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少年忽可
欧阳宇笑了笑,问道:“阿朗?”
少年说道:“阿朗是我的狗呢,我都养了三年了,他很乖的,要是他没有丢的话,我这个时候来摘莲蓬,它就会围着池边跟着我呢。”
说到这里,少年的声音黯淡起来。
欧阳宇温柔的安慰道:“你不要难过。”她不怎么会安慰人,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少年头一抬,摇头说道:“我不难过了。”
他打量着欧阳宇,见她虽然跟自己说着话,却还是表情郁郁,不见得真正放开怀的样子。便笑道:“阿妹,你要不要上船来,也跟我去摘莲蓬去?”
少年的表情真诚而热情,欧阳宇看着他不由点了点头,少年连忙撑船向她靠近,一连压倒了好一排荷花荷叶后,欧阳宇终于跳上了船。
在少年的示意下,欧阳宇走到船尾,伸手摘向一朵莲蓬。
少年站在船头,把船浆一放,伸手摘了一朵莲花。他转过头把手一伸,对欧阳宇说道:“阿妹,给!”欧阳宇怔怔地望着近在方寸的荷花,一时拿不定主意接还是不能接。
少年却没有感觉到她的犹豫,他憨厚的笑道:“鱼最喜欢荷花了,每一次回家,她都会摘一朵荷花插在腰间。”少年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灿烂,灿烂得很夺目,很耀眼。让任何人一看便可以感觉到他的心在欢跳。
可是这笑容很快便是一收。少年闷闷地说道:“不过鱼从来不接我递给她地荷花。”
他说到这里时。欧阳宇伸手把他递来地荷花轻轻接过。她望着一脸黯然地少年。心中不由想起了希狩。想起了柳。也想过钎。摇了摇头。把他们地身影完全地从脑海中挥去。欧阳宇低低地问道:“鱼。是你地心上人?”
欧阳宇地声音很低。可是少年一听清秀地脸便刷地一红。他低下头。半晌才讷讷地说道:“我们村里地男孩子都喜欢鱼。鱼是我们这十里八乡最美地姑娘。可她从来都不看我一眼。更不许我进她地独帐。”
“独帐?”
欧阳宇好奇地问道。
少年抬头看向她。有点奇怪地问道:“阿妹你不是本地人吗?都不知道独帐?”见欧阳宇摇头。他慢慢解释道:“我们这里地姑娘长大了。喜欢男人了。便会在离家有一里远地地方设一个帐蓬。然后喜欢她地男子便可以向她要求进入她地帐蓬。与她交好呢。鱼最美了。她地独帐外经常排了几个男人。还有远村地男人也想进她地帐蓬。与她睡觉呢。”
欧阳宇愕然地听着少年的话,直到他地话音落下了好一会,她才咽了咽口水。看着左侧的一朵莲花问道:“那鱼,她经常都把那些男人放入她的帐蓬吗?”
“当然啊!”
少年眨着眼睛说道:“鱼最美了,进入她的独帐的男人越多,那是说明她越美呀。”
欧阳宇忍不住眨了眨眼,又问道:“那,那你们那里每一个姑娘长大了,都必须设独帐吗?”
“当然不,”少年摇头说道。“只有那些认为自己很美的姑娘才这样呢。有很多姑娘都没有设独帐。”
欧阳宇听到这里,便点了点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少年抬头看着远远的天边,颇有点怅然若失地说道:“我好想也能被鱼邀请,也能进她的独帐中。她一定很美,皮肤一定很光滑。”
喃喃自语般地说道这里,少年转头对上欧阳宇,他认真地说道:“天马上就要黑了,阿妹。你有没有落脚的地方?要是没有地话。就到我家去过一夜吧。”
少年见欧阳宇有点犹豫,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妹全身都可以穿上布衣服。一定家里很有钱,我家太穷了。阿妹可能不会喜欢。”
说罢,他搔了搔头,很不自在的笑了笑。
欧阳宇本来是不想麻烦别人的,不过听少年这样说了,便笑道:“好啊,我到你的村里去看看呢。”
少年开心地应道:“好嘞!”
他站起身来,撑着船破开荷叶,向着太阳西沉的方向驶去。
少年把桨一划,破开几道浊流后,扯开嗓子唱了起来,“阿妹你从天边来,如同天上的云彩,照亮了我的心怀。我每天站在月亮下,望着你的帐蓬,想着你地小嘴……”
少年的声音清亮而欢快,但在欢快中又带了一丝隐隐的怅惘,那歌声在夜风中轻轻地飘荡开来,混着渐渐笼罩着天地的夜色,一切显得那么的美。
欧阳宇抱着双腰,静静地望着少年,听着他的歌声。
少年一歌唱罢,低头见欧阳宇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又扯着嗓子唱道:“阿妹啊,你是水中的莲花,哥是水中的鱼儿,莲花对着风在摇摆腰肢,鱼儿望着莲梗,望着莲叶上的莲花在流泪。妹啊,要怎么你才会低头,低头看上我一眼?”
少年地歌声,清清朗朗,歌声普通,歌声也说不出很优美,欧阳宇听着听着,忽然想道:这歌词不会是他自己编地吧?
她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阵朗笑声从三四百米地南边传来,那是五六个青年混合着几个少女的哄笑声。欧阳宇抬头一看,只见从无数地荷叶丛中,钻出了五六只小船,小船上人影绰绰。
笑声中,一个响亮的男子声音传来:“阿嘞!我们的忽可又在唱他自编的情歌了。我说鱼啊,你的独帐接进过那么多男人,怎么就不可怜一下这个穷小子?你不如就在今天晚上让他进去一下吧,哈哈,就怕这穷小子没有见过女人,到时硬不起来可就对不起我们鱼了。”
“是呀是呀,到了那时还得由我们出面来让鱼快活!”
“哈哈哈哈。”
一阵嚣张地大笑声中,少年忽可清秀的脸刷地雪白,他低着头望着脚尖,右手不自觉的遮向腰间布条上的补丁。
欧阳宇静静地望着忽可,表情温和而恬静。忽可偷偷地拿眼瞟了一下她,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如村里的姑娘那样对自己很鄙视,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时,那几只船又靠近了几十米,船上的少年男女都清晰可见。那些正在大笑着的少年男女一看瞟到忽可的船上的欧阳宇,相互看了一眼后,慢慢收住了笑声。
第262章 取笑
船上的少年男女朝着欧阳宇打量了一会,虽然隔得远,天色也晚了,再加上欧阳宇背对他们,看不清切五官,但是那娴静的气质还是让他们有点诧异。
直过了一会,那几只船划到旁边,与他们相隔不到二十里远时,一个大笑声响起,那个刚才开口过的响亮的男子声音说道:“咦咦咦,忽可的船上也出现了女人呢!可惜呀可惜,你这个女人长得太普通了,比起鱼相差太远了。”
这个说话的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一头短短的红发,身材高大壮硕,五官轮廓有点俊朗,他也在腰间系着一块兽皮,露出精壮的胸脯和大腿。不过与忽可不同的是,他围在腰间的兽皮黑得亮眼,一看就知道是上等兽皮。
红发青年扫了几眼低眉敛目的欧阳宇人,便再也提不起兴趣,他啧啧几声,很是感慨地笑道:“不过我们可怜的忽可,也只能配这样的女人了。我说忽可啊,要不要我去跟鱼说一声,让她今晚跟你睡上一觉?”
红发青年说到这里,又放声大笑声起来,那笑声嚣张之极,在夜风中远远的飘出。
跟在红发青年身后的四个少年男女显然都以他为首,见他大笑,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众人的笑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欧阳宇表情很淡然,她现在对这种层次的挑衅实在是生不起气来。她抬起头,见忽可一张小脸时青时白,拳头紧紧地握着,低着头瞟向自己的眼光中充满了歉意。
欧阳宇看到这样的忽可,心下一叹。她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头也不回地对忽可说道:“回去吧。晚了。”
她的声音很温和,很安静。仿佛是春风拂过。让人感觉到一股宁静和舒服。忽可本来又是自卑又是愤懑地心一下子被安抚了。他低声应道:“好。”
应罢,他把桨朝水中一划,便越过几人的船只,向岸边驶去。
红发青年几个还在大笑。他看着忽可渐渐远去地身影。双手合成喇叭状大叫道:“忽可。你这个胆小鬼又要逃了?哈哈哈。你小子要是有种。今天晚上就跟我去找鱼!哈哈哈。”
话音一落。他又大笑起来。
忽可低着头。一声不吭。他急急地划去桨。使船快速离开。看到他地动作。那几人地笑声更加响亮了。他们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也划动船向两人追来。
欧阳宇打量着忽可。看得出来。现在地少年心里很不好过。他地嘴唇紧紧地抿成一线。脸色有点苍白。也有点透青。那握桨地船都青筋直露。
欧阳宇打量了他几眼。轻声问道:“那个鱼。你就这么喜欢?”
忽可深深地低着头。半晌才点了点头。
这时。那越来越近的几个青年还在大声取笑着。他们所说地,不过是忽可这些年来暗恋鱼的蠢事。还有忽可所犯的一些幼稚的小错。
欧阳宇静静地听着,这时天边只残余了一道浅浅的红晕。一轮淡淡的圆月挂上了长空,水中倒映出月亮的影子,伴合着蛙鸣,一阵都疏疏淡淡得如同一副画一样。
欧阳宇望着这无边的美景,看着忽可那痛苦的表情,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过这样感觉只是一瞬,很快她便被那越来越呱噪的声音给惊醒了。
几船这样一前一后地追逐,岸已清楚可见。只见对面遮天连地的树林中,不约而然地燃起了无数的火把,火把点缀在树林中,有的挂着不动,有的时隐时没,火把发出的光亮把水面照得明亮了不少。
忽可被红发青年等人的话说得很难过,他一直深深地低着头,也不和欧阳宇说话,只是拼命地向前划着桨。
好不容易他们的船终于到了岸,欧阳宇刚跟在忽可的身后上了岸,便看到前面地林荫道间走来一个纤细地身影,那身影举起一根火把,把她那张平凡的脸照得纤毫。欧阳宇朝那少女瞟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好奇地打量起小村地景色来。可是,就在她收回目光的同时,她身后地呱躁声更加响亮了,而忽可更是转过头,痴痴呆呆地看向那少女。
红发青年的叫喊声把欧阳宇吸引住了,“啊啊,鱼你也来了!鱼,你看到没有,穷小子忽可的船上也载了女人了!不过这穷小子是个笨蛋,好不容易有个女人愿意坐他的船,他却在那里唱着给你做的情歌呢。”
她就是鱼?
欧阳宇好奇起来,她转过头,专心地打量着这个举着火把,越走越近的十八九岁的少女。少女身材纤细中透着几分娇柔,五官十分普通,嘴唇倒是丰厚红润,透着一分性感。欧阳宇打量了几眼,发现她那娇柔的身材和嘴唇是唯一的看点。
这样的长相和身材,实在没有办法让欧阳宇注意,欧阳宇只看了几眼,便又移开了视线,瞟向了忽可。
这时,自鱼出来后一直傻傻望着的忽可终于收回了目光,他无力地低着头,局促的伸着手挡着腰间布条上的补丁,为了挡住那两个小补丁,他的身子有点斜弯着,这使得他的站姿看起来很古怪。
鱼听到红发青年的话后,转头朝忽可扫了一眼,只是一眼,见到忽可那捂着补丁的狼狈样,她厌恶地皱起了眉头,然后转头看向欧阳宇。
对着欧阳宇,她倒是看了好几眼,不过欧阳宇那里背着光,她又哪里看得清切?因此鱼盯着她打量了好一阵,也没有看清她的长相来。
看不清也就不看了,在鱼看来,忽可那样的穷小子引来的多半是丑女。
就在鱼向欧阳宇打量之际,红发青年几个的船也一一靠岸。红发青年率先跳下船。他大步向鱼走去。
大步走到鱼面前,红发青年一手接过鱼手中的火把。然后右手一伸。当着众人地面伸到那紧紧包着胸脯的兽皮中。红发青年一边在鱼地胸脯上揉搓,一边对着鱼好不得意地说道:“真是软啊,又软又香,忽可你是不是连做梦也想试一试?”
说着说着,红发青年地动作更加大力猥琐。
而鱼在红发青年的揉搓下,有点白的脸开始泛红。她微闭着眼,一边享受地哼哼着,一边朝红发青年丢出一个白眼,娇哼道:“你干嘛呀!忽可这个穷小子值得你这么在意吗?”一边说,她一边向红发青年偎近,让自己的胸脯更方便他的动作。偎在红发青年的怀中,鱼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有点喘息地说道:“天晚了,到我地帐中去吧?”
鱼这句话一出,几个声音此起彼伏地传来:“啊。我们的鱼美人主动约请大哥了呢。”
“大哥,快快抱着鱼美人去吧,大杀她三百个回合!”
“啧啧啧,大家快看来,忽可都要哭出来了!”
最后一句夹着惊喜的叫声把众人的注意力从鱼的身上拉了回来,连低眉敛目的欧阳宇也好奇地抬起头。
站在欧阳宇身前的鱼一直低着头,脸色苍白着,这个时候他却抬起了头,偏过头不让自己看向鱼和红发青年。
他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却并没有要哭的样子。
果然。见众人都向忽可看去,那个瘦削的少年得意地大笑着说道:“哈哈哈。你们果然上当了。忽可是个胆小地穷鬼,他哪里敢在大哥快活的时候哭?”
红发青年被那瘦削少年这样一说。到是一乐。他把手从鱼的胸脯上抽出,把她一扯,便带着鱼向忽可走过来。
忽可看到两人向自己走近,不由向后退出了两步。
一看到忽可退后,众少年男女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胆小鬼!”“穷鬼”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现在众人都已到了岸,许是听到了这里的笑语声,越来越多的火把和叫唤声从远处向这边走来。
红发青年一直扯着鱼来到忽可的面前,他把鱼朝忽可面前一推,再右手一伸,抓住了忽可的右手腕。
在红发青年出手的时候,一直漫不经心地看着热闹地欧阳宇眉头跳了一下,不过她见红发青年没有杀意,便不再理会。
忽可被红发青年这样抓住,手腕吃痛,不由讷讷地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他地叫声断断续续,显然很有点害怕。
欧阳宇瞟了一眼忽可,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所认识的男人都是强势地,还真没有看到过忽可这样懦弱的少年。
红发青年得意地咧嘴说道:“当然是让你享受享受啦。”说罢,他压着忽可地手,重重地按在在鱼高耸的胸脯上!
这一个动作,显然出乎忽可的意料之外。他给吓了跳,手如触电般地连连向外直抽,可是红发青年用的力气不小,他是连抽了几下都没有成功抽出。
忽可又急又怕又羞又愧,他清秀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见右手不能抽出,便左手握上右手的前臂一起使起力向后抽了起来!
他这一使力,那是用上全身的力气在向后抽了!
红发青年见此狡猾地一笑,就在忽可力气用老的时候,他压在忽可右手掌上的手突然一松!
呼----
忽可这下猝不及防,整个人一时控制不住,重重地向后跌去,一连跌出了三四步,眼看左脚绊上了右脚,砰地一声,他身子一仰,就要摔向地面。
看到这里,红发青年和鱼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忽可的身子要摔倒地时候,欧阳宇袖子一甩,轻飘飘地把他一扶,使他稳稳地站在了当地!
而这个时候,四周又多了十来个火把,喧嚣声,却是又有十几个同村的少年男女赶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欧阳宇的出手,一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向欧阳宇看来。随着火把的添加,一时欧阳宇的五官身材纤毫毕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第263章 不值得
火把光中,欧阳宇那经过刻意掩饰的身材,还有那平凡的面孔中那略带妩媚的弯弯眼,都清楚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虽然刻意的掩饰过,不过欧阳宇那身为绝代美人的气质,还有那宁静而从容的态度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使得她明明细看起来比不上那个鱼,可就是让人感觉到舒服,感觉到看了还想再看。
这还是其次,欧阳宇刚才轻飘飘地接住了忽可,那手法让人一看便知道她练过功夫。再配套她一身的布衣,在场的年轻人不免同时泛出一个念头来:这个姑娘,也许是个富贵人家走出来的。
红发青年等人刚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忽可身上,虽然看到欧阳宇着了布衣,却也一直没有太过在意。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看清了欧阳宇,看着看着,红发青年的眼睛都有点转不过来了。他直直地对上欧阳宇的双眼,双脚移动。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一些,看清一些。
他地手还放在鱼的身上。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欧阳宇,这让鱼很不开心,她看到这些平素围在自己身边转悠地男人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一个比不上自己的女人身上。一股无名邪火开始上冒。就在这个时候,红发青年干脆放开了她,向欧阳宇走进了几步。
鱼闷闷地撅起嘴。和别人一样直直地盯着欧阳宇,想从她那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看出究竟是哪里招男人了。
欧阳宇早就习惯了众人地眼光,这种程度的关注对她来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她把忽可小心地扶正,见她站在原地发呆,便推了推她,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这个声音实在是嘶哑得很。比起鱼地声音来差得远了。这让直勾勾地盯着欧阳宇地红发青年等人有点失望。目光也从她地身上一一收回。
忽可早在众人来了之后。便把双眼放在地面上不敢看人。听到欧阳宇这样说后。他结结巴巴地应道:“好。好地。”
欧阳宇见他应了。便扯着他提步向前面走去。走了几步。欧阳宇想起一事。不由转头向忽可问道:“忽可。你刚才摘地莲蓬怎么办?”
忽可显然心绪不宁。直过了一会才愕愕地抬头回道:“哦。哦。那个放在船上没事地。明天还要摘呢。”
“哦。”欧阳宇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们自顾自地说着话。一点也不把鱼和众少年放在眼中。这让鱼更是心中恼怒。
两人刚走出五六步,鱼忽然叫道:“忽可!”
鱼的声音有种刻意地娇和糯,忽可一听,浑身一震,脚步也是一停!
看到忽可停下了脚步,鱼的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她朝瞟向自己的欧阳宇得意的一扬头,扭着腰肢走向忽可。
靠得近了,欧阳宇可以看出,眼前的少女虽然只有十八九岁,却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蜜桃一般,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肉感,远看身材纤细,仔细一看却是腰细胸丰臀满,十足地一个成熟妇人。
看到欧阳宇在打量自己,鱼冲她勾出一个挑衅地眼神来。然后她转向忽可,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很是娇软地说道:“忽可,你别忙着回去嘛,我的独帐今晚还没有约定男主人呢。”这句话是从鼻腔中发出来地,嗡嗡的娇得很,让人一听便产生无尽地连想。
说这话时,她的媚眼如丝,不断地朝忽可抛来。忽可清秀的脸涨得通红,可欧阳宇注意到,听到鱼说出这样的话,忽可却不见得如何喜出望外事实上,鱼在不久之前还当着他们的面向红发青年发出约请,现在睁眼说瞎话,也难怪忽可心中不舒服了。
欧阳宇暗暗想道,忽可这么迷恋鱼,却能在她诱惑自己的时候还能思考,也算是难得了。
鱼说出这句话后,便得意地扬起下巴,朝欧阳宇示威的发出一个冷笑来。可令她失望的是,忽可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狂喜地扑过来。
忽可清秀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头略低着。
鱼连使了几个媚眼,又对自己一直看不起,还不断戏弄着的穷鬼提出这样露骨的约请后,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不觉得大失面子。慢慢地,她的媚眼再也抛不下去了,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硬。她停在当地,一时有点进退两难。
欧阳宇瞟了一眼鱼,见众少年都看好戏一样的看着这一幕,不由伸手握上了忽可的手,扯着他便向前面走去。
忽可状似木偶一般的向前走着,走了几步,在经过恨得直喘气的鱼时,他忽然转过头,看着鱼的腰际讷讷地说道:“你,我并不是只想与你睡觉,你,你,”忽可的话吞吞吐吐,声音又小,鱼根本听不清楚他要表达什么。她越听脸色越青,见忽可还在结结巴巴地要说什么,鱼脸刷地涨得通红,她霍然转身,冲着忽可怒吼道:“滚!”吼罢,鱼刷地一转,冲了出去。
忽可被鱼这一吼。不由脸更白了,他沉默地任由欧阳宇拉动着。不一会两人便把众人甩到了身后,进入了村落中。
忽可地家在村尾,欧阳宇扯着忽可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便松开了他地手。
天上的圆月清清亮亮地照在大地上,不过透过林荫道时已黯淡了许多。两人默不吭声地走了一阵后,忽可突然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今天的她有点失望。”
忽可地声音很小,很轻。却因为四下无声,他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欧阳宇的耳中。
欧阳宇闻言诧异地转头看向他。
欧阳宇在这件事上,一直都没有怎么吭声,第一是因为她料在不愿意引人注目,二来,她也有点不以为然。
很明显,忽可对鱼地喜欢,不过是少年人盲目的迷恋罢了。对于鱼这样地女人他居然迷恋到这个地步,还真让她没有办法感动,涌出心头最多的也不过是同情怜悯和恨其不争。
这时突然听到忽可说出这句话。欧阳宇不由一笑。嘶哑地笑了两声后,欧阳宇发现自己的笑声实在难听。便收住笑声,轻声回道:“不错。鱼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喜欢!”
忽可怔怔地转头看向欧阳宇,他清秀的眼睛有点茫然,也有点发红,看着欧阳宇他低声说道:“可是,我心里很难过。”
“没事。”欧阳宇看着他,温柔地说道,“难过只是暂时的,等你以后再回想时,会觉得不值得的。”
话音刚落,她便怔忡地望着天边的圆月发起呆来:鱼不值得忽可来爱,因此他日后会后悔。那么自己呢?自己真的值得希狩,值得柳和钎真心来爱吗?
是啊,我又不温柔,也不可爱,也不贤惠,甚至我还很自私。
欧阳宇想到这里,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把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思绪全部甩出脑海。
忽可感觉到欧阳宇地漫不经心,转过头奇怪地看着她,看着她眼神中浮现出地茫然和难过,他不由低低地劝道:“你别难过了。”
“啊?”欧阳宇怔怔地看着忽可,反问道:“什么别难过?”
忽可清秀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他,憨厚地说道:“我感觉到你很难受,是不是想家人了?别难过,先在我家过两天吧,等我空闲了便陪你去找亲人。”
欧阳宇地心一暖。
她冲着忽可一笑,低声说道:“我没有事。”
忽可嗯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欧阳宇这时对忽可又生了不少好感,便忍不住问他道:“你,真的因为太穷,便没有姑娘愿意接受你吗?”
忽可闷闷地点了点头。
欧阳宇想道,自己地包袱中还有不少金银,足够自己用上一辈子了,这个忽可本份老实,倒是可以帮一帮他。
想到这里,她温柔地低声安慰道:“别担心这个。”
她没有直接说出会帮助忽可,主要是顾及他可能会有的拒绝。想了想,欧阳宇红着脸,低声问道:“那个,你们结亲的吗?”
“什么?”忽可不解地看向欧阳宇。
欧阳宇不好意思的避开他的目光,讷讷地说道:“你们这里的姑娘,不是成年后会设独帐,任意地请来自己中意的男人入住吗?那么,她们最后会不会选择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结成夫妻?”
“当然会。”忽可奇怪地看着欧阳宇,一副不明白她怎么连这个也不懂的样子说道,“设独帐的时候只有两年,满了十八岁姑娘们便会选一个也同意她的男人做丈夫。”
这样倒是不错。
欧阳宇笑了笑,她这个笑容有点不好意思,怕她不自在,忽可连忙转过了头去。
这时天色早就黑透了,两人也走出了林荫道,进入了村落中的主道,天空的明月在地上铺了一层的银光。欧阳宇低着头,看到自己和忽可的身影被月亮拖得长长的。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钎和希狩他们会不会到处寻找自己?他们会不会发现,自己现在离他们已有万里之远?
第264章 忽可家
一想到这些,欧阳宇便觉得自己的心又笼上了一层迷雾,心中百感纠结,白天的狂喜在淡去后,现在浮现心头的滋味实在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怅惘。她看了看身边默默行走的忽可,想到刚才与红发青年还有鱼对峙的那一幕,直觉得自己还生活在梦中,一切根本就没有真实过。仿佛自己只要闭了会眼,再睁开后面对的一定又是希狩,钎,流蓝,柳,还有那无穷无际的挣扎和烦恼。
再次用力的甩了甩头,欧阳宇看着忽可在地面上的阴影,忽然想道:要是这个村落还不错的话,我可不可以在这里住下来,永远的避开他们,避开那些烦恼?
两人这样走走停停,过了一会欧阳宇听到忽可说道:“到了!”
欧阳宇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顺声抬头看去。
只见一幢茅草屋出现在她的视野中,这茅草屋的后面便是一座小山,它倚在山坡前,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很不起眼,茅屋中,一个豆大的光亮时隐时没。里面隐隐传来人声。
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茅屋的门吱地一声打了开来,一高一纤细两个人影出现在房门口。
透过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那是两个四五十岁地中年男女。忽可一看到他们出现。马上上前一步。叫道:“爹。姆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好啊。这位是?”
忽可地母亲早就看到了欧阳宇。她这时双眼突然一亮。紧紧地盯着欧阳宇地眼神中带着一份热切。
看到这热切地目光。再联想到刚才那些人地取笑。欧阳宇不由想道。就算要在这里住下来。最好不要住在忽可家里。自己毕竟是一个姑娘。而忽可又是末婚地男子。两人这样住在一层肯定会有闲话发生。
忽可听到姆妈问话。便拉着欧阳宇向家里走去。一边走。他一边介绍道:“她。她是我刚才认识地一个朋友。”突然记起自己不曾问过欧阳宇姓名。忽可转头对欧阳宇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宇清声回道:“我叫欧。”
忽可居然到了这个时候才问欧阳宇的姓名,他对上父母责怪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顿了顿后继续介绍道:“她叫欧,我刚才采莲的时候发现她一个在乱走,又见天色晚了,便约她到我家里住上一晚。”
一口把事情介绍清楚后,忽可对父母低声说道:“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一下。”说罢。他转头对欧阳宇说道:“鸥。你是不是饿了?你先和我父母一起吃饭吧,我马上就出来。”
欧阳宇见他脸色依旧苍白。虽然强打着精神说话,表情却是郁郁。声音也有气无力,知道他还从没有鱼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地。”
忽可见她应承了,便越过父母跨过门坎向房里走去。忽可的母亲是个纤瘦的,头发花白的慈祥妇人,她见忽可面色不对,又说累了,便回过头急急地叫道:“忽可,你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紧?”
“姆妈,我不要紧的。”忽可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
忽可的母亲虽然不放心,不过见儿子说话中气十足,便按下担忧,转头对着欧阳宇腼腆地笑道:“姑娘,进来吧。”
她刚说到这里,旁边的丈夫便碰了碰她地肘子,忽可的母亲一怔,回头看了丈夫一眼,然后再看向欧阳宇。
这时,三人的距离不过只有二三米远,忽可的母亲视力再不好,也可以看清欧阳宇地身上是一袭布衣,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布衣,可是在这个穷地方,能穿上布衣的都不是如他们这样的穷人。因此,忽可的姆妈马上变得不自在起来。
她搓了搓手,又有点慌乱地把破旧的围裙脱下,声音有点结巴地说道:“姑,姑娘,请进。”
忽可的父亲在旁边接着恭敬地说道:“姑娘,请进来吃饭吧,只是我们是穷人,怕饭菜不合姑娘的心意。”
一边说,他们同时后退一步,让出中间的道路给欧阳宇。
欧阳宇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迟疑了一下:看到这对诚惶诚恐的老夫妇,她下意识浮出地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离开这里,省得让他们不自在。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浮出,欧阳宇便知道这想法不实在。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再说,自己已是打定主意做好一个普通人地。
想到做一个普通人,她又不由苦笑起来,这里这么穷,而且都不流行穿布衣,就连那个红发青年和鱼,也不像自己是一身布衣,难道自己以后也要和他们一样,都是一身兽皮?可穿兽皮的话,那身上地肌肤可就不好伪装了!
算了算了,不要胡思乱想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打定主意后,欧阳宇连忙微微躬身,右手在胸前一拍,略施一礼后声音沙哑地说道:“两老客气了,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路人,你们这样会让我慌张地。”
两夫妻听她这么一说,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忽可的父亲说道:“那,那好吧。忽可说你是他的朋友,那,那我们就随便了。”
说话际。欧阳宇已随两老进了茅草屋中。屋子不大,约有二间卧室,一间客厅兼厨房,一间柴房的样子。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办法不干净,因为房间里面空荡荡地,举眼看去除了一个灶台。一块充作桌子的石头外,便连个椅子也没有。
石头桌子上,摆着四个碗,其中一个大碗摆在正中,那是一碗煮熟的大豆。而另外三个碗中。则是浮着一些野草叶子的稀粥,看来,这就是他们的晚饭了。
欧阳宇是想到忽可家可能不富裕,可是没有想到他们是这么的不富裕。
屋中一灯如豆,那灯很奇怪,是一根状如竹子般地物事插在墙壁上,竹子的顶尖发出蓝幽幽的,极为暗淡的光芒。在那样的光芒下,只能堪堪照出室内地物品摆放的地方。那光亮甚至连外面的月光都比不上。
两夫妻自欧阳宇进屋后,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她,越发肯定她定是有钱人家出来的。那种目光和气质。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生出的。这时,连同忽可的姆妈在内,两夫妻在看到忽可带女人回来的喜悦已完全没有了!这样的姑娘,又怎么会看中自家地儿子?
看到欧阳宇打量房间,忽可的姆妈搓了搓手,满是皱纹的脸上浮出一抹腼腆,她低低地,不自在地说道:“我们只有草豆可吃,这,实在对不起姑娘了。”
欧阳宇连忙说道:“老人家你太客气了。你们能够接待我便很好了。”
两夫妻不自在地笑了笑。
三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后。还是忽可的父亲打破平静,邀请欧阳宇蹲在了石头桌子旁。忽可地母亲另外盛了一碗草豆。然后客客气气地把它放在欧阳宇的面前。
欧阳宇看了一眼自己满碗的豆子,再看了一眼两夫妻碗中浮着的。清水般的草粥,略一犹豫,便慢慢地吃将起来。
看到她吃了,两夫妻同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草豆也就是欧阳宇前世常见的大青豆,现在她满满地一碗草豆,煮得一粒粒鼓胀鼓胀,却没有放一点油,咬在嘴里也是涩涩的难以下咽。
欧阳宇小心地一粒粒地拈起吃着,她知道自己吃不下那么多,便不想把碗里的豆子弄脏。可两夫妻看到她那样秀气的样子,越发肯定她一定是有钱人家地女儿。
欧阳宇虽然肚子实在饿了,可这样地伙食是真吃不下。她吃了二十几粒豆子后,便嘴里发涩,腮帮子直咬得酸涨。当她放下碗,正准备找个理由解释一下自己的差胃口时,破门吱吱地响了起来,忽可从他的房间走出来了。
忽可一出门,便对欧阳宇憨厚地说道:“鸥,房子我整理过了,你呆会睡我地房间吧,我去睡柴房。”
一边说,他一边大步走到欧阳宇的旁边,拿过一只草粥便大口地吃了起来。
欧阳宇放下碗筷,对上三人同时看来的目光,嘴角温婉地一弯,轻声说道:“我吃饱了,想休息了。”
“啊?好好,姑娘去睡吧。”
欧阳宇来到忽可的房间,这卧房也是空荡荡的,除了一间石床,以及床上铺着的兽皮被,便是光光的墙壁上挂了一副自制的土弓和竹箭。
欧阳宇伸手把那土弓拿在手中,略试了试,忖道:这东西居然可用。明天得向忽可问一下哪里有猎物可以捕捉,到时猎一些野物来也可以改善一下生活。
想到那烧得喷香的野兽肉,欧阳宇不由咽了一下口水,刚刚装进了几十粒草豆的胃咕咕嘟地叫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隐隐地说话声,欧阳宇不用刻意,便清楚地听到忽可的父亲小声地说话声,“忽可,这姑娘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明天你得到把她送回去,别让她的父母担心了。”
“啊,好的。”
父母担心?欧阳宇苦笑起来。
第265章 忽可的婚事
欧阳宇睡在粗陋的石头床上,床板太厚,让她翻来覆去好久都没有入夜。不过每每想到自己真的自由了,她的心中又会有点欢喜,便觉得这石头床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沉沉睡去,这一夜,欧阳宇没有做梦。
第二天鸡叫声刚起,天色只有一丝蒙蒙亮,欧阳宇便清醒过来,当她穿过外面的堂房时,忽可的父母都还在睡梦中。
围着村庄中转了一圈,清晨的村落里,除了鸡叫声便再也没有人声传来。欧阳宇转来转去,当她来到村落南边时,便看到离村落一里左右的远方的树林中,依稀座落着三四顶帐蓬。
难道,那些就是本村末婚姑娘们的独帐?
欧阳宇好奇地走近,这些帐蓬居然都是上好的兽皮和布料混合织成,不过每一顶帐蓬都相当的陈旧,仿佛已经过不少年月。
帐蓬不小,约有个三四十平方米的样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微微的呼吸声传来。欧阳宇听了听,转身投入了树林中。她起来这么早,实是因为肚子饿了,想弄点野物来吃,在山林间穿行了十来里后,欧阳宇发现这山林中野物很少,偶尔出现一头,也是野猪,狼类的大型野兽。
站在树梢上,欧阳宇盯着地面上那三只觅食的野狼。心中正犹豫不决。
她来到这个村落,就是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可昨晚她便让大家知道了她会功夫,如果今天再扛一只野物回去,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功夫不错了?
