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哭了。
一个身高1米80，200多斤重的大胖小子。
同桌总是喜欢在他的衣领里放些烂草莓，剩米饭，然後等著看他被折磨得哇哇大叫。
这次，又将一满罐的粘桨糊撒到他头上。
他委屈，他难堪，所以哭了。
不对，应该是又他妈哭了。
每天循规蹈矩。
而这一天，仅仅五次课间，他竟哭了三次!
全天下的孩儿们，果然──从初中起就染上了这侍强凌弱的狗屁风气，男生总是以捉弄好脾气的他为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我说，他也该！
只是好不容易盼到的下课休息时间，居然总是被那一旁的鬼嚎声搅得不得安宁，更有一群喜看热闹的臭婆娘在那里起哄，这他妈是什麽烂班啊？！
从转校，到落脚到这块冤地，3天了……整整3天了！！
我後悔当初在原校课堂上玩打火机，烧到前排女生的头发，险些弄成一场火灾浩劫……
我後悔当初在原校由於缺钱花而滥劫低年级的小同学……可……他们小吗？！只是窝囊罢了！
我最後悔的还是，明明知道学校记三次过就要开除，却还是……
总之往事不堪回首……
独自趴在桌子上郁闷，现在这个班里的狗屁喽罗……我一个也不想理。
一群堕落自弃的典型……
是，我有资格说别人吗？……
但至少，我原来那个班，男人还像男人，女人还像女人……
那个讨厌的胖子男生依然像个娘们一样发出刺耳的超音波……真想把他拖进厕所拔了裤子看看是不是少了个零件……
瞧那文雅抹泪的动作……靠……人妖？！
这回可是仔仔细细看清楚了他的脸──小如细缝的眼睛，薄如丝巾的小嘴，剩下的……就是满脸的肥肉了。他的同桌仍然没有停止过的折磨著他，拽拽脸皮，挠挠脑瓜顶……胖子是平头，亏他还是这个班里唯一的个性化板寸！
“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其它男生的起哄声。
“喂，你们真的没在男厕所碰到过他？”几个婆娘的好奇声。
“你们真的没在女厕所碰到过他？”故作愚昧的反问。
“讨厌啦！！问你正经的！有没有啊！”矫揉造作的燎燃。
“你们怎麽这麽烦人！”胖子终於大声反抗一句，可却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按倒在地上。
“学会犯楞了？！”其中一个男生狠狠抽去一巴掌。
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在注意这场悲哀的闹剧，男生大骂著不堪入耳的粗话，什麽妈妈蛋类的都带了出来，女生大多也跟著鄙拙污恶，人群中各个笑意狰狞，那胖子，也许就是掉入狼窝的猪。
好听的我真不会说，看著那群大声叫嚣如恶狼般的拼命嘶咬，我只得事不关己的伸伸懒腰，等待著上课铃声对他的救赎。
他依然被压在地上挨著嘴巴，而一双细缝般的眼睛却求助般的望著我……
看我做什麽？
关我个屁事啊？！
在班主任的课之前闹事真是找死，当那位尖嘴老师大发雷霆後询问胖子都挨过谁的打时，他居然吭都不吭一声。耷著脑袋，一副寒酸的受气样，难怪世界都对他放弃……
不过满脸的淤肿和满脑袋结丝的桨糊，终於让老师做出稍微明智一点的选择──把他的座位调到我旁边。
倒。
“规规矩矩”，“与世无争”，在这样混乱学校中的乖宝宝，居然指名道姓的点上我。
是啊，三天来未和同学讲话，老老实实的趴在教室的一角做自己的事。
三天来班里少有的不记名，不活泼好动的蔫柿子。
三天来连班主任姓什麽都搞不清楚的……隔绝圣人。
上课了，我终究无法再聚精会神的听讲。
我想改造，想重新做人，想认认真真的念一把书！可独桌安静的个人世界，居然被打破了！
不是我反感旁边有人。其实我无所谓，别管身残智弱还是相貌丑陋，在我看来只要规规矩矩，都不会引起反感。问题是这堂课众同学的珍贵目光并不是集中在黑板上，而是集中在我这里。靠，目的彰明较著，看来胖子招与不招，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了。
“喂，你知道你为什麽挨揍吗？”我低声问他。
“因为……因为我是新来的转校生……”细声细气，慢声慢语……果然是娘娘腔，而且晕……他这是什麽垃圾想法。
“转校生，你下了这堂课，还得挨顿揍，有觉悟吧？”
“恩……但最多只是十分锺，一上课就可以休息了。”
再晕……他不是智残吧？
“难怪你每次放学都跟放风一样没命的跑……”
“章余！你来给我解答这道题！”
还未等我作出一副苦相慢吞吞站起，全班便一片哄堂大笑。
是啊，章鱼……我爸妈就算有生我的权利，也不能这样折磨我的身心啊！
章鱼……偏偏还就是这个章！
我的名字，经常不分场合的被人当乐子拾，当然只限於陌生群。
曾经在老学校对同班喽罗孩儿孩儿的叫，也没人敢不满，现在居然混到……
“章余，哈哈哈……是不是八只脚粘猪蹄走神了啊？！”
大爷的，真没水平的挑衅……看了一眼那个讨厌的渣滓，正是课下混在揍胖子败类群中的一个。那没教养没水准的破锣嗓子，居然敢在这里跟我吹撒克斯……
二
看到我一副强忍屈辱的表情，老师也没有再为难我，让我坐下认真听讲。
仍有零零散散的窃笑声和议论纷纷，他妈的，闹了半天，真是一窝子欺生的獐鼠！
看了一眼胖子的表情，果然一副扑克牌的鸟样子，连变都没变一下。
看来他没意识到那句“八只脚粘猪蹄”的意思。
他那智商，别指望了……
忽然飞过一张纸条，正好砸到我的脑袋，回头看看，是一个正在龇牙咧嘴的女生，她正冲我摆手。不是美女，懒得回奉示意了，毛手毛脚的打开纸条，上面七歪八扭的写著几个大字[还不远离胖子，多和班里搞好关系？]
靠……无趣的忠告。
那女生仍在後面咳嗽，见我回过头，又开始挤眉弄眼，言下之意好象在说，“谁让我看上你了呢？”
至於那几个闹事的家夥，整整一堂课，目光就没有从我这里移开过。
是啊，我一个新来的，居然敢不像狗一样老老实实去巴结他们，反而独自单行一舟，所以玩够了胖子，就该轮到我了吧？
这仅仅是下午的第二次课间。
所以说苦日子还很长。
胖子45分锺前的老同桌第一个走过来，再次拿出新鲜玩意准备刁难他。
校门口的摊贩午间卖过小娃娃鱼，是不是受保护的那东西我不知道，只是看著它……长著四条腿来回爬行，浑身黝黑光亮，好象一条蜥蜴幼仔，老实说……我栽了……
太保出身的我……凭著一双拳头在校园里打自己的小天下，论起不要命来我比谁都狠，提到十八中的章余，同校的孩儿们无人不闻名变色，在混混圈子里，我也算小有名气……
可现在的问题……
只见那个男生把放在窗台罐子里的娃娃鱼幼仔一条条放进胖子那不透明的水壶里，正执大热天，不晓得胖子为什麽要喝那滚烫的热水，打开瓶盖还冒著白烟，那油光滑亮黑黝黝的娃娃鱼……
呕……
我慌忙捂著嘴巴冲出人群，在一片嬉笑咒骂声与大哭声中视线模糊的奔出教室……
他妈的……
在厕所里把中午胃里消化的，还没消化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不！不单单是中午，还有早上那堆老妈逼著我硬进的甜食！说什麽嫌我太瘦，像营养不良……这下可好，就差把血淋淋的胃口直接摘出来清洗了！
我天生害怕会爬行的动物或昆虫，别说蜘蛛蟑螂，就连蚊子，蚊子！！那吸人血，大半夜吵得你不得安生睡觉的，被我骂便祖宗八代的蚊子，都没打死过一只！！
妈的吐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旁边过往方便的家夥们还以为我是怎麽招了，到是外班几个男老师说要把我往医务室送……这种天生的心理反应病还是挨一次算一次吧，万一学校爱生心切再给我灌点什麽汤什麽药，我这条老命……
上课铃响了好一阵了，我萧条到几乎用爬的回到教室，不出所料──胖子一双眼睛红红的，看来那帮渣滓不听他嚎不死心。
坐位旁边有几条肤色已经变得透明的……娃娃鱼，那一股子腥味……
老师没有问什麽，照常上她的物理课，这里本来就是一所乱糟糟的学校，除了班主任能稍微震得住自己班里的混世魔，其他老师连变下脸都不会，在污七八糟的聊天声中讲自己的课，物理课如此，化学课如此，英语课如此，数学课如此……不……应该盘算什麽课不如此才对。
胖子坐在我身旁抽噎，一把一把的抹著鼻涕和眼泪，这时候忽然从後面飞过来一块恶臭的抹布，“胖子，擦擦鼻涕眼泪吧，看哥哥对你多好，哈哈哈……”
物理老师仍然怔怔的站在黑板前写字，不知道是没发觉还是装洋算。
那块粘有黏糊糊物体的酸臭抹布，正巧落在胖子的平头上。
他愤恨的一把拉下，狠狠往地上一扔，然後……抽噎得更凶了……
班里几乎都是男女得意的窃笑声，因为这一次胖子委屈个没完，白白的肉墩脸通红通红的……更难看了……那群混帐喜欢欣赏痛苦这东西？
我不是同情，更不是内疚自己关键时刻“脱逃”，我是烦！特别的心烦！
打算好好念书，一个人眯在角落里该干什麽干什麽，可他妈……
“胖子……你……你帮我个忙……把那黑不溜湫的东西踢远点……”
看著那被水煮过模样的死娃娃鱼，我仍然战战兢兢，毛骨悚然，好在这弱点掩盖得极为成功，让十六年里不曾有人知道这要命的把柄。
胖子果然老实，按我的话踢走了地上的东西。
“把抹布再踢过来，我有用。”我笑眯眯的表示著自己的满意，他听话是意料之中，然而胖子却没有用脚踢抹布，而是弯下肥肥的身体，用小手指头勉强把它勾起递给我。
难闻的味道顿时扑鼻，二话不说，我猛的抄过抹布，朝刚刚飞来的方向扔去。
“啊啊啊啊！操！！”
目标偏离……扔错人了……不过听他那个操字，也不是什麽好鸟。
全班的注意力都向叫骂的声中集去，是孙浩──胖子之前的同桌。
哦……是他的话，就更活该了！
这个孙浩是个典型的小白脸，个子不算太高，175公分左右，白白静静，脸蛋嘛……可以说是个美人，如果不是他那渣滓一般的行为，谁都会以为他是个优等生。
我挑衅著在後排向他招招手，“美人，下课过来认爸爸哦~”
顿时全班一阵哄堂大笑。只见他窘得满脸通红，然後咬牙切齿，这种时候，其他男生竟也拿他找起乐子来。
木头一样的物理老师终於忍不住发威了……不过这个所谓的发威就是……咳嗽两声……
“你干嘛惹他……”坐在身边的胖子忽然小声问我。
“又不是为了你，我嫌他们烦！还有你！都他妈当学校是什麽？我混的时候，还不知道这帮小兔崽子断奶了没。”庸懒的一下子趴到桌子上，“知道吗，你就是个沼泽，碰上了，都得跟著往下陷，我只是要自保而已。”我说的是真心话，再不显露霸王本色，我将永无安宁之日啊！
“对……对不起……谢……谢谢……”
莫名其妙啊？我又不是为了保护他？靠……想起来直起鸡皮疙瘩……
“我说的谢谢……是……别人都说我是扫把……只有你说我不那麽过分……”
我倒……我的理解到成了自做多……
下课铃……
我发现一个规律──
下课铃一打，胖子立刻浑身肥肉紧绷，表情如临大祸……[本来就是]
上课铃一打，胖子立刻……他每次好象都来不及立刻，通常已经上课了，他还在抽噎。
上课对他来说是恢复体力的休息时间，好比一个气球，下课任人捅扎，上课慢慢缝补充气……
“章余，你也想尝尝课下享受的滋味啊？”孙浩和几个男生走过来了，对了……差点忘了，这回是针对刚刚那块抹布，冲我来的。
“当然想要享受啊，享受你这个美人。”说罢，我伸出胳膊一把将他揽进怀里，让他坐到我腿上，对著那白白净净的脸蛋亲了一口。
全班立刻一阵唏嘘，接下来是男生们的狂笑声，“啊哈哈哈哈~~~这小子拿我们孙浩当婊子哎！”
看著被钳制在自己怀里的家夥脸红得像火烧，还时不时的做出微弱的挣扎，我邪邪一笑，手滑进他的衣服里，然後一口含上他的耳垂，轻轻说道：“看来没人打算为你解围。”
能感觉到他浑身滚烫，又在瑟瑟发抖。反正在众男生的围观中，他就像个要被我非礼的婊子，和他昔日一条战线的同夥，此刻正满嘴污言秽语的喊著“章余，敢干他的话，我们都叫你老大！”
“你们！！你们……！！”孙浩气得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用使太多暴力就能让那群欺善扬恶的狗屎们叫我声老大?
