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09

林雪儿:恶魔的复仇工具 下

  恶魔的复仇工具 3

  在激情中融化,在清醒后痛苦

  爱恨如此纠葛,恩怨难以划清

  抵死缠绵的终点,可有解脱的良药?



  第七章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冷风里带着萧瑟的味道。

  骆以芳用轮椅推着母亲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散步,她细心地在母亲膝上加盖一条温暖的毛毯,不希望外头略微寒冷的空气冻着了母亲。

  虽然心情十分低落,但是在母亲面前,她早已习惯强颜欢笑,即便母亲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说不定……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心绪波动。

  生活上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这两天都待在唐烈名下的大房子里,以往和他窝在东区那间公寓里的种种,彷佛就像一场梦。

  那时的唐烈让她体会到爱情,如今的他却像是恶魔的化身,把她的心拧碎再拧碎……她只能嘲笑自己,被伤害到这般地步,还笨得收不回感情。

  她试着打电话给父亲,可是正如唐烈所说,父亲已决心和她断绝关系。他在电话那端咆哮,要她一辈子都别再踏进骆家大门,要她带着母亲滚得远远的,别再去骚扰他,就算他死了,她也得不到任何遗产。

  虽然她一向不在乎钱财,可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时,想维持清高却变得困难重重。

  所以,她不得不接受唐烈的条件。其实也无妨,反正她已经不在乎自己了,只要母亲一切平安,随那男人要怎么侮辱她,她都不在乎。

  在一座小小的喷水池前停下轮椅,骆以芳坐在石椅上,温柔地按摩母亲略微僵硬的双膝和小腿,一边闲话家常。

  「妈妈,我已经向温馨辞去工作了……很多原因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突然之间辞职,害她急得团团转,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温馨……总之,希望她能体谅,过一阵子,等情况没那么复杂后,说不定才有机会跟她解释清楚,到时我再好好跟她道歉。」

  唐烈霸道地要她待在大屋子里,没有他的允许,哪里也不准去,今天能过来探望母亲,也是趁着他出门,她才偷偷溜出来的;她必须亲自确认,母亲在疗养院里仍过得安好,才能真正的安心。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好放弃编织教室的工作,谁教她已经把自己抵给那个恶质的男人了?就算不情愿又能如何……

  头一甩,她勉强地扬唇,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有元气,「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妈妈好好的,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那就好了。」

  摸到母亲稍嫌冰凉的手指,骆以芳呵着气,为母亲搓揉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将她推回屋里温暖些。

  「妈,我们进去吧。」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推动轮椅往来时路走回,头一抬,却见到唐烈就伫立在不远处,黑瞳直勾勾地锁住她,看不出任何心绪。

  骆以芳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是每一次见到他时都会出现的状况。

  无所谓的,没什么好怕,她就是偷溜出来了,怎样?

  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她扬起下巴,抬头挺胸地推着母亲往前走,存心把他当成隐形人似的,眸光直视前方,看也不看他。

  就在她推着轮椅经过唐烈身旁时,一只大手猛然扣住她的手臂,制止她继续前进。

  「你、你干什么?!」骆以芳气自己胆小,在他握紧她时,膝盖竟然不争气地颤了颤。

  唐烈不发一语,直接从她手中「夺」过轮椅,径自推走。

  骆以芳愣在原地,呆呆地让他推着母亲越走越远,过了大约十秒,她才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我妈妈的事,我自己会做!」她倔强地挤在他身旁,想要抢回「主权」。

  「妳再挤来挤去,等一下把轮椅挤得翻倒了,可不关我的事。」他平淡地丢出一句。

  「啊?!」骆以芳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造次。

  她的思绪起伏太大,如果肯静下心来的话,其实不难发觉他的嘴角隐隐浮现笑意。

  亦步亦趋地跟在唐烈身旁,直到他安然地将轮椅推进屋里,由专业的看护人员接手,骆以芳才放下一颗心。

  在她一边整理母亲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地跟母亲话别时,听到唐烈正在跟看护人员讨论事情。

  她不禁留神倾听,发觉他的话题全绕在母亲身上打转,要疗养院提供母亲最好的待遇,还安排两名专业的按摩师每日轮流替母亲按摩,三餐饮食外加点心等等,也要由营养师仔细调配。

  她心底渗出莫名的情绪,酸酸的,有些想哭。

  但随即,她又严厉地警告自己,那只不过是他该做的事,他承诺会提供母亲良好的生活品质,所以这一切没什么好感动的。

  如果她又被这男人佯装出来的温柔欺骗,她就该死!

  安排好疗养院的一切,十分钟后,骆以芳沉默地坐上唐烈的车。

  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她不愿开口,把小脸转向窗外,看着景物飞逝。

  片刻过去,唐烈终于出声,「以后要去疗养院探望妳母亲,先跟霜姨说一声,她会帮妳安排车子,让司机载妳去。」

  「我自己知道怎么搭车。」她仍赌气不愿回头。

  「我要随时掌握妳的行踪,不准妳独自出门。」他双目直视前方,轻松地操纵方向盘,嘴里吐出霸道的话,「妳应该知道,妳已经是我的所有物,我有权支配妳怎么做。」

  骆以芳想要回嘴,可是一时间竟找不到话。

  心痛的感觉再次来欺负她,搅得她的胸口闷疼极了,但就算她的心已经碎成千千万万片,他也看不见她在淌血啊!

  「我知道了。」她咬咬唇,忍过一波无形的疼痛,硬逼自己开口,「我会乖乖按你的意思做,你要怎样,我照做就是。」

  唐烈直视前方的黑瞳微乎其微地瞇了瞇。

  他不应该感到怜惜,对这个小女人,他早已下定决心利用她、折磨她,不该因为那对美丽眼眸中楚楚动人的幽光,就破坏既定的计画……

  可恶!他暗暗咬牙。

  为什么光是听着她娇柔的嗓音,嗅着她美好的馨香,他脑中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记起她对他的温柔?!

  他用手段把她耍得团团转,让她心甘情愿地献出身心。

  当初,他趁她睡着之际偷偷拍了照片,却有股莫名的不舍,竟不愿意让她娇美的身子被其它人瞧见,所以才用被单为她遮掩了曼妙春光,只露出香肩和一双玉腿,但光是如此,他已觉得万般不愿。

  之后,他将一切公开,主动找上骆庆涛和盛家,见两家的婚约取消,他心中无比欢畅,终于尝到复仇的甜美滋味。

  可是当骆庆涛将气出在她身上,狠狠甩她巴掌时,他的心却纠结起来,恨不得出手揍倒伤害她的人,替她讨回公道。

  荒谬!她只是一颗棋子,是用来报复骆庆涛那老狐狸,阻止他妄想寻求外援的工具,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他的意志坚定,向来只有他支配旁人,没有谁可以影响他──

  绝对没有!

  车子渐渐驶近用来禁锢她的大房子,突然,唐烈大打方向盘,竟往另一条路上驶去。

  骆以芳怔了怔,随即问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无人的海边。」

  「啊?!」她眨眨眼,「去海边做什么?」

  唐烈睨她一眼,目光露骨得教人脸红。「妳说呢?」

  要她说什么?该不会……他想在海边对她……对她做那些事吧?!

