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左莲带着柔媚的笑靥,风情万种的走进书房。很少女人能像她,在青春过了一大半之际,依然维持一身凹凸有致的曲线,不见一丝老态的雪肌嫩联弹性犹佳,两年前更嫁给商界名人洛弘远,倍受大她十五岁的丈夫宠爱。
“我的好老爷,你就休息一下吧,反正公事永远都处理不完,更不会自己长脚跑了。”左莲撒娇又使媚地将丈夫哄离他每晚吃完晚餐后,就开始固守不移的大书桌。
若说左莲对提供她数不尽荣华富贵的洛弘远有什么不满的地方,那就是他永远有处理不完的公事,让她……空闺难独守啊!不过……还好,她总算找到了解决之道。
“莲儿,别闹了,我还有一份重要的企划书要看……”
“不管了,不准看!”左莲一双软蛇似的雪臂滑上洛弘远的颈子,彩妆精绘的脸庞堵在他面前五公分处。
吐气如兰地埋怨道:“你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企划书,哪一份不重要了?不管,人家好久没和你好好说说话,都快忘了我亲爱的老公长什么样子。你今天不陪我聊聊.我就不放过你!”
“你……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爱撒娇,真拿你没办法!”洛弘远叹息无效,只有妥协了。看未不先摆平她,今晚就真的看不完那份企划案。“说吧,你想聊什么?”
“我想聊……”锐利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快得连一向精明的洛弘远都没发现。
“告诉我,你觉得如虹这孩子如何?”
左如虹是左莲的侄女,父母早逝,所以在左莲和洛弘远结婚后,也跟着一同搬人洛园。
二十岁的左如虹读的是三流的五专,还好她把持得住自己,没跟着环境变坏,依然乖巧柔顺。这是忙碌的洛弘远对她的印象。
“不错啊,如虹这孩子个性温柔妇雅,模样也不错。现今的社会里,想找到这么乖巧听话的女孩子已经不太容易了。咦,你今天怎么心血来潮问这样的问题?”
“唉……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
左莲一脸犹豫。“算了,这件事你早晚都会知道的,不告诉你也不行!”
她深吸口气,一到破釜沉舟貌,“弘远,你也知道慕天这孩子是多么的俊逸不凡,在外面更有女性杀手之称。唉,所谓少女情怀总是诗。如虹年纪轻,对俊美邪气的慕天哪有不痴心爱慕的道理?年轻男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们大人又忙着自己的事,实在很难照顾得到,日子久了。难免……”
洛弘远立即警觉不对劲,扬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想说什么?”
“三个月前江家的喜宴,你还记得吧?你也知道那天一堆年轻人起哄闹新人。在那种激昂的情绪下,又喝了酒,所以……如虹已经怀了慕天的孩子。”
洛弘远闻言脸色大变,才想跳起来,左莲连忙又将他压回椅子上,“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事实既已造成,现在再来责备什么都已经是多余。我本来.是想让如虹把孩子拿掉,只是她一直向我哭求要把孩子留下来,因为她是那么的爱慕天,哭得我心都痛了。
想想,如虹这孩子年纪这么轻,就硬逼着她活生生的杀掉自己的孩子,对她的伤害实在很大,尤其……那孩子又是慕天的骨肉……“
“不可以拿掉!”洛弘远深拢眉头瞪着她,无法理解左莲怎么会有拿掉孩子的念头。
“再怎么说那个孩子都是我们洛家的骨血,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地想杀死他?”
“不是我残忍,而是我实在太了解幕天了。我们都知道慕天有多么喜欢目前‘狂蜂浪蝶’似的单身生活,他决计不肯在这么年轻时就走下来的。而要如虹当未婚妈妈,你要我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大哥大嫂?”她表情丰富的述说着,还特地强调狂蜂浪蝶这四个字。她知道洛弘远对优秀的爱子宠信有加,唯一气愤不满的,便是他那花蝴蝶般的私生活。
果然,“狂蜂浪蝶”四个字精确而有效地发挥它的刺激功能,教洛弘远闻言大怒。
对儿子放荡的私生活,他早有不满;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同住一个屋檐下、有如亲妹妹的如虹也不放过;他生气地大吼:“男子汉敢作敢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由不得他。我会要他在如虹的肚子还没大起来之前,赶紧娶她进门。”
“可是……”左莲一脸为难。
“没什么好可是!”他决然地遭。
“慕天的个性强,最不喜欢被人逼迫。如果没有让他心服口服、无话可辩驳的铁证,他为了反抗,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甚至不承认如虹肚子里的胎儿,真到了那时候,你叫如虹该如何是好?”
洛弘远皱起眉,这的确很有可能。“你有什么办法?”
“如虹说慕天常要她夜里去找他,我想……”左莲附耳在洛弘远耳边嘀嘀咕咕的说出她的计划,而洛弘远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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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慕天洗完澡,只用条浴巾围住身子,走出浴室,就见到左如虹穿着暴露的薄纱睡衣,曲线毕露、姿态曼妙地斜倚在他的床头。
见他脸色一变,左如虹立即先出声,她一脸无事地道:“慕天哥,何氏珠宝下个月要举行一场珠宝拍卖会,你和何新人是兄弟死党,可不可以帮我向他要一张邀请函?”
“干嘛。你又买不起,何况……你不是交游广阔吗?难道你那些众多的‘恩客’中,没一个够分量能带你进场的吗?”洛幕天呼鼻道,一掌扫下妖饶的左如虹,拉开床罩准备上床睡觉。
洛幕天轻蔑的言行举止,气得左如虹暗恨不已,但……偷瞄了眼他壮硕结实的胸膛,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满怀的春意登时荡漾不已,倚进他的怀里,抓着他的大掌放上自己丰满的酥胸上揉着,她娇慎道:“什么恩客不恩客的!?人家和他们只是偶尔一起玩玩的同学、朋友罢了!你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再说那些还都只是毛头小子,哪有资格收到邀请函?求求你啦,慕天哥,国贸科的辛晓岚今天带着邀请函来向我炫耀,那个样子说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这口气我实在忍不下去,求求你啦,我真的很想去。要不是一张邀请函只能进去两人,姑丈和姑姑又没办法带我去,我也不会来求你的。”
左如虹用身体磨赠着洛慕天,衣衫半褪,双臂像蛇般紧紧攀附着他。他皱眉想拉开她,两人正在拉拉扯扯之际,好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洛弘远和左莲同时出现在门口——
“你们在做什么?”
“啊——”左如虹惊叫不已,立即将自己半裸的身子缩向洛慕天壮硕的身躯后,静溢的午夜登时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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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书房里那张颇具历史的桧木桌后,洛弘远神色凝重,严厉地看着他吊儿郎当的独子。
左如虹脸色苍白,缩在一旁的沙发上,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像极了饱受欺凌的小媳妇,而左莲则不断地拍抚着她。
洛慕天已经穿好衣服半躺半坐地瘫在沙发里,虽然外表看起来好像没事人般自在,但其实在门被撞开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被设计了。
洛慕天从来没想到她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但瞧见那两个女人做作的模样,他已经知道这两个女人为了荣华富贵,可以多么的不择手段。只是……知道的好像有点晚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虽然住在一起两年,但他美艳的继母显然还不够了解他,也太低估他的脾气了。
“你还敢笑,你……”洛弘远气急败坏,原先对左莲的怀疑也被刚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给推翻了。“我要你一个月之内马上和如虹结婚。”
“结婚?”洛慕天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一会儿笑声又猛地顿住,冷冽的眸光扫过哭泣中的姑侄两人。“就因为刚才你看到的?”他很清楚刚才那一幕在他向来严肃的老头眼里会被转译成什么意思,而那也是这两个女人的目的。
“那还不够吗?”
“拜托,老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的思想还停留在上古世纪吗?”他夸张地叹口气,“和我上过床的女人有多少,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如果每个睡过的女人我都得娶,那你就是给我盖座大观园也装不下。”
“住口!你说的是什么话?私生活这么糜烂你很得意是不是?”洛弘远拍桌大骂。
“你在外面玩也就算了,反正那些也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我管不着。但如虹和那些浪女不一样,她是你继母的侄女,你们是亲戚……”
“笑话!亲戚又如何?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况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又不是我强暴她,我没嫌她腥已经算厚道了,还要负什么责?”
左如虹发出尖锐的抽气声。
“慕天,你把如虹当成什么了?”当姑姑的左莲不得不出声抗议,腥!?说得这么难听。
“难不成她是什么贞节烈女啊,别笑死人了!”左如虹可是那所烂五专里浪名远播的豪放女,换床伴的速度可是比换衣服还快。
“洛慕天,你……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左如虹委屈地啜泣着。
“误会?”洛慕天扬起眉。
“够了!”果然如左莲所说,慕天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地想维持他悠哉的单身生活。
“我不是瞎子,如虹在家里住了这么久,她的个性如何我会不知道吗?她向来是个乖巧温驯的女孩,现在又怀了你的孩子,你这么无中生有地毁谤她,实在太过分了。”
“我的孩子?你这瞎眼的死老头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他猛然坐起,眼中迸射出冷冽寒芒,直射向左如虹。
左如虹登时浑身发颤,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姑姑的怀里。
左莲暗中握紧如虹的肩膀,她已经交代洛弘远不要提怀孕的事,没想到格弘远还是说了出来,但是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不容她们退缩。
由那女人笃定的神态,和老头毫不怀疑的口气,看来他否认也只是浪费口水而且,洛慕天不想再多说什么。挺起修长的身躯,他站了起来,“算了,你这死老头已经被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我说什么都没用……但你们别太高兴!”他警告误以为他认了而雀跃不已的姑任两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已经是八百年前的过时招数,对我一点也不管用。我的孩子会这么容易有吗?姑且不论你是不是真的怀孕,就算今天你左如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我只会叫你去拿掉,绝不会因此而娶你的。“
“为什么?”左如虹愕然不已。
“因为你不配!”他不管脸色苍白的两个女人,决然地转身走向书房门口。
“站住!”洛弘远暴跳如雪地拍桌而起,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不负起男人的责任,我立刻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你马上给我滚出洛家大门,就当我洛弘远从来没生过你这个浪荡子。”
“你是当真的了?”洛慕天没想到他老头竟然盲目到这个地步,居然敢这样威胁他。
“没错!”洛弘远这次是铁了心要好好管教儿子,他寒着跑道:“搞清楚,你今天之所以能游戏人间,女人一个换一个,人人忙着对你巴结奉承,不是你真的有什么了不起。全是仗着你老子我的财势才能让你作怪。我以前太过放纵你,才让你二十几岁就这么轻狂、不负责任,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残忍扼杀!”
“这两个烂女人的鬼话,也只有你这种识人不清。昏庸无知的死老头才会相信,像你这种白痴老爸,你当我很希罕吗?“洛慕天也变脸了。
“你最好仔细考虑清楚。一旦走出这扇大门,你就不再是我洛弘远的儿子、洛氏企业的继承人,而是一介凡夫俗子,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到时人家连多瞄你一眼都懒,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你最好洗干净你的狗眼,你绝对有机会瞧见我有多嚣张。”砰的一声巨响,洛慕天冷酷无情地甩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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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这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高级别墅区,几百公尺的道路,两旁树木浓荫蔽天。炎炎夏日时,高大的树木遮去炙人的烈阳,凉风徐徐,清爽得教人流连不去,但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尤其像今天这种寒流来袭的清晨,却凄清荒寒得教人忍不住要痛哭流涕。
不过每天清晨五点就要起床送报纸的宋青翎可没时间痛哭流涕,她今天多睡了快半个小时,再不加快速度绝对会赶不及早上第一节杀手陈的课。虽然陈教授对她的报告赞许有佳,但他最根学生上课迟到,她可不想公然触犯他的大忌。
“呼,好冷!”来青翎已经是“全副武装”——头戴针织帽、脖子围围巾、身穿大夹克、手戴皮手套,却依然冷得直打哆嗦。
把报纸塞进信箱后,她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运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十指,脚尖一踮,用力踩下脚踏车踏板继续往下一个信箱迈进。送完最后这几家,今天早晨的工作就算大功告成了。
“嘿咻!嘿咻!”她努力踩着脚踏车,想藉由运动来燃烧脂肪,可惜她身上什么都有,就独独缺少了点脂肪,让她不管怎么动,都生不起太多的热气。
什么寒流啊!阵阵刺骨的寒风刮得她脸皮生疼,她忍不住停下车子,调整一下围在脖子上历史悠久的手织围巾,将冻得红通通的鼻失和发紫的唇解围起来,一边对着不畏寒风的晨跑者点头打招呼。
“洛伯伯早,又起来晨运了呀?”迎面而来的老人是十号别墅的主人,据说是个大企业的老板,不过她只当他是个亲切的老人,至于他的真实身分和地位如何,来青翎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因为这些豪宅的主人,不是政坛名人就是商界钜子,和她这种送报打工维生的小人物是完全不同世界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今天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威伯呢?”
“老威最近关节不太舒服,我叫他多休息。所以今天我自己出来晨跑。”洛弘远对她微笑点头,脚步却没停下。
“这样啊,不过今天有寒流,洛伯伯您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喔!”挥挥手,她又踩着脚踏车往十几公尺外的下一户人家前进。
“哇,大功告成!”送完最后一家后,她整个人轻松不少,做了几下伸展操,她掉转车头准备往回骑。
咦?刚才打招呼时,洛伯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像喝醉酒般摇摇晃晃的?该不会……她把脚踏车当风火轮一般踩着,五十公尺的距离没几秒钟就到了,也让她及时扶住即将倒地的老人。
“洛伯伯,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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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上敲门声响起。
“进来!”
“洛伯伯,今天身体好些……了吗?”门一打开,宋青翎巴掌大的甜蜜笑脸就露了出来。见到一屋子西装笔挺的人全转过头来看着她,轻快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忙。”没想到会有人把病房当办公室!
“咦,是青翎,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我已经忙完了,你进来没关系。”洛弘远向来喜欢来青翎,一见是她,便和公司的主管们点点头,他们立即收拾好文件,躬身离去。
“青翎,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不必上课吗?”管家威伯边收拾老爷的文件过招呼道。
“嗯,刚刚下课,所以特地过来探望洛伯伯”等他们离开后,宋青翎才慢慢地走向坐在病床上的老人,双手神秘兮兮地放在身后。
“你手上拿了什么?送我的吗?拿出来我看看啊!”洛弘远好奇地张望着。
“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拿出藏在背后的花束,“我本来是想医院一定感觉很冷清,所以买了束向日葵,想给你添些暖意的……”宋青翎的经济原本就很桔据,光是这束小小的向日葵,就花去她一天的餐费。可是和门外满坑满谷、堆得像座小山的花束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答她不好意思拿出来。
“嗯,你很有眼光,金黄色的向日葵很有朝气,看了就教人精神百倍。”洛弘远一点也不嫌她的礼物不起眼,还很高兴地要威伯拿去插瓶。
明知自己的礼物不起眼,但洛伯伯的称赞仍旧教她很开心。宋青翎喜孜孜地将花送给威伯拿到浴室整理。
“青翎啊,你救了我这条老命,我都还来不及感谢你,”你还花钱买花来看我。“
洛弘边拍拍床边的位子来这边坐。“
“洛伯伯不要这么说,通知洛园的员工只是举手之劳,其不了什么,您太夸奖了,我会脸红的。”宋青翎乖巧地在床畔坐下。
“不只是通知而已喔,青翎少说了一项。”威伯从浴室拿出插好的花放在小茶几上,暖色调的向日葵果真让宽敞的豪华病房亮了起来。“昨天早上送老爷到医院时,医生一直说还好老爷病发时的急救动作做得很迅速而且正确,才能及时保住性命送到医院来救治呢!我一问之下,洛园的员工都不知道什么急救动作,所以我想帮老爷急救的人也是你才对吧?”
“真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洛弘远惊讶又佩服地看看宋青翎。昨天病发后,他已经不省人事,等他清醒时,人就在医院了。“青翎,你怎么知道如何急救?”
宋青翎的小脸红了红,咳了声道:“也没什么啦,CPR是在学校上护理课时学的,动作都很简单,不是什么大学问。因为我们院长也有心脏病,所以上课的时候,我就特别注意,这次能派上用场,我也很高兴。”
“院长?”洛弘远疑惑地扬起眉。
“嗯,就是我们孤儿院的何院长,我们都叫她院长妈妈。”宋青翎坦然地道,一点自卑感也没有,长到这么大,她早已接受无父无母的事实,更何况身为孤儿也不是她的错。“院长妈妈说我是十八年前她在孤儿院门口发现的天使。”
洛弘远看着她睁大的眼眸,真诚地道:“青翎当然是个天使,而且是我的救命天使呢!”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威伯也连连点头。
他们原本就很喜欢来青翎,现在知道她是孤儿,心里就更疼情她的乐天知命。
现在的年轻人个个娇贯得很,连打工都要讲究“钱多、事少、离家近”,像送报纸这样辛苦——不论寒暑风雨无阻——的工作,男孩子都已不太愿意做了,但宋青翎不过是个瘦弱的小女孩,却已经做了一年多,而且每天都笑脸迎人,好像从不觉得有什么苦似的,更是让人佩服。
宋青翎虽然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见不得人,但能得到认同,自然更开心了。三人开心地谈谈笑笑,洛弘远不住地询问来青翎孤儿院的情形,来青翎也大方地叙述院里的甘苦喜乐。
洛弘远突然福至心灵地道:“青翎,你没有爸爸,我没有女儿,不如你就当我女儿好不好?”
威伯一愕,随即点头赞成,“这个主意好,青翎快点头,老爷喜欢你。愿意收你当女儿是你的福气,快答应吧!”
“可是……”她一时之间呆住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当了十八年的孤儿,宋青翎从没想过会突然跑出一个干爹来。
“没什么好可是的,老爷人很好,不会亏待你的,快跪下来磕头。”宋青翎不急,威伯可比她还急,机会难得嘛!
“我不是怕洛伯伯亏待我,只是……”她惶恐地道:“洛伯伯是很有社会地位的大人物,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还是不要,我配不上……”
洛弘远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他是真心喜欢来青翎这个聪慧乖巧又乐观豁达的小女孩。
“胡说!什么配不配的。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天使呢,怎么会有什么配不配的问题?还是……”他故意地道:“还是你觉得我这老头碍眼,不喜欢叫我一声干爹?”
“才不是这样呢,洛伯伯威严又神气,我怎么会瞧不起?我只是……只是……”洛弘远虽然已经是满头灰白,可是仍无损其威严刚强的气势。打死来青翎也不敢说他是个碍眼的老头。
瞧洛弘远一副不信的黯然神情,她深吸口气,双膝落地跪在洛弘远前面。“干爹在上,青翎给您磕头。”
“好好好,太好了。老威,快帮我扶青翎起来!”
洛弘远哈哈大笑,一双精明的老眼简直快眯成一直线了。
威伯叠声应好,连忙扶起宋青翎。“我们洛园里本来就人口简单,现在多了个小姐,一定热闹多了。”
原本沉闷的病房里,登时轻快起来,欢乐的笑语声满室飞扬……
第二章
在洛弘远的权力坚持下,宋青翎终于还是搬出她租住的学生套房,住进华美富丽的洛园。不过她坚持利用课余时间打工,以赚取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坚持不收洛弘远给的零用钱。
“干爹,您的身体不太好,怎么可以这样操劳呢?
今天是星期六耶,稍微偷懒一下,不要去上班了,好不好?张医生都交代您要多休息,不可以太过劳累。你都不听劝,万一心脏受不了,再度发病怎么办?“宋青翎连忙将洛弘远扶回沙发上坐下,极力苦劝。
才刚送完报纸回到洛园,她就看见洛弘远一身西装笔挺的准备去上班,不禁感到一丝忧心。
事业的重要性会高于健康吗?干爹刚从医院回来时,是他气色最好的时候,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干爹不但吃得少,睡得也不多,尤其见到他现在苍白泛灰的容颜,更让她有说不出的忧心。
“不会的,我哪有那么脆弱!而且最近公司有个大企划案在进行,有一大堆待批的急件等着我批准。如果我没去上班,教手下的人如何做事!一想到这里,我哪还能放得下心休息?我知道自己是天生的劳碌命,没有享清福的福气。”他何尝不想休息一下,只是办公桌上的文件越堆越高,怎么也做不完,又没人可以代替他,他只好像颗陀螺般,转个没完没了,至死方休。洛弘远黯然地想着。
“干爹……”
父女俩正在争执时,管家威伯突然脱口道:“如果少爷在就好了……”
洛弘远一顿,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窝进沙发里,颓然若失的模样让他更显苍老。
威伯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咳了声道:“我还有事,先去忙了。”随即闪身做事去了。
两人奇怪的表现让宋青翎感到很莫名其妙,最奇怪的是——“干爹,既然您有儿子,大可以找他回来帮忙呀!您自己健康都出了问题,为什么还要每天工作得那么辛苦?”
“我现在会成为孤独老人,其实是我自己的错。十年前……”洛弘远长叹了声,神色黯然地将十年前如何把独生子洛慕天赶出家门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有这样不负责任又风流放荡的儿子,难怪干爹会气得将他赶出家门!宋青翎突然想到,“可是干爹,我为什么没瞧见干妈和……干爹,您怎么了?”
洛弘远青白交替的脸色让她止住了问题,宋青翎吓得对他又拍又抚的,立即吩咐人送杯热茶上来。
“别提那个贱女人,她不配当你干妈。”洛弘远咬牙切齿地痛骂着那个被他抓奸在床的继室。“要不是那无耻贱人的兴风作浪,我也不会和浑小子起冲突!”
洛弘远深吐了口气,想到十年前的那一幕——
一黑一白两条赤裸的身体,在洛园主卧室的豪华大床上翻腾打滚……
黝黑壮硕的年轻男子正骑在雪白妖饶的身体上极力律动,奋力驰骋着。
女子的大腿紧夹住男子的腰,红艳的嘴里发出销魂的吟哦声,娇喘吁吁地催促道:
“哦……快,再快一点……啊……”
“夫人……”男子双掌用力抓住左莲的丰硕巨乳,下身猛然挺动,再度加快抽插的速度……
“哦……太好了,再……用力……”左莲如疯似狂地淫叫着。
出差提早回来的洛弘远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双脚硬是定在房门口动不了。过了几分钟,又恍如过了一世纪之久,倏地……
男子想翻落左莲的身体,却被她紧抱不放,“夫人,我没戴套子……”刚才太急了,他又忘了要戴保险套。
“我知道,我是故意不让你戴的。”左莲翻身坐在男子身上,已经满身大汗了,还不停地抚弄着他。
“为什么?你可能会怀孕的!”吓了一大跳的男子差点叫出来,勃发的欲望顿时消退了不少。
他是司机老陈的儿子,往日和夫人偷情嫌外快时,都是选在花园人迹罕至的角落,或是外面的汽车旅馆。
这几天老爷出差,管家威伯夫妇又请假,夫人硬拉着他上主卧室来,说要让他尝尝当男主人的滋味,可是他好紧张,万一被发现……
“没用的东西!”左莲瞪他一眼,移开身子,施展她酒国名花的销魂手段,趴在他的男性欲望处张嘴含住,不停地舔弄着。
这一套她从来不敢用在严谨的洛弘远身上,因为在他面前,她是个生活颇优渥,有空去学学插花,个性温婉的寡妇。殊不知她其实是个刚被人弃养的情妇,在当人情妇之前,则是南部的酒国名花。
果然,男子呻吟起来,男性欲望又再度肿胀,她立即跨坐上去,开始上下律动着……
“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我为自己打算也是应该的。我不趁着年轻,生个孩子来继承他的事业,难道将大好的荣华富贵全拱手让给洛慕天啊?别傻了!洛慕天对我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上回我又设计陷害他,他现在对我更是恨之入骨。等到他回来继承洛家事业时,不将我扫地出门才怪。”
“少爷不是已经被老爷赶出门了?而且如虹小姐不是怀了少爷的孩子吗?”男子双手把玩着眼前跳动的乳房,一享受她卖弄风骚的快感。
老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夫人,床技如此出色!如果他是老爷,哪有可能放着这样的尤物不享用,整天为事业忙得不可开交!难怪夫人要偷腥了!
“被赶出去是暂时的,老头子只有洛慕天一个儿子,洛家的事业不传给他要传给谁?
至于如虹肚子里的孩子,我早要她拿掉了。说到如虹我就生气,一天到晚交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也不知道要掩饰一下,才会让洛慕天嫌她滥交,不论怎么勾引,他就是不肯碰她。
上次如虹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我本来是打算借此骗老头子逼洛幕天娶如虹的,等婚事成定局后,再让如虹拿掉孩子,省得留下把柄。心想只要他们结了婚,要孩子还怕没有吗?哪知洛慕天的个性这么硬,宁愿被赶出家门也不肯娶如虹。都是老头子的错,教他不要将如虹怀孕的事说出来,他还是守不住嘴。唉,老头子一漏了口风,我就知道完了。有哪个男人愿意当现成的老爸。“
一个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人,突然开口说话:
“很好,你也知道男人都不愿意当现成的爸爸!”
“弘远!?”
“老爷!?”
错愕混乱的尖叫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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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弘远当然不好意思将详细的情形说出来,只约略说了左莲为贪图富贵,才将左如虹那不知从哪儿怀来的野种栽赃到浑小子头上,他知道那两个女人竟如此邪恶之后,就和左莲离婚,并将她们姑侄两人逐出洛家。
叹了口气,他又遭:“等我开始派人找寻慕天时,他已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经过多年的追查,总算让我找到了。慕天这孩子真不错,光凭着他自己本身的才能和不懈的努力,现在可谓功成名就,事业做得比我这个爹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着说着,他还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
他洛弘远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赤手空拳竟能创造出如此的事业王国,实在了不起!
不过,成就越高,其所吃的苦自然也更多。想到儿子离家前所说的话,老脸立即变得黯淡无光,“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怒发冲冠的模样……唉!十年了,慕天还是不肯回来,他一定还很恨我吧!”对于那晚……他实在后悔莫及。
宋青翎不知该说些什么,但瞧见干爹黯然落寞的神情,只好安慰道:“不会的。干多,恨字太严重了。父子亲情是天性,不是嘴巴上说断就能断的。更何况他那时也真是风流放荡,才会让你误会得这么深,这并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错!当初你会脱口而出要断绝父子关系也只是一时气愤,并不是真心的,他应该很清楚的。他始终都是洛家的子孙,你们父子多年的感情也无法一笔勾销,洛家的一切最后还是要他来继承。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什么愤怒不满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她喘了口气又道:“现在您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请他回来主持洛家的事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可是当初是我自己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现在……唉,我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去求他回来。”
“干爹,还用不到求字吧!你不是说他现在很有成就吗?能白手起家、开创出一番事业的人,必然是很有智慧的人,他会到现在还不回来,一定是因为不知道您已经知道真相了,怕您还没消气。若您肯主动联络他,他也才有借口回家啊!”