本来只是昨天那么来一下,众人还只是将信将疑,就算相信也不过是以为她手脚便利,如果今天再扛一只这么大的野物回去。那她的名声岂不是会传遍十里八乡的?
欧阳宇啊欧阳宇。现在可不是能出名地时候。
想到这里。欧阳宇纵身一跃。轻飘飘地向村落地方向投去。
一边往回走。欧阳宇一边无奈地苦笑着。她发现自己还真是吃不得苦。本来是想在这种偏远地村落里过上一阵子地。可现在看来。不说别地。光是那些草豆自己便无法下咽。再加上从鱼和红发青年等人地性格看来。这里地年轻人私生活比较放荡。自己还真地无法习惯。不如。随便找一处山林安下脚。就这样一个人过一阵日子再说?
想到这里。她眺望前方五六十里开外地连绵山脉。想道:也许那里会有适合我安家地地方。要是以前地她。会担心自己不管躲在哪里。也逃不开钎地看破虚幻之眼。可是这一次也不知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这样地担忧。
她地脑海中。一直浮出那山丘传出地那句话“如你所愿!”她真实地感觉到。钎不可能隔那么远地距离。一眼便可以看穿她现在地行踪!也许以前她能。但是这一次。他肯定做不到地。
打定了主意后。欧阳宇径直向忽可家走去。
当她出现在村落地小路时,村落中鸡犬相闻,炊烟处处,已是一片热闹景象。
欧阳宇出现在忽可家门口时,一眼便看到忽可正站在地坪中转来转去,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听到脚步声,忽可抬头看来。一看到欧阳宇。他不由咧嘴一笑,放松地说道:“你回来了?一大早便看不到你的人。我还正担心着呢。”
欧阳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到忽可的说话时。房门打开,忽可父母也走了出来。忽可的父亲慈祥地说道:“孩子,你是不是与父母丢失,想去寻找他们?放心吧,等忽可摘完这两天的莲蓬份额,便可以陪你去找一找了。”
“谢谢你们。”欧阳宇没有否认,她慢步走到坪里,看着已精神抖擞的忽可问道:“你今天还要摘莲蓬吗?”
忽可点头道:“是啊,前阵子我把自己地那一份已完成了大半,现在只剩下一点了,完成了这些,我就可以陪你去找你的父母。”
欧阳宇笑了笑,她有点犹豫,以她的性格,她现在就想给忽可一点金银,然后离开这个村落,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的好。
正在这时,一个响亮的笑声从身后的道路中传来:“哟哟,忽可啊,你好不容易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居然这么早就起床了?”
这声音,正是红发青年地声音。
红发青年的声音一落,另一个少年的声音接着传来:“天啊,居然真的有一个女人!居然会有姑娘会跟穷鬼忽可回家!”
“就是,这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忽可你这混帐,可害得我们输钱了。”
红发青年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怎么样?不敢相信眼睛了吧?我告诉你们,忽可不但把这个女人带回了家,这个女人的长相还不赖呢,特别是那双眼睛,那眼睛看着你,啧啧,真可以把人的魂给勾了去,可惜就是声音太难听了。”
红发青年的话,令得众人兴趣大起,一时之间,七八个青年的笑闹声嗡嗡地响起。
欧阳宇和忽可一家同时一僵,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一大早就有这么多人闹上门来。
欧阳宇听这伙人的取笑声越来越响,混乱地脚步声越来越近,便不耐烦地转过身,和忽可家人站在一起,抬头向这伙人看来。这些人早就把视线都集中在欧阳宇身上,见她抬头,十数双眼睛齐刷刷地向她看来。
渐渐走来地这些青年,有男有女,不但昨晚的人都在其中。甚至还添了几个新面孔。鱼和三个少女走在一块,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欧阳宇。
众人在太阳光下,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欧阳宇,不由同时对她上下打量起来。看了几眼欧阳宇,他们又转头看向鱼,再又看向欧阳宇。
见到同伴地神情,红发青年老神在在地说道:“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别看她初看起来比不上鱼,可是越看越有味儿。再配上那双眼睛。哟,这十里八乡,除了鱼外就没有一个姑娘比得上她呢。”
一边说,红发青年一边轻佻地盯着欧阳宇细细审视。
倒是走在红发青年左侧地那个长着国字脸的黑发青年在打量了欧阳宇几眼后,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扯住了正滔滔不绝的红发青年,示意他慢下来。
这国字脸显然很有点威严,红发青年脚步停下后。迟疑地问道:“大哥,怎么啦?”
国字脸瞟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欧阳宇,低声说道:“这姑娘似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你说话小心点,别无端端地惹祸上身。”
红发青年闻言嘿嘿一笑,他也瞟了一眼欧阳宇,凑近国字脸低声说道:“大哥。我可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了。哼哼,这姑娘多半是因为什么事离家出走了,趁她现在春心寂寞,大哥何不出手试一试?也省得便宜了忽可那个穷鬼?”
说到这里,他低声叹道:“要不是昨晚天太黑我没有看清,在她面前露出了不好的一面。也不会把这个机会便宜给了大哥你了。大哥你看,这姑娘的眼睛是不是很美?虽然不大,却像有波光在闪一样,看得我昨晚做梦都出现了她。”
国字脸微微点了点头,点头罢,他呵呵一笑,他清咳一声,脸上端出一个温文的笑容,大步向欧阳宇走来。
众青年男女在国字脸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欧阳宇走近。看到他们这股气势。忽可以及他的父母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一步。脸上露出一股惧意来。
欧阳宇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众多。她的神态很宁静,看不出怒意。也似乎毫不在意。
国字脸一直走到欧阳宇仅有五步远的地方才站定,他看着欧阳宇,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后,微微一躬,右手在胸前一拍,朗声说道:“左见过远方来的美丽姑娘。姑娘可是贵客,怎么能住这样的茅草屋呢?姑娘不如到我家里去,不说别的,每餐米饭和丝菜还是可以保证的。”
欧阳宇嘴角弯了弯,徐徐地说道:“不用了。”
“姑娘不必一口就拒绝啊。”国字脸笑得很有风度,他瞟了一眼忽可,在扫过他那兽皮裙时闪过一抹嘲讽,“姑娘,我们不是无礼地人,如果姑娘不愿意,没有人会强迫姑娘做不开心后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如果姑娘要寻找家人,我们也可以使出很多人同去寻找。”
条件倒是没话说了,欧阳宇暗暗想道,只是来意不怎么光明正大。
她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缩着肩膀不说话的忽可一家人,笑了笑,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是一个过客,并没有意思在这里停留太久。”
她的话音一落,红发青年等人同时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他们瞟向忽可,一脸地嘲讽:原来还以为这小子有艳福了,没有想到只是一个过路的人。
欧阳宇这一回答,国字脸等人都有点没兴趣了。
欧阳宇看在眼里,朝身后的忽可一指,“忽可很热情,我很感激他。”顿了顿,她有点傲慢地抬起下巴,说道:“对了,我听说忽可因为穷而娶不到姑娘,不知道你们这里娶一个姑娘需要什么样地聘礼?为了感激他收留我,我想帮忽可一把。”
她这席话,装腔拿势的慢慢说来,再加上那高傲中带着平静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贵族才有的风范气度,就算不是贵族,那也是有钱人才有的口吻。她已经想过了,自己与柳等人隔了万数里之远,他们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样一个小角落里。因此,也没有必要缩着尾巴行事。
再说了,不管自己怎么伪装,自己的气质和性格行事是骗不了人地。只怕越是掩饰越是引人怀疑,越是掩饰越是会让有心人捕捉到。还不如向他们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贵族名号,再给忽可留一笔足可以让他在这个贫穷的村落过好日子的钱财后一走了之的来得好。
欧阳宇本来便是久居高位的人,先前的随和还是她刻意又刻意下表现出来的,现在这样一拿腔,顿时一种高贵之气扑面而来!
众人虽然心中早就猜测她的出身可能不凡,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欧阳宇一转眼间便变得这么的难以接近。这些人都是小村里地普通人,哪里见过什么了不得地贵族,自也分不出欧阳宇的气势深浅,他们只是不约而同地想道,眼前这个姑娘果然来历不凡,至少,比自己所想象的还有地位,还要不凡。本来还嘻笑着地众人同时一凛,红发青年惶恐不安地低下头去,国字脸则是冷汗直冒,暗中庆幸自己还来不及唐突。
上身微微一躬,国字脸恭敬地对欧阳宇说道:“这是小事,小事,贵人开了口,只要忽可看中了,哪家姑娘不会嫁?那聘礼是小事,我们出就是,哪敢让贵人拿?”
“不用了,”欧阳宇眉头微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了我出就我出。”
“是,是。”
国字脸连忙应了几声,他点头哈腰一阵后,转头看向忽可,客气地说道:“忽可,你是不是喜欢鱼?”
说罢,他朝人群中的鱼扫去,喝道:“鱼,过来一下。”
鱼早就目瞪口呆了,听到国字脸叫她,不由急急地应道:“是,是。”
她一溜小跑的来到国字脸身边,恭敬地朝欧阳宇施了一礼,小声地说道:“我先前无礼,贵人请不要放在心上。”声音有点颤抖。
见欧阳宇表情温和,她的心放下了,瞟了一眼忽可,鱼脸上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来:太好了!忽可攀上了这样的贵族小姐,人家只要随便交待一句话,我们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了!甚至,人家只要赏给钱财,也可以让自己天天吃上米饭了!这下贱小子走了狗屎运,连带得我也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这十里八乡的年青男了,凡是家境好一些的她全都主动约到自己的独帐中去过。可是人家睡是睡了,真正有意娶她的是一个也没有。红发青年走得最多,可这小子家里也只是一般,二天能吃一顿大米饭就是挺了不起了。再说,他也根本没有娶自己的想法。
第266章 处理
忽可就不同了,他本来对自己毕恭毕敬,唯唯诺诺,自己嫁给了他,别说是天天大米饭,就算把他的父母全部赶出去,把这个贵族女人给的钱财都给自己一个人享用也是可能的。
欧阳宇瞟了鱼一眼,转头看向忽可。
忽可见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一副犹在梦中的恍惚样,倒是没有对鱼的表现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欧阳宇看了看忽可,又看了看忽可的父母,声音温和而亲切,“忽可,你虽然贫穷,却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愿意给你支付一笔费用帮你娶妻,你想娶谁?”
忽可眼睛眨了眨,好半天才完全清醒过来。他看着欧阳宇,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他的我字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父母便在那里悄悄地扯着他的衣角,显然有话要跟他说。
欧阳宇笑了笑,轻声说道:“这结亲是大事,不如你们先商量好吧。”
忽可地父亲大喜。他连忙应道:“好。好地。”说罢。扯着忽可和自己地妻子向房中走去。
看到忽可状若游魂般地被父母牵走。欧阳宇缓缓地说道:“忽可。这是关系你以后地幸福地事。你多听听父母地话吧。”
以她地聪明。自是一眼便看出来忽可父母并不中意鱼。不然也不会都不让忽可把话说完。她这句话听起来简单。忽可一家人却明白地听出。她这是劝告了。
等到忽可一家人进了房门。欧阳宇便淡淡地望着远方出神。
站在她旁边地鱼。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她。拿自己与欧阳宇做着比较。比着比着。她不由有点懈气地想着:眼前这个女子。长相比自己还差一点。可她就投生到了好人家。真不公平!
转眼她又看向忽可地草屋中。忖道:这房子实在太破旧了。等这姑娘一走。我马上就让人把它修葺得漂亮些。哼。一定要把它修成村子里最好地房子!还有那两个老东西。本姑娘站在这里就是同意了你家地低贱小子。你们还商量什么?哼。恼了我。新房子落成后就别想住进来!
她浮想连翩,脸上渐渐挂着得意的笑容。
欧阳宇只瞟了她一眼。便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草屋中,一家三口的低语声不断地传来,欧阳宇自不会去倾听,她眺望着那座远山,暗暗想道:也不知那山上的环境怎么样?要是我在那里住上个几年,他们应该会把我忘记干净吧?是了,一定会把我忘干净,到那时。我就满大陆的游玩。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浮出了一个笑容来。
这时,忽可三人走出了房门。
看到他们走到自己面前,欧阳宇徐徐地说道:“忽可,你是一个朴实善良的人,这事关你的一生,所选的妻子最好是与你一样地人。我是不赞成你选鱼的,她这样的人会给你带来无穷的烦恼。”
欧阳宇这句话一说出,鱼的脸色便是一阵白一阵青,而忽可则是低下头。好一会才讷讷地回道:“我。我由父母帮我选。”
欧阳宇露出一个笑容来,低声说道:“你以后会为这个决定感觉到庆幸地。”她从忽可的声音中听到了难过。也从他看鱼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不舍。幸好的是,从昨晚那件事后。忽可对鱼明显已没有那么迷恋了,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听父母的话。
忽可的母亲上前一步,她瞟向站在人群后面的一个少女。
这个少女约摸十八岁的样子,身材修长,五官倒是可以,就是皮肤十分地粗糙,鼻子周围生了一圈的痦子,就外表而言比鱼确实差些。
少女虽然是跟着众人一起来的,可她一直站在众人身后,低着头不声不响地显得十分老实。
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向自己看来,少女怔怔地抬起头。
她一抬头,便对上了忽可母亲欢喜的笑容,还有忽可的目光,不由脸一红,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忽可的母亲一手指着那个少女,对欧阳宇说道:“贵人,我家就中意她。”
“好。”欧阳宇笑道。
她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包来,里面装满了金银。这个世界,很多地方还停留着以物易物的习惯,钱财十分的好用,特别是金子,这些村民是根本见也见不到的。她这小包里地钱虽然不多,却也足可以让忽可一家在这个小村中节省地用上一辈子了。
当着众人地面,把小包放在手足无措的忽可母亲地怀中,欧阳宇慢慢转过头,对上众少年羡慕妒忌的眼神。
她地双眼,冷冷地从众人的脸上一一划去。每一个对上她眼神的人,都是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颤。扫视着众人,欧阳宇忽然对国字脸问道:“你们这附近,可有专门强取他人东西,杀人夺钱财的强盗?”
国字脸的双眼还直直地放在那小包上,闻言一惊,连忙回道:“有,有的,东村全部都是强盗。”
“是吗?”欧阳宇皱起眉头,这次她询问的人是忽可。
忽可点头道:“是,东村不是一个村,它只是一个山窝,是强盗的聚集地。”
欧阳宇慢腾腾地说道:“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给了忽可一家一些钱银,不过我听人说,有时候给了人家钱物,是会给那家人引来灾难的。想了想,我还是准备叫家里的侍卫帮大家把那个东村里的强盗全部杀了!”
说到“全部杀了”四个字时,她的声音一阴!众人齐刷刷地打了一个寒颤,直觉得身上冷汗嗖嗖地直冒!
欧阳宇满意地看着众人害怕的表情,又说道:“而且,今天在场的各位我也都记在心中,要是忽可家出现了什么意外,那我就不管是谁干的,在场的各位通通杀了算了!”
欧阳宇这一句话一说出,众少年中有好几个都是双脚一软,鱼更是脸色刷地雪白,双股战战!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欧阳宇放出了一点威压来,凭她的身份放出的这点威压,足可以把她今天的这番话都印在众人的灵魂深处!
说完这些话后,欧阳宇回头冲忽可一家三口温和地一笑,轻声说道:“多谢你们了。”
不等他们回应,欧阳宇转身便走,她走得十分从容而优美,看起来缓慢,实则十分迅速,忽可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地发出,欧阳宇已离她上百米远了。
欧阳宇一直走出了村落,才慢慢地回过头来。
第267章 独居
望着这片笼罩在炊烟下的宁静村庄,欧阳宇苦笑着想道: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每一次我想过一个最普通,最简单的百姓的生活时,最后总是这样?总是用不了多久便会完全否定?
她也不想想,不管她的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身锦食精,又哪里能习惯这种贫穷到了极点的农妇生涯?
在去目的地之前,欧阳宇还是应照自己所说的,又经过一番调查,在肯定东村确实是强盗窝后,便跑到哪里把所有的强盗全部给灭了!
杀得一个不剩后,她特意放了一把火,把东村烧了一个干净。当然,里面的金银和物事什么的,她还是藏了起来,准备供自己隐居山林所用。
这里着实是穷地方,虽然说是端了强盗窝,欧阳宇所得的钱财也与她身上所带的多不了多少。
在欧阳宇急驰向山脉中时,东村被全灭的消息也传得到处都是,很快的,忽可的村落里已人人知道了。
没有人想到会这么快,那个贵族小姐才说了多久?东村就被灭了!以前他们也听过贵族怎么怎么,可是直到现在,他们才真切地发现,贵族的能量居然是如此可怕!
这样一来,最后几个打着忽可家主意的人也不敢了。在欧阳宇走后第二天,忽可家就开始重建房子,并且向那个选好的姑娘家送上聘礼。
鱼十分不甘,她这两天频频地找着忽可,又是献媚又是献身,她这样的行为不但没有让忽可生出退婚的心思,反而对她本人完全的失望了。
山脉很平缓,上面都是古老的林木。欧阳宇在里面穿行了三天,才找到一个让她满意的安家之所,
这地方,处于一个山坡上,山坡下是一片一望无际地湖水,湖水清澈无比,远远的与莲池都合为一体。山坡后。是一处平缓的,约有上百亩的草地,草地绵延至树林的尽头,一眼看不到边。这里的地势和缓,草丛不深,里面野花处处。
而山坡地左边。则是无尽地森林。右边。疏疏落落地也是一些树木。树木不多。深入一点有一条轻溪流过。再深入一点。有一个高若十米地瀑布激流而下。瀑布过去。又是无边无际地原始森林。
纵观整个山坡。除了前面地这个湖泊外。三面都是绵延数百公里地原始森林。
在这个世界里。虽然有船只。不过船只并不多。再加上欧阳宇选中地这个湖泊很高。是上流所在。所以也不可能有人乘船逆流而上。所以这个地方十分地安全。
走到湖泊前。欧阳宇弯下腰掬了一把清澈地湖水。暗暗忖道:得想法子弄一只船。如要下山我就乘船直下。
她现在地心中已经平缓多了。不管是欢喜。还是怅然若失。都在渐渐离去。现在地欧阳宇。只是欢喜地站在自己选定地地方。琢磨着要怎么才能弄出一幢房子。
她歪着头。站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就在她地左边。便倒着五六棵参天大树。
在这里建一个木屋,木材是足够的,可是要怎么建,她还真是没有一个概念。
想了想,欧阳宇纵身向山下飞驰而去,径直来到附近最近的一个小镇。
小镇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泥土街道两旁,摆满了摊贩。这些摊贩多是本地的农民,他们把自家地里产的农作货摆到摊子上。与别人交换自己中意的物品。
欧阳宇这次来地目的,是想弄一个独帐一样的帐蓬。她走过拥挤的人群,穿过坑坑洼洼地街道,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哪里有帐蓬出售。
欧阳宇停下脚步,转身向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走去。这个少女背着一个竹蒌,兽皮紧紧的包着臀和胸,在她的颈间,有一点细细的蛇纹。
欧阳宇走到她面前,在少女疑惑的眼神中礼貌地问道:“姑娘,我想买一个独帐,不知道哪里有卖地?”
少女惊愕地望着她,奇道:“你要买独帐?”
她的声音中夹入了当地俚音,有点含糊,欧阳宇听得很艰难。
欧阳宇见她那么惊愕,有点犹豫地说道:“是,是啊。”
少女奇道:“难道你的母亲没有为你保存她的独帐吗?我们的独帐都是辈辈相传的。”
欧阳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这时记起来了,鱼和几女的帐蓬都陈旧,一看就不像是新的,原来还是辈辈相传的呢。
她这时知道自己犯了错,顿了顿,吱唔地说道:“这个,我一生下来就没有母亲,我以为外面会有独帐买呢。”
少女显然疑惑心不重,她闻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个没有买得,只能自己做。”
欧阳宇想了想,见少数女转身要走,便又问道:“那个,你会做吗?”
少女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欧阳宇,她眨着眼睛好奇地说道:“我当然会,不过很麻烦,做一个独帐光是那布料和兽皮便要花很多钱收集,然后缝制又要花两个月时间。”
欧阳宇沉思了一会,问道:“我给钱给你,你去收集兽皮和布料,然后再请你的同伴一起缝制,五天时间给我做好怎么样?”
一边说,她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两重地金子。
金子金澄澄地光芒在阳光下一闪,便落入了少女地手中,少女惊喜地把金子紧紧地握住,用手指搓了一会后,她左右看了看,飞快地把它笼在袖中。
少女再次向四下打量了一会,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吁了一口气。她向欧阳宇低声问道:“这,这些是给我的?”
欧阳宇笑道:“不错,这是给你地,只需要你给我一个独帐。”
少女抿着唇想了想。又问道:“你要得很急吗?”
欧阳宇点头道:“是,很急。”
少女眼睛扑闪了几下,轻声说道:“我,我把自己的给你。我地那个是我母亲给我的,虽然旧了些,用地全是上好的料,用上几十年都没有问题。”一口气说完。她怕欧阳宇不高兴,又急急地说道:“你要新的也可以,不过收集制作独帐的布料和兽皮,五天时间是绝对不够的。”
说到这里,她紧张地盯着欧阳宇,手指紧紧地抓着那块金锭,一副生怕她反悔的模样。
欧阳宇想了想,那天早上她看到的独帐,确实每一个都显得结实无比,那种结实程度。甚至胜过了忽可家地茅草屋。
在少女紧张地注视中,欧阳宇点了点头,她见少女欢喜地小脸通红,又问道:“你知道哪里有船只买吗?”
“有,有的,”少女快乐地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买一条最好的船,新的哦,是用血木做成的。”
欧阳宇不懂什么是血木。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跟在少女身后向她家走去。
少女得了金子,心下有点迫不急待,脚步自也是十分的快速。饶是如此,两人出了小镇后,足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才来到少女所在的村落。
这个村落与忽可的村落相差仿佛,都是依山而建,村子旁边便是一条湖泊,欧阳宇知道。这条湖泊也是直通自己所先的山坡。
她站在路旁,目送着少女急急地走向她地家。
直过了一个小时,一阵喧嚣声中,少女带着四个青年,抬头独帐走了进来。远远地看到欧阳宇,少女欢喜地叫道:“喂,你要的船已划过来了,你看到了吗?”
欧阳宇转头一看,只见柳荫丛中,一个老头划着一只渔船正向这边赶来。
不一会。少女带着独帐来到了她的身边。而那老头的渔船也赶来了。
这独帐与鱼的独帐差不多,全部是用牛皮和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布料织成。紧捆着放在地上只有一平方米大小,可是提在手中极重。十分的重,约有五六百斤左右。欧阳宇虽然可以轻易地提起来,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只是略略的试了试,感觉了一下重量后并没有把它拿起。
她检查着独帐,看得很仔细,看得出来,这东西已有二三十年历史了,颜色有点陈旧,可是依然结实非常。少女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欧阳宇检查,直到欧阳宇点了头,她才大大地吁了一口气,欢喜地在原地旋转了一圈后,对着撑船靠近了地老头叫道:“阿爷,这位姑娘是大方的人,快把你的船让她检查一下。”
这船不用检查,光看船身那黑得发亮,宛如钢铁的质料和厚度,欧阳宇便知道这血木做的船是好东西。也给老头递了一两金碇后,欧阳宇在少女和老头的呵呵笑声中,要他们把独帐放到了船上。
欧阳宇跳下船,拿着桨一撑,便撑着船向湖中荡去。看到她二话不说地离开,少女站在岸边,挥手叫道:“姑娘,你要什么可要记得找我哦,我会帮你弄到的。”
看来是尝到甜头了。
欧阳宇哑然失笑,冲少女点了点头,撑船荡向湖中。
湖很大,狭长而远,一直伸到天际,欧阳宇在上游看到一个小型的集市,便再弄了一些油米盐和桌椅等物放到船上。
塞了满满一船,东西还没有备齐,欧阳宇只得放弃,她荡着船逆流而上,到了上流时压力越来越大,不得不暗运内力,终于在临进中午时才赶到山坡。
把船上的东西一一拿到山坡上,又花了一个小时研究独帐地使用方法,终于在几经折腾后,这顶独帐盖在了坡地上。
把船上的东西全部放到独帐中,再把船也拖到岸边,欧阳宇略休息了一会,再次撑船下了湖泊,她准备在今天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妥当。
船下湖泊时,那是快如奔马!冲得水流四溅时,欧阳宇的衣袂也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刚才逆流而上时,湖中的行踪,便花足了二个小时。一路上,湖泊经过的村落无数,集市也有四五个。
再次赶到集市,把需要的东西都备齐放到船中,再次逆流而上时,太阳已经西沉。欧阳宇站在船头,一边划着桨,一边咬着从农家买来的丝菜饼。饼香脆中带着醇厚的油盐味,正是她所喜欢的那种。
船在水中划过,人在船头临风而立,欧阳宇望着天边红灿灿地晚霞,忽然觉得,其实一切都不过如此!有没有男人相伴不过如此!是不是孤独一生也不过如此!这天地间地美景可以永远的相随,就算自己一生遗世独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地。
这几天中,她虽然得到了自由,心中终是有点隐隐的不安和怅然若失,这种种怅惘,直到此刻才算真正地消除了。
不管是希狩,还是柳,还有钎,都曾在她的心中烙下印子,都让她一想起来便会揪然不舍。可是,那种种感情到了后来,都伴随着太多的压力和疲惫。只有此时此刻,她才真正地感觉到,自由的味道。
欧阳宇不知道这种感觉可以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她现在只是想好好地珍惜这一刻,好好的感觉一下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放松。
船在湖泊中穿行,因为是逐步向高处驶动,船头激起白花花的浪头都有半人高。浪头中,时不时的夹着一条鱼,每当这个时候,欧阳宇便长袖一甩,只听得“啪”地一声,声起鱼落!
当她又花了两个小时回到山坡时,一轮新月挂上了长空。
再次把船上的物事都搬到独帐中,把船也拖上了岸,欧阳宇便拿出一身衣服,跳到湖泊中舒服地洗起澡来。
白花花的浪水在手臂间流过,长发如丝,欧阳宇如同一条游鱼一样在水中穿行。直泡得肚子饿了,她才一跃而起,穿上衣服缓步来到独帐。
她不想在没有的时候也给自己涂得面目全非,又不想让人无意中瞅到真容,便在集市中买了一个古朴的木制面具,戴着面具,穿着长袖长裤,不让自己露出半点肌肤来。
把餐具搬到帐外,一边吹着夜风,一边慢慢地弄着晚餐。听着四周传来的哇鸣虫啼,欧阳宇当真觉得自己仿佛是神仙中人。
第268章 来了
夜幕降临了,天地间一片黑暗,树林中,偶尔闪过一双幽绿的眼睛。那种让普通人一见就胆战心惊的眼睛,此时都盯着前面那一片坡地上。
坡地上,一簇火光把天地点亮,欧阳宇戴着木质面具坐在火光前,把一只刚破肚开腔的鱼放在新制的铁架子上翻烧。
随着滋滋的鱼油滴到火堆上,黄灿灿的鱼肉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欧阳宇慢条斯理地把它又在铁架子上翻转过来。
微微向后一靠,把身体的重心落在后面的椅架上,欧阳宇抬起头,望着天空灿烂的群星发起呆来。
从罗弗城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二年了。
二年了。
现在欧阳宇到这个世界已有五六年了。她地实际年龄也快二十五岁了。二十五岁正是女人地黄金年龄。特别对她这样妖艳型地女人来说。随着时间地流逝。已经完全脱去青涩。浑身上下都流露着浓浓地女人味。
不过二年地独居生涯。欧阳宇地气质变得无比地宁静平和而清幽。仿佛是深谷中地幽兰。女人味和宁静清幽混成一体。使得欧阳宇十分地耐人寻味。
这二年里。她完全地与世隔绝。从来不去问别人。有关几位大人地消息。同时她也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也没有从世人地口中听到他们地近况过。
山风徐来。夜凉如水。这是一个美丽地夏夜。天地间生气勃勃。
鱼地香味越来越浓。渐渐地。一只金黄酥脆地小鱼完全呈现在欧阳宇地面前。欧阳宇慢慢咬了两口。轻轻点了点头。想道:我地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当她把这条小鱼解决地时候。天边划出一道淡淡地光亮。渐渐地。那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慢慢地。山林已隐隐可见。
天亮了!
欧阳宇站起身来,清洗过手后,便走到湖旁把船推了下去。只听得“哗啦”一声,船激起浪花无数。欧阳宇轻飘飘地跳到船头,把桨一划,摇着船向湖中驶去。
又到了她下山准备生活用品的时候了。
每到下山的时候,她可不会再戴上那副木质面具。把桨放下,任船在湖水中向下流冲去,欧阳宇取下面具,熟练的对着湖面的水纹,把脸上和手脚一一涂上易容物。
同时把身上的衣服也换成最粗糙的布料后,船已经顺流直下了二三里远。
这时,天边大亮,一层层雾气出现在东方,雾气茫茫中,一道隐隐的红光冲破层层的黑云。太阳要出来了!
天地间的美景是怎么也看不完的,这便是欧阳宇每次都天刚蒙蒙亮便动身的缘故,她想一边看着日出,一边在湖风的轻拂下赶路,这是一种极美的享受。
人生美景无限。
前面有一排的礁石,这样水流过便形成了急湍,欧阳宇每每到了这个地方,便会运用内力把船高高的吸起,让它贴着水面轻飘飘地划去。
这一次,她也是如此,看着眼前出现的高坡,她双脚微分,暗运内力。船身猛地一抬,凌空腾起。
欧阳宇连人带船,轻飘飘的向前面划去。就在她以极快的速度闪过礁石滩时,忽然眼角一动,瞟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那人影就站在左侧离她不过百米远的一块大石头上,正怔怔地盯着她!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人,欧阳宇暗中吐了吐舌头,转头向那人看去。
这一看,她霍然大惊,这一惊之下内力便是一泄,只听得:“扑----叭----”一声,船只重重地朝下一落,重重地撞上了一块礁石。随着那轻微的“滋滋”声传来,欧阳宇知道,船底怕是破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欧阳宇,根本就没有心思感觉这一点,她心跳如鼓,迅速地收回目光,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运起内力逃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乘船继续赶路?
就在她的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的时候,那白色的人影如仙鹤般向她飘来。优雅的,从容的,却闪电般的飘到她面前,然后站定!
白衣人站定在她面前的一块礁石上,紧紧地盯着她,声音嘶哑地开了口,“宇,好久不见了!”
白衣人的声音刚落,欧阳宇便如被炸惊了的飞鸟,整个人腾空而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投向右边的湖面,脚尖朝水面上一点,直向湖岸的树林中扑去!
她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极快速也极干脆利落!
白衣人不由一笑,他紧随其后,身形如风地追了上来。他的姿势无比优美,虽然在急速追赶中,却如同在闲庭胜步一般。比起他,欧阳宇的姿态虽然也很美,却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流影,这一纵一跃便是数百米,转眼间,已跑出了十多里。
白衣人寸步不让的跟在欧阳宇的身后,一边追,他一边清声说道:“宇,别跑了!你以为这次你还能跑掉吗?这一次可不会出现飘移洞!”
声音清悦中透着温柔,欧阳宇紧紧地咬着唇,暗暗恨道:我要是不跑才傻呢!
想到这里,她的速度更快了!
白衣人刚刚说了一句话,一口气一泄,便落后了她好几百米。当下也不说话了,只是寸步不让的急急地追赶着。
两人衣袂破空的声音不时的传出,这一口气,足足跑出了百来里欧阳宇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感觉到身后的人根本就甩不掉,欧阳宇咬着下唇暗暗想道: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没有力气了,可得想出什么法子的好?
感觉到她的速度慢了下来,白衣人再次清声道:“宇,你知道的,你不可能逃得一辈子的!你我功力相当,没有飘移洞的相助,你不可能甩脱我的!”顿了顿,他温柔地说道:“宇,你难道一点也不想这二年来发生了什么吗?”
欧阳宇的身子一晃,又慢了一些。
看到她意动了,白衣人微微一笑,他不想逼着欧阳宇,便把速度也放慢了一些,依旧保持着与她那么远的距离。
望着欧阳宇,白衣人徐徐地说道:“这二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苦!我的看破虚幻之眼,在寻找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处!也不知那个飘移洞给了你什么能力,我根本不能像往常一样找到你。”
这个白衣人,自然便是钎!
