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
当今圣眷正隆的太医莫庚之女──莫缇娲从来没有这么焦躁过。
她也从来没有这么……这么急迫的「需要」一个男人!
一个攸关莫家祸福的男人。
何等男人如此重要?
说起来,什么样子的男人都行,张三李四、阿狗阿猫皆可。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具备符合她的条件──
那就是「不能」!
是……不能行房的「不能」!
妙女回春 1
我不求绚丽灿烂
只愿你的爱 能为我挡去风寒
第一章
走入京城,棋盘似的石板路,将城市画分得井然有序,贯连着的小路纵横其间,以围墙隔间的坊内,低矮的砖木房,整齐朴素。
然而,愈接近市中心,热络的商机益发显映出当朝的太平。
人群川流不息的主街上,散布着院落重重的权贵华宅,其中也包括太医莫庚之府。
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黑色的琉璃砖瓦衬着青绿的担画,完全不施彩绘的原木构成主要的支柱和橘扇栏杆,在其它炫眼富丽的建筑物中,格外突现一种淡雅的书卷味。
府邸的主人莫庚,凭着盖世医术,医好了命在旦夕的皇太后,此事在京畿已传为美谈。
只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莫神医开始深居简出,平日亲切的脸上也失去了原有的笑容。
同时,莫家炼丹房的烟囱就一直没停过冒出白烟。
很多人都知道莫神医又不知在炼何等珍世灵药,只是,好象这一次的时日更为长久,人到甚至让人忽略遗忘。
就算烟囱终于不再冒烟了,也不会惹起旁人太多的注意。
然而这一天,对莫府上下可是大大不寻常。
一大早,除了原来轮流日夜守候的几个彪悍壮丁外,又加入了莫府的大少爷莫廷。
身为大少爷的他,除了风花雪月之外,一向无心习医以传承父业。
而今莫廷却反常的关心起炼药的事来。
在众人的等候下,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开启了。
「我、我终于……炼成了──」从里头跌出了个蓬头垢面、身材瘦小的小女子,那正是莫府千金,莫缇娲。
她是莫庚的掌上明珠,同时也有着另一种身分──
她是莫夫人在世时抱回来的童养媳,也就是将来的莫家少奶奶,莫廷的妻子。
原来,守着炼丹房的竟是她?
其实莫府的人都知道,这个二八芳龄的小女娃,凭着对医理的热中,加上跟在莫庚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堪称女华佗。她不仅帮府里的人看病,同时也是莫庚唯一允许进入炼丹房的人。
但见她的手里紧紧抱着一只小锦盒,任由豆大的汗珠淌在额头。
「缇妹,妳真的……成功了,是吧?」抢着上前的莫廷,嘴里关询的同时,伸手就是想拿锦盒。
「嗯。」抹了下尽是煤炭木屑的小脸,累得像是说不出话来的莫缇娲,腾出一只手指了下莫廷,然后竖起了三根手指头,朝后挥了两下。
莫廷马上皱起了眉,「缇妹,妳这是──」
「少爷,你看不懂是吧?」一名十四来岁的小丫头挤了上前,笑嘻嘻地冲着莫廷说了,「小姐是说让你先退后三步,好保持距离!」
「放肆!死丫头,这儿哪轮得到妳胡说八道?」莫廷马上恼羞成怒。
「小姐……」丫鬟吓得连忙闪至莫缇娲身后。
「冬儿没胡说,你不要吓坏了她。」莫缇娲吁了口气,翻了下眼皮,才闲闲地道了句。然后,不顾莫廷瞪如铜铃的双眼,她捧着锦盒侧身而过。
「等等,缇妹,妳别急嘛!」莫廷死缠活赖地,两只眼珠子净是盯着盒子。
这家伙又想干什么?莫缇娲有所警觉地沉下脸来,「我当然急!难道你不知道爹爹一直在等我吗?」
「我当然知道。妳看我这不是听了爹的话来帮忙守门了?只是……」干笑之余,莫廷直说了,「妳的药真的……炼成了?」
「你以为这是能开玩笑的吗?」莫缇娲实在累得不想多费唇舌,索性问道:「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说了吧!」
莫廷的手指向锦盒。
「不行!」她一副拚死保卫的模样。「大哥,这关系重大,你可不能乱来呀!」
「谁说我要乱来了?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听说妳这个药叫什么……『回春丹』是吧?可否让为兄的一睹为快?」
「不行!」薄薄小巧的菱唇,吐出了坚决无比的话。
「妳──」
莫缇娲根本不理会背后的抗议,只想尽快将丹药送到爹爹的手中,遂快速步向父亲的房间。
「缇儿,妳……真的成功了?」一见是莫缇娲,躺在床上的莫庚立即神色大振,勉强支撑起身。
「爹,我来我来,你躺着就行了嘛!」在莫缇娲和冬儿的扶持下,满脸病容的莫庚坐定后,才抖着手接过那只锦盒,然后,他小心谨慎的拿出其中一小颗乳色药粒,十分仔细的看着。
忽然间,他轻叹了口气。
莫缇娲可紧张了,「爹,你这是……是否我做得不对?可我是照着医书上所言,而且我也牢牢记住爹交代的要领呀!」
莫庚这才应道:「妳莫慌,倒不是爹认为这丹药有问题,只不过……妳当知这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的,所以必须谨慎。怕就怕过去我从来没炼过这药方,就不知……」
「那还不简单,先试试看到底有没有效呀!」一直是莫缇娲好帮手的冬儿开口了。
试试?莫缇娲却是愣住了。
为了学医,她不知遍尝过多少药材,其中也曾不小心中毒过。试药当然没问题,可是──
「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是最好的……缇儿,妳千万要记得,必须找个完全符合症状的人,才能完全知道药效发挥的效果。最重要的是,这人还必须是个男人!」
◆ ◇ ◆ ◇ ◆ ◇
回到自己的闺房,梳洗过一番的莫缇娲,清丽的容貌却是满布愁容。
冬儿不解的问了:「药都已经炼成了,怎么妳还在烦恼呢?」
「炼是炼成了,可是谁知道效果怎么样呢?唉!」
然后,莫缇娲忍不住有点气愤地直言道:「怪都怪那皇上──」
冬儿一只手忙着帮她遮去下半段话。
朝外头确定无人,她才压低嗓子说了:「小姐,妳也太大胆了,连皇上都敢说?'不怕让人给拖去砍了?」
「反正……这药要是出了点差错,我还是难逃一劫……」说着说着,莫缇娲的神色忽转为坚定,「不过事情是我惹出来的,真要有事,我也绝不会拖累家里其它的人。」
「小姐……」冬儿小小年纪倒是忠心耿耿,她很认真的说了:「冬儿不怕拖累。再说那也不能全怪妳呀!妳又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妳是奉了太后懿旨才进宫去,谁知道会刚好听见皇上不毕──」
「嘘……要死啦!还说我大胆,我看不要命的人是妳!」莫缇娲马上将话题结束。
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莫家一家老小恐怕就真的麻烦大了。
当初要不是她硬着头皮说可以炼就回春妙丹,她一条小命可能早就休矣。
而正因为这件事,才把莫太医给急出病来了。
不得已之下,只好由着她代为炼丹……
其实她早就做好祸福承担的打算。炼丹的人既然是她,也许多多少少可以免去父亲的责任吧?
现在,距离期限愈近,她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怎么了?难道……有那种症状的男人很难找吗?」冬儿关心着。
缇娲好笑地回道:「有这种症状的男人当然不少,问题是,我要怎么样去找?别说爹特别嘱咐这桩事必须秘密进行,难道还要我四处去问:「公子,请问你是否……行房不力?」
冬儿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妳还笑?都怪妳提的好主意!」
「我一时没想到嘛!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莫缇娲伸了个懒腰,一贯洒脱的轻笑着,走向床一头栽下。「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一定会有解决方法的。妳看我还不是替爹把药丹给炼成了,所以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选的……」
打从第二天起,莫缇娲真的开始积极寻找试药的人,甚至她还想透过特殊管道,如妓院、药铺等等去打听……
每天天未亮就出门,直到夜幕低垂才返家,可她就是找不到一个坦言承认自己「不举」的男人!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之时──
某个午后,为了补充府中药库短少的胡荽,她再度上山采撷。
轻巧的身影正预备跃过那道涧谷时,轨在一旁的乱石堆中,她看到了一只手。
「啊!」死人?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凑前探视。
「还好……没死。」这人气息尚存。只不过……莫缇娲皱着细眉,似乎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脉象很怀疑。
「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身受重伤在这儿呢?」就在她叽叽咕咕的,想将男人满是血迹和泥土的脸拭净时,不远处却传来了吆喝声。
「到处我找!大当家的说过,谁要能找到曲遥那小子,重重有赏!」
「曲遥」?莫缇娲眨眼望了下这个垂死的男人。会是他吗?
再听到人家说什么「大当家」的……该不会是让她遇上虎牙锋那帮土匪吧?
见情势不妙想抽身离去的莫缇娲,走没两步却又定住不动。
她回头望了望。「唉!算你幸运,也算是我倒霉。」她还是无法见死不救……
◆ ◇ ◆ ◇ ◆ ◇
也许真是上天有好生之称,竟然让莫缇娲找到了个隐密的洞穴。
「好重!累死人了……」凭着从小学来的一点武术底子,才让她有那个力气,将人半架半拖的进了洞穴。
而此时,洞穴外头的脚步声始终没有远离,莫缇娲整个人又紧张起来。
要是人家来个彻夜搜查,那她……难道真要终宵守洞?
唉,只怪自己多事……
「嗯……」那男人被她一甩,碰撞地面的他似乎逐渐苏醒,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喂喂!」莫缇娲连忙凑上前拍打他的脸试图唤醒他,压着嗓子道:「你快点醒来呀!你……叫曲遥?」
就在她这试探性的称呼后,那男人原本微张的眼忽地完全睁了开来,无神的眸光瞬间转为犀利,「妳……」
莫缇娲眨了两下长睫,单就他的表情,足可断定她是说对了。而且──瞧他紧张的那德行,他的身分可能还很「不寻常」!
不过……会跟山贼结仇的人,应该也不会是坏人吧?
她耸耸肩,对他挤出笑容,「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你的。曲遥这名字是我刚才从山贼那儿听来的,你最好小声点,现在他们还没走。」
「什……么?」曲遥想起身。
「喂,你别动,你现在是动弹不得,不然你会──」莫缇娲没把话说完。
因为他已经又昏了过去。
「早跟你说别乱动的嘛!真是的……」无可奈何的她,再度为他把脉。
半晌,她的神色益发凝重了。
「怎么办?这个人的内伤必须尽快医治,否则准死无疑……」
此时外头的山贼似乎开始撤走,但却传出了另一道命令,「如果曲遥那小子没死,一定会下山的。就命人守着下山几个出口处,我看他还能插翅飞天不成!」
莫缇娲回晖再望了曲遥一眼,一个意念逐渐产生。
不行,她乃习医之人,怎么能见死不救?
所幸她对这附近的地理环境甚熟,于是趁着那帮山贼离去后,她溜出山洞,开始寻求疗伤药草。她有把握,只要再加上随身所携带的银针施灸,他必可起死回生。
只不过……首要之务,她却被难倒了。
她必须先将他全身衣物去除,洗净所有伤口后,才能医治。
大费周章才弄来了水,她却瞪着眼前这个大男人,迟疑起来。
「哎呀!救人最重要,不管了!」莫缇娲抖着手,嘴里咕哝着,「要不是想保你不命,小姐我才不会干这种事!真是的,要我帮个男人洗身体……」
撕去裙的一角,她开始在他身上擦拭着,由上而下……
湿巾滑过他的额头、眉眼、鼻梁……直到他整个脸的轮廓完全呈现出来,她的动作却告暂停。
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无此俊美的脸……
她倒抽了口气,「天!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自言自语的她又摇摇头,动作是愈来愈慢了。
那一身刚劲结实叉匀称的肌肉,真的让她傻了眼。
生平头一次,她才知道原来男人的骨架也可以那么迷人……
发现自己想入非非,莫缇娲直觉脸颊一阵火热。
可就在她手一路滑下时……
「去!你、你怎么可以……」她忽然开口大骂起来。
他怎么可以伤在……那地方呢?莫缇娲瞪着他那条沁着血水的底裤,有片刻不能动弹。
垮着肩,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她牙一咬,还是毅然将那条底裤给拉下……
她看到了!看到他小腹上那明显的伤痕。
呼!她松了口气,似乎在庆幸什么,翻了下白眼,「我发誓,只要伤口再低点,你就等死吧!」
「老天,救救我,别让我自己先暴毙……」她忍着所有战栗的感觉,柔荑小手轻轻在人家的小腹上擦擦抹抹,两个眼珠子都成了斗鸡眼,丝毫不敢转动。可是──
那是什么?她不止瞧着了,湿巾还拂拭过。
那几绺不小心从底裤冒出来的黑色毛发,几乎让她快疯掉了。
鸣……她怎么「偷看」男人的那地方?
「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看的,我也全看了。现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她用着无比快速的动作想将那件褪下的底裤拉回,可是,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压住了她拉着底裤的小手,然后,她又看见了那对格外锐利的黑眸──
「妳……干什么?」他醒了,问了第一句话。
干什么?莫缇娲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自己的动作。
她在帮他……穿裤子,不是吗?
「好个不知羞耻的小妖女,妳休想!」甫清醒过来的曲遥,似乎是拚尽了最后的力气,毫不思索的挥掉她因错愕而忘了松放的手,沉下脸无情的骂道。
喝!她有没有听错?
「你刚才骂我什么?」活了十八载从未受过这般羞辱,她快气疯了。
谁知道她才走近一步,人家虽然行动不便,可还是很积极的在原地蠕动着屁股,随着她的逼前而退后……
「识相点就给我滚远些,妳那一套对我曲遥是没有用的!」
她那一套?要真的没有用,现在还能容得他在这里对她大吼小叫的吗?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早知道她就不要当什么医者了,现在的她倒恨不得自己是个真正的杀手,好撕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此时的曲遥还在坚决「表态」,「妖女!别以为我受了伤就可以任妳为所欲为,我知道妳打的是什么主意,妳绝不会如愿的?」
「住口!不许你再叫一句妖女,你听见了没有!」莫缇娲好想冲过去打掉他满口的白牙,「我有什么主意?你这个人真的很不识好歹耶!」
曲遥那薄簿的唇瓣忽然轻扬,发出一记冷笑,嗤鼻道:「不识好歹?别以为我不知道白虎派妳来干什么!」
白虎?那不是虎牙锋的大头目吗?原来他误会了。
不知者无罪!莫缇娲十分宽宏大量的原谅了这只「驾弓之鸟」。
「我不认识什么老虎狮子的,你弄错了。」她才想靠近点,接着传来的是他的疼痛闷哼声。
莫缇姆两手腰,气得拔尖了嗓子,「姓曲的,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身受重伤而力不从心的曲遥,似乎有着比她更大的委屈和火气!
他一样回吼道:「妳就是想吃了我!别再惺惺作态了,我曲遥从未见过像妳这般不知羞耻的淫娃!空有清纯外貌,却是干着比妓女还不如的事,厚颜想脱我衣裤……妳以为这样子就能回去复命了吗?」
天!什么时候她竟成了硬上弓的「霸女」?这话传出去她还有脸见人吗?莫缇娲一个气血逆窜,恶狼狠的走近他,咬牙切齿、字句清晰地冲着他道:「是,是我脱了你的衣服,甚至是裤子!如果不是那么做,现在的你早就去向阎王报到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丢在山谷那儿,让那些山贼捉去,或是当了野兽、秃鹰的点心,至少我就不必……不必在这里自取其辱!」
她真的不想哭的,可是,眼泪送是不争气的给逼出来了。
呜呜……一想到回春丹,她送真是哭得很起劲。
皇帝老爷不行干她何事?就连救个人,也会被当成「强奸犯」?!
第二章
她这一哭,曲遥是真的怔住了。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她?
他只记得自己奉了师父云中君的命令,前去虎牙锋夺取那块师父一直想要的紫玉抉,却没想到一时大意遭了暗算。
迷迷糊糊之中,他的耳边似乎有道软软嫩嫩的声音,直到他乍醒,捉着那只落在他底裤边缘的小手──
再望了眼前遣个满腹委屈、梨花带泪的小女人,曲遥开始有些不安。
真是她救了他的吗……不远还留着的残药和银针说明了一切。
他飞快望了眼底裤下因贴药而微隆的小腹,神色转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勉强撑起身子,就想离去。
「喂,你想干什么?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她想上前扶住他,却落了空。
他还在躲她?去!干嘛呀?
「别以为我喜欢碰你,我只不过……既然救了你,就不想让自己前功尽弃!」这男人是不是有病?还是……就算她不算天仙美女,总还没丑到会吓着人吧?生平头一回,缇娲懊恼又气馁。
「我只是想走。」漠然取代了原有的怒意,曲遥平静的说着。
「你现在要走?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甚至连问我姓啥叫啥都没有,一句多谢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个荒山野地?」缇娲再也顾不得什么名门风范,反正……她就是生气!
曲遥微愣,似乎被她提醒了,脸上快速闪过丝丝歉意,「那我这就先迭姑娘回家……」
「别说送我,恐怕连你自己也下不了山的!」她悻悻然的嘀咕着,「害得我也得被困在这儿餐风露宿……」
她接着说出那帮山贼封堵出口的事。
曲遥听闻,浓眉一蹙,眸中立即笼罩凛然杀机,冷哼道:「就凭那些喽啰?」
缇娲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你可能武功盖世,所以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但那可是在你受伤之前,现在的你──」
「皮肉伤,无碍。」
「无碍?哼,那是因为我莫缇娲的医术太好了。你可能自己还不知道吧!你中了人家的道儿,而且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最好别运气行功。」
果然是白虎耍阴!「难怪我在虎牙锋上就感觉不对劲……」
他的话惹起了她的兴趣,「,你怎么会跟那些山贼结下梁子的?」
「这……」对着她那对活灵灵的眸子,他有些语钝,然后轻描淡写道:「只是私人恩怨。」
缇娲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他的敷衍。耸耸肩,她无所谓的样子,「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对那些江湖事也没兴趣。现在我只想快点回到家里去。」
这回是曲遥主动走向她,「帮我解了毒,我就能够马上护送小姐返家。」
「解毒当然是没问题,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最快也得……两天吧。」她很专注的盘算着。
「这么说……要我与小姐在这儿待两天?」他的语气似乎有失平稳。
缇娲很自然的抬起头来,这……要紧张的也该是她吧?
柳眉一竖,她没好气的冲口骂人,「我都没吭声了,你又在紧张什么?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是把我当成……」妖女?
怪的是,当这个字眼掠过她脑海时,她竟然没有当初的火气,甚至还有那么点……觉得讨喜呢!
当个妖精,是否就不必任人摆布?至少……她也许就能为自己的婚姻作主。
曲遥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德行,「莫小姐,我并非在怀疑妳,只是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而且……」他吞吐的样子显得暧昧。
「而且什么?」她斜眼瞟着他。
他马上说出让人快吐血的话来,「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在下必须尽快离开。」曲遥一想到她曾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事,立即有种煞是怪异的感觉。
他必须远离任何可能的「干扰」。
可是,他却不知自己正在引燃另种战火。
片刻的呆怔后,缇娲马上被熊熊怒焰给灼痛了。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枉她不顾身家清白救治他,到头来他姿态一摆,一副清高自爱的模样,她倒成了会坏人节操的荡女。
不过这会儿她倒不再陷入歇斯底里的激动,只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应得可顺口了,「我现在只是个大夫,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女人,因为我也早不把你当成个男人!」
「妳──」
「怎么,我有说错吗?这世界可真是无奇不有,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大男人会害怕一个女人了?」
「我不是怕!我只是……」她尖锐的言词激出了他的真心话,「我只是对女人投兴趣!」
耶?缇娲一听,马上张开眼,直言瞪着他。
难道说……
他会是她想找寻的对象吗?
如此一来……教她怎么舍得轻言离去呢?嘿嘿……
瞧这个小女人一个劲儿地冲着他笑,曲遥只觉莫名其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悄悄的算计着呢!
◆ ◇ ◆ ◇ ◆ ◇
结果,缇娲是「当仁不让」的坚持留下来为曲遥疗伤。
勉强在稻草堆里窝了一夜,天一亮,她真的开始张罗采药熬煎。幸好她从小跟着爹亲遍寻山野草本,诸如野果山肴、柴薪备水都难不倒她。
真正让她为难的是……
怎么证实心中的疑点呢?
总不能直接问「你行不行吧」?
她都已经被人家当成是大「色女」,只怕自己还没得到答案,就把人家给吓跑了。
尤其他空有雄壮威武的身躯,却像个大姑娘似的别扭,总一个人躲在角落边,好象她是啥可怖的玩意似地……
去!要不是看在他「身体」的价值,她何苦赖在此?
嘀咕归嘀咕,她还是不遗余力的救治他。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缇娲知道出门前没交代去处,这下肯定急坏了家人;不过她自己更急。
一心想尽快复原的曲遥不再暴戾乖张,相反地,他配合得很好,因此他的伤好得神速。经过把脉,她知道,他身上的余毒去除得差不多了。
然而,她却显得更焦切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草药泥,她的心思全放在另一件事上。
也许……她是该搏他一搏。
「行不行」试看看便知道,不是吗?
