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076章
朱昭明略微停下,等着苏小砚从大哭里缓下来。束缚住苏小砚,看着他的眼睛流出清澈的泪水。朱昭明分不清楚现在心里是疼惜还是无法比拟的喜悦。那样漫长的期待终于化作了现实。他掐住苏小砚,被苏小砚柔嫩的身体紧紧包裹,肉洞像是全力以赴的含住他吸吮,紧的连移动都苦难,也是疼痛的。可这痛是痛快的痛,是平生相思概已酬的痛。
朱昭明俯身去亲吻苏小砚的眼泪,苏小砚因为他的动作断断续续的抽泣,他的嗓子已经哭的疼了,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些泣音,唯有身体还在颤抖,诉说主人的痛苦。
苏小砚哭泣着和他商量:“太子,别动,别动,下次,下次好么,下次我一定乖乖的。”即使在这之前从来没经历过人事,敏锐的本能也察觉到这插入只不过是痛苦的最初,朱昭明的眼睛和手告诉他还远远没有结束。
朱昭明微微摇头:“小砚,下次你也不会肯,我要你真正属于我。”他不是没有想过循序渐进,但是插入玉势是要苏小砚配合的。只要自己不在身边,无论是谁看守,苏小砚都会立刻把玉势拔出来。除了自己,苏小砚根本不真心畏惧任何人。长痛不如短痛,适应玉势的存在需要太长的时间,拖到最后,只会在苏小砚的求饶和泪眼里告终。而自己,总是要得到他的。
占有苏小砚,让他哭泣呻吟。曾经只是想到这一点就让朱昭明血液都几乎沸腾。现在真的发生在眼前,澎湃激荡的快感让他也几乎战栗,这一刻的满足超越了一切身体和精神单独能得到的幸福。
苏小砚的眼泪流的脸都湿漉漉的,明亮的眼睛蒙在可怜可爱的湿润里。即使这样的痛苦,只有委屈的神色,没有半点的不满和怨恨。
朱昭明柔声道:“换一个姿势可能会好过点,但你看不到我的脸。”
苏小砚带着泣音:“我闭着眼睛也能看见你的脸。”不是为了换一个好过的姿势,这是他真心的话。
朱昭明解开束缚他手的绳索,苏小砚得以自由后抓住他的手臂,因为痛苦带来的颤抖还没有结束,他相信朱昭明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自己,望着朱昭明,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是我属于你的仪式么?就像我们在心里爱祖先,就要郑重祭祀。爱农耕,就要亲自去耕种。尊敬家长,见面也该下跪问好。所以即使我本来就属于你,也要做这件事。那……”他咬了咬牙,哆嗦的手指显示出他的畏怯,出口的话却是勇敢的:“我不害怕。”
这是欲盖弥彰。用尽一切勇气,说了这四个字,正说明他害怕,非常害怕。朱昭明轻抚苏小砚的眉眼:“是,这是你属于我的仪式。”
苏小砚伸手去解他龙袍的衣带:“那我不怕看到。”龙袍滑落下去,露出朱昭明完美的体魄和相连处的鲜血。
苏小砚看了一眼,立刻把头抬起来看朱昭明的眼睛。颤抖但是坚决,低泣但是一往无回:“苏小砚永远属于朱昭明,直到天崩地裂。”
朱昭明微微震动,从苏小砚的身体里暂时退出来,将他轻轻翻身,让他趴跪在龙床上。分开苏小砚的双腿,穴口的褶皱正在收缩痉挛,要面临新的蹂躏和欺负,即使主人的心里愿意,也不能做出放松的配合。
朱昭明这次再有没有犹豫,收起全部不忍的怜惜。他握住苏小砚的腰,将自己一分分送了进去。苏小砚抓紧被子,低声的呻吟。
热情和欲望很快燃烧的不能控制,朱昭明压住他,狠狠的插入,狠狠的抽出。最后完全不能思考任何事情,在面前的身体里得到最疯狂暴烈的快感。
第077章
清晨寝宫的大门被打开,来换班的宫女和宦官看着寝宫内门上趴着的一群壁虎张大了口。这是犯忌的,虽然他们都是跟随朱昭明多年的人,朱昭明也并不严苛。好吧,既然大家都在听,那就也凑上去听听。
断续的低泣,呻吟,偶尔的求饶,温柔的诱哄,继续低泣,继续呻吟,继续求饶,继续诱哄。新来者以目光示意那些趴在门上一夜的人:“多久了”对方会意一起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时辰?”
“一整夜。”
看得出目光里表现出来的意思是: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精力充沛,无人能敌。两拨人心里都想,等了这么多年,是白等的么,哭一夜都不过瘾。
苏小砚的哭声陆续传出来,寝宫内门的转轴处贴着一排耳朵。跟了皇上这么久,都没有听见苏小砚哭过。太子爱的人,哭泣都动听,只怕这一次之后再也听不见第二次,错过了太可惜。
苏小砚趴在龙床上,双腿被分开,雪白的臀瓣上是凌乱的红痕,大腿内侧绷紧的皮肤也留着指印。鲜红的血和白浊混在一起,缓缓的从身体内向外渗,穴口周围都湿漉成了一片。诱惑、淫靡、少年纤细绷紧的身体散发着让朱昭明不能抵抗的魅力。
只是不能抵抗也要抵抗!
夜里苏小砚被做的昏沉麻木,由着他折腾。清晨歇息了半个时辰,苏小砚缓了过来,无论如何不肯再接受一次。
除此之外,朱昭明把面巾递给苏小砚:“擦擦脸。”
苏小砚拒绝擦,继续一声声的哭泣,还用力的踢了一下腿表示不满,然后就是他的惨叫声。
朱昭明咳嗽了一声,连忙按住他的腿,小心的给他分开,柔声道:“先别动,我给你擦了上药。”
苏小砚捶龙床:“我疼啊!我疼啊!”
朱昭明俯身亲了亲他的头发:“我知道,乖小砚,不要动,先擦了,上药就会好些。”
昨天夜里的苏小砚是配合的,一面是他愿意接受属于朱昭明的仪式,另一面是因为他在朱昭明的眼睛里看到了朱昭明的决心。
天亮起来便一切不同,苏小砚懊恼万分的想,仪式要进行一整夜么,就算要一整夜都做一样的事情,难道连白天也要做。
朱昭明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坚决,苏小砚对他的了解无人能及,果断的聪明的选择不肯再让他进入。两个人拉锯了一早上,朱昭明妥协,压抑了还在跃跃欲试的欲望为他清理身体。
苏小砚觉得被朱昭明清理身后还是危险的,但是自己又够不到,如果被朱昭明以外的人清理就太丢脸了。他只好勉为其难的趴在床上,不时的低泣提醒朱昭明不要再妄想继续昨天的事情。
越哭越想哭,真疼啊。更可怕的是,朱昭明看起来对这个仪式乐此不疲。明明就连祭祀天地都不需要这么热情和频繁。昨天一整夜自己被他摆弄了多少次。苏小砚伸出双手,在床头慢慢把两只手上的指头都数完。
朱昭明小心的给他擦,等到那粉嫩的小穴终于闭合,也不再渗出凄惨的血液,才告一段落。朱昭明把宽厚松软的棉被叠起来,抱着苏小砚让他可以不用自己的力气趴跪在那里。
苏小砚吓的尖叫:“不要不要。”
朱昭明眉毛微微抽搐:“我知道。”
苏小砚四肢齐动的往棉被下面爬,朱昭明按着他的背:“别动,我给你擦药。”
苏小砚忐忑不安的伏在棉被上等待,药膏涌进身体的感觉和昨天被涂抹云霞膏差不多,让他重重的用头拱棉被。
哼,太后……太后帮着欺负自己,云霞膏,三瓶云霞膏,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078章
善后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尽管是在哭泣声里完成。最后苏小砚被朱昭明亲自涂抹了最好的伤药,在屁股上裹了一个草药的袋子,安置在宽大的龙床上。
朱昭明亲自给他盖上了新被,染血的床单已经撤了下去。苏小砚在看见撤床单的时候大声哽咽,朱昭明只好飞快的把床单扔下去,连这征服的证明都不能多看一眼。不过也没有关系,床上躺着更真实更美丽的证明。
苏小砚趴在龙床上,委委屈屈的忍耐身体里的痛楚。一夜的折腾,连朱昭明都有些累了,何况是在下面承受的他。最后低低哭泣几声当作对昨夜悲惨遭遇的总结,苏小砚合上眼睛。
朱昭明轻抚他的背,苏小砚立刻道:“不要不要。”
朱昭明让他稍微侧身:“喝一点水再睡,哭了一夜不觉得渴么?”
苏小砚低头喝了两口他手里的水,重新趴下。这次是真的没精神了,很快就发出轻轻的细密的呼吸声。
朱昭明让人熬了药草粥,预计苏小砚会睡很久,自己也躺在他身边陪伴他。
小砚,十三年前在太子府,和他哥哥一起等待自己出来。哥哥老实的站着,弟弟却跑去在春风吹落的花瓣里打滚。看见自己出来就笑着扑上来,全然没有防备的信赖。
一勺勺的喂他喝粥,给他洗澡,他穿的每一件衣服都要自己点头再去做。朱昭明轻轻抚摸苏小砚顺滑的头发。是在看见他的时候就决定要他属于自己一辈子,还是在漫长的喂养和照顾中决定永远不和他分开。现在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苏小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肩膀上有一只手,吓的大喊:“太子我不要。”
朱昭明坐在他身边,皱眉道:“不要也不行!”
苏小砚的眼睛立刻湿润,开始积蓄力量准备逃跑。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好了,我没想现在要。”
苏小砚把脸埋在被褥里:“一会也别要了,我疼啊。”
朱昭明抚摸他的脸:“我一定要呢。”
苏小砚委屈的抽噎,抱着他的腿商量:“不要吧不要吧。”
寝宫外间的一排壁虎一起皱眉,都中午了,吃了午饭,就下去了,下午过去,就继续嘛。皇上当然是无比英明的,但是要不要的问题为什么要问苏小砚。
“传膳。”
哗,壁虎各自散去,当值的宫女和内侍强压内心的兴高采烈,明明急不可耐也仍然缓慢庄重的打开寝宫的内门。
两名宫女捧着汤,两名内侍捧着粥与清淡的小菜。在心里想,天子的心思是何等的细致,看这饭菜安排的,给初承恩泽的苏小砚进补又不油腻。
后面紧跟着两个身材壮些的内侍,抬着一张精致的桌子,小心翼翼的摆在龙床前。他们都盼望能看见苏小砚一眼,而不是像早上来收被褥的宫女只有运气看到染血的床单。
不幸的是他们的运气也不算上乘,朱昭明吩咐他们把软榻也抬进来,就让他们出去了。六个人一起躬身后退,就在退出门去的那一瞬。苏小砚从床帐里钻了出来,赤裸着上半身,胸前艳红的小乳尖像是点着两颗小石榴子。
第079章
其实他们并不是没见过赤裸的苏小砚。在太子府贴身服侍太子多年,对苏小砚早就熟悉无比了。但是今天真的不同,苏小砚美丽的脸像只鲜嫩的桃子,哭了一夜也看不出憔悴,雪白的胸膛上遍布着红痕,整个人都像在说明他刚刚承受过九五之尊的宠幸。
门关上的快慢并没有和平时不同,苏小砚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大众的美餐。朱昭明虽然知道并不想追究。这些人对自己忠心耿耿,对苏小砚也爱护有加,个个都是他千挑万选来的。
苏小砚是真的饿了,他急着往软榻上坐,又抱着屁股跳起来。充满委屈的看了朱昭明一眼,朱昭明伸手让他来自己的怀里。苏小砚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指了指自己想吃的东西。朱昭明笑着喂到他嘴里去。
苏小砚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微皱着眉头,伸手按在自己的腰上。朱昭明贴着他的脸柔声问:“还疼么?涂了药有没有好些?”