第269章 欧阳宇和钎
欧阳宇也知道钎说的是实话,两人功力相当,自己就算跑得精疲力尽也不可能甩脱他。
再说,她心中也很好奇,这两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同时,她的心底处有着隐隐的期待,期待着那些让自己不得不逃的烦恼已不再有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加速,脚步也不自觉的越来越慢。
钎见她这个样子,不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没有加速,依旧双手负在背后,与欧阳宇隔个二三百米远,继续说道:“这二年里,我走遍了天涯海角,只想找到你,可是你却像从人世间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没有半点踪迹留下。”
欧阳宇听到这里,心突突地一跳,她抿着唇低声说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钎苦笑了一下,“我想,当时你那么决绝,那么痛苦,这一次肯定是去了一个极为遥远,而且极为偏远的地方躲着我们。因为这两年来,我专门往各大王国最偏远的地方跑。那天,在经过这里时,无意中听几个农人说起有你这么一个神秘地。功夫极好的独身女子,我一听便动了心,便按他们所说的地址前来寻找,才走到半路便正好与你相遇。”
顿了顿,钎低低地叹了一句:“还真是上天垂怜。”
那一句叹息中,含着千言万语,含着无尽快的相思。欧阳宇直听得心又怦怦地跳动。她悄悄地转过头朝钎瞟了一眼。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可是整个人却比以前凝实多了,不再那么虚幻,依旧飘逸,却在清冷之时也散发了一股沧桑。
他的眼圈发黑,薄唇也有点干巴,看来这阵子为了寻找自己,他还真是累着了。
欧阳宇想到这里。心便是一软。刚刚一软。她马上恨恨地想着:他之所以这样不辞劳苦地找我。自是因为他自己有那个念头。我为什么要同情他?他。他们给我添地烦恼还不够多吗?
这样一想。她地心顿时又气又羞又恼。这二年中。欧阳宇天天与清风明月相伴。天天在山水之间流连。这片山林。每一处角落。每一株野草。她都仔细地观察过。这样地日子过到最后。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情绪激烈地人。
这种又气又羞又恼地久违地情绪了涌出心头。欧阳宇便慌乱起来:难道。又要回到以前地日子?
她咬着嘴唇胡思乱想着。想了一会后。欧阳宇慢慢转过头对上钎。站定了脚步。
看到欧阳宇站住。钎也慢慢地收住双脚。他抬头温柔地凝视着他。双眼中柔情无限。那一瞬也不瞬地目光。仿佛是想把她牢牢地看个够。
隔着二三百米地距离。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阵无语。
又过了一会,欧阳宇微微侧头,让开了他的目光,低声问道:“这两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钎静静地凝视着她,半晌后才回道:“说来话长,我们要这样一直站着说话吗?”
见欧阳宇又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笑了笑,轻哄道:“我们隔了这么远,说话多不方便?宇,我们回到你地独帐中去,好好的说一下话吧,你放心,我不会做半点让你不开心的事的。”
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说到独帐时,声音咬重了些,俊美飘逸的脸上也带上了一淡浅笑,那笑容怪怪的,让欧阳宇有点脸红心跳。
钎所说的话都在理,可欧阳宇就这样带着他回到自己的住处,还真有点不情愿。
可是,不情愿又能怎么样?两人站在这里也罢,自己再转身逃离也罢,都是没有效果的事,还不如妥协吧。
想到这里,欧阳宇转过头,向来路处走去。
钎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欧阳宇走近。不一会,两人便走到了一块,钎上前几步,与欧阳宇并肩而立。
他转头静静地打量着她,看了半晌后,他忽然开口问道:“宇,这两年来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吗?在这山林当中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你寂寞地时候呢,不舒服的时候呢,是怎么过的?”
钎地声音十分十分地温柔,温柔得如同在耳边呢喃。欧阳宇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由一阵发堵。一个人的日子,再自由也是孤独地,何况是她这样绮貌华年的美丽女子?曾经无数次,她都会想起钎,想起希狩,想起柳,想起在他们身边地日子。
欧阳宇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在辗转奔逃,没有一刻安生,那时,她也有感觉到过孤独,可是那种感觉淡淡地。而这二年里她自由了,没有人再让她四处逃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孤独却紧随而来,在她吹着清风时,数着星星着,踩着月光时,在湖泊上凌波而行时,都如影随形,渐渐刻骨!
到了后来,她渐渐有一种感觉,感觉到这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自己下一秒死去,化成白骨,也不会为人知道。她有一种四顾茫然,身如飘絮一般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孤独的,寂寞的,也是让人惆怅的。
这种种感觉其实很强烈,强烈得每每在午夜梦回,欧阳宇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清静地过日子?使得她都不明白自己想要地是什么。
钎一句话,便令得欧阳宇胸口发堵,眼睛酸涩。
她眨了眨眼,把泪意给眨回去。为了不让钎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迅速地低下头来。
直到眼睛的酸涩不再,欧阳宇才抬起头看向他,“你还没有说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呢。”顿了顿。欧阳宇低低地说道:“希狩,柳,他们都怎么样了?”
钎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地笑容,他盯着欧阳宇,徐徐地说道:“我以为,我们一见面,你说的第一句话中便会出现他们的名字。幸好,直到第四句才出现。”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地,可语气中的酸意那是闻也闻得出来。
欧阳宇瞟了一眼依然显得飘逸高贵的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挑。
钎瞟了她一眼,见欧阳宇在笑,不由郁闷起来。
郁闷了一会,他慢慢放松脸上的肌肉,说道:“柳是天下至主了,这两年里,他忙着整合各方面的势力。把反对他的扫尽,把自己的忠实部下分散到每一个角落里。柳是枭雄之才,看他现在这布局,只怕不出十年。他只需要一个命令,便可以把这些小王国都给肃清,当上真正的至尊了。”
“哦。”欧阳宇轻应道。她望着前方天空中飘浮的白云。暗暗想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猜得到。
她真正想问地。是柳在自己走后有什么反应,可是钎明明知道却不说。她又怎么能太直白?
钎留意着她的反应,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希狩。那日后我们便各分东西了,这两年来一直都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废话!
同样是废话!
欧阳宇恨恨地想道,我就不相信同为大人,你会不知道他的详情,你要这样说我也没有法子。转眼她又想道,这个钎,刚才还骗自己说,这事一言难尽,结果当我听了他的话走到他的身边时,他两句话便把事情给说了,还是那种说了也是白说的话!
欧阳宇有点郁闷,不过她也知道,钎的性格便是如此,他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那是谁也没有法子。
钎见欧阳宇一脸郁闷,薄唇微微一扬,亮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顿了顿,又说道:“你当时进了那个飘移洞中,可领悟到了什么新地东西?”
他这个时候笑得虽然漫不经心,可语气中却流露着不自觉的关注。欧阳宇一听,便知道这事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是了,上一次自己从飘移洞中出来,便对法术有了免疫了,这一次说不定又有了别的能力啊。
对,一定是这样!那我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钎对我不敢枉动呢?
一时之间,欧阳宇心如电闪,各种各样地理由纷至沓来。
钎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她地表情变幻,直到欧阳宇的表情渐渐地转为坚定,显然下定了决心要怎么回答自己,他才微笑着,以一种自言自语地口气说道:“啊,我怎么问这个幼稚地问题呢?你要是从飘移洞中学到了什么,肯定早就用了,现在更是逃之夭夭了,哪会还站在我的面前,与我说着这些闲话?”
这句话一出,欧阳宇不由一噎,一时她地小脸时青时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欧阳宇没有注意到,钎虽然笑吟吟地看着她,说着这样轻飘飘的合情合理地话,可他的眉头却是微锁的,眼中的忧虑并没有完全消去。
欧阳宇咬了咬唇,半晌挤出一句话来:“那,那个山丘也是飘移洞?”她越说越好奇,便转头看着钎,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飘移洞?不对啊,这次明明是山丘,就算进了里面,”她说到进了里面四个字时,钎的双耳一竖,当然,欧阳宇并没有注意到。
虽然没有注意到,她还是自然而然的省去了一些话,只是继续说道:“那与上次的完全不同啊,根本就不是一个山洞,怎么你也叫它飘移洞呢?”
第270章 两年的形势变化
“飘移洞只是一个统称,它的形像多变,并且排斥我们这些大人。只要一靠近我们便可以马上感觉到。”他看着欧阳宇,“应该说,它与妖女有不解之缘,不管是千年前的妖女,还是你欧阳宇。”
原来如此。
欧阳宇暗暗忖道,她眼波一转,却看向钎正凝视着自己,对上欧阳宇的目光,钎微笑道:“你在飘移洞中遇到了什么?”
他说得很随意,很自然,要是往常,欧阳宇非得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不可。不过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回答,刚才她问到希狩和柳时,钎可是耍了她的。
下巴一抬,欧阳宇傲慢地说道:“没什么,”说到这里,她朝钎翻了一个白眼,十分明显地让他知道自己的不满后,又继续说道:“我才不跟你说呢。”
她这样的行为十分的孩子气,钎不由哑然失笑。
他瞅着欧阳宇,一直瞅得她不高兴地转了头,才慢慢地伸出手,握上她的小手。
就在钎修长的手碰到欧阳宇的小手的那一瞬间,欧阳宇仿佛被蛇咬着了一样,急急地一弹而开。手一甩,人也跟着跳离两米,欧阳宇警惕地看着钎,说道:“你,你又想制住我?”
这句话才几个字,声音到了后面已小了很多。面对欧阳宇的反应,钎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便看向前方。虽然只是淡淡地一眼。欧阳宇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受伤。这种感觉很微妙,她马上意识到,钎刚才只是情不自禁,自己对他地防备再次令他感觉不舒服了。
果然,钎望着前方,淡淡地。坚定地说道:“欧阳宇,我刚才已经说了,不会对你不利!”这是一句宣告,他的语气十分平静。
欧阳宇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当然不放心。”
这却是解释了。
现在太阳早就升到了树梢上。火热地阳光照在大地上。烧得大地仿佛都是火热火热地。两人一时沉默起来。衣袂飘飘中。只有知了地叫声相伴。
走了一会。钎慢慢地说道:“这两年你幸好没有四处游玩。”
欧阳宇一愣。不解地看向钎。
钎皱眉说道:“柳一统天下地行径引起了天下间各国贵族地恐慌。这些人联合起来。四处撒布流言。说你之所以称为妖女。那是因为你地出现会给世人带来灾难和兵祸。这种流言本来之前就有。可是这两年。因为柳对他们地逼迫。这些贵族在无处可想地时候。觉得唯一难能令柳罢手地只有你。于是他们把全部地精力。人力。财力物力都用在寻找你和陷害你之上。宇。你现在地地下售价是。活人。一国公爵之位。同时送上金十万两。沃土千里。死人。同样是一国公爵之位。金二十万两。沃土千里。这个消息已发布了足足一年半。你现在是死地比活地还要值钱得多。”
欧阳宇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钎,等他说完后,她的小脸青白交加了。抿着唇,欧阳宇有点气急败坏地问道:“他们想对付柳,光在我身上下手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钎说道,“抓了活的你,可以凭此威胁柳。可是你牵涉的大人不止是柳,因此活人没有死人安全。如果你死了,以柳大人对你地感情,只怕会因此变得疯狂也不一定。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配着使用地手段,详情我也不是很了解。总之,他们觉得要阻止柳的野心,唯一能做地就是在你的身上想法子。柳想当天下至主,是为了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接受天下间的朝觐。可是他没有想到效果恰恰相反。现在他也派了无数人马在寻找你,想在那些贵族之前找到你。”
说到这里,钎温柔地看向欧阳宇,低笑道:“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是我先找到你。宇,这是不是缘份?”
欧阳宇现在却没有心情理会钎地调侃,她怔怔地看着地面的落叶,心乱成了一团。她自是不会以为钎是故意恐吓她编出这样的话,以钎的为难,他是根本不屑于撒谎的。
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倒霉的总是我?
钎看出欧阳宇心中郁郁,再次伸出手,慢慢向她的手握来。欧阳宇这一次没有心思去躲避。钎紧紧地把她的小手笼在手心,感觉到那温软的触感,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
望着她,钎继续说道:“那些贵族经营了几百上千年,一个个都是根大势深,以他们的能量来对付你,那种可怕之处还在我们的想象之外。现在你的世人的形像中已十分的邪恶,只怕连最好色的男人也已把你当成了避之不及的妖魔。宇,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再任性了,这世上想要你的性命的人太多啊。”
欧阳宇嘴唇都抿成了一线。
过了一会,她低低地说道:“我,那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呆在这里。”刚说到这里,她马上想到自己已经被钎找到了,自己已不能想呆在哪里便呆在哪里了。
钎没有说话。
两人又沉默起来。虽然沉默着,但是两只紧握的手,却暖暖地给彼此带来异样的感觉。钎的手掌温厚而略带清凉,欧阳宇偷偷地瞟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掌心偶尔跳动的脉管。
至于她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已开始渗汗,手心已湿淋淋的。
两人足足走了四个小时,才回到欧阳宇的居处。
站在山峰上,望着二里开外的独帐,钎忽然嘴角一弯,清声笑道:“原来那就是独帐啊?以前我行走天下时,曾听一个好友说过,有些地方的姑娘在成年后,会设立一个独帐,然后约请她中意的男人进去就一夕之欢。真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走进一个姑娘的独帐,而且这个姑娘就是妖女!”
欧阳宇的脸刷地一红!
她知道钎是在调侃自己,而且他之前也总是这样,可是就是忍不住脸红。把小脸一扭,欧阳宇恨恨地说道:“谁邀请你了?你是自己来的!”
“好,好,我是自己来的,”钎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带着欧阳宇向山脚下飞奔,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独帐前。
望着阳光下那独自屹立的独帐,钎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欧阳宇见他还在笑,不由恼了,她恨恨地甩着手,想把钎给甩开。可是连甩了几次,却哪里有半点效果?
钎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欧阳宇要发火了,他紧紧地反握着欧阳宇的手,围着独帐细细地打量起来,一边打量,他一边啧啧有声。
直到欧阳宇扭转头不再理他,钎才呵呵一笑,牵着她的手钻向帐中。可是欧阳宇被他这么一阵调笑,又哪里愿意入帐?当下定定地站在地上,一步也不肯动。
钎连扯了几下也没有扯动,只好转身牵着她的手向湖水中走去。一边走,钎一边笑吟吟地说道:“宇,我记得你刚才是丢了船跑的?那船这般顺流直下,也不知漂到哪里去了?不行,我们得找回才是,要不然以后我们的生活用品可怎么运上来呢?”
欧阳宇大惊,她傻傻地掉转头来看着钎,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要住在这里?”
“对呀,”钎笑得宛如春风,他眺向湖天交际处,仿佛在寻找那只漂走的船只,一边眺望,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的女人在这里,我当然也只得留在这里了!”
第271章 无赖的钎
欧阳宇的小脸刷地一红!
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她特别容易脸红。
她恨恨地瞪了钎一眼,见他的表情实在自在得很,仿佛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对劲的话,她的小嘴张了张,正准备说他几句,一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当下,欧阳宇只得从鼻中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转头不再理他。
钎见到她这个模样,哑然失笑。
扯着她地手。钎纵身一跃。轻飘飘地站在湖面上。他地白衣无风自动。脚尖踩在水面上。却仿佛落在平地上那么踏实。
见欧阳宇又要挣扎。针笑道:“别恼了。我们去把船追回来吧。”
说着。他内力一提。脚尖如箭般弹出。转眼间便带着欧阳宇冲出了数百米。两人在湖面上凌波而行。脚下波澜不惊。伴合着两侧地青山幽幽。身影实在是华美难言。
欧阳宇纵使心事沉沉。这个时候也只得硬压了下去。她提起内力。任身影轻如飘絮。感觉到脚心地水流温软地滑过。清风拂面。本来躁乱不安地心终于慢慢地出现平缓。
在这两年里。她曾经无数次滑行于水面。平静无波地水面照着她衣袂翩翩地身影。宛如神仙中人。可是。水中地人越美。她越是感觉到孤独。那些时候。她深切地明白了古人为什么喜欢说“女为悦已者容”。花开在深山中。如无人相伴。开得最欢也会慢慢地凋零下去。
钎就在她地身边。带着青草淡香地男性体味时不时地传入她地鼻端。不知为什么。竟是让她感觉到莫名地心安。
钎微微侧头瞟了她一眼,见欧阳宇表情变变转为平和,眼波中盛满着挣扎和迷茫。不由又是一笑。他把紧握着的小手轻轻地拿过来,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咚咚----咚”,钎强而有力的心跳在欧阳宇的掌心响起,欧阳宇抬头看向他,低声说道:“放开我!”
她地声音有点无力。
钎望向她,手按得更紧了。也不知是因为他盯视的缘故,还是两人靠得太近地缘故,欧阳宇的颈间慢慢地渗出一抹羞色。
羞色很淡。如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来。不过钎是什么人?他自是一眼看出来了。嘴唇一弯。钎快乐地想道:看来这两年里,她也有想我。
想到这里。他实在是快乐得紧,当下哈哈一笑。这突兀的笑声惊得欧阳宇诧异地抬头。就在她抬头的时候,钎右手一带。把她紧紧地带向怀中,同时双手搂上了她地细腰,把她整个人抱到了怀中!
他这个动作兔起鹘落,直是快如闪电,欧阳宇还在诧异着,整个人便被他亲密的横抱在怀中。
直如怀抱婴儿一样抱着欧阳宇,钎把下巴一低,在她易了容的小脸上蹭了蹭,声音模糊地说道:“宇,别乱动了,让我好好地抱一抱你。”
声音温柔之极。
欧阳宇不自觉地停止了挣扎。
钎把她紧紧地搂着,闭上双眼,下巴在她的颈间轻蹭。他下巴上的胡渣子蹭得欧阳宇的颈子痒痒的,让她几次想要笑出声来。
钎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掌心,下巴上感觉到她那温软地体温,不由低声喃喃地说道:“宇,这两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宇,我现在已完全入了你地情障。你,能不能接爱我,我们以后好好的过?”
他地声音很低,很轻,就算靠得这么近,要不是欧阳宇功夫在身,耳力过人,也一定听不清
欧阳宇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中有着隐隐地羞涩和不自在,很显然,说出这番话对钎来说也不容易,特别是最后一句,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地沙哑,简直是在请求了。
欧阳宇一怔。
钎是高傲地,她记得上一次相处时,他虽然对她起了独占之心,在处理她的事上却一直还是冷静的,从容不迫的,高傲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高傲的钎会用这样的语气求自己。
嘴唇动了动,欧阳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钎也没有继续说话。
他抱着欧阳宇,这样脚下凌波,飘然而行,那速度十分惊人,不过一个小时,两人便看到前面一个黑影。
等靠得近了,欧阳宇便看清那在水中打着转的黑影正是自己的船。
钎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船上。船上的物事还是老样子,连桨也在原处。
钎紧搂着欧阳宇不肯放下,他双眼朝船中略略一扫,笑道:“恩,有两处有点损了,不过没有大碍,回去我来加固一下。”
把桨踢到船尾,钎稳稳地站在船头,脚下暗运内力。转眼间,一股雄浑的内力吐出,带得船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后,便向上流冲去。
欧阳宇这时又挣扎了一会,见钎一点也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不由有点羞恼地说道:“放下我!我又跑不掉!”
钎没有放下她,他目视着前方笑了笑,低声回道:“我二年没有抱了,想这样抱着。”
声音很低,一句话吐出,他的耳朵居然有点淡红。
咦,钎居然害羞了!
欧阳宇察觉到了这一点,嘴角不由一扬,不过她知道如钎这样的人太过高傲,可是万万不能嘲笑他的。因此她连忙低下头来,只是她的脸上在不知不觉中,已是带着笑意。
钎说出那句话后,自己也很不好意思,也不敢低头看她。便再加了一成内力,驾着船直如黑箭一样破浪而上。
走了十几分钟后,钎咦了一声,低头问道:“宇,你驾船不是准备下山吗?你要买什么吗?”一边说,他一边把船掉转头。
欧阳宇诧异地说道:“你才想起来?”
钎薄唇一闭,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
欧阳宇瞟了他一眼,忍不住又哑然失笑。怕钎发现,她特意低眉敛眼。以钎的冷静和处事周密,居然直到现地才想起这事,可见他刚才一直处于纷乱当中。
船再次向下流漂去。
欧阳宇动了动,低声说道:“放我下来吧,这一去会经过很多村庄,你又没有易容,这样一个美男抱着我这个平凡的村女,会很引人注目的。”
钎点了点头,蹲下来把她温柔地放下。放下后,他坐在欧阳宇的旁边,右手朝虚空中一探,便弄出了几个竹筒来。
钎朝欧阳宇眨了眨右眼睛,颇为调皮地说道:“那我也易容吧,这样我抱着你就没有人注意了。”
这个表情,欧阳宇亦是每一次看到!她想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钎的脸上看到!
欧阳宇错愕地看了钎半晌,直到他开始对着湖水易容,才慢慢地转过头去。望着远处的青山,欧阳宇暗暗想道:只是两年没有见面,他,他真的转变了好多。
旁边不断的传来轻响,不一会功夫,一个陌生而粗哑地声音传来:“好了,这下不管是面目还是声音都与我的宇相配了。”
欧阳宇转过头去,她刚一转头,便看到钎站起身来,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白色长袍。欧阳宇眼睛一扫,正好看到他露出白净而精壮的胸脯来!
刷地一下,欧阳宇小脸再次泛红,她结结巴巴,略有点气恼地喝道:“你,你做什么?”
钎低头瞟了她一眼,笑吟吟地说道:“当然是换衣啊。”一边说,他一边从虚空中拿出一件兽皮来。
在欧阳宇的目瞪口呆中,钎把兽皮一放,又慢条斯理的把手伸向裤头,松开系带,脱起了裤子!
直到他的裤子都脱到膝盖上,欧阳宇才惊醒过来,刷地一下她脸红过颈,迅速地转过头来,欧阳宇恨恨地说道:“干嘛连裤子也换?”
她的头顶,传来钎优雅的声音,“当然要换,我准备学着这些土人,只有腰间系一块兽皮。这样我的宇天天对着我健美的身体,也许会完完全全地爱上我呢。”
第272章 欧阳宇的生活
“胡说!”欧阳宇郁郁地回道。
钎低头看到她羞得不可开交,不由哈哈一笑,那朗朗的笑声随着清风远远地传出。
清水在脚下静静地流敞,欧阳宇坐在船侧,伸手拔向湖水,清凉的湖水从她的指间快速地流过,渐渐地扫去了她的羞涩。
抿着唇望着水面破碎的倒影,欧阳宇抿着唇想道:他既然寻来了,反正我也没有法子逃掉,不如就当他没有来的时候一样的过日子吧。我,我都经过过了这么多,怎么还是这么容易羞羞?
这样一想,她的心又平静了少许。
慢慢抬起头,欧阳宇望着两岸的青山,一缕缕浮云飘过山峰,景色依旧是她看了两年的旧景色。
渐渐的,船只驶入了村落附近,这时的钎还真的只有腰间缠着兽皮,露出他精赤的上身和大腿。平素的钎,总是一袭长袍,笑容疏淡,人也神秘,仿佛下一秒便会从阳光中消失。现在他穿上兽皮,露出那完美而白晰的身体时,那种疏离感已完全消失了。
他的脸经过易容后,只是略显清秀,这样的长相在男人中很不起眼。
欧阳宇忍不住又瞟向那白晰性感的身躯,红着脸自顾自地看着湖水说道:“脸虽然不惹眼了,可身体还是老样子。”
她这话分明是要钎把身体也掩饰一下。
钎听了双眼弯了弯,他忍着笑扬了扬胳膊,在显出胳膊上那健壮的三头肌后,钎以一种很不解的语气说道:“脸不惹眼就可以了啊!那些村里的男人都是这样赤着胳膊,为什么我就不行?”
“你当然不行!”欧阳宇又羞又气地回了他一句。白了他一眼后。又迅速地掉转头看着湖水闷闷地说道:“你是大人。有些是天生就惹眼地。”
钎闻言一声长叹。喃喃自语道:“算了。宇要我掩住就掩住吧。哎。到时要是被别地女人缠上。惹得宇要逃跑可就不好了。”
欧阳宇一噎。
就在欧阳宇以为钎会换上衣服时。他地右手再次从虚空中一探。转眼间一只大大地竹筒出现在他地手中。
欧阳宇不解地看着钎。看着他把竹筒一倒。从里面倒出一点褪色地液体往身上就是一抹。奇迹般地般地。凡是他抹过地地方迅速地变成了棕褪色。不过几分钟。钎那白晰地肌肤已大部份变成了棕色。
把竹筒放在欧阳宇手中。钎在她面前一坐。背对着她说道:“宇。帮我把背上也擦一擦。”
欧阳宇看了看手中的竹筒,再望一望很自在,很天经地义地坐在自己身前的钎,抿紧唇倒了一点液体出来,慢慢在擦上了他地背。
就在她的小手贴上钎的背梁地时候,钎的身子微微一颤。欧阳宇也是小脸一红。
低下头,欧阳宇慢慢的从他的腰际擦起,一边擦。欧阳宇一边忍不住嘟囔道:“明明穿上衣服就可以了。非要穿兽皮。”
钎嘴角含笑,一脸满足地听着她的嘟囔。
细细地把液体涂在他的腰际。再顺着他的腰线涂到了肩膀上,欧阳宇的手指十分轻柔。她的手指划到过,钎那块肌肉总是不由自主的一紧。
两人靠得这么近。欧阳宇甚至可以听到钎那有点急促地呼吸声。
船只有慢慢漂流,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水花地时候不时的响起,时不时地激起一串浪花洒到两人的身上。那水花溅到钎地大腿上,顺着那强而有力的线条向下流去。欧阳宇只看了一眼,便连忙移开了视线。
欧阳宇地心中有点羞涩,手下便加快了动作,当她轻声说道:“好了”的时候,钎清楚地发出一声叹息,嘟囔道:“居然这么快。”
这话一传到欧阳宇的耳中,引得她又是一阵脸红耳赤。她恨恨地白了钎一眼,恼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钎微微一笑,转头凝视着她,直到欧阳宇又白了自己一眼,才低低地叹道:“我想了你两年了,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欧阳宇又是一阵心跳加剧,她急急地避开了钎的目光。
正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女声传来:“住在上游的姑娘,你找男人了?”
这是一个妇人的声音,那声音宏亮之极,直震得欧阳宇耳膜发疼。欧阳宇转过头去,对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的脸,这妇人是典型的山野农妇,粗糙的皮肤因为长年的风吹雨晒,脸上都出现了一条条的纵沟,一双大眼睛,眼白浑浊,嘴唇丰厚,一说话便露出微黑的牙齿。
这个妇人欧阳宇是识得的,每一次欧阳宇架船从此地进进出出,十次有七次总会遇到她,而她也总会与欧阳宇说上两句话。虽然欧阳宇一直冷冷淡淡的,可妇人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欧阳宇还没有回答,妇人又盯向钎,冲着钎上下打量了几眼,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微黑的大门牙说道:“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呢,啧啧,你看这个身体,可真是俊啊,我还没有见过身材这么好看的男人呢。住在上游的姑娘,你的眼光很不错呢,这个男人会让你感觉到很快乐的。”
最后一句,实在是暧昧。
欧阳宇的脸再次刷地一红,她郁闷地瞪了一眼笑得好不开心的钎,冲着那妇人说道:“不是呢,他不是……
“哎呀,别害羞了啦,住在上游的姑娘,这两年里只看到你一个人进进出出的,也没有见到一个男人。现在总算有人要你了,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妇人的话一句接一句的说来,那语速十分快,简直是水也洒不进。在欧阳宇哭笑不得中,她利落地说道,“小伙子,你们有没有结亲啊?是什么进的她的独帐的?我看住在上游的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满了十八了,不如你们就成个亲,赶紧生个娃吧。”
妇人朝着钎不断的打量,她越打量越是满意,间中时不时地朝欧阳宇抛来一个“好眼光,选得不错”的眼神来。
钎一直在笑,都笑得眼睛弯成了一线。那妇人声音一落,他便右手在胸前一拍,很是客气地说道:“多谢大婶了。其实我与我这女人早就在一起了,她因为一点小事赌气离开了我,我直到现在才找到她,这些时间多亏大婶在照顾她呢。”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欧阳宇恨恨地瞪了钎一眼。暗中想道:他,他还真是判若两人了。
钎的话让妇人大乐,她咧嘴傻笑起来。
船这时已漂到了前面,那妇人嚷了几句后,身影便渐渐被树木挡住。
这个村落很小,船经过村落后,便是一段荒原,这样漂了五六里后,又一个村落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两人这么一番折腾,时间已渐渐到了中午时分。钎望着前面村落里的袅袅炊烟,不由抚着肚子说道:“宇啊,我肚子饿了,这个村落里有集市吗?有可以吃饭的地方吗?”
欧阳宇还在为刚才他与那妇人的对话而郁闷,闻言回道:“有是有,可是你不能胡说。”钎笑道:“好,我不胡说。”他伸手抚上欧阳宇的左颊,移到她的嘴角上按了按后亲昵地说道:“不过他们要是胡说了,我可怎么回呢?”
第273章 被调戏的钎
欧阳宇伸手打下他的手,恼道:“那你就当没有听到,我自己来回。”钎呵呵一笑,应道:“好啊,那我就这么办。”
还真是从善如流。
欧阳宇怀疑地看着钎,有点无奈地想道:他不是一个世外高人吗,怎么能变成这样?
这样的钎,还真让她无处着手,恼又恼不起。
两人的船只渐渐靠近了村落。
这个村落就大得多了。一眼看不到头。村落隐藏在树林中。远远看去只见一片浓密地树林。根本看不到半点房屋地影子。直到靠近了。才可以听到隐隐传来地人声。
不一会。船只进了村落。
这一进入。钎才发现这村落里还真是热闹无比。一簇簇地农民聚集在一起。年老地正在编织些什么。年少地正在湖边玩耍。而路上不时可以看到牵着耕牛地壮年人。
这些村民地打扮与别地村民没有两样。男地都只是在腰间系着一块兽皮。他们地兽皮多是各种老鼠皮。野兔皮缝合而成。补丁时常可见。有家庭情况好地。也不过是兽皮高级些。皮毛鲜亮些。
而女人们。则个个都是在胸部和腰间系上兽皮。露出她们健美或肥大地腰肢和大腿。欧阳宇就是在这一点装扮上与当地人不同。使得不少人记住了她这个长相普通地女人。
人群中。有人听到船只划过地声音便抬头看来。一看。他们全部都认出了欧阳宇。
从来没有见过欧阳宇身边有男人,村民们的目光同时刷刷刷地向钎看来。每一双目光中都是好奇。
这些妇人们,在对上钎那涂成了棕褪色的完美躯体时。有不少人眼睛发亮。她们紧紧地盯着钎的身体,连带看向欧阳宇的目光中也充满了羡慕和妒忌。
对上这些目光,欧阳宇下巴一扬,朝着钎使了一个眼神:看吧。我没有说错吧?谁叫你也换成兽皮的?
钎对上她的目光,笑了笑后,右眼一眨!
他地这个表现,再次令得欧阳宇啼笑皆非。
船只慢慢向向漂去,不一会功夫,村落的集市便出现在两人地视野中。这是一个小型的集市,虽然小,集市的两旁还是有一家小饭店。
集市中。二三十个摊子零零落落地摆着。摊子上摆了一地的各色日用品,如食盐。代表瓶子地竹筒,还有各种可以食用的野生植物。
钎把船划进两棵树丛中。把船头的绳子拿出系在一棵树上,他先跳上岸。然后返转身向欧阳宇伸出了手。
本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一些人交头接耳的私语不休,钎这个动作,使得大家的止光越发笃定。
一个头发全部向后梳起,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向欧阳宇走来,一边走一边笑道:“上游的姑娘,这次你终于带着男人过来了啊?哎哎,我那二儿子还一直中意你,一直念叨你呢,我本来是准备这次跟你提一提地,没有想到这一会功夫,你连男人都带出来了。”
听到那汉子地话语,蹲在一棵大榕树下的一个精瘦妇人回道:“上游地姑娘这些年一直住在独帐中,都没有一个男人捧场进去过,那时候你怎么不叫你二儿子去钻她的独帐?现在人家带了男人来你又说这话,去,一听就知道不认真。”
被精瘦妇人把话点穿,络腮胡子不由嘿嘿傻笑起来,
欧阳宇黑着脸,从头到尾她还没有开过一句口,人家便已经把事情给定了性了。
钎走在她地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一脸的郁闷,把脸向欧阳宇靠了靠,钎很认真地说道:“惨了,大家都误会了!宇,你不是说过要解释吗?怎么还不开
哪有我开口地余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欧阳宇瞪了钎一眼。见欧阳宇瞪自己,钎耸了耸肩膀,很无辜地嘟囔道:“又瞪我了!”
