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23

殿下逗婢 (花果)

by 花果

  楔子
  
  花好月也圆,筝音也迷人。
  
  亭内,一名俊俏青年,身穿镶金龙绣袍,头顶灵鹫冠,长发随风飘然,两指漫滑檀木筝,嘴角轻勾淡笑。
  
  一名佝楼老者伏跪在下,千叩万叩,嘴中频频说拜托。
  
  "殿下,求求你,成全我这个可怜老者吧。"
  
  "理由?"他眼也未抬,全神贯注靡靡筝音里。
  
  "明日一早季家女儿就要嫁过来了,轩儿现又行踪不明,若悔婚,洛家就会背上欺君罔上之名。"
  
  "那与我何干?"
  
  "是不干殿下的事,但是......"老者抬起脸,满是忧愁道:"这婚是皇上钦赐,我怕轩儿难逃死罪。"
  
  想这殿下与轩儿是好友,若事情牵涉到儿子头上,殿下不至于见死不救吧?老者心忖,可......抬头瞧了瞧,难不成他判断有误?这样一想,他老汗也跟着涔涔掉落,连那动人的筝音听来就像是死亡的丧乐。
  
  许久、许久,久得老者都快窒息,筝音忽然在一高阶下骤止。
  
  "下去吧。"他终于抬起了幽邃眸子,只不过撂下的话却让老者心下震颤。
  
  "殿下,你......"他当真见死不救?
  
  他眉一挑。"明日就要娶亲不是?还不下去办,愣着做什么?难道你儿子的命不要了?"
  
  老者大眼瞠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多谢殿下、感谢殿下,你的大恩大德,老夫没齿不忘。"叩头再叩头,一玉扇倏地抵住他的额。
  
  "这情就当是那轩小子欠我的吧。"
  
  语毕,长臂潇洒的勾起檀木筝,转身朝洛家客房走去。
  
  老者遥望那翩然身影,感动得潸然泪下。
  
  泪流中,他不禁有感而发道:"这殿下不像轩儿说的这么冷血啊!"
  
  反观轩儿,实在是大逆不道外加任性妄为,竟敢违逆皇恩逃婚去,待会儿他得加派家丁追回他不可。
  
  第一章
  
  张灯结练的季府二度嫁女儿罗!
  
  季员外满面春风的在大厅快乐的接受宾客们的祝贺、拍马屁,圆滚滚的下巴笑得差点合不拢。
  
  "老......老爷......"管家老何颤巍巍拉了拉季员外的袖管,神情看起来紧张兮兮。
  
  季员外头也不回,仅挥了挥衣袖打发道:"去去,看新姑爷来了没,别在这儿吵我。"
  
  "可是......"冷汗串串落,老何还是鼓起了勇气,对员外附耳小声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又出走了。"
  
  "什么?出走!"一记大叫扬起,大厅上吵嚷的声浪立刻停了下来。
  
  接收到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季员外连忙朝众人赔笑,"没事、没事,大家继续聊天,我有事先离开,呵呵。"
  
  带着尴尬的笑容,季员外极为粗鲁的将老何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你说小姐出走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老爷的怒焰好可怕,比上次还吓人。胆子并不是很大,年纪也已到了退休年龄的老何身子已经抖得不像话了。
  
  "老爷,请先息怒,身子要紧啊!"他说着不着边际的关心话,却惹来一顿厉眼狠瞪。
  
  "面子都挂不住了,还管他什么身子,快点把所有事情说出来否则你就等着回家吃自己。"该死,他都快急死了,再一个时辰人家就要迎娶,珠儿现在却失了踪影,而这个老管家却在这里讲一些有的没的,真是快气死他了。
  
  老管家脖子一缩,座位从袖口拿出了小姐的留书。"刚刚喜儿到房里,小姐早就不见了,只有这封家书,老爷你瞧瞧。"
  
  "怎么刚刚不拿出来?"抢过家书看着上面歪斜的字迹,季员外险些气得头冒青烟直接中风了事。
  
  老何试图探头看,可惜没学过字上面也没画图,所以半个也看不懂。
  
  "老爷,小姐上头说什么?"
  
  "跟上次一样,拒婚。"季员外已呈呆愣样,满心想着外头宾客还有洛家那儿该如何交代。
  
  "有写理由吗?还是跟上次一样,只写拒婚两宇?"
  
  "有多四个字。"他喃喃道,为爱女的不懂事而痛心。
  
  "什么字?"老何眨眨眼。怎么老爷不一次讲清楚,他这样一个个问,很辛苦啊。
  
  这时,一抹杀人目光瞪过来,老何不知何时靠近的身子不堪吓,咚一声,往后栽倒。
  
  "你有这时间问废话,还不给我把小姐找回来!"几条黑线额上现,怎么他养的这群人全都是混吃等死,正事也不会赶紧办的米虫。
  
  "是、是、是,老何这就去办。"跳起身,不敢再迟疑,他连忙向后门跑,但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老爷,小姐到底多写了哪四个字?"
  
  季员外低头深呼吸,闭了闭眼,吼出:"给我滚出去找人!"
  
  一顿厉吼吓跑了老何的好奇虫虫,慢吞吞的步伐一改,顿时健步如飞了起来,嘴边甚至还叨叨祈祷。
  
  "小姐啊!你就行行好,别跑太远,否则我老何得回家等死啊!"
  
  人消失在回廊处,季员外转过头揪住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少女。
  
  "小舞,你跟我来。"
  
  "老爷......我还要去张罗......"话没说完,季员外一记恐怖瞪眼登时吓得她只能乖乖跟着走。
  
  到了贴满双喜字的房内,季员外将堆在桌上的喜服递向身子向后转准备遁逃的婴舞。
  
  "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义女,把这个凤冠霞帔穿戴好,给我嫁到洛家去。"
  
  婴舞不禁摇摇小脑袋,满脸惊恐。"不行啊,老爷,我只是个供人使唤的......"
  
  "那你是不是女的?"
  
  "我是啊,可是......我现在嫁人还嫌太早......"
  
  "十六不小了,都已是及笄之年可以生孩子了,快点将衣裳穿上,别再拖延时间。"不管婴舞挥手兼摇头,他朝站在门外的两名丫鬟使眼色,接着便抛下不容置喙的话语。"我到前厅等着,鞭炮一响,就将婴舞给我带过来,听到了没有?"
  
  接了命令不得不从的两名丫鬟将婴舞团团围住,带着同情之眼开始扒她身上的衣物。
  
  "好姐妹,救我......"她发出了求救眼,在收到了无可奈何的目光,她转而朝向来对她挺疼爱的老爷。"老爷,婴舞还小不能嫁,求老爷开恩啊!"
  
  但是季员外视而不见,迳自往门口走。
  
  "老爷,不要啊......"最后的声音全隐没在掩上的房门内。
  
  走了几步远的季员外,突然停下双脚往爱女的房门瞧了瞧,叹了几声息又摇了无数次头后,随即朝前厅步去。
  
  唉!女儿无福啊!
  
  少了洛家这万贯家财、又是皇上跟前红人的夫家,又要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婆家?
  