“我不要!”洛弘远突然气愤不平地道:“他算当人家的什么儿子嘛,一离家就是十年,也不曾打个电话回来关心一下,问一问他孤苦的老子是不是还活着。这种不肖子,还要我去低头向他摇尾乞怜?我做不到!”
洛弘远断然拒绝,班也索性不上了,起身往他的专属书房走去。
宋青翎小嘴张了又张,没半晌也放弃了。
干爹个性强又爱面子,要他主动求和,目前是不太可能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逐日消磨掉他的健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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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京集团”可说是商界的奇迹,人们只知它是在三年前夹带金字招牌和钜额资金由美国转进台湾的。一入台湾商界立即一炮而红,其畅通的升迁管道、高出同业约一点五倍的薪资和令人垂涎的福利,即使它沉重的工作压力,就和它黄金般闪亮的招牌一样的有名,但它仍旧成为业界人士和各大学应届毕业生的最爱,使得豪京能有效地吸收来自各地的责英份子。
不过,它崛起的原因和速度,即使在美国——豪京的发迹地,仍是众说纷纭的奇迹。
据说豪京的总裁洛慕天刚开始只专门贱价收购发生危机的公司,经过整顿后再以高价卖出。因为他的眼光准确,手腕高超俐落,充分掌握快、准、狠三字诀,没多久便累积出令人眼红的财富。不过也有人说他是由股海起家,才能如此快速累积财富。总之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他买了某家电脑公司之后。
自从买下一家经营不善的电脑公司后,他将它改名为“豪京科技”,从此便以豪京科技为基础,迅速扩大发展业务,采多角化经营策略。现在豪京旗下更包括了豪京航空、豪京轮船、豪京国际连锁饭店等等,而且每年呈稳定成长的状态,真是羡煞各企业老板。
而在阳光灿烂的上午,位在台北精华地段的“豪京科技大楼”看来更是壮观豪华。
“噢哦……”宋青翎抬头往上看,仰望走在时代尖端的智慧型办公大楼,随着视线一层一层的爬升,嘴巴也越张越大,耀眼的阳光折射出刺目的光线,她赶紧垂下脑袋闭上眼,待晕眩过后,才小心翼翼地张开眼。
“难怪干爹不敢来认亲!”她大大地吐了口闷气。
如果他现在情况不佳,那干爹来认儿子会是雪中送炭,定比现在的锦上添花更受欢迎千百倍。
瞧这栋办公大楼这么气势雄伟、不可一世,洛幕天既然在里面当大老板,拥有这么傲人的成就,除了要有得天独厚的运气、特出的才华和远比一般人多好几倍的努力之外,他必定也要有刚强如铁的意志力和超人的傲气吧!
他不是说要嚣张给干爹瞧吗?
她立刻明白说服他回家,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一想起干爹凄凉的叹息和日渐赢弱的身体,她只能再度抬头挺胸。现在是她回报干爹的时候了,再苦她也得忍下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她双手紧握成拳,在心中连喊:加油、加油、加油!
“小姐,请问贵公司总裁在不在?”宋青翎和善地询问一楼大厅里的总机小姐。
“请问你是……”一名刚挂上电话的总机小姐抬起头看她,依然是一脸亲切的笑意,并不因眼前的女孩衣着朴素而有轻视之意,尤其这个看似学生模样的小女孩找的人竟是他们公司的龙头老大。
“我叫宋青翎,我有事想见他,你可不可以帮我通报?”宋青翎强忍住紧张,用力挤出一个甜甜的笑靥,她知道自己的笑容很有说服力。院长就说了,每次见到她的笑容,就觉得心神舒畅、烦恼顿消,她有好几个朋友也都这么说过。
“呃……啊……”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随即总机小姐警觉地顿住,“对不起,小姐,见我们总裁要事先预约才可以,你预约过了吗?”
“还要预约?”宋青翎愕然地道,她从没想过见一个人要这么麻烦,不过……这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一个大集团的负责人,每天必然有做不完的事嘛!“可是我曾写过好几封信给贵公司总裁了,这能不能算是预约?”
美丽的总机小姐摇摇头。
唉,今天是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来的耶!宋青翎长长地叹口气,随即振作精神。不能泄气,宋青翎,想想干爹吧!
宋青翎又漾起一个大大的笑颜,“小姐,我要预约,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登记,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见到他。”
“预约必须找总裁秘书,我不……”总机小姐一见到她那灿烂的笑颜像罩上一片乌云,突地感到一丝心疼,仗着和王秘书有几分交情,她迅速做了个决定,转口道:“这样好了,我帮你问总裁秘书看看,如果总裁有空,也许……”见到来青翎眼神倏地一亮,总机小姐立即警告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只能尽力帮你问问而已,我们总裁是很忙的……”
“我知道,你肯帮我问,我已经千万感谢了,不管能不能见到人,我都一样感谢你!”宋青翎诚心地道。
实际上,在她们对话的这几分钟,来青翎已经见到另外五名总机小姐接了数不清的电话,这个亲切的总机小姐没有不耐烦地赶人,她真的很感激,心里更加明白洛慕天会有多么忙碌。如果洛慕天真的要见她,她知道自己最好有话直说,越简单越好,省得活才说一半就被人赶出来。
总机小姐点点头,拿起电话拨到楼上嘀嘀咕咕的。
宋青翎紧张地盯着她看,过了好一阵子,总机小姐朝来青翎眨眨眼,比了个长的手势,令宋青翎松口气之宋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
“可以了,王秘书说……哦,王秘书是总裁秘书,地说总裁现在有几分钟的空档,你可以上去等看看,他现在心情不错,也许会见你也不一定。”总机小姐挂上话筒,帮来青翎弄了个识别证别上,并指示路径让她知道,“你可以搭乘左边的电梯。”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宋青翎兴奋不已,直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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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秘书王世卢敲了下总裁办公室的门,随即开门进去。
“什么事?”洛慕天转身面对他工作效率一流的男秘书,手工精制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下挂在椅背上,而他则衣袖半卷,气定神闲地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立在玻璃窗前,俯瞰大台北的景致。
他因刚才签定一纸数十亿的合约,心情正好,决定暂时抛下一堆待签的文件,忙里偷闲一下。
洛慕天年约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结实,比例匀称;深刻的五官,俊美中洋溢着令无数女人痴醉的贵族气息。饱经历练的眼,冷峻又无情,仿佛能看透人心般,让人不敢与之相对。即使是个昂藏六尺之躯的大男人,在他的冷眼凝视下,不汗流浃背、心虚胆怯的也不多。
“外面有一位宋青翎小姐想见你……”见洛慕天冷眉微扬,王世卢赶紧解释道:
“她曾写过几封信来,自称是你父亲洛弘远的干女儿。”
宋青翎会写过三封信给洛慕天,表示洛弘远已知道自己当年是误会了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好,要他赶紧回家重聚天伦。
王世卢也是在看过信之后,才知道原来总裁大人还有个父亲。
他一提,洛幕天也想起来了,不过……“我没有答应过要见她!”俊脸微沉,慑人的威仪立即表露无遗。
王世卢看得胆战心惊,当了七年的总裁秘书,面对洛慕天凌厉的气势,他仍然有不堪承受之感。“对方一直苦苦哀求,很难拒绝,嗯……所以……嗯……”心绪紊乱的他,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完蛋了,总裁已经开始变脸了。天啊,我干嘛答应那个软心肠的小总机?就算想追她,也得活着才能追。
王世卢在心中哀叹。
“我看是你那个心爱的小总机苦苦哀求,让你的男性虚荣顿时膨胀起来,掩住你所剩无几的理智,这才是很难拒绝的真正理由吧!”洛慕天冷嗤一声,没好气地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你这种没什么大脑的笨男人,才会被女人耍着玩!算了,反正我现在有空,勉强听听她想做什么,当作娱乐也好。去,叫那女人滚进来!”
“是!”王世卢被骂得差点抬不起头,闻言如蒙大赦,赶紧转出总裁办公室,连汗也来不及擦。
被总裁秘书须着走到门口的宋青翎走进办公室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活像办公室里面有什么怪物似的。
她那缩头缩脑的样子,瞧进洛慕天的眼里,不由得觉得好笑,锐利的视线毫无遗漏地扫过她没什么女人味的短发、在宽大衬衫下干瘪得分不清男女的身材和枯枝似的长手长脚,除了那双澄澈灵动的大眼还可以之外,她有哪一点像女人?亏她还一副怕被生吞活剥的鬼祟样!啧,光想要咬她一口,他都觉得牙酸呢。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想做贼吗?”他突地恶声恶气地开口,人也像巨无霸似地抱胸站立在她面前,冷冷的盯着她。
“哇——”她吓了一跳,倒退几步。一抬眼,目光登时定格在那张俊逸绝伦又不失阳刚气息的男性脸庞上,再也移不开视线,连嘴巴也忘了要会上。四眼相对的刹那,她无法说出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像被雷劈中一般,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深邃的眼浩瀚如汪洋,似蓄积无穷的智慧与力量,教人忍不住想泅泳其中,但又不时闪烁着危险的锋芒,像会摄人心魂似的,教人不禁胆战心惊。
她怔怔地瞪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蠢女人,要发呆到别的地方去,别杵在这里碍眼。”他不耐烦地斥喝,冷峻的眼迸射出寒冰般的目光。
宋青翎一震,立即回神,小脸顿时红了起来。白痴!你是来谈事情的,怎能像个几千年没见过男人的花痴,瞪着帅哥直流口水!
她清清喉咙,声音仍有些颤抖地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没见过……呢,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宏伟壮观的办公室,所以……嗯,你好,我是宋青翎!”天啊,他好可怕,难怪刚才那个男秘书走出办公室时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还叫她要小心点。
“有胆子对着我流口水,却没胆子承认。宏伟壮观的办公室?鬼话连篇!女人就是学不会诚实。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听你鬼扯。”
宋青翎被骂得脸红耳热,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进去,哪知他话锋一转,立即转到重点所在,害她脑筋差点转不过来,不过,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在他凌人的气势下,她都快喘不过气来,自然更说不出任何温言软语。呕心沥血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演讲稿,顿时浓缩成——
“干爹的心脏已经出了严重的问题,医生警告如果再不减少工作量多休养,他随时可能……这是他的健康报告。”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健康报告递给他,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她顿时大为光火。
什么态度嘛!她气得忘了害怕,大步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强制将几张薄薄的报告塞进他手里,“你是干爹唯一的儿子,继承洛家的事业是你当仁不让、推卸不掉的责任和义务。”
她用着“就是你”的笃定眼神望着他,等待他的反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说她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洛慕天百般无聊似地瞄了瞄手中的报告。白痴,随便找人涂了几张纸,这就能证明什么吗?他老子身强体健、吼声如雷,说他病了谁信!?
“我以为我已经被逐出家门,在洛家除名了。”他漫不经心地道,想看她怎么说。
宋青翎的脸色一敛,顿时有些尴尬。“呢……嗯……这是误会,嗯……干爹他已经知道他以前是误会你了,所以……嗯,总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是干爹的儿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别和他老人家计较这些了,还是赶快回家享受父子天伦才重要!”
“他叫我滚我就滚,现在想要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算什么?”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是干爹的亲生儿子耶!”她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叫着:“你风流花心又堕落,本来就不对,干爹是你的亲生父亲,管教你。责骂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你怎么可以为了一点小事气到现在?”
“白痴!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被赶出家门的人不是你这只小老鼠,你当然可以说得很好听。”他撇撇嘴,不服气地道。
白痴?小老鼠?他的嘴可真恶毒!
“把你赶出家门不过是气头上的话,干爹从来就不是真心的。哪知你就这么狠心,一去不回头。他老人家也花了很多时间和金钱来找寻你的行踪,这还不够吗?难道你真要他老人家来向你道歉吗?他年纪已经那么大了,身上又有病。你忍心吗?”
洛弘远脾气倔强又好面子,明明想儿子想得半死,请专人做的调查报告也不知瞧了几百遍,连纸张都因翻阅太多次而伤痕累累了,他还是不肯先低头打个电话给儿子,真是死鸭子嘴硬!
“混帐!做错事原本就该认错,干忍不忍心什么事?”
“这么大声做什么?要不是你风流花心被干爹亲眼见到了,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听信你前继母的谎话,认为左如虹真的有了你的孩子!干爹听信一面之词是有错,可是……你也错了呀,你曾向干爹郑重否认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他斜睨着她。
“干爹说的,他说你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死样子,才会让他更加相信自己没错。”以前干爹说洛慕天没有否认,她还不信,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不说清楚?
她私心地以为干爹是在替自己辩解。可是现在瞧他这副傲慢成性的模样,她就不再怀疑了。他绝对有气死圣人的能力!干爹脾气火爆,哪禁得起他这副漫不经心的口气和挑衅的态度?
她喘口气又遭:“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就算你气干爹光听一面之词,不信任你,那你消失十年,让他为你担心了十年,这个处罚也该够了吧?你仔细看看这份健康报告,以他现在的状况,真的已经撑不了另一个心神煎熬的十年了。”
“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干女儿倒是很有孝心嘛!”轻蔑的眼光上上下下扫了宋青翎一眼,当了他老子的儿子那么多年,洛慕天当然知道老头不会主动派人来找他回去。“你这么用心说服我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说!”他大拿一抓,扣住她纤细的颈子往上提……
这个“干女儿”也未免太热心了吧!她急着要他回去是有什么目的吗?该不会也想着“麻雀变凤凰”的老戏码吧?
第三章
“唔……放……开……”宋青翎一时闪避不及脖子被治慕天扣住,痛苦地挣扎着,抬高下巴,双手用力想板开他铁条似的五指。
天啊,干爹怎么从来没说过他儿子是杀人狂?难道她美好的年轻岁月就要轻易地结束在他手里了吗?
她脚尖已经快点不到地了,整个人像离开水的鱼,张着嘴巴却吸不到半口气。就在她呼吸困难、眼冒金星,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之时……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手。
“咳……咳……”她浑身乏力地滑落地面,双手抓着炙痛干涩的喉咙直咳嗽,眼角瞥见他桌上有半杯已经冷却的咖啡,她颠颠倒倒地冲过去抓起来直灌,仿佛可以听到滋的一声。虽然冷掉的黑咖啡有说不出的苦涩,但……有比没有好,至少现在她舒服多了。
洛慕天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瞪着她冷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趴在桌角喘息的宋青翎从头顶凉到脚底,心想这个人绝对是个没血没泪的恶魔,以后不管情况如何,她绝对要离他远远的。
“少在那里装死,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他大喝一声:“快说!”
她惊跳了下,“我不是来……路不明,半……半年前的一个清晨,我在送报纸的路上,看见心脏病发倒在路边的……洛伯伯,就将他送到医院去急……救,后来洛伯伯醒来了,他感谢我救了他……又知道我没有父母……就……收我当干女儿。”
“没有父母亲还不算来路不明?谁知道你是从哪颗石头里蹦出来的?”他无情地说着。
昏倒路边?看样子老头的病真的不是在作戏。
宋青翎尖锐地倒抽了口气,“来路不明”四个字像利刃般刺入她的心口,教她瞬间刷白了脸,澄亮的大眼因熊熊烈焰而光芒四射,登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光彩,简直美得令人无法将视线移开。
她似乎想不顾一切地以灼热目光将他焚烧成灰,“我没有来路不明,我和你一样是父母生的,差别只在于我和父母的缘分比较薄罢了。”
洛慕天不自觉地退了步,为她的激动而惊讶不已,即使是男人也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发飙,他还以为她是胆小的老鼠呢!看来自己九成九是踩到她的痛处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虽然比我多了个父亲,可是你不在乎也不珍惜,只为了愤怒中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弃又老又病的父亲于不顾,你根本是个不肖子,是个光会做些让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的大笨蛋!”
“宋青翎!”他低沉的男性嗓音充满威吓的意味,他知道她在生气,但即使她气疯了,他也不容许她辱骂他!
“叫什么叫?声音大就赢吗?你得意什么?混蛋白痴,你这种铁石心肠的家伙,才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你是个宇宙无敌超级大烂人!”宋青翎痛快地骂了一顿后,又用力地瞪他一眼,砰的一声,甩门离去,让洛慕天想阻止都来不及。
洛慕天目瞪口呆地望着犹在余震中的门板,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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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翎猛催着油门,骑着她的中古“小绵羊”,一路狂飙回洛宅,但在视线触及洛园豪华古典大门的一刹那,她就后悔了,满腔的怒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该那么冲动的,今天是去说服浪子回家的,可不是去找人吵架发泄,她怎么可以让他给激怒呢?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可是……万一他让她气坏了,真的狠下心不回来,那……干爹怎么办?
她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宋青翎清秀的小脸顿时纠结成一团。想她家青翎从小到大都不曾和人吵过架,没想到第一次吵架就错了,天啊地啊,她是不是该切腹自杀以谢干爹?
“小姐,你今天上午不是有三堂课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宋青翎才将她的“小绵羊”停进车库,垂头丧气地穿过花木扶疏的园子,管家威伯已经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边。
管家威伯有一张天生爱笑的脸和圆滚滚的大肚脯,如果换上白色西装,活脱脱就像是肯德基爷爷。除此之外,在洛家服务超过三十年的他一直是最尽责、最有效率的管家。
“威伯……”她低低地唤了声,左右张望了下,随即拉着成伯闪进凉亭里。
“小姐,你怎么了?”
“我……刚才去找你们少爷了。”她低声地道。
“真的?情况如何?少爷他……”惊喜的语气在见到她趴在石桌上、气息奄奄的模样后,迅速转弱,“少爷还是不肯回来?小姐将老爷的身体状况告诉少爷了?”
宋青翎点点头,还是有点意兴阑珊。
威伯松了口气,“小姐你不必太沮丧,你不能马上说服少爷回来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少爷的倔强程度和老爷是不相上下的。这次是老爷的过失,除非老爷主动联络,不然要少爷立刻回家当然是不太可能。不过你今天去找少爷,已经给他一个台阶下了,而且少爷脾气硬是硬了点,心地还是很善良的,既然你已经向他说明老爷的身体状况,我想再过几天他想通了就会回来。”
“可是……”她快哭出来了,两手不停地扭绞着,“你们少爷嘴巴好坏,我气疯了,所以……所以就骂了他一顿……他现在一定气得头上冒烟,不会回来了。”
“你……你是说你和少爷……吵架?”威伯张大了嘴巴,活像吞了颗鲁蛋在口中。
“青翎,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和那浑小子大吵一架?”洛弘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边,他猛地出声,立刻吓到他们两人。
宋青翎更是脸色发白,“对不起,干爹,我前阵子偷偷到书房抄了他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好意想找那浑小子回来,我不会怪你。不过这不是重点,快告诉干爹,你真的和那浑小子吵起来啦?”哇,真真不得了,青翎这娃儿真是有胆量,要得!
“其实也不算什么吵架啦。”越说她就越心虚,越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哦……”洛弘远和威伯同时哦了声,就说嘛!养了慕天那混蛋那么多年,除了当老子的敢和他大小声之外,从没见谁有那个胆子放和那小子脸红脖子粗的。
瞧青翎这娃儿苍白的脸色,八成被浑小子骂得灰头土脸,洛弘远才想安慰安慰她,随即又被她的话吓住了。
“我那时候很生气,他根本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经被我劈哩啪啦骂得狗血淋头,所以根本不是吵架,是我没风度的发疯乱骂人而已。”其实在孤儿院住了那么多年,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来路清不清楚,根本不是小孩子本身能控制的,她只求自己堂堂正正、活得理直气壮即可,别人想什么她也管不了。
哇!更不得了,简直是奇迹!
“那浑小子乖乖让你骂了?”难道那浑小子在外面混了十年后,性情大变?不可能呀,据他侧面了解,那小子不但狗改不了吃屎,甚至还变本加厉,要不是他的“豪京集团”太有力量——拥有卓著信誉,还有其世界知名的“豪京保全”,据说其人员不但训练有素,身上还配备有各种高科技产品,很受世界各地的名流知富信赖——他早八百年前就被人肢解了。
“呢,我一骂完就甩门走人了,所以……干爹,您在高兴什么?我没有说服成功,说不定他会迁怒,真的不回来……”宋青翎对干爹合不拢嘴的开心模样,简直无法理解。
“哈,这点你放心,那浑小子奸诈狡猾,有好处不占他会死、脾气倔、嘴巴贱,简直坏透了,但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思怨分明、不迁怒。所以他不回来绝对是在等我去向他低头,和迁怒无关。”
哪有人这样形容自己儿子的!?宋青翎又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干爹既然知道他在等您,那您为什么不去打声招呼?所谓:知过能改大丈夫。毕竟是您误会他了,还把他赶出家门;现在再请他回来也是应该的嘛。而且……说真的,都被赶出家门了,还有谁敢厚着脸皮回家?”
“这你放心,浑小子的脸皮厚比城墙,子弹都打不穿。要不要回来只在他的一念之间,绝对不是脸皮问题。”
“干爹!”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还斗什么气呀?面子能吃吗?比父子亲情重要吗?
“老爷!”威伯也忍不住说话了。
“好啦好啦,让我考虑考虑,你们别吵了!”洛弘远甩甩手。火烧屁股似地走人。
答应考虑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想他洛弘远的个性一向严肃,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误将儿子赶出家门等打击,才让他的个性有了很大的转变,人也显得温和可亲一些,不过好面子的脾气依然如故。
“父子俩是一个样,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个性又是一贯的霸道强横,才会每次父子俩一对上便像火山爆发般不可收拾。其实老爷总是交代我派人整理少爷的房间,十年来从不间断,为的是方便少爷随时回来住。”
现在时间还早,威伯决定待会儿再派人将少爷所独居的三楼做一次彻底的大扫除,他有预感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了。
宋青翎没有威伯那么有自信,不过……她还是祈祷威伯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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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的艳阳火气渐息,昏黄的夏日余晖洒在山腰上的洛园,点点金光将草木扶疏、繁花似锦的洛园妆点得宛如梦幻神殿般庄严神圣。
洛弘远和来青翎正在典雅的餐厅里用餐,用到一半时,突然听到管家惊喜的叫声:
“少……少爷,你……你……老爷,少爷回来了!”
威伯的叫声传来,在餐厅里的两人皆惊讶地对现一眼,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
“你……你回来做什么?”洛弘远明明是龙心大悦,但话一出口,却硬得教人受不了。
“臭老头,这是我的家,我高兴回来就回来,你管我!”洛慕天也不甘示弱,轻哼了声,随即吩咐人将他的行李送回他的房间。高傲的神情仍足以气死一票人;洛弘远当然也被气得半死。
“你这浑小子……”“干爹!”宋青翎忙抓住洛弘远的手臂,阻止他发火,提醒道:“人回来比较重要。”
对喔!洛弘远登时消了气,儿子肯主动回家,就已给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这点“小小”的无礼,他忍了也是应该的。
宋青翎突觉寒毛一竖,转眼望去,洛慕天那鄙夷的眼神像会射箭般,每一支冷箭都射向同一个地方,那就是她拉着洛弘远的手,她一怯立即松了手,倒退一步,拉开距离。
宋青翎知道她的好日子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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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洛慕天接下洛氏家业的重担后,洛弘远便无事一身轻,今天和老友聚聚、聊聊,明天爬爬山、打打小白球,日子轻松得不得了,神仙也没他逍遥自在。
下课回到洛园,宋青翎就见到干爹优闲地在花园里散步,他的气色和之前比较起来,果然红润多了,肩膀也挺了起来。那悠然自在的模样,教她看了好感动,更加庆幸去找洛幕天是对的,虽然她自己的日子因此难过不少,可是干爹很快乐,这一切就值得了。
和干爹聊了几句后,她便带着满足轻快的笑意上楼梳洗,准备吃晚餐。却在二楼转角处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声才刚出口,就被迫中断。
洛慕天捂住她的嘴,将她拉进一旁的房间,斥责地道:“闭嘴,你这蠢女人鬼叫鬼叫些什么?想拆房子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要到日本出差一个月的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这是我家,我不能在这里吗?”他高大的身材夹带着雄伟的气势睥睨她。
这是他家,他自然有权在这里出没,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被他冷然的眼神一瞪,她突然忘了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白痴!”他用不屑的眼神瞟她一眼,连自己要说什么都会忘记,简直白痴到最高点,而他最容不下的就是没有脑子的女人。
他不屑的眼神刺得宋青翎身子一缩,自尊受到了伤害。“你……你不是到日本出差了……”
“出差就不能回来吗?”睥睨她的眼神更是不堪了,“你该不是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所以怕我回来破坏吧?哼!”猛地用力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抓高贴在墙上,狠狠地瞪现她。
“我严重的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想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记清楚了吗?”
“哎呀,好痛!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为什么老是疑神疑鬼,说我要耍花样?你有什么证据?我从来没想过也没必要耍什么花样!你为什么就是瞧我不顺眼?放开我!”她纤细的手腕怎堪他用力摧残,立即痛得她脸色发白,扭着身体极力想摆脱,而他则用身体压住她的挣扎。
“你还想骗我?像你这种卑贱的女人,有哪个不是一天到晚想着要麻雀变凤凰?”
他突地抽了一口气,只觉一股热气自下腹窜升,俊美如雕刻般的脸庞霎时泛红。
宋青翎也发觉不对劲似地僵住,下腹好像顶着一团火球……
洛慕天像被火烫了手似的,用力一甩,宋青翎立刻被甩飞出去,还好地上铺了长毛地毯,才没让她摔得头破血流,但强力的撞击也教她头晕眼花,好半天爬不起来。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板上铺了厚厚的长毛毯,跌不死人的。”他双手环胸,一点想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宋青翎动也不动,紧闭着双眸,咬紧牙关,忍受一阵阵令人晕眩的刺痛。
敢装死?洛慕天感到很不耐烦,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捞起来,“我说……”话声倏然停止,被她满市冷汗的雪白脸孔吓了一跳。“你……真的受伤了?”
宋青翎已经全身虚软,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哪还回答得出来!
“你这女人还真没用,我也不过是轻轻一拨,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他不停地责怪她没用,一点反省自己的意思也没有。
他张望了下,理所当然地拉出她衬衫的衣摆替她擦汗,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愿意替她拭汗已经是她的荣幸了,他可不想沾污自己身上的亚曼尼名牌衣衫。
宋青翎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缺缺,休息了好半晌才顺过气,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对他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要告诉你,我真的没想到要耍什么花样,更没奢望过要麻雀变凤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她明明虚弱却又假装坚强的身影,到目前为止,似乎都还看不出她有什么企图,是她隐藏得太好,还是真的……洛慕天有一丝迷惑,随即眼神一定,又恢复原先的精明。
女人全是虚伪做作的动物,受了这么多教训,他实在不该再对她们有太乐观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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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菜不吃,光吃白米饭,白痴!洛慕天不屑地瞥视宋青翎光吃白饭的举动,八成又是什么减肥奇招!