  骆以芳小脸通红,心脏怦怦乱跳,讷讷地说:「我不想去,我、我要回去找霜姨,我不要──」

  「可是我想。」他邪恶地挑眉,「妳刚才不是说了,只要我想怎样,妳都会乖乖照做?」

  骆以芳小手握成粉拳,呼吸变得急促,仍徒劳无功地挣扎。

  「可是……现在是冬天,海边会……会很冷……」老天,她连想都不敢想,这太……太惊世骇俗了!

  唐烈仍然沉稳地开着车,往他心中的目的地前进。

  「不用担心,我绝对会让妳热得受不了。」

  闻言,骆以芳咬住朱唇,脸颊红扑扑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

  傍晚的海边,浪潮声在车窗外一波波响起,天际已染上淡淡金红,远远眺望,可以看见好多鸟儿在天空飞翔。

  唐烈果真把她带到一处无人的海边,车子面对着海停下,打开车门就能直接踩上沙滩。

  骆以芳咬着唇,紧张的情绪让她全身像根紧绷的弦,她的小手悄悄探向车门握把,想先下车走走,反正拖过一时是一时,和唐烈待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的头又开始晕了。

  「妳在害怕吗?」唐烈略带嘲弄地问,径自点起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着,俊脸微侧,朝向半开的车窗吞云吐雾。

  「我没有。」骆以芳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只是被他这么一问,她放在握把上的小手又缩了回来。哼!虽然她没资格拒绝他,但也绝不在他面前示弱。

  「没有最好。我可不希望妳等一下太僵硬,这样做起来没意思。」

  骆以芳的脸蛋比海上的夕阳还要红。

  他是故意欺负她,用这种方式让她难堪吗?

  就算……她从未尝试和男人在野外裸裎相见、做爱做的事,可是不管心中有多么羞涩、害怕,她一定都可以克服的。

  要做就做,忘了自己,忘了这一切,不要去在乎感情是否会受伤,反正这是他的要求,她只要努力做到就是了。

  小巧的下巴勇敢地抬起,她开始脱掉外套、毛衣,雪白的肌肤一寸寸展

  现在男人面前,贝齿一咬,把苹果绿的内衣也解了下来,那娇美的蓓蕾接触到冷空气,一下子翘挺起来,彷佛等着男人的爱抚和亲吻。

  骆以芳还来不及感到更多的寒意,男性的大手就己抚上她柔嫩的胸脯,用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唐烈将剩下半截的香烟捺熄,弹出窗外,见她明明害怕又羞涩,却还在他面前硬撑,想捉弄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放低驾驶座的位子,腾出更大的空间,将雪白的娇躯揽了过来,让她背对着他跨坐在他大腿上,爱不释手地揉弄着她的胸,享受着那浑圆带来的美好重量和绵软触感。

  「以芳……不用把衣服脱掉,还是能做得很尽兴的,妳不知道吗?」他低沉地笑,唇舌吸吮着她的耳垂,在她耳后的敏感带烙下无数个吻。

  「嗯哼……」她红唇微张,不由自主地吟哦,胸脯微微往前挺,似乎想得到他更多的眷爱。

  「妳的身体己经习惯我的爱抚,没办法抗拒了。」他骄傲地说,长指轻拧着她的乳尖,慢条斯理地玩弄。

  「啊──」骆以芳蹙起眉,双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依附在他的健臂上,如溺水者攀住浮木般,抓得好紧。

  唐烈扳过她晕红的脸蛋,将唇舌喂进她微张的小嘴里,恣意掠夺那丝绒小口里的蜜津,纠缠着她的小舌,把她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她的胸脯在他的爱抚下变得更为坚挺,红梅般的乳尖突起,彻底感受到他掌心硬茧所带来的刺激。

  两人气息交杂,心跳加速,唐烈一手缓缓探进她裙里,指尖从她的小裤边缘滑进,直接碰触到她早已湿润的花心。

  「唔……」骆以芳双膝颤抖,跨坐的姿势让她无法将腿并拢,男人刻意要折磨她似的,粗糙的手指轻拢慢捻,一再地刺激她,勾引出更多的春潮。

  唐烈低笑着,「妳这个小东西,实在太敏感了……不过,我喜欢妳这么敏感,稍稍撩拨就起了反应,在我的手中融化成一摊水。」

  他的手指早已湿濡,借着那润滑进入她狭小的甬这里,他埋得很深,在她紧窒的温暖里活动着指节。

  骆以芳不住地喘息,媚人的呻吟自然而然地逸出红唇,她将唐烈的臂膀抓得更紧,几乎在他手臂上掐出痕迹。

  「舒服吗?」他吮着她的耳。

  「嗯哼……」这甜蜜的折磨足以把人逼至疯狂,骆以芳的眼角渗出泪光,娇嫩的身子不断地扭摆,似乎一分钟都坐不住。「好难受……唔……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么?妳不说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充满欲望的双目闪过捉弄的光芒。

  「求求你,我要……」好痛苦,她渴望满足,却怎么也得不到。

  「要什么?以芳,说啊,说出来,我就给妳。」

  「我……我要你,求求你,我要你……」这一回,她主动寻找到他的唇,深深地纠缠。

  唐烈毫不吝啬地与她共享热吻,薄唇抵着她柔软的唇瓣,低哑地说:「我会给妳,让妳满足。」

  他拉下裤子的拉练,腿间的男性高高举起,而后轻易地寻找到湿润的入口,火热的昂扬瞬间冲入她渴求的幽径中,结结实实地填满空虚。

  「哈啊啊──」

  「呼──」

  两人同时发出呻吟,她的细小包含住他,让他的男性更为茁壮。

  「以芳,这就是我,妳感觉到了吗?我的力量在妳体内,妳是我的,永远也摆脱不掉。」唐烈握住她纤细的腰,在那柔软中尽情地进出,让她的臀一次又一次地拍打他的大腿。

  剧烈的摩擦在腿间爆发开来,骆以芳又热又晕,被男人强悍的力量震得差点坐不住,两只藕臂不由得抵住面前的方向盘,承受着他的攻击和占有。

  「你……啊啊!太快了,慢一点,不要……哈啊啊……」她已经搞不清楚到底要什么,他的强壮让她惊惧,他的充满让她喜悦,她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在野兽的利爪下挣扎,随时可能被撕吞入腹。

  「这不是妳要求的吗?妳要我,我就把自己给妳。」唐烈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不断地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粗犷与娇柔的喘息交错,他忽然腾出一手打开车门,拥着她倒向车门外的沙滩,将她压制在身下。

  骆以芳赤裸着上身躺在沙地上,她睁大美眸,下意识地遮住胸脯,气息不稳地低喃:「不行,会被人瞧见的……不能这样啊……」在车内多多少少还可以挡掉一些春光。

  「被看就被看,我就是要在这里做。」唐烈霸道地拉开她遮掩的手,俯首亲吻她的胸脯,腰臀一沉,再次占有她。

  「唐烈──啊啊──」这太刺激了,骆以芳无法阻止他的攻势,被逼着敞开自己,完全接纳他。

  「妳也喜欢的,以芳。我比妳更了解妳的身体,妳喜欢我这样对妳。」

  「你、你疯了……」除了疯狂以外,她找不到字眼形容这一切。

  唐烈又是一阵低笑,双目变得更为幽深,欣赏着她泛红的身子,以及承受他力量的进出时,那细致又媚人的神情。

  他是疯了,血液里狂喊着要得到餍足。以他的条件,想得到美丽的女人来陪伴又有什么困难?偏偏对她产生奇怪的感觉,似乎只有她,才能唤出深藏在他内心的惊人欲望。

  「以芳,既然我疯了,那么,总要拖着妳一起发疯吧?」他的语气带着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突然之间,他加快了律动,让两人的摩擦变得更加激烈。

