前观视。
结果让艾貂蝉轻呼,艾飞燕惊姨了声,艾西施讶然有性而心法置信。
‘他是昆仑奴?’
艾昭君点点头。
艾貂蝉微低头将人看得再清楚些,啧啧称奇:‘我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好看的昆仑奴,甚至还能说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了!’
‘就算他长得好,昭君,你也不该花上百两银子买下他啊!还让他睡在你房里,太胡来了!’文西施责备地看着昭君。
‘我买下他不是因为他的外貌,你们误会了。’艾昭君赶忙再次将事情的源由详细对妹妹们说一遍。
‘善心可嘉!’艾飞燕不吝惜赞美。
‘她是人善被人欺,花了那么多钱买个被打得半死的奴才回来,不知又要花多少药钱才能将他治愈,如此吃亏的事你也做,傻瓜!’艾西施不满意地批评。
艾昭君摇头:‘我做不来见死不救的事。’
艾貂蝉眨眨魅惑的胖子,狡黠一笑:‘不是见死不救,是方法不对,那时你身边不是围着一群公子爷儿,只消用个眼神,有事弟子服其劳,何必自己花钱出力呢!’
‘别教坏昭君!’艾飞燕冷然地敲了下貂蝉的头。
艾西施也没好气地别了眼貂蝉:‘那种招数也只有你有能力玩,你要昭君学你,到时惹出一堆情债你要负责还吗?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最好向飞燕学些功夫未雨绸缪,男人发起情来可是如狼似虎,小心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
艾貂蝉翘高小嘴摸着头驳斥: ‘你们不也日三个惜言如金,一个又嘴巴太利,两人的性子若能融合就最完美了!’
艾昭君好笑:‘假如西施不爱骂人,飞燕变得爱说话,那就不像她们了。’
这话说得四姊妹都笑了!
‘昭君,你将要买琵琶的积蓄买了这个昆仑奴,会不会后悔啊?’艾貂蝉看着她问。
艾昭君毫不迟疑回答:‘不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琵琶再珍贵也无法和人命相比。’
艾西施摇头:‘你就是心太软了,不过比起买琵琶来让我们听你吓人的乐声,买个奴才是有用多了。’
‘西施,我的琴艺才没那么差呢!’艾昭君忙为自己辩白。
‘这事别讨论了,你和我们永远没共识。不过昭君你的眼光真不错,挑到个英俊的昆仑奴,堪堪能入我的眼。我和你谈个交易吧,我出一百两银子,你将他卖给我。’艾貂蝉指指床上的阿胡,提出条件。
‘你想买他?为什么?’艾昭君诧异,另两姊妹也很惊讶。
艾貂蝉扬起小巧的红唇:‘收做我的保镖啊,遇上纠缠不清的公子哥儿时还能拿来当情人挡麻烦,用处多多,虽然是贵了些,不过看他长得这么帅,我愿意吃点亏,昭君你也能拿银子再去买琵琶了,如何?这笔交易好吧!’
‘胡闹!’艾飞燕轻斥。
‘貂蝉,不准出嫂主意!’艾西施也反对。
‘这叫物尽其用,才不是饥主意呢!’艾貂蝉为自已说话。
艾昭君有些哭笑不得。‘我不会卖他的,人又不是货品,可以待价而沽。我是在不得已的情形里买下他,我不想再将他当东西转手卖人,他也不是奴隶,以后他在府里的地位就如同男仆般,貂蝉你有事要用上他当然可以,但是也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别又害得他再受到伤害了。’
‘昭君你真是善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小心有你这种主人,这个昆仑奴会以下犯上,反过来欺凌主人了!’艾西施警告。
艾昭君想起刚才阿胡那句像是‘我要你’的话,脸不禁浮起红晕,忙反驳:‘才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呢,西施,你别故意吓人!’
‘你连床都被他占去了,我真怀疑你的话!’艾貂蝉不客气地指出。
‘呃那…那是我一时情急弄错了,等会儿我就会让男仆扶他到下人房的。’艾昭君这下子脸真的不好意思地胀红了。
艾西施皱皱小鼻头:‘那也改变不了你的床被个男人睡过的事实,我看要整张床都换掉才行!’
‘没这么严重吧!’艾昭君看着阿胡,只是被他睡过而已,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换床吗?
‘说重点!’艾飞燕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放到昭君手里。
艾昭君打开一看,里面是银子,‘飞燕,为什么要给我银子?’她不懂地看着飞燕。
这时,艾貂蝉和艾西施也各塞个钱袋给昭君。
‘你不是将积蓄都用完了,手边没个零花钱也不行,我们就各拿出些给你了。’艾貂蝉表示。
艾昭君很感动:‘貂蝉、飞燕、西施,谢谢你们,其实我也用不了什么钱,你们不必专程送银子给我的。’
‘你都说昆仑奴是大家的仆人,那我们帮忙出点银子也无妨,只要你别拿去买琵琶就行了。’艾西施提醒重要的事。
‘西施,你怎又这么说了!’
艾昭君小嘴有些委屈地翘起,艾家姊妹们又呵呵笑起。
艾昭君心里很欢喜,有家人的支持更可以证明她救人是救对了!至于琵琶,也许真是没缘份,她相信自己一定还能找到另一把更好的琵琶,而且要让三个妹妹肯定她的琴艺,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了。
***
断断续续的琵琶乐音从后院琴楼传出,听到声音的人皆明白大小姐又在练琴了,都忙着走开,以免耳朵受罪,但是有一人却不行! 菊儿站在隐约可以听到乐音的地方,她被吩咐着去看过阿胡后立刻要向小姐报告他的情形,只是小姐在练琴时不喜欢被打扰,她也不想在这时闯入,万一被要求在旁聆听不就惨了,所以她远远听着声音,琴音一停她就要马上到琴楼见小姐。
乐音从风中传来,听得不很真切,或许是因为之间隔着距离,琵琶乐声听来还满悦耳的,但是她绝对不会因此就天真地以为小姐的琴艺变好了,她试过许多次,每回下场都很凄惨,因此她绝对不要再做傻事了! 注意到琴音似乎是停下了,菊儿没有迟疑,快速地穿过花园跑入琴楼。
‘小姐,小姐’ 艾昭君正想再练一曲,听到唤声便停下,看着跑入房里的婢女。
‘菊儿,你该好好走路,怎冲得这么急呢?’
‘奴婢有急事来向小姐禀报嘛!’菊儿笑说。
‘是阿胡的伤势有变吗?’艾昭君马上反应问。
菊儿忙摇头:‘不是,阿胡很好,他伤愈合得很快,外伤已经开始在结麻了,内伤也有在进步。今天刘大夫来为阿胡看诊,还称赞阿胡恢复神速,说再过三五天应该就能完全痊愈了。’
‘这就好,那你在慌张什么,吓我一跳!’艾昭君没好气地别了眼婢女。
‘对不起,奴婢下回会注意的。不过听男仆们说,阿胡仍然没开口出过声。’
菊儿告诉主人。
艾昭君轻霓起秀眉。‘他还是不开口说话吗?’
‘是啊,因为没听过阿胡说话,所以男仆们私下就传说阿胡是个哑巴。’菊儿告诉主人。
‘胡说,阿胡会说话,他不是哑巴。’艾昭君语气肯定。
‘小姐,也只有您听过阿胡说话,奴婢和其他人都不曾,就难怪大家会这么想了。但是奴婢不懂,为何阿胡只肯和小姐说话,却不愿对别人开口呢?’菊儿疑问。
这番话又勾起艾昭君的回忆。想得愈多次,她愈能确定他说的是‘我要你’这三个字,那阿胡太过份了,竟敢对她说出如此的话,让她每回想起心里都不禁升起异样感觉。不过一想起他所受到的错待,她也不忍心怪罪他。
顾念阿胡受伤沉重,需要安静的环境休养,下人房大多三、四人住在一起,实在不是好的养伤场所,因此她吩咐将一间靠近下人房的客房空出给阿胡居住,又吩咐管事要好好照顾他,也让菊儿天天去探视阿胡,让她明白他复原到什么程度。
她不亲自去看望阿胡,也是为他好,他既然是艾府的仆工了,依照规矩就是由管事管理,她不应该插手,以免自己对他的另眼相看,今他受到同挤的排挤;不过自己的一番安排,他似乎不领情,否则他怎不和同挤说话呢?
他是不喜欢艾府的男仆,还是没发现看对眼的人,所以不想开口?难道他性子和飞燕一样,不爱说话?但是他却会对自己胡说八道,到底是何原因?
菊儿看小姐久久没说话,关心地忙轻声叫唤:‘小姐,小姐’
艾昭君回过神来面对婢女:‘什么事?’
‘小姐,您在想什么?是不是在为阿胡担心啊?’菊儿问起。
‘我或许应该亲自去看看阿胡。’艾昭君出声。
‘小姐,假如阿胡真会说话,那他迟早会开口的,他不过是个昆仑奴,实在不用劳您大驾去看他的。’菊儿表示。
‘他现在是个男仆,别再说他是昆仑奴了。’艾昭君不喜欢阿胡被贬低。
‘奴婢遵命。小姐,您真要去看阿胡啊?’菊儿看着小姐问。
‘我会再想想。’
艾昭君抱好琵琶,准备再练琴,菊儿见状赶忙要退下。
‘菊儿,别走得那么急,陪我弹琵琶。’艾昭君唤住她。
菊儿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扼小小姐,奴婢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有事可以晚些再做,我实在不喜欢一个人在这冷寂的琴楼里练琴,你就留下来做我的听众。’没有听众她练得好无趣。
‘啊可可是奴婢’菊儿没说完的话在主人投入疑惑眼光时顿住。
‘菊儿,你也不喜欢听我弹琵琶吗?还是你也认为我的琴艺很差?’艾昭君正色看着婢女。
菊儿连忙摇头辩白:‘不是、不是的,奴婢没这个意思,只是奴婢对琴艺一窍不通,小姐要奴婢听琴声,无异是对牛弹琴,白费小姐的精神了!’
艾昭君笑了,‘菊儿,你对自己的评价太苛刻了,而且我也没要你给什么主意批评,只想有人陪着。你在旁坐下吧,好好听我弹琵琶就行了。’她指指靠墙的椅子。
菊儿心里叫苦,脸上却不能有任何不对的神情,拖着脚步在椅子坐下,这下子耳朵又要受苦了!
第3章
来到房门口,艾昭君转头吩咐:‘菊儿,你不用陪我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小姐,这样好吗?’菊儿看着主人。
艾昭君好笑:‘有什么不好?难道阿胡敢对我不敬吗?没事的。’其实她却有些挂心阿胡会乱说话,所以想单独见他。
‘那奴婢告退了。’菊儿行礼后离开。
艾昭君轻敲下门后,迳自走入房间。
这间客房布置虽然简单,桌椅家具却一应俱全,做为下人房算是很好的待遇了。
现在窗子大大敞开,房里一片光亮,艾昭君看到了盘腿坐在床上的阿胡,脸又不由得红了,因为他竟然没穿上衣,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膛,胸口上还有未痊愈的伤痕。他两手放在膝上,眼睛闭着,仿佛在休息养神,见到这样的情形,依礼她该立刻转身离开才对,可是他的样子却有些不太对,因为他额上、胸口布满了汗珠,好像做过什么激烈的运动般。
怎会这样?他是不是生病啊?要紧吗?艾昭君走近床铺,忧心地看着阿胡。
‘阿胡、阿胡’轻唤数声,但他恍若未闻,没有回应,同时身上的汗珠却愈冒愈多。
艾昭君看了很不放心,再开口:
‘阿胡,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如果听得到就点头给我一些回应,阿胡、阿胡’
只是阿胡还是没有动静。
艾昭君靠近他,伸出小手怯怯地盖上他的额头,想量量他是否发烧。
咦,很正常啊,没有发烧。艾昭君刚有这个体认,突然他就有了动作,双臂一揽,竟然就将她给抓上床。
艾昭君还弄不清发生什么事了,自己就被擒入阿胡怀里,脸颊贴上他汗湿的胸膛,她吓了一大跳,急忙奋力挣扎。
‘放开,放开我!阿胡,你太无礼了,快点放开我’
阿胡却仍闭着眼,手臂锁紧没丝毫放松!
‘阿胡,你不可以这样做!放手,我要你马上放开我,放手、放手你听到没!放开我,阿胡,放开’
只是任凭艾昭君用尽力气抗拒都无效,他依旧一副气定神闲闭眼打坐,反是累得她喘叮叮的,还沾了满手他的汗。她气闷地仰高脸看着强抱着自己的男人,冷声威吓:
‘阿胡,我命令你放手,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到时你不但要受到严厉的责罚,还会被赶出艾府,连个栖身之所都会没有,你听到没?还不快放开我!’
本是平静无波的俊帅脸孔终于有了表情,他唇扬起笑意,眼皮缓缓掀起,闇黑的瞳眸对上她气冲冲的眼睛,低沉出声:
‘你终于来看我了!’
这文不对题的回答让艾昭君顿了下,看到他的笑脸,心头更是又羞又气,厉声斥责:
‘我来看你,你却用如此无礼的态度对我!快点放开我,否则我真要叫人来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不舍得我受罚。’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低下头用鼻尖轻轻磨踏着她小巧的俏鼻。
从未和男人有这般亲匿的接触,今艾昭君随即小脸胀红,头急忙往后仰避开他的轻薄,杏眼圆睁:
‘你你太过份了!我本着仁心救你,没想到却救到了个卑劣无耻之徒,你太含我心痛了,你……’
他伸出修长手指点住樱桃小嘴,阻止她的话。‘我不叫阿胡。’
咦?艾昭君再愣了下,对于他不按牌理的说话方式一时间接不下话,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我也不是昆仑奴。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自己也有能力可以脱困的。’他再表示。
这话意思是她多事了!艾昭君火气再被挑起。
‘早明白你会这么忘恩负义,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救你了!’
他沉沉轻笑,大掌抚着她柔嫩的粉颊:‘小人儿,我只是实话实说。但你可以为陌生的我如此用心,我很感谢,而你的确也帮了我大忙,又找大夫为我治伤,这份恩情我当然会回报。’
艾昭君皱眉打去他的手。‘没礼貌的动手动脚就是你所谓的回报吗?’
他却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掌,俊逸面容邪魅一笑。‘我要你,这就是我最好的回报了!’
那时他果然是说这三个字!艾昭君不悦地拉下脸:‘好大的口气,我不想和你再谈这些无聊的话,放开我!’推拒着他要下地。
他当然不放松,怎能让美人儿从怀里溜走。他哈哈笑说:‘我说的话可没人敢斥为无聊,就算是你们天朝的皇帝元宗,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做我的人,除了能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外,还有无上的权势,这样的回报还不够吗?’
艾昭君惊疑地打量着眼前说着大话,却浑身散发尊贵霸气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叫韩邪,来自于北国,我的身份待我的人找来时,你就会明白了。
你只要相信,我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韩邪肯定地告诉她。
他说的话是页的吗?艾昭君提出疑问:‘那你为何会变成昆仑奴阿胡,受到奴役呢?’
韩邪嘴角擒着笑,淡然回答:
‘一个月前,我外出狩猎,在山壁上发现了罕见珍贵的百香龙涎草,心喜地亲自攀崖摘取,哪知那株龙涎草旁盘踞着一条蛇,我受到蛇的攻击一不小心摔下山崖;我幸运地没摔死,但是受伤沉重,本等着下属来相救,没想到李三的车队先经过,救起了我。那人不叫伊德仁,也不是西域人,他真名叫李三,是天朝人。
‘我以为遇上了救星,哪知李三救人是因为我手上抓着的龙涎草。他抢走了龙涎草,也打劫了我身上所有的财物,便打算将我弃置荒野,任我自生自灭,不过正巧这时他所养的一名昆仑奴病死了,他人手不够就索性拿我充数,迳自为我取了阿胡这名字,对外宣称我是他的昆仑奴;为防止我逃跑,他还用铁炼捆绑住我,更不顾我的生死而强迫我卖艺,我只要稍有不从,就会受到毒打。我本就受了伤,又在李三的欺凌下更是旧伤加新伤,怎么都无法痊愈。如果我的功力能恢复一半,李二一等人又有何能耐可以困得住我呢?套句你们夭朝人常说的话,这就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吧!’
虽然他脸上带着不在意的笑容,可是语气中的冷酷却让人不寒而栗。
‘但你不是有不凡的身份吗?李三又怎敢这样欺负你呢?’艾昭君仍有疑问。
韩邪冷冷回答:‘我摔下山崖后便昏迷了过去,醒来后人已在李三的马车里,我马上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是我摘到的龙涎草已被李三高价卖出了,身上值钱的
物品也被他拿走变卖,他若承认我的身份,送我回去,不就要背上强盗的罪名,他怎可能自投罗网?若非我还有利用价值,他早就一不做、二不休将我杀之灭口了。
只是我一直不肯屈服,又不断地伺机逃走给李三带来不少的麻烦,他对我已经很不耐烦,因此才会强压我表演胸口碎大石,我若撑得下去,他可以号称是天山雪莲丸的功效,如此更有震撼的效果:而假使我被打死了,一个昆仑奴的死活又有谁会关心呢!不过没想到真有人会在意我的生死,花了银子买下我,只是你的善心让李二一又从我身上再赚得一笔钱了。’
这种残酷的事是艾昭君从未曾听过的,让她是睁大了埤子,一脸的愕然惊骇。
看到她惊惧的神情,韩邪放缓脸色,浮出柔和的笑容拥紧她:‘小人儿,别怕,没事了,我的伤已经复原七、八成,保护自己足足有余,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我了。’
‘你说你的人会找来,这是什么意思?’艾昭君想起了再问道。
‘我的失踪定让我的下属万分紧张,他们一定是心急如焚地四处找寻我,所以我尽可能地在经过的沿路留下暗号,他们发现后会寻线找来’;只是我因为行动被限制,无法给与很完整的暗示,不过我的下属一定会克服所有困难找到我的。’韩邪非常地有自信。
‘何必这么麻烦,虽然我买下了你,你若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止,你伤好即可返回北国了。’艾昭君大方表示。
韩邪挑起了她的小下巴,清楚明示:‘小人儿,我说出口的承诺就绝对会做到,我是不可能如此便离开,谁欠了我、我欠了谁,我都会一一算清的。’
这就表示他那句‘我要你’是当页的了!艾昭君心又怦怦乱跳,发觉自己还陷在韩邪怀里,再次挣扎要离开。
‘你既然当我是救命恩人,那你就该立刻放开我。放开,快放开我!’
‘吻一下,我就放手!’韩邪邪笑提出。
‘什么?’艾昭君错愕地瞪大眼,她没听错吧,他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韩邪脸贴近她小巧耳朵低语:
‘小人儿,你为我所付出的代价我会加倍偿还,不管是银子或是琵琶。在我还留在艾府时,我可以不动声色地暂时做个仆人,不过我纾尊绛贵的代价是你每天要给我一个吻,这么简单的条件,你一定做得到的。’
世上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艾昭君脾气再好也生气了,寒着脸怒斥:
‘我不管你和我说的这些事是真是假,也不管你所谓的属下会不会来找你,我更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只要你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当个尽职的仆人,不准再胡说八道,否则我马上叫人将你逐出艾府!还有,你以后若还敢再对我无礼,我也绝不再宽容,现在我要你放开我,马上放开我!’一字字清晰命令。
韩邪却哈哈笑起。‘小人儿,敢用这样语气同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人。君无戏言,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决心!’
笑声落,在艾昭君会意过来前,刚毅的唇已经吻上红润小嘴,在她反应过来的吃惊抽气声中,吻更加深入,连舌都越过界来戏弄柔软的丁香小舌。
唇舌交缠的震撼教艾昭君心抽紧,轻喊声,她奋力推开韩邪,怒极地举起手用
力就往他脸上甩去,哟!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里回荡。
‘卑鄙无耻!’送他四个字后,文昭君使尽力气撞开他的臂膀急跳下床,脚步跟抢慌乱地奔出房间。
韩邪伸手抚着被打的脸颊,剑眉上扬,唇化出了美好的孤形。挨女人巴掌,这种经验还是他的第一次,想不到看来善良娇柔的小人儿会有如此火爆的一面。好,这样就更合他的胃口,今他对她更感兴趣了!
他要她,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有了决定,他是要定她了!
但是他现在在艾府的屋檐下,又是男仆的身份,行为肯定会受到限制,她若有心闪避,他想见到可人儿就要费些工夫了。
不过,这点小事也难不倒他,她的善良就是最大的弱点!
韩邪轻笑声,原来这次的经历可不只有苦难,还有他所料未及的甜蜜结果呢!
***
‘昭君、昭君’
数声叫唤,让艾昭君回过了神,有些茫然地看着家人。‘什什么事?’
‘昭君,你不吃饭在发什么呆?有什么事吗?’
艾府的大夫人看着女儿。全家人正在膳厅用晚膳。
艾昭君含混一笑,‘没事、我没事!’忙动筷子吃饭。
‘昭君,你很少有心不在焉的情形发生,若真有事就说出来,大家帮你拿主意。’艾百昌关心,四个女儿都是他的心肝宝贝。
‘爹、娘,女儿页的没事,您们别担心,女儿帮您们装汤。’艾昭君灿颜一笑,亲自为父母服务。
‘昭君,你该不会又打主意想买琵琶吧?’艾西施提起。
‘我近来都不会买乐器的,放心吧。’艾昭君回眸看了眼妹妹。
‘昭君,你若真想买琵琶,就向帐房拿银子吧。’艾百昌疼爱地说,他明白昭君拿着本要买琵琶的钱救了个昆仑奴回来,女儿的善心令他非常欣慰。
艾西施马上发难:‘爹,我反对,您别因为一时心软就做这种吓人的事,否则昭君练琴时,您就别跑第一个!’
‘这’艾百昌心虚一笑。
四夫人忙轻斥女儿:‘西施,你说得太过份了!’
‘我不会买琵琶的。’艾昭君没好气地再声明一次。
‘该不会为了那个昆仑奴吧?’艾貂蝉开口。
‘吱呀!’艾昭君心一惊,手不稳地便将整个碗翻倒,汤洒了满桌。
她手忙脚乱地忙要阻止汤水乱流,一旁婢女见状,赶紧上前清理。
‘昭君,你有没有被烫着?’大夫人起身,焦心地探视女儿。
艾昭君摇头:‘娘,我很好,只是我笨手笨脚将汤给弄倒了,对不起!’
‘你没受伤就好,这是小事,无妨。’大夫人笑道。
婢女快手脚清理好桌面,众人再继续用膳。
‘昆仑奴不是在府里养伤吗?昭君为什么要为他心神不宁啊?’艾西施看着貂蝉问。
‘我才没为他心神不宁呢,你们别乱说!’