他就不懂了,女人就是要白胖丰润,有点肉抱起来才会舒服嘛,喜欢骨头的八成也只有狗了。而硬邦邦的骨头和软绵绵的枕头,谁会会枕头而就骨头?学人家减什么肥?
浪费粮食,女人就是蠢!
宋青翎感觉到洛慕天鄙夷的目光直往自己射来,刺得她浑身不自在,也不知怎地,她就是对他的眼光非常敏感,这下子更是连头都不敢拍起了。她实在搞不清楚,自己连一句话都没说,这样也能得罪他、碍他的眼?
她今天是特地和人调班,想回来陪干爹吃饭的。早知道他今天会回家吃饭,她就不必那么麻烦,也不至于和他碰面。
“青翎,你怎么都不夹菜?今天威嫂也不知怎么回事,明知只有我们三人吃饭,还煮了这么一大桌。不多吃点,待会儿留太多剩菜剩饭,威嫂会伤心的。来来来,你多吃点!”洛弘远努力招呼着,瞧着餐桌上包括自己的三个人,总算一家人圆圆了,洛弘远心里非常满足,连带的脸上的神采也特别耀眼。
明明是自己瞧儿子出差回来,特地交代晚餐要丰盛点,却还要口是心非地将责任推卸给威嫂!洛弘远的好面子习性,已经根深蒂固了。
“干爹,您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想吃什么自己会夹。别光顾着招呼我,您明天不是要和张伯伯去打高尔夫球吗?您才要吃饱一点,明天才会有体力。”
望着干爹飞扬的神采,一扫往日的憔悴抑郁,宋青翎心里对洛慕天其实是很佩服的,只是……偷偷瞄了眼一派冷漠、径自吃饭的洛慕天,对于他蓄意的挑衅……
她扒着白饭边想解决之道——她应该赶紧找个能说服干爹的理由,尽快搬出浴园!
“对喔,明天一早约了老张打小白球,今晚我一定要吃得饱饱的,明天才能打得他落花流水。”儿子回来之前,他得自己撑着公司,忙得不可开交,空闲的时间全用来羡慕他那一班后继有人的老朋友。因为他们可以每天游山玩水、打打小白球,切磋彼此的球技,只有他随时都要对着堆得半天高的文件,累得像头牛!
所以当地恢复自由后,念念不忘的,便是如何增进球技打败众老友,对于现在优闲的日子,他是满意得不得了,只差没高举双手大喊:我出运啦!
“干爹近来球技大进,明天必定能旗开得胜。”宋青翎笑着鼓励,和洛弘远生活这么久了,他的心情她怎会不懂。
“哈哈哈,说得好,谢谢青翎的金口玉言,明天我要真赢了老张,干爹一定请你吃红。”洛弘远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
他们聊得很开心,但洛慕天可听得很火大,他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有人只手、四颗头,他老头却只烦恼如何打小白球?
扫了眼无辜的宋青翎,那眼神像在斥责她:狗腿!
“老头,你大概忘了明天是洛氏一年一度的干部大会吧!”诡橘的视线直射向他没良心的老爸。
“咦,啊……呢,可是我明天……”洛弘远像被泼了桶冷水,一脸尴尬。很显然的,他真的忘了明天的会议。
“你不会是忘了自己还是公司的董事长吧?”洛慕天不悦地提醒。其实父亲现在的董事长一职是挂名而已,明天的会议到不到都无所谓,但他就是见不得他老爸优闲的态度,简直嚣张得气死人嘛!
“反正公司的大权都已交给你了,我这个挂名的董事长去不去都无所谓……”洛弘远关起良心的窗,小心翼翼地和儿子打商量。
他已经瞧老张嚣张的模样很久了,明天正是削他面子的大好机会!
“无所谓?”洛慕天轻而缓的覆诵他老爸的问题,倏地,他将筷子用力拍在餐桌上,震得洛弘远和宋青翎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你儿子我每天累得像只狗,今天早上才在东京签完约,就马上冲向飞机场赶回台湾处理那堆积如山高的‘急件’。”他特地加强“急件”两个字,出国三个星期,他那无事一身轻的老爸竟然任桌上已经堆积如山的文件继续堆积,也不肯动个手替他分身乏术的儿子分忧解劳,真是天理何在!早知道他这么没良心,自己就不该将责任一肩挑。
直到瞪出老爸的良心,见他心虚地垂下头后,他才接着道:“我都没敢喊着要休息,你竟然为了玩而弃公司于不顾,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吗?”
“可是……就算我明天出席会议又能怎么样?对会议一点帮助也没有不是吗?”洛弘远抗议道。
“怎么会没帮助?”他突然笑了,性感的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
“能有什么帮助?”洛弘远真的不懂。
而宋青翎也好奇地瞪着洛慕天看。
“至少我瞧着你也于坐一旁,知道吃苦受折磨的人不只找一个,我心里就会很爽、很安慰。”他悠哉游哉地再拿起筷子夹菜吃,边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
洛弘远跳了起来,宋青翎和伺候在一旁的管家见情形不对,连忙冲上前压住他,七嘴八舌地劝说着,有效地制止了一桩父子互砍的人伦悲剧发生。
洛慕天对老爸冲冠的怒火毫无紧张的模样,反而像在看戏一般,似笑非笑的神情,瞧得洛弘远心虚又不满。这死小子!他的怒火更炽,额上的血管凸张,活似要爆开一般。
宋青翎和管家同时惊叫——
“干爹!”
“老爷!”
啧,演技还是这么烂,一点进步也没有!
洛慕天本来是不想理他的,可是……想到陈医师的话……为防弄假成真,让他不小心背上气死父亲的罪名,于是他开了算口:“这种三流的演技只能骗骗三岁的孩童,要拐我可没那么容易!算了,你这种年纪一大把的老头打瞌睡也不是什么美景,看多了说不定还会伤眼,去不去随你,我刚才讲的话,你就当作是我在放屁。”说完,他夹了块鱼肉片放在他老爸的碟子里,其是给他示好的礼物。
“你这兔崽子就是没口德、嘴巴坏,没气死你老子不甘心。”洛弘远也深懂见好就收的道理,他马上露出雨过天青的笑容,“来来来,继续吃饭。”
宋青翎愣愣地坐回原位,被这奇怪的一幕给弄胡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瞧见他们父子俩无事般地用起饭菜,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在作梦?令她不得不感慨,不愧是父子,虽然分开十年,默契依然那么好!
饭不吃发什么呆呀!洛慕天拢起眉头瞪向宋青翎,白痴!
“夹菜呀,青翎,光吃饭怎么可以呢!”洛弘远也发现来青翎光吃白饭的奇怪行径,指指一盘翠绿的青菜道:“这不是你最爱吃的青江莱吗?怎么不夹?”
“啊……哦,好!”宋青翎突然被点名,反射性地伸手要夹菜,但手伸到半空中,她便警觉到不对劲,连忙要收回,却已来不及,洛弘远已经看见了……
“怎么了,青翎,你的手为什么抖个不停?”洛弘远心疼地追问,“是不是受伤了?快过来给干爹瞧瞧。”洛慕天眼睛一闪,是刚才……
“不用了,干爹,没事的!”宋青翎立刻拉下衣袖。给他看?开玩笑,这么一来教她如何解释腕上两圈紫得发黑的“手镯”?
她赶忙笑着安慰道:“今天和同学打网球,大概是打得太激烈了,所以才会发抖,一会儿就没事了,干爹吃饭吧,您不用担心。”
洛慕天对威伯使个眼色,他立刻贴心地站到宋青翎身边替她夹菜,“小姐要吃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
“呃……那麻烦你了。”她知道不让威伯服务,一向疼她的干爹是无法继续用餐的,现在她只求尽快吃完这顿饭。
第四章
洗完舒服的澡,宋青翎用浴巾裹住曲线柔美的娇躯,检视着腕上的瘀青,虽然看起来有点可怕,不过那只是因为她微血管较为脆弱,比一般人容易瘀青罢了,实际上的伤绝没外表看来那么严重。所以……“嘻,泡了热水澡总算舒服多了!”
浴室门一打开,白色的水雾霎时喷涌而出,俏立在迷蒙烟雾中的宋青翎噙着甜美的笑容款款走出,清新脱俗的娇俏模样,像极了云端上的仙子。
她慵懒地扯下头巾,鹅毛似的短卷发微带湿意,柔软乌亮,乖巧地覆在脑门上,烘托得雪嫩的小脸更精巧雅致。
她舒适地叹口气,却在抬眼望见来人时,愣住了。
洛慕天伟岸的身子斜倚着墙,和她距离约五步之遥,猛惊如鹰隼的黑眸直锁住她,闪烁着锐利的光彩,纯男性欣赏的眼光放肆地在她瓷白莹润的冰肌玉肤上流连,一股熟悉的骚动迅速自下腹狂涌而上,在全身的血管中奔腾流窜,他立刻明确地知道——
他要她!
“你……你怎么进来的?”宋青翎呆了呆,他的眼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全身光溜溜似的,她一惊,双手直觉地抱住自己,羞涩又惊惧的神情令人倍觉娇弱怜人。
“平常瞧你一到鸡骨头似的长手长脚,没想到那一身T恤、衬衫、牛仔裤下的身材真是不错。啧啧啧,瞧我错过了什么好料……”随着狂野的视线来回徘徊,洛慕天下腹的骚动更如脱缰野马般昂扬,让他难受极了。
他带着诡异的神情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宋青翎则是惊疑不定,全然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但女性的直觉却教她直往后退,恨不得离他个十万八千里。
“什么好料不好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你……别再过来了。”她跟踉跄跄地退回浴室,直到背脊撞上湿冷的壁砖,她才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退,忙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两人的距离。“走开啦,空间这么大,你别挤着我!”
“我就是偏要挤着你,你奈我何?”洛慕天随她走进浴室,任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探出食指用指腹轻轻摩掌她颊上细致的肌肤,那丝滑水嫩的美好触感教他微眯起眼。嗯,比想像中还滑嫩细腻!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霸!我……”他的手指仿佛带了电流似的,穿过薄薄的肌肤迅速透入心底深处,宋青翎的心猛地一缩,转头闪开他的骚扰,“不要,你……”
他的大掌已用力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不要?我给你一个麻雀变凤凰的机会,你不好好把握,还在装什么清高?笨女人!”他不是能接受拒绝的人,脸微侧,就想要吻上她。
“不要!”小手立即封住他的大嘴,她急促地道:“我不是麻雀,从来也没想过要变什么凤凰。我真的不要,求求你,你……你去找别人吧!”
“来不及了!”抓下贴在他嘴上的小手,他迅速吻住她。他的吻狂野而强悍,强行探人她口中用力吸吮着。
宋青翎抵抗不了他的蛮横,只觉得灵魂像要被吸走似的……当他松口时,她几乎是瘫软在他身上。
邪恶的双眼在她全身上下打量着,“家里有现成的美味可吃,我干嘛三更半夜出去打猎?”
她气喘吁吁地补充着被掠夺的气息,美味?她是人耶,他怎么可以……分明是轻视人嘛!她气愤的抬眼,直直地瞪入他的眼底,突地,他眼底那炽热、直欲吞噬人的火焰,令她不禁倒抽一口气,浑身战栗不止……
“你、你、你……不是很讨厌我?傍晚的时候你还……”宋青翎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的地位只怕与蟑螂差不多。
“傍晚是傍晚,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一句话轻易推翻了先前恶劣的行为,性感的薄唇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你已经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我决定了……我要你!”
手指轻轻地在她裸露的颈项和肩膀画着圈圈,他奇异地发现指下的凝脂玉肤竟快速地泛起红晕。这么敏感!他缓缓地勾起邪魅的笑颜,暧昧的指头更加放肆地往下移……
直逼近浴巾边缘。
“你要我?”她失声低叫着,瞪着他的模样活似他头上突然长出两只角。
“没错!我要你……”洛慕天不必问也知道她是颗毫无成熟度的青橄榄,吃了她只怕会酸了牙,不过……
她的清新稚嫩,是他没碰过的类型,一时之间很能引起他的兴趣。也罢!偶尔嚼嚼青橄揽可以补充维他命!
他得意地轻笑着,“这么多年来,我玩的女人不是豪放热情的,就是成熟妩媚的,久了难免会腻。刚好你的清新雅致是我没碰过的,一时间很能引起我的兴趣。放心,我这个人向来大方,对女人也不例外,只要你好好服侍我,不论你是要金钱,或是要珠宝、华服,都没问题。”
这么无耻的话,亏他说得出口!宋青翎冷冷地瞪着他。其实不该惊讶的,从干爹的描述里,她早该知道他有多么邪恶、糜烂才对。
气愤教她忘了他有多么可怕,小手用力的推开他,凝着小脸厌恶地道:“你还真是生冷不忌啊!走开,你这只自大的猪,本小姐四肢健全,要钱我不会自己赚啊!谁要你的珠宝华……唔……”小嘴再度被堵住了。
想他洛慕天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在女人方面更是如此。卓尔不凡的气势配上贵气迷人的绝佳外貌,让他即使在失去家族护翼时,仍旧能在女人堆中吃香喝辣。而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他哪里曾遇见这么不识货的笨女人……不,她连女人都称不上,她根本是个笨女孩!
洛慕天封住她的小嘴,惩罚似地啃咬着,令她痛眯了眼,手握成小拳头努力地捶打他,他却只当她在搔痒,灵巧滑舌想撬开她紧闭的牙齿,但她咿咿唔唔地挣扎着不肯张口。
他一把扯开她用以自保蔽身的浴巾,大掌握住她一只丰盈揉捏把玩。她倒抽一口气,惊骇地瞪大了眼,开口想叫,他的舌头已经像狡猾的蛇,迅速滑进她的口内翻搅……
“不要!你……不能……”她推开他的头轻叫,气喘吁吁的,胸前的羊脂白玉顶着玫瑰色的红晕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荡漾起伏着,形成一种诱人的景色,他受不住诱惑地低头含住。
宋青翎浑身一颤,倒抽一口气,激烈的快感像钉刺般窜入她内心深处,她困难地叫着:“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不可以……”她双手抓着他俯低的头,不知要推开还是要牢牢抱住。
“不可以?你真的要我放开?”他轻哺低语,在她敏感的酥胸前呼着热气,让她连脚指头都缩在一起。
洛慕天像婴儿般用力吸吮着她的乳房,他的魔手简直无所不在,发出一波波又刺又麻的激电,在她柔滑的娇躯上流连揉搓,蛇般滑溜地摸进她的大腿根部,手指也顺利地戳入她紧密的女性甬道……
“我……啊……不……”她紧咬着下唇吟哦出声,突地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才要夹紧大腿,他已经挤进她两腿之间。
“不什么呢?嗯……”他缓缓抽出沾满湿亮蜜汁的食指,在她迷蒙疑惑的目光下,暧昧地探出舌头轻舔,邪恶地笑着,磁性般的嗓音振动她的耳膜,试图迷眩她的意识,“你好湿……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我知道你也想要的。”
困惑的小脸微愕,乍然红透,羞得恨不得即刻土遁到天涯海角,“我……不……”
小嘴张了又张,困难地想挤出话。
“不准口是心非!”不悦地撇撇嘴,洛慕天快速卸除一身衣物。他的俊脸潮红,眼神因欲望而闪亮,她不停的拒绝已经教他耐性全失,他气愤地用结实健硕的身躯挤压她柔软的娇躯,将她压贴在墙壁上,昂扬火热的坚挺磨着她娇嫩的花瓣。
她触电似的一震,下腹涌起莫名的焦灼急切,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我们……不能……你……是大哥……”她极力想拉回逐渐飘远的理智,不安地扭动香馥柔嫩的娇躯,表情既痛苦又急切,有如置身火海般,浑身毛孔浮现一层薄薄的细小水珠。
“住口!我没你这个妹妹,你没资格,也不准叫我大哥!是老头子老眼昏花,要收你当女儿,我可没承认。”他不屑地斥喝着,动作却更火热地挑逗她。
“没资格”三个字,刺得她心一缩,小脸顿时惨白,再也无力推拒他的横行。是啊!
她苦笑了下,她不过是个连父母都不要的孤女,凭什么当这豪门望族的干女儿!
“可……可是我一直当你是大哥在尊敬……”她虚弱地做最后的挣扎。
看着她惨白的容颜,他竟然感到有丝丝的……不舍?但随即精神一振,去!她本来就不是妹妹,他可没乱伦的兴趣。
拉起她的玉臂环住他的颈子,双手握住她丰嫩的臀,“那又如何?我可没要你这么做。我一点也不希罕你对我如兄长般的尊敬,我倒希望你把我当成……”下身猛然一挺,他及时封住她冲口而出的尖叫声,硕大的坚挺毫不留情地刺穿原有的障碍,直达女性深处……
“男人来看。”
一股撕裂般灼热的剧痛自下体传来,宋青翎浑身颤抖,无力地哭叫道:“可是一般的男人不会这么对我……”
“所以,我不是一般男人。”他不顾自己的满头大汗,怜惜地吻去她的泪珠,双手轻柔地抚顺她紧绷的肌肉,“乖,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就不疼了。”
“你好坏,简直比恶魔还邪恶!”她哽咽地道。疼痛稍微减轻后,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抡起小拳头报仇了。
“是,我知道!”我还有更邪恶的呢!有力气打人?那他就不客气了。他邪气地勾起性感的唇,悄悄地抽动起来。
“不要,会痛!”宋青翎抽噎了声,小手立刻抱住他的腰,制止他的轻举妄动,水盈盈的大眼满是惊惶。
努力了这么久,现在正是享受成果的时刻,他怎能轻易放弃。
“嘘……不会痛了,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再来……”抓开她的小手固定在墙上,他缓缓退出,再猛地戳入。
“啊……”她叫出声,但声音已经没有想像的尖锐了……
他抽了口气,感到自己硕大的坚挺被她柔嫩的幽穴紧紧的包裹住。
“喔……你好小……还……痛吗?”他咬紧牙关强忍住欲爆发的欲望,豆大的汗珠滑下鬓角。这是他史无前例的体贴,他向来不在乎也不必在意女伴的感受。
她吐了口气,莫名的快感迅速取代了刺痛,皱成一团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飞快地瞟他一眼,随即半合美眸,羞怯地轻道:“不……痛了。”
还好,她要是还会痛,那他也只好当作没听到,因为这五秒钟的停顿已是他的极限了。他爱怜地啄了她一记,放心恣意地驰骋起来,双手紧握着她的细腰,让她迎接他一记比一记深沉。一记比一记猛烈的撞击……
她紧咬着唇瓣,但仍抑不住一声声的娇吟。大腿紧紧夹住他有力的腰,纤白的十指忘情地陷入他小麦色的背肌里,随着两人交接处的剧烈磨擦,一波波战栗的快感在体内爆炸、扩散……她纤细的神经像绷得死紧的弓弦,在他无情的攻击下,终于——
“啊!”她整个人颓然地昏了过去。
洛慕天及时抱住瘫软在他怀里的小身子,将她压在墙上继续挺身冲刺着……直到将炙热的欲望洒进她体内后,才松懈下来。
他呼了口气,也有些腿软。爱怜他亲了下她汗湿的颊,按了下开关,热水白莲蓬头喷洒而下,四周立即弥漫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他体贴地动手替两人冲澡,除去满身的汗水。
没想到原本不被他瞧在眼里的她,竟能带给他超乎想像的满足!也因此使得他对她衍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怜情感,不过……又亲了她一下,他微笑地耸耸肩,女人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欲望。对于能满足他的女人,他一向很大方,所以她自然应该得到他的重视。
经过水流的冲刷,宋青翎逐渐恢复意识清醒过来,饱经蹂躏的唇又红又肿,还泛着血丝。眨了眨迷离的水眸,茫然又无辜地望着他,她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雪白诱人的酥胸因呼吸而上下抖动着,迅速吸引他的视线,他清亮的黑眸再度转深……
刚醒过来的她似乎没发现到自己的赤裸,只觉得他的眼睛像在冒火,看得她全身灸热难耐,才想到要抗议,“你……”她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他的动作打断。
俐落地抓起浴巾包住她,一把将她抱起,他那轻松的模样,好像她是没几两重的布娃娃,却吓得她失声轻呼,笨拙地搂住他的颈子,以免跌掉她一条小命。
“你……你还想做什么?”之前的记忆迅速地回到她脑海里,他那邪恶而熟悉的眼神立即引起她的注意。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说些笨话来气我。”他在她滑腻的颊上轻咬一口。她却唉了一声,怒目瞪视。
他性感动人的薄唇扬起一抹邪气的笑,抽掉浴巾将她放置在大床的中央,粉红色的丝质床单将她一身晶莹细嫩的肌肤映衬得更加柔媚动人,他双臂环胸、双腿跨开,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贪婪的视线却像骄傲国王般恣意地梭巡他的领地。
“你……啊……不要脸,不准看!”她七手八脚地拉来薄被盖住自己赤裸的身子,身子的酸痛再度提醒她先前的激情,娇美脸蛋上的诱人红霞更加醺人欲醉了。
璀璨如琉璃的眼珠子左瞥右瞄,就是不敢正眼看他伟岸挺拔的赤裸。
“遮什么遮!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是我没摸透。没吻过的?”他神态轻松地在床畔坐下,和她拉扯着薄被,玩起拔河游戏。
她闻言静了静,轻声道:“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来了……一股厌恶感突地涌上胸口,登时消去他原有的惬意。还以为她是不一样的,没想到……,失望之余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他不必为刚才的强迫行为而有任何内疚的感觉。
女人,全都是贪婪又肤浅的动物,付出肉体就想得到物质上的满足,她想要什么?
华服、还是珠宝?看在她让他得到无上满足的份上,他会大方地满足她。
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修长的食指在她滑腻柔美的曲线上轻画着,“说吧,你要什么?”他实在不应该感到失望的,这样不是更好吗?他可以尽情地从她身上搜取快乐和满足。
她没注意到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希望你能忘了我们……这件事!”
“忘了?”她的回答太出乎他的意料,教他错愕不已,他不敢相信地重复道:“忘了我和你上床的事?这就是你的要求?”
“对,反正你已经得到你要的,忘了这件事对你应该一点都不难吧!”其实她本来是不必提出这个要求的,忘记他曾有过的女人应该是他的本能之一,否则他得要有几个脑袋才够用!
“为什么?说清楚!”她冷漠的要求,像盆冷水浇得他措手不及。
她为什么能这么冷漠?难道她嫌他太粗鲁弄疼了她?还是她刚才并没有得到快乐?
不会吧!?他突然感到男性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你嫌我刚才过于粗鲁?这点我可以马上改进,我们……”他翻身压上她,立刻想改写给她的经验。
“不是的!”她惊慌地抵住他的胸膛轻叫:“我只是不想干爹知道而已。”
“我成年已经很久了,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他管不着也管不了。”
“干爹是管不了你,但如果他知道我们……他一定会很失望。”
“为什么?”他不解地道,怀疑顿时跃上黑眸,“他对你……”
宋青翎马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有机会将任何可能侮辱她和干爹之间感情的言词说出口。
“你不可以胡思乱想,干爹和我之间只有父女之情,除此之外绝对没有其他的。我知道我没资格,也知道你很不以为然,可是这是事实,干爹他真的当我是亲生女儿般在照顾。”她闭了闭眼,努力向他说明:“你和任何女人上床,反正天高皇帝远,干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如果知道我和你……他会很伤心的,很可能又会逼你给我一个交代……”说可能是客气,以干爹对自己的疼爱,她知道干爹一定会这么做的。
见洛慕天俊脸一沉,她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不认为和我上床就要负什么责任,我也不要你负责。但干爹的想法不一样,否则十年前你们父子俩就不会吵翻了。只是现在干爹年纪大了,健康状况也大不如前了,我不想为了我的事,惹得你们父子再起冲突,谁知道他能不能熬过另一个十年,所以……忘了它,对你对我都好。”
看着她澄澈无伪的眸子,在商场上一向以精明敏锐著称的洛慕天,终于彻底相信她不是惺惺作态、玩花样,而是真当他父亲是自己的父亲在对待。不过……
既然她自愿牺牲,他实在没必要太客气,对不对?
有便宜而不占,实在有损他风流公子的本色。
“可是……”他邪气地笑了笑,不安分的大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游移。
“可是?”听到他竟还敢犹豫,她怒气顿生,根本没注意到他过分的手。这家伙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不悦地道:“你还有条件?”
“也不算什么条件啦,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刚才的表现……”他压下再度硬挺的下半身挤弄着她,暗示地道:“感想如何,还满意吧?”
小脸倏地飘上瑰丽的红云,她支支吾吾他说不出话,他一见哪还有不明白的,马上得意地哈哈大笑。
宋青翎恼羞成怒地斥道:“色猪,笑什么笑!不是已经要你忘了吗?你管我的感觉好不好!”
“话不是那么说,三楼是我的天下,我没吩咐,谁也不敢上来。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将湿热的气息吹进她洁白的耳里,感觉她身子一震,陌生又熟悉的骚动再度在下腹涌起,“老头不可能会知道我们的事,何必因噎废食呢?我们可以……”
“不对,不可以!”她的脑袋和脸孔简直都要冒烟了,“这次是意外,绝对没有下一次。外面欢迎你的女人多的是,你想要哪个就哪个,绝对没人会阻拦你,不过里面绝对不包含我在内。请记清楚,我、不、要。你,也请你别想再欺负我!”
“你不要我!?”他扬了扬眉,真是好震撼的答案呀!他却不记得自己曾问过她的意见。逐渐转炽的骚动迅速消去他的耐心,他俯首吻住她,不再和她做口舌之争,积蓄已久、令她惊惶失色的狂野欲火狂涌向她,带领她一同没人销魂蚀骨的欲望国度。
她早晚会明白的,他说了要她,那她最好将自己洗干净,等待他随时的“召唤”。
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没有他要不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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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翎!”
宋青翎一回头,便看见岳晓晨在对她挥手。她也朝她挥着手,转头看向身边的欧助教。
欧凛德瞧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屈指敲了她脑袋一记,“作怪!”
“痛啊,助教!”宋青翎抱着头,一副小媳妇可怜样。
“算了,改天再找时间讨论吧!”
“感谢欧助教大恩大德!”
欧凛德又敲了她一记才走人。
宋青翎揉揉脑袋,朝岳晓晨走去,并与一名神情黯然的男同学错身而过,“又击碎了一颗纯情少男心?”
“没办法,我只有一颗心,也只装得下一个人,他们早就知道我心有所属了,还来表白,被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岳晓晨耸耸肩,不在意地道。
身材娇小的岳晓晨有着一头妩媚的长发,和美丽的脸蛋,虽然一进大学就被法律系的高材生“订”走了,但三不五时仍会有爱慕着前来表白。
“霍之介值得你为他放弃这么多好机会?”
“当然!”岳晓晨毫不犹豫地点头,谈到心爱的霍之介,她脸上幸福的光芒怎么也掩不住,她也不想掩饰。
“咦,都下课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走?今天没约会?”