缇娲开始计画着某种疯狂的事──
吃点亏总比全家没命好吧?更何况曲遥那家伙的伤还未完全好,要真是自己失算了,她或许还有几分「自保」的胜算。
想着想着,她丝毫不觉身后一尾青纹细蛇正在接近……
「啊!」就在那条蛇想攻击她时,缇娲本能的将手中的有杵狠狠地落下──
「呼!」惊魂未定的她,瞪着那尾静静躺在石堆旁的蛇尸。
「怎么了?」在洞里的曲遥闻声正想探头。
缇娲灵机一动,一脚将那条死蛇踢得远远的,然后就往地面上躺直吸,应该换个比较僚人的姿势吧?她连忙稍稍微侧,展现出凹凸的曲线。
接着,她惊恐万分的朝着曲遥大叫:「蛇!有蛇……」
「蛇?在哪儿?」曲遥果然信以为真,两眼猛盯着她的四周。
「在……里面,它就在我衣服里呀!」她有模有样的料着手,指着自己的身上。
「啊?」曲遥乍闻,张口愣着,原是蓄势待发的杀戮紧张,这下倒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你还在发什么愣,快想法子救我呀!」她一副快喘不过气的模样,然后更是凄厉的叫了声:「啊!它咬我……」
嘻!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演戏天分……看来就算当不成大夫,她还是可以考虑唱唱戏的。
「妳别乱动!」曲遥二话不说,有了最快的行动。
他拔起随身的佩剑,只见刀锋亮着寒光。
耶?他、他想干嘛?不要吧……真想大叫不玩了的缇娲,是真的吓得花容失色。
曲遥手里的那把利剑,却像是被他把玩的歌索似的,在她身上轻舞飞挑,然后,她全身上下的束缚顿解,就只剩下一件小肚兜和亵裤了。
「啊!」一阵凉意飞窜过她的肢体,她夹紧两条光溜溜的玉腿,两只小手正想按住那肚兜下剧烈起伏的乳波──
「莫轻举妄动!」他却像发现了什么,扔下剑一手将她两手抓起往头顶上贴住,然后另只手直扑她的胸脯。
「这孽畜在里头动得厉害吧!」
哪来的「孽畜」?缇娲好想哭。
曲遥话甫落,一对龙爪快速精准地将她那件肚兜用力扯落,同时厚实的大掌紧接着覆下……
他下手真的很准。
丰盈白皙的乳房落在他手掌里,细嫩的乳肌挤在他的掌缝……
「嗯,痛……」她倒抽口气,喊了出声。
「蛇呢?跑哪儿去了?」他置若未闻,发现「扑空」后,矫捷的一把将她「拎起」,然后上下左右的往她赤裸裸的身体一个大搜索。
老天!早知道这个「木头」会一下子紧张成这副白痴状,就算她真的被蛇给咬了,她也绝不敢吭一声。
她从来不曾如此袒裎和异性共处,更别说还得让人这样子又甩又摸的……
不行了,她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她宁愿招认死蛇的下落,也不想再接受人家「好意」的蹂躏!
呼吸急促的她忙嚷道:「那条蛇──」忽地一个转折,她身子一僵,拔高了嗓子,「唉,你……我……痛死我了啊──」
曲遥的指尖刮痛了她的娇臀。
「下面」……痛?她的叫痛,可让曲遥的神经再度为之一紧。
「别慌,让我来……妳放轻松。」曲遥皱着漂亮的黑眉,沉着脸瞪着她的「下面」。
很显然地,他还是有所挣扎,只不过似乎是「生死」关头克服了他的某些「障碍」,他的眸光缇放着某种坚决的意念。
放轻松?虽说是自个儿招惹的,但她可是个大闺女,就这么让一个大男人摸遍了身子……一种陌生的热流传来,缇娲觉得全身疲软无力、头昏目眩……
而当缇娲发现他瞪着她身上唯存的那件红小亵裤,她开始担心自已已经不争气的脉搏会就此告停!
不会吧?这白痴该不会真以为蛇会躲进她……
果真,他的手想一把扯落她的亵裤──
「不!」她两只小手火速地护住自己下体急切的吼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啊?」似乎明白过来的曲遥,像烫着手一般抽离。
像经历一场浩劫的缇娲吁了口气,根本没力气起身,软趴趴的声音像在呻吟,「没有蛇……根本没有蛇,真的。」
「没有蛇?那妳刚才──」他似乎还一时没能完全反应过来。
「呃……我是说我身上真的没有。也许是已经被吓跑了吧!」她明智的换了种说法。
虽然心里实在羞涩难禁,不过……她总不能平白「损失」吧?
这下她除了一件亵裤外,已是身无寸缕了;而仅有的那件衣裳也教他左劈右砍地,化成了棉絮。
她偷偷地瞄着他的「后续」反应。
忽然,一袋长衫扔了过来,差点罩住了她的头。
「穿上吧。」曲遥瞥了她一眼,掉头就想走。
他……就这样?缇娲咽着口水,感觉喉里一阵紧缩。
她是该高兴自己的「试验结果」更接近「理想」。可是……
她就是对他的冷漠,有种不可理解的愤怒。
她暗暗发誓,等试出了药的成果,她一定不要再多看这张臭脸一眼!
罩上那件仅及腿根虚的袍子,缇娲悻悻然的起身,想走回洞内──
一阵昏眩差点让她跌了跤,所幸曲遥及时扶持。
「妳……没事吧?」不知是否为错觉,缇娲竟然觉得他的眸光有着不多见的温柔。
而她却反常的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莫名情绪的紧绷让她顿发无名火。
「我没事!别靠近我!」她狠狠的甩开他的手。
曲遥目露闇光,挺立原地,任由她步履不稳的走回稻草堆,静静的瞅着蜷缩的她。
「看什么?还没看够吗?」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
曲遥收回视线,径自蹲到正在燃烧的柴火边。
半晌,传出了瘠痛的声音,「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从她的角度,正好可看清他那刚毅却又不失秀美的轮廓,缇娲不自觉的又深吸了口气。
谁说女人不会被色诱的?她只要一想到方才的那阵触摸,就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
也许上天造物真的是公平的,才会让眼前的这个鲁男子有所「缺陷」。
若是将曲遥的外表再加上莫廷的性情……不知会害死多少纯情少女吧?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致歉,但是,她可以感觉出他的诚意。
曲遥可不像那种会轻易道歉的男人。
想到此,她的火气顿时消退不少。其实……她又凭啥生气呢?
缇娲的不做响应,却惹来曲遥明显的情绪波动。一直摆着「死相」的他,终于动气了。
他走向她,脸上是极其复杂难懂的表情,洪亮的嗓子在洞穴里激出回音,「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冒犯了妳,可是,我不是有意的,当时的情况让我没有别的选择。不过妳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妳的!」
缇娲仰头望着他,有好一阵的失神。
这还是他对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而且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算是生气也好,至少是比较有人性的样子。
「妳……不相信?」曲遥知道自己真的必要对她多作解释。能让这个聒噪的女人安静点不是很好吗?可是……
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受不了她那一副活似被欺负的嘴脸。
活了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的错乱,行径如此,心情亦然。
「莫缇娲,我再说得更明白些,就算妳……赤身裸体,我曲遥也保证不会动妳一根寒毛!」够明白了吧?
「你……你是在说我长得丑,所以对我没兴趣?」这……好象不太对吧?虽然缇娲知道自己弄错了「重点」,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曲遥愣了下,然后摇头失笑。
「你在笑什么?」
他笑……他的「保证」却好象是对她的「失敬」似的。
他耸耸肩,「那妳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她的舌头打结了。
所幸他很快的又接口道:「其实我从来也没说过妳丑。我相信凭妳的姿色,恐怕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抗拒的……」
他……是在赞美她吗?缇娲的心窝处竟似被燃烧的柴薪,有种莫名的亢奋和甜蜜交集着,这是从小听惯了赞词的她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不过,他的下句话又让她的心一沉──「除了我例外。」
「什么意思?难道你……」她决定问出个结果来,「你已娶?」
「娶妻?」他笑了起来,就好象她说了什么傻话。「难道娶了妻的男人就能保证不被美人所惑?我……我还没娶妻。」
「那……你已有心上人,所以你为她洁身自爱?」她还是不死心。
他像发现了什么,掉头沉望了她一眼,「妳干嘛这么关心?」
「我……当然喽!你不说明白,教我怎么放心再为你继续疗伤?孤男寡女的,谁又知道你会不会……欺负人?」
他撇唇轻笑,「幸好妳是遇上了像我这样的男人,否则妳这时候才来害怕不会太晚了吗?」
就方才,任是血性男儿,又怎么可能弃她离身?
而他却是更为急躁的转身就走人。
「像你这种?哪一种?」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变得好「残忍」,好象恨不得听见人家真的「有毛病」似的。
不过那至少证明他对她的色诱无动于衷问题不在她喽?要真如此,那她对他而言可是「活神仙」了!只有她有能力让他回春!
因期待而缇放着慑光的美眸紧盯着他,让曲遥再度浮现那种急欲摆脱的感觉。
她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就这样暧昧的眼神,很可能为自己惹来更大的危机吗?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她那两条白净浑圆的玉腿……曲遥的眉梢微微蹙起。
接着,忽然惊觉自己竟然会跟个女人磨菇半天,曲遥恼火地扬高了声音,冲着她道:「就是那种永远不能够跟女人燕好的男人!我曲遥这辈子绝不可能去做那种鱼水交欢的事,现在妳听得够明白了吗?该死的蠢蛋!」
哦喔,是够明白了……
所以就是你了!
曲遥吼完,泱定到外头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好平衡一下自己快失常的情绪。
缇娲望着他走向洞外去的背影,芳心无端的被牵扯了下。
然后她朝他扬声道:「曲遥,你放心好了,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我一定会帮你搞定的!」
「啥事?」他回过头,有点莫名其妙。
她咧开嘴,笑得好不神秘,「就是……你身上的毛病喽!你没忘了我是个大夫吧?所以,我一定会帮你完全恢复正常的!到时候……你们曲家的列祖列宗都会感激我的!」
传宗接代有望,当然是功德无量,不是吗?
曲遥摇头笑得有点无奈,再度举步前进的时候却撂了句话,「我知道妳是个大夫,不是个女人,这一点我一直没忘。」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个大夫,但也当然是女人。我哪点不像女人了……曲遥,你把话说清楚呀!你上哪儿去……」缇娲气得跺脚,他却连歇腿也没。
只听得他远远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去弄件衣服过来。」
衣服?是哦!她低头又望了下自己的模样──
想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这下子……她往后怎么做人呢?
也许……一种冒险的意图在她心里萌芽。
与其嫁给那个不学无术的莫廷,她还宁可选择这个不解风情的蠢蛋。
再说不该看的、不该摸的也全让他给做尽了……缇娲愈想愈发觉自己有一百个理由去「赖住」他……
「哼,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唤我一声活菩萨的,你等着瞧吧!」不论是为着身家性命,还是自个儿的终身幸福,首要之务还是先医好他的「隐疾」。
于是,缇娲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回春丹」,将它磨成了粉,一起加入了曲遥的最后一剂草药中……
第三章
当曲遥回来时,真的弄到了一套「衣裳」。
说它是衣裳,倒不如说是一块兽皮。毛皮的一端有着系腰用的简单布条,一看就知道他准是找着了某猎户的东西。
「妳快点穿上吧。」瞧他急的模样,好象缇娲的半裸玉体已经「碍着」他的眼。
「怎么穿呀?而且好象太大了,不合身嘛……」接过那块兽皮在身上比画着,她细声的嘀咕还是被他听见了。
「再怎么不合身,也总比妳现在的样子好看。」他冷冷的发话,有着讥诮。
「我……」她真的有这么……难看吗?
就冲着这一点,天生不服输的她,就誓要将他征服!她要让这个狂妄高傲的男人对她心悦诚服!
「妳还是拿出银针,快对我施灸吧。过了这一次,就可以下山了。」他不理会她的横眉竖眼,径自敞开上衣,盘坐以待。
「你就这么急着想走?」
「怎么,妳还留恋着?」
「屁……唤!」他又害她将所有的淑女教养给忘了!缇娲的手往那溜出脏话的嘴巴轻掴了下。
眼角瞥见她好笑的动作,曲遥不觉莞尔。
第一次,他觉得女人……也有可爱的地方。
尤其是和她相处时,那种完全的轻松自在,还有她那一颦一笑的天真模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心头滋生,虽然他并不完全理解是什么。
她开始在他背上的穴位施针,可她的聒噪却似乎比平时还甚,「你下了山之后,打算上哪儿去?」
他没响应。
她兀自又说了:「那你……以后还会记得我吗?」
嗯?曲遥的颈子一僵,为她这番大胆而直接的话。
「喂,你放轻松点嘛!不然我施针会有危险的。」她倒责备起来了。
「是妳让我分心的!既然知道危险,那妳还不专心点?」他没好气的吼。
缇娲抿着唇偷笑……原来「木头人」也有心啊!她想象着他的表情,乐在其中。
原来「调戏」一个男人,是这么刺激有趣的事。
那么,如果能终日与他伍,有事没事「调戏」一下,日子应该也挺好过的喔?
半晌,缇娲结束了针灸,大功告成。
「现在我身上的毒应该全解了吧?」曲遥问道。
缇娲点着头。
「那好。等入夜时分我就下山去,看谁有那个能耐挡我去路!」得提娲许可,曲遥重新运气行功,朝穴壁劈掌,只见掌风所及之处尽化为砾石。
耶!缇娲在一旁开心鼓掌叫好,被他那种阳刚凌人的气势深深迷惑住了。
倘若身边能有个这么英勇盖世的美男子护驾,那么……
「哪,把这个喝下去。」而今他唯一的缺憾,就全看她手里的这碗药汤了。
「这是什么?不是说不必再喝药了?」
「你喝就是了,难不成还怕我毒你呀!」她凶巴巴的瞪着他。
曲遥挑挑眉示意无所谓,然后接过那碗药,咕噜咕噜地喝完。
「行了,现在就等着看结果了……」老天,她好紧张!
「什么结果?」他发现她特别喜欢自言自语。
「没、没有什么……反正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嘛!」
但是……是啥时候?缇娲这才猛然摇觉自己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竟然忘了药效究竟要过多久才发作!而更重要的是,要是这药真的有效,那么她又该……
环顾四周,缇娲赫然惊觉,自己竟然成了唯一能「验收成果」的人!
罢了!就算真的如此!也是她跟他的缘分。更何况……她不也是想「将错就错」来个以身相许?
而现在的她,两只大眼睛可是将他给盯得紧。
「妳……干嘛这样瞧着我?」盘坐养神的曲遥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我、我是在看看你有什么反应……喂,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感觉什么?」
「就是……有没有什么地方跟平常是不太一样的……」她支支吾吾地。
曲遥立即皱了眉头,脑子快速联想起她望着自己服药时的紧张样儿;还有,方才他所服用的草药的确是味道有异。莫非──
「说!妳让我喝的是什么?」他一个轻身跃起,狠狠地攫住她的小手,厉声问道。
「,那不就是治伤的药吗?好痛……你快放手啦!」缇娲两只眼珠子东瞟西瞄地,就是不敢直视人家的眼。
「不,妳在说谎!还不快说明白,就别怪我对妳不客气了!」
「你……」就算说谎也是为了他好,却惹来他这般凶恶……缇娲倍感委屈,也回吼着:「就算我在说谎,也不会害死妳的,你又怕什么?真要害你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这倒是……曲遥正动摇之际,又听她饱含幽怨的继续说道:「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呀!我一个黄花闺女陪着你这几天下来,可以说名节全毁了,到头来却换来你这般对待……」
「我……」曲遥手松了,脸上也多了愧疚。「对不起。也许是风声鹤唳的日子过多了,让我必须格外小心。我并不是故意的……妳的手还好吧?」
「刚从虎口逃出,你想呢?痛死我了……」她又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虎口?她的形容惹起他的哂笑,「其实我只是一时太急了。我根本无意伤害你。再怎么说,妳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很好!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正好来个顺水推舟。
「那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我?」她偏着头,美眸瞅着他不放。
「我……」她想要什么呢?
她又故意刁难,「看大夫最起码还得费点诊金,你倒好,一句谢字就万事摆平了?」
她的话倒让他松了口气。要银两的话就容易多了。
「诊金当然没问题,在下一定厚礼答谢──」他的话被她伸过来的手给岔断了,「妳……」
「拿来呀!这厚礼就别说了,诊金五百两换你的一条命。价钱公道吧?」可恶!他竟然想用钱来打发她?她早料准他现在身无分文,硬是使泼。
「这……」他显得有点词穷,讪讪接口应道:「在下此时手头不方便,不过我定不食言……」
「谁信你的?去!」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的很生气,「你当真以为拿点钱就可以弥补我的损失吗?我要的不是钱!」
「那妳是要……」
来了,重点来了!缇娲告诉自己,在此紧要关头,千万别再多余地害羞起来。
于是她鼓足勇气说了,「你!」
「啊?」他不知是真的没能听清楚,还是……不敢置信。
「我说,我只要你这个人!」缇娲忽然发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意。
勇于直言的感觉真好!原来女子不一定非要「欲言又止」.
现在曲遥听得够明白了,不过,他却问出了句让人气绝的话。「妳要我……干什么?」
要他干什么?他怎么问得出这种话?难道他非逼得她「无耻」到底?
「你说说,像我跟你这样子……要是传了出去,我还嫁得出去吗?」遇上了这等「蠢男」,她是当不成名门闺秀了!
「妳放心,洞穴的这几日,我绝不合对外人说──」
「不说也一样!」她蛮横地吼斯他的「誓言」,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开了,「事实就是事实,我的的确确是跟你过了好些夫,而且人家的身子也让你……瞧遍了,所以你就必须负责!」
「我……我不懂妳所言的……负责。」
「以身相许呀!」她已然摒除所有羞意,小小下巴高高扬着,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必须娶我!」
「娶……」他眨了眨眼,像是吞了铁钉般无法出声,然后,却笑了。
「妳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他轻挥着手,头不停晃动着。要真让他跑了,她才是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呢!缇娲连忙凑到他眼前,杏眼圆睁地盘问道:「为什么?是你……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妳……」他转了身闪避她的视线。
「那就是喜欢我喽?」她马上跟着回转,硬是强迫他的注视,而且运用「非黑即白」那种超能的「反证」,无非就是想逼他就范。
「那……」望着她的眼,曲遥的心微漾……好个聪慧的小女子!明知道有些时候,谎言会减少许多无谓的麻烦,但是,他终究还是坦白地点了头。
他的确是喜欢她的。
他的点头,可让缇娲雀喜万分。她忘形的拉着他,理直气壮的说着:「只要是两相情愿,那你就能娶我!」
「不能!」一句强硬的应答,他倍感困扰的避开了她热烈的视线。「我早跟妳说过了,我是不能娶妻生子的。」
「你当然行!我说你行,你就行!」缇娲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伟大!她就快「化腐朽为神奇」了,不是吗?
「妳……凭什么这么说?」她口气之狂,还真的是吓着他了。
缇娲干笑两声,正想象着自己可能带给他的惊喜和骄傲时,忽然──
「啊……」一阵天摇地动,让她整个人跌落他的怀里。山石崩落的巨响和震动着实吓着了她,直到一切归息静止,她始终紧紧贴附着曲遥。
定神无惧的曲遥,本能的楼着她纤弱发颤的身子,忙不迭地安抚道:「只是落石,没事的。过去了……」
山崩是过去了,可是……怎么她还是一阵头昏眼花?
几乎可以聆听对方心跳的距离,让他们陷入煞是怪异的安静。
谁也没有想到改变姿势,只是任由一种无声的跃动在彼此胸口肆虐:
忽然,曲遥有了奇怪的反应。
他直觉自己的呼吸失去规则,一阵血脉偾张,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躁热。
他发现自己无法思考,心里只是直直窜流着一种欲念……
想做什么不确知,然而怀里的歌玉温香却紧紧攫获他所有心神。他好想好想……
「你……」缇娲仰头,心口一缩。
她望见了他肿里那把原本不存在的火焰。
他正用一种状似迷茫又背着挣扎的眼神,一味的瞧着她。
而那双围绕着她纤腰的手臂,非但不见松懈,反而加了把劲道。
「曲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她问得心惊胆战。怎么这么快就见效了?好歹……也得给她点时间去做心理调适呀!明知是自做自受,可她还是害怕极了。
呼吸急促的她,这下更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被压迫──
他结实的胸膛密实的抵触着她胸脯的柔软,似痛非痛的奇怪感受同时爬升上来,她几乎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望着她嫣红的唇瓣在面前轻放抖动,曲遥艰涩地咽下口水。他闭了下眼又快速张开,然后,他有所迟疑的手伸向了她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只知道我想、我很想……」他粗糙的指腹在她的粉脸轻书绕圈,爬过了她的肩眼,抚着她的下巴,然后停留在她的朱唇。
「想……什么?」她全身与起一阵战栗,整个人的神经知觉全系在他那只游离的手。她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他的手又会往哪儿……
怎么办?能不能……后悔呀?缇娲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心慌着,只能任由那只手愈来愈不安分。
停驻在她唇际的手,轻轻的描摹她小巧艳红的唇形,又像把玩着花蕊,一点一寸的抚弄着她层瓣的脉络纹理……
「缇娲……」他头次唤她的名字,眼里残留的理智在顽强抗战着。他有些痛苦般地沙哑道:「妳……还是快点离开,我怕我……」
原来他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是如此之动听……缇娲发觉自己竟然没头没脑的就被感动了。
她真的好想再听听他的轻唤。
而当她从他复杂的眼神中,发现他的恐惧竟然不亚于她时,她又更不解了──
真的该「怕」的人明明是她呀!
不行!若是此时她打了退堂鼓,那么「损失」的就只她一人了,还有那可能因药丹被陷罪的爹亲……
缇娲两眼一闭,不但不抗拒,反而张开双臂绕过他的虎背,将自己完全投入他的怀里。
「噢,该死!」只听得他低声含糊咒骂,然后他原是缓慢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他稍稍将她拉开了些距离,炙热的眸光得以倒映她的影像,伴随着而来的,是他忽然俯下的唇。
有点笨拙的嘴唇在她小口上磨蹭、吸吮,然后,他张口吻住了她。
「嗯……」一股属于阳性的特殊气息从她的樱唇中袭入。
「妳不该的!我不能、不能……」四片唇瓣交合的空隙,他嘟嚷着。
可是,同时而来的,却是他持续狂烈的需索。
舌尖抵触着她芳馥小口,品尝着她的甜美香津,似乎发掘了神秘快意的要领,他绵舌更深入她的小口。
直直探入的舌尖,在她小嘴里找着了她的小香舌,然后蛮横的紧紧缠绕、搅拌……
「唔……」怎么会这样子呢?全身无力的缇娲,发现自己完全掉入极度快乐亢奋的泥淖。
她根本回不了头!因为她根本无能去回拒这种如麻似醉的神秘滋味。
他的舌头在她檀口中不断的翻搅交缠时,手也开始忙碌起来……
大手轻易的滑入她那件长衫,发现她里头竟然什么也没穿。
将穿了数日嫌脏的肚兜洗了,缇娲倒没想到会造成人家的「方便」!