艾昭君忙辩驳,脸却不由得转红了,引来艾飞燕注视的目光,让她脸更红。
‘昆仑奴有什么问题吗?’大夫人疑问。
‘我听婢女说,那个昆仑奴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吧,真可惜他生得一表人才了!’
艾貂蝉说明。
‘二小姐,小姐说他不是哑吧,小姐曾听过他说话。’站在一旁伺候的菊儿出声。
‘真的吗?为何他却不和别人说话?传言昆仑奴性子刚烈忠诚,只对认定的主人尽忠,一生不变,该不会是他只认昭君做主人,其余人皆不看入眼里吧?那不就麻烦了。昭君,你怎么说?’艾貂蝉指出,她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她对那个昆仑奴还是很有兴趣的!
‘没有这种事,可能是环境不熟让他不爱说话吧。我已吩咐张管事多注意他,他既然做了艾府的仆人,就必须和一般的男仆一样,为艾府尽心,张管事会好好教导他的。’艾昭君漾出笑容说明,在他那样轻薄过自己后,她怎可能还想再见他,若非自己真是狠不下心,她早该将那个色狼给逐出艾府。
‘昆仑奴生长的环境和我们不同,一定不好教,张管事要辛苦了!’艾西施出声。
‘那就由我来教吧,我肯定可以将他教导成能文能武,非常好用的男仆兼护卫、保镖,一个人当成多人来用!’艾貂蝉自告奋勇。
艾昭君忙阻止:‘貂蝉,教导仆人的事一向就由张管事负责,你别破坏规则;而且昆
仑奴的心性如何我们不清楚,或许他有危险性也说不定,你还是不要和他太接近。’她害怕韩邪也会对貂蝉胡来。
‘昭君说的对,这种事还是交给张管事,貂蝉,你不要和那昆仑奴太接近了!’艾百昌交代爱女。
‘我知道了,不过爹您担心的应该是昭君,那个昆仑奴好像对昭君特别不一样,只肯和她说话,小心他对昭君别有企图。’艾貂蝉提醒。
艾昭君正在吃菜,这话让她差点噎到,掩着嘴咳了起来。
艾飞燕放下碗筷,轻拍着她的背脊,简短开口:‘若他是困扰,就赶他离开!’
‘那是花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赶他走多可惜。’艾貂蝉不赞同。
‘留下不该留的人才是麻烦!’艾飞燕直言。
艾昭君忙为韩邪说话:‘飞燕,韩邪不会是麻烦,你误会他了。就先让张管事教导他吧,如果他真无法适应,再教他离开也不迟。’飞燕的眼睛太锐利了,似乎任何事都瞒不了她。
‘小心。’艾飞燕叮咛。
艾昭君点头,笑得很不自然。
‘飞燕,你为何要昭君小心,出了什么事吗?’艾貂蝉一脸的好奇。
艾飞燕转头看向她:‘你太爱玩,也一样要小心,还有不准拿家里的人来玩!’
艾貂蝉忍不住翘起小嘴嘟嚷:‘我是姊姊呢,哪有妹妹教训姊姊的!’
‘哈貂蝉,你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抬出当姊姊的身份!’艾西施取笑。
‘你最小,最没辈份的可是你呢!’
艾貂蝉凉凉地将她一军,说得整桌人都笑了起来。
艾昭君也笑了,不过心里实在无法轻松起来,韩邪的存在像是个威胁,含她想将他排
除在自己生活之外,但又狠不下心。该留下还是该赶走呢?她陷入矛盾里。
用完膳,艾昭君回到卧房,坐在梳妆台前让菊儿为她拆下头上的发钗珠花,准备沐浴。
菊儿为小姐边梳着长发边间起:‘小姐,您去看韩邪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您回来后神情一百不对劲呢?’
艾昭君微红着脸忙否认:‘没啊,都说没什么事了,你怎还问!’
‘不过韩邪肯和小姐您说话,还对您坦白了他的其名字,他当真对您特别不同呢!难道真像二小姐说的,韩邪只视您为主人?那小姐您不就有了个肯为您上刀山、下火海的超级护卫了!’菊儿觉得有趣。
艾昭君却冲口而出:‘我才不稀罕呢!’
‘为什么?’菊儿疑惑地看着小姐。
那种事教她如何开口?艾昭君烦闷低斥:‘别问了,以后也不准在我面前提到那人!’
菊儿听到这话更是不明白,不过看小姐脸色不好,她也聪明地不敢再提,为小姐梳好发丝,就退下去准备热水了。
艾昭君仍坐在镜子前,胖光落在自己艳红的唇上,脑海里浮起两人唇嘴相贴的亲密画面。刚开始她真傻住了,无法意会到那就是吻,当她明白后,惊惶地想呼救,哪知一开口却让他的侵犯更加长驱直入,他还用舌尖对她天啊!艾昭君慌忙惊跳起身,不敢看镜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脸色,心跳快得似乎要冲出身体般。
他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她的初吻应该是要留给她的夫君,竟然这般轻易就被他夺走了!想到他还提出每天吻他一下的交换条件,更令她气愤,即便她心软对人和善,他也不能这样欺负她,太过份了!
第4章
‘骗人!’
‘呢小姐,奴婢没欺骗您,韩邪真的昏睡了一整天都没醒过来!’菊儿忙说明。她接到张管事的通知,便赶紧来告诉小姐韩邪昏迷不醒的事,哪想到却得到这样的回应。
‘他是故意装昏迷的,他骗人!’艾昭君肯定是他的诡计。
小姐的驳斥令菊儿有些傻眼,只能呐呐回答:
‘小姐,韩邪是不是装模作样,奴婢不晓得,但是张管事有请刘大夫来看过,刘大夫也查不出他昏睡的原因,但他就是一直睡不醒,如果他其是特意骗人,他为何要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她不懂。
韩邪是要胁迫她去看他,艾昭君心知肚明。这个登徒子竟然会出此下策来威逼她,所利用的就是她的心软,她虽然善良,但是明白他对自己有企图,怎可能会傻得上当,合了他的计算呢,她是绝不会去看他的!
‘菊儿,这事你不用管,反正他不会有事,他想睡觉就让他好好睡个够来,受不了时他就会自动醒过来的。’她不相信不吃不喝他能撑多久,顶多再半天他就忍耐不住,何用担心呢!
‘小姐,您要奴婢如此告诉张管事?’菊儿睁大眼,这实在不像小姐平时的作风。
‘这些话你明白就好,不用对张管事说,人我已交给他,一切全看他的处理,我没有意见。菊儿,你只需这么转达便好。’艾昭君缓下口气。
菊儿点头,‘奴婢明白,这就去办!’人退下。
韩邪,你的奸计绝不可能得逞的!艾昭君坚定地漾出了笑容。
只是这笑很快地就受到了考验,隔天,消息传来,韩邪仍然未苏醒。
笨蛋,这人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过是想见她一面,他大可以主动来求见啊,怎要玩昏迷装病的游戏,万一页闹出毛病来呢?大傻瓜!
但是万一他页是病了,不是作戏呢?那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不就会害到他了?艾昭君无法不这么想,尤其他看起来那么高傲自大,真会为她使出苦肉计吗?
这念头一钻入脑海里,她的心就更慌了!
不,她不能慌,也许他就是赌上这口气,认定自己一定会屈服去看他,她不能中计。假装的,他绝对是骗人的!
只是她却愈来愈心虚,经过一晚无眠,天二见,她就派菊儿再去探情形,看韩邪醒了没,希望他能醒过来,那一切便没问题了。
桌上的早膳她根本无心用,艾昭君坐立不安地等回报,只愿事情能顺利解决。
就在她等得很不耐烦,预备再叫别的婢女去探消息时,菊儿终于回来了。
‘如何?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艾昭君急问。
菊儿摇头:‘很不好,奴婢一进门就听到张管事在唤人去请大夫,因为韩邪不但还未醒过来,甚至开始发烧,模样页的很糟糕。小姐,韩邪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假装呢。’
‘笨瓜!’艾昭君低声轻骂,人已经快步往外走,是骂他也是骂自己,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地步呢!
‘小姐,您去哪啊?’菊儿不明所以地急追上去。
艾昭君心急地无暇回答,他一定要没事,自己费了那么大工夫救回他,他可不能这么轻易就出事,他绝不能有事!
****
张管事看着床上昏迷的人,急得束手无策,虽然韩邪是个昆仑奴,命不值钱,可他是大小姐花了大笔银子救回来的人,大小姐又将他交给自己,韩邪若有什么闪失,他要如何向大小姐交代呢?
张管事才这么想,房门就被推开,艾昭君急急走入。
张管事看到人忙行礼:‘大小姐,您来了!’
艾昭君来到床边,看着韩邪脸色异于常人的潮红,任何人一见便明白他正在发着高烧,焦心问:‘张管事,大夫还没到吗?’
‘大小姐,小的已经命仆人去请刘大夫了,只是刘大夫的住所较远,所以要花费较长的时间。’张管事说明。
‘韩邪一百让刘大夫诊治,但刘大夫似乎无法正确掌握他的病情,现在情况又这么危急,为了保险,张管事你另外再去请个大夫过来,愈快愈好!’艾昭君吩咐。
张管事不敢迟疑,‘好,小的这就亲自去请大夫。’快步奔出房间。
艾昭君在床边坐下,小手盖在韩邪额上试温度,触手的高热让她惊讶。‘好烫啊,菊儿,快柠条湿布巾来!’
菊儿点头,但在房里找了圈都没见到水盆和布巾,‘小姐,房里没有,奴婢马上去准备。’便匆匆退下。
‘这些人在做什么?照顾病患怎可以这么不经心呢!’艾昭君皱眉斥责。
‘因为他们不像你对我如此有心啊!’低沉带笑的嗓音接下话。
‘但也不能吓!’
艾昭君急转回头,立刻就对上他深幽闇黑的瞳眸,吓得她愣了半晌;而这短短的时间,却已经够韩邪手臂一伸拉下佳人,让她粉色小嘴正巧落在自己唇上,顺势再个翻转,美人儿就亲密地与他一起躺倒在床上了。
阴谋!原来真是他的阴谋!
艾昭君回神后明白了真相,忿怒地手脚并用使出全力反抗,可惜她的花拳绣腿对韩邪而言如同按摩般地不痛不痒,他的吻狂烈如火,足以焚毁她无谓的抗拒。
她的力气被他所散发出来的热度逼散了,他霸气的吻像把火,火苗由唇而起,烧得她全身无力,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的舌尖更像邪恶的蛇,
四处掠夺翻搅,占有了她的甜蜜,也将她心深处的欲望挑起,让她无助地只能随他起舞,成为他的猎物。
从未尝过男女之情的艾昭君在韩邪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柔弱地摊软在床上,她的理智已被韩邪的吻给迷惑了,无法保护自己,只能任凭他一步步地侵占。
身下人儿甜美得让韩邪无法自拔,不满足只得到她的唇,他的吻沿着蛟美的下巴而下,轻啃着她洁柔的颈项,大掌也不客气地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游移,更大辣辣地抚上胸前的柔丘,尽享掌下的圆润温柔。
‘啊’韩邪大胆的举止逼出了她的轻吟,陌生的激情更令她身子轻颤不止,忍不住地连连吸气,冲入身子里的空气让她呼吸顺畅许多,同时也唤回了她迷失的理智。
‘小人儿,你好美,好美’
耳畔传来的低吟更让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和韩邪‘啊!’她又悲又怒地大喊一声,使尽力气地推开他,没有选择的举起手就再度摔向韩邪的脸。
结果这次她没有如愿,第一个巴掌被抓住,她用另一只手甩去,也被抓个正着,韩邪轻松地用一只手就将她一双小手固定在头顶上。
韩邪淡笑看着她:‘小人儿,打人可不是好习惯,我只让你一次,可没有第二回!’
‘无耻之徒!你怎怎么可以对我对我太过份,你太太过份了’泪水涌上眼里,从不曾遇上这样的事,今她羞忿得红了眼,眩然欲泣。
她的泪水令韩邪不舍,忙放开她,拥她入怀。‘小人儿,别哭,这是我们俩说好的事,我吻你也是应该啊,不要哭了!’
这话今艾昭君生气怒斥:‘乱说,谁和你说好了,我怎会愿意和你做这这种事,胡说八道!’
‘小人儿,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换条件吗?我委屈做你的仆人,而你要每天给我一个吻,所以我吻你并没错。我们三天不见,你还欠我两个吻呢!’韩邪一本正经说明。
艾昭君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哪有这事,我根本就没答应你,也绝对不可能同意这种荒唐的条件,你别想逞兽欲就随口乱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就算非天朝人,也该明白这里的习俗,怎还能这样欺负我?你要我以后怎么活下去?呜’她羞惭的泪如雨下。
韩邪抱紧她,柔声低诉:‘我就是明白天朝的习俗,才要捷足先登,以免你被别人给占走了。小人儿,我要你,我是非常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这一生一世都要定你了!’
洒落在耳畔低柔的话语,听起来是那般真诚温柔,艾昭君心无由地颤动,他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也渐安定了她的心神,但她仍有怨怼。‘感情是要两情相悦,你不应该强逼我接受你,这样对我未免太不公平了!’
‘如此我就更没错了,上回我强吻了你,你若真厌恨我,又怎会再来看我,还焦心地要下人为我请大夫?小人儿,你是在乎我的,只是你自己还未发觉罢了。’
韩邪用手背轻轻磨蹭艾昭君细滑的粉颊,柔声地告诉她。
他的眼睛本就深幽似湖不见底的水潭,现在再加上柔似二一月春风的话语,和他俊脸上真诚的神情,今未曾碰触过男女感情的文昭君不禁心慌意乱,眸子不敢和他对视,只能矜持地呐呐说着反话:‘我没有,我才不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只是不想呃损失一百两银子,才要下人找大夫为你治病,我没有在乎你,你会错意了。’
‘真的吗?那你为何不敢看着我说呢?小人儿,女子羞于谈爱情事是正常的,不过不能因为羞怯就误了真正的感情,那可是会遗憾终生的,其实你也喜欢我对不对?’韩邪更深入、更温柔地询问她。
这么露骨的问题令艾昭君双颊布满了红霞,女儿最私密的心事怎能对外人说,而且她心中根本连个谱都没有,又要如何回答?她只想快点脱身,别再面对他这些羞人的问题,正在盘算要怎么办时,韩邪却突然楼着她起身,她疑惑地看着他。
‘你的婢女回来了,我听到脚步声。’韩邪蹙眉不快,他讨厌被打扰。
艾昭君却如释重负松口气,‘那你还不快放手,快点放开我!’挣开他的怀抱,她忙下床快速整理仪容,不能让别人发现有异。
她这急于逃开的模样更令韩邪不快,他再将她拉回怀里。
艾昭君抗拒:‘放开,菊儿会看到的,快放开!’
‘你的发钗歪了。’
轻松一句话就让怀中的人儿乖乖不再抗拒,韩邪为她扶正发钗,将落在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顺便再偷得浅浅一吻。
他手指点住她抗议的话:‘扣除掉这个,你还欠我一个吻!你的婢女要进门了。’
这个趁火打劫的大色狼!艾昭君气闷地瞪了眼笑得贼兮兮的韩邪,赶忙站起,果然她人才站好,房门就被推开,菊儿捧着水盆匆匆走入房里。
‘小姐,对不起,奴婢一时找不到水盆,来得迟了,抱歉,奴婢马上就……哇!’
菊儿边说边放下水盆,一抬头却看到韩邪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吓得她惊叫。
‘小姐,他他怎么会’
‘他没事了!’艾昭君斜脱韩邪一眼,告诉婢女。
‘但他不是昏迷又发高烧吗?怎可能马上就好了?’菊儿满脸的惊讶迷惑。
‘你问他啊!’艾昭君将问题丢给韩邪,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菊儿将目光定在韩邪身上,有些期待他开口,她还没听过他的声音呢!
韩邪漾起了帅气迷人的笑容解释:‘我该是撞邪了,可以听得到周遭的声音却无法睁开眼醒来,是小姐抓住我的手,伤心地拥着我,一字一
恸直呼唤我的名字,让我很感动,心情-激动下身躯竟然有了力气,我便醒来了。’
‘谁拥着你了,你不要乱说话!’艾昭君急忙斥责。
‘小姐若觉得我说的不对,那就由小姐来解释,刚才房里就只有我们俩,发生什么事小姐应该很清楚才是。’韩邪笑得更愉悦了。
‘你!’艾昭君睁圆眼怒看着韩邪,这个男人真是将好处全占尽,太可恨了。
菊儿直看着韩邪,他页的会说话呢,而且嗓音还如此好听!只是为何她有种怪异的感觉,小姐和韩邪之间似乎很熟悉,他们不是才相识不久吗?不止这一项,她还觉得小姐和韩邪有着什么秘密般,怎会这样呢?
许多的疑问就在突然静默下来的气氛中蔓延,不过很快地,凌乱脚步声出现,打断了房里的沉闷。
‘快,大夫快点,病人很危急的,快一点!’
张管事催促着大夫,一群人快步冲进了房间。
‘大小姐,大夫请来了,刘大夫也来了,有两位大夫的努力,一定能能救活人的!’张管事看着艾昭君喘着气禀报。
‘我看大夫是派不上用场了。’艾昭君淡淡回应。
这话令张管事脸色大变,‘为什么?难道人已经已经啊!’当他转眼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反应和菊儿一样,吓了一大跳。
‘张管事,没事了!’菊儿看着他笑说。见到有人和她一样被吓到,她心舒服多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管事一头雾水,随后跟入的两个大夫和几位随行的男仆都满脸疑问,被弄混了。
艾昭君站出来说明:‘韩邪没事,只是中了邪,现在已经恢复清醒没问题了,刚才他已向我说了,他对于自己为大家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感到很不好意思,既然身体已经痊愈,他想用工作来表达谢意。他体壮力气又大,最适合的便是辛苦的事,如挑水、劈柴、整理马厅,愈苦愈累愈好,他心里才会好过,而且是从现在这一刻起,对吧,韩邪?她说着,露出美丽的笑颜看着他。
韩邪眼里闪过笑意,这小人儿还真懂得把握时机报仇呢!他轻点点头:‘对,小姐怎么说,我就是怎么想的。’
‘哇,真会说话呢,那就不是哑巴了!’他的开口让男仆间起了小小的骚动。
‘张管事,你怎么说?’艾昭君问。
张管事拱手以对:‘这样当然是最好了,小的会让韩邪如愿的。’
‘这就好,那我不防碍众人工作了。’艾昭君没多看韩邪一眼,挺直背脊带着得意笑容离开。
这就是给色狼最好的礼物,让他累得伸不出狼爪,看他还能变什么花招!
***
树林间,十来名男子骑马同行,除了为首身穿白衣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外,其余人都是一身黑衣行头、腰间还配有武器的彪形大汉,看起来像是那名书生少爷的护卫。
一行人走走停停,还不时散开四下寻寻觅觅,行迹看来非当地怪异。
‘大家仔细找一找,树干、地上、草丛间都要细心多看几眼,不可以漏掉任何的蛛丝马迹!’留着落腮胡,年约三十多岁的壮汉大声吩咐。
突然,鹰叫声引起其中一名护卫的注意,他飞身下马,将挂在脖子上的木哨放在口里长吹数声,不多久,就见到一头羽翼黑亮鹰从天而降,落在他平举的手臂上。他忙检查着黑鹰的翅膀、双脚,并没发现任何夹带物品,他向黑鹰轻吹口哨,黑鹰也咕咕地回应几声,他本是满怀希望的脸顿时黯然下来,回身对在马上的白衣书生摇摇头。
‘国师,黑鲁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吉藏,让它再探!’白云川下令。
吉藏点头,拿着木哨再吹个短哨声,黑鹰展翅,直飞而起回到天空。
‘国师,这里曾有主上的记号吗?’落腮胡的壮汉走回白云川身旁问。
‘这条是通往城镇的路,我们的方向应该没错,以距离来算,这附近也该有记号才是。’白云川回答。
留着落腮胡的壮汉大力一击掌,咬牙切齿恨道:‘那群不长眼的家伙竟敢挟持主上,待我找到人一定将他们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当柴烧!’
‘都怪我没保护好主上,才让主上遭此危厄,我真罪该万死!’吉藏亦是万分地自责。
‘该死的不只是你,若能马上找到主上,我即武立死无憾!’落腮胡怒张,显出了他的激动。
‘即武、吉藏,你们是主上最贴身的护卫,最得主上重用,怎可以如此轻贱生命?主上若明白了也不会高兴的。这次是意外,谁都不愿意发生,现在救回主上最重要,其余的不准再提了!’白云川皱眉下令。
即武、吉藏两人对看一眼,拱手恭敬回应:‘属下遵命!’
‘发现记号了!’
兴奋的叫声传来,白云川下一刻已经飞身下马,足尖一瞪,人如闪电般迅速往出声处奔去,即武、吉藏也急跟去。
‘国师,这里!’卫士指着树干上的刻痕,刻着只展翅老鹰。
白云川蹲下身细细观视,那是用石块草草刻划出来的图案,线条显得凌乱,该是刻得很匆促;虽是如此,老鹰的形样却表现得很明白,老鹰图案下还刻了个‘十’的符号,白云川尔雅的脸上露出丝笑容。
‘我们走对路了!’
这话让卫士们都高兴地呼喊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吉藏问。
‘是日期,主上留下记号那天是初十,现在是二十号,之间相差了十天,我们离主上是愈来愈近了!’
白云川解释,这好消息又引来欢呼,但是接着他眼尖地在树根部发现了暗色的痕迹,他用手摸了下,脸色瞬间又沉下。
‘国师,怎么了?’即武注意到国师的神色不对,关心忙问。
白云川缓缓站起身,低沉出声:‘那是血迹。’
笑声立刻消失,所有人都无语,神情敛起。
‘他们又伤害主上了!该死的,该死、该死的!’即武愤慨地一个拳头睡在树干上,让整棵树剧烈摇晃。
‘整队,上路!’白云川冷声下令,白色身影像阵风,下一刻就回到马上。
其余人速度也不慢,在最短时间里都跳上马,跟着国师往前赶路。
其实应该是他的错,从主上失踪后,最自责的人是白云川,只是他从没说出口罢了。身为国师,他有卜卦天象、预知未来的能力,主上出事的前一天,他就有预感,卜得是凶中带吉之挂,他将卦象对主上说了,可是主上并没放在心里,而他也因为卦象里带吉而过于轻忽,没有强力阻止主上外出狩猎,导致主上摔下悬崖失踪,所以该负起最大罪卖的人是他才对。
只是情况不允许他自责矢志,因为找回主上是最重要的事,于是他带着即武、吉藏下到山崖下,但并没见到主上。除了庆幸主上还活着外,却也为主上的失踪而担忧,随即他就调了一队菁英寻着离开山崖会走的路线急急地找寻主上。
经过一番搜索,他们发现了主上留下的记号和讯息,讯息竟是写在破布上的血书,由此众人明白了主上是被个江湖走艺卖药团所掳,那团人会进入夭朝,在各大城镇卖艺做生意,这让他有了救人的目标;但是从主上遗留的种种迹象里,却也知道主上是处在多恶劣的环境,这个认知更令众人焦急万分,只愿能早日寻获主上。
白云川探手摸着怀里的鹰钰,这是主上随身挂着的玉璧,他在山崖下找到了它,主上却失去了踪影,不过他相信天佑吾主,主上一定会平安无事,而他也有自信绝对会找到主上!