“嗯,这几天之介如同学去南部探望以前的教授,人不在台北。”说到这里,她突然兴匆匆地道:“你知道吗?赵珊珊做了耶!”
“做了什么?”宋青翎一头雾水。
“当然是做……”最后一个“爱”字,她刻意在宋青翎耳畔轻声道。
宋青翎心口猛地一跳。
还没说话,岳晓晨又作梦似地叹息道:“赵珊珊好勇敢喔,真令人羡慕她的勇气!”
“羡慕?”
“你不会吗?”宋青翎还来不及回答,岳晓晨随即又拍了下脑袋,“算了,你每天忙着打工赚钱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多余的时间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而且你也没有男朋友,连幻想的对象都没有,问你这个问题是我不对。不过……”她一脸兴奋的看着宋青翎,“我就不一样了,我有之介这么令人垂涎的对象,所以有时候呢,就不免给它偷偷的想像一下下。”可是想像归想像,要她真的付诸行动,她还没那份勇气呢。
“这是赵珊珊自己说的?”见岳晓晨点头,宋青翎不免感叹,“她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嘻,你就不知道我们一票女生围着她听讲,每个人的眼睛都瞧得大大的,那种认真的神情,简直可以媲美上魔鬼教授的课。”
“其受不了你们!”一票女生!?宋青翎无奈地摇摇头。
“这也是吸收知识的一种嘛,何况又是第一手的实体经验,比健康教育的课本和护理课上的还真实呢!她说得好美好浪漫喔,害我都忍不住心动了。”
宋青翎吓了一跳,紧张地道:“你别乱来呀,这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岳晓晨噗嗤一声笑出来,“我随便说说而已,你还当真啊?听说做过的人从外表都看得出来那,我妈的个性你也是知道的,我可不想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去偷尝禁果!”
“看得出来?”宋青翎的脸色倏地发白。
“嗯,珊珊说有经验的人都可以分辨得出来,至于从哪里分辨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说她的确是一进门,就被她妈妈追着打。”岳晓晨没发现到宋青翎的不对劲,视线不经意扫过手表,“啊,时间过得好快,都五点了,青翎,你今天晚上没家教吧,要不要到我家来吃晚餐?我妈这些天都一直在念着你呢!”
“不行!”话才出口,她立刻惊觉到口气不对,连忙软化语调说道:“呃……对不起,我已经答应干爹要回去吃晚饭了,所以不能和你回家,改天好吗?”
“可是最近你为了写报告,不是都借住在小玲学姐的套房吗?”她嘟嘴道。
赶报告是借口,主要原因是想避开洛慕天。
明明已经拒绝他了,哪知他脸皮那么厚,一连几天都趁三更半夜,偷偷潜进她的卧室,即使锁上门,他还是有办法进来。最糟糕的是,只要他一吻她,她的意识就迷迷糊糊,根本没办法拒绝他,而他就这么食髓知味地霸着她的床不放。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干脆整张床都让给他了。
她也知道“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的道理。不过,她自认平凡无出奇处,而且洛慕天这种各方面皆属一流的优秀男子,想必有很多选择,不太可能专注于她。说不定几天不见,他已经找到新对象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干爹今天早上才特地打电话要我今晚回去吃饭。对不起!今天真的没办法,麻烦你帮我向你妈咪说一声,改天我一定到。”
“好吧!”岳晓晨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妈知道你要打工,何况期中考也快到了,不如等考完再说吧。”
第五章
高贵典雅的咖啡厅里,悠扬的乐声在空气里飘动,现在虽然是上班时间,但仍坐有约七成的客人。
江琪优雅地啜饮着咖啡,边等人。她其实并不爱喝这种苦涩的黑水,可是却热爱喝咖啡时的优雅。突地,她瞧见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带了几名男女走进来,江琪紧紧地盯住那名男子不放。
是他,就是他!
江琪眼眸晶亮,美艳的脸蛋因兴奋而涨红。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喜欢洛慕天?”
突兀的声音闯进她的意识里,江琪神色一敛,脸微抬,眼睛发亮。不知何时她桌边站了个年约四十的成熟男子,男子衣着讲究、仪态风雅,一望便知,除了财富之外,他必然也具有相当的社会地位。
“你认识他?”
江琪敛去眼里兴奋的光芒,轻轻地摇头。认识?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洛慕天可谓是男人中的极品,以洛幕天为目标,可见你的眼光不凡,野心更大。”
“不过……”中年男子优雅地坐入她的对面,打量的眼光轻佻却不碍眼,反而很能勾起女人的虚荣心。
果然,江琪不自觉地挺起胸脯。做人的上围教他眼睛闪过奇光,“如果想要吸引他的兴趣……”他摇摇头。
江琪妆点精致的脸蛋微偏,以最妩媚诱人的姿态,淡淡的微笑着,“我容貌平凡,不足以吸引人?”她明了男人的心态,尤其对他这种有条件的男人来说,美丽温柔并不稀奇,兼具美丽和独特个性的女人才是他们狩猎时的最爱。
“平凡?不!你很清楚自己的美丽,只是还不懂得该如何完美而充分的发挥出来罢了……耶,别急着否认。我知道也许你的身边环绕着很多异性,可是你当然不会以吸引一些‘普通货色’就感到满足!”否则她就不会望着洛慕天流口水了!
他以优雅的姿势递出自己的名片,唇角勾起自信的笑,浑身透出强大的气势。“我的专业眼光,你不会怀疑吧?”
像江琪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她们了解自己的美丽,也以自己的条件为做,并且充分享受利用天赋为自己增加的福利。她们最大的目标,就是找个能提供她们荣华富贵的“提款机”或“金龟婿”!
天宇经纪公司负责人罗天宇江琪看见名片上的头衔后,脸上的不悦、不服之情顿时消散一空,眼睛也亮了起来。
“天宇”是国内知名的模特儿经纪公司之一,不但信誉卓着,旗下更是美女如云,在演艺圈很有名望,绝不同于路上常遇见的那些自称是某某名不见经传公司的经.纪人、星探之类的。
见到他所要的反应,罗大宇对今天的收获更有把握了。
“以你的资质条件,再加上本公司的专业培训,不是我自大,我不但能让你脱胎换骨,甚至能让你更上层楼,名利兼收,到时还怕那些有财有势的男人不来找你吗?何苦呆坐一旁眼巴巴地干望呢?”
“我真的可以?”
“当然!”罗天宇很有自信地道:“我想你对‘天宇’应该也有些认识吧!我们公司不只培养演员、歌星,以你的条件还可以走模特儿的路线,广告模特儿、服装模特儿、杂志封面女郎等等,总之只要你进入我们公司,成为旗下的一员,怎么都比现在有机会可以认识名流仕绅或达官员人。”
名流仕绅或达官贵人?江琪眼睛一亮,他说得有道理,试试看也不错,反正如果他是吹牛的,她大可以离开嘛!她深吸口气,伸出手来,“罗先生你好,我叫江琪,我有这个荣幸加入贵公司,成为你旗下的一员吗?”
“当然!”他握上她的手,“这绝对是你最聪明的决定!”他微笑地说着,眼里却闪烁着诡橘的光芒。
“怎么回事?干爹为什么叹气叹个不停?”宋青翎偷偷地询问管家威伯。
宋青翎下课回来后,就见到洛弘远坐在大厅里长吁短叹的,问他原因,他就回她说没事,可是才说完没事,马上又叹气。这样的口不从心、表里不一,可真教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因为少爷嘛!”威伯也叹起气来。“老爷今天接到‘晋德’陈董的电话,提醒他下个月记得参加他六十大寿的寿筵。”
“干爹不想去吗?”宋青翎记得陈董是干爹的老朋友。
“也不是!老爷和陈重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怎么会不想去参加他的寿筵?老爷是怕触景伤情。小姐你不知道,老爷再过几个月也要过六十大寿了,他很想像陈董一样办一个盛大的寿筵,可是……”他摇着头。
“干爹也六十岁了?六十是大寿,想要盛大庆祝是应该的,有什么好可是的?以洛家的财势,办不起一个寿筵吗?”
“当然办得起,可是如果寿筵上没有少爷出席,寿筵办得再大、来的宾客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可言!”
“父亲过六十大寿,儿子哪有缺席的道理?”宋青翎还是不懂。
“对一般人来说,当然是这样没错,可是对少爷而言就没这么理所当然了。”威伯解释道:“他这十年离家出走,当然就缺席了,但十年前,每次老爷办寿筵,少爷也总是能躲就躲,都跑得不见人影。根据以往累积的经验,即使今是年老爷的六十大寿,但要少爷全程参与寿筵,当个称职的男主人,那也是难上加难的。所以老爷自然会免不了要感叹一下。”
“这样啊……”宋青翎偏了偏小脑袋,心想也许可以找慕天谈一谈,他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如果他知道干爹这么渴盼有个盛大的寿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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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慕天瞧着躲了他快一个星期的宋青翎在他的房门口来来回回走了无数趟,紧拢的眉头也舒了开来,脸上露出邪气的笑容。
宋青翎只觉心里像吊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她喃喃地鼓励自己,大家都是文明人,跟他讲理一定没问题……才觉得自己撞上一座结实温暖的墙,眼睛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小口已经被封住了。
直到吻住她柔软甜美的唇瓣,洛慕天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这张红唇。原来不是他“不行”,根本就是那些个女人太差了,吸引不了他,害他以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洛慕天俐落地抱起宋青翎开门走进卧室。
经这么一震,宋青翎也清醒过来,她立即发现自己的处境堪忧,急得大叫:“你……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我想做什么?你在来之前就该清楚的知道。”踢上门、落上锁,随即将宋青翎抛向大床,洛慕天也跟着扑上去,将她压人床垫,细雨般的吻绵绵密密地洒遍她的小脸。
“唔……等……一下,唔……我有话……”点点蝶吻,逐渐教她意识模糊……
“不听,你就是废话太多了。”他将湿热的气息吹进她耳里,引得她浑身战栗。
一如前几次,洛慕天总能迅速而有效地将她卷入火热的欲望深渊……
喘息稍定后——
“我就知道你会想我。”他轻抚她柔滑的雪背,得意地笑着,浑厚的嗓音带着些微的低哑,反而更加性感撩人。
粗嘎的笑声钻进耳朵,她觉得身体的某处似乎又威胁着要融化了,连忙岔开思绪道:
“谁想你了?我……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你谈谈。”
“谈?你这笨女人是怎么回事?就会杀风景!在床上不多做点爱做的事,聊什么天?”他不高兴地抿抿嘴,半坐起身倚在床头。
才刚拿起烟要点,宋青翎立刻探手制止,洛慕天瞪她一眼,想起她对烟味过敏,于是反手将烟盒掷入垃圾桶。
“我今天本来就是找你谈事情的,是你这只色猪见了人就往床上拉,还说我杀风景,简直……”算了,再跟他扯下去,天都要亮了何况她还有求于他呢!她放柔嗓音道:
“干爹的六十大寿快到了,他一直很羡慕别人的寿筵都办得很风光,所以……威伯在问是不是要扩大举办这次的寿筵?你觉得呢?”
“这种小事你们决定就好了,干嘛来问我?”他深手将她抱到身边,喜欢她倚靠他时的温来感受。
“因为希望你能参加嘛!”她抱着他的颈子,仰起苹果似的小脸对着他,极力说服着:“干爹好不容易找回你,而且你这个儿子又是那么的杰出优秀,他难免想向那些老友们炫耀一下,这不为过吧?所以……”
“免谈!”他的拒绝俐落而无情,略嫌粗糙的大掌却温柔地抚着她细致的脸庞。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虚伪的社交活动,一堆穿金戴银的男男女女,以矫揉造作的姿势和声音,说着言不及义的话语,听得人头皮发麻,简直是浪费时间、浪针生命。他宁愿拿那些时间来处理公事,不仅可以脑力激荡,还可以赚钱,一举两得。除非有必要,否则他都尽量派手下参加,即使他本人到场,通常也都是来去匆匆。
“你……哼!”好狠喔,她都已经这么狗腿的称赞他一堆了,他却只用两个字来回应。她气愤地捶了他一记,随即垂下肩膀,泄气极了。多希望能让干爹有个愉快的寿筵!
“你……很希望我参加?”看着她脸往下沉、眼睛也不亮了、优美的唇线下弯,他的心里竟奇异的感到不舒服。
“当然,可是你不肯哪。”那天来的人一定会很多,光想到只有她一个人陪着干爹在会场走来走去,周旋在一堆陌生的企业界人士之间,她就觉得好害怕。
“我是不肯,不过……”他抬起她的脸,嘴角勾起邪气的笑。“你可以说服我啊!”
“说服?”茫然的看着他深退而满含欲望的眼,她突然懂了,脸上顿时泛起耀眼的红霞,倏地又转为雪白……
“看来你是知道要怎样说服我了。没错!”他抱着她再度滚入宽阔的床,细碎的吻洒了她满脸,炎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畔,“我要你,你是知道的,只要用你自己来换,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如何,要吗?”
“为什么要我?”强忍住心里的骚动,她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我知道你有许许多多更好的选择,她们有的精明大方,有的艳丽照人,有的柔媚蚀骨,而且更懂得如何取悦你。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而且还只是个学生……为什么是我?”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要你!”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看见她不甚满意的神情,他沉吟了会儿,突然笑出声。“因为你是病毒,而我不小心受到感染中毒了,之所以热切迷恋你,是因为我正在发高烧。”
“我是病毒!?”她呢喃着。对呀,不然你还能是什么?她的心突地感到莫名的刺痛,定了定神,抬眼望着在她上方的男人,“你什么时候病才会好?”她要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让你才开始就已经急着要离开?”他不悦地压下健硕的身子,见她深红了脸,呼吸困难的挣扎着,他才心疼地吻住她。
“不……”她的轻呼与抗议,被他悉数吞人口中。
他灼热的火舌撬开她牙齿,长驱直入她口中,趁着她惊呼的瞬间纠缠住她口中的丁香小舌,吸吮着她的甜蜜。
她的身躯颤抖着,抡起粉拳槌击着他厚责的肩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箝制身躯被他牢牢的固定在怀中。此刻,她更强烈体会到他有多么高大强健,而自己是如此的娇弱不堪、她的挣扎逐渐软弱,神智因为他野蛮的索吻而迷离……
强势的激情如海浪般,从他身上狂涌而来,冲刷着她敏锐的感官。他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强悍,闯入她的世界里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的攻掠地属意的领地,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投降了吧!一个声音在她逐渐模糊的脑海里回荡着,有效地削弱她的意志。
既然连后退的路都被封了,她何不大胆地放纵一回,她心中是有他的,何必苦苦压抑自己?不是有句话说“因误解而结合,因认识而分开”。也许上天是垂怜她的,一当他病愈时,她也能认清一切潇洒离去。
心意一确定,她鼓起勇气,颤抖的手撑住他的脸庞,用他教过她的方法,生涩地回吻他,小小的舌有点羞怯地探进他口中,纠缠着他的。
那威力是很可怕的。她的回应立即点燃引信,轰的一声,炸毁他的思想和自制力;他发出兴奋的低吼声,迫不及待地掰开她柔腻的大腿,在她的惊呼声中猛力一挺,的烫的坚挺刺入她紧窒的甫道内,狂野地律动起来她不停地左右摆动她的头,感觉紧镌在她体内深处的男性象徵越来越巨大,随着他越来越猛烈的磨擦撞击,一波波快感的火花不停地在体内爆炸,不知不觉中,她修长的腿已经主动环上他结实的臀,甚至不由自主地抬高身子迎向他……
他满意的嘶吼着,双掌紧紧增住她丰腴的臀部,冲刺得更深了,让自己沉醉在进出她紧窒甬道的极致快感里……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欢愉,尖叫不已。他也狂吼着送出最后一击,与她一起冲向极乐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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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稍定,洛慕天满足地翻下她的身体,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大掌犹流连在她的柔肌玉肤上……
“慕天……”娇弱的嗓子因刚才的狂欢而略显嘶哑,她像小猫似的,蜷缩在他的爱抚下。
“嗯?”
“从外表……真的可以看出是不是处女吗?”
他奇怪地瞄她一眼,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不太可能,以前有人认为可以从脸上的神情、肢体动作、说话等猜测出个大概。不过现在社会那么开放,性知识传播几乎没什么禁忌,甚至都公开讨论了,那些方式已经不准。”
呼,还好!那她就可以放心地去岳晓晨家了。
他突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亲她一记后,翻身下床。
“怎……啊!”原本是好奇地想做什么,没想到他竟赤身裸体在卧室内走来走去,也不遮掩一下,她猛然一见吓了一跳,急急捂住小脸不敢看。
“我对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了若指掌了,可是你却到现在都还不敢瞧我的身体,你真的需要好好加强训练。”洛慕天摇头叹道,递给她几张金卡、提款卡和一支新办的手机。
“这提款卡给你,密码在这纸条上,这支手机要随身携带,并且随时保持在开机状态。”
“不用了。我打工赚的钱已经够我自己用了,而且干爹也给了我一张金卡,我到现在都还没机会用呢,你不必再给我了。至于手机就更不需要,我只是个学生,又没做什么大事业,带手机不是很奇怪吗?公用电话随处都有,已经够方便了,根本不需手机。”
她硬是不肯接过手。
在干爹的坚持和她对亲情的渴望下,她住进洛园,但她深知不能倚靠别人一辈子,所以她依然努力打工,只是不必再像以前一样身兼好几份工作。现在她仍保持两个利润较高的家教,而免费的吃住为她省下一大笔钱,现在她在银行的存款已经小有长进了,让她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很得意。
不用干爹给的金卡,除了是因为不想占不应得的便宜、不贪享不属于她的虚荣外,更因为她喜欢花自己赚的钱。虽然赚钱很辛苦,但就是因为辛苦,所以花的时候也会特别快乐,特别有成就感。身为孤儿,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比别人努力,要比别人独立坚强,她一向也以自己的独立和坚强为荣。
可惜洛慕天却没有相同的感受,哪有人嫌钱多的!
“你这女人就是蠢,教你收下就收下,罗唆个什么东西!我有问你意见吗?”不悦地丢开手里的东西,他人把将她抓丢在床垫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给你金卡就是不要你再去打什么鬼工,每天忙得半死,只赚那一点点的薪水,难怪你会瘦得只剩一身骨头。我喜欢我的女人肉肉软软的,抱起来才舒服嘛。你这个有福不会享的白痴给我听清楚了,明天就去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工作辞掉!以后你除了专心服侍我外,就是努力养胖你自己!给你的手机也得开机随身携带,我会不定时的打这支电话,要是打不通或没人接,小心我会拆了你的骨头喂狗。”
“我……”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打断。
“听到没?”洛慕天大喝道,第一次遇到不愿意被他娇宠的女人,偏偏这女人又是他唯一想宠的,真是气死他了。
“听到了,听到了!”她惊跳了下,再也不敢迟疑。
“你就是蠢,我真怀疑你的智商有没有五十!”嘴里不留情地贬损她,双手却依恋着她柔滑的肌肤,享受掌下美好的肤触。
太过分了,想她堂堂也是国立大学的学生,这种怀疑根本是严重的侮辱,她暗气在心底,却敢怒不敢言。
洛慕天用手肘撑起上半身,食指在她气红了的五官上游移着,单薄的唇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生气了?”
废话!宋青翎瞪着他,没开口。
“好吧,看在你被骂白痴还懂得生气的份上,我就相信你的智商有五十好了。”
“你……”为了怕自己一时失手杀了眼前这个烂人,她干脆转身趴卧在床垫上,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吆,真的生气不理人了那!”敢不理我?有个性!可惜……
他喜欢她的顺从多于她的个性,该给她个什么教训呢?大掌优闲地滑过雪背,顺着股沟深入她的两腿之间“你在做什么?”她反射性地找紧双腿,企图阻止异物的入侵,侧转过头看见他邪恶的眼神,她立即花容失色。“不要!”
“要!”他翻身坐上她的大腿膝盖处,压制住她的挣扎,大掌在她雪白丰满的臀部揉捏爱抚着,令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跳起舞来。邪恶的指头在她的花瓣上来回摩娑,突地滑入紧窄的甬道内,缓缓抽动起来,“你不理我,不和我聊天,我好无聊,只好做些爱做的事来解解闷罗!”
听他的口气,好像全是她的错。
“你刚刚才……不……求你……”宋青翎双手抓着床单,好像呼吸困难似的急喘着,小嘴张了又合,哪还有力气和他争吵?她绷紧全身的肌肉,原是想借此阻碍他的骚扰,他喜欢软软的身体不是吗?哪知阻止不成,都使它已更敏锐地感受到他所挑起的骚动。
“求我?你是求我……这样吗?”他再加入一指,并加快抽动的速度,因为自己蓄势待发的坚挺已经滚烫不已。
“唔……”她紧抓着被单的小手微微泛白,低低浅浅的娇吟无法克制地逸出咬得红艳的小嘴。理智想求他放过她,但身体却更想求他继续。
“不是?那是……这样?”他退出湿润的手指,两手拉开她滑腻的大腿,下身一挺,只听到她尖叫一声,她.火热炙人的坚挺已经由后贯入她体内,他舒坦地叹息,随即深吸口气,快速抽插起来……
“你好热!”他呻吟着、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腰,一再加快撞击的速度。他最喜欢被她的窄紧炙热地包围,那种滋味像置身天堂……妙不可言!
随着他一阵紧似一阵的有力撞击,她觉得全身神经正逐渐在收缩、紧绷……直到她受不了地哀求哭叫:“求你……”
其实不用她求,洛慕天的身体也已要求解放,于是他加快速度……
“啊!”男人的粗嘎叫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同时响起……战栗的快感在两人体内爆炸。将两人一并炸向无垠的天际……
而就在隔天,洛慕天突然宣布要重新规划整修二楼,由于只是小部分的整修,所以住在一楼的洛弘远和佣人房的佣人们部不受影响。唯一受影响的只有二楼的住户宋青翎,所以他只好“很勉强”他同意她搬到三楼暂住,分享他的小天地。名义上她借住的是三楼的客房,但实际上住的当然是他的卧室……
**** **** ****
某国立大学校门口,系花江琪和几个同学正在聊天,听闻女同学们对学校男生的欣羡爱慕,江琪开始不耐烦了。因为她们口中的白马王子其实只能用大孩子来形容,简直乏善可陈。
在进入“天宇”后,现在她的兴趣早已转向有社会地位的男人。他们除了出手阔绰大方外,调清技巧也很高,更懂得如何在床上满足女伴。不像那些“白马王子”。平时勉强还称得上风度翩翩,可一旦上了床不是生涩粗鲁,弄得她“性趣”全失,就是单调无趣得像在喝白开水。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吸引女同学们羡慕又嫉妒的眼光。
正谈得热烈时,吱的一声煞车声响起,一辆银亮的法拉利停在不远处的路旁。
“哇,好帅!”众女生忍不往俄呼出声,像老技见了美味佳肴般,眼神立刻变得闪闪发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只见车上下来一名尊贵男子,他的身材修长挺拔、五官深刻优雅,由他一身名贵的服饰和昂藏的气势,一望即可知非富即贵,不是名们贵公子,就是事业有成的企业家。
咦,是他——京集团的总裁洛慕天!江琪差点惊叫出声。他怎么会在这里?
进天宇还不到一个月,江琪就明白了洛慕天有多么离不可攀。几乎天宇旗下的模特儿都对洛慕天垂涎不已。不过,除了公司里最红的模特儿偶尔有机会在高级的宴会上见到他以外,绝大多数的女人包括她,也只能望着杂志流口水。他与她们的距离,有如天与地之遥,连见面的机会都渺茫。
“天啊!如果他能当我一天的男朋友,教我死都甘愿。”赵珊珊喃喃自语着,声音虽不大。但围在她身边的同学都听到了。
“我也是……”另一个女同学也有同感。
江琪回过神来,瞧见她们痴迷的脸色,突然感到鄙夷,不自觉地挺起傲人的身材,暗哼了声,凭你们也配!
“别做白日梦了!”一名女同学说出江琪的心声,“再隔几分钟就下课了,人家这时候把车子停在校门口,显然是在等人。能让这么出色的男人等的,又怎么会是平庸的女人呢?‘麻雀变凤凰’是商人用来骗钱的电影情节,我们还是认分点,少作梦了!”
众女生听了,不觉感叹出声。是啊!像这样出色的男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还是欣赏欣赏就好,别痴心妄想了。
认分!?自认艳冠群芳的江琪从来不知道“认分”两个字怎么写,望着英挺俊伟的治慕天,原本逐渐冷却的心,再度骚动起来。
机会是可以制造的!她抿了抿红艳的唇。只是,要怎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第六章
“哈罗,在这里!”宋青翎站在校门的对面,小手围成桶状放在嘴巴喊着,趁左右没来车的空档,她也不管红绿灯,就直接跑过马路。
“青翎!你怎……不……”洛慕天才想制止她闯红灯,她人已经兴匆匆跑到他面前。
他气得想破爆她的小脑袋,“你这个笨蛋!不是叫你在校门口等吗?你跑到对面去做什么?笨蛋!”
“哎哟,会痛那,你别敲得这么用力,好疼哪!”
宋青翎抱头叫痛。“教授临时有事请假不上课,所以和几个同学去对面咖啡屋聊聊天嘛!”
“活该!谁教你闯红灯?”他不为所动地道。
“有什么关系,这里是学校门口,驾驶人都知道要减速慢行,让行人优先!”
“闯红灯就是闯红灯,你还敢狡辩?”他又敲了她一记,“台北就是有你这种把红绿灯当成装饰灯的笨蛋,交通才会乱七八糟。”他愈讲愈气,忍不住又敲了“哎哟,我知道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我下次不敢了!”她聪明的知道躲不过他,干脆抱头钻进他怀里求饶,也许他会看在她认错的份上大发慈悲。
“下次再敢这么胡闹,我就打爆你这颗迷迷糊糊的脑袋。”洛慕天哼了声,嘴里说得狠,但抱着她的手不知有多温柔。
不知怎地,他就是越来越宠她。想到刚才的车子要是再快上那么一点点,她的一条小命就没了。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搂抱她的手臂顿时收紧。
“知道了!”她有气无力地回道。什么嘛,暴君!
眼角瞥见几名女人结伴而来,瞧她们跃跃欲试的神情,洛慕天不用想也知道她们的企图是什么。他厌恶地蹙起眉头,“走了!”匆匆将宋青翎塞进车里,不做任何停留,迅速发动车子。
“宋青翎!”一票女同学只来得及望着车烟兴叹。
“咦,好像有人在叫我,你停……”她转身望着玻璃窗外。
“不停!”他猛跺油门加快车速。
“你怎么这样没礼貌?那是我的同学耶,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呢!”
“有事?当然有事!”他分出一只手,屈指敲了下她的小脑袋,“你这个笨蛋,难道你看不出来她们在垂涎你的男人?”