  「哈啊啊──」骆以芳禁受不住地叫喊出来,一波波的快感像海浪般涌上,将她卷进急速的漩涡中。

  意识飘得好远,全身在发烫。

  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男人在她耳边粗嗄低吼,有些什么在她体内爆发开了,不可思议的满足感袭上心头。

  她的身子变得轻飘飘,彷佛飞了起来,直抵一个神秘的境地,与心爱的男人紧紧相拥……



  第八章

  在海边度过疯狂的时刻,骆以芳迷迷糊糊的,隐约知道是唐烈将她抱进车中,放低前座车椅,让她躺下来休息。

  香烟的气味萦绕在四周,他在她身旁吞云吐雾。此刻的骆以芳极端疲惫,没能张开眼眸,要不然就能瞧见唐烈眼中闪着奇异光辉,彷佛在注视一件珍宝般,静静地瞅着她。

  骆以芳睡了许久,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那栋精致的大房子里。

  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慵懒地拥被坐起,才发觉上半身仍赤裸着,背部和颈后还沾着少许细沙,把床也给弄脏了。

  老天……

  她忽地记起在海边发生的种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成那个模样,在情欲的催逼之下,投入凶猛又炽热的欢爱中。

  双手环抱住身躯,隐约还感觉得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那惊人的占有尚残留在她体内,要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怎么也摆脱不掉……

  看来,她真的被那个可恶又霸道的男人烙了印,他占有了她的身体,更夺走了她的心。骆以芳叹口气,缓缓地离开大床,往房中附设的浴室走去。

  脱掉身上剩余的衣物,她站在浴室里那面大镜子前。

  镜中映出一具娇媚的胴体,肌肤泛开淡淡的玫瑰色泽,颈侧、胸前和腰际印着好几处吻痕,都是唐烈的「杰作」。

  光是这样望着自己,她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唐烈占有她的一幕幕,火热的激情在血液里流窜,她轻喘了声,连忙甩甩头。

  不想了!不能再想!她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沦为他的禁脔。

  拍拍双颊抓回神志,骆以芳调整着呼吸,走进干湿分离的冲澡间清洗身体和头发。

  四十分钟后,她围着一条大浴巾走出浴室,从墙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浴袍,然后拿掉浴巾,改而套上略微宽大的浴袍,再用那条浴巾擦拭湿润的长发,缓缓转过身来──

  「啊!」她轻呼了声,因为唐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正慵懒地倚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酒。

  她刚才从浴室里出来,忙着找浴袍套上,竟然没注意房中有其它人。

  「妳的背影很美。」他淡淡地说,啜了口酒,眼神透出耐人寻味的幽光。

  骆以芳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她适才背对着唐烈换浴袍,赤裸的背部当然被他看光光了。

  虽然两人已发生过许多次亲密关系,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光了,但每每在他的注视下,她就是忍不住要脸红心跳,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她不说话,只是抓着浴袍的前襟,和他静静对峙着。

  唐烈轻晃着杯中酒,嗓音微沉地说:「等到夏天,我们可以再去一次,感觉肯定不一样。」

  骆以芳眨了眨眼。「去哪里?」

  「去那片海边。」他邪气又性格地扬唇,「妳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她怎么可能忘得掉!骆以芳的两条腿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又羞又窘,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我、我才不去。」羞涩地别开小脸,心跳的速度快得让她感到晕眩。

  「妳会去的。」唐烈静谧地牵唇。

  「我不去。」

  「妳会。」他坚定地说,迈开步伐朝她走来,动作优雅如黑豹。

  「你、你……」骆以芳忍不住结巴,一双美眸瞪得圆亮。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下一秒,娇躯就被扯进结实温暖的男性胸膛里。

  「把酒喝下去。」唐烈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酒杯凑近她的唇,半命令地说,教她不得不顺从。

  「好难喝……」她秀气的眉心全皱了起来,弄不懂他为什么喜欢喝这种可怕的液体。

  「再喝一些。」唐烈逼着她吞了四、五口烈酒,那张小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看起来娇滴滴的,根本是等着男人一亲芳泽。

  「讨厌……不要了啦……」骆以芳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没察觉浴袍的襟口已扯开,露出一大片香滑的肌肤,胸前的春色更是美妙得不得了。

  唐烈把剩余的酒全部灌完,丢开杯子,俯首吻住她,趁着她红唇微张,温热的舌己长驱直入,尽情攫取她的甜美。

  「唔……你……等等,不要这样……」骆以芳又开始头晕目眩,一旦被这个男人抱住,她就像一块渐渐在太阳底下融化的冰,无助地瘫软下来。

  难道每一次都挣脱不了,永远要这样受他牵制吗?

  她和他之间,到最后就只剩下生理的欲望,除此之外,真的再也找不到其它的东西?

  心好痛,身体的温度仍不断地攀高,她晓得,如果这一次又和他疯狂地翻云覆雨,任他予取予求,也任自己在他的激情拥吻下融化,当她再度清醒时,一定又会唾弃自己、瞧不起自己。

  可是她能有什么方法阻挡这一切?

  对他的爱,她从未收回,纵使口口声声说恨他,到底只是一个充满鸵鸟心态的谎言。

  「烈……」她迷茫地唤着,忧伤的泪水在亲吻间濡湿了整张小脸,也渗入两人纠缠吸吮的唇瓣里。

  尝到微咸的泪水,唐烈缓缓地放松侵略,俊挺的鼻轻蹭着她的,深幽幽的黑眸好近、好近地望入她迷蒙的眼中。

  「为什么哭?」他抵着她的唇,哑声问道。

  骆以芳轻轻地摇了摇头,脆弱地说:「没有……」

  「妳以为我瞎了吗?」他的指拂过她的嫩颊,沾上湿意。「如果妳没哭,这个是什么?」

  他到底要她怎样嘛!连哭的自由也要被他剥夺吗?!

  「想哭就哭,还要什么理由。」骆以芳胡乱搪塞,就怕让唐烈察觉,她还不可自拔地爱着他。

  他的目光沉了沉,突然将她抱到沙发上,禁锢在自己的大腿上。

  「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哭?」

  骆以芳气极了他的追根究柢。

  她连保留一点小小秘密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可恨又可恶,霸道又恶质,还要手段欺负她、骗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好情人,可是……她就是爱上这样的他呀!

  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温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沿着白皙的颊纷纷坠落,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深刺痛唐烈自以为冷硬的心。

  该死的!她的泪水竟教他感到无比的烦躁,胸口被一股莫名的气狠狠堵住,闷得难受极了。

  「别哭了。」唐烈的语气有些粗鲁,为她拭泪的动作却十分温柔,粗糙却温暖的指尖带着未曾察觉的疼惜,细心地滑过她的脸颊。

  骆以芳不禁怦然心动,那暗藏的感情在胸中翻涌,记起他也曾温柔地对待她,虽然知道他那时之所以对她好,是为了骗取她的身心,拿她当复仇工具,但她仍将那段美好藏在心底深处。

  好傻呀……为爱情付出一切、奋不顾身,她真的好傻,可是却阻止不了这样傻呼呼的自己。

  「我……」骆以芳吸吸鼻子,眷恋他此刻的温柔,也为这短暂的温存感到心痛,「我只是想哭,你何必理我?」

  唐烈的心也跟着紊乱起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这美丽的小女人只不过是一件复仇的工具,如今目的己达到,他成功地让她身败名裂,甚至被赶出家门,而他之所以会收留她和她的母亲,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陪伴,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其它的原因。

  他明明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为什么意志却越来越无法坚定,越来越无法忽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难道……他对她用了真感情?!