他立即掌握住她胸口的浑圆。
「嗯……」像被他的大掌给烫着一般,缇娲稍稍缩起身子。可是……
唉,又来了!那种温热、酥麻的快感马上由她耸动的玉乳蔓延至全身……缇娲难忍的低吟出声。
他摸索似的手指轻抚游离,轨在画过顶峰时,留恋不去的拇指和食指带着更大的莺喜似地,贪婪把玩着那被唤醒而怒挺的蓓蕾。
气息益加混浊的曲遥,目光更是迷乱狂野。他一个欺身将她压在地上,几乎是粗暴的低吼着:「是妳不走的!别怪我……」
这……她怎么去怪人家呢?缇娲像在轻叹似的,而这般无力、状似妥协的娇吟,无疑是让曲遥的欲念达至惊爆点。
他的手捧住她的双乳,掌心贴紧着那份让人着迷的绵柔白嫩,然后曲指朝着缇放在一片粉红乳晕中的乳蕾,狂恣燃弄……
「啊……」缇娲咬着下层,忍受着因他的轻抚带来的「不快」──
陌生的一阵怪痒,折腾着她不安蠕动的娇躯。
他的指腹猛地一搓──
「痛……」才嚷出个痛字来,她涨硬的乳尖却好似在他的指缝间得到了舒解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生平头一遭,她发现居然会有这般奇妙的「痛楚」。
星眸微合的她,燥热的身子像快被熔成泥,樱唇散出无意识的吟哦,只能随着他的抚弄而摆动……
她胸口瞬间晃起了一阵让人目眩神迷的乳波,不斯在他眼前招摇曳姿,圆鼓鼓的玉乳有如甜美诱人的果实,对他做出邀请。
「妳这个小妖精……噢,不!」他咕哝的字语马上隐去,滑落的唇舌占据了她的胸脯。
攀握住她颤动的丰乳,温热的舌绕着竞丽乳奋不断的画圈……
「唉……呃……」每每他的唇瓣拂拌过她那紧绷的蓓蕾,线娲就忍不住娇喘轻哼。
她有点难受,说不上的难受……
她不自觉的弓起身子,彷佛这样子能缓和什么。
就这一个蠢动,她迎上的胸脯,完全落入人家的嘴里。
她的乳蕾掉入了他的口中,而他也老实不客气的以唇舌舔舐……
就在他用牙齿轻囓着她的娇嫩敏感时,缇娲又是一阵战栗。
天!快速冲刷过周身的快感竟让她有种快疯掉的感觉。
那一声声的浪吟让她是羞赧不堪,可是尽管她咬紧牙根,却还是因那突如而来的欢愉而冲出口。
这神秘的欢爱力量,让初初体尝的缇娲慌得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般迷乱的一刻……一波又一波的激流像要将她淹没。
曲遥抽离一只手,毅然将那件兽布高高掀起,邪佞的滑入她两腿间。
粗厚的手掌隔着薄巧亵裤,往她私处竟然就是一个紧按……
「喔不!曲遥……」缇娲倒抽一口气,被下体那种怪异的知觉给震慑住了。
她紧紧攀捉着他的肩,嫣红的脸颊赛霓云。在他怀里,她只能无力承欢。
曲遥瞪规着下方的她,眉梢因强烈的激动而微抖,老天!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就快爆开一样,来自下体的紧绷疼痛,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现在他只想要她!而且是不计一切代价的想望……
随着眼神渐变黝暗,他一把扯下她的亵裤。
他的动作过于粗暴,亵裤的边缝扯疼了她。而更让她失声惊叫的是他紧接而来的侵入。
狂热的他有如一头出闸的猛兽,正以无比饥渴的贪婪,劲臂将她莲足一捉,往自己身侧敞开。
「呀?你、你不要……」她瞥着了他正对着自己私处的头颅,当下火烧身似的,又羞又害怕。
他的身躯阻止了她并拢两腿,狂放的手拨弄着那片萋萋芳草……
「别……别这样子!我不……」当她发现他那只大手想直接往下,紧张万分之下,她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她两手用力的往他的胸口推了把,急切的喘着,「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没应声,持续前进的手,快速的搓弄她的私处。
「嗯……」她原是推拍的动作一下子疲软下来,微张着的檀口拚命吸气,身子一阵阵痉挛。她一度以为自己就快昏过去了……
曲遥那情欲氤氲的眼,屏息凝望着她泛红的小花谷,修长的指头拨开了早已沾满汁液的花瓣,一个剌探,他的半截指头吞没在她汨汁的花穴。
「啊……曲遥,别……受不住……」缇娲感觉下体被异物入侵、受挤迫,就像快撑破似的。
她的尖叫声让曲遥一愣。
他的额头因欲念的窜动而出汗,可是有道声音却因着她痛苦的表情而浮现脑海──
「切忌女色!莫要前功尽弃……」
那赫然正是师父云中君的影像!
只想立即占有她的曲遥,整个人随即陷入一种极度的错乱。
他在她身上的动作忽然停下来。
「你……」缇娲也察觉了他怪怪的表情。
他……不会是真的想「告停」吧?
忽然,他一记狠声咒骂打破了沉静,「可恶!该死!」然后,他掉头往外头狂奔而出。
他恨吶!恨透了自己对她无法挥却的欲念!
耶?缇娲猛眨着眼。这……
他骂她?他居然骂她?!而且他居然就这样子把她丢下来?
这代表着什么?所有的意念在她的小脑袋里翻转,直到一个极度可怕的想法浮现──
她的回春丹无效?不会吧?
不行!她一定得弄个明白!
她胡乱整衣,立即追逐他的脚步而去。
曲遥只想快速摆脱那种欲火焚身的痛楚,一路飞奔来到了小湖,解去衣裤纵身一跃。
「曲遥……」
是她……她追来干什么?听着她的呼唤,曲遥几乎不敢置信的转头,然后,他望见了自己绝对不肯相信的事----
「啊!曲遥──」她的身子竟飞也似的,朝着他的方向「射」了过来!
她居然不肯「善罢甘休」,甚至违这般猴急?
而才抵湖边就因青苔滑跤,整个人直扑湖中的缇娲,杀猪般的号叫着──
直到顺利落入他的怀里。
「抓到了……」老天保佑!她抓着了他的肩,狼狼的对他咧了咧嘴。
曲遥的脸色却直直沉黯下去,再次吼道:「说!妳到底想怎么样?」
妙女回春 2
我不在乎通住幸福的路崎岖多弯
因伪你的爱 足以弥补一切磨难
第四章
「我、我只是──」只是想确定一下人家的某种功能?缇娲吞吐了半晌,蓦地──
「啊!有蛇!」
然后,在曲遥还不及有所反应之前,她就像八爪章鱼,跃上了他的身子,手臂紧紧纽绕他的颈子,两条玉腿更是夹住人家的腰。
「妳……蛇在哪儿?」曲遥的脸被她胸口的两团肉球完全罩住,那种才费尽思量想摆脱的热燥,又立即贯穿全身。
在他窒息之前,至少他会先将那总是坏事的祸首给处刑!
「在那儿!牠……牠就赖在我屁股后面!」「骑」在他身上的她,颤声指着自己身后。
曲遥勉强从她的乳沟中脱困,然后火大的往她身后一把采去。
「是水草,小姐!」
因着水中的浮力,那件原是用来遮掩她下体的兽布往上一漂,露出她亵裤外的一大片雪白臀肌……
而她的紧张,也呈现在她的动作上。
「妳……」她一定要夹得这么紧吗?
她的脖间恰恰抵着他的腹丘,他本是「疼痛」的地方是益发坚硬,不可收拾了。
缇娲瞪着他手里的水草,才大大松口气。「吓死我了……」
这一松懈,她又是往前一瘫,那对丰乳再度往他兜头罩下……
「妳……下来!」他一窒,想扳开她的身体。
「我……」望了下水域,天生不谙水性的她,硬是打心里头发毛,「我不要。」
不要?曲遥倒抽口气,难不成她就打算一直黏在他身上?
「莫缇娲,妳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难道妳就不会……觉得羞耻?」
呃?这倒是提醒了她。可是……
「那你先把我抱回岸上嘛!」总不能让她为了害羞就玩命吧?她真的很拍水。
「下来!」他可以明显感受到来至下方的磨蹭,身子彷佛再度被灼伤。
「我不!」
「我教妳下来,没听见吗?普天之下,从没见过像妳这种不知耻的女人!」
「你才绝情呢!让你抱我上岸,你会死吗?」不放就是不放!
要他回岸上?不!
对他而言,那当然无关乎生死,而是意志力的存亡!
随着她扭动得愈厉害,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就快要沉沦……
「妳有本事追着我下水来,就能自己上岸去!」
见鬼!要不是那该死的青苔,就算他溺毙了,她也绝不会伸援手的!缇娲实在恨不过,吼道:「谁希罕追着你的?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刚刚你为什么那样子停下来!」
咦……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她……没说错啥吧?
她想知道是否药丹无效,这可是攸关莫家兴亡的大事耶!
而曲遥却又被她给震住了。老半天他才怪腔怪调的问了句,「妳真的这么在意吗?也许……妳是根本希望我别中断?」
「那当然!我是怕……」耶?这么说也不太妥吧!好象她真的想他对自己怎么似地……
难言的隐衷让她语意不明,却也让曲遥自以为是的有所肯定。
这个小淫娃一定是对他有所不轨!诚如虎牙锋的那个赤孤女。
更可怕的是,对赤狐的行媚,他可说是无动于衷;而对她……
「该死!」因着他对自己的动摇而生气,他用了最决绝的行动来阻断多余狎念。
「啊……」他一个使劲,按着她的肩就是一个欺压,惨呼失声的她,就这么往水里栽落。
「妳到底存何居心?想陷害我?」他大手按着她才冒出的头,又是往水里一压。
「我没有……」咕噜咕噜……水面的气泡取代了她的辩驳。
一种莫大的恐惧窜过来,难道她就真的命绝于此狂男手里?
瞧着她痛苦的表情,曲遥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下,就像被人鞭苔。他猛地松手,马上与她离得远远的。
而被压迫在水底快窒息的缇娲,却有了另一波强烈的求生行动──
「嗯……」她真的就快淹死了!她手足狂舞,只想攀抓些什么。
「呀?」无法睁开眼的她,混乱中终于握住了一根长长结寅的棒子。
她她她……
她竟然握住了他的命根子?下体一阵急促的抽搐颤抖,曲遥只差没跌入水。
「妳放开手!」他嘶声大吼。
缇娲非但不肯放,将之视为一线生机的她,还生怕一个手滑了,硬是紧紧掌握住。
只是……他身上哪来的「硬棒」?而且还是……有热度的?
摇晃着头,从勉强睁开的眼缝里,她瞧见了自个儿手里的「巨物」──
它来自人家的裤档之中耶!缇娲这才惊觉自己竟然错将人家的「命根子」当「手把」!
轰地一声巨响似地,曲遥的心防被她的蠢动给粉碎了。
解除她头上的压迫,在她的头冒出之际,他两手架过她的胳肢窝,二话不说,架起她往岸上走去。
「既然妳这么迫不及待,我就成全妳吧!」
缇娲看清了他那让人惊心动魄的威势,甫呛水的她,马上又回到那种几近溺毙的惊惧。
这一次,他是来真的!
◆ ◇ ◆ ◇ ◆ ◇
就着湖畔的草地,他一把将她推倒。
炙热的阵子紧紧勾着她,狂乱的手脚轻易的褪去她所剩无几的遮蔽,兽皮下的迷人风光再度呈现。
他将身上唯一的底裤褪下,挺举着阳刚硕物,轨那么雄纠纠的朝她身上一个跨骑。
「你、你的……」这回她可真的完全看清楚了。只是……
他的是那么的……莫非他的雄壮威武只是因为她的药发挥了作用?
「你……真的好了吗?」她似乎又问了句挺不识相的话。
他凑向她的雪颈浊重呼气,益见阴晦的昨于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威胁。「我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妳这个小妖精,等不及了是吧?」
她哪有在等啥?冤枉啊!可是,她这是「自做自受」,有冤也没处诉……
曲遥就像野兽般,喉间怒吼一声,直扑而上。
他的炙层以惊人的火热迅速占据她,兜住她的丁香小舌,猛烈地翻覆。
急躁难耐的爱抚有如暴风骤般地吞蚀了她。缇娲被他吻得酥酥麻麻的,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随之窜进她的肢体感官,挑起了她的情欲,让她发出一记记动情的吟哦。
「哼……」她含着他的舌头,迎合他的吸吮。
在这同时,缇娲感觉小腹有种怪异的蠕动。
他那骇人的「玩意」就贴着她的肚皮土持续膨胀,还愈来愈坚硬……
他粗糙的手掌不断搓揉她凝脂般的肌肤,在她丰美的玉乳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掌痕,缇娲被一种似痛非痛的感觉折腾得难受死了。
他扳开她的双腿,稍稍往下挪了身体,拿手指撑开她湿润的小穴洞口。
「曲遥!哦……不要……」
绝对不同于指头的一种触碰,正在她的花苞口肆虐。手握着的亢奋男性,又热又硬的想穿剌而下。
「好痛……」焕热的甬道受不住那种巨大的挤迫,她大叫出声,同时伸向两人交合处,手握着那顽强的柱体想推阻。
「来不及了……给我,我要妳,我要定了妳……」吞吐在幽穴窄道,明显感觉出她的嫩小,让前进受阻的他不得不抽离,然而脖间紧绷的欲望让他已无法作罢。瞪视着她绯红的裸体,他沙哑的低吼道:「让我进去,我知道妳会给我的……」
两手捧着她摇颤的玉乳,他低埋的头颅霸住那艳丽的顶点,以舌尖轻搔硫逗,不斯的用牙齿去轻啃、吸吮。
「嗯哼……」他改以缓和的爱抚让她少了几分紧张,然而她却觉得遍体更多了种不安。
「曲遥……」被他欺压的身子一阵颤动,随着他炙热的肩舌挪移,她无意识的跟着扭摆炽热难耐的身子,挺起的胸脯就有如在乞求着他的亲吻。
「舒服吧?妳这个小妖女,我就知道妳想要什么……」他悄然前进的指头来到她的花穴,摸索着她娇嫩的花瓣,指腹按住那粒微突的小小肉核,轻轻来回兜转并逐而加压。
「遥!我……」围绕着他指头的,是她下体的一阵痒丝丝……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但是,她真的被那种狂野的刺激快感给吞噬了。她什么也不能想,只想解决眼前这种几乎教人快崩溃的需索。
紧紧缠住他的颈子,嘴里吐着狂乱的呻吟和吶喊,她不住打颤的腿间已泛出动情的爱液,而他受到滋润的指头,得以更张狂舞弄。
前行的粗指,加深戳入她湿热的穴道,由浅慢而逐快加深,指头抽动了起来。
「喔……啊……不、不行!我……天!」她几乎以为自己就快死了,失控的叫出声,穴壁的抽揩所带来的狂欢让她真的快疯掉。
「妳行的,而且妳也非常想……妳这个骚娘们,妳就是在想着怎么让我弄……」曲遥手指夹在她沾满汁液的花苞中,随着她紧窒穴壁的抽折,指头明显的感受到被吸纳。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我只是……」她应该让他停下来的,他挑情的言语是那么的羞辱人。可是……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不要……啊!」她很本能的尖叫抗议,然而一波波濒死的震撼快感又让她吟哦不已,瘫软无力。
「妳要的,妳就是想要。看看妳自己的这儿,它正等着我……」他忽然将她的一手拉了过来,一块儿移往两人密合的下方。
「唔……」缇娲被强迫的摸上了那一片萋萋草林,上头却是一种湿湿黏黏的感觉。
「感觉到了吗?那全是妳为我所做的准备。」他拉着她的手又往下来到软丘处,让她摸着了自己那彷佛是肿大而发烫的花苞,细长的指头在他大手压覆下,一下下拨开了汁液泛滥的花瓣,捏揉着小核,直到更多的稠状汁液冒出,沾满两人的指头。
忽然,他抓起她的玉指,就是往自己的穴儿插下,而他逗留在她花蕊的指头,却同时不住的弹抖、扣弄。
「嗯……」她受不住折腾的娇躯狂颤,就像下体有道激流快宣泄而出;她雪白的颈微昂,白净的身子因承受过度的激情而遍布细汗,紧抵着的牙间迸出哼吟。
「求求你,快停下来!我、我快死了……」她从来就没有这么难受过,身体火热得像要爆掉,却不知如何是好。她拚命的紧捉住他,颤抖弓起的身躯空虚的想抓着啥……
她忍不住高扬着两条玉腿,更加的拱向他。
「会的,我会让妳快乐得死去!」他邪恶的凑近低笑着,绵舌吻去她眼角的泪渍,然后大手托过她的俏臀,复将两条玉腿拉得开开的,她那充满湿意的迷人穴景完全落入他眼底。
重又抡起昂挺硕物,在她洞口一番磨踏蹭,每每他往前剌探,就在她的幽穴造就另种水潮的纽微滋响……
缇娲难耐的摇臀摆腰,为他的巨大和坚硬而惊悸。
「妳是准备得够好了……老天,妳的小穴儿好热好紧……」他终于难忍的将腰一沉,将那怒勃的男性狠狠的插下。
「啊!好痛哇──」下体被猛然贯穿的剧痛,让她哇哇叫了起来。
呜……天杀的!早知会疼成这样子,她还不如被皇上拖去砍了!
她的指甲戳入他的背肌,然而真正让曲遥感觉痛的却是来自下体。
他的男性被她柔嫩的穴缝紧紧吸附,他真的无法忍着不去动它……
「别动!该死……真的会痛耶!」
「妳……」喘息的他亲吻着她,「我知道会有些不舒服,可是一下子就好了。妳放轻松,过一下就会不一样……」
「谁说的?」
「这……」这还要有人来说吗?他愣了下,才讪讪道:「妳自已是个大夫,总该懂吧?」
「我就是不懂!什么不一样的?总之……我、我就是不要了!」她真的不玩了!
她蓦然想坐起,结果那如钢的男性在她紧密的包裹中稍稍抽离,而就这等的摩擦,她又被下体那种热辣折磨得轻呼,「不……」
「乱动的人是妳自己!」错愕之后,用着手肘撑住重量的曲遥有点恼了,「现在要与不要都由不得妳了!是妳让我无法控制的……」
话一说完,他便捧着她的粉靥狂热亲吻。
到此她是否该庆幸自己所炼的药丹终于证明成功了?
就在她脑子飞快地闪过意念时,忽地,她湿黏的花穴似乎有种怪异的酥痒……而且就要穿透她的四肢百骸。
在她体内稍稍抽离的阳刚男性减去了巨硕威胁的不适,而随着身体的波动,那呈现半吞没的圆柱体,轨那么磨旋擦剌之……
「唔……哼……」奇妙的,她逐渐感觉原有的痛楚正在消褪,他抽撤的每个动作,都将她推向更深一层的神秘快感领域。
那种快乐却像永远无法停止般,每每在她以为到达颠蜂时,却又感觉掉入另种需索……
感觉出她细微的变化,曲遥露出满足的邪笑。他喜欢看她这种渴求的样儿!
似乎琢磨出另种技巧所带来的快感,并不急着挥军直捣的他,一个加深戳下后,却故意马上批开,然后逗留在她蜜穴小口处,拿着坚硬的柱头抵住湿成沼泽的花丛,拨弄着她红肿的花瓣。
「嗯哼……曲遥,你……我好难受,你不要这样子……」着美眸,她紧蹙黛眉,气喘不断的哼声自她干涩舔舐的芳唇间溢出。
「说,妳还想不想?」他又前进加深了几寸。
「喔……想,我想……」她主动拱身,惊叹着那种迎合后的销魂快感。
「舒服吧?喜欢我再……进去是吧?」他实在是有够坏!
噢,怎么办?她真的是甭想做人了!可是……唉,她是真的好舒服呀!
一番挣扎,她还是妥协的轻轻点头。「可是……人家还是怕……怕你那儿太壮了。」
她的傻话惹来了他的轻笑,邪气的指头突然用力的拍了下她坚硬的乳尖。
「唉,痛……」
「是痛快!」他附在她洁白的耳廓,从喉咙传出的嘶哑喘声,跳跃着他的某种难耐。「痛之后,就是快了!」
快?她还一时弄没懂,下体却马上传来了他的行动解答。
他将脖下的灼烫硬物完全没入她的爱穴。
「啊……遥──」瞬间而来的冲撞震撼让她迷乱的狂呼。
她明显的感觉他硕大的肉棒子在她体内抽送冲剌,而取代痛楚的是她那种说不出口的空虚,彷佛已然得到慰藉……
「老天,妳好紧好热……吸得我好舒服……」他由衷的发出赞美,忘情的在她身上驰骋。
他猛烈的律动,朝着地出穴狠抽猛插,每一下都直抵花心,让缇娲娇喘嗯哼,遍体香汗淋漓。
「女人真是水造的,妳又淌下了……好多好湿……」她流下的蜜汁无疑是招惹狂蜂浪蝶的致命武器。曲遥的火烫、坚硬已达极限。
抬起她的一腿,他高昂的硬挺更深的插入她……
「这样子……好吗?」
「啊……喔……」她不住款摆娇躯,配合着他的穿剌,紧贴密合的容纳着他。
一时之间,静的山野充斥着另种节奏,一道道撞击肉穴水浪声,夹杂着他的喘息、她的娇哼……
他愈来愈猛穿烈的冲剌,被他掌握住的小蛮腰简直快摇断了般,就像要将她给完全贯穿、撕裂。
「啊啊……求你!嗯……」她早已湿漉漉的甬道,又是兴起一阵强烈收缩。
初解人事的缇娲,一度以为自己就快昏死在这个男人狂肆的欢爱里,一次次陷入极度亢奋的吶喊。
她穴壁的痉挛,似乎带给他更大的冲击。就在她明显的感受着他那益发坚硬的肉棒子竟然在她体内收缩时,他猛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然后急切地捧住她的俏臀,对准那滴露的艳蕊,狠命的往花深处插了数十下。
她不解他突如其来的勇猛,只感觉自己那刚开放过的花苞快承受不住。她的小小蜜穴,怎堪他那如钢似铁的翻搅猛捣?
「啊……啊……」她已陷入疯狂的边缘,「轻点,我受不住,别弄了……你会……弄死我!喔的滚烫种子喷洒在」
「啊!」他随即也发出吟哦,一阵颤抖过后,被逼送的滚烫种子喷洒在她的花田,他趴在她瘫软的身上,久久……
第五章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浓的湖畔,传来了惊心动魄的吶喊──
「我对妳做了什么?!」还裸着身体的曲遥,一把抓起还在睡梦中的缇娲。
「我、我……」而神智和他一样还混沌不清的缇娲,瞥了他的身体一眼,残留的惊悸让她完全清醒了。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问我?」她娇羞难当的垂着头。
「妳……」他却像活见鬼般的瞪视她,「我们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缇娲开始有点不悦。
她不相信他真的会将刚才那种狂热完全忘记。
曲遥当然记得,只是……他很希望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不!不可能的,我不会那样做的!」他一边忙着整装,一边喃喃自语。
不可能?