白云川眼里闪着坚毅光芒,‘驾!’催促着马儿加快速度,一行人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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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子洒入房里,琴房还是同以往一样安宁,只是一向被艾昭君嫌太冷清的琴房,今天却成为她选定的避难所。
在艾府,这琴房如同禁区,而且还不用主人下令,仆人们便自动避开,原因无它,自然是因为不想受到大小姐可怕琴声荼毒。
对于这事,艾昭君一直很不满,她的琴艺才没那么差,是大家不懂得欣赏;不过,现在她倒希望这个人人都畏惧的禁区真能发挥吓阻效果,
想吓走的人当然是追着她索取一天一吻的色徒了。
想到他,艾昭君脸红心跳的怪症状就来了,她从没见过那么可恶的男人,他竟然不顾主仆的身份,也不顾男女之别,甚至是礼教和她的抗拒,坚持她和他有了什么交换条件,她就要遵守约定每天给他一个吻,所以天天追着她纠缠,不管她怎么躲藏,他都有办法抓到她,连她躲在房里不出门,他竟然也能变成送午膳的男仆,大大方方地进入她房里,奸巧地支开她的婢女,再霸王硬上弓夺取她的吻。
她愿意吗?不,她绝对是千个、万个不愿意了,可是她的力气比不过他,又不敢大声嚷嚷求救,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注定就是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她知道是自己的姑息养奸才让他为所欲为,只日三开始就让他得逞了,之后根本就无法拒绝,事情便愈来愈恶化,现在严重到自己竟然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的侵犯,他的身影还在不知不觉中进到了她心里
但这怎么可以?她不能受他的影响,绝不可以!
因此她今天下定决心不能让他再冒犯自己了!她不可以再退缩,如果她有什么能让人‘敬畏’的地方,只有她的琴艺了。虽然她不想这么贬低自己,但在不得已下就委屈这一次,她要弹琵琶来退敌,看他是否真敢闯进琴房来。
调好了琴弦,艾昭君抱着琵琶,续续地弹了起来,琴声飘扬,传到了外面,立刻地,琴房连带后园马上就成为众人走避的禁区了!
第5章
‘菊儿,你怎站在这里?’悦耳的低沉嗓音响起。
手端着托盘的菊儿一听声音就明白是谁了,转回头看着那张俊帅的脸孔,对他笑着点头:‘韩邪,是你啊,我准备端茶点到琴房。’
‘大小姐在琴房?’原来小人儿今天逃到琴房了。
‘是啊,小姐在琴房练琴。’菊儿回答。
‘那你为何等在此?’
听到韩邪的疑问,菊儿神情不太自然地含混回应:‘呃:琴,不好打扰,我想等琴声停下,小姐休息时再将茶点送上。’
韩邪明白笑了,‘菊儿,你不会也畏惧大小姐的琴声吧?’对于小人儿琴艺的事,他在艾府里也略闻一二。
居心被识破了,菊儿笑得心虚:
‘你才在艾府待下,未曾听闻过小姐的琴声,那页的很吓人的;加上小姐弹琵琶时也真的不喜欢被打扰咦你做什么?’
菊儿话还未说完,韩邪就伸手接过托盘,她莫名地看着他。
韩邪表示:‘让我来吧!’
‘你要代替我去送茶点!’
‘我受伤时,你对我多有照顾,这事就让我帮你,当是谢谢你。’韩邪笑容可鞠说道,端着托盘无畏地走入后园。
菊儿微愣了下,然后脸竟然红了,近来常听婢女们私下谈论韩邪有多俊帅、多么迷人,她从没注意看过他,所以不觉得他有什么特别;但今天见到他的笑脸,才发现他果真生得英挺不凡,好看极了,不过这样一个人才竟然是名仆人,其是可惜了!
韩邪听着风里传来的乐声,抑扬顿挫轻重相间,节拍还有些错乱,的确不悦耳,更比不上她的甜美,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对于女人,他绝对是经验丰富,什么样的女人
他没拥有过?但真没遇上小人儿如此纯美的小女人,天真得惹人怜,也娇怯得让人想疼爱,即便撒泼发怒时也可爱得教他心动,她除了人美心更美,这点越加难能可贵,所以他是发现宝藏了。
认识愈深,他愈是想要她,只是与他以往的女人不同,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所以在属下未找来前,他可以有闲暇时间尽量和她培养感情,希望他离开时,她是为了爱随自己而去。当然事情会有波折,但是他不会放开她却是非常肯定的决定!
不过从小人儿这些天的表现,他根本不用担心,这证明即便没有身份的衬托,他想要的依然就会得到!韩邪笑得骄傲自得。
手拿着托盘轻轻推开门走入琴房,见到小人儿就坐在椅子上怀抱着琵琶专注弹奏,他悄悄将手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无声地来到佳人身后,伺机而动。
韩邪等待了会儿,本打算等小人儿琴声停下再有动作,但是曲子一首接一首似乎弹不完,让他愈等愈没耐心,难道这小人儿发现他的存在,所以故意不停下吗?
不想再浪费时间,韩邪弯身贴近了艾昭君欲一亲芳泽,但是才凑前脸,艾昭君却先有了回击,她抓着琵琶不客气地反手就向他脸上砸去。
‘色徒!’
虽然很心疼她的宝贝琵琶,但为了能教训色徒,她在所不惜:只是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哪想到竟让他接个正着!
‘这样对付你未来的夫君,你不觉得心疼吗?’
下一刻,她手上的琵琶便被抢走丢在椅上,韩邪如愿地楼住纤细柳腰,将美人儿拥入怀里。
‘你才不是我的夫君,不准乱说!’艾昭君娇斥。
‘我们已经这么的亲密,说是夫妻也不为过,难道你还想让别的男人如此待你吗?那我可不能同意!’韩邪脸泛醋意,手臂抽紧,让她更加贴紧着自己。
艾昭君脸红得似苹果般,手握成拳睡打着韩邪结实胸膛。‘你你再胡说八道,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韩邪抓住雪白小手,邪气一笑:‘这不成,你是我的娘子,你不理我岂不是要孤老一生?我会舍不得的!’
‘你唔!’艾昭君还未骂出的话语骤然被封在他的唇里,再也出不了声。
韩邪满足地抱住纤弱身子,汲取她的甜蜜,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这个吻温柔得能醉人,让艾昭君无法不沉迷,韩邪高超的吻技像包着糖的毒药,一旦尝过了就会上瘾,丢盔弃甲的臣服于他。艾昭君低哺声,双手很自然攀上了壮硕的臂膀,应和着他的吻。
‘小人儿!’韩邪的唇滑过她的粉颊,逗弄着白玉小巧的耳垂。
又是那股莫名的热流在身体里乱窜,让她四肢无力、全身经颤,吟哦声不禁脱口而出。
听到她媚惑的娇吟,韩邪心抽紧,欲念更加蠢蠢欲动,只是场合不对,而且他也不想太急进吓着了他的宝贝,只能频频深吸着气,将脸埋在佳人香滑的颈间,努力压下胸口的情欲;只是他的胡渣刺着细嫩的肌肤,让艾昭君忍不住又笑又躲:
‘呵好痒、好痒啊!’
他已经很费力在压制不该生成的欲念了,偏偏怀中的小人儿不合作,柔软的娇躯直在
他身上磨赠,简直如同火上添油,教韩邪更加是欲火焚身。
‘该死,别动!不准动!’低声轻斥,加大力气制住不乖的人儿。
‘好痒嘛,你你别抱得这么紧,我快不能呼吸了,放开啦!’艾昭君不舒服地挣扎。
韩邪轻喘着咬牙低吟:‘夭杀的,你再乱动,我就不敢保证能当君子,小心我现在就将你变成我的妻子!’
艾昭君不太明白地抬头望着他。‘什么意思?’
‘小人儿,你说呢!’韩邪低下头,不介意让她看到自己充满欲望的眼眸。
就算再未知人事,也看得懂他一脸狂野代表什么,艾昭君登时胀红脸,‘大色狼,走开!’双手用力推开韩邪,转身就跑。
韩邪怎会让她如意,大手一揽又将人给抓回,抱紧香软的身躯,脸贴着她的粉颊:
‘点了火就想逃,小人儿你太没道义了!’
他的弦外之音令艾昭君羞怒喝责:‘谁点火了,是你满脑子的邪恶思想,你
你不只是色狼,还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大色鬼!’
韩邪没生气,越加揽紧她撒赖般低喃:‘谁教你那么美、那么迷人,让我无法抗拒地为你着迷呢,小宝贝!’
‘甜言蜜语的登徒子!’艾昭君不留情批评,但是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
‘你明白我说的是实话,若我页是登徒子,艾府四千金个个美如天仙,我又何必只钟情于你这小人儿呢!’韩邪亲了下挺俏的小鼻头。
这话令艾昭君瞪着他出声警告:
‘韩邪,我镇重地告诉你,你不可以对我妹妹们有邪念,也不准有任何企图,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小人儿,你要如何不放过我呢?’韩邪好玩地看着她,不在意地嘻声直笑。
艾昭君一脸严肃,一双小手纠住韩邪的衣襟,用最凶恶的语气告诫他:‘韩邪,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页的,如果你敢伤害貂蝉、飞燕或西施任何一个人,即便要赔上性命,我也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韩邪看着她无奈地轻叹口气:
‘小人儿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假使我其对你妹妹们有意思,怎会只来找你,还笨笨地提醒你?在我眼里只有你,就算你的妹妹们再美,我也看不入眼,你已将我迷得神魂颠倒了,宝贝!’他用柔柔低沉的嗓音对艾昭君诉心曲,话语里还带着丝抱怨。
听着一个强壮如山般的男人对自己示弱吐心意,有哪个女人能不软下心呢?何况她又不是冷酷无情的人,早就卸去了所有的防备,但是嘴里难免要刁难一下:‘嘴甜似蜜,你就是会哄人,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
‘所以我给你机会,让你能随在我身边,亲自证明真伪啊!这是许多女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好运呢!’亲亲她的小嘴,韩邪又恢复一身的自傲霸气了。
‘哼,不稀罕!’艾昭君娇慎,却不反抗让他密密地缕着,脸恨入宽厚的胸怀,闻着他身上醇厚的男人气息,听着他稳重清晰的心跳声。
不同于他的吻所带来的战栗激情,他的怀抱就像固若金汤的堡垒,能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让她喜欢被他楼抱。
唉她在心里叹着气,今天自己还是沉沦了,对他,自己真是愈来愈无力反抗。
一对情人亲密相拥,房里的气氛是温馨甜蜜的,一个人影悄声推开房门,菊儿去而复返是想看看韩邪可有将茶点送到,没想到却让她见到了震惊的情形!她张大嘴,又忙用手掩住,以免自己发出声音吵到里面的男女,她悄声地退出琴房,快速地离开。
韩邪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唇角一笑,心里了然。
赖在韩邪怀里好一阵子后,艾昭君发现自己的琵琶被放在椅子上,忙挣脱韩邪的怀抱,走上前拿起琵琶珍重地审视,看看它有没有受到损坏。
‘既然这么宝贝,刚才就不该拿它当武器。’韩邪好笑表示。
‘由此你就该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了!’让她不计代价地用上自己的宝贝。
‘小人儿,你的琵琶都可以为我而断,由此可见对你而言,我比琵琶更加重要了!’韩
邪微笑着自行解释。
‘强词夺理,不理你了!’
艾昭君给他个白眼,在韩邪对面坐下,对上他不正经的笑容,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没有工作要做吗?
‘全做完了!’韩邪笑答。
想斥责他说大话,不过她却明白他没说谎,他优异惊人的能力已经传遍艾府上下,也传入她耳里,他现在已经变成艾府里最出风头的男仆了。
‘张管事也有可能要交代你别的工作呀!’或许她该要张管事给他更多的事做才好。
韩邪笑得更愉快了。‘不会的,因为张管事早上告诉我,我表现很好放我一天假。’
哪有这种事?可以想见这样一来,他今天肯定会紧黏在自己身旁。他的行为已经愈来愈
过份了,再放纵下去还得了,她定要想法子挫挫他的锐气。
眼儿圆溜溜地转了圈,一个主意浮上心头,虽然要委屈自己一下,不过肯定是好办法。
‘韩邪,你说自己的身份不凡,那应该懂得音律吧?’艾昭君漾出甜甜笑靥问起。
韩邪听到这话就明白她想做什么,点点头:‘我当然懂!’
艾昭君闻言笑得更开心,‘这很好,你既然没事,就留在琴房陪我吧。你了解音律正好可以做我的听众,我要你好好地聆听,再给我精辟的心得报告。’她看着韩邪吩咐。
‘没问题,宝贝!’这小人儿是想用琴声故意来刁难他吧?她若以为这小小的计谋可以整到他,那她就太小看他了。
大家都说她琴艺差,那她就用韩邪来试验,不管他是否真懂音律,好不好听看表情就会明白了。她也等着看他如何来评论自己的琴艺,当然她不会忘记弹些‘特别’的曲子,以报他轻薄自己之仇。
修长如玉葱般的手指滑过琵琶,发出清亮的弦声。‘开始了,好好听吧!’
手急促摆动,乐音快速地流泻而出,琴声再度在琴房里回荡了起来。
***
菊儿一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襟口,在长廊快步而行,一颗心还为了刚才所看到的事而剧烈跳动。
小姐竟然和韩邪是对情人?怎会有这样的事?太教她无法相信了!想到他们两人拥抱亲吻的情形,菊儿脸都红了,惊讶不已。
韩邪虽然面貌生得英俊,却是个昆仑奴,而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啊,两人身份有着天壤之别,他怎配得上小姐?小姐也应该不会看上韩邪才对,可是她竟然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老天爷,真是让她无法想像,她更不敢想若老爷、夫人和另三位小姐们知道了会如何反应?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是装傻当作不晓得不管吗?还是告诉别人?若说出去绝对会引来轩然大波,自己应付得了吗?可是不说,难道就任凭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继续发展?那
对小姐的伤害岂不是更大?她怎忍心见小姐伤心呢?
菊儿心焦意乱,就在廊上无头绪地转圈子。以前她遇上任何解决不了的事,只要告诉小姐,小姐就能帮她,可是这回情形相反,是小姐遇上了困难,自己想帮又不知如何帮?小姐待她这么好,她不能眼见小姐沉沦苦海却不管,所以她一定要想法子帮忙,但要如何做呢?怎么办啊?
艾貂蝉远远就看到有个婢女在原地转来转去。
‘你的小姐在哪?
‘小姐在琴房。’菊儿回答。
‘又在练琴了,她怎么就是对琵琶无法忘情,却偏偏琴艺就是十年如一日不长进。别让她再浪费时间了,菊儿,去告诉你家小姐我找她,请她到花厅。’陪她磨练棋艺还比较有收获呢。
‘这’菊儿犹豫着。
‘小姐,那不是大小姐的婢女菊儿吗?’绿竹出声,她是艾貂蝉的贴身婢女。
‘她怎么了?干嘛一个人在团团转?去看看!’艾貂蝉走上前。
‘菊儿!’绿竹叫唤。
菊儿听到叫声才发现艾貂蝉已在身旁,赶紧倚身行礼:‘见过二小姐!’
‘菊儿,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徘徊,有什么事吗?’艾貂蝉问起。
‘呃没没事、没事!’菊儿结结巴巴地摇着手。
菊儿的神情实在不像没事的模样,不过她不愿说,艾貂蝉也不想强人所难。
‘怎么了?难道昭君不在琴房?’艾貂蝉看着菊儿。
‘不是,小姐的确在琴房,只是只是’菊儿吞吞吐吐。
艾貂蝉疑惑,正色问起:‘菊儿,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是不是和大小姐有关?
那你最好老实说出来,否则她有事,你如何担待得起!’
‘二小姐,这事的确和小姐有关,但却是小姐的私事,奴婢不晓得该不该说。’
菊儿很为难。
艾貂蝉说明:‘我们姊妹感情一向亲密,彼此之间没有秘密,也没有不可以让我明白的事,菊儿,从你忧虑的神情判断,莫非是大小姐遇上什么麻烦了?那你更应该说出来,我才可以帮忙。到底是什么事,快说!’昭君人太善良了,可别真惹上什么事才好。
菊儿思忖着,二小姐机灵聪巧、能言善道,对男人很有办法,镇上许多公子爷儿都败倒在二小姐的石榴裙下,二小姐要他们往东,他们就不敢往西,对二小姐的话是言听计从,这种男女间的感情事,二小姐一定能帮小姐的,就不隐瞒地向二小姐说出自己所看到的事。
不过让菊儿意外的是,二小姐听了后却是一点都不惊讶,只了解地点点头。
‘这个韩邪手脚还真快啊!’
‘二小姐,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菊儿睁大眼,一旁的绿竹也很吃惊。
‘这情形又不难猜,韩邪处处都透露出他对昭君的在乎。一开始他不是都不说话,只有昭君才能让他开口;后来他莫名地昏迷,昭君去看他,他就没有理由的好了。男人唯有喜欢一个女子,才会对她另眼相看,既然喜欢就会想得到,要得手当然就要尽力追求,在这点上,韩邪果真是能力惊人,不过这也是因为你家小姐太单纯好骗了!’艾貂蝉简单说明,一切的事她都看在眼里。
‘那怎么办?二小姐,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小姐被韩邪欺负吗?’菊儿焦急无措。
艾貂蝉闻言呵呵直笑:‘菊儿,感情的事是不能用一般道理来衡量,说不定你
的小姐被“欺负”得很愉快呢!’
‘二小姐,您别开玩笑了,韩邪是个低下的男仆,怎配得上小姐?小姐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老爷和夫人也不可能会同意这段感情。二小姐,您要救救小姐啊,求您救救小姐!’菊儿哀声要求。
低下的男仆?以文貂蝉的观察,她可不这么认为。
韩邪不是个简单人物,这是她的百觉,而她对男人的直觉向来很准,不过就算他有着不为人知的了不起身份,也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就将昭君给拐走,更何况他还是身世末明呢,更加要小心。对男人这方面,没经验的昭君单纯得像张白纸般,很易受骗,身为姊妹,她当然是要义不容辞伸出援手。
菊儿看二小姐没回应,忧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二小姐,您怎不说话,难道您页的不帮忙小姐吗?那奴婢要怎么办?奴婢还能找谁来商量呢?’
‘菊儿,看你这么为昭君忧虑,可见得你对大小姐页的忠心,而我身为她的妹妹,怎可能页不管呢?这事就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家小姐吃亏受到伤害的,放心!’艾貂蝉提出了保证。
‘真的?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菊儿高兴地忙道谢,有二小姐出手,一切定没问题。
这么大的事,想必飞燕和西施一定也会想知道,她们四姊妹是一条心,自然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出面褛!她就看看韩邪要如何面对她们三姊妹,过不了她们这关,就别想和昭君在一起了。
遣退了菊儿,艾貂蝉带着戏哗神情走向后园,准备给琴房里的情人第一道难题,看他们见到自己后要如何解释,那种场面一定很有趣!
不过一进入后园就听到像催命魔音般的琴声,艾貂蝉皱紧了秀眉,他们不是在琴房里亲亲我我吗,怎又弹起琵琶来了?昭君不会以为这种乐音可以加深两人的感情吧,还是突然艾貂蝉掩嘴笑了起来。
‘小姐,您在笑什么?’在这种乐音里还能笑得出来:绿竹实在佩服小姐。
‘有人正用自己最喜欢的兴趣来试验感情呢!看来艾府的大小姐还不会太傻,也没被哄得晕头转向了!’要接受这样魔音的考验,她倒有点同情起韩邪来了,艾貂蝉笑着转身离开后园。
‘小姐,您不去琴房了?’绿竹忙跟上。
艾貂蝉眨眨美丽的胖子:‘有人受罪就好,我可不想加上一份!’
绿竹非常赞同小姐的想法,也忙随着小姐离去。
而无法脱身的人只能坐在椅子上,尽力摆出一脸平静神情欣赏佳人弹琵琶,心里却直
转着念头想要如何做才能结束这场恐怖的耳朵折磨。
又一首乐曲弹毕,艾昭君睁大胖子看着韩邪,等待他的评语。
韩邪轻咳声开口:‘这是出塞曲,前半曲调婉转凄迷,是出征前的别离;后半调子转为激烈奔放,琴弦急催有如千军万马在草原上奔驰,震撼人心!’
‘对、对,你说得太好了,这就是我所表现出的情境!你果然熟通音律,所说的完全正确切中我心,是我不可多得的知音!’
艾昭君高兴极了,她原是故意乱弹捉弄韩邪,但他却是一脸的认真,没露出丝毫的不
悦鄙弃模样,这感动了她,不曾有人这么专注地听自己弹琴,或许他真能懂她的琴艺呢,所以她不再玩闹开始用心弹琵琶,结果证明她的看法是对的,她真找到知心人了!
对于小人儿的感动,韩邪是苦笑在心里,小人儿不晓得其实他说的是曲子要表现出来的情形,并非指他耳朵听到的乐声,两者相较其是差天差地了。
在实际体会后,他终于明白为何艾府里的人一提起小人儿的琴艺总是退避二一舍,果然非常惊人!只怪他入门时把心思全放在小人儿身上,没注意听她的琴声,否则他绝不会答应这种苦差事。而且在面对她甜美的笑脸时还无法说实话泼她冷水,这样的辛苦真是远胜过劈柴、挑水百倍了。
‘小人儿,你练了许久的琴,应该也累了,我们’韩邪想趁机转移小人儿的注意力,救自己脱离苦海。
可惜艾昭君立刻截断他的话:‘我不累,难得遇上这么了解我的知音人,我只有高兴哪会累,我再弹首自己很喜欢的曲子给你听!’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她不浪费时间马上
再拨动琴弦。
韩邪笑意僵在唇角,真是毅力惊人啊!若小人儿能将这份执着用在感情上那就好,他肯定轻松多了。看来他最大的考验不只有得到小人儿的心,还要想法子改变她的兴趣才行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否则就算他耐力再充足,他耳朵也撑不下去了,那该用吻夺取她的心魂,亦或直接打碎那把琵琶较快呢?唉!
第6章
寻着规律的劈柴声,三个窈窕身影相偕来到柴房,就看到高壮的男于手持一把柴刀,树桩上放了块待劈的木头,只见他用柴刀在木头上轻敲两下,接着便将木头拿起往柴堆一丢了事,然后就要换下一块木头。
西施看了忍不住出声:
‘喂,你这人怎这样做事啊,木头拿来随便轻划两下就叫劈柴吗?太敷衍了事了吧?’
