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29

时肆:边做边爱 1 - 14

简单的说,这是一个班长暗恋同窗多年,七年后最终黑化将其雏菊啪啪啪成向日葵的故事。

☆、第1章:酒吧相遇

KeiTi酒吧,著名同志酒吧。
墙壁上的钟錶时针和分针都指向十二,街上行人只有零星几个,偶尔路过一位行人夹著公文包步履匆匆的路过酒吧,无意间抬眼瞥了一眼闪烁著的LED,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对于那些正在加班的上班族来说,辛辛苦苦的一天无疑已经在抱怨中结束了,即将迎来第二天日复一日的两点一綫;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夜生活不过才刚刚开始。
调酒师灵活的手指在酒杯间游走,吸引著不少客人好奇的目光,闪耀著灯光不时打在脸上,靡靡之音绕梁不绝,喘息声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融合在一起,人们大胆而又火辣的扭动著腰肢,早已抛弃了白天里虚僞的面具。摘下面具他们现在终于可以尽情的在舞池里放纵。
空虚寂寞的内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骆舟站在吧台边,修长的双腿交叉在一起,目光放肆的打量著舞池里兴奋舞动的一干人。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嗨!一个人?” 从舞池上跳下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自来熟地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骆舟轻笑著摇摇头,少年那张清秀的脸上带著些许遗憾,只好耸耸肩走了。而他方才说的那句,正是酒吧里最爲普遍的搭讪方式,它的深层意义无非等于:“嘿,要和我做吗?”
只可惜他最近换了新口味,抛弃了面红齿白的少年,转而开始对成熟稳重的男人有了性趣。
他不会做0,他是1,永远。
“你刚刚拒绝了他。” 男人倚在吧台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骆舟闻言,心道多管闲事。抬了抬眼皮,漆黑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看的出来男人身材保养的不错,五官端正,鼻梁挺拔,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细小的笑纹。在这个不大的圈子里称的上是极品。
他的目光慢慢往下滑,又不著痕迹的收回,他向前一大步,贴近男人,“要是不拒绝他怎么可能会遇见你呢?”
赤裸裸的邀请。
青年眉眼间带笑,男人迟疑了片刻最终与他出了酒吧。
一路上,相顾无言。骆舟甚至没有开口问男人做1还是做0,反正无论对方是1还是0他都只做上面的,男人只有被压的份儿,他对自己有信心。一想到男人魁梧的身材被自己压在床上,自己的性器在对方腿间进进出出,骆舟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真是兴奋啊,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殊不知男人看他的眸子又深了几分。
“去我家吧!”
男人突然打破此刻的安静,低沉的声音在青年耳畔响起。他楞了片刻,眉毛轻挑,随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好啊!”
至少在家里做,起码要比在宾馆乾淨的多。
男人家里整洁的很,所有的东西规规矩矩的罗列整齐,骆舟站在玄关处甚至开始怀疑男人是不是有轻微的洁癖。
“要喝什么?果汁?啤酒?” 男人打开冰箱,转过头询问他。
骆舟换好拖鞋,十分自然的走进浴室,头也不回的说道,“果汁。”
他可不想一会儿喝的醉醺醺的像头发情的野兽一样,与男人在床上翻滚撕咬。这的确不是他的作风,毕竟做爱是一件享受的事不是?
男人的浴室里东西很齐全,骆舟的身上幷不髒,爲了做那档子事,在来酒吧前该准备的就都准备好了。沐浴完后草草擦拭了一下,索性连浴衣也不穿,还带著湿气的身子直接出了浴室。他对自己的身材以及下面那活儿的尺寸向来都很自信,所以即便是让男人看也无所谓。
那人正坐在床边,翻看著手里的东西,听见响声抬起头来,目光一点点在对方泛著水色的乳首上流连。
“该你了!” 骆舟坐在床边,手臂越过男人,再自然不过的拿起床头的一罐果汁。几滴果汁被这动作弄得溢出来溅在他手上,很显然果汁已经被人打开过了,他挑了挑眉,望向对方。
“我喝过介意嘛?” 男人一面走向浴室一面说道。
“那有什么,难不成里面被你下药了?” 骆舟还不忘调侃几句,男人脚下一顿转身去看他。
青年端著果汁喝了一口,感觉到他的目光,粉嫩的舌尖在嘴唇上轻轻舔了一圈,充满挑衅的眼神看向男人。又似是故意引诱。
真是越来越想吃进腹中呢!
看著男人走进浴室,他一边喝著果汁一边打量房间,东西摆放的很规整,屋子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像新的一样。
要么不常住,要么是新搬的家,骆舟心想。
不过只要再一想到,一会男人会被自己蛰伏在自己身下,他便觉得有些口乾舌燥,这么想著他又多喝了几口果汁。
那场面一定会淫靡至极………骆舟眯起眼舔了舔嘴角,将手中的果汁一仰而尽。甘甜的果汁在舌尖上流动,唇齿间翻滚,最后没入喉咙。
眼前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过度兴奋,所以导致的头晕眼花,恍惚中他看见男人从浴室出来,欺身上床。他伸手拥住对方,手指在腰间轻揉,顺势滑入那紧密的后穴中,男人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綳紧了身子。他反复按压著小小的后穴,直到对方的身体不再紧綳才大胆的伸进一个指节。他抬眼发现眼前有点模糊,眼皮忍不住打架,他半眯著眼睛,蹙起眉头痴痴的笑著。笑声里带著情欲的味道。
“咣当——”易拉罐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脑中仿佛有根紧綳的弦也随著断掉,他闷哼一声倒在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男人穿著鬆鬆垮垮的白色浴衣推开浴室的门,浴室里的白色水汽争先恐后的涌出,有水珠从裸露著的精壮胸膛慢慢滑落,他踱步走到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易拉罐。瞥到青年时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骆舟躺在床上紧闭著眼睛,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2章:卧室PLAY(上)

骆舟觉得身上很热,他的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可是又觉得下半身凉的很,就好像那活儿浸在冰块里的感觉。
身子不自然的动了动,睁开眼睛是无尽的黑色。上好的布料蒙在眼睛上,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他醍醐灌顶。
伸手想要摘掉眼睛上的遮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腕早已经被固定住,牢牢的连在了床头上。到底是谁在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骆舟突然想起来那个男人。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可他爲什么要这样做?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眼睛上的黑色布料被人解开,四周骤然明亮起来。他眯起眼睛,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明亮。
骆舟甩了甩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目光看向男人,他不知道对方时什么目的。如果要劫财,在自己方才洗澡时就可以拿走自己的钱包,也不用费尽心机的把自己带到家里来;如果是劫色……这种可能似乎不存在,因爲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做那档子事。虽然不知道是爲什么但他可以肯定是:自己幷不认识他,也没有欠过什么情债。事实上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谈过恋爱了,久到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忘记了。
他迎上对方的目光,狐疑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以往的床伴也有比较火热的,什么跳蛋什么假阳具,当然他也会很乐在其中的配合,但是像这样招呼也不打一声的还从来没有过。
男人没有搭话,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轻抚,如果说现在还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那骆舟这二十五年真的是白活了。
他身子僵硬了一下,用几乎调侃的语气道,“抱歉,我是上面的。”
只是僞装的再好眼底的那一丝慌乱还是让男人觉察到了。骆舟听见对方低沉的笑声,他有些恼火。正想问他到底是谁,只是刚一张口男人的手指便伸了进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的嘴里慢慢搅合,模仿著某种引人遐想的动作。骆舟下意识的想用牙去咬对方,却被男人手疾眼快的用另一隻手擒住了下颌,他大张著嘴巴,有点点津液溢出嘴角,春色旖旎。
“好巧,我也是。”他听见对方这样说。
男人的手指划过他的舌头,他不甘的攥紧了拳头,青色的血管骤然突起。当男人抽回手时骆舟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偏过脑袋,一股热流涌向下腹,两腿间的阳具已经半硬了起来,眼角渗出的泪花也带了些情欲的味道。额头上的碎发有几缕落下来,细微的喘息声溢出口中。
“你……到底是谁?” 他仰起头看著男人,男人也居高临下的望著他,他忍不住在心中猜测是不是自己无意间惹怒到了谁,男人被雇来报复自己。
瞧著男人漆黑的眸子看著他,骆舟便更加确定了这个念头。男人的手指划向他的乳头,在粉红的乳晕上打著转,半晌,才回道:“沉言。” 骆舟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惹到了谁。
被沉言手指玩弄的乳首有些痒,他小口小口的喘息著,面色潮红的把头扭向一边。带著些许不甘的闭上眼睛,骆舟想自己今天真的是栽到这了。
沉言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扳过的骆舟脸颊让他面对著自己,声音低沉道,“睁眼。” 他要让他亲眼看著自己。
骆舟猜测自己一定是不正常了,才会听他的话睁开眼,眼前仿佛有几个重影,男人的手指顺著他的人鱼綫滑下来,在他的阳具上慢慢撸动,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直在不自然的紧綳,沉言皱起眉头,“放鬆。”
沉言的手很大,包裹著他的阳具有技巧的撸动,同时还不忘抚过下面的囊袋,骆舟正舒服的喘著粗气,突然感觉阳具上一热,他猛地瞪大眼睛,感觉自己那活儿在对方的嘴里舔弄。他当即楞住。
许是禁欲的时间有点长了,他半眯起眼睛,用馀光看打量著自己双腿间的脑袋,脸上忍不住染上一抹羞色。真是搞不懂……这傢伙明明可以不用顾忌他的感受硬著来,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细心的做不是嘛?
不过不得不说沉言的技术非常好,骆舟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他到底和多少人上过床?却早忘了自己曾经有多少个床伴。
沉言眼角微微上挑,瞥见已经神游到外太空的人,心下有几分不悦,嘴上稍稍用力一吸,立刻引得骆舟惊喘了一声。青年脸颊泛红,下面那活儿不断渗出点点液体,快意涌上心头,他忙道:“够了……”
沉言却仿佛没听到,继续用舌尖舔弄著前方的小孔,骆舟被他这么一刺激,喘息著仰起头颅,露出脆弱的喉结,“别……舔……” 快意涌上来,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尖叫著射出一股股的白浊。
那人沿著他弓起的腰身缓缓抚摸,骆舟抬眼看去沉言,他的嘴上还残留著自己刚刚射出的精液,见青年抬头看自己,沉言只是伸出红舌,将白浊捲进嘴里,整个动作色情至极,看的骆舟一阵心跳加快。
在他楞神之际,沉言抓住他的双腿朝身侧压去,身体呈M形被打开,私处暴露在对方的眼前,“沉言……不要!”巨大羞耻感让他綳紧了身子。
可是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他摸不著头脑,男人顺著他的大腿一路轻吻,骆舟眨了眨眼觉得有些痒,但不得不承认有些舒服。沉言抬眼看他,色情的抚摸著他的腿根处,有好几次都触碰到再次勃起的前端,却又立刻触电似的收回了手。那模样就像仿佛碰到了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
要不是手腕被绑住,他一定会不顾顔面的自慰起来,他想。
修长的手指游移到后穴,对方先是在褶皱上轻轻的触碰,似乎是在试探著什么。骆舟眼角泛红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将身子迎向那根手指,他听见沉言笑了,低沉的笑声在卧室中格外明显。
青年有些懊恼,自暴自弃道,“要做的话……就快一点!不要戏弄我!”
事实上他的确很懊恼,一方面是自己这么些年来一直是纯1,虽然圈子里也有人问过他要不要尝试著做0,但都被他拒绝了,他以爲自己会做一辈子的纯1,现在却全身赤裸的躺在别人床上,等待著被开苞。
这样的事怎么说都觉得不可思议。
至于另一方面,就是沉言了。这傢伙看上去和自己很熟的样子,甚至还把他绑在床上,可是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除了对方的名字外一无所知。就连名字也说不定也是假的呢。
微凉的液体被涂抹在后庭上,骆舟缩了缩身子却被男人抓住了脚踝,“放鬆……”
天杀的,真是站著说话不腰疼啊,有本事换你躺下试试!骆舟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放鬆自己。对方在手上涂了润滑,两根手指正在尝试著的进入体内,他忍不住条件反射的收缩起后穴排斥异物的继续深入。“啪” 沉言一巴掌掴在他的屁股上,“你夹得太紧了。”
可怜的青年面色潮红,眼角处渗出生理泪水,沉言皱了下眉头,另一隻手抚上他软绵绵的阳具,替他撸动。骆舟第一次觉得那些小0们太不容易了,仅仅是个扩张就已经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了,果然啊,他幷没有做小0的任何潜质!
幸运的是在沉言有技巧的撸动下,方才软绵绵的小傢伙已经有了精神,骆舟的脸色也比刚才好了不少,趁著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沉言的第三根手指也缓慢的进入到后穴。
“唔……”青年小声呜咽一声,悄悄抬眼看向男人。
沉言好笑的看著他的反应,手指在他的体内模仿著熟悉的动作,另一隻手轻轻玩弄著青年的乳首,骆舟被刺激的扬起头颅,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腕,喃喃说道,“帮我解开……” 沉言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手指恶劣的在甬道深处一顶,换来骆舟的一声呻吟。只是在看到他手腕上勒痕时,沉言抿起嘴角似乎不大高兴,将青年手腕上的领带一扯,束缚解开了……