苏小砚抽了抽鼻子,回身抱住朱昭明,把头贴在朱昭明的怀里,一声也不出,用身体表示他的委屈。
朱昭明自己喝了碗粥,笑着把他抱起来:“好啦好啦,知道你委屈。穿上衣服,咱们去给太后拜年。”
苏小砚和朱昭明的母后感情非常好,他最初跟着朱昭明的几年,太后对他比亲母亲也不差。后来虽然因为种种事情,不能天天相见,却从来没有改变过那亲近。
但是今天……苏小砚哀怨的望床头那三个精致的瓶子。里面满满的云霞膏已经空了,因为全部被朱昭明倒出来折磨自己。
朱昭明给他穿里衣:“太后是为你好,没有你更疼。”
苏小砚把眼睛转回来:“真的很疼。”
朱昭明给他把中衣也穿上:“小砚乖,我知道。”
苏小砚一口咬在他的手上:“很疼很疼,像有猫在我身体里面挠。”
门外有人笑瘫,又连忙继续偷听。苏小砚几乎没有受过伤,包含朱昭明的位置被撕裂的痛苦他想不出该怎么形容,最后居然选了被猫挠。
太子府是不养猫的,在苏小砚很小的时候有一只威风凛凛状若老虎的浅黄色花纹大猫。苏小砚在大家都没看见的时候和那只大猫争夺猫食落败,被胜利了的大猫上下一顿狠挠。太子气的差点想把猫煮了,最后还是可怜它不懂事让人抱去给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养了。
朱昭明最后给苏小砚把端正的朝服穿好,发冠也仔细的系了:“咱们去见太后,你陪她多坐一会,晚上我去接你。”
朱昭明叫人来侍候自己穿上龙袍,拉着苏小砚的手缓缓走出去,坐上了步辇。因为正在隆冬,步辇里放置着暖炉,四壁的厚帘全都垂下来。苏小砚坐在朱昭明的怀里,望他的眼睛。
朱昭明托着他的臀瓣,轻轻把他放倒,苏小砚变成了趴在他腿上的姿势。翘挺的臀部正好在朱昭明的眼前。朱昭明轻轻摩挲那里,苏小砚立刻吸气,表示很疼。
朱昭明好笑的在上面打了一巴掌:“我知道你害怕,摸一下有什么关系。”苏小砚不敢再做声。要是伪装的太假,太子不会心疼,只会生气的。
皇帝的寝宫离太后的寝宫实在不近,朱昭明撩起苏小砚的朝服的衣摆,轻轻褪下苏小砚的裤子。
苏小砚吓的回身抓他的手臂。朱昭明安慰他:“我只是看看。”
第080章
苏小砚忐忑的趴回去,他知道那里受伤了,看看伤口似乎也是需要的。朱昭明分开两瓣小翘臀,步辇内虽有暖炉,毕竟比不了寝宫,骤然遇冷,粉嫩穴口立刻收缩了一下,苏小砚也跟着低低呻吟了一声。
朱昭明觉得自己似乎咽了一口口水,身为天下之主,仍然要按捺渴望啊。苏小砚朝朝暮暮的在他身边,虽然不能真吃,也惦记了这么多年。连怎么吃都想出了足够画一本厚春宫图的姿势。
从现在开始,可以把每一个想像都变成现实。朱昭明的手指轻轻按在穴口的褶皱上,感觉到苏小砚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了。
朱昭明试探着抚摸敏感的褶皱,苏小砚果真求饶:“太子你不要插进去,疼呀。”
苏小砚还没有改口,他习惯叫太子,朱昭明任由他叫。在褶皱上打转的手指不肯轻易收回去,因为昨夜吃的满足,今天才敢这样放肆的摆弄这里。如果是从前,即使以朱昭明超凡的自控力,也不敢随便面对占有苏小砚的诱惑。
在苏小砚的害怕和催促中,裤子被慢慢提上,朝服的衣摆被放了下来。苏小砚这才安心了一些。步辇很快停了下来,朱昭明先把苏小砚抱起来,自己踏出去,苏小砚跟随在他身后出去。
太后仍然住在她从前的宫殿里,苏小砚对这宫殿是熟悉的。他跟在朱昭明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内蹭。走到寝宫的大门里面,说什么也不肯挪动了。朱昭明看了左右,冷道:“都退下。”宫女内侍利落的退开,一个也不剩。
朱昭明打横抱起苏小砚,快步走进他母后的房间,才把苏小砚放了下来给母亲见礼。太后笑着招呼苏小砚:“小砚,快过来,让我看看。”
苏小砚跪下去给她问安:“小砚给太后拜年,祝太后福寿安康,永远美丽。”福寿安康像模像样,后一句就是他自己加的了。
太后大笑:“小砚从来都这么乖,快过来。”
苏小砚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一步步朝太后蹭过去,勉强蹭到太后的面前,额上出了一层的汗。
太后拿手帕给他擦汗,想抱起苏小砚来,忽然觉得不妥。太后也是出身武将之家,端庄娴淑之外也有豪迈之处。但是现在的苏小砚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苏小砚正在等着她的拥抱,等了一会,略微有些困惑。朱昭明过去把苏小砚抱在怀里,柔声道:“你在这里陪母后,我晚上过来接你一起回去。”
太后略微摆手,昨夜去皇帝寝宫送云霞膏的那宫女捧着一个漆器盘子。太后笑道:“明儿把这个也带回去吧。”
苏小砚脸色发白,瞪着盘子上满满的云霞膏瓶子。从朱昭明的腿上下来,跪在太后的脚下,抱着太后的腿,哽咽道:“太后……”
声音哀戚至极,其中有一分是真,两分是假,七分是委屈。朱昭明失笑,示意那宫女出去把云霞膏去放在自己的步辇上。
等到朱昭明离开,太后笑道:“小砚,你怎么了,我看你走路不利索,是崴了脚么?”苏小砚的眼泪流下来,仰望她祈求她的怜惜:“好疼的。”
除夕夜并不很冷,苏小洵躺在床上看书。下人来回禀:“沈侯爷已经来了三个帖子请老爷过府。”
苏小洵道:“除夕岂可不在家里守岁,沈侯爷不是也接了他的母亲来京城一同庆祝,告诉他的下人,我不会过去。”
苏家的宅院在王公高官的门第之间,这一夜四周都是热闹喧哗之声,天空中焰火闪烁,竟是整整一夜未停。
黎明时下了小雪,苏小洵披了件狐裘,坐在院子里用屏风围了暖炉,独自赏雪。有微风吹过,带来梅花的香气。苏小洵站起来,伸手去接那不知道自哪个高墙下飘来的梅花和雪。
沈轻侯自身后抱住他,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除夕要在家里守岁,如今已是初一了。”苏小洵握紧那花瓣,任雪在指间融化,凄然道:“小砚在哭。”
第081章
沈轻侯微皱了一下眉:“初承恩泽,疼痛难免,这你都要管么?”
苏小洵冷道:“不关你的事,滚出去。”
沈轻侯搂着他坐下:“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嗯,你这件狐裘当真不错。”
苏小洵沉声道:“我说滚出去。”
沈轻侯箍紧他的腰:“小洵,小砚是你的弟弟,同胞的弟弟,他不跟皇上,难道能跟你么!”
苏小洵森然道:“放开我。”
沈轻侯还要说话,手臂上一阵剧痛,他松开苏小洵,鲜血自袖子上不断涌出来。沈轻侯连忙点了自己两个穴道止血,这才翻开袖子去看,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已经很深。
苏小洵手里捏着一把匕首,寒光潋滟,一看就知道是宝物。他虽然不会武功,出手竟然悄无声息,全无预兆,连沈轻侯这样的高手也着了道。
沈轻侯也不生气,只是笑,重新去搂住苏小洵,染的苏小洵的狐裘上全是红印。苏小洵侧头不语,握紧匕首再刺。沈轻侯略微一转手腕,那把匕首就到了自己的手里:“刀是凶器,不可轻易伤人。小洵,你太过偏激了,皇上爱小砚,宠幸他是一定的事情。前几次是很疼,时间长了自然就只有欢乐。你再爱他,也不把他含在嘴里一辈子。”
苏小洵微微叹了口气,僵硬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沈轻侯抱着他的腰向上一提,让他和自己贴的更紧:“何况这种事情原本是人间极乐。”
苏小洵露出厌恶表情,冷道:“放开我,滚进去擦药,再碰我一下就阉了你。”
沈轻侯笑着松开他:“在行宫的时候我若要你,难道你不给。嗯,莫非皇上答应了你什么,你觉得用不到我了。小洵,做人不可如此势利。”
苏小洵已经当先向屋内走了,听他这么说,停下脚步,手指攀在刺绣了红梅的屏风上回头轻笑:“侯爷如此睿智,又何必问我,我从来就是这样势利。”
沈轻侯为这一笑气窒,那屏风上精致至极的红梅竟像是一瞬间变成了白梅,全无颜色了。苏大儒是江南才子,传闻相貌也十分秀美,俨然少女,但他生了两个儿子全都如此美丽,大约苏夫人也是人间绝色。
太后把苏小砚拉起来,让他坐在软榻上。苏小砚刚一碰到软榻,就立刻又弹了起来。太后笑:“怎么不坐下。”苏小砚苦脸:“好疼好疼。”
太后再也忍耐不住,把茶杯放在一边,大笑了几声。苏小砚脸色通红,委屈至极。太后笑道:“坐不下就趴着吧,别站着,怪可怜的。”
苏小砚趴在软榻上,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太后过去坐在他身边,轻抚他的头发:“好孩子,你今天来我这里,翻来覆去就是很疼很疼,除了疼就没有别的。”
苏小砚微微摇头,加重语气:“好疼!一整夜都好疼,呜呜。”
太后微微点头,儿子没有抱过男人,苏小砚又是第一次承受,看来是吓的不轻。还有,她诧异:“一整夜?”
苏小砚立刻控诉:“太子欺负我一整夜,云霞膏没有了,天亮还要再欺负。”
太后掩面再笑:“不能再叫太子,以后要叫皇上了。嗯,没有了不是才送了那么多给你们么,够你们用个十天半月的。”苏小砚伤心的趴着,再也不说话了。太后的话里明显看不到同情,而是取笑自己。想起刚才那整整一大方盘的云霞膏,苏小砚的眼泪倏地出来了。
太后柔声道:“以后慢慢就不疼了,小砚乖,明儿喜欢你才欺负你,这一关是要过的。”
苏小砚小时候惹了朱昭明生气,都跑来找太后求情。如今是深深明白了什么叫求救无门。他在太后这里吃了点东西当作晚饭,再后来都昏沉沉的趴着。昨天夜里他是疼的麻木了,但麻木和睡觉是两回事,现在已经困的支撑不住。
朱昭明回来接他的时候,苏小砚两眼朦胧,浓密的长睫毛都垂下去挡着眼睛。朱昭明把他抱起来,苏小砚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习惯的露出笑意。这笑意很快就收起来了,苏小砚伸手在朱昭明的身上摘下一丝金绒。他认识这金绒,以前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穿过一件盛大的朝服,行云流水般的的飘逸,那件朝服的袖子上是金绒刺绣的凤凰,那种金绒制作极难,又易脱落,因此只给皇后做衣服使用。
第082章
朱昭明抱着他坐上步辇,让苏小砚趴在自己的腿上。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爱怜的抚摸的背:“小砚,还疼么?”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亲吻他的头发:“小砚,太后留你吃什么了?”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撩开他朝服的下摆,轻轻按揉他的臀。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褪下他的裤子。
苏小砚回手自己捂在小翘臀上,不肯给他看,继续沉默。
朱昭明给他把裤子穿好,一手揽着他的臀,一手扶着他的背,像抱孩子那样把他抱起来,柔声道:“怎么了?”
苏小砚气恼的望着他,咬牙,哼了一声把头转到另一边,狠狠的瞪着步辇的帘子。
朱昭明抱着他,让他贴在自己的身上:“今天不让你疼,昨天是我不好。”他亲吻苏小砚的唇,爱怜的抱紧他,轻轻的一遍遍抚摸苏小砚的背。苏小砚始终不肯理睬他,连他的吻也不回应。
朱昭明把他抱的更紧,苏小砚伸手摸了摸朱昭明的肚子,又哼了一声:“你吃了什么?嗯,梅花酿糕,你不是说和我吃晚饭么。”
朱昭明用龙袍把他包住:“和你吃,一会回去就吃。”
步辇回到寝宫,朱昭明抱着他进去,一直抱到寝宫的小暖厅,这些天朱昭明都在这里用膳。苏小砚坐在他怀里沉着脸点了一排菜名。朱昭明不断的逗他,苏小砚就是不说话。
等到菜做好送来,苏小砚一块块的夹到朱昭明的碗里去。从来都是朱昭明喂他,难得他主动夹菜。朱昭明笑着吃了,开始还吃的很愉快,到了后来渐渐觉得不对。
苏小砚不断的给他夹菜,只要他不吃,就用水灵灵的眼睛委屈又疑惑的看他。朱昭明刚才已经吃过了,现在再继续吃下去,实在有些受不了。
朱昭明给苏小砚夹些菜在他的碗里,苏小砚完全不理会,继续给朱昭明夹。朱昭明苦笑着又吃了接近一盘,实在是受不了了,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眼看苏小砚还要再夹,朱昭明按住他的手:“小砚,我真的吃不下了。”
苏小砚仰头打量他,:“你为什么吃不下了,你去哪里吃过了,吃了很多很久么。”
朱昭明终于明白苏小砚怎么了,他轻轻抚摸苏小砚的脸,给苏小砚擦流下来的泪水。苏小砚推开他的手,把桌子上的盘子拿起来一个重重的摔在地上。
暖厅外的人听见里面一声声的清脆破裂声传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当值的小内侍冒险打开门进来。
年轻的皇帝什么事情都没有,脸上也看不出怒气,只是挥手让他们出去。
苏小砚站在桌子边上,把那些精美的瓷器餐具一件件的摔在地上。瓷器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然后……粉身碎骨。
苏小砚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碎了,伏在桌子上痛哭。
朱昭明坐下来抱着他,良久道:“小砚,对不起。”
苏小砚伤心:“你混蛋,你混蛋。”
朱昭明黯然:“我是混蛋。”
苏小砚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骑老虎!”