“垂涎?你这个自大狂,你以为你是刘德华还是黎明,人人都会对你流口水?她们又不认识你,怎么会垂涎你?咦?”她转头瞪着他,“你刚才对人家放电了?”
“你这个白痴!”他怒目瞪她一眼,咬牙切齿地骂着,突地将车子煞住。
“哎呀,你是怎么开车的?”要不是系上安全带,额头差点就要吻上玻璃了。
“吃饭!下车!”他气冲冲地开门下车,将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后,抓住她的手臂往餐厅大门走去。
这是一家庭园式的日本餐厅,才刚到晚餐时间,餐厅内已经人来人往。但由于是高级餐厅,虽然客人不少,仍然不觉喀杂纷乱。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宋青翎呆呆的问,手被抓得很痛,却不敢挣扎。
洛慕天还没回答,餐厅经理已经走过来,“欢迎光临,洛先生,一你预订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洛慕天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经理马上派人领他们到包厢去。
进了包厢,宋青翎立即机警地坐到他对面去,以免被敲爆了小脑袋。洛慕天瞥她一眼,不置一词地向服务生点菜,但那冷冷的一眼,已足够教宋青翎心惊了。
等穿着精致和服的女服务生一走,他端起清香扑鼻的茶啜了口,“过来!”
虽然他没指名道姓,,眼睛也不曾瞄她一下,但……
她还是乖乖地偎到他身畔。
洛慕天盘坐着,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托着刚毅有力的下巴,侧身直视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柔嫩的颊,引起奇异的麻痒,她紧张得直吞口水不敢闪躲。
“你觉得我是没有魅力的男人?”
这一问,她马上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了,于是连忙道:
“你的魅力有多强,你很清楚。我刚才那么说,是因为我的同学都是学生,平常最崇拜的偶像,除了演艺圈里当红的巨星之外,就是校园里的白马王子。像你这样的社会人士,虽然很有魅力和特色,但因为很少接触,加上年龄上的差异,只会被当成叔叔伯伯之类的另一世代的人。所以我才会……我不是故意的。”
叔叔伯伯?另一世代的人?不过才相差……十多岁!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自己和青翎的年龄,竟然有这么大的差距!
“你呢?你是怎么看我的,另一世代的人?”他盯住她,心底竟然有丝紧张。
“我嘛……”宋青翎美目盼兮,脸颊泛起一层红色霞光,娇媚的神采自然流泻,瞧得他一阵悸动。“
她跪起上身贴住他,柔滑的雪臂攀上他的颈项,探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他紧抿的薄唇上添了下,“你是我的男人啊,你刚在车上不是说了嘛。”
他的喉咙咕哝了声,粗声道:“别在这里玩火!”
口里这么说,双掌却紧紧箝住她,俊脸微偏……白玉小手立即捂住他的嘴。
怎么了?他用眼睛向。
“要上菜了!”
她的话声刚落,和式的纸门已经传来轻响——
“对不起,洛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宋青翎坏心地勾起唇角笑了,迅速退回她的位子“进来!”洛慕天懊恼地瞟她一眼,像是在说:等一会儿你就知道!
等一会儿是等一会儿的事,宋青翎吐吐粉红色的小百头,一点也不紧张。
“青翎!。”
“下课钟才响,教授都还没离开教室,昨天看见洛慕天来接来青翎的人,包括赵珊珊和江琪等一票女同学已经将宋青翎团团围住,个个眼神发亮,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宋青翎抬头见到她们,不禁感到愕然。
看到这些同学的神情,宋青翎一点都不了解她们,也真太小看他的魅力!
在班上,她向来被这群女人归为“隐形人”一族,平常遇到她,她们都是视而不见。
但考前例外,因为宋青翎是班上的第一名,她的笔记是很热门抢手的。宋青翎也不在乎,因为她下课赶着打工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和她们哈啦。
可是……离考试还有一段日子啊!而且……什么时候生疏冷淡的“宋同学”变成亲热的“青翎”了?望着她们个个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宋青翎突然想起昨天和慕天晚餐时,他说的话——
既然你认为我对你那些同学不具吸引力,那我们说好了,你千万别把那些花痴女介绍给我,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什么话嘛,你太自大了吧,你真以为人家想认识你啊?
我的魅力是不分国界和年龄,只有你这没眼光的白痴女人敢看轻!不信?哼,明天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而且虽然我是你的男人,不过,你这笨女人向来不懂得如何说不,所以我要你发誓,绝不拿那些花痴来烦我。
发誓就发誓,不过……如果没有半个的话,嘿嘿……
嘿个鬼,你这个笨女人!
“青翎?宋青翎同学!”
嘈杂的叫唤声纷纷响起,她们都已经很不耐烦了,不过因为有求于她,暂时也只有忍了!而她们异常的举动,也引起其他同学的注目。
“啊,呃……有什么事吗?”宋青翎眨眼回过神。
“我们想知道,昨天傍晚在校门根等你的那位帅哥是谁啊?你怎么会认识他?”虽然有求于人,可才一开一口,根深蒂固的轻视口气依然掩不住。
她们当然瞧不起宋青翎,她是个孤儿,自然不会有那么出色的男性亲属,加上她为了方便打工,老是T恤、衬衫。牛仔裤的,不媚不艳,营养不良的身材又平板,根本没有吸引男人的条件。而那个尊贵的男子简直是男人中的极品。具备所有优良条件于一身,和宋青翎俨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昨天望着他们离去的车影,她们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每个人在回过神的同时,心底也不禁升起丝丝喜悦。宋青翎这种“麻雀”都可以成为他的“凤凰‘了,自己的条件比起宋青翎只有更好不会更差,要将地抢过来,岂不是易如反掌?
“嘎……呃,昨天下午……”完蛋了,早知道就不要答应慕天替他挡人,她要怎么拒绝这些刁蛮女啊?
“你少装蒜了,我们那么多人同时看见,你是否认不了的,爽快一点说了吧!”
“怎么?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一堆人围着青翎?”
发觉情形不对,赶紧上前给好友壮壮声势的岳晓晨出声问道。
宋青翎一见到岳晓晨,就像见到救兵船立即松了一口气,对她眨眼无辜地道:“昨天洛慕天来接我,她们见到了,大概是想和他认识认识吧!”
“原来他叫洛慕天啊!”几声娇呼响起……
“对啊,我们只是想认识地而已,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快说,吞吞吐吐的,对你没好处。”一名女同学不客气地呼喝着。
岳晓晨在班上素有“侠女”之称,她最恨人欺负弱小,哪吞忍得下这口气,脸色一沉,“你们是脚断了,还是喉咙哑了?你们向来不是标榜现代新女性要大胆主动吗?想认识帅哥就又已走上前去自我介绍,干嘛一群人围着青翎呼来喝去。”
“岳晓晨,你吃了炸药不成?干嘛讲话这么冲!我们只是好奇,又没恶意。难道宋青翎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追问一下都不行!”
“你……”
眼看岳晓晨就要暴跳起来,宋青翎连忙拉住她的手,对着岳晓晨摇摇头,和这些骄蛮女生气,简直是浪费体力。
岳晓晨当然知道宋青翎息事宁人的态度,但这些人向来眼高于顶又自以为是,和她们起冲突,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她和青翎是不怕,但听多了总是不舒服。“
“那家伙叫洛慕天,如果你们想知道他的消息……”眼角瞥见左前方某位男同学桌上的商业杂志,岳晓晨连忙拿起来,会给她们。“就看杂志吧,他是个名人,杂志上写的绝对比青翎知道的还多!”
“真的?”一群女人连忙挤成一堆,她们都急着想知道洛慕天是何方神圣,哪知才翻开,迎面就是治慕天的全幅玉照,立即引起阵阵惊呼,抢得也就更凶了……
岳晓展和宋青翎对望一眼,摇着头。岳晓晨做了个鬼脸,才凉凉地道:“别抢!动作‘幼秀’点,口水也麻烦擦干净,杂志是男同学的,别弄脏了!”
江琪很清楚洛慕天是何方神圣,自然不会和她们挤,她真正的重点是宋青翎和洛幕天的关系,也许可以利用……“”宋同学和洛慕天是什么关系?“
“洛幕天是青翎干爹的儿子,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洛慕天地向来眼高于顶,青翎对他是能避就避,两人之间生疏得很。如果你们昨天真有瞧见那家伙,当然也瞧见他那副嚣张的模样。要想认识他,就自己想办法,青翎是无能为力的。”洛慕天的高傲嚣张,岳晓晨远远地见过一次,自然也就印象深刻。
记得某天下午,洛幕天大概也是来接青翎的。因为教授下课晚了,他竟然在校门口对匆匆跑过去、上气不按下气的青翎大吼大叫,震耳欲聋的吼声连五十公尺外,的岳晓晨都深感震撼。还好当时真的晚了,校门口没什么学生,否则青翎还真会成为名人呢!
后来她才知道那只喷火龙就是青翎干爹的宝贝儿子。
宋青翎当然没有说出她和洛慕天的交往状况,只对洛慕天的基本资料略微带过,所以岳晓晨对洛慕天的认识大部分也都是来自报章杂志。
赵珊珊等人互相望了望,信了岳晓晨的话。想到那震耳的斥喝和宋青翎抱头鼠窜的模样……她们用力点点头,没有男人会对自己的女朋友那么凶狠的。
江琪又问:“我记得宋同学是孤儿,怎么会有个有财有势的干爹?”
“这很稀奇吗?报章杂志上不是常写那些有钱又有闲的名人常举办些什么慈善活动的消息吗?他们喜欢让大家知道除了钱财名利以外。他们还是有仁慈博爱的一面,偶尔到孤儿院捐个小钱,认养几个孩子,不但可以节税,顺便可以买点善名,何乐而不为,有什么好奇怪的!”岳晓晨不想和她们罗唆,拉着宋青翎就走人。
江琪想想也有道理,看来此路是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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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跑到花园里才停下来,对视一眼后,随即放声大笑。
“晓晨,刚才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来解围,我八成会被拷问至死!”
“小事一桩!不过你也该学着强硬一点,别太好说话了。那些女人向来欺善怕恶,只知道软土深掘.根本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谁理她们呢!”宋青翎耸耸肩,她平常忙得很,同学快两年了,大家说话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今天的事过了就算,她才懒得放在心上呢!
岳晓晨只能摇头,对宋青翎懒得计较的处事态度,她至少劝了有八百次,她知道说了也没用。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连必修课都见不到人,你未免混得太凶了吧?”宋青翎关心的问。而她自从被禁止打工后,突然多出了很多时间,白天除非洛慕天有特别交代,否则她都是在学校图书馆里用功。因为时间太多了,升上二年级后,宋青翎甚至还申请了双学位,因此日子是一样的忙碌。
“你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虽然我不见得能帮上忙,不过,说出来发泄一下也好,别藏在心里。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
“我……”岳晓晨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然瘦了许多,肤质也不如以前的柔嫩,但……她的眼神闪了闪,“瘦才好,表示我减肥成功,这阵子的努力总算没白费。脸色不好是难免的,过渡时期嘛,等我达到目标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你跟人家减什么肥啊。你又不胖!”宋青翎瞪大了眼,她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减肥!?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怎么不胖,我觉得我的腰如果再细一点就会更完美!”岳晓晨夸张地道。“手臂上的肥肉如果能再少一些的话……”
宋青翎相信她的话了,瞪眼道:“你以前听到别人喊减肥,还会骂人家有自我虐待倾向,现在竟然也学人家自我虐待了!”
“当时不懂得爱漂亮,现在不同了,我……”岳晓晨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宋青翎!”
宋青翎和岳晓晨闻声同时回过头,原来是她们班的帅哥班代。“有事吗?”
“欧助教刚到教室找你,好像有什么事情。”
“知道了,待会儿我会去系办公室看看,谢谢你!
再见!“
宋青翎又回过头,岳晓晨却一胜诡异地道:“咦,又是欧助教?到底怎么回事?快快招来。我们那位冷脸酷哥最近常常找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小心喔,别说我没警告你,他可是全系……喔,不,应该是全校女同学的偶像兼深闺梦里人,你若想一人独占,可是会被众人的眼光瞪死、口水淹死的!”
“岳晓晨,你……你在胡说什么?”宋青翎一愣,顿时急红了一张白嫩的小脸,她和欧助教的关系再单纯不过。“欧助教只是和我讨论报告而且,你别胡说八道,万一人家有女朋友了,那不是很尴尬吗?我……”
特别是若让洛慕天那恶魔听到了,不论真假她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有一回,,她不过是和一个男同学谈笑了几句,他就对她“严刑逼供”,让她隔天差点上课迟到。
“没有就没有,瞧你急的!”。岳晓晨翻翻白眼,安抚地道:“我是开玩笑的,你别紧张。而且欧助教也没女朋友,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问题。算了,既然是功课上的事,你还是快点过去吧!”她知道乖宝宝青翎一向很重视课业,除了求知欲之外,她也需要有好成绩审请奖学金。
“可是,你……”她好不容易才遇到晓晨的。
“我没事,减个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得不耐烦。”
“这……好吧,那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宋青翎望着她。
“没问题!”岳晓晨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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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星级大饭店的豪华套房里,江琪洗了个长长的美容澡,兴致勃勃地拿起刚买的薄纱睡衣,轻巧的在穿衣镜前比划着,随即小心地穿上。别看不起这片小小的薄纱,可花了她一大笔钱呢!
做爱技巧高超的罗天宇是她进公司三个月以来最大的收获。不过,罗天宇虽然出手阔绰,但将幽会地点约在五星级的豪华套房仍是首次,所以她今天做了特别的准备。
嘻,效果果然非同凡响,艳丽的红纱不但将她的肌肤衬托得更光洁柔媚,浮凸诱人的身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连她自己瞧了都心动不已,还怕罗大色鬼不见面就扑上来。
敲门声响起,江琪立刻跳上大床,美眸半合,侧倚着娇躯,摆出慵懒媚惑的姿势,耳际突然传来一串日语,她奇怪地睁开眼,“宇……啊——”她失声惊呼,直觉抓起被单罩住自己。
床前是站着罗天宇没错,可是他身边还有一名身材肥胖壮硕、穿着日式浴衣的五、六十岁的日本人。两个男人正站在床前对他评头论足,罗天宇像在介绍什么似的,头颅半秃的日本人则不住地点着头,满意的咧开了厚厚的唇瓣,多肉的脸颊将原本就不大的色眼挤得更小,淫秽的小眼睛更是紧盯着她的全身上下打转。
“天宇,你带他来做什么?”江琪不安地问,这个日本人淫秽的目光盯得她浑身寒毛在坚。
“江琪,这位是光田先生,光日先生是光田林式会社的社长。你要好好服侍他,知道吗?”说完他也不管江琪的反应,又用日语对光田先生说了几句,转身便走。
“不,天宇,别走。你刚说的服侍是什么意思?”
她急着想阻止罗天宇离开,却被床单扯住,等她跳下床时,正好落入光田张开的双臂中。“放开我,不要……”
她奋力的挣扎着,却逃不开光田肥壮的臂膀,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地喘息着。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好好享受吧!”罗天宇邪气地笑了笑,一个鞠躬,便毫不犹豫地关门离去。
门板啪的合上。断绝了江琪的希望,她望着眼前淫邪狰狞的笑脸,整个人像置身冷冻库般……
不会的,一定是在作梦,她强忍着透骨的寒意安慰自己,她是江琪,罗天宇不会舍得这样对她的……
在她自我欺骗的同时,兴奋的光田已经除去身上唯一的遮蔽物,丑陋的肥肉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她眼前,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巨掌用力一扯,她昂贵精致的红色薄纱化作碎屑飘散开来……
“不要——”江琪惊惶地叫着,死命地推打扭动,仍然无济于事。人也被推倒在床里,下一秒,大腿已经被无情地扯开到极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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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琪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那只肥猪根本不是人,是禽兽!
三天来,那个可怕的虐待狂几乎在她身上玩尽了所有花样,直到第四天早上。也就是十分钟前,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去。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折腾到死为止!
虽然她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除了心脏还能跳动之外,她全身没有一处可以动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江琪,我可爱的江琪,光用先生对你满意极了,你真不愧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床上高手,果然没让我失望!“罗天宇兴高采烈地走进套房,”刚才光田很爽快的签下明年的合作契约,这都是你的功劳!“
“你竟然为了一张破纸出卖我?”她挣扎着想坐起身,但只是轻轻一动,却已然教她浑身疼痛不已。
“你懂什么!这张契约将为公司增加一笔丰厚的利润,还关系着公司未来的发展!何况,这本来就是你到公司来的目的——识有钱的名流仕绅。光田虽然长得不太好看,人也肥了点,不过他有钱有势,是社会名流没错。至于说出卖……这就太严重了,你以为我花了大笔钱财训练你们吃喝玩乐和实际应酬是为什么?”
“我不要当妓女,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天宇传播’!”江琪再白痴也知道罗天宇根本就是所谓的皮条客,想来天宇传播八成也兼营色情仲介吧,否则他哪来的财力养那么多美女?
“离开?你在讲什么笑话?”他顿时沉下脸,眼睛扫过瘫在床上的女人,火气消散不少。
只见江琪四肢呈大字型分开、下体红肿、一身雪白的肌肤没一处完好的,布满红红紫紫的瘀痕。这么惨,也难怪娇生惯养的她会生气。
“光田是过分了点,不过像他这么不知怜香措玉的客人不多,你放心。这次你让光田这么满意,我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你最好不耍再说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话。
你和公司签下三年的合约,如果你中途毁约,就必须赔给公司五千万的违约金。如果不赔钱想偷跑……“他猛地紧扣住她的脖子,血腥狰狞的眼神吓得她浑身僵冷。
直到她脸蛋涨红发黑,他才松开手指,阴沉地道:“这种大胆的女人是有几个,不过没有一个逃得掉,她们都被割掉舌头卖到世界各地的妓院去了。告诉我,你想被卖到外国妓院吗?”
“咳……不,我不会……逃,咳……”江琪急切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却也呛咳得半死。
“很好,你还不算太笨!”他拨了电话请专属医生过来,在床沿坐下,抚者的美丽的脸庞,那轻柔的力道一如往常,却不如往常般能让她心神俱醉,反而引起她一阵战栗,她惊惧地注视着他。
“这些年来,我训练出来的女人也不算少,其中就属你让我最满意,只要你好好表现,我不会让你接待次要的角色。其实你根本是天生做这一行的,进公司之前,你就已经很习惯利用美貌和性未达到目的,不是吗?现在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只在于你不再拥有自由的选择权罢了。”
闻言,江琪的脸倏地一片苍白……
第七章
深秋的夜晚,冷风扫过高耸的建筑物,发出呼呼的风声。但位在五星级饭店内光彩缤纷的宴会厅里,却衣香鬓影、珠光宝气,丝毫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寒意。
这是洛氏企业董事长洛弘远的寿筵,会场里来往的不是知商富贾,就是政界名流。
同样的,能陪伴在他们身边争奇斗艳的女人,除了名媛千金,就是红星名模。
水晶灯的光芒,映照着银制餐具,让整个宴会厅显得闪闪生辉,宛如梦幻国度。
“慕天,怎么办?我还是好紧张呢!”宋青翎趁着空档,抬头对着洛慕天轻语道一只因为他说了句“有苦同享,有难同当”,所以她只好勾着他的手臂,陪他周旋在众多宾客问。
宋青翎身上一袭丝绸制的银白曳地礼服是洛幕天亲自挑选的,简单优雅的设计,舍身地裹住地柔美的曲线。
此刻的她宛若嫡尘的月光仙子,清灵优雅。出色的仪态吸引了众多爱慕的眼光,但紧张过度的她,显然对自己的美丽毫无所觉。
“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是不是我的衣服没穿好?还是头发乱了?我……”她突然觉得浑身不对劲。
“没事——”原本带着微笑和人打招呼的洛慕天,及时将香摈塞入她不安的小手中,阻止她妄动。见到迎面而来的宾客,他唇角勾起欢欣的笑容,嘴里却轻声提醒她:
“笑!”
宋青翎简直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立即绽出一抹清新如朝阳般的桨笑,害得迎面走近的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洛慕天突地感到不悦,俊脸却依然带笑地寒暄:“何大少,好久不见了……”他身躯微侧,有效地中断对方的视线。
宋青翎小口地吸着甘醇的香槟酒,望着仪表堂堂的洛慕天以完美的社交技巧优雅自在地与人交谈,不禁有些着迷。
很难想像他会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场合,即使是在名流汇集的宴会里,他依然鹤立鸡群,帝王般的风采怎么也遮掩不住。
等他结束谈话后,他带着她移步,边低声安抚道:“别紧张,你很好。他们看你,是因为你美得令人目眩,而不是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在哄我!”宋青翎才不信呢!整个豪华的会场里,天仙不缺,美女如云,瞧得她眼花缭乱,和那些绝色佳人比较起来,她根本是只丑小鸭。要不是她向来不太重视外貌,不然她早把个洞躲起来啦!
他顿下脚步,温和带笑的眼阵细细地打量过她后,又重新回到她红润的小脸蛋。俊眉微扬,“要我发誓吗?”
“哦……不用了。”在他的目光下,她显得有些羞涩,美丽的小脸空时浮起霞光。
今晚她已经听了好多人的赞美,但她每每只觉心虚。而慕天的赞美可以说是其中最简略的,却也是最让她开心的。
“乖,放轻松!”他轻轻地揉松她绷紧的肩膀,便又带着她继续应酬去了。
今晚他们俩是主人,自然要负起责任,好好招呼宾客。
殊不知外人见他周旋在众多宾客问议如鱼得水般的优游自在,却不知他其实是满腹牢骚、心烦气躁。不过……今天例外,揽在宋青翎纤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施力,使得她微仰小脸,询问地扬起眉。洛慕天含笑看着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清澈的大眼迷惑地闪了闪,随即释然地绽放光亮的神来。没事就好!
因为有她陪伴左右,一切似乎变得容易接受了!洛慕天开心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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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参加这般的豪门夜宴,加上与会男性贪婪的眼光、夸大的赞美,使得江琪的情绪一直很高昂,直到——
“那不是豪京集团的总裁洛慕天?他向来不太参加……咦,他身边那位秀雅出尘的天仙美人是谁呀?怎么从来没见过?”
江琪好奇地随着众人的目光里去……
宋青翎?江琪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怎么可能?
等她瞧清楚宋青翎及陪伴在她身畔、英挺卓绝的洛慕天时,她像被泼了大桶冰水,登时心神大乱,什么兴致都没了。
她怎配出现在这里……啊,江琪想起岳晓晨税过的话,宋青翎是今天寿星洛弘远的干女儿!可是……
站在洛慕天这么杰出的男子身边的应该是妖娆多姿、如她江琪的美女才对,而不是宋青翎这个除了脑袋外,简直一无是处的女人啊!她怎配得到他的眷顾和笑颜?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妒火满胸的江琪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香槟,试图浇熄即将冒出喉头的火焰,而此举不但没浇熄在胸口窜烧的炉火,反而更加动长火势。
腰部传来的疼痛及时拉回她的理智,江琪转头看问吴老,强行挤出媚人的笑靥,娇嗔道:“吴老,你好坏,捏得这么用力,会害人家全身瘀青的。”
“小宝贝,我当然舍不得让你满身瘀青,不过……我记得你常催促我‘再用力一点’……”吴老暧昧地暗示着,淫秽的笑容在水晶灯下闪动着腻人的油光。
“吴老……”她忍住恶心的感觉,柔软诱人的娇躯贴着他扭动。“你怎么可以在这里……你坏死了!”
“我还有更坏的呢!”
吴老被她磨蹭得浑身火热,淫兴大发,突地放声哈哈大笑。狂放的笑声登时引来众人侧目。他警觉地敛去了笑,带着美艳的江琪东转西绕,突地一闪,消失在某个角落……
啪的一声灯光顿时打开,立刻看得出这间小房间是专门用来储藏杂物的。
“吴老……唔……”江琪才开口,红艳的樱唇旋即被吴老堵住,肥短的五指立即爬上她傲人的双峰。这色老头!她立即明白他的目的。
江琪今晚穿了一袭削肩小礼服,紧身的设计让她曲线毕露,但贴身的衣料却也使得她礼服下不能穿任何东西。如此一来,正好方便这个色老头。
“快点,我的小宝贝!”吴老催促着,色急地解开自己的腰带,他已经等不及靠坐在小桌子边缘的江琪咬了喷唇,这是她今晚该服侍的男人,她别无选择。
俐落地撩高裙摆,双腿跨开,白嫩的大腿和美丽的女性部位,立即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满脸涨红的吴老半褪下裤子,双掌用力抓开她白嫩丰腴的大腿。
“别急——噢!”顾不得她的轻呼,他的下部猛挺,膨胀的男性欲望硬插入她体内,像只疯狂的野兽似的,无情地抽插起来……
江琪双手抓着桌缘,脑袋内后仰,紧闭眼帘,将在她身上律动的人幻想成高大俊美的洛慕天,大腿自动夹住他,口里不由自主地逸出销魂蚀骨的娇吟。
她的呻吟更加激发他的亢奋,他双牢抓住的丰满的乳房,悍然地加快速度,勇猛地冲刺着……
“啊……再用力……哦……”她柔滑的双臂抱住他的颈项,猛烈摇动雪白娇嫩的臀部配合着。
小小斗室顿时回响着浓重的粗喘和淫秽的叫喊声……
**** **** ****
“老天,这是什么场合,那个色老头就不知道要节制一点吗?”
“小声点,被人听见了可不好!”
“怕什么!‘明丽珠宝’的吴副总本来就是个有名的老色鬼。听说上个月还因嫖雏技被抓到警局去,花了大把钞票才和解成功,说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不过,他今晚口味变成熟了。瞧那女人多娇媚啊!唉,和那色老头站在一起,简直像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她是谁啊?”
宋青翎只是跟随在洛慕天身边陪他应酬,正在无聊之际,耳畔立即传人阵阵耳语,她好奇地朝着耳语所指的方向望去……猛地一震,是她!?江琪!
“青翎?”洛慕天低声问道。他虽然和人在谈笑,可是青翎略有异动,他就马上发现了,由此可知他是随时留心她的。
“没事的,你忙吧!”宋青翎压抑住惊讶,回给他一个安然的笑颜……
洛慕天宠溺地捏捏她的肩,继续和友人谈笑风生。
“是‘天宇模特儿经纪公司’目前力棒的新人……”
既然是新人,不是该注重形象吗?怎么会整个人倚在色老头身上,任他吃豆腐?简直修不忍睹,我快看不下去了。“
“哎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耳语的声调变得更低,“据说天宇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经纪公司,总是利用少女的明星梦,招来大批美女,经过训练后,就成了价格昂贵的交际花,专供给有特殊需求的人使用;有些公司为了招待有生意往来的客人,也常会向天宇租人呢!”
“咦,那天宇不就成了应召站?旗下的明星和模特儿,不就全是交际花?”