☆、第3章:卧室PLAY(下)

得了空的手臂有些发软,骆舟活动了一下立刻勾住沉言的脖颈,引得体内的手指又深入了一些。
甬道里面紧紧吸附著他的手指妙不可言,沉言感觉到青年粗重的喘息声打在他的脖颈处,带著温热的鼻息。青年的可怜的下体在他的下半身轻蹭,他的耐心要被磨没了。
“快点……” 骆舟报复性的咬了咬他的耳垂。
沉言眯著眼睛看他,青年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倒是男人盯著他那张酡红的脸容有所思,青年和以前的外貌没有太大的变化,性子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急……
骆舟感觉男人突然不动了,他睁开眼睛刚好看见沉言漆黑的眸子幽幽的望著自己,那双眼睛深不可测,一眼望去看不到底。
他恍然间觉得男人很面熟。
只是还未待他仔细的在脑中回忆一番,沉言便旋转著慢慢抽出手指,然后又猛地插了进来。不知顶到了那里,青年像是案板上缺了水的鱼,身子一软猛地一哆嗦,呻吟声中也带了甜腻的情欲。
在手指被骆舟后穴绞紧的同时,男人也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表情,虽然眉头微皱,可脸上的欢愉却不是骗人的。他很兴奋。
“舒服吗?” 沉言舔了舔他的而耳垂, 两根手指屈起扩大指间的范围,故意在青年的耳边说道。
骆舟自然听到他的话,顿时老脸一红,别开脸颊不去看他。甬道的内壁已经鬆软,仿佛随时都做好了被侵犯的准备。
不得不说沉言这个人对待床伴还是很细心的。
男人也不介意他的不配合,抽出手指,突然将他的双腿折于胸前,骆舟猛地回神,看到男人腿间青紫色的巨物正抵在自己的入口处,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忙叫道,“戴套……啊……”
话音未落,阳具的顶端已经插入后穴,尖叫中津液溢出嘴角,手指指尖在男人的背上留下两道红印子。青年缓过来时眉头一拧,这傢伙绝对故意的!沉言的阳具只进来一点,见他缓过神来,继而向深处慢慢插入。
骆舟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炙热的跳动著的阳具正缓慢而有力的插入。虽然刚才已经扩张过了,自己也目睹看见了男人阳具的大小,可等到真正进入时他才知道是什么感觉。容他说一句粗鲁的形容:后庭就像被人用一根分量十足的火腿肠狠狠的地捅进来,捅进去以后既不拔出来,也不继续深入,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吊著你。
说实话,他这个人还是比较怕痛的。但是比起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他倒是宁愿沉言能够挺腰狠狠地插进来,也不希望他如同慢动作似的进入自己。
因爲这样的感觉太强烈了。
无论是痛感,还是……快感。男人的阳具很粗,从自己看的第一眼就知道,抱著再粗又有什么用,反正也是要被他上的念头,所以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而现在随著沉言的每次缓慢的进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后穴是如何将它吞食,被完全撑开的痛感中渐渐涌出一丝快感。他甚至希望男人粗鲁一点,希望自己被他狠狠的贯穿,希望后穴被填满……
“啊……哈……” 双腿搭在男人手肘处,骆舟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一个用力试图让自己跨坐在沉言身上。
男人自然觉察出他的举动,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顺著他的力道慢慢躺了下来。青年废了一番周折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笑意,还以爲自己力气大,将他们调换了体位。想到这儿他双手撑著男人的腹肌,不让自己完全坐下去的情况下,忍不住冲沉言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骆舟低下头看著二人身体相连的地方,沉言的阳具还有一小半露在外面,他出伸出一隻手碰了碰,很硬很烫。就在他面红耳赤的时候,一双手扣住了自己的腰肢,青年心里一惊,下一刻男人腰间一挺,阳具全根没入。
“啊……” 骆舟突然惊叫出声,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再看向男人的腹部以及胸前,原来方才的重重一顶摩擦到了敏感点,导致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就已经射了出来。
射精后身体更加敏感,沉言看到他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抓住骆舟跨坐在自己腰间的脚踝,狠狠一掀。体内的巨物滑出,青年还有些失神,后穴一开一合的模样可怜极了。
男人看著他眸色加深,双手绕过青年膝弯,阳具再次侵入这紧致温热的甬道,“别……别这样……哈…” 骆舟被这巨大的快感冲昏了头脑,胡言乱语的叫著,双手软绵绵的抵在男人胸口,不时留下一道道红印,不知是在推拒,还是在迎合。
沉言抓过他的右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眼底满是温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青年还从来没有见过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他痴痴地看向他。
沉言低下头,目光和他对视,“舒服吗?” 这是他第二遍问。
“唔…舒服…哈……太快了…” 男人说话的语气和目光虽然温柔,但是下身却一次又一次的用力顶弄著他,骆舟一张嘴,呻吟声便不自觉的溢出来,他只能用胳膊抵在嘴边,防止羞耻的呻吟再次从嘴中泄出来。
沉言面色如常,只是吐出的气息灼热,他问:“你说什么?”
没听见吗?骆舟自顾自地喘息了一会儿,说道,“别太……” 话刚说到一半,感觉到体内的阳具整根抽出,又重重的顶了回来,硬是把他的话截成了两句,“快……啊…”
“如你所愿。”沉言拿开他的手臂,吻上他的嘴唇,连同呻吟声一起捲进嘴中。下身被紧致的甬道包裹,毫不客气的抽出,又狠狠地插入。
骆舟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子,在高中时期的班长。比起自己的飞扬跋扈,印象中那时的班长总是低著头,眼中似乎只有读书和学习。瘦弱的班长与眼前这人的身影慢慢重迭,最后竟然融爲一体,他的目光有些失神。
自己身前的阳具无人照顾,前端开始溢出液体,他刚要伸手去碰,却被男人抓住手腕。沉言对他摇了摇头,“别碰。”说著去捏他胸前的乳首。
玩弄够了,沉言低下头伸出舌头在上面打转,牙齿不时叼住乳头轻咬,或是在上面吹气。青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还是一场糜烂而又色情的春梦,他将伸手绕到自己的膝弯处将双腿分的更开,方便男人的每次侵入。在做爱这件事上他向来从来不忸怩,儘管自己第一次在下面可能会觉得彆扭,但是舒服就是舒服,享受就是享受,这点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沉言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随后骆舟彻底知道了什么叫玩火自焚。
因爲后穴中的肉棒似乎有涨大的迹象,接下来的每一下都是整根抽出,然后又迅速的插进来,每一下都摩擦著他的敏感点。让青年彻底感受到了灭顶般的快感。与此同时,射精的欲望也越来越强,“沉言……”他的声音染上一丝哭腔,太快了……这傢伙床笫间的作爲简直是就像是个怪物。
“啊……” 在敏感点被重重一顶后,骆舟还是没忍住,先一步射了出来。
后穴同时绞紧体内的阳物,沉言闷哼一声,一滴汗水滴落在青年的胸口,骆舟只觉得如同热油般滚烫。男人在他体内抽插了数十下,才扣住他的腰肢射在他的体内。骆舟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迷糊间他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自己的体内,片刻后,他脑中就只剩下一句话:这个混蛋还射进来了!
沉言射精后没有立刻从他的体内抽出,依然保持著连接的姿势压在他的身上,骆舟半眯著眼睛,只觉得身上有些重,伸手推了推没有推开。男人低下头看著他,青年脸色依旧泛红,半闭著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著水珠,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经过方才一番折腾,消耗了不少体力渐渐昏睡过去。
睡著后的骆舟倒是显得乖巧了不少,男人在他的额上烙下深深一吻。