三
“干他？怎麽不敢？连胖子都敢，是不是？”像个如获至宝的老流氓一样贼笑著，然後一把将孙浩抛进胖子怀里，靠……他那肥肚皮差点把人家弹回来。
胖子似乎十分惧怕这个漂亮的小男生，竟像个被丢毛虫的女生一样尖叫起来，伏在那片柔软的胸膛之中，孙浩大声叫骂著：“操你妈！你敢！！”
“哈哈哈哈~~章余，这肥猪是他妈人妖，刚刚我们不是还怀疑他有操人那玩意吗？”
“拔开裤子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打算参观的家夥便将我们围成一个圈，剩下的就干脆站到桌子上，“我们给你放哨，快！把班里的娘们都轰出去！”
马上，就是那群女人歇斯底里的抱怨声，“连你们那里有几根毛都知道，现在玩那套到装起正经来了？！”
被围堵的空间渐渐呼吸困难，大热天……这群男生浑身的臭汗味弄得教室里空气流通不畅，推推搡搡将那群三八挤出教室，大门一关，“章余，胖子，趁时间来得及，都上吧，哈哈哈……”
胖子愣在一旁，就那样怔怔的望著我，眼神中流露出绝望和恐慌。
……这样看著我做什麽？老子是你的谁啊？让你有机会干这个经常找麻烦的渣滓，却露出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孙浩一边大声骂著脏话，一边拼命挣扎。
刚刚胖子吓得把孙浩摔倒在地上，我便索性顺势一脚踩上他的背，可怜这个纤细白嫩的男孩子只有一点点力气，这副鸟本事就他妈出来装混混？现在被压在下面犹如螳臂当车。
我从来就不是什麽好东西，别说小小惩罚这个欺生的渣滓，就是废了他的心思我都有。
用脚跟狠狠戳向他的背脊：“老实点！”
其它男生在一旁淫笑著，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孙浩身上，其中一个男生竟弯下身子扯开他上身的衣物，露出雪白窄小的肩膀。
“彭霄……为什麽……”
隐隐看到地面上有些微湿，是孙浩的泪珠子在吧嗒吧嗒的掉。
那个叫彭霄的男生却一副不屑的样子，挑衅的抚摩著他上身细嫩雪白的肌肤，“嘿嘿，为什麽，喂小米……喂营养啊……”边说著边捏住他的下巴，“可惜这美人坯子，却从骨子里都是坏水。”
看得出这帮男生除了对孙浩这纤细白嫩的身体有想法，对他的人格更有看法。真不知道这混球平时是靠什麽让那群狼一样的男生容忍他到现在，大爷的，这回还是借我抛出的信子点火。
“谁去拔了胖子啊？哈哈哈~~”又有人扯足了嗓门在那里叫嚣，是那个拿我名字找乐的家夥。
三五个男生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解起胖子的皮带，胖子终於尖叫著大声哭闹起来，“你们要干什麽？呜呜呜……求求你们放了我……”
“又不是你被干！操……胖子，今天你要是上了孙浩，就证明你就不是娘们，以後我们也就不再找你麻烦。”
胖子用力把守著自己的防线，却笨到不懂得推开那些男生，凭他的力气……根本不成问题，三五个男生竟扳不开他那牢牢扣住皮带的手。不过那些男生也不是傻瓜，索性不和他耗，换作用蛮力狠狠撕扯他的裤子。
夏季，只有一条单裤，接下来，就是……让同性观赏起来没有胃口的短裤。
同样用撕的将那条缝满补丁的蓝色短裤与主人分了家，看著胖子暴露的秽部，男生们开始唏嘘起来，“胖子，行啊，这里不小嘛，像个爷们的棍子！
胖子的阴茎真可谓壮观，那粗长的根部，几乎比上我的手腕，靠……真让他硬插进这个孙浩的屁眼，还不得给他操死？
我也没闲著，蹲下来挽起孙浩的腰，没费力气便也将他脱个精光。怀里这个小男生的腰部细犹如女人，甚至比得上我去年干过的魔鬼身材马子，这小屁股，和修长的一双细腿……够让人喷血！分明就是天生的婊子。
他背对著我挣扎，仍然恶狠狠的满口脏话，一双手死死筘进我的皮肉里，我痛得闷哼出来，便用单手一把捏住他的双腕，这下，只剩下那双细腿乱踢，细腰乱扭。
周围的男生立刻哄笑起来，然後推著胖子往孙浩身上贴。
因为我紧紧钳制著孙浩的身体，也不得不接触到胖子那光裸的皮肤，没想到他的体温这麽低，接触到我的部位，几乎是冰凉。
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人都在哭，尤其是胖子，绝望，无助，他一直用那样的眼神望著我，没有恨意，只有求助。
拜托……我在和他们一样欺负你……干嘛要给我这样的压力？！我宁可你用仇视的目光瞪我！恨我！
另外几个男生一把捏住孙浩的阴茎，柔软细长，而温暖，因为我的另一只手也附在上面。
几乎没有人为胖子那粗大的东西服务，也许是男生看了那雄壮的家夥都会有些自卑感吧？
当孙浩的阴茎在我们的揉搓下已经变硬时，彭霄吼道：“胖子，如果你不敢用你那玩意插他，就让他来插你！”
看著胖子一脸不解的模样，明白过来的，大概只有我一个。
胖子根本不懂那行为，纯洁得犹如一张白纸，对“插”，“操”之类的词汇，仅仅理解为脏话的一种，只是污染听觉的惯例而已。
两个男生已将孙浩的双腿最大限度的打开，露出隐秘的後穴，然後用手指好奇的玩弄起来。
我却毫不留情的用中指狠狠刺入，不管他接下来叫得有多惨，食指，无名指，一齐硬挤进去。
“我靠……章余……真看不出，你小子还真他妈狠。”彭霄和其它几个男生露出一脸敬佩的样子。
“你他妈叫谁小子？连这种玩法都觉得新鲜，够嫩啊。”我无可奈何一甩，就凭他们那点纯真支两，还想对胖子大玩虐待游戏？
“是，是，章余你牛逼，今天怎麽玩，我们都跟著你走。”是拿我名字找乐的那个男生，听其它人叫他李江。
“摸胖子那东西去。”作为制定游戏规则的主人，我开始下命令。
他们明白我的意思，明白我硬要看著胖子干孙浩，因为孙浩的後面已经被我用指头撑到极大，差不多能容纳胡萝卜一般的粗度。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孙浩这家夥根本没有求饶的意思，满口炉灰渣滓的把我家祖宗一百八十三代骂了个四爪朝天。
胖子也和普通男人一样，棍子刺激两下就抬头，发涨，又肥又粗的阴茎，真是让我们这些同样身为爷们的太保叹为观止，XXXX[自代想象]
“章余……胖子那玩意好象比孙浩的小腿根都粗，不会操死他吧？”
“不会，人是很有伸缩性的，越纤细就越耐操。”说著，我便试图把拳头塞进去，可惜没有足够的润滑，只塞进去了三分之二。
赋有弹性的外壁拼命合拢著它的入口，企图阻止异物的侵入，可以清楚感觉到微颤的壁芽在反复收缩。
“喂，还有酱子吗？填进去点，润滑润滑。”
後排的男生听到後，立刻从书桌里翻出上上堂课间还用於折磨胖子的酱糊，一把扔过来。
男生们纷纷把它抹到手指上，然後轮番往里面填。
孙浩难过的喘息，呻吟著，我把脑袋凑回到他耳边，“还不求饶？叫声爸爸，然後再舔舔胖子的宝贝，我就不让他操你。”
“我呸！去你妈的！”
……这家夥还真拧，牛逼十足的倔脾气，我都有点佩服。
“够了够了！”支开他们，然後示意按住了胖子。
一把抓过胖子那滚烫肥大的阴茎，朝孙浩的穴口填去。
四
孙浩在我怀里拼命的扭动，说废话……不动等死？我的意思是说，这混蛋让我无法集中精神将胖子那玩意填进去，更可气的是，胖子依然在那里大哭，还居然喊疼，我捏得太用力了……？
其他男生推著胖子的身体拼命往前拱，抓著他那男生手腕般大小的阴茎，我不耐烦的对著孙浩的屁股乱戳起来，靠……尺寸不合适，压根就进不去，主要是主人不合作，不往洞穴里钻。
铃……
闷骚的声音……
这救命的呼啸可不像以往那样，是胖子一个人的期盼了。
正参观兴起的男生们立刻像丢垃圾一样甩开胖子，松开孙浩，这一甩不要紧，从後面抱住孙浩的我，被用贯力丢过来的胖子狠狠砸倒在地上，椅子飞一样的弹到一边，200多斤重的胖子，加上一个孙浩……是要压死我……报应……
不知道那个孙浩哪来的机灵劲，见缝就溜，硬是从我和胖子之间挤了出去。
眼前一片昏花，只有一摊重重的东西将我压倒在地上，後背被刚刚弹出的椅子阁得够呛，我难受的咳嗽起来。
“啊啊啊啊……”女人的尖叫声……不对，这个班里的女人身经百战，不会那麽容易就倒下的，是代数课的任课老师……
安静了一阵子，胖子依然压在我身上，动也不动，硬挺的下体顶著我的跨部，他昏过去了？白痴一样趴在我身上粗喘，没昏过去……那为什麽不起来……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终於推开他，呼……200多斤对我来说也是一般一般，我到底是练家子出身……
“章余……你别担心……你转来这里之前，我还和我马子在教室里亲热过呢，没有老师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谢欣？”一个男生边说著，边跑过来帮我们扶椅子。
“滚！你妈的！”是那个叫谢欣的女人回骂……微微转过头，不就是那个给我扔纸条的女生吗……
前排的孙浩已经将衣服穿好，背对著我坐回原坐，看不到他的表情，而胖子……
裤子，内裤都已经被撕烂，就那样光著下半身站在一旁。
猛的一惊，我把他按到座位上，拜托……班里还有那麽多女生！！
急忙脱下外套裹住他腰部以下，看著他那被抓伤的肚皮，又将外套往上盖了盖。
这堂课，老师始终也没有回来。我们这样的学校，任课老师大多是兼职，有的，甚至是还未毕业的女大学生，刚才那个……
彭霄一直在後面和我们打哈哈，“放心，这种事见怪不怪！男生强奸男生，法律都管不了，更何况学校？”
“不过看刚才那情形，别再以为是胖子强奸我们章哥吧？”李江玩著手里的打火机，然後掏出一根烟点上。
坐在身边的胖子始终也没有反应，仔细看看……不对，他的精神全都集中在下面了。
他的双手正来回摩擦著那巨大的怪物，看来，是刚刚好不容易有了反应，却没来得及释放。
这种自慰的行为对我来说也见怪不怪了，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一个到了十六岁还不懂得自慰的男生。
“你这副样子，放学怎麽走？”我不得不关心一下，我真怕他像刚刚那样，班里有女生在，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愣在那，照这样看，他裸奔上街也不新鲜。
“不……不知道……”依然像个小女生一般慢声细语……
“我可以现在出学校回家给你拿趟裤子……”
“谢……谢谢……”
我脸一绿，他居然对我这个刚刚逼他做那种事的家夥说谢谢……能送他的只有四个字──无可救要。
忽然想到我家根本不可能有他能穿的裤子，180公分的个子，三尺以上的腰围……
“谁能找条够肥的裤子给他穿？！对了，是谁刚刚撕烂他的裤子？”我发问道。
“是你让我们撕的……”几个男生唬著嗓音应声。
“别废话，现在都给我凑钱去给他买裤子。”
话音落下，没人敢言语。
刚刚那情形有眼珠子的都看到了，别说一只手，一只脚就能制住孙浩，就连100多公斤重，四五个男生才能勉强推动的胖子，也被我一把推了开，所以心里都明白得很。
几个男生勉勉强强从座位上站起来，出了教室买裤子，其他人也没再盯著我们看，开始各自跟各自的伴聊起别的。
看了一眼胖子的脸，有微微的笑意，於是我故意狠狠踩了他一脚，“求求你别以为谁都是好东西，你是不是智商有毛病？我这不是对你好！我是怕你傻子一样光著上街给男同胞丢人！”
“我……我不是笑这个……我在高兴……这堂课我没挨打……”
……
智商有毛病的是我。
“章余……强奸到底是什麽意思……李江刚刚说我强奸你……怎麽样才叫强奸？”
……||||||||||
五
真是天杀的蠢猪……
怎麽样才叫强奸？
──这种问题，居然在这种场合，用这种语气……
语气其实也没有什麽变化，他一直就是这副听似温柔的腔调，吐字扭捏，拉长音韵，只是怎麽听都有些暖昧的感觉……
妈的，怎麽想怎麽不对劲──“李江刚刚说我强奸你，怎麽样才叫强奸？”
是人就听出个意思来，而胖子自己却是一副淳朴的表情，从眼睛里就写著“愚蠢”二字，所谓当局者迷，我只好拼命咬住下唇抑制著给他来一拳的冲动。
这样损人的话茬子是爷们都不会放过，李江先在对面大声吼起来：“强奸就是操的意思，刚刚让你把棍子插进孙浩的屁眼里，你不乐意，怎麽，现在有兴趣了？哈哈哈……”
班里的喽罗们又开始哄笑起来，孙浩对著我们始终只有一个後脑勺，现在他是独桌，没有人劳神去拔弄他。
本以为胖子会害羞到脸色发绿，没想到会说出这样一句让人喷饭的话：“章余……我这里疼……”
刚刚捧起水壶的李江立刻扑哧全吐了出来，然後是剧烈的咳嗽，微微扫了一眼周围的女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又转过头来看看我……
……
“我说……你有十六岁了吧？别告诉我你还没自慰过，想解决生理问题自己用手！！”你他大爷的喊我名字做什麽？！不过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不错，是我先起的火，让这个脑袋，身体比猪还笨的家夥大玩性虐游戏，可牲口，猪都知道“本能”一词！他不是比猪还笨，是什麽？！
“刚刚我捏疼了你？要不我再帮你捏捏？”说著，我一把将手抓了上去。
碰触到那东西，我不禁一惊，妈呀……一只手几乎抓不过来，这……这是人的……
“章余……章……啊……”
……||||||||
胖子大哥……我叫你大哥行吗……饶了我吧……别再章余章余的叫了……
在李江的带动下，全班男生几乎都剧烈的咳嗽起来，除了这动静，一个敢作声的也没有。
挑起了胖子那点稚涩的欲望，现在帮他灭火“理所应当”，可是我的手早已被那令人惊叹的东西吓住了，动都没动一下，是胖子紧握著我的手来回摩擦，靠……你自己没手啊？！
解决完“问题”，班里继续开始各忙各事，其实就是等著放学。
给胖子买的裤子勉强合适，腰围还欠了一点，我把自己的衣服给他，让他围在腰上。
这样看上去还精神点，他本身长得也不是一副太受气的模样，只是好脾气勾起了那群混球们的玩弄欲，现在，像平时下课一样的自由情形，却没有一个人像平时那样找他的麻烦。
不知道什麽时候，孙浩已经离开教室，连书包也不见了，大概是趁人不注意溜了。呵……差点就当众被强奸，估计明天，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大大大後天……
“章哥，放学要不要一起去个好地方？”李江忽然扯著脖子冲我喊道，“我哥开的迪吧，晚上敢玩通宵吗？”说著，他朝我走过来，小声在耳边嘟囔道，“其实晚上有三十几岁的马子钓，三十几岁的马子，没玩过吧？”
“对不起，我怕得病。”接过他递来的万宝路，摸出打火机点上，“你小子毛长齐了吗？那种不知疲倦的妇孺……你填的满吗？”
“嘿嘿……所以带章哥干那群浪荡的臭婊子啊……还有……胖子……”
看了眼李江裤裆下面，然後一把捏上去，“怎麽？自己没有，让别人替啊？”
在一旁咧嘴嘿嘿一笑，就知道他脑袋里想的是什麽玩意。身体向後一缩，那软不垃塔的东西溜开了我的手，看来他主要是想带胖子去。
胖子对李江那堆天花烂坠的奇言怪语消化进去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蠢家夥点头答应了。
李江给他的承诺是，以後保准把他当弟兄，谁再欺负胖子，就是和他李江过不去。
“我想……我想和他成为朋友……”
“他让你卖，你都去？”
“卖？……”
“卖你下面那东西。”
“连在一起，卖不掉啊……”
胖子伸手摸了摸那已经恢复平静的巨大。
“……”