“高级的才能称作交际花,大部分都是次级的应召女郎。”
“不管称呼是什么,归根究抵,还不全都是妓女!那些花样年华的少女怎么会愿意做这样的事?”
“不知道耶,我也觉得很荒谬,可是……你看那个女的,她有一点点勉强的样子吗?”
“没有吧!我看不出来。”
“那就是喽,我想如果不是演艺圈的银色生涯很吸引她,就是受到金钱的诱惑。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
宋青翎突然感到一阵虚软,怎么可能?骄傲的江琪怎么会为了物质享受而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瞧她的平时的装扮,应该不缺钱啊!
“青翎,你怎么了?”洛慕天及时挽住她软弱的身子,盯住她的眼神里有藏不住的焦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好苍白!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用,我只是有些累,刚才又喝了杯香槟……你扶我到那边沙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宋有翎抓着他的衣袖要求。好不容易才求得他主持这场寿筵,如果他现在送她回家,这一室的宾客不都要被放鸽子了!
“真的不要紧?”他还是觉得不妥。见她肯定地点着头,他叹了口气。将她扶坐到角落的大沙发上,“好吧,你在这里坐一下,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就向饭店要个房间让你休息。”
“嗯,别担心,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是去招呼客人吧!”
再看了她一眼,洛慕天终于离开了。反正她坐在这里,他一抬眼就可以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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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这不是那个以奖学金为生的高材生宋青翎吗?怎么,今晚不用赶着打工吗?”
随着轻蔑语气出现的是夹带满口酒气和满眼妒意的江琪。
闭眼休息的宋青翎闻声睁开眼帘,直觉地起身,相对。瞧江琪来势汹汹的模样,显然不是“他乡遇故知”认亲来的。
视线在扫过宋青翎高雅精致的打扮后,江琪心中的妒意更深了。
宋青翎身上这袭线条简洁大方的礼服,是世界知名服装设计大师诺曼的作品。
“诺曼服饰”可谓名牌中的名牌,更是身分地位的象做。诺曼大师的作品全世界只缝制一套,其价格之昂贵自不在话下,通常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而她身上佩戴搭配这袭华服的成套粉红钻饰,更是价值连城。
宋青翎对这些没什么研究,自然不了解;但江琪向来喜欢珠宝华服,再加上这一阵子“工作”上的接触,对它们的价值是再清楚不过了,也难怪她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怎么?乌鸦变成凤凰女之后,就不认识人啦,宋青翎同学?”江琪脚步有些不稳的逼近来青翎,对她的嫉妒和对自身遭遇的不满,让江琪选中她为发泄的对象,反正她本来就不曾将宋青翎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
“哇,成果很丰硕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孤女,竟然能穿金戴玉出席上流宴会,会是什么原因呢?宋同学。”江琪修饰精致的眉毛因之高高挑起,“老实说吧,你现在‘打工’的对象是洛老爷,还是洛慕天?”
粗鲁的口吻里净是掩不住的酸意。
凭什么宋青翎这种干扁四季豆能巴上洛家那样的“大户”,而条件比她好上百倍的自己,却必须对吴老这种猥琐的老色鬼曲意逢迎?
妒恨交集助江琪已经被往日的刻板印象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宋青翎的美与好,只一味认为自己的条件高过宋青翎,怨恨起命运不公。
虽然听不明白江琪所谓的打工是什么,但她表现出来的敌意和不屑却十分明显,也因此让宋青翎蹙起双眉。她自认不是“万人迷”,但从小到大对她表示过这么强烈敌意的,江琪是第一个。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打工’是什么,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今晚的寿星刚好是我干爹!”
“干爹?”江琪嗤了声,用一副“你在说笑”的神情看她,“别来干爹、干女儿那一套了”,你当我江琪是三岁小孩吗?什么样的,‘干爹’会让他在孤儿院找来的‘干女儿’穿金戴玉,且让她得到媲美豪门千金、甚至还好的待遇?“她根本不相信宋青翎单纯只是洛弘远的干女儿。
“江琪……”。宋青翎因她语气里意有所指的暖昧倒抽口凉气,小脸顿时涨红,气得说不出话来。江琪竟敢暗示她是用肉体交换高贵的物质享受!?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啊?”轻蔑地打量宋青翎一眼,再次感叹于她身材的乏善可陈,江琪打了个酒嗝,又极尽轻佻地道:“我瞧你身上唯一的特点,就是年轻。
听说很多有钱有势的老人,常喜欢找些年轻女孩子来凸显自己的宝刀未老。所以……“
“所以你该回去好好服侍吴老了,别让他老人家找不到你,江琪!”一道严厉的男性嗓音打断江琪的粗鲁放肆言词。
两女同时回头——
“天宇——”江琪惊俊失色地注视罗天宇气怒交加的神情。
江琪她下“工作”已经犯了大忌,没想到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跑来讥讽宴会的女主人!眼角扫及从会场另一头移步赶来眼神冷冽阴鸷的洛幕天,心急如焚的罗天宇恨不得甩江琪一巴掌。
在商界打滚多年的罗天宇深知洛慕天的影响力,更知晓当他被得罪时,报复手段会有多残酷无情。
“对不起,宋小姐!”罗天宇咳了声,眼前的小姑娘当然比精明的洛慕天好说话,当下他决定趁洛慕天未来得及赶来前,先把事情解决掉。“江琪是我手下的新人,刚才多喝了点酒,如果对你有什么失礼得罪的地方,请不要介意。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
他朝宋青翎行个九十度的大礼,“看在我的面子上,江琪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宋小姐不要介意。”他转顿对江琪使个眼色,“江琪,快道歉。”
江琪咬了咬唇,一动也不动。她向来自认高人一等,怎么肯向她瞧不起的宋青翎低头?
“呃,算了……”宋青翎不想被人说成仗势欺人,也无意让同学难堪。
“江琪?”罗天宇暗中抛了个冷厉的眼神给江琪。
要江琪道歉可不是真的要她道歉,主要是为了表演给洛慕天看。
江琪虽然很难堪,却也不敢再迟疑,不甘不愿地道了歉。
“青翎……”匆匆赶来的洛慕天只来得及见到罗天宇及江琪的背影。
“慕天……”宋青翎一看见熟悉的身影,心口突地一酸,迷蒙湿气登时涌上美眸,不过她硬是强忍住不让它们滑出来。
“怎么回事?姓罗的和他的新人惹了你?”洛慕天见了好心疼,连忙张臂将她纤细的身于环在胸前。
“没……”
她想息事宁人可洛慕天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不准说没事!”青翎虽然外表娇弱,其实个性坚强。认识她这么久,她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远远的就瞧见那女人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可恶!
要不是因摆脱陈董花了点时间,他早过来了。
“真的没事。江琪是我的同班同学,刚巧在这里遇见,顺便打个招呼而且。”她拉拉他衣袖示意他放低声音,因为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了。
“你——”瞪了她一眼,左右张望一下,他随即将她带至阳台外透气兼避人耳目。
“你这女人就是笨!”洛慕天张开双臂支在栏杆上,将她圈在胸前瞪着看,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慕天、慕天……”宋青翎柔柔地唤着他的名字,她知道慕天生气是因为心疼她,她只觉心底暖暖的,所有的委屈顿时化为乌有,情不自禁地将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
“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原本将她揽在怀里温存的洛慕天闻言不悦的将她抓起来,“你这女人又在笨什么了?”在搞什么呀!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人求他不要对她太好。
“这叫未雨绸缪,才不是笨。”双臂柔柔地环住他的颈项,拉下他不太高兴的俊颜亲了下,明眸深锁住他的,她有些感叹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会很容易爱上你,甚至爱到不可自拔。可是……我不想也不能爱你呀。”
当青翎说到爱他爱到不可自拔时,他心目突地一跳,哪知他还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时,她竟然又说不想爱他?这次感觉就很清楚了。
“为什么?”洛慕天不高兴地喷着气,直逼她的鼻尖。“你为什么不想爱我?”
“因为爱你会让我很痛苦!”她咬着唇道,一脸黯然。“我越爱你,将来要和你分手的时候就会越痛苦。”光想到分主两个字,就让她心底隐隐抽痛。怎么会这样?难道……一抹了悟闪入她脑际,顿时教她惊白了脸。她……对他的爱已经那么深了!
“你又在急着计划分手!?”太可恶了,洛慕天没见过这种女人。不要他的钱,因为她可以自己赚;不要他的疼宠,怕养成习惯。他喜欢她的独特,但过于独特却让她显得飘忽不定,让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抓住她。她到底要什么?
“我不管,我要你爱我,我命令你爱上我!”洛慕天焦急地搂住她,强大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与他合为一体。他就是不想和她分开!
“痛……”她挣扎着。
“我的命令你听到了没?”他不但不理,还更紧缩箝制她的双臂。
“听到了!”知晓没得到满意的答复,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没好气地应声,忍不住又气愤地捶他一记,“你好恶霸!”
怎么会爱上这种土匪?宋青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待狂。
他哼了哼,一副土匪样,“以后不准你那么忍气吞声,谁欺负你,你就给我讨回来。如果你不敢,就让我来。”他虽然常骂青翎,但不表示别人也能骂。
哼,最会欺负我的人除了你还有谁?她翻了翻白眼,随即想到——
“那个罗总是天宇经纪公司的老板?他好像很怕你那!”以江琪骄纵的个性,这个罗天宇凭什么能对她颐指气使,而江琪竟也言听计从?难道那些耳语是真的?
“在京和洛氏每年都有很多广告要用人,当然是天宇极力要争取的大客户,罗天宇不百般讨好成吗?至于说到怕不怕……”打招呼?他根本不信,依旧对她轻易放过江琪的事而不高兴,“除了你这个软心肠的笨女人之外,谁不怕我?”
“我不怕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要我怕你!”她近似认命的口吻像在绕口令,见他又皱起眉,她连忙转移话题:“我猜江琪今天会这么气我,是因为我不肯将她介绍给你。”
宋青翎告诉他,江琪是上回急着打听他的女同学之一。
“就算你肯介绍又如何?我才没空理她。”洛慕天哼声道。
“哦,可是她长得不错喔,美艳又妩媚,是我们系上的系花那!有好多男同学对她百般讨好、献殷勤呢”
“可见你们系上的男同学眼光实在不高。”眼光早被众多美女养刁的洛慕天嗤哼一声,一副不屑的模样。
突地,他牌光一闪,紧盯着她问:“你呢?学校里有没有人追?”
“当然……”她本来是想说有来炫耀一下,可是又想到撒这种谎不但丢脸,又容易破识破,只好诚实地道:“没有!你不是常说我长得像非洲难民吗?谁会看上我。”
“真的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见她毫不犹豫的点头真让他松口气。不过……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哪能容许别人觊觎!?
“没关系,有我这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洛大总裁来追你,胜过其他凡夫俗子千百倍。”
“说得真好听。”宋青翎斜睨他一眼,“你洛大总裁什么时候追求过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人只会胁迫和诱惑,刚才还“命令”她爱他,什么时候懂得追求这种谦卑的名词了?
“呃……”他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地斥道:
“女人就是善变,刚才还要我别对你太好,现在马上又说我没追求你。哼,休息够了没?还有一大票人等着我们去应酬呢,宋小姐!”
第八章
将江琪推进房间后,罗天宇随即用电话联络手下:“丁仔、小张、大虎,你们几个都过来!!”
“天宇,你……你找丁仔他们做什么?”江琪听得脸战心惊,她有不好的预感。
他刚才点到名的,全是公司的打手里最恶形恶状的。
“做什么?”他冷笑道:“我发现我对你太优待了,才会让你到现在还记不住自己的身分。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深刻而难忘的教训,让你彻底认清自己的本分,省得一天到晚给我惹祸!”
“教训?”她登时惊慌失措,紧攀着他的身子跪地哀求道:“不要,天宇!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一定改,不要叫丁仔他们打我,我……我受不了的。”
“做错了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罗天宇一把抓起江琪的长发,不顾她的哀叫,将她抓到眼前,“那我就告诉你,你到底做错了什么!第一,你抛下你今晚的‘主人’,让吴老跑来找我抱怨找不到你。第二,我不管你多么肖想洛慕天,但是请想想你现在的身分。你是个高级妓女,不过,再高级,妓女还是妓女,你根本没有嫉妒的资格,竟敢主动跑去挑衅宴会的女主人?还好人家不和你计较。加上那又是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否则你这种白痴举动一旦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找我训练出来的女人?你想害我关门大吉是不是?”
“我……我没有要害你,也不敢!”江琪痛得泪水直流,双手扣住他的手不敢轻举妄动,“宋青翎是我的同学,不是什么女主人,她……她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洛幕无根本瞧不起她……”
“住口!”他怒喝一声,狠狠将她甩到床垫上,“我耳目健全,会听也会看!我也不管她是不是孤儿,洛氏父子对宋青翎如何,全会场的来宾都瞧得一清二楚。只有你这没脑袋的贱女人看不见,还胆大包天,竟敢在洛慕天的地盘上讽刺他保护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洛慕天的势力有多大?他只要随便打几通电话,天宇就玩完了!”
“我……我……”
宋青翎只是洛弘远收来装饰门面的干女儿,真的不重要啊!江琪在心里直喊冤。
“罗总!”几名粗汉出现在门口。
“进来!”罗天宇吩咐道:“今晚我把她赏给你们几个,随你们怎么玩都设关系,老规矩,不准玩死她,也不准在她身上留下伤痕!”江琪是他的摇钱树,他还有用呢!
“是!”他们很快的应声,摩拳擦掌围向江琪,人人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样。
高傲的江琪是公司的红牌,对着艳丽妖饶的她,他们平时只有流口水的份。罗总这道命令,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哪有不兴奋激动的道理!
“不!”江琪凄厉地大叫,这些低贱的粗人怎配得到她?“不要,天宇,我求求你!”
“希望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你能清醒过来,牢记自己的身分,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罗天宇摔上门离去,留下小羊似的江琪和狼群共处一室。
“天宇,我醒了,不会再作梦了,你饶了我这——不,你们不要碰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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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翎,恭喜你又领到奖学金!”岳晓晨倒了两杯酒,拿起其中一杯道:“干杯!”
说完便一饮而尽。
宋青翎阻止不及,只好苦着脸跟着干杯。哇,好苦!真搞不懂这么难入口的东西竟也有人爱。
“金樱阁”是家高级日本餐厅,洛慕天知道宋青翎喜欢清淡的日式料理,也喜欢这里清幽的环境,因此有空便会带她来这里用餐。因此当她想找个可以好好谈天兼吃饭的地方时,第一个便想到这里。
宋青翎皱成一团的小脸,让岳晓晨看了忍不住大笑,岳晓晨今晚显得特别亢奋。宋青翎才喝口汤冲击嘴里的苦味,她已经又干了好几杯。
“晓晨,又没人抢你酒喝,别喝那么猛,会醉的。”宋青翎瞧她豪饮的模样,有些心惊胆战。她知道晓晨能喝,可是她今晚有点不太对劲,桌上的佳肴一口也没动,就光喝酒。
“醉了才好,笨青翎,不醉我干嘛要喝呢?”说着她又灌了一大杯。
真的不对劲!要枪杯子来不及,宋青翎干脆抢走酒瓶藏在身后,左闪右避地躲着她。
“青翎……”岳晓晨嘟着嘴,用抱怨不解的眼神看她。
“岳晓晨,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有心事为什么不说?别说没有,我知道你有,而且已经沉重到不堪负荷、需要借酒浇愁的地步。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就说出来,不要死放在心底让它发霉。”
“我……”岳晓晨停下抢酒的动作,落寞地坐回原位,素雅的脸蛋渐渐发白。几乎过了一世纪之久,她终于开口了。
“你知道吗?青翎。昨天你约我一起来庆祝领到奖学金时,我好高兴也好羡慕。以前我的成绩也很好,我还记得领奖学金时的快乐和满足感。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声音转沉,神情显得茫然。
“你羡慕?”宋青翎望着她怀念的表情,感到很意外。“可是你不是说要专心修恋爱学分,只要恋爱学分满分就可以,其他不重要的功课统统只求六十分。”
外文系的岳晓晨和法律系毕业的霍之介自大一起就是校园里最甜蜜的一对恋人。这对金童玉女的交往,一开始就得到双方父母同意。岳晓晨甚至告诉过她,霍之介目前在律师事务所上班,双方父母已经说好了,等她一毕业,两人就结婚,然后一起出国留学。
宋青翎才说完,岳晓晨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突如其来的哭泣,吓得宋青翎手足无措,直觉地抱住岳晓晨,不知该如何才好,最后只好跟着掉眼泪。
“之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是我的天,从过大学遇见他,我就放弃了一切,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因他的喜而喜,随他的忧而忧。把他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可是……呜呜……他竟然变心了。”她趴在宋青翎纤弱的肩上,哭诉着变色的爱情。
“如果今晚我没找你出来吃饭,你大概也不会主动告诉我吧!我早发现你的不对劲,上次我追问你,你竟然还骗我说你在减肥!”
“对不起,我也一直想告诉你,可是我看你为了生活和学业,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而我竟然一天到晚为了情啊爱的辗辖反侧,让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怎么还敢拿这种小事来烦你……”
“我觉得自己好可悲,一点价值都没有。我是那么爱他,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说爱我太沉重,说我的爱让他无法呼吸,让他窒息……”岳晓晨低喃着,像在说给宋青翎听,也像在自言自语。黯淡的神色透出一抹灰白,神情恍惚。“他说她是个大家闺秀,温婉柔媚又坚强,和她在一起他很自在,不必紧张兮兮地解释这、解释那,也不必担心她会闹孩子脾气……”
“这是什么鬼话!这种话你也信?对他好会让他窒息?你已经对他好了两年了那,真会窒息,他早被抬去‘种’了,还会拖着一条烂命活到现在吗?”宋青翎好气霍之介的自私,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差劲,“那混帐现在在哪里?我去踹他几脚,非打得他变猪头不可!”
“不要!”
“怎么?到现在你还舍不得?”宋青翎瞪着岳晓晨的模样,大有你敢点头,我就先踹你两脚的意思。“这种烂人,你还在留恋?”
岳晓晨当然不敢点头,可是……“他是律师……”
“律师有什么了不起?我的鞋子可没长眼睛,像这种绝情寡义,没有担当的负心汉,我非踹他两脚。”
“霍之介是律师,他可能会告你,而且他是空手道高手!”岳晓晨截断她的话。
“喔。”宋青翎呆了呆,半晌后又说:“难道要这么放过他吗?他那么过分,实在欺人太甚。”
她正在懊恼时,当事人岳晓晨却笑了。
“晓晨……”宋青翎惊疑不定地看着好友。该不会打击太大,神经错乱了吧?
“我没事。”岳晓晨握紧来青翎的手,大哭一顿后神色显得有些疲乏,但红肿的眼睛却在发亮,“虽然失恋让我的身心受创。但这些日子我反覆细想,留恋禁不起考验的情人,实在太傻太不值得。何况我还拥有你这个知己一不是吗?”
“真的!?”宋青翎惊喜地大叫。
岳晓晨用力点了下头,“虽然我这次跌得很惨,但我还年轻,复原力强而且有的是时间,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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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天晴气爽的星期日上午,澄净的蓝天飘着几朵白云,微风夹带淡淡花香从敞开的落地窗溜进高贵典雅的客厅。
难得洛氏父子同时有空,而且相安无事地坐在客厅里。仔细一看,原来是因为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事在忙。
洛弘远在与人通电话,洛慕天则对耳边不时传来的嗡嗡声听而不闻,优闲地翻阅着报纸。
洛弘远挂断电话,开始长吁短叹。
“臭老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那里制造噪音兼污染空气。”洛慕天没好气地道,目光依然放在他的报纸上,瞄也没瞄他老头一眼。
“你……臭小子!”洛弘远现在心情复杂得很,没心情和儿子斗嘴。
低落的斗志和没元气的声音,终于引起洛慕天的注意。
“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他放下报纸,猜测地问:“昨天的小白球大战输啦?”
这是最有可能令他老头无精打采的原因。
洛弘远瞪他一眼,懒得回答。
一旁的威伯怕这对父子又斗起来,破坏这难得一见的和平时刻,连忙代答:
“不是的,少爷。老爷的球技已经晋升至高手之列,哪会轻易输球,昨天还痛宰群雄呢!老爷叹气是因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一时调整不过来。”
“吾家有女初长成?”洛慕天大大扬起眉,“死老头,瞧你平时一到道貌岸然的模样,看不出来竟然这么风流,还在外面偷生女儿?说吧,你还有多少风流帐,一次说清楚,省得哪天你两腿一伸,害我对突然冒出来的兄弟姐妹失礼,那就难看了。”
“你……你这臭小子在胡说八这些什么?我又不是你,哪儿来的风流帐?你这样红口白牙的,不把老子我气死不甘愿是不是?”洛弘远指着儿子鼻头的手气得发抖,“若论我们洛家,风流帐谁也没你多,最有可能突然冒出一堆小毛头认亲的也只有你这浑小子。你还有脸说别人!”
“你这死老头说什么鬼话……”
眼看战火就要升起“老爷息怒,少爷是开玩笑的,少爷你也少说几句……”威怕勉强负起敕平战火之责,努力安抚这对斗鸡似的父子。
平时担任“和平天使”的都是青翎小姐,他只要从旁协助即可。可是这几天小姐不在,他这个老管家就很辛苦了,益发了解到青翎小姐的重要性。
父子对望一眼,同时冷哼一声,各自转开脸。
“刚说的,‘吾家有女初长成’所指的是青翎小姐。”威伯向洛幕天解释道:
“自从寿筵后,老爷的那群老友不是发帖子,就是打电话,都吵着要安排相亲,将儿子或孙子介绍给青翎小姐认识。可是老爷舍不得聪敏又乖巧的青翎小姐这么早就被娶走,所以……”
“娶走?”不能置信的声调高了几度,洛慕天又气又怒,脸黑了一大半。
是哪个人向天借了胆,竟敢肖想他洛幕天的女人?
“你也觉得太早了对不对?”洛弘远像找到知音人,开始嘀咕起来:“青翎才几岁?相什么亲?那些老不死的不知道在急什么?想要儿媳妇、孙媳妇不会自己去找,光想抢我女儿,算什么老朋友嘛,一点道义也不顾。谁知道他们的儿子、孙子是不是歪脖子斜眼睛。”
洛弘远当然知道那些人没有歪脖子斜眼睛,只不过当爸爸的人总是忧喜交集、心乱如麻,那些男子再怎么优秀,光想到他们要抢走他心爱的女儿,就全变得很不顺眼——
即使青翎这个女儿不是亲生的。
“可是……老爷,像那个何二少和陈董去年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长孙,可都是才貌出众的一时之选,错过了实在可惜。”威伯当然知道老爷的矛盾心态,因而劝解道:
“何况只是让他们彼此先认识认识,大家交个朋友也不错。我瞧青翎小组没什么社交生活,平时除了读书,根本没有其他娱乐……”
耳边听着威伯的话,脑子里闪过寿筵里那些对青翎充满爱慕的眼神,洛慕天只觉心烦意乱,恨不得将那些觊觎她的男人全丢到天涯海角。突地——
“老头,这是做什么?”洛慕天望着父亲塞进他手里的绒布盒子皱眉。
“做什么?当然是提醒你快点娶老婆!”洛弘远没好气地嘀咕:“别人的儿子都知道要早点结婚生子,就你这个浑小子都三十几岁了还不懂。像我这把年纪的老人,谁没几个孙子可抱?就只有我最惨,一天到晚只能对着你吃不下饭。”
洛慕天对父亲的话听而不闻。
他知道自己有延续洛家香火的责任,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遇到想娶回家的女人……突然,脑海里闪过一张清丽的容颜;是她!?
对啊,和她在一起超过半年了,早超过他以前的纪录,而且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有厌倦她的迹象,甚至起了强烈的占有欲,连其他男人多看她一眼,都能让他怒气满胸。
娶她,不但可以合法将她占为己有,还可以杜绝其他男人的觊觎,自己也不用一天到晚被催婚,真是一举好几得呢!
绒布盒子一打开,登时出现一只雕琢完美的碧绿镯子。玉镯像是用千年寒冰雕琢而成,晶莹剔透的玉身透出润泽的光华,触手冰凉,显见价值非凡。
“这只翡翠冰玉镯是你妈的最爱,,也是我们洛家的传家之宝。历代都只传给长媳,现在我就将它交给你保管。以后它就是你的责任了。你要赶紧找个老婆戴上它,然后再生几个胖娃娃,将责任传下去。记住,这只镯子只有你媳妇可以戴。”
洛慕天拿起玉镯把玩着,对父亲的交代只哼了声算是回答。
“干爹,我回来了!威伯,好几天不见了。”宋青翎清脆的嗓音在大门口响起。
“青翎小姐,你回来了?”威伯上前接过她手上的大包包,“报告都完成了吗?”
向威伯道过谢后,宋青翎边走进客厅边道:“大致差不多了,我想再检查一遍就可——这是什么?”她只觉手腕上一阵清凉,洛慕天已经将一只翠绿的镯子套上她的手腕。
“翡翠冰玉镯!”润泽的绿更加衬托出她的肌肤如雪。洛慕天很满意地点点头,“你戴起来还满好看的,就给你吧!”
“喔,谢谢!”宋青翎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对珠宝没研究,对这只玉镯只觉还不错,不过……慕天送她的那堆珠宝首饰,有哪件是次级货?
奇怪,每次送东西给她都得大费唇舌,今天也未免太好说话了?洛慕天凝神细看她——
“你这个笨女人在搞什么鬼!”洛幕天粗鲁地抓起她的下鄂审视,才几天没见,小脸蛋又缩水了,苍白的脸色使得眼眶下的黑影更为明显。“你同学家没饭给你吃,没床给你睡是不是?以后不准去她家!”
“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严重睡眠不足的她虚弱地倚着洛慕天。平常在众人面前,她都会和洛慕天保持距离,但今天她太累了,几乎是闭着眼睛说话。
“岳晓晨是我很要好的同学,岳爸爸和岳妈妈也对我好得不得了,怎么可以不去!”
本来甜蜜的爱侣,如今说分就分,面对这样痛断肝肠的打击,虽然岳晓晨说得很潇洒,但瞧她伤心失神的模样,为怕她想不开,只好这几天都住在岳家陪伴她。
哪知岳晓晨星天天正常上下学,却一直神思恍惚,没人提醒,她几乎是不吃不喝也不睡。宋青翎要陪她又要赶报告,才会瘦了一回。还好这几天要放连假了,岳晓晨在当公务员的父母有空专心陪女儿了,才要她回来休息。
“都快站不住了还强辨!”抓起她的手臂环在他的颈上,身子微弯,他拦腰抱起她,直往楼上走。
“慕天,好像在地震耶……”她咕哝道,感觉摇摇晃晃地像在坐船。
“没事的,你睡!”