  不会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化!

  他要的只是那具美丽的胴体,她是条件交换下的物品,是他的所有物。

  突然,唐烈倾身吻住她,不愿再去看她的泪。

  「妳想哭吗?我让妳哭个够!」他撂下狠话,唇舌的纠缠也跟着凶狠起来。

  他要让她再次体验濒临死亡的快感,让她在他的身下嘤嘤哭泣、哀哀乞怜,求他火热的充实和仁慈的给予……

  ***   ***

  骆以芳不能否认,她越来越习惯目前的生活了。

  她和唐烈之间已成定数,只能藏着一颗真心,由着他拥抱她的身体、尝遍她的滋味。

  心痛在所难免,她无力阻止,也就由着它痛吧!

  叩、叩──

  敲门声响起,她抬起脸蛋,看见霜姨端来一个大托盘,上头放着点心和热茶。

  「妳在起居室里窝了一个早上,午餐才吃一点点,到底忙些什么?」霜姨带趣地问,把点心和茶摆上。

  骆以芳脸蛋微红,温和地扬唇,「没什么……就是无聊,想编织一些东西。」

  霜姨瞧了眼她搁在膝上的半成品,笑咪咪地说:「妳打算织一件毛衣啊?唔……肩膀的部分宽了些,应该是织给男人穿的吧?很好、很好,先生最喜欢这种深蓝色了。」

  骆以芳脸蛋更烫了,忙着辩解道:「我又不是要织给他的,这只是我、我织来打发时间,好玩而己,没打算给谁。」

  「没打算给谁,那就干脆送给先生呀!知道是妳亲手为他做的,他会很高兴喔!」霜姨神神秘秘地笑,一面忙碌地准备下午茶,把刚冲好的锡兰红茶注进精致的骨瓷杯中,端给骆以芳。

  「谢谢……」骆以芳接过茶杯,怔怔地啜饮着,心跳在霜姨几句话的撩拨下乱了起来。

  她根本是自欺欺人,说是为了打发时间,才随便编织些东西,其实意识已完全背叛了她,让她不知不觉间以他的身材为样本,为他编织毛衣。

  心思无法从他身上扯离,他像是沾满蜜糖的毒药,明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仍旧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霜姨瞧她出神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先生和妳之间或许还有许多误解,但妳不要灰心啊,我感觉得到,他对妳确实不同,这一点很值得玩味的。」

  闻言,骆以芳回过神来,捧着杯子细细饮着,唇边的笑有些虚弱。

  「霜姨,我和他……没什么的。」除了教人脸红的肉体关系以外,他们还剩下什么?

  霜姨瞅了她微垂的脸蛋片刻,突然语出惊人地问:「妳明明爱着他,怎么能说没什么?」

  「我咳咳咳──咳、咳咳──」骆以芳心脏急跳,猛地被含进口中的茶水呛到,咳得眼泪部流下来了。

  「妳瞧妳,怎么这么不小心?!」霜姨连忙过来帮她拍背。

  「我……咳、咳,没事的……」骆以芳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平息喉间那股压迫,眨眨眼,把泪花全都眨出。「霜姨,我真的没事,谢谢妳。」用手背拭去颊边的湿润,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随时要晕厥过去似的。

  霜姨递了张面纸给她,坐回原位,眸光仍深究地放在她脸上。

  骆以芳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想闪避,却无处可躲。

  「爱上先生让妳觉得很困扰吗?」霜姨不打算放过她,一再地提及这个话题,逼得她不得不正视。

  难以言喻的悲哀蔓延开来,骆以芳小口、小口地呼吸,小心翼翼的,就怕动作太大,会扯痛她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感情。

  「我不该再爱他,我们……不可能的。」

  「但是妳心里还是有他呀,只要感情还在,为什么不可能?」

  骆以芳扬眉,笑得有些无奈。既然心事被猜中了,她也不想再费力隐瞒。

  「霜姨,事情不是妳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我对他没办法忘怀,还深深喜爱着他,但毕竟是我单方面的爱恋,他……对我只有单纯的欲望。」说到这里,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染上嫣红。

  霜姨皱眉,摇了摇头。「我不信。」

  「事实就是如此。」骆以芳抓紧织到一半的毛衣,觉得自己好傻。

  「我问先生去,他会对我说实话的。」

  「不要啊!」骆以芳吓了一大跳,「霜姨,求求妳,不要跟他提起这件事,我求求妳,好不好?!」

  在唐烈面前,她已经够没尊严了,如果让他晓得她仍爱着他,那她真的是毫无容身之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霜姨还想说服她。

  「拜托妳,我求求妳了!」

  「唉……」

  蓦然间,起居室的门口传来细微声响,骆以芳和霜姨同时转过头望去。

  这一看,骆以芳的心脏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掐紧,差点喘不过气,因为唐烈高大的身影就杵在那儿,高深莫测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们,无法知道他的心思。

  老天……刚才和霜姨的对话,他不会全听了去吧?

  骆以芳瞪大美眸,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是霜姨先打破沉默,扬声说:「先生回来啦?我准备了下午茶,先生如果不忙的话,要不要陪以芳小姐一起用?」见到骆以芳可怜兮兮的神情,她终究忍住了没问。

  唐烈慢条斯理地踱了过来,目光仍纠缠着骆以芳的小脸,一会儿才说:「好啊,我很久没悠闲地喝下午茶了。霜姨,帮我再拿一套瓷杯过来。」

  「好。」霜姨悄悄一笑,动作俐落地取来另一组骨瓷杯,用温开水烫了烫,放在唐烈面前,帮他倒进七分满的红茶。「我再去多准备两道甜点,先生可以陪以芳小姐聊聊天。」

  「霜姨……」骆以芳极想哀求她别走,不知怎么一回事,此时此刻她竟害怕和唐烈独处。

  霜姨朝她眨眨眼、笑了笑,还是把她「拋弃」了。

  起居室只剩下她和唐烈,她重新捧起杯子,好专注地啜着茶,专注到眼观鼻、鼻观心,旁边的事都没办法打扰到她。

  可恶啊!他到底还要看着她多久?

  虽然没和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眸接触,但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过度诡异的注视。

  他究竟想怎样?有话就快说,想问什么就问啊!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猛瞧,这……这算什么?!

  突然之间──

  「妳好象还欠我一顶贝雷帽。」唐烈放下茶杯,觑着她膝上的编织品,唇角似笑非笑。

  骆以芳心跳一百,自然而然地记起两人的过去,他曾经闹着她,要她把在编织课上所织出的贝雷帽送给他。

  那时,她的心因他急进又火热的追求悸动不已,虽然害怕他带来的失控感,却在那样的昏乱中感到一丝丝被宠爱、被重视的甜蜜。

  那一切是一场梦啊!如今梦已醒,剩下的东西竟教她如此难堪。

  「我……我没有欠你什么……」那顶贝雷帽她早已织好,但两人的关系一夕之间改变,她怎么还能送给他,让他笑话呢?