第083章
朱昭明答应:“好,骑老虎。”
苏小砚仰着他的下颌,随手指了指地面。
朱昭明本来以为在床上骑,看样子苏小砚竟然要自己在这里背他。苏小砚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黑。
朱昭明心里酸楚,小砚不知道什么是相思,但是他会害相思。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吃醋,可是他会吃醋。这两种情绪,原本就是最折磨人的。自己照顾了他这么多年,最终还是给了他这折磨。
朱昭明俯身跪下去,柔声道:“好,在这里骑。”
苏小砚抬腿坐在他身上,屁股才一碰到朱昭明的腰,立刻叫了一声向前倒。趴在朱昭明的身上倒发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抱着朱昭明,把腿蜷缩在朱昭明的身下。
苏小砚哽咽道:“老虎快跑。”
地上到处都是苏小砚刚才摔碎的磁片,朱昭明移动了几步,腿就被刺破了。苏小砚趴在他背上,眼泪一滴滴的流到他的颈项里去。
朱昭明一步步爬行,笑着问他:“好玩么?”
苏小砚的声音里还有点哭泣的尾音:“嗯!要去外边。”
朱昭明狠下心来:“好,去外边。”
暖厅的门从内打开,外面的宫女内侍一瞬间全部愣住。朱昭明驮着苏小砚完全出来了,他们才明白过来,纷纷抢着去把挡路的摆设全部挪开。朱昭明最得力的侍从判断出皇上的目的,飞快的跑到寝宫外面去安排。
等到苏小砚趴在朱昭明的背上,两个人缓慢的一步步晃悠出去之后,寝宫内的人才能勉强收拾一下惊骇的心情。
寝宫地面铺的石板是产自江南的一种白石所制,石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红痕,第一个看见的宫女抽了一口冷气坐倒在地上。
朱昭明穿着黑色的龙袍,完全看不出来受伤。内侍去也打扫暖厅的地面,果真有不少磁片上带着血。寝宫的总管几乎魂飞魄散,连忙派人去太医院先请了人来等候着。寝宫内都是朱昭明最贴身的人,也知道朱昭明对苏小砚的感情,却万没有想到竟然到如此地步。
寝宫外的侍卫已经被先出来的内侍驱散至其他方位。朱昭明绕着寝宫爬行,苏小砚在他身上盘着,偶尔抽泣一声。声音并不大,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想追究,只是觉得十分的委屈。
这时天已傍晚,朱昭明带着他在寝宫前的园子里爬,让苏小砚折了一枝小腊梅拿在手里。园子里还有些积雪,慢慢渗进了朱昭明的伤口。等到天色全黑,苏小砚渐渐没有了声音,朱昭明低声道:“小砚,小砚。”
苏小砚的腿和手臂都慢慢垂落下去,呼吸声细密,看来已经睡着了。朱昭明小心翼翼的把他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再安稳的抱住。
寝宫地板上的红痕已经被擦去了,朱昭明抱着苏小砚走进来,整个宫殿肃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朱昭明虽然是年轻的帝王,却比先帝更加有君主之气,谁都不能忽视,谁都只能仰望。
朱昭明把苏小砚放在床上,把那枝梅花放在苏小砚的枕边,拿床头背着的面巾给苏小砚擦了擦脸。
内侍总管跟进来跪下:“皇上,已经传了太医。”
第084章
太医是宫中最不会多话的一群,帝王群妃的病情伤势,说出去便是死罪。朱昭明坐在那里,看着他颤抖,又看着他包扎。太医的额上渐渐渗出汗水来。有极细碎的瓷片甚至还在肌肤之中,偏又有拖曳的痕迹,任他是经验丰富医术高超之人,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弄的。
一定要猜测,看起来竟然像是膝行所致,然而这想法何等荒唐,太医微微摇头,把伤口小心妥贴的打理好。等他一切收拾明白,见朱昭明脸上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心里更加叹服了。贵人往往不能吃苦,发脾气骂太医都是寻常事情。这伤口纵横交错,纵然不深也会疼痛非常,朱昭明却哼也没有哼一声。
内侍总管常良送了太医出去,一个人站在寝宫外面倚着门叹气。寝宫内的人不用吩咐,也绝不会敢议论此事,若是朱昭明无此约束众人自信,也不会背着苏小砚出来。常良想到刚才那一幕,脸色愈黑,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崔楷题在寝宫外值守,有他帮忙,寝宫外的卫士才会立刻全部离开。此刻他已安排人回来,听见常良叹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他们全部跟随朱昭明多年,熟不拘礼。
常良叹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吧,我本不该说此事,皇上是样样都好的皇上,可……”
崔楷题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看倒无妨,这骑老虎嘛,从前在太子府的时候也是常常骑的。”
常良摇头:“太子是太子,皇上是皇上。苏小砚的学问比不上他哥哥,可也不错,怎么就如此胆大妄为,如此的不知分寸。我定要请皇上……”
崔楷题拉了他:“走,一起去我那里喝一杯,你慢慢说。”
几杯酒下去,崔楷题以筷子轻敲杯沿:“常兄可知皇上为何选了你做内侍总管,从前你虽然跟着皇上,却并不是身边的人。”
常良摇头:“圣上隆恩,破格提拔,我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崔楷题道:“皇上说你是忠诚大胆的人,有什么事情觉得不对,是一定不会憋在心里的,必然要说出来上奏。可是常兄,苏小砚的事情你切不可说。”
常良以目光询问他原因,崔楷题郑重道:“常兄必然把苏小砚当作是迷惑君心之人,但苏小砚纯真天然,不染尘埃,料常兄也看得出来。如今不是他缠着皇上,是皇上把他捧在手心里。常兄怪责他,实是说不通的。”
常良点了点头,崔楷题继续说下去:“历代帝王因为偏宠而生事端的的确不少,但苏小砚决不会理和他和皇上本人不相关的事情。苏小砚从小到大见过的人算上仆役也不会超过百个,说过话的绝不会超过三十个,接触多的不超过五个,他的一切都是简单到极致的。”
常良叹息:“皇上这样宠爱他,就是为他简单,不似旁人满腹算计吧。但今日皇上宠他,将来又不知道要宠谁,怕其他人不像苏小砚这样单纯。”
崔楷题笑:“这世上最无所顾忌,舍得一切的宠爱,不是情爱,是父母之爱。若说生孩子这件事是很苦,但男女在一起纵情欢乐,也就难免把孩子也带来了。真苦却是养育孩子。纵然没有血缘,辛苦抚养长大,也会舍得给他一切。”
常良不知道他怎么会说这个,点了点头:“生身父母大于人,养身父母大于天。”
崔楷题道:“现在看,苏小砚是皇上爱宠的人,往前看,和皇上的儿子也差不多。自苏小砚三岁来太子府,一日三餐,大多都是皇上亲自喂他。沐浴换衣,也不肯假手于人。直到苏小砚十五岁才找了个小童子侍候他。苏小砚要看什么书,要学什么书,都是皇上先看过了才行。连苏小砚的书桌,也是依他长的多高逐年更换的。就是亲生的父母,又有几个人这样细心疼宠。十三年的养育恩,情意早已刻在了骨髓里。父母为了孩子有什么不舍得的,是以皇上肯为苏小砚开心而暂抛尊严。时间不能重新来过,别说以后皇上不会再有这样疼爱的人,就是有了皇子皇女,皇上又哪来的空闲亲自喂养呢。”
常良被这一番话说的彻底心服,点头称是。但是又忍不住叹气:“父母爱惜子女,子女就必然淘气。苏小砚竟然让皇帝在满地瓷片里行过,真是不懂事到了极点。”
崔楷题摇头:“常兄错怪他了,我赌苏小砚一定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不信常兄明早再看他,是不是哭红眼睛的。”
第085章
清晨是苏小砚先起来的,朱昭明虽然习惯起早,但昨天太过疲惫,又失了血,一直在睡着。苏小砚睁开眼睛望着龙床的上方,各种各样的龙,卷着各种各样的砚台。雕刻在龙床的顶部只有躺在龙床上的人才能看见,所以花纹图案都大胆许多。
苏小砚昨天的气恼渐渐全部消退下去,他叹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爬起来。难得会有比朱昭明起的早的一天,苏小砚在宽大至极的龙床上爬行,绕了一圈,爬到朱昭明的两腿中间去。
苏小砚努力的轻手轻脚的把朱昭明的腿分的更开一点,小心翼翼的向前爬行,然后坐在朱昭明的腿中间,迟疑着伸手摸了摸朱昭明的分身。
比自己的大很多很多,苏小砚懊恼自己的身高不够,以至于哪里的长度都比不上朱昭明。他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来回滑动,估算大致的长度。
朱昭明在他碰自己腿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明白苏小砚要做什么,一直闭着眼睛等着。忽然欲望被这样的摆弄,只觉得心里腾的炸响,血在身体四处疯狂窜流,往苏小砚正在研究的部位涌去。
苏小砚还不知道朱昭明已经醒过来了。他埋头研究,仍旧用手指来回的蹭,等到朱昭明的欲望灼热着硬起来,苏小砚讶异的咦了一声,用手指对准了按一按。点头,不是错觉,真的变得很硬。
那里一点点的鼓起涨大,苏小砚捏了捏下颌,他自己嫌约束,睡觉从来不肯穿衣服。朱昭明却是好好的穿着里衣的。苏小砚又在那欲望上面摸了摸,忽然想虽然朱昭明的里衣很宽松,好像也有点包容不下,别勒着了。
他俯身过去,解开朱昭明的衣带,把裤子给朱昭明向下褪了褪。
被心爱的人主动脱了衣服注视是什么感觉,朱昭明以前觉得一定是春色无边,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起初还以为苏小砚对情事有感觉自行探索来了,但仔细想想苏小砚哭了除夕夜整整一个晚上,哄都哄不好,实在是没有得到一点快乐。要说现在会主动来索取宠幸,那一定是奇谈。看苏小砚的手势,分明只是好奇的摆弄和研究。
好吧,既然苏小砚想研究,就让他研究。若是自己清醒的时候他要研究,难道自己能不让么。睡着的时候研究,也算是保全九五之尊的颜面了。
苏小砚慢慢抚慰那分身,让它逐渐壮大。到后来苏小砚连连吸气,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这样的庞然大物进入了。
朱昭明听着觉得又好笑又得意,苏小砚的动作对他是挑逗也是折磨,他全力控制住自己立刻扑倒苏小砚的欲望。
苏小砚摸了一会,看起来那里不能更大了,他想了想,趴上去轻轻舔了一口。曾经朱昭明让他含过,那时候似乎朱昭明更加兴奋快乐。舔了一会,果真又大了一些,上面的血脉都像是在跳动。
苏小砚直起来身体噘嘴,为什么两个人的差别会有这么大,自己最努力的时候都没有这一半。苏小砚撤退回去,不再理睬那东西了。
他坐在朱昭明的腿中间,一条腿蜷曲放在床上,另一条竖折起来,微微的抬高小翘臀,摆了一个像是猫在舔毛的姿势。低头看自己双腿间恢复成柔粉色的入口。
很小,闭合的很紧,可是居然被插进去那么大的东西。现在那里面已经不疼了,但是有些痒。苏小砚伸手轻轻在上面按了按,又把指尖试探着向里推送了一点。
朱昭明被他挑逗的忍耐不住,不知道苏小砚为什么又停手了。睁开眼睛正好看见苏小砚在埋头玩弄他自己的粉穴。
第086章
朱昭明合上眼睛,在心里呻吟了一声。苏小砚因为生下来便有毒在身上,不能学习内功。朱昭明找了轻功高超擅长贴身的人专门教他学习柔韧的本领,希翼可以同样起到强健体魄的功效。
苏小砚学这本领也非常快,向后弯折身体,手可以触摸地面,让人叹为观止。但现在看来,学习柔韧还有其他的效果,比如苏小砚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这样轻松自如的摆了一个让朱昭明几乎被欲望煎熬死的姿势。可是太医叮嘱过,没有五日,绝对不可以再弄伤。朱昭明暗恨,就继续煎熬吧。反正若论忍耐欲望,天下不见得有人能胜过自己。
苏小砚浑然没有察觉龙床上逐渐变热的气息,仍旧在充满好奇的玩。手指先是浅浅的探进去,觉得不怎么疼之后又向内多探了一些。花径内昨夜被朱昭明涂抹了药膏,还很滑腻,苏小砚的手指渐渐深入,不小心碰触到伤口。他啊的叫了一声,连忙把手指抽出来。
朱昭明听他痛叫,立刻坐了起来。苏小砚已经仰面倒在他双腿中间,五官痛的扭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什么被踩了脚的小动物。
朱昭明柔声道:“怎么了?”
苏小砚皱眉委屈,指了指自己刚才摆弄的位置:“疼。”
朱昭明是勉强用尽了全部自制力才把目光停留在苏小砚的脸上的,现在苏小砚自己指向那里,他的目光也没办法再坚强下去。
他伸手去抱苏小砚,要放在腿上细看。苏小砚竟然躲闪,翻身飞快的爬到床边去,大声道:“你快穿衣服,我不要!”