一旁的洛弘远和威伯听着、看着简直呆掉了,像两尊石膏像般,望着两人消失在楼梯口。
好半晌后——
“老爷,这下子您不用舍不得青翎小姐了。瞧他们亲热的模样,我看再过不久,您连孙子都有了!”
“呃……太好了!”洛弘远从震惊中回过神,急忙和威伯开始讨论婚礼事宜。他的独生子兼洛氏的掌门人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不大肆庆祝一番怎么可以!
“咳……你……你……”宋青翎急急冲进书房,焦急地抓着洛慕天,却喘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洛慕天放下看了一半的企划书,将她抱到腿上坐着,一手拍抚她的背,一瞧你喘成这样,到底什么事这样急?“
“威伯他们都……咳……都叫我少……少夫人,他们说……说我们要结婚了!?”
“对啊,我们是要结婚。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大家都亲眼目睹了。”
“什么?我……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早上,你在大厅接受我们洛家传媳不传女的传家之宝‘翡翠冰玉镯’,大家都瞧见了,你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他抓起她戴着冰玉镯的手,在手腕内侧亲了下。
小脸红了红,宋青翎随即清醒。“这……这不算,不算!我又不知道这个镯子是洛家的传家之宝。”
她嚷嚷着,急着要褪下手上的镯子,“这个不算数,我现在就把镯子还给你。”咦?早上她戴得很容易,现在为什么褪不下来了?
“不准!”他拉过她的手,不让她褪下镯子,举起她手腕一瞧,只见整个腕部红了一大片,可见她是很认真的想褪下这个“订情之物”。
她的认真却让他的男性自尊受到严重的打击,脸也黑了。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好事,你这笨女人竟敢拒绝?你到底是哪条神经又短路了?”她明明就很喜欢他,甚至爱他,为什么要拒绝?
难道……“你变心了?不爱我了?最近是不是又有不长眼的男人在追你?”
这些日子以来,青翎出落得越来她娇美,每回他去学校接她时,都可以轻易地发现有数道爱慕的眼光落在她身上,还好她神经粗没发现。而他当然不会提醒她,只会对她的行动监控更严格。
“没有,没有。我没有变心!”她被他的怒吼声震慑住。
“那你到底为什么不答应?”
“我拒绝是因为你不爱我,因为我们不适合!”她咬着唇,泪眼盈眶地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我会不顾一切成为你的……情妇,是因我喜欢你、爱你,想趁着你对我还有兴趣的时候,多留点美好的回忆。可是当初我会答应干爹住进洛因,只是贪求一点家庭温暖。我真的没想过,也不要人家说我企图想‘麻雀变凤凰。'”含泪的水眸真诚而美丽,那里闪耀的光芒摄住他的心神。
“你条件很好,外表英挺俊美,又兼具财势和社会地位,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当然也不例外。”
“那你……”他紧抱着她,心疼不已。
“可是你不是结婚的好对象。”见他不懂的摇头,她又道:“你不爱我,也不认为自己必须对妻子忠贞,不是吗?”
“我……”他心乱加麻,胸口像囤积了无数闷气般,又沉又在吐不出来。
洛慕天没反驳,令她的心都凉了,心像被针刺般地痛,她更觉得自己的拒绝没错。
“那又如何?就算我不爱你,我还是会对你很好。当我的妻子会有优渥的物质生活,也有崇高的社会地位。我会让你分享我的一切……”他虽没想过忠贞的问题,可是这半年多来,他也没有第二个女人呀!
“那些都不是我要的。”她自他的腿上跳下,面对着他,“你知道我是个孤儿,我最大的愿望便是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我一直很努力培养、充实我自己,是因为我很贪心,希望将来能找到一个爱我、尊重我的好男人,他必须能对我忠诚,我当然也会付出我的忠贞。不过……”她黯然地低语道:“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想我已经没资格要求这种好男人了。”
“纵使如此,我对未来夫婿的要求依然没变。我还是不能嫁给你,因为我无法忍受一天到晚有人在我耳边谈论我丈夫又有哪些新欢;我也没那么宽宏大量,能镇定地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我不可能答应嫁给你,我会尽快把玉镯子弄下来还你。”也许在手上抹点肥皂,可以比较容易褪下来。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才走没几步,突地腰部一紧,一只铁臂环上她的纤腰。
“慕天……”
洛慕天一把将她抱上书桌,双手支在桌缘,将她困在又已胸前,凶狠的眼神直逼向她,“谁允许你离开了?”
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他的,从没想过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就算他不爱她,他还是个无可挑剔的金龟婿,更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怎么可以拒绝他?
“你……你到底还想怎样?”比眼睛大吗?她睁大眼睛也瞪回去,这个恶霸!“你别以为凶就有用,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不会轻易屈服。”
“你……”他气急败坏,恨不得一口将她吃了。
“怎样?”问她扬起下巴,一副坚持到底、决不妥协的样子。
“可恶!”他用力槌了下桌子,抱起她往两人的卧室走去。
“不要,你别想用这一招,没用的,我不会屈服的!”她哪会不知道他的企图,她气急败坏地挣扎着,双手更是忙乱地抓扯着,抗拒着正在脱她衣服的魔手。
“你这个邪恶的色——唔!”
他性感的薄唇覆住她,强悍地燃起她的欲望,使她情不自禁地软化了,小手捧着他的脸,开始回应他热烈的亲吻,与他灵活的舌头嬉戏。他是故意要迷乱地的心志,让热烈的缠绵将她融化……
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他就已经忍不住了,嘶吼一声,将她抵在门板,拉开她白嫩的大腿环往他的腰,下身猛顶,肿胀的男性欲望已经没入她柔嫩的女性花瓣里,紧镶在她体内深处的坚挺开始狂野地冲刺,一次又一次……
“慕天……”娇稚的她根本不能与他抗衡,原有的坚持都在他的狂野热情下瓦解,不知不觉中,她柔腻的手臂已经主动地抱住他的颈于,甚至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迎向他……
喘息稍定,空气中弥漫着激情欢受后特有的气息,宋青翎像只小猫似的,浑身赤裸地趴在他雄伟的身躯上一黑色的小头颅贴在他的胸口,眯着眼倾听他的心跳。
“我们先订婚!”他的嗓音低哑,粗糙的大掌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滑动,顺势压住她不安分、急着想抗议的小脑袋,“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已经厌倦在众人面前和你保持距离,那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你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夫。”订婚以后,他想怎样吻她、抱她,谁也没资格说话,连他老头也无话可说,说不定还会要他“努力”一点,早点生个孙子给他抱呢!
厌倦?她像被雷劈中,脸色刷白,浑身顿感无力。她虚弱地道:“既然……你已经厌……倦我了,我们可以分手。放心,我……我不会怪你,也不会纠缠你……”
“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笨女人是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就想分手?”他坐起来,将她抓起来与他面对面,用腿留住她,“至于结婚,我才懒得理你什么条件不条件,虽然我一直没有定下来的打算,可是你这个笨女人却是截至目前为止,让我唯一想结婚的。既然我已经决定娶你,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放过你?告诉你,当我要进礼堂的时候,你就得给我穿好新娘礼服。”
“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心情从绝望的谷底峰回路转,向上飞升随即又转为气愤不平。
“如果你想结婚,那么,那个新郎也只能是我,因为……”他将她推倒,随即翻身覆住,邪恶地朝她笑了笑,在她的惊呼声中,再度占有她。“你是我的,你的美好滋味专属于我,只有我能尝,我绝对不允许其他男人分享。”他开始缓缓律动起来。
“你……你好霸道……”她咬住下唇,口中逸出销魂的娇吟,身体又热了起来。
“我知道,我的小未婚妻!”
第九章
两年后。
会议已经持续一个多小时了,明明空调运作得很正常,但在座的高级主管个个汗如雨下,手帕轻轻一拧,都可以挤出一滩水。
从星期一以来,股市长红,社会治安也好得让人一翻开报纸就想打呵欠。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想心情不好都很难,偏偏他们的龙头老大心情就是极度不爽。
顶楼的龙头老大才打个喷嚏,整幢豪京办公大楼就会抖个不停了,那如果老大在刮超级强烈台风呢?唉,简直惨毙了。
才几天光景,已经有多位高级主管因胃溃疡到医院挂号;更多的主管想借请假闪过这个超级强台,但却只敢在心里想,没人敢真的付诸行动,就怕老板准假之余附赠一句——度完假,你也不用来了。
最惨绝人寰的是,今天才星期四,他们的苦难尚未结束,仍然在继续着……
满头大汗的陈经理正小心翼翼、支支吾吾的解释工程为何会严重落后。
“混帐!”大掌往桌面一拍,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在场二十几位主管差点跳起来,洛幕天破口大骂:“你在说什么屁话!既然知道有问题,觉得怪怪的,为什么没派人去调查清楚?为什么总要在已经不可挽回的时候才说?我是请你来混吃等死、放马后炮的吗?”
“不……不是的,总裁,对不起,实在是因为……”陈经理其实很想跪下来高喊:冤枉啊,大人,草民是冤枉的!
“住口!你现在说一百万次的对不起,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洛慕天冷冰冰的目光直射向陈经理,“我也不要再听你支支吾吾的连篇废话,立刻给我彻查原因,我耍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详细、清楚、明确’的报告。”话才说完,洛慕天已经打开门走出会议室。
“是!”陈经理松了口气,浑身冷汗的瘫在座位上。老天保佑,还好逃过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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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大把钞票,竟然请了堆没脑子的笨蛋!
洛慕天气呼呼地回到总裁办公室,眼睛不经意地瞥向电话,高张的怒火猛地一升,他抬起腕上的名表……“十点半?该回来了吧!”
想到就做,他立即拿起电话拨回家,可响了十几声还是没人接。这支电话是三楼的专线,除了清扫时间之外,佣人们是不被允上三楼的,如果没人接,就表示她还没回来。
怎么可能?她说了今天上午会到家的。她要胆敢说话不算活,他非拆了她的骨头喂狗不可!
他不死心地再拨一次,终于在他要摔掉电话的前一秒接通了。
“喂……哪位?”接电话的人显然是睡得正熟被吵醒的,含糊的声音充满了睡意。
“宋青翎,现在都几点了,你还敢给我睡觉?快起来,不准睡了。”
“不要啦,慕天,人家今天清晨二点多就起床等着看日出,看完日出后又赶着回来,九点多才到家,还睡不到一个小时,好累呢!”
“累!?去玩还敢叫累!”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足足玩了五天五夜。
“就是玩才累嘛,我买了很多礼物给你喔,你现在让我睡个饱,等晚上你回来时,我再把礼物拿给你,好不好?”宋青翎企图贿赂他。她正在和周公玩拔河游戏,周老头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力量仍然有可小觑,她得费力对抗才成。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胆敢电话说一半就睡着,这个恶魔绝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不行,我现在就要看我的礼物,你现在赶快起床到公司来。不准题了!”所谓有难同当,他在公司被一群“白目”部属气得半死,她怎么可以太平无事地睡大头觉!
“可是人家现在真的睁不开眼睛嘛!”她语意含糊地呢喃着。
“如果你现在马上过来,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就借你睡。你再敢拖拖拉拉,我就不挂电话,一直吵到你的瞌睡虫跑光光。”耳里听着她呢哝不清的话语,脑海里随即浮现她迷人的睡颜,心底竟不自觉的涌起一股温暖。
“你怎么这么坏心!”她气急败坏地道,人也跟着清醒了。
“不管,我在办公室等你。”说完。他立即坏心地挂断电话,不给她任何抗辩的机会。
“太可恶了,你好过分!”宋青翎抓着“嘟嘟”叫狗话筒,气愤不平地嚷嚷。
现在叫她睡,她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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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充满阳刚气息的总裁办公室内,除了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轻浅的呼吸声外,其余皆不可闻。
来自香港“杰森公司”的女业务经理张媚容正在向洛慕天做最后的报告。
张媚容有着一张与名字相衬的艳容,而一身窄、薄、短、小的贴身套装,也完全地将她丰满婀娜的体态展露无遗,诱人恨不得口吞了她。而她确实也很希望洛慕天能兽性大发,一日将她吞了。可惜的是……
洛慕天对她送上来的报告,比对她本人才兴趣多了,眼睛从头到尾只专注在报告上,对她明目张胆的搔首弄姿,根本是视而不见……不,是无知无觉,而且从他微拢的眉头可以知道,他连她送上来的报告也不怎么满意。
奇怪,百试不爽的勾魂妙技怎么不灵了?张媚容气恼地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和颈子。
“张经理,你这份报告问题重重,实在无法令人满意。”他盯着手上的纸皱眉。
她娇叹地哦了声,俯下上半身凑到他眼前,“洛总裁觉得哪儿有问题呢?你尽量提出来没关系,我可以为你做详细的说明。”开得奇低的领口,立刻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傲人的双峰也岌岌可危地露出大半的圆弧。
“问题太多了,像这……”洛慕天一抬头就撞见这样“雄伟壮观”的美景,再加上死盯着他不停放电的媚眼,再不明白她的企图,他就是白痴了。
俊脸倏沉,他将报告丢回桌上,“看来张经理已经没心情讨论,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你请回吧!”他不排斥商场上的女性,却厌恶公私不分。以公务之名行私人挑逗之实的蠢货,看来这半个多小时的会谈又白费了。连这种毫无专业能力的骚货都能登上业务经理一职,洛幕天对“杰森公司”开始严重的质疑。
突如其来的转变教张媚容傻眼了,她的魅力是所向无敌、凡人无法挡的,怎么会突然失效了?“你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他冷飕飕地扫她一眼,“我还有事,没时间听你讲笑话,你走吧!”
要不是顾及礼貌,他会直接将她丢出办公室。
洛慕天一起身,她更加慌了,没拿到这纸合约;她如何回去见人?张媚容牙一咬,趁他不备之际,冲进他怀里,企图用丰满的曲线来揉化他。
“别这么无情嘛,我们再谈谈,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两条雪臂紧攀住他,对着他俊美朝脸庞吹气。
“滚开!”他简直要气爆了,怒吼更如巨雷般响亮,直传出门外。
被洛慕天电召而来的宋青翎;这时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只在家里吼,连在公司他也不懂“客气”这两个字,照吼不误,还吼得更大声。,既然秘书不在,宋青翎也就不客气地偷偷拉开门往里面看,都还没来得及瞧清攀在慕天身上的女人长什么模样,那胆大妄为的女人已经被慕天狠狠甩开了。
哦……不悦的心情立即被同情取代,曾有过被他甩飞经验的宋青翎,很清楚那女人此刻有多么的“痛不欲生”,比起她那次经验。这次显然更不留情。
“哎呀”!张媚容幸运地撞上沙发,发白的脸色惊吓的成分比痛的成分大得多。
“你这骚货在发什么骚!”尖苛冷然的指责大吼而出。
宋青翎基于同情,出口拦道:“总裁,你吩咐的东西送来了。”
办公室内的两人同时看向宋青翎。见到是她,洛幕天的脸色顿时好多了,他转头恶瞪着张媚容,“限你五秒钟之内给我滚出去!”
张媚容匆匆抓起她的东西。跌跌憧憧地跑出总裁办公室,瞧她仓皇的模样,这辈子大概再也不敢踏进“豪京集团”半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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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乌龟啊,三十分钟可以到的路程,你给我爬了一个多小时!害我等得不耐烦,”
铁臂一伸,他准确地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身上靠。“说,你该不该受罚?”
“耶耶,轻点、轻点啦!”她乖乖地趴在他胸膛上,“当然不该!人家是想你一个人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很辛苦,所以特地情威嫂做了些你是爱吃的菜,让我带到公司陪你一起吃。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残暴不仁,见了面也不问青红皂白就骂人!。”
“真的?”她分明是两手空空。
“喏!”她拉着他走出门外,只见门口墙脚放着一个加盖的方型大竹篮。
洛慕天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他真的误会她了。
宋青翎哼了声,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见他痛眯了眼却不吭气,才转涕为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问清楚就随意责怪人!
洛慕天将竹篮提进办公室,顺手锁上门。照她的指示将竹篮摆在玻璃窗前。宋青翎拿出预备的精美野餐巾铺在地板上,再把装在保鲜盒里的食物和饮料。拿出来放在餐巾中央,才开开心心拉着洛慕天一同坐下来吃。
“瞧威嫂对你多好,才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就帮你准备了肋排、香酥虾、蜜汁火腿、柠檬烤鱼,还有芒果……咦,开阳白菜耶!我的皮蛋豆腐、蔬菜汤、寿司。哇,有这么多食物,难怪重得要命。”她开心地数着眼前的菜色,眼睛闪闪发亮。
瞧着她娇美的俏模样,洛慕天不由得心痒难耐。
“青翎……”他坐在野餐巾上,双手环着她,“你现在肚子很饿吗?”
“不会啊,现在才十二点,平常我都是十二点半才吃午餐的。你喝一口……”她打开一个保鲜杯,“这杯蜂蜜柠檬汁是我调的,味道不错喔!”
“等一下再喝。”他压回杯盖,将它放到一边,双手迅速地解开宋青翎的衣扣。
宋青翎喜欢穿简便的衣服,所以她现在依然是衬衫、牛仔裤,和以前不同的是,这身衬衫、牛仔裤已经由地摊货改成用高级质料裁制的名牌服饰“你在做什么?”宋青翎愕然地看着他剥光她的衣衫。
“你说呢?”他完成动作后,暖昧地朝她眨眨眼,双手转到自己的身上,扯下领带,俐落地剥光他自己。
他的经验太丰富了,不管是脱自己或剥别人的,都同样的敏捷俐落。
洛慕天抱住她赤裸的上身,俯首含住她雪白酥胸上的红樱桃,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舌像火焰,贪婪的舔舐她的娇躯。
她无助地颤抖着,脑袋登时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只能紧紧的攀附着他,感受他的啃吻,丰盈凝脂尖端的红樱桃因他的吮吻而湿润、绽放。
“这……唔……办公室……有人……哦……”她的话全哽在喉头说不完整,娇吟了声,双手紧扣住他厚实的肩,挺起酥胸,无言地要求更多……
“不会的……门……已经锁了。”
他更用力地吸吮着,微红的印子不停地往下延伸……洛慕天左右张望了下,抱起她走向大大的办公桌,大掌一挥,扫去桌上的杂物,将她放躺在桌上。拉掉她身上仅存的裤子,一具雪白无瑕的姣美身子立即是现在他眼前……
拉开她的大腿,置身在她的两腿之间,火热的双手顺着她柔美诱人的曲线揉抚着,贪婪的目光仔细地梭巡他睽违五日五夜的娇躯。
她的五官不是最艳丽的,却十分活灵雅致,总能牢牢锁住他的视线;细腻的柔肌玉肤纽发着特有的馨香气息;小巧的酥胸不大,却结实而有弹性,让他流连不已;纤细的腰……
她双手紧握成拳,闭着双眼,急促地喘息着,整个人宛如置身火海般,正被熊熊烈火烧烤着,下一秒,她的双腿已然大张地被扣在两侧,他炽烈的唇已经来到了她全身上下最隐密的地方,邪恶的舌尖探进美丽的花瓣,反覆吸吮刺探……
“噢……慕天,不要……”她惊喘着,激烈地左右摆动头颅,无法抵抗这样的狂野放肆。体内窜起一簇簇奇异的火苗,从他唇舌触碰的最柔软处开始点燃,磨蚀心魂的麻痒也跟着窜入四肢百骸。她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磨蹭,好像浑身都开始燃烧起来……
他低嘎地笑着,巨大的男性象徵正昂扬着。让人面红耳热的男性躯体高大健硕,有如天神般俯视着她。
“慕天……慕天……”她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神情迷乱而无助地颤抖着。
“青翎,这几天想不想我?”拉高她的大腿挂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双掌扣紧她的细腰,昂扬的灼热以一种缓慢而性感的动作,贴着她两腿间细致敏感的肌肤轻轻磨擦。
“你……”她咬着唇瓣,燥热难耐的扭动着身子想接近他。
“想不想?”他微退了步,不让她如意灼烫的坚挺在她的花瓣上磨蹭……此刻,他就像个神气的猎人,望着她激情难耐的模样,幽黑的眼射出掠夺的光芒,唇际也漾着得意。
“你……想……我好想!”既闪躲不了他恶意的逗弄,又平抚不了体内强烈的需索,让她恨得槌桌子叫道。
“想什么呀?”缓缓、缓缓地将灼热探火花心,但到了一半就不肯再深入,只在浅近的洞口来回抽动着。
无法自制的挫败和羞辱,让她很不得马上死去。
“想你,我想你,我好想……啊!”
吊足胃口后,趁她分心之际,他猛力狂顶,巨大的坚挺登时没人花心深处,突如其来的饱涨感教她一口气哽在胸口,心跳狂野而紊乱,张大了的小嘴差点喘不过气。
他嘶吼着,满意地抛弃一切的自制力,铁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开始狂暴的撞击,热铁般巨大的坚挺用力刺入、退出,然后又更深更有力地刺入,一记比一记深、一记比一记有力……炽狂的律动迅速夺去两人的理智,激烈的欲火如大火燎原般,迅速狂飘而起。
一次又一次的攀登欲望高峰后,洛慕天终于满足地穿上裤子坐回野餐巾上,开始他们的办公室野餐。
宋青翎罩着他的大衬衫,只扣了两颗扣子,露出大半的肩部曲线和雪嫩酥胸,发亮的眼神显示她正热衷于描述这次环岛之旅的趣事和笑话。
平常不是读书,就是忙着打工赚钱,因此她二十几年的岁月里,几乎不曾有过这种纯粹而轻松的旅游。洛慕天知道,所以才会答应让她和同学去玩,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想念这个没良心的笨女人,甚至因等不到她的电话而焦躁不安。
只穿长裤的洛慕天将她圈在怀里,趁她换气的空档,在她唇上啄了不,将手上吃了一半的食物塞进她口中,一道道美味佳肴也在他们亲昵分食的情况下滋味倍增。在洛慕天喂饱欲望和肚子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将疲惫昏睡的青翎抱进他的专属休息室后,洛慕天冲了澡、梳洗一番,又精力充沛地开始上班。
他神清气爽、和颜悦色的模样,让原本胆战心惊,甚至拿好纸笔准备写辞职函的部属们松了一大口气。就像不知道总裁为何刮台风一样,现在他们依然不明白为何突然解除了台风警报,不过有一件事大家都可以确定,那就是——超级强台已经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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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钟声响起,宋青翎悠闲地漫步于校园,陶醉于优美的秋景里。时序迈入寂寥的秋季,天气也逐渐转凉。
她边走边想着——要不要加入陈教授的研究呢?答应了,对申请直升研究所有一定的帮助,而且又有津贴可拿;可是……参与研究会花很多时间,他一定不会答应!宋青翎叹口气,踢开脚边的小石子。
有阵模糊的争吵声从右前方传来,据说那个树林是幽会圣地。八成又是情侣在吵架!
她停下脚步,犹豫了下,还是闪开好了。倏地——
“啊——”女性的惊叫声响起。
宋青翎连忙拔腿跑去,一进树林,远远的就看见两个男人合力又拖又抱地试图将一名女子拖进草丛深处,而那名衣着时髦的女子正激烈挣扎着。
“住手,住手!”宋青翎跑近一看,才发现那女于是她的同学赵珊珊。“你们两个大男人抓着一个女人,可不可耻!”
“走开,少管闲事!”两个男人不但没停手,其中较壮的一个竟然还气势汹汹地拦住宋青翎,斥喝道:“快滚,不然待会儿连你都有事!”
“不,宋青翎,不要走,求你救救我!”赵珊珊惊惶地挣扎,满脸泪痕地向宋青翎求援。“这两个人要强暴我,你要救救我啊!”
“你们这些可恶的禽兽!”宋青翎一听到强暴二字,立即发狠,脚步不停地一个旋身飞踢,名牌运动鞋立即踹中男子的大脸,健壮的男子撞上旁边的树干。宋青翎一个闪身,扣住一只往她袭来的大掌,手肘猛力朝后一撞,男子问哼了声,一阵天旅地转,人已经被摔在地上。
宋青翎所住的“晴光有幼院”就在一家以传授武术维生的国术馆隔壁,老馆主认为女孩子不能和人争强斗狠,但还是需要有自保能力才好。所以宋青翎也练过几年武术,再加上她常被洛慕天抓去游泳、打网球,因而动作灵活俐落,没两三下,色欲熏心的两名男子见苗头不对,连忙抱头鼠窜。
“赵珊珊,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宋青翎拍去手上的泥屑后,立刻走向颤抖不止的赵珊珊,眼睛快速瞄过她凌乱的衣裤。还好,应该没受到什么伤害。
“我……我没事,没事!”她瘫软在草地上,双手颤抖地整理仪容,苍白的脸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谢……谢你,我……”她突然羞愧的说不出话来。平常她们一群人自认家境良好,老是瞧不起宋青翎,没想到她竟然还愿意冒险救她!
“别谢了,见义勇为是应该的,何况我们又是同学,你没事就好。”宋青翎轻巧地替她理好被抓乱的长发,有些懊恼地道:“我的能力不够,只能踹那两个坏蛋几脚,没办法替你抓住他们,让他们跑了。不过我还记得他们的长相,我可以到警局帮你作证。”
“不!”赵珊珊惊慌失措地大叫,见宋青翎被她吓了一跳,立刻缓下惊急的语气,哀求道:“不要报警好不好?报警的话,谣言不知又要传成什么样子。不要,求求你……”她已经被近来的谣传吓坏了。
“好好,你不想报,就不要报了。”宋青翎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只是这样一来,就会让坏人逍遥法外了。
“他们认识你吗?今天放过他们,改天会不会……”宋青翎转了转微微酸疼的手腕问道。刚才那两个色狼很嚣张,做坏事被人发现了还不怕,而且看样子好像认识赵珊珊。
“不会了,即使他们不死心;我也不会笨得再给他们机会。”想到自己竟傻傻的跟他们来到这种荒僻的角落,她不禁浑身一寒。她环抱着自己,又哭又笑地道:“你知道吗?这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是我男朋友的死党。”
“嘎?”宋青翎愣住了。
赵栅珊抬手抹去满脸的泪水,抽噎道:“最可恶的是我的男朋友……哦,是‘前男友’了,像那种烂人,我早八百年前就该甩了他。”她愤恨地诅咒几句,又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后,他不但不肯承认,竟然还说我栽他赃。我气得跟他大吵一架,逼他出堕胎费,他不但不给,还到处散播谣言,说我是‘有钱好办事’的女人。刚才那两个人就真的以为给了钱,就可以随意玩弄我。”
“堕胎!?”宋青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孩子很无辜,你……真要拿掉吗?”
想到要杀害一条纯真的小生命,她就不忍心。
“我又何尝不无辜!而且我了解自己的个性,那个男人那么烂,不但不肯负起责任,又破坏我的名誉,害我差点被……我一想起他就恨不得杀了他,怎么可能替他生孩子?”