  而现在,女儿又跑到哪去?上次退婚,女儿还在,而这次不但要蒙着欺君之罪,还弄丢了爱女,这......可真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
  
  一刻钟后,洛府。
  
  新房内,静悄一片,除了新嫁娘,只有馨馨与香香,亦就是奉命替婴舞穿嫁衣的两名陪嫁丫鬟。
  
  "人来了没?"喜帕内传来抖得不像话的嗓音。
  
  馨馨摇摇头,而后想到对方没瞧见,便开口道:"没有,刚刚香香到前厅看过了,姑爷还在陪人喝酒聊是非。"
  
  "馨馨,怎么办?你得救救我啊!"她忍不住自揭喜帕,拉着馨馨的臂膀猛摇晃。
  
  馨馨无言以对,只是垂眸摇摇头,表示没法子好想。
  
  见状,婴舞不死心的将头儿转向了香香。
  
  没等她开口,香香首先发话,"小舞,我看你还是认命吧,拜了天地与祖先,你就是道地的洛家人,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再说,这姑爷也长得挺俊俏的,就认了吧。"
  
  婴舞咬着嫩唇猛摇头。"不行啦,我又不是小姐,怎么能李代桃僵?"
  
  "可是你自小随小姐读书学女红啊!"只是小姐学的没小舞来得好,看起来小舞倒比较像小姐。
  
  闻言,婴舞不禁有口难言。
  
  她哪能说是小姐老是可怜兮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她帮忙抄书兼做针线来瞒过老爷及夫子,才落得了丫鬟才情比小姐要好的下场。
  
  天可怜见,她只是学习东西罢了,哪知道小姐跑了,最贴近小姐身边的她就得被老爷捉来代嫁。
  
  一旁的馨馨叹了声息,也接着劝:"香香说得对,小舞,就把这当你的命吧,想想看,我们只是丫鬟命,要嫁个好婆家已经难上加难,更遑论是富有到不行的洛家,再说,老爷对我们有恩,现在有难,我们当人家奴仆的就要二话不说的挺身挡灾难,你说对不对?"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
  
  "嘘,别多说了,姑爷已经过来了。"耳尖的香香适时阻止婴舞的话,匆忙将喜帕盖上,而穿着大红花裳的新郎官也在此时走了进来。
  
  馨馨与香香相视一眼,挺有默契福了个身,掩门而去。
  
  "馨馨?香香?"婴舞两眼瞄了瞄地上,怎么不见馨香姐妹的绣花小鞋,该不会......弃她而逃了吧?
  
  不是说要陪着她吗?她们逃了,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苦恼问,一男性气息伴随着酒香袭来,婴舞本能地将身子往旁挪了挪。
  
  "呃......姑爷你......"一句话就泄了底的婴舞不禁捂起唇儿,心下也开始了怦怦跳。
  
  "姑爷?!"他眯起眼,瞅着抖得犹如落叶的她。
  
  "呃......我......我......"惨了,才开口就说错话,这下她会把老爷和小姐害死啦。
  
  厚实温热的掌心捧住她抖颤不停的后脑勺,一个恍神,喜帕也跟着被揭落。
  
  婴舞瞠着一双大眼,眨也不眨的盯住他的俊脸,忘了呼吸。
  
  这姑爷哪是俊字可形容,简直是美得没话说。先不说其他,光是那双深邃仿若会吸人的眼眸就足以教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更别说那张阴柔到不行,魅惑令人迷的脸庞了。
  
  "你不是季家小姐,你是谁?"审思的眸子转犀利,不苛却柔得教人打哆嗦。
  
  "我......我......我......"啊!怎么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老天!谁来救救她啊?
  
  抖、抖、抖,婴舞这会儿简直快哭了,水汪汪的大眼开始氤氲雾气,看来分外楚楚可怜。
  
  望着眼前这皙嫩肤脂,巧眉如画,眼若灿星,长睫眨出了万种娇柔,犹如沾露的朱唇微启,一股爱怜缓缓升起,他掌心不自觉的摸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眼神己不再犀利吓人,但不说话的样子还是令婴舞感到挺威胁。
  
  不能吓哭啊!婴舞。这个时候是你报答老爷的好机会,你若哭了,可是会害得老爷他被万夫指责,搞不好还会吃上欺骗的牢狱之灾。
  
  闭了闭跟,深深吸了两口气,顺便也把眼里的薄霹给吸下去,婴舞这才抬头面对他。
  
  "是我把季家小姐打昏,穿上她的嫁衣嫁过来的。"话说得挺大声,但颤音依旧不断。
  
  抚触的动作停了,他黑眸眯了眯。
  
  "为什么要抢着嫁过来?"他的语音很平暖,唯有眼底一闪而逝的诡光透出玩味。
  
  "因为......因为......"
  
  他靠近她身侧,感受到她不稳的身子。"因为什么?"
  
  "因为......"呼,他为什么要靠这么近?害她好不容易想好的完美说词全忘了啦!
  
  索性两眼一闭,随意认出口。"因为我仰慕你,想嫁给你,甚至贪图你的金银财宝,所以就打算李代桃僵嫁过来。"
  
  说完后,她也准备跳起来要跑掉,但是手臂却遭人硬生生的拉住,转过脑袋儿,她的心儿也
着慌了起来。
  
  他的眼神......她怎么感到有把火在自个儿心口乱乱窜?随着他惑人的盯视挺不客气的啃蚀她的神经末梢。
  
  "我......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了什么?"脸儿红润似炸虾,本就清丽的她,此时更诱人了。
  
  他健臂一拦,将她拐上了大腿,姿态暧昧得教婴舞感到好羞惭。
  
  "你为什么仰慕我?"他朝着她的颈项喷着气息,灼人的热吻徐徐落在上头,呵得她疙瘩频频掉落地。
  
  想扭身避开,反被扣得更牢紧,婴舞不禁抬起红到不行的嫩脸求饶。
  
  "你已经知道我是冒牌贷,应该要生气处置我啊,我不会逃的。"
  
  "我这会儿就在处置你了,不是吗?"亮晶晶的瞠眸闪着狡猾,婴舞却看不明。
  
  "啊?"张着小樱唇,她相当不解呢。
  
  他勾唇淡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仰慕我?"
  
  "呃?"惨了,随口胡谧的话没了下文,她该怎么圆谎啊?
  
  唉!难怪有人说:当你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这话果然不假。
  
  "我......当初有听小姐的师傅提过你,说你文采词赋无人能及,就连绘图也声称一绝,不仅深得皇上厚爱,也令当朝文士自叹弗如。"说到这,她的脸已散发着异样光彩。
  
  其实打从师傅说起他的传奇,她都听得津津有味呢,甚至还希望能见见此人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只是她没料到,现在人不但见到了,还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夫婿。
  
  "季府肯为丫鬟聘请夫子?"早就听闻季家人行善天下,原以为是沽名钓誉,如今一看,这传言倒有几分真实。
  
  婴舞没看见他深思的黑眸,绽开了甜美笑容,答道:"员外他啊,可说是这城里难得的老好人喔,就说他养的米虫好......呃,不对,是年纪大、又少胳臂断脚的残障人士,我们老爷都不会嫌弃,还照单全收呢。"
  
  "所以你就撇开自身性命,甘愿为他冒欺君罪名?"他顺着她的话语问。
  
  "才不是呢,员外他根本无心骗你,而是小姐她已有心上人,所以才落跑......啊!"赶紧捂住大嘴巴,她眨巴眨巴着圆眼瞳往上瞧。怎么他没生气?"呃,我刚刚说的话不算数、不算数。"她开始做着徒劳的弥补。
  
  他没说话,只是噙着笑,寸寸逼近她的眼脸。"你是个不擅扯谎的天真丫头,我果然没欣赏错人。"
  
  "啊,什么?"她眨眨眼。有没有听错,他欣赏她?
  