朱昭明在心里呕血,难道我的衣服是我自己脱的,还不是你刚才以为我睡着了给我解开的。就算我现在穿上了你就安全了?只要我愿意,一瞬就可以再脱下来。然而这不是讲理的时候,他叹息一声,把自己刚才被苏小砚解开弄乱的衣裤都重新穿戴好。然后冲苏小砚招手。
苏小砚迟疑着爬过去,自己趴在他的腿上。朱昭明的伤口被他的手臂压住,疼的皱眉。苏小砚浑然不知,还蹭了蹭,终于是爬过去了,把受伤的小翘臀留在朱昭明的大腿上。
朱昭明抚摸他从光洁细腻的肌肤,腰身到臀部的隆起,臀部到大腿的下落。苏小砚不耐烦:“看里面,看里面,里面疼。”
朱昭明在他的翘臀上轻拍:“知道了。”不算是特别温柔的分开双丘,苏小砚立刻不满的扭动了一下。
柔粉的穴口因为刚才苏小砚自己的玩弄有些微微的张开了,露出里面有些深的粉红。朱昭明也不敢直接伸进去看坏了没有,转过上身去床头拿了一瓶云霞膏。苏小砚现在畏云霞膏如虎,立刻挣扎着向下爬。
朱昭明掐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分身抵住苏小砚的体侧。
苏小砚大叫表明立场:“不要!不要!”
朱昭明冷道:“我没说要,给我趴下,我看看你弄坏了自己没有。”
苏小砚战战兢兢的等着,朱昭明蘸了些云霞膏在手指上,一点点推进因为苏小砚紧张而牢牢吸吮包裹住自己的花径,轻轻转圈摸索内壁,看有没有撕裂的新伤口。基本上他认为应该没有,苏小砚会觉得疼大约是触动了前天夜里留下的旧伤。以苏小砚手指的细长不可能会弄出撕裂的伤痕,而且如果有新伤,苏小砚绝不会还有力气和自己计较穿不穿衣服的问题。
细致的探索,一点点的按,苏小砚的人忽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朱昭明以为摸到伤口,又在那里按了一下,内壁下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仔细摸索会感觉到有一个柔软的小块,小块的中间略微有个小沟。朱昭明在那个位置来回按揉,感觉苏小砚在微微颤抖。过一会苏小砚呻吟连声,把身体卷曲起一些,却没有合拢双腿,摆明了是喜欢这种抚摸。
第087章
朱昭明在那里来回的打圈。苏小砚在他的腿上扭动,偶尔碰到他的伤口,一阵钻心刺痛。
朱昭明不敢再玩,把苏小砚翻了个身抱在怀里。苏小砚的脸色绯红,合着眼睛打了个哆嗦。朱昭明好笑的摸下去,苏小砚的小东西竟然有些微微的立了起来。
苏小砚把腰挺起来让他爱抚。朱昭明却把手收了回去,苏小砚咦了一声,去抓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间。
朱昭明坚持不肯抚摸:“今天不弄。”
苏小砚自己伸手去摸,朱昭明把他的两只手都握住:“你也不准碰。”
苏小砚恼了,立刻在朱昭明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就碰。”
朱昭明翻身压住他:“你也知道半途而废不舒服啊。”
苏小砚立刻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他,灵动的眸子转了转,脸色竟然有些微红。
朱昭明抓着苏小砚的两只手按在他的头顶,含住苏小砚胸前的小乳尖用舌头在上面轻轻划,苏小砚快乐的闭上眼睛享受。朱昭明在上面咬了一下,苏小砚立刻睁开眼睛,委屈道:“舔就好,不要咬。”
朱昭明笑着抱着他翻身,让苏小砚趴在自己的身上,他们从前常常这样躺着。苏小砚把头趴在朱昭明的肩上:“太子,你为什么前些天都不去看我,我好想你。”
自从除夕那天他来到皇宫,还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此刻想起那十多天的分别,心里很害怕。
朱昭明轻抚他的头发:“小砚,对不起。”
苏小砚抓着他的衣服:“以后不分开了吧。”
朱昭明略微迟疑,告诉他真话:“还会分开,最多五天,我就一定会去看你。”
苏小砚猛的用手支撑自己起来,惊讶的看着朱昭明的眼睛,朱昭明用力圈住他的背,让他重新趴在自己怀里:“小砚,只是偶尔分开一段,绝大多数日子我们不分开。”
苏小砚不说话,趴在他身上微微的抖,朱昭明很快感觉到肩上传来的湿意。今年竟然这样悲伤,从深秋到现在,苏小砚为自己哭了多少次。
朱昭明怜惜的搂着他:“小砚,不哭了,只是偶尔分开。”
苏小砚痛苦:“我想你,我想你。”
朱昭明柔声道:“我知道,不忍丹青泼墨深,多少香在旧花痕。小砚,我什么都知道。”
所有的欲望都平息,只剩下心痛和情意。
苏小砚低声抽泣,过了很久道:“你立皇后了。”
在朱昭明娶太子府的时候,苏小砚会问为什么不娶我当太子妃。在朱昭明立皇后的时候,苏小砚已经不问这句话了。
朱昭明忽然觉得心里被重重一击,疼的几乎想立刻蜷缩起来。无论给他的世界多简单,也不能让长大了的苏小砚无忧无虑。他无师自通学会了忍耐,甚至学会用伪装掩饰委屈和疑问。他学会隐藏自己的愿望,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像他小时候那样帮助他实现。
苏小砚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出声,低不可闻的道歉:“对不起,立后是你的大事,跟我没有关系。”他感觉到腿有点湿,转头去看,朱昭明膝盖处渗出鲜红,已经把朱昭明的裤子染了一片。
第088章
苏小砚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几乎越出胸腔来的疼。他转身扑到那里,把朱昭明的裤子卷起来,绑着的布条被苏小砚在无意中蹭掉很久了。苏小砚看到他膝盖上细碎狰狞的伤口,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很快想明白这是怎么弄的,伸手去卷朱昭明另一条腿上的裤子。
朱昭明把他搂回来,柔声道:“只是皮肉伤,几天就好了,保证连疤也不会留一点。”
苏小砚拼命挣扎,一定要看他的另一条腿。朱昭明一手搂着他,自己把裤子挽起来,上面包着的布条还在,隐隐透出血迹。
苏小砚手不住的抖,朱昭明安慰他:“没事的。”
苏小砚的眼睛通红,蜷缩成一团痛哭。
朱昭明提高声音:“小砚,不哭了,你再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声呻吟。
苏小砚立刻把蜷缩好的团打开,露出白的没血色的脸和可以与兔子媲美的红眼睛,担忧焦急的看他。
朱昭明心疼:“你看你的眼睛。”
苏小砚捂着脸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好疼。”
朱昭明给他把手拿下来:“不疼了。”
苏小砚害怕血,迟疑着哆哆嗦嗦的去看那伤口,似乎仍然有血丝在向外渗,苏小砚颤抖着拎起边上的布条,猛的按了上去。
朱昭明咬牙,再咬牙。刚才虽然出血也并没有怎么样,苏小砚这用力一按,疼的他发抖。他招呼苏小砚:“让太医来弄。”
苏小砚哽咽,但是坚决:“不,我弄。”
朱昭明拿了太医留下的药膏瓶子给他,苏小砚先用布条给朱昭明擦了擦周围的血痕,然后把药膏一点点涂抹上去。
朱昭明知道他心里内疚,轻抚他的头发:“小砚,一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你不觉得委屈。”
苏小砚不说话,把两处伤口都涂了药膏,他游目四顾,发现床头几上摆着一盘新的布条。爬过去取来,给朱昭明缠在腿上,但是打这种结他不大会,竟然打了个八宝如意结。
打完了这个结,苏小砚自己下地去窗边洗了洗手,擦的干净了才回来。趴在床上,拉被盖住自己,离朱昭明足有三尺远,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朱昭明看着膝盖上那两个如意结,竟然看的痴了,过了不知多久,觉得肚子里饿的难受,招呼苏小砚:“小砚,要不要传膳。”
苏小砚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嗯了一声:“我一会要回太子府去,紫裳和陈瑜一定在等我一起过年。”他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得凄凉:“从前我回家,哥哥总是骂我,我不敢回家。可是今年哥哥很少骂我了,我害怕,我想过了初五就和哥哥在一起待一个月。”
苏小砚爬起来,自己穿了衣服,又服侍朱昭明穿好衣服,然后把染血的布条都堆在那个盘子里。
朱昭明默默看着他做一切,竟然不能出声。在行宫里,苏小砚也是喜欢这样做,早上起来就开始忙碌,还会自己洗衣服。
那时自己以为他是快乐的,现在想快乐是真,但快乐下面有没有无限的烦恼忧愁。否则为什么在自己娶陈姝那天病的那样严重。
第089章
常良第二天看见的苏小砚是红眼睛的,心里佩服崔楷题对他的了解,把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觉得虽然皇上对苏小砚的关心更胜父母,但儿子的比喻未免怪异,毕竟皇上与苏小砚只差了三岁,又是这样的关系。若一定要说,是青梅竹马更附和一点。但皇上少年老成,苏小砚天真无知,使两个人之间又不只像是差三岁了。
苏小砚默默吃饭,吃好后回去自己去把朝服穿起来。然后坐到床上,低垂着眼帘,望着脚下那一块地方。
朱昭明略微活动了一下膝盖,过去把苏小砚抱起来:“一定要回去?”
苏小砚点头:“我不回去,你也要送我走的。”
朱昭明强忍心痛:“好,先回去。”
现在苏小砚还肯和自己说真话,不要逼的他说假话了。
太子府的本是皇宫的一部分,那道后建筑起来的墙在苏小砚被十二皇子轻薄那天炸的塌了一角。朱昭明亲自送苏小砚从这里回太子府。
苏小砚走到那破碎了墙边,伸手抚摸墙上的裂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十二皇子那天想对自己做什么,似乎有些明白了。
还有那么一点不明白,他问朱昭明:“十二皇子希望我是属于他的么?可是我和他不熟悉。”
朱昭明了解他的心思,柔声道:“小砚,世上的人看见了你,就会希望你是属于他的,但你只属于我。”
苏小砚倚在墙上,忽然笑了笑:“我以后就住在太子府好不好,你把这墙重新筑起来。”他的朝服是黑色的,衬着筑墙的白石,反而让人觉得墙壁是暗色的,而他才是白色的。
朱昭明摇头:“不,我不会把墙重新筑起来,我可以在上面安一个门。”
苏小砚伸手摸那石头:“你要不准任何人到太子府来,每一个在太子府的人都要听我的话,我不用听任何人的话。”
朱昭明答应:“好,每个在太子府的人都要听你的话,你不用听任何人的话。”
苏小砚离开这面墙,向里面迈了一步,然后回头:“皇上,你很忙,我自己回去了。”
朱昭明凝望他,除了除夕那天,这是苏小砚第一次叫自己皇上。忽然明白了苏小砚不是不记得改口,是不愿意改。太子对他来说,是照顾他爱护他的,皇上是无能为力要让他受委屈的。
苏小砚跪下向他行礼,没有等朱昭明叫他平身,自己站起来转身离开了。黑色的朝服下摆在早春的花园里缓缓行过,最终消失在一枝游廊边的白梅旁。
朱昭明心痛难忍,倚着墙站了一会。给我三年时间,我不让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欺负你,不让你受一分委屈。
我不要这么懂事的你,我不要这样容忍的你,我不要藏着心酸和委屈的你,我只要你快快乐乐的。
宫紫裳和陈瑜看见他自己回来,又这样早回来,都有些意外。
苏小砚拉着他们的手:“走,咱们去我家过年,我哥哥训我,对别人都很好的。”
宫紫裳讶异:“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可以随便出去的。”
苏小砚仰头:“太子府的每个人都要听我的话,我只听我自己的话,这就是皇上的旨意。”
陈瑜笑道:“那现在就去你家吧,还等什么,我去叫人准备马车。”
初一至初十不需上朝,苏小洵在家里读书品茗,沈轻侯无论如何不肯走,终于也赖到了一席之地。初二这天他们两个在书房里一个读书一个发呆。下人进来禀报:“老爷,二老爷回来看您了。”
沈轻侯一直觉得老爷这称呼听着不顺耳,现在听苏小砚竟然是二老爷,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第090章
按照道理来说,早就该叫苏小砚二老爷了。因为从苏小洵五岁起,就是老爷。但是老爷年幼就有老爷的风度,二老爷则始终像个孩子。但凭心而论,二老爷这次回来,还是很有老爷派头的。
下人们都觉得二老爷现在有了点诗书气派,竟然端正的坐着马车,还带着礼物来看兄长。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无知少年了。有的老仆多年侍候苏小洵,不禁抹泪,由衷感慨苏家家门有幸。
苏小砚迈步走进来,跪下磕头:“苏小砚祝兄长福寿如意,新年顺遂。”
苏小洵点了点头,把茶杯放下,冷淡道:“起来吧。”他轻轻挥手,让左右下人都退出去。
苏小砚等那些人都走了,跑过去扑住兄长:“哥哥,我回来和你住。”
苏小洵伸手推他:“滚开,我准你回来住了么。”
苏小砚抱的更紧:“可我是苏家的二老爷。”
苏小洵用力重重一推,苏小砚摔倒在书桌边,膝盖磕在了书桌上。苏小砚捂着膝盖,不住吸气,脸渐渐白了。
沈轻侯连忙去将他抱起来,伸手给他揉膝盖活血,苦笑道:“小洵你干什么,骨头磕在你这桌腿上,真要疼死人的。”
苏小砚委屈哽咽,苏小洵冷道:“憋回去。”
沈轻侯皱眉:“你这样阴阳怪气干什么,难道弟弟来看你还看出了错。”
苏小洵转头看他,语气更冷:“沈侯爷莫非忘记这是哪里,还是你现在要告辞。”
沈轻侯倒有点诧异:“你没说滚我真意外。”
苏小洵难得语塞,对于沈轻侯这样的人,说滚又能如何,他已经可以当成歌听。苏小洵不是那种明知道没用还要坚持去做的人。
苏小砚被细心的揉了一会,渐渐缓过来了,兴高采烈道:“哥哥,你变回原来样子了,真好。”
沈轻侯幸亏嘴里已经没有了茶,否则一定会再喷一口在苏小砚的脸上。
哥哥整日阴阳怪气,现在又对弟弟冷嘲热讽。弟弟竟然如此欢欣鼓舞,仿佛天上掉了金子。苏家兄弟不是一般的别致。
苏小洵垂下长长的睫毛:“沈侯爷,你怀里抱着的是谁。”
沈轻侯连忙把苏小砚放下来:“小砚乖,坐我边上吧,你哥哥天天发脾气。”
苏小砚不介意:“我哥哥从小就这样了,沈大哥,你真是好人,来和我哥做朋友。”
苏小洵微微攥住手,然后平淡开口:“小砚,你为什么回家来?”