「喂!你休想赖帐!你刚才明明就是对人家……这种事我还会骗你不成?」也跟着七手八脚找回衣物的缇娲嘟起小巧的红唇嗔道。
就像听见了极度可怕的言语,曲遥望了她玲珑的身段两眼,忽然像发了疯似地.抱头蹲了下去狂啸着:「该死!我怎么可以那样做?我真的该死!」
咦?缇姆瞟了他一眼,真的是大开眼界。
真要说起来,失声痛哭的人也该是她吧?
不过一个肯虚心认错、懂得纤悔的男人,应该不会坏到哪儿去。既然生米已煮成熟饭,缇娲决定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虽然我是气你毁了人家的名节,不过其实……」他还是有补救的机会。就是娶要她!
曲遥闻言猛地挺身,又恶声恶气的逼向她,「我知道了,是妳!这一切全是妳的诡计,妳故意来救我、接近我,然后害了我!」
「住口!」她听得快要吐血,顾不得他眼里骇人的杀机,怒吼着:「你这个大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子说我?」
「不然我要说什么?就算我想侵犯妳,妳为什么不反抗?妳明明是故意的!」
「我……」
「妳没话说了吧!」他狠地揪着她的衣领,简直想将她给生吞活剥。
她处子身遭夺,却还得对人家负责?太没天理了吧!
伤心透顶的缇娲真的是豁出去了!
「是,我是故意的!可是你别臭美,我才不是想接近你,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炼的药丹有没有效。我哪知道你一吃了就对人家……」
「药丹?妳拿了什么玩意让我吃了?」他的眉梢一阵抽搐,神情极度骇人。
「是……回春丹。」她真的不明白他的怪里怪气从何而来。就算不感激她,也犯不着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吧?她开始有点害怕了,「其实你是该谢我的,是我的独门秘方才让妳的毛病好起来,你才可能娶妻生子……」
噢,天啊!原来她竟然以为他是「无能」?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拿他来试药!
曲遥抡起拳头,想对着那张充满恐惧的粉脸狠狠挥去。「妳知道什么?!妳根本什么也不明白!妳真是该死的蠢……妳害得我破了童子身!」
童子身?嘿……她却像听见了笑话,忘情的对着他咧嘴道:「你是第一次?我才不信呢!你刚才的样子明明不像……」
「妳!」她这是对他的一种褒奖吗?气呼呼的曲造高举着拳头,威胁着她不识相的脸蛋。
「喂,你别生气嘛?我相信你真的是童子身就是了。」原来男人也有守身如玉的呀!
这下她很能体谅他的懊恼了。
所以她涎着笑脸,轻轻伸手挥掉他久久不放松却又始终没落下的拳头,含羞柔声的说了,「既然你那么在乎,可总是要面对事实,不如我们就……」
她突如其来的脉脉深情让他有点错愕,「我们怎么的?」
「成亲喽!」比起那个淫乱成性的莫廷,眼前这个超纯洁男简直是瑰宝。于是她顾不得矜持,大胆的明示。
「成亲?不可能!」
「你想始乱终弃?你是个不负责任的大坏蛋!」她给他硬打了个罪名。
「我始乱终弃?妳害得我还不够?我没一把掐死妳已经很不错了!应该负责的人是妳!」他居然说出这等令人发指的话来。
「什么害你?我自己难道就没付出代价?都说了要嫁给你,我还不够负责吗?」在做过那种事之后,她居然是必须负责任的人?更可恨的是,人家还不肯领情呢!
「我会要妳负责的,但不是这个样子……」他邪恶的拧着她的下巴。
「你……」可恶?缇娲一个气不过,小拳头一个挥去。
然后,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
随着她的拳头所至,曲遥庞大的身躯居然就这么飞出!
她把人家拉得头昏眼花刊就那么轻轻一记绣拳?
呃……缇娲瞪着人家跌落的身影,再回到自己的拳头。不会吧……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好到这种程度?
而曲遥却惨白着脸,就像知道了啥不幸的事件,发出愤怒的嘶吼,「又是妳!妳这个女恶魔!妳……还给我!把一切都还给我!」
「还什么?你发神经呀!」他到底想讨回什么?不就是童子身被破……那要怎么还?
就在他们对峙的当儿,另一道女性娇声闯入。
「总算让我找着了。看你还往哪儿逃!」
这又是何方神圣?当缇娲发现那个身着火红衫裙的女子,且明显的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她本能的返到了曲遥身后。
「喂,她……是谁?」
「赤狐,虎牙峰约二当家。」曲遥回答,凌厉的眼却紧紧放在赤狐身上。
虎牙峰?那不就是……女贼了?
此时赤狐开了口,「曲遥,你终于还是让我找着了,我想你就乖乖依了吧,也免得撕破了情面,将来大家不好相处。你是说吧?」
「女贼,少说梦话了。我曲遥说不的事就绝不会改变!」他生硬的回道。
是吗?这一点「原则」却已经被她破坏了……缇娲低着头,心里有着不识时务的得意。
而那个赤狐也撇嘴,一样的存疑。「是吗?或许在你受伤之前,我真的没有把握,可是你现在──」
「他的伤全好了!」半颗头猛地钻出来,缇娲岔了句。
赤狐闻言脸色一沉,喝道:「妳又是谁?」
曲遥想伸手拦住缇娲挺出的身子,却晚了一步。
不过也是个女流之辈嘛!更何况她身边有个勇士,她有何惧怕的?缇娲上前两步,晃着脑袋好生神气,「他的伤就是我救的,怎么样?」
「那妳就该死!」赤狐的话才道出,忽然一个挥袖──
「小心!」曲遥眼明手快的推送,缇娲整个身子往旁一顿,而当她再抬头时,赫然发现赤狐挥去的方向,不远处的草林已断了大半。
呃……如果那一记是打在自个儿身上的话……
缇娲飞也似地,又像影子般的贴紧着曲遥背后。
「赤狐,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拿不相干的人出气!」曲遥沉喝。
「是啊是啊……」她还是用声音「力挺」到底就好了。
赤狐见状,阴晦的脸色更是酝酿着怒火,冷冷的讥讽道:「曲遥,什么时候你也会那么关心一个女人了?想开了是吧?那更好,跟着我回山上去,我也可以省事些。」
这个女人到底想拉他上山干什么?缇娲心里就是不舒服,躲在曲遥后头,朝赤狐扮了个鬼脸,「是啊,他就是关心我,不成吗?」然后,她一个劲地拉着曲遥的衣角,又接口道:「曲遥,这个女人太嚣张了,你赶快教训教训她!」
曲遥皱着眉狠狠的瞪了缇娲一眼,「妳安静点好吗?」
「我……」缇娲张成圆的嘴久久合不拢。她……委屈得好想哭!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可是在帮你耶!」
「帮我?」是啊,帮得他都快在劫难逃了。曲遥实在没闲暇去管她,只想打发多余的噪音好专注应敌,「我的事妳就别管了!」
「你──」好个薄情郎!缇娲的火气就是控制不了,「我只是要你出手而已,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就打算束手就缚?还是说……」
再往赤狐瞟了眼,女性的直觉让她有另种醒悟。缇娲眉梢一拧,冲着曲遥质问的架势简直跟个妒妇一般,「她一直要你上山干什么?你跟她又有什么瓜葛?」
「我──」
「成亲呀!」赤狐却替他说了。
「你们……」缇娲又是一怔,然后小嘴的形状开始走样……
她好歹也是闺阁千金,居然远比不过一个草莽山贼?小嘴一咧,她真的不得不为受创的自尊心好好哭一场。「不可以!你不可以跟她成亲!曲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女贼才不想娶我的……」
「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说要跟她成亲,那是她自己在痴心妄想!」从错愕中还魂的曲遥忙扯嗓子嚷道,知道这是唯一能控制莫缇娲情绪的法子。
果然,她的浪水说停就停,而且还立即缇放出一朵娇艳笑烙……曲遥望着,不自觉为之恍了神。面对那张因他而泣、而笑的粉脸,他的心头别有滋味。
赤狐的威胁再度响起,「不成亲,那就准备受死吧!」她快又准的狠招直逼曲遥──
曲遥动作矫捷,将背后的缇娲推往一边,然后挺身应战。
缇娲可兴奋了,跳脚为他打气,「曲遥,别客气,让她看看你的厉害!」
只是……
在一阵打斗声之后,缇娲悄悄捋袖往眼遮去。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曲遥竟然节节败退,甚至还被赤狐打得惨兮兮?
「曲遥,快使出劲来呀!你的伤全好了,还跟她客气啥?」缇娲真的急了,顾不得危险,冲上前忙扶住踉跄的他。
曲遥手捂着中掌的胸口,布满痛楚的眼快速地瞥向她,「妳还说!全是被妳害的……」
他又怪她了?这又关她啥事!
赤狐挟持住曲遥,「我还是舍不得让你死的。至少在你身上……该要的绝不能浪费!」
喔!缇娲瞪大了眼,脑中急促闪过一个念头──
那个淫女正要抢走她的男人!正要剥夺她的终身幸福!
「站住!放开他!」缇娲的身体像箭般地射到最前头,并且张开双臂挡住去路。
「小丫头,妳是真不怕死,还是活得不耐烦了?」赤狐根本连正眼也不屑瞧她。
「我……都不是!」开玩笑,她就是怕被皇上砍头才这么辛苦的。只不过……再望向曲遥身上的伤痕,缇娲的心竟跟著作疼,一种莫大的勇气鼓舞着她,「我要妳放开他,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妳带走!」
「妳……」曲遥虚弱的望着缇娲那张气势非凡的小脸,心头直漾暖意……不不!他马上纠正自己。莫缇娲才是他最大的冤家!她对他所造成的伤害,绝对不是任何感动可以化解的!
忽然间,他又像想到了什么……至少他绝对不能让莫缇娲死。
于是,他没好气的吼道:「妳快滚吧?」
「不行!我怎么能放着你被这个女人蹂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呃,这么说好象怪难为情的喔?不管了!生死攸关,她哪还顾得了礼教风范!
「原来妳是想跟我抢他?」女贼笑了起来,笑缇娲的不自量力。「妳以为自己能够打赢我吗?」
「呃……这个嘛……」缇娲眨了眨眼,心里想着刚才那些断茎的草木,此时才蓦然惊觉,她根本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还有另一个人也意图赌掉她小命一条,那是开了口的曲遥。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胜负呢?赤狐,也许妳是没那么傻,我已经被妳捉在手中了,妳又怎么会干冒风险,只打一场没胜算的仗?」
该死!缇娲马上警觉他的激将法;偏偏那女贼就是没脑子,真的上当了。
「什么叫没胜算?就凭她弱不禁风的钱把骨头,只怕不堪我两下就全散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再不奉陪,岂不是要让江湖的人看笑话了!」
对着曲遥身上点了穴之后,她轻薄的捏了他的脸一把,冷笑道:「乖乖的等我收抬了这个爱搅局的麻烦,再来为你解穴。」
然后,赤狐转身走向缇娲。
来了,来了……怎么办?怎么办?缇娲紧握的心拳头都已出汗,她甚至不知道待会儿该先打人家哪里才好……
或者该说,不知先护着自己身上哪儿才对。
缇娲往曲遥那气定神闲的脸上瞥去──他真的是存心的!难道他就爱看女人为他火并吗?
「曲遥……」随着赤狐的逼近,缇娲只能无助的喊着他的名字。
动弹不得的曲遥,有着出奇的沉定。他响应着缇娲,大声说了:「妳就放手一搏,别跟她客气!」
什么?天晓得她现在只想求人家下手时能客气点……
「出招吧!」目露凶光的赤狐,一记拳头往她挥过来。
「唉哟!」结果缇娲娇小的身躯简直就像被扔出的陀螺,在地上打滚。
好痛……捧着被狠狠撞了一拳的胸脯,缇娲蹲着发出哀号,生气的吼道:「嗅!妳就不能先打别的地方吗?」
正为她的惨状而腿眼的曲遥,又因她这番让人气结的话而想笑。
「你还笑?!」正好瞧见的缇娲可火大了,「你明明知道我打不过她的,你还──」
曲遥马上正色打断她的话。「妳行的。相信我,只要妳有那个决心,妳绝对可以打败她的!」
「啊!」又是一拳揍了土来。呜……再下去的话,她准死无疑。
「出手啊!缇娲,妳怎么不去打她?使出妳的力气啊!」曲遥见情势紧急,心生一计,只得大声的吆喝道:「如果妳打输了,我就会被她带回山上去,到时候谁来娶妳?」
咦?「那如果我打赢了,你就跟我成亲?」缇娲精神大振。
「是,我要妳。但那也得妳有命来嫁!」
呀呼!他终于答应了!
在这一瞬间,缇娲就像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似的。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她还得回去拿药丹救莫家,还得等着当新嫁娘……
就在赤狐致命狠拳挥向她脑门之时,旺盛的精神力让缇娲忽觉拳头处似有种热感,在催促着她全力轰去──
「想抢我的男人?去死吧!」
「妳……」像被辗过的赤狐,不敢置信的眼瞪得大大的,然后身子碎地倒地,软绵不起。
「啊?我……」缇娲比任何人都不敢相信,气喘吁吁的瞪着自己那轰开了人家脑袋而沾着血迹的拳头。
再望了地上的赤狐,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天!我……我竟然杀了人?我是个凶手……」
「妳应该庆幸活着的人是自己。」曲遥的声音召回了她惊悸的魂魄。
「可是……」缇娲红着眼眶走近他,「我是个大夫,应该是行医济世,可是我……我却是杀了人……」
「妳不救她,她就会杀妳。这本来就是个残酷的世界。」
「可是……」未曾涉足江湖的缇姆,生命就有如白纸一般的纯净,她的声音还在颤抖,「我真的不想杀死地的……」
「少装了!」他实在受够了她那副天真无辜的样儿,「当妳在跟她拚个高下时,我想妳是绝对不会为了怕她死就手下留情,不是吗?因为妳也在怕死的会是自己。而现在,妳在事后装成一副神圣清高的样子,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让自己心安……又何必呢?反正也不会有人说妳做错。这种事对我而言是早已习以为常。」
「对你是这样,但我不同!我连只鸡也没杀过,更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缇娲捂着脸,简直不敢回想赤狐惨死自己手中的样子。「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下手会这么重。我只是太害怕了,我……」
她难过的模样,却让曲遥有着更大的不安。他讨厌看见这个女人要死不活的德行,不知怎么的,总会害得他连带着也没了劲似的。清了清喉头,他试图阻止她发作的情绪。
「什么事都有个起头,没杀过人并不代表永远不会,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
「我永远都不要去熟悉这种残忍的事!」她坚决摇头。
「喂?」他随口应道:「像妳这么胆小懦弱,还想嫁给我?别忘了我是个什么样身分的人,想跟着我就必须学会适应这种舔血的日子。」
「啊?」缇娲听了,激动得涨红了脸,「为什么?我不要过像你说的生活,可是我……还是会嫁给你!」
「妳──」他开始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只是在想……怎么会有闺女像妳这般……」
「怎么?」
「不要脸!」
「你……」等出了个这等让人难堪的字眼,被挑贷而出的叛逆让缇娲小嘴儿一噘,应得很流利,「随你怎么说!真要让你溜了,我才没那个脸面去见人呢!」
「那妳总该先帮我解开吧!」他好无奈。
「没问题!」爽快应罢,缇娲马上在他身边开始打转。
「妳在磨菇些什么?」她在他背后干啥?
「我在找绳索呀!奇怪了,怎么会找不着……」
曲遥愣了愣,马上纠正她,「我没有被绑着,我是被赤狐点了穴道。」
「那怎么办?」她问得很认真。
「当然是帮我解穴呀──」不妙!曲遥马上从她那迷惘的神色察觉出事态不对劲,他的声音无比担忧,「妳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妳……不会解穴吧?」
结果,她重重的点了头,给了他一记当头棒喝。
可是,他却看着她弯曲合并着的两指头,在他身上比画着,忙问:「妳不是不会吗?」
「我是不会呀!」她笑了一对亮澄美眸,说了:「你刚才也说,有很多事都是要有个起头,一回生两回熟嘛!」
然后她的指头开始像在凿洞似的,往他身上又戳又掐。
「嗯……」曲遥够争气,硬是憋住痛得想大叫的冲动……谢天谢地!在他身上可能多出了数十记爪痕之后,他终于解开了穴道。
第六章
他们只想尽快的下山。
只不过这样的共识到了山脚处却出现了分歧。
在一处废弃的农舍里暂歇,缇娲因献药日期逼近而忐忑不已,赶着回府。
「回家去?!」曲遥竟颇不以为然,漂亮的唇边漾着煞是诡异的笑,「恐怕妳暂时是回不去的。」
「回不去?」此去莫府顶多半天脚程……缇娲弄不懂他所言何意。「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挨近两步。
他瞥了她一眼,那抹轻笑隐没,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寒气,「打从现在起,妳必须跟着我。」
咦?缇娲两眼一亮。
亏得他终于「开窍」,让她原本悬念却无法启齿的心事有了舒缓。
「我……也不是真的想离开。可是家中有要事待办……」衣角拧了又拧,她羞答答地说了“「不如你干脆跟我先回家去……」
「跟妳回去?」开啥玩笑!曲遥直觉应道:「是妳必须跟我回终南山居,我要带妳回去见师父!」
他的坚持让缇娲错愕片刻之后,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虽然打小自大,除了医经药谱,她从来很少认真去理会那些「古有明训」说些啥玩意,不过至少什么「嫁鸡随鸡」、「出嫁从夫」她是懂的。
既然有意适之,自然是她跟他走……
充满歉意的缇娲,娇靥又名了抹撒娇,「我知道。是我说得太快了,我只是想这儿离家近……既然你这么有心,我可以先回去家里,然后……我会等你上门的。」
「等我上门?干什么?」他眨了下眼,被她别扭的德行弄得一头雾水。
「你……不是想让我跟着你吗?那──」这人真够死相的,居然连提亲迎娶这些事也得她费神。
她黛眉一揪,项道:「你总不会想让人家就这样跟着你走吧?托媒说亲、花轿上门,这等的礼数当然不能少……」话还没说完,缇娲话锋一转,
忍不住低吼,「暇!你在笑什么?」
这是终身大事耶!天晓得她是用多么庄重认真的态度,而他……
「哈哈……」他还在笑,那伸向她的指头,有如象征着某种「笑话」的指针。
而他眼里的笑话,是她。
「老天!行行好,莫缇娲,妳居然认为我会用……八人大轿抬妳回家?」曲遥不断摇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可真的又惹恼了她,「我说错了什么吗?那本就是你该做的!好歹我也是个清白人家的闺女,现在你居然连一顶花轿都想省掉?!你……难不成想带我……私奔?!」
「我带妳私奔?!」他像鹦鹉般重复她的话。
「喔!承认了吧!姓曲的,我告诉你,你休想!」她比手画脚,一口咬定人家的「供词」,然后径自唱起独脚戏。
而曲遥张目结舌,只巴望着她能停一下──只要一下下,好让他纠正她所有「错觉」。
而他这「无助」的神态落入缇娲眼底,硬是让她的坚决动摇了……唉!莫非命定冤家?
咬了下唇,螓首几乎抵胸,缇娲吐了口气,才用特赦般的口吻说道:「算了!就当是人家上辈子欠你的。而且我跟你都已经是……我莫缇姆也不是迂腐拘泥之辈,只要真心相待,我是可以将就一点。只不过……」
「把话一次说完!」因为他真的已经爱够了她的语焉不详与暧昧!
她也干脆,头一昂,正视直言道:「我只是告诉你,让我先回去把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我再跟你私奔!」
「妳──」救救他吧!他真的快吐血了。
「你怎么啦?」见他满脸涨红、青筋怒爆的样子,缇娲吓得连忙趋近,拍抚着百般安慰,「你别这么激动嘛!我这不是答应了?不就是再等些时日,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我又不会跑掉。」
「妳当然不能跑掉!」他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不能等了!」
啊?!缇娲惊觉臂膀传来剧痛的同时,发现了他撞中少了些什么……
那是她认为理所当然的柔情。
「曲遥,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哀求无效,她本能的双臂一挥──
砰?一道强劲的掌风扫过,竟然就硬生生将曲遥高大的身躯击退数步。
「你──」
「妳……」
尴尬再度出现在他们脸上。
「啊──」随即传出的是曲遥的嘶吼。
曲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要打妳的……」
「有!我有事!」他抓狂的紧握双拳,「连妳这个小丫头都打不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勤练武学,到头来却成软脚虾?我非但无法替母亲报仇,还沦落成这副窝襄样,妳说,我有没有事?!」
「我……」缇娲真的不敢上前──她怕不是自已的脖子遭他扭断,就是他的脑袋会在她掌下开花。
「其实习武强身是不错,可是……很多事是强求不得的,那也讲求天分嘛!你……真的不必太介意,也许你功夫学不好,但是你别的事可以做得很好啊!像我,什么烹饪女红全不行,但是至少我学医就挺快的。你放心,我是不会笑你武功差的──」
「妳住口!」看来她的安慰像是火上加薪,曲遥几乎快气爆了,「谁说──我的武功差?这全是妳害的!」
「我害的?」
他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才忿言道:「我本来就快练成全阳神功,可是妳却害我破了童子身!妳害得我练不成神功,还吸走了我身上的百年内力!」
「什么百年内力?我什么时候吸妳的?」至阳神功必须童子身方得以练就,这她犹可理解;可是后面这点她就要反驳了。
「妳吸我是在──」在他们阴阳交合、血脉债张之际!曲遥没把话说出口,只是懊恼的抓抓头,「师父再三警告过,我能够得到华阳真人的百年内力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可是,千万得远避女色……这些年来我一直做得很好,却被妳毁于一旦!」
缇娲听着,心中逐渐明白过来。
她明白了赤狐硬抓他上山成亲的目的,也弄清自己误会了人家所谓的「不能」……
曲遥眼逼视她,语气强硬道:「现在我必须从妳身上取回内力,唯一的法子就是带妳去见师父!」
「我……」缇姆摊着那具有神力的小掌,心头却因另种认知而冷清:
然后,她缓缓抬起头,少了力量的声音竟似在颤抖,「这么说,你想带我回去,就是为了那百年内力?」
他的眼瞟向一边,似在回避她落寞的神色,然后应了声。
她吸了口气,再问道:「没有花轿,更不是私奔,一切都只是我一相情愿的误会?」
他又点头。
这回她总算「清醒」了,不再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乐观诠释来折磨他。可是……
曲遥竟觉得心头还是不痛快。
尤其她不再出声之后,他的规缇忍不住又飞过去──
就那么一眼,他久久无法转瞬。
她没掉泪,只不过任由晶莹的泪花迷蒙了一对眸子,倔强的唇抿成直缇,益显瘦削的下巴微微颤动着……
「妳──」他真的无法适应她伤心的模样,就像害怕着那滴落的泪珠,会成为洪流般将他淹没。
他粗嘎的道:「妳现在应该高兴才是。不管妳是否有意,总之妳现在已经具有深厚的功力。那种厉害妳不是也体验到了?」
「我不要!我不希罕!」她逼近他,尖锐的咆哮,「谁要你身上什么内力?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立刻统统还给你!我原本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没想到你竟然视我为仇家!你一直认定我害了你,所以……」
摇头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她痛定思痛,有了彻底的觉悟,「所以,你是绝不可能实现诺言来娶我的,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投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这回,他没再点头。
曲遥深望着那张凄然秀丽的脸蛋,总觉得千折百转的心思全被拧绞一团,心头顿萌的怜意,竟让他忘我的伸出了手。
他只想抚去她脸上的泪……
「别碰我!」缇娲蓦然吼了声,然后退却两步,饱含伤情的眸光驻留,「我莫缇娲再不争气,也不会再允许一个仇视我的男人来碰我!」
话一说完,她转身欲离。
曲遥心一急,出手搭眉,喝道:「妳别走!」
缇娲愤怒的侧身想反击,然而徒具神力却不谙招式的她,身子才一回转
「呃……」她受了曲遥指山一弹扣,再也动弹不得。
曲遥封住了她的穴道。
然后,他在农舍里找出了一捆绳索。
他……想干什么?