  他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解释当口,大掌慢慢由她的领口滑落,轻揉着她饱满的胸脯,满意的听到她倒抽了口气。
  
  "你很敏感喔。"他不着痕迹的脱落她身上的嫁衣、外衣以及单衣,露出了鹅黄小兜儿。
  
  "你......明知我不是小姐,为什么还要......啊......"撤腹的问题随着他瞬间低头含住乳蕾化为无数的惊呼。
  
  "因为我要你。"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嗯......啊......"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她觉得全身好像火在烧?婴舞脑子里乱得一塌胡涂,心里则怦怦跳个不止,想理出个头绪的她却挺配合的抬起臀儿,让他顺利的脱下剩下的衣物。
  
  "嗯,乖女孩,这么听话,我待会儿就给你些甜点吃。"他眸底含笑,灼热的视线扫荡她全身。
  
  没想到这娃儿不仅脸儿娇,连身子也惹人陶醉。犹如膜拜似的,他的手自她娇羞的颈项一路滑下了俏挺胸蕾,而后又顺着小腹、柔软的毛发及至鲜嫩欲滴的幽穴口盘旋不去,甚至还开始
拢慢捻,再怎么神智迷离的她也会被这陌生的挑弄而吓醒。
  
  "不......不行!你不可以这样做。"她可爱的小柔荑推推他的胸膛,试图阻止他诱人的攻击。
  
  他幽深的黑眸对住她。"为什么不行?我们是夫妻,现下又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更重要的是,我要你。"
  
  灼热的目光凝人她眼底,里头的欲火跳得很清晰,陈述着饥渴的事实。
  
  "可是我......我不是......真......"
  
  "无妨,我要你就行了。"他话说着,嘴也没闲着,轻缓嚼咬着颤动的乳蕾,手指也加入魔魅的范围,旋扭挑惹,逗得她呻吟连连,只差没求饶。
  
  呜呜......事情的发展也未免太令人措手不及了吧?
  
  真相被拆穿不是都会被人大声斥喝以驱离吗?怎么他反而开始在自己身上动手加动嘴?
  
  呜呜......不要啦,人家她年纪还小哪!
  
  "这么苦着脸是因为我不够卖力吗?"俊美的脸庞抬起,凝着她的眼神除了毫无掩饰的欲火外,还添了抹浓浓的爱怜。
  
  闻言,婴舞连忙摇摇头。"不、不,你表现得够好了,只是......洛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会怕......"
  
  岂只怕,她简直是浑身颤抖兼无助呢。
  
  他扯唇笑出了迷人的弧线。"别怕,你只要专心看我爱你就够了。"
  
  "啊?"天啊!说到底他还是要做嘛。
  
  瞅着她嘟着嘴儿的俏模样,他心一动,簿唇转战,直接衔住她的唇瓣,细细柔柔的舔弄,甚至撬开嫩瓣直捂甜美馥地,挑惹乳蕾的手则滑过幽幽密丛,揉搓着热软瓣摺。
  
  婴舞心口又慌又乱,薄弱的理智在他魔魅般的巧逗下已陷入迷离状态。
  
  "唔......放了我......"她犹自做着徒劳的挣扎。
  
  "不,你这么可爱,我舍不得放。"
  
  亮湛湛的眸子透出了令人无法招架的魅惑,婴舞脆弱的抵抗宣告无效。
  
  拉着她推阻的手儿移往自己的系衣锦带,他低喃道:"解下它。"
  
  婴舞摇摇头。
  
  "解开它,你才会舒服。"他诱哄着她,并引导她扯下了锦带,红袍顺势松开,露出了银白的单衣、襦裤。将软绵柔荑搁至裤裆,他低哑喃语,"感受到了吗?它正为你发烫呢。"
  
  如此暧昧之语让婴舞听了满脸燥红,虽不懂那发烫为何物,但经由掌心那燥热触感,一股不知名的热潮经由下腹沸腾至全身。
  
  她急着抽手,他却不依,反倒带着她纤细小手轻巧解开裤头,往下慢慢拉,发烫物霎时傲然竖立在眼前。
  
  "呃,那是......"婴舞又羞又惧,为那仿佛会吃人的巨物。
  
  "吓着你了?"他轻笑出声,为她那羞涩的可爱反应。"不用怕,它不会吃人,反倒是......会让你欲仙欲死,你想不想试试?"
  
  婴舞频频摇头。
  
  欲仙欲死?死后成仙吗?
  
  天啊!光是听那字眼就觉得毛骨悚然,想当然耳,她怎么会依?
  
  眼球儿转了转。记得先前小姐带着她去仙姑庙途中碰到了登徒子,好家用膝盖撞了对方一下,然后那人便抱着下体哀号......
  
  将目光再兜回了巨物,如果她也依样书葫芦撞去,那她就能逃过此劫了,只不过......
  
  此刻的她双腿被他压制,根本动弹不得嘛。
  
  垮着脸,她小手想离开敏感处,偏朱靳不依,硬是带着她轻抚亢奋的顶端。
  
  "不......"她摇着螓首,脸上游满是乞求。
  
  瞅着她又惊又慌的小脸蛋,知道她初经人事难免会恐惧,感受这事......就暂时放过她好了。
  
  倒是这具娇小迷人的胴体......他可不想轻易的放开。
  
  心念一转,他立即松了手,婴舞也乘机自他大腿上跳下,然而双脚还未触地,她人却被捞回了床上。
  
  "你......放过我可好?"
  
  "不好。"话落,他人也覆上她的娇躯,两眼与她互凝视,唇角泛轻笑。"须知,这男女之若少了一方,可是半点也不尽兴。"
  
  "你......可以去找别人......"她颤抖,两手也死命的抵住他紧紧压下的胸膛。
  
  "不,我说过,我只想要你。"灼热的黑眸闪烁着十足的坚定,"更何况,咱们还是拜过堂的夫妻......"
  