☆、第4章:初遇弘懿

骆舟醒来的时候有一刹那以爲自己是在做梦。
梦见自己高中时期的班长,两个人顺便干上一炮的春梦,虽然自己在下面。只可惜现实却是自己一睁开眼,就看见沉言那张放大了的俊脸。他盯著那张变得成熟了不少的脸突然很想给他一拳,因爲在这张脸上一点也看不出那个瘦小的班长模样。这厮该不会吃了金坷垃了吧,骆舟有点想笑。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睡了高中时期的班长怎么办?
不对,是班长他睡了我!
骆舟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过度使用的身体依旧有些发软,不过难以切齿的地方却是清清爽爽的,还算他有良心。青年冲还躺在床上的男人做了个呲牙咧嘴的鬼脸,眼见著沉言的眼皮突然动了动,吓得他拾起衣服就跑。要是再被这傢伙缠上的话自己恐怕会精尽人亡。
“哈……”从沉言家里出来,骆舟就打了个哈欠。显然昨天晚上的过度运动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青年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里,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了吧!
今天是休息日,加上一大早马路上的人幷不多,骆舟漫无目的的行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有人好奇的转过头看他。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振动声,打开手机里面是园长发来的短信:后天晚上幼儿园要举行活动,你下班后可不可以留下来帮忙?太忙的话就算了。
又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他不记得自己听到过多少次了。
骆舟乾脆给顾弘懿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对孩子的笑声格外敏感的青年微微一楞,“今天还有孩子?”顾弘懿开了一家幼儿园,骆舟是这里的幼儿教师,时隔多年每每想起来他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谁知道当年最讨厌孩子的自己,居然主动提出要来园里提顾弘懿分担,幷且辞职来到了幼儿园里,现在变成一群小屁孩的老师。
若是在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你会成爲幼儿教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駡道:神经病!
“抱歉啊,有两个家长今天有事,就把孩子送到幼儿园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的似乎能渗出水来。骆舟握著电话的手一抖,不客气的嘲讽,“顾弘懿,你还真是活雷锋!”
果然,在下一秒电话那头就没了动静,如果不瞭解他的人估计会以爲他挂断了电话,可只有骆舟知道,这是他在安静的倾听。他很清楚那个人和自己不一样,一张脸上总是笑盈盈的,即使被人责駡也只是低著头,声音还是温柔的,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没有脾气。
烦躁的挂了电话,骆舟看著离自己家只有几步之遥的大门,伸手摸了摸口袋。靠,钥匙不见了,他低下头盯著脚尖,对于一个常年独居的人来说,不带钥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他也没有往地毯下面放备用钥匙的习惯,倒是顾弘懿那里有他的备用钥匙。
因爲经常忘记带钥匙,所以他当时就多配了几把,放在他那里以防急用。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啊!他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一旦自己去了顾弘懿那里估计是没有办法回来了。
因爲那个人啊,太温柔了……
除了温柔以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了。
“骆舟?”打开大门的时候,顾弘懿忍不住瞪大眼睛。而骆舟的注意力则在男人腰间围著的粉红的小草莓围裙上。这个样子来看,还真是个贤惠的人妻啊!
一个圆脸小男孩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青年立刻冲上来抱紧了他的大腿,“哥哥!”
“我的钥匙丢了。”骆舟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头顶。
顾弘懿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之意,转身去取了备用钥匙给他。再回来的时候见青年正坐在沙发上和两个孩子看电视,他忍不住问道,“你……不著急回去吗?”
骆舟瞥了他一眼,“孩子不是还没走吗?”他平常在园里的工作,除了教育孩子,放学也会等孩子们全部被家长接走才下班。这样的习惯从男人开幼儿园爲止已经持续半年多了。
顾弘懿一楞,继而笑道,“阿舟,今天怎么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正在看电视的青年皱起眉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骆舟突然想起自己从沉言家跑出来,在没有洗漱的情况下在街上转了一圈,想到这儿他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嘴角,问道,“弘懿,能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吗?”不出意外的,男人点点头还给他准备了乾淨的换洗衣物。骆舟知道能这样掏心掏肺对待他自己的,恐怕也只有顾弘懿一个人了。
男人带著孩子们去院子里玩,青年站在莲蓬头下闭上眼睛。话说回来啊,他之所以会遇见顾弘懿,还要感谢一年前酒吧里的劈腿面瘫男。哦,劈腿面瘫男这个称号还是他起的呢!
“顾弘懿,你别再缠著他了,他要结婚了。”女人说出这话的时候,骆舟正牵著刚从酒吧里拐到手的新猎物出门。刚出酒吧大门就看见女人涂著鲜红的指甲在男人身上戳来戳去。
男人脸上还有几道红色的指甲划痕,他乾巴巴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像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骆舟也懒得去理。只是下一秒那女人接著说,“你知道吗?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不过是玩玩而已,男人最终还是要有一个家庭的,可你什么都给不了他啊!”他当时背对著男人,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知道那种滋味一定不会好受。
多么刺耳啊,就在七年前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你不觉得噁心吗……”女人继续刻薄的说著,骆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他脚下仿佛灌了铅,没有办法继续前进,“我说,你到底说够了没有?”他上前抓住那女人的手腕。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同情别人,在这一刻青年忍不住自嘲。
戏剧性的一幕在这时拉开,一辆打著双闪的轿车停在他们面前,从车上下来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骆舟明显感觉到身后人的情绪变化。他甩开一开始还叫嚣著女人的手腕,她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简直让他作呕。他感觉到男子的视綫在自己身上打量,“顾弘懿,他是谁?”
“没有人教育过你,在问别人名字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骆舟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刚从酒吧钓上来的小男生已经跑了,得了!这笔账还得算在你个劈腿男的头上。
顾弘懿抓住他的手臂冲他摇头,在昏暗的路灯下脸上的伤痕更加明显,青年咬牙切齿说出三个字:“窝囊废!”男人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更加苍白。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西装革履的男子竟然礼貌的掏出名片,“周虞。”
“呵!”女人偏过头冷哼一声,“瞧瞧,这个小白脸胆子不小啊,在你进修时还不忘给你戴顶绿帽子啊!来啊,顾弘懿你怎么不介绍一下啊!”阴阳怪气的声音让顾弘懿攥紧了拳头,比起混乱的场面,更让他失望的是男子的眼神,目光中除了不解还有怀疑……真心寒!
你个死劈腿面瘫男,居然还敢报上姓名!
周瑜?我他妈还诸葛亮呢!于是,他真的这么说了,骆舟的暴脾气从中学以来就一直没改过来,他冲上前狠狠给了男人一个下勾拳,“我是你爸爸诸葛亮!”与此同时他听到身旁传来两声惊呼。第一声就是那个变态死八婆的发出来了,第二声则是来自窝囊废顾弘懿的。
这场混战最后以两败俱伤告终,死女人的长指甲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印子,顾弘懿帮他挡了一些,最后也抵不过自己把男子打了两拳。看到劈腿男被打,顾弘懿眼圈瞬间红了,冲过去反复问他疼吗?妈的,你是有多圣父?在人家劈腿后还能这样关心他,骆舟没好气的想。
两人回去的时候,他在男人家过的夜,顾弘懿翻出医药箱给自己上药时,骆舟听见他一面吸著鼻子,一面对他说:“我……是真的喜欢他,想要把我最好的都给他的那种喜欢。”
骆舟假装没有听见,废话,谁他妈不是呢!
可是人啊,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第5章:找回来啊

甩了甩头髮,骆舟将脸上的水珠擦乾,浴室里的所有东西规规矩矩的摆放整齐。不知怎么他一下子想到了沉言,沉言这个怪咖在学生时代似乎就有强迫症,所有的东西一定要摆放的一丝不苟。当初自己曾无意间弄掉了他桌上的课本,虽然捡起来和其他课本摆放在一起,可他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吃了,也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阿舟,你手机响了!”门口有熟悉的脚步声,他的浴巾只来得及围在腰上,浴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顾弘懿只是轻轻一推,似乎也没想到他会没锁门,在看清楚他身上的痕迹时拿著手机的手一抖。对于青年会定期寻找床伴的事情,顾弘懿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激烈。骆舟冲澡的时候早看到了,尤其是那胸前的一片,和重灾区没什么区别。
比起顾弘懿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平淡的接过手机,来电显上赫然写著“沉言”两个字,这傢伙怎么会打来?不对,自己什么时候储存过他的手机号码?
“喂。”浴室的门被关上,手机依旧锲而不捨恶响著,骆舟按下接听键主动搭话,电话那头却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电话那头说:“骆舟,你的钥匙落在我这里了。”
该死的,我说怎么找不到钥匙呢!
“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去取的。”说完他先一步挂断了电话,骆舟承认自己也搞不懂沉言这个人在想什么。与顾弘懿什么都写在脸上不同,每次和他对视自己总会下意识的逃避。
当然,他不会再去那个见鬼的地方了,这个世界那么大,即使他们昨天碰巧在酒吧里遇上幷且干了一炮,可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他身上价格不菲的衣服,以及昨天去他家里时,他就知道这个人应该过得很好。事实上沉言一直就过得很好,从学生时期开始,就是各科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也是同学眼中的佼佼者。这样的人本不应该与自己有任何牵扯的。
“哥哥,你在里面吗?”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
骆舟认得他,这个男孩叫李柯,在幼儿园里一直很乖。李柯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随后夸张的用手捂住眼睛,露出两条缝隙来看他,嘴里还念叨著:“非礼勿视……”青年被他逗笑了,穿上乾淨的衣服带著李柯出了浴室。因爲衣服是顾弘懿的,他骨架比较纤细,又比骆舟矮一点,所以衣服穿在身上有点小。小傢伙摸了摸他身上的白衬衫,好奇的问不紧吗?
“还好呀,倒是小柯叫哥哥来做什么?想我了?”骆舟摸了摸李柯的头髮,软软的。
李柯小脸一红,扬起头,“哼,少臭美了!”那架势仿佛一隻傲娇的小野猫。
青年还在惊叹小傢伙这是跟谁学的时,顾弘懿端著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放在餐桌上,身后还跟著一个男孩,程浩思也是留在园里的孩子,性格倒是跟顾弘懿有点像。平时安安静静不争不抢软的很。俗话说的好,老太太挑柿子捡软的欺,骆舟曾经特怕园里其他孩子欺负他。
听顾弘懿说这孩子是单亲家庭,平时不吵不闹的模样更是招人疼。
“浩思啊,来跟哥哥说说,你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呀!”青年蹲下身捏了捏小孩的脸蛋。
程浩思歪了歪脑袋,奶声奶气的回道,“顾叔叔一直在教我们搭积木!”
“是哥哥!”正在盛粥的顾弘懿忍不住在一旁抓狂。明明只比骆舟大三岁的好嘛,虚岁也还没有到三十岁啊喂,虽然岁月是把杀猪刀,但也不要这么残忍的提醒啊!
幼儿园里回荡出青年夸张的笑声。
沉言握著已经被挂断的手机苦笑,一早上醒来的时候骆舟就已经不在了。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有些过分了,给他打电话不单是爲了告诉他钥匙在这里。他明明是想道歉的,可惜骆舟匆忙挂了电话连机会都没给他,已经等了这么久,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
男人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日记本里夹著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普通的毕业照。普通到时间一久就会忘记的照片。照片中最后一排的男生格外引人注目,身上穿著蓝黑相间的校服,精神的短髮,上扬的嘴角带著一丝邪气,像是棵迎风挺立的松树。
“骆舟。”
后天幼儿园举行亲子积木游戏,这个主意是顾弘懿出的。本质上鼓励父母一起来陪孩子们搭积木,实际是想要让父母抽时间多陪陪孩子。程浩思的家长来不了,就由他来陪著吧!
顾弘懿换下围裙,嘱咐他:“阿舟,我先去买菜,你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叔叔,路上小心点。”李柯放下积木冲顾弘懿挥手。骆舟抱著程浩思朝他颔首,小傢伙还在他怀里眨眼睛,“叔叔,早点回来!”青年从心底里高兴,园里的孩子们都很懂事。
——“是哥哥啦!”顾弘懿不甘心的纠正他们。
从幼儿园到菜市场的路,无论走了多久,还是会觉得怀念。当初和周虞也曾经一起手牵手走过这条路,现在这样的念头他只敢在心底想,若是让骆舟知道一定会说,真他妈矫情。
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见了他咯咯笑,“小顾,又来买菜了?”
“嗯,园里今天还有孩子没走,出来买点菜做午饭。”因爲在这里开幼儿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附近的邻居们也几乎都认识他了,所以看见他总会打两声招呼。
顾弘懿买了点排骨和水果,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多喝点排骨汤吃点饭后水果。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露出笑容,现在的自己也只有园里的这些孩子们了。自从和周虞分开以后,那间幼儿园就成了自己的所有心血。他把所有的时间花在了孩子们身上,这样就可以忘掉过去。
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帘,男人眼底有些湿润,他抬起头看到那人的脸,和记忆中的模样没什么大变化,只是那个人的心已经变了。变得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周虞在这里看见他也有些激动,“顾弘懿。”他叫他的名字。
手中的苹果撒了一地,他的手在发抖。
“弘懿,陈以珍已经和我说了,她不是故意的,那天……”周虞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解释。那天不是他看到的样子,虽然现在解释已经太晚了。
顾弘懿的呼吸变得急促,想要挣脱他的手去捡苹果,奈何周虞抓的太紧。手腕很疼可是比不上心里的疼,刚愈合的伤疤被人狠狠揭开,“周先生请你放手。”
墙上的钟錶时针已经走了一圈,饶是再怎么淡定骆舟也坐不住了,程浩思是最先发现他异常的人,“顾叔叔这么久没有回来,哥哥你是在担心他吗?”他看的分明,哥哥的心思幷不在搭积木上,一直皱著眉头。他父亲问他要和谁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子,他一点也不喜欢。
“乖啊,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青年抚摸著孩子的脑袋,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如果担心就去找啊!”正在玩积木的李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骆舟,如果担心就去找,做你自己想做的,而不是盲目听从别人的‘劝告’。”
这样的话沉言也说过。只是当时他只顾著别人从未仔细听过。今天听李柯这么一说,眼前突然有些模糊。是啊,如果当时坐下来好好想想沉言的话,或许现在也就不一样了。只是那个时候他还太年轻,唯我独尊,张狂的浑身带刺。刺伤了很多人,也错过了很多很多事。
“你们在园里好好待著,我去把你们的顾叔叔找回来!”
骆舟拿上钥匙,匆忙的穿上鞋子,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里传来两个小鬼的声音:
“——哥哥加油噢,回来记得带一盒冰淇淋!”
“——不公平!!哥哥我也要!”
他曾经做错很多,也错过很多,可是这辈子能认识一个像顾弘懿这样的朋友,一生大概也只有这么一次了。两个人彼此关心却无关爱情。