听到他委屈的嘟囔声,欧阳宇都差点失笑出声。
看到两人走近,村民们纷纷打着招呼,他们称呼欧阳宇时,都是叫着“上游的姑娘,”或者是“住在上游的姑娘。”欧阳宇在这里住了两年,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名字。
要知道欧阳宇平素来时,总结冷着脸,选了东西就丢钱就走人,从来不废话。众人就算跟她说话,也是十句中很少有一句回答了的。没有人问出过她的姓名,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叫她“住在上游的姑娘”了。
她虽然冷漠不喜与人打交道,不过这两年来,她一个女子独身一人,交易时不但从不占人便宜,有时还很大方,渐渐的,众人对她也已经认可了。
正在这时,左侧的岔道上传来一个少女惊喜地叫声:“哎哟,这位阿哥好好看的身体也,大家快来看呀。”
少女欢快的叫声响亮地传出,就在欧阳宇和钎同时向她看去时,只见从浓密的树林中,茅草屋中,又钻出了五六个年青人,这些人中有四个少女,二个少年。
这些年青人的到来,使得本来就有点喧嚣地集市变得十分热闹了。那个开口的少女约摸十七八岁,一脸的麻子,肌肤又黑又满是疱子,没有半点显眼的地方。
不过她那双不大的眼睛,在看到钎时倒是变得晶亮晶亮的。她哟喝过后,便扭着腰向钎和欧阳宇走来。
这个时候,钎和欧阳宇已穿过河岸的柳树,穿过林荫道向集市走去。
少女不一会便扭着腰来到了钎的身前,越是靠近,她的双眼越是发亮。与欧阳宇一样,钎的身上有一种常居上位者才有的气质。欧阳宇不喜说话,别人还可以把那气质归结为高傲冷漠,可钎就不一样了,他是让人越看越感觉到与众不同,真要说什么不同,以这些村农的品味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女围着钎转了一圈,又转到他身前时,忍不住伸手抚上他赤裸的胸脯上那左侧的乳头。
看到少女这个动作,欧阳宇忍不住一麻。眼前的这个少女,在普通人的眼里就说不上好看,在她的眼中,那就是丑陋了。这么一个丑陋的少女,故作姿态地扭着腰肢,伸出她那干瘦而微黑的手,那指甲间还黑漆漆的,这样的人想抚摸一向有洁癖又高贵的钎,还真是,真是让人发麻!
果然,就在少女的手伸出后,将要触及钎的胸脯时,钎的身子一侧,这一侧间,他的身躯一转,而他握着欧阳宇的手则是把她一带。结果,只是一转眼间,他已站到了欧阳宇的身后侧,而欧阳宇则取代了他的位置,正瞪大眼傻傻地盯着那渐渐靠近的爪子!
少女的手本来便伸得不快,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这么强悍,居然这么维护她的男人!
她悻悻然地收回了手,瞪了欧阳宇一眼后,转头又看向钎,冲着钎眨了眨眼,少女很为不满地说道:“阿哥,你这个女人很没有意思呢,你们都没有结亲她就想独占你!”
说到这里,她向钎飞了一个媚眼,说道:“阿哥,我的独帐就在山后的第七个哦,欢迎你来哦。”
这个媚眼一飞,钎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见那少女又向自己身上贴来,钎向欧阳宇看去,此时此刻,他俊美的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楚楚可怜,那眨巴眨巴的眼神季屈得很。
欧阳宇看了想笑,她低着头看着地面,声音讷讷地说道:“阿哥,这位阿妹很美呢,你不会真地跑到她的独帐中去吧?”声音中,说不出地担忧。
钎哪里信?他郁闷地瞟着演着戏的欧阳宇,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中,大力地摇了摇头,一边摇头,他一边伸手把欧阳宇紧紧地搂在怀中,声音响亮地说道:“不要,我只要你一个!”
声音振振,仿佛是在宣誓。
听到钎这句响亮的宣言,众村民都笑嘻嘻地向这里看来。
第274章 他使银鱼起舞
那几个少年男女中,一个腰粗体肥的少女哈哈一笑,乐滋滋地说道:“哟,哟,茶啊茶,人家俊阿哥可不要你呢。”她也盯向钎那赤裸的胸脯,颇有点吃味地说道:“人家那么好的身体,偏就看上了一个把自己遮得严严的女人,你就算中邀请了人家也没有用啊,哈哈哈。”
本来集市便是这个村落的中心地带,少女这么一闹,不知不觉中周围已围上了几十号人。钎有点郁闷地对上数十双盯着自己身体的色女,眉头微结。
把怀中的欧阳宇再搂紧一点,钎长臂一划,把那个调戏自己的少女一把推开,径直向那饭店走去。
饭店是由一间小木屋做成,里面摆着三张桌椅,钎听到周围还在对自己的身体指指点点,不由有点恼火。郁闷中,他冲着饭店里响亮地叫道:“有吃的吗?快点把吃的端上来!”声音宏亮,把所有的喧嚣声全部压下去了。
叫完后,他跨入饭店里,刚一跨入,他便把靠近门房的一排桌椅朝门口移了移,恰恰地挡在大门口了,让外面的人再也不能进来。然后他搂着欧阳宇大马金刀的一坐,正好是面对着门外集市中的众人。
坐好后,钎的耳边传来欧阳宇的低笑声,他一低头,正好看到欧阳宇忍俊不禁的模样。
低着头,把自己的笑脸藏起来,欧阳宇忍着笑说道:“叫你不要换兽皮,你还说要显出身材,现在身材是显出来了,效果也很不错哟!”
她因为忍着笑,脸和耳朵都有点泛红。
钎郁闷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使得欧阳宇笑得更欢了。
钎郁郁地抬头看向前方,欧阳宇没有注意到。一直对他指指点点,窃笑不休的众人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的钎的眼中隐隐带着笑意。
他记得很清楚,二年前。他与欧阳宇任何一次相处,她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不管在什么时候,她在自己面前总是畏缩的,有点敬畏的。而现在她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人。
他眼中地笑意在流淌。天知道这两年里。他为了这一刻做了多少准备?
这时一个中年长脸汉子从后门把头伸进来。叫道:“你们要吃饭?”
钎转头说道:“当然。把你家拿手地都摆出来吧。”
“那好。你们等一下。”
见没有好戏了。门外地人在渐渐散去。那个向钎提出邀请地少女也只得悻悻地离开。
两人用过饭后。再次跳下了木船继续向下游驶去。
过了这个村,水面陡然开阔。湖泊的宽度足足有三四百米远。
钎站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桨。木桨在水面上激起一串白色的浪花。有时溅起地浪花中还会掺着一条小小的银鱼。
钎游目四顾,轻笑道:“这地方还勉强。怪不得你一住就是两年了。”
欧阳宇抬头望向他,顿了顿。低声问道:“这两年的事,你不想跟我说吗?”
钎低头看向她。微微一笑,他自是知道欧阳宇想知道什么。看来她没有从自己的嘴里知道希狩和柳地详细事迹,心中还是有所担心啊。
笑了笑,钎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我不是说了吗?柳这两年忙着稳固自己的地位,间中也寻找你一下,至于希狩嘛,”见欧阳宇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的声音不由一涩,“希狩好似在你进入飘移洞后领悟到了什么,听说他一直在闭关修练他那个驱使野兽的本领,这两年来没有看到他在世间行走。”
原来如此。
欧阳宇怔怔地望着湖面想道:看来在他们的心中,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呆呆地望着湖面出神,而钎则望着远处地隐隐青山,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意味不明的浅笑。
过了一会,钎忽然把手指放在唇上,用力清啸起来。
这个啸声,清亮而奇妙,宛转如歌声,却又隐隐带着风的呼吸。欧阳宇被他地啸声一惊,转头向他看去。
刚看向钎,她就听到身后四周,不断的传来:“扑通”“叭”地跳跃和落水声。
欧阳宇连忙转过头来,这一转头,她地双眼顿时瞪得老大,脸上尽是惊奇,刚才还有的怅然若失,一下子给抛到脑外去了!
只见在钎地啸声中,无数只银白色的小鱼从湖中一跃而起,它们带起一串串地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划出一道道美丽地七彩光芒后,又扑通一声沉入水中,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涡流。
阳光下,成千上万条手掌大的银鱼跃出水面,再沉入水中,再跃出水面,再沉入水中。它们你起我跳,不断地向欧阳宇表演着。
欧阳宇看着看着,双眼不由瞪得老大,忽然间,一只银鱼从船边一跃而起,尾巴一扬,把一串水珠给甩到了她的脸上,眼睛上。欧阳宇的头刚刚一避,又是一条银鱼一跃而起,这一次,它那小小的尾巴啪地一声,轻轻的在她的鼻尖上碰了一下才沉入水中。
当一只又一只的银鱼从水中跳起,向欧阳宇跳起优美的舞蹈时,欧阳宇再也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
仿佛是被她的笑声所感染,钎的啸声越来越响亮了。而那响亮的啸声在随风传开来,顿时间,一望无际的湖面尽是跳起的银鱼,这落水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就在两人的船边,便有至少三十条银鱼在不断的围着起跳!
欧阳宇直看得目不转睛,直到钎的啸声渐渐止息,她的笑声还不时地传来。
等钎的啸声停止,湖面也恢复了平静后,欧阳宇转过头去,双眼亮晶晶地好不崇拜地看着钎,“钎,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居然可以驱动这些鱼。啊,那你岂不是和希狩一样也会驱兽术?”
对上欧阳宇亮晶晶地双眼,钎摇头笑道:“不,我只能驱动这些银鱼。”
盯着欧阳宇的双眼,他手臂一伸,大掌放在欧阳宇落在船舷上的右手上,牢牢地盖着她的手,钎的声音温柔如水:“宇,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做任何事!”
这声音当真好温柔,欧阳宇羞涩地低下头去,她的双眼还亮晶晶地,脸颊也因为刚才的笑声而红朴朴的,再听着钎这甜美温柔地话,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怦怦直跳,心底隐隐有种欢喜。
就这样,钎温柔如水地凝视着欧阳宇,而欧阳宇则低着头,一副羞不自胜的模样。直到下一个村落渐渐出现,钎才收回目光,而欧阳宇也才因为他不再凝视而松了一口气。
悄悄地抚上胸口,欧阳宇有点脸红耳赤地想道:真是想不到,钎居然也这么会哄人,他,他与以前的变化真是大多了。
想到这里,她悄悄地朝钎瞟去,哪知眼睛刚一转人,便对上了钎含笑的眼眸,欧阳宇忙不迭的收回视线,微抿着唇心跳好不快速。
钎见欧阳宇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目光,知道她很不自在,为了化开,他看向渐渐临进的村落奇道:“咦,那些是什么,独帐吗?居然都临水做成。怪了,那个少年在干什么?”
欧阳宇一听,连忙转头顺声看去,只见一排十二个帐蓬建在湖泊旁,这个村落都是建在水中,房子与房子之间都搭有木桥,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双脚踩在高跷上,从一处最长最窄小的木桥上走过。
看到这时,欧阳宇抿唇笑道:“哦,那是一个考验,如果一个少年向心爱的姑娘求爱,那个姑娘通常会要他这样把这个桥来回走上二遍。要是他一路都通过了而没有摔倒在水中,那就是上天的恩赐,姑娘便会答应他的求亲。而如果摔到水中了,那就表示上天不允许,他今年就得弃权了。”
欧阳宇刚说到这里,只听得“扑通”一声,那少年身子一晃,从高跷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栽入了湖水中。
少年刚一落水,一阵哄笑声和喝彩声便从四面八方的房子中和过路人中传来。
第275章 丝花节
这样的戏码每一年都会在这个月上演,大家都习以为常。
钎看到这里,好奇地问道:“一年后再来?为什么要一年后呢?他们举行这个活动难道也有日期的。”
他的声音刚出来,便看到欧阳宇的小脸一红,钎好奇地盯着她,在钎的盯视下,欧阳宇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当然是因为丝花节,你又在装!”
钎嘿嘿一笑。
他是阅历很广的人,欧阳宇一提到丝花节,他便马上明白过来了。
丝花是这个世界中的一种名花,它一年只开花一次,而有趣的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丝花,开花的时期并不尽相同。
如果只是这样,也称不上名花,丝花最大的特点,便是它开花的时候,在它方圆数千里会有三分之一的年青人受到影响,出现发情的现象!
每当丝花一开,当地的许多青少年便集体出现情动,而因之产生的打架和躁动也不在少数。世人为了引导这种发情现象,便特意定了一个丝花节。允许少年男女在这样的时期中自由恋爱,私立独帐。只是要婚配的话,则得在丝花节过后,男女双方都不为情欲所影响时才能决定。
钎乐滋滋地看向一脸羞恼的欧阳宇,喃喃说道:“原来这里的丝花节到了,看来我能找到宇,多半也是丝花之神在引导。”
欧阳宇给他说得更臊了。她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肯理钎。
正在这时,那又长又窄的木桥上又走来一个青年人,不过这个青年人径直走到桥中间后,便拿出一块布条把自己的眼睛给蒙上了。
青年人蒙着眼睛站在桥中间后。不到五分钟。一阵急促地鼓声响起。鼓声从桥地两头传来。声音如雷。而在雷点般地鼓声中。桥地左边走来二个少女。右边走来一个少女。这三个少女都在脚踝上系在铃铛。随着她们舞蹈般地动作。那铃铛不断地发出脆响。奇怪地是。三个少女都只在船头上跳动着。偶尔几个旋步。也会离青年还有五六米远。
站在木桥中间地青年在急促而热闹地鼓声中听到这铃铛声。不由竖起耳朵。脑袋不时地左右转动。一副认真倾听地模样。三个少女则紧张地看着青年地动作。肢体不断地舞蹈着。
钎奇道:“这又是在干什么?”看向欧阳宇。他笑得好不谄媚。“宇啊。这次我是真不知道。”欧阳宇又白了他一眼。这个宇字他故意拉得老长。听起来怪怪地。
在欧阳宇地白眼中。钎眨巴着眼等着她地解说。欧阳宇扁了扁嘴。还是解释道:“这又是丝花节地另一种仪式了。这个少年肯定是被这三个少女同时爱上。还闹得不可开交。才会使出这种法子。少年要在这零乱而急躁地鼓声中。根椐三个少女行走时发出地不同铃声。判断哪个是他真正想要地女人。选中了地话。这整个丝花节都是这对情人地节日。别人不得再掺合在内。过了丝花节他们还对彼此中意。便可以结亲了。”
欧阳宇说到这里。瞟了一眼钎。“某人要是还想显示他地身材。多半呆会就要蒙着眼睛站到那桥头上了。”
钎听了不由一乐。他朝欧阳宇把头一凑。笑嘻嘻地问道:“那你呢。你会不会绑上铃铛为我跳舞?”
欧阳宇又白了他一眼,把头一扭气恼地说道:“就算我不愿意,那些人也会把我推上去的。”
钎哈哈一笑。
笑了几声后,他把声音一收,眉开眼笑地叹道:“哎,这个兽皮是碍事,不过我不穿兽皮而穿布衣的话,只怕你一天到晚只能忙着跳舞了!”
这话好不自大!
欧阳宇哼了一声,却没有回话。她在脑海中想了想钎穿着衣服地模样,还真是如他所说,不说他的脸,光那种飘渺高贵地气质便够显眼了。他把衣袍一脱穿上兽皮后,还真的显得普通了许多。
两人地船只渐渐靠近村落,而这时,那站在桥中间的青年地犹豫再三后,也伸手朝左边的一个少女指了指。随着青年这一指,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声传来。那青年立刻把蒙在眼睛地布给扯下来,刚一扯来,他便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笑得好不得意的向自己走来的胖姑娘,而在胖姑娘身后,那个身材纤细优美的少女正双眼含泪,气愤地盯着青年。
青年张着嘴,半天都没有反应,那纤细的少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猛地冲进入人群中。
欧阳宇看到这里,同情地说道:“看来弄错人了。”
钎见她一脸同情,不由说道:“不是说丝花节后才结亲吗?还有机会的。”
欧阳宇点了点头。
村中的人都在看着桥上的热闹,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而钎不知是不是怕了那些麻烦,船只略略靠近,速度却丝毫不减地从村落中的河流中穿了过去。
不过,钎这样坐在船上,又低着头,欧阳宇所担心的现象并没有出现。村民中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两人的到来。
船只很快的穿过村落。
接下来船只又穿过了七八个村落。这些村落大多不小,两人也没有停留,撑着船一划而过。这样在湖中又走了一个小时后,钎便可以看到前方出现了岸地,湖泊也到了尽头。
湖岸上便是一个中等规模的镇。远远地看去,镇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十分热闹。
钎笑道:“终于到了。”
欧阳宇听到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的话,不由又笑了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朝钎瞅来,瞅了几眼后,欧阳宇笑吟吟地说道:“先别太放松了,这镇上很不少的有钱人家的女儿,说不定就有人又看中了你的身体,坚持要把你抢回去呢。”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丝花节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节日,有些事做了也没有人会管的。”
钎笑呵呵的把她的手握紧,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的宇这么美都可以二年里相安无事,难道我一来便会出事?你放心,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让那些没啥见识的村姑动心,那些有钱人的女儿才看不中我呢。再说,如果真有这事,我就抱着你逃跑得了。”
两人说话际,船只也慢慢地靠上了岸。
钎动作麻利的把船只系好,牵着欧阳宇的手便向岸上走去。欧阳宇也没有挣扎,任他牵着自己在叫卖声,喧嚣声不断的人群中穿行。
虽然是个镇,不过这个镇主要的中心便在这河岸上。两人一上岸,那汗臭味,牛马臊气便扑鼻而来。眼前东一个西一个的全部是摊子,摊子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整个河岸,一眼根本就看不到头。这些摊子是什么都有,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地,也没有分门别类什么的。
欧阳宇要的东西很简单,如食盐食材等生活用品在这里是到处都有。而且她一直懒得计较,买东西总是在几个固定的摊子上。
那几个摊子并不在沙滩上,欧阳宇嫌这里气味太重,吵闹声太过喧嚣,货物太过脏污,一直以来都避开这里到小镇街道上去购买。
两人挑人少的地方走,不一会功夫便穿过拥挤的沙滩来到街道上,这小镇只有两条街道,土街的两旁都是矮小的石屋和木屋。街道很窄,地上不时可以看到坑洞和牛马粪便。
钎扫了几眼,便朝欧阳宇瞟了一眼,暗暗想道:真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在这样的地方一呆就是两年!看来我们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大得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两人双手相握,走不了半条街道便都有点不耐烦了,这地方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第276章 完全改变了的钎
正好在这个时候,欧阳宇经常购买东西的铺面也出现在眼前。这几间铺面紧紧相邻,买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铺面是一排石头屋子做成,里面没有柜台,东西摆了一地。
当欧阳宇一脚跨进去的时候,一个皮肤棕黑的中年妇女便惊讶地看向她身边的钎。打量着钎,中年妇女笑眯了眼,“哎哟,终于把男人带来了?啧啧,还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呢。我说姑娘,没有想到你的眼光挺不错呢。”
欧阳宇一路上都是听到这种话,她也不想解释了。无力地笑了笑,她甚至不敢看向钎,怕对上他对可恶的得意的笑脸。
中年妇人见两人都没有回答,善于察颜观色的她便住了嘴,热情的把欧阳宇所需要的东西整理打包着。
每一次到这里来都是这种情况。基本上。欧阳宇所需要做地不过是上门。然后付钱。
钎似乎对这一切很是好奇。守在中年妇人地旁边帮着忙。欧阳宇百无聊赖地走到门口看着外面。
这店铺地侧面是一个巷道。里面有一个小吃摊子。摊子上摆地都是这个大陆常见地易食易用地瓜果。如饱含淀粉可以直接食用地乌果。这种乌果带着米饭香。凉凉地十分爽口。另外还有如液果之类。液果是一种人头大地果子。里面地液体可以食用。液体香醇。带着淡淡地奶茶味。都很合欧阳宇地胃口。
她每一次来到镇上。都会弄一大堆地乌果和液果回去。因此。她看了几眼后。便向那摊子走去。
摊主也是老熟人。一看到欧阳宇走近。便知道她想要什么。一边热络地招呼着她。他一边给她打着包。
当欧阳宇接过包。把一个金币递过去时。摊主瞅到了正向这里走来地钎。他诧异地打量着钎。连连叹道:“哟。原来姑娘找到了男人了啊?过几天就是休城地丝花节。听说今年地丝花期将是近十年来最热闹地。我还以为姑娘会在丝花期里找一个男人呢。”
欧阳宇一听。不由大是好奇,她双眼亮晶晶地说道:“十年一次的丝花节?很好玩很热闹吗?”
“当然当然!那可会是年青人最喜欢的热闹呢。姑娘要是没有找到男人。在那一天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很满足地,呵呵。”
欧阳宇双眼眨了眨。笑道:“有了男人也一定可以凑凑热闹呀。”
“也对。”
在欧阳宇与摊主闲扯时,钎已先后把所有的东西都买齐了。
“宇,可以了,回去吧。”
钎清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打断了她与摊主的对话。
摊主闻言朝钎瞅去,这一瞅,他双眼不由一亮,频频点头道:“不错,真不错呢,姑娘很有眼光,这样的男人就算在丝花节中也不一定碰得到。”
欧阳宇朝钎瞟了一眼,远远地看到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显然听到了摊主的话。这让她心中微羞,不由急急地打断了摊主的赞美,告辞一声便跑向了钎。
钎静静地望着向自己跑来地欧阳宇,看着她红朴朴的脸蛋,明亮地双眼,虽然看不到她的真容,可是那种焕发地活力却是掩也掩不住。
这样的宇,真地很好。
欧阳宇小跑到钎的面前,见他正痴痴地盯着自己,不由大大地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走吧!”
“恩,”
钎可以把东西放入虚空中,平素欧阳宇要跑来跑去忙上大半天地货物,他轻描淡写地一甩便不见了。当然,在把这些东西收起时,他做得一点也不显眼。
两人跳上船,重新撑着桨向回赶去。而这个时候,太阳渐渐西沉,漫延了半边天空的红霞把湖水都染红了。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湖水,一叶轻船在湖水中悠然驶过。
钎负着手,静静地站在船头对着夕阳出神。他双眼中神光湛湛,嘴角微扬,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两人来的时候是靠着村边驶动,去的时候干脆把船划到靠山的那一边。江风清凉,天空澄澈。
钎一直静立不动,欧阳宇望着他颀长的身影,在这一刻,在事隔了两年后,她重新感觉到了他那种飘忽而遥远的气质。仿佛他在下一刻,便会完全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感觉到欧阳宇正在看向自己,钎望着天边,轻声说道:“宇,我好想飞。”
“啊?”欧阳宇眨了眨眼,她马上有点兴奋的接口道,“对呀,你不是仙鹤吗,那你一定会飞啊,你飞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因为钎回过头来,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瞅着她,让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等欧阳宇说完后,钎淡淡地笑道:“宇!”
“啊?”
“我的始祖是仙鹤,可我不是!自我之上的几百辈祖先都不是!你什么时候觉得我离你这么遥远的?”
钎的表情似笑非笑,语气也淡淡的。
可欧阳宇却被他给说得脸红了,她嘟着嘴,无声地嘟囔着,“呃,我还真给忘记了,我老是有点分不清。”
钎见她很不自在了,便把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抬起头,远远地眺望着天空,继续说道:“这天真美啊!这地方也很好,宇,你平素的时候,是不是就这样坐在船中,无日没夜的漂流着?不管外面是阳光灿烂,还是星辰满天?”
他的声音中带着向往。
欧阳宇点了点头,没有想到钎不用她说便猜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她的眼眸中增加了一份敬佩和心动。
顺着钎的目光看向天边,欧阳宇轻声说道:“是啊,我没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在这船上放了把躺椅,然后任船漂流!饿了就吃,想睡就睡,睁开便是这样的澄澈的天空,这样明澈的湖水,这样绵延的青山。真的很美。”
她的嘴角含着笑意,声音中带着轻软的快乐。
钎回头看向她,淡淡一笑,无声地想道:只是以你的性格,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必会感觉到寂寞!你本是个喜欢热闹喜欢虚华的世俗女子,你本来是喜欢有男人在身边的。要不是上次我们的行为让你太过恐慌,这样的日子你根本就过不了两年之久!宇,现在我来了,我会守在你的身边,一起享受这日起日落。至于柳和希狩,我会让你把他们都忘光的。
两人这时没有撑桨,钎站在船头,暗运内力使得船只保持均速缓慢地前进。
这里的湖水,绵延几百里远,无数翠绿的青山,小岛似的浮山,都被分流的湖水所围绕。当船只靠近的时候,两人可以看到那些小山小岛中跳跃而起的猿猴,可以听到杜鹃鸟的哭啼。
其实是一样的天空啊。
欧阳宇怔怔地想道:其实一直是一样的天空。
船只漂到独帐时,天色已晚,太阳沉入了地平线,一轮淡淡的弯月挂上了柳梢头。
钎把船系好后,便二话不说地走到独帐中,把今天买来的东西一一摆好。做完这一切后,他把锅和灶搬到外面。
伸手在虚空中拿出几块兽肉,钎在湖水中清洗起来。
这些事,钎做得十分自然,十分流畅,他几乎是一下船便忙个不停。
欧阳宇傻呼呼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心目中那个不识人间烟火的钎做这些俗人的事。她只觉得到脑海中成了一片浆糊,今天的钎实在给了她太多的惊讶!
第277章 温柔
钎把几块兽内细细的洗净,转头见欧阳宇还站在自己身后发呆,便冲着她叫道:“宇,你傻站着干嘛?这菜可得由你做啊,我可没有弄过呢。”
“啊,好,好。”
欧阳宇连忙走到独帐里,把自己昨天准备好的青菜也拿出来递给钎,“恩,这两样也要洗一下。”
钎回头接过,二话不说的在湖水中细细地清洗起来。
欧阳宇看着他虽然不熟练,却认真的动作发了一会呆后,才来到灶台旁点火,做起准备来。
不一会功夫,把所有该洗的全部清洗了一遍的钎走到欧阳宇面前,他看着欧阳宇用一个灶火煮饭,另一个灶台涮着油炒菜时那忙得不可开交的身影笑了笑。
欧阳宇虽然忙活着,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钎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没有抬头,没有看向钎,可是却能清楚地感觉到钎眼神很温暖,温暖得让她感觉到羞涩:现在两人这个情景。可不像一对小夫妻?
直炒了三个菜。钎地目光还没有从她地身上移开。欧阳宇有点不自在起来。她咬着唇。一边盛菜一边轻声说道:“听说过几天休城会举行一个丝花节。还说是十年来最大地一次丝花节呢。”
钎嘴角含笑地看着她。说道:“那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恩。”
“宇。”
“恩?”
“没什么。我只是想叫你一声。”
欧阳宇的头更低了。
钎走过来,把她炒好的菜都摆在早就拿出来了。放在沙滩上的桌子上,然后把饭也端过来盛上。
弄好一切后,他坐了下来,等着跑回湖边洗手的欧阳宇。
当欧阳宇坐定后。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勺子盛起几根青菜放到嘴里。
菜一入口,钎的双眼便突然瞪得老大。一口把菜全部吞下,钎转向一旁的肉食。他的动作有点猴急,把三样菜都吃了几口后。钎这才抬头看向欧阳宇。
他地眼神中惊喜无限,深深地凝视着欧阳宇,钎过了好一会才轻叹道:“宇,我今天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一手!你真了不起!”
能从钎的嘴里听到“了不起”三个字,可是一点也不简单。
欧阳宇不由自主的笑弯了眼,一直以来。大家对她赞美最多的也不过是外表,特别是钎。他敏锐而挑剔,这句“了不起”还是真难听到啊。
钎看一眼欧阳宇眉开眼笑地样子。嘴角一扬,又低起头认真的吃起饭来。欧阳宇心情甚好。见他用勺子吃饭的笨拙样子,便走到独帐中拿出一双筷子放在他的面前。笑道:“你用这个试试?”
钎看了欧阳宇一眼,把这双筷子拿到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
他早就见到欧阳宇吃饭的时候喜欢用这种棍子,以前没有放在心上过。难道这东西吃起饭来比勺子更方便?
玩了两下手,他地动作已很熟练,把筷子一夹,钎便向碗中伸去。夹起两根青菜叶,钎笑道:“不错,是方便些。”
钎的动作实在是优雅,即使是在吃饭的时候,他的动作也空灵而优美,让人一看就赏心悦目。不一会,钎动作一停,抬头看向欧阳宇,“你不吃吗?再不吃我都要吃光了!”
欧阳宇头一低,赫然发现三碗菜中只剩下了最后一点了,她要不吃还真的没有了。瞪了钎一眼,欧阳宇慢慢地吃起饭来。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夜雾笼罩在天地间,只有天空那一轮弯月在点亮着大地。
欧阳宇和钎都是眼力过人,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对他们来说都影响不大。
可是欧阳宇吃着吃着,却突然害怕起来:现在天晚了,周围连个村庄也没有,连个人也没有。他,他会不会强迫我?
一想到这里,她便是心跳如鼓,整个人又羞又怕。吃到嘴里的饭粒一下子也变得难以下咽了。
钎放下碗,慢慢地抬头看了一眼欧阳宇。
只瞅了一眼,他便微微一怔。
钎站起身来,慢慢地把收起菜碗。一边收拾,他一边含笑瞅着欧阳宇。
当他把一切都收拾得一干二净后,欧阳宇还捧着她的饭碗在慢慢数着饭粒。这让钎又有点好气又有点伤心。
长叹一声,钎望着欧阳宇说道:“用得着这么不安吗?想我钎要身材有身村,要地位有地位!实是这世上罕有地翩翩美男。你用得着这么不安吗?”
欧阳宇本来满腹心思,听到这里却有点哭笑不得。她瞪了钎一眼,嗔道:“真不知羞!”
钎呵呵一笑,笑逐颜开中,他走到欧阳宇旁边慢慢坐下,他这一坐,两人相距不过十几厘米。欧阳宇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笑脸。
钎又是一声长叹,说道:“如我这样世间罕有地美男子,大人物,你不但不知道珍惜,现在我这么一靠近,你还全身都给绷紧了,可真没有意思!哎,哎,看来今天晚上我这个绝世大美男要洁身自好了!”
他这句话却是承诺了!
只是这承诺听起来怪怪的,欧阳宇又白了他一眼。她这时心一放下,人也是大为轻松。
钎慢慢地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钎转身便向湖边走去,一边走,他一边说道:“月明风高,这个时候地湖水一定让人很舒服。宇,我得去洗澡了,你可不要偷看哦。”
“我才不会偷看!”
身后传来欧阳宇有点气急的声音,钎哈哈一笑,纵身投入了湖水中。
这一天晚上,还真如钎所承诺地那样,并没有主动靠近欧阳宇。
两人各守在独帐的一角,欧阳宇直到入睡时,还听到钎在喃喃自语:“这独帐太小了,住得可一点也不舒服,看来得再建一个木屋才是。”
钎听到这里,不由闷闷地想道:看他今天这表现,现在说地这些话,显我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男主人了。
此时此刻,欧阳宇的心中还真是说不出是欢喜还是紧张。
这一个晚上,欧阳宇睡得十分的安稳,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时时提防着钎的,哪里知道一睁开眼外面已经大亮。而钎早就起床了,不时可以听到他在轻哼着一些小调。
欧阳宇眨了眨眼,望着独帐发起呆来。
直过了好一会,她才揉着眼睛站了起来。她刚一动,钎便在外面叫道:“宇,你醒来了?呵呵,今天可是一个天高风轻的阴天哦,我们去钓鱼吧。”
欧阳宇闷闷地回道:“钓鱼?以你的能力用得着吗?”话是这样说,她还是走了出来。
脸上粘粘糊糊的很难受,欧阳宇一出独帐便走向湖水中。她直到洗脸漱口罢,才看着湖水中倒映出来的那个男子影像叹道:“你这么闲吗?一大早就盯着我瞅?”
钎在欧阳宇的身后瓮声瓮气地叹道:“宇,昨晚你直到睡时才把脸上的易容洗去,我可有两年没有看到过你的真容了。”
声音好不委屈。
欧阳宇又想笑了。
她忍着笑,嘟囔了一句,“耍起无赖来了。”
钎双眼晶亮地看着素面朝天的欧阳宇,他走到她身后,几次伸出手想把她搂到怀中,却终是放弃了。也不知是不敢还是怎么的,最可恶的,他这些动作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清楚的出现在欧阳宇的眼中。
欧阳宇头痛地望着钎,暗暗忖道:这家伙能屈能伸,还挥洒自如,可真是让人头痛呢。
说是头痛,她的心中终是涌出一股暗暗地欢喜来。
两人洗漱整理后,欧阳宇在钎地盯视下,终是放弃了易容:再这样做,似乎意义不大了。
第278章 休城
两人跳上船,钎把系绳一抽,船便飘飘悠悠地顺流直下。
欧阳宇早把躺椅放在船中,这躺椅是她按照前世的记忆所做,在这个世界也是绝无仅有。不过早就知道她是异世界来客,见了虽然惊叹却也没有更大的感慨。
欧阳宇睡在躺椅上,看着钎好整以暇的拿出自制的钓鱼绳向水里一抛。便安坐在般头的椅子上。
这种钩鱼绳全是一根绳索,只有绳索的前头挂了三四把刺树的弯刺,串了几条蚯蚓啥的。钎内力过人,手臂一甩那绳索便如树木一样硬挺挺的浮在水面了,只有前端和弯刺沉入水中。
这样的钓鱼方法,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欧阳宇闭着眼,懒洋洋地吹着清晨的凉风。吹着吹着,她眼睛也没有睁便开口问道:“你好好的钓鱼着,怎么又转过身来了?”
这时候的钎,把钓鱼绳朝船侧一扯,自己也把椅子反转过来坐着。他现在虽说是钓鱼,可目光灼灼地盯着欧阳宇,这是什么事?