  话兜着,沉重炽热的男性躯体更形压迫,阻去她所有可逃开的机会,密密实实的将她更往柔软被褥压去,修长的食指则自锁骨轻缓挪移而下,先是旋挠敏感的小乳蕾,再迅速的滑下,经过小腹、幽丛,一路攻城掠地,直探入她的双腿之间。
  
  婴舞全身倏然绷紧,从他灼烫的眼神里,已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她只能紧紧的闭上眼睛,可笑的希望这可怕的酷刑能尽快远离,最好是就此睡上一觉,水远不要感受那螫人的折磨。
  
  "小娃儿,这么闭着眼,就不能感受我对你所做的一切罗。"轻柔和缓的语音在她耳边回荡,伴随着那热热的呼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呵着她的感官神经,甚或透着淡淡的淫魅。
  
  "不......"她猛摇着头,双眼闭得更是死紧,硬是不愿睁开。然而下身一个突如其来的穿刺,让她吓得猛然睁眼,恰恰迎入一双带笑的得意黑眸,以及那乍然俯下含住乳蕾的唇舌。
  
  他正无视她眼底绽放的乞求光芒,开始一步步开放男女欢爱的舞步,唇舌漫滑、勾挑,就连探入花穴的手指也毫不客气的戳刺、挑弄着,每个动作都充满了霸道的侵略,却又不失为温柔的爱抚。
  
  "啊......不......别这样......嗯......"她哀求着,无力抵抗他狂野的逗弄。粉嫩花穴因他的挑弄已淌出汩汩的春潮,沾湿在他的指掌间。
  
  "你真敏感啊!"他叹息着,修长的指尖在她的双腿间进出,欢愉之火四处尽洒,而扣着滑嫩雪乳的手则极尽轻揉挤压之能事,兜着娇妍乳蕾的唇齿也加入磨蹭嚼咬的行列,惹得她的娇躯颤抖不止。
  
  "啊啊......我......受不......饶了我......"极度的快感让她失去挣扎的能力,仅存的孱弱理智全迷失在他高超的爱抚技巧里,独剩频频讨饶的颤音。
  
  "你真甜......又香......真是个甜美的小尤物啊!"唇齿磨出阵阵的赞叹,"小女娃,你真的很令我感到惊喜。"
  
  说话间,他唇齿也离开了乳蕾,顺着肚腹烙下寸寸火烫的印记,最后搁浅在幽丛下,犹如春花绽放的粉红嫩蕊,滑溜的舌尖先是轻探,而后描画,再轻缓的滑落,探进那柔软瓣招所保护下的幽穴内,舔弄吸吮,由慢至快,继而狂野的探进、退后,再探探的吮舔。
  
  "呃嗯......啊......不......"强烈的快感疯狂的袭击着娇弱的婴舞,让她颤抖不止,不住的叫喊娇喘,迷失在他狂野的连绵攻势下,神魂颠倒。
  
  蓦地,当体内的紧绷凝聚在最极限,欢爱之春水霎时奔泄而出,汩汩流进朱靳深探的唇舌内,他骤然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卸下身上剩余衣物。
  
  薄弱的意识中,传来一声声细微的布料悉卒声,她睁开了迷蒙双眸,恰好迎上他光裸的结实身躯,暴露在微透的月色薄光下,令她备感昏眩。
  
  "你......"
  
  魔魅的薄唇微勾,俊美的脸庞缓缓低俯而下,神只般的身躯也紧跟着密密贴上她的娇躯。
  
  "接下来,就是天堂了,小娃儿,你可准备好了?"语音低魅,已然昏眩中的她除了不知所措,依旧是不知所措。
  
  厚实手掌扣住她胡乱摇晃的脑袋瓜,他薄唇倏地衔住她微启的樱唇,紧压在她身上的大腿则撑开她雪白腿儿,暖烫的阳刚则停在软热温穴口,徐徐摩弄、兜旋着,恶意的挑逗着她。
  
  "唔......不......"火热的快感不断袭击,伴随着他唇舌挑弄,婴舞已完全意乱情迷了。
  
  "小女娃,告诉我,你准备好要我了吗?"他催促着,身下的阳刚也加快摩弄的速度。
  
  情欲的摩弄让婴舞不自觉的卸去矜持,臀儿仰高轻摆,随着他磨人般的摆动着。
  
  "啊......唔呃......嗯......"她无法言语,只能无助的点着螓首,不自觉地默许着。
  
  望着她微眯的眸子已透出令他满意的饥渴,他轻笑一声,甚而不客气的挺身,将火烫硬物一举攻进那未经人探访的幽处,济进温热、湿滑得吓人的花径内......
  
  "啊--"一股撕裂般的痛处倏逼而来,疼得她泪珠狂涌,剧痛使她急着挣脱,偏他仍是紧扣臀瓣,怎么也不愿松开。
  
  "别慌,待会儿就不疼了。"他温柔低哄,下身却使力前挺,让那傲然男性完全没入她紧窄且柔湿的花径深处。
  
  "放......放开我......痛......呜呜......"她可爱的小脸因痛楚而紧皱成团,呜咽的哀求惹人心疼得很。
  
  然而朱靳硬是压下心底泛起的阵阵心疼,将手移向两人交接处,轻缓揉抚,阳刚未退,反而开始抽拔着,伴随着手指的揉弄摩擦出更湿更热的津液。
  
  "不......啊啊......"本是推拒的小手因体内突地窜上的快感改而抓住他的背脊,痛楚在他温柔的手下已转为热浪,波波袭向她的四肢百骸。
  
  知她痛楚已褪,他加快了摆动的弧度,在她甜美温暖的内壁里开始狂野的抽撤着,深深浅浅的进入、撤出,再深深的进入她最深处,次次掠夺属于她的娇嫩......
  
  浓烈的欲火犹如狂火肆舞的红烛,弥漫室内的欢爱气息,夹着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喘息,不绝于耳......
  
  第二章
  
  "你为什么不生气也不赶我走?你已经知道我是冒牌货了不是吗?"枕着他强壮的裸臂,她害羞得不敢抬起脸。
  
  一想起刚刚自个儿放浪、沉浸在他狂猛的激情中,她就觉得自己好羞耻。
  
  "因为我也是冒牌货。"他说出了惊人之语。
  
  "啊?"眨眨眼,她有没有听错?他也是......"你是假的洛公子?"见他默点头,她不禁愕然又瞪眼。
  
  这年头是时兴顶替嫁娶吗?怎么大家全闻婚色变,不仅她家小姐逃了,连最不可能跑的洛家公子也跟着不见。
  
  厚实的掌心轻抚着她错愕的可爱小脸,他笑里透着诡光。"所以我们就勉为其难当对凑合鸳鸯吧。"
  
  太刺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太可爱,禁不住诱惑倾身合住她因惊讶而大张的唇儿......
  
  "等......等一下!"好不容易自他舌尖下偷了个闲,小手抵着他的热烫胸膛,婴舞气喘吁吁问道:"你说你是假的,那为什么没有人当面揭发你?你又不像我还有喜帕遮面,再说洛公子应该人人都认识才对啊。"
  
  闻言,他眼底闪了抹赞赏。"你说得对,轩那小子亮得太招摇,确实没人不识得他。"
  
  婴舞马上点头附和。"这就对了,那些宾客也不至于眼盲耳聋,连你是冒牌货也不知道。"
  
  "他们不是不知道,是不敢揭发。"对于她讲到洛轩时眼底绽放的光芒,他心底顿时滑过了不舒畅,连语气也不自觉掺人了冷肃。
  
  "不敢,为啥?"不察他口气的转变,她像个好奇宝宝凑向前问道。
  
  他低眼与她可爱的瞠眸相对,慢慢吐出令人震额的真相。
  
  "因为我是当今圣上的十一皇子,朱靳。"
  
  "什么?十......十一皇子?你......开玩笑的吧?"不是真的,这绝对、绝对不是真的。
  
  婴舞无法置信,眨着大眼瞳直向他求证,但却在他点头的下一瞬间,人也跟着傻了。
  
  皇太子?!这究竟在搞什么乌龙啊?!
  