苏小砚低头道:“哥哥,我真的想你了。”
苏小洵默不作声,过一会问他:“你带了谁来?”
苏小砚以为他不开心,小声道:“是我的童子宫紫裳,你认识的。还有一个是十二皇子的伴读叫做陈瑜,是我的好朋友。”
苏小洵皱眉:“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可以随意离开太子府么?”
沈轻侯看他问弟弟话像审案,插话道:“带人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府里又不是安置不下。”
苏小洵抬头扫了他一眼,若有深意,沈轻侯忽然觉得身上一冷。
苏小洵对弟弟招手:“小砚,过来,今晚和我睡,现在就去休息。”
第091章
苏小砚毫不介意哥哥之前的训斥,立刻跑过去坐在苏小洵的腿上。沈轻侯也只有服气当弟弟的居然没有半点脾气。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教出来的。
沈轻侯没见过苏小砚发怒,在心里好生羡慕当朝的天子朱昭明,竟然可以得到这样的宝贝。
苏小砚搂着他哥哥撒娇:“一起吃饭再睡觉吧,我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苏小洵用鼻子哼了一个嗯字出来。
苏小砚在哥哥的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去吩咐。”
苏小洵道:“你让他们做除夕那天的菜,再取你喜欢的梅花酿来。”
苏小砚欢呼着跑出去。
沈轻侯站起来:“我也去见见小砚的朋友。”
苏小洵冷道:“站住。”
他轻晃手里合拢在一起的扇子“沈侯爷不觉得无聊么,我弟弟回来,又有朋友相聚,与你又有何干。”
沈轻侯陪笑:“我也是小砚的朋友。”
苏小洵略抬了抬眼,没有再说话。
沈轻侯知道他此刻只想在自己身上戳两刀。再聪明有什么用,碰上了赖皮缠,只有暗自生气。但是得罪了苏小洵绝对不是他的目的,飞快的往门外溜:“我去看小砚,你先在这里看书。”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人表情各异。苏小洵浑若无人,苏小砚始终微笑,宫紫裳不住的看苏小洵,陈瑜悠然自得。
沈轻侯坐在苏小洵对面,在心里感慨,怎么苏小洵吃饭时表情都可以这么冷。很快他就发现了宫紫裳注视苏小洵的目光,那是欣赏好奇探索的眼神。
沈轻侯叹气,苏小洵是一枝带刺的花,谁都愿意看。哼,等扎了你看你还看不看了。苏小洵难道是随便看的。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苏小洵竟然夹了一筷子菜在宫紫裳的碗里。
宫紫裳惊喜,立刻欢快道:“谢谢苏大人。”
苏小洵笑道:“你和小砚最亲近,今天我们这桌都不拘礼,你叫我苏大哥好了。”
沈轻侯怒视苏小洵,捧醋狂饮,满腹酸楚。其实宫紫裳只不过是觉得苏小洵长得和苏小砚很想像,但感觉上又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忍不住多看几眼。完全没有想到桌子上纡尊降贵的侯爷竟然开始妒忌自己。
吃过了饭苏小洵亲自拉着宫紫裳的手去给他和陈瑜安排住处,又吩咐下人拿了两床自己的被给他们盖。
苏小砚本来担心哥哥对自己的朋友不热情,没想到苏小洵今天竟然如此好客,跟着跑前跑后十分开心。
沈轻侯赖在不肯走,也被苏小洵分配在客房里。
兄弟两个沐浴完准备睡觉,苏小洵穿好里衣,苏小砚光着身子在床上来回爬。苏小洵伸手在弟弟光滑的小翘臀上打了一下。
苏小砚立刻哎哟一声趴在床上,双手伸到背后去捂在那里:“不能碰。”
苏小洵坐在他身边,给他揉揉。苏小砚闪躲:“也不能揉。”苏小洵手略微有些颤抖,很快就重新稳住。他拉被子盖好弟弟,招呼下人又多填了一个暖炉在卧室里。
苏小砚拉他的衣袖,苏小洵吹熄了灯,把弟弟搂在怀里:“小砚,告诉我你为什么回家里来,否则明天就滚回去。”
第092章
苏小砚在哥哥怀里蹭了蹭,无比委屈:“太子不立我当皇后。”
这句话其实大有语病,苏小洵这时也不去理,只是轻抚弟弟的背安抚他:“哦,不是早就会立陈姝的么。”
苏小砚把头埋在哥哥脖子下面:“立我立我立我吧。”
苏小洵亲吻他的头发,忽然笑了:“立你。”
苏小砚欢快道:“吾皇万岁。”
苏小洵冷道:“立你这辈子也不可能。”
苏小砚低声哽咽,四肢缠到哥哥身上去。
苏小洵训斥他:“快睡觉。”
睡的早的好处是起的也早,苏小洵养的一排翠鸟在卧室的偏间挂着,天微亮就开始吟唱。苏小砚迷糊着醒来,伸手在床上摸他的哥哥。摸了几下没有摸到,睁开眼睛。
苏小洵坐在床头,手里拿着苏小砚的那件朝服,看他醒了把衣服放下:“你穿这衣服体制不合,以后再也不要穿了。”
苏小砚不敢和他顶嘴,心里虽然觉得不舍得,也只好点头。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伸手冲哥哥:“把我衣服里的瓶子给我。”
苏小洵在朝服里摸索,把一个有一半手掌大的很轻的瓶子拿出来:“做什么用的?”
苏小砚脸红:“是药膏。”
他坐起来摆出那没有几个人做得到的猫一样的姿势。
苏小洵看的头疼,皱眉招呼他:“过来趴下,我给你涂。”
苏小砚爬过来,趴在哥哥身前。
苏小砚的肌肤雪白,腰身细瘦,双腿修长笔直。苏小洵觉得心似乎被一只手握住,这是我的!我美丽的弟弟,和我同血同源。
苏小砚等了一会哥哥没有动,才想起来哥哥虽然聪明也不一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分开双腿,回手在翘臀的中间指了指:“里面,里面伤了。”
苏小洵轻抚白嫩的臀瓣,苏小砚把枕头拉过来垫在自己身体下面方便他擦药。等了好半天,苏小洵也只是在他的翘臀上抚摸。
苏小砚大觉受伤:“哥哥你是不是嫌我,我自己擦。”
这句话才说完,柔粉的小穴被强硬的插进来一根手指。苏小砚惨叫了一声,蜷缩成一团,雪白的臀因为这个姿势更加挺翘。
苏小洵用力把他按回刚才的样子。
苏小砚求饶:“哥哥,疼啊,不能这么用力。”
蘸了药膏的手指缓慢的出入甬道,涂抹均匀后在内壁的一个位置附近试探着按压摸索,苏小砚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颤声道:“哥哥,那里多按一会。”
苏小洵真的在那里来回抚摸,一次次的按压下去。苏小砚在他的腿上不住的抖,大声呻吟。苏小洵柔声道:“快乐么。”这声音的语气和他平时的冰冷淡漠极不相像,似乎是从什么深处发出来,带着无尽的渴望和诱惑,竟然像有着吸引人下坠的魔力。
苏小砚因为快感颤抖:“快乐啊,快乐啊。”
苏小洵的声音愈发的低:“我要你回报我。”
苏小砚呻吟:“怎么回报?”
苏小洵猛的把他拉在怀里:“你是我的。”
第093章
苏小砚仰头看他哥哥,觉得苏小洵眼睛黑漆漆的深,脸色似乎比身上的衣服还要白,但又比平时多了一抹诡异的血色。
苏小砚挣扎逃开,一边害怕的叫:“哥哥,哥哥,你怎麽了。”
苏小洵低声道:“过来。”
虽然苏小砚离他并不远,却感觉这声音像是从什麽未知的地方传来的,打了个冷战,一直退到床角去。
苏小洵手上的筋脉不住跳动,过了好半天深吸了一口气:“过来吧,没事了。”
苏小砚还在观望迟疑,他哥哥从小古怪,这几年已经好了许多,但是现在又变成这样子,他实在是害怕。
苏小洵伸手捂住自己的面孔缓缓仰面倒下去。苏小砚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样无助,小心的爬回来一点,伸手轻轻碰了下哥哥的脚:“哥哥。”
苏小洵没有动,没有任何回应。苏小砚试探著在哥哥的脚上摸了一下。那脚像是玉石雕刻出来的,苏小砚又摸了摸,也像是玉石一样没有热气。
苏小砚忽然觉得很害怕,仓皇狼狈的从床角爬出来到苏小洵的身边,扑在苏小洵的身上:“哥哥,哥哥,呜呜,哥哥。”
苏小洵这一年都很怪。苏小砚一直在悄悄担心。说不明白心里到底在害怕什麽,但只要苏小洵表现和平常不一样,就足够吓到他。
苏小洵听著他在自己身上痛哭,良久道:“别哭了,嗓子都哑了,好端端的又哭什麽。”
苏小砚牢牢抓著他的衣服:“哥哥,哥哥。”
苏小洵叹了一口气坐起来:“闭嘴,吵的我头都疼。”
苏小砚战战兢兢的看他。
苏小洵把他按的倒在自己怀里,低头打量弟弟如画的眉目。
苏小砚觉得害羞,伸手去挡。
苏小洵柔声道:“小砚,天上的神仙也不会比你长得好看,你是世上最美的人。”
苏小砚脸上还有刚才被他吓出来的眼泪,现在破涕为笑,把脸转到哥哥怀里去,留一个後脑勺给苏小洵看,闷声闷气的问:“真的麽,那是为什麽呢。”
苏小洵轻抚他的头发,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苏小砚把脸转出去,凑上去亲哥哥:“哥哥更好看。”
苏小洵没有回应,在他的心里有两个欲望彼此挣扎,几乎活活撕碎了他。
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敢主动亲近弟弟。如果苏小砚离不开他,将来会有更难以承受的痛苦。朱昭明早已决定了苏小砚的一生,从自己把苏小砚送给他那天起,苏小砚就已经属於朱昭明。
他憎恨自己,这不是多年前就下了决心的麽,为什麽随著小砚的长大,不停的摇摆自己的决断。放开他,朱昭明能给予的一切你都不能给予。
另一个欲望,他低下头看弟弟,粉嫩的唇微张,像是一条因为好奇而爬上岸的鱼。可怜兮兮又可爱兮兮。
苏小洵头脑里天崩地裂,什麽都不能再想。猛的压住弟弟吻了下去。苏小砚觉得兄长的力气大的惊人,人被翻了过去,双腿被强硬的分开。
窗子发出倏的一声响,一个丹丸打在苏小砚的昏睡穴上。沈轻侯跳进室内,脸色森寒走到床边,抓住苏小洵的领子,给了他重重一个耳光:“你疯了,他是你的亲弟弟。”
苏小洵被他打的侧过头去,嘴里弥漫开血腥的气息。他缓缓转头回来,看著沈轻侯,竟然笑了笑。笑意在他染著血丝的嘴角,眼睛深邃的看不见底。
沈轻侯立刻知道自己之前并没有感觉错,苏小洵的眼睛和他问苏小砚快乐麽时的语气一样,从不知名的遥远深处发出来,带著无尽的渴望和诱惑,有吸引人下坠的魔力。
这是天生的麽。
第094章
苏小洵拉被盖住苏小砚的身体,擦了唇角的血:“侯爷闯入我房中,有何指教。”
沈轻侯目光中充满痛楚:“小洵,我知道你一个长大十分辛苦,世上只有小砚是你的亲人。但小砚他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想去抱他,是不是太过荒唐了。”
苏小洵冷笑:“他是我的弟弟,别人抱得,我为什么抱不得。”
沈轻侯为他这句话怔住,半晌道:“皇上若知道你存着这样的心思,就算你是小砚的哥哥,也活不了几日了。”
苏小洵取中衣穿好:“我本来又能活几日呢。”
沈轻侯伸手去拉他:“小洵,无论你中了什么毒,我一定会为你想办法。”
苏小洵把外衣也穿好,去窗边柜子里拿了伤药涂了脸,推开门走了出去。沈轻侯跟在他后面,有点后悔刚才打了他。
苏小洵性格孤僻怪异,他向来是知道的。还觉得因为这孤僻怪异,得到他的心越发令人向往。只是没有想到苏小洵想事情竟然会这样偏激离奇。
苏小洵站在院子里:“沈侯爷,请离开这里。”
沈轻侯黯然:“我早该走了。小洵,就算你不怕死,难道小砚一辈子也不懂事。若是将来他自己懂了,会不会记恨你这个哥哥。就算他不记恨你,你心里就真的快乐么。”
苏小洵捂住胸口:“滚。”
他脸色惨白,隐隐泛出青色,沈轻侯大吃一惊,飞快的点了他几个封住心脉的穴道,把他带回房间去。
为苏小洵逼毒不算困难,因为毒已遍及他的全身。沈轻侯知道他身上有和苏小砚一样的苦痛折磨,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严重。等到苏小洵咳出几口黑色的毒血,沈轻侯收回手,去倒了水给他漱口。
苏小洵脸色略微好转,低声道:“谢谢。”
沈轻侯歉疚:“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沈轻侯是真的抱歉,他知道极度的病痛折磨会让人有许多失常的表现。苏小洵带着这样的苦楚,对苏小砚的念头似乎也可以原谅。毕竟苏小砚是他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他想用一切方法印证苏小砚和他之间的关系也让人不忍苛责。
他喜欢苏小洵,在心里为苏小洵开解。苏小洵明白他的想法,却也无力去解释,更没必要解释。两个人相顾默默,不知道坐了多久。
苏小砚呻吟了一声,从床上抬起头来。
沈轻侯下手极有分寸,虽然点了他的昏睡穴,却并不重,是以时间稍微一长苏小砚就自行醒了过来。
苏小砚睁开眼睛看见兄长,往他的怀里爬到,把头枕在哥哥的腿上,满足的吐了口气:“我怎么睡着了,哥哥,我想吃梅酿丸子汤。”
苏小洵柔声道:“好,吃梅酿丸子汤。”
苏小砚点头,眼角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随即露出笑意:“沈大哥。”
苏小洵牢牢拉着弟弟身上的被,看了沈轻侯一眼。
沈轻侯站起来告辞:“小砚,我先出去了。”
苏小砚笑着点头。
等沈轻侯出去把门给他们关好,苏小洵皱眉:“快去把衣服穿上,说了你多少次都不听,没羞没臊。一会吃了饭,我送你回太子府去。”
第095章
苏小砚听说还是要回太子府,大觉委屈,趴在床上不动。
苏小洵用力在他的翘臀上打下去。
苏小砚尖叫着爬到床角去,灵动的眼睛警惕的看着苏小洵。
苏小洵把衣服都扔到床上:“快穿。”
苏小砚噘嘴爬起来,把衣服套在身上。
苏小洵伸手去给他抹脸:“嘴都可以挂瓶子了。”
苏小砚坐在椅子上,忽然发脾气:“不回太子府!不回太子府!”