  唐烈的目光沉了沉,微抿着唇不知在思索什么,一会儿又问:「那件看起来像毛衣的东西,是要织给我的吗?」

  骆以芳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东西藏到身后,讷讷地说:「你要毛衣还不简单,只要有钱,各家品牌的毛衣等着你挑,用不着谁织给你。」

  「可是……」他略略沉吟,黑瞳中迅速地闪过什么,沙哑地说:「我就是想穿妳织的这一件,不行吗?」

  嗄?!什么意思啊?

  骆以芳被他古怪的态度吓到了,怔怔然地说不出话,脸蛋也在他的注视下染开两朵美丽的嫣红。

  唐烈由着骆以芳发呆,为自己再倒一杯红茶,慢条斯理地放入两片柠檬后,才又平静地说:「明晚,我要妳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骆以芳仍是定定地瞅着他,红唇微张,没出声。

  他再次显露似笑非笑的神情,淡然启唇,「那个宴会是由盛康集团举办的,专业造型师会为妳打点一切,我要我的女伴一出场,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骆以芳当真说不出话来了。她模糊地想着,他带她赴宴,要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其实只是为了炫耀吧?

  就算真是如此,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脆弱地咬咬唇,她垂下玉颈,再次专注地啜着变冷的茶,没瞧见唐烈注视她的双目中,缓缓漫开的暖潮……



  第九章

  骆以芳在一群专业造型小组的「摆弄」下,柔如黑缎的长发被高高挽起,露出细腻的玉颈,带着媚人的风情。

  她的五官原就十分秀美,又经过化妆师巧手妆点,粉嫩的肌肤像能掐出水来,美丽的眼睛深邃迷人,而樱唇鲜嫩欲滴,彻底展现了她的魅力。

  当唐烈看见她身穿珍珠白露背礼服的模样,一股熟悉的骚动立即在体内奔驰,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带她去参加盛家的晚宴,她的美丽只属于他一个人,对任何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男人,他都有股可怕的冲动,想要挖掉对方的眼睛!

  好矛盾啊……他磨磨牙,实在快败给自己了。

  骆以芳做到他所要求的,一挽着他的臂膀走进晚宴会场,立即嬴得在场男士热烈地注目,和其它女人好奇、嫉妒的眼光。

  她微扬着下巴,专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根本没发觉身旁男人矛盾至极的心理。

  她不会让唐烈丢脸的,就算明知道会场里有许多人正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关于她的八卦,拿有色眼光看待她和唐烈之间的关系。面对这种难堪,她会咬着牙撑过去,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示弱。

  另一边,盛康集团的人见到她出席,似乎敢怒不敢言。

  毕竟唐烈挟着香港那边雄厚的集团势力,动向十分受到瞩目,而骆以芳如今又在他的势力笼罩之下,讲白一点就是「他的人」,在商言商,他们可不想得罪唐烈。

  宴会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小型交响乐团在角落演奏着好听的曲调,许多老板领着底下的子弟过来跟唐烈敬酒、寒暄,直到这时,骆以芳才晓得他的财力和背景有多么雄厚,足以睥睨在场所有人。

  他的手臂一直环在她腰上,有时她觉得实在抱得太紧了,试着挣扎了几下,他不放松就算了,还会瞇起那对黑幽幽的眼,斜睨着她「可笑」的举动。

  今夜的他真的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同,骆以芳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象……看她的眼神多了些什么,奇异的火点在深处跳动,让她心跳不由得加快。

  也好象……嘴角的弧度多了抹温柔,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头也弄不明白,只能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总而言之,今夜的唐烈像一道诡异的谜题,她越想解开,只是越让自己陷入困境。

  贴在他身边,感受他环在腰间的力量,以及裹在文明表象下的强悍体魄,骆以芳在心中悄悄叹气,却无能为力,一切都由着他去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引起众人的注意。

  骆以芳跟着望去,看见两名工作人员正忙着拦住试图闯进的不速之客。

  而这位不请自来的人,竟然就是骆庆涛!

  她几乎认不出父亲来,因为印象中的父亲永远精神抖擞、神情凌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如今在那儿和工作人员拉拉扯扯的男子,头发花白、不修边幅,完全显露出老态,还不怕丢脸地叫嚣着──

  「混帐!不要拦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唐烈,你给我滚出来,他妈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不要拦我!唐烈,你把我搞垮,我也不让你好过!他妈的──」

  骆以芳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

  自从被父亲赶出骆家、断绝父女关系后,她一直听从唐烈的安排,乖乖待在别墅里,平常出门也只是到疗养院去探望母亲,再加上她不爱看电视,也不关心商场上的消息,完全不晓得父亲的事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爸……」骆以芳下意识地唤出,虽然她和骆庆涛一直不亲,又被断绝了关系,但见他落魄到这种地步,泪水仍模糊了视线。

  唐烈受到她的心绪影响,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和妳已经没关系了。」这小女人的心肠干嘛这么软?她被打、被骂,甚至被赶出骆家,还要认那老家伙作父亲吗?!

  骆以芳想冲过去,但搂住她纤腰的手臂如何也不肯放。

  「妳想干什么?」唐烈双目沉了沉,有些咬牙切齿地问。

  「唐烈,我爸爸他……你放手,让我过去啊!」

  「不放。」他下颚紧绷。

  「拜托你,我求求你……」眨眨眼,她又要哭了。

  「求也没有用。」他狠心地说,双目都快要喷出火来,「他现在一副发了狂的样子,妳过去干什么?!再去挨打吗?!」

  「不是的,但是他──」

  就在两人迅速交谈之际,骆庆涛终于发现唐烈的身影,又瞥见骆以芳被他抱在怀里,想起唐烈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耻辱,疯狂的怒火猛然间爆开。

  骆庆涛大吼一声,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拦阻他的工作人员,笔直地往唐烈冲了过去,现场立刻尖叫声四起。

  「要死大家一起死!」骆庆涛疯狂地大叫,手里竟多出一把枪。

  砰地一响!

  「不要──」骆以芳眼中充满惊惧,脑中一片空白,许多事不容她多想,只能够凭着直觉行动。

  她反身扑向唐烈,力道之大竟将他整个人推倒在地,四周的尖叫声在瞬间冲到最高点,差点把屋顶震飞。

  但唐烈听不见了。

  他耳中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传不进去,因为一片殷红急速地从骆以芳的背部漫开,染红了她的礼服,也染红了她洁嫩的肌肤,把他深黝的眼瞳也染成红色。

  「以芳!」抱住那纤弱得教人心疼的身躯,唐烈痛苦地吶喊,彻底尝到心被狠狠拧碎的痛楚。

  ***   ***

  后背爆开可怕的疼痛,像是烧得通红的烙铁,重重地往她肩头印下,痛得她想大叫,但喉咙不知为什么竟挤不出声音。

  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怎么样了?!她在喊痛,该死的!你们听见没有?!难道你们的动作就不能再快一点?!」

  「唐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该死的冷静一点!不要跟我废话,我要你救她,全力抢救,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救回来!」

  「请你不要这么激动,已经有医护人员在处理伤势了,唐先生,请你先出去,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妨碍我们。」

  骆以芳模模糊糊地听见对话,她认得唐烈的声音,却第一次听见他用这么暴烈、这么冲动的语气咆哮。

  刚开始,她混沌的脑子还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紧张成这个模样,直到不知谁的手碰触到她后肩的伤,让她再次痛得呻吟出来,才恍恍惚惚地记起,是她受了伤,被送进医院的急诊室。

  向来冷静、沉稳的唐烈之所以会如此暴躁,颠覆了以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全是为了她吗?