☆、第6章:再见周虞

骆舟没有用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他们。正好看见周虞伸手捏著顾弘懿的双肩,而男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浑身颤抖。劈腿面瘫男?事到如今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想起当年顾弘懿被欺负的事情他就一肚子的火,青年猛地从背后抓住男人的肩膀,在男人回头时狠狠招呼了他一拳。
你大爷的,人妻即是正义,居然敢欺负人妻,找打!
“是你?”周虞在看清来人后,抬手擦乾淨嘴角的血迹。他还记得当时青年冲上来打自己的时候,顾弘懿还在旁边阻拦。只是现在顾弘懿蹲下身去捡苹果,连看自己一眼都不再愿意。以前那个每天会围著围裙爲自己下厨的男人已经不见了,看来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呢。
可这个青年无疑也是导致现状的一员,想到这里周虞看向骆舟的目光变得複杂起来,他站直了身子说道,“我想和你谈谈。”骆舟微微一楞,用屁股想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大叔,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来意淫我们,顾弘懿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想说什么也不用藏著掖著单独和我说,直接当著我们的面一块说吧!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说什么都可以。”
被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叫大叔,周虞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看在顾弘懿的面子上,他早就一拳打回去了。可他知道,自己现在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降到最底层,如果这么做恐怕只会让他更讨厌自己罢了,他看向男人,问道,“弘懿,你最近还好吗?”
“我好得很,阿舟回去了,孩子们还在园里。”顾弘懿捡完苹果头也不回的往家走。
骆舟一拍脑袋想起来,“对啊,他们说要吃冰淇淋!”这个周虞害自己差点忘了正事。
“别多买,吃多了对孩子不好。”看著骆舟匆忙跑向超市,顾弘懿还不忘在身后嘱咐。
——“嗯,我知道了!”
周虞:“???”青年跑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来被他遗忘在后脑勺的男人,回过头笑了笑,歉然道:“大叔,你还是先回家带孩子吧,我们真的有点忙,还是下回再谈吧!”
男人抿起嘴角,好生气噢,可顾弘懿在还要保持微笑。
周虞这个人没有什么别的能耐,就是特别能忍。忍得住寂寞,憋得住感情,想当年追顾弘懿的时候就是。顾弘懿这个人虽然好说话,可那时候他还是一个笔直笔直的直男,也没有好说话到被一个男人告白还欣然答应的。而周虞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心思敏感的男人。
仔细想想那时候还是很尴尬的,他一个人在楼下等室友下来,结果一条白色内裤从楼上飘落下来,落在自己脚边。他想都没想下意识的捡起来,楼上一个脑袋探了出来,他还没看清长相那人就看了他一眼惊恐的关上了窗户。留下他一个人拿著内裤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对不起!”一个风风火火的青年从楼上下来,后脑勺还翘著一缕头髮,“抱歉,真不好意思,没有砸……到你吧!”周虞第一次看见这个人,脑袋里只有两个字来形容:乾淨。
真的是乾淨,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整个人充满著阳光和朝气。在与人说话的同时又有点腼腆,笑起来脸颊上幷不完全对称的酒窝倒是可爱的很。像兔子一般的男人。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计算机系的大一新生,听说人好,还是个热心肠。两个人就从那次乌龙而又狗血的初遇后认识了,一开始也只是见面打声招呼罢了,到后来两个人放假的时候乾脆一起旅行。顾弘懿这个人喜欢旅行,也喜欢拍照,两个人一面游山玩水,一面拍照留念。
看著他露出笑脸,自己也会无故笑起来,周虞有一瞬间觉得大概爱情也就是这样子吧!
于是在忍了整整两年后,眼看著自己就要大学毕业,他终于忍不住表白了。啧啧,那时候他室友都已经开始交往第六个女朋友了。这不表白还不要紧,一表白可把顾弘懿吓到了。
用一句话说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
其实周虞那时候纠结的要死,不说就这样做一辈子朋友,说了以后就要面对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的结果。风险大到自己没有办法承担,所以他一直在犹豫,一犹豫就犹豫了两年。
这两年里自己看得见,却摸不著,和顾弘懿对视的时候自己有好几次都要脱口而出了,可他都忍下来了。生怕一说出口两个人的关係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他还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计,所以也就一忍再忍了。以至于室友都怀疑他毕业以后是不是准备出家去做和尚了。
直到顾弘懿被自己的告白震惊,消失了三天之后,周虞以爲自己铁定没戏了,谁知道第四天夜里弘懿突然发短信告诉他在自己家楼下。周虞下去接他,发现那个白痴居然喝醉了,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男人的酒量可是差得很,便上前扶住他,不料男人却反手抱住他,喃喃说道:“周虞,我知道你对我好,要不我们试试吧!”
周虞觉得自己一定出现幻听了,否则怎么听见弘懿说试试呢?
“弘懿,你喝醉了!”他拍了拍怀里的人,轻叹了一口气,顾弘懿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睛还有些湿润,他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唇,对著那喋喋不休的唇吻了上去。
大脑在一片空白中接受了顾弘懿生涩的吻,只是很快他便反客爲主,伸手扣住他的脑袋加深这个吻。周虞一边在他的唇上描绘,一边不老实的顺著他的衣服下摆深入,一触碰到男人的皮肤他便听到一声低吟,直到顾弘懿气喘吁吁的软到在他怀里,周虞才慢慢放开了他。
他不打算趁人之危,所以也只是捏了捏男人的腰肢便收了手。与其看著烂醉如泥的男人躺在自己身下,他还是想等顾弘懿清醒的时候再要他,他不愿意放过男人的任何一个表情。
闭上眼睛,周虞从回忆中走出。然而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现在的顾弘懿每次看见自己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他根本没有办法靠近,更别说是解释什么了。所以也只能先从那人身上下手了。男人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梁宇,帮我查一个人,麻烦快点,越详细越好。”


☆、第7章:亲子活动

“一会儿做排骨汤,你要不要来厨房帮忙?”等骆舟从超市出来,顾弘懿犹豫著问。
看到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骆舟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想些别的了,我帮你。”
“不过别怪我多嘴,我觉得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青年提著袋子意味深长的说。
顾弘懿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很不解,事到如今误不误会还重要吗?按照时间推算的话他现在都已经结婚了,他口中的陈以珍应该就是上次找自己的女人,已经变成他的妻子了吧!
知道这样的事实后,就算曾经再怎么喜欢,再怎么放不下也不会想要去争抢了。人可以没有感情,可不能没有底綫和尊严。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都说越是喜欢一个人分开时就会越恨他,可他幷没有,只是有点难过自己不是女人,所以也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幷肩走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
“哥哥!”一进门李柯就扑了上来,在看到他身后的顾弘懿时跳了起来,尖叫著:“哥哥好厉害,居然把叔叔找回来啦!”骆舟和男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程浩思抱著积木,仰头看著他们,半晌咧嘴一笑,“欢迎回来。”
骆舟突然觉得这个幼儿园有了家的感觉,最关键的是这种感觉还不算糟糕。
他掏出一盒冰淇淋把它们挖到碗里,然后一勺一勺的喂他们,冰淇淋这种东西偶尔吃点解解馋还可以,但绝对不能多吃,否则因此著凉、拉肚子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只让他们吃了一点,顾弘懿还在厨房里准备午饭,骆舟喂完他们就去帮忙。
“阿舟,你说后天的活动是做点饼乾还是糕点啊?”顾弘懿一面洗著排骨,一面问。
小孩子应该会喜欢吃糕点吧,可是饼干什么的也不错,选择性障碍的男人将这一任务交给了骆舟。骆舟正洗苹果,听见他问头也不抬的回答:“准备点糖果和果脯也不错呀!”
糖果、饼乾、糕点还有果脯,这下子顾弘懿更鬱闷了。
一转眼就到了园里举办活动的日子,骆舟一大早就去了幼儿园,这几天爲了活动让他和顾弘懿忙了好一阵子,这几天已经通知了园里的所有的家长,大部分的家长都表示能到场。
早上五点半,青年进门。园里收拾的都差不多了,男人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把骆舟吓了一跳,“我的天,你怎么比我还早?”瞧他一脸疲惫的样子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睡不著又没有别的事情做。”顾弘懿皱著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骆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还在介意前天发生的事情。青年把买好的东西全都放进冰箱里,看著顾弘懿倚著冰箱门说道:“弘懿,现在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三个人在下班的路上一起搭伴回家,结果呢在路上有一个大坑,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全都栽进了坑里。其中一个爬出了坑,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人了;另一个则一边谩駡著一边爬出了坑;只有最后一个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坑里等待别人来救。如果是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留下还是选择离开?”
“拐弯抹角真不像你的作风。”顾弘懿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故意使坏道,“你说会不会有人把坑给填平了?”看到青年微微抽搐的嘴角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爲了不耽误孩子家长的工作,这次的活动时间定在了下午。
“哥哥,你在做什么?”程浩思踮起脚看著骆舟忙前忙后的身影。
骆舟倒好果汁后,蹲下身来看他,不知道爲什么对著孩子,自己的内心总是会不自觉的变得柔软起来:“乖啊,一会儿活动就要开始了,哥哥当然要先准备一下呀!”
“好辛苦,奖励一个亲亲。”小鬼头抱住青年的脖颈,在他的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骆舟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睛,刮了刮小孩的鼻梁,“哥哥先去接待其他小朋友的家长,浩思可以找其他小朋友玩,当然了也可以去找你的顾叔叔玩。”大门已经开了,他瞥了一眼墙上的闹钟,现在应该已经有家长要到了,顾弘懿在里面准备小甜点,接待的事情他负责。
捏了捏小傢伙的脸蛋,骆舟转过身准备摘下围裙,却不想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沉言的目光落在他的围裙上,就在刚刚他亲眼看见骆舟对孩子露出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眼睛随著他的笑容微微眯起,他从来没见过他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去和别人说话。
嘴角的笑容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阿舟,饼乾我做好了,你快尝尝一下,不行的话我再做一份。”顾弘懿一隻手还戴著隔热手套,另一隻手急匆匆的将一块饼乾塞进青年嘴里。他上一次做饼乾好像是在一年前,平时也都买现成的,已经这么久了,自己都有点手生,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艺是不是退步了。
嘴里突然被塞进来一块饼乾,骆舟下意识的咀嚼。随后眼睛一亮,“巧克力味道的?”
“好吃吗?”顾弘懿紧张兮兮的看著他,之前自己和周虞交往的时候,因爲他愿意吃所自己自己摸索著学习做甜品,只是自从两人分开以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自己动手了。
“不错,孩子们也会喜欢的。”这是骆舟第一次吃他做的饼乾,虽然已经刻意回避了男人的目光,可他依然能感觉到沉言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园长,已经有家长来了。”
顾弘懿此刻背对著门口,听见他这么说不由得微微一楞,“乾爹!”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中小傢伙扑了上去,沉言蹲下身抱住他,“浩思,在幼儿园有没有乖乖听老师的话?”
“当然有,不信你可以问哥哥!”程浩思在男人的怀里直接将矛头指向骆舟。
本来打算溜之大吉的青年只好转过身,讪讪的笑了笑,“浩思平时在幼儿园里很乖,也很聪明,其他孩子哭的时候,他还会上前安慰你!”他评价的很客观,因爲浩思真的很乖。
顾弘懿也摘下手套,附和道:“是啊,浩思很独立,许多事情自己就可以解决的。”
“你看顾叔叔也夸我了呢!”程浩思在沉言怀里邀功般说著。
“是哥哥了!”园长忍不住小声嘟囔著,“都把我叫老了。”
见三个人只见气氛还算融洽,骆舟换下围裙打算去做点别的,没想到程浩思和沉言的关係幷不一般,现在自己站在一旁只觉得尴尬,偏偏他的目光还一直盯著自己。
沉言睨了一眼偷跑的青年,莞尔道,“我可以和孩子的老师谈一下吗?”
“当然可以,刚好我也要去忙了,咦?阿舟,你跑那么远要去做什么?”
骆舟僵硬著转过身,目光和顾弘懿交错,看著沉言带笑的眼睛,他觉得有点头疼。