苏小洵冷道:“那就滚出去,谁管你回哪。”、
苏小砚望着他,一直望,直到明白了真的没有希望待在哥哥这里,趴在旁边的茶几上放声痛哭。
苏小洵提高声音:“闭嘴,真让人恶心。”
苏小砚不理不睬,把茶几上的茶壶推到地上去摔碎了。
苏小洵拿了窗子边的羽毛掸子:“捡起来。”
苏小砚趴在茶几上不动:“我不捡!”
“啊。”
苏小洵发狠抽了他几下,苏小砚蜷缩起来哭叫。苏小洵又抽了几下,他并没有用力气,但是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苏小砚。这种程度的疼痛他也禁受不起。
苏小砚哭叫求饶:“我捡,哥哥别打我。”
狼狈的蹲下去捡茶壶的碎片,手不住的抖,细嫩的皮肤很快就被锋利的边缘划破了。
苏小洵拉他站起来,给他吸吮手上的伤口,冰冷道:“你身上流的是和我一样的血,不准你随便弄出伤口。”
苏小砚抱着他:“哥哥,我没有地方去,除了太子府和家里,我再没有地方去,求你别赶我走。我不想回太子府去,我不想回去。”
苏小洵心里痛楚不堪,嘴上冷道:“先回去,哥哥去找皇上。”
苏小砚勉强点头,洗了脸和哥哥一起吃早餐。陈瑜和宫紫裳早就起来了,也用过了早饭,听苏小砚要回太子府去,自然没有异议。
朱昭明离开了太子府,特准苏小砚搬到他的房间里去。苏小砚去他那边也习惯的很,回到府里直接就往那边走。
那天他和朱昭明赌气,要朱昭明让他在太子府里不用听从任何人的约束。今天回来一踏进院子,侍卫看见他纷纷低头行礼,真的是把他当作太子府的主人了。
推开房门,宫紫裳把桌子上枯了的梅花拔了:“我去换新鲜的来。”
苏小砚点了点头,他有点头昏,往卧室里走。床上躺着一个人,穿着普通的黑色常服,身上放着一只斑斓的大棉布老虎。
苏小砚眼睛湿润:“太子。”
朱昭明缓缓坐起来,把老虎放在一边:“小砚,你回来了。”声音低沉酸楚。
苏小砚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黯然,站在门边抽了抽鼻子,一步步走过去,扑在朱昭明的怀里。他哽咽道:“你来看我了,你以后也别走!我在你这里受委屈,在哥哥那里也受委屈。你不要我,哥哥也不要我。我知道天下很大,可是我没有地方去。”
朱昭明抱紧他,不知道苏小洵怎么一天就赶了苏小砚出来,几乎想立刻把那孤僻的才子千刀万剐。柔声道:“小砚,我永远不会不理你。以后我一定会每天都来看你。”
苏小砚抬头看他,朱昭明给他擦眼泪:“是真的,再也不让你受委屈。小砚,我不爱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等我三年好么。”
陈姝这些日子略微有些发福,朱昭明赞她珠圆玉润,于是便一日日放任起来。小俪虽然有时候劝她,也觉得皇上实在是对陈姝眷宠非常,后宫除了陈姝,只有两个才人,又都不如陈姝受宠,陈姝这位置可算是安稳的很。只是其中一个才人有了身孕,未免让陈姝不快。
这天陈姝吃了几块甜瓜,宫女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周才人求见。”
第096章
苏小砚迟疑:“三年么?”他没有问为什么三年,只问这时间是不是准确。
朱昭明决然:“三年!只要再过三年,我再也不会沾带任何人的一点东西。”
他把苏小砚向上抱抱,给苏小砚脱了鞋子。苏小砚和他一起倚着被在床上躺着。朱昭明听刚才苏小砚说无处可去,心里实在是百般滋味交融,最终剩下的都是苦涩和酸楚。
苏小砚枕在他的手臂里,粉嫩嫩的脸像花瓣一样,引得朱昭明忍不住伸手去摸。只可惜一年前半年都是在和自己闹脾气,后半年又常常在花瓣脸上挂着露珠。
朱昭明看着他出神:“小砚,你是世上最美丽的人,就是神仙也不会比你更好看。”
苏小砚立刻眨了眨眼睛,他在哥哥那里才听见这句话,可是很快就被哥哥打了,他捂着脸,从手指缝里看朱昭明:“为什么我最美丽?”
朱昭明满腔柔情,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我养大的,因为你是我的苏小砚。”
他伸手去拿开苏小砚的手,发觉苏小砚的手不正常的热,把苏小砚的手翻过来,上面的伤口看出来涂了药,但还没有完全凝结。
朱昭明震惊:“这是怎么弄的?”
苏小砚垂下眼睛,小声道:“我在哥哥那边把茶壶弄碎了,捡茶壶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朱昭明气的发抖:“苏家就没人了,竟然要你捡碎壶。”
苏小砚贴着他:“你不要生气,当时只有我和哥哥啊,现在只有一点点疼了。”
朱昭明把他的手拿起来,对掌心的伤口轻轻吹气,一直慢慢的轻轻的吹。
宫紫裳在瓶子里摆好了梅花,拿进来给苏小砚。看见卧室里还有一个人,连忙跪在地上:“紫裳参见皇上。”
朱昭明让他起来:“去找崔楷题,让他把朕常用的伤药膏拿来。”
宫紫裳把梅花放在卧室摆花用的的小台上,转身去了。他是个做事灵巧快捷的人,不一会就拿了一瓶回来。
朱昭明又让他去打了一盆清水,先把药膏化在水里一些,给苏小砚小心洗了手掌。苏小砚嫌疼,耍性子不肯配合。
朱昭明又哄又骗,答应了好多事情,终于把这手给洗了。上药的时候苏小砚看着他小心的涂抹,然后裹上布条,叹了口气:“哥哥帮我上药,弄的我好疼。”
朱昭明给他都包扎好了才微笑了下:“手最怕疼了。”他给苏小砚把外衣和中衣解下来,让他可以没拘束的在床上玩。
苏小砚今天却不活泼,总是趴在一个地方就不动。朱昭明轻抚他的肩,想问他怎么了,发觉这里的肌肤也有些不正常的热。一把拉开苏小砚的里衣,看见他雪白背上交错的红痕。
朱昭明厉声道:“这是怎么弄的。”苏小砚吓的哆嗦了一下。昭明忙压下怒气,用手巾沾那清水给他擦了背,也涂上药膏。
过一会又问一次:“这是怎么弄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显然是非知道不可。
苏小砚低声道:“我和哥哥发脾气,把他的茶壶摔了,哥哥生气了,拿羽毛掸子打我。”这件事情他实在委屈,但如果朱昭明不问,也不会主动来向他诉苦就是了。
朱昭明双手都因为愤怒而不稳,咬牙道:“你哥哥是疯子。”
第097章
苏小砚小声道:“别说我哥哥是疯子,我哥哥是才子。”
朱昭明忍了又忍,才暂时放下了这件事。他现在才明白为什麽苏小砚说在两边都受委屈,天地之大,无处可去。苏小洵一向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性,可是对苏小砚还算爱护,竟然下这样的手,若他不是苏小砚的亲生哥哥,自己决不容他。
苏小砚趴在他最心爱的老虎身上,把脸埋在老虎的腰间,一手捏著老虎耳朵,一手捏著老虎尾巴。
朱昭明轻轻摩挲他的腰,并不带著欲望。手又轻又柔,像爱怜的抚摸一朵花的花瓣。苏小砚习惯他这样的抚摸,小时候每夜都是在这样的抚摸或者轻拍里入睡。
这之後朱昭明真的每天都来陪伴他。即使不留在这边,也会专门过来和他说话,看苏小砚新写的功课。
真的和苏小砚分别不见,对他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无论怎麽忙,见到苏小砚便烦恼全消。
初十之後上朝,他让人传苏小洵到自己的御书房。怒气压抑了这麽久,才算是平息的不会爆发。但怒气仍然是怒气,苏小洵跪在地上,朱昭明盯著手里的书,不让他起来。
苏小洵抬高声音:“臣苏小洵参见陛下。”
朱昭明听如未闻,苏小洵竟然自行站了起来。
朱昭明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苏小洵躬身:“臣体察陛下心意,不过是成全陛下罢了。”
朱昭明冷笑:“朕什麽心意?”
苏小洵站直身体:“当然是,苏小洵无礼犯上,拖出去责打二十大板,要重重的打,打的他两个月内无法上朝。”
他这句话说完,朱昭明倒不那麽生气了,只是仍旧有些恼火:“你不该打麽?”
苏小洵平静道:“我管教弟弟,不违国法家规。”
朱昭明冷道:“还轮不到你管教。”
苏小洵面不改色:“皇上此言差矣,长兄如父。苏家人丁凋零,我既是他的兄长,也是他的父亲,还是苏家的家长,我若管不得,天下谁人管得。”
朱昭明挥退左右:“小洵,我不想和你胡缠。你忽然发疯要管教弟弟,管教弟弟就是打他抽他麽。你用那麽大的力气,小砚怎麽经得起。他身上有毒,若是太过伤心便会发作,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小洵微抬眼帘:“我用的力气不大,皇上觉得心疼?”