听到欧阳宇地质问,钎嘻笑道:“我哪有看你?我只是从这个角度看看青山碧水,欣赏欣赏美景。觉得快乐无穷。”
欧阳宇白了他一眼,轻哼道:“又在狡辩。”
不过她倒是习惯了世人盯着看地感觉。钎这样看着。倒也不至于真感觉不自在。
船只顺流而下。飘飘悠悠。水声轻荡。和风徐来。远远地山峰上晨雾笼罩。天地间在逐渐地变亮。
飘着飘着。欧阳宇慢慢眼开睁看向钎。看着钎俊美地侧面。看着他那没有涂过颜料地白皙而均匀完美地身躯。她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已认识了钎很久很久。这样地日子也会永远永远地过下去!
这种感觉真是诡异!
欧阳宇甩了甩头。把它挥到了脑后。
几天地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一天。是休城地丝花节开始地日子。也是休城所有年青人狂欢地日子。
欧阳宇和钎起了个大早,易过容后,两人便飘飘洒洒地向休城方向走去。
往休城方向只有山路可走,所以两人也没有做乘船的打算。
两人一路疾如奔马,直到人烟稠密,靠近休城处才放慢脚步。混入了官道上的人群中。
官道上人流甚多,这些行人中。有多半是一些年青人。这些年青男女每一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这可是真正的花枝招展。
行人中,有一堆五六个少女。全部在头上插满了各色野花,而和她们一伙地少年们。则在头上插上了野鸡毛和孔雀翎。
走在欧阳宇旁边的几个少女,都在额心上画着红色的兰花图案。而在她前面十米处的两个少女。所穿的兽皮则是剪成了羽毛裙状。兽皮成了一条条盖在他们地臀部上,风一吹甚至连大腿根部都可以看到。
比较起来,最没有打扮的便是欧阳宇两人了。
这次的钎与上次一样,在腰间包了一块兽皮,皮肤涂成棕色。路上的青少年男子个个都是身躯健美,可在健美中拥有修长优美的线条,让人一看便舍不得移开眼的也只有钎一个。
因此,欧阳宇走着走着,便被身前身后的少女们顶开了。少女们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把她推开,挤到了钎的面前。
欧阳宇地苦笑还挂在脸上,眼前便是一花,小手也是一暖。然后她无力地发现,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不知不觉中又到了自己的身边。
钎紧紧地握着欧阳宇地小手,朝她挤了挤眼睛,做了一个鬼脸后小声说道:“呶,抓紧点,可别再让别人抢走了你的男人了!”
这,这是什么鬼话?
欧阳宇地小脸一红,她恨恨地白了钎一眼。就在她在瞪着钎的时候,身后又是一股大力推来。看到欧阳宇向前踉跄地一冲,钎地眉头微结。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身后一个女子惨叫了一声,惨叫声中,五六个少妇滚成了一团,不久一阵叫喊声传来,“啊,我的脚扭了!”“我地手好疼!”
叫闹声此起彼伏中,两人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转眼便把众人甩出老远。
进入休城时,正是上午九点左右。
这个时候的休城,是人的海洋。两人一进去,便被扑面而来的五颜立色的人群给吓住了。来这里的每一年青人都费尽心思把自己打扮得更显眼。
欧阳宇瞪大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半晌笑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公鸡大会吗?”
这里每一个人都打自己弄得五颜六色的结果,便是所有的脸和身材都掩映在鲜艳夺目的色彩下面,使得人人眼花缭乱,要从中看清某个人的长相和身材还有点费力。
钎含笑道:“你只是来看热闹的,这么认真做甚至?”
说罢,他把欧阳宇的手握紧了些,凑到她的耳边低笑道:“人山人海的,可别再让别的女人把你男人给挤走了。”
欧阳宇现在是连白他一眼的力气也没有。
钎牵着她小手的动作,一转眼便变成了搂紧她的腰。两人相依相偎着慢步向前面挤去。
整个休城中,都是挤眉弄眼的少年男女。丝花节并没有一定的规矩,这只是一个情人的节日,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年青人,都可以向自己看中的异性示好,献媚,或者表演才艺。只要能打动对方,随便你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这种合理甚至包括在某种程度下的强抢强霸行为。
这正常钎搂紧欧阳宇的原因所在,她现在易了容,虽然面目和身材都不显目了,可他就是不安,就是担心某个不开眼的男人看中了她。因此在这之前他得好好地守着欧阳宇。
相比休城街道上挤拥着嘻笑着的少年男女,在街道两旁的房间和阁楼上,不时都可以看到一个个打扮得体的贵族男女伸出头来。其中,还有不少是一些贵妇人和肚饱肠肥的中年男子。
毕竟,丝花节并不限于年青人,它更是一种没有配偶的人寻找异性的节日。
随着时间流逝,进城的年青人在慢慢减少,城门处也不再那么拥挤了。
这时欧阳宇两人已走到了中心街道。刚一靠近,一阵鼓声和铃铛声便四响而来。欧阳宇四下打量着,忽然发现很多少女颈间都挂着一串珍珠项链,那项链的式样,与觅妖铃一般无二!
觅妖铃!
欧阳宇的心突突一跳,不由抬头看向钎!
两年前,就是这个家伙拿着觅妖铃把自己弄回了罗弗城的,也不知现在那觅妖铃是不是还在他的手中?
一想起往事,欧阳宇的心中便有点不舒服。
钎一直紧紧地搂着她,感觉到她的身躯有点发硬,便低头朝她看来。盯着欧阳宇看了几眼,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几眼四周。在看到众少女颈间的那项链时,他微微一笑,低声说道:“看来这股风终于刮起来了。”
欧阳宇抬头不解地看向他。
钎笑道:“宇,你看她们颈间的那项链,是不是很像是觅妖铃?那可是我的功劳哦,在我的指令和宣传中,少女们开始把这玩意当成了最流行的装饰品。不过两年时间,连隔上数万里之远的休城也大流行了,还真是有效果。”
说到这里,钎温柔地看向欧阳宇,说道:“至于那个原物,已被我丢到了无尽海底去了。宇,从此后这玩意儿你就不用怕了!”
欧阳宇错愕地看着他,一时百感交集。在钎最可恶的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对他生厌,何况现在?
钎的眼角瞟到欧阳宇低下头去,表情也不再那么难看,不由嘴角微弯。看着她优美的颈项曲线,钎暗暗想道:宇其实是个极简单的女人,我以前可真是用错法子了!希狩,柳,这一次我可是先得一步了!
第279章 性搔扰啊性搔扰
六个高壮的男人合力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一个少女正手脚上都挂着铃铛,翩翩起舞。
少女长相清秀,一双乌黑的眼睛水灵灵的。她的皮肤黄色中略带棕色,皮肤也没有时下少女们那么粗糙。身材娇小而美好,那鼓鼓的胸脯透着一股青春的激情。
这样的少女,在时下人的眼里,可算得上大美人了。
少女张开双臂,光着小腿在木板上欢快的旋舞,随着她的舞蹈,她脚踝上,手腕上的铃铛清脆而节奏地响着。
看到这个美丽的少女,下面的男人同时欢呼起来。正对着别的少女示好的男人们同时停下了动作,激动地望着木板上的少女。
男人们抬着木板上的少女慢步来到街道正中。就在他们脚步停下的同时,少女单脚着地,一个美妙的旋转后也停了下来。停下的少女,额头上渗着汗珠,双颊通红。少女一边轻喘着,一边右手放在胸前,朝着四下的众人一躬。
少女行礼的当口,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
等欢呼声停息后。少女又是一躬,然后直起腰声音清亮地说道:“来自各地的朋友,欢迎你们参加休城十年来最大的一次丝花节!”
少女这种句话一吐出,欧阳宇等人才恍然大悟,敢情她只是一个司仪呢。
少女微笑道:“各位,今天地丝花期,不但有来自各地的少年们参与,连这方圆数千里的单身贵族们也来了不少。可能说,今天是大家的幸运日,如果有哪位贵人看中了你的美貌。你的身体,各位可别紧张,那可是天大的荣幸。也许你会因此获得贵人的青睐,成为人上之人!就算你不能成为贵人的长期伴侣,也可以因为这次的机缘得到一笔钱财!这样地事,在以往的丝花期可是看不到的。”
说到这里。少女双手朝天空一举。随着她地动作。她手腕上地铃铛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而有节奏地响声。
响声中。少女清声叫道:“各位。让我们狂欢吧!”
一语落地。众人同时狂呼。狂呼声中。少女又扭着腰肢舞蹈起来。而抬着木板地众男人。则抬着她慢慢向巷道后退去。
那少女地离去。让在场地不少少年都大为叹惜。
少女地话。算是正式拉开了丝花节地序幕。欧阳宇地目光还在目送着少女地离去。她地身后传来了一个有点耳熟地声音。“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欧阳宇和钎同时回头。
出现在欧阳宇身后的,是一个坐在马车上地贵族青年,这青年黑色的长发梳得整整洁洁,鼻梁很高,嘴唇很薄,面目有着三分清秀。欧阳宇一怔,马上想起来了,他正是自己刚来休城时见到地那个贵族呢。
此时的贵族青年地怀中正搂着一个平民少女。他的手放在少女的胸前揉搓着,眼睛却看向欧阳宇的双眼。
紧紧地盯着欧阳宇的眼睛,青年感慨地说道:“姑娘,你的眼睛很美,我也见过不少美人儿了,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的眼睛如姑娘那样,看久了可以让人的心魂都丢失。虽然你的面目不怎么样,身材也不见得很好,不过看在你那双眼睛的份上,你还是愿意选择你的。过来吧!我再给你一次享受富贵,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这话,可真是肆无忌惮,理所当然!
欧阳宇一时气得噎了起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动作,身子便被钎向后一转,推到了他的身后。
钎挡在欧阳宇的前面,抬头静静地与贵族青年相对。
贵族青年没有想到欧阳宇的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男子,要知道他一直看不起这些贱民,就算钎一直与欧阳宇形影不离,在他的眼中也是自动忽略了的。
他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钎,在扫到钎那完美的身躯时,贵族青年不屑地扬起嘴角,说道:“姑娘,你这个男人的身体是不错,想来给了你不少的乐趣。不过我的功夫一点也会逊于他,我还有他所没有的钱财和权势,你真的不想过来吗?”
在青年施舍的目光中,钎有点哭笑不得。事实上欧阳宇也是如此,这些年里,他们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哪里可能为这样的人动怒?
钎苦笑地看向欧阳宇,戏谑地望着她说道:“如何?”
还没有等欧阳宇回答,那贵族青年却发怒了,他从欧阳宇和钎的眼神和表情中,明显地感觉到了轻视!
他眉头一皱,不悦地喝道:“姑娘,我要你是看得起你!来人啊!”
五个汉子应声而出,“少爷!”
贵族青年朝欧阳宇一指,喝道:“把她给我带回去!”
“是!”
喝完后,贵族青年又盯向钎,想了想说道:“把这小子也弄回去吧,他身材不错,用来送礼倒是可以的。”
“是!”
随着贵族青年最后一句话一吐出,钎的脸色立马变得白中透青。欧阳宇忍着笑,同时转头看向他,同样戏谑地说道:“如何?”
钎苦笑起来。
那五个壮汉大步向两人走来。欧阳宇和钎都是不避不让。事实上,他们现在倒不是艺高人胆大,而是在想着,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如何做才能摆脱这个处境又不暴露两人的与众不同。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清脆地喝声传来:“且慢!”
这喝声突然而来,清脆而威严。
贵族青年回头看去,这一看,他的脸色不由微变。他连忙回过头来喝道:“住手!”
五个壮汉刚走到欧阳宇和钎身前,正准备伸手,听到主子这么一喝,便急急地住了手,回过头去。
贵族青年这时下了马车,他右手在胸前一拍,微微躬身,朝着闲步走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贵女恭敬地说道:“眉夫人,您怎么来了?”
眉夫人却是不理他,她约摸三十来岁,虽然年纪不小了,肌肤倒比一般的少女还在细腻,她的身材略显丰腴,胸脯被兽皮挤得老高,下身穿着一条青色的布裙,露出她同样丰腴而细腻的腰肢。
眉夫人的身材算不上很好,却露出一股当今女子罕见的性感。
眉夫人的颈间和脚踝上,也挂上了觅妖铃状的珍珠项链,在她的肚脐上,盘着一条细长的蛇纹,蛇眼的正中正是脐眼,而在脐眼上,她给钉了一颗亮光闪闪地钻石。
眉夫人这身打扮也不见得如此张扬,却成功的把她那成熟妇人的性感给衬托出来。一时之间,连同那个贵族青年在内的男人们都对她打量不休,显然很感兴趣。
眉夫人也感觉到了众少年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的腰肢顿时扭得更欢了。
扭着腰肢,她越过贵族青年,径直走到了欧阳宇和钎的面前。
她朝欧阳宇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转过头认真地打量着钎。
眉夫人的目光很放荡,她把钎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双眼很是认真的盯着他的跨下盯了半天,然后又转到他的身后,认真地盯着他被兽皮包着的臀部,虽然只是打量,可她目光实在太过锐利,那神情完全是在用目光剥去他的衣服细瞅。
欧阳宇看到钎俊脸铁青,不由忍俊不禁。低下头,欧阳宇暗暗想道:钎这辈子遇到的性骚扰,只怕也没有这几日多了!
第280章 被挑战
眉夫人足足围着钎转了两个圈,才走到他的前面。
昂着下巴盯着钎的双眼,眉夫人命令地说道:“你的长相虽然只是可以,不过你的身体很美。年青人,我看中你了,跟我走吧!”
“喝!”欧阳宇忍不住了,她紧紧地捂着嘴,笑声却悄悄地从指缝中露了出来。幸好声音很小,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眉夫人说完这句话后,便看到钎的俊脸一沉。
以钎的大人之威,他这脸只是一沉,便透出一种无形的威严,当下,挤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齐刷刷地向后退出一步,连眉夫人和贵族青年也不例外!
眉夫人惊得退后一步后,马上又站定了。她一脸惊喜地看着钎,瞪大眼睛欢喜地说道:“不错,很不错,是个真男人!连生个气都这么威风。”而钎顿时也哭笑不得。
钎这时眼角一瞟,看到了在旁边窃笑的欧阳宇。他眼睛一转,伸手便把欧阳宇扯到身前。单手把她搂在怀中,亲密地托起欧阳宇的下巴,钎很严肃地说道:“尊贵地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她才是我的女人,我的身体也只有她才能享用!”
钎最后一句一吐出。众人同时一声惊呼。这个身材很美地男人居然当着众人地面。大赖赖地说自己属于某一个女人。这事可不常见啊。
确实是不常见。要知道这个世界地男女关系相当地随便。就算是结了亲地夫妻。他们也是有权利与别人享受男女之欢地。钎这句话却是说他只与欧阳宇有关系。这可太难得了。
眉夫人一听。顿时愣住了。她转过头。认真地。仔细地打量着一直被她所忽视地欧阳宇。
紧紧地盯着欧阳宇。眉夫人盯了一会后。又转头看向钎。
对着钎优美地身体。眉夫人皱起了眉头。表情有点恋恋不舍。
她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后。再次抬头看向欧阳宇。“你地男人对你很忠心。”
欧阳宇苦笑了一下。这时,钎地手在她的腰间揉搓着。嘴也放在她的耳朵上咬了咬,代她回答道:“我爱着她。当然忠心了。”
这句话如其说是在回答眉夫人,还不如是在对欧阳宇表白着。
钎呼吸时吐出的温热气息扑入欧阳宇的耳朵中。令她一阵心慌意乱。她伸出手,想把这个趁机占自己便宜地登徒子推开,可连推了几下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眉夫人望着在自己面前缠绵亲密的两人,想了想,开口道:“可是我还是想要你!”
这是一句宣言!
这一句宣言一吐出,周围的声音顿时一静,连本来对着看中地异性正眉目传睛的众人也转过头来了。
眉夫人扭了扭腰肢,径直走到钎地身边,她伸出丑肥腴的手,轻轻抚上钎地肩膀。看到钎全身一僵,欧阳宇又低下头忍起笑来。
抚着钎坚硬中透着柔软的肌肉,欣赏地望着他完美地锁骨曲线,眉夫人慢慢地说道:“按照规则,你既然有了心上人,在丝花节中我也有权向你示爱。”
她慢慢地放下手,转头看向欧阳宇,说道:“姑娘,我要向你挑战,胜利者将得到你的男人!你应战吧!”
这下,欧阳宇似乎听到了钎的低笑声。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说道:“他本来就是我的男人,我还要接受你的挑战?”
她这句话一说出,钎可是真的笑出声了。
只是笑一声,这一声笑出,欧阳宇的颈子便迅速的变得通红。感觉到欧阳宇这下是真的不自在了,钎连忙低下头,老实地看着地面。他的嘴角向上快乐地扬起,得意地想道:宇的心中是真的有我了,连这句话也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欧阳宇涨红着脸,她看向钎,想对着钎的双眼,用眼神告诉他说:我只是迫不得已,我这是演戏!可是她直瞅了半天,钎也没有抬头与她的眼神相对。
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因此欧阳宇心中很有点郁闷。
眉夫人还没有回答欧阳宇的问话,那个贵族青年倒是说了,“当然可以!今天可是丝花节!”他讨好地看了一眼眉夫人,又对欧阳宇说道,“故老相传,在丝花节中,可以解决任何的男女情爱纠葛。别说他是你的男人,就算你们结了亲,生了孩子,如果有人看中了你的男人,她也可以提出向你的挑战。”
欧阳宇瞪大眼回道:“那我可以不应战!”
“不能不应战!”眉夫人眉头一竖,她紧紧地盯着欧阳宇喝道,“小姑娘,以我的身份是出于对你们的尊重才提出挑战,我完全可以把你的男人先抢回去。你要是敢不应战,我倒要看看你可以逃到哪里去!”
眉夫人的话斩钉截铁!
欧阳宇听了脸色一白,前面的话她是一点也不在意,可眉夫人所说的最后一句“我倒要看看你可以逃到哪里去”让她是真的怕了!
她现在的处境可是大大的不妙,可还真的不能让自己露了光,不然还真是逃无可逃!
郁闷地闭上瞪得老大的眼睛,欧阳宇低声说道:“那,怎么比法?”
欧阳宇这句话一说出,她的耳边又隐隐地听到了钎的忍笑声。
没有好气地盯了钎一眼,欧阳宇是越想越恨:叫你不要穿兽皮,你偏不听!偏要穿是这么招蜂引蝶地给我添麻烦!真是可恨!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脚尖踏到钎的足背上,用力地踩啊踩!
她这个时候,可完全忘记了钎的解释,他如果不穿兽皮的话,那是吸引力更大。
钎低着头,嘴角含笑,表情上却合作地露出痛苦之色。
见到这两一对情人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心情打情骂俏,眉夫人不由大是恼怒。恼怒中,她转头朝着一脸看好戏的贵族青年喝道:“叫你解说一下,你在愣着干什么?”
这喝声一出,贵族青年顿时大不自在,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愠怒,直吐了一口气才对着欧阳宇说道:“姑娘,眉夫了是个高贵的贵族,她向你提出挑战,那就得按照贵族的规则来。规则如下:在休城的正街中心,你的男人用面巾蒙上眼睛,而你在手脚上系上铃铛,与另外二十六个同样手脚上系上了铃铛的少女围着你的男人起舞。如果三通鼓后,你的男人能从众少女中找到你,那他就是你的了,不然,他就是眉夫人的了!”
贵族青年的话一落地,欧阳宇的心中倒是一松:她还以为会要她站在高台上表演啥的,那时数万元盯着,她暴露的机会实在太大了。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过是站在街道中心,街道中心能有多大?顶了不起也只一千人观看得到,这下自己倒是安全了许多。
至于叫钎蒙上面巾从二十几个少女中找到自己,那倒是没有什么怕的,自己功夫这么强,到时传音几句提醒一下就好。
她心情一好,便有了开玩笑的想法。
当下欧阳宇双眼一睁,不好敢信地盯着眉夫人和贵族青年,她气恼地说道:“什么?夫人,是你向我挑战呢!你呢,你参不参加?”
眉夫人高傲地抬起下巴,“我是尊贵的贵族,当然不用参加。”
“这不公平!”欧阳宇大声说道:“为什么不是你也参加?到时我们混在二十六个少女中,你选中了他就带他走,我选中了他我就带他走?”
“哈哈,这是什么话?”
“是呀是呀,这哪可能?”
“哟,姑娘,按你这么说,要是你的男人没有选中你们两人,倒是误选了其他的少女,那也跟那个少女走啦?”
“哈哈。”
众人倒起哄了。
欧阳宇郁闷地瞪着众人,暗暗想道:还真是,没有人权啊。
第281章 开始
贵族青年也笑道:“姑娘,你这个建议太荒唐,再说了,眉夫人是尊贵的贵族,你是贱民,这便是道理,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的道理。姑娘,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跟你的情人说最后几句话吧。”
说到这里,他向眉夫人微微一躬,右手在胸前一拍,风度翩翩地说道:“尊贵的眉夫人,是不是现在就开始你们的挑战?如果是的话,我愿意为你们的执行者!”
眉夫人矜持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可以。”
她这句话一吐出,人群中又是欢呼声一片。
从头到尾,都没有半个声音,哪怕是窃窃私语的声音为欧阳宇和钎感觉到不平过。
欧阳宇失望地扫视着周围兴奋的少年男女,无力地想道: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钎搂在她腰间的手一紧,薄唇也凑到她的耳边低笑道:“宇,呆会你就要为了你男人我的归宿而奋力一战,可要加油哦!”
欧阳宇听到他的低笑便有点暗恼,她眼珠子一转,也半转头对着他吐气如兰,含情脉脉地低语道:“是吗?哎,我这个男人带给我的麻烦太多了,既然眉夫人要,那我不如干脆送给她得了,呆会我混在人群中悄悄地溜走!”
这一下,轮到钎郁闷了。
他之所以郁闷,是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欧阳宇还真是有这个想法呢。
不过想归想。欧阳宇可从来不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甩掉钎。再说了,寂寞了两年。眼前这种能看到钎出糗的热闹她还真地凑一凑。至于暴露,这个有钎在担着呢。
人群地欢呼声在渐渐地减小。随着人群完全地安静下来。贵族青年朝欧阳宇和钎微微一躬。右手在胸前一拍。客气地说道:“两位。走吧!做为这次挑战地执行者。我祝你们这对小情人能厮守在一起。”
欧阳宇和钎手牵着手。并肩向着街道中心走去。他们地身边则是浩浩荡荡地人群。
众人一边走一边笑闹不休。间中多数目光都聚集在钎地身体上。以欧阳宇地耳力。不时可以听到有人在低语着:“哟。就是那个男人。他因为身体太美太棒。被一个贵族夫人给看中了呢。”
“啊啊。他地身体还真地很好看呢。我喜欢他地屁股!好结实啊!摸上去感觉一定很好!”
“就是就是。你仔细看。他身体地每一个线条都让人看了就火烧火烧地。怪不得那贵夫人不肯放过了。”
“就是。”
本来欧阳宇和钎都以为,人群的谈笑多半会围着欧阳宇。围着他们可怜的爱情。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所有少女看到的都是钎的**。而所有男人谈论的则是眉夫人地财势!
还真是让人郁闷!
钎就非常非常的郁闷,他这一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会看到的色女多!这数百人地围拥,其中的女人地目光居然都集中在他的身体上,所谈论地也是他的身体。
他烦恼地看向欧阳宇,见她又埋着头在闷笑,不由有点无奈地想道:其实有地是法子掩饰我这身体,可是当时露出来就是想让宇看了情不自禁。现在倒好,她还一直忍住了色心,可别的色女却成群了。
在钎看来,欧阳宇一直是好色的,她只是把色心给苦苦压抑了。
休城的中心街道就有左右近,虽然人山人海,众人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也就走到了。
一走到目的地,贵族青年便率先跳了出去,当然,他的身边还紧紧跟着一大早他给选中的一个村姑。
贵族青年挤到街道中心,纵身一跳,便窜上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青年的肩膀上。他这个动作十分利落,那男青年刚反应过来,一眼看到他身上的贵族标志便老老实实地站稳了。
双脚站在青年的肩膀上,贵族青年叫道:“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众人慢慢地安静下来。
贵族青年见吵闹声平息了,伸手朝着眉夫人一指,扬声叫道:“各位,我们尊贵的贵族夫人刚才看中了一个美男。”
所有的私语声这下都停止了,众人一个个转过头看向眉夫人和贵族青年。
面对着这么多人的目光,贵族青年得意地摇头晃脑起来。他在那里摇头晃脑,那个在他的身下充当坐骑的农人打扮的青年却有点支撑不住了。眼看他晃了晃,人群中飞快地挤出一个青年,那青年同样高大魁梧,只见他朝旁边一站,冲着贵族青年叫道:“大人,请也踩到我的肩膀上来吧。”
贵族青年见状,便伸也一只脚站到了他的肩膀上。
贵族青年稳稳地站在两个壮汉的肩膀上,继续朝钎一指,朗声说道:“不过这个美男子却有了心上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以示公平,我们的贵族夫人决定向美男子的心上人提出挑战!”
他的声音一落,一阵欢呼声震天介地传出!
欢呼声中,贵族青年声音一提,清朗地说道:“她们决战的场地就在这里,现在,请各位全部退后,退后,让出一百坪左右的空地来。”
看到众人齐刷刷地后退,中间的空地越来越多,贵族青年不由大为高兴,他用感慨地语气朗声说道:“多少年了?这些年来,哪一位贵族看中了一个人会给他的同伴挑战的机会的?你们见过没有?没有吧?所以这一次的挑战,将是你们一饱眼福的机会!退下吧贱民们,把场地让给挑战者,让你们的掌声为这次挑战拉开序幕吧!”
“啪啪啪——”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还当真传来了。
随着人群的退下,一瞬间,欧阳宇,钎,眉夫人和贵族青年几人给晾在中间。
转眼间人群便退出了一百坪左右的空间。
而在这空地的外围,他们则密密麻麻地把挤拥着,期待地看着。
贵族青年终于从两人身上跳下,刚一落地,他便朝身后的一个随从说道:“给他们两块金。”
随着那随从递来两块金子,两个青年同时露出狂喜之色,而周围的众人则是一脸妒忌和羡慕。
看到众人这个样子,贵族青年显然极为满意,他大步走到钎和欧阳宇面前,嘲讽地盯了一眼他们紧握的手,贵族青年冲着欧阳宇说道:“我说的话还有效!呆会你的男人不在了,如果你愿意当众亲吻我的脚背的话,我会把你带回府中去!”
说罢,他下巴一抬,如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迈向了空地的中间。
钎和欧阳宇看着贵族青年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由面面相觑。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钎忍不住低笑道:“原来普通百姓过的便是这样的生活啊?倒挺有趣的。宇,我们以后就这样混在普通人中过闷气地说道:“我们哪有以后?你马上就要成为贵妇人的入幕之宾了。”
钎闻言哈哈一笑。
他自是知道欧阳宇为什么又不满了,她是不满自己听到贵族青年那侮辱性的话后居然没有生气。可是,做为一个站在人世最巅峰的大人,要他为了蚂蚁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生气还真是有点难呢。
“好了傻宇,你真的要我教训他吗?我可有几千几百种法子哦。”
欧阳宇忍了忍,却还是笑了,“当然要,不过不是现在。呆会你给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贵族一点教训吧。”
“是!我最听我的女人的话了!”
欧阳宇又是一阵无力。
第282章 欧阳宇的应战
她突然发现,钎还真是面孔百变。现在她根本无法想象,以前那个清高飘渺还有洁癖,对自己冷言冷语尖锐时不可理喻的钎与眼前的他是一个人!眼前的他,不管是无赖,还是调皮,还是那时不时的浪漫,都让她有种无力拒绝的感觉。
无力拒绝四个字刚一出现在脑海,欧阳宇便狠狠地甩着头,把它远远地丢出脑海。
在两人低语谈笑时,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失。欧阳宇和钎自知身边围着数千人,其中说不定就有眼光高明,智慧过人的。便也不敢表现得太轻松。因此他们一边说着话,脸上的表情还时不时地露出担忧和难受。
这种表演,显然让钎很是兴奋,他的双眼都亮晶晶的。
不一会,那贵族青年叫道:“哟,那个男人你过来一下。”
他手指的正是钎。
钎无力地看着欧阳宇,露出一种依依不舍的表情后对她低语道:“我得过去了,宇,呆会你可要表现好一点,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呢。你男人过了今天,以后可不会再光着上身让女色狼流口水了。”
欧阳宇哭笑不得的回道:“哟。原来你总算后悔了。”
贵族青年面对着众人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后,转头向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钎淡淡地回道:“我叫……”
青年伸手朝欧阳宇地方向一指。钎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这一会功夫。已有二十六个少女与欧阳宇站在一块了。看这些少女打扮各异。兴高采烈地样子。显然是贵族青年临时从人群中选出来地。
指着少女们。贵族青年说道:“看清楚了没有?呆会你就站在这里。脸上蒙上黑布。记住。那黑布可绝对不能扯下。扯下地后果很严重。绝对是你所不能承受地。知道吗?”
他这么一说。钎倒是有了兴趣。他问道:“什么后果?”
贵族青年提高声音说道:“那后果就是。你会被地下拍卖会地人抓去。成为奴隶出现在今天晚上地拍卖场中!你会成为极少数地奴隶之一。”顿了顿。他目光不无妒忌地打量着钎地精赤地上身。加上一句:“当然。以你地条件。成为性奴地可能性最大。”
最后一句话一冒出。欧阳宇又想笑了。她连忙低着头。
说起来。欧阳宇四五年笑地次数都没有今天多。在她地眼中。钎是高贵至极地。是不可亵渎地。他就算出现在人间。也是谪仙一个。可今天地他。却成了一个最普通地最平凡地男人。被人任意点评。任意戏耍。任意搔扰。这机会实在太难得了。我以后得取笑他一辈子。
欧阳宇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想到钎时,居然想到了“一辈子”这三个词时,贵族青年又开口了,“你呆会就站在这里,寸步不许动。你唯一需要地是,便是从铃铛,鼓声和脚步声中,分辨出你要分辨的人。到时三鼓过后,你便可以点人了。记住没有?”
“记住了。”
贵族青年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欧阳宇等人,目光在她和众少女地脸上,身上扫过后,贵族青年咳嗽一声,严肃地说道:“呆会,你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在离他十米地空间里活动。不管是走路也好,跳舞也好,你们可以尽情的活动。不过有两点你们一定要记住,一,你们不许跨过这十米的距离,二,你们不可以出声!不可以发出任何的声音!听到没有?如有违背的人,今天晚上照样会出现在拍卖场中!”
他的声音一落,众少女同时闭紧了嘴。
这时,贵族青年的一个侍卫走上前来,他手中拿着一根白色的树枝。而另一个侍卫则以钎为中心,在离他外围量起距离来。
量过后,先前侍卫便用白色的树枝在地面上划着线。那树枝很奇特,既坚硬又很脆,那侍卫轻轻一画,地面便也现了一条白色的线条。
不一会,一圈白色线条出现在地面上。
人群同时安静下来,侍卫们和贵族青年同时退后。
而在同时,六个腰间系着小鼓地青年则分散在人群内围,几步一个,均匀地以散在欧阳宇等众女的外围。
现在,准备工作都做好铛来到众少女面前,众少女不用他们开口,便各自捡起铃铛挂在腰间,颈上,手上,脚上。
欧阳宇也老老实实地从大到小拿起四串项链般的铃铛,在腰间,颈间的,手,脚上一一挂起。
众女一准备好,一个侍卫走到钎的身后,拿起一块漆黑的布给给他蒙起了双眼。
看到钎老老实实地任人摆布,欧阳宇不由嘴角含笑,想道: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男人。
完全弄好后,贵族青年双手再次朝头顶一举,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马上就要开始----“
始字声音一落,鼓声同时响起。
急促而响亮的鼓声,“咚咚——咚”极有节奏地传到众少女的耳中。随着鼓声一响,众少女同时翩翩起舞。
欧阳宇看了看四周,也扭着腰肢跳动起来。
她刚一起跳,耳边便传来钎熟悉的声音:“宇,屁股不要扭得那么明显,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你性感的臀部。”
刷地一下,欧阳宇的小脸变得通红,同时她的舞步也是一僵!
这家伙!钎这家伙,可真是可恶,实在太可恶了!欧阳宇又羞又恼地想着。
被钎这么一说,她的舞有点跳不下去了,可是周围上千双眼睛灼灼地盯着,自己要是不跳的话,会不会让人起疑?
欧阳宇咬了咬牙,恨恨地想道:我不理他!我就不理他!
想定后,她又跳了起来。
虽然嘴里说是不理他,可欧阳宇的舞步却自然而然的保守起来。
众少女围着那白线,在钎的外围拼命地扭动着,跳动着,欧阳宇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
而站在白线中间的钎,也时不时的侧耳倾听着,他的表情十分认真,薄唇紧抿,好象正在紧张地倾听着自己的情人的脚步声。
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众女的舞步也越来越激烈,系在众女身上的铃声,不断的响着,二三十个少女身上的铃声一起响,连欧阳宇也觉得耳中一阵混乱,要不要功运双耳,她哪里还分得出什么脚步声?