  好痛……她的呼吸一下长、一下短,疼得额头都渗出冷汗,也没有力气去思索太复杂的问题了。

  那咆哮声仍在耳边回响,周遭似乎乱成一团,骆以芳的意识越飘越远,终于完全沉浸在黑暗中……

  ***   ***

  宴会厅门口传来骚动,不速之客跑来闹场……

  那人是……是父亲……他变得好憔悴、好狼狈,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想过去,但是挣脱不开腰间的禁锢,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她,不让她行动,然后,父亲突然摆脱拦住他的人,狰狞无比地冲了过来……

  他手中多出一把枪,枪口对准唐烈──

  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啊……」骆以芳猛地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动作太大,不小心扯痛了后肩的枪伤,秀眉忍痛地轻蹙。

  「以芳……」低哑的男性嗓音略微迟疑地唤着她,彷佛屏息许久,怕眼前只是一场好梦。

  她眨了眨眼,迷蒙的眼眸一拾,接触到唐烈深幽、热烈的目光。

  她胸口一震,脑子更加迷糊了,不懂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好象她是一件易碎的水晶制品。

  「以芳!」唐烈又唤了一声,同时握住她绵软的小手,终于确定她是真的醒过来了。

  她反射性地想撑坐起来,不意又扯痛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好痛……」

  「不要乱动,乖乖躺着,别动。」唐烈紧张无比地扶住她的肩,让她平躺下来,跟着又小心翼翼地调整好枕头,不让她的伤口被压迫到。

  四周的摆设很陌生,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骆以芳不用问也知道,她正在医院里,因为宴会上的那个意外。

  「我……我睡了很久吗?」她虚弱地问,小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量和热度,胸口紧抽了抽。

  唐烈倾身专注地望着她,薄唇掀动,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却淡淡地回答:「还好,十几个小时而已。」

  但这十几个小时里,每分每秒都折磨着他的灵魂、撕扯着他的心,让他提心吊胆,吃不下任何东西,也完全无法合眼休息。

  骆以芳察觉他异样的神情,又见他眉心捺出细细的纹路,下颚甚至都冒出青髭,那古怪的感觉在心中逐渐扩大。

  他该不会……一直守在她床边吧?

  这个想法让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明明晓得不能再傻傻地编织梦想,以为他也会爱上她、对她用真感情,但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作一些不着边际的美梦。

  「妳会渴吗?要不要喝水?」唐烈问着,不等她回答就自动倒了杯温开水,将杯缘凑近她的唇,打算喂她喝水。

  「我自己来就好。」苍白小脸终于浮现极淡的两抹红嫩。

  「把嘴张开。」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轻扶着她的颈。

  骆以芳没力气抵抗,尽管心跳得怦怦响,仍乖乖张开嘴,让温水徐缓地滑进喉中,滋润唇舌。

  她慢慢地把水喝光,感觉男人炽热的目光一直定在她脸上,害她不由自主地想避开他的探索,不敢和他四目交接。

  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吗?她疑惑地轻蹙眉心。

  喝完水后,唐烈小心翼翼地放下她,抽出面纸帮她擦拭双唇和下巴,动作虔诚温柔。

  「唐烈……」

  「嗯?」

  「你、你没事吗?」这话自然而然地问出,她实在被他搞胡涂了。

  唐烈沉默了好几秒,再开口时,嗓音里多了一分压抑。

  「为什么?」

  她不明就里地眨眨眼,虚弱的模样看起来仍像随时会晕过去。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扑过来替我挡子弹?」他的手掌缓缓地抚上她的脸颊。

  骆以芳的鼻息不由得变浓,咬了咬唇,细声嗫嚅:「我不知道……」

  「妳知道的。」唐烈轻轻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

  骆以芳有些不知所措,她隐约地感觉到,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就要被挖掘出来,那让她惶惑不安极了。

  「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好心一点啊,请不要揭穿她心中的秘密,如果把感情坦然呈现,结果只会伤得更重。

  她内心无声地乞求,却听见他清楚地说:「以芳,妳心里再明白不过,那是因为妳还爱着我。」

  「没有!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她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惊惧。

  「妳爱我。」他坚定无比地重申。

  「我……我没有……」唇瓣轻颤,一层薄雾随即濡湿她的视线。

  「妳爱我。」唐烈的语气已近乎逼迫,硬是要她坦然地承认感情。

  「你……你……呜……」

  太可恶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想承认的,为什么非强逼她不可?

  她的呜咽声更响,又气又羞又自厌地嚷着:「我不要爱你!我不要爱你!我不要、不要、不要啊──」

  「以芳!」唐烈的心震动起来,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俯下头吻住那张楚楚可怜的软唇,成功地封住她口是心非的话。

  骆以芳感到无比难堪,被窥探的心意几乎教她无地自容,一时间忘记身上有伤,不禁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这一妄动,果然再度扯痛伤处,痛得她瑟缩身躯,泪水更是扑簌簌地流个不停,像是受了天大的痛楚和委屈。

  「以芳?!」唐烈吓了一大跳,连忙松开拥抱,英俊脸庞显得十分紧张。

  「好痛……呜呜……你、你走开,不要碰我,走开啦……呜呜……」她的脸蛋红通通,眼睛也红通通,哭得像个小孩子。

  见她这模样,唐烈心里泛开熟悉的疼痛,他没走开,反倒抽出面纸替她擦拭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乖,别哭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他从来不道歉的,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如此温柔又怜惜的语气对她说话,他……他到底想怎样嘛?!

  骆以芳的心里乱七八糟,想狠狠地推开他,不再任由他伤害自己,但又不争气地眷恋起他难得的温柔。

  粗糙温暖的指腹滑过她粉嫩的肌肤,引起细微的战栗,她怔怔地望着他,听见他又说:「妳在起居室和霜姨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妳还是爱着我,尽管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妳……妳还是爱我。」

  心脏怦怦跳,骆以芳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躲着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他。

  头一甩,她恼羞成怒地轻嚷:「那……那从这一刻开始,我决定我……我不要爱你,呜……我不爱你了,可以了吧?!」

  「不可以!」唐烈瞇起俊眸,答得斩钉截铁。

  要不是顾虑到她身上有伤,太过用力肯定会弄痛她,他真想牢牢地抱紧她,用无数的热吻和撩人的爱抚,诱哄她承认一切。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不爱你也不行吗?!你可以得到我的身体,但我的感情由我自己控制。」事实上,她根本无力控制。

  「我要妳爱我,而且,妳也的确爱着我,要不然妳不会奋不顾身地为我抵挡危险,不会背着我对霜姨承认内心真正的感情。」唐烈俊美的五官有些扭曲,说得咬牙切齿。

  这小女人跟他闹什么别扭?!爱他就爱他,感情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把他当作三岁小孩啊?!

  骆以芳被他具体提出「左证」大大地将了一军,脸蛋涨红,咬咬唇竟不知说什么好。

  胸脯起伏剧烈,她吸吸鼻子,鼻音好重地问:「你到底想怎样嘛?」

  他专注又深沉地盯着她,彷佛在思索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

  轻扣她下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微张的唇瓣,感觉她的气息变得浓重,他双眉微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低沉地说:「我们结婚。」

  嗄?!

  什、什么?!