朱昭明真有些恼怒:“打死他才叫力气大麽!苏小洵,若有下一次,朕就要你加倍还回来。”
苏小洵神色淡然,竟似全然没有把朱昭明的话放在心上,看的朱昭明好生气愤。这苏小洵在朝堂上永远一派明臣架势,声名好的一时无两,暗地里却是这般变态可恶。
苏小洵也不在意他怎麽想:“皇上既然心疼,不如封他个官做,不明不白的待在太子府,不像样子。圣眷隆时,无人敢说。将来却要与人话柄。”
他话里带刺,是不相信朱昭明永远待苏小砚如现在,朱昭明被他冷嘲热讽,也没有发作,只哼了一声道:“这还是句哥哥关心弟弟的人话,我已想到了。”
第098章
苏小砚很快被封了官,是个文笔吏。跟著曾经的太子太傅在太子府里编纂蒙童所学之书。
太傅是太子的恩师,年纪大了,因此领了这个闲职。左右不过是些再正经不过的诗词,讲述道德伦常的篇章。苏小砚很细心的当作一项了不得的工作,每天仔细的抄录。
苏小砚的字自幼便写的极好,虽然不如父兄料得,传出去之後,在士林中也颇有名气。他本人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何况身边朱昭明、太子太傅、苏小洵。陈瑜,个个都写的一手好字,就连宫紫裳的笔法也轻灵有致。
陈瑜给苏小砚当助手,宫紫裳还跟著他侍候。太傅彻底享起了清闲,每日里喝茶看书,太子府的花园里散步。外面有什麽风浪,这小世界是安稳平静的。
朱昭明看手里的奏折,略微皱眉。沈轻侯坐在下面,也脸色沈郁。朱昭明把奏折轻轻合起来:“这是最後一个人了,他死了,就无从挖掘渔舟和朱昭允的密道。”
沈轻侯微微摇头:“他活著也没有用,他已经说了一切知道的和渔舟联系的方法,完全行不通,渔舟一点上钩的迹象都没有。”
朱昭明攥著手里的奏折:“渔舟到底是何人,竟然会提前下手。他能从朱昭允的手里逃走,必然是明白朱昭允不会留他,却也成了惟一知道密道方位的人。”
沈轻侯沈声道:“这事实在离奇,他从京城外而来,却对京城必然熟悉无比。才能逃脱陛下的布置,又躲开所有的追捕。单从他可以活著自朱昭允那里离开,就知道他十分不寻常。他们是一个组织,人数最少也有五六人,却全然查不到半点痕迹。”
朱昭明将那折子按在书桌上:“此人不除,大内永无安宁。”
沈轻侯自然明白:“就是翻便天下江湖,定要将此人挖出来。这大内密道,他也绝不会泄露出去。以他的聪明,自然知道自己是在找死。纵然有胆大包天者敢买,又岂会容他。”
轻侯的眼中现出煞气:“无论他是谁,只要他做了,就一定可以翻出来。”
朱昭明走下去:“朕相信他绝逃不过你的掌心,走,陪朕去喝一杯。”
沈轻侯道:“恕臣不领,不捉到他之前,臣不饮此酒。天下纵大,臣也要他无藏身之地。”
朱昭明的戾气不外露,只道:“那和朕一起去看看小砚,他昨天说想念你了。”
沈轻侯听见苏小砚的名字,煞气消退的无影无踪,笑道:“他那文笔吏做的还开心麽?”
朱昭明笑道:“开心,朕说要把他写的字刻印成版。过几日朕叫小洵来陪陪他,想必他会更开心。”
沈轻侯道:“小洵最近精神不济,只怕陪不了小砚了。”
朱昭明叹息:“我派了御医去,小洵不肯让他们看。”
沈轻侯有些伤感:“他毒行全身,又这麽多年,御医连小砚身上的尚且不能除根,何况是他的。”
两个人说话走出书房去,有内侍飞奔而来,看见朱昭明出来,连忙抢上跪下磕头:“皇上,太医说周才人今日便会产下龙子,周才人请您去看看,赏赐名字。”
第099章
这内侍是寝宫内侍候朱昭明的,地位仅次于总管,是以才敢来书房求见。
沈轻侯笑道:“臣恭喜皇上,如此,臣便先回去了。”
朱昭明转了方向往周青黛的住所走过去。院子里有些太医的随从,看见他纷纷跪下来。朱昭明听到里面的婴儿哭泣之声,望向出来的周青黛乳娘。来人急忙跪下行礼:“叩见皇上,生的是一位公主。”
朱昭明挥手让他们起来,他迈步进了房间,等不多时,便有人把洗净包裹好的孩子抱出来。周青黛在床帐里低泣。
朱昭明柔声道:“你身体不舒服要好好休息,孩子平安无事,皇子皇女都是一般。你这时候哭,以后要生病。”
周青黛只是哭个不休,朱昭明抱起孩子,去了外间。初生的婴儿实在不漂亮,脸皱成了一团。朱昭明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抱过孩子了,此刻抱了小女儿走了几步,孩子居然没有哭。
朱昭明在外间找了椅子坐下,心想这孩子是女儿也好,又生在皇家,便少了人间有许多愁苦。当年苏小砚来太子府见自己,三岁大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两岁大小。从来没见过那么瘦的孩子,手伸出来小的可怜。
苏小洵说他弟弟已经懂得说话,还识字。可是要他读书他不读,跑去捡桃树下不知道谁扔的坏果脯往嘴里塞。
后来自己留下他,无论什么时候,苏小砚只说,吃呀,吃呀,吃呀。自己本来觉得好笑,想问问苏小洵难道会说吃呀就算是会说话,能写出来粥字就算识字了么。
那时候苏小砚似乎是小小的一团棉花,给了他吃的东西,就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吃完还会舔手指。不知道是因为小时候家境太过贫困,还是那自母亲身上带来的毒,兄弟两个到现在都生的比常人纤细许多。
苏小砚最喜欢老虎,自己让人给他做了最精致最牢固的棉老虎。那样结实精细的手工,现在都有些花纹磨的看不清了。
内侍看朱昭明抱着孩子,目光中有无尽的柔情,忽然觉得心酸,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等朱昭明把孩子交还给侍女,回头看他满面泪水,奇道:“你哭什么?”
那内侍也知道犯了忌讳,连忙跪下:“说出来就是罪,也不愿说假的搪塞皇上,想起家中的老父亲来,心里一时难过。”
朱昭明柔声道:“孝顺是天理人伦,朕准你回家探望父亲,两个月够么?”内侍连连磕头,朱昭明叱他:“快起来吧。”
看见这样小的孩子,心里一时都是苏小砚小时候的模样。朱昭明快步走去太子府,苏小砚正站在一颗桃树下摘花瓣。
朱昭明叫他:“小砚。”
苏小砚转过头来,花瓣落了他满头满脸。当年的苏小砚连滚带爬的去桃树下只为发现了一片不知道被谁扔掉的坏了的果脯。如今的苏小砚,是清爽逍遥的少年了。
朱昭明心里全是温柔情意,走过去给他摘了一起放在他手中的篮子里:“做笺纸么?怎么不摘解愁的花瓣,淡雅又留香久。”
苏小砚把篮子放下:“解愁我不舍得摘,你喜欢那花。”
朱昭明抱住他,轻吻他的唇,一手解开他的衣带,探进去抚摸。等他的手游走到苏小砚的翘臀,苏小砚开始挣扎。
第100章
朱昭明把他打横抱起来,苏小砚仰望他,有些畏惧的神色。朱昭明低头去亲他,苏小砚委屈合眼。
朱昭明柔声道:“小砚。”
苏小砚噘嘴:“不要!不要!”
朱昭明凝望他,苏小砚伸手捂脸,不让自己看到他的眼睛,态度坚决:“不要。”
朱昭明拉开他的手:“那摸摸行么?”
苏小砚其实已经觉得摸摸也很危险了,可是自从上次在朱昭明的寝宫到现在,过了三个月,得到的抚摸很少,已经开始想念朱昭明的手。
苏小砚迟疑,朱昭明抱着他走进卧室,把他放在了床上,给他脱了鞋子。苏小砚还是有些害怕,朱昭明眼睛里的火焰太热,苏小砚一步步向后退,缩到床角去:“不摸了吧。”
朱昭明这些日子也不敢太亲近他,不知道等的多苦。尝过苏小砚之后,对他的渴望日甚一日。听他这样说,恼道:“不摸了,你出去摘花吧。”声音虽然不严厉,却很冷淡。
苏小砚这次更加害怕,连忙从床角爬出来,把头枕在朱昭明的腿上,抬头看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朱昭明推开他:“我先回去了。”
这样的拉锯不是办法,苏小砚永远不会答应,总不能一个月一年的等下去。
苏小砚抱着他的手臂,抽了抽鼻子。
朱昭明狠心甩开他,推了门出去了。
苏小砚跳下床追出来,看见外面的门闪了一下,朱昭明真的走了。苏小砚满腹委屈,在心里发脾气不继续去追,穿着袜子在白石地面上站了一会,眼泪倏地涌出来。他蹲下去,无声的哭泣。
对于少年来说,三年两年都像是一生,何况是十三年,朱昭明早已经是他的一生了。苏小砚坐倒在地上,这一生朱昭明也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无论怎么样,只要自己叫他挽留他,朱昭明都不会袖手而去。
苏小砚哭的胸口疼,自从上次在行宫发作,他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预兆,吓的把眼泪硬往回忍。
他捂着胸口,想从地上站起来,晃了一晃,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苏小砚不住的吸气,往最近的椅子爬过去,坐在上面。椅边摆放的茶几上有常年备好的温茶,他想伸手倒一杯,手却不住的抖。
一双稳定的手扶住他,修长的手指拎起茶壶,倒在被子里,扶着苏小砚的背喂他喝下去。苏小砚看见他,低下头去。
朱昭明双目赤红,轻轻抚他的背,不知过了多久,苏小砚才伸出手去回抱他的手臂。朱昭明把他带回卧室去:“我让人去叫太医了,你不要怕。”他说到这里,眼泪忽然流了下来。他当然不会真走,回头从窗子里看见苏小砚往椅子上爬,惊骇欲绝。多少滔天风波也没有这样心惊畏惧过。
苏小砚伸手给他擦眼泪,低声道:“太子,你不要哭,我一会让你碰。”他说完这句话,像是叹息了一声:“我不怪你立别人了,你心里最喜欢我的。”
朱昭明声音嘶哑:“小砚,我不是最喜欢你,我是只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他伏在苏小砚的身上,小砚,为什么你一直为这件事情难过,为什么一直难过。
太医来时已经不知道病的到底是谁了,苏小砚躺在床上,面容还算安静。朱昭明趴在苏小砚的身上,双眼血红,看起来比苏小砚还要严重。
太医行了礼给苏小砚把脉,又用银针取了苏小砚的血,他熟悉苏小砚体内的毒,震撼非常。躬身道:“皇上请移步。”
第101章
朱昭明迈到外间去,他已经看出苏小砚大不妥当,心中忧愁,脸色也十分暗沉。
老太医叹息:“皇上,此毒在体内,最忌心情动荡。悲痛或者怒气本身就可伤人,与此毒交相作用,药石纵有灵效,时日长久也不能医治。”
朱昭明没有说,他知道太医在责备自己,只是不能直说。从前苏小砚小的时候,淘气不听话,他也会假装离开了,苏小砚一定会追上来,什么都肯听。今天他故伎重施,苏小砚却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哭。有了太子妃,又立为皇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无论自己怎样保证两个人的情谊不变,苏小砚的害怕都一直存在。
太医沉吟了一会,像是接下来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他自朱昭明出生起便侍候他,从苏小砚三岁来府便也一直为苏小砚诊治,对朱昭明与苏小砚的情谊十分清楚。因为这样熟悉,便有许多君臣之外的感触,想了良久怎样措辞,终于在朱昭明注视的眼神里把自己的话接着说下去:“自从上次在行宫,苏小公子体内的余毒发作,毒性便不再似过去十几年那般平缓,渐渐有些不稳。但掺在食物与茶水里的药物仍能与之平衡。看今天的症状,毒性却是增加了,虽然还不至于发作,苏小公子已经难以承受。”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怀疑这毒是前朝医书上记载的相思苦。传说前朝有一位高人失去了他的心爱之人,余生与草药山林为伴。他偶然调制了这配方,原本是为了以毒攻毒治疗自己的内伤,恢复和提高内力。但是此毒发作起来会心如刀绞,因情而生的悲伤痛恨都会加重身体里的余毒,所以取了名字叫做相思苦。这药对服用者本身的伤害其实不大,当时自然是疼痛万分,之后就算不服解药也会自行化解。余毒却会全部降在孩子身上,子女纵然是无情之人,也会终日折磨,痛楚不堪。但毒性会逐渐递减,第一个孩子最多,两三个之后便不会再有此毒了。”
朱昭明越听越觉得苏小砚身上的毒就是这相思苦,忽然想起那天苏小洵说这毒二十岁时也许会生变化,急问:“相思苦还有什么特性,若是再不伤心难过会否永不发作?”