本来不关我的事，可看到胖子被李江他们连推带搡的就骗上了贼船，不由得一阵心寒。
胖子临被他们带走前，托我给他姥姥捎个口信，让她老人家别担心。
胖子告诉过我，他家很穷，父母在外地工作，双双死於恶性传染病，现在，只剩下他和姥姥相依为命。
他似乎是姥姥的命根子，家里仅仅靠著这一位老人的退休金过日子，却还尽量给他弄好的吃的。
胖子每天的早点是一杯牛奶，四个鸡蛋和一袋方便面，中午买饭吃。
其实相处的这几天，中午根本没见过他买什麽，似乎就指著早上省下来的两个鸡蛋。
由於受欺负太过频繁，那鸡蛋之类本该进肚的东西，却成为填进他衣领中的恶作剧玩物。
还记得我们一起玩胖子的时候，他被撕裂的裤子口袋里只有五块钱，几乎是一角两角拼凑出来的，大概是他三天的中午饭钱吧。我刚好转来这个学校三天，每天中午都不见他屁股离开过坐位……这时候，又想起了每天中午胖子那一阵阵委屈的哀号声。
他选择和李江他们走，大概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吧。很单纯的一个理由，只想和他们成为朋友，为了保护自己，哪怕做一些自己不想去做的事……虽然他还不大明白，那些人会让自己做什麽……
胖子给我的作业本背面是他家的地址，很好找，在一个堆满垃圾的胡同里。
走进那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小黑屋中，看到胖子那年迈的姥姥。
她的耳朵不好使，我对著她放大声音喊了半天，才听清楚我是胖子的同学。
她腿脚似乎不大方便，我搀扶著她，让她勉强走到脸盆前。
脸盆旁边是他家的煤气炉和橱柜，厨房就在屋子里，她想拿吃的招呼我，说难得看到胖子有朋友来坐客。
“呵呵，你是小胖的朋友吧？长得可真俊，其实他爸妈长得也挺好的，可那孩子天生胖啊，呵呵~一胖就更得疼他，这不，一天要给他吃六个鸡蛋呢，唉，家里穷，也没别的好吃的。”
捧著手里热呼呼的鸡蛋，这是姥姥像往常一样，等胖子放学回来，打算煮给他的吧……
眼前的老人瘦骨到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床头放著半块干馒头，是留给自己的晚饭，看著她布满青筋的双手，心里不由得一酸……
“奶奶，您吃吧……您也该加点营养。”我磕破了蛋皮，细心的拨起它来。
“小胖也常这样，可他一这麽说，我就跟他急，呵呵……你吃吧，这把老骨头也不缺那点营养。”
“您不吃，我就扔了。”说著，我转身朝门外走去。
“别别，呵呵……这孩子……”她哆嗦著接过我手中热呼呼的鸡蛋，掰成一点一点的慢慢吞下，看得出，她仍想留一部分给胖子吃……
“对了，小胖他什麽时候回来吃晚饭啊？”
“他……他今天晚上不见得回来了，他是去同学……”
“呵呵……小胖也终於有朋友了，你们都是好孩子……那孩子平时很傻，只有请你多多包涵，多多照顾照顾他了，奶奶在这谢谢你了。”看著这位老人平和的微笑，我心里不禁涌出一丝罪恶感，朋友……终於有朋友？……都是他妈一群什麽狗屁！
这一生中我也难得也做起了好事，帮这位奶奶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又出去买了些水果。听说胖子爱吃香蕉，我把身上带的钱全部买了香蕉给他，奶奶不好意思的说这说那，但看得出她很高兴，几十遍“好孩子，好孩子”的叫，让我不禁脸红起来。
临走前，我也承诺了几十遍一定会照顾好胖子，为的就是让这位慈祥的老人放心吧……我没有奶奶，爷爷，姥姥，姥爷，虽然爸妈很疼我，但也不曾有这样怜爱的亲切感。
“奶奶，我会常来帮您干活的，还有让胖子也多运动运动，减减肥。”
“呵呵~还不是太疼他，舍不得让他累著，学习也都挺忙的……”
“忙什麽啊……我督促他就是了！”
奶奶非要出来送我，我只好把她搀到门口，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整个一间屋子，连个窗户也没有，我盘算著给门换纱绷的事，忽然想起……这个夜晚，我不得不去救救这位奶奶的心肝宝贝，那头……笨猪！！
“铁人迪吧”，似乎是专为女性服务的招牌，不似其他迪厅那样灯红酒绿，从外面看阴森森的一片，犹如停业中的冷清。周围没有一辆车，一个人，找了好久，我才找到进门的入口。
里面把门的是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小的男青年，最多也就二十来岁，用一副劫奉造作的表情看了看我，什麽也没说，犹如满意的老鸨找到新货色那般，妈的，这里果然是男人卖的地方。
里面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音乐声中相同的喧嚣嘈杂，灯光忽明忽暗，男男女女围坐成一团，办著交易中的好事。这种地方我不是没来过，甚至叫过出台的小姐，不过这里普遍都是年轻的男孩子，女人大多三四十来岁，看来，李江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带大夥来玩，而是挣小钱。
转了一大圈也找不到那群人，胖子……难道被包了单间？
说实话，胖子除了说起话来不像个男人，论身高，论力气，论那里……对荡妇来说，都是最佳的极品，再加上性这东西，就是那种一诱拐便能误入歧途的危险毒品，不沾便得，一沾便……
胳膊忽然被一股硬生生的力量挽住，靠，哪个不知趣的女人这时候跟我犯……
回头望去，是一个身材比我还要高出半头的男孩子……
男孩子，看他那样也不大，一副冷冰冰的眼神，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周围站著几个血盆大口的老女人，不用说，是来租男人的荡妇。
“滚！！老子不是你这里的鸭！”狠狠甩开抓住我的男孩子，给他一个不知趣的厌恶眼神，继续在人群中乱翻著找起胖子来。
没走几步，身体猛的被揽回去，这次可到撞个满怀，硬是狠狠摔在了那个男孩的身上。
他一只手狠狠端起我的下巴：“哪来的小鬼？这麽狂？”眉宇间终於露出点声色，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我靠……典型的笑里藏刀……
六
周围那群老女人叫他“夏哥”。
离这麽近，我才看清楚他的脸，还真他妈的让人妒忌。
我不是文人，就不卖弄了。这家夥除了有点冷，似乎从骨子里还透著一股邪气。五官精致却不似普通秀熟的俊俏，可以说是典型的霸道坯子，就是太瘦了，嘴唇太薄，唉……好端端的一张脸，不考虑去演艺界之类的地方发展，跑来这里卖，不过就算他能被演艺界相中，也不会是什麽好角，瞧那副臭德行！
“哥们，看够了没。”刚刚发现自己被他捏住的下巴连动弹的余力都没有，这哥们的手力还真大。
“你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马子。”一把推开我的脸，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不是鸭，跑来这里做什麽？”
“说实话吧……是我的老姐……整天泡在这里消遣，我爸妈眼睛都哭肿了，她也不曾回去……我这个做弟弟的，其实……是来找她的……呜呜呜……”双手一把捂住脸──好汉不吃眼前亏。
光懂得硬碰硬，我早就在道上混不下去了，索性摇身一变，装成乖宝宝，变这个，我最擅长。
“呵……说谎吧？”他对著身边的女人们幽幽一笑，“你们谁看上他了？”
我靠……进了贼窝就成了贼的货？看著这几个老女人，我就觉得反胃，“对不起，老子只干嫩的。”
听了我这番话，几个女人终於暴跳如雷，“夏哥，你的人怎麽这样对客人？我们可不是花钱来听骂的。”
最瘦最高的那个女人甚至要一巴掌煽过来，却忽然被那个叫夏哥的制止住。
不用说了，这个家夥肯定是迪吧中的一个“人物”，可能是打手，还可能……是小老板……
忽然想起旧社会误入妓院就出不去的姑娘们……我不是担心那个，不过现在看来，李江确实是靠卖那个挣小钱。是啊，对男人来说，又有马子泡，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群又老又蹩的货色……
“我看！干脆把这小子弄到男人那里当婊子操！操上个一百回，看他还牛得起来不！”
“是啊，这小哥说到姿色……绝对不会让客人们失望的。”
几个老婊子翻著白眼在一旁喷，弄得周围乌烟瘴气，不过……这个迪吧真有男客人？
时下还真流行搞同啊？
那个叫夏哥的……我呸！就是那个姓夏小子，忽然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然後用拖的把我往黑暗深处拽，为了减轻点痛苦，我只得硬著头皮顺著他三步两步的往里挨。
里面是一间30多平米的房间，摆设最显眼的莫过於那张能乘五人之多的大床，周围的沙发上坐著三、四个光裸的男人，不……不会吧……
他猛的把我往房间里一推，接下来是那群男人的起哄声……
报应吗……让我想起白天拖著孙浩让男生玩的情形，不过这次性质好象不同，似乎要来真的。
“这小子任你们搞。”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那几个男人大约有三十来岁，甚至更老，浑身的肌肉线条发达得不得了，不会吧~各个都是练家子？其中一个男人扛起我便往床上扔去，这他妈是什麽劣质木版床，摔得我两眼直冒金星。
“可惜一个俊娃娃，看样子连十八岁都不到，怎麽得罪了夏哥呢？”其中一个男人张口道。
不过听这味儿怎麽不对劲？娘娘腔……不用说，又是人妖。我说嘛，这个世界上哪有正常男人搞同的？闹了半天全他妈天生缺零件。三四个男人躲在一间屋，不出去找女人快活，闹了半天是无心无力啊……
不过让我牺牲自己的宝贝干这群家夥我也不平衡，看那一个个连勃起能力都没有的可怜男人，不由得一阵作呕……我到底是正常健康的青少年……
他们七手八脚的朝我扑过来，在我身上开始乱摸一通，浑身的鸡皮疙瘩以每秒上千的概率爆涨起来。
“说说，以前和男人有经验吗？”其中一个浑身香味的人妖一口含住我的耳垂，用那种淫荡，叫床的语气发问道。
“看样子是没有，你们看他身上，都是小疙瘩~”
别的什麽也不用说了，让我陪人妖睡觉？当大爷我是什麽啊？！
“你个姓夏的混球！有本事滚出来跟我一对一！！”扯著嗓子乱喊一通，他们嫌我吵，便用那满是怪味的手捂住我的嘴巴，这种时候，还考虑什麽？一口下去，我让你大爷的……
尖叫一声，巴掌一个，我这十六年来，挨的第一个巴掌。
我他妈活该，自作孽，不可为……
回敬一拳到那个人妖的脸上，让你尝尝爷爷我的霸王拳，反正挨都挨了，老子我今天就让你们的快活变成活罪！
眼前这个人妖似乎被我打蒙了，嘴角溢出血，眼神发拧，仔细看看，脸部严重变了形。其他三个男人也愣在那，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起来。
我一挽袖子，“谁接著来？爷爷我陪他玩！”
没等谁回话，又照著另外一个耳朵上穿八个耳洞的假娘们眼睛上两拳，哈哈哈~熊猫~
他怔怔站了一会，然後立刻扑通一声，倒了。
软弱的群体似乎激发起我撕咬的兽性，接下来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即使他们懂还手，反应也迟钝得可以，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做男人，真好！人妖……
全他娘的给我去死！
对著倒了一屋子的人妖吐了口口水，玩得兴起中又想到胖子，他可是落入大网中的肥肉！这会儿不会已经让哪个恶心的老女人夺去了童子之身？顾不得想别的，赶快离开这个霉地！
三冲两冲，又把迪吧翻了个遍，足足闯错了有十六个单间，诅咒怨念妈妈肠子之类的统统都朝我头上扣来，这次过後，可得好好积德行善了，免得真有个什麽生孩子没屁眼的咒语应验。
李江他们究竟把胖子带哪去了……
找了近一个小时，身心疲惫，头昏眼花，四肢麻木……
打开关了好久的手机，已经有过十来个老妈的催促电话，又不是第一次彻夜不归……对了，忘了通知老妈今天晚回家……
找到一个尚算安静的角落，拨通了自家电话，“老妈……今天我得晚点回去，太晚了您就先睡。”
“余余，又和谁在一块鬼混哪？！不行，你现在给我立刻回来，知道家里今天谁来了吗？”
“我不记得还有谁值得我见的啊~咱家……”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搭上我的脖子，“余余，你母亲似乎不需要你找姐姐。”
手里的电话不知道什麽时候已被拿走，猛的回头望去，又是那说冷不冷，皮笑肉不笑的阴寒小子，那个姓夏的……
“余余，余余？？说话！！喂！！”
挑衅般的轻笑著把手机关掉，然後一丢，“余余……对我的客人不满意，就动手了？”
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看来这一天，软组织又得生成无数死皮来瓦解我仅有的坚强意识了。
“你可别和我妈一样……”故意将自己抱成一团，“冷啊~”
“你可真实顽劣的小孩。”他朝我走过来，又是一把狠狠捏住我的下巴，这次，硬是把我牢牢固定在墙角，论我怎样挣扎，也没占上一点便宜，除了像个待宰的牲畜一般痛得叫唤两声，也没别的辙。
“打伤了客人就要赔偿，呵呵，看你也不像第一次来的人，怎麽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怎麽赔啊~~你干嘛总是动手动脚的，痛……”
“每位客人三万医药费。”
“你……你宰人啊？你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些……”两只手开始拼命，企图扳开那个弄痛我的冰凉爪子，再这样下去，我的脸……非得变形不可！
“你怎麽不值？乖乖给我在这里接客，赚够了钱为止。”一把甩开我的脸，之後又像拎小鸡小鸭小猫小狗一样的把我往喧闹处拖。
这小子是人吗……看他年纪不大，怎麽有这麽大力气，一对一，我两个也不见得顶他一个……
“你他妈的要带爷爷去哪？！你算什麽东西？就算比我牛，也凭他妈的是势力！”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真急起来，天王老子我也敢惹。我知道自己处境不妙，可就算挨一顿臭揍，折胳膊断腿少个器官什麽的，也不想这样跟他妈婊子一样任人宰割。他不是傻瓜，不可能带我去伺候女人，男人都能被我一打倒一片，所以……
“看来对你这种货色，只能被男人调教。”果然。我猜他也说不出什麽新鲜的。
本以为他又会带我去个什麽男人扎堆的单间，没想到，这次居然就在走廊……
一把将我狠狠按倒在地面，不是吧……
“这过往的人可不少……你……你不会……”
“是啊，这里经常有不包间的鸳鸯嬉戏。”
“鸳鸯……你要和我当鸳鸯？”
“……”
看他那紧皱眉头的表情，我不得不强忍住笑，这种事我可有经验多了，一看就能看出来，这小子绝对没玩过男人。我不同，虽然具体没真正干过男人，但和一帮哥们玩过男性之间的性虐游戏。玩的时候，都是我想花招，我玩他们。
看来压在我身上这个家夥，除了力气，其他的方面，还嫩了点。
“……人家……其实还是处呢……你待会可得温柔点……”我故作娇柔道。