☆、第8章:炮友关係

顾弘懿拿起手套,临走前看了二人一眼,不知道爲什么总感觉骆舟怪怪的,对待家长的态度未免也太疏离了一点吧。从刚才气氛就一直很不好,难道两个人之间是认识的吗?
骆舟见园长在看自己,忙装模作样的说道:“咳,沉先生,不知道你想和我谈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沉言拍了拍孩子的肩膀,程浩思听话的和其他小朋友去玩了,不得不说这小鬼虽然小,但是很懂察言观色,大概是因爲家庭的缘故,所以比同龄人成熟的多。
男人看著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晚上有事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骆舟只觉得一口老血快要从喉咙里喷出来,沉言客客气气的模样和那晚的人判若两人,他还以爲他会问自己爲什么做老师,或是其他的什么,没想到却只是吃个饭的事。
青年呵了一声,“沉先生,我们只是发生了一次关係,充其量也只能算作炮友,所以你给我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不过是发泄欲望,他从来没有跟床伴们保持亲密关係的习惯。
“程浩思是我邻居的儿子,但是他的生父最近要到国外谈生意,他和我说大概要下月中旬才能回来,这段时间由我来接送他。作爲浩思的临时监护人,我知道因爲家庭缘故,老师平时也比较照顾他,我请你吃饭只是想感谢你对他这段时间的照顾,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相比骆舟沉言倒是没有他这么激动,给出的理由也是正大光明的。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骆舟突然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听到他的回答,“晚上把地址发给我。”以后两个人的帐也就一笔勾销了,有其他的家长进门,骆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这样纠缠不清对谁都不好。”
沉言闻言低垂著目光,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青年有多抵触他,以至于发生关係的第二天一早就无声无息的消失,要不是自己在他睡觉时提前在用他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恐怕以骆舟的性格一辈子都会躲著自己。
纠缠不清?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骆舟和那些家长们沟通了一会儿,便组织了孩子们和家长一块搭积木,顾弘懿做的饼乾和糕点也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介意沉言,但这次的亲子活动总算是顺利的结束了,也不枉他们之前做的那些准备。顾弘懿收拾餐桌和积木,骆舟就在楼下送孩子和家长。有家长忍不住八卦的问他,“骆老师你有女朋友吗?我跟你说我有个侄女,长得……”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已经交往一年多了。”骆舟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打断她的话。
小孩子拽了拽女人拎著的书包带,女人这才结束了这个话题,孩子在一旁笑嘻嘻的冲他挥手,“老师再见!”骆舟也笑著朝他挥手,再一抬头发现门口还站著一个人。
周虞?!眼见著其他孩子陆陆续续走掉,周虞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骆舟,我今天来找你有点事情要谈,一会儿你下班后方便吗?”从他身上著手看样子是不会错的。
Excuse me?今天吹得是哪门子风啊,怎么一个个的都上杆子的约自己?
“等一下……”骆舟刚想说自己今晚有约,一隻手已经先一步抓住了自己,“抱歉,他今晚已经有约了,不好意思请回吧!”沉言皱著眉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犹如一潭死水。
顾弘懿现在还在楼上,看样子周虞是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来找他,想到这儿骆舟最终还是转过头对沉言说,“我和他有些话要说,你先送浩思回去吧,其他的晚一点再说。”
算上之前几次和周虞的见面,这次是第三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人依旧对顾弘懿念念不忘。一个这样的人,突然找女人结婚幷且还允许自己的未婚妻来闹腾,不是很怪吗?
和周虞谈完,骆舟内心複杂的回到园里,这个时候孩子和家长已经全部走掉了。算算时间沉言也应该把孩子送到家了。顾弘懿刚挂掉电话,看到他回来忙叫住他,“阿舟,我今晚有点事,现在就要赶过去。教室里还有一些积木没有收拾,你帮忙整理一下吧。钥匙在沙发上,一会儿你锁门吧!”看男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似乎还是出了什么不小的事情呢!
“什么事啊,这么急……”青年一边收拾积木一边问道,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关门声。
他将积木装进箱子,抱著箱子走到柜子前,刚一打开柜子就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忍不住暗自腹诽园长不会落了什么东西吧。他忙将积木放进柜子里,朝门口探头看去。
——“弘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无人回应。
没有人?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他揉了揉太阳关好门,沉言那边还没有处理好,今天得早点回去,一楼是家长等待孩子放学的地方,有专门可平放式的沙发,可以供家长们休息。不过一般情况下家长都会踩点来接孩子。骆舟在沙发上果然看到了一串钥匙,他弯下身去拿。
平时顾弘懿都是最后一个走,很少把钥匙留给他,偶尔也会留在这里过夜,今天有点奇怪。
腰间突然一凉,骆舟反应过来回身一脚踢了过去,可别小看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可没少惹事,打架几乎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的对象有所不同,脚踝被人抓住,那人顺势将他压倒在沙发上,要说这沙发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稍稍使上点力气,沙发背就会整个对折从而变成一张床。骆舟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上,面对著那人,才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竟是沉言。
无缘无故的,青年突然笑了,整张脸有些泛红,眼角微微上挑。身上穿著黑色衬衫,扣子故意解开几个露出锁骨以下大片的肌肤。这个模样落在男人眼中别有一番风情。
青年在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穿黑衬衫,也因此常常被教导处以不穿校服爲理由扣分。
“你来了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好,装神弄鬼还怪吓人的。”骆舟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伸手想要推开他。毕竟他知道,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如果他在上面也就无所谓了,说不定还会扑上去,只可惜沉言不会让他这样做的。
男人也不说话,直接伸手解骆舟的裤腰带,同时嘴上问他,“他是谁?”
“什么?周虞还是顾弘懿?”他挣扎了几下无用,索性直接问道,“你要做什么?”
沉言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骆舟的错觉,他竟然从男人的眼底看到了笑意。男人的一隻腿卡在骆舟的两腿之间,恶意的顶了顶,说出了让他无法反驳的话:“你也说了,我们是炮友关係,那就要做炮友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第9章:沙发PLAY(上)

一向厚脸皮的骆舟在听到这句话时竟红了脸颊,下半身堪堪的抬起头来。
“你硬了。”沉言在他耳边低声轻笑,带著几分挑逗意味的声音听得青年身子一软,忍不住暗搓搓的吐槽自己,这就不行了,骆舟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在床事上,骆舟从来不认爲自己是一个矜持的人,虽然他也很想把沉言压倒,只是现在的局面恐怕没有办法,他做1的时候可以控制主权,即使被压在身下也可以。
“废话,我又不是不举。”青年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话间男人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手指隔著内裤去触碰他的性器。骆舟觉得这种慢慢腾腾的前戏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以往的性爱不过是爲了发泄欲望,很多时候前戏都交给床伴自己完成,这会儿沉言的动作无疑让他的欲望更加不满。骆舟支起上半身,自己连扯带扒的脱光了身下的裤子,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衬衫刚褪到臂弯处,沉言用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停下来。
黑色的衬衫挂在臂弯处,在男人面前露出大片春色,由于工作环境的缘故,他身上的皮肤白晰的很,和黑色衬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沉言在他的乳首上搓拈几下,换来骆舟的低声喘息,不知道爲什么明明不是女人,乳首却又如此敏感,他主动勾起双腿缠住男人的腰上,下身在他的腿间磨蹭。带著一点色情的动作反倒激起沉言的欲望,他看著青年狡黠的笑容手掌在骆舟浑圆的屁股上揉弄了几下。手指在臀缝处轻轻刮擦,骆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
他倒是宁愿沉言不做任何前戏狠狠的衝刺进来,也不愿现在犹如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躺在别人身下被玩弄,上次的床事可是给骆舟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太舒服只会让自己沦陷。
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男人掐住他精瘦的腰肢,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想要吗?可是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说罢,食指恶意的在他肿胀不堪的阳具上轻轻拨弄,前端渗出的液体沾到他的手上,沉言抬起手指将液体涂抹在青年的唇上,嘴唇很快变得亮晶晶的,仿佛涂了润唇膏一样。骆舟张开嘴低声喘息,男人顺势将食指伸进他的嘴里。温热的口腔如同下面那张小嘴,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骆舟的舌头本能的缠上他的手指轻轻吸允著。
肿胀的下体十分不舒服,他只能喘息著玩弄自己的阳具,可光是这样还不够。沉言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脱,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反观他,身上只剩下一件皱皱巴巴的黑色衬衫。
青年面色潮红的躺在沙发上,男人的手指在他的口腔里搅合,偶尔还会抚弄那粉红的软舌和他纠缠,不时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来不及咽下去的津液顺著唇角流下来。反复做著吞咽动作的喉结以及细微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催情剂,无时不刻不叫嚣著让男人狠狠侵犯他。
沉言抬眼看眸子一暗,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微微使了些力气抵住后穴处。“啊……”不知是愉悦还是疼痛,青年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紧致的后穴包裹著他的手指,男人弯下身咬住喉结,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别这样……”明天还要上课这样怎么见人?
“嫌太少?”沉言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中指也一起插了起来,两根手指微微分开让骆舟有一种肿胀感,他慢慢调整呼吸,这样的姿势有些奇怪,他放开自己还挺立著的欲望,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腿内侧,儘量放鬆身体适应后穴里的手指。“你这面真热。”沉言低声笑了,他对青年这样的举动很满意,低下头用舌头在他的乳头上舔弄著,骆舟的呼吸渐渐变得气促起来,他的主动挺起胸膛将乳粒送到男人的嘴边。胸膛随著呼吸一起一伏,骆舟的目光无意间瞥向门口,眉头一皱。
“沉言,你锁门了……啊……”手指碰到男人的敏感点,青年险些咬到舌头。后穴猛地缩紧,男人看著他明知故问,“你说什么?大点声?”一面说著,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过。
骆舟刚要开口,甬道深处被沉言猛地用力一按,竟然射了出来。白浊溅了二人一身,也弄了自己一手,青年眼中含春,刚刚射精过后的身体微微颤抖著,他将沾有白浊的手指送到嘴边。冲男人勾唇一笑,挑衅似的扬起眉梢,在他的注视下伸出柔软的舌头认真的舔弄。
就像男人那日一样,两个人第一次发生关係,沉言当著他的面将满是精液的手指舔乾淨。
他在模仿他曾经做过的,犹如那个夏天。
X市的夏季是一个难熬的季节,今年也是一如既往的热,少年站在门口嘻嘻哈哈的和一群人说再见,穿著宽大的球服走进教室。看到他时微微一楞:“你天天坐在这里不闷吗?”
他抬起头,看见那少年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正弯著腰低头看自己,空荡荡的球衣里什么也没穿,粉红的乳头在白晰的皮肤下十分显眼。沉言忙移开目光,红著脸盯著桌上的参考书看。
“喂!我说,班长不会连喜欢的人都没有吧!”少年大大咧咧的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他桌上的参考书随意的翻了翻,“我妈妈说久坐对人不好。”说罢看了看他,神秘兮兮的附在他的耳边说:“小心久坐会不育噢!”沉言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时候少年已经背对著他脱掉了上衣,弯腰翻出课桌里的校服换好后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座位上。
在沉言的眼中,少年是个坐在板凳上三分钟不到就会乱动的学生,他不知道少年这次要耍什么花样,但是好奇心驱使著他继续看下去。少年先是掏出课本坐直了身体,然后皱著眉头一动不动的盯著课本,就在沉言以爲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时候,少年突然转过头笑了起来。
——“班长,我模仿的像不像?”
少年笑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顿了顿,又自顾自的说道,“我可是模仿谁像谁啊!就是之前那个‘地中海大叔’我也是学的超像的……”
‘地中海大叔’是他们的教导主任,平时严厉的很,没少被学生吐槽。少年喋喋不休的说了好多,沉言只是楞楞的看他,门口有个男孩叫了他的名字,少年拿上篮球跑了过去。
半晌,又探头来道,“总是皱著眉头显老噢,班长大人——”
那个夏天,少年的影子不断浮现在他眼前。


☆、第10章:沙发PLAY(下)