  瞅着她傻气却可爱的姝颜,十一皇子--朱靳,再多的不悦也转眼消逝,低头爱怜的吻了她眉眼一下。
  
  "所以你不必对那小子太内疚,也不用担心我会生气或是赶你走。"相反的,他还打算将这讨人喜欢的小丫鬟带回宫中好好的疼爱一番,如果可以,这游山玩水也可以有个伴。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也开始构起幸福鸳鸯的蓝图,只不过......大部分都是非礼勿视的画面。
  
  越想,他的欲望再度被唤醒,大掌开始很不安分的在婴舞的胸蕾搓揉着。
  
  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婴舞随即回过神。
  
  "你......你又想干什么?"他怎么可以趁她想事情的时候偷摸?
  
  "我想吃你。"他魔魅的眼透露出灼热的欲火。
  
  "不可以,我还没想出补救的办法,你不能再吃我了。"婴舞大力推开他搁在胸口的那颗脑袋。
  
  他不悦的眯起了眼。"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是夫妻了不是吗?"
  
  夫妻,想到这两个字婴舞就感到很头痛,想也不想的,她随即摇头否认道:"我们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眼里的欲火依旧在,不过里头却多了抹愠色。
  
  "对!"无视他眼底的不悦,她大力点头并强调。"我们两个都是冒牌贷,所以这桩婚事不算数,只能算是洛家的缓冲之计,你想想看,季家新娘跑了已经很可耻,没想到连洛家的新郎也不见人影,这事如果传出去,季洛两家在这社会上岂不永远抬不起头来。"
  
  "然后呢?"语音柔柔,眼中火簇纷纷冒。
  
  忙着构思的婴舞没瞧见,继续说着令朱靳火大的话语。
  
  "所以我们必须找回小姐和姑爷,将这夫妻的头衔还给他们才应该。"话是说得很简单,但这人......该上哪儿找呢?
  
  小脑袋缓缓往上,她清澈大眼对上了火光熠熠的灿眸,娇瓣缓缓绽开甜美的笑靥。
  
  "呃......殿下,婴舞可否问你一件事?"巴结的嘴脸,眯得太过分的谄媚眼,向来让朱靳很是反感,但此刻却不然......
  
  大掌扣住了小巧的嫩颚,他吐出了柔柔语音,"你是要问我与轩小子的交情为何,对否?"
  
  娇颜闪亮亮,连眼瞳也透出祟拜的光芒。"殿下怎么知道婴舞心中所想?"
  
  小女人满是祟仰的光芒满足了他的大男人情怀,片刻间,已将他胸里仅冒芽苗的火焰浇熄了不少。
  
  这可爱的小女人啊!真有魅惑男人的本事,短短的几句话就让他的情绪起起伏伏,为她气、为她乐,更为她天真逗人的多变表情而神迷。
  
  他此刻......真是拣到了个活宝啊!
  
  以着挺鼻轻撞她精致翘鼻。"你的脸藏不住心事,一猜就中。"
  
  "啊!"原来是这样啊,好丢脸喔。
  
  "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你,天真、可爱又单纯,小婴舞,记得,要为我保留这般天性啊!"心机深沉的女人他见多了,有这良机得此单纯女,此趟实值得。
  
  婴舞闻言,眨眼又眨眼,嫩颊畔多了抹诱人的红润。
  
  "我不懂殿下的话......"暧昧的话语字字吐出归他所有的讯息,让婴舞的小心灵跳得不能自己。
  
  听错了、听错了,他不是在向自己示情,只是......只是......唔......他的眼好灼热喔,扣着她咚咚乱跳的心口,快要窒息了啦!
  
  伸出小手遮住他放肆的眸光,婴舞的长睫眨出几许的羞意。"殿下......请别拿婴舞穷开心,我......受不起的......"
  
  是啊、是啊!他那么优秀,又是当今太子,是天下才女千金们心中的佳婿,他的喜爱怎么轮得到她这小小丫鬟轻易取得?
  
  即使她对他......已一见钟情,可她......只是个丫头啊!
  
  沉思间,指间湿热的啄吻让她赧然回神。
  
  "小婴舞,听着,我要你从今天开始跟在我身旁,寸步不离。"吮舔嫩指间,他薄唇轻吐宣示。
  
  婴舞一吓,想抽手,却被他拉得死紧,怎么也不肯松脱。
  
  "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望着他微板起的俊颜,婴舞轻咬着小嫩唇。"我只是个小小的丫鬟......"
  
  "但我们拜了堂。"
  
  "那不算......呀......"一个使劲啃吱令婴舞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你怎么咬我?"
  
  斜飞的剑眉挑了挑,他眼底跳动着惩罚的灼光。
  
  "因为我打算吃掉你这个一再挑衅尊贵殿下的小婴舞。"魔手再度探向急慌慌的小丫鬟,乐看小丫头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
  
  "不要......你不能再欺负我......我们不是真夫妻啊......"殿下怎么会是这个样?记得多年前,小姐曾说过,她讨厌当朝十一皇子朱靳殿下......
  
  啊!慌张小脸露出无限的惊愕。
  
  "啊!你是那个与小姐从小玩到大的殿下......"难怪他一掀她的喜帕,就拆了自个儿的底。
  
  而小姐与轩公子是青梅竹马,那殿下与轩公子不也是......
  
  原来......
  
  "嗯,小婴舞果然聪明,有赏!"朱靳低头衔住小花蕾使劲吸,惊得婴舞的身子频频闪,闪不过,她只好苦着脸,伸手捂住他造孽的薄唇。
  
  "殿下......你怎么没有......"以另一手捂住差点出口的话语。
  
  "没有什么?"好奇的俊颜凑上来,无视婴舞窘红的小脸,硬是要她将剩下的话吐出口。
  
  她猛力摇摇头,怎么也不敢把"半点殿下分寸"的话语说出口,那可是杀头的罪。
  
  "不说?好、好、好......"朱靳暧昧的微笑,大掌往下探落,扣在幽黑丛林处,长指瞬间揉向晶透的珠核,轻缓搓弄。
  
  "啊......殿下......别......"熟悉的热浪又袭来,逼得她气息急促,怎么也无法思考了。
  
  "别停,还是......继续?"话才说完,长指更放浪,扣着珠蒂旋转再旋转,摩弄又摩弄,诱出晶莹剔透的津液,更摩散了凝聚她小腹间的热流,直往四面八方飞窜。
  
  这感觉不陌生,婴舞知道自己又难逃被吃掉的命运,想伸手推开那热得发烫的坚实胸膛,却因他瞬间探入幽穴的长指反逸出快感的嘤咛......
  