双手高举过头,被粗绳索紧紧绑在木柱上,缇娲在解除对穴的那一刻,已是气愤难当,破口大骂。
「曲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喊了!」
「喊什么?救命吗?」他盘坐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
「你以为我不会吗?既然你对我不仁,我就能对你不义,到时候就让官差把你捉起来,治你个……强掳民女的罪!」她气呼呼的威胁。
他唇一抿,又是那种不以为意的轻笑,「那好哇!最好把我捉起来,然后逼我认罪。当然,这里头也少不了命案一桩……」他故意停顿,好让她适时的插话。
「命案?」
「怎么?我还以为妳应该是很难忘怀的哩,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惨死在妳手里……真没想到,妳居然可以一下子就忘得干干净净。」
他指的是……赤狐?!
「曲遥,你、你──」她连牙齿都打起颤,「你在威胁我?」
他无视于她的冲天怒焰,咧开嘴朝她笑道:「应该说,我的存在对妳来说,就已经是一大威胁了,不是吗?只要我这个证人一句话,就算妳不会被官府治罪,只怕妳还是会被虎牙峰那帮山贼给剁了。」
望望因过度惊怒而失神的她,他又道:「当然,如果妳能在官府捉到我之前杀了我灭口,那妳的确是省掉不少麻烦。」
「相信我,如果能够,我一定真的先把你给剁成八块!」她吼出最直接的反应。
曲遥听了,朝她挤眉弄眼,「就冲着妳这句话!我怕被妳这个凶手灭口,为求自保将妳捆绑,又怎能算是强掳民女呢?」
「你……我──」两扇长睫眨个不停,懊恼上当的缇娲真的是欲哭无泪。
「曲遥,算我求求你,快把我解开……」换成哀兵姿态如何?
「不行!妳会杀了我。」
「我不会……」
「妳就是会!」
「相信我,我说不会就不会。」她极尽温柔。
「我不相信任何人,因为我说的才算数!所以──」他起身走近,一把托住她的下巴。
依然优美的唇缇在她眼前从容启合,「只要我认定妳会,就是会了,明白了吗?」
她明白了。
总而言之,这个不上道的男人就是软硬不吃,不放过她!
那她还客气什么?
「是!你说对了,我就是会杀了你!像你这种江湖败类本来就是死有余辜!」她用狠毒的字眼咒骂。
「妳说谁是江湖败类?」他像被蜂蛰了似地跳脚。
「本来就是!否则你又怎么会这样子对待一个救命恩人?你根本不值得我救!」
「如果下场是这样,那我还宁可曝尸荒野,也不希望妳来救!」他完全不领情的吼回去,「妳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我是生不如死呀!」
「你……」呆呆地望着他,缇娲陷入迷惑似地蹙起秀眉,然后蠕动着唇瓣,不知在咕哝啥。
「妳在嘀咕什么?」他不明白她两颊飞红由何而来。
缇娲这才饱含幽怨地瞥了他一眼,讷讷道:「我是说……谁说我不知道的?我也一样……会痛啊!只是……没生不如死那么严重罢了。」
啊?!曲遥下巴又是一掉。
「妳……妳又在说啥瞎话?!」他怕自己的「内伤」是真的永难痊愈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她生乎最讨厌别人诬赖自己说谎,缇娲顾不得羞耻心,忙不迭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男人的第一次也会那么痛……」
「妳──」瞪着她那认真的样子,满肚子怒气的曲遥,竟然差点忍俊不禁。
喔,该死的小妖女!她就是有那种通天本领牵引他的情绪!
而他,又该拿她如何是好?
她那种不识时务的「天真」,真的会活生生扼杀他所有的斗志。
然后曲遥终于缓了脸色,「只要妳乖乖的陪我上终南山一趟,我保证绝不为难妳。」
「不行!」这下换成她强硬起来,「终南山太远了,我怕时间不够。你必须让我先回家一趟,我真的有急事!」
「急事?」
她点头如捣蒜,「我必须赶回去处理『回春丹』的事。」
又是那害他不浅的玩意!难不成──
她又想拿去「害」另一个男人?那么到时候也是由她「验收」成果吗?
一想到这点,原本已熄的怒火竟又在他胸臆中燃起。
「说!妳是不是又想利用那鬼东西去对付男人?」他厉声喝道。
虽然被他的无名火吓了跳,缇娲还是据理力争,「什么叫『鬼东西』?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特别精炼的仙丹!什么叫对付?我该送药丹的男人,可是眼巴巴的等着呢!我就怕他等得不耐烦而──」
「够了!」他的咆哮吞蚀了她的话。
面对缇娲谈及另个男人的万般慎重,曲遥就是觉得火大。
「我看妳的样子,摆明就是巴不得赶快将药丹送去给那个男人吃,好让他能重现雄风,也好让妳如愿快活,是不是?」他粗声粗气,怪腔问着。
「咦?」她惊异的表情像在喝采他的「聪明」,「你全说对了!我这『回春丹』就是为他一个人特别配制的,他能好起来,我就真的是大功告成,再也快活不过了!」
「妳……」好个无耻的淫娃!居然如此坦承不讳!
「那我呢?」他益发阴阳怪气。
「啊?」虽然有点不明白他的话意,但是缇娲可没疏忽了他眸中那簇愈燃愈旺的火苗。
蓦地,他颀长的身躯往她贴覆,刚硬的腿肌紧迫的将她夹在他和木柱之间。
「你……」从衫裤下传递的体温,竟让人有种灼痛感。
「妳说话呀!这药既然是妳为了别的男人研制的,妳却拿我来试药?」他朝她咧牙龇嘴,「我又算什么?」
「我说过了,那是个……误会。我、我真的只是想帮助你──」她好生委屈。
「帮助?」他阴沉冷笑,「好个伟大的女华佗,专门拿着春药好帮助男人销魂快活的女神仙!我倒想听听,在我之后等着『受惠』的这个男人,又是何方神圣?」
「他?」那人乃当今之天子!可是,能说吗?缇娲摇摇头,有点无奈地道:「为了你好,你还是甭问了。再说……那也与你不相干。」
「谁说的?!」曲遥沉声低喝,嘴唇就在她的粉靥上厮磨,口中喷吐的温热气息,直接往她讶然微启的朱唇注送。
一种极其微妙的知觉窜在她的未梢神经,缇娲只能傻傻的望住他,一口又一口的强咽着干涩的喉头。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竟成了惊涛骇狼似的,轻易的对她构成威胁,甚至让她失去了应对答辩的能力。
「妳忘了吗?妳说过要嫁给我,那么……」他俊逸的脸庞霎时布满贼笑,「既然妳都已经急成这般田地,又何必舍近求远呢?难道妳认为我没法子解决妳的需要?」
秀挺的鼻尖带着几丝凉意轻刺着她,彷佛一头野兽在嗅闻着猎物,随时会咬下一口似的……
「我哪有什么需要?」她艰涩问道。
她的疑惑却加深了他那抹邪笑,「妳没有吗?」
他的唇瓣滑过赛雪的玉颈,落在那洁嫩的耳贝。
温吞吐语之际,慵懒的舌尖轻轻的舔着她的耳廓。
一道强烈的震波立即让她打了个颤。
「嗯哼……」缇娲连声音都抖着,「你、你在说什么,我……我真的不懂。」
「我也不懂。但是,妳却逼我懂!」混浊的耳语加了重量,撩拨的舌尖更多了蛮力。
他张嘴合住那如贝的耳垂,用力吸吮的同时,一只手来到她胸脯。
双臂高举的她,胸前更是沟渠分明。隔着薄衫,他摸索着峰顶,捕捉住那尖硬挺立的小小凸点。
「嗯……别这样!人家会……痒……」她仰直颈子,不安的丽着秀眉,莫名燥热的身子无意识的扭动。
然而,她的蠢动却造成了来自下方更甚的压迫感。
他的胯间迅速的膨胀了……
噢,这小妖精!她就不能停止吗?
「嗯……别乱动──」他加重力道的向前想抵制她,怎料紧贴的腹丘之间惹来更强力的摩擦,「如胶似漆」的下体成了燃点,一下子引爆烈焰。
「你、你别顶着我!」他的坚硬又吓着了她。
湿润的唇舌在她脸颊、颈窝贪婪吮吻,「怎么?妳不爱吗?」
「曲遥,别这样子!我、我真的……难受死了……」她脸红心跳,娇哼呢喃,「我好热……」
「又热又痒,是吧?」他的大手已滑至她玉腿,不断地来回搓抚,然后覆上她的亵裤,用中指按揉那条暗沟。
「嗯……」他每每施压,就令指头多侵入一分。缇娲只觉得浑身热燥奇痒,彷佛只有仰赖他更大的接触才能舒缓。
「想让我帮妳止痒吗?」吐着邪恶的字眼,他的手指忽然自亵裤边缘探入,直接勾住她芬芳吐蜜的花穴。
「啊……」缇娲全身一个抽紧,娇呼连连。
「这样子好些了吗?」他嘎声一问,拨开花瓣的指头悄然戳刺,直往花穴深处钻行。
「喔……」逗留在她小穴底的指头,纠结出令人意乱情迷的狂喜,让她通体酥麻,动情吟哦。
「还想要更深、更多吗?」他加快速度,紧扣住蜜壶穴壁的指头不住地弹抖、旋弄。
「轻点……遥,我、我受不住了!别弄人家了──」抽搐的下体竟似有道激流快冲出,缇娲拚命直喊难受。
「就这样怎么喂得饱妳?小骚娘,妳放心,我的表现不会议妳失望的……」
他将抽离的指头递在她眼前,「瞧见了没?这上头全沾满着妳的想望。妳那又湿又热的小穴儿正对我招呼欢迎呢!」
「我──」她无法认同他轻蔑的言词,可是又拿人家没辙,只能细声恳求道:「请你先把我放下来,好吗?」
「别急。难道妳不想来点新鲜刺激?」
啥玩意?她还在纳闷的同时,他稍退一步。
「啊──」就在她惊呼声中,他用力扯下她身上的衣物,包括那件亵裤。
可怜的缇娲,现下是真的一丝不挂了。
曲遥瞪着她曲缇玲珑、雪嫩无瑕的裸体,所有的情欲滚烫而升。
他告诉自己只是不甘心,只是想报复……
然而,狎玩亲昵的同时,他却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沦陷。
她的甜美气息令他动情;她的娇憨模样教人无法不怜……
自以为掌控局面的他,却被某种奇妙情愫牵引。他相信自己对她有着怨怼,但是他也肯定,他绝对不允许她去找别的男人!
而现在,他只想征服她。
用最直接的方式,去征服这个欲求不满的小荡女!
妙女回春 3
我不怕爱情里的酸苦伤怀
是你的爱 让我变得勇敢
第七章
「曲遥,放我下来,让我回去……」迎接他火热眸光的缇娲羞得全身都泛红。她本能的并紧玉腿,挣扎抗议的身子晃摆着的同时──
嗯?她微微一瞟,但见胸口那对丰盈玉乳也在抖动……
她不敢再动;而他,却无法不动了。
曲遥贴近两步,开始把玩狎弄她的玉体。
大掌捧住她的丰乳,用力的挤握住,让那粉红色蓓蕾凸现,然后,他伸出邪佞的舌尖,一次次的舔了舔。
「嗯……啊!」见她搔痒难耐的扭腰摆臀,他「施惠」的唇齿含住乳首,用力吸吮、啃啮一番。
「噢……遥……」深长的唤声吟浪,是她稍获纾解,无从掩饰的欢情。
「舒坦吗?妳很喜欢是吧?」埋首在她两蜂间,贴附的唇舌眷留着迷人峰顶,轮流吸啃的同时,他瘖声挑逗着。
「唔……」她难吐只字词组,只能虚软的接受他炙舌的洗礼。
从娇艳怒挺的胸脯往下游移,他火热的唇舌舔绕着她身上每寸细致的肌肤,也缠绕着她所有的知觉。
当那种甜蜜的火焰逼近她下体时,她的娇躯再度狂颤,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宣泄一种不可名状的诉求。
「遥……嗯哼……」
他蹲下身去,绵苦在那抽搐的小腹舔吻,然后拨弄着那软丘上的柔软耻毛。
「把腿张开,让我看个清楚……」带着难忍抑欲的痛,他粗嘎喝道:「看看这害人不浅的玩意见!」
「不要……那多难为情──」一种奇妙的欲求正在逐渐吞蚀她的灵魂,但是,她还是羞怯难禁。
突地,他野蛮的大手分别捉住她两只足踝,将两条玉腿往两旁架开。
沁露肥美的肉丘下,立即现出一道深幽潮湿的阴沟。
但见潺潺湿流的沟前,嵌露的小小肉核晶莹红镒,滴溜诱人……
「噢,老天,妳竟然湿成这样子……天晓得妳这小淫娃是多么的想要……」
「你胡说……」她看不见他,只能听着下方传来的轻佻谑笑,还有感受到那一波波足教人溺毙的欢悦狂潮。
「别逞强了。妳很舒服的,妳就是喜欢让我这样子摸妳、弄妳……」
他用拇指和中指架开紧密的花瓣,按着食指就按住那粒核蕊,施压揉抚。
黏稠透明的淫液不斯地流出,沾满他的指头,甚至滴流过她的大腿内侧。
「遥……」她哆嗦的轻呼。
「该死!妳的穴儿怎会这么美,怎能这般迷人?」他的低咒声,却饱含着某种惊赞和痛恨。
惊赞她的美艳,却也恨透了自己被引诱失陷。
此时此刻,随波逐流的,已非只她一人。
「我要妳!妳是我曲遥的女人,我绝不允许妳再去找别的男人!」
什么找别的男人?缇娲迷蒙的意识开始察知他的误解,同时却有另种甜蜜在心中悄然滋长。
他是在乎她的!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我没有……别的男人,我只有你……啊!」下体急遽传递的刺激震撼,击垮了她的言语能力。
他的指头扳开了嫣红的肉瓣,舌头开始恣意霸占掠夺。
「你怎么用嘴吸……人家……噢!不行!人家……受不住了……」又羞又惊的缇娲娇哼喘道。
他细长绵柔的舌尖舔拭着那红肿的花核,刺入她潮湿的花穴中,遂深加压,抵叩着紧窒的穴壁一阵旋转、搅拌……
「啊……」尖锐的快感让她失声惊呼,颤抖的玉腿间淌流着狂欢爱液。
汲取她那阴柔的甜美,曲遥是再也难以按捺了。
他亲吻着她的嘴,使劲吸吮的同时,他快速的解开裤头,掏取那意气风发的宝贝。
「你难道不先放我?那怎么行──」
「行不行,做了算数!」他灼目闪烁着迷人光芒,然后捉起她一条腿抬高,怒勃泛红的胯间物立即朝外露的湿穴顶进。
「喔嗯……」花瓣猛地被撑开,她的狭窄甬道挤入他的坚实饱满。
「妳的穴儿好嫩好紧……嗯……」他倒吸了口气,挺直的腰杆又一次次推前。
硬硬的肉棒在她粉嫩肿胀的花穴里狠抽猛插,几乎要戳穿她花心似的……
「唉……哦……」只听得她娇呼连连,忙着告饶。「轻点……你甭这么使劲……」
「使劲点,妳才会更快活!」他索性将她两腿全架往自己腰后,两手托抱住她丰美的翘臀,好让那火热的交接私处更密合。
他奋力的在她体内抽刺着,滚湿的巨物翻覆在她漾水的花苞里,享受着那种穿梭的快感。
「哦!遥……」在纵情的吟哦声中,她被一次次推高潮的云端。
直到他一阵剧烈冲刺,夹带瘖吼,他抖动的阳刚硕物再度洒喷出欲望种子,注满她的花田。
「唉……」骤雨乍歇,呼出激情尾声,缇娲仰着头,着火的身体还能感觉出他的余威,甚至她还能发觉出自已的依恋……
缇娲深深的迷惑了。
她不明白自己想要些什么。但是……怎么办?当她发觉自己是真的爱死这种快乐滋味,她是又羞又怕的。
不过,她可不想用这种「方式」和他相处。
「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人家的手真的好酸好疼耶!」她冲着那闭目养神的男人撒娇。
「除非妳答应乖乖听话,跟我回终南山去!」张开眼,曲遥瞟了那双被缚的纤纤玉手,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复杂。
他也是舍不得的!缇娲为这个发现而兴奋。
彷佛逮着了他的弱点,她自认有了「好主意」。
她一副慷慨就义的悲壮模样,「好,既然你真的这么恨我,那我就如了你的愿。干脆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得你欢心!」
一说完,她张口作势,但见曲遥火速上前,一只大手掌已然招住她约两颊,制止她嘴唇闭合。
「谁说要让妳死?莫缇娲,妳胆敢再轻举妄动,就算妳死了,我也会……」啥是这丫头最害怕的?
他想到了,「到时候我就把妳的尸体一丝不挂的吊挂在城门,以供后人凭吊……如果幸运的话,也许秃脱会对妳的尸体没胃口,好歹能留个全尸!」够毒了吧?
一想到自己连死都无法美美的,还得接受裸尸曝野的悲惨下场,缇娲不由自主地深呼吸,打了个寒颤。
「曲遥,你实在是有够变态的!」在他忿然放手之后,她立即破口大骂。
他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也是拜妳所赐。再说……」饱含谑笑的眼光嗽向她,「我倒觉得妳是喜欢这样子的。嗯?!」
「我──」她想到方才自己的「几奋」,脸倏地红了。
「我没说错吧?」
「对对对!你这自以为是、野蛮不讲理的大蠢蛋!」他眼底的讥笑彻底激怒了她,「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如果你真的把我抓回去,害得我没能及时送药,到时候遭殃的可不是我一个,只怕连你也难脱干系!」
「妳现在还想威胁我?」他眸光一沉,口吻含怒。
「威胁你的不是我,是他!他一样在威胁我!」事已至此,她只好坦言告之,「你可知他是谁?是当今天子呀!」
「皇上?!」曲造确实大吃一惊。
「是的!家父乃是莫庚莫太医,一日我奉了太后懿旨进宫,不料却误闯皇殿,偷听到皇上行房不力的秘密……」
◆ ◇ ◆ ◇ ◆ ◇
在取得协议后,缇娲获得自由。
「我这就先陪妳进城。我会在客栈等妳办完事。」
「放心,我莫缇娲答应的事就绝不食言。等我进宫送药后,自然会到客栈找你,到时……要杀要剐由着你!」抚着红肿的手腕,她嘟高红唇,难免赌气的说着。
而一抬眼,正巧发现他的目光也落在她的手腕,是那种无比温柔的眼神。
「你……」自他黑眸中不经意发掘到的怜惜,让她心头猛漾暖波。
「呃?!」四目交接后,是他急促回避的不堪。轻咳之后,曲遥生硬的说道:「如果妳不想等我反悔的话,最好马上动身启程!」
「是喔!你真的就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男人,我怎么给忘了……」她恍然梦醒。
他啥时说话不算话了?耳闻她的认真口吻,为之气结的曲遥只能干瞪眼。
整装后,两人离开农舍,直往京城的方向。
◆ ◇ ◆ ◇ ◆ ◇
薄暮时分,两人进了城。
穿过各式摊贩云集的市集,一路上物色客栈落脚的曲遥,目光却因某种发现而定住。
那是一处张贴皇榜的告示牌,上头绘制的斗大肖像,熟悉得让人心惊。
「且慢!」他扯住了埋头赶路的缇娲,指着群众围观议论的人像,「我过去看看。」
她却拉住他,不以为然道:「没想到你也跟人家一样无聊。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重金悬赏、捉拿要犯那一套,我早就看腻了。怎么?难不成现在你还有那个心思插手?」
「我不是想插手,可是,那上头的画像是个女人,而且──」
「女人就不会成为罪犯吗?」她打岔道:「像那个赤狐不就是官府缉拿的女土匪?亏你在江湖行走,也这般大惊小怪的……」
「那么──」他浓眉一揪,「如果上头的人是妳呢?」
「啊?」他开啥玩笑?缇娲正挥手想反驳,他已然甩掉她而钻入人群,她只得跟上──
然后,他们都看清楚了!
那名罪犯的画像竟然「酷似」她──再看下去,「莫缇娲」三字赫然出现。
续看内容,罪名竟是「意图谋反」、「献药毒害」……
缇娲一见,气血逆冲,一阵头昏眼花,幸好曲遥及时撑住她,才不至于踉跄倒地。
然而,耳畔的议论声却无情地戳人心版。
「这莫太医也真是的……临老才被抄家,还打入了天牢,只怕一把老骨头不等判决就全散了……」
「这怪得了谁?听说还是他们父女合谋的,结果女儿逃之夭夭,留下老的受过……」
不不……
「不是这样子的!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你们胡说!你们不要乱说──」
缇娲的情绪宣告决堤,当下痛哭出声,奋力推开那些嚼舌根人们。
「这女人怎么──」
「咦?她好象就是那个……」当人们惊觉她的身分时,曲遥马上回神。
「莫……妳在干什么?!」他想抓住她,却已来不及了。
缇娲愤而撕下告示,激动的声泪俱下,「什么东西嘛……全是狗屁不通!」
一时间,群情哗然。
「她就是莫缇娲!她是钦拿罪犯!」
「快!快捉住她!」
当群众簇拥而上,欲捉住缇娲领赏金,望着她被团团包围住的瘦弱肩头,曲遥不觉怒火攻心。
「不许碰她!滚开!」他挤身挡住人群,混乱的情势不容他迟疑,转身对她咆哮道:「妳还不快逃!」
「逃?」睁着泪花花的眸子,缇娲瞥过他身后那些蠢动的百姓,宛如自己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心里头更是难受。「我为什么要逃?我不是罪犯!我什么也没做……啊!」
曲遥猛力揪住她的手腕,硬拖着她离开,「跟我走!」
「我不走!我要去见皇上,我要找他理论,他不能抓了我爹……」
见地彻底的疯狂,曲遥只有加快脚程;然而身后追逐的群众也锲而不舍,在忙乱中,护住缇娲的曲遥,结实的挨了好几拳。
「那个男的一定是同伙,一块儿捉住!」
「对,一个也不放过!先捉男的,女的就逃不掉!」
失去神功,仅存粗浅武功的曲遥,随即陷入寡不敌众的困境。
兀自沉浸伤情中的缇娲,望着他狼狈的扭打身影,才猛然惊醒。
她不能连累他!