这种情形，先装个人妖恶心恶心他，心里清楚我们这麽大的同龄男孩最厌恶什麽，如果情势所迫，说不定我会委屈自己上一个男的，前提是正常男人，哭得越凶，挣扎得越欢越有意思，至於人妖……老实说，碰一下我都想吐！尤其是淫荡的，说自己第一次的……
“小子，你原来这麽可爱，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他朝我的脸蛋轻轻捏了一下，手指滑到我的唇，“既然你故意挑逗我，我们就来真的吧。”
不……不是吧……|||||
七
他一把扯开我的上衣，夏天，穿得本来就不多，肩膀随即半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这个迪吧走廊渗凉渗凉的，再加上灯光太过昏暗，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趴在我身上这个家夥，简直犹如月光下的……狼！眼睛贼亮贼亮的，再加上那不怀好意的阴笑。
拜托……我是爷们！任何一个正常男人也无法忍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压在下面当婊子玩啊！
他把嘴巴贴上来，舌头猛的探进我嘴里。
客气什麽，一口咬住那又热又滑的东西，我让你玩我，我让你舌头和嘴巴分家！！
这可是我的初吻，虽然经常和女人做爱，却也没有接过吻。我没有正式的女朋友，一般都是去迪吧找小姐出台，毕竟身边的女人我负不起责。
听到他痛苦的闷哼，心里不禁一乐，但随即吃到的却是一即拳头，我不得不松口。
两眼开始冒金星，这小子的拳头还真他妈狠，嘴里都是腥咸的味道，我的後槽牙……
不过看到他那满是鲜红的嘴巴，我也平衡许多，这回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大不了狗咬狗……不！是狼嘶狼！
这回他改作掐我的脖子，把我从地面硬生生的拽了起来，我剧烈的咳嗽著，揍我一顿也好！妈的这顿挨了就挨了！想当初群砸的时候喽罗们还不就是照我一个！
“你似乎很会惹人发火。”接下来，他又照著我的肚子狠狠一拳。
想吐，却吐不出什麽来……
对了，是白天孙浩他们弄的那个娃娃鱼，早就清空了我胃里的东西，浑身开始虚脱得要命，打吧，任你狠狠的打，诬赖谁不会装？只要记得留一口气给老子，还要去找回胖子！
胖子……
再次像丢垃圾一样将我摔向地面，一拳就消气了？
果然不是。
当他粗暴的解起我的裤子时，才发现情势不妙，靠……
“你！！你做什麽？！”
“做什麽？继续刚才的游戏啊，和你做鸳鸯。”
尽管拼命挣扎，他还是轻松的将我下身脱了个精光，这下几乎是浑身一丝不挂。
他冰凉的手指直接硬生生插入我後面，一阵生疼，接下来，鼻子一股酸酸的，平日不见的泪水哗啦一片落下，栽了……
浑身剧烈的颤抖著，浸满泪水的眸子，早已看不清那混球的表情，章余啊章余，你也有今天！面对一个企图干你的男人，居然没出息的掉眼泪！害怕？委屈？统统都有吧？打不过就他妈装孙子吓得屁滚尿流哭天抹泪？这还是不是我章余？！
“我没看错吧？刚刚还像头小野兽一样暴戾，现在怎麽哭了？”他终於发话了，妈的笑话我……
“滚！！你大爷的！！别碰我！！你个人妖！！”乱吼乱叫乱挣扎，我终於像头要上刑架的疯子般失去理智。他却不做声，就那样视线灼热的盯著我，手指越刺越深，虽然不像刚刚那样唐突，但我还是痛得想要满地打滚，被他死死的压著，只能嘴巴代替身体，哀号……
“求我，我就放了你。”湿滑而带有一股血腥味的东西舐过我挂泪的脸颊，微微睁开眼睛，是他那张充满挑衅，轻蔑的脸。
“我呸！爷爷我当初被十几个混混群扁都没求过谁！你他娘……啊啊啊……”想继续骂，後面却钻心的痛，我的屁股……好象快要被撕成两半。
“呵呵，看你不像身经百战过啊，才一根手指就痛成这样。玩过女人吗？”
被他这麽一问，我愣住了，放聪明点，千万别泄了老底！
“没有……我才十六岁，怎麽可能做那种事……”
他终於抽出手指，不过这次更要命，竟一把握住我的……
正因为早早禁果初尝，那里才敏感得可以，但我还没淫荡到需要一个大老爷们来帮我手淫，真他妈是屈辱！也正因为我经常对同学玩这种捉弄游戏，才会神经质的警觉，出奇的反感，靠……只有老子摸别人的份！！松缓下来的手狠狠抽给他一巴掌，“你他妈胆子够大的！”
……
他慢慢转过头，阴寒冰冷的目光再次射向我时，我才清醒，牛逼牛错对象了。
趁他松开的一刹那，我抱起衣服逃离他的身下，怎奈浑身虚脱得可以，只能勉强退到一个角落，看来是吐出早饭 午饭外加没来得及吃晚饭，弄得自己身心交瘁，耗尽了精力，和谁拼啊？
“碰你一下，就这麽难？”他可别笑，一笑我就知道没好事。
像个已被强奸过的女人一样，瞧我这形象，用纷乱的衣物遮住半裸的身体，用坐的连连後退，嘴里轻吐著“别过来……”
祖宗的……想不到我章余也有今天……
“你到底是来这里做什麽的？”他忽然问起无关的话来。
胖子……遭了，我把胖子的事给忘了！！！刚才一耗，不晓得又浪费了多少时间，这类地方，如果和女人办事不做好防御措施，保准一百个得病！
顾不得理他，毛手毛脚的穿好全身的衣物，步履蹒跚的擦过他的身体离开，虽然他没再追上来把我怎样，但我能清楚感觉到，身後那抹危险的目光……
别管他……继续找……胖子……
迪吧三搂的豪华间我还没有去过，忽然想到包男人应该是对方出钱，胖子如果被李江他们带给更加有钱的四、五十岁老妇孺身边，也并不奇怪。
三楼似乎安静得多，每间房间都有特定的牌号，好象旅馆那般正规，果然，想冒然闯进去不可能了，间间都上了锁，任我像只丧家犬一样围著这十几间屋子打转转，急得满头大汗。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束手无策过。
“呵呵~小胖子，今晚吃得开不开心啊？”
“很开心，谢谢大娘。”
“怎麽叫我大娘~啊哈，是我的错，不应该叫你小胖子才对，听说你大得很啊~”
“啊？”
“嘻嘻，进房间让姐姐看看到底有多大。”
“哦……”
这声音……
灰暗的楼梯口，两个人慢吞吞的脚步声，我赶忙跑过去，是……是胖子！
“章余……”胖子看到我，墩著满身的肥肉两三步小跑过来，“你，你怎麽……”
“想问我怎麽来了？”嗅了嗅他身上那股味，“你喝酒了？”
“酒……那个……是那个特别辣的水吗？”
看著他那张已经红到一定程度的脸，不由得一团怒火中烧，“跟我走。”
“你是谁啊？！他今天可是我包的人！”
是那个大娘……大……看起来比我妈还老上十岁，满脸涂得是流光异彩，我真奇怪胖子怎麽没被这个怪物给吓死。
没有理她，我拽著胖子转身就走。
“站住！他可收了我的钱！”
我一愣，看看身边的胖子，他立刻低下头，不再看我。
“把钱还给她，跟我走。”我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声音压抑到几乎哆嗦著迸出。
“还有刚刚我请他的酒水钱呢，别想就这样说走就走，当夏哥这里是什麽地方？”
夏哥？是刚才那混小子吧？原来这里真是他的地盘。
摸了摸浑身的口袋，只剩下自己的打车费，十几块钱，用扔的甩到那女人脚下。
“当我是什麽啊？要饭的？要饭老娘就不来这了！”轻蔑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十几块钱，一脚踢到楼下，“我要人。”
“章余……我……我不走。”胖子忽然甩开我的手。
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胖子，你学会违抗了？”一把捏住他的脸，我真恨不得就现在给他来一拳！
“我收了她的钱……”
“妈的，还给她！！”
“我想用这钱给姥姥买点好吃的！！都不可以吗！！？？”他忽然大吼起来，接著用双手狠狠挣脱了我的钳制。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人……是他……是他麽……
“要钱……我给你……”我的声音哽咽了……是哽咽吗……似乎是……
“小朋友，你知道这一晚上我给了他多少吗？你这样没有工作的小娃娃可是付不起的呦~”
女人一扭一扭的走过来，指甲一把刮向我的脸颊，鲜红的指盖中有一滴透明的水珠……
“章余，我不要你的钱……我……我要靠自己……就算我再穷，也不需要施舍……”
你是胖子吗？你是吗……
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傻瓜，居然会说出这番话……
什麽叫施舍？不需要施舍？现在是你该有脾气的时候吗？！
一拳挥向胖子的脸，他没有躲……就那样硬生生的正面接住。
他接得住吗……
接住了，拳头上有鲜红，他却不曾动弹一下。
“……章余……我只是……想挣钱给姥姥……”
他没有再看我，目光转向那个女人，“大娘……我们……走……”
望著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我声嘶力竭的大吼著，“你知道你怎样挣这个钱吗？是卖！！是卖啊！！！”
谁也没有回头理我，他们的脚步，连顿，也没有顿一下。
不知道身上藏著这丙袖珍小刀几年了，它只是老妈在我这个平衡力不好的笨蛋刚学会脚踏车的时候，送给我的钥匙链。打开折叠的光刃，亮晶晶的，它从来都锋利得很，十二岁的时候，我曾用它捅瞎过一个男生的眼睛。
面无表情的跟在他们後面，脚步比他们快，女人虽然年纪大了，腰部却很细，走起路来，仍然一扭一扭的，她的裙子是红色的，鲜红鲜红的，很豔丽……
不知道被戳下去是怎样的痛，我什麽也没有听到，只看到，那股比那裙子色更加豔丽的鲜红涌出，飞溅的血花，弄得她满身，我满手，都是。
八
“跟不跟我走？”
手仍然扶在那丙细小的刀刃上，粘稠的鲜血，滚烫滚烫的。我什麽也听不到，面无表情的看著胖子，只等他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第一次深深记住他的眼神，是他被一群男生压在下面煽嘴巴时。他在求助。
第二次深深记住他的眼神，是他被我这样欲壑张狂的人背叛时。他在惶恐。
那种战栗的负罪感让我无法从容，从容的再去说活该。
是啊，他连基本的憎恨都不会，明明就是个白痴……
刚刚和这妇孺走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无法移开视线了吧？
他的嘴唇在剧烈的抖动，没有吱声，眼神中除了惊恐，还有绝望。
“走不走？”
“……”
仍然听不到我和他这个世界以外的声音，直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分开我的手，和刀，分开刀，和女人的後腰，我被重重的推倒在地上，那股蛮力，是这个白痴……
“章余……你快走吧……如果被发现了……”
他立刻将鲜血涂向自己的胸膛，然後是肚子上，裤子上……毛手毛脚的从口袋里拿出厚厚一叠钞票，将它们浸泡在地上的小血滩里。
“你……做什麽……”
我猛的站起来狂奔过去，疯了一样的揪住他的衣领，“混蛋！！跟老子走！！”
“我不认识你！！”胖子狠狠甩开我，然後用推的将我赶开老远。
“她没有嘴吗？你以为我跑了她就不会说了？”望著地上痛苦呻吟的女人，我的耳朵，终於能够听到第二种声音，接下来是第三种，音乐声，第四种……喧嚣声……
“胖子，回家吧，你姥姥还在等你。”
“姥姥……”
“她今天煮的鸡蛋你还没有回去吃……”
不知道自己这时候为什麽还笑得出来，静静朝胖子走过去，“今天她还托我好好照顾你呢。”
“杀人啦────！！！！”
灰暗的楼道中，一排排顶灯犹如涨潮般循渐通明，涌上来的人，慌乱，尖叫，在嘈杂声中，我和胖子手拉著手被众人揪出，清一色打扮的男人按住我们，如押犯人一样狠狠捏住後脖颈。我连动都没动一下，胖子却开始拼命的挣扎，大声乱叫著，可惜我什麽也听不清，只感觉到他的手，仍然死死拉著我，足够了……
我为自己蓄意伤人想过几个理由。
我只有十六岁，如果女人未死，我顶多判个几年，但这种服务性质涉及到‘性’的迪吧，如果找警察，送医院，想必会自砸财路吧？
被带到那个男人面前，我始终也没能抬起头。胖子也一样，可他的手依然紧紧握住我，好象在告诉我“不要害怕”，让我想起小时老妈从不搂我，只是拉著我手的时候。
“又是你……”
又是我？
“两次伤害我的客人，这次居然弄出人命。”
是他……
“放开他。”
几个按住我的男人立刻松开，然後将我狠狠向前一踢。
由於胖子仍然死死拉著我的手，我无法掌握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其他男人开始去扳弄我们无法分开的双手。
微微回过头，胖子攥著我的那只白胖胖的大手，已经被抓得血肉模糊，他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始终低著头，看不到他的脸，我开始发抖，他却没有。
“不想他有事，就放开他。”
声音很轻，隐隐透露著威胁。
“真，真的吗？”胖子勉强微微抬起头，用天真的语气问著眼前这个坐在正席中，高高在上的男人。
知道他这样问是自讨没趣，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他这样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孩子，思想会像个儿童一样单纯。为了不让他吃亏，我抽了抽胳膊，“放开，听他的吧。”
似乎有些勉强，那群男人还是趁胖子微松的一刹那，硬生生的分开了我们。
他微微示意，胖子被众人带了下去，尽管还在口口声声大喊著，“是我抢了那个女人的钱！！……”
“我知道是你。”
“……”
“是你捅的那女人。”
“你想怎样？”我无所谓的看了看他。
我不会做让自己後悔的事，就像小时候弄瞎了同学的眼睛，被老师，父母再三批评，也没有认为自己有过错。那个女人，完全是她罪有应得，虽然我也不是什麽干净的东西，但至少，我不会後悔做自己认为对的。
“混小子，敢这样和夏哥说话！”
料到的台词，我常看黑帮电影。
他没有说话，满是笑意的看著我，不慌不忙的接过精致的角杯，轻轻品味起鲜红的美酒。
许久，依然不做声，我无法不屑，因为这次，不是我一个人。
“你把我送公安，或送哪里都行，人是我伤的。”
“夏哥，那女人已经死了，失血过多……”一个男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微微一扫，他在偷偷看我。
死了？一把小小的袖珍刀，能要一条人命？
我杀了人？
失血过多？
“知道了，都先出去。”
“夏哥，那这小子……”
“就留他一个。”
“是！”
人群熙熙散去，偌大的房间立刻变得空荡荡，只剩下我和他。
我无法开口反问那女人是否送过医院，因为人如果太精明了，死得反而更快。
刀子戳得有多深，我清楚得很，想让我因为杀人而蒙上惶恐的阴影？休想！
“弄出了人命，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他站起来，慢慢走到我面前。
“对不起，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女人的命，比我要值钱的多。”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你……”