眉夫人的双眼一直饶有兴趣地落在钎的身上,越看,她越是觉得眼前这年青人不但身材出奇的好,就连他的身上,也有一种让自己不得不喜欢的某种味道。
其实,以钎现在的外表而言,围在外面的年青人中,至少有一半比他还要强。可是眉夫人就是觉得,自己看中的这个年青人实在动人之极。
贵族青年也在打量场中,不过他看的却是众少女。细细地打量着欧阳宇,他慢慢地抚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这个姑娘有点看不透。”
他的声音一落,身后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是有点看不透。你看这姑娘,面目平庸,身材也看不出。可她在跳动的时候,身体却出奇的柔软,好象浑身都没有骨头一样。不对,不对,这样说也不对。反正这姑娘越看越让人沉迷,好象她本来应该是个大美人。”
贵族青年回过头去,这才发现一个中年秃顶的胖男人站在了自己身后,一身贵族服装穿在胖男人身上,勒得他肚皮的肥肉一丛一丛的晃动。
“啊,您也来了?”
中年秃顶男人高傲地点了点头,一双不大的眼睛正色眯眯地放在众女身上。
对于这个男人,贵族青年是很有印象的,他在整个休城的贵族圈中,也是出了名的色魔。对于一个毕生沉浸在女人这项事业上的男人,他在看女人的眼光方面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因此,贵族青年双眼一亮,有点兴奋地低语道:“你说,那姑娘可能是个大美人?”
第283章 有人怀疑
中年秃顶男人有点犹豫地看着欧阳宇,半晌没有回答。
贵族青年见他不理自己,也有点无趣,便转过头去继续观察起美人来。
两个的对话并不起眼,混在震耳欲聋的鼓声和铃铛声中,钎和欧阳宇都没有注意。
三通鼓的时候,约十分钟左右。欧阳宇感觉自己才绕着白线跳了四圈,便听得“咚咚——咚”鼓声突然拔高了几分,再骤然一停!
鼓声一停,众少女也突然停止了跳动。转眼间,还热闹之极的场地变得安静至极。
贵族青年走到钎的面前,对着他说道:“你现在可以指出你的女人所在的方向了!”一边说,他的嘴角一边浮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现在的欧阳宇,与二十六个少女混成一团,钎就这么凭空指出,却又哪里指得清?就算他真的指中了,人家嘴一张也可以说混。这该死的规矩!
钎清声问道:“一定要指吗?”
贵族青年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说出她的位置。”
见钎还在犹豫,贵族青年哈哈一笑,他冲着众少女整齐的一鼓掌,喝道:“不许出声,全部散开排成一排!不许跨过白线!”
他的话音一落,众少女同时走动,排成了一条直线。随着她们的走动,她们身上的铛再次发出悦耳的铃声。
原来。规则中地所有条例。只有这么一刻才对欧阳宇他们有一点利。
等众少女整齐地排成一例后。贵族青年走过去。把欧阳宇和另外三个少女又重新换了一个位置。
众少女站定后。都紧张地看着钎。等着他地选择。
在众人地期待中。钎慢慢地伸出手。有点犹豫地向众少女伸去。
这是关健地一刻。周围看热闹地人就是等着这个时候。所有地声音都消失了。每一个人都饶有兴趣地等着结
钎地手有点迟疑。他地动作也有点迟缓。手指从南至北。从北到南转了两遍。直到贵族青年都不耐烦了。钎才声音很没底地说道:“是。从这里数第七个!”
赫!
众少女齐刷刷地向后一退,让出了选中的欧阳宇!
看热闹的众人都惊住了,从有这个规则以来。这是第一对选中了对方的情侣!
贵族青年和眉夫子面面相觑:这,这还让他们选中了,可真是荒谬!
钎猛地把面上的蒙巾撕了下来,这一撒,他便看到了站在场中的欧阳宇。仰天一个哈哈,钎三步并两步冲向了欧阳宇,双臂一伸,把她重重地搂在怀中。
钎紧紧地搂着欧阳宇在她的颈子耳朵头发胡乱地亲吻起来!
这混蛋!他这是故意的!他故意装作狂喜的样子占我地便宜!偏我还不能有半点不欢喜!欧阳宇闷闷地想着。
钎的双臂如铁,紧紧地把她捆在自己的怀中,对着她没头没脑就是一阵狂亲。亲过后,他把她的下巴一抬,薄唇一低,覆在了她的小嘴上!同时,他的舌头伸出,果断地挤开她的贝齿,与她的丁香舌相戏!
这。这个无赖!
欧阳宇只来得及发出这样一声叹息,便被他狂风暴雨般的吻给吸起了注意力。她只是一时没察,便被这小子趁机偷袭成功。
眉夫人错愕地看着正紧紧搂成一团,亲密地狂吻不休的小情侣,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半晌,她重重一哼,转身便推开人群,跳下自己的马车急喝道:“走!回去!”
随着马车滚动的声音传来,贵族青年也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头就走。
就在这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中年秃顶男子发出了一声低呼:“这姑娘,这姑娘。是真的很不一般,与我见过的传说中的妖女有点相似呢!”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绝对不小,围在他身后地人至少数百来个听到了!
不管贵族青年和众人有什么感觉。正在激吻中的钎和是同时一僵!
钎慢慢的把嘴唇从她的小嘴上移开,这时的欧阳宇。已被他吻得脸红过颈,心跳如鼓,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钎的怀中。听了那中年秃顶男子的话她虽然惊恐万状,却只能无力地抬头看着钎,等着他的决定。
不过,欧阳宇现在的形像与传说中的妖女实在相差得太远了!中年秃顶男子虽然这样说了,可周围没有半个人回一声。
钎倾听了会,慢慢收回注意力。他看了一眼眼神中迷蒙渐去,正准备推开他站直身子地欧阳宇。突然双手一伸,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欧阳宇刚发出一声低呼,他对凑到她耳边低声吩咐道:“别闹,我们已经被人注意了,得马上离开!”
欧阳宇闻言,便停止了挣扎,任钎把自己拦腰横抱着挤向人群中。
人群正处于狂欢中,各种各样的挑战和示爱正在上演,钎搂着欧阳宇,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挤出休城,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后钎也没有放下欧阳宇,而是紧搂着她一路急驰。欧阳宇几次想自己走,一抬头看到钎一脸的严肃,便没有再吭声。她靠在他强而有力地胸脯上,听着那沉稳的心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到刚才地激吻上。这一回想,她的小脸顿时又羞红过颈。没注意到,就在她低头胡思乱想地时候,钎低下头瞅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一直跑到独帐处,钎地脚步才放缓了些。把她轻轻放下,钎严肃地说道:“宇,我们看来得离开这里了。”
欧阳宇想起那个秃顶贵族说的话,想起钎所说的,现在天下间的贵族全部视自己这敌的话,不由心慌意乱,她六神无主地点了点头。
钎走到独帐中,三两下便把所有的东西收入他的虚空中,然后把独帐收下,也一并丢到虚空中。至于那只船,钎就没有理睬了。
把一切收拾妥池,钎转向欧阳宇说道:“宇,我们走吧。”
欧阳宇依依不舍地看着四周的景色,点了点头。
钎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握着她的小手,带着她越过湖水向对面的青山急驰而去。
第284章 离开休城
欧阳宇和钎进入了一片荒原当中。
荒原一望无际,时不时的可以看到成群的牛马在上面吃着草。这里的天空特别的清澈,白云悠然而过。
两人这时已走得累了,便赶了两匹野马,一人一骑在荒原中行走。
走了不到几十里,前面出现了一个村落,村落周围倒是树木繁茂,流水清幽,不似荒原景色。
远远地望着那村落中浮起的缕缕炊烟,碧空如洗,那炊烟直直的升到天际。欧阳宇看着看着,不由发出一声低低地叹息来。
钎策马靠近她的身后,见她脸上露出郁郁寡欢的模样,轻声说道:”别担心了,我们没有在那里留下一点痕迹,就算那人说的话大家都信了,也不可能找得到我们现在的行踪的。”
欧阳宇听到这里,不由转头看向钎。
她静静地望着钎,低声问道:“钎,你有没有家,有没有特别想念的家?”
钎以为欧阳宇还在留恋她住了两年的地方,不由伸手抚着她的头,温柔说道:“不。我没有家。对于现在地我来说,有你的地方就是有家。”
欧阳宇脸一红,转过头去。不知不觉间,她因为钎这句话而在嘴角上浮起了一抹快乐地笑意。
这时天色渐晚,两人策马向村落中前进。准备去那里弄点吃的和借宿一晚。
这种荒原中地村落。每百来里才有这么一两个。在这种人烟稀少地地方。他们对于客人地到来是很欢迎地。
因此。两人一出现。村落中便跑出了一群小孩子。孩子们围在两人地马匹周围。睁着天真地眼睛不断地看着他们。他们一边看。一边嘻笑。
因为孩子们挡在马背行走不便。两人便跳下马背步行走来。
这两匹马是刚刚驯服地野马。都没有系上缰绳。不过这两匹马早就被他们驯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温驯地跟在他们身后。
听到孩子气地哄笑声。一个高大魁梧地中年人从一间土屋子中走了出来。看到他走近。钎上前一步。右手在胸前一拍。客气地说道:“大叔。我们是来自远方地路人。行走在这荒原当中。现在天色已晚。可在贵村借宿一晚。”
中年人打量着两人。打量了一会又看向他们身后地无缰之马。
看了几眼。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想了想,他点头说道:“远来就是客,我们这里正好有间空房子,你们就住在那里吧。”他右手指向位于两人右侧的一个空荡荡地土房。
钎聪明之极,他只是一眼便发现这中年人对他们有了忌惮。本来也是,两个身上没有带任何兵器的年青男女,却能赤手空拳地征服两匹烈性野马,这等本事可不常见。
钎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碇金子丢给了中年人,“那劳烦大叔派人所那房间整理一下。再给我们送一点晚饭就可以了。”
中年人哪里见过金子?他当下怔住了,盯着手中的金子好一会,他才象回过神来一般。连连躬身说道:“客人客气了。客人客气了。”
一边说,他一边递出金子。
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准备就是,剩下的都是赏你的。”
说罢。他牵着欧阳宇的手,向那空土房走去。
中年人早把他们两人定为得罪不起的人。当下也不敢推辞了。他转过身,连连呼喝着。不一会,便有三个妇人,二个壮汉来到土房里,帮两人整理起来。
钎和欧阳宇走到村旁的一个小溪边,伴着一株龙树,欧阳宇有点心神恍惚。
钎握紧她地小手,低声说道:“宇,什么也别想。”
欧阳宇点了点头。
她这个时候心神不定,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着,自己离开了呆了两年,安静了两年的地方,会不会又要面临两年前的一切?
这样一想,她便心乱如麻。
在欧阳宇来说,她是渴望见到希狩,见到柳的。两年没有见,她的心中真的很想。可是她又不敢见到他们,一见到他们,那就意味着她又要回到那个解不开的死结当中。
低低的又是一声叹息。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两位客人,饭菜准备好了,你们要在哪里吃?”
钎回头看去,“把桌子端到这里来吧。”
两人坐在溪水边,一边用着饭,一边望着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地落日。望着那飞翔在夕阳下的白鹤,欧阳宇渐渐沉迷于这一片美景中,忘记了那些层出不穷的烦恼。
当太阳沉下山头,星星挂上天空时,两人手牵着手回到了木屋。他们地马已被乡人体贴安上缰绳,系在了木屋旁的大树上。
这一回到木屋中,两人同时愣住了。
木屋地外面是堂房,里面有灶台有桌椅,而里面的卧房只有一间,而且是很小地一间,里面只有一间土床,上面铺着兽皮。兽皮很新很干净,显然是刚铺上去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居然只有一间卧房,一间床!
欧阳宇傻傻地看着那土床,半晌都找不到自己地声音。钎站在一旁浅笑不语,他的心中在暗暗想道:看来明天走的时候,得再赏给那中年人一碇金子了!
欧阳宇发了好一会呆后,突然清醒过来,她转过头正要对钎约法三章,哪知嘴还没有开,钎已低声说道:“有点脏了,我想到溪水中清洗一下。宇,你要不要一起来?”
欧阳宇当下一个白眼抛过去,把他狠狠地推了出去。
这一晚还真有点难过,欧阳宇在钎清洗后,便在他的放风下自己也清洗了一番。当两人回到土屋时,已经快到半夜了。
欧阳宇忙把钎推出房间,逼着他答应睡在树上后,才跳到床上睡起来。
可不知怎么的,当她半夜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安安稳稳地缩成一团,睡在钎的怀里。
第285章无赖
欧阳宇身体一僵,眼睛睁得老大,一动不动地望着钎光裸的胸脯。
靠得这么近,他身体上的热量不时的传到她的身上,他的心跳也清楚可闻。自己虽然衣服丝毫末乱,可是以自己的功夫,钎如果近了身应该会有感觉啊,怎么会这样?
一缕月光从土屋屋顶的窗口上透过来,银色的光芒映在钎俊美白皙的脸上。这时的钎,露出的是真容。欧阳宇傻傻地望着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多半是这家伙!他一定用了什么法子偷偷溜到了床上来声把他赶走呢,还是怎么的?万一他被惊醒了,并不是立马就走开,而是趁机强迫自己。
不对!以这家伙的灵觉,不可能自己醒来了他还不知道!
欧阳宇突然想明白了这一点,她慢慢伸出右手朝他的俊脸上抚去,就要靠近他的脸孔时,欧阳宇的手指迅速地一伸,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右边耳朵就是一扯!
她这下动作,实是又快又狠!钎吃痛之下闷哼一声睁开眼来!
他一睁眼。那眼神便晶亮地,神光湛然的,哪有半点睡意?
钎伸手按着欧阳宇揪耳朵的那只手,俊脸痛得扭成一团,连连求道:“哎哟,哎哟。好痛,真的好痛!宇,放手啊,快放手。”
欧阳宇望着他,气极反笑,她咬着牙格格作响,轻声喝道:“好你一个钎!你,你居然敢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偷溜到床上来!说,你用了什么法子让我没有发现的?”
钎却不答。他只是五官扭成一团。不住地叫痛。欧阳宇没有注意。呼呼叫痛着地钎地左手已在不知不觉中一移。准确地罩在她地右胸上!
他这个动作很隐密。欧阳宇地注意力又被转移。一点也没有发现他地小动作。
见他只是吃痛。却拒不招出。欧阳宇左边又是重重一扯!
这一下。钎嘴一咧。“滋”地闷哼一声。
见到他是真地痛了。欧阳宇不自觉间又放松了少许。瞪着他。欧阳宇又低喝道:“老实交待。你上来想干什么?”
钎眼神晶亮地看着欧阳宇。月光下地俊脸闻言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有点羞涩地笑容。“我想搂着你睡觉。”
刷!
欧阳宇小脸再次通红!
这,这个装嫩的家伙!他还好意思露出这种羞涩的表情!他还敢说得这么直接!
欧阳宇直气得喘息不已。
她地牙齿咬了又咬,当下又把钎的耳朵重重一扯,在扯得他再次哇哇惨叫后,欧阳宇又问道:“你是怎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爬上来的?”
钎眼睫毛扑闪了几下。露出一个诚挚的表情,“这不能说,一说下次就不能用了。”
还有下次?
欧阳宇气得双眼都直了!
钎实在太诚实了。诚实得她胸口发堵,双眼发直。贝齿咬了又咬,却说不出话来。
重重地闭上眼睛。
欧阳宇没有发现。自己双眼这么一闭上,钎便一脸得意地瞟向自己正舒服的享受着艳福的左手。
过了一会。欧阳宇睁开眼来盯着他,再次把他的耳朵重重一扯!
这一扯,她可真是用了点力,当下钎连声哇哇叫痛,脑袋也跟着她的小手一起移动。
欧阳宇重重扯,一直扯,不断地扯,直扯得他不得不和自己一起坐直身子,才严肃地再次发问,“你有没有占我便宜?”
钎的眼角瞟了一下自己依旧放在她胸前的左手,嘴角一弯,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两三年前那次我们就差点结为一体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他居然这个态度!
欧阳宇这次是真的气了,气晕了。
她气得人都要晕了,只知道狠狠地揪着钎的耳朵却说不出话来。
欧阳宇重重地咬着牙,再次把他的耳朵朝自己用力一扯!
钎从善如流的随势而来,整个人向前一仆一滚!欧阳宇一个收势不住,身子朝后一仆。只听得砰地一声轻响,她给结结实实地睡倒在床上,而钎则压在她的身上。
这下好了,两人身躯相叠。
欧阳宇睁大眼,傻呼呼地与钎大眼瞪着小眼。
钎瞅了欧阳宇一会,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嘻嘻地说道:“宇,其实你挺热情地。”
欧阳宇的小脸再次刷地通红。
她现在也没有心情扯他的耳朵了,扯得再重也不会真地让他痛了,再重自己又有点心软,生怕扯出血来。
她睁大眼,与近在方寸的钎四目相对,对上这家伙那明亮地,隐含笑意的眼睛,她地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是怒火中烧又怎么样?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个可恶的家伙!
欧阳宇想到这里,眨了眨眼,眼眸中迅速地溢出了一汪泪水。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看起来可怜之极。
她现在地样子,当真是楚楚动人之极。
可是,钎却不是一般的人。
瞅着她眼眶中滚动的泪水,钎长叹一声,慢慢支起半边身子,一脸心疼地说道:“宇,你别这样,这样我看了会心疼呢。”
见他终于让步了,欧阳宇的泪眼中迅速地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就在她开心地等着钎移开身子,站起身来时,钎那支起身子的右手忽然一松,他那高大的身躯再次一沉,叭地一声,重重地又在欧阳宇身上叠了个结实!
“你,你!”
钎冲她眨了眨右眼,嘻皮笑脸地说道:“我想好了,你是我的女人啊,既然是我的女人,那我搂着你睡觉也是天经地义啊!宇,我可都想好了,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要这样搂着你睡。”
钎说到这里,见欧阳宇咬牙切齿,小脸涨得通红,他又忙补充道:“当然,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是不会侵犯你的。”
钎这话一说,欧阳宇的表情放松了些许,钎一见声音便低了些许,双眼温柔如水地望着她,低声喃喃说道:“宇,我这两年真是想得你好苦,你别乱动好不好?就让我这样抱着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向旁边一侧,再把欧阳宇朝身上一带,让她半边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后,钎满足地吁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第286章 相携
欧阳宇还没有回过神来,身边已传来钎的轻微的呼噜声。
欧阳宇傻傻地望着他近在方寸的俊脸,她睁大眼睛纳闷地想道:谈判就结束了?这家伙要装睡也不要这么快啊?
又过了好一会,她眼睛眨了眨,脸色刷地一青,贝齿又咬得格格作响:她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谈判她不但啥也没有得到,还连连地失城失地!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快就装睡了!
欧阳宇心头火起,她右手刷地一伸,准备又揪向钎的耳朵,哪知她的手刚一伸,钎的左手便是一扬,牢牢地把她的手压在身上。
这个时候,他鼾声依旧。
欧阳宇挣扎了几下,腰间又是一紧,结果他的大腿都伸到她的小腰上,把她完全给固定了。
现在,她只有一个头可以动了。
欧阳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牙齿咬了几下,恨恨地想道:你不要我揪你耳朵,我就扑上去把你咬上几口!
刚开始磨牙。睡梦中地钎便薄唇砸了砸。嘟囔着。“好香。真地好香。”
看到他这个动作。欧阳宇突然一惊。迅速地记起在休城时两人地那个激吻来。她惊羞地想道:我要是真地咬了他。他会不会又那样吻上来?天。以钎地为人他一定会这样做地!
她冲着钎横眉怒目眦牙裂嘴想了又想。最后一直想到眼皮沉沉。不自觉地入了睡都没有想出个什么主意来。
在欧阳宇睡着后。钎慢慢睁开眼来。他笑盈盈地端详着她地睡脸。不了保护皮肤。只要情况稍为安全一点。欧阳宇都会洗去脸上地易容睡觉。这时候地她露出地也是真容。
钎望着她绝美地小脸。忍不住凑嘴上去。小小地吻了一下。他地动作很轻。毫无声息。一点也没有惊动欧阳宇。吻过后。他无声地笑了笑。想道:真是一个傻姑娘。
他转过头。双眼炯炯地从窗口看着天空地月亮。渐渐地。钎地嘴角浮起了一抹满足地笑容。望着天空飘浮地白云。他暗暗想道:看来这一次我表现得不错。她对自己根本没有抗拒之心。
又看了一眼月光下她那绝美的小脸,钎只觉得胸口暖暖的。满满的。闭上双眼,钎苦笑着想道:钎啊钎,你这一生怕是陷下去了。本来还想着借此领悟情字。看破情字,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陷得这么深,这么的深!深得愿意花费两年的心力去研究她的喜好。去改变自己,去迎合于一个女人!更不可想象地是。自己做起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来,居然一直是心满意足!
他又转眼看着欧阳宇的小脸。暗中叹息一声,当真是妖女啊!被她网住地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是挣扎不出!
欧阳宇这一夜睡得很香,很香。
当她清晨睁开眼时,床上又只有她一个人了。要不是身边还残留着钎身上的淡淡的青草香,她几乎要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场乱七八糟的梦?
她慢慢地坐起身来,伸出手揉搓着眼睛。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钎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低矮地土屋里。见到欧阳宇坐起来了,他含笑就道:“起来了啊?快来洗漱一下吧。这里的村民都起得早,你就在屋里易容吧。”
他一边说,一边像个殷勤地丈夫那样,把水端在她的面前,再把毛巾打湿拧干,再走到她面前来把湿毛巾覆在她地脸上。
欧阳宇刚要伸手拿过,钎一手制止了她,含笑说道:“别动,让我来试试。”
说罢,他温柔的把湿毛巾放在她的小脸上,慢慢地擦拭起来。
小心的从额头擦向眉睛,再转向琼鼻,当擦到下巴时,他头一低,隔着毛巾在她的小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
这一吻当真好生温柔。
欧阳宇脸一红,低下头来。
钎足足沾了三次手,才把她的脸洗干净。洗过脸后,他又拿起青盐要给欧阳宇漱口。这一下欧阳宇可不依
她羞红着脸,从他的手中抢过青盐,人也跳下了床。
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姣好的身影,钎笑了笑,端着脏水出了房门。
再次进门时,欧阳宇刚刚漱完口,正准备易容。钎走到她面前,捉住她的手,笑道:“让我来吧。”
说罢,他蹲在她身前,把易容液调了调。欧阳宇闭上双眼,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在自己的脸上划过。
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头已是暖暖的一片,这算不算举案齐眉?
这一刻,欧阳宇有点恍惚,她到了这个世界后,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这种温情。现在钎来了,也给了她这种感觉,可是,这会不会只是一种错觉?
钎小心地给她易过容后,转眼瞟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他便明白了欧阳宇心中所想。嘴角慢慢浮出一抹浅笑,他的眉头跳了跳:宇永远这样多疑,永远这样优柔寡断。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钎来说,欧阳宇的态度从来便不是决定事情成败的唯一因素。
两人这一次都换上了一袭布衣,钎照样再给了那中年汉子一碇金子后便告辞离去。当知道他们真的决定离开后,村落中的众人倒有点不舍了。毕竟如这样又大方,又不伤害任何人的强者可不多见。
两人再次策马行走在荒原去,这一片荒原直是无边无际,两人整整走了一个月也没有看到荒原的边缘。
不过这一个月倒也不辛苦,不管走到哪里,钎总能找到借宿的乡家。而这样无拘无束的在荒原上策马狂奔。也是一种很痛快地事。
这一个月里,钎对欧阳宇是极尽温柔,当然,也极尽无赖。不管睡在哪里,哪怕是在荒唐中露宿,欧阳宇一觉醒来,自己也是被钎给紧紧地搂在怀中。
欧阳宇每一天都是从钎的怀抱中醒来。每一次她的挣扎也罢。发怒也罢,羞嗔也罢,都是徒劳无功。钎虽然没有真正的侵犯她,却也在她不知不觉中占尽了便宜。
这些也就罢了,真正让欧阳宇感觉到不安的是,她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习惯了他的怀抱。有时钎来晚了,她还觉得空荡荡地睡不着觉了。
第287章
“宇。前面便是碎波城,这碎波城也是天下间闻名地大城池,它有几个特色。一,便是风景如画,二是交通十分发达,不管是荒原还是平原地带。这个城都要经过地要道口。三呢,这里的民风十分强悍。这城池中并没有城主,它是由几大势力共同管理的。因此混乱也是它的基调。”
钎指着终于出现在视野中的一座城池娓娓道来。
欧阳宇点了点头。此时她正倚在钎的怀抱中,与他共乘一骑。这还是十天前。她无意中令得一匹马受了伤,过不久那匹就死了。这四周都是漠漠荒原,一望无际,无可奈何之下欧阳宇便与钎共乘一骑了。
不过直到现在,她还在怀疑自己那坐骑会不会是钎动了手脚,明明受伤不重的,那么小的一个创口怎么可能会死了
怀疑也没有用,钎地无赖她是领会得最深了,她现在都没有力气跟他计较了,很多时候都不自觉地顺着他来。
欧阳宇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快点进城吧,我想好好地睡一晚。”
她的声音一落,便感觉到钎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不由小脸一红。
轻哼一声,欧阳宇也不想指责他了,抬头看向渐渐清楚的碎波城,欧阳宇远远地看到了便是一声感慨,“还真是风景如画啊。”
确实是风景如画,荒原地天是无比的纯净的,而且四周无遮无碍。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碎波城被一小片山脉包围着,山是青山,天是蓝天,远远地看着,便让人觉得一股葱郁之气扑面而来。
走到碎波城外时,欧阳宇更发现一条清澈地河流如玉带一样绕着城池流向了城内。河流清澈,河边柳树亭亭,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特意伺弄,整条河水连同旁边的柳树都十分干净。
碎波城大开,城中人来人往。
两人骑着马进入城中时,欧阳宇一看,这里很少看到什么摊贩,除了街道两旁地店面外,便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摊子。每一个行走的街道上地人,不论男女都佩带着兵器。这些人有的面目狰狞,有地死气沉沉。
两人进城后走了几十米后,也跳下马步行走来。这里每一个人都带着凶厉之气,还是步行安妥些。
这时,钎抬头看了前面几眼,笑道:“宇,有吃饭的店家了,我们进去吧。”
欧阳宇就了一声。
两人并肩向那店家走去,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地面一摊鲜血,而一个人硬挺挺地倒在血泊中,也不知是死是活。两个大汉正在把他给拖走。
店家外面,十几个拿着刀剑,杀气腾腾地大汉正在盯向钎和欧阳宇。他们两人手无寸铁,气质斯文,让这些人一看便知道是外来客人。
不过,这些人见到两人对着地上的鲜血理也不理,径直向店家中走去时,目光稍为收敛了些:这两人有点像高手,还是小心为妙。
钎牵着欧阳宇的手,大步走入店中。饭店中坐着二十几个汉子,这些人看到两人走来,都是怔了怔:整个街道,怕就是这两个外地人没有带上兵器了。
钎双眼一瞟,看到角落里有一张空桌子,便牵着欧阳宇走过去坐了下来。
两人刚一坐下,店家就把饭菜端上来了。欧阳宇一怔,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所有人都用一样的饭菜。这地方,居然都不能点菜的。
店中众人朝着两人盯了会,见他们看不透,也就不再理会了。
钎刚吃了一口菜,便转头对着欧阳宇说道:“宇,这里的味道与你做的差多了,以后你多弄点给我吃好不好?”
“好。”欧阳宇无意识地回答着。
钎见她答得这么爽快,不由扬唇一笑。
欧阳宇却是没有感觉,她现在有点累,有点想去睡一觉。一边咀嚼着饭菜,她一边暗暗盘算着吃完饭后就去休息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汉子的低语声传入她的耳中,“听说妖女出现了!”
轰!
欧阳宇一惊,她的手也是一松!只听得“砰”地一声,她的饭碗向下一跌,转眼摔了个稀烂。
不过这点声音,在热闹喧嚣的店中一点也不显眼。欧阳宇慢慢低下头去,正在这时,钎伸手把她的小手紧紧地包在手中。同时,他温柔地低语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别紧张。”
“恩。”
欧阳宇应了一声,暗暗想道:是啊,我紧张干嘛?钎就在我的身边,我也有功夫护身,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男人一句话吐出,众人都是一惊,本来吵闹喧嚣的店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大汉。
一个中年胖子急急地问道:“妖女出现了?不是说她消失了两年了吗?她在哪里?听说很多大人都在找她呢,是不是啊?”
对上二十几双眼睛都看着自己,大汉提高声音,颇有点得意地说道:“不错,正是妖女出现了!她在消失了两年后又重新出现地世人面前。”
“快点说重点!”
“是啊,你这话我们都知道了,快点说她出现在哪里?是谁先找到她的?”
一时七八张嘴都问个不休,众人这时好象不再怀疑妖女是否并没有出现,而是围着一些细节盘问不休。
大汉被众人问得脸孔涨得通红,直过了好一会,他才愣愣地说道:“听说找到妖女的是天下至主柳大人!”
欧阳宇听到这句话,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暗暗忖道:原来只是一个谣言呢。
只是这谣言来得好奇怪,居然就在自己真正出现的时候传出来。
那大汉见众人都期待地等着下文,便摇头晃脑地继续说道:“哼,这些还是不重要的,告诉你们一个更骇人的消息!”
他刻意地停下来,铜铃大眼扫视着众人,在一片寂静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了得回妖女,希狩大人与至主柳大人又打架了!这一次可不同以往,听说这一次打架,希狩大人召来了无数的野兽助阵!可希狩大人还是小看了柳大人,柳大人可是至主啊,整个天下的高人都可以由他指挥,哪里怕区区野兽!听说,最后希狩大人被柳大人重伤败退了!”
第288章
欧阳宇向后一仆,差点给摔到大地,幸好在关健时候钎把她的椅子一扶,让她又重新坐正。
欧阳宇双眼直直地望着桌面,她的脑中嗡嗡一片,无数声音同时响起。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
她的手也有点颤抖,万千思绪中,欧阳宇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道:“欧阳宇,别胡思乱想了!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以希狩的本事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对,一定是假的!”
当这句话在她心中吐出第十遍时,欧阳宇已镇定下来。她慢慢抬头看向钎。
钎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欧阳宇的小手抖动了一下,低低地说道:“这话,是假的吧?”
钎微微拧眉,他转头看向欧阳宇,半晌才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是没有这事的,不过这个多月我与你一起呆在荒原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了这事。你放心,呆会我自会问清楚的。”
欧阳宇急急地点着头。
大汉说出的话。众人却不以为然。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那些大人是高高在上的人,不过他们都离自己很遥远,死一个大人也不是什么石破天惊的事,相对而言,他们对妖女的事更加感兴趣。
因此。大汉一句话说出后。众人都是一脸不以为然。一个少年背上负剑地少年更是急急地问道:“那妖女呢?她现在怎么样?她还在至主地手中吗?至主以前不是放过风声吗?一旦他成为天下至主。他就要当着天下人地面隆而重之地娶过妖女。那他们现在呢。有没有说要成亲?”
大汉见自己说出希狩地事后众人地反晌并不大。不由有点失望。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妖女与希狩大人关系这么好。至主杀了她喜欢地男人。她哪能这么容易地原谅他?”
众人频频点头。
欧阳宇怔怔地看着前面。这大汉后面说地话都是一些对自己地事情地猜测。也没有一些有意义地事了。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慢慢地抿紧了唇。转头期待地看向钎。
钎朝她瞟了一眼。明白她想知道什么。
钎朝她点了点头,提高声音向那大汉问道:“这位大哥,你说希狩大人与至主大战。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汉说道:“都过去半个月了!天下人都知道了了一下。她的小脸更是瞬间变得刹白。
钎惊讶地说道:“天下人都知道了啊?这事可就不小了。只是那希狩大人这么大地本事,又能指挥野兽。难道他真的被至主给杀了?”
那大汉见终于有人问起他所感兴趣的事,不由大是兴奋。他提高声音连连说道:“是啊是啊,我也这样想呢。希狩大人的本事这么大,哪这么容易就叫人给杀了?伤了倒是差不多呢。”
那大汉的话,令得欧阳宇心中微暖。
剩下地时间里,欧阳宇是食之无味,她浑浑噩噩地吃着,听着,直到钎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城池,她才慢慢清醒过来。
欧阳宇一清醒后,便抬头看向钎。
她的小嘴动了动,几次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却有点说不出口来。
钎的脸上没有表情,他静静地看着欧阳宇,一见她地神情,他便知道她想说些什么。淡淡一笑,钎抬头看着前面的官道说道:“不要太着急,这消息说不定是柳放出来地风声,只为了让你主动去找他。我们这一路上细细打听清楚再做决定吧。”
他一看欧阳宇的神色,便知道她想去找柳,想去把这件事弄明白,却又顾及着自己不好直接要求。
欧阳宇一听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们弄清楚再做决定么。”
似乎前阵子那美好暧昧地气氛在无形中消退了大半。欧阳宇因为希狩生死不明,心中始终放不下,脸上眼神中总不免有几分焦虑。
而钎也不知怎么想的,这一路上他很安静,仿佛回到了他往昔地样子。
两人一路向着亚素国的方向前进,柳成为天下至主后,他最喜欢呆的地方便是亚素段的荒原,两人足足走了三天才走出荒原地范围。
钎紧紧地搂着欧阳宇的腰,下巴落在她的秀发上,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的他,在看到视野中渐渐稠密的人烟突然开口了,“宇,从这里到亚素国,要大约二个月的时间。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了。”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欧阳宇听了不由有点愧疚:钎真好,因为我担心而不辞劳苦。
想到这里,她半侧转头看向钎,略带不安地低语道:“二个月啊?我知道了,你的声音有点哑,是不是累了?”