韩邪转身,微点头间候:‘见过三位小姐!’三姊妹同来却少了小人儿,他心里有数,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看你生得相貌堂堂,没想到做事这么随便!’艾西施斜倪着韩邪指责。
韩邪淡淡一笑。‘四小姐是指我劈的柴吗?请小姐们看得更仔细些。’
艾飞燕看了眼地上的木头,随脚踢起一块撞向柴堆,碎一声,便见那些看来完整的木头受到外力一撞竟然就散成四块,不但切边俐落,而且还大小相同。其实它们早已被劈开,只是仍依着它本来形状堆叠在一起,才会使人在乍看之下误会了。
艾西施轻嗯了声,神情仍一样带着不满:
‘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只是劈个柴需要玩这种花样吗?无聊,下次不准再这么做了!’
下马威吗?韩邪不争辩,好脾气回应:‘我以后会注意的。’
‘咦,我记得男仆应该自称“小的”或是‘奴才’,怎有资格能稿“我”呢!’文西施不客气再纠正。
‘英雄总有落难时,虽然龙困浅滩但还是拥有一身傲骨,有所为而有所不为!’韩邪傲然回答。
龙困浅滩遭虾戏,这男人竟敢暗指她是小虾,好大的胆子!不过反应还算不错,不笨嘛。
‘你知道惹我生气会有什么下场吗?’艾西施扬起小脸看着韩邪。
‘我明白,很凄惨!但是我更知道撮合美满的姻缘,除了积福报外,还有丰厚的媒人礼。’韩邪提出。艾西施爱财也是府里上下皆知的事。
这话让艾西施呵呵一笑。‘一个男仆竟然敢说这种自不量力的话,真是可笑!’
韩邪却扬起浓眉,神态从容自豪:‘他的身份可不只是个男仆,实际上他权势倾天,拥有万千兵马,即便是天朝的元宗皇帝也要敬畏他三分,何样的宝贝他取不到呢!’
他显露出一身的尊贵气度震慑了艾府三姊妹,艾西施被说得半信半疑,看着另两个姊妹,示意由她们出手了。
艾飞燕没出声,人影一闪却直接就出招;韩邪不逃避,她要试招,他奉陪,两人过起招来。
‘三小姐,好身手!’韩邪微笑称赞。艾飞燕的好武艺让他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千金小姐所练的只是花拳绣腿呢。
这男人是个高手,艾飞燕心里明白,配合著暗器,出手更加不留情了,想测试他武功高到何程度。
‘不是只试试吗?飞燕竟然这么认真,会不会有事啊?’艾西施看着两人激烈的打斗,不禁担心起来。
‘不逼真怎知真正的结果呢!’艾貂蝉不在意应。
每个攻势都落空,让艾飞燕心里升起不满,她还没遇过可以和她对招到这地步的人,今她愈战愈猛,她要看看自己和他到底谁能胜出!
‘飞燕玩真的啊!’艾貂蝉也发觉不对劲,灵光一闪想到了个好主意,虽然要冒险,不过肯定更好玩。
觑到空档,艾貂蝉竟是不由分说就莽撞地跳入韩邪和飞燕的战圈,‘别打啊!’话被尖叫声取代,因为她看到一串飞镖全往她身上招呼而来。
‘貂蝉!’
‘危险!’
‘小心!’
艾西施、艾飞燕和韩邪同时叫出声,韩邪的动作最快,抢上前挡在艾貂蝉面前,气灌双掌衣袖翻起像个盾牌般,一一将暗器全数挡下,保全了身后的女子。
见危险过了,艾貂蝉轻拍着胸口笑:‘还好,没事、没事!’
‘貂蝉!’
艾飞燕睁大胖子又气又急地怒瞪着她,艾西施的脸色也很不好。
艾貂蝉忙再躲回韩邪身后:‘我又没事,你们别这么凶嘛!’
韩邪翻回身,眼神也带着责备:‘二小姐,你这种行为真的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下次绝不可以这么做了!’
‘但是你将我保护得很好啊,真的很厉害!我决定了,你就由男仆升格做我的护卫!’艾貂蝉笑开一张美丽的脸表示。
韩邪却不为所动。‘对不起,二小姐,我还是保持原来的工作就好了。’
‘为什么?做我的护卫只要跟在我的身边,不用做粗活,又可以经常出门玩,工作很轻松;而且我对人又好,你受到的待遇可以比美一般的公子少爷了,这么好的机会聪明人都不会拒绝的。’艾貂蝉开出了优渥条件。
‘二小姐,但我心里只有昭君,我对她是真心的,我不想离开她。’韩邪挑明说道。
‘你竟然直唤昭君的名字,太无礼了!’艾西施插嘴。
‘我和昭君间没有身份的差别,不管是她的身份,亦或“我”的身份!’他话中有话。
三姊妹都能听出他的暗喻,艾飞燕干脆直问:
‘你的身份,说!’
‘我可以向三位小姐公开我的身份,不过能否请三位暂为我保密,我想亲自告诉昭君。’韩邪请求。
‘这就得看我们认为你是说真的,还是在说谎了。是真的,我们当然可以配合:如果你是巧言欺骗,就别怪我们不留情了!’艾西施声明。
韩邪笑得自信,‘真假是逃不过明眼人的眼睛!’他大方地揭开了自己的身份之谜。
明白了真相,三姊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三位小姐对我的身份不满意吗?’他以为她们会很惊讶敬畏,要不也该是欢喜或感到荣幸才对,不应该日蛋脸不太高兴的神情。
‘你的身份太高贵,对昭君而言不是好事。’艾貂蝉指出。
韩邪辩解:‘如此我才有能力保护昭君,让她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怎不是好事呢?’
艾西施看着他。‘你这般尊贵,必定娶了妻子,你将昭君置于何地?做你的小妾吗?我们不会让昭君受这种委屈的!’
韩邪轻笑:‘关于这点三位小姐不必担心,我还未娶妻,而且从认识昭君起,我就属意她做我的妻子!’
艾西施还是有意见:‘花心是男人的本性,有权有势的男人更加是,即便昭君能做你的妻子,但你还是有成群的妾室。人说北国女子大多健壮善武,昭君娇弱又单纯,要她去面对那些女人,岂不是送羊入狼口,何只会被欺凌,或许连命都没有了!’
‘四小姐,任何女子都有可能遇上这种问题,昭君虽然纯真却也是个聪明人,你怎知她无能应付呢?’他倒相信小人儿不会如此软弱的,而且他也不是那般好女色之人。
‘北国太远了,我不放心!’艾飞燕冷漠的语气表明她是反对的。
艾貂蝉开口:‘你们将事情拉得太远了,昭君还没答应嫁人呢。韩邪,你的身份是你自己所说的,我们未看到实证,还无法尽信。’
韩邪提出:‘据我的推算,我的下属应该在十天之内会来到,到时一切便可明朗。至于昭君,妻子是我的,当然要自己追了,我不会劳烦小姨子们帮忙的。’
‘我不承认,别乱叫!’艾飞燕冷冷地丢下话,率性地转身就离开。
‘想叫我小姨子,可是要花很大代价的,你付得起吗?’艾西施算计一笑,也跟着离去。
‘哎呀,看来你不是很得人缘呢!要不要我教教你啊,这方面我可是很厉害唷!’艾貂蝉对韩邪眨眨柔媚大眼,模样娇俏可人。
韩邪温文拒绝:‘谢谢二小姐的好意,不必麻烦。’
‘你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难道我不如昭君美吗?还是我不够娇柔呢?’
艾貂蝉贴近韩邪,微獗起小嘴,似怨似嗔的模样足以勾动任何男人的心,也是她对付男人最有用的绝招。
韩邪忙后退一大步。‘艾府四千金个个都是美如天仙,难分轩睡,也全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只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请二小姐别再试验我了!’
‘那你为何要后退呢?心虚吗?’艾貂蝉扬笑指出。
‘我不是心虚,因为我想加上一句实话,对外人而言,你们四姊妹页是一样出色,可是对情人而言,昭君却是我心里最美的人,谁也比不上,当然也包括二小姐你了。’他实话实说。
艾貂蝉闻言立刻就沉下脸。‘所以你才退得那么远?你是深怕我会揍人吧!’
韩邪点头:‘而我一向不和不懂武的人动手。’
艾貂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蓦然她扬声呵呵大笑起来。
‘呵韩邪,你是第一个敢批评我不够美的男人,面对我你竟然能丝毫不受影响,我服了你,你通过我的考验了。飞燕和西施那方面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都希望昭君能有好归宿,所以只要你是真心对她好,我们姊妹是不会反对的;但如果你言行不一,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或许不可怕,但是能倾国倾城的美人就不能小看了!’艾貂蝉漾着无害的笑颜说。
韩邪了然点头:‘都说能倾国倾城了,厉害关系我当然明白。’
‘那就好。和你说话是件愉快的事,不过可惜我不是发现你的人,也许我该向你要个礼物,要你为我找个如你一样好玩的男人做我的护卫如何?’艾貂蝉鬼灵精地提出。
‘二小姐,你别为难我了!’韩邪马上再倒退好几步。
‘呵’艾貂蝉手掩唇,笑着也离开了。
韩邪却笑不出来,他现在是一半庆幸、一半无奈,庆幸小人儿心眼没她妹妹们那么多,但也头疼她有个很折磨人的兴趣,如今他才发现,要得到所想要的女人,原来所花费的心思不亚于治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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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昭君坐在花园凉亭的石椅上,手中绢扇轻轻煽动,欣赏着满园的嫣红翠绿,模样看来十分地悠闲,不过却见到她不时四下张望,好像在等人般。
韩邪会来找她吗?每次他都是突然出现偷袭她的吻,今她怎么躲也躲不了,刚开始对他这种举动她是又气又怒,想尽法子躲藏不让他找到,但是自那回他在琴房陪了自己一天,听她弹琵琶、品评她的琴艺后,她才发现他竟然是如此明白她的心,了解她的琴声,简直就是她最好的知音人!
本着对琴艺的热爱,她不由得爱屋及鸟,对韩邪另眼相看起来,而这种心情转折,今她更加无法抗拒他‘不礼貌’的行为,也愈来愈希望能见到他,盼他能时时陪在自己身边和她谈琴论乐。她明白自己在沉沦,却无法自救,想想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不禁轻声叹气。
‘叹什么气?想念我吗?’声到人也到,艾昭君身旁蓦地就多出个人来,等不及她反应过来,他习惯性地先撷取她甜蜜的吻。
‘你怎又突然出现了,你不知道这很吓人吗?讨厌!’濡沫交融后,艾昭君睨着韩邪,羞怯娇嗔。
‘小人儿你被吓着了?那可要好好怜惜,来,让我疼疼!’韩邪邪笑地楼紧怀中美人儿,作势要再亲她,逗得艾昭君又笑又躲。
‘别别过来。呵,不要、不要你好坏,呵’将脸埋入宽阔怀中,呵呵直笑。
‘你知道自己的笑声有多好听吗?让人想将它封在唇里、吻入心中!’找着笑开怀的小嘴,再次吻住,又是一阵缠绵。
分开时,艾昭君已经气息不稳地轻喘着。‘你又偷吻我了,算算你已经预支了半个月的吻,那你应该在这半个月里不准再亲我了!’
‘小人儿,这事太困难了,不如我们更改规则,让我可以不受限制地吻你,这样还较容易算呢!’韩邪点点她小鼻头提出建议。
‘哪有这种事,我不同意!’艾昭君当然反对了。
韩邪却笑得很狡脍:‘这也无妨,那就让我愈欠愈多吧,欠到不只你这辈子要做我的人,连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和我纠缠!’
他虽然笑得不正经,胖子却晶亮有神,彷若在起胡言自言般,让艾昭君心跳快了几拍,粉颊浮上红晕,别开眼娇斥:
‘哼,我才不要和你纠缠不清呢!’
韩邪长笑,凑嘴到她耳旁:‘这事可由不得你作主,你这一生注定是我的人了!’
‘你好霸道,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决定,不是你!’他专断的话语让艾昭君不满地反驳。
韩邪挑起她的小下巴。‘小人儿,从你遇上我后,你的人生就不只属于你一个人,还包括了我。我们是命运交缠,再也分不出彼此,你只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所以你也该为自己准备嫁妆了!’
他天外飞来一句话让艾昭君惊讶地瞪大眼。‘准备嫁妆?’
‘女子出嫁不都要为自己准备嫁妆吗?-其实你什么都不带也可以,我只要你的人!’韩邪亲亲她额角笑说。
艾昭君还是会意不过来。‘什么嫁妆?你你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韩邪却用认真的眼神看入她睁子里。‘小人儿,我可不是开玩笑,我们都如此亲密了,难道你不希望嫁给我吗?还是你愿意无名无份地跟着我呢?’
‘当然不是了,只是这这实在太快了,我根本没想到这种事啊!’艾昭君真被吓着了。
‘傻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候到了就要嫁人啊!我的人应该也快来了,到时我便要尽快回国。我失踪有段时间了,不能再在外逗留,所以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提亲,带你回北国成亲,你觉得我现在就向你爹娘说亲事如何?’韩邪问。
艾昭君更加是急急摇着手,‘不要、不要,这一切都太匆忙了,我还不想嫁人啊!而且以你现在这身份向我爹娘提亲一定会被拒绝的!’最重要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小人儿,你爹娘那儿绝不会有问题的,反倒是你,我第一次亲自开口向人求亲,你竟然是推三阻四,我可不接受“不’的回答,你非嫁定我不可!”韩邪语调强硬起来,她的反应令他的自尊很受伤。
他的逼婚也令艾昭君很气愤,赌气叫:‘不嫁、不嫁,你这简直是恶霸行为,我不嫁,你去找别人做你的妻子,别来找我!’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楼抱。
这种话顿时就逼出了韩邪的火气。
‘该死的,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能做我的妻子是你的荣幸,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得的幸运,你还任性胡闹!女子大了终究要嫁人,你能一辈子留在父母身旁吗?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好好想明白来,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在我离开艾府时,你就得要跟我走!’放开她,一甩手含怒地大步离去。
他生气了!首回见到他发脾气,让艾昭君心惊,但却更令她感到委屈难受,哪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求亲,好像土匪抢人般,他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还没明白告诉她呢,就要谈论婚嫁,要她如何答应嘛?成亲是人生最大的事,就算他会生气,自己也不能随便屈服,若他对自己有心,他就该依礼而来。但是他最先要做的事,应是让众人明白他到底是何身份吧!
阳光依然明媚,可是她原有的好心情已经被打坏了,艾昭君叹口气,黯然起身走向琴房,在这时她也只能藉着琵琶来舒发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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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里,元宗正在大发雷霆!
‘混帐,这是什么奏折,为什么没一样是好事?朕养了那么多臣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一群饭桶!’元宗将桌上奏折全给摔到地上。
一叠奏折里全是报告何处收成不佳,哪里又有蝗虫过境损失多少,还有水灾、旱灾坏消息接连不断,连抓个通缉盗匪都抓不着,教他是愈看愈火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在旁伺候的太监谢公公忙好声安抚。
‘朕不过下道旨含,要各地县官提前缴税补充国库,他们竟敢全都向牒叫穷,纷纷上奏折写了一大堆天灾人祸的理由,反过来希冀能得到朝廷的补助。就是国库没钱了,朕才要催税,这些人还敢抗指,其是造反了!’元宗气得拍桌子骂人。
‘请皇上息怒,因循苟且是人性本能,皇上不必为这点小事生气,若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谢公公恭敬说。
元宗皱紧眉头。‘这不是小事,目前国库空虚急需要税金入库,否则会出问题的,真弄不清楚武丞相是怎么管事的,朕不过是将宫城整理了番,又重造几座宫殿而已,想再建座御花园来供朕散心,他就叫没钱了,朝廷哪有这么穷?肯定是武丞相没管好财政,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可恶,朕该将武丞相革职才对!’
谢公公忙出声:‘敢禀皇上,这也不能全怪武丞相,有句俗语“天高皇帝远”,其实现在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哪会过不好没钱缴税呢,应该都是县官在搞鬼,有意瞒骗皇上您的!’
元宗听了非常赞同:‘不错,朕好几次微服出宫,见到京城里是繁华热闹,人民穿金戴银,大户富室满街皆是,哪来的穷困不济?一定是县官们在说假话,那就更该死了,朕定是重罚不逮!’
谢公公哈腰点头:‘皇上说的极是,皇上会任命重用武丞相,也是因为武丞相的才能杰出,武丞相他也很努力在做事,如这次宫里的重新装潢整治,武丞相不是做得很让皇上称赞吗?只是奴才见武丞相心里似乎也有很多苦衷,国库会到如今捉襟见肘的地步,或许是另有隐情呢。’没说尽的话里藏着话。
元宗听出了端倪,看着他:‘阿德,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奴才不敢搬弄唇舌,只是心里有些感触罢了,这纯粹是奴才自己的意思,卑微得恐怕无法入皇上的圣耳里。’谢公公忙谦卑表示。
‘好了,有事就说,废话别那么多!’元宗不耐斥。
谢公公弯腰拱手:
‘奴才遵命。皇上,武丞相年轻有为,做事很有冲劲,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或许就是因为能力太突出了,让朝廷里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史
大夫们心有妒嫉,便挟着自己为前朝遗老的身份,对武丞相有诸多的干预,让武丞相无法放手做事;如果能少去这些阻力,奴才以为武丞相
必定会有今皇上刮目相看的作为!’
‘嗯!’元宗抚着下巴沉吟。
谢公公加把劲继续说:
‘皇上,这种事光凭他人的说法也许有失偏颇,您何不召来武丞相间明白,说不定武丞相对于充实国库这件事会有很好的建议呢!’
元宗想了想后下令:‘来人啊,宣武丞相进宫!’
‘遵命!’底下候着的传令司立刻退下。
谢公公退到皇上身后,心里暗乐,若其能除去眼中钉,让武丞相大展鸿图,自己绝对有好处的!
不久,武健便在通报声里走入御书房,他年约四旬,方头大脸,体形壮实,看来忠厚的相貌却有双过于阴沉的眼睛,他在堂前下跪行礼。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元宗淡应。
‘谢皇上!’
武健起身,恭敬问起:‘不知皇上找微臣来有何贵事?’
‘朕想问问你对前朝遗老有何看法?’元宗提出。
武健忙回答:‘回禀皇上,遗老们都是极有经验的老臣,是微臣很好的老师。’
‘是这样吗?牒要你老实说,别给牒讲场面话!’元宗挑明问。
武健略抬起眼看向谢公公,看到谢公公给自己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后,他心中有数,恭声表明:
‘皇上,先皇是个明君,皇上承继皇位,所谓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除了是位明君外,更加建立了个太平盛世,其功绩足以留名千古: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遗老们固然是好臣子,不过在他们心中,所忠心的对象依然是先皇,总认为一切该以守成为主,最好是不要有任何的放变,却没考虑到这样做会限制了皇上的进步。而皇上心性仁慈念情,也一百将先皇遗命奉为圭枭,所以是该守成亦或突破,就要看皇上英明睿智的决定了。’
‘武丞相,你这意思是要朕解除遗老们的官职,不让他们成为牒治国的绊脚石喽?’元宗直接指出。
武健惶恐地弯腰拱手禀报:‘皇上,微臣不敢这么想,不过遗老们年纪都大了,也许对他们最好的事是告老还乡,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吧。’
元宗听了哈哈大笑:‘武丞相,你其不老实,嘴里说不敢,却又给牒建议。其实朕也清楚遗老在朝廷里也只是个表征,并没有实际的作为,朕现在就给你个机会,你来提出该如何补足国库的方法,你能找到好办法,就表示你有独当一面的才华,如此几个遗老们真就可以衣锦荣归了。’
对这问题武健早有腹案了,从容回应:
‘皇上,您下旨催税就是补足国库最好的方法了。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税收绝对充足,只是国家久于安逸,县官们就怠惰了,小小的收税一事也闹得沸沸扬扬。属下建议应该祭出严刑峻法来鞭策底下的官员,不能让他们再松懈下去,肯定便能在最短时间里将税收收齐
了。’
‘这方法好吗?’元宗考虑。
谢公公忙对武健使眼色,武健收到,忙再加上建议:
‘皇上,您是万民之尊,既然圣旨已下就不容违背,以免有损天威;何况这绝对是可以简单完成的小事,而微臣还想再加一样,宫城已经整修完毕,又增建多座宫殿,若空置着不免浪费。后宫佳丽虽然不少,但都年岁已大,不适合皇上,微臣建议应该大征天下秀女入宫,充实后宫,让皇上能从其中选择槟妃,为皇族延续血脉。’
这招投其所好之法让元宗立刻就睁亮眼,精神全来了,大声叫好:‘好、好,这真是个好主意!武丞相,你想怎么做?如何征秀女呢?’
武健微笑说明:
‘谢谢,以后也需要公公多加帮忙了!’武健愉悦地和谢德交换着彼此都明白的笑容,有好处当然是要两人分享了!
元宗迫不及待拟圣旨,税收的事已被他抛出脑后,现在他心里只有美人,多希望佳人可以马上就出现在眼前!
他果真找到个好丞相了!
第7章
玉泉寺,青龙镇外的一座百年庙宇,这里菩萨非常灵验,所求者都能心想事成,因此拥有广大的信徒。寺里更有尊月老神像,专管凡间男女的姻缘,传言已经凑合无数对的佳偶,所以也吸引了许多男女来此求姻缘,香火鼎盛!
玉泉寺的后园是个隐密的场所,有高局的围墙保护,园里是一间间雅致的客房,环境清幽,是供有钱富室的大人、小姐们来寺里禅休听经时休憩之用,一般人是禁止进入。
艾府的四位夫人们都习惯在双月份的初一上山礼佛听经,也在寺里过夜。
八月初一这天,不只四位夫人上山,连四位千金也随着到寺庙上香。
幽扬的诵经声在大殿里回响,艾府家眷跪在软垫上,跟着寺里师父念佛,大家似乎都是心灵平静,只有艾昭君脸上不时透出烦躁不安,一向可以洗涤心灵的经曲这回却帮不了她,她仰脸看着堂上庄严的佛像,脑里想着的却是韩邪那张冷俊的面容。
他真生气了,以往追着她强要一天一吻的他,昨天却都没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代表什么?他放弃她了?还是他想用冷漠不理睬来惩罚她呢?不管是什么,他都达成目的,成功地打乱了她的心情,虽然她表面装出不在乎的模样,但是她骗不了自己!
垂下眼,她轻叹口气,接着泛起了苦笑。自己这两天所叹的气似乎比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于理智上,她明白应该要不理会他,甚至还要庆幸自己终能摆脱他的纠缠,斩去这段不该生成的感情;但是她不晓得自己为何做不到?这应是很简单的事啊,为什么一想起要和他分开,自己就好痛苦?她不懂,为什么?