她咬牙切齿地道:“即使孩子真的生下来,我也不可能疼爱他的。与其如此,不如不要生他!”她从来就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做不来以德报怨的事。何况,当未婚妈妈那么辛苦,她真的做不到!
“你想清楚就好,希望以后不会后悔!”人生长得很,很多事是别人无法替她承担的。宋青翎自认帮不了她,也不再多说。
赵珊珊收拾好情绪,再谢过宋青翎后,也不要她送便自行回家。
望着故作坚强的背影,来青翎在心中祈祷,希望赵珊珊能记取教训,以后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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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里,落地窗外的喧嚣蛙声蝉鸣也准备过冬,四下一片寂静无声……
三楼宽敞舒适的卧房内,为夜归人留了盏小灯,深埋在大床里的宋青翎早不知已和周伯伯下了几盘棋,瞧她满脸甜笑的样子,大概是战果丰硕吧!
床头的电子闹钟显示着十一点整。
房门轻启,洛慕天在应酬完后,带着满身浓浓的酒气回到家。
今晚怎么这么早睡?只要他没出差,青翎通常都会等他回来,两人谈个天,然后一起入睡。他悄然移步床畔,俯身将额头贴着她的,感受到的正常体温教他吐了口气。
还好不是生病!
调养了两年,她却让他失望得很,除了某个部位——狭长的黑眸邪气地瞄了瞄她胸前的起伏——略有长进外,其余仍旧不见有任何改善,依然骨瘦如柴。即使她很少生病,但他还是不由自主会担心她的健康状况。
睡梦中的人儿突地动了动小鼻子,像嗅到什么不好的气味似地,咕哝了声,形状优美的眉也皱了起来。
那可爱的模样教他心疼地笑了,雪白的牙齿在晕黄的灯光中闪了闪。知晓她是闻到他刚从晚宴里带回来的酒气才会有此反应,眼珠子转了转,谁教她没等他就独自先睡了!
他坏心地对着她的小鼻子,“呼——”
“唔……臭……讨厌!”像遭受重击似的,小脸几乎要皱成一国,她支吾地抱怨着,旋身将脸埋进香软的枕头里磨磨蹭蹭,又睡着了。
“哈”他差点喷笑出来,活该!他又捉弄地喷她几口,教她左转右转,躲了好半天。
小扇似的羽睫煽动着,显示不堪折腾的她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心一虚,连忙闪进浴室。
等他走出浴室,已经是一身香喷喷了。甩掉身上的浴巾,习惯裸睡的他拉开丝被就要躺进去,突地,一抹白引起他的注意,也教他黑了脸。
他拍开大灯,随即坐上床,用被子盖住下身,也阻绝冷空气窜进被窝里。将她抱进怀里,用腿圈住,小心翼翼地拉出她受伤的小手,愈看愈生气,“宋青翎,快起来,不准睡!你是怎么受伤的?快说!没说清楚,你今晚就别想睡了!”上面虽然已经贴了沙隆巴斯,但手腕肿胀的模样仍然不可小觑。
他这样又拍又叫的,怕是死人也要醒过来了,更何况是青翎。
“发生什——慕天?你回来啦!”她勉强自己睁开惺松的睡眼,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小脸无力地贴向熟悉温暖的胸膛。
见她又要睡着,他连忙将她推起来,轻拍她的小脸,叫唤道:“起来!你的手什么时候伤的?怎么受伤的?为什么没告诉我?”
“慕天,有事可不可以明天……”睁眼就撞见他黑沉的脸色,她知道那代表着——
不可以!她嘟着嘴嘀咕他的恶霸、不体贴。
“嗯——”他拉长鼻音,威胁地瞪眼。
“这只是一点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吃过许多苦头的她已经深知“威武立即屈”
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于是连忙简报英勇救人的经过,原以为他没赞扬她,至少也会同情,没想到……
第十章
“你白痴啊!”他突地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武林高手吗?逞什么能?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去找人求救,而不是自己去冲锋陷阵!笨蛋,白痴……”
怒气冲冲赏了她一长串和蠢、笨有关的封号后,他继续道:“说你智商不足你还生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打不过那两个色胆包天的混蛋时怎么办?”
“我……我学了好几年的武……”
“就只有你会学,别人都不会学吗?何况……”他火光四射的眼直逼近她,那几近沸腾的热度都快将她烤焦了,她缩着脖子直想躲。“男女先天体能悬殊,你那几百年前练的三脚猫功夫能有什么用?”他不屑地提醒她曾有的“辉煌战绩”。
两年多的日子里,她偶尔也会耍耍小脾气。有时候被惹恼了,她也会和他玩“躲猫猫”,甚至也“动手动脚”,只是往往没两三下就被摆平,还让洛慕天以为她在和他玩,增加生活情趣呢!
“呃……”想起那些每玩必输的“床上摔跤”,她就不禁脸红气虚,想想自己是有些大意,没考虑后果,可是……“当时情况紧急嘛,你别再骂我了,我已经知道自己当时有些欠缺考虑,下一次……”
“下一次?你还敢有下一次?”他暴跳如雷,模样好像要吃人。“你再敢这么没脑袋的‘见义勇为’我不拆了你的骨头,我就不姓洛。听到没有?”想到她面对的危险及可能受到的伤害,令他胸口倏地抽紧,隐隐作痛。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钻入他的心底了,紧紧地附在上面,赶也赶不走。倏他——
就在这一刹那,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她!
他堂堂豪京集团的龙头老大,竟然爱上了个黄毛笨丫头。这个顿悟实在教他高兴不起来。他狠狠地瞪着她,瞪得宋青翎浑身发毛。
“听到,我听到了!以后我一定会量力而为,找人帮忙,不会自不量力、逞一时之快。”她极力保证着,试图安抚他。不过……他的气与怒,都代表着他的关心,她很明白,一股暖烘烘的热流熨烫过全身,心底有说不出的甜蜜。
“别生气了嘛……”她抱着他壮实的颈子磨蹭着,为了消去他的怒火,也想发泄自己心底涌现的感动。
她知道他说得有理,毕竟她的目的是救人,也不是想当英雄。不过……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这么理智。
“哼!”他反手抱住满怀的软玉温香,享受温情浓意的时光。
说来可惨了,想他洛慕天是天之骄子,向来都只有女人爱他痴缠他,他还常觉得烦腻不堪。可是这两年多来,随着时光的推移,日子一天天累积,他对青翎的感情也逐渐加深堆高,终至现在的无法自拔,什么疼宠呵护,全贯注在她身上了。
而她呢?简直像是生来折磨他似的,不但一无所觉,甚至很少主动亲近他,像现在主动抱他,可是很难得的。害他信心大受打击。
唉,也许时间久了,她会明白吧!不过……都两年了,还不够久吗?
“慕天,你抱得好紧,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活该!”他将她推倒,人也跟着覆上她,在她敏感的耳畔呵着气道:“你害死了我好多优秀的细胞,说!我该怎样向你讨回公道呢?”
“哈……别!好痒……嘻……”她最怕痒,直想推开他。
“痒才好,我就是要痒死你。”洛慕天不肯放过她,双手施展“一阳指”,搔得她无路可逃。
“啊——”她尖叫连连,和他笑着、滚着、闪着,随着阵阵嬉闹,室内温度迅速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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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家。”岳晓展拉着宋青翎走向一家气派的珠宝店,“上回我就是在这家店看到那只戒指的。”
岳妈妈的五十大寿快到了,岳晓晨想买个首饰送她,今天特地拉着宋青翎来提供意见。
“欢迎光临!”精致的玻璃门一开,穿着制服的服务人员马上就迎上来。
“哇,好多客人耶!”岳晓晨略略张望了下,只见店内竟然有七、几位衣冠楚楚的客人,相较之下,她和青翎似乎是最不起眼的。她吐吐舌,“台湾的有钱人真多!”
宋青翎轻笑了声,“来这里的不见得就是有钱人,至少我们两个就不是!”
她们自顾目的谈笑,完全没发现在后方有人在看她们。
“之介,你看……”林玲珑场起手上硕大的钻戒,正要问丈夫意见时,却看见他正望着某处发呆。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满腔的炉火顿时熊熊燃起。她咬咬牙,放下钻戒,起身走向岳晓晨她们。
“咦,我没看错嘛,真的是晓晨妹妹。”
两人闻声回头,岳晓晨见了来人,脸色微变,哼了声,回头不理她。
“什么态度?亏我好心来向你打招呼,什么大学生嘛,一点教养也没有!”
“你……”岳饶晨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
宋青翎暗中压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
于是岳晓晨忍着气说:“打招呼?不必了。像你这种富家女,我岳晓晨高攀不起,我们还是各忙各的,识相的就别来打扰。”
“岳晓晨——”
“玲珑,你想做什么?”霍之介赶上来拉住他老婆。
“你紧张什么?”林玲珑甩开丈夫的箝制,轻蔑地瞧着岳晓晨和宋青翎身上简单的衣着,哼了声道:“我不过是看到这穷家女,竟然来这种高级珠宝店,不是走错地方,就是在路上捡到构财,我过来关心一下也不行吗?”
“玲珑,你别太过分了……”。
“闭嘴,没你的事,闪一边去!”林玲珑不耐烦地将丈夫推开,一点面子也不留给他。
她一生气,霍之介似乎有所顾忌,拳头握了又松,也不敢抬头看岳晓晨失望、轻视的表情,真的闪开了。
没想到以前被她视为无所不能的霍之介,如今竟然变得如此……怯懦!岳晓晨错愕极了,她几乎怀疑眼前的男人只是长得像霍之介,而不是他本人。
林玲珑再度面对岳晓晨,眼视台面上散乱的戒指,抓了其中一只,说道:“在这种高级店里,即使只是不怎么样的戒指,也不是你买得起的。识相的就快走吧,省得在这里浪费服务人员的时间。”
“这位太太请自重!”宋青翎实在看不过去了。没想到霍之介这么没眼光,竟然放弃岳晓晨这么开朗的好女孩,而娶这种骄气凌人的富家女。看来又是钱在作怪!“你有钱是你的事,我们买不买得起一只四、五万的戒指,是我们自己的事。今天就算我们没买成,相信这些有专业素养的服务人员也不会介意时间被浪费。”
她的衣着虽然简单,但高雅的气质却教人不敢小觑,连服务小姐都点头同意。
岳晓晨心底为好友叫好,也赞同道:“就是说嘛,真正在浪费大家时间的人是你。没事可以请你快滚吗?不要在这里妨碍人家做生意。”
“你们……”
“我们怎样都不干你的事。”岳晓晨冷哼了声,鄙夷地瞟了霍之介一眼,转身不理他们。
可恶!林玲珑气红了眼,想她林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店长也发现这里的争吵,走过来问道:“霍太太,请问……”
“张店长你来得正好,我发现这两个人手脚不干净。”林玲珑煞有其事地道。
珠宝店最怕的就是偷和抢。林玲珑又故意拉高嗓音,让全店内所有的人都听见,只听见抽气声纷纷响起,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边,果然引起张店长的高度关切。
“林玲珑!”岳晓晨倒抽口气,简直气爆了,尤其众人那种怀疑、不齿的眼光真教人生气,直到现在岳晓晨才知道什么叫“不能承受之轻”。羞愤交加的她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打歪林玲珑嚣张的嘴脸。“太过分,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谎?”
“说谎?我是什么身分地位,干嘛说谎?对我有什么好处?”林玲珑娇哼道。
霍之介焦急地拉了拉妻子,她再度将他甩开,妒火更旺了。她骄横地道:“张店长,这是我亲眼所见,信不信由你,别怪我没警告你!”
宋青翎也傻了,她从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
“林玲珑,你别含血喷人!”岳晓晨朝张店长怀疑的目光急叫:“她在说谎,我们今天是来买戒指的,我发誓我们绝对没有偷任何东西!”
“发誓?”林玲珑冷笑。“如果发誓有用,全世界的人口马上就少一半啦。”
“林玲珑,你到底想怎样?”岳晓晨怒叫。如果眼光会杀人,林玲珑早已支离破碎了。
“最好的证明方式就是搜身。如果搜不到,那才真的表示你们没偷。”她剔了剔指甲。
“搜……搜身!?”岳晓晨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这两位小姐可不可以请你们到后面来!”张店长点点头,一名粗壮的警卫立即走上前来。
林玲珑是他们店里的老顾客,又是知名的“龙泉律师事务所”的大小姐,她的话自然让他深信不疑。
“张店长,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吗?”宋青翎严厉地看着店长,“林玲珑说有就有吗?你并未确定店里是否真有遗失任何东西,光听一面之词,凭什么对店里的客户搜身?你懂什么叫人权吗?如果搜不到任何东西呢?”
众人点点头,都觉得她说得有理。
“林小姐是我们店里的老顾客了,而且她出身律师世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相信她不会造这种谣,胡乱中伤别人。”张店长不为所动地道,不屑地瞄她们一眼。
这两个小女孩,一看就知道没什么身分地位,林小姐有必要造谣中伤她们吗?答案当然是——没有!
“请吧,两位。”
“你……”
“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乱糟糟的?”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名秘书。
“陈经理!”张店长立即向来人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将事情说了一遍。
刚巧来巡视营业情形的陈经理环视店内一圈,视线在撞见公司大客户时,立即一顿,惊喜地走过去,“宋小姐!?你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呢?哎呀,你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我马上亲自送去给你挑选,何必多跑这趟!”
“是吗?”宋青翎冷冷的视线扫过脸色发黑的张店长和林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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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装演好、气氛佳、音乐悠扬的高级咖啡厅,坐在这里应该是很享受的一件事,可惜岳晓晨此刻并无同感。
“太可恶了,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像林玲珑这么恶毒蛮横的女人!”岳晓晨秀屈地掉着泪,斥骂霍之介的没眼光和林玲珑的卑鄙下流。
这样的难堪,宋青翎也很气愤。“别气了,陈经理不是为我们讨回公道了吗?光想想林玲珑和张店长灰头上脸的样子,我就觉得心情好多了。而且,我们还以半价买到你想要的戒指,这可省了一大笔钱耶!”
“话是没错,可是……”岳晓晨嘟着嘴,还是气愤难平。
“宋青翎?你怎么在这里?”
一道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她们同时回过头看向来人。
“欧助教,我和岳晓晨逛街逛累了,来这里歇歇脚。你呢?”
“欧助教好!”岳晓晨主动打招呼。
欧凛德似乎在这时候才瞧见岳晓晨,朝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岳晚晨也不介意,欧助教本就以冷漠闻名,他有瞄她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
宋青翎瞄向他身后,却没见到别人,于是抬眼问:“欧助教在等人吗?”
“嗯,我和朋友约在这里见面,不过……”他瞄了下手表,“我来早了!”
“那欧助教可以先坐下来聊聊天嘛!”才说完,岳晓晨随即想到自己哭红的眼,天啊,这样能见人吗?
“你们聊聊,我到洗手间去一下。”朝两人点点头,她起身走开。
其实岳晓晨是白紧张了,欧凛德根本没注意那么多,全副的注意力只放在宋青翎身上。
“听说欧助教今年要出国留学,不知道是哪一所学校?”
欧凛德突然正色的望着宋青翎,神情很专注,“你呢?你今年也要毕业了,有没有想过出国留学?”
“我……”她指着自己。
“你的成绩一向很好,到国外就读绝不会有问题。”欧凛德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力道轻柔,却可以让她感受到他的认真。“和我一起去,我会照顾你。好不好?我们一起走。”
“助教……”她震撼地望着他眼中的热切和认真,他……
四目相对,眼波交流,凭这些年来讨论功课所培养出的默契,他似乎明白了。
半晌。“我……”他轻叹了声,神情有些黯然。
“我迟到了吗?”
“对不起!”宋青翎低头道。她的心已经被洛慕天填满了,对于其他人,她只能说抱歉。
“嘘,别这么说!”握紧掌里的小手,随即轻轻放开。好舍不得啊,可是……不属于自己的,握得再紧都没用。他站起身,“你知道我在哪里,如果……不,算了,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嗯!”宋青翎用力点点头。
欧凛德又看看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宋青翎突然有些莫名的感伤。她揉揉胸口,怎么啦?
岳晓晨回到座位,却只见宋青翎一个人,感到不解。
“咦,欧助教走了?”她不过去洗个脸而已,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当然啦,人家是在等人,朋友来了还不走吗?”
宋青翎睨岳晓晨一眼,“怎么,不生气了?”
“我刚想通了,那个姓林的狐狸精陷害我的目的,本来就是要给我难堪,气死我她最高兴。既然如此,我干嘛傻俊的中她的计?何况,现在该气死的人是她,哈!我只要想到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陈经理列为‘东瀛珠宝’的‘不受欢迎顾客’,我就觉得心旷神恰,什么气都没了。”
“想得开,其你还有救!”
“不过……想想当有钱人真好,至少说话有分量多了。姓林的胡乱说几句,那个张店长就信得跟什么似的。你如果不是那个陈经理的重要客户,我们今天这个亏也吃定了。”
“再说,你若不是比那个姓林的更大牌,陈经理哪有可能去得罪她?”岳晓晨看得出来陈经理之所以将林玲珑列为拒绝往来户,多半是想讨好青翎,因为她有个“豪京集团”总裁的未婚夫。
“唉,有钱真好。”她感叹了声,突地发狠道:“我岳晓晨在这里发誓,只要能让我成为有钱人,不论要我做什么,即使是出卖灵魂,我都愿……”
“咦——”宋青翎突然出声,眼睛看向某处。
岳晓晨也闭了嘴,好奇地看过去。“那,那不是去年休学、准备全力朝演艺圈发展的江琪吗?”只见江琪身着一袭前露胸后露背的华服,根本不管这里是公共场所,几乎是“挂”在男伴身上,而她的男伴着起来没六十岁也有五十九岁。
“我的天啊,江琪在做什么?”岳晓晨错愕不已。
“做什么?你不是想出卖灵魂吗?好好瞧瞧她,那就是你出卖灵魂后的榜样!”宋青翎将两年前她在宴会上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岳晓晨听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摇头不止。“太可恶了,这种罪恶之渊,为什么警察不赶紧将它铲除?”
“据说查是查了,不过里面的小姐都不肯作证,‘天宇’又是有名的经纪公司,警方在查无实证的情况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宋青翎也很不满,但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没凭没据,天宇再可恶也办不了。又叹了口气,她随即转向岳晓晨,“感想如何?还想为钱出卖灵魂吗?”
“我……”岳晓晨瞧见那肥头肥脑的色老头竟嘟起油嘴吻向江琪彩妆精致的脸,不禁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摇头道:“不了,不了。我家虽然只是小康之家,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日子可过得自由自在。想要钱我慢慢嫌就好,这种暴利……还是算了吧,我嫌不起。”
宋青翎笑了笑,“休息得差不多,我们该走了!”两人起身往柜台走去。
和宋青翎、岳晓晨两人座位隔着一排绿油油盆栽的另一边——
“洛总裁,你在看什么?是不是有认识的人?”
“呃!”洛慕天回神看向说话的男子。其实青翎和岳晓晨一坐进位子,正在她们隔壁谈事情的洛慕天就瞧见了,只是碍于和人谈事不好中途退席;又见到那个叫什么欧助教的男子,竟敢握着青翎的小手!他实在很想追上青翎,向她问个清楚,可是……衡量之后,他很快地决定道:“对不起,我想今天的……”
手机突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洛慕天暗暗叹口气,看来一切只好等到晚上了!他朝桌边几位道个歉,随即接起电话。“喂……”
“洛总裁吗?您好,我是‘东瀛珠宝’的经理陈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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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咖啡厅后,宋青翎只觉意兴阑珊,和岳晓晨分手后,她突然很想见洛慕天,脚步一转,便朝“豪京科技大楼”而去,她好想念他温暖的胸膛。哪知一抬头,就见到洛慕天在豪京门口下车,太巧了,简直是心有灵犀嘛!
“慕天!”她站在马路的另一边,用小手围在嘴巴旁喊着。
在大楼门前下车的一小撮人闻声同时回过头。
洛慕天见了她,顿感惊喜,她好久没来这里找他了。见她老毛病又犯,又在瞄左右看有无来车时,他脸色顿变,立即出声警告:“走斑马线,不准闯红灯!”
“哦……”她收回已经跨出去的前脚,乖乖走到一旁等红绿灯。边走边嘟嚷着:
“老顽固!”
洛慕天示意部属稍待,怒火熊熊的走到斑马线的另一头等人,准备在第一时间给他这个没交通安全观念的小未婚妻教训。
瞧他那恶狠狠的模样,踩着斑马线的宋青翎感到一阵紧张,不会吧?他好像又在生气了耶!宋青翎怯怯地移步走向他,注意力全贯注在洛慕天身上,以至于没空分心看着周遭。
“啊——”尖叫声响起,斑马线上的行人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东奔西窜,引起洛慕天的注意,他转首望去,只见一辆红色跑车歪歪斜斜地朝斑马线直冲而来,速度很快,根本没停下来的迹象。而目标正是他那走路像乌龟爬、犹不知大锅临头的未婚妻。
“青翎!”洛慕天心猛地一抽,反射性地拔腿朝宋青翎冲去,就在他及时抱住她时,一抬头,猛见车头就在眼前……
“啊!”
“总裁!”
惊惶的叫声、尖锐的煞车声、杂杳的人群纷乱声,都进不了躺在马路上两人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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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氏纪念医院的病房里——
“你……你这臭小子又在做什么?”洛弘远才不过上了下洗手间,一出来就见他那一脚包得像粽子的独生子,正摇摇晃晃的从另一张病床抱起昏睡中的青翎。他一见差点没吓死,忙跑过来阻止,神情比刚接到车祸通知时还紧张。
“没青翎当枕头我睡不着!”两年多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在床上拥着青翎的馨香和体温。
“你……你,现在是在住院耶,又不是在家里,就不能稍微忍耐一下吗?”洛弘远急得手足无措,怕他一个不小心失手摔了青翎,“那那那,小心我的金孙!”
睨了他老子一眼,辛苦地将青翎放在自己的病床上,他才松了口气,自己也爬上床去。“老头,这里是医院,你要不要顺便去眼科做个检查?”他边帮青翎调整舒适的睡姿,边建议道。
“你这色小子在胡扯什么?我为什么要去眼科做检查?”——一天没抱女人他会死是不是?
“你啊,‘人才老,眼已花’,连我的老婆你都能看成是孙子,这种昏花程度再不看医生,早晚你会变瞎子的,将和你心爱的小白球相逢应不识,然后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臭小子,你……”
“医生有没有说青翎伤得如何?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他现在也没心情斗嘴,此刻他最关心的是青翎的受伤情况。
“青翎没事。医生说你将她保护得很好,除了还要观察是不是有脑震荡外,连轻微的外伤也没有。不过,她动了胎气,必须躺在床上好好静养几天。”
车祸发生当时,洛慕天及时抱住宋青翎往地上滚去,与车子擦身而过。除了洛慕天一脚严重扭伤外,被紧护在怀里的宋青翎则奇迹似的连擦伤也没有。
“动了胎气?”洛慕天的眼睛发亮,惊喜的望着身畔的人儿。“你是说……”
洛弘远喜孜孜地道:“没错!医生说青翎已经怀有二个多月的身孕了。”再过几个月,他就有软呼呼、白胖胖的小小子可以抱,教他怎不神清气爽、满心欢喜!不过……
“色小子,你最近最好多忍忍,青翎需要的是‘静养’,你可别伤了她。”
“废话!”洛慕天翻白眼瞪他老子。你当我是色鬼吗?“那个肇事者是谁?派人查清楚了吗?”
“嗯……”洛弘远神色一敛,立即拿出部属送上来的报告,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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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这里是医院耶,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探病,被撞见了多不好意思。”
“不管!看到就看到,谁来我何!?我已经好久没能好好吻你了!”自从洛弘远知道青翎动了胎气后,看得可紧了,连亲吻都不行,怕一吻不可收拾,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洛慕天被迫当了几天清心寡欲的和尚。
“不……唔!”
令人浑身发烫的热吻过后——
此刻洛慕天正抱着她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座里。
洛慕天凝望着她,那姣美的脸蛋泛起一抹动人的霞光;盈盈水眸因欲望而迷离:柔软的红唇因他的尽情品尝而肿胀,像朵盛开的玫瑰;温柔的胸脯因急速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他的心猛地一阵酸疼,紧紧将她圈入强壮的怀抱。
“以后不准再这么吓我了,我的心脏再怎么强壮有力,也禁不起你这样的惊吓!千万千万别再这么吓我。”他不要失去她,根本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宋青翎觉得好无辜,她怎么知道都已经乖乖走斑马线了,还会被车撞!不过,她还是温驯地伏在他的胸膛,动也不敢动一下,但嘴里却忍不住申冤:“我没有要吓你,我……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去找你,谁知道……”
被林玲珑诬陷的事,虽然宋青翎一直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也劝岳晓晨别介意。但那是体贴岳晓晨的话,不想让她更难过内疚。可是自尊心一向很强的她被人诬陷偷窃,绝对比岳晓晨难受多了。
“心情不好?为了在珠宝店被陷害的事?”他用食指点点她因惊讶而张大的小嘴,“陈经理打过电话来道歉了。”
那天宋青翎和岳晓晨走后,陈经理觉得不安,忙又打电话向洛慕天报告,并一再道歉。当时气愤不已的洛慕天就已经下个处理了,还好这次青翎毫发未伤,否则林玲珑就绝不止会得到警告而已。
“真的?那个陈经理的礼貌真是周到,又不是他的错……”
让“豪京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经理,敢不礼貌周到吗?洛慕天暗哼,随即想到那个什么欧助教的,心口突地一紧,“青翎,我们结婚吧!”
“好!”她轻声答应。
“你大学也快毕业了,肚子也有小小子……你刚说什么?”
她双手捧住他俊美的脸庞,“你爱我吗?”
“这是什么笨问题?你到现在还感受不出来!”
他瞪大眼,不高兴了。“你笨到这种程度,我现在突然很担心我们的小小子。要知道,他或她,将来可是豪京的继承人,外表普通没关系,脑子笨就——唔!”
红润的粉唇封住他唠叨的坏嘴。
这男人没救了,她这辈子都别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甜言蜜语。不过……她喜孜孜地想着,这个男人是她心爱的人,她孩子的爸,他甚至甘冒生命危险,抛下财势地位,奋不顾身保护她。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是她的福气,她还要计较什么呢?
“慕天,我好爱好爱你,我们结婚吧!”她快乐地宣布道:“我们不能让小总机专美于前!”小总机是总裁秘书王世卢的未婚妻的昵称,他们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
“你的笨脑袋总算开窍了。”他咕哝了声,“我本以为小总机比你聪明一点点,还好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两个笨得差不多;总算没教我太丢脸。”
小总机因为自卑配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秘书,先是闪避追求,后是拒绝求婚,将王世卢折腾得奄奄一息,所以洛幕天自动将她们两人全归入笨女人一族。
“什么嘛,你好恶毒!”她抡起小拳头槌他。
“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