钎目光如炬,瞟了她一眼后马上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他的头一低,把脸颊埋在欧阳宇的颈后,低声喃喃说道:“是啊。是有点累了。”说着,他还在她的颈间蹭着。
欧阳宇感觉到颈后传来的麻麻痒痒,顿时缩了缩头。不过她没有躲避,直到钎蹭了一会,头靠着她的肩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两人一马在阳光下行走,再怎么快也快不起来,欧阳宇本来是想再买一匹马急驰地。见钎这么累。骑在马上也能累着了,这话便说不出口了。她挺直着腰背,感觉到钎睡梦中呼吸出的温热气息,暗暗想道:钎说得对,事到如今急也没有用,以柳的为人。说不定这个流言本身就是陷阱,我还是慢慢查清的好。
这样想了又想后,她的心总算平静了少许,也暂时打消了买马分骑的想法。
第289章
两人现在进入的是古罗国,古罗国早一个中等规模地国家。不过它在这个世间众多地国家中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战火极少!
在这个古罗国中,不管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个大人坐镇,这个大人一心只忠于自己的国家。不管闲事也不爱名利,在这样的人物存在。连柳的势力也一直没有踏足此地。
这个大人,是欧阳宇没有见过的十位在人地最后一位——索。
古罗国因为没有战争的威胁。经过上千年的发展,这里已是富裕而安康。
两人从一进入古罗境内。便一直可以看到跑到官道上跳舞纵酒的村民。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物质地需求很低。对他们来说,吃饱喝足了,身上包着两块兽皮有地方睡一下,其余便没有再需要劳心劳力的事了。
因此,百姓们只要吃得饱,便会想尽法子欢乐,不管是打架斗殴,还是在男女两情上折腾新的玩法,他们都是乐此不疲。
“妖女美不美?一出世人惊。”
一阵悦耳的歌声从丛山后远远地飘了过来。欧阳宇听到最后两句,不由双眼睁得老大。
稳坐在她身后地钎也哑然笑道:“现在好了,处处可以听到你的大名了。”
正在这时,几个青年划着船出现在两人地视野中,那唱歌的少女则坐在船正中,正咬着一种古怪地腔调,唱起了另外一首俚曲。
船只渐渐靠近,其中一个红头发高大个儿的青年一看到紧紧相依偎地两人,不由站起身来,挥着手连连叫道:“喂,你们是情侣吧?”
欧阳宇睁大眼,不解地看向钎。
钎呵呵一笑,说道:“是。”
那青年咧嘴一笑,又叫道:“你们感情很好,所以相依相偎共骑一马,我说哥们,我的女人怎么也不肯让我碰一下,你来评评这理儿。”
他的声音一落,坐在中间那个唱歌的少女顿时羞红着脸,在他的身上重重地推了一下。
钎也没有想到他叫起自己就是说这个,不由哑然失笑。
笑声中,他朗朗地说道:“你的女人不想让你碰,自是你做的什么事不如她的意。为什么不顺从她,再挑逗她,再诱骗她让她入你的情网。”
钎这句话一说出,船中的众少年男女都是一怔,特别是那红发青年,更是睁大眼寻思起来。想了一会,他向着钎微微一躬,右手在胸前一拍朗声说道:“谢了谢了,你这几句话实在说得太好了。”
“确实是说得太好了,”欧阳宇在旁边以一种不敢置信中,又带着羞恼地语气说道,“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她越想越觉得对,这一次相遇,钎可不正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么?
想到火冒三丈处,欧阳宇把他环在腰间的大掌拿到嘴边就是一咬!
“哎哟!”钎吃痛之下,连连哇哇叫起苦来。
他们这一番打闹,都落入了船中众少年的眼中,众少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那个唱歌的少女也停止了歌声,与众人一起笑个不停。
听到众人的笑声,欧阳宇倒是不好意思再咬了。她恨恨地松开嘴,别过头去不去理钎。
她在这里气恼不休,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却是把希狩也罢,柳也罢,都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船上的众少年看到他们策马前行,便把船头一转,在水中与他们一路同行起来。那红发青年笑道:“你们这里到哪里去啊?”
钎应道:“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只是走走看看。”
那红发青年双眼一亮,他看着钎的欧阳宇,笑嘻嘻地说道:“那我们一路吧,就在前面二十里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说要准备给索大人的生日准备礼物呢。”
索大人?
钎笑了笑。
他不在意地说道:“索大人啊?我早就听过他的大名,他是一位仁慈的大人。”
“是啊,是啊,索大人确是一位仁慈的大人呢,就是因为有了他,至主柳大人才没有涉足我们古罗国。我们索大人一直不喜欢凑热闹,他没有参加上次的罗弗城之会,所以那妖女也没有办法来祸害我们
红发青年最后一句话一吐出,欧阳宇顿时气得耳朵都红了。
她低着头,愤怒地嘟囔道:“这是什么鬼话!我什么时候祸害过人?”
钎听到她刻意压低的怒语声,不由有点好笑。伸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钎低声安慰道:“这些只是世人的流言,是最不可信的,你不用生气。”
欧阳宇恩了一声,她也知道,这方面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去生气,去计较。
虽然决定不生气了,可欧阳宇却有点不想和这些人一起呆下去,她低声催促道:“我们走快点吧。”
钎忍俊不禁,他冲着几个少年男女笑道:“我的女人有点不舒服了,各位,我们先走一步了。”
说罢,他一踢马腹向前奔驰而去。
那唱歌的少女望着两人的背影,过了一会有点担忧地说道:“他们两个这么大的人挤在一匹马上,那马会不会撑不住了?我看它很费力的样子。”
红发青年无力地抚着额头呻吟道:“啊,你为什么总是担心这些小事呢?你难道没有觉得他们这样很浪漫很快乐吗?”
少女摇头,果断地说道:“没有!”
刚才那红发青年所说的话,欧阳宇一直想起来就耿耿于怀。她胡思乱想了一阵,忽然问道:“钎,那个陴大人,我刚来这里不久就遇上了身为二王子的他,当时他似是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为什么后来又感兴趣了?”
钎突然听她问起这个,不由笑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欧阳宇低声说道:“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只是一直不记得问而已。”
钎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很正常,后来他可能相信了某些传言。”
“传言?什么传言?”
欧阳宇迅速地转过头,惊诧地看着钎。
第290章 身份被认出
钎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说是在记载相关妖女的石书上,后来突然出现了一句话,说是只有得到妖女又一统天下的人才真正说得上是盖世雄主,千年不朽地至尊!那句话是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他可能和柳一样,由此联想到得到你后会有某种意想不到的好处,那种好处以让他们比较容易地踏足至尊之位吧。”
这,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欧阳宇一时精神恍惚起来。
她怔忡了好一会,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问道:“那句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钎看了她一眼,伸手搂着她的背,把她带入怀中才低声说道:“是在你第一次入飘移洞前二个月吧。宇,那事过去了,多想也没有用,别想了。”
他自是知道,欧阳宇之所以精神恍惚,定是在猜测当时柳的想法和立场。
欧阳宇确实是在想着当时自己与柳相处的情景,虽然隔了这么久,可一想到柳对她的好是有目的的,她的心还是难免堵闷难当。
二十里的距离,两人一会功夫就赶到了。果然,前面的官道上,五六十辆马车挤在一块,百多个衣着华贵的贵族走在一块草地上,一边往草地上摆着自己拿来的礼物,一边窃窃商量不休。
在这些人中,一个矮胖子正不亦乐乎地从这个贵族的礼物前窜到另一个贵族的礼物前。他蹲着身子,津津有味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些礼物。
当然,每当他一出现,便会传来贵族们的喝骂声,“滚!”
“走,走远点!”
那矮胖子也不以为然。别人地喝骂他一点也不在意。照样像只老鼠一样灵活地在众人之间溜来溜去。
这时。欧阳宇两人也渐渐靠近了。听着他们地马蹄声。好十几个人都转过头看来。
这些转过头看来地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只看了眼便转过头去。只有那矮胖子睁大眼认真地看着两人。双眼眨也不眨。
那矮胖子看得如此认真。如此认真。
他地目光实在逼得太紧。欧阳宇转头看向他。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连钎也转头看向他。
对上欧阳宇地双眼。矮胖子身子蹭地一下。一下子便弹跳到了两人前面十米处。他站在当地。拧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欧阳宇打量。
被一个人如此双眼炯炯地看着,欧阳宇实有点不舒服起来。她眉头一皱。轻喝道:“你看什么?”
她一出声,那矮胖子便似被吓了一跳一样,身子蹭地向后一弹。退出了老远。
退出老远后,他还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欧阳宇看。
他这样的目光,实在让人难受,不但欧阳宇受不了。钎也有点恼怒了。只听得他低喝一声,“驾!”挥动马鞭便向前面冲去。
矮胖子没有来追。他只是站在原地,疑惑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欧阳宇的背影,似乎在寻思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矮胖子忽然尖声叫了起来。他高厉地叫声远远地传出,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众贵族转过头,看到他在那里大叫不休,一个白头发的老年贵族挥动手中的拐杖朝他一抽,喝道:“你鬼叫什么?”
矮胖子还在急急地叫着,直叫了好一会他才收回声音。声音一收回,他便一边急急地喘着气,一边提高声音叫道:“快拦住她!快快拦住她!她就是妖女!她就是妖女!”
“妖女?”
所有人都怔住了,轰动了。
欧阳宇两人还离得不远,听到这矮胖子地喝声,欧阳宇身躯一僵,整个人都绷紧了!
在众人看不到地地方,她的额头上大汗涔涔而下。颤抖着声音,欧阳宇低声说道:“钎,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来?现在怎么办?”
钎还没有回答,身后已传来众贵族的哄堂大笑,“别开玩笑了,她怎么会是妖女?”
“是啊是啊,妖女明明在至主那里,怎么可能到了这时?还跟一个男人共骑一匹马?”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说你是不是眼睛花了?”
听到众人的哄笑声,矮胖子愤怒之极,他头一昂,突然长啸一声!
这一声长啸,极尖且厉,直震得众人耳膜震痛。众贵族的笑声同时一止,一个个都是愤怒地盯向那矮胖子。
矮胖子显然也有点愤怒,他伸着肥短的手指着欧阳宇的背影喝道:“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知道什么?老子从小就懂易容之术,又凡是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妖女我见过地,她现在是脸上易了容!她就是妖女!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易了容!”
胖子的怒喝声,果断而干脆,又声音高厉。众贵族同时给他给震住了。
就在欧阳宇汗如雨下,拿不定主意是马上策马狂奔,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慢行地时候,一个贵族有点迟疑地声音传来,“不错,知胖子确实是过目不忘,还在易容术上无师自通,他也在两年前去过罗弗城,亲眼见到过妖女本人!”
轰!
轰轰!!
这个贵族的这句话,仿佛是最强而有力的佐证,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地贵族都转过头看向欧阳宇的背影!
突然,一个贵族尖声叫道:“天啊,妖女!我们居然看到了妖女!”
这个贵族地尖叫,惊醒了所有还处于震惊中的贵族,几乎是一瞬间,他们看向欧阳宇地眼睛中都充满了欲望。这种欲望不是对她美色的垂涎,而是来自那一大堆地金币,那富饶的土地!那至上的权利!
天下间众贵族共同发出的奖励,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为之疯狂!
就在欧阳宇和钎同时身子一轻,放下马纵身向前飘出时,一阵阵疯狂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地传出,撕破了平静的夜空:“抓住妖女!”
“抓住妖女啊!抓不到尸体也能有大富贵啊!”
所有的人都疯了,傻了,一个个都丢下自己手头的工作,骑的骑马,跑的跑,都争先恐后地向欧阳宇和钎追来。随着他们追来的脚步声,他们的呐喊远远地传出!
第291章
这时本来便是人烟稠密,人来人往的地方,众贵族第一声呼喝便远远地传出,欧阳宇和钎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躁动声。
欧阳宇有点后悔,早在那个矮胖子开口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存有侥幸之心,就应该杀人灭口!可是她只是一时侥幸,使得现在完全落入了被动的局面中。
他们现在确实是很被动,随着陷入狂喜中的众贵族一声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追杀的队伍。而且每过一段时间,那个队伍便呈几何级的增长几倍!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什么想法也没有了,他们丢弃了马匹,施展着最强的轻功,如风驰电掣地向前面急奔而去。
而钎,则时不时地丢下一个法术,令得众人陷入迷乱中。这个时候。所有追赶地人也猜到了他就是一位大人。不过得到妖女的诱惑实在太过庞大,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赶上来,抓到妖女,或者杀死妖女!
钎地法术丢了一个又一个,或迷晕或冻僵或迷乱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可这样对他们目前的处境毫无帮助。不到一个小时。欧阳宇便发现两人已陷身了人们的海洋中。每一个人都在向他们扑来,既使是苍老的妇女和年幼地孩子,也从四面八方跑出来向他们扑来。
不过这些人毕竟是凡人,以欧阳宇和钎的能力,他们想走那是谁也拦不住。在最初的个把二个小时的混乱后,两人便从众人的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普通地贵族虽然追之不上。但随后地几天中。越来越多地捕猎者和地下高手也加入了这场追逐。到了现在。欧阳宇和钎都是逢山过山。逢岭过岭。根本不能出现在官道上。
不过。不管有多少贵族和地下势力加入了这场追逐。也不管天下间出动了多少高手。对于钎来说。是无所谓地。他地看破虚空之眼随时可以看破所有地关碍和陷阱。
因此除了那两个小时里他们有点狼狈后。后面两个人完全以一种游山玩水地态度与世人玩着躲迷藏地游戏。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现在正是清晨。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丛山中染上一层灿烂地金光。
钎正双手抱胸。微笑地看着在火堆前忙碌地欧阳宇。而欧阳宇忙来忙去。则是在弄着两个人地早餐。
把炒好的小菜放在一旁。欧阳宇瞟了一眼一脸期待地笑容的钎,忍不住扁嘴说道:“钎。我有时有点怀疑,那些贵族之所以发现我地真面目。是你弄的鬼!”
钎闻言呵呵一笑,只是笑着地时候,他环抱在胸的手有点僵硬。
在钎地笑声中,欧阳宇又说道:“我看你啊,就是为了吃我弄的这些饭菜,而故意让我们过得这么狼狈的。”
钎的笑声更加响亮了。
他摇了摇头,晒然笑道:“我们现在哪里狼狈了?有夜风可吹,美味可食,还可以游山玩水,还有美人在抱,这样的日子哪里狼狈了?”
欧阳宇的脸刷地一红。
她咬了咬牙,恨恨地磨了几下后说道:“你,你这个无赖!”
钎确实是无赖,这一路来两人所经过的地方,各种奇异的爬虫怪兽无数,天天在荒山野岭中过夜后,欧阳宇对钎的依赖性是越来越重,特别是睡觉的时候。
面对着各种各样夜晚出现的,有着特别的能力和可怕的杀伤力的怪兽们,欧阳宇只在缩在钎的怀中才可以睡一个好觉。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发展到现在,她都有点离不开钎的怀抱了。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欧阳宇有时都有一种错觉,自己会与钎这样永远的过下去。甚至她有时会忍不住想,只要知道了希狩无恙后,她宁愿与钎这样两个人在荒山野岭中飘泊。这样可以看尽各地风景的同时,又无畏无惧,快乐无忧的感觉实在让她上瘾。
钎放下环抱的手,大步走到她身边,他右手一划,一块青布出现在草地上。他把饭菜一一摆在青布上好,便在欧阳宇的对面坐下。
钎抬起头正准备说话,一眼瞟见欧阳宇的下巴上沾了一块黑色的印痕,不由薄唇一扬,他探身向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给她拭去脸上的印痕。
他的动作温柔而自然,欧阳宇也很自然,她乖巧地抬起下巴,任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划过。
钎细心的拭了几下后,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瞧了瞧,低叹一声,“这张脸实在看烦了,宇,好想看到你的真容。”
欧阳宇朝他轻啐了一下,扁嘴说道:“那行啊,你把那些想靠我发财的贵族们全部杀了就可以了。”
钎哈哈一笑,说道:“那些人杀不胜杀。”
他刚笑到这里,眉头不由一皱,有点闷闷不乐地说道:“真是该死,连一顿饭也没有办法吃得安静!”
欧阳宇双眼大睁。她板着小脸紧张地问道:“是不是,有人追过来了?”
钎点了点头。有点无奈地苦笑道:“正是,而且人还不少。”
这时已不用钎解释了,欧阳宇地耳中,也清楚地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
那些脚步声急促而整齐,正在向他们这个方向快速地逼近。欧阳宇再次功聚双耳认真地倾听着。倾听了一会后,她抬起头来说道:“我们从北面走吧,那个方面没有人来。”
钎徐徐地摇了摇头,在欧阳宇不解的眼神中说道:“不必了,这次来的人不一般,我们好好会一会吧。”
啊?不一会不是更应该马上离开吗?
欧阳宇满腹不解地看着钎。可钎一点也没有解释地打算。
他只是含着笑,动作优雅而随意的拈起小菜,慢慢地吃将起来。
而这个时候,脚步铮铮,来的人已是越来越近了。
欧阳宇见钎如此气定神闲,心中也微微一安。对于钎地智慧和眼光以及能力。她是放心得很,他说不担心,那就不应该担心呢。
她也吃了几口饭,不一会功夫。她的眼角看到对面的山坡下,渐渐显出了二十来个身影!
第292章
在这二十条身影出现的同时。欧阳宇倾听到,那些各个方面传来的脚步声同时安静下来。显然来人都停止了前进。
这二十来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楚,欧阳宇可以看到。走在最前面地人穿了一身白袍,身材修长,他走路的姿势从容而洒脱,看起来很引人注目。
渐渐的,那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欧阳宇看清来人时,双眼不由睁得老大!这是一个青年人,他约摸二十岁左右,容长脸,黄皮肤,五官俊逸,正是义无!
正是柳的属下亲信义无!
欧阳宇的心突突地跳得飞快起来,望着义无含笑的俊脸,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呆会一定要问问他,希狩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希狩地情况到底怎么样,这二十天来众人所说纷坛,有的说他受到重伤,有的说他死了,也有的甚至说他带着妖女逃走了,这种种流言都不足为信,只有义无他一定能给自己一个肯定地消息。
想到这里,欧阳宇有点紧张起来。
她垂下眼敛,眼波瞟向正优雅地吃着饭菜的钎。
义无一眼看到了与自己面对着面地欧阳宇,他不由挑了挑眉,冲着她扬唇一笑。笑过后,义无举起手,示意众人都停下脚步,然后他自己大步向欧阳宇和钎走来。
义无径直走到离两人只有十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他看了看欧阳宇,又看了看钎,右手在胸前一拍,身子微微一躬,朗声说道:“至主属下第一祭祀义无见过妖女大人,钎大人!”
钎这时才慢慢地停下吃饭地动作,他右手在虚空中一摸,掏出了一块手帕,然后他动作优雅地在嘴上拭了拭,才转过头看向义无。
对上义无的双眼,钎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不错,见到我们居然先向妖女打招呼?”
听到这里,欧阳宇双眼睁得老大,她望着钎暗暗忖道:怎么这个时候了,他却在计较这个?
义无笑了笑,再次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钎大人言重了,只是至主有令,天下间凡是他地子民,见到妖女大人便如见到了他本人,一定要恭敬有加!我义无是我主的子民,自然得第一个见她问好。”
这一下,不止是钎,连欧阳宇也很感兴趣了。
钎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那按你这么说来,妖女大人说了一,你们就不敢说二?”
义无摇头道:“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带人来这个地方见两位大人可不就没有意义了?”
得到这个答案,钎似乎有点失望,他懒洋洋地收回目光,“那就不好玩了。义无,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妖女在这里的?”
义无傲然一笑,“当今天下已经是我家主人的天下,天下间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耳目当中,钎大人不会以为我家主人那么无能吧?”
钎哈哈一笑。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转头面对着义无。
义无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待见到他回过头后,更是认真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半晌后,义无突然说道:“钎大人变了好多。”
“有这么事?”钎似乎很感兴趣,“说一说,哪里变了?”
义无笑道:“以前看到钎大人时,觉得大人本来不是这个世间的人,随时随地都会消失在虚空中。现在可完全不同了,大人现在看起来与我们都没有了区别。钎大人,我记得你所修练的功法是讲究忘情吧?现在大人完全地爱上了妖女,因为她都失去了本来的特色,却不知对大人的功法有没有影响?”
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欧阳宇错愕地看着钎,樱唇颤抖了几下。她早就发现钎与以往的气质完全不同了,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不同有什么不对。现在义无这么一说,再对照以前钎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似乎,义无所说的确是事实。钎这样的改变对他本人并不好。
在欧阳宇担忧的目光下,钎笑了,他这个笑容很恬淡,很平静,“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啊,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快乐,很舒服,比我以往几十年都要过得更好。”
这话却是承认了。
欧阳宇的心突突地跳动着,其实她一直知道钎对自己的情意,一个男人,一个那么高傲,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能做出现在这个样子,能这么温柔这么无赖地对着她,自然只能是因为深爱。
毕竟他与柳不同,柳在她的身上有所图谋,而对于钎来说,自己是没有利益可图的。
不知不觉中,欧阳宇看向钎的目光中已是温柔如水。
钎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牵扯太多,当下他冷笑道:“义无,你可不要忘记我是一位大人,就算我的功法不如以往了,可对付你们这些人实是轻而易举。你家柳大人呢?他如果不来可是留我和妖女不住的!”
义无眉头跳了跳,半晌才笑道:“钎大人你没有必要试探我,我家柳大人确实没有前来。不过,就算至主没有来,我义无既然敢出现在大人面前,便有把握逼得大人难受一番!”
义无的声音一落,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很是响亮,直震得树叶簌簌作响,飞鸟齐啼,众兽嘶鸣。
面对着钎的笑声,义无仿佛一点感觉也没有。他静静地等钎笑完后,转眼瞟了一眼欧阳宇,慢慢说道:“妖女大人,现在所有的人都想得到你,我家至主说,要我们如有机会见到你一定要告诉你一句话:这世间风波太多,苦楚太多,妖女你本是高高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天之娇女,又何必总是胡思乱想,跟自己过不去呢?他希望你回到他的身边,现在是他向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义无声音朗朗地把柳的这番话转达后,就静静看着她。
第293章 希狩死了?
钎的双眸如水,静静地温柔地瞅着她,他的眼神中微带笑意,似乎一点也没有为义无的话感觉到不安。
对上这样的钎,欧阳宇心中微微一醉,暗暗想道:凭心而论,他确是我的良配了。
她转过头对上义无,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告诉你家至主,已经没有必要了!我那时太天真,有的想法都太随心所欲,我喜欢现在这个样笑,挑眉道:“这句话,我还是希望能由妖女大人亲自跟我家至主说去。”
说罢,义无慢慢退后。
看到他退后,钎只是浅笑着站着不动。等义无退到离两人约有一百米处的时候,钎笑了,“义无,你以为凭着你带来的这千来人便可以把我和妖女困住!”
义无一笑,他再次把右手放在胸前,朝着两人微微行了一礼,朗声说道:“义无先谢过钎大人没有对我动手!”
钎淡淡地说道:“对你?还不配我动手!”
义无一点也不在意。他继续向后退去,一边退。他一边直起身子继续说道:“钎大人,妖女大人,我这带来地虽然只有千把人,不过两位应该想得到,这地方面临着奇月崖。这奇月崖附近可有捕猎者总会!”
义无这句话一落地。钎脸色微变。他沉着脸怒道:“你居然与那些贵族们联手?”
义无连连摇头。朗声说道:“不。当然不!我义无好在也是至主地忠实属下。再说了。妖女总有一天会是我家至主地妻子地。我又不想寻死。这样地事怎么会做呢?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告诉两位大人。如果我们厮杀得太久地话。怕是会引起很多人地注意。到时两位怕是会更不方便了。”
顿了顿。义无停了下脚步。这时他离两人约相距一百五十米左右。
义无一脸诚挚地看着两人。朗声说道:“我只是希望两位能与我走一趟。你们都是大人物。有事情何不当面与我家至主解决?”
义无这句话不可谓不诚挚。
钎有点哭笑不得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小子可真是会想。居然想用这种法子逼着我们自动去找你家大人?放心。我钎还没有这么笨!”
说到这里。钎转头看向欧阳宇,笑眯眯地问道:“宇。你说我们现在是把这些人大杀一通地好呢?还是走了算了?”
以欧阳宇来说,她的想法自然是走了算了。
因此她低声说道:“走吧,你不是也说过吗?这杀是杀不尽的。”
“好!那我们就离开!”钎一声长笑,伸手握向欧阳宇的手!
钎刚要动,欧阳宇低声说了一声“慢一下,”说罢她转头看向义无,有点紧张地问道:“义无,听说不久之前你家大人与希狩大人大战了一番,这事是不是真的?”
义无正把右手高高举起,示意属下准备行动。听到欧阳宇这句问话,他的右手并没有放下,就那么一边举着一边点头答道:“不错。”
随着义无地承认,欧阳宇的心脏一下子跳得飞快。
那快速跳动的心脏,在她的胸口闹腾得欢,让她实在紧张到了极点。欧阳宇伸手捂着胸口,苍白着嘴唇倔强地问道:“那么,那一战结果如何?”
义无笑了笑,他终于放下了右手,睁着眼静静地看着欧阳宇,朗声说道:“当然是我家至主胜了!希狩大人虽然法术出众,可他性格太过单纯,怎么可能是我家大人的对手?”
欧阳宇的嘴唇颤抖起来。
她盯着义无,眼睛一眨不眨,那捂着胸口的小手更是在颤抖不已,“那希狩呢?他现在情况如何?”
欧阳宇这句话一问出,义无却似哑了。
他看着欧阳宇,脸上有点犹豫不决,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地样子。
欧阳宇直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嗓子口了,难以形容的紧张,害怕,担忧,不安还有几近崩溃的无助同时涌出胸臆。
她紧紧咬着下唇,双眼中都有了泪意,一瞬不瞬地盯着义无,欧阳宇轻轻地,坚定地说道:“你说呀!他现在怎么样了?”
义无沉思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欧阳宇,对上她明显有点失控地表情,他吐出一口气,慢慢地说道:“我这次经过这里,本来便是想遵照希狩大人的吩咐,送他去他生身父母地家乡的。”
欧阳宇地下唇都咬出了血印,两滴泪水在她倔强的眼中滚来滚动,过了一会,它们终于从她地眼中滚了下来。
她虽然都滚了泪,却依然固执地问道:“你说什么?你的话我不是很懂!”
义无看向搂着欧阳宇的钎,然后再看向欧阳宇,他的表情中露出一抹不忍。直过了好一会,义无才沉声说道:“在与我家至主的大战中,希狩大人最后沉不住气,施用禁术了。他,他当场死亡!”
嗡嗡嗡……
无数只苍蝇都出现在欧阳宇的脑海中,她的眼前也是一阵昏花,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这个时候,欧阳宇的嘴唇,她的小手,她的身躯,都在不可自制的颤抖着。她的目光已没有焦距,整个人都已虚脱了。
钎紧紧地搂着她,把她重重地抱在她的怀中,对着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宇,没事的,没事的,你别怕,别怕!”
欧阳宇却怎么能不怕?怎么能当做没事。
在极度的,近乎崩溃的纷乱中,欧阳宇依旧倔强地盯着义无,一字一句的,艰难而沙哑地说道:“我,不,信!”
义无苦笑了一下,他看向欧阳宇的目光中满是同情。见她那么倔强地说出不信,他低叹了一声,喃喃说道:“算了,说都说了,还不如让她完全明白吧。”
说到这里,他右手一挥,喝道:“来人!”
“在!”
“传令下去,叫他们把尊者大人的尸棺抬上来!”
几个大汉转身就跑,望着他们飞奔离开的身影,欧阳宇的眼前一阵模样,她现在已经浑浑噩噩,都不知道了思想了,整个人整个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他一定是在撒谎!对,他是在撒谎!希狩怎么会死呢?他怎么可能会死呢?对,他一定在撒谎!
294
欧阳宇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忽忽,胸口堵闷得她只想就此闭上眼睡过去,课时那一点绞痛却无所不在。好像处于一个噩梦中,她隐隐地渴望能快点睡过去,醒来一定是个完全不同的一天,可是她的神智却硬撑着,硬迫着,让她就是睡不过去。
不管是钎,还是义无,都把注意力放在欧阳宇的脸上,她的双眼没有焦距,脸色青白得惊人,课时却没有眼泪,也没有颤抖。
她这个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让人很担心。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还是只有一瞬,几个大汉抬着一个方形的大树挖出来的棺材向这边飞驰而来。
欧阳宇双眼瞪得老大,眨了不眨一下地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棺材,当那几个大汉走到义无的身后,把棺材往地上一放,欧阳宇已象突然惊醒了一样,猛然甩脱钎的怀抱,向棺材猛冲而去。
棺材中,躲着一个俊美而脸色死白的男人,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双眼紧闭,要不是那透着死灰色的脸,欧阳宇几乎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这是希狩啊!
真的是希狩啊!
欧阳宇咽中发出一声干嚎,双眼一翻朝后一倒,就在她要着地的时候,钎迅速地窜到她的身后,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身子。
这个时候,欧阳宇双眼紧闭,嘴唇发青,已然昏迷过去。
钎心中一急,右手在她背心一托,一股内力潜运而出,直过了一会,欧阳宇才吐出一口长气,慢慢地睁开了眼来。
她虽然睁开了眼,却双眼木木的没有神采。
就在这时,义无右手一伸,厉声喝道:“上!”
她这喝声一出,数百人从树林中医窜而出,如闪电一样向钎杀去。这些人的手中都握着兵器,兵器在阳光下发出寒森森的光芒。
钎纵身向后飘出了数十米,他头也没抬,只是紧张地看着欧阳宇,急急的叫道“宇,宇,你怎么样?”
欧阳宇没有回答,她只是双眼木然的望着天空。
就在这时,无数个人影从树林中,从草丛中,从山坡上一窜而出,扑向了钎。这些人手中的兵器发出呼啸的破空声,其中竟然有不少绝顶的高手。
钎没有心情,也没有经历理会他们。他连叫了欧阳宇几声后,见她还是双眼眨也不眨一下,心中实在是焦急万分。
他咬了咬牙,身子腾空而起,就在他一飞冲天的时候,忽然从后侧突然挥出一道寒光,那寒光如闪电,转眼间便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伤口中,一抹鲜血冲天而起!
也许是那鲜血的红光惊醒了欧阳宇,她濡染尖叫起来。
“啊————”
欧阳宇的尖叫声远远地传出,无比的凄厉,也无比的悲痛。
尖叫声嘎然而止!欧阳宇忽然伸手紧紧地捂着他的伤口,急急的叫道:“快止血。”她的声音中带着哭音。
钎微笑地看着一脸惊怕的欧阳宇,目光中闪动着快乐无比的光芒。
双手捂着他的伤口,欧阳宇透过砍来的刀光剑影,看向那个静静放在地上的棺材,看着看着,她已是泪如泉涌!
眼泪出来了就应该没有大碍了!
钎心中一松,他本来飞跃在空中,却因为欧阳宇的清醒又降落在地,在这当中,他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欧阳宇,身子凭着本能在挪移腾跃。要知道,现在围攻他的都是高手,转眼间,他的身上便添上了十几道血痕!
现在钎见欧阳宇醒来了,他也放松了。
把她温柔地往怀中搂紧一些,钎把头一抬,双眼杀气腾腾地扫视着众人。随着他的目光到处,他的左手如翻花般舞动,转眼间,无数道白色的雾色凭空升起。
这雾升的很快,只是一瞬,便昵漫了整个天空同时,这雾的性质也很是奇怪,明明只是雾气,却浓的如牛奶一样,拔也拔不散,刀气也挥不开!
“不好!这小子的法术难破,大家不要让他跑了!”
“快杀!不要让他跑了!”
此起彼伏的喝声中,钎身轻如燕的纵跃而起,他的身影简直是如烟如雾,只是一个眨眼,他便以冲出了包围圈。
不过,义无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就在钎冲出包围圈的时候,他的厉喝声清楚的从后方传来,“块!所有人都往西方堵截他!他在往奇月崖的方向跑!”
义无的喝声一出,无数的破空声同时响起。而同时,钎也拼劲全力,如电般向西边冲去。
钎跑在前面,他的身后紧紧地跟了数十个高手,这些高手显然在轻功方面都有不错的造诣,一个个跟得很紧,丝毫不落后。模糊中,欧阳宇看到这些人中至少有五个是白跑祭祀。
钎跑的很快,很快,同时,他在快速跑动的时候,那浓雾还在绵延不断的使出,顺着他的身体向后蔓延,蔓延……
眼看众人与钎一直落后了百来米,眼看还是追之不及,就在这个时候,义无的欢呼声传来,“大家注意点,贵族们派来的精锐已经赶来了.”