艾昭君陷入矛盾和感情的泥淖里,唉,又无奈地喟叹着。
艾昭君的频频叹息已经引起她三个妹妹的注意,三人交换个眼神,艾飞燕出手抓住昭君,在她回神过来前用最快的速度拉着她悄悄从侧门出去,艾貂蝉和艾西施也忙跟着离开。
众人来到花园里,艾昭君疑惑:‘飞燕,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因为我们听你的叹气声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艾西施娇脆的嗓音回答。
看着昭君,艾飞燕明问:‘有什么心事?说出来!’
艾昭君心虚地否认:‘没没啊,我哪有心事,没有!’
艾貂蝉轻笑:‘昭君,单纯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一说谎话马上就会被看穿,谁都能看出你一脸心事重重,还敢说没心事。其实你何必隐瞒,
大家也明白你在烦什么,是不是为了家里那个叫韩邪的男仆呢?’她直接指出。
艾昭君惊讶:‘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们有这么傻吗?姊妹同住一个屋檐下,怎会不知道?不过是个花钱买来的仆人,竟然会让你这般愁眉苦脸,这种仆人怎还能留?回去后
我就将他赶走,眼不见就心不烦了!’艾西施作法干脆。
‘不要,别赶他走,不要赶他走!’艾昭君一听急急反对。
艾貂蝉出声:‘若不想我们赶走他,就老实说出他做了什么,让你闷闷不乐。’
知道闪避不了,她心烦得也想有人可以帮忙出主意,只得将事情告诉了三个妹妹。
‘笨蛋!’艾西施不客气地丢出她的感想。
‘真的很傻!’艾貂蝉也认同。
‘别骂人。’艾飞燕护着昭君,不过也不禁摇了摇头。
妹妹们的反应让艾昭君很意外。‘你们怎么全是这种表情?难道你们也认为是我错了?’
艾西施精明计算:‘当然是你错了,都被人又抱又亲过了,怎可以不嫁给他?那多吃亏啊!’
‘西施,不准胡说!’艾昭君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般难为情轻斥。
艾貂蝉掩嘴笑:
‘昭君,西施话是说的太明白,不过差不多是这意思,试想你若不喜欢韩邪,会让他这么对待自己吗?既然动了感情,男女交往最终目的不就是成亲?还是你只想和他玩玩,不想负责任?哇,昭君,那你比我还要大胆多了…’
艾昭君脸更红了,轻跺着脚:‘貂蝉,你更是乱说了,我才没想和他……玩玩那种事我怎做得出来,天,羞死人了!’
艾飞燕不像那两姊妹爱损人,好言表示,‘男婚女嫁,天经地义,若是有缘,就别错过!’
艾昭君语气却好无措:‘我明白,可是我全没嫁人的心理准备,北国又好远,离开了就无法和家人在一起了,我舍不得啊!’
‘昭君,女子大了就要嫁人,纵然你想留下来陪家人,又能陪多久?还是你打算不嫁留在家里做老姑婆?那不就反倒让爹和大娘为你担心了,
你想做不孝女啊!’艾西施看着她质问。
艾昭君被问得有些回答不出来。‘我当然不要变成不孝女了,可是可是吸,你们不是我,不会了解我有多为难的!’
‘昭君,你也不是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姊妹对你的不开窍有多头疼。将心比心,如果我有了心意相投的情人,我们彼此相爱,可能错过他后,我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那么喜欢的男子了,那他要求我嫁给他,我该嫁吗?’艾貂蝉反问昭君。
艾昭君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即便会意貂蝉的用心,咬唇沉默。
‘现在你该懂了吧。真多亏我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真是太聪明了!’艾貂蝉沾沾自喜地夸赞自己。
‘韩邪这小子动作还真快,那我可以开始想想自己要怎样的媒人礼了!’当然她是不会客气的,艾西施笑得狡狯。
‘哎,好可惜,我还是觉得他应该做我的护卫。’艾貂蝉惋惜不已。
‘别提了!’艾飞燕和艾西施难得异口同声,却听到艾昭君难过低叫:
‘没用的,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她没把握到幸福,现在幸福已不在她手上了。
‘什么太迟了?’艾西施不懂。
‘我拒绝了韩邪,他生气了,他不会再来找我,他放弃我了!’艾昭君忙别开脸,不让妹妹们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韩邪有这样对你说吗?’艾貂蝉问。
艾昭君摇头,困难挤出话:
‘他是没说,可是他昨天却没来找我,他一定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想到失去他,她心好痛、好痛!
‘只日三天不见,有这么严重吗?昭君你想太多了吧。’艾貂蝉安抚。
‘可是之前我们都是天天见面,韩邪更说他不能一天不见我u我一拒绝他的求亲后,他就不再出现了。艾府才多大,他是特意避开我的,我们是不可能了!’愈说她的眼泪就掉得愈多,一旦明白是自己负了他,她更是加倍痛苦。
‘不准哭!’文西施轻喝,拿出手绢拭了拭昭君脸上的泪。‘既是自己错了,就该去向他认错,挽回这段感情,怎可以失志的只会哭呢?这样
就太没用了!’
‘没错,男人嘛,只要你对他好一些,撒撒娇,包管他什么气都会消了,立刻乖乖回到你身边。怎么看韩邪也不像做事会半途而废的人,他又对你说过他要定你了,这种占有的话他都开口了,肯定他比你还不愿放弃,说不定你真不答应,他还会来个抢婚呢!你不用伤心,没事的!’艾貂蝉拿出经验分析说明。
这话燃起了艾昭君心里的希望。‘真的吗?’
‘你竟敢质疑我的话,以我对男人的了解,当然是真的喽!’艾貂蝉自信保证。
‘我们会帮你的!’艾飞燕微笑对昭君表示。
艾昭君看看三个妹妹,姊妹间的好情谊让她感动,也令她的心情从谷底扬起,含泪道谢:‘飞燕、貂蝉、西施,谢谢,若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要烦恼到何时,页谢谢你们!’
‘你未来夫君身份那么高,帮了你们也等于有了个超级靠山,何乐而不为!’
艾西施愉悦回应。
‘什么超级靠山?你们知道韩邪的身份了?’艾昭君惊讶忙问。
发现说溜口了,艾西施忙掩嘴:
‘呢没什么,这种事该要他来告诉你,别人说就没意思了!对了,我们来玉泉寺这么多次,却从没去参拜过月老,反正回大殿也是听念经,不如我们去拜月老吧!’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顺口提出。
‘拜月老?西施你怎会想到这种事,无聊!’艾貂蝉不感兴趣。
‘我倒想去拜拜月老。’艾昭君想求月老保佑有情人能成眷属。
‘那就一起去吧!’艾飞燕作出决定。
‘我能说不吗?’艾貂蝉呻吟。拜月老耶,围在她身旁的公子哥儿多到她连名字都记不住了,何必还要拜月老呢!
‘不行!’艾飞燕回答得很果断,揽着貂蝉同行。
艾昭君则牵着西施的手,四姊妹一起离开。
只是艾昭君却不知道,命运总是捉弄人!
***
隔天早上,艾府的女眷们在玉泉寺里听住持讲佛法,用过午膳后才搭乘马车回府。
只是回到府里就发觉气氛有异,郑总管忙上前禀报:‘老爷有急事要找夫人和小姐们,请众人到大厅,老爷正在厅里候着。’
‘郑叔,发生什么事了?’艾昭君疑问。
‘到了大厅,老爷会向夫人和小姐们说明的。’郑总管回答。
‘那就到大厅吧。’大夫人忙领着大家走向大厅。
在大厅里,艾百昌见到妻子、女儿回来,却是神情复杂,又高兴又难过。
‘老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见此情形,大夫人着急忙问。
艾百昌强撑起笑容,‘你们才刚下车马,先坐下休息喝口茶吧。’他命婢女倒茶。
艾西施是急性子,走前勾着父亲手臂:‘爹,你没将事情说清楚,大家哪有心情喝茶?有什么事就快说啦!’
艾百昌宠爱地摸摸爱女的头:‘你们不在的这两天,府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则好一则坏,你们想要先听哪件?’
‘先苦后乐,当然是坏的先了!’艾西施回答最快。
艾百昌看着妻儿,深深地叹了口大气,脸色越发沉重起来,开口说道:
‘昨天午后,王县令亲自登门拜访,带来了件大消息,皇上下旨广征秀女入宫,每个县必须供献五位秀女,还规定其姿色定要是县里最出色的。艾府有四位美丽无双的千金是外人众所皆知之事,如此你们就该明白王县令为何事而来了。’
艾貂蝉挑起秀眉:‘王县令想要我们姊妹入宫?’
‘什么?那不是一下子就要夺走我们四个女儿了?怎可以,不行,太残忍了!’
二夫人一听忙抓紧宝贝女儿飞燕的手连连摇头。
‘入宫有什么好的,我也不答应!’四夫人看着女儿西施也反对。
‘侯门一入深似海,那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貂蝉了,我也不同意!’三夫人相同是马上拒绝。
‘我也舍不得昭君啊!’大夫人握住女儿的手。
艾百昌赶紧说清楚:
‘王县令与我交情不错,他也明白我宁可散尽家产,拼了这条老命也不愿把女儿都送入宫里,只是圣旨令下谁敢违背,他只能尽全力转圜,
以一府征召一名秀女的理由,让艾府只要献出一名秀女即可,保全其余三位。这已是没办法中唯一可行之路,但这就表示昭君、貂蝉、飞燕和西施四人中,还是必须有个人要进宫了。’
这结果也令他心痛,可是又还能怎么办呢?
四个夫人同时张口又无语地合上,她们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不愿女儿进宫,可是夫人们对于其余不是亲生的女儿也疼入了心,这种自私的话谁能说出口。
‘爹,您也帮过王县令许多忙,王县令应该好人做到底,想法子让我们姊妹都不用进宫。皇上所要的秀女绝对是要求清白纯洁,王县令可以说我们四人都订了亲,已有了夫家啊!’艾貂蝉提出。
艾百昌摇头:‘这理由我曾对王县令说过,但是皇上这次下了严苛的命令,朝廷会派人私下调查,只要查到有欺瞒的情形,不只艾府有事,王县令的性命也不保,谁敢冒这种险呢!’
‘皇上竟会下如此的命令,真是色欲薰心的昏君!’艾西施气愤批评。
艾百昌急喝阻:‘西施,不可以乱说话,若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牺牲一个女儿进宫吗?’大夫人忧心地看着女儿们。
‘我也希望可以逃过这劫,可是哎、哎’艾百昌沉重的叹息像大石块一样,重重地压在厅里每个人心上。
艾西施本就有心疾,沉闷的气氛让她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忙打破寂静:
‘爹,你说还有好消息的,那又是什么?’
艾百昌打起精神,勉强地露出了笑脸:
‘这个好消息应该属于昭君,昭君你绝对想不到你买回来的昆仑奴韩邪,他的其实身份竟然是北国的大王,是统域整个北国的君主,大家一定都无法想像吧!’
这话一出,除了貂蝉、飞燕和西施外,全都震惊得睁大眼,包含了艾昭君。
‘大大王!’艾昭君错愕叫。
艾百昌用力点头:‘没错,韩邪就是北国大王。当我听到这件事时是完全无法置信,但是那此二。同头大马、威风凛然的北国侍卫,一见到韩邪便屈膝下跪行大礼,口里直呼大王;更有个自称北国国师的年轻男人,就是他带着侍卫找上门来的,他生得一副斯文出尘模样,对我现出了北国金令,今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然后韩邪才告诉我所有的原因。’他忙不迭地向妻女解说着源由,而那些事昭君等姊妹们都已经知道了。
四位夫人初闻这事,都惊呼讶然声不断,但是艾昭君却急想明白接下来的情形。‘爹,韩邪现在在哪里呢?他还在府里吗?’
艾百昌轻笑:‘他身份大白,国师、侍卫又已找到了他,他怎可能再留下呢,当然是离开了。’
离开!艾昭君心一窒,脑里一片空白,似乎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离开?他怎可以就这样离开!’艾貂蝉愕然叫。
‘韩邪既是一国之主,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没表示就离去,为了感谢昭君对他伸出援手,他送上了大礼。郑总管,将东西拿给大小姐!’艾百昌吩咐。
‘是!’郑总管将放在窗边桌上的长木盒抱到艾昭君身旁的小几放下,打开盒盖,里面赫然是把雕工精巧的琵琶。
‘这把琵琶不是小姐您原先看中想买的那把吗?’站在小姐身后的菊儿惊叫。
‘他打听到昭君想买的琵琶,立刻命人买来送给昭君当谢礼,另外还赠上万两白银,以及一面御用金牌,只要有了这面金牌,在北国不但通行无阻,还会被奉为上宾,韩邪也欢迎大家到北国皇宫作客。没想到昭君你的善心竟然救了北国国王,得到了这么大的回报,好心有好报果真是不错!’艾百昌欣然笑说。
艾昭君强装出平静语气问:‘爹,除了琵琶外,韩邪还有留下什么东西给我吗?或是,有话讲爹转达我吗?’
‘没有啊,他并没多说什么,只表示他很感谢这些日子艾府对他的照顾,也说很谢谢昭君你,就这些了。’
艾百昌并不晓得他的话一字字将艾昭君给打入深渊。
‘昭君,你脸色怎这么难看,不舒服吗?’大夫人发现女儿的神色不对。
艾昭君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忙低下头深呼吸,她要撑住,不能在这时候崩溃哭出来,再添爹娘的忧烦。
艾府另三位姊妹知道昭君的情形,艾貂蝉赶紧开口再转开话题:
‘爹,对于征秀女的事,大家再想想,或许有别的法子可以解决的。’厅里的人再度为了这最重要的事开始伤脑筋。
艾昭君垂下脸,心碎得无法再想别的事,韩邪走了,他走了,竟然走了!没有告别,甚至连当面和自己说一声都没有就无情离开。原来他霸道的宣言‘我这一生是要定你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这些专制的深情都是假的。话言犹在耳,他却能挥挥衣袖绝情寡义离去,这就是他所谓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吗?
哈!她好傻,页的好傻,担心自己拒绝他的求亲会伤害他,责怪自已不该惹他生气,满心满脑子里都是他,哪知自己不过是他在异邦的玩物,待他的侍卫来了,他就毫无留恋地将自己抛开回国。或许这也是他不告诉自己其实身份的原因,怕要负责:而他说想娶自己,事实证明那更是个可笑的谎言。
从头到尾,他都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她页的太单纯善良了,不晓得人心的险恶,单纯得近乎蠢,所以被骗也是活该吧。好心有好报?多讽刺的一句话,用琵琶和银子就能赔偿她所付出的感情吗?还是她的心廉价得只用那些就买得起呢?
不管怎么想,艾昭君都为自已的识人不明而伤痛欲绝,痛苦得恨不得能立刻死去!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韩邪,为什么?
不想落泪的,但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下,艾昭君气闷自己的没用,快速地用衣袖拭去泪,这时却听到二夫人的哭叫声。
‘不行,我不答应!飞燕不能入宫,我不要飞燕入宫!’
‘娘,我有武功防身,我最合适。’艾飞燕冷静告诉母亲。
二夫人无法接受地哭叫:
‘飞燕,你性子冷、不爱言笑,怎能适合后宫女子争宠、尔虞我诈的生活?即便你有武功,宫里待卫那么多,你可以全应付得了吗?送你入宫无疑是死路一条,我绝不同意!’
‘飞燕的确不适合,该去的人是我,应付男人我最有一套,准能让皇上最宠我,我去吧!’艾貂蝉挺身而出。
三夫人立刻制止:‘貂蝉,后宫里全是女人,你要应付的是女人,但那却是你最弱的事,恐怕你入宫还没有机会见到皇上,就被宫里妒嫉你相貌的后妃先给整死了,你才是最不能去的人!’
文西施才想开口,四夫人立刻抢下:‘西施,你身带痛疾,怎么入宫,别胡来!’
‘哎呀,大家都有理由不行,却非得有人出面,那干脆就抽签吧,由老天爷来决定人选。’艾西施提出最后方法。
大家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我去吧。’一百没出声的艾昭君开口了,既已心伤得痛不欲生了,她能做的就是为家人尽最后的心力,保护她的妹妹们。
‘昭君,你’大夫人着急想开口却被截断话。
‘娘,别劝我。于理,我是长女,若论婚嫁,也该是长女先;于情,我更不能看妹妹们受苦而置身事外,那我良心会永远不安的。所以不管于情于理上,都该是我入宫,请爹娘让我去吧。’艾昭君沉稳表示。
‘昭君!’其余三姊妹同声叫,三人都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她们明白昭君会选择入宫的真正原因。
艾昭君举起手制止众人的意见:‘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定,自愿为秀女入宫。爹,何时要动身呢?’
艾百昌一脸的黯然低应:‘三天后,由宫中卫士直接送入皇宫。’
‘三天?这么快!’惊叫声响起,大夫人已经承受不了的掩面哭泣起来。
艾昭君小手紧握成拳,脸色木然,长痛不如短痛,这该也是最能让她忘记伤痛的方法了。
***
离别的时候总是伤感,尤其面对可能是一去不回的情形,更是教人断肠!
‘昭君!’三天来,大夫人的眼睛总是红的,现在更是又红又肿,握着女儿的手泪流不止。
艾昭君拿着手绢为母亲拭泪安慰:
‘娘,我不会有事的,入宫代表我能享受富贵,若可以得皇上宠爱,更加能光大艾府门楣,是好事呢!您别为女儿伤心了,不要哭了。貂蝉、飞燕、西施,你们以后替我多陪陪我娘,我娘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三姊妹也都哭红了眼,这几天她们想劝昭君打消去意,可是却又找不到应付圣旨的好方法,三人都陷入痛苦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昭君离开。
三姊妹纷纷点头,艾西施哽咽开口:
‘昭君,大娘本来就像是我们的亲娘一样,我们会孝顺她的,你放心吧。’
‘谢谢!’慎重的道谢,泪珠儿也在艾昭君眼眶里滚动,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离情再依依还是要分手,在催促声里,艾昭君抿紧唇,边走边回头的上了马车,菊儿同行,陪着小姐一起入宫。
马夫执起僵绳吆喝,马车车轮滚动,载着上车后就撑不住哭倒在婢女怀里的艾昭君离开从小长大的家,向着京城而去,投向未知的末来。
***
青龙镇到京城只需一天路程,出发的那天晚上艾昭君已到了京城外,在别馆休息,隔天就百接入宫。
从各地同时入宫的秀女有二、三十位,当然还有位置较远的县市所选出的秀女将会陆续进宫,宫中派了专人负责安顿她们,艾昭君和同县的秀女被安置在靠近御花园的宫殿。在分配住所时,艾昭君挑了宫里最僻远的房间,所求的就是安静,她也无心和任何人交际以求能得到好的待遇,她神情冷漠,连开口都很少。
不过入了宫总是少了自由,她仍和别的秀女一样被带着认识环境,还有女官来向秀女们交代宫中的规矩,弄到好晚才能休息。
沐浴后,艾昭君拿着玉梳梳理着长发,菊儿则在铺被,她手脚俐落地一下子便整理完成。
‘小姐,奴婢已经铺好床,还有什么事吗?’
艾昭君回头看着她一,‘没事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那奴婢告退了!’菊儿行礼后退下,在门边却又停下脚步转回身。‘小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您别想太多,也许睡一觉后您就会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早点安歇吧。’
艾昭君闻言微愣了下,然后是淡淡笑了:‘我明白,你不用担心我,去歇息吧。’
菊儿点点头,却仍是一脸忧虑地离开房间。
艾昭君看着镜里的自己凄然苦笑,她真有这么糟吗?连菊儿都要为她担心。她以为舍去了感情,自己已经平静下来了,原来她还做的不够。
不过幸好只有懂内情的菊儿看得出来,外人不会明白,所以只要她做好自己身份该做的事就行了,这点非常重要,因为关系到艾府的前途,至于自己会如何,她已经不在乎了。就算心还会痛,思绪也总是不听话的想起不该想的人,不过她不会被打败的,为了家人,她会撑下去,在这个华丽的宫廷里,她也将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她忘记,忘记自己的痴、自己的傻,也忘记曾经以为拥有到的幸福!
将手中玉梳放下,她有些哑然失笑,只明白有人立誓要得到幸福,恐怕天下间没人像她一样是要忘记的。但那是她自做自受的下场,又能怨谁呢!
看着铺好的床,菊儿好意要她早些休息,以为睡觉能让她忘忧,哪知她无法管辖到的梦境却是她的最怕。这几夭,她天天都是带着满枕的泪痕起床,再花费许多力气平复梦中被勾起的不堪记忆,她宁可自己累极了,无梦到天亮。昭君站起身,拿起放在柜上的琵琶。在整理行李入宫时,她舍弃了平时用惯的那把琵琶,而选择了它,貂蝉她们担忧她看着它会伤心难过,可她们错了,这把她用感情换来的琵琶只会令她坚强!她要天天看到它,它提醒了她曾做过多可笑的事,或许每弹一回痛一回,但是痛多了就会麻痹,以后就能永远都不再痛苦了。
抱着琵琶靠窗坐下,在银冷的月光里,她用琴声划破宁静,震动的琴弦如鞭子般重重打在她心上,在滴血的痛楚中,她一曲接一曲的弹下去。
琴声杂乱无章,却持续不间断地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蓦然弹琴的手却紧紧抓住了琴弦,艾昭君低头猛喘着气,她将自己逼到了极致,绝丽的脸上是一片惨白!放下琵琶,她脚步跟抢地走向床,一躺下就没力气再爬起,坠入深渊是何滋味,现在的她是最清楚了,闭上眼,只愿今夜不再有梦!
第8章
皇宫和民间不同,有着许多繁复的礼节,面见皇上尤其是一件大事,若不懂礼数冒犯天威,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秀女入宫后是无法立刻见到皇上,必须先学会规矩。再加上这次大征秀女,使得入宫秀女人数有数百人之多,皇上当然无法一一召见,便要画工先为秀女画画像,以供观览物色。
这一步关系到秀女的未来,非常地重要,所以在画画像前,,秀女们都好好地打扮自己,从保养肌肤到选衣梳妆,配戴何样的饰品,都有专门的宫女、嬷嬷们教导,让秀女能用最美的一面入画,以获得皇上的青睐。
艾昭君随着安排在放了许多珍贵药材和香花的浴池里沐浴,为入画前作准备。
‘小姐,宫女说这叫香肤浴,听说浸泡了之后肌肤光滑似羊脂,吹弹可破,还会散发出好闻的香气,今闻者心醉神迷,所以宫里的后妃每隔一些时候就会泡香肤浴,期待能令皇上永远为自己着迷!’菊儿坐在池畔,将竹篮里的花瓣洒入沐池。
艾昭君只轻嗯了声没搭腔。
‘不过,香肤浴若能配合温泉水效果更能深入肌肤,成效会更好,小姐,您为何舍弃温泉水而用这普通的浴池呢?不过小姐您是丽质天生,即便没有特别打扮也能艳冠群芳,一定会得到皇上宠爱的!’菊儿骄傲说道。
这话却让艾昭君变起眉头。‘我不稀罕得到皇上的宠爱,那不是我入宫的原因。’
菊儿自知失言,忙道歉:‘对不起,奴婢说错话了,请小姐原谅!’