抹去泪水,拧紧的秀眉下立即迸射出两道激光,她左右环顾,终于抓住了一根扁担。
然后,她嘶声冲了过去,「放开他!你们这群笨蛋!」
只听得碎碎连响,被扁担落在身上的人们莫不哀号,紧跟着退避。
「快走?」曲遥见状连忙要她扔下扁担。在与她纵身离去前,他自腰带里掏出不知啥东西,只听得他大喝一声:「火药!」
啊?他想用火药炸死那些小老百姓?缇娲心头一惊,却已无暇置喙。
在群众争相逃避的惊叫声中,他们得以趁隙窜逃而去。
只是……
身后拉然巨响和漫天烈焰,可真的让回眸的缇娲口瞪目呆了。
◆ ◇ ◆ ◇ ◆ ◇
远离人潮,拐入僻静的巷道,气喘吁吁的两人才告歇脚。
曲遥放开缇娲,倚着土墙调息;而缇娲却已冲到他面前。
「你……真的用火药炸……他们?!」她的声音充满焦切。
缓了口气,曲遥摸了摸肿痛的下颚,借着微弱的光缇审视着她的小脸,反诘道:「是又如何?」
「你……怎么可以那样子……天!太残忍了──」一想到那能支离破碎的焦尸……缇娲捂住惨白的脸,难掩悲恸。
「残忍?」他眉结益深,「那么,由着他们抓住妳,快活领了赏金之后,再议妳被推上刑台处决,那就不残忍?」
「不不……当然不是这样子的!那些百姓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想依法行事,至少……他们罪不至死嘛!更何况这样子一来,我不是害了你吗?」
「我?」
「是啊!」她猛点头,「我不要你为了我去杀人!这么一来,你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妳……」曲遥望定的眸光缠绕益密。
三言两语,却道尽她的善良体恤。而他自己……
千山水锢的心恍逢春阳,逐渐地融化……他的心再度感受到一波强烈的撼动。
他无从细细解读,只知道她脸上多出了一点点痛楚,都让他无法平静。
「那是信号弹而已。」他别过脸,解去她多余的忧虑,嗓音有着不寻常的温柔。「他们只有受到惊吓,死不了的。倒是妳,应该想的是自己吧?」
「我自己……」他一句话马上勾起她满腹的辛酸。
「妳不是说自己是奉了密旨炼药,怎么会弄到这般田地?」
「我也想知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献药的期限还没到,而且我也明明还没把药献出呀!难道是──」话说到此,缇娲顿悟而惊恐的阵子与他交会。
他替她接下话,「难道是有人趁妳不在时提早献药,而药出了问题,所以……」
失血的脸颊再度惨绿,缇娲茫然失神的摇着头……然后她像有了决定似的,转身想走。
「妳干什么?」
「我要去见皇上!」
「妳疯了不成?」他张臂自她腰下拦截,「妳去只是送死!」
「就是会死,我也不能不去!那药丹是我炼制的,有什么问题也该是由我承担,我怎能连累老爹爹受过?」她使劲想挣脱,「曲遥,你别管我,让我去,求求你……」
「我不能不管妳,更不能眼睁睁的看妳去送死!」
两人一阵拉扯,心急如焚的缇娲一个提气挥臂,体内激发出的强大内力把曲遥给弹了出去。
「妳……」背撞着土墙落定,曲遥又气恼又无奈的瞪视她。
「你还好吧?」缇娲欲前去探望,脚步又止,抿着唇既伤心又无奈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可是……我真的不能就这样丢下狱中的爹不管,我一定要救出他老人家的!」
「救人是当然的,只是难道就不能想想其它的法子吗?人家可一口咬定是你们父女俩共谋的,就算是妳投案,也难保能替妳爹脱罪。」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就算会死,我也不能去下爹不管!」一边说着,她的脚步一边往后退移,「如果我死了的话……」
「住口!不许妳再提个死字!」他像无法忍受似的,严厉斥喝,「妳听见了没有?妳要活着!我要妳活下去!」
「你……」捕捉他脸上坚决的讯息,缇娲渗着几许惊喜的问,「你真的那么在乎我吗?你怕我死,是不是?」
「我……」蠕动着唇片,曲遥迎上她那对盛满期待的美眸,心中某种模糊的意念逐渐清晰起来。
他是无法不在乎她;他真的怕她死……可那又是为什么?
曲遥不定的心思所造成脸色的变化,落在她眼底,却又是另种不堪。
「喔──」夸张的拉长尾音,她笑得有够难看。「我知道了,你是怕一旦我死了,你就真的要不回那百年内力了,是不是?」
「妳──」她非得如此「逼供」吗?
「告诉我,你不要我死的原因,真的就仅此而已吗?」她好不凶悍。
真的是这样吗?为了内力,她是不能死。然而……牵动着尚感痛楚的脸颊,曲遥想起方才和群众厮拚的那一幕──
当他冲锋陷阵、承受拳打脚踢的关头,心里头只有她梨花带泪的可怜样儿;只有想保护她的单纯念头。
「这个问题需要想这么久吗?」
「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她还想怎么样?
「当然!」她煞是凝重的大声说了,「我这一去说不定就……至少我必须弄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顾不得羞涩,她问了,「我要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你……是不是真的从来没喜欢过我……」
她愈说愈小声,到后来几乎快听不见了。
「缇娲……」面对她含情脉脉的娇态,曲遥强捺住心头的波动,艰涩的吐语,「不要跟我谈感情……」
大仇未报的重责扛负在肩头,他哪敢耽溺儿女私情?
「那你谈什么?不谈感情,你就别来碰我!」拧紧两拳,缇娲激动忿恨低吼,「你把我当成什么?一个只贪露水姻缘的淫娃荡妇?曲遥,你真的是个懦夫!是混蛋!」
身子一个大车转,缇娲恨不能马上飞离──然而她却在巷口觑着了某个鬼鬼祟祟的头颅。
「是谁躲在那儿?出来!」她余怒跟着一块儿发作,撤出了那个身影。
「唉呀……」一记熟悉的女声传出,「别抓我──」
缇娲定睛一望,脱口惊呼,「冬儿,是妳?!」
原本惊慌遮掩的小丫头闻声立即安静,发现是缇娲,一样喜出望外,激动非常。
「小姐,真的是妳!太好了!我终于找着妳了……」
「冬儿,妳怎么会躲在那儿的?」
「我是出来打听妳的消息,途经这儿听见了争吵,心里正觉得那声音怎么跟小姐相似,正想偷偷看一下,没想到……」冬儿揉着红鼻头,续道:「小姐,这些日子妳到底上那儿去了?可把我找苦了……妳知不知道,出事了!」
「我知道,我正想赶回去──」
「妳不能回府里去的!妳这一回去就会马上被官差捉住!老爷千交代万叮咛,要我找到小姐,然后要少爷带着妳,能逃得多远就多远。」
「大哥现在──」
「出事的时候少爷正好不在,所以逃过一劫。现在跟我暂时──」冬儿的话因为曲遥的走近而打住。
「小姐,他是──」
「他?」缇娲一想起两人的「关系」,倏地脸颊发烫,索性含糊带过,「只是个朋友,妳不必理会。现在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妳快告诉我呀!」
「这……」冬儿依然有所顾忌的四处张望,才低声说了。「这儿不好说话,妳还是先跟我回去再说。」
「回去?回哪儿?」
「这就叫好人有好报。很多曾受过老爷恩惠的人,还是肯私底下帮忙的。现在我跟少爷就暂住在城郊吴婶那儿──」脱口说出的冬儿似乎又猛觉不妥,瞅了眼始终不语的曲遥,很不放心的将缇娲拉远了两步,压沉嗓子问,「小姐,他到底能不能信得过?妳跟他的关系到底──」
偏偏曲遥就是耳尖,适时的开口,「我跟妳家小姐的关系可非比寻常!」
啊?在冬儿下巴坠落之时,缇娲恼羞的扬声制止他往下说。「曲遥,你别胡说八道了行不行?」
「我有胡说吗?」他似真犹假地道:「我只是不想再被骂成懦夫了。」
「你──」
冬儿怔怔的望着主子和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互杠,即便年纪小,她还是能从主子那薄嗔佯怒的肩眼间嗅出一种不寻常的小女人风情。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也有了另种忧虑。
尤其是当曲遥说要跟她们一块儿走之时,冬儿第一个摇头说不!
「曲公子,你不能跟着小姐回去……」
「为什么?」缇娲和曲遥同时纳闷。
「因为……」冬儿说出了老爷入狱前的「遗愿」,「老爷说他要在有生之年看见少爷成家,所以要我找到小姐时,就……要小姐跟少爷成亲!」
「成亲?!」缇娲听了,全身无力。
「成亲?妳在说什么?妳家少爷跟小姐怎么能成亲?他们是兄妹──」错愕之余,曲遥抓住冬儿,紧迫盯人地问。
「我……好痛!小姐──」冬儿连忙向缇娲求救。
「放开她!她没有说错什么。」扳开他对冬儿的箝制,缇娲挺身以对,受创的尊严悄然昂首,让她字句铿锵的告诉他,「我是莫家的童养媳,是莫廷未过门的妻子,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妳是说,妳真的要──」他的目光阴惊骇人。
「没错!」她身子一转,快步踏出的同时撂下话,「如果你是想来祝福我们的话,我跟廷哥哥一定欢迎你!冬儿,咱们走。」
廷哥哥……耳膜猛然被刺痛的曲遥望着她的背影半晌,然后恨恨地低咒了声,立即跨步跟进。
「只希望妳能接受我『祝福』的方式!」他走在她身畔,出其不意的凑向她耳际。
「你……」接触到他那狂佞无礼的目光,听着那暧昧的字句,缇娲的心乱成一团。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沮丧过。
虽说和莫廷成亲是她的命,可是她始终不曾放弃过一丝希望,指望着有任何转机……
而今,抱着赎罪的心情,她还能不妥协吗?
只是……「今非昔比」的她,又该怎么完成莫家传承的使命?
她不爱莫廷,她爱的人是……
她悄然投瞥,却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也望着她,一样的复杂挣扎。
冬儿喋如寒蝉。夜色紧紧包裹住他们,她有种极度的不安,彷佛一场不可测知的风暴随即席卷扑来……
第八章
一路上,从冬儿的口中,缇娲终于弄明白了事情原委。
「都怪少爷想贪功,才会偷了药丹,假藉老爷名义献给皇上,没想到却把事情摘砸了……也不知道皇帝老爷吃了怎么样,总之没头没脑的就来了一大堆官差,把老爷给抓走了……」
冬儿的话,只有加重缇娲的负荷。或许莫廷的自作主张该死,然而,回春丹出问题才是致命伤。
只是,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始终百思不解的她,闷不哼声。
走了一段路,三人愈走愈偏僻,直到一间茅屋出现在前方。
「喏!就到了,瞧见了没?那吴婶真好心,在这节骨眼肯收留我们。只不过──」冬儿似有埋怨的下文,在他们跨进竹篱围栏的那一刻,有了解释。
屋子里头传来一道男人的暴吼,「冬儿!妳死哪儿去了?这是什么鬼地方?给我换一床软被来!把这又臭又硬的烂木头给我扔了!我不要睡那种枕头!」
霎时,三人面面相觑,除了曲遥外,两个女人的目光却多了了然。
只见冬儿扔下他们,径自飞奔入室,「少爷,冬儿来了!」
跟在后头的曲遥和缇娲杵在狭窄简陋的前厅,听着鼓噪的声浪。
「成天到处跑,妳是野到哪儿去了?」
「我出去找小姐。少爷,你听我说──」
很明显地,冬儿的兴奋只是一相情愿。
「找那个死丫头干什么?她把我们一家子害得还不够?等我找着她,看本少爷怎么修理她!」莫廷愤怒的牢骚不时夹杂着冬儿急切拦话的声响。
而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约两人,除了眉结深锁的共同表情,曲遥还多了一抹嘲弄。
「房里头的就是莫廷?」他问。
「是莫廷。」她淡淡应着。
此刻房里的莫廷根本不容冬儿开口,话锋一转,已针对粗茶淡饭发出种种抱怨。
「也是妳未来的夫婿?」曲遥很自然的往内室瞪了眼,看得出他的火大。
缇娲听了又何尝不生气?只是,她还有更多的无奈。
这就是莫廷,所有豪门子弟的壤毛病他都兼备,她无法去改变什么即使那可能会成为她的悲哀。
「是!那又如何?」或许她真正觉得难堪的,是曲遥脸上的谑色。
他摇着头,啧声连连,叹道:「想不到妳要去嫁给这种废物。」
「你……不要这样骂人?」她抗议。
「他本来就欠骂!枉他身为人子,不为狱申老父着急,一心还想扮演他
大少爷的角色,丝毫没有忧患意识。像这种被宠坏的公子哥儿,根本就是难成气候的败家子,这种男人妳也想要?」他愈说愈激动,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不想要!可是……不要又能怎么样?你告诉我,我又能怎么办?」她也像瞬间被煮沸般,火辣辣的回吼。
而房里头的声音,却倏告平息。
须臾,听得冬儿好笑又好气的声音传来,「少爷,你别躲在棉被里……外头的是小姐,她回来了。」
这话可惹得外头的曲遥一阵怪笑,「瞧见了没?还不快去把妳相公给请出来,免得他惊吓过度,尿湿了被子就不好了。」
「曲遥,你的嘴巴一定要这么坏吗?就算莫廷不争气,也跟你无冤无
仇,你又何必这样子损人?」一想到莫廷躲在被窝里瑟缩的样儿,其实连缇娲自己都快忍俊不禁;不过她可不想纵容他的嚣张气焰。
「无冤无仇?!」拉近与她的距离,曲遥深深望住她,任由彼此眸中的倒
影纠缠不休,低沉的嗓音迫人的激荡着,「妳认为我应该对他如何?我不会让他抢走妳!」
缇娲心湖顿掀波涛,打了个轻颤,视线缠绕住他似若有情的俊脸,贪婪的想寻求更坚定的诠释……
蓦地──
「莫缇娲!妳可回来了!」莫廷气冲冲的冲了出来。
「大哥──」
「别叫我!妳这死丫头,还有脸来见我?要不是妳炼的鬼玩意,咱们莫家不会这么惨,我也不会躲在这种鬼地方受活罪!都是妳!是妳害的!」莫廷紧抓住她的肩猛晃,就像恨不能将她全身骨头给拆了。
缇娲咬牙忍痛,任由莫廷无情的辱骂,泪水却不住地滚落。
「放开她!」曲遥霍然挥臂,将莫廷推开。
「你──」莫廷这才发现他的存在,转而怒瞪缇娲,「他是谁?妳带来的是不是?妳居然带回了个……野男人?!」
「他是……我──」这着实伤脑筋。唉!
倒是曲遥,答得爽快极了。「是野男人也比你带种!莫廷,是男人的话,就想法子解决困难,别净是怨天尤人,欺负弱女子!」
「你──」被奚落一顿的莫廷脸色青白交加,然后他将所有怒气全出在缇娲身上,「我就是爱欺负她!怎么样?你算哪根葱,敢管本少爷的事!她是我老婆,我爱怎样就怎么样!」
才说完,莫廷忽然扬掌,狼狠朝着缇娲掴去,「教训妳这个不守妇道的贱女人!」
啪地声响之后,是冬儿惊骇的低呼声,「小姐!」
然而,更快速的反应来自曲遥。
啪!啪!两记耳光挥去,打得莫廷头昏眼花,往后跌去。
「谁让你动她的?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那我现在就先扭断你两条胳臂,看你还能怎么样欺负人!」
只见莫廷像小鸡般落入曲遥的箝制,狂怒的曲遥有如凶猛的野兽,随时可能将人撕碎。
弱质的公子哥儿哪堪折腾,莫廷哀号不已,忙不迭地求饶。「好疼……求求你,快放手呀……缇妹,妳还愣着不动?快救我呀!」
救他?抚着热辣的脸颊,缇娲虽有千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曲遥──」
「住口!别以为妳求情就有用,像这种男人本来就该让他吃点苦头,看看是否会清醒!」
「可是……要是他有个闪失,我怎么对得起爹?」缇娲捉住曲遥的手臂,语气益发坚决,「放开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他!」
「妳── 」他的值结隐抖,更加的恼火。「妳就这么护着他?!」
「她当然得护着我。」偏偏不知死活的莫廷还抢话道:「我死了,她就得当寡妇!」
「那最好!我就高兴让她当寡妇,所以谁娶了她,谁就得死!」曲遥俐落答完,又加重了臂力。
这是什么话?缇娲怔怔的望着曲遥诡笑的脸。
随即,充斥众人耳膜的是莫廷的哀号。
「唉哟!痛死我了。轻……点!曲大侠,你……手下留情呀!我……我说错了,我不娶她了!不娶了!」
啥?缇娲简直不敢相信……她要嫁的男人怎会这般窝襄?
「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她觉得曲遥臆中那抹嘲弄更深了。
「我说的是实话!成亲本来就是爹自个儿的意思……」莫廷转向曲遥,只差没举双手发誓的强调,「真的!我根本就没那个念头!那死丫头从小就野得像头泼猫,一点女人味也没有。我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谁会想娶她这种瘦不拉叽又不解风情的笨丫头?!」
「莫廷!」缇娲倒抽了口气,再瞥向曲遥那明显憋笑的得意嘴脸,她立即放手,然后气呼呼的挑了张最远的椅子坐下。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不想自己真的一拳打死莫廷那混蛋!
她摆出一副天塌了也不相干的旁观态度,谁知──
曲遥忽然开口说了旬,「如果说是我想要呢?」
「要……」不止莫廷,连缇娲和冬儿都听得既纳闷又紧张。
「要那个笨丫头!」学者莫廷的话,曲遥朝她的方向努努嘴。
「你……啊!」莫廷在惨叫一声之后,有了大家想要的答案。「既然曲大侠喜欢那丫头,那当然好……我没意见,你自便──」
还「随意慢用」咧!缇娲听到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既无奈又生气。
「你们到底当我是什么?可恶!」
曲遥放开了莫廷,朗声纵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曲遥!」缇娲忍不住说了,「我现在的心头乱纷纷的,请你不要再闹着玩──」
「谁说我闹着玩?」曲遥应道。
他已然敛笑的俊容霎时变得凝重,无视旁人存在般,放肆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彷佛一股热力要贯注穿透她……
「难道妳自己不想?」他问了句颇具重量的话。
她想……她能想什么?想嫁给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只能裴迷糊。
「妳知道的!我知道妳明知道的!」他却颔首微笑,像绕口令的话,也绕着她的神魂。
「难道妳不是想嫁给我?」直愣愣的一句话,教人难为情。
「你……我……」缇娲顾盼着莫廷和冬儿狐疑的神色,面红耳赤的她没有否认,但她无意纠缠下去。
「我现在啥也不想,只想着怎么救出爹爹。」她苦恼的转身。
「那还不简单!」莫廷忽然闷声搭腔。
耶?「大哥,你有法子?」
「办法是有,只不过──」莫廷惊悸犹存的目光瞥向曲遥,隐忍了下文。
他的顾忌,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就在这时,曲遥发出一记冷笑,然后掉头朝外跨步──
「,你上哪儿?」明明洞悉所有微妙,缇娲还是忍不住对他的背影轻嚷。
他停住脚步,并没有转头,只是淡应,「上哪儿都行,只要给人家方便谈家务事。难道妳心里不是这样希望的?」
「我……」她无法否认。
她的确是不希望他介入;那只有让事情更复杂罢了。
曲遥的退离,马上让妳硬在喉的莫廷有了发挥的余地。
他毫不容情的说出那个「简单」的法子。「就是妳出面去认罪,把一切刑责扛起,也许爹还有一线生机──」
「少爷!」冬儿插嘴的声音有着明显怒气。
「冬儿,别打岔,让他说下去。」莫缇娲乎静的挥挥手。
「小姐,妳千万别听他的!要说责任,少爷可是献药的人吶!」
「死丫头,莫家白养了妳是吧?到头来还让妳给反咬一口!」莫廷怒斥着冬儿。
「可是……总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去送死!」冬儿红了眼眶。
「那也是她自个儿招惹的祸端,没道理连累一家人。再说她一天不出面,这事就没个了结,那我就永远得背负钦犯的身分亡命天涯,而爹就真的要老死狱中──」
「不!不会的!」不忍听闻的缇娲,拧紧的拳头重重的落在案上。「你放心好了,我会去认罪!」
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 ◇ ◆ ◇ ◆ ◇
更深露重,曲遥独坐一旁的石凳,直到一抹娇俏身影加入。
无言的坐在他身畔,缇娲安静得让人不安。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才好呢?伸直细白的颈子,仰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她强挤出笑容,故作轻松地道了句:「今晚月色挺美的喔?」
「风花雪月,不会是妳此刻的心情。」他轻易的识破她的伪装,凝重严肃的再问道:「莫廷到底对妳说了些什么?」
「他……没什么,只是些家务事,你不会有兴趣听的。」
「妳怎么知道我没兴趣?」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她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脚边的杂草。
「有时候……是不能单靠外表来断定的。」他想为自己的冷漠解释什么吗?