骆舟觉得沉言此刻的表情有些微妙,刚想说什么男人便拉开自己的裤子拉炼,手臂穿过他的膝弯,抓住他的腰将肿胀的阳具抵在后穴处,慢慢挺腰推送进去。
“哈……”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巨大的异物还是让骆舟痛的皱起眉头。沉言见状没有立刻在他体内抽送起来,而是欺身含住他的乳首,舌尖在乳晕上打转,不时用牙齿在乳头上啃咬、拉扯。“别咬……”刚射过精的阳具似乎又有了反应,骆舟的喘息有些混乱,他能感觉到乳头上微微的刺痛,低声要求著。
沉言抬起头,逆光的身影让青年有一瞬间失神。他低下头在骆舟的脖颈处舔了舔,像一隻大型的猫科动物一样,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的心里一惊,他一边吸允著他的喉结发出淫靡的声音,一边说:“小点声,我没锁门。”后穴猛地收缩了一下,男人没有锁门,也就意味著一会儿若是有落了东西的孩子家长来找,或是顾弘懿办完事情提前回来了,一进门拐个弯就能看见他和男人翻云覆雨的场景。他想到这里后穴不住收缩推,慌忙推了推身上的人。
收缩时紧致的甬道夹的沉言头皮发麻,骆舟的双手还抵在他的肩膀上,“沉言……顾弘懿说不定一会儿回来……啊哈……”听到‘顾弘懿’这三个字,男人突然剧烈抽插起来。骆舟被他狠狠顶弄,手指在沉言的肩头上留下几道抓痕。身体分泌出肠液加上之前已经适应了他的尺寸,这会儿倒是幷没有感觉到疼痛。身下人髮丝凌乱,眼角流出生理泪水,后庭处还含著一根黑紫色的性器,不断进出,随著每次顶入囊袋拍打在骆舟的臀部发出啪啪的声响。
“你下面那张嘴真贪吃。”男人每一下都狠狠的顶在那脆弱的一处,明明极少在床上说荤话的男人,今天却破天荒的用言语挑逗他。骆舟能感觉到沉言的情绪不对,似乎是在生气吗?他一手抓住沉言的手臂,一手狠狠在男人乳首上按揉了一下。看见沉言因吃痛而有些扭曲的表情,他才放下手:“啊哈……你也知道疼啊………那你他妈……发什么疯?”
青年被顶弄的语不成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沉言这才放慢了抽插的速度,他的阳具慢慢退出骆舟的后庭,骆舟感觉体内一阵空虚,蹙起眉头看他,“我说,你该不会……”‘阳痿’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沉言便将他翻了个身,提著他的腰肢,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垫在他的腰间,然后扶著自己的傢伙进去了。后入式的经典姿势使得阳具插入的更加深,沉言的身体紧贴著骆舟的后背,他的手摸到青年的性器,温柔的撸动著不时爱抚著下面的囊袋。
骆舟爽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失神的盯著沙发上的图案,嘴里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息,有几滴津液滴在沙发上。“啊……太深了……”他整个人跪趴在沙发上,身体随著男人的抽动而摇荡,后庭处一片粘腻。沙发偶尔发出“咯吱”几声,宣告著二人淫乱而激烈的交合。
“你说什么?”沉言含住他泛红的耳尖,虽然不能看到青年的表情有些遗憾,可这样类似兽交的姿势可以进入到体内深处。把青年侵犯到哭一直都是他想做的事情。
感觉男人埋在自己耳边的气息灼热的很,骆舟扭过头,对上沉言的视綫,他只觉得自己脑袋晕晕沉沉的,主动亲了上去。只是嘴唇覆上去,带著别样的温情。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感觉到骆舟笨拙的收紧了甬道,他说:“用力干我。”
青年眼中带泪,黑色的衬衫早就在刚刚翻身的时候被男人粗暴的扒了下来,浑身赤裸的模样和身上的吻痕让男人更加兴奋。他一面伸手在骆舟的乳头上揉弄,一面挺胯抽插,“这么喜欢被我干,舒服吗?”骆舟也顾不上门还没锁,淫叫著点头,“喜欢被干……舒服!”
“喜欢被谁干?”男人的阳具猛地抽出来,故意爲难他。
被操的正爽时抽出来,骆舟转过头不悦的看著他,咬紧下唇,“你,喜欢被你干——”
沉言一隻手抚摸著他光洁的后背,继续引诱他全部说出来,“我是谁?”
“沉言!我喜欢被沉言干,喜欢被沉言的肉棒填满,你他妈能不能快点?”
虽然骆舟駡駡咧咧的说著,可脸上的潮红却越来越明显。
男人拍了拍他的屁股,骆舟转过身顺从的跪在沙发上。腰肢下沉,屁股翘起,两手支撑在身体两侧,露出顔色鲜艶的后庭。这会儿穴口正饥渴的收缩著,仿佛是在向他埋怨什么。沉言没有丝毫犹豫,将性器挺身没入这个温热之地。里面的温度刚好,能感觉到肠壁蠕动。
这个人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内心,舒服就是舒服,喜欢就是喜欢。这性子和少年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沉言莞尔一笑,骆舟现在他的身下,将来也会在他的怀里,是他的。
身后人不断向那柔软的一点进攻,骆舟不得不抓紧了自己黑色衬衫,上面皱皱巴巴还沾著点点白浊,沉言不算温柔的按揉著乳首,“嗯啊……要射了……”在男人再次狠狠的顶弄到那柔软的一点时他的声音都变了调。稀薄的液体射出,青年有气无力的趴在沙发上。
性器被甬道里窒息的紧致包裹著,沉言也有些气息不稳,提起他的腰,在狠狠的抽插了几十下后射在了里面。妈的,你又不戴套!要不是现在使不上力气,骆舟真想给他几拳。
沙发上一片狼藉,骆舟能感觉到后庭里不断有白浊流出来,他看了一眼正在擦拭自己老二的沉言,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拔屌无情这四个字,没好气的提醒他:“浴室就在右面那个门。”呸呸呸,什么叫拔屌无情啊!本来两个人就是炮友关係,又哪里来的情字一说啊?
沉言看了看他,俯下身将他抱起来。“你要干嘛?”骆舟慌乱中搂住他的脖颈,男人对此表示很欣慰,“带你去洗澡,不然你这肾亏的样子要耗多长时间?”
肾亏?!“哈!开什么玩笑,你才肾亏呢?”青年一脸鄙夷的看著他,沉言被他的白眼逗笑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很少看见沉言笑,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少年时期的沉言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冷漠小孩儿,现在的沉言身上多了一点成熟的魅力,若不是那张面瘫脸想必在圈子里一定很吸引人。
站在花洒下,骆舟忍不住调侃他:“沉言,你说要是让咱班同学知道曾经的班长弯了,而且还和自己班上公认的差生打炮,他们会是一个什么表情啊?” 青年一边打著肥皂,一边冲男人挑眉毛,活脱脱的一副痞子相。
闻言,沉言眸色一暗,继而轻描淡写的说,“他们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不过你也说了,我们刚才在打炮,那你不考虑找一个长期的炮友吗?” 说著手指从肩胛骨一路滑向青年的尾椎,最后停留在后穴处打转,不时按压著周围的褶皱。一节指节缓慢的进入,模仿著性交的动作,引得骆舟喘息连连。
器大活好的长期炮友?
骆舟有一点怀疑,照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肾亏?


☆、第11章:做人底綫

不算大的浴室里充斥著暧昧的喘息。
水雾氤氲中,男人抬起骆舟的一条腿,用性器贯穿他的后庭。骆舟使不上力气,只能环住他的肩膀。索性沉言也没有做太过激烈的抽送,只是用硕大的龟头抵住他的花心上慢慢研磨,青年也能感觉到男人埋在他颈间的呼吸愈发粗重。他抓著沉言的头髮,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他妈是不是要干死我?”今天这一天他都反常的很,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你和别的家长说你有女朋友?”沉言的手在他的大腿上抚摸。
不知道是不是骆舟的错觉,他竟然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几分幽怨,心里的怒火顿时也平复了许多,无奈的看著他:“这个你也信?不过是爲了堵住他们的嘴而已。别告诉我你刚刚就因爲这个在生气。”难不成还要和他们说自己是个喜欢男人的怪咖吗?他可没这个勇气。
沉言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眼底带著一点他看不懂的温情。骆舟心里有一丝慌乱,不明所以的望著他。真不知道是该说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该说他对待炮友的态度与床上的强势完全不符合。若不是亲眼看见他很难想像,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竟然会做出这么温柔的举动。
“周虞是谁?”
沉言今天的问题似乎特别的多,骆舟听到这个名字脱口而出,“顾弘懿的前男友?”
“他刚刚找我谈也是关于顾弘懿的事情。”
由于时间关係两个人只是在楼下谈了一会儿,期间骆舟自己也提到他第一次在酒吧门口遇见顾弘懿的事情了。周虞只是闷头吸烟,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时候我正因爲出柜失败和家人闹矛盾,我妈说我若能娶她朋友的女儿陈以珍爲妻,她就承认我这个儿子,若是坚持不娶就直接断绝母子关係。我那时候进退两难,没想到陈以珍竟然直接去找顾弘懿闹。”
骆舟总是算弄明白了,想到顾弘懿痴情的模样更觉遗憾,忍不住问:“这些你爲什么不和他说?”喂喂,倾诉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啊,你们两个人说明白了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吗?
“你也知道他一直在躲著我,我上次就想和他说了,只是他好像很怕我。”
周虞吐出一个烟圈,将烟头丢进垃圾桶,“正因如此我才想到来找你的。”
“你不怕你母亲和你断绝关係吗?或者又弄出一个陈以假来让你娶?”出柜可是一件比出轨要难得多的事情,在没有保障的前提下,要是和顾弘懿和好了之后又发生什么事呢?
周虞假装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脸上浮现出疲倦的神色:“没有他的这一年里,我没有娶妻也没有再和任何人交往过。我妈知道我们分手后给我安排了几次相亲,我都没有去。她慢慢也就没什么办法了,相比之下我爸倒是淡定的很,虽然没说支持,却也没说反对。”
“好,有机会我找他说的。”骆舟挑了挑眉毛,打算上楼。
“你的性格还真是和弘懿不太一样呢,完全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相处的。”在青年临上楼前,周虞做出评价。至少它以爲顾弘懿这样的人身边,都会是一些喜欢安静的朋友。
不管怎么看,骆舟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从骨子里叛逆,有人触碰却要用身上的刺把对方扎的浑身是血才罢休。说话间又能感觉到他的洒脱,丝毫不会忌讳什么。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爱一身轻了吧!
骆舟转过身,愉悦的冲他吹了一个口哨,“你猜啊!”
周虞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周医生,上次那个病人又来了,还点名了找您谘询心理。”上次的病人?他盯著短信回想了一下,回复道,“好。”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骆舟的腿都站不太稳。
沉言倒是神清气爽,收拾了沙发上的狼藉后,还拿了一套衣服给他。骆舟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微微一楞,定睛一看是一个装衣服的纸袋。“这是你的?”看样子里面是衣服。
“回来的时候我特意拿了一套衣服。”沉言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看著他。
原来这个混蛋早有预谋啊,骆舟觉得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就像日了狗一样。
骆舟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套运动装,布料很柔和,摸上去很舒服。换好衣服后对著镜子他才发现,大小刚好合适,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是运动装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没有毕业的大男孩一样。只是脖子有些痒,他摸了摸领口发现商标还没有剪下来,难怪这大小穿起来正合身,因爲这根本就不是沉言的衣服。他就著这个彆扭的姿势,把商标剪下来收好。
青年从浴室里探出脑袋来,“诶,谢谢你的衣服,回头我洗乾淨就还给你。”
沉言看著他的笑脸有一点恍惚,在学校里少年只有在班导检查时才会穿上校服,其他时候大部分穿衬衫和运动装,他在楼上做题时都能听到少年的笑声。他曾经在班级后面的柜子里放找课本,目光无意间瞥见楼下几个人穿著运动装在操场上踢足球,随著别人的一声“传球!”少年就像一支离弦的箭,足球从他的脚下踢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綫,直直射进球门。一时间口哨声和呼喊声络绎不绝,少年向一隻撒欢的小鸟和其他的队友们一一拥抱,脸上那笑容让耀眼的阳光都失了顔色。只是这一眼也让少年时的沉言心跳漏了一拍。
兴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少年扬起头看向楼上,果然在窗户旁看到了沉言。他兴奋的举高手臂,朝他招手,露出那招牌式的笑容,“——沉言!”少年极少会叫他的名字,大多数都是喊他班长,此番直接喊他的名字,沉言心里翻江倒海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懵懂的情愫大概就是从那时生起的。
现在时隔这么多年,他看著眼前的人摇摇头,“不用了,只是套衣服而已。”
“哦——”骆舟故意拉长声音,“这句话还是留到下次剪完商标时再说吧!”
骆舟从来不希望欠沉言人情,人情欠著欠著就可能情人。
这套衣服的确不是他的,上次二人做完后沉言提前买好的,他很想看看骆舟现在穿上运动装的样子,当时幷没有去剪商标,这次匆匆忙忙又忘了这档子事了。被落在当场挑破,沉言也没有说什么,抿了抿嘴角却也没有否认。男人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青年说出来,只是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句,“骆舟,这只是一套运动装而已,你没有必要跟我那么较真的。”
“沉言,我知道你生活的好,可我幷没有理由要去接受你的好,也没有身份去接受。一开始只是一套运动装,后来又会变成别的,就照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怀疑自己被包养了,你能理解吗?”
“做人是有底綫的,我的底綫就是不接受任何没有理由接受的东西。”
骆舟的眼中带著一点疏离,沉言的此举让他不知所措,七年都不曾对人敞开的心门,这会儿似乎要被人硬生生的撬开了。他只能借著‘底綫’这块挡箭牌来讲心灵鶏汤。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到底说什么,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
那么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接近他,然后头也不回的抛弃他。