想到自己竟是为了要得到一个陌生男人的欢心而装扮自己,一阵恶心感立刻涌上她心里,艾昭君随即起身离开沐池。
‘小姐,您不泡了吗?可是宫女交代要浸泡上两刻钟啊,时间还没到呢!’菊儿提醒。
‘我不泡了!’她根本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有瓜葛,只想一个人清静度日,即便是老死宫中她也愿意。飞上枝头做凤凰不是她的心愿,她要尽量掩盖自己,不要再招惹麻烦!
对男人,她已心死了!
***
等了些时候,终于轮到艾昭君要画画像。
‘小姐,你确定要这样装扮?’菊儿讶然地看着一身素净的小姐,平凡的雪白衣棠,头发也简单地只插上一只白玉簪,更别说脸上还不施脂粉,这样叫‘盛装打扮’吗?
艾昭君拿起琵琶,‘走吧!’离开房间,用行动代表她的回答。
‘小姐!’菊儿忙追上去。
毛延寿是宫廷里的第一画匠,他的画最得皇上喜爱,他画工细腻,能将被画者的貌、形、色,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画纸上,若他再多加润色,即便是丑八怪也能成为天仙美人,所以有许多后宫女子就会用金银珠宝贿赂他,让他发挥妙笔点睛的能力,为自己加分,能得皇上青睐宠爱。但虽然金银珠宝很动人,不过毛延寿也明白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万一画得太过让皇上发现‘画不符实’而发怒,他的脑袋瓜子也保不住,所以他聪明地不敢拿太多好处,只稍稍润色一下,这样画和人差不多,他不会有麻烦,而为此飞黄腾达的贵妃也不会忘了他的谢礼,他左右逢源,日子过得很舒服。
能入宫的自然都是不俗的美人儿,而大部份都是由他来画像,所以毛延寿常自夸自己看遍天下的美人儿。但是他一见到出现在眼前的素雅女子时,仍惊艳得睁大眼!
好美的女子,从头到脚都堪称完美无瑕,美得不似人间该有的人儿!她净白的装扮更点出她出尘脱俗的美,让他看得目不转睛!
菊儿习惯见到这样的反应,常有男人对着小姐发呆,不过这画匠也该见过世面,怎也这样不济?她好笑地重咳了声唤醒他。
毛延寿回过神来,对于自己的失态有些困窘,忙抓起画笔正经开口:
‘艾秀女,请你摆出自认为最好的姿态给下官入画。’
艾昭君坐下,调整好怀里的琵琶,玉白手指挥动,弹起了琵琶。
菊儿见状,聪明地忙拿出预备好的棉花塞入耳里,虽然这举动有些对不起小姐,可是她实在别无选择,倒是那个画匠不知道能否撑得下去了。她明白小姐是有意的,小姐没有攀龙附凤的心,画若画坏了就正合小姐的心意。
毛延寿柠紧眉头,心里已经在大叫受不了,他怎么也无法想像,如此的一个美人儿竟然能弹出这么难听的乐声!她自己无动于衷就算了,连她的婢女也能面不改色,真太厉害了!不过碍于工作,他也只能尽力忍耐了。
像鸡猫子鬼叫般的声音在耳旁不断弹奏,除非耳聋才能真不受影响,毛延寿忍得额头都冒汗了,但是看艾昭君弹奏入神的绝美模样,他实在不忍心打断,只好拼命继续忍下去。
毛延寿除了需要力抗噪音外,还要抵抗自己被引起的头疼,尽力控制颤抖的手努力描绘艾昭君的美,而看着依然闻风不动的她,仍旧美得令他开不了口喝断她的琴声,原来这世上真有教人无法抗拒的美丽,让人甘心受苦,甚至下地狱也无所谓。
终于要画完了,毛延寿在头痛欲裂中有丝欢喜,但是拿笔的手不稳地抖了下,竟然就将墨水滴在画里人的脸颊上,像长了颗大病般,登时就毁了他好不容易画好的画像。
‘天啊,该死的!’
毛延寿突来的咒骂让艾昭君停手,看着他。‘怎么了?’
菊儿一直注意着小姐,见她不弹了,马上机伶地拿下耳塞。
‘呃没什么,我画好了。’毛延寿忙带过话,也在心里急想要拿什么借口回绝不让她看画。
还好艾昭君对画得如何一点兴趣都没有,听到画好了,轻道声谢,抱着琵琶便起身离开。
好有自信的美人儿,他相信艾昭君绝对会比下所有的后妃,成为后宫里最受宠的女子!
只是看着画坏了的图他哀叫起来,这定要重画一幅,今晚肯定要熬夜了!
***
日落月升,一天又将过去,不管如意与否,时间仍是不回头的消逝。
艾昭君坐在床边,万籁俱寂,又该是就寝的时候了,她却秀眉紧寮,胖里升起丝惧意,无论她如何努力劳累自己,睡着后不受理智控制的梦又会再次将她拖入往昔的回忆中。梦里能一晌贪欢,但睡醒后却只添心痛,她真不想这样下去,但又不知如何解决。
眼睛看向静静躺在柜上的琵琶,她能打发时间的方法就只剩下弹琵琶,可是今天下午画画时弹了一下午的琵琶,她已提不起劲再弹。想到
那画匠的神情令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为了干扰他作画,只好委屈他了,她真的不愿意得宠,冷宫深苑才是她最希望终老的地方。
万般无聊下,艾昭君索性就吹熄蜡烛上床,说不定不再苛待自己反而能一觉到天明。
然而在半梦半醒间,她恍然又闻到那股带着霸气的熟悉味道。
别又来了!她柠眉蠕动了下身子,将脸更埋入枕里;但接下来,她却感到温热的气息吹彿在耳畔,脸上被温柔地抚触着,轻轻的吻落在她唇上:
不要不要再来戏弄她了!她想拂去脑里的梦魇,只是这个梦好真,真实的像真发生了般。待那滑溜的舌强行想侵进她嘴里时,艾昭君骂然清醒过来。
不对,是真有人在侵犯自己,不是梦!
霍然睁开眼,在不明的视线里她看到眼前贴着个黑色脸孔,她大惊地急忙抗拒,大声呼救:‘不,救命’
大手封住了她的嘴,‘该死的,你连我都认不出吗?’低沉的嗓音怒喝,手掌移开,紧接着是狂暴地擒住了她,掀起如烈火暴雨般的吻。
她当然明白,就是那熟悉得令她心痛的气息才激起她猛烈的反抗,为什么他会出现?他不该再出现的!她不要见到他,不要!
可是他的吻狂猛肆虐着她的唇,艾昭君根本无法抗拒,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力气一点一滴消失,她只能软弱地由着他掠夺,臣服在他的吻之下。
这甜美的滋味较记忆里还要美妙,让韩邪深深地沉醉,见她已经顺从了,他两手更是不客气地探入她单薄的睡衣里,抚触滑柔的肌肤。
他愈来愈大胆的举动惊醒了艾昭君,天啊,她在做什么?自己所受的屈辱还不够吗?满心的难堪激起了她的悲忿,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她翻滚到床角爬起,手抓起锦被护在自己身前,凄声怒喊:
‘走开,不要过来,快走开!’
韩邪以为她真被吓坏了,一挥手,桌上的蜡烛瞬间被点燃,他忙放柔声音开口:‘小人儿,是我,别怕,你看清楚些,是我啊!’
当他的身影清晰出现在艾昭君眼底,却令她更是悲痛,她抓紧手里的被子挤出话:‘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走,走啊’
韩邪眼里有着困惑。‘小人儿,你怎么了?你该很高兴看到我才对。我知道你是被逼入宫,所以我是来救你离开的!’
艾昭君立刻冷然拒绝:‘你弄错了,我是自愿入宫,也不想离开;而我更没有高兴看到你,你反而是这世上我最不想见到的人。请你快走,快离开!’
韩邪灵起了浓眉,‘小人儿,你是不是在为我的不告而别在生气,所以才这么说?我曾向你说明一切的,现在快回到我身边,我要先带你离开这里!’他对她张开了手臂。
艾昭君反是再往后退,眸里的情意已不再,只剩下漠寒。
‘既然入了宫,此生此世我都会待在宫里,不会离开。公子贵为北国大王,何时要回北国自然是由大王作主,我怎有权过问,更没资格生气了,我还要感谢大王留下的丰厚谢礼呢。此处不是大王该逗留的地方,请尽速离开!’她清冷平静地表示。
‘天杀的,你这是故意在考验我的耐心吗?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走!’
她不动,韩邪干脆上前抓她入怀,擒住她便要下床离开。
‘不要,放开、放开我你若敢强带我离开,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别让我恨你,放手、放开我’艾昭君大力挣扎,双手睡打着他胸膛,悲怒叫喊。
韩邪阴郁地盯着她:‘你说什么,你恨我?你竟然为了想留下而说恨我?’
‘我已经说过我不要离开宫里,你如果强抓我离去,我真会恨你的!’艾昭君扬起脸,不畏惧地迎视他的目光。
‘可恶,你为什么坚持非要留下?你图这鬼地方什么?地位名利、荣华富贵?
你明白我的身份,在我的皇宫里我一样可以给你这些,我甚至比元宗还要年轻帅俊,你若聪明就应该选择跟着我!’韩邪忍怒沉声指出。
心已痛到极致,就不在乎再添伤痕,艾昭君冷淡以对:‘入了宫,我便算是皇上的人,我这一生都属于皇上的!’
‘哈’怒极反笑,韩邪笑得阴冷令人生畏,‘好个忠心的女人,但你似乎不晓得你的皇上是怎么样的人,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打横抱起艾昭君下地,韩邪直接揣开门走出房间,再跃上屋顶,拔足奔跑。
艾昭君吓得咬住唇,小手急忙抓紧他的衣襟,自己似乎惹得他暴怒了,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好放缓语气先安抚他的怒火:
‘你别冲动,快停下来,这里是皇宫重地,若被人发现是很危险的!不要冲动,我们好好谈,你快点停下来!’
对于她的要求韩邪却充耳不闻,就见他在守卫森严的皇宫熟悉地走动,如入无人之境般。
艾昭君对皇宫还很陌生,被他一会儿下地、一下子又跳到屋顶奔跑,东转西拐的她早就弄混方向了,不明白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
过了不久,艾昭君注意到韩邪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从屋顶看下去四周都是守卫,守备非常地严密,显示这宫里一定住着很重要的人。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韩邪便寻空落地,轻易闪过守卫停在栋有灯火透出的楼宇旁,利用花园的花木挡住身影。韩邪将她给放下地,对她比了襟声的手势,轻轻将窗推开个隙缝,指示她观看窗里的情形。她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只能顺意地小心往屋里看去。
先入耳的是男女情人间亲密的戏谁声,再来就看到了一个美艳女子衣衫不整地喂在个圆胖挺着大肚子的男人怀中,那男人不只肥胖还又颓额,五官扁平,其貌不扬,年纪该有四十来岁了,两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搭配;但是那女子却直赖着男人撒娇讨他欢心,逗得男人哈哈笑,涎脸地对女子又亲又楼,更还不规矩地上下其手,欢淫笑声不断,让艾昭君看得脸胀红,难为情地慌忙转身,却顺势一头栽入身后的韩邪怀中。
‘看清楚吗?那人就是你天朝的皇上元宗。’低沉嗓音告诉她。
‘皇上,你好坏咬呀,啊’
女子的娇喘吟哦声清楚地传出,艾昭君羞得不知所措只好急用手掩住耳朵,心里震愕不已,原来皇上竟是如此的模样!
韩邪再抱起艾昭君,寻着原路回到她的住所。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子:
‘如今见过了你的皇上,有何感想?还要留下来吗?’
‘请放我下来!’艾昭君要求。
韩邪顺她意的让她落地,艾昭君-得到自由忙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管皇上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已经说出了我的回答,你可以离开了,也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艾昭君清楚地告诉他。
韩邪脸色铁青,瞬间他便来到艾昭君面前,大手捏住了她的小下巴:
‘你都知道元宗是什么样的人了,你竟然还要留下,难道我会不如一个没用的昏君吗?还是你就是故意要激怒我呢?’
艾昭君挥开他的手,不悦驳斥:‘即便你是北国君王,也不准你污顺我们天朝的皇上!你若不出现在我面前就不会生气,不想让我今你的心情更不好,你就该快点离开,这里也不欢迎你!’
韩邪眼里有簇火焰在跳动,声音冷得入骨:‘很好,几天不见,你真变了!可惜我要的人从没得不到手,你愈反抗,我就愈想要,我倒看看连你的人都成了我的时,你还能留在这吗?’
听出了他的意思,艾昭君心惊地急想逃开,但被韩邪拦住去路,她只能直往后退,直到碰到床缘无可退路,看着冷脸逐步靠近的韩邪,她语气仓皇:
‘不不可以!韩邪,你若强逼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这样最好,那这一生你也无法离开我了!’
韩邪冷笑,艾昭君被推倒在床上,下一刻他就覆上她纤细的身子,俯下脸寻觅她的小嘴。
艾昭君惊骇地拼命抗拒哭叫:
‘不、不要放开我,不要…我已经被你骗走心、骗走了感情,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你都已经离开了,为何要回头再
来玩弄我,我就真这么惹你厌吗?为什么呜我恨你,我恨你’
韩邪的欺人太堪逼出了艾昭君满腹的委屈,她睡着结实的胸膛失声痛哭。
‘为什么?我不懂为什么’她真不明白。
她的泪水让韩邪好心疼,他忙抱着艾昭君赶紧解释:‘小人儿,你误会了,我并没欺骗你的感情,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只是暂先离开而已,我还是会回去接你啊,我怎舍得不要你呢!’
‘骗人!你什么都没交代就不见了,只留下了琵琶和银子做谢礼,任何人看了也都会认为你走了,谁明白你会回来呢?别拿这么可笑的理由来哄我!’艾昭君不相信。
‘我真是有急事需要暂先离开,不留下话只是想教训你一下,谁教你拒绝我的求亲,让我的尊严受了伤。记得我说的话吗?我要带你回北国成亲,我开口了就绝不食言,你当定我的王妃了!’韩邪为她拭去泪水,坚定告诉她。
被泪水洗过的胖子水亮晶莹,艾昭君怔地地看着他。‘王王妃!你真……真要我做你的王妃?’。
‘当然。当我听到元宗大征秀女的消息,猜测这事一定会波及到艾府,便快速地赶回青龙镇,但还是晚了一步,你已经被带入宫了;我便先向你爹娘提亲,他们都答应了,认为你嫁给我绝对比待在宫里好,他们放心将你交给我。得到允诺后,我再急忙赶来京城找寻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直用话刺伤我,小人儿,你可知若在北国你这样可是犯了逆君大罪,是要杀头的!’韩邪摆出了王者架势,这小女人太不将他这个大王放入眼里了。
真相令艾昭君破涕而笑,看着心爱男人娇喷:
‘也不能全怪我,是你不将话说清楚,我当然会误会了。结果你的教训手法连你自己都受害,算来算去应该全是你的错!’
‘小人儿,你愈来愈牙尖嘴利了,不过这不能免去你的罪,本重要罚你补偿我这段没有你的日子所受到的相思之苦,好好地补偿!’
低喃中,他愈贴愈近,最后一呢喃是从四片唇里溢出,唇舌交缠,有了重逢后第一个其心互许的吻。
不过艾昭君不晓得,韩邪要的不只是吻,他以吻为起点,洒下了漫天的欲火,在愈吻愈深入之际,双手也愈往禁忌地区探去,衣衫不再成为阻碍,激情也一发不可收拾,让这对男女有了最亲密的接触
***
‘你你怎可以对我对我怎么可以?过份,你太太过份了!’
艾昭君贬着泪眼指责抱着自己还笑得开心的男人。失去清白的失落感与第一次所带来的疼痛,让她泪水流不止。
韩邪赶紧抱住她又怜又哄:‘好、好,是我不对,别哭,你哭得我心好痛,别哭了。我会负起责任,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你本来就该负责啊!不过你怎一直笑,笑得那么开心?啊你是故意,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艾昭君发现叫。
韩邪也不否认,‘美人儿在怀,能忍得住的肯定不是男人。反正我们就要成亲了,早些洞房也无妨啊!’也好让他能安心。
‘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好可恶,我我不理你了!’艾昭君欲翻身背对他,韩邪楼紧他的宝贝,很得意地直笑。
‘哈太迟了,你现在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想不理我是不可能,宝贝!’
逗弄地轻啃着她的雪白肩头,惹得艾昭君又笑又躲。
不过欢愉也只是一下子,想起现实,让艾昭君马上又推开韩邪。‘不行,我们不能在一起,不可以!’
韩邪立刻就拉下脸。‘小人儿,你这话最好说清楚,否则你又要受罚了!’
‘我是被选入宫的秀女啊,如果我平白不见了,皇上一定会以为我脱逃而责罚艾府,否则也有可能要艾府再补个秀女入宫,那岂不是害了我妹妹她们?所以不可以,我不可以就这样和你离开!’她不能自私地连累家人。
‘你在宫里不见,应该是艾府有权利向元宗要人,你家怎会受影响呢,你想太多了。’韩邪安慰她。
艾昭君摇头:‘皇上的权势如天,喜怒全系在他的一念间,他未必会讲道理,什么可能都曾发生,只怕有万一,我不能让家人冒险!’
‘该死的,你就这么喜欢留在那昏君身旁吗?’看她老是一副不愿离开皇宫的模样,今韩邪很不悦。
艾昭君本停下的泪水又开始流了,委屈哭诉:‘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口是不放心家人啊,为何你不能体谅我的心情呢!’
‘天啊,你怎又哭了。别哭,看你哭我心都乱了,不要哭好吧,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好法子解决一切,不但让艾府完好无恙,你又可以和我在一起,这总可以吧?’为了堵住眼泪,韩邪只得提出保证。
‘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艾昭君抬起泪眼看着他。
‘我或许没有,但我身边有人可以想法子。’韩邪回答。
‘是带着人找到你的国师对不对?我听爹提起过。’艾昭君想起。
韩邪笑着点点雪白的俏鼻:‘聪明!国师是北国第一智者,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这种事丢给他正适合,他会办得要妥当当的。’
艾昭君点头,高兴地抱着韩邪的颈项道谢:‘谢谢你!’
‘我想要另一种方式的道谢。’韩邪脸上浮起邪笑,手开始四处游移起来。
‘你别唔!’
不重要的话被封住,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洞房之夜,自然是一刻值千金,半点不能浪费了!
第9章
脸上、唇上的轻琢骚动唤醒了艾昭君,如羽扇般的长睫毛煽动了两下后掀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看着眼前俊逸的脸孔怔住了。
韩邪挑了下浓眉,薄唇微扬:
‘小人儿,你该不会忘了昨夜发生的事吧?那我可是很乐意用行动让你想起呢!’
艾昭君红着脸忙掩住他贴上来的嘴。‘不用了,我想起来了!’
亲了亲她的白玉小手,他有些惋惜:‘那页可惜,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不用让菊儿在门外等太久。’
‘什么?菊儿已经知道我们我们哎呀,羞死人了!’艾昭君手这回是掩住自己的脸,真没脸见人了。
韩邪哈哈笑,拉下她的小手给她浓烈一吻,没想到欲望却快速蔓延让他差点控制不住,微喘着气低咒:
‘该死的,若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我真想不顾一切要你!’
‘韩邪!’艾昭君慎叫,羞得只想找地洞钻。
韩邪再次大笑,‘哈小宝贝,你可真害羞!不过再逗你玩下去,我可能会永远都起不了床了!’亲了下她额头,不敢再留恋地立刻起身下床。
艾昭君抱着被子半谜眼看他穿衣,韩邪的好身材令她看得心跳加速,既难为情又舍不得转开眼。她从没想到命运还有如此的转折,她以为失去的幸福竟然又回到她手上,如今她的心胀满感激,感谢老天爷对她的眷宠。
在她出神时,韩邪已经理好仪容,回头见到这种情形,又忍不住回到床边逗弄她:
‘小人儿,为夫的身材好看吗?’
艾昭君小脸通红,娇声轻斥:‘你你还不是我夫君呢!’
韩邪眉角扬起,从衣内拉出一条项练取下,弯身便将它挂在艾昭君颈上。
‘小人儿,鹰钰代表着北国皇族最高的权力象征,除了重上,也只有王后有权拥有,现在我为你挂上属于我的鹰钰,你便是我命定的妻子,再也无法改变!’他亲亲她的小嘴告诉她。
艾昭君好奇地拿起鹰钰看着,它是由极为罕见的墨玉所雕出的玉璧,璧上栩栩如生地刻着一对展翅昂扬的老鹰,两鹰合抱中心镂空,精细的雕琢和特别的玉质显示出它的不凡价值!她看了很喜欢,小手环着他的颈项甜美一笑:
‘你真这么爱我,如此急着要娶我啊?’
韩邪是嘿嘿笑得不怀好意,‘既然做了我的人,你不嫁我又能嫁给谁?还是我该让你的记亿再深刻些呢?’大手已经不客气地伸入被里,熟悉地找到她的敏感处。
明白他想做什么,艾昭君红着脸惊呼:‘不要!’赶紧拉起被子将自己密密地包裹起来。这男人怎么满脑子的色念头嘛,难为情死了!
她感觉到韩邪透过被子抱了她一下后,听到他扬着笑声走出房间。
大色狼!不过虽然他霸道又好色,可是自己还是爱上他了,而且还好爱、好爱他呢!在被里的艾昭君忍不住羞涩地露出了笑颜。
雨过天青,一切的不如意都过去了!
***
在用早膳时,艾昭君没见到韩邪,她不在意,明白他就在自己身边,以后她都会受到他的呵护,她的心是无比地安然愉悦,她不再是孤独的了。
用完早膳,艾昭君想出门到花园散步逛逛,却听到稳重的脚步声,门打开,韩邪硕长的身形走入室内。
‘韩邪!’没有别的反应,艾昭君就往他飞奔,投入他怀中。
韩邪微笑地将软玉温香抱个满怀,亲亲她额角:‘这么想我啊!’
艾昭君不再矜持,点点头,娇羞地限在他怀中。
‘不过我们最好晚些再亲热,因为国师跟着我来了。’韩邪笑说。
艾昭君这才发现韩邪身后还有名白衣男子,不好意思地胀红脸。
‘你怎不早说嘛!’