  "啊......不......殿下......婴舞......抵不住......啊......嗯......"
  
  "这样就受不起,那可不行啊!"说话间,拇指也加入搓捻的行列,兜在花蒂上轻旋绕,漫不经心的挑逗着。
  
  "舒服吧!"他低语,笑看她意乱情迷的媚人样。"如何?想不想再次尝尝天堂的滋味?"
  
  "不......"
  
  "不呀,显然我的表现还不够......"他猛然又塞人一指,迅速抽插,肆意享受着暖壁包裹的快感。
  
  "别再......呃啊......我们不可以呀......殿......下......啊啊......"
  
  她越是抗拒,他越加快手指抽插的速度,就连另一手也揉上晃额不止的娇嫩雪峰,"小婴舞,承认吧,这么个矜持只会让你更难受而已,乖,只要你不口是心非,我会成全你。"说着,他薄唇也含住已然硬挺的乳蕾,淫浪的唇舌滑溜似蛇,轻舔兜圈,继而放浪的吸吮嚼咬,满意的看着上头布满属于自己的红色印痕方罢休。
  
  "啊啊......殿下......放过......婴舞啊......"
  
  "你确定吗?"他以齿用力啃咬了乳蕾一下,惩罚她硬是不愿臣服的执拗。
  
  "我......啊......殿下......"迷蒙的眸底似挣扎若需渴,道德与羞耻不断在她内心交战着,另又为身下他极致的挑逗而神魂昏乱。
  
  想抗拒,却无法漠视内心的真正需要;想迎合,可......他是殿下啊......是高高在上,穷她一生也无法匹配的尊贵殿下啊......
  
  "不要啊......殿下......婴舞......只是丫鬟啊......"
  
  乳蕾再度传来刺痛,是他对她不讨喜的话语所做的惩罚。
  
  "看来,我的小婴舞还学不了乖啊!"再印下一吻痕来证明心中的不悦。
  
  这娃儿,都这当口了还敢给他说些不顺耳的话,小丫鬟又如何,他是高高在上的尊贵皇子,有谁敢对他的眼光多所吁辞。
  
  就只有这个小婴舞,敢违逆他的想法。
  
  看来,若不下点猛药,这小娃儿就无法了解,人在床上是绝没有说不的权利。
  
  想想,他搁在她体内的指尖也就更卖力,不是迅即猛冲,就是轻兜深探,逼得婴舞再也没有抗议,抑或思考的能力,只能在他狂野的抽撤下神昏颠倒了。
  
  "晤唔......啊啊......我受不了了......啊......"不行了......她再也无力阻止他孟浪且狂野的行径,只能攀紧他的肩头,承受那蚀人心骨的强烈搔弄,唤出阵阵销人心魂的吟浪。
  
  "想不想要我了?"凝着她醺然星眸,他薄唇抵着娇唇轻吹出诱人气息,就连紧压的胸膛也随着她的急促喘息起伏着极度暖昧的波动。
  
  "晤......"婴舞脸色潮红,只能无助的抓着他,无法言语。
  
  "说出来,我会满足你。"他诱哄,恣浪的眸光紧锁着她不放。
  
  她想摇头,腿儿却不自觉的勾住他强劲的腰捍,汩汩流出的泛滥春潮也随着她攀举的动作染湿了他的腿肚。
  
  "你很湿了,再不承认要我,会更难过喔。"他说着,兜在她体内的手指也顺势退出,满意的听到她极轻的抽气声。
  
  "不......"她抓着他,像是急着攀住一块浮木,水亮的瞳孔透出自己难以理解的落寞。
  
  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只能眨着无助的眼直直瞅着他深邃且灼热的黑眸。
  
  "说要我,我就给你。"他微微抽开身躯,硬是要听到她的答复,才愿意满足她的空虚。
  
  "我......"她舔着唇,身子也不自觉的抬高,轻碰着那灼烫的硬挺。
  
  "如何?"他对着她的眼儿轻笑,知道她已经无法再忍了。
  
  她不断的弓身迎向他,嘴儿再也情难自禁的低喊出声,"求你......别走......给我!"
  
  "好,就给你!"
  
  话落下,他腰身一动,硬挺的灼热霎时冲人那软嫩缝里。
  
  "啊--"她娇吟出声,为这突然结合的快感而颤动。
  
  剽悍的攻势不断,她的身子也强烈痉孪,婴舞只能不断的呻吟、娇喘,娇嫩的身躯因他狂野的冲刺震颤出媚人的波动,欲火狂燃,随着他不断的充实、占有,几欲癫狂。
  
  因为兴奋,她的幽穴更加的湿润,滑润了软瓣,更促进他抽撤的速度,朱靳伸手触向两人交合处,揉弄着花蒂,感受自嫩缝中泌出的灼烫爱水。
  
  "啊啊......"阳刚的冲刺,加上他指尖漫滑,她难抑的轻叹娇喊,高潮与快感霎时侵袭全身。
  
  "你真是诱人的小尤物,令人血脉愤张!"
  
  她紧窒的甬道热烫吓人,密密裹着他的男性,深深吮着不放,抽撤越是狂野,粗喘也更难抑制。
  
  "老天!你好紧,我受不了了!"他叹息,将她的腿儿扳得更开,再探刺,发狂的在她体内掠取着。
  
  "啊--"她不自禁的仰高身躯,赤裸的胭体开始难耐的随着他的进出而摆动。"嗯嗯......啊啊......"连喘息也不止了。
  
  偌大的室内,春意满泄,薄月透入的晕黄,照射在狂野舞动的两人身上,映在壁面形成极度淫浪的画面。
  
  倏地一声高喊,伴随着最后一次强烈的冲刺,朱靳将体内灼燃的欲火完全喷洒在她的体内最深处......
  
  第三章
  
  "我不能跟你走!"
  
  第二十七次探着纠得不像话的眉心,朱靳完全没料到原来小丫鬟也会有固执得像头牛的时候。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他口气不由得不悦了起来。
  
  "我......不会留在这里,我要去找小姐和姑爷回来,这婚是他们的,不是我的,至于不小心被你吃了那回事,就......就当是场......露水姻缘好了。"严肃的光芒逐渐逼近,吓得婴舞所说的"露水姻缘"四字近似呢语。
  
  "是场什么?"瞪着她肿胀的小嘴,俊颜也跟着再度板起。
  
  这张小嘴吻起来像蜜糖,怎么吐出来的话语却没半点讨人喜?
  
  皱皱眉、抿抿唇,贵气逼人的朱靳开始有了贵胄子弟应有的霸气。
  
  "呃......殿下......"婴舞的眼神透出了惹人爱怜的无助,朱靳却铁了心不理。
  
  "除非你跟我走,否则,一切免谈!"想他从来就是女人追逐的对象,此刻......竟连个丫鬟也拐不走。
  
  什么时候他身价已跌得如此不堪,连丫鬟也看不上眼了?
  