“不关胖子的事！放他回去，妈的……”‘妈的’这两个字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死死捏住拳头，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我这样……会不会害了胖子……妈的……後悔……後悔！！！
“可以啊……但是，你要求我。”
“求求你，夏哥，不关他的事。”
“……”
“求求你……”
他不做声，我继续重复道。
“还有……以後，做我的人。”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可以看到，他此时满眼得意。
“可以……先放了胖子……”像个木偶娃娃般，我没有动弹，没有违抗，要是平时的我，不管对方是谁，一定会给他一拳。
“呵呵，但是现在……我就得要了你。”
“夏哥……折磨我……很好玩吗？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绝望的笑了笑，“要我和你玩性虐游戏？可以，只要先放了胖子。”
“性……性虐游戏？”他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看他笑得一副前倒後仰的样子，我知道……这下子，笑话闹大了……
……我宁可还是刚刚那副针锋相对的势头……
看来，除了我，谁都是正常人，大爷的……只有我是纯粹的心理变态！！脑袋怎麽总往那方面想！！脸红成了一片，如果有个地缝的话……
忽然感到，唇上，被一股温湿的柔软包围，是他……轻轻吻上了我……
这个吻，很温柔，就像羽毛般……在轻轻呵护我……
九
可以感觉到从他呼吸中散发出来的酒香，玲珑的舌头在我口内温柔的舔吮……
当他开始疯狂与我交缠的时候，“哢嚓”一口，我又咬了下去。
这次可是咬了个正著，眼前的他，眸子里开始浸泪，目光……恶狠狠？悲凄凄？
他不得不用手指扳弄起我的牙齿，那股非人的力道，如果我不松口，非要失去那不能再生的宝贝不可。
几乎是勉强，他轻轻取出自己的舌头，然後脸一下子又阴了下来……
我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不就是再挨几拳吗？谁让老子讨厌什麽你做什麽？舌头被我当肉吃了，也是活该！
“你……怎麽转变得这麽快？”他说话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好象是在捂著嘴巴……
一会的工夫就在我这里受伤两次，本能的反抗也好，厌恶也罢，我不喜欢接吻，真的不喜欢。
胖子还不知道被那群人怎麽样了，我实在没有心情在这里耗时间。
胖子的衣服和裤子上都是血，如果被放回去了，傻傻的走在大街上，会不会被抓？
脑袋里，全是胖子穿著浑身是血的衣服，在大街上徘徊的情景……如果被他姥姥看到了，会不会吓昏？如果被条子之类巡夜的……
“你在想那位胖子朋友？”他的声音忽然打断我的思绪。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无法要求这个夏哥为胖子做什麽，例如给他换件新衣裳，新裤子，别为难他……
我连基本的交换条件都无法做到。
我的脑袋嘱咐自己，不要违抗夏哥，不要违抗……身体，却还是本能的排斥他……
我根本无法承受被同性玩弄的屈辱……身体……不听使唤……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意志，背叛决定，背叛咬牙决定牢牢紧记的坚决！
“呵呵……你是个够意气的小子，那胖小孩也一样。所以你不走，他肯走麽？”
胖小孩……？
松口气……他居然也看得出，那家夥只是个身体发育，头脑还未发育的小孩。
“夏哥，谈个条件吧。先放了胖子！他什麽都不懂，家里还有一位老人需要照顾……没了胖子，那位老人就什麽都没有了！”
“就为这一个原因？”
“废话！你以为老子……不不不……”我这臭毛病|||“是的，夏哥。”
“哈哈哈哈……你真是可爱，我都被你磨得没有脾气了。”他走回到大厅正席坐下，居高临下的看著我，“以後，做我的人，跟著我混。”
跟著他混？……那麽，我正常的中学生活，可爱的家庭生活……都要被打破了吗……我还想念书，还想做海军，还想……
眼前一片漆黑，我该怎麽办……
※※※※※※※※※※※※※※※※※※※
再次睁开眼睛……一阵刺痛，是似乎与我分别了好几个世纪的阳光……
阳光……已经早上了？！
猛的坐起来，脑袋却一片眩晕，四肢软得要命……
想起来了……
加上昨天一夜，我已经整整二十四的小时没有吃过东西，身体完全虚脱了，再加上被千般蹂躏，夏哥几拳，胖子几掌，还有那帮打手的粗野对待，人妖的恶心骚扰……大爷的，这是交了什麽霉运，自从和胖子坐上同桌，短短一天，就这麽背……
看到床头放著丰盛的早餐，顾不得思考什麽，狼吞虎咽的便吃了起来。
“慢点，别噎著，都是你的。”女人的声音。
女……女人的声音？！
这才想到起来之後应该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其它人。
猛的回过头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穿一身清朗的校服，脸很清秀，没有涂抹一点脂粉，身後……还背著一个大大的书包，靠……不会吧……
“这下我可放心了，那我先走了。”她轻轻笑著，浑身上下透露著纯朴女高中生的气质，喷饭……
“你是那个姓夏的小子马子……不不不，女朋友吧？一看就知道。”捶了捶卡在喉管周围吞不下去的食物，不是马子也是妹妹，这小子真不赖，居然身边有个这麽清纯的女孩子。
“……恩……是的。”脸颊泛泛微红，我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这样腼腆，容易害羞的女孩，居然出现在这种环境，并存活，完壁无暇？噩梦……
“好了，我该走了。”声音又轻又细，这年头，这样的女孩，可是比大熊猫都珍贵……
等等……这里是迪吧吗……好象根本不是……！！
“喂，这里是哪？”
“夏哥的家，他昨晚把你带回来的。你昨晚一直昏迷不醒。”
……
“我……还有个问题……夏哥他……是同性恋吗？”
“同性恋？什麽同性恋？”她似乎一脸不解。
我怎麽会问出这种白痴问题……
“你们同居了？”
“……”女孩脸红得像个西红柿……
我可真是有涵养，有水准……
“好了……我明白了，哈哈~~这下我可放心了，大熊猫，不不不，你……你上你的学去吧。”
“恩，身体好点了去隔壁见见夏哥，他很担心你的样子。”
女孩有礼貌的对我挥挥手，然後转身轻轻离去，一阵芳香拂过，明明那麽淡……
仔细看了看这个富丽的房间，真是有钱人……
我现在的感觉是，自己从前的种种恶习，真对不起老妈，更对不起那个条件与这里天壤的家。
可不能露出刘姥姥进大关园那副架势，好歹我家的条件在普通人里也算中上，弄得像个乡巴姥一样可就不好看了。
走出房间，宽敞的走廊，漂亮的金雕墙，让我有些弄不清方向，两个隔壁的房间都敲了，没有人，我只好溜著乱转。胖子是不是也被带到这来了？应该有吧？不然他还能去哪里？
“小姐！小姐！！”几个男人急促的呼叫声。
“都别跟著我！！我要问清楚，幽雨他究竟什麽意思！钱的事情爸明明都交代好了，他有自己的生意，凭什麽又私自动用属於我的！”
满头火红卷发的一个女孩子，正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身後跟著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她似乎有些无奈，手来来回回伸收不定，嘴里除了翻来覆去的那几个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急匆匆的步子，她正与我撞个满怀，“好狗不档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啪”的一巴掌落到我脸上。
我靠！什麽鸟人？！二话不说，立刻回敬一巴掌给她。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身後那几个男人居然像木头一样动都不动，张大著嘴巴木怔怔的看著我。
十
女孩同样瞪大了眼睛，嘴唇猛烈的抖动著，似乎是气坏了，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见怪不怪了，这种气焰嚣张的女人，只能让我想起迪吧中那惹人厌的老女人，尤其是这豔红的行头，让我回忆起昨晚的不堪。
“瞪什麽瞪？没被男人打过？年纪不大的一个小女孩，居然打扮得和鸡一样。”我带小姐出台的时候，也专挑妆淡一点的，我怕和那种女人走在一起，大半夜的招来同类，怪吓人的。
她身後的男人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三群两夥的围过来架住我，不过他们没有揍我的意思，只是把我拼命的往刚刚走出来的房间带。
“慢著！”女孩终於发了话，“放开他！”
其它人没敢做声，轻手轻脚的放开我，除了胳膊稍微酸一点，我并没有受伤。
“你是幽雨的人吧？”她上下打量一番我。
仔细看看，那冷冷的眼神……好象一个人……
“鱿鱼？什麽鱿鱼？”我一听到和‘鱼’有关的字就反感。
身後几个男人用喷的笑出声来，回头看看他们，各个脸憋得通红。
忽然意识到，她说的鱿鱼……不会是夏哥吧？！确实是他把我带来这里的……根据那个熊猫女孩所说。
“别人都叫他夏哥。”这个女孩倒有耐心，看著她脸上被我一巴掌抽红那道红印，不由得与她打了起哈哈，“夏……是啊，我是夏鱿鱼带来的客人。”遭了……这女孩，不会是……夏哥的……妹妹吧！刚刚这些男人叫她小姐……惨……惨了……我他妈神经怎麽这麽粗！！
“他在不在房间？”
似乎对话的元次不同。
我摇摇头，其实是在发傻，这种不愿意吃亏的臭毛病，究竟什麽时候才能改？！太岁娘脸上动土……昨天我闯的祸还不够大吗……
“小子，你叫什麽？”她继续问我。
对於和我同病相连的夏哥妹妹，我也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没想到我们这麽有缘，原来是上天注定的！章鱼，鱿鱼……唉……同是一锅桌上菜……
“章余……”
把名字说出来之後，特意去注意她的表情，一脸平常的样子，果然……到底是培养过定力。
“你又叫什麽？”我随口问道，说不定也和海洋生物有关。
“幽若。章余……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男人，我记住你了。”她轻轻一笑，便转身离去，只剩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男人们还愣在後面。
我很清楚她那句话的意思，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看在这女人有利用价值的份上……
“章余先生，夏哥已经回去铁人，请您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几个男人彬彬有礼的说道。
“对了……和我一起来这里的有没有其它人？”
“其它人？”
“有没有一个胖子啊？”
“这您得去问夏哥。”
……
他们并不是迪吧的人，看样子也不太清楚昨晚铁人究竟发生了什麽，没有再罗嗦，我随他们坐车离开了这所别墅。
“铁人迪吧”──白天从外面看起来好象一个废旧区，这次进门是从地下室，绕回到昨天被押过的地方，夏哥和胖子都在，心里终於松一口气。
“章余！！”胖子看到我，眯起眼睛笑了，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认识了几十个小时，从来没看他这样笑过。
浑身的衣服早已换得干干净净，居然还都是名牌，穿起来正合适，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胖子，你帅多了！”
“嘿嘿……嘿嘿……”他始终咧嘴笑著，然後也对著我浑身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谢谢夏哥。”我轻轻拉了一下胖子，示意他也跟著道谢，想快点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能躲多远，就多远。
夏哥点点头，“你可以回家了。”
胖子乐和著拉著我的手，大步向外走去，我的身体还未恢复，身体忽然失去平衡，重重跌进胖子怀里。
脸上一热，想挣脱出来，却被他紧紧搂住，“章余……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是你自己走，章余留下。”冷冷的声音，似乎带有怒意。
我知道我欠他的，一条人命，一个人情，我知道，我必须留下。
“为什麽？！章余还要和我一起回学校，他还要念书……”
第一次听胖子这麽大声说话，他还是……那麽傻……
“你们那破学校，能念书？”夏哥的笑中，犹如带有利刺的荆棘一般，他慢慢走过来，硬生生的把我从胖子怀中拽出，又让我想起拎小鸡小鸭小猫小狗的样子。
“胖子，你先回家，我和夏哥还有事情呢，我向你保证，我一会就回学校。”勉强笑笑，我承诺了一个似乎无法悦现的保证。
“章余……”
“怎麽这麽不听话！肉死了！妈的拖泥带水！！”我大声骂道。
“……那……那我在学校等你……”
他一边回头看我，一边慢吞吞的离开，这时候，我仍然被夏哥拎在手里，胖子冒出一句让人喷饭的话：“夏哥……请别欺负章余……他很老实的……”
鼻血……他是不是语文没念好……有机会……只要还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帮他补课……
胖子走了……
回头看看夏哥，他终於放开我，没有做声，似乎在等待我的效忠宣言。
“这个……鱿鱼……”为了缓解气氛，我不怕死的直接呼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哪个多嘴的家夥……”
心中涌起一丝热泪……夏哥……你别悲哀……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有一个理想，就是当海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的名字有关，渴望投进大海的怀抱，却天生不吃鱼虾……我以为不会再有和我同样命运的人了，没想到……
“你发什麽呆啊？谁告诉你的？冰溪吗？”
冰溪？是那个纯纯的，像熊猫一样珍贵的女高中生吧？我点点头，这种时候，他说什麽就顺话搭音吧。
这时候，他忽然一把搂住我的腰，妈呀……他……不是……他不是同性恋啊……
双手开始抚摩我的脸，这暖昧的样子……
“夏……夏哥……不是说……不玩那个……”我有些发抖，这样被一个陌生男人摸来摸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他邪邪对我笑笑。
“啊？让我叫你鱿鱼？！”我瞪大了眼睛，多麽勇於面对现实的人啊！和我真是不一样！
“是啊。”说著，他轻轻吻上我的脖子。
浑身一阵僵硬，他不是同性恋啊！！！！！！
“你……你明明有女朋友，让她知道你乱吻男人，当心甩了你。”