她忙松手欲分开,不过韩邪勾住了她的柳腰,霸气地将美人儿留在身边。
‘我可没答应你跑远呢!这位就是北国国师自云川。’他为艾昭君介绍。
好个人间少见的美人,举手投足间净是天真浪漫、娇怯可人,莫怪大王会为她失了心。白云川恭身为礼..
‘见过艾小姐。在下很感谢小姐救了蔽国主上,此恩德北国上下将永感五内!’
‘国师言重了,人是互相的,我帮了你国大王,现在不也需要你们来帮我。一切还要麻烦国师相助了!’艾昭君点头回礼,这国师比自己所想像得还要斯文俊逸,如此年轻就能成为一国的国师,想必是个杰出不凡的人。
‘艾小姐客气了,这是在下应做的事。’白云川有礼回应。
韩邪带着艾昭君坐下:‘云川明白情形后,已经拟定计画了。’
‘什么计画?’艾昭君看着白云川。
白云川回答:‘既已入宫,想要有正当理由离开,只有两条路一是犯错被逐出宫庭,但这有很大的危险性,并不适合;另一条路就是元宗答应让人离开,这非是易事,不过因为也只有此路可行,那就尽力一试了。元宗性好色,所以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见着艾小姐的美貌,否则元宗绝对不可能放人;因为元宗都是凭画御览佳丽,那便要由画匠和画像下手,在下已派人将画匠请来了。’
‘他肯来吗?’艾昭君疑问。
‘不肯也得肯!’韩邪不在意一笑。
这就是说要用强迫手段了。艾昭君担心:‘这会不会打草惊蛇?’
韩邪怜爱地抚着她柔细发丝:‘我的人做事,你尽可放心……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话才说毕,就听到敲门声,菊儿忙上前开门,就看到毛延寿在两个宫中侍卫的陪同下走入。那两个侍卫自然是韩邪的人假扮的了。
毛延寿本是一脸自然的神情在走入房里后就垮下,见到艾昭君就慌忙请求:
‘艾秀女,是不是下官做错了什么事?您可以尽量指教,下官一定会改过,一定会改过的!’
‘毛学士,我是有事要请你帮忙,基于安全,只好劳烦你跑一趟,若有惊吓到你之处,我向你道歉。’艾昭君好声赔礼。
毛延寿急摇着手:‘艾秀女,您别这么说,下官承受不起,有什事事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白云川接过下属呈上的两幅画,将画都摊开,都是文昭君的图像,两幅的画法也一模一样,唯一差别是其中一幅的人物脸上竟然多了颗斗大的感。
‘这幅画是怎么回事?’韩邪指着多了颗痣的画问。
作画之人都有双锐利的眼睛,毛延寿看着相貌冷俊威严的韩邪一身不凡的气势,便明白这人身份不简单,当下不敢迟疑忙答:
‘那是不小心滴到墨汁弄脏的,所以我只好重画幅画像,今早要呈给皇上。’
‘你今天就要将画交出去?’白云川看着毛延寿。
毛延寿点头:‘是啊,这是皇上下的命令。皇上耳闻艾府出美女,知道艾秀女入宫后就命下官快为她立画像,皇上想早些看到,因为时间匆促,下官还连夜赶工画画像呢!’
皇上竟然注意到她了!艾昭君紧张地抓着韩邪的手:‘怎么办?’
韩邪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起身直看着多了颗病的画像,突然转头看向毛延寿:‘你的画具可有随身带着?’
毛延寿不明所以,但仍老实点头:‘有,在怀里。’从怀中拿出画具。
‘那你现在就在这画像上再加上七八个红疹,画得愈吓人愈好!’韩邪下令。
毛延寿一脸的迷惑。‘呃下官不明白。’
‘你不需明白,只要听令即可!’韩邪冷声吩咐。
毛延寿哪敢再多话。‘是、是,遵命!’
艾昭君来到韩邪身边。‘你想做什么?画我出红疹的样子来吓走皇上吗?’
韩邪但笑不语,拿眼看着白云川,白云川露出钦佩的笑容,代主上回话:
‘艾小姐,主上的意思不是指红疹这样的小毛病。有种病叫麻疯疹,它不像麻疯病那般可怖,不过形态和它非常相似,患者身上会长出红疹,红疹再慢慢蔓延整个身子,它不会恶化成疮,但是红疹长了后便无法消失,造成永久的伤害,女子若脸上生了红疹,即使她再美也无人会欣赏的。’
‘可是入宫后有许多人见过我,知道我根本就没出疹子,这谎话会被揭穿的!’
艾昭君忙说。
‘麻疯疹大多先长在身体,最后才会蔓延到脸上,可以让人以为你身上已有麻疯疹,只是一百擦药控制,不过药无法治愈,这两天突然就波及到脸,被画匠发现,就照实画下。’韩邪微笑地告诉艾昭君。
‘这法子行吗?’艾昭君不太有把握。
菊儿插嘴:‘应该可以的,小姐您入宫后行为一百都很特立独行,从不和别的秀女们交往,举凡该一起做美肤浴,一同讨论装扮、试衣衫这种团体行为,您也都不参加,您这种作法已经让别的秀女暗底里谣传说小姐身上或许有了什么缺陷,所以才不敢让别人见到您的身子。如此的情形正符合是因为生有病疯疹,怕被人发现只得孤僻独处,不过宫里的管理者静嬷嬷在小姐入宫时曾仔细检查过小姐的身子,她明白真相的。’
‘这不难,云川会让她清楚自己该说什么话。’小事一件,韩邪将它丢给国师。
白云川拱手回应:‘属下遵命!’
对身旁的侍从低声吩咐,侍从连忙退下,他再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和一把匕首放在桌上。
‘毛延寿,这是一千两银票,旁边是把匕首,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要选择哪样就看你了!’
他又不是傻瓜,当然是乖乖收下银票,却忍不住问:‘可否请问你们到底是谁啊?’
白云川衣袖一挥,匕首就回到他手上,他冷冷一笑,看着毛延寿。
毛延寿心一惊,忙摇着手:‘呃我不想知道了,当作我没问,我没问!’低头乖乖修改图像。
‘这事也该通知我爹娘吧,以防皇上派人去查证。’艾昭君想得较周全。
韩邪同意:‘没问题,此招也可以教教你的三个妹妹,预防元宗打她们的主意。’
艾昭君很高兴地点头:‘那就太好了!但是皇上会因为我长麻疯疹而让我离开皇宫吗?’
‘我一定会让他放人的,你放心吧!’韩邪楼着佳人,语气肯定。
曾经失去过,才明白这小人儿在他心里有多重要,所以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就算天朝的皇帝也一样!
***
‘怎么可能?怎可能呢’
元宗看着画像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美丽的佳人,却又残酷地身染恶疾,简百像老天和他开的大玩笑。
‘来人啊!宣太医上殿,快宣太医!’如果没有红疹,她绝对是天下第一美人!他要治愈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艾昭君有麻疯疹的事也在宫里传开了,立刻就引起一场恐慌骚动,和她住同一宫的四名秀女立刻要求搬家,深怕被传染。宫里的宫女、侍卫都不敢再踏入她所住的宫殿,也是怕会得病。
这种情形对艾昭君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好消息,如此她和韩邪就可以更加自由地在宫里走动了。
花园里见到一对俪人相偕散步,娇美的女子偎在颀长男子身侧,两人边走边聊天,笑得很开心。
看着她绝美的笑靥,韩邪满意却又不免有感触:‘如此的天仙绝姿,难怪元宗怎么都不肯死心了!’
‘可是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多美,貂蝉、飞燕、西施她们比我生得好看多了!’艾昭君夸赞着自己的妹妹。
韩邪轻笑:‘其实你们四人是各有所美,很难比较,也无法分高下,上天对你们姊妹真是太厚爱了!’
艾昭君闻言却嘟起小嘴抱怨:
‘其实我们也不想拥有太突出的美貌。从小到大,我们姊妹出门都要戴面纱,否则就会引来许多公子哥儿的骚扰u也有不少的算命师见到我们,总爱批上一句﹃红颜薄命﹄或﹃红颜祸水﹄之类的话,让爹娘们很生气,以后就不让我们再去算命;甚至我们连个手帕交都没有,因为别的小姐都说和我们在一起就会被比下去,不愿做我们姊妹的朋友。所以长得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否则我也不会被困在宫里了。’
‘原来当个人见人爱的美人也有这么多烦恼。不过幸好你遇上我,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韩邪用唇点点她的俏鼻,下一步就想吻她的小嘴。
艾昭君忙闪躲娇斥:‘别这样,光天化日,会让人看见的!’
‘哈放心,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敢反对啊!’俯下脸顺利地擒住了嫣红小嘴。
‘霸道!’
艾昭君的低喃散在韩邪唇里,阳光下两个身影交叠,甜蜜缠绵!
吻毕,艾昭君羞惭地轻睡了下韩邪:‘你每次都这么胡来,讨厌!’
韩邪抱紧怀中宝贝低沉笑:‘你真讨厌吗?我怎觉得你也很喜欢呢?小人儿。
‘你再乱说,我真就不理你了!’艾昭君胀红脸慎怒。
韩邪哈哈直笑,她娇怯的模样可爱又迷人,让他就是忍不住喜欢逗弄她。‘小人儿,你真是我的宝贝,生活若少了你,肯定很无趣!’
‘只会甜言蜜语,你若真宝贝我,怎还舍得用什么教训的理由,丢下我自顾自地离开,让我为你掉眼泪?你最坏了!’想起所受过的苦,艾昭君还是忍不住拿来说嘴。
韩邪吻吻她的粉颊:‘小人儿,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不过那时我页的必须离开。’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艾昭君好奇问。
‘追缉令我落难的人!’韩邪的眼神沉下。
‘你是说那个卖艺团?你抓到他们了?’她没想到是为了这理由。
韩邪冷郁地摇摇头:‘李三狡猾异常又自私,为了逃命竟然拿着同伴当替死鬼,让他给逃走了,不过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恶有恶报,我相信李三也逃不了多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在办这么重要的事,还生你的气,我以后不会再提了。’艾昭君忙道歉。
‘小傻瓜,你有抱怨本就该老实对我说,不准和我客气。’韩邪微皱眉交代,这小人儿就是善良得教人疼!
艾昭君漾起了笑颜。‘遵命,大王!’
‘比较起来,我宁可你唤我夫君呢!’韩邪在白玉耳畔低语。
艾昭君脸又嫣红一片,正欲回话,却见到一名侍卫匆匆奔近报告。
‘主上,太监总管带着两名御医正往玉和宫而来,看起来像是要为文小姐看诊的。’
‘真是麻烦!’韩邪皱紧眉头。
艾昭君却一脸的从容:‘我有法子可以对付!’
韩邪看着她。‘什么法子?’
‘等会儿你就明白了!我们快回房。’
艾昭君拉着韩邪回房,每次都让别人帮忙,这回该自己出力了。
***
静嬷嬷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带着谢公公和两位御医走向后园,说是要为艾秀女治病,她心里直求老天爷可千万别穿帮,她是被迫帮忙说谎的,千万不要连累到她才好。
‘谢公公,艾秀女就在房间里。’来到房前,静嬷嬷表示。
‘敲门!’谢公公嗓音阴柔下令。
静嬷嬷点头,举起手硬着头皮要敲门时,却听到房里有声音传出。
‘菊儿,好痒啊,别涂这么多脂粉了!’
‘小姐,不这样不行,无法盖去你脸上的红疹啊!’
‘可是好难受,我每天都按时擦药,为何麻疯疹会蔓延到脸上呢?这下子传得全宫里都知道了,皇上一定会嫌弃我的!’
‘小姐,您现在擦的药是老爷遍寻名医配出来的,说是最有效的了,如果再不行,可能就没有办法了。’
‘不准胡说,不过是疹子嘛,怎可能医不好?皇上说不定会派御医来为我医治,也许就能治好我这个痼疾了。咬呀,好痒、好痒’
‘小姐,您别抓了,抓破皮会留下疤痕的,别抓了’
‘咦,菊儿,你手臂上怎么也长出红疹了?难道你也被我传染了?’
‘小姐,小声些,别让人听见,若让外人明白麻疯疹会传染,小姐你的地位就更加不保了。您现在该想办法掩丢脸上的红疹,让皇上喜欢上您,您才有可能被封为妃子,有了一定的身份就不怕在宫里会被欺负了!小姐,您别一直动,让奴婢帮您再上层胭脂,别动’
‘好痒,真的好痒啦!好痒’
‘小姐,您不要抓了,您弄得奴婢也痒起来了,麻疯疹最大的坏处就是会发痒,好痒,真的好痒!’
房外的人听得个个面面相觑,谢公公皱紧眉头,两个御医的脸色也不好,静嬷嬷精灵地趁机加话:
‘什么,原来麻疯疹会传染!那我最常接触艾秀女,不就也有可能会染上病?我近来背也痒得厉害呢,两位御医,你们看完艾秀女后能不能也帮我看看啊?’
这话让御医的神情更加难看,见静嬷嬷就要敲门了,一位御医忙喊住手!
‘谢公公,麻疯疹是传染病呢,怎适合服侍皇上?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留在宫里,我们有需要冒着被传染的可能去看她吗?’
另一个御医也忙点头:‘谢公公,你也要一同进门的,万一不小心连公公也被传染了,那不是让皇上也危险了起来?这事关系重大,公公你可要想清楚。’
谢公公也被说得心发毛,当下有了决定:
‘以这情形看来,的确是不宜进入,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就请两位御医斟酌了,我们走吧。’
一群人马上快速离开了!
紧闭的房门被小心拉开,菊儿探头看了看,回身笑了:‘走了,页的全都上当走了,小姐,您太厉害了!’
‘当然!’艾昭君灿笑,得意地看着韩邪。
韩邪扬唇:‘虽然是误打误撞侥幸退敌,但是能成功还算不错!’
艾昭君忙抗议:‘什么误打误撞,我可是凭智慧想出的好方法,这该叫聪明绝顶!’
韩邪笑着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好吧,既然这么能干,就赏你个吻吧!’
艾昭君及时避开。‘哪有这样的奖赏,我不要!’
‘这就由不得你了!’韩邪话说完就上前要抓小宝贝。
‘哇啊不要、不要哈、哈’笑叫声响起,两人又在追逐笑闹了。
菊儿很识相地早就离开,将房间让给有情人,一切都很顺利,想必不久后就能离开皇宫了。
***
‘该死的!这个元宗真是色迷心窍,都到这种时候了竟还不死心!’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回,让韩邪耐性渐失,有了火气。
‘由此可见,元宗对艾小姐割舍不下。’白云川接话,这情形也不是他所乐见。
艾昭君低下头黯然无语,看众人都为她烦恼,今她不好受。
她的反应让韩邪心疼地将她拉入怀中,‘这不关你的事,不准胡思乱想。但是国内政务繁忙,我实在离开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只有用上
极端之法了,云川!’韩邪看向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白云川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办!’转身离开了房间。
艾昭君抬头看着韩邪疑问:‘什么是极端之法?’
韩邪抚着她的小脸笑答:‘和亲!’
‘和亲?我不懂!’文君昭不明白。
‘你不懂也无妨,只要明白那是让你可以名正言顺嫁给我的最好方法,甚至元宗还会送上大笔嫁妆呢,你一定会满意的!’韩邪吻着粉红小
嘴告诉她。
这次用上了他的身份,他就不信这个皇帝老儿不屈服!
***
隔天,在侧殿上,元宗接见了投帖求见的北国使者。
‘北国国师白云川见过天朝皇上!’白云川双手抱胸微欠身为礼。
面对白云川没下跪行大礼,元宗有些不悦,不过碍于北国的强大,也不好得罪,便淡淡回应.
‘国师不必多礼,北国与我天朝一向疏于往来,不知国师这次率使团前来有何贵事?’
‘既然天朝皇上如此快人快语,云川也开门见山直说了。北国大王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想与贵朝有着更密切的关系,所以派云川为使者,
来向皇上提出联姻的建议。’
‘联姻?北国大王想与我天朝联姻?’元宗一听更是惊讶了。
‘吾主以为这应该也是皇上所乐见之事。北国与天朝彼此之间愈稳固,对两国愈是好事。’白云川说明。
和亲不只要将宗女嫁去北国,还要附上大笔嫁妆,北国此举简直是变相的索取财物!元宗脸色略沉下,好声婉拒:
‘贵国大王有此心,天朝当然很欢迎,只是我朝的皇族宗女大都已经出嫁了,要不就是年纪大小,实在没有适合的人选,可能要辜负贵国大王的好意了。’
白云川淡淡指出:
‘近来西国大举征兵,正蠢蠢欲动,这事想必皇上也该有所闻,西国与贵天朝疆界绵长,西国此举似乎对天朝很不利。或许天朝已有了万足的应对之策,所以根本就不将西国的挑衅放入眼里,但是若能减少兵燹,不更是万民之福吗?’
闻言,元宗就无法再气定神闲了,西国的情形他当然了解,也很为这事担心,以夭朝目前的财源、兵力,根本无法应对西国,如果真能因为和亲而多了北国这盟友,的确有制衡西国的效果。看来不答应也不行了,遂放缓脸色多了笑容:
‘国师说的极是,谁都不愿见战事发生,生民涂炭。难得贵国大王有此诚意,我朝自是不能失礼了,朕就答应联姻,希望两国能永远敦睦安和!’
白云川露出了笑容:‘皇上深明大义,今云川非常敬佩,只是云川以联姻之事为吾主卜过一卦,卦象有列出适合联姻女子的条件,这点还请皇上配合。’
竟然还有条件!元宗忍气出声:‘愿闻其详!’
‘此妹为龙女,芳华一十八,四位姊妹同天生,君儿注定伴君侧!’白云川朗声道。
元宗看着白云川。‘这是什么意思?’
白云川解释:
‘此女今年十八,属龙,她有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姊妹,名字里有个君宇,注定她会入宫,所以这女子目前应该在宫里,就烦请皇上依此条件寻找。吾主不求此女要为皇族公主,只希望能符合要求,并愿能在最短时间内嫁往北国,这不情之请麻烦皇上了!’他模样恭敬,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姿态。
元宗勉强一笑:‘既然这是北国大王的请托,朕定当尽力达成,请国师移驾别馆休息,一有好消息朕会立刻派人通知的。’
‘谢谢皇上,云川便静待皇上的佳音了!’白云川再弯身为礼,退出了侧殿。
待白云川走后,元宗气得一掌拍在龙椅上:
‘可恶,北国真是欺人太甚!要和亲就算了,还敢开立条件,简直不将朕放入眼里!’
‘皇上请息怒,北国的要求的确过分,但是和亲后却能用北国来压制西国,对我朝确实是有很大的助益。’丞相武健出声。
元宗脸色阴郁,想了一会儿只能颓然地叹口大气:
‘阿德,照人家开出的条件到后宫找人吧!武丞相,你就准备出嫁事宜,既然是和亲,嫁妆不能太难看,你斟酌办吧。’
‘奴才遵旨!’
‘微臣遵命!’
结果完全合于条件的人只有艾昭君,元宗明白后非常心痛不舍,纵然她身患恶疾,可是他一直还抱着希望,愿能治好她的病,纳她为妃,
以偿心中渴望。
但是她竟然是北国大王要的人,元宗在国家和私情上挣扎不已,最后还是无法不屈服,抱憾地割舍心中所爱,忍痛下旨。
艾昭君封为永安公主,和亲北国!
第10章
斯文俊雅的白衣男子领着一队黑衣骑士,护着两辆马车往北疾行,位在前面的马车车型硕大,有着精致的雕纹、珠宝镶饰,让人一见便明白这不是寻常百姓所能雕有。而现在在这辆马车里隐隐约约传出了男子的笑声,以及女子甜美的娇慎。
‘哈、哈’
‘别笑,别笑了哎呀,你都笑这么久了,嘴不酸吗?不准再笑了!’
只是艾昭君说得再多次,韩邪依然很不给面子的直笑个不停。
‘不准笑了,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永远都不理你!’艾昭君气闷地说下重话。
‘哈无妨,你不理我,我理你就好。实在太好笑,我很难停下来,哈哈’韩邪边笑边应。
艾昭君气红了脸,看到一旁的琵琶,心生一计:
‘你再笑,我就要弹琵琶了!’
她想过去拿乐器,马上被韩邪抱入怀中制止。
‘暧,不行,我现在身边没有耳塞,可不想像元宗一样流鼻血呢,万万不行!’
‘你你怎么还说!不准再提了,讨厌、讨厌!’艾昭君又气又恼地轻睡着韩邪的胸膛。
韩邪抱着宝贝躺倒在锦垫上。‘哈,要我不提真的好难,想到元宗一脸呆楞流着鼻血的模样,哈实在今人记忆深刻!’
艾昭君将脸埋入厚实怀里低声呻吟,她明白不只是韩邪,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难忘记皇上那困糗吓人的样子。
在国师开出的严苛条件下,她毫无意外地被选上和亲北国,合了韩邪、也合了她的心愿;然后,整个皇宫也为了她的出嫁而忙了起来,除了集合全宫的女官为她做嫁衣,也为她准备了许多的嫁妆,她还受封为永安公主,择佳期出嫁。
她穿着精致的宫装,外披件红色薄披风,以纱帽遮去脸孔,手抱琵琶来到金銮殿外,皇上和满朝文武百官都到场为她送行。
隔着纱帽,她能看到皇上眼里的不舍,对于欺骗皇上,她有些内疚,只是她心里已有所爱,不可能也不愿在宫里留下。不过看着场上这么多人,她突然想一试自己的琴艺,她开口要求,皇上也毫不考虑便答应,还指定曲子‘长相思’,她便在下人瑞上的椅子上坐下,徐徐弹了起来。
果然,她的琴艺真是‘一鸣惊人’!众人听得个个都露出怪异神情。
皇上的表情更是复杂、惊讶,和不可思议,本就平凡的五官因此而纠结在一起。
这时一阵风拂来,掀起了她的面纱,皇上似乎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只见他膛目结舌张大嘴,接着竟在她急促的乐音里,两管鼻血流了下来,登时吓坏了左右的人,手忙脚乱地赶忙上前观视,也打断了她的演奏,让她无法弹完整首曲子,有些遗憾地上了马车。
在马车离开时,皇上身前还是人头钻动,她从车窗看到皇上好像急着在挥开身前人,指向她这方向开口说了什么,她听不到,而马车也没停下,出了皇宫后就全力往北奔驰。
她不晓得皇上为何会流鼻血?是因为见到她的脸,还是受到琵琶乐声的关系,不过她想自己没丑到那么吓人吧?唉,艾昭君轻声叹息!
‘我大概其不适合弹琵琶吧!’她黯然低语。
韩邪停下了笑,怜爱地抱紧她:‘乖宝贝,你终于想通了。不适合弹琵琶无妨,只要适合做我的王后,做我王儿的娘就行了!’