  不悦,实在是很不悦,孰知,眼前的小丫鬟竟敢在他不悦的当口大摇其头。
  
  "喔,这会儿你已经不顾季家老爷的恩情了。"他凉凉的撇嘴道,心中则为这小女人一再反抗感到挺气怨。"你难道不怕我以欺君之罪的名义将季洛两家满门抄斩?"他口气不知不觉也森冷了起来。
  
  一听到他要将恩情大如天的老爷满门抄斩,婴舞一张脸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你不可以!"
  
  "我就是可以。"
  
  "你不行!"
  
  这时,朱靳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倾身对她低语道:"我行不行,刚刚你不是验证过了吗?还是......你还想再试一次?"
  
  婴舞睁大眼,连忙后退五大步。"不、不、不,我不要试,你不要再来了......"
  
  想到他昨夜连续要了她五次,她就感到处虚脱无力极了,若是再来几次,她不就小命休矣!
  
  "不试可以,那就随我回宫里去。"
  
  "不......"虽遭威迫,但她仍不怕死的摇头。
  
  "真的不?"
  
  她的回答是低头。
  
  朱靳脸一凝,眼一眯,倏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啊......你要拉我去哪里?"衣服都没穿哪,这样出去实在是伤风又败俗呢。
  
  没来得及开口抗议,他便将兜儿灵活的系上她的身,边同外袍一块儿披上,扣紧凌晨点春光也不让泄。
  
  她眨着惊愕的眼瞧向他,那俊美的酷颜写着不爽,连个眼儿也不愿递向她,粗鲁的拉着她往外大步迈去。
  
  "来人!"脚步跨着,嗓门也拉扬。
  
  仅瞬间,洛府管、家丁连同武夫们悉数出宠排排站好。
  
  "将洛涪与季寿带往大厅。"
  
  撂下命令,无视在场众人的一脸愕然,他冷着脸带着婴舞掠过庭园直朝厅堂走去。
  
  "殿下......你要做什么?"婴舞俏脸染苍白。
  
  "问斩!"话才说完,长腿也踏人了厅堂。
  
  什么?问斩!
  
  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慌白的小脸迎上他。"不,殿下,请你不要......"
  
  "现在才说,已经来不及了。"他嘴边勾着残佞的笑痕。
  
  不多时,两名老者在众家丁的"簇拥"下而来,老脸上一致有着恐惧的神色,见到首位的朱靳,莫不纷纷跪下俯首。
  
  "罪臣季寿见过殿下。"声音抖颤颤,季员外早在昨夜婚宴上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错,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罪。"语音淡淡却饱含威胁。
  
  "这......"季寿听了不禁抖啊抖,一双老眼也瞧向了站在侧边,泪眼婆娑的婴舞。
  
  看来,真的是破功了!
  
  这事也不能怪婴舞,谁教自家有个表妹嫁皇上,更有个女儿爱玩耍,又讨太后喜,三不五时上皇宫游玩才会结识这十一殿下,若非新郎也逃婚,想这代婚也未必不能圆满,就像往昔那些无缘的亲家一样。
  
  唉!真该是他命中劫数了。
  
  "殿下,请赐罪!"俯下了脑袋,找不到女儿的他声音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婴舞闻之,泪更泉涌了,她忍不住扑向了老爷。
  
  "老爷,是婴舞不好,拖累了老爷......"
  
  季寿抬眸,眼底满是怜惜,"小舞,你自小就进入季家,勤劳、懂事又知礼,向来就是个乖巧的好女孩儿,知道老爷为何找你代嫁吗?"
  
  她点点头。"婴舞知道老爷的用心并不是代嫁,而是借着小姐的逃婚,把府中适婚的丫鬟嫁给好人家。"
  
  "嗯,你果然很聪明。"死将至,季寿依旧震出他那宛如弥勒佛般的笑脸。
  
  这神情看得令婴舞哭得更凄惨了。"老爷......呜呜......是婴舞害了你......"
  
  "乖,不要哭,这事不能怪你,是我命该绝......"
  
  "不,老爷,不会的......殿下他人很好,不会将你问斩的。"她拼命的摇头,然后转身,跪爬至朱靳的衣脚处。"殿下,代嫁的人是我,欺君的也是我,要斩就斩婴舞吧,老爷他是无辜的。"脸儿泪斑斑,哽咽的语音令人闻之也动容。
  
  连一旁跪着不语的洛涪也加人了请求的行列。
  
  "是啊,殿下,欺君的也不只季老一人,我也有罪。"不明白殿下未何如此颠三倒四,但教他眼睁睁看着十几年的好友被扣上欺君之罪,这可怎么行!
  
  朱靳眉头皱得更死紧了。
  
  "你们倒是感情挺深厚的嘛,怎么?当掉脑袋是件好玩的事吗?还是以为这么求死我就不会赐罪了?"
  
  "老臣绝无此意。"两名老人家默契倒足够,同声一气,话语也相同。
  
  朱靳目光看向婴舞。"那你呢?"
  
  "婴舞只求殿下饶了老爷,他们是无辜的。"冤有头,债有主,这婚是由她所代嫁,罪也该由她背,也算还了老爷当初救自己出虎口的恩情。
  
  "喔,你倒是挺忠心耿耿的嘛。"撇撇嘴,他心里更不悦了。"如果我硬要他们死呢?"
  
  婴舞不语,眼底却闪着必死的决心。
  
  "好个忠仆,季寿,你福气可真不是普通的好。"简直是让他妒羡得要死。"听着,所有的罪刑由婴舞承担,至于你两老的欺君之罪就得看你们的造化。"他道出了令在场三人瞠目的话语。
  
  什么?这殿下的话怎么令人有听没有懂?
  
  季寿与洛涪你望我、我看你,眼里同闪着莫名的光芒,唯有婴舞听得出,只因他的眼神正囚着一抹熟悉的讯息。
  
  要饶两老的命就看她要不要跟他走了。
  
  他......竟然拿造成胁她?太......卑鄙了,但也卑鄙得......很通融。
  
  毕竟他们犯的皆是......欺君罔上的杀头大罪啊!
  
  "殿下......"她嗫嚅着,心思还在犹豫问。
  
  "嗯?"他的眼神闪烁,仿佛正等着猎物人肚囊。
  
  "婴舞答应你任何事,只求殿下放过他两人,在皇上跟前说......"头儿低低,语音小小,不过,还是说出了过分要求的最后两宇。"好话。"
  
  "他们犯的可是欺骗皇上之罪。"
  
  "婴舞愿意代罚。"
  
  "怎么代罚?"
  
  她抬起头,凝人他幽深的眸子里,那里正写着满满的笑意,与他肃然的表情一对照,显得极度的诡魅且危险。
  
  她知道这一点头,就无法后悔了,但......双眸瞅向那两个已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没得迟疑了不是吗?
  
  "一切任凭殿下处置。"她豁出去了,反正这条命也是老爷给的,不必眷恋。
  
  朱靳目光直勾勾凝人那坚定的瞳眸,接着迅即滑下,搁浅在她不断发着抖,宛如落叶般的单薄身躯上。
  
  哼!不自量力,都怕成了这样,还想出头!
  