☆、第12章:那年夏天(上)

高中临毕业前的那个夏天,对他们来说是与衆不同的。
在沉言的记忆里,这个夏天充斥著抱怨声、堆满桌子的一摞摞课本,除了脑中会偶尔浮现出少年眉眼带笑的模样外,一切平淡无奇甚至掀不起一丝波澜。可对于骆舟而言,在这个闷热无比的夏季里他终于尝到了爱情的甜头,但随之接踵而来的便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
“骆舟,你的小粉丝又来看你了!”体育馆里有几个好事的男生朝当事人起哄吹口哨。
骆舟拧开矿泉水看向陈则凯,他就是他们口中的‘小粉丝’。他之前还提醒过他们这样叫不太好,直到陈则凯笑著说不介意后,他们就更加变本加厉的起哄了。陈则凯是文科班的学生,成绩相较骆舟来说好得多,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人不去刷题,怎么有闲心来看他打球。
“陈则凯,你不去学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打球?”场上的其他朋友一起在玩,骆舟找了个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坐下来休息,陈则凯也跟著坐在他的旁边,脸上带著一丝窘迫:“我的体育不是很好,所以也想著来锻炼一下。反正……看你们打球挺有意思的。”他笑嘻嘻的说著。
“那就去啊!”骆舟有些意外,之前他一直都是默默的看著他们打球,也从来没有提出过要一起加入。难道是不好意思开口吗?想到这儿骆舟站起身准备让自己的朋友们带带他。
陈则凯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虽然很羡慕,可是我一点都不会打。”说罢,看了看他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要不然你教我呀?”骆舟看著那张欠揍的脸,突然觉得这厮和自己有的一拼。脑子一抽一句“没问题。”就脱口而出。
从那以后,他的所有空闲时间几乎都被陈则凯霸占了。
“要想熟练掌握篮球运动基本技术,必须重视手、脚、腰基本功的训练。这是我们体育老师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现在我原封不动的说给你,希望能对你以后的训练方向有帮助。”
由于两个人平时都需要上课,所以骆舟只能用中午的空闲时间来教他。平时吊儿郎当一副痞子相,一本正经的时候实在是少见的很。陈则凯还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不一样的一面。
“在球场上主要分爲中锋、前锋和后卫;前锋还分爲小前锋和大前锋,后卫分控球后卫和得分后卫。一般的玩法爲1对1斗牛,3对3半场、5对5全场。在球场上掌握身体的重心移动很重要,你回去可以在网上多看一看视频资料,包括控球技巧等,不过有些东西技巧光纸上谈兵也是没什么用的,必须要身体力行才能知道是否适合你。”骆舟一边给他示范一边说。
陈则凯看著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忽然有种重新认识这个人的感觉。
骆舟让他一个人练了一会儿,自己去体育馆里的厠所洗了把脸。浑身是汗,连球服都贴在了衣服上,他打开水龙头伸手捧了清水,忍不住感叹真凉快!陈则凯自己练习著打了一会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一开始会浪费自己的时间来看这个差生打球纯粹是玩玩,据说傢伙经常逃课但是在体育方面却是整个年级是公认的好,在运动会上总能看见这个白痴名列前茅。
索性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傢伙,长著一张看起来还比较顺眼的脸。
陈则凯随手把篮球丢在一边,扬起嘴角,悄无声息的走进厠所。一进门就看见他弯著腰在洗脸,水流开的很大,水珠从脸颊上滚落到喉结处;目光继而转向那下弯的腰,看了那么多场他打的球赛,他知道这宽大的球服下面有著怎样流畅的曲綫和肌肉,可以肯定的是骆舟不喜欢男人。在球场上玩的热火朝天就脱掉上衣,可以毫不避讳的和其他人说笑,嘻嘻哈哈的一点警戒心都没有。他靠在门口看著他说,“骆舟,我还一直以爲你和传说中的一样。”
“什……什么?”少年关上水流声太大,他关上水龙头眯起眼睛看他。
陈则凯笑著摇摇头,又恢复那副邻家小弟的模样,“放学时间很多,要留下教我吗?”
“不了,最近老师盯著我,以后再说吧!”
放学的时间幷不早,骆舟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儿。
因此骆舟这段时间在学校很低调,只是躲来躲去仍有没躲过被安排补习的命运,老师特意叫了他到办公室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大堆,最后撂下一句让班长亲自给他补习。爲了方便给他补习,老师还特意将沉言调到了他的旁边和他做同桌。骆舟总觉得沉言不太喜欢自己。
毕竟临毕业时间本来就不多,仅有的时间还要用来给他补课。正想著,沉言收拾好书桌突然问他:“你和陈则凯的关係很好?”骆舟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再和自己说话,随后趴在桌上小声的和他咬耳朵,“还可以,因爲他说想学篮球,然后我就教他了。班长也认识他吗?”
“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过他。”沉言面不改色的说。
中午的空闲时间都用来补习了,怕是不能再教陈则凯打球了,其实这阵子他自己已经练得不错了。骆舟向他传递这个信息的时候,陈凯则正在联繫三步上篮,听到这句话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他把篮球砸向少年,嘴上忍不住说道,“你的成绩还真不是一般的差诶!”
“砸我干嘛?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父吧!”骆舟不服气的辩解。
“我的成绩可没有你那么差啊!”
这场斗嘴的结果就是二人打的难捨难分,其实说‘打’倒不如说是在闹,像一种动物之间的玩乐方式,陈则凯很快就发现骆舟的弱点——怕痒。少年被一开始还处于上风,很快就败下阵来,侧躺在地上蜷缩著连连求饶,陈则凯看著少年脸颊泛红,喘著粗气的模样,目光不知怎么落在了他的屁股上,这样蜷缩著的姿势使得那处看起来极爲诱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子一抽就这样被鬼迷了心窍似的摸了上去。回过神来的时候骆舟正不解的看著他。
“你干嘛摸我屁股?”
陈则凯乾笑了两声,“我就想看看……那里会不会痒。”这种蹩脚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偏偏骆舟信了。
有人说时间如海绵里的水,只要挤一挤总是会出来的。
骆舟那段时间真真切切的明白了这句话,白天要挤出时间来听沉言补习,只能在晚上陪陈则凯练球,有时候他们还没有放学,陈则凯就在门口等他,时间一长班上的同学们都知道他二人的关係不错了。有绝大一部分人都非常震惊,想不到平时吊儿郎当的人居然会认识他!
放学的时候,骆舟被一个平日里玩的很好的朋友拦住,他一脸郑重的说,“兄弟,你听我一句劝,陈则凯这个人不能深交。我最近可听说了,他这人啊虽然看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一个喜欢玩……”男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口探进一个脑袋,陈则凯用扒著门框,“骆舟,你们放学了嘛?”
骆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那人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只得眼神示意少年。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轻声道,“你就放心吧,只是打打篮球而已。”
年少时期的骆舟头脑简单想得也单纯,殊不知陈则凯的想法远远在他之上……


☆、第13章:那年夏天(中)

放学后的体育馆里空荡荡的,除了篮球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摩擦声,便是两个人纷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骆舟觉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心才是最放鬆的。
一道橙色的弧綫掠过,篮球精准无比的投进篮筐,骆舟忍不住拍案叫绝。陈则凯这个人非常聪明,想当初自己学习篮球的时候可没少被体育老师駡。他坐在一旁看说道,“你打的很好,以后可以和他们多练一练。”这句话是他发自内心说出来的,只是听在陈则凯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你觉得我很讨厌吗?还是……你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陈则凯有点烦躁,他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爲什么骆舟对谁都这么随意,好像没有什么事值得他放在心上一样。
骆舟诧异的看著他,在他的印象里,陈则凯一直都是一个邻家男孩,虽然偶尔会耍点鬼点子,但本质上却是一个无论哪方面都争强好胜的学霸,从未见过他情绪失控的时候。骆舟猜测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没有,你也知道,最近还要补习,我也没有多少时间。”
陈则凯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他用手勾住骆舟的脖颈,“师父,你有女朋友吗?”
骆舟总觉得这个师父叫的有点微妙,陈则凯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弄得他耳朵痒痒的。他摇摇头想要避开,又听见他说,“以前总有过吧,你们好到什么程度了?接过吻了吗?”
骆舟被这一股脑的问题问的有些摸不著头脑,“没,只在幼儿园里亲过女孩子的脸。”
结果被还被对方抓花了脸。事后被母亲知道,自己挨了一顿训不说,还被打了屁股,导致他现在连想都不敢多想。
陈则凯楞楞的看著他,半晌笑的直不起腰来,少年见他这副模样以爲是在嘲笑自己,瞥了瞥嘴角,拿起书包正打算一走了之。陈则凯见状敛了笑意,亲昵的勾住他的脖颈,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说道,“难道你就想不想试一试?”
陈则凯的手从他的肩膀转移至他的后颈,暧昧的摩挲著骆舟颈间的嫩肉,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张脸上写满了不解与诧异。“想试一试吗?接吻的感觉。”温热的唇凑了过来,压住骆舟的唇瓣,少年本能的想要叫他停下来,一张口却让陈则凯趁虚而入,“唔……”舌头在他的口腔中肆虐,骆舟只能够发出唔唔的声音。没有来得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滑落,一隻手顺著他的球服下摆向上探去,在他的一隻乳头上按压。陈则凯的手在触到他的乳头时,少年的身子便是一颤,剧烈地挣扎了一下,骆舟此时怒火中烧,手上使足了力气才推开他。
手掌攥成拳头,又展开,如此几次,骆舟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挥拳的衝动。陈则凯自然也能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儿,他无辜的说:“你觉得不舒服吗?难道是我刚刚没控制好力道?”
“这种事情不是要和喜欢的人才可以做吗?你爲什么……”骆舟本来打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此作罢,偏偏陈则凯不如他的愿,自己还主动了提出来,他才忍不住问出来。
同样穿球服的少年翻了个白眼,刻意转移了话题,“你的意思是我的技术很糟糕吗?”
陈则凯本来也没指望这个白痴能开窍,谁知道骆舟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他,“胸口不舒服,心跳的很快,感觉喘不上来气。”刚刚嘴巴被堵上,他还用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按,自己快要没法呼吸了。
“……”陈则凯不得不承认,或许这个笨蛋真是傻得可怜,他笑了笑继而哄骗,“这是喜欢的表现,看,你也觉得很舒服不是嘛?”骆舟看著他的脸上笑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喜欢?喜欢一个男生还是喜欢……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看著少年落荒而逃的身影,陈则凯没有挽留,手上的篮球朝篮框抛去,篮球在篮框上打了个转却没有进去,“砰”的一声掉落在地,直直的滚向墙角。
对于陈则凯说的喜欢,骆舟有些糊涂,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嘛?虽然没见过猪跑,可他也吃过猪肉,身边的朋友也有人有了女朋友,他也见过他们亲昵的在一起,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也就没想太多,若不是今天陈则凯这么做,他大概也不会想这些麻烦的事情。反正也没人在乎他啊,只要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就好了。
推开家门,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等待他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骆舟把书包丢在门口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这么久了父母很少回来,明明知道的,爲什么还是会隐隐期待?
手机响了两声,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我是沉言,记得写作业,明天直接交给我就好。”
是沉言?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号?这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后,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人家可是班长啊!只要和老师打个招呼,班里任何同学的电话搞到手简直是轻而易举的。
拿著手机把玩了一会儿,骆舟猛地想起陈则凯今天的举动,他忍不住上网在浏览器里搜索了一下,网上对于男生之间的接吻也没有明确的说什么。得不到答案,他忍不住就今天的事情在论坛里匿名发了帖子询问,帖子在刚发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有了好几个回复。
楼主弯了,鉴定完毕。
№1 ===顶你个肺于2008-05-11 19:30:54留言===
恭喜楼主开啓新世界的大门,可喜可贺!
№2 ===哈哈哈哈于2008-05-11 19:31:02留言===
楼主不要听他们的,在一起吧!
№3 ===猜我是谁于2008-05-11 19:31:22留言===
只是连著几个回复都是调侃他的,看著这些回复骆舟更觉得头疼了。刷新了帖子以后,突然发现一条刚发上来的回复——
楼主,既然你会来这里向网友们询问,就说明你很在意这件事情,相对的,也同样在意你这个朋友。既然在意,就说明不讨厌,那爲什么不去试一试呢,祝你好运!
少年盯著这条回复看了很久,平时在学校里,自己除了去操场、体育馆以外从来不会赖在教室里,所有的时间也都用在了玩上。是真的玩,和只会玩网络游戏的男生不同,他玩篮球、踢足球、打乒乓球,只要是学校里有的体育器材,他几乎都会玩,以至于班主任总是拿他没有办法。倒是体育老师特别喜欢他,“你这小子,虽然笨了点,可肯吃苦啊,这点倒是和我年轻的时候有点像啊!”
这是当时老师的话,以至于他下意识脑抽的问了一句,“老师你是说你年轻的时候也和我一样笨吗?”结果因爲这句话,还被罚跑十圈。
想著,骆舟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在校门口看见了陈则凯。他低著头盯著脚尖,用余光看到少年的一瞬间一下子直起了腰板。笑嘻嘻的打招呼,“早安!”害的骆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还在介意昨天的事?抱歉,因爲你太可爱了,所以没忍住。”
明明嘴上说著道歉的话,可无论是从语气还是从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道歉的样子。
骆舟摇摇头,一隻脚刚准备踏进校门,陈则凯就从身后扑了上去,他在少年的脖颈处咬了一口,力道不是很大,但是骆舟却有些激动,因爲他听见他说,“放学在体育馆等我!”
在外人面前,大概会以爲这是两个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事实上在昨天之前他也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在看到那个网友的回复后,现在听到这句话,他总觉得此时的心情有点微妙。
“骆舟,你在走神吗?”沉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骆舟回过神来,见他面无表情的看著自己,书桌上还摊著一本练习册,上面用红色的圆珠笔勾勾圈圈作满了记号。
少年揉了揉太阳穴,“班长,我不是故意的。”
“累了吗,休息一下吧,最近的几次小考,老师都说你有进步了。”沉言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骆舟却没有注意到这点小细节。
他趴在桌上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凑上前兴奋的问道,“诶,班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沉言正在整理书本,闻言直勾勾的盯著他,或者说是盯著他的脖颈,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骆舟莫名的心虚,“我就是想问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可不要告诉老师噢!”
沉言看著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弱水三千却只想取那一瓢饮。” 面对他的安抚,骆舟苦恼的趴在桌上,沉言有时显得老气横秋。不过也对,这样的人才是班长啊!