他却一把将我按倒在地上，继续著他的动作。
靠……我说了白说。
嘴巴继续摩擦著我的脸，一直到我的唇，我心里暗念著“别进来，别进来，进来当心爷爷咬你……”
他似乎对我这张爱咬人的嘴巴有所顾及，有点委屈的看著我，直到他将手伸进我裤子里。
浑身猛的一颤，照著他那漂亮，完美的脸蛋一口咬下去，然後膝盖猛的一磕……
似乎……似乎是磕错地方了……
只见他迅速离开我，然後一手捂著脸，一手捂著那里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十一
我出走……从地狱的天堂。
那一天，下著大雨，风很冷……
“夏幽雨”
……
嘴里很腥。看著倒在地上捂著痛处呻吟的夏哥，我知道，我完了。
他那张完美的脸上，被我咬出一块块约2毫米之深的口子，不……应该说是由齿痕组成的无数小洞。可以清楚的看到，血，已经顺著指缝溢出……
承认错误，不如为自己找千般个理由。
如果想把事情化解到最简单的地步，无非是我在“铁人”跟著卖身。
这样，却相当於给自己造演一场最矛盾的笑话，因为我不止一次自豪，自己是一个狠到家，粗到家的霸道男人。
“夏哥，你到底想做什麽？如果想羞辱我，干脆直说！”其实弄伤他，我并不感到有多自责，因为就算我欠他的，也不能做玩具，任他玩弄。
“你什麽时候才能变乖？……”他没有怒，但看得出他的痛苦仍未减轻，声音略带著微吟，这回，也顾不得那破相的脸蛋，改作用双手捂住下面，然後身体缩成一团。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有点害怕……毕竟他那里没有侵犯到我，我怎麽就……丢脸到像女人一样使出那种自卫手段……
蹲下身子，轻轻拨弄著他捂住下体的双手，“让我看看……踢坏了没有。”
“你别再碰我了……”语气似乎有些任性，看著我的一双眼睛，隐隐透露著哀怨的神情，丝毫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我不得不冒著死的危险问上一句：“夏……夏哥……你，你多大了？”我总觉得他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
他没有回答，血顺著脸蛋流至脖颈，直到染上他漆黑的外套。流至间，我似乎闻到一股芳香……
他的喉结特别明显，突兀在细长白嫩的颈间，犹如一个玉白色的小山丘，当鲜红流淌至山间，我不禁用手阻止了一下，顺著指逢渗出的温稠，我轻轻擦拭起来。
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对起浸血的部分，开始贪婪的舔舐，滑滑的舌头，又麻又痒，我没有甩开他，就当做狗狗在舔，心理能平衡不少。
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又将我轻轻搂进怀里，离开下身的两只手，轻轻剥起我上身的衣物。
“你下面不痛了？”我使坏般的一把抓去他下面，硬度真够可以，让我想起第一次抓胖子的情形。
感觉到他微微一颤，然後迅速拿开我的手。
不知道他是不是爬行动物一类，几乎不需要语言，嘴巴一直啃舐著我的脖子，因为感觉非常舒服……我没有再踢开他。
本能的，我下面开始发涨，这节骨眼，要是不硬，那肯定是阳痿。
胡乱的顶著他的身子勉强摩擦了起来，感觉得出他被我阁得不大舒服，可他越是想躲开我那里，我就越是想要贴上去，这种时候，我可不会忍，通常就是痛快的自慰或者去迪吧找小姐出台。
“章余……”
他终於说话了。
“想说什麽？夏哥，其实……选择和一个男子玩这种游戏，他自身也相当危险……”忍不住再次贴上他的身体。我上半身早已被他脱得赤裸裸，碰触著他柔软的上衣，觉得不大舒服，可以的话，我想要光滑肌肤之间的摩擦感。
他的肩不算宽，细瘦的身形塑给他一个性感的肩膀……白嫩，骨感，纤细，就好象女人……
其实和他这样暖昧的抱在一起，我也并不觉得有多恶心，毕竟夏鱿鱼他……和那些粗鲁的男人不一样，没有那共通的体臭，粗俗，在我妈妈爷爷大爷的扔给他一堆脏话时，他都没有回敬过一句，就是给了我几拳……正如我喜欢比较斯文内项的女孩子一样，可以偶尔发发脾气，却不可以玩忽大雅。
自己难受的时候就想摸别人下面……和女人在一起养成的良好习惯，因为把她们下面弄湿了，才方便我进入。
“章余……你有过多少女人？”他再次抓开我的手，和我一样，不允许同性随便摸自己的宝贝。
“相信我，我的身体是纯洁的……”我终於知道为什麽之前他总是那样对我，原来人越喜欢反抗的时候，你就越喜欢欺负，尤其是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家夥，让人忍不住想用自己的欲火去融化他。
“章余，听清楚，想要你心甘情愿的跟著我……而不是服刑交易……”
服刑交易……
“我说的要你……除了身体，还有心……”
晕菜……
“你是同性恋……”我脸一绿，明明说好了只做游戏……
“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想，和你亲热，想要自己不受伤的话……除非把你绑起来。”
……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我擒住，然後单手轻轻一提，我便双脚悬空的离开地面。
让我面对著他，就是失算，对准那已经被我剥掉衣服的半裸雪白肩膀──又是一口。
从他把我抱起来，到走进房间，到将我压倒在床上，我始终也没有松开过嘴巴。
他似乎已经麻木了，任凭牙齿与肉体连接的部位疯狂淌血，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将我胡乱抓狂的双手分别绑在床头，然後用充满怒火，情欲的目光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灼伤般。
依然不松口，我大口大口吸著他的鲜血，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寄托於他失血过多昏倒。
死鱿鱼……要跟我玩强奸……
裤子被扯破，几乎撕得粉碎，他的蛮力可以杀死一头牛，早知道……刚刚就不该招惹他……和这种人玩游戏……我怎麽可能占到便宜？
下身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双腿被他用力最大限度的打开，然後抬到腰间……
接下来猛刺进来的东西……如钻心般的撕裂著我身体，我的意志……
眼前一片猩红，我松开了嘴巴……感觉到眼睛，脸颊，後面，都非常非常的烫……
我觉得……我可能快死了……
“章余！！！……”
……
“你别哭……”
……
妈的谁哭了……老子不记得有那东西
热吻轻轻滑过我的脸颊……利刃般的粗大不再深入那濒临崩塌的洞穴，而是用最温柔的力度慢慢抽出……
……不那麽痛了……
毛手毛脚的帮我解开捆绑在床头的双手，碎碎的刘海微扫著我，还有那沈重的喘息……
他似乎……
比我还痛……
十二
後面被狠狠戳了一回，虽然没进去太深，也没进去太久，却还是火辣辣的疼痛。
脸上干爽多了，是趴在我身上的夏哥将泪水一点点舔干净。
他满眼怜爱的看著我，神情中，又似乎透露著点点悲伤。
夏哥始终也没有说话，我做了个不爽的动作表示抗议，然後一把将他从我身上推开。
即使神经再粗，我也能感觉到……其实他……非常纵容我……
从来没有遇到过，都插进去了，却因为下面的人哭而再抽出来的，男人要是总这样，非得弄出早泄的毛病。
看了一眼侧躺在我身边的他，半裸的肩膀满是狗牙印，错了……是我的牙印……
脸上，肩膀上，舌头上，都是我的杰作。
自己受那麽多伤，居然还对我……这麽容忍……
忽然想起昨夜昏迷後，他将我带回到他家，还让熊猫姐姐照顾我……难道……他……
他……
“夏哥……”
“直接叫我的名字。”
“鱿鱼……”
“你发音怎麽这麽怪？”他皱皱眉头，“你是东北人啊？”
“啊？大夥都是这麽叫的啊，虽然我不爱吃那东西。”
看著他一脸奇怪的表情，不忍心伤他了……毕竟我自己深有体会，名字经常被人耻笑，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苦中带屈……
其实我是想问他，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可是，有些心虚。
万一他承认是喜欢我，那麽再强奸我一次，也成了理所当然。
毕竟是我欠他的，可是……真的不想用这种方法去偿还，因为不知道从哪里听过这样一个说法“男人要是总被干後面，前面就会废。”我那麽稀罕自己的宝贝，可不希望它被废掉。
“鱿鱼，在你家里……那个照顾我的女孩，是谁啊？”尽早摊牌，免得你也含蓄我也含蓄，弄得最後难以收拾。
“章余……我喜欢你。”
“她是你同居的女朋友吧？”
“我很喜欢你。”
“她居然爱脸红，这种女孩，可是比大熊猫都珍贵。”
……
我手心里直冒冷汗，他说的一字一句，我都听到了，听得一清二楚。
我无法猜出他爱我的理由，这又让我想起女人。
她们总是由‘挺喜欢我’变成‘非常讨厌我’，说我野蛮，不屑，头脑简单，招歉，手脚不干净……
不过……放著那麽清纯可人的女孩不爱，非爱我这个喜欢拳打脚踢，又满口脏话的二百五，他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又将我轻轻搂进怀里……
再给他几拳？
我明明不是很讨厌他……
“希望你可以在我身边。”
他的语气很温柔，仿佛在哄美丽的娇娘般，娇……恶寒啊！！！……
立刻从他怀中跳出，一蹦足有三米远，让我一个堂堂大老爷们因为不明不白的狗屁喜欢就去做男人的婊子？天生有那份障碍！
“我章余有本事自己混，自己养活别人，跟著你，完全就是还债！就算我欠你再多，也不能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老子天生就这鸟人！看不贯扁我！那样至少我还有点尊严！”
一口气把怨念委屈统统抛出，滔滔的牢骚却换不来他的一声应答，靠……
他开始皱著眉头摸起脸上受伤的部位，衣著凌乱的躺在床上，这副样子，让人联想到……
呸呸呸！我有病啊我？！还想那个！
“去医院看看吧……这样子万一发了炎……”
心里有鬼低下脑袋，却发现自己全身已经一丝不挂，难怪他刚刚就那样一直目不转睛的盯著我……窘！！
两步蹦回到床上，才想起自己的裤子早就被他撕得粉碎，还有内裤……妈的……
看了一眼丢在一旁他的裤子，二话不说一把抢过来，“告诉你，这是你陪我的，如果想下床，自己再去弄一条！”
他只好也从床上爬起来，光裸著下半身走向床柜找裤子。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的屁股……原来这麽小啊……比我干过的魔鬼身材女人都有之过而无不及……那细腰……有形得完全都凹进去了，虽然瘦，却不似排骨那般难看……至於他前面那东西……弄伤我的罪恶源头，又是让多少同龄同性妒忌自卑得咬牙切齿……
忽然一股蛮力拧住我脸上的一团肉，“走，跟我去看狂犬科。”
狂犬？………………………………||||||||||
鱿鱼打发走了停在迪吧门口的专车，居然拉著我上起了公交车……
那股窒息的空气几乎要了我的老命，妈的车上那麽多空地他们不挤，偏偏往我和鱿鱼这里凑。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望著鱿鱼的目光，含情脉脉，凄蛊惆怅……是啊，那麽显眼的伤痕，还是由牙印组成……
“小兄弟啊……你这脸是被什麽东西咬的啊？去了医院，得多打几针破伤风！”一个老太太边摇头边叹息，“真是造孽啊……那牲口没得过传染病吧？”
……压住火……压住……
一旁的鱿鱼侧过身子看看我，似乎在笑，我只能用余光去扫他，装作不认识好了……
猛的一个刹车，立刻传出女孩大呼的惊叫声，接下来，两三个身子向我和鱿鱼倒来。
接下来那作呕的场景我还是别提了……迅速的站起，把空位留给她们，这样一来，我的压力反而小得多……站远点，免得听那些赋有同情心的家夥牲口牲口的议论。
医院的护士小姐到底是有经验，一眼便看出那是人类的杰作，脸上，肩膀上，一排比一排严重，看她那偷笑的模样，一定以为是鱿鱼对哪个少女骚扰未遂最後破相结淤……
“家属签字！”医生递过一张表，鱿鱼看了看我，示意让我去签。
唉……签就签吧，不过我没那麽傻真让自己上“黑名单”，大大的写下了鱿鱼自己的名字
──夏鱿鱼
“你们是什麽关系啊？兄弟吗？”一旁的护士小姐亲切的笑著。
“是啊。”我随口答道。看了看鱿鱼病历表上的年龄，十七……晕菜……小鬼一个，还未成年就混得这麽牛，我真是失败……
“迪吧白天没有生意，鱿鱼……我能不能只有晚上去找你……给你当打手什麽的都行。”
鱿鱼看了看我，被厚厚纱布包住的脸颊还渗著黄色的药水，他什麽也没说，微微点下头。
“真的？哈哈~鱿鱼你真好！”像个放风撒欢的野马一样，我托起他的脸，照著嘴巴猛亲一口下去……人得意的时候……就是容易忘形……
“晚上早点来。”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像个刚刚放风的犯人一样，我欢天喜地的几乎要用四条腿一齐奔回家。
忽然想到是不是应该先回学校看看……我不是答应过胖子，一会回学校的吗？
虽然没带书包，我还是大模大样的进了学校，班里还在上课，偷偷在窗口瞄了一眼，胖子正坐在那认真听讲呢，再往前看……彭霄，孙浩，李江……还有昨晚去“铁人”的那帮男生，都在。
安静等到下课，出教室门的除了老师，几乎没有别人，刚要进去，迎面却撞上一个人。
不知道是他冲得太猛，还是身子太单薄，竟被我一屁股撞倒在地。
十三
坐在地上的男生，鼻梁上架著一副土到不能再土的眼镜，穿得一般，相貌嘛……在我眼里，谁戴了那副累赘都是一个模样──国际脸。不过，我们班有这样的人吗？
他微微向我点头，然後挣扎著爬起来，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我不得不伸手帮他一把。
“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听得我莫名其妙，还没等我反映过来，他已经跑开了。
进班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最先看见我的是李江他们，立刻窜跳起来章哥章哥的喊。
我摇头晃脑的走过去，看著李江那张尖嘴猴腮的臭脸，立刻一阵不爽，二话没说，一拳捣上去，将他连人带桌子翻了个四脚朝天。
其它人看傻了，可大屁不敢放一个，眼巴巴的任我抓起李江一拳三脚几个来回。
“妈的带我跟胖子去卖，还说开吧的是你哥！”他的头发硬生生的被我一柳一柳揪下来，全班硬是都愣在那不敢出声。
“饶命，章哥……是你自己要去的！”李江眼泪鼻涕带口水的一齐涌下，弄得我黏黏糊糊的。一把甩开他，然後用脚踩上去，“胖子可是你带去的吧？别再跟你爷爷我辩解。说是，还是不是！！”
“章余！！别打了！！”胖子的声音。看他一颠一颠跑过来，心里还是没好气。
点著他的脑袋，来回戳也不解恨，“你我都差点回不来，还没记性？！”
一脚狠狠踹向李江的命根子，“我让你卖！”
“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一声，然後一副眼珠突兀，鼻口冒血的模样。