  他的嘴唇掀动了两下,究竟说出了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

  原来,她不是想而己,还下意识地问出疑惑,而他也再一次重申,微沉的嗓音清楚无比地钻进她耳朵里。

  那好短、好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她整个人震得傻呼呼,彷佛在瞬间化作石雕像,动弹不得了。



  第十章

  骆以芳完全搞不懂唐烈在想些什么。

  结婚?她和他?!

  他是在戏弄她,故意要看她笑话吗?

  从昏迷中醒来后,她在医院又住了一个礼拜,恢复状况还不错,跟着就被唐烈接回别墅里静养,医生每隔两天会过来探望她一次,而霜姨则是一天按三餐外加消夜帮她进补,说她失血过多,一定要注重饮食的调养,才能将失去的元气全部补回来。

  这些天,唐烈就像一块超级强力的牛皮糖,紧紧地黏在她身边,怎么赶也赶不走。

  她吃饭,他陪她一起吃,不仅如此,还又哄又缠地要她把霜姨准备的补品全吃进肚子里,想起他「逼迫」她吃东西的方式,每每教她脸红心跳,实在拿他没办法。

  她要睡觉,他也陪着她,有时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有时则上床抱着她一块躺下,他没试着占有她,而是单纯地搂着她的腰,像保护着珍贵宝物般护在胸前。

  她躺累了,想出去庭院坐坐,晒晒难得露脸的冬阳,他也不放过她,常是要霜姨准备好热茶和点心,然后亲自将她抱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再不然,就是干脆坐在他大腿上,让他揽在怀里。

  更恶劣的是,她每天洗澡,他也死皮赖脸地跟进浴室里,害她又羞又气,偏偏再多的抗议对他一点效用也没有……

  此时,浴室的门被推开,唐烈把刚沐浴完毕,浑身散发出清雅香气的骆以芳抱了出来。

  她身上的水珠都已经拭干了,裹着一件宽大的浴袍,露出颈部以下部分的嫩肌和两条秀白的小腿。

  唐烈让她在大床上坐着,拿起早已备妥的连身睡衣要替她换上,她小脸晕红晕红的,一手扯住浴袍的前襟,美眸里透出哀怨。

  「我自己换,你、你是大忙人一个,不要一直杵在这儿啦!」对他连日来的「贴身服务」,她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唐烈浓眉挑了挑,依然故我地说:「我底下有其它经理人帮忙,公司的事不需要我费心,我就是要杵在这里,哪儿都不想去。」

  「你、你……」吼!讲了也是白讲!骆以芳双颊气鼓鼓的。

  「把睡衣换上才能好好躺着休息。」他动手脱起她的浴袍。

  「啊?!不要啦!我自己来,你、你别过来──」她躲啊躲的,浴袍还是被他轻松地扯掉,露出大片春光,害她小手东遮西掩的,跟刚才在浴室里发生的情况一模一样。

  唐烈动作迅速,怕她着凉,一下子就为她套上柔软保暖的睡衣。

  骆以芳的脸蛋火热得可以,一从他的掌握下溜掉,立刻躲进羽毛被里,还故意别开脸不看他。

  可恶的人,就只会欺负她而已。她决定不和他说话,就算他一直赖在床边不走,她也不和他说话。

  见她赌气地嘟起红唇,唐烈忍不住倾身过去,重重地啄吻那点可爱的朱红,把她吻得瞠大了眼睛瞪他。

  「你──」骆以芳掀唇想骂人,一时间找不到「佳句」。

  「我怎样?」

  对!她不和他说话!轻哼一声」小脸转开。

  唐烈却慢条斯理地开口,「有件事妳或许有兴趣知道。骆庆涛经过审讯和评断后,已被送进精神科作长时间的治疗和观察。」

  「啊?!」骆以芳迅速地调过头,直勾勾地望着他。

  抿抿唇,她内心挣扎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他……他的状况很糟吗?」

  虽然己被逐出骆家,虽然骆庆涛对她们母女都不好,但是她的本性温和又重感情,还是没办法冷漠地看待这些事。

  唐烈沉吟了几秒才回答:「不会有什么事,妳还是担心妳自己就好,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了。」

  闻言,骆以芳的心脏咚咚震跳两下,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唐烈,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她幽幽地问。

  他的目光沉了沉。「不为什么,突然没劲了,就这么简单。况且,我已经把他打击得够彻底了。」

  骆以芳下意识地咬唇,思索着他的话,对他的决定感到淡淡欣慰,也为自己和他之间的情况感到淡淡忧伤。

  她真的摸不透他的心啊!

  如今,他放过父亲一马,之前还在医院里对她求婚,完全不顾及她的答复,就片面决定等她身体转好,两人就要举行婚礼。

  他一定要这么霸道又诡异吗?

  突然间,唐烈重施放技,又一次亲吻她的红唇。

  不过这次的吻与刚才的啄吻全然不同,他固定住她的脸,不让她有机会闪避,双唇印在她的唇上,以无比的耐心诱哄着、吸吮着、摩挲着,要她为他轻启檀口,允许他更进一步的探索。

  「唔……」骆以芳晕眩不己,细碎的呻吟逸出喉间,也让他的唇舌顺利地钻了进来,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起来。

  「以芳……以芳……」他叹息着,双手贪婪地钻进被子里,抚上她曼妙的身体,在腰间逗留,又缓缓滑入睡衣的襟口,爱抚她绵软的胸脯。

  「你、你可恶……我不要、不要……讨厌……」骆以芳扭动身躯,秀丽的眉蹙起,两颊的颜色越来越红,体温也越来越高。

  「对,我很可恶。」唐烈大方地承认,也大方地享受逗弄她娇躯带来的欢愉,热唇磨蹭着她的柔唇,低哑又说:「我这么可恶,又动不动就欺负妳,妳还是爱我,爱得不可自拔,对不对?」

  「不对,我才没有……」

  「爱说谎的女孩,这是妳自找的,不给妳一点惩罚,妳是不会懂得诚实的美德。」

  「你想干什么?!」惊惧一下子揪住心脏,美眸清亮地瞅着男人英俊得过火的脸庞,被他那抹邪恶诱人的笑容蛊惑了。

  「妳说呢?」他不答反问,突然一把掀开羽毛被,健壮身躯覆在她娇嫩的身子上,控制合宜的力道完全没有压痛她。

  「我是病人耶,你、你起来啦!」骆以芳双手贴在他胸膛上,原是要推开他的,但柔软掌心下的男性胸肌如此结实,她感受到他左胸强劲的跳动和温热,呼吸跟着又乱了。

  「说妳爱我。」唐烈用鼻尖轻阶着她的脸和玉颈,还不断往下,咬开她睡袍的前襟,亲吻更多的美好肌肤。

  「哼……不要……」她发出小猫咪的叫声,小手回防想要扯住睡袍,却被他两只大手分别握住,按在大床上。

  他审视着她伤口恢复的状况,微微牵唇,「以芳……妳已经可以跟我一起来做那些爱做的事了。」

  他凑唇爱怜地亲吻着她的伤,在那粉红色的伤处洒落无数的蜜吻,彷佛这么做,她的伤就会在下一秒消失不见,让她迅速恢复健康。

  「唐烈……你、你弄得我好痒,讨厌……」

  他低低笑着,趁机拉开她的睡袍,让那晶莹美丽的胴体完全呈现在眼前。

  「说妳爱我。以芳,我要妳说。」他扣住她的双腕,腾出一手爱抚着她丰美的胸部,享受着那丰盈的触感,也为她带来战栗的快感。

  「我唔……我不……哈啊啊……」否认的话刚要挤出唇,她突然轻叫了声,因为男人的手指捏揉起她的乳尖,用指上粗糙的硬茧欺负她的柔软。

  「妳就是要惹我生气才开心吗?」唐烈的气息略略粗重。

  「你走开啦……嗯哼……啊……」骆以芳的脸蛋红通通,都快冒出白烟了,娇躯在他甜蜜的折磨下扭动得像条蛇。

  「说妳爱我。」他就是非逼她说实话不可。

  「呜呜……」

  唐烈的目光变深,大手慢条斯理地往下移动,滑进她大腿内侧,开始进行另一波的「酷刑」。

  长指在诱人的女性密林里寻到那颗极度敏感的珍珠,缓缓地来回摩擦、逗弄、轻捻……

  「哈啊啊──」骆以芳像浑身通了电,猛然间弓起身子,她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但他强悍的臂膀硬是挤了进来,不让她如愿。