☆、第14章:那年夏天(下)

当天晚上临近放学,他还是决定去赴约。
可到了体育馆,却只有几个篮球静静的摆在一旁,骆舟楞是没看见陈则凯的踪影。
“陈则凯?”少年一边叫著他的名字,一边四处摸索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阴天,体育馆里散发著阴沉的气息,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直至走到厠所门口,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喘息声,骆舟疑惑的走进去,越靠近第三个门里声音越清晰,这声音里似乎还压抑著什么,“陈则凯?”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是他的声音,骆舟又敲了敲门大声问道,“你不要紧吧!”
厠所的门开了一条缝,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少年,骆舟被他顺势一带,整个人挤进了这间不大的厠所。陈则凯一手拽著他,一手锁上门,骆舟感觉到自己的两腿间好像被什么东西顶著。一低头,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骆舟,帮我!”陈则凯拉著他的手引向自己的炙热。
少年脸一红,想要抽回手却被按住,“帮我弄出来……”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流窜,陈则凯用舌尖在他的颈间舔舐。
发泄欲望,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每次也都是草草了事罢了,也只是发泄。
骆舟舔了舔嘴唇,乾巴巴地说,“我弄得不好……”手里阳具的温度高的吓人,铃口处渗出的液体滴在他的手上,淫靡的很。陈则凯虽有些不悦,但还是耐著性子哄他,“没关係的,只要是你就好,我最喜欢你了。”只是这番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才知晓。
亲耳听到他说喜欢自己,骆舟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带著一丝笑意。陈则凯喜欢少年的笑容,如同球场上面对著自己的对手时,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带著几分挑衅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少年用手笨拙的在阳具上撸动,陈则凯舒服的喘息著,事实上现在做这种事情心理快感远远高于生理快感。在厠所这个不大的地方,做著羞耻至极的事。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垂涎已久的骆舟。
“再快一点。”陈则凯要求,看到少年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他就想要狠狠的插入他。
闻言,骆舟瞪大眼睛,可谓是苦不堪言。手臂酸痛不说,陈则凯的阳具丝毫也没有要射的迹象,一双眼睛更是盯的他浑身发毛,总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他听见陈则凯沙哑的声音响起,“骆舟,用嘴……”
用嘴?骆舟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这就是喜欢吗?因爲喜欢所以要做这种事情,顺从的按照他说的去做,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少年觉得自己脑中很混乱,嘴上已经先一步说出了他的心声:“不!”这种完全被动、受人支配的感觉,是他在篮球场上没有经历过的。
“你可以的。”陈则凯用自己的手包裹著他的手,在欲望上撸动。话语里带著不容拒绝的坚持,“不可以,我……用手帮你弄出来!”骆舟退了一步,却被陈则凯按在马桶上,狰狞的欲望抵住了他的唇,“你爲什么不听话呢?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就好了吗?”陈则凯的脸上带著笑容,可是骆舟却觉得这笑容里带著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发冷。
下颌被陈则凯擒住,粗壮的阳具在口中进进出出,模仿著性交的动作。陈则凯的动作与半点温柔沾不上边,只是粗暴的发泄。骆舟的眼睛里噙满了眼泪,双手被反绑在一起,将手腕勒的发紫。这布条是从厠所里的布帘上撕下来的,本来只是爲了遮挡窗户的布帘,现在却成爲了陈则凯用来施暴的道具。
阳具滑过喉咙深处,骆舟忍不住想要干呕,眼泪流的更凶了。
“知道吗?从我在球场上见你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把你按在床上,戴上项圈,脱光你的衣服,玩弄你的乳头,把你的阴茎绑起来,让你只能在我的身下哭著哀求。只可惜你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我已经失去了耐心,所以只能委屈你在厠所里承欢了。”
少年痛苦的表情没有让他停下来,反而给陈则凯带来了更大的快感,他带著近乎疯狂的笑容说著露骨的话,最后用力挺胯抽送了几下,抵住他的喉咙将精液射进他的嘴里。被迫吞下大半的精液,骆舟眼中还留有泪花,在灯光的反射下眼底有光,“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笨蛋,和不喜欢的人也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啊!”陈则凯亲了亲他的嘴角,弯下腰来将他从马桶盖上抱起。自己坐下来让骆舟跨坐在他的腿上,手掌不安分的在少年的臀部揉捏。
光,灭了。
骆舟缓缓闭上眼,只差一点,如果他没有这么做,自己一定会站在篮球架下面笑著和他说:“我们交往吧。”他在今天花费了一些时间来消化感情这回事,发现说服自己接受同性竟然是如此的简单,或许是因爲沉言说的话,或许是网友的鼓励,也或许那个人是陈则凯。
“骆舟?”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陈则凯正准备解开他裤子的手一抖,眼中写满了惊慌。
光,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惊慌,陈则凯甚至没有堵住他的嘴,骆舟慢慢睁开眼睛,“我在。”
“你的课本落在桌上了,老师吩咐过一定要交给你,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陈则凯看了他一眼,解开了他手腕上的布条。看到骆舟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苦笑一声。
看到骆舟和陈则凯一前一后的走出厠所,沉言嗅到空气中味道,皱著眉头睨了他一眼,骆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手腕上的勒痕,还有通红的眼睛,虽然没有当面向他挑明,但是他应该是知道的吧,以沉言这个精明的人一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的课本。”
伸手接过沉言手中的课本,骆舟随手捡起放在篮球架下的书包。
——“谢了!”
心脏深处传来疼痛感,明明没有起风,他的眼眶却再度湿润了。
两人默不作声的出了体育馆,沉言看了一眼身后缓缓说,“下个星期三下午有家长会,你回家不要忘了和你的父母说一下。”此时少年的模样与今天问自己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不同,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朝气,沉言忍住想要去安抚他的衝动,不咸不淡的说著。
“嗯。”两个忙著经营自己工作的人,这种事情要怎么和他们说?
反正也不过是一句‘小舟,你也知道我们很忙,没法回来’而已。
因爲周三的家长会,得以让学生们有了空闲时间。不过让大家吃惊的是,一直热衷于各种运动的骆舟,课间的时候很少出去了。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班里,用来做各科的练习题。
“虽然你的父母没有办法来,但是我已经给他们发过短信了,说你最近进步了不少,看来沉言教的要比我还好啊!”班主任拍著他的肩膀,一脸欣慰的扬起嘴角。当初沉言主动提出来要给骆舟补习,自己还反对过来著,现在看来沉言没有看错,这孩子还真是孺子可教。
骆舟点点头,“谢谢老师。”反正发不发他们也不会因此在意自己,还有什么区别呢?
抬头看向头上钟錶,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家长们就要陆陆续续进入学校了。门口的脚步声杂乱,一个学生推开门脑袋探了进来,“骆舟,外面有人找你。”骆舟下意识的看向那学生,他幷不认识,只好应了一声,“等等,我马上就过来!”到底是谁找他?还托人带话?
“找你的人,在二楼呢!”
骆舟忙抓住他的手臂,“同学等等,你知道那个找我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少年只得鬆开他了,皱起眉头向楼下走去。二楼有高二、也有高三的,比较乱,到底是谁在找他,还弄得那么神神秘秘。二楼出奇的安静,因爲这个难得的放鬆机会,学生们都在操场上。骆舟下楼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陈则凯一个人靠在墙壁上,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想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想了。
因爲他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走廊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骆舟走上前问道,“你找我做什么?”已经没有关係了不是吗?
时间刚刚准时,陈则凯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少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盯著地面,没有看向他,这个人终究还是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了。“对不起……”在听到陈则凯道歉的话时,骆舟不由得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样偏执而又彆扭的人居然向他道歉了。
说完,眼前的人突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同时用嘴堵住了他一肚子的疑问。那只手没什么温度,明明是一个温热的吻,骆舟却只觉得凉到了心底。刚想推开他,身后传来几声唏嘘,一声尖叫最先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陈则凯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带著诡异的笑容。
骆舟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巴掌便招呼到了脸上,“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居然这么不要脸的勾引我儿子!”这一耳光的力度不小,打的少年耳边嗡嗡直响,他终于明白了那个诡异的微笑,走廊里只有一面有楼梯,刚刚自己背对著他们,虽说是陈则凯突然亲上来的,可是在别人眼里难免就变成了另一番景象。其他家长见状也都议论纷纷。
“则凯,这是怎么回事?”中年妇女转头向陈则凯询问。
“妈,是他强行……”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女人一张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你这种学生根本就是社会的人渣,你明知道我们则凯根本就不喜欢你,还不要脸的勾引我儿子拖他下水,再说了男人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的,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人是理科班的,叫骆舟!”
“居然是同性恋,好噁心!”
“就是啊,真是没想到啊!”
“…………”
斥责声不绝于耳,骆舟感觉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他喃喃的说,“我没有……”翻来覆去的说著,直到一隻手从人群中伸过来将他拉走,他依旧念叨著:“我……没有去勾引他!”
少年目光呆滞,眼底是快要溢出来的绝望,沉言揉了揉他的脑袋,见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颊,狠狠的心疼了一下,“没事的,我相信你!”骆舟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看到自己的班长在安抚自己,小心翼翼的叫著他的名字,“沉言。”
“我在。”
骆舟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看起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曾经那满腔的爱意大抵是叫人噁心了,他想。
闹剧已经结束了,母亲还在耳边唠叨,一会儿说著要闹到他父母那里,一会儿说要去找校长谈谈。陈则凯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听这些。他只知道一句话:不能拥有的,只能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