“再打就出人命了！！”胖子干脆将我整个拦腰抱住，然後硬是拖回到座位。
班里乱哄哄的一片，什麽议论也听不清，想竖起耳朵聚精会神一会，却被胖子动手动脚的打破。
“干什麽啊你？”我没好气的推开他。
“章余，你的裤子也换了？”他伸手摸去。
“是……是啊……”经历不堪回首。
“你的裤子又没沾上血……”
“白痴！！是他们送我的！”
“啊？他们一定是觉得你人好，老实……所以才送你……”
……见怪不怪了……伸手翻翻口袋，里面有一个精致的木制小桃心，上面栓著银色的链子，桃心可以打开，里面什麽也没有，只有秀丽的几行刻字：清风，幽冰，夏雨，爱溪
署名：冰溪
冰溪？好耳熟的名字……
将这东西塞回到口袋，晚上见到鱿鱼时再还给他。回头看看胖子，“今天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胖子摇摇头，咧嘴一笑。
“你姥姥呢？说什麽了没？”
“对了！”胖子急忙弯下身子掏起书箱，好一会，才摸出两个鸡蛋，“姥姥带给你的，她说你是个好孩子。”
“呵呵，她老人家高兴就好。”接过鸡蛋，如果推让，他俩一定都不高兴。
班里仍然议论纷纷，李江已经被其它人扶到椅子上坐好，而女生们则开始询问‘铁人迪吧’出人命的事。
他们一直时不时的偷看我，但内幕究竟是什麽，连当事人胖子都不清楚，我也就一百个放心了。
每到下课，李江他们就避我如瘟神般，一躲就是老远。再看看孙浩，安静的坐在前排，对谁都不理不睬，手里捧著一本书……装样子啊？
“孙浩！到爸爸这来。”我一喊，全班保准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那没搭理人的百分之一，正是孤僻得如鬃雕一般的美人孙浩。
“章余……你别欺负他了……”胖子拽拽我的胳膊。
“爷爷高兴！”顾不得其它，我三两步蹦到孙浩坐位旁边，看著他那张冷冷的，面无表情的脸蛋，一口亲上去。
“啪”的一巴掌狠狠抽到我脸上，“滚！”
这回是轮到我瞪大了眼睛，全班几乎都丙住了呼吸，等待我的发作。
不负众望，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老子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你……”就像邪门巫蛊之类的东西一样，无论我对他做什麽，相同的倒霉事总会应到我身上，但我偏偏就是不信邪，我讨厌这个没有两把刷子却硬是犯愣的混蛋。骨气？有骨气就不会办那欺负老实人的缺德事！我是爱欺负人，但吃软不吃硬，向来只打像孙浩这样的渣滓败类。
一巴掌回敬过去，这次的力道，震得我自己都手掌发麻，然後又照肚子上一拳，“今天不认错，爷爷打死你！”
不知道肚子里哪来的邪火，从昨天，到现在，事赶事的倒霉，居然还差点被男人强奸了，我的脾气向来就是不讲道理，有火就发，孙浩这时候，正好当出气桶。
“住手！！求求你住手！！”
惊惶失措的呼声，不是胖子啊……除了胖子敢劝我的，还有谁？……
回头望去，是那个我刚来时撞倒的小男生，那副土气的黑框眼镜，不会错。
只见他笨拙的跑进来，没有等我废话，便当著全班的面，双膝一弯，跪倒在我面前。
他脸色非常难看，镜片後面的眼神，透露著深深的哀伤。
“别打我弟弟……求求你……他从来就是刀子架在脖子上，都不肯认错的人……”
“你弟弟？”看了看被我打得几乎昏厥的孙浩，又看看那个男生，不像啊……差距也太大了吧？但我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恶霸，看了看男孩这副可怜像，算了……
一把将孙浩扔给他，“以後管好他的臭脾气。”
无法头也不回的就走，那个男生浑身发抖的搂著孙浩，一副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每当对上我的眼睛，就会勉强笑笑。孙浩倒在他怀里，几乎不做声，这副情景，让我联想到旧社会官府走狗掀了穷人的地摊，百姓抱团痛哭的情景……
班里的人都很冷血，继续各忙各事，谈笑风生，这时候听到的笑声，真他妈觉得恶心！
一转头，胖子已经跑了过去，拿著自己的水壶，还有……鸡蛋塞到男孩手里。
白痴……这伤又不是吃几个鸡蛋就能治好的。
我不禁笑笑，这是他省下的早点吧？
男孩接过水壶，慢慢的喂孙浩喝起来，然後小心收好鸡蛋，轻轻说了声谢谢。
“你带他回家吧，看他很难受的样子。”
这胖子，到会关心人，这混球那样对他，他还不计仇。
男孩轻轻抱起孙浩，然後将书包垮到自己肩膀上，一边说谢谢，一边匆匆离去。
中午，我买了学校食堂的两盒饭，然後把鸡蛋包好，给自己和胖子一人一个。
我狼吞虎咽的吃著，胖子却细嚼慢咽的磨羊工。
“胖子，别舍不得吃！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买一盒。”
“章余……我好久……没吃过这麽好吃的饭了……”
看他一副满足的样子，我不禁笑笑，“这只是学校普通的盒饭，真正好吃的，是我妈做的牛排！放学去我家，我让老妈做给你吃。”
“章余……谢、谢谢……可姥姥……”
“放学和我去糕点连锁点，我帮她老人家买点松软的蛋糕……对了，还有水果，你和姥姥除了香蕉，还喜欢吃什麽？”
“章余……你……你真好……”
“……别章鱼章鱼的叫了，难听死了！叫我章哥，呵呵，没占你便宜吧？”
“章余……章余哥……你这麽温柔……又好的人……为什麽总喜欢打架呢？”
“白痴！我是保护自己！世界上有很多坏人！不强一点，就会像你，像孙浩，甚至李江那样，只有挨揍的份！”对於他的白痴问题，我不得不耐心解释，“再说如果没有我的拳头，你有现在的清净日子过吗？”
“我……我宁可受欺负……”
晕菜……他也有受虐倾向啊？！
“不希望你和别人动手……”
……
“我不和别人动手，受了欺负怎麽办？难道指望你保护我？”爱打架的原因有许多，比如天生爱好暴力，多动症……但对胖子可不能这麽解释，还是以自我保护为由比较妥当。
“我……我会保护你！为了保护你，我什麽也不会怕了！”
白痴啊？我用得著你保护？
“看到你杀那个女人时……我差点吓死……”
知道你胆小，下次我不那麽冲动就是了，只要你多动动脑子。
“差点吓死……要是你有事……可怎麽办？！”
原来担心我啊……呵呵……难怪那时候你把血往自己身上抹……我就知道，你不是孬种。
“你是我……最最重要，最最喜欢的人……”
听到这里，脸上一阵通红……
白痴……怎麽像爱的告白一样。
“章余……我好喜欢你……”
十四
“胖子……你喜欢鸡蛋吗？”
“喜欢。”
“你喜欢姥姥吗？”
“当然喜欢。”
“你喜欢……我吗？”
“刚刚说了好喜欢。”
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居然这麽在意他的一句喜欢。
总觉得他无法理解喜欢的定义，对他好一点，就说喜欢，以後，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章余，你干嘛一边发呆一边笑啊？”他把脸凑过来看看我，嘴角还粘著饭粒。
“没什麽。”抬手轻轻擦拭起他的嘴角，“还吃吗？”
“不了。”他摇摇头，“我不能让你这样乱花钱。”
晕……
“我老妈都不管我，你管个什麽劲啊？别卖关子，还吃不吃？”
“关子？不……不吃了，真的不吃了。”
胖子很勤快，把饭盒扔了以後，又擦桌子又扫地，不止我们的座位，整个班他都扫了一遍。
我悠闲的两把椅子一搬，然後躺了下去，饭後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胖子很好奇，问我这麽难闻的东西有什麽好抽，我将一缕白烟喷吐到他脸上，然後闭上眼睛，“香啊……”
忽然感觉到一股湿湿的东西凑到我嘴上，什麽玩意？睁开眼睛一看，是胖子那张特写大号脸，他的嘴巴正紧贴著我的嘴巴，接下来，我连人带椅子一起滚了下去。
“胖子！！你！你做什麽啊？！”我拼命擦著嘴巴，从地上爬起来，忽然注意到全班安静一片。
遭了……
“我……我想尝尝香不香。”看著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我这跟头，是白摔了……
抓住他的胳膊小声说道，“别人的嘴巴，是不可以随便亲的，只有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可以……”话音未落，脑袋忽然被固定住，那股温湿再次欺缠而上，甚至开始所求般的吸吮起来，什麽也没想，照著这个大头狠狠一拳。
“有完没完啊……”
身边的胖子，始终趴在桌子上哭，这次，比哪次哭得都凶，整整一下午了。
只有少数中午在教室吃饭的同学知道具体是怎麽回事，但他们谁也不敢散布，所以……班里大多数看我的目光是，“假装有‘正义感’的‘天下第一伪君子’。”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他还是一边擦眼泪一边委屈，拖著他在大街上丢人，迫不得已，我只好哄孩子一样道歉连连。
“我请你去家里吃牛排。”
……
“你这个样子没法去和我去买点心，先带你回我家吧……”
边走边说，好在他始终紧紧拉著我的手，看样子没有伤透心，呼……
回到我家，看到老妈的身影，才忽然想到……糟了……
昨天晚上电话通到一半就被鱿鱼挂了，然後又彻夜未归，早上好不容易被放回来，又为了胖子而在学校待了一天，每次老妈都会因为我的无法无天而大发雷霆，这次……
“余余，回来了啊？还带著同学呢？呵呵~好可爱的大胖小子。”
一定是看到有外人，不好意思骂我……
“阿姨好……”胖子立刻腼腆的低下脑袋。
“老妈，晚上做点好吃的，让胖子尝尝您的手艺。”我放下书包，然後帮胖子将他的书包从双肩取下，都初三生了，还像个小学生一样双肩背书包。
看老妈窃笑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定是看我像个胖子的贴身保姆。不过，我确实很难得带朋友回家，以前的同学，都只是可利用对象，抄作业，打群架啊等等……
老妈去厨房忙活了，我把胖子带到自己的房间。
“哇……章余，你家可真阔气，还有自己的房间呢！”看他一副吃惊的模样，不禁一晕。
“真正阔气的人家有的是！我这里只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庭……毕竟现在住平房的都少……”
看著胖子一副新鲜的表情，他应该从来没有串过门吧……
“胖子……你是不是很喜欢你姥姥啊？”我边说边不由自主的溜达起来。
“你好象问过一遍了，是啊。”胖子坐到了我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所以说……喜欢一个人，是不能乱亲他嘴巴的……”偷偷看了胖子一眼，“如果你乱亲你姥姥的嘴巴，她一定会以为你……疯掉了。”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章余，我不会亲姥姥嘴巴的，我只想亲你。”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没摔个跟头。
他的反应还真不慢，立刻接住了我倾斜的身体，然後紧紧搂住，把我搂进怀里。
“你……你别搂那麽紧，想憋死我啊？”脸忽然火辣辣的，像火烧一样，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我怕一松手，你就……”
“就不见了？”好象从哪部电视剧里听过，不过这样的烂台词，怎麽会从他嘴里说出……
“章……章余……我下面……好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将我按倒在地面上。
隔著裤子，我感到他那坚硬无比的下身，正拼命顶著我相同的部位，脸色一阵难看，然後拼命推起他的身子，“你……你别乱来啊……”
终於後悔先前暗暗骂他比猪还笨，不懂得本能一词，报应来了！这家夥……居然有……XX倾向！！
“章余……我……我记得李江说过……棍子只要插进去，就不涨疼了……”
无辜天真又带有渴求的表情，嘴里却说出这种煽情淫秽的话语……
所以说学坏容易学好难……
“你白痴啊！！我又不是女人，哪有你能插的地方！！妈的，混蛋李江，带你去那种地方学这个……”
此时的我，已经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可如果猛的推开他，或者一拳给他来个五眼青，一定又是一哭三锺头，待会还得和胖子去趟他家给奶奶送糕点……如果胖子哭哭啼啼的回去，奶奶一定以为我欺负他……
“你……你上次不是教我……插後面……”
说著，他竟然将手伸进我裤子里，然後将胖胖的一根手指填入那还有几分痛余的後穴。
虽然这股剧痛弄得我几乎口吐白沫，但我没敢叫出声，我家隔音系统不好，而老妈就在厨房……
等等……他行动之前说什麽？说……
我教他的？
我教他……的？！
……
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十五
双手死死抠住压在我身上的胖子，腰部拼命扭动起来，我想摆脱他的手指，可没想到越是挣扎，他钻得就越深。
“胖子！！你想杀我吗……”
可以听到胖子刚刚沈重的咽口水声，就在我耳边，那麽明显，让我想到垂涎欲滴这个词。
他的手指就在我里面钻啊钻，剧痛过後，竟然还有种麻酥的感觉，渐渐，我对他手指的索取，变得贪婪起来。
“章余……你後面好热，好紧……包著我的手指，好象拔不出来了……”胖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还有些战战兢兢。
“怎麽可能出不来……笨蛋！！”努力调整著自己凌乱的呼吸，“你别再深了……”
趁他一分神，我迅速拔出了他的手指，再不行动，我真有可能变得疯狂，从来没有体会过後面的快乐，没想到……这麽刺激。
刚刚准备坐起来，却发现胖子开始解裤子，那巨大的怪物如弹簧般一下子伸了出来，形状比起我们上次玩孙浩的时候，又粗了许多……
要是被这怪物插进去，屁股的两瓣非得被分了家！！
“章余……我……我好难过……”
他一边喘息，一边分开我的双腿，一点也看不出他有脸红害羞的意思，那还客气什麽，一拳给上去，“你不想活了？”
……
“余余！！你究竟什麽时候才能改掉爱欺负人的毛病？！”老妈狠狠拧住我的耳朵，“好朋友说打就打？！你是不是天生的暴力狂啊？妈妈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耳朵被拧了好几道弯，老妈恨不得给它打成结！……可我无法辩解，看著趴在客厅沙发痛哭委屈的胖子，那模样，还真叫人心酸。
“呜呜呜……阿姨，您别欺负章余，刚刚是我不好，是我非要插进去……”
全身的寒毛猛的竖起来，不顾离开老妈後耳朵会被撕烂的危险，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胖子的嘴，“你疯了啊你？？！！”
“余余！！又欺负人！！”老妈硬是跟上来把我揪了回去，然後对胖子拍拍胸脯，“有阿姨在，放心说！他要是再敢动你一下，我就让他屁股开花！！”
“阿姨……您不能让他的屁股开花……他的……他的屁股……”胖子擦著挂在眼角的泪水，喃喃叨咕起来，就连我也听不出他到底要说什麽。