义无的这一声喝叫,令得钎的呼吸明显地变得粗重了。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欧阳宇苦涩地一笑,这一笑笑到后来,却是满脸泪水。
就在对面山坡下也传来了阵阵呼喝声,无数个人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时,钎来到了一片悬崖边。
不过,钎显然没有发现自己处身在悬崖边上,他浑身都罩在浓雾中,浓雾以他为中心,周围三百米都让人看不清十指。
这时,义无的朗笑声从浓雾外传来:“钎大人看来不行了,这雾是越来越淡了。哈哈,钎大人,我劝你还是停止挣扎吧,你那里可是奇月崖上!你下面可是天下排名前五的险峻悬崖!大人可要当心哪,千万别踏错了一步,摔倒了悬崖下了,哈哈哈……”
第295章 第一个结局
钎踏空了!他当真一脚踩过了悬崖边,整个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带着欧阳宇一起向悬崖下快速跌去!
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下落,那速度实在是快的惊人,转眼间两人已然跌出了二三十米!欧阳宇也不知是不是还处于迷乱中,一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更别说尖叫了。
钎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就在两人的身体快速下落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身体凭空一定,接着,他纵身向上腾跃而起,他的身子凌空一翻,转眼便向上冲出了十来米,一直冲到了悬崖边上!
终于看到实地了!钎心中一喜,身子一翻向那实地踏去,眼看就可以翻身落地时,忽然间,浓雾中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连面目也没有看清,见到钎要落地,便是双掌齐出,一阵狠厉的掌风迎面而来!重重的扑在身在半空的钎的身上!
就在掌风将要击中伏在他胸口的欧阳宇的时候,钎身子一转,让背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可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一转使得他的脚又踏空了!转眼间,两人已如巨石一般向悬崖下急速落下!
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再次翻身跃上,可他的那口气刚刚吸起,只听得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这口鲜血的喷出,使得钎这口气再也没有运气,也使得两人的身子以千斤之力重重的落向悬崖!
欧阳宇没有尖叫,她只是伸臂把钎紧紧地搂着,搂得死紧,迷糊中,她隐隐约约地想着: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大家都死了最好,最好,这样大家就多干净了!
钎显然没有欧阳宇这种想法,他右手搂紧欧阳宇,左手手指如繁花一样使出各种各样的法术。渐渐的,两人下落的速度开始减缓,渐渐的,两人的身体也越来越轻。
痛苦,绝望,混乱中,欧阳宇还是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宇慢慢睁开眼来。
这一睁开眼,她的双眼顿时呆滞了,小嘴也微张着,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处身的地方,是一片草地,草地绵延至很远的地方,远处有一抹如同腰带般的碧绿的湖水,湖水中有一个小岛屿。
而在湖边,一只仙鹤正在悠扬地漫步。
至于她所躺倒的地方,则是青草如锦,睡着舒服无比。
抬头一看,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数目伸着巨大的树叶牢牢地罩在她的头顶,这树木上长满了百来个人头大的果实,有的果实还裂开了,发出一阵阵如同玉米汤一样的浓香来。而在左侧的一根同样的树木上,一只小鸟正伸着长长的嘴吸着那果实的汁液。
再向里看去,绵延的树木从中,红色的,紫色的,白色的鲜花到处都是。
这里,难道是仙境?
欧阳宇怔怔地想着,难道说,我已经死了,来到了天堂?
就在她的眼睛眨了又眨,一脸的疑惑不解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欧阳宇回过头去,只见湖边的林荫道上,悠扬走来一个白色的人影,渐渐的,那人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是一个美男子,俊美飘逸,如仙如画。
他走到欧阳宇的面前,微微弯身,笑道:“醒来了?饿了?”
欧阳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过了半晌才声音沙哑的说道:“钎,你也死了吗?这地方好美啊。”
钎哈哈一笑,不过他才笑一声,便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钎捂着胸口,慢腾腾地坐在欧阳宇的旁边,望着她,笑逐颜开地说道:“我们没死,这是悬崖底下。”
对着欧阳宇,他笑的轻松,“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也有这么一片美景存在,世人都以为,奇月崖下无活人,没有想到我们不但活着,还发现了这么一片仙境。”
他侧向欧阳宇,左臂从她的腋下伸进,把她温柔地抱了起来搂在怀中。望着怀中傻呼呼盯着自己的欧阳宇,钎笑得好不快乐,“宇,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下去好不好?不过这事你不同意也没有法子,我刚才找了一圈,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我们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钎把欧阳宇的脸捧起,让她绝美的小脸慢慢地贴近自己,他墨黑双眼如水一样凝视着她,声音温柔如水,“宇,看来我们要老死在这里了,你喜不喜欢?”
欧阳宇看着他欢乐的笑脸,慢慢地挤出一个似是欢喜又似是无奈的表情来。
义无站在悬崖顶上,望着那深不可测的悬崖。
一直站了好半天,他才慢慢地转过头来,扫视着一众手下,义无沉声喝道:“今天发生的事,不许说给任何人听,就算是至主大人,也不可让他知道了!明白吗?你们要想清楚一个道理,我们刚才逼下去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妖女,是至主心爱的女人!如果哪一个人嫌命短了,嫌自己的父母妻儿活的太久了,那就不妨说出去!”
他的声音沉沉,杀气腾腾!
众人同时凛然,齐刷刷地回道:“是!”
“不敢!”“不敢!"
齐刷刷的应答声震荡得树木簇簇作响,群鸟乱飞。
第296章 三年
三年后。
又是一年好春光。
远山隐隐,河水如带,江山如画。
柳站在高高的石台上,眺望着远方。他这时已完全摘下了面具,露出他稚嫩中带着几分纯真的面容。几年过去了,他的面容没有多大变化,双眼依旧黑亮亮的,双颊依旧白里透红,看你的时候带着几分天真,一笑就露出两颗尖尖的兔牙。
只是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现在眉头永远轻锁着,额心有一抹深刻的皱痕,而他也很少笑,就算要笑,也不会是露出两颗兔牙的那种傻笑。
不过到了现在,天下中没有人敢因为他这张娃娃脸而轻视他了。
在石台之侧七百百米远,一处宏伟的石屋之前的广场上,一群少女正在手脚踝上系上铃铛,翩然起舞。她们的舞蹈混合着清脆的笑声,远远地飘荡开来。
众少女的旁边,散坐着一些男人。这些男人中一身白袍的青年,也有一些贵族打扮的中年人。这些人都满脸笑容地谈笑着,甚是欢乐。这些人手中端着酒水,桌前摆着美食。
柳静静地回过头,看着这一幕。
以他的眼力,自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个人脸上的笑容。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石台下面传来。脚步声中,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叫道:“义无,柳哥哥是不是在这里啊?”少女的声音有点娇媚,带着淡淡的沙哑。那声音一传来,柳的身躯便是一僵。
义无清朗的声音中带着苦笑,“是在这里。燕,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跟至主大人禀告一声。”
燕有点不高兴了,她娇嗔道:“什么呀!我来了都还要禀靠吗?”
义无的笑声中带着某种坚决,“燕,你也知道至主的性格的,还是禀靠他一声的好。”
“好啦好啦,快去快去!真是讨厌啦。”
在燕的娇嗔声中,义无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跳上石台。石台很大,约有二百坪左右。他左右顾盼了一会,才朝柳走来。
义无径直走到柳的身后,身子微微一躬,右手在胸前一拍,轻声说道:“义无见过大人。”
他扫过招呼后,见柳动也不动,也没有回过头来。便站起身来走到柳的身侧。
义无顺着柳的目光看向那绵远的青山,看了一会后低声说道:“大人,燕来了,她想见你。”
柳轻哼一声,冷冷地说道:“义无,我要的是妖女!这几年来你尽找些与她相似的女人做什么?”
义无低下头来,他望着地面的青石缝隙,沉静地回道:“大人,我已命令下去,重金悬赏妖女大人的下落。不过那飘移洞实在太过诡异了,妖女已经整整五年都没有了音讯。三年前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却只寻找回一个燕。大人,属下一直怀疑,妖女已经回到了她原来的世界了!”
义无刚说到这里,声音便中断了。因为他发现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柳紧紧地握着双拳,手背上青筋纵横!他闭上双眼,嘴唇抿成一线,那张白嫩天真的脸上煞气逼人!
这样的柳,饶是义无见了也骇了一跳,他连忙向后退出几步。
直过了好一会,柳才吐出一口粗气。
又过了半晌,柳声音平静地区问道:“那些大人可有异动?”
义无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消息传来。”
柳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石台下的燕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义无,义无,你怎么还不下来?我要见柳哥哥!柳哥哥,我要见你呀!”
她的声音娇媚而动听,响亮地传来。
听着这声音,柳的表情有点恍惚。
义无见到他这个样子,当下向石台下面走去,他要把燕喊上来。
义无才走了五步,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燕的声音,真的与她好生相似,就连面目也是……义无,你说如果宇不恨我的情况下,是不是也会如燕一样对我大呼小叫的?”
柳的声音充满着相思和苦涩。
义无低低地回道:“属下不知。”
柳苦笑了起来,“你与她结识不多,当然不知了。义无!”
“属下在!”
“时间差不多了,召集天下大人齐来罗弗城吧!你就说,我已斟破了通往至尊之境的路途!神之境已显端倪!”
义无大吃一惊,他抬头看着柳,轻叫道:“大人,你?”
柳挥了挥手,淡淡笑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你无须想太多。义无,按我所说的去安排吧。”
说到这里,柳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只有一统天下,唯我独尊,才能真正称得上至主!”
义无听到这里,双眼刷地一亮,俊脸涨得通红。他右手在胸前重重一拍,望着柳低声回道:“大人所言正是义无想说的。”
义无激动地望着柳,“那些愚蠢的贵族不足为虑,但是大人,那些个大人可都不简单啊,大人你的安排周密了吗?”
柳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你不放心我?”
义无似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他涨红着脸,低下头讷讷地回道:“不,当然不是。属下只是太欢喜,太期待了,有点胡言乱语。”
柳挥了挥手,“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义无向后退出两步,正在这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燕从西侧的台阶上跑到了石台。
燕双眼一瞟,便看到了柳,当下她双眼弯成了一线,脆声叫道:“柳大哥。”一边叫,她一边欢喜地朝柳冲了过来。
燕长相清丽,瓜子脸,眉宇中带着一分娇媚,她的长相,居然与欧阳宇也有一分相似。
如燕这样的女子,在这个世界已是极难见到的绝色了。她上身用兽皮紧紧包着胸脯,下身的兽裙只包住了臀部,露出她大部份虽然黝黑略粗糙,却颇健美的肌肤。
随着燕的蹦跳动作,她被兽皮包着的双乳不住的跳动着,带出一种诱人心魄的弧线。义无见状,望着燕的身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后,低下头继续向后退去。不一会功夫,他便从高台上消失了。
第297章 情
燕蹦跳到柳的身边,小手一伸,便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右臂,她笑吟吟地看着他的侧面,娇滴滴地说道:“柳哥哥,你怎么又发呆了?嘻嘻,那山有这么好看吗?”说到这里,她不开心的扁起嘴,闷闷地加上一句,“难道比燕还要好看?燕才不信呢!柳哥哥,你回过头来看看燕嘛。”
柳淡淡一笑,抽回被燕紧紧搂着的手臂,向前踱出一步,轻声说道:“燕,你今天不是在练舞吗?”
燕嘴一扁,闷闷地瞪着他那抽离了的手臂,很不高兴地说道:“不练了!我练舞能让柳哥哥爱上我吗?我练舞能让柳哥哥不再发呆吗?这些都做不到我有什么好练的!”
她的声音又脆又快,那直白的感情毫无掩饰。
柳静静地聆听着,暗暗想道:宇一直都很含蓄的,她可能永远也无法像燕一样的喜欢我。
想到这里,他苦笑起来。
柳迅速地收起苦笑,转头看向燕,在见到她的眉眼时,柳的眼神露出了一抹温柔。不过这温柔转瞬既逝,他盯着燕淡淡地说道:“燕,我想事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你下去吧!”
声音很冷漠。
柳的声音刚出口,燕的双眼立马就红了,她倔强地睁着泛红的眼睛,扁着嘴委屈地看着柳。在她的目光下,柳有点受不住了,他转过了头去。
燕见他转头,不由悄悄地冲自己笑了笑。她向柳靠近一步,伸手又要搂向他的手臂,却在伸出手时,发出柳皱起了眉头。
燕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恨恨地朝地上一跺脚,“该死的柳!过份的柳!无情无义的骗子柳!”
果然,在燕说出‘骗子柳’三个字时,柳的表情迅速的转为温柔。
燕悄悄地朝他瞟了一眼,见他神色好转,这才刷地转过身朝石台上冲去,“哼!你要我走我走就是!”
她如一阵风一样的冲到石台西侧的阶梯边,蓦地,她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冲着柳大声叫道:“柳哥哥,我的帐蓬可一直空着哦,一直等着你来哦。嘻嘻,今天晚上你可要过来哦!”
她这声音十分响亮,顺着风远远地飘荡开来。柳闻言大皱眉头,转头瞪向燕。燕见到他有点郁怒的脸,不由得意地格格笑了起来。在清脆的如铃声般的笑声中,燕蹦跳着下了阶梯。
燕一直来到石台下,这才收住笑容。她抬头看着石台,扁着嘴恨恨地说道:“柳,你一定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是妖女来了,我也不会放过你!哼,我燕要的男人,才不会让别人的女人得到呢。”
不管是燕,还是柳,都很明白燕最后那么一吼,其实就是说给别的女人听的。燕一想到别的女人,便眉头皱得死紧,十分的恼怒,“义无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那么辛苦的训练我,让我学着妖女,又要我尽量学着妖女的同时又做我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这几年来还在不断的给柳找女人呢?我讨厌那些女人!哼哼,柳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许靠近他!”
燕走着走着,便迎头碰上几个在石台旁游走着的少女,这些少女个个长相清丽,每一个都在某处地方有着一种味道。燕明白,包括自己在内,众女身上最出色的地方便是妖女所有的!
她有时真的想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能聚集所有的美好?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能美成那个样子?
不过!就算她聚集了所有的美好那又怎么样?我不会输给她的!
燕对上迎面碰上的少女,骄傲地抬起下巴,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
她给对方大大地丢出一个白眼后,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燕的挑衅让对方的少女心情很不好,那少女恨恨地朝她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了一会。
片刻后,她抬起头望着石台呆呆地出神。
如她,如她们中的每一个,在当地都是一地绝色,都引起无数男人的追逐和疯狂。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们在听到了至主对妖女的所作所为后,却都对这个男人动了心。都隐隐地感觉到,那些追逐在自己身边,愿意为自己而死的男人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好,怕都是比不上至主一星半点。
义无奉了柳的命令向各位大人发出邀请的同时,天下各处都暗潮涌动起来。
青城中,一身淡黄长袍的流蓝,正高坐在一幢木屋的第三层。他怀中搂着一个清秀的少女,从桌子上拿起酒壶朝着少女灌了一口酒。他灌得有点急,少女一时咽不下,便伏在他怀中咳嗽起来。
流蓝哈哈大笑,他伸出右手轻拍着少女的背,嘴向下一俯,朝着少女的小嘴亲去。
他顺利地含上少女的小嘴,与她口舌交锋起来。
少女双眼微闭,双颊微红,身子蠕动着,显然被他吻得有点情动。正在这时,流蓝却松开了她的小嘴。
他在少女不解的眼神中,从桌上端起酒杯就往嘴里倒酒。“咕噜咕噜”地一口把酒喝尽后,流蓝伸袖拭去嘴角的酒水,低低地嘟囔道:“除了她,一个个都唾手可得!害得我笑都笑不出来也,真没有意思!”
嘟囔到这里,他把少女一推,自顾自地站起身来。
流蓝看也不看被自己推到了一旁,险些扭伤了脚的少女,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至尊?神之途?柳这家伙当真如此神通广大,能找到这样的路径?恩,柳这家伙狡猾狠毒,别是有陷阱吧?哎,不管了,就算是陷阱他又能耐我何?能拿下天下这么多大人?是了,柳不会如此不聪明,到是得去看看他了。”
他喃喃自语中,转身便向楼下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向那少女再看上一眼。
少女恨恨地咬着牙,瞪着越走越远的流蓝,过了半晌,她才尖声叫道:“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你,你昨天还说喜欢我,爱上我,要与我永远在一起呀!你,你太过份了!”刚才她竟然被流蓝无意中露出来的,懒散中带着威严的气质所慑,直到他走得远了这才尖叫起来。
第298章 柳知道了!
柳发出的那道消息,在众位大人来说吸引力是无与伦比的。不知不觉间。天下各地的大人都动身了,都在向罗弗城赶去。
那道消息,起先是通过义无散发在大街小巷,然后才是柳本人以法力发出,这种法术发出的消息,只要是大人就可以收到,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还活着就可以收到!
消息散发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柳静静地坐在罗弗城中他的至主府第里。
柳手中端着一杯茶水,修长白净的手指不停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他乌黑的双眸落在茶水上,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的表情很安逸,很舒服,仿佛正在享受这难得的寂静。
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慢慢向他靠近,再在离他不到五米处落定。
柳头也没有回,淡淡地说道:“你回来了?”
来人微微躬身,右手在胸前一拍,哑着声音回道:“是。”
“说说?”
“在这六年中,诸位大人都有行迹可查。这其中只有一人行迹不可知。”
柳眉心一跳,低声喝道:“谁?”
“钎大人!”
来人粗哑地说道:“钎大人在三年前的行迹还是可以查到的,不过正是第三年,他突然离开本地,远游数十万里。然后,我们在希国休城发出了他曾停留过的痕迹。”
柳慢慢地喝道:“继续说!”
他的喝声很慢,很用力,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一般。
“是。”来人说道,“然后,我们在休城,他曾经落脚的地方调查到,他在那里一直与一个女子住在一起!”
柳的额头青筋跳了跳,他重重地闭上双眼,喘了一口粗气,“继续说。”
“据我们所知,那个女子是五年前到那里的,她最初出现的时间正是妖女被飘移洞吸入的同时间!而且,那女子虽然面目普通,表面看起来毫无起眼之处,可据见过她的人说,她有一种气质,给人感觉很不同,像贵族又不像是贵族。”
柳右手朝后挥了挥,“她一定就是宇,说后面的吧。”
“是!”
来人说道:“他们离开休城,是在一次丝花节后。据当时见过的人说,他们中有人曾经怀疑过那女子的身份,似乎还提到过她像是妖女这类的话。从那以后,两人便消失了。”
柳粉嘟嘟的嘴冷冷地弯起,挤出一个冷笑来,“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然后呢?”
“然后他们似是在向罗弗城方向前进。他们出现在古罗国时,被一些贵族们发现了,怀疑了。然后他们被这些冲着钱财而去的贵族及杀手追杀,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离罗弗城仅有五百里的落月崖附近!”
来人说到这里,徐徐地说道:“然后,我们便再也查不到了。”
柳冷笑一声,他慢慢站起身来,慢慢地在房中转了一圈。慢步踱到桌子旁,他拿起茶水一饮而尽。
“叭”地一声,柳把茶杯重重地桌子上一放,恨声说道:“当然查不到了!我记得,三年前的落月崖,是义无驻守的地方!追查欧阳宇的事,我一直交给义无,你前面所说的话,有一部份他也跟我说过。”
柳说到这里,冷笑了起来,“不过他只说了一个大概,最后得出的结论时,出现在休城的那个女人不是欧阳宇,男人也不是钎而已!”
他重重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当年在落月崖驻守的三千人,义无却只带回了五百人!他说那二千五百人全部战死,现在想来,那些人怕是被他灭了口了!”
柳说到这里,右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哗”地一声,木桌当场碎裂成无数片,散了一地。
柳转过头看着来人,徐徐地说道:“从那时起,钎和欧阳宇便没有了消息了?”
“是。”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张圆脸,眼睛不大,转动之间显得十分灵活的样子。这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人,普通得放在人群中便会马上消失。
汉子抬头看着柳,沉声说道:“大人,义无既然与钎大人勾结放走了妖女,想来他是知道详情的,要不要把他找来问一问?”
柳慢慢转过头,透过窗口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他静静地看着,久久都没有说话。
直过了好一会,柳才低低地说道:“是不是有很多人都不满我对妖女如此认真?”
汉子一怔。他抬起一双小眼看着柳,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一副不知如何回答的样子。
柳依旧双眼望着蓝天白云,“如义无有相同想法的,一定有很多吧?他们觉得妖女的存在,对于我成为天下一主是有阻碍的。只是义无恰好有那个机会,他便行动了,是不是?”
汉子久久不语。
柳再次低喝道:“是不是?”
汉子张了张嘴,半晌答道:“是!”汉子回答完之后,低声沙哑地说道:“大人,义无虽然擅自行动,可他这几年来为了大人的大业,可是用尽心机,绞尽脑汁!大人,他,他对大人一直是很忠心啊。”
柳摇了摇手,示意汉子停下。
他静静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你放心,我不会动他!”
那汉子一喜,连忙低头说道:“谢大人宽宏。”
柳轻轻地说道:“义无的心思,我一直也感觉到了。在妖女的事上,他是有大错,不过他也为我立了大功,而且这一次的大计,他更是主持人之一。我柳无论如何,也不会枉杀功臣。你出去吧,到了外面就当什么也没有说。”
汉子肃然应道:“是。”
他转过身,慢慢地退了出去。
柳一直等到他的背影在眼前消失,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支在额头上,慢慢地闭上双眼。
他低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他白净的脸上,他闭着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
不一会功夫,柳喘息起来,他重重地喘息着,直过了好一会,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义无!钎!你们居然联合起来!你们居然把宇藏了起来!”
第299章 大人的聚会
一切都在柳的布署下不紧不慢地进行,罗弗城中,义无等人发回来的消息不断地落入到了柳的手中。
随着柳对各位大人邀请传出去,越来越多的人流涌向了罗弗城。不管怎么样,天下人对大人们是向往的。
不过当大家都赶到了罗弗城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安静得一如平常,至主府中甚至静悄悄的,看不出有半点热闹景象。
这让众人很是不解,这种不解,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热情。随着时间的流逝,罗弗城已经是越来越热闹了。
而这个时候,亚素城中,却出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人。
流蓝抬头打量着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目光有意无意地瞟边一个个少女,从她们的臀部,再到胸部,再到脸,他是盯个不亦乐乎。
左顾右盼了一会,流蓝转过头笑得好不灿烂地看着身边的及,“这一次,天下间的大人怕是会到齐吧?”
及瞟了他一眼,“希狩和钎都没有过来。陴大人上次重伤后便消失了,也不能来。冰煞死了。天下大人中有四个不能来,加上柳也只有六人,怎么能说天下大人都会到齐?”
流蓝眉头微皱,他伸出修长白嫩的手抚上自己俊美得艳丽的脸,嘟囔道:“为什么你一说希狩和钎没有过来,我就觉得这其中必有阴谋?”
他食指微曲,轻轻在下巴上叩击着,慢腾腾地继续说道:“希狩三年前与柳那一战元气大伤,也不知现在有没有好转。再说,这小子性格简单得要命,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妖女,怕是对这个什么至尊啊,神啊,都不怎么感兴趣。他不来倒也正常。只是钎这个人冷性冷情,眼中只有修练一事,他为什么没有来?”
及摇了摇头,颇有点不解地说道:“我也正在奇怪这件事。”
流蓝这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俊美艳丽的脸皱成一团,苦巴巴地说道:“及,我感觉很不对劲!我这心砰砰直跳!这小子举动太不寻常!实在太不寻常了!奶奶的,天下人传闻妖女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去了,怕是有心人放出的烟雾弹吧?实际上,她被这狡猾的小子弄到了手里吧?”
流蓝这话越说越急,越说越大声,也越说他越觉得有道理。
他说到最后,脚步一顿在原地站住了。
嗖地一声,流蓝转过头看向及,他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及,表情中急巴巴的,“及,这天下间最了解钎的人便是你了!你说,那小子有没有可能做这种事?有没有可能?快说呀!”
及对上流蓝迫不及待的表情,苦笑了一下,半天才说道:“到是有可能。”
“惨了惨了!”
及这一句话一吐出,流蓝便急得团团打转。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连连叫道:“这下子是真的惨了!各位对妖女有意思的大人中,希狩最简单,他不足为惧,柳所求太多,也不足为惧,奶奶的,只有这个钎,他表面上冷漠,实际上对看中的东西那是不择手段!奶奶的,我早就有不好的感觉,现在连你也这样认为!奶奶的,这下我的宇一定落到他手中了!三年啊!三年过去了!只怕是鹤崽子都生了一窝了!我的宇啊——”
他最后一句,直是拖长了声音嚎叫着,凄厉无比,远远地传了出去。引得四周的路人纷纷驻目,纷纷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两人,指点不休。
及不惯别人如此看着自己,朝着众人冷冷地扫了一眼。他是何等样人?这下目光直是如电如箭!众人纷纷避开。
及收回视线,理也不理干嚎着的流蓝,转身便走。
流蓝嚎了两嗓子,转头发现及已在五十米开外,不由脚步加快,急急地向他赶去,他一边赶一边大呼小叫,“喂,喂,及,及!别这样不近人情嘛!你老哥我心上人被人骗了!心情正郁闷着呢,你不能这样无情啊,你等等我啊!”
在旁边的一座木制的酒楼的三楼上,银月正站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双眼中有点温和。
一个祭祀走到他身后,与他一起看着下面这一幕,“大人,柳大人召集天下大人前来,先是说在罗弗城中相会,后来又临时改到了亚素城。我们到了亚素城也有半个月了,他却是只影末到,口口声声说是天下大人中到了七人他自会现身。大人,柳大人向来以足智多谋著称,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银月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就算有阴谋又如何?他又杀不了我们这些大人。”
那祭祀一怔,半晌笑道:“大人说得也是,就算他有阴谋也算计不到大人的身上来。”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这祭祀皮肤有点黑,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他这一笑,当下露出一口的黄牙,“柳大人这次下的饵诱惑力太大了!连古罗国的那位这次也出现了。呵呵,这一位可是寸步不离国土的。”
银月没有回答他。
正在这时,地面上总算追上了及的流蓝感觉到了银月的视线,他蓦然抬头,双眼直直地对上了银月的双眼!
这一四目相对,流蓝当下展开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他冲着银月眨了眨眼,伸出右手笑眯眯地挥了挥,叫道:“小银月,哥哥我就来跟你一起喝酒了!”
流蓝这句调侃一出,银月清秀的脸上马上黑了一片。而站在他身后的祭祀正是气得发抖,恨声不绝,“这个流蓝大人!当真是口无遮拦!”
流蓝的声音并不大,放在喧哗热闹的街头上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不过及当然听到了,他迅速地抬起头,也向银月看来。
就在及向银月打量之时,流蓝已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向他们所在的酒楼走来。
不一会,酒楼一楼的大堂中便响起了一阵呼喝声,“店家店家,把你们拿手的酒菜全部给本大爷拿到三楼来,快,快一点,哥哥我要与好友大吃一顿!”
银月身边的祭祀听到流蓝还在大呼大叫的自称着‘哥哥,’有点难以忍受地沉声说道:“大人!得给他一个教训!”
银月冷冷地回道:“教训到不必,柳大人不是说要七个大人出现吗?叫他去把希狩或钎找来就是!”
第300章 找到希狩
流蓝一边大呼小叫,一边笑眯眯地走到了三楼。
“砰”地一声,他重重地把房门踢开,一眼瞟到银月不动声色的脸,他当下满是失望,连连摇着头,“啧啧啧,我说银月啊,你不过只是失去一个女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一副老家伙的模样?你哥哥我一样失去了女人,而且失去的还是妖女,可你看我还不一样活蹦乱跳的?”
流蓝冷冷地说道:“你那也叫失去?”
银月朝他身后紧跟而来的及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及大人,好久不见了。”
流蓝这时一屁股坐在桌子边,伸手拍得桌面“叭叭”地大响,“店家店家,快点上酒菜,快一点,奶奶的,要怠慢了爷,爷非得砸了你们这里不可!”
他大呼小叫的声音不可谓不小,一直震得屋梁都在簌簌作响。
银月静静地看着流蓝,他看得很认真,双眼瞬也不瞬。
他这么盯了一会后,流蓝伸手捂上自己的脸,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银月啊,你这样会让人家不好意思的——”
他最后一句拖得长长的,还有点娇嗔,银月身后来的祭祀直是打了一个寒颤。他低着头,无力的摇了摇头。
银月还是静静地盯着他,半晌后说道:“希狩出现了,你知道吗?”
“什么?”
银月大是诧异,他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银月,那一直嘻皮笑脸的样子也难得的显得正经了,“这消息是什么时侯传来的?”
银月没有理他的问话,自顾自地说道:“希狩出现了,他没有向罗弗城方向赶,更没有到亚素国来,他说他是干嘛去了?”
流蓝听到这里,双眼不由骨碌碌转动起来。
银月盯着他,淡淡地说道:“听人说,现在希狩大人的驭兽之术已经大为精进,可以听懂一点兽语了!”
流蓝听到这里,嗖地一声站了起来,他双眼认真地盯着银月,连迭声地问道:“他在哪里?希狩现在哪个方向?”
银月的身后向后靠了靠,望着流蓝的双眼静静地说道:“他在哪里?不外乎是青北,河兵,还有协山一带。”
流蓝认真地盯着银月一眼,正在这时酒菜也送上来了,他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水,流蓝猛地一口饮尽,重重地把酒杯在桌子上一放,“奶奶的,我马上就去找他!”
说罢,流蓝狼吞虎咽起来。
他三不两下便把饭吃完,优雅地把嘴拭干,流蓝转身便向外走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三人的眼前。
等到流蓝走远了,及转头对上银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银月淡淡地笑了笑,“有真有假。”
话说流蓝在亚素城中弄了一辆马车,连夜赶出了亚素城。
他安安稳稳地靠着马车壁,望着前方喃喃自语道:“希狩啊希狩,你可别跑得太快!奶奶的,小爷找不到钎,找到你总会不错吧?”
流蓝自己有一门绝技,叫音,其原理也就是千里传音,虽然不可能真传到千里,可传个上百里还是可以的。
青北离亚素城并不远,马车不用两天就赶到了。一来到青北山脚下,流蓝便对着那苍茫原始的山林叫喊起来,“希狩,快快出来!我找到欧阳宇了!”
他这声叫喊,用的便是音技,他坐在马车中叫喊,连马车夫也听不到。那声音早就聚成一线,似有似无的在山林中穿行,那声音只有希狩能捕捉到。
叫完后,流蓝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上,拿出一个大青果啃了起来。他一边啃一边嘟囔道,“希狩那小子如果在这里,他听到了一定会出来。但是他要是听了这话真出来了,那岂不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欧阳宇在哪里?也就是银月那小子骗了我了?哎哎,这事想起来有点复杂,还是不想了,反正我就这么叫着得了。”
可是,出乎流蓝意料的是,他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希狩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痛苦的流蓝只好向下一个目的地赶去。
直到一周后,他来到协山处时,依样画葫芦地叫了几遍后,一阵清啸声从树林中响起!
这啸声一响,流蓝立马笑逐颜开。
他嗖地一声从马车中蹿了出来,纵身跳到了马车顶上。望着那清啸传来的方向,他刚跨出脚准备冲过去。想了想又收回了脚。
正在这时,山林中树叶翻飞,一道身影如流星一般向他疾冲而来。转眼间,那身影便嗖地一声站到了流蓝的面前。
那身影来得极快,流蓝刚准备坐下,他已一扑而上,紧紧地摇着流蓝的双肩,急急地问道:“你找到欧阳宇?在哪里找到了?她现在怎么样?快快,我们马上赶去!”
这声音又急又快,说话的人俊美的脸上略显苍白,下巴上留着一点短短的胡渣,双眼发黑,饶是这样,他依旧俊美得不可思议,那双眼睛更是亮度惊人!
这个,可不正是义无说是死了的希狩?
希狩连口气也没有喘一下,便连迭声的问出几句话来。
他问着问着,声音便弱了下来,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流蓝苦着一张艳丽的脸,咬牙切齿好不痛恨地哼哼着,“奶奶的,上当了!你小子居然问我欧阳宇在哪里?奶奶的,你果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上了银月那小子的当了!”
希狩一怔,慢慢松开了握着他肩膀的手,向后退出几步。
他一张俊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半天才似哭又似笑地说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流蓝这时已稳稳地在车顶坐下,他坐在车辕上,摇晃着双脚,苦笑着说道:“我听银月说,你小子的驭兽术已经大成了,可以听得懂兽语了。我当时一听就急了,你小子听得懂兽语,要找欧阳宇岂不是举手之劳?当下便急吼吼地来了。奶奶的,我都没有想清楚,要是你小子真的听得懂兽语,知道欧阳宇的去向,你哪里还可能呆在这里不动?哎哎,我他妈有时可真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