  折磨还没结束,唐烈干脆用大腿顶开她的双膝。

  他半跪在她双腿之间,一边玩弄着她的珠核,勾引出晶莹剔透的春潮,一边用中指缓缓探入那粉红细嫩的蜜径,埋在紧窒温暖的甬道中恣意挑逗、旋转。

  「烈!啊、啊啊──」好痛苦,因为渴望得到更多而感觉极度痛苦,骆以芳攀住他开始抽插的健臂,全身肌肤泛开瑰红,无助极了。

  唐烈诡异地一笑,在她敏感的耳边喷气,「想要吗?以芳,我可以给妳更多,让妳得到一切,但我要亲耳听妳说,说妳爱我,爱到不可自拔。」

  「呜呜……」他好坏、好坏……怎么可以这样逼她?!

  「真的不说?那……我不给妳了。」

  长指抽出湿润的花径,骆以芳在瞬间感受到可怕的空虚,比刚刚那种渴望更可怕,像要将她整个人推入万丈深渊,又像要硬生生把她整个人撕裂,让她在无边无际的寒冷里瑟瑟发抖。

  「呜呜呜……」她皱着红通通的小脸哭得好伤心,觉得无比的委屈和难过。「你你……呜呜……」

  她上气接不了下气地呜咽着,好费力才挤出可怜兮兮的声音。

  「你又不爱我……呜呜呜……为什么非要、非要强迫人家说爱你?呜……就算我爱你,那……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要说给你,我才不要说,我、我……呜呜……我不要理妳……」

  唐烈的浓眉突然挑得老高,看她哭得这么伤心,熟悉的疼痛在左胸蔓延开来,无法抑止。

  「要是我爱妳呢?」他为她擦去泪水,要她的眸光对准他,「妳愿不愿意承认心里有我,一直都爱着我?」

  骆以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要是她没听错呢?他刚刚问她什么?!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泪水仍挂在雪嫩的脸颊上,她的眼睛迷迷蒙蒙的,浸在水雾里的黑眼珠闪烁着希望的火花。

  唐烈瞇起俊目仔细地盯着她,再一次郑重地问:「我说,如果我说爱妳,妳会不会大方地承认爱我?」

  眼泪忘了掉了,骆以芳的心脏咚咚大响,好一会儿才破碎沙哑地问:「那么……你、你爱我吗?」

  唐烈的双眼瞇得更细,甚至连眉峰都蹙起来了,平静地说:「妳不知道我爱妳吗?」

  「啊?!」

  「啊什么啊?!」他瞪着她,「我那天在医院跟妳求婚,说等妳伤好了,我就要尽快举行婚礼,我这么做,妳还不晓得我的心意吗?!」

  「什、什么心意……」她傻呼呼地问。

  「笨蛋!当然是我爱妳。我爱妳,所以才会跟妳结婚啊,我要是不爱妳,干嘛没事找事做,硬要拖着妳进礼堂?!」他像是被气到了。

  「呜……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嘛?」凝聚的泪水又开始奔流,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老天!他说他爱她!他爱的是她啊!

  骆以芳觉得这一切像梦,心中烧着炽火,她低叹了声,整个人突然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揽住他的颈项。

  「你可恶!太可恶了!你心里明明已经爱上我,偏偏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呜呜呜……坏人啦……」

  教她一颗心就这么吊在半空中,前不着边、后不着岸,只能不断地猜测他的心思。他真的太坏、太坏了,可是啊……她就是无法控制地爱上这个大坏人呵。

  唐烈拥住她柔软的娇躯,嗓音嘎哑,「对,我坏,那妳还爱不爱?」

  「呜……你、你明明知道,我爱上你之后就再也没办法收回感情,就算你欺负我、骗我,我还是爱你啊……」

  谁教她这么不争气又死心眼,一旦付出感情,身心沦陷在他布下的情网里,就如何也挣脱不了。

  骆以芳收拢藕臂,将他抱得更紧,连声轻嚷:「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呵──」

  得到满意无比的答案,男人轻易地寻找到她的唇,张开口深深地吮住她的美好,吞噬她的幽香。

  「以芳,我要让妳燃烧起来,为我燃烧,我要妳像我渴望妳一样地渴望我,让妳在我身下迷醉、疯狂……」

  「烈……」她轻叹,与他唇舌交缠,深入彼此口中,大玩追逐的游戏。

  后肩那道伤痕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因为她全心爱恋他,每个细胞都在吶喊着要他填满、充实。

  「爱我,烈……我要你爱我,用力抱紧我,求求你……」骆以芳媚眼如丝,四肢磨蹭着他、纠缠着他,逗弄得唐烈粗喘不已,几难把持。

  他迅速地起身将衣裤脱掉,重新回到她身边,先给她一记绵长又热烈的深吻,吻得她全身虚软。

  而后,扳开她修长的腿,让早已傲然昂起的男性沾染她腿间的蜜潮,润滑着那处火热。

  「嗯哼……烈……」她渴望着、期待着。

  「我爱妳。」吐出美丽的爱语,他臀部一沉,将猛烈的力量灌入她体内,瞬间充实了她。

  「哈啊啊──」这滋味太销魂、太美妙了,骆以芳双手紧紧攀住他,拱起腰迎向他的深入,气喘吁吁地喃着,「烈,你好强、好热……啊啊……」

  他积极地律动起来,埋在她的细腻和紧窒中恣意妄为,让两人最敏感的地方狠狠地、一次紧接着一次地摩擦,引起燎原大火,燃烧着彼此。

  「我不放过妳的,以芳……我要妳,完完全全的妳,妳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永远只能属于我。」他霸道又狂妄地说着,激烈的占有让底下的小女人娇啼不断。

  「烈……啊、啊啊……哈啊啊……」

  「我在这里,在妳里面,深深地占有妳,也被妳紧紧包含着,以芳……妳感觉到了吗?我在爱妳,一次又一次地爱妳……」

  「呜……」

  她当然感觉到了。骆以芳又哭又喊,他的一部分变成坚硬的烙铁,深深地在她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爱情印记。

  是的,她属于这个男人,爱上他,又被他所爱,还有比这更能被称为「幸福」的情况吗?

  「我爱你……」她心醉神驰,承受着一波波强悍的热情,享受着他丰沛无比的给予。

  她的空虚在他的拥抱下被驱逐。

  她的身心因他的给予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她爱他,也得到了他的爱。

  他爱她,以温柔的心证明了一切。

  她想,如果他愿意买一束美丽的玫瑰给她,再一次求婚,她会点点头,然后开开心心地嫁给他,当他一辈子的亲亲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