他忽然有股冲动,想握住她的小手,想拥住那纤弱的娇躯,呵护入怀……
缇娲站起来走近篱围,只是幽幽应道:「我只明白,我不喜欢太复杂的感觉。我一直以为凡事都可以条理分明,有没有、是不是都可以清清楚楚,直到遇见你,才发觉很多事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也许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因为你根本不懂得去爱……」
她细细沉沉的嗓音回荡在月光柔波中,竟像具有法力的召魂摇铃,催促着他的脚步。
「妳太自大了。」他张开的臂弯圈住了她,缓慢而有力的字句直接丢送入耳,「妳凭什么认为我不懂?!妳以为我是什么?木头?草石?我只是……只是希望自己能不懂,那么我或许就能更专心一意去做自己该做的事!真正不懂的人是妳!妳讨厌复杂,而我的复杂却全是因妳而起……」
「我?!」对他的「归咎」,她已习以为常;然而这一次,她却可以明显感觉出他的口吻不复先前的责难,反倒多了几分无奈的温柔。
随着臂弯的缩紧,他俩的身躯更密合的贴在一块儿……
缇娲全身瞬间为之紧绷,她甚至不敢轻易转头,生恐会破坏这一刻。
她只想留住这种切切私语的亲昵感。
他却伸出一只手,往她的头一按,落在自己肩膀上枕着。
「在遇到妳之前,我一心一意想练好绝世武学。对我而言,再也没有比练武更重要的事了。可是……」
「可是,一切却被我破坏了。」她径自有了批注,语锋一转,问道:「但是我始终不明白,就算你热中武学,就算你想当武林盟主,也不一定要练那种……童子功呀!那种功夫就算练成了,也实在……没趣。」
话才说完,她的脸烫了起来,偏偏他倒听得笑出声来。
「妳这个『趣』字用得妙!只不过妳别忘了,那样的趣味我也是刚发现,所以对过去的日子而言,是没什么可以比较的。反倒是现在……才能明白别具何等滋味……」软玉温香落满怀,想不贪欢纵情,真的很难。
曲遥下巴磨蹭着她一头柔软发丝,任由夜风将她独特的香馥传入鼻间,刺激着他周身的兴奋知觉。
一手环过她的纤腰,他另一手已游移到她的胸脯,贪婪地想掌握住那种波动。
「遥,你不能──」当他用力地搓揉着她胸口的软丘时,一种甜蜜的帐痛感让她快窒息。她很自然的伸手按住那只不安分的魔掌,在理智丧失之前挣扎道:「你别这样子,他们……在屋子里头……」
「怕什么?莫廷已将妳许给我了。」他一个使劲,她立即倒在他怀里,温润的唇开始在她粉脸上穿梭啄吻。
「你还敢说,明明是你逼人家的……」
「难道妳不觉得我逼得好?」他强势的手又引导她攀附着自己的颈子,好让她不住轻颤的娇躯不至于倒下。
然后,他的大手得以自下方潜伏渐行,直探裙底,摸上了大腿,循着光滑的腿肌,来到交叉处。
他粗糙的掌纹在她细嫩的敏感肌厝摩擦出一道道火花,夹带着微凉的夜风,在她高掀的裙下与作「冷热夹攻」的风波。
缇娲无助的紧咬着下唇,生怕任何难抑的声浪泄出。紧蹙的秀眉下,一
对晶莹美胖漾满了藏不住的春情。明知道千万般「不宜」,然而她就是受不住他那迷醉的挑逗、爱抚……
可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道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这男人如此……「不负责任」?!
总逼得她说她爱、她要;而他自己,却回避着任何心迹表白。
她不是看不见他眸底流转的情愫,可她要的,却是更明明白白的一句话。
她要他爱她,,不仅止于肉体。
心里的不平,让她有了抗拒的力量。
他的手指正恣意滑入她亵裤内,搓揉花核的弄潮乐曲再谱,她逸出了抗议声。
「曲遥……你别碰我!我……讨厌你这样子……」
「嘘……」偏偏他却置若罔闻,甚至还煞是认真的道:「听见了没有?」
「什么?」
他邪气的一笑,并拢的两指朝她幽穴深插,同时忙碌的拇指按住肉核顶点,不住的滚动着。
「啊……喔……」
她听见了。是她自己细碎的娇吟声。
「妳明明喜欢的……」
「曲遥,这样子不公平……」
「不公平?」
「你为什么不说说自己?你对我百般挑逗、让我不可自拔,可是你却吝于表达一丝一毫感情……」她说出最沉痛的心声,「你让我觉得自己只是玩物,我只是在满足你的欲望……我不要!我真的不想这个样子!」
「妳……」他的侵略夏然而止。
望了她两眼,他缩回手,放掉了她。
「那妳到底想怎么样?!」他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我──」
「妳还要我怎么做?!」他突如其来的低吼,吓掉了她想说的话。
瞪着她茫然的大眼,他摊着手,更加懊恼地接口,「不要再用这种无辜的表情对着我,好吗?我可以硬将妳绑回山上去交给师父发落,可是我却没有!甚至就冲着妳害我破功,我就可以杀了妳,可是我……我竟然下不了手!」
他逼近她,高大身躯的阴影整个罩住她,而她,却只是愣愣的听着他的每一字一句。
「江湖上所讲的,就是恩怨分明。而我……我知道自己该恨妳,可是……当我发觉自己对妳有太多不该有的仁慈时,我更恨!恨自己,也恨妳……
恨妳毁了我的原则,也恨自已为什么……为什么会蠢到替妳挡拳头,甚至到头来还得为了妳的家务事瞎操心……」
「遥──」她浑沌的心口却逐告雪清,即使没有甜言蜜语,他的告白却深具震撼力,教人为之动容。
曲遥摇摇头,苦涩一笑,「或许妳说的对,我是用另种方式在报复。我要在妳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我可以当妳是妓女、是玩物,而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让我说服自己,相信自已对妳的作为只有恨,而没有一丝丝的爱……」
叹了口气,他终于道出:「妳知道吗?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自己不要爱上妳。少了矛盾冲突,我会好过些……」
倘若师父赶来了呢?一向严峻的师父要是对她做出了制裁,那么……
缇娲那双莲藉般的玉臂,自腰后紧紧抱住他。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背缓缓摩擎,「遥,不是的,不能这样子,你不能不爱我……我要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再也无所顾忌的她恍如灯蛾般,渴望着光热的生命,不惜舞出最后的艳姿。
「缇娲……」他这段话说得好辛苦,「我们是不可能的。师父他老人家绝对不允许我们相爱……」
「你就一定得听他的?」
「打我出娘胎,就只有师父……」他说着自己未曾提及的身世,「我的亲娘死于仇人手中,从小到大,师父用尽心血传授武功,就是指望我能亲手雪耻复仇。如今大仇未报,我却失了武功,师父又怎么可能──」
怎可能容许她这「罪魁祸首」存活?更甭说是联姻了。
缇娲心头一冷,所有绚烂的心情,尽化灰烬。
她放开了手,退了两步。
「也许,你是该听师父的话。」她掉头,匆促想走。
「缇娲,别走──」曲遥有种没来由的慌乱,他只知道不能就此让她离去。
在她循入屋内的那一刻,他不禁脱口喊出声:「我爱妳!」
一脚踩在门槛上的缇娲,定了身子。
背后传来的是他没好气的声浪,「我曲遥承认,自己是真的无可救药,爱上了妳这个只会坏事的笨丫头!现在妳听清楚了吧?」
「我……」她没敢回头,只因为怕自己扁嘴欲泣的丑样儿被瞧见。
好不容易,她偷偷拭去盈眶的热泪,扮了个自认最迷人的笑靥,才掉头迎上他的目光,扮了个俏皮的鬼脸。
「你再不说出来,只怕人家真的要死不瞑目了呢!」
死?!这样的字眼,却再度让他双眉深锁。
不给他发作的机会,她毅然的步伐,快速往卧室那头行进。
第九章
曲遥的疑实有了印证。
曙光乍现,缇娲鬼祟的溜了出去。
她到底想干什么?不动声色的曲遥,尾随在后头。
直到发觉她的方向乃往京畿重地时,在分岔的小径口,他现身了。
他不发一语的跳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你──」缇娲吓了一大跳,定神望着他,吶吶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妳呢?」他了然的目光有着责备,「妳可以告诉我,妳又怎么会趁着大家熟睡时,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到这儿?」
「我……」
「妳想去投案?」他替她接口。
既然已被识穿,她索性直言道:「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请你别管好不好?」
「不好!」一记宏亮喝声,吓走了枝头贪眠的小鸟。
「你……」她被逼急了,朝他吼着:「你怎么这样烦?难道你就不能让我去解决自个儿的事吗?」
「妳不是去解决事情,妳是去解决自己的生命!」他自然不肯让步。
缇娲似乎也明白,这等的僵持恐难「善了」。
「你不要逼我……」
「妳想干什么?」
「我……」她摔起的拳头在颤抖,「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挡住我吗?」
他沉痛的瞪视着她的拳头,却又逼前一步,「妳想用从我身上得来的力量来打我?好,那妳现在就可以动手!」
「你──」什么「百年内力」,天晓得她此刻是有气无力!「曲遥,我求你,别为难我,求你为我想想──」
「我就是为妳想,所以才不可能让妳去干傻事。妳一心想救父亲,可是万一没救成,连自己的小命都弄丢了呢?为什么妳就是这么冲动,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不是不珍惜生命,只是不想……活得那么狼狈!莫廷说的对,只有我才能结束这种不幸──」她说了一半的话,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岔停。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竟然掉头想走。
「你……」不会吧?她已经说服了他吗?
他又扔下炸药似的言语,「既然我挡不住妳,那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杀了莫廷?」
「你……你开什么玩笑!」她忙追上,换她张臂拦人。
他的食指在她眼前缓缓摇了摇,正色应道:「即使我纵横江湖,一路上打打杀杀,但是我也从来没拿人命开玩笑。因为我杀的,都是些该死的人!」
「可是莫廷他──」
「莫廷那自私无情的家伙,他更该死!」
「不不……不是这样子的。莫廷也许懦弱、也许自私,可那也是被逼急了。你不能去杀他!曲遥,不要──」
「那好,妳现在就恨我走,救妳爹的事再另谋对策。」他提出要求。
「哪还有什么对策?所谓君无戏言,圣旨已下……有很多事真的是改变不了的,就像──」她悲哀的联想到,「你师父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而我跟你就注定无缘……那么再多的希望和努力也只是多受苦罢了……」
「不!缇娲,妳不能那么想!」他心疼地将她搂住,「打从我遇见妳,就没看妳这么悲观。妳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妳是坚强、勇敢的,莫缇娲不该是容易被打败的软脚千金呀!」
「我不是悲观,我也从来不想认输。」她哽咽应道:「自我懂事以来,知道了自己身世,我也不认为被爹娘割舍的孩子就得痛苦,我很高兴自己很幸运,拥有一个好爹爹……甚至当我知道和莫廷的婚约时,我更不想放弃任何希望。我告诉自己,只要有机会报了莫家的恩情,那么,我还是可以选择自己的婚姻。只不过,现在不同了……我亲手把一切搞砸了,甚至连唯一的爱情也保不住──」
「谁说保不住的?」他托起她的脸,凑向那颤动的樱唇,狠狠吻罢,「妳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妳想反悔?」
晕陶陶的她舔了微肿的唇瓣,才苦笑道:「别逗了,你明明知道你师父──」
「我已修书跟他老人家请罪。该做的我绝不含糊,更不想退缩。还没有努力,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呢?缇娲,跟我先回去吧!这是给妳的退路,也是给我的,因为……」
深吸了口气,他款款深情的道:「我真的不想失去妳。」
「遥……」无言以对的她,只能交付缠绵的拥抱。
而就在两情缠绵之际,一道极细微的声响传出──
「啊!」闷哼一声,只见曲遥高大的身躯软倒在地。
「啊?!遥,你怎么了?」缇娲才猛然发觉他的后颈中了暗器,「谁?哪个暗中伤人的卑鄙小人,出来!」
「娲……」他努力保持清醒,「妳快走!快走……」
「曲遥,你撑着点!我会救你的──」
可惜她的呼唤徒劳无功,曲遥两眼一闭,动也不动。
就在她惊慌的抓起曲遥的手腕把脉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他没死,只是昏了。」
她抬眼循声望去,但见一名白发老翁──
他或许白发苍苍,但从那粹利精明的眼神,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的老头子。
「你是谁?」她挺身审视他,「为什么暗算曲遥?」
老翁没开口,她后脑勺倒传来了应答。
「不是他!他哪有我射得准?!」怨声音后,又跳出个人。
这回是个身材矮胖、满脸叫胡的中年男子。
「你又是──」
「,别急!」他挡掉她的问话,「妳不必问,我也会让妳知道我是谁。我才不会像有些人,标榜名门正派,满嘴仁义道德,却是连自己的姓名字号都不敢吭一声。偷偷摸摸的,就是见不得人!」
「白虎!」白发老头动了怒气。
「白虎?!」一旁的缇娲马上为这个名字而惊呼。
那「胖胡子」竟然是虎牙峰的大头目?!那么赤狐的死……
当白虎那两道凶恶的目光投向她时,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说不出话来了。
没料到白虎收回视线,居然朝向白发老头跳脚,破口大骂,「谁要你替我通名报姓的?你看看她被吓成那德行!」
情势的逆转让缇娲心中顿萌生机。
原来那白虎也是面恶心善、懂得怜香惜玉?也许……人家根本不知道赤狐是她杀的?
决定了!赤狐的死,她是死也不承认;即使要瞎掰胡诌,说人家打呵欠被口水呛死,就是不能说是她一掌打死的。
缇娲心里还在算计的当头,却听见了白虎的下文──
「要是现在就把这小妞吓死了,我怎么带回虎牙峰去血祭赤狐?」
什么?!
「你知道赤狐是我杀的?」吓过头的她冲口而出。
「妳现在不就已经承认了吗?」
「我──」现在翻供来得及吗?
白虎嘿声冷笑,才咧嘴道:「妳别慌,这儿不是山寨,我不会对妳怎么样。要开膛剖腹也得到了赤狐的灵位才行。」
开膛……呜……她不要!
缇娲立刻作出搏命挣扎,挥出双臂和白虎对招。
怎奈她空有绝世内力,却无扎实拳法。呼啸生风的乱舞一番,全被白虎那以防代攻的招式闪掉。
更可恼的是,白发老头也参一脚。
他趁缇娲不备将她制伏,然后在她身上点了穴道。
「我点了她的哑穴,现在你可以没有顾忌的带她回山寨去了!」白发老翁将她交给白虎。
白虎这才吁口气,「现在我才真的相信你说的,原来这小妞从曲遥身上
得到这么大的力量……幸好方才我躲得过──」话锋一转,他忽然瞪向地面上的曲遥,「如此算起来,曲遥可说是帮凶。赤狐的死,他也要负责!」
这死胖子想干嘛?缇娲口不能言,只能眼巴巴地猛摇头。
「怎么?妳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替那小子开罪?」白虎嗤笑之余,才掉头对白岌老头谑言道:「瞧这小妞对曲遥如此情深义重,你就不怕曲遥一醒来,恨死你这个师父?」
那白发老头竟是曲遥的师父云中君?
在缇娲无声的为愕中,云中君开口了。
「废话休说。人我已经交给了你,东西呢?」
原来云中君和白虎是早有协议?
缇娲并不知道白虎给云中君的锦褒里装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
那玩意交换的,是她的小命!
直到缇娲被白虎带走,曲遥始终末曾清醒。
◆ ◇ ◆ ◇ ◆ ◇
「缇娲──」曲遥自连串噩梦中惊醒,惊讶的望着师父。
「师父,你怎么……」
「你被白虎暗算,幸好我赶到。」
「那──」曲遥回想当时状况,像被整了口似地,痛切询问,「那缇娲呢?她当时也在,师父是不是也救了她?」
「没有!」
云中君厉声否决,粉碎了他的希望。
「她被白虎带走了。」
「师父,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缇娲这一去是准死无疑呀!」曲遥不顾一切的冲下床,「不行!我要去救她!」
「混帐!」云中君倏地出掌,轰退了曲遥的步伐。
他痛心疾首地怒骂,「到现在你还帖记着那祸水!看看你现在这德行,也想上山去救人?」
「我……」曲遥痛苦万分地道:「可是,我不能放着她不管!」
「那你母亲的血海深仇呢?你管不管?」
一句话教哑口无言的曲遥双膝跪地,「师父,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那不幸惨死的可怜母亲!早知道会出了个像你这般不成材,只会迷恋儿女私情、不顾亲仇的儿子,当时你母亲真该把你丢下来,也不必替你挡刀子──」
「别说了!师父,我知道我错了,是徒儿不中用……」曲遥满腹的仇恨再度被挑起,「我发誓,不杀仇人,绝不苟活!」
「问题是你现在恐怕也没那能力了。你的信上写得很清楚,都怪那丫头节外生枝……」
「师父──」曲遥稍有迟顿,还是说了,「其实缇娲是无心之过,她也是想救我……」
「我说我明白了,就甭再提她的事。」
「可是她被白虎抓去,现在只有师父能对付白虎──」
「怎么?难道妳还指望我去救她?」
这回,曲遥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只要师父能救她一命,要我干什么都行!」
「你……」云中君气极了,「一个女人真的那么重要?甚至会让你忘了杀母深仇?」
「我没忘仇恨,但是……」曲遥抬头,阵中有着另种光芒,「爱她,也是自然发生的事实。」
「好!」云中君闻言态度一转,「我可以答应你去救她,甚至也能成全你们,只不过……那必须是你报了大仇之后,我才能向你死去的娘交代。」
报仇?
云中君复言道:「你的仇人已经找着了,而且人就在京城。」
「真的?」曲遥激动地爬起身,「他是谁?他在哪儿?」
「姓名无关紧要,那人隐姓埋名是十之八九,所以认对人才最重要。」云中君自腰包中掏出一只青瓷小罐,交给曲遥。
「这是……」
「这是特研的一种毒药,十二个时辰内必让那人送命!」
「师父要我下毒?!」曲遥脸上有着不以为然。
「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武术高深的侠客吗?再说那人连你母亲都杀,是不用对他讲求什么江湖规矩的!」
曲遥不再有异议,紧握住那瓷瓶,耳畔听着师父的计画──
明日卯时,十里坡的茶亭,候着的轿中人,正是他的目标。
他不能失手!为了亲仇,也为了缇娲!
◆ ◇ ◆ ◇ ◆ ◇
莫缇娲抵达虎牙峰之后,头一回感受到备受「重视」的滋味。
耳畔尽是众喽啰的欢呼声,手舞足蹈地歌颂着他们大王的胜利。
而缇娲却只听见死神的召唤。又饿又累的她身子早已软绵绵,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力抗争,只能绝望的忍受那种「磨刀霍霍」的挽歌……
子时甫过,她被推到一处布满鲜花的灵堂,抬眼可望见上头的牌位写着「赤狐」二字。
「妹子,大哥我说到做到,现在已经把这死丫头带来了,等一下我就用她的血来祭妳!」白虎一番话又惹起群众的鼓噪。
「杀死地!」
「为赤狐报仇!」
「取下她的人头!老大,动手!」
缇娲一缕惊魂,只是瞪着白虎手里那把亮晃晃的大刀……
鸣……她怎么这般歹命?
黑白两道竟然都想砍她的头!
也罢!总归一死,好歹不能死得太窝囊。
「小姐,死到临头,妳还有什么话要说?」白虎咧嘴凑向她。
缇娲拿手比了下嘴巴,才使白虎恍然地应了声,解开她的哑穴。
「我肚子饿了!」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
「呃?」原以为会听见求饶或泣声的白虎怔住了。
都快死了,她居然还想吃东西?'
「你这儿总有东西先让我把肚子填饱吧?就算被官府捉去斩首,好歹也有只鸡腿啃;既然你非砍我不可,至少别让我当个饿死鬼……你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小气?他堂堂一个山大王,哪容得下这种评语?
二话不说,白虎吆喝手下,准备饭菜──
「别忘了,还有酒。」她懒洋洋的替他补充。
也许喝醉了,轨比较不疼吧?
结果,她几乎啃掉了半只烤乳猪,喝掉了整整一坛白干。
酒足饭饱了,也该是「上路」时候。
「且慢!」打着酒嗝的缇娲,着醉眼,她还有话要说。
「妳到底送想怎么样?」白虚的胡子气得快打结。
他是被她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样给气的。
「我既不想当个饿死鬼,也不愿成为迷糊鬼。在我死之前,我希望能弄明白一些疑问。」
「妳……」白虎真是受够她了,「妳以为这儿是哪里?又当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听妳的?」
「我……我没说让你听我的,我是要听你说呀!」看来她是真的醉了,醉到有足够的勇气去跟夺命恶煞「抬杠」。
在白虎气得口瞪目呆时,她又接口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知道赤狐死在我手里?」
白虎冷哼了声,然后丢了件东西给她。
缇娲接过手,才发现那竟是曲遥写给他师父的信。
在信里头,曲遥详细禀明与她邂逅始末,除了对自己被功之事深表谶悔之外,字里行间却洋溢着对她诸多的维护和爱意。
曲遥一直想让师父相信她的善意,除了疗伤解毒之外,也包括了杀赤狐救他……
然而,一封用心良苦的信,却成了她被「处刑」的铁证。
「这封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当然是乌云给的。」白虎觉得她问得很多余。
「乌云?」
白虎这才又道:「就是曲遥的师父云中君。乌云是他以前在山寨的封号。」
也就是说,「出卖」她的人,真的就是曲遥的师父?
缇娲忍着心痛,白虎的话卷起她心中更大的疑团,「曲遥他师父以前也是跟你们一样,在这里当土匪?!怎么可能!云中君好歹也是侠客──」
「当土匪又怎么?至少咱们还懂得什么叫虎毒不食子!那乌云脱离了山寨、换了个名字又怎样?什么中原侠客?我呸!」白虎不知犯了哪条神经,暴跳如雷。
酒意被吓退几分的缇娲,庆幸的发现他的怒气不是针对她。
白虎开始恨恨地唾骂起云中君,「想当初他正潦倒时,兄弟们待他不薄,处处关照他,甚至还为了帮他抢回那个女人,拚死拚活地杀进王府去……他可好,把华阳真人那老头拐到手了,就一脚踢开了兄弟们,说什么正邪不两立──哼!只可惜他费尽心机拜师,结果华阳那老头到死,传授的百年内功却不是他……」
曲遥得华阳真传,这点她多少知晓。可是……
「你刚刚说啥王府?还有,『那女人』又是谁?」专心研问的她,倒真的就像没砍头这回事。
「妳烦够了投?老子可没那么大的耐性!」可人家没忘记。
完了!缇娲看见白虎手中的大刀又在作怪了。
他抡起大刀,将她推向灵位,往她细颈压低──
就在缇娲以为自己死定的当头,有人直闯祭台。
「大王,事情不好了!老夫人的病又发作了──」
白虎一听赶忙丢下手中的大刀,揪住来人,恶狠喝道:「老夫人怎么了?吃药了没?」
「没……没药了,刚好用完──」那人话到一半,已经被白虎一拳给轰退。
「混帐!为什么不早说?没有药,那我娘她……不!」白虎掉头纵身,不复暴戾的脸上,只有为人子的孝亲至情。
没想到这个土匪头目还是个孝子?