太医略微摇头:“老臣也不知,这药物十分罕见,传世的医书提到的极少,都不过寥寥几笔。无论如何,安心养气,才有好处。若是再反复几次,也许会有其他变化。苏小公子的兄长脸色白如寒玉,已是不治之兆。”
朱昭明血头涌血,几乎冲上喉咙,过了半晌低声问:“我不要他死,如果他的毒重了,到底有没有办法医。”
老太医面色迟疑,竟然没有说话。
朱昭明声音嘶哑:“说啊,有没有办法。”他一向是谦逊有礼的帝王,无论做太子还是皇帝,都一派儒雅,这时眼红声哑,实在有些狰狞。
老太医看著他长大,心里满是不忍,犹豫了良久道:“也有一个办法,这毒是在苏家兄弟的血液之中,可是别人若饮了苏家兄弟的血液也不会生病。皆因他们体内有此毒,天长地久,也有了与此毒相抗之能。既可提炼此毒出来,便也可提炼那相抗之物出来。可以用一人解救另一人。只是纵然如此,也不知到底能否痊愈。”
他说到这里黯然道:“此事大违医德,有伤天和,恕老臣不能为皇上为之。”
朱昭明心里也略微颤抖,吐出来的话却是平稳的:“你说苏小洵已有不治之兆,若是需要他来救他弟弟,总是活了一个,有什么违医德之处。”
第102章
老太医沈默不答,他一生所做之事,全是以医药救人,若要他用人做药,不是九五之尊吩咐了就办得到的。
纵然他觉得朱昭明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又怎麽能真做的下去。帝王的位置,不需要多情的人。唯有冷静才能带给他的臣民和国家平安幸福。
朱昭明并不坚持,低声道:“这些先不去说,以後若不出事更好。”挥手让他先去配药,独自一人去看苏小砚。
床帐低垂,朱昭明看苏小砚的面孔,其实与他哥哥非常像,但一温暖一冰冷,给人的感觉便已天差地远了。
他刚才心中发狠,现在不由升起对苏小洵的歉疚。无论如何,这两兄弟都能平安无事才是最好。
小时候苏小洵常常过来太子府,却并不次次都和他弟弟说话,有时候远远的瞥一眼便走了。
朱昭明从小就不喜欢他,那样的怪异孤僻,又聪明的吓人。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只喜欢他弟弟,不愿意苏小砚对这个兄长太过亲热,於是退避再退避。
朱昭明抚摸苏小砚的脸,微微摇头。只是没有想到後来苏小洵变本加厉,看见他弟弟不但不亲热,还要责骂一通。那时苏小砚满心期待的等著哥哥来了,总是哭泣著送哥哥走。
费了多少力气安慰苏小砚,才使他不再因为这件事情难过,苏小洵骂了他,他也当作平常。
小砚是爱他哥哥的,他曾经说过,最喜欢的人是自己和苏小洵,若真的不见了苏小洵,伤心惊慌只怕不逊於今日。
苏小洵,那个冰冷孤僻的才子,惊才绝豔的少年。他和他弟弟不同,他弟弟是人间的,他却像是南山月下的一块寒玉。话说的稳和狠有一半是安慰自己的心慌。用苏小洵来炼药,这一生自己都要愧对苏小砚。
只是,如果苏小砚真的要死,这世上除了母後,我都可舍得!
苏小砚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握住他的手:“太子,我哥哥和沈大哥好多天没来了。”
朱昭明正在想苏小洵的事情,听他忽然这样问,被吓了一跳。
苏小砚更加奇怪:“你怎麽了?”
朱昭明坐在他身边:“没什麽,明天我就让他们来看你。”
苏小砚拒绝:“让沈大哥来吧,我哥哥好像一直不舒服,他想看我自己会来的。”
朱昭明答应了,等过了一会药送来,喂苏小砚喝下去。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苏小砚昵喃:“为什麽最近我的心总痛,太子,哥哥……”合上眼睛进入温柔的梦乡。
朱昭明出了卧室,崔楷题看他面色,已经知道苏小砚的情况只怕不太好。朱昭明要和他说的却不是这件事,
“去给我查苏小洵父母的身世来历,苏家虽然人丁不旺,却代代入朝为官,你去查他的母亲,越快越好。”
朱昭明从前以为苏家兄弟身上的毒是因为他父亲为官清正,如今看来,却未必是如此了。他并未见过苏夫人,此刻忽然对苏小砚的这个母亲产生了好奇。
第103章
以苏家的门风,娶的妻子必是家世良好的女子。从前只知道苏家兄弟没有亲人,如今细想,这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也许会得到什么也不一定。
皇帝得了公主,自然群臣恭贺,有些官员送了礼物,虽不贵重,也被朱昭明退了回去,只允许进些贺帖。
他担心苏小砚,眼里脸上实在都是愁容。群臣看这从来不七情上面的年轻帝王竟然满面沉郁,有些眼界低的便以为他是不开心初胎得女。
沈轻侯属于外派之臣,特准留京,却不必来上朝。等他去太子府见了朱昭明,也觉得吃惊,他比那些人了解朱昭明的多,担忧道:“小砚病了么?”
朱昭明点了点头,伏在书案上,低声道:“他病了,病的很严重。他不开心我有太子妃,更不开心我立了皇后。太医说这样下去他体内的毒会不断加重。”
沈轻侯自认识他那天起,便一直觉得朱昭明沉稳聪慧,现在看他这样忧伤消沉,终于像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苏小洵与苏小砚的毒也让他痛楚,但他与苏小洵的情谊又怎么比得上朱昭明与苏小砚之间的深厚。
纵然一见钟情,也不过是死缠来些相处时光,还来不及积累起来。是以苏小砚轻于苏小洵,已经令朱昭明六神无主。
沈轻侯大他五岁,又常年在边关带兵,惯见风霜生死,不会这样慌张。
朱昭明缓了一会抬头道:“小砚说想念你和他哥哥,我们去看看他。”
沈轻侯奇道:“那怎么不叫他哥哥来,我先去接他哥哥一起过来吧。”
朱昭明略微摇头:“不用了,他哥哥来了也没有好脸色给他。”
沈轻侯笑道:“这件事真是奇了,苏小洵伶牙俐齿,若是存心戏弄谁,任谁都要吃亏。唯有小砚不害怕他,无论小洵说什么,他弟弟只当是唱歌。”
朱昭明昨天心里存了另一个念头,此刻听沈轻侯如此说,竟然叹息了一声。苏小洵有千般不是,也是小砚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了。
沈轻侯看他愁眉不展,想起一件事:“皇上,那渔舟我已经有了些线索,必然三个月内为你抓他出来。”
这也是一件天大的事,朱昭明知道没有把握他绝不会开口,略微松了口气。
沈轻侯道:“从前只是排查自那封信后入京之人,和江湖上的风吹草动。皇上的布置之周密,断无人能逃过。前日我忽然想到,渔舟行事隐秘,也许前面诸多的连环套看似隐秘,其实都是虚假,他本人就在京城。”
这事说起来并不困难,但能想到却并不容易。范围画在这里,并保证三个月内抓到渔舟。显示的是沈轻侯对朱昭明布置的信心和对自己本领的自傲。
朱昭明道:“这人捉了出来,算是去了一大隐患。”
沈轻侯冷笑:“他胆子这样大,若不杀了给某些人敲敲钟,的确祸害不小。”
他们两个慢慢走到苏小砚的门前,便不再谈论此事。朱昭明轻轻推开门,看见苏小砚坐在大厅里碾明胶,柔声道:“小砚。”
第104章
苏小砚抬头看见他们,笑道:“太子,沈大哥。”
沈轻侯知道他不改口,不以为意,只是和朱昭明一起走过去,各自坐在苏小砚的身边。沈轻侯问他:“你在干什么?”
苏小砚眨了眨眼睛:“给我哥哥做桃花笺纸。单用花汁刷,做出来也是淡绿色的,加了明胶会留住桃花颜色。”
沈轻侯了然:“你哥哥是文人,所以喜欢这个。”
朱昭明听他这番话只有更苦恼,即便他不拿苏小洵来炼药,苏小砚又怎么能失去他哥哥。
苏小砚看他神色不太开心,伸手去拉他衣袖:“我也做了给你的。”
沈轻侯大笑:“皇上吃苏小洵的醋么。”这是为朱昭明解围。
朱昭明笑了笑,把苏小砚抱到自己怀里。
苏小砚开心道:“我也做送给沈大哥的。”
沈轻侯推让:“我的字可写的不好,你哥哥总笑话我。”
苏小砚安慰他:“我哥哥真觉得谁不好,肯定不会笑话那个人。”
沈轻侯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为什么呢?”
苏小砚道:“因为我哥哥很懒,他不喜欢谁讨厌谁,是一句话也不会和那个人说的,他嫌费力气。就算他骂你笑话你,也是喜欢你的。”
这番话若是从前说,沈轻侯会比现在开心许多。自从那天知道苏小洵对他弟弟的心思,让他苦恼良多,几乎想就此舍弃这段缘分。但他总是喜欢苏小洵的,仍旧派了手下在江湖上寻访名医奇药,盼望可以救苏小洵一命。
朱昭明却更加担忧,纵然不用苏小洵炼药,太医说他也活不多久。可是苏小砚如此担心惦记他哥哥,跟沈轻侯说的这些话分明是觉得他哥哥性格孤僻,怕沈轻侯这惟一的朋友也放弃他哥哥。于是这样努力的劝说沈轻侯,希望沈轻侯不要对他哥哥的冷言冷语感到失望和挫败。
沈轻侯和朱昭明各自存着各自的心思,唯有苏小砚丝毫不知。等到沈轻侯告辞离去,苏小砚和朱昭明一起把明胶碾碎了,加了温水泡着。
这笺纸朱昭明做的比苏小砚好的多,有他帮忙,过了半个月最初制成的便可以拿出去送人了。沈轻侯自然是赞不绝口,苏小洵居然也收下了,还回赠了弟弟一方小巧可爱的砚台。
那小砚台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并不能用来研墨。苏小砚把它放在书桌上当作镇纸。
苏小砚住在太子府,偶尔也会跟着保护他的人去朱昭明的寝宫。这天他来找朱昭明,在寝宫等了一会。那张巨大的龙床十分舒服,苏小砚在上面翻身,然后用手摸那上面龙卷砚台的图纹。
床头那里许多暗格,苏小砚打开来,看见满满的云霞膏,噘嘴,叹气,拿起来一瓶放在手里把玩。除夕那天在这里,三瓶的云霞膏和强硬的朱昭明,被填满的身体和一身的手指印,这回忆真是不美好。
他趴在床上,想了一会,把云霞膏都偷偷的装在了自己的朝服里,没等到朱昭明,就小心翼翼的溜回了太子府。
朝服再宽大,装了满满几十瓶的东西也还是看的出来的,何况苏小砚又生的纤细,忽然腰也宽了,背也厚了,袖子更是坠的一塌糊涂,怎不惹人怀疑。宫女内侍都目送着他离开。
等到回了太子府,苏小砚管宫紫裳要来钥匙,思索要把这么多的云霞膏都锁到哪个屋子里去。
第105章
等到回了太子府,苏小砚管宫紫裳要来钥匙,思索要把这么多的云霞膏都锁到哪个屋子里去。
宫紫裳问他:“这是什么?”
苏小砚挠了挠头,把云霞膏的用处告诉了他。最后狠狠的补充了几个:“很疼很疼。”
宫紫裳笑:“你偷了这么多回来,难道人家就看不见。”
苏小砚对这个倒很坦然:“看见便看见好了,又不会拦我的。”
宫紫裳拿了一瓶在手里:“这东西后宫应该不少。”
苏小砚摇头:“多的话我就不偷了,我上次问过了,太后说全给了太子。”
宫紫裳伸手捂了下他的嘴又拿开:“让你改口你不改,太后太子连在一起说可有多么怪。这东西这么好,锁起来可惜,不如我们留着擦脸。”
朱昭明踏进来,板着脸道:“紫裳拿去擦脸吧,小砚不用这个了。”宫紫裳行礼拿了一瓶告退,他是聪明孩子,知道拿多了不可,不拿也不对。
苏小砚坐在椅子上,面前摆了几十瓶云霞膏,赃物全摆在眼前的被朱昭明抓到,脸色发红。朱昭明抬起他的下颌细看:“小砚,我很想你呢。”
苏小砚一看见他这种燃烧起来的眼睛就心虚,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拿了三瓶云霞膏放在他身上往卧室迈。
这次苏小砚惊吓不小,朱昭明抱紧了他不让他挣扎,到了卧室将他向床上一抛,就压了上去。苏小砚的衣服被他一件件解开,剥出美丽雪白的身体。等到床帐全放下来,两个人裸裎相见,苏小砚不再挣扎了。他望着朱昭明,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次。”说完有些后悔,朱昭明眼里的火焰一瞬间燃的更高,不会比除夕那夜小一点点。
朱昭明让他趴在床上,一分分的亲吻他的背。假如没有一会要被异物插入的认知,苏小砚是非常享受这种亲吻的。现在则是紧张再紧张,朱昭明并不着急,温柔的吻到了腰身,才分开苏小砚的臀瓣,露出因为胆怯瑟缩的粉穴。
苏小砚抓着枕头,等待探入体内的手指。朱昭明将云霞膏涂抹进去,寻找上次按揉的那一点徐徐施压。
苏小砚是最喜欢身体快乐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纵欲而无精打采。他很快就颤抖起来,身体逐渐放松开,一声声的呻吟。
朱昭明试探着插入第二跟手指,苏小砚略微挣扎了一下,他不喜欢这种被撑开到再也不能包容的感觉,但还是勉强忍耐了。
两根手指的粗细不太适合引起快感,苏小砚趴在枕头上叹气:“如果是我哥哥,两根手指还可以。”
朱昭明苦笑:“你胡说什么。”
苏小砚摆动腰身,试着和他稍微脱离一点:“我哥哥给我涂药时试过用两根手指按那里,很舒服很快乐。”
朱昭明这次听的清楚,眼神由火热转为森寒,沉声道:“按了之后呢?”
苏小砚想了想:“然后我就睡着了,醒了就回太子府来了。”
朱昭明心里已经是风浪滔滔了,又是恨又是厌恶,假如苏小洵在他面前,只怕立刻杀了他也下的去手。
探入体内的手指抽了出去,苏小砚刚想并拢双腿,朱昭明已经置身其间。他把被子堆在苏小砚的身下,压着苏小砚,缓缓的把自己送了进去。苏小砚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绷紧身体没有好处,他的柔韧不是白学的,放松了身体听任朱昭明的入侵。
只是,真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