……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同样是爹妈生的，差距怎麽就这麽大？！”
“老妈……你疼他就去给他做饭！！他多半是饿哭的！！”耳朵上的痛楚让我脸部已经变形，担心更多的还是胖子，他什麽都不懂也就算了，却居然危险到差点把那种行为……描述出来，老妈要是领会了，我可不敢想象後果。
“对了，你晚上不是还要住朋友家？”老妈忽然问道。
趁这个机会挣脱了老妈，坐到沙发上，开始去捏胖子的嘴巴。
“他今天打过电话来，说昨晚你和他在一起，是叫……叫夏……”
“夏鱿鱼？！”听到这个‘夏’字，我立刻蹦了起来。
“鱿鱼？好象是吧……呵呵……他可真是个好孩子，你和他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晕菜……这个鱿鱼，给老妈下了什麽咒啊？居然能让她说出“好孩子”三个字，还说我和鱿鱼在一起她就放心？是啊，天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差点被那家夥强奸！
这下也终於提醒了我，现实……还是残酷的……
晚上，我还要去鱿鱼那里卖身，虽然他肯定不会让我接客，但早晨那句“我喜欢你”……
先带著胖子去买糕点给奶奶，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胖子也终於不再哭，看来我不安慰他，他哭得也没意思了……应该说，我越是喜欢去安慰他，他就越委屈。
喜欢……很严峻。
今天，居然有两个人向我告白……而且两个都是男人……真没胃口……
看了看身边的胖子，靠，他有什麽优点？又傻，又笨，又丑，又穷，将来要是不努力，恐怕连老婆都守不住！鱿鱼呢……感觉他有点恐怖，我只喜欢降人，可不喜欢被降，所以别想了……
其实十四岁的时候，我谈过几个女孩子，有两个，真的挺喜欢她们，可是……我被甩了。
因为老师不喜欢我，所以和我有牵连的学生，都不被老师喜欢。
那时候我挺认真的，她们也说，我其实是个细腻而温柔的男孩，只可惜……在这个不该太保的年龄里冒出了头角。
因为班里，学校的男生，都比著耍酷，泡马子，我也就染上了不好的毛病，从最初的抽烟，到和小姐上床。
而在这个圈子里，却没有一个女人黏我，就像她们普遍的评价，我这个人，性格暴戾，手脚又不干净。
“到家了。姥姥，您看谁来了？”
胖子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神志，我似乎……想得有些远了……
一想，居然想到了从前，那麽遥远的过去，与这个幸福的现实，差了整整十万八千里！
幸福的……现实？
……
“章余啊，来来来，快进来坐。”
奶奶支撑著要下床，我赶忙跑过去，“您别起来了，腿脚又不方便。”
拿出一盒盒点心和水果，胖子高兴的告诉奶奶，这些是我买给他们的。
看著祖孙俩幸福的样子，我也不禁开心起来，想好好再收拾一遍屋子，却发现，昨天才来过。
胖子家连部电话也没有，联系起来，总不大方便，我没有能力出钱给他们装电话，就干脆把手机借给他们，老妈可是个善良又热心的人，她知道後一定连夸我都来不及……
手机……不在身上……
忽然想到，是昨天晚上，被鱿鱼拿走了……难怪他会知道我家的电话。
胖子在我家吃了炸牛排，然後我再送他回家，顺便回去“铁人”找鱿鱼。
不过他可真是腼腆得可以，根本不贪吃，非要我和老妈左夹右夹的弄到他碗里，才好意思轻轻细嚼慢咽。之前说过他无数遍了，男孩子吃东西不要这麽斯文，多恶心啊，像个人妖似的，可老妈却骂我是饿了几天的狼崽子，我是狼崽子，那她是什麽？狼外婆……
把胖子送到家门口，他却不肯进去，就那样望著我。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蚊蝇飞舞，再不进屋，就要做它们的下酒菜了。
“进屋吧……”我有些无奈，看著他那副离不开人的可怜相，感觉酸酸的。
“章余……我好想晚上也和你在一起……”
“靠，你是不是缺少父爱啊……”有些头疼，可话说到一半，却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确实没有父亲了，他说过他父母已经死了……
“胖子，对不起……”
低下脑袋道歉，却发现地上多了一个人影，是胖子。他忽然紧紧环住我的腰，然後将我放到他怀里，怎麽好像生离死别……
轻轻回搂住他，明天不是又能见了，我不会再像今天一样回学校那麽晚，让你担心……
这句话，是默默说在心里……
十六 (完结)
鱿鱼的眼睛很亮很亮，尤其是在昏暗的酒吧里。
除了看起来像波丝猫一样亮，任何事情更逃不过他的眼睛，不愧是夜行动物一族。
不过这些话我只能偷偷在心里叨咕，真说出来可不敢，毕竟我还没和他熟悉到可以瞎贫气的地步。
鱿鱼只是让我寸步不离的跟著他，没让我做什麽。跟在他身边，无非就是张罗张罗客人，所谓的张罗，到并不是像老鸨拉客那样难看，只是许多挑剔的女人要鱿鱼亲自帮她们物色男人。
这个迪吧的卖身的男人，最大的也只有三十来岁，不过我很少见到。鱿鱼给这些女人物色的目标通常是二十来岁，甚至更小，看著他手中点著大把大把的钞票，心里有点不舒服。
“鱿鱼，那些男孩子卖身的钱，你们通常几几开啊？”
“四六，我不算黑吧？”他对我笑笑，期待我回答他的那种笑。
“如果有男孩子自己闯进来，在那里……”红著脸藐了一眼走廊，“偷偷钓客人，然後自己拿十成怎麽办？”
“就像上次你来的时候？陌生面孔，都会被我发现揪出啊，然後向客人收我应得的六成。”
听他这麽一说，我明白了，难怪上次他会一把将我从人群里揪出，然後让那些老女人……看来李江他们带胖子来的时候，有登记过，倒……鱿鱼可真是精明，什麽也逃不过他的视线。
“章余……”
“啊？”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上我的唇，下巴被他端得生疼生疼的，我想挥手给他一拳，却被他早有防备的将两条胳膊连身体紧紧环住。他的舌头伸进来一下，却又马上退了出去，看来他还没有忘记自己脸上包了块纱布的原因，算他识相！
“呵呵，章余，你居然都不问我为什麽会喜欢你。”他微笑著与我对视，与昨天晚上愚弄时的邪邪嘲讽不同。
“喜欢我的多了，理由用不著问。”我挣脱开他，然後掰起手指头盘算起来，“一，我长得帅，二，我够温柔够细腻又够义气，三，我他妈欠扁，让人一看就不爽！”
我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如果连自己身上这点屁毛病都不了解，也就白混了。
尤其是第三条，通常有些人看到我这脾气的，就恨不得征服，所谓得不到才想要，只是人性的一种本能定律，就好比钓那些泼辣的女人──作为男人，不爱那种女人，却偏偏喜欢接近那种女人，企图征服她，把她变得和猫一样，成功後再一脚踢开，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和能耐，说白了，就是自残自恋自验而已。
“确实……章余，看到你……我就想要欺负你。”
他的回答……到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以为他对我的喜欢没有理由……毕竟我们都是男的，而今天早上，他又破格的在干我的时候因为几滴眼泪而停止，曾在心里默默感动了好久，认为他除了可怕点，还是个好人……
听到这个答案，我沈默了，失望而又有些复杂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失望的，是我这份有些自私不想失去的关爱，还是……
不，不会的。
见我不说话，他也没有再开口。迪吧里很忙，甚至有许多女人在打鱿鱼的主意，尤其看到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受伤之後，她们口里总是不停的问，“是哪个不识相的臭婊子？”在他被成群女人三拥五围的弄走之後，我独自一人慢吞吞的坐到吧台前，要了一堆不知名的烂酒，反正这里也不用我花钱，逍遥自在一下也好。
“你……是你？”吧台前的男孩突然开口道。
这里有熟人吗？对著这位眉清目绣的男孩子左看右看，没见过啊……
“老兄，你认错人了。”喝了一口啤酒，皱皱眉头，从我学坏起，只与香烟为伍，酒这东西的味道……实在不比可乐好。
“今天在学校……你……你打过我弟弟……”
听完这句话，刚刚准备咽下去的一口酒，猛的从嗓子眼里呛出，剧烈的咳嗽了好久，眼泪都出来了，我的老命……
他赶忙出来帮我拍背，“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想起来了，是他。白天架著一副土气的眼镜，为孙浩求饶而向我下跪的那个男孩子。
摘掉眼镜，真是不一样，他的俊秀甚至比孙浩还美上三分，瘦高……不过没我高，细细的手腕像女人，雪白的脸颊，脖子，真的和他弟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怎麽在这种地方！！天，看你不象……”他这个样子，在迪吧绝对是百分之百的被猎者，难以想象他如何在这样的地方生存。
“我只是在这里给客人调酒……”他说著的时候，脸已经红了起来。
下意识的回头左右看看客人，没什麽人注意这里，看来鱿鱼挺照顾他的。
从谈话中得知，这个叫孙天的男孩，原来家里和胖子一样惨，不同的是他们哥俩是被亲生父亲抛弃。
他说自己的爸爸因为搞上一个女人而离开家，他们便跟著母亲过，可母亲一直身患重病，据说是一种类似食物中毒的蓄意谋害，现在还卧床不起，并有些神智不清。孙浩之所以变得这样暴戾，是和对家庭深深的仇恨有关，最严重的一次，是他用刀子捅了那个後妈，和我一样冲动……
之後他爸一气之下，将他们三人住的房子要了回去，只分了50%的财产。现在他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在外面租房子住，生活来源，全靠孙天一个人在迪吧昼夜打工，和白天的送信。
“你才多大啊……”看他的样子，怎麽也超不过十八岁，这个鱿鱼，专喜欢接收未成年小孩。
“我二十了。”他的笑容很清爽，这是我见到他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想起之前他对孙浩被我欺负时，那悲伤绝望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阵愧疚。
“我一直希望孙浩能有个好朋友。在班里，他说自己有，和我说过一堆人的名字……可今天，当我偷偷跑去学校看他的时候，才发觉……他原来，是那麽孤独……”
谁让他爱欺负人……没办法，现实不会因为你可怜，就容忍你去做坏事。但我没有说出口，可以的话，我不想让这个善良的大男孩，再为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担心。
“小哥，要酒。”
片刻的沈默被打破，走过来一男一女。
女人非常漂亮，大概是这个迪吧中唯一的年轻女孩，如果不是打扮得娇娆妖豔，谁也不会把她与迪吧中的“客人”联想在一起。男人相当有气质，看起来很壮，皮肤的颜色有些深，长相还算出众，虽然五官单看起来不怎麽顺眼，但组合在一起，还是满舒服的。
孙天为他们一人拿过一杯啤酒，女孩像喝白开水那样一饮而尽，男人则不紧不慢的细细品位。
他们之间似乎没有话，虽然看起来像一对情侣，可男人的目光却始终注意著别处，仿佛在寻觅什麽。
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女孩醉了，倒在吧台上呼呼大睡起来，男人则管也不管，抬起屁股就走。
“他们是夏哥的朋友，相当有身份，隔几天就要来一次呢。”孙天突然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鱿鱼的朋友……见怪不怪了……”开始觉得郁闷起来，可以的话，我想回家，或者美美睡上一觉，明天如果无精打采或者弄成黑眼圈，胖子一定又会问东问西，和他解释，根本说不清，给自己找麻烦……
想抽根烟，摸了摸口袋，居然摸出那个桃形木制脖链，这是鱿鱼的东西吧？我得赶快还给他，顺便要回手机，一打岔就忘。
“我去找夏鱿鱼，如果不忙，一会再过来。”
“好的，啊……对了，还没问你叫什麽？”
“……章……章余。”说自己的名字时总会脸红。
“恩，记住了。”他的微笑始终是那麽灿烂，让人联想到阳光……好久没遇到过这样男孩子了。
女人最多的地方，就是鱿鱼所在的地方，我尽量往那里钻，不过奇怪的是，这会儿怎麽也见不到他的影子。我宁可乱打乱撞，也不愿意找那些老女人询问，偶尔看到几个人妖，又让我想起昨晚的不爽。
仔细想想，遇到他最频繁的地方……是大厅，审问我是在那，侵犯我也是在那，不见影子的时候，大概会在那接待什麽重要客人吧……
门关得很严，试著拧开把手，靠……开了。
我没有冒冒然然的闯进去，如果有什麽会议，或者又揪出个杀人小子之类，那我的眼可现大了。
“幽雨……你为什麽总是不小心？这种伤，是不小心可以弄的？！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臭婊子！”
忽然传出的怒吼声让我下意识的後退一步，仔细看看，是那个刚刚在吧台前喝酒的男人，他正用手摸著鱿鱼解开纱布的牙印脸，眼神显得相当凶。
“不是冰溪！！什麽臭婊子？你嘴巴干净点。”鱿鱼到底是鱿鱼，对付这种凶神恶煞的家夥，还是一样酷，不过……为什麽任由那家夥的脏手乱碰？医生嘱咐过，不能沾脏东西……
“呵……这样子你还维护她……身上呢？也有吧？”说著，男人一把裂开他的上衣，露出受伤的肩膀，“果然。”
“你怎麽解释？”
“……”
鱿鱼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就那样一直沈默著，看都不看他。
伤痕……是我的杰作……
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个颤抖……是……是怕的感觉……
额头上开始流汗，我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怕，十六年来，这是头一次……
是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看著鱿鱼的眼神，既凶狠，又复杂，一只大手，不停的在那光洁的肩膀上摸来摸去，接下来说些什麽，几乎听不到，直到嘴巴猛的吻上……
“唔……”刚刚贴上的唇瞬间离开，可以清楚看到嘴角涌淌的鲜血，男人愤怒的擦拭著嘴巴，然後一把抓起鱿鱼的双手，将他固定在墙角，“虽然我知道……强迫你的话，我们两个都会受伤……”
这……这！！这混蛋，想强奸鱿鱼！！顾不得三七二十几[好象是二十一]，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从後面狠狠踢向那男人。
令我意外的是，他根本文丝不动，只是慢慢回过头，一双略带凶光的眼睛扫向我，“你是什麽东西？”
第一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