「──」没人理会的缇娲扬声叫着。
「我娘都快死了,妳再吵,我就先一刀劈了妳!」白虎回头大吼。
「你要真杀了我,那你娘就真的死定了!」
「妳──」
「曲遥的信上不是写得挺清楚的?」她提醒他。
喔,对!她是个大夫。
白虎再度冲向她,解去她的束缚,拉起她就跑。
在将缇娲推入母亲卧室时,白虎说了:「救不活我娘,妳就提自个儿的人头出来!」
「如果救活呢?」缇娲可也不笨,懂得谈条件,「你是不是就不杀我?」
「这……」
「那算了!不如你现在就砍了我吧!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我恐怕连银针都拿不动了。」她挥挥手,一副受死的模样。
「好好!只要救活我娘,绝不杀妳!」
耶!闻言欢欣鼓舞的缇娲,只差没冲向那位缠绵病榻的老娼,感谢她「病得好」!
承蒙上苍垂怜,过了好一会儿,缇娲终于将白虚的老母自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你娘没事了。只不过──」
「怎么?」白虎依然好紧张。
「她这种老毛病,单靠吃药是很难根治。只可惜我爹不在,否则以他老人家的医术,一定有法子医好你娘的。」
心念所及,她马上迫切的想下山,「白虎老大,我承认是自己一手错杀赤狐,如今家父有难,请你体谅我一心救父,放我下山吧!」
白虎捻着胡子,沉思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只怕眼前最迫切的灾难,不会在妳爹身上。」
「那是……」
「妳那心上人,曲遥。」
「曲遥?」缇娲闻言失色,不解问道:「他现在应该是跟他师父一块儿,是安全的呀!」
就算云中君不谅解她,想藉白虎之手杀她,但总不至于会加害自己的徒儿吧?
结果白虚的回答让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妳可知乌云拿妳跟我交换什么?」不待缇娲作声,白虎径自接口,「紫玉!」
「紫玉?那是──」
「那是有关曲遥身世的重要信物,也是乌云计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曲遥的身世?」
「不错!只有紫玉玟能证明曲遥的身世。只不过,乌云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除非是等到……亲眼见到曲遥杀死了自己父亲!」
「什么?!」缇娲捂着心口,差点岔了气。「你是说,曲遥的师父想害他们父子相残?为什么?」
「就为了凌宵那女人。」
凌宵?
「凌宵本来是乌云青梅竹马的爱人,只是后来却嫁入靖王府成为王妃,后来生下了曲遥──」
「曲遥是靖王爷的亲儿?!」听闻如此为人的内幕,她忍不住打岔。「可是,他怎么会被乌云抚养?」
「妳别打岔,让我说下去,行吗?」
「行行,你说,你快说!」
自白虎口中,缇娲得到了更震撼的真相。
原来,当年不死心的乌云和靖王爷展开一场生死对决,不意即导致王妃惨死的悲剧──一心想化解仇恨的凌宵以身挡剑,居然惨遭王爷误杀……
乌云趁靖王抚尸悲恸之际,抢走襁褓中的婴儿,也就是现在的曲遥。
「乌云故意要曲遥练什么童子功,说穿了就是想害靖王绝子绝孙。因为在那场比斗中靖王也受了伤,无法再生育了。」
「天!」缇娲听了直摇头,同时心中更加不舍曲遥的境遇。「如果曲遥知晓,他的心里会有多难受……」
「到了明日,他才会真正的难受,甚至可说……生不如死!」
「明日?」
白虎颔首。「乌云终于拿到了紫玉,也就是他实践计画的时机到了。我已暗中查到了,就在明日会采取行动。」
「什么行动?」大感不妙的缇娲有种莫名的紧张,「紫玉又跟曲遥的身世有啥关系?」
「那是王府的信物。当时抢走了孩子,我原本是想利用他来好好敲靖王一笔的,没想到乌云仗着武功好,硬把孩子夺走。不过我抢到了紫玉……」
白虎得意洋洋地述说他如何以紫玉要胁乌云,令他不敢上山强夺。
「只要乌云敢动歪脑筋,我就拿着紫玉上王府,揭穿什么狗屁云中君的假面具。到时寻子心切的靖王不出兵剿平终南山才怪。」
不过,乌云还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回紫玉,甚至还派出了曲遥竞武夺玉……而真正让乌云得偿所愿的,还是她这项上人头的买卖。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乌云想利用那紫玉去干什么?」
当白虎道出明日在十里坡的会面时,缇娲整个人僵住了。
不……不行!她定要阻止这场人伦悲剧的发生!
但愿她来得及……
第十章
可惜,恐怕是来不及了!
当缇娲匆匆赶至十里坡时,远望茶亭,一片死寂,只除了那个小厮装扮的男人身影在移动……
那正是曲遥。
他得手了!
跨过倒地的轿夫,曲遥将茶亭里那个「主子」的身躯拖起,就像狩猎的胜利品。
一阵马蹄声让他缓了动作,再眼翘首──
「曲遥,不要!手下留情呀!」纵马而来的缇娲一路狂呼。
是她?!她脱困了?
丢下那人,曲遥飞上前和下马的缇娲紧拥一起。
「妳没事了?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她却一把推开他,「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我──」他追着她的步伐,一边道:「妳听我解释,这人正是我的杀母仇人,我终于报了仇了……」
「天呀──」缇娲挨上前看清那人后,只差没掩面痛哭。
「缇娲,妳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子?不是他,你弄错了!天,你……」她转头,死白着脸,颤抖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的仇人!」
「他──」她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又是一名快骑朝他们而来,速度快到让他们无从躲藏。
待缇娲看清楚,她的魂魄又快散了。
那赫然正是靖王爷!
「皇上!皇上!」靖王火速直趋亭内,声声呼唤可让曲遥心惊。
「他是──」曲遥本能的征询缇娲,而她,无力的点下头。
「是你们?!」靖王勃然怒起,拔出佩剑,往还未还魂的曲遥脖子一架,「你们好大胆,居然敢杀君!」
「我们……王爷,请听我说,这是意外,他并不知道轿子里的人是皇上……」缇娲的解释马上替现场兴起另种风波。
靖王马上有所顿梧。
这顶轿子里原本坐的人该是他……每年这时候他固定会去为王妃上香。只不过这回皇上居然想藉此瞒过太后,好混出宫去散心……
「那么,你想害的人应该就是本王喽?」刀锋加深嵌在曲遥的颈子,靖王厉声问道。
「你是说……这轿子里的人,原本该是你?!」那么这个靖王才是他的仇人?曲遥瞬时怒焰燃起。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本王?」
「既然杀不了你,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动手吧!少废话!」
「你大逆不道,害死皇上,本王现在就亲手杀了你这个逆贼!」靖王作势欲砍,吓坏了一旁的缇娲。
「不!王爷,你不能杀他!他是妳的亲生儿子呀!」她使出了吃奶力气嚷出来。
「什么?!」两个男人都被她的话震呆了。
「真的!曲遥就是当年被乌云抢走的小孩!这是当年陪乌云行动的白虎说的,他什么都告诉我了──」缇娲才想和盘托出,却遭人打断。
那人是云中君。
很显然地,一直躲在暗中等待成果的他,是不耐烦了。
「哈哈……她说的没错!还记得紫玉吗?」如风的掌力将饰物送到靖王手里。「当年那个婴孩身上佩戴的。」
靖王乍见,惊悸自不在话下,再见曲遥模样,更是悲喜交加、激动万分。
扔下剑,他忘情低唤:「你当真是我儿?」
「我……」曲遥错愕的回望师父,「师父,这……」
「不错!他的确是你的生父。当年我抢走你,将你抚养长大,等的就是这一天!我要亲眼看他死在自己孩子手里──」
「为什么?」曲遥的心顿时碎了。
「因为……他杀死了你娘!」
云中君的指控让缇娲不吐不快。
她一口气将当年的情形说完,并且痛斥道:「云前辈,好歹你也抚养曲遥长大成人,虽说不是亲生儿,却有养育情,难道你的心里只有仇恨,再也放不下其它?要真说起来,曲遥他娘的死,难道不是被你的仇恨给害的?王妃本来可以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却被你破坏了……你的爱太自私了,是你的爱害死了她!」
「我……我害死凌宵?是我害的?不不……不是我!」云中君的神色瞬间变得好生怪异,嘀嘀咕咕的绕着那些话打转,「怎么会是我?我爱她,怎么会害死地?我不想她死,不想的──」
云中君像忘了其它人存在似的,迷失在自我设限的国度里,纵笑扬长而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眼里。
如果这是一场战役,云中君无疑是心魔的战俘;然而,方天伦团圆的王爷父子,一样要面临某种致命的挫败。
经缇娲初步诊斯,皇上虽余息犹存,却中毒至深,连她也感棘手。
「你们……快走吧!」最后,靖王痛下决定。
走?曲遥摇头,「我不明白──」
「我这就带皇上回宫,召集太医会诊。」靖王喟然道:「倘若皇上真有不测,后果就让我一人承担。你快带着莫姑娘离开。」
「不!我不走!」尽管那声「爹」始终别扭出口,但是曲遥的坚决却透露出为人子的不舍。
「孩子,你听话。我宁可死,也不能让你有事──」此时此刻的王爷,不过是个想舍身救儿的老父。
「爹──」终于,梗在喉头的那句呼唤,自曲遥口中唤出。
目睹父子俩生离死别似的感伤场面,缇娲忽然大叫:「我有法子了!」
◆ ◇ ◆ ◇ ◆ ◇
透过靖王的协助,曲遥和缇娲将皇上带回了被查封的莫家宅院。
「希望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动,能让我顺利的找着那瓶百毒散。」她喃喃自语着。
重抵家园,景物依旧,然人事皆非;只不过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伤。
「找到了!我找到了!」在几乎翻遍了整座宅子之后,传出缇娲雀跃的呼声。
「妳……真的要让皇上吃这玩意见?」曲遥瞠目以对,对她手里那瓶又臭又黑的药粉频频摇头。
「当然……」她看出了他的想法,皱眉道:「看你的样子,对我挺没信心的?」
「我……」
「我也没信心。」她却接得顺口极了。
「那妳还──」
「不然呢?试试喽!」
哇!她居然试药试到万岁爷身上了?
不过诚如她所言,事到如今,也真的只能勉力一试了。
将服过药后的皇上安置在莫廷房间,静候任何「状况」的两人开始了漫漫长夜的守候。
「等天亮后,皇上如果没醒来,那么──」曲遥话说了一半,只是专注的望着缇娲。
彷佛洞悉他要说的话,她上前执起他的手,坚定道:「不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跟你一起。」
「妳……」他将那只小手在掌心里搓抚着,轻唤着她的名字,后又想到什么,推开了她。
「妳不能!妳不能跟我一起!」他硬要将她赶走,「现在皇上药也吃了,就让我留下来看着,趁着现在,妳马上离京──」
「曲遥!」两人拉扯到了天井,她火大的甩掉了他。「你以为这样就是爱我、护我,就一定是对我好吗?没错,我的确不想死,尤其被白虎抓走后,我更知道自己是多么怕死。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心里还有许多牵绊,一想到了你,我就更舍不得死!可是,你现在居然要我一个人逃走?就算我幸存苟活,那种面对一辈子伤痛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缇娲……」紧紧环抱她,曲遥艰涩的咕哝道:「可是我怎么可能让妳陪我受死?那本就与妳无关──」
「你别忘了,回春丹的事还没完。你为了怕连累王爷,可以一肩扛罪,那我又怎么可能弃狱中老父不管?」她拨弄着他胸口垂挂的紫玉,「再说,既然是你的事,又怎么会与我无关?你忘了,是你说……要娶我进门的。」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多情佳人的生死柏随,即便是昂藏金刚,亦化做绕指柔。
「妳这傻丫头!」他爱怜的轻拧她的鼻尖,「缇妹如此情深义重,我曲遥岂能辜负?来!」
他执起她的手,遥指星空皓月道:「今夜我俩就以明月为媒、天地为证,就此拜堂成亲!」
「就……现在?」她掩不住兴奋。
曲遥点头,「就在今夜。也许……只能一夜夫妻,但是──」
她快速的伸手遮拦他的唇,含泪的眸中绽放绚彩,「这就够了!即使就此一夜,我莫缇娲已经是曲遥的妻子!」
于是,他俩当空跪拜,俪影双双,映月生辉。
行完礼,他扶起她,就在彼此双手互握的瞬间,所有深蛰的情感尽数释放……
「缇妹……」
「相公……」
几乎在同时,他们将自己投向对方。
两具热情引爆的身躯迅速密合。
「现在,该是洞房的时候了。」他的鼻尖顶着她的。
双颊滚烫的她,羞答答地,「可是,皇上那儿──」
「缇妹,过了今夜,我们可能连顾忌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的大手忘情的揉捏着她耸然的酥胸,呼吸益见混浊。「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的爱妳……」
是啊!人生苦短,为欢几何?更何况他们的生命譬若朝露,随时会被蒸发掉……
那么,又为什么不好好把握眼前,快乐的过这一夜?
缇娲的道德礼仪,马上被这番领悟给彻底推翻!
就在今夜,他们至少能爱个够。
她的玉臂往他颈子一勾,经他挑逗而起的情欲,直接渗透在她原是清澈的眸中。她带着冶荡的笑,十足撩人的细语道:「你不是说……要洞房?」
曲遥先是微怔,很快又笑逐颜开。
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她,同时俯下身,一路吻着她……
「嗯……」嘤啼婉转的她,热烈的伸出丁香小舌与他交抵、绻绕。
缠绵的热吻,一直到他俩进了卧房,持续不休。
然而,他们却丝毫不察,另抹身影悄然驻足。
那不是别人,正是乍然还魂的皇帝。
彷佛睡了一觉,醒来却不知身在何处的皇帝,正想往外探察时,不料──
好个活色生香的场景!他傻了眼。
这对大胆贪欢的男女到底是何方神圣?尤其是那个女的……
黑夜中虽辨不出容颜,但是,那引颈索吻的滑溜香舌,还有那荡态十足的淫声浪吟……
呃?!皇帝老爷忽然下颚一缩,本能的朝自个儿下方望去……
有变化了!「起死回生」的变化,发生在裤裆里。
龙体的微妙反应,让皇帝精神大振。于是──
他没有道理不继续看下去!
房里头那对唯恐没有明天的爱侣,绝对不会想到被戳了个洞的纸窗,正贴着一对「龙眼」……
◆ ◇ ◆ ◇ ◆ ◇
因抄封而凌乱的闺房,即便少了床,依然减不去两人澎湃的情潮。
曲遥将缇娲往圆桌上一搁,快速俐落的脱掉所有阻隔的衣物,然后覆向她,坚硬的胯间抵住她垂摆的玉腿叉处。
「遥……」深情迷醉的呼唤,她的小手不住往他结实的胸口搓抚。
「缇妹,我的好妹子,妳让我觉得怎么爱妳都不够……」他恣意狂吻着她的雪嫩娇躯,用力的吸吮出一处处烙痕。
「痛吗?」含住绯色乳首,珠圆玉润的感觉塞满他的齿间。
「嗯……」她摇头,不自觉地拱起身。
「舒服吗?」他挤握饱满玉乳,轮流吸吮着,而另股来自下体的「压力」,却迫切得紧。
下体的摩擦,好生焕热。
「相公,我……」羞于启齿的欲求让她娇哼气喘。
「告诉我,妳想怎样?」他坏坏的询问,腰一摆,胯间的勃物犹如叩关的战将,不住往她湿成沼泽的禁地刺探。
「你坏!故意撞人家……嗯,好痒──」她的腿蹬直,扶住桌缘,忍不住挪摆娇臀寻求某种释放……
「哪儿痒?」他却爱不释手,将她两腿一抬,朝她胸口贴去。她那润泽花苞在眼前鼓现时,他的指头开始逐瓣拨开,然后朝幽深的花心一刺,「是这儿吗?」
「唔……嗯……」她的喉里逸出狂喜的吟哦。
「现在呢?喜欢我这样子……插吗?」他更深入了。
「喜欢……」她晃着脑袋,迷乱吐语。「相公,我爱你……缇妹想要──」
「缇妹……」她大胆的渴求,冲破了他所有自制力。
感受到她丰沛的爱液,他抡起胀痛难耐的硬棒,取代指头,直插穴心。
「啊……」她不住呻吟,两腿更是情不自禁地紧勾住他的腰,扭腰摆臀的配合他狂暴的抽插。
「缇妹,这样子……好吗?」一波波热浪自那阴阳交合处泄出。
「好……好舒服……」
最后,他托起她平躺的上半身,让她敞开双腿的坐于桌缘,大掌抓捏着她的翘臂,嘴唇用劲地吸着她的玉乳,勇猛善战的长矛以更大优势捣入幽洞……
「腿再开点……让我再进去……」沿桌缘站立的他,温柔的引导着。
「唔……好深……」手肘往桌面落点,贯穿的快感让她的娇臀往上一抬,红肿的花穴很自然的向前挺出。
不断的爱潮情狼,伴随着他的狠抽猛插……
「唉……你好用力……喔……」
犹如狂蜂浪蝶,他们贪婪的想汲去所有甘蜜,只恐春色不再。
火焰般的烈爱,他们都宁可为对方燃烧,只求那光热的最后释放。
而就在他们共赴情欲高潮之后,冷不防地,房外竟然有了这样的唤声──
「皇上?!」
皇上?!面面相觑的曲遥和缓娲,只有一个共同的行动──
整装!
「皇上,你……」不放心而前来一探的靖王讶喊。
「嘘……」皇上的食指来不及搁往唇际,身后的门板咿呀开启。
果然是皇上!
难不成皇上一直站在门外……
在曲遥和缇娲困窘的疑惑中,靖王法然欲泣的欢呼声响起。
「天佑吾皇!皇上能化险为夷,真是太好了!」
这才提醒着他俩赶忙行礼磕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似乎挺纳闷的。「朕为何会在这儿?这又是哪里?」
「回万岁,此乃莫太医府邸。」靖王答道:「因为皇上中了毒──」
「中毒?」皇上努力思索着,「朕记得自己是在茶亭里喝了杯水……」
一时,大伙儿不安起来。
忽然,皇上的注意落向曲遥,「你又是谁?怎会跟莫家女儿──咳!」皇上没再往下说。
没说的,是没人敢计较;而说出口的话,却对他们有着重大意义。
皇上根本不认得那茶贩小厮乃曲遥所扮!
于是,整个事件的新版本,从靖王别具心思的口中说出。
除了表明曲遥的身世外,靖王说了,「皇上中毒后,凑巧莫姑娘经过,是她将皇上身上毒解去……」
至于是谁下的毒,当然是得「详加彻查」了。
如此一来,缇娲成了救驾的大功臣。
老谋深算的靖王,自然趁此为缇娲开罪。
「这……」皇上沉吟着。
「民女斗胆,只求皇上救免家父……」缇娲低声恳求。
「起来!全起来!」皇上似乎挺「急」的,「开赦莫家之事,就交由皇叔全权处理。朕累了,即刻回宫去。」
此话一出,可乐坏了缇娲。
在一连串的叩谢皇恩声中,靖王护送皇上远去。
不过──
「遥,你说皇上他……刚才是不是偷窥?」她挺不安。
「嘘!」
「这……不能说,是吧?」
「因为皇上不能做的事,不能说。」他如是应道。
「可是,如果他真的做了──」
「那就更不可说了。」他朝她眨眨眼。
缇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妳现在该做的是赶快准备迎接妳爹回府,然后……等着靖王府的花轿上门!」
「对哦!太棒了!」她当场欢欣鼓舞。
「想到要嫁人,高兴成这德行?」他糗她。
「你……」她唇一嘟,故意说道:「谁说我非嫁妳不可?」
「喔?不认帐了?」他胸有成竹应道:「那简单,既然皇上将这事交给我爹处理,再看这情形……莫太医可能没那么容易出大牢了。」
「你好卑鄙!你仗势欺人──」她爱娇的抗议声浪,立即被他的唇吞没。
一线曙光斜映纱窗,枝头雀鸣的乐曲,似乎知道,喜事近了。
◆ ◇ ◆ ◇ ◆ ◇
曲遥正式认租归宗,成为靖王府的小王爷,更托媒向莫府提亲。
出狱后的莫庚辞去太酱,意欲隐退养老,自知莫廷不肖,只好允婚。
庆幸的是,业经此变的莫廷似也有所觉悟,收敛不少奢华习性。
另外,最让缇娲兴奋的却是一则后宫小道消息
原来皇上的「隐疾」竟一夕间痊愈了!就在离开莫府那天后。
「难道是……回春丹生了效用?」她异想天开。
「当然不是!」曲遥却神秘兮兮的笑道:「说起来,功劳我也有份。」
「啥?」
「皇上或许根本没病,他只是过得太呆板了,需要点特别的刺激……」
见她依然迷惑,他凑向她耳际,不知补充了什么,只见她瞬间涨红了脸,拧拳作势欲捶。
「妳可得小心力道,万一把我打伤了……」他装出一副挺害怕的样子。
这可提醒了她,「那你还不赶快想着练功的事,净动歪脑筋!可知王爷一直担心你武功没恢复,万一那个乌云又找上门来──」
缇娲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毕竟「云中君」与他有着师徒情。
曲遥却拍拍她的肩,无谓的笑道:「我师父已经疯了,而且不知去向,我想……他是不会再出现的。其实我早想过,我不想再练什么绝世武功了。」
「为什么?」
「没有了武功,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呀!而且如果不是我失了武功,那日在十里坡,我爹拿刀子架住我时,只怕──」
只怕有人会血溅五步!而不论是谁,都是一场人伦悲剧。
「更何况我有妳护驾,不是更乐得轻松?」
那么以后干架的事,老兄他就是「娘子有请」喽?
「我不要!」她抗议。
「没法子,谁要妳内力深厚。」
「那……我可以不要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消除?我真的不想再莫名其妙打死人了!」她嚷道。
「除非……妳生了娃儿,那力量就自然消失了。」
「真的?」她半信半疑。
「这一点……」他两臂一张,答得可大方了,「我可以帮妳印证!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生娃儿的那档事?
哇──这男人真的是愈来愈色了!
「妳怕什么?」望见窜逃的她,曲摇憋住笑大喊,「这不是妳想帮男人回春的宗旨吗?」
「回你的大头鬼!」她掉头吼着。
「哈哈……」
清朗的笑声,在王府扩散而开。
自此,靖王府总是多了这样的笑话。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