这话让艾昭君心里受用,不过仍有些不满地嗔了眼韩邪:
‘油嘴滑舌!在我弹琴时,你们全部人竟然先用耳塞塞住了耳朵,就连菊儿也是,实在是太过份了!’其教她难堪。
‘哈这可是菊儿想出的好法子,我当然要跟进了,我也不忍心让我的人受荼毒!’韩邪亲亲她醉人的嫣红粉颊。
艾昭君嘟起小嘴生气:‘原来是菊儿,白费我这么疼她了!’
‘别怪她,她也是为大家的耳朵着想。不过也幸好你弹起了琵琶,元宗那模样像是要反悔不让你出嫁般,若非我们趁着骚动离开,恐怕他会当场食言了!’他隐身在侍卫群里,将元宗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可能他真看到我的其面目了,那会不会害毛画匠、静嬷嬷他们受累啊?’艾昭君不放心。
‘小人儿,你担太多心了,他们久居宫里,自然有其生存的办法,不会有事的。’这宝贝就是爱为别人操心。
艾昭君抬头看着韩邪,突然伸手楼住他的颈项,将脸贴紧他的肩窝,带着轻轻地颤抖出声: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这感觉好不其实,像梦一样不踏实,我好怕一觉睡醒发现这一切全是梦,你走了没回来,而我还留在皇宫里,我好怕!’
韩邪收紧手臂,真想将她给揉入自己身体里,不让她再染上任何的恐惧。‘小傻瓜,这是其实的,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也会永远和我一起,不只这生这世,还有来生来世!’许下他最真诚的誓约。
‘你真要下这么重的约定吗?你是王上,后宫不也有三千佳丽?听说北国姑娘健美可爱,我哪比得过,或许没过多久你就对我腻了!’艾昭君有些哀怨道。
韩邪抬起她的小脸。‘小人儿,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啊,只是你可以这样做,但一定不准我也如此做吧!’
男人都是自私的。
韩邪断然回答:‘当然不准了!’
‘不公平!’艾昭君抗议。
‘小人儿,你说的好像我一定会错待你般,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绝对曾最疼你的!’韩邪给她承诺。
‘那我们来订个条约,如果你变心了,我也可以喜欢别的男人好不好?’艾昭君提出。
‘不好,这是不可能的!而且还有哪个男人可以比我更优秀呢?你不会变心的。’韩邪对自己很有信心。
‘也不一定会没有啊!’艾昭君低喃,脸上有抹淡淡的娇怯笑容。
‘该死,你说的是谁?’韩邪带着满脸酸意质问。
‘韩邪,你别这么凶,你吓到我了!’艾昭君拍着胸口抱怨。
‘不准给我顾左右而言它,看你说得绘声绘影,你心里应该是有这样的人了!他是谁?快说,是谁?’妒嫉啃蚀着韩邪的心。
‘我才不要,你这么凶恶,若我说了,他一定会受到你的迫害,我才不会说呢!’艾昭君一反平时的柔顺,一口拒绝。
韩邪怒红了眼,‘你可恶,他是谁?说!’他妒嫉得想杀人了。
这时艾昭君竟然呵呵笑了起来。‘骗你的,我在和你开玩笑的!’
不过韩邪可不这么想,抓住她的小手有些粗暴地钳制在她头上,脾里散着炽焰:
‘你说的这么煞有其事,不可能是在开玩笑,你别想保护那个人,他是谁?快说!’
艾昭君面对他的严厉,还是开心地直笑:
‘傻瓜,我心里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貂蝉告诉我,当一个男人愈会吃醋妒嫉,就表示他愈是爱你,现在的你满身醋意,连我都可以闻到酸
味了,可以见得你有多爱我,我好高兴!’仰高小脸,她欣然地主动吻了下韩邪的唇。
韩邪睁大眼看着她美丽的笑靥。‘貂蝉?这是她告诉你的道理?’那个不怀好心的鬼灵精!
艾昭君抽回手,抚着他的脸又笑又点头:‘是啊,看你为我吃这么大的醋,你一定是非常地爱我对不对?’
韩邪被戏弄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对着她的娇颜又无法发怒,只能没好气地低斥:‘啰嗦!’
‘你没反对就表示是了,那你亲口告诉我,说你爱我好不好?’女人最喜欢听的就是这句话了。
‘男人是不会说那种肉麻的话的!’韩邪一口拒绝,敢这么向他要求,她绝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别的女人绝没这种胆。
但是艾昭君不死心,磨着他撒娇:
‘才不会肉麻呢,那是世上最好听的话了!若你要我说爱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大声告诉你,我爱你!现在我想听你说,一次就好。你的一句话就能换得我一辈子的安心,让我明白你是真爱我的,说啦!’
‘小人儿,与其用说的,何不用行动表示呢!’韩邪换上邪笑,改变方法应付。
‘不要,那不一样嘛,呵你你别乱来吸呀不要呵、呵’艾昭君边笑边闪躲他的不规矩。
‘我说一样就一样,不准再问了!’用吻堵住她的多话,有行动才是真爱。
‘我们是在车车上啊’艾昭君羞怯地急提醒。
‘那又如何?哈!’韩邪低笑,举止更加孟浪了。
‘你但我还是想听你说你爱我啊!’艾昭君仍没放弃。
‘啰嗦!’不变的回答。
在气息越见急促缠绵时,艾昭君溢出了呢喃:‘如果你说了,那你就将要爱我永生永世了!’撒下誓盟。
‘烦!’韩邪不客气地完全封住樱唇,一起沉入欢愉的天堂。
如果她真能有办法让他开口,他就如她所愿!
***
韩邪归心似箭,所以车队以最快速度赶回北国,但是这对从未坐马车走远途的艾昭君来说,就是件苦差事了。她虽然没有严重的晕车毛病,不过整天待在马车里却使得她头脑昏沉、神色不佳,今韩邪看得心疼!
因此在车队接近北国时,韩邪下令放慢速度,不用再急着赶路。此处地域虽是属于天朝,不过因为靠近北国,反而深受北国影响,也有许多北国人在此定居生活,已经能算是在北国的势力里了。
这天下午时分,车队就入镇找落脚处。
‘我们今天这么早休息啊?’艾昭君讶异地看着韩邪。
韩邪大手怜惜地轻抚有些苍白的脸蛋:‘再过两天就能回到北国了,不必这么心急,我也不想让你太辛苦。’
明白他是为了自己,艾昭君很感动又觉得过意不去。‘对不起,我以为自己身体很健壮的,没想到这么没用。’
韩邪闻言皱眉抱紧她:‘不准这么说自己,像这样的赶路谁都会受不了的,何况你甚少出门,会不适也是正常。’
‘可能是因为闷在马车里的关系,若骑马应该就不会了。韩邪,你以后有空教我骑马好不好?’艾昭君有兴趣提起。
‘好,只要你开心,想学什么都可以,不过琵琶例外,我不准!’韩邪特别叮咛。
‘讨厌,你又取笑我了!’艾昭君不依地嘟起了小嘴。
韩邪哈哈笑着亲亲翘高的红唇:‘好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带你到冲上逛逛。’
‘可以逛街,好啊!’艾昭君听了好高兴。
韩邪缕着她走出了客栈,当然主子出门,侍卫们也不能闲着,跟随在后。
因近北国,这个小镇所卖的东西都是北国人日常生活所用的物品,和天朝有很大的不同,让艾昭君感到很新奇,拉着韩邪东看看西摸摸,玩得不亦乐乎。
而她脱俗绝美的相貌也在街上引起一阵阵的惊叹,许多她看了喜欢的物品,店主都惊于她的美貌而愿意免费相赠。
‘老板,你这要送给我?’艾昭君看中个钢制的小巧镜子,向摊贩老板问价格时,却得到要送她的回答。
中年老板忙笑着点头:‘是啊,小姐若喜欢,就送给小姐。’
‘真的,谢谢!’
艾昭君高兴地向老板道谢,绝俗的容颜因为欢喜而更添丽色,让摊子老板都看痴了,却令韩邪脸色沉下,忙揽着昭君离开。
他终于明白为何以前她上街要戴面纱了,若非他在身边,登徒子早就上前骚扰了。
看她惹起的骚动,就算地方官出巡也比不上,如果她以后想上街,他想还是要她将面纱戴上吧。最重要是他不想让别的男人对小人儿的美丽流口水,她只属于他,她的美也该只有他能拥有。
艾昭君开心地把玩着小铜镜:
‘韩邪,你看这面镜子很可爱吧!我本来也看中一把象牙梳子,可是不想再让老板破费就不好意思说了,想不到这小镇的居民如此和善!’
韩邪苦笑,是小人儿自已太单纯了。
两人快逛到街尾时,发现路边的一个摊子前围了许多人,艾昭君兴匆匆地想去看热闹,还未走到摊前,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各位乡亲,在下来自西域,学会许多仙法,乡亲们刚才也看到在下可以将一锭银子变成两锭,还能将银子变成金子u而除了仙法外,在下还会制仙药,就是这瓶天山雪莲丸’
艾昭君睁大眼。‘是李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韩邪冷声一笑,大步走上前,艾昭君忙跟上。
‘除了是治疗内伤的良药外,更有壮筋骨、通气血的功效,江湖人士传言它还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李三还在努力地自吹自擂,突然一个冷寒的嗓音插入:
‘做恶多端的人果然永远是不知悔改的!’高大的身影鹤立鸡群,让人无法漠视。
李三一看到韩邪,登时脸色大变,本拿在手上介绍的药瓶立刻就往韩邪身上扔去,接着急急地想逃走。
韩邪嗤鼻一笑,只见他大手轻一挥,被扔向他的药瓶竟然硬生生地转个力向,反而往李三身上砸去。
‘哎呀!’李三被药瓶打中背脊,整个人趴倒在地,痛得他龇牙例嘴,忍住疼他急想再爬起逃命,却看到眼前站着一排黑衣大汉,个个长剑在手,面色冷酷地看着他。
‘你以为还逃得了吗?’韩邪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李三心一凉,软了腿又跪坐回地上,惨白着脸望向韩邪,颤抖地叫喊起来:
‘救…救人啊!杀人了,救救命啊!’他期待有人伸援手相救。
韩邪扬唇冷笑:‘哈杀人者喊救命,真是滑稽!’
‘镇民一看侍卫们手臂上的鹰形徽章,就明白他们是北国的卫兵,没人会出手的,你认命吧!’白云川没表情的说明。
李三一听更是面如死灰,全身抖得像风中残叶。
艾昭君缓缓走到韩邪身边,她也明白李三是罪有应得,可是看他恐惧惊骇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心,而且她更不愿见到韩邪的怒气,伸手牵住他的手:
‘韩邪,别生气!’
韩邪握紧掌里滑腻的小手,看她时眼神不自觉放柔了,对她淡淡一笑,要她别担心。
李三将这情形都看入眼里,突然他趴在地上对韩邪急急磕头认错:
‘大王,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怪我太贪心了,抢了您的东西,又趁您受伤挟持您,更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我该死,我其是罪该万死,求大王您大人大量,绕我一命,别杀我,别杀我啊呜’他吓得眼泪鼻涕直流,嚎陶大哭。
他这模样让韩邪眉头炉紧,怕死还敢为恶,果真是卑劣无用之人。
艾昭君也看得难受,心软地向韩邪求情:‘他既然知道错了,能不能就给他个赎罪机会,留他一命呢?’
李三赶紧点头求饶:
‘我愿意,我愿意做任何事补偿自己的错,只要不杀我,不管再难再苦的事我都愿做!艾小姐,您生得美心地又善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求您帮帮我,让大王饶我一命,我页的很怕死啊!艾小姐,求您救我,救救我,小的求您、求求您’他转向对着艾昭君磕头,还仆伏到她脚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喊救命。
艾昭君真看不下去了,手从韩邪掌里滑开,伸出双手示意他起身:‘哎呀,你你别这样,起来吧,有什话起来再说。’
‘谢谢艾小姐,谢谢小姐!’李三抬起手用袖子擦着脸缓缓站起,唇角却暗露出阴沉笑容,就在他放下手的同时,骂然伸手抓住了艾昭君挡在自己身前,另一手飞快从怀中拿出匕首架在她颈上。
韩邪察觉事情有异想抢救时,却晚了一步,他瞪着李三怒斥:
‘放开她,否则我保证你会死得更难看!’
李三抓着艾昭君慢慢后退。‘哈,我有王牌在手是绝不会有事的!快叫你的人退开,不准轻举妄动,要不一不小心伤了艾小姐,我可不负责哦!’
韩邪寒着脸手一摆,‘退下!’黑衣侍卫立刻退到一旁。
‘很好,你真以为我会向你卑躬屈膝吗?别梦想了,当初我该狠心点一刀杀了你,那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口不过老天一直对我很好,现在
不是送了个幸运之神给我?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李三得意地叫嚣。
‘你太卑鄙!亏我还为你求情,你竟恩将仇报,无耻!’艾昭君忿怒地责骂李三。
‘小美人,注意你的用词,你这张漂亮的脸上若被划上了刀疤就不好看了!’
李三手中的匕首再贴近艾昭君。
韩邪怕李三会页失手伤了小人儿,忙提出:‘只要你放了她,我就答应不杀你。’
李三狡诈地啧啧出声:
‘韩邪大王,你当我是笨蛋吗?这个美人儿可是价值连城呢,你只提出一条不杀未免太小器了,至少也该附上金银珠宝,最好要再加上房产美妾,让我后半辈子可以好好过!’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艾昭君怕韩邪为了自己真会同意,急叫:
‘不可以答应,绝不能!我宁可一死也不能让这种恶徒逍遥法外,韩邪,不能答应他!’
李三阴沉喝令:‘闭嘴!小美人,别以为我真会对你怜香惜玉,坏我的好事我照样不会客气!’
他再看向韩邪:
‘大王,我明白君无戏言的道理,身为北国的大王,你的话就是圣旨,绝对不会食言。所以现在请你提出条件,你的条件愈优惠就愈快能得回你的心肝宝贝,我想大王也不会愿意美人儿让我抱太久吧,万一我楼上瘾了,大王可能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了。快说条件!’他有自信这招一定有用的。
韩邪拳头握紧,神情冷郁吓人,若没有后顾之忧,他可以保证会让李三碎尸万段!可是小人儿却在他手上,可恶!
艾昭君抿紧唇,若真因为她而让李三得以好过,她会恨死自己一辈子的!不要,不要答应,韩邪千万不可答应!
李三没耐性催促:
‘大王,你想好了没,我可是很没耐性的。既然大王犹豫不决,美人儿在怀要不心动也真难,那我就为大王好好疼疼你的小美人,也好满足我一尝芳泽的心愿啊!’说完涎着脸就想亲艾昭君。
‘不要!’韩邪和艾昭君同时叫出声,韩邪一咬牙接着说道:
‘我答’
‘不要!’艾昭君尖叫制止,她豁出去了,低头就对着勒在颈上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李三痛叫声,另一只手握拳就要揍向艾昭君,艾昭君再用手肘大力对着李三肚子撞去,李三疼得弯下腰,她趁机忙推开他要逃开,但是李三怎可能放开保命符,急急地抓住她的衣衫大力往回一扯;艾昭君人被拉回时身子跟抢地往李三撞去,李三忘记了自己手上有匕首,直觉伸手要扶住她,结果竟然是将匕首送入了艾昭君的胸口。
‘不!’
韩邪惊叫冲上前,白云川速度也不慢,飞身而起一掌击向李三,李三急忙抽回匕首想迎战,但晚了一步,白云川钜力万钧的一掌不偏不倚地落在李三头上,让他当场脑碎而亡。
艾昭君身子像飘零的落花颓然倒下,在落地前韩邪奔上抱住了她,看着血染红了她胸前衣衫,他心痛欲裂大吼:
‘来人,快找大夫,马上去找大夫来!小人儿,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看大夫,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焦急地安抚着怀中宝贝。
艾昭君忍着痛出声:‘韩邪,你不要’
却被韩邪紧张地打断:‘别说话,你不要说话,好好保存体力,我立刻抱你给大夫看!’
想抱起艾昭君,她却摇头阻止。
‘你你别忙,我有话要说,你听我说’
‘该死的,不准说!我不准你说那些见鬼道别的话,更不准你交代什么遗言,你不准有事,你要好好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我不能没有你啊!’韩邪心恸着急下,真心话脱口而出。
‘韩邪,你’艾昭君惊愕地睁大眼看着他。
韩邪大手抚着艾昭君的脸颊,悲痛诉说:‘昭君,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绝不能!撑下去,你要支撑下去,否则即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要追到阎王殿里,我也不计代价要追回你!’
‘你说我是你最爱的人?你爱我?’艾昭君眼里散发出光采。
‘宝贝,我爱你,我当然爱你了!不管几生几世,我只会爱你一个人,所以你不能放弃,你要活下来,留在我身边,和我永远在一起!’韩邪坚定大声地告诉她,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能失去她。
艾昭君顿了下,回神后竟然是发出欢喜的笑叫声:
‘你说了!你爱我,你说你爱我了!我听到,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呵呵:哎呀,疼、好疼啊!’按着伤口皱紧秀眉。
韩邪愣住了,她的反应怎么看都太怪异了,忙低头看向她的伤口。‘你你的伤’
艾昭君忍住痛楚挣出笑脸。‘匕首刺下时,我胸口好像有东西挡住它,虽然痛,但是还能忍受,所以我想自己该不会有事的。’
韩邪赶紧拉开她的外衣观看,见到她胸口沾着血迹的鹰钰,他松口气笑了,‘是鹰钰挡下了匕首,它救了你,太好了!我的宝贝,其是太好了!’他狂喜地抱紧艾昭君。
‘痛,好疼,你弄痛我了!’艾昭君哀叫。
韩邪慌张地忙放开,‘对对不起,我现在就抱你去治伤!’他高兴地抱起宝贝,快步离开。
一场灾劫总算以欢喜收场,恶人也终有了报应!
***
轻细的女子笑声在房里响着,只是听起来有些虚弱无力,不过她却笑得很开心。
‘别笑了,你笑了这么久小嘴不酸吗?况且你还受了伤,不准笑了!’低沉的男子声音带着懊恼轻斥。
‘这话听起来好熟,好像不久前是我说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换你说了!’
艾昭君嘻声取笑,伤口敷了药后已经不痛了,现在她又被小心地楼在温暖厚实的怀里,舒服得很。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会记下,等你好了后再一并计算!’韩邪威胁。
艾昭君抗议:‘我受伤那时一直想和你说清楚的,是你太担心我了不断打断我的话,不能怪我。你页的很紧张我吧?所以才会说出真心话,你爱我,好爱我呢!
不只我,连国师和所有侍卫都听到了耶!’说到后面,又愉悦地偷笑着。
韩邪轻叹口气,枉他自认聪明,一次的失策就弄得人尽皆知,被这小人儿占尽了便宜。但是说来他却是心甘情愿,没半丝怨言,只要小人儿没事就好。
‘心满意足了就该好好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他柔声安抚。
‘我不累啊!我现在心情这么好,怎睡得着嘛。到了北国后我一定要写信告诉妹妹她们,你不只很会吃醋,还亲口说出你爱我了,她们绝对会很惊讶的!’好事当然要告诉亲人了。
‘你的妹妹们都很古灵精怪,联络可以,不过信要让我看过,以免你被她们带坏了。’韩邪不放心规定。
‘你好专制!她们都是为我好啊,才不会带坏我呢!’艾昭君打着呵欠反驳。
‘别多话了,睡觉!’韩邪调整个角度,让怀中宝贝能更舒适。
‘我还不想睡啦!我永远都会记住今天的,我爱你,你爱我,我向月老许的愿实现了,我好高兴喔!’文昭君满足欢愉,也不断连连打着呵欠。
‘乖,你要休息了,听话睡觉!’韩邪爱怜地哄着。
‘我不想睡嘛,我还想和你说话,我好幸福呢’
语气转小,失了不少血的文昭君还是敌不过睡神,沉沉睡着了。
韩邪宠爱地吻吻她的俏鼻。‘别急,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说话,幸福当然也不止你一个人获得了!’
他带着微笑也闭起眼,拥着他的爱沉入甜美的梦乡!
尾声
练武场上,一个纤细身子拿着剑在练功,刺、劈、转、切,每个招势她都做得很认真,在发丝飞扬间,惊见她美丽的容颜,一身粉翠衣棠更随着她而翻飞如浪,只是明显地气力不足,不见气势,倒像是天上仙子在舞剑般,优雅飘美,让人惊艳。
场旁站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他擒着笑脸看女子‘练功’,虽不足以应敌,但绝对能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招势练毕,她拿着剑轻快跑到丈夫面前。‘如何?我练得好不好?’
做丈夫的作势拍了下手:‘好、好,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问哪得几回闻,你的舞剑跳得太好了!’
她立刻就翘起了樱桃小嘴:‘人家是练功,不是跳舞!’
‘一样啦,别计较这么多!’他堂堂-国之王,却教出这样的‘好’徒弟,他都没抱怨了,这小人儿竟敢还有不满。
‘夫君!’艾昭君偎着丈夫不依。
‘扼:.其实你练得很好,只是因为没有内力相助,剑招才会软趴趴的。你能将所有剑招都记下,已属非常难得了!’韩邪努力地称赞爱妻。
这评语还差不多,艾昭君满意接受,不过想想再提出:‘夫君,我觉得我似乎不适合练剑,我还是对乐器较有兴趣,我能否练’
‘不行!’韩邪一口先否决,他可不想自找罪受。
‘我不是指琵琶,乐器有许多种的,古筝、笛子、萧我都可以学啊!反正宫里有琴师可以教我,我想学,好不好?’艾昭君磨着丈夫要求。
这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有了琵琶的前车之鉴,他若答应可能以后会很头疼。发现自已的爱妻,适合的还是当‘闲’妻‘凉’母。
见丈夫没回应,艾昭君使出撒娇绝招:‘夫君,好不好?好不好啦?’
妻子一使娇,韩邪便投降了。‘好、好你想学什么都可以,由你自己作主。’
‘太好了,谢谢夫君!’
艾昭君开心地踞起脚尖本想亲亲丈夫的脸颊,但他机灵地头一转,被偷了个香。
‘讨厌!’别了眼丈夫,她红着脸娇慎。
韩邪就是最无法抗拒爱妻这模样,拿下她手上的剑扔回剑架,抱起妻子大步走向寝宫。
艾昭君明白丈夫在想什么,立刻小脸更红了。‘夫君,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韩邪邪笑声:‘我不介意,而且为夫也想到了宝贝你最该学的事!’
‘什么事?’艾昭君看着丈夫。
‘当娘,为我生个宝贝儿女来吧!’韩邪咬着爱妻耳朵说。
‘夫君!’
艾昭君羞叫,在丈夫的长笑声里,两人进入了寝宫,做生儿育女的正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