  不过......这也正中他的下怀不是吗?他可不想带一个心不甘情不愿跟自己的小女人在侧,那就失了作伴的味了。
  
  撇撇嘴,虽不太满意,却还是可以接受。
  
  再次端起威严的面貌,他看向了两位老人家。"从今而后,婴舞已不属季家所有,另外,你们两个降级两阶,罚俸一年,财产毋需充公,但要布施三分之一给贫民。"
  
  命令一下,他翩然而起,伸长手将跪地低头的婴舞拦腰抱起,大步一迈就往外走去,丢下两个一脸疑惑的老人家。
  
  这殿下的目的怎么有点给他......可疑呢?
  
  好像不是为了论罪而论罪,倒是......
  
  两人再度视线交接,久久,同时绽出暧味的笑容。
  
  看来,殿下被可爱的小丫鬟迷住了,所以破天荒地......假公济私了喔。
  
  @@
  
  "殿下......别这样......快放我下来......"
  
  路上行人那么多,但朱靳依然不为所动,仍是维持搂抱的姿势大步走进了闹街里最为豪华的迎宾客栈内,全然无视婴舞眼底的羞涩,大刺刺的穿过众多侧目往二搂跨上。
  
  二楼雅座上,正坐着两名带刀护卫,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家主子所造成的轰动。
  
  "殿下,怎么参加个婚宴,就得了美人在抱啦?"护卫一不上不下,老是喜欢说话挪揄尊贵皇子。
  
  "射,你没听说吗?昨晚的婚宴新郎可是殿下呢。"护卫二,期文脸孔也是笑,对殿下向来是尊三分,轻七分。
  
  "咦?这可怪了,新郎不是洛才子吗?怎么咱们尊贵的殿下抢人家的婚呢?"护卫一佯装狐疑,眼底则闪着暧昧凝向了已落坐却一脸不悦的主子,再将目光挪向可爱清丽的婴舞脸上。"喔,敢情是新娘太可爱了,搅动咱们殿下平静的心湖,所以顾不得自个儿身分,抢婚啦!"
  
  "可怜的洛才子喔。"护卫二夸张的抬袖拭干泪。
  
  "是啊、是啊!"护卫一摇头频叹息。
  
  倏地,两颗落花生如小石,带着深厚力劲弹向两名护卫的下眼皮,留下了可笑的小淤紫。
  
  "殿下,你下手还真狠!"两名护卫默契十足的同时抱怨。
  
  "太碎嘴的属下,毋需留情。"瞥过一抹冷锐眼光,他剥了花生丢人婴舞微张的嘴里。
  
  "哪有碎嘴,这可是当今最热门的话题呢。"护卫一射不怕死的再捋胡须,也机灵的闪过第二颗花生攻击。
  
  "所以你们就加入三姑六婆的行到?"看来,他对自己的属下也大纵容了,居然有闲工夫说闲话。
  
  黑眸幽幽闪精光,或许他回宫该好好重新管教才是。
  
  两名护卫接收此讯息,揶揄没了,嘴角的笑容却没变。
  
  "殿下,接下来是要继续寻找遗落民间许久的公主、王子呢,还是要回官享......"护卫二暧昧的眼神往婴舞瞥去,"享用美人。"
  
  投挪揄喔,这次是非常的认其说实话喔。
  
  朱靳抛去没好气的一眼。"你就这么急着享用宫中那位圆圆可爱的四公主?"
  
  护卫二赶紧闭嘴不敢言。
  
  "还是射,你也对家里那个娇妻念念不忘,所以跟昃一般想赶回官?"
  
  护卫一摇头宛如泪浪鼓。
  
  "既然咱们都有同样的共识,那你们就继续寻找失落的公主吧。"
  
  "我们?"
  
  "是的,你们。记得,父王对这事可是急得很呢。"怕怀里的婴舞太无聊,他随手抓了堆落花生,要婴舞剥给自己吃。
  
  婴舞一脸疑惑,视线游移在两名护卫与霸气男之间,虽话题无法让她插上话,但也听得很入迷。
  
  失落的公主呢?该是长得怎么样呢?
  
  是像小姐般美丽俏皮惹人喜,还是温柔婉约的绝色佳人?
  
  她思考着,手指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剥着落花生,不过,花生子却是颗颗落入她嘴中,忽视殿下瞥来的不悦眸光很彻底。
  
  "小婴舞,落花生很好吃吗?"
  
  她无意识的点点头,心里依旧构思着公主的模样,小巧两指也不忘勾着花生往嘴里塞,下一瞬,花生半空遭截,连两指也被吮入灼热的薄唇内,啃啮慢咬,甚至以着舌尖轻兜旋。
  
  婴舞一吓,回过神,瞅见了他灼热的视线里正跳着可疑的火焰,舌头更是如滑溜之蛇殷,对着自己的指头调戏着狂野的步调。
  
  像是邀请,也似是性暗示......
  
  轰!两颊霎时红量飞浦天,他怎么可以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这人山人海的客栈内做这种大胆的邀请,难道不怕......
  
  两颗瞳眸往四处服去,四周的人已自骚动恢复了正常,继续聊天吃饭话家常,至于眼前这两尊......呃,脸虽左顾右盼,那眼儿却闪着闷坏的笑意。
  
  他......殿下怎么都不懂的节制点,替自己保留点形象呢?
  
  小脸闪懊恼,她也用力的将自己的两指自他口中抽出,发了首次的小薄怒。
  
  "没想到小婴舞也会生气哪!"还以为她一直都道么的柔顺听话,原来......也是有脾气的呢,这个新发现,让朱靳感到异常的兴奋,黑眸里恶作剧的光芒也更明显了。
  
  搁在她腰际的大掌缓缀揉弄,笑看婴舞敢想不敢的瞪视再慢慢上移,五指颇有吃她胸部的嫌疑,开始旁若无人的挤压侧部,桓尽摩宁之能事。
  
  这姿态不意让婴舞想起昨夜的激情,险上羞红再现,想伸手拍掉,却见他的手竟往蜂顶上探,逼得她动也不敢动,只能无用地、羞耻地任由他造孽。
  
  "你是殿下耶。"她忍不住开口说怨言。
  
  "那又如何?"他似笑非笑,神情很欠揍。
  
  "你......我不喜欢你在大庭广众下对我做出这种事。"她衔着嘴,说出心中的不悦。
  
  他挑了挑眉,眼底的火焰跳得更放肆。"什么事?"
  
  婴舞心里好气闷,眼前的他实在像只无赖的狐狸,明明知道这公然调戏让她好羞耻,还故意......
  
  把手指搁在敏感点兜圈,害她......害她......赶紧将手环上了胸口,不让自己的反应暴露在他放肆的眸光里。
  
  "小婴舞,为何不回答问题?"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笑看她慌张又气闷的可爱小脸孔。
  
  腓色小脸更染红,婴舞头低得更彻底,他的追问与逗弄简直让她无脸见人了。
  
  "不说话,是默许我继续下去罗。"话说着,搁在她大腿的长指也加入了逗弄的行列。
  
  "不,你别......"受不了,她赶紧伸手扣住他的广手,再下去就是禁地了,若不阻止,她真的怕......
  
  怕他会当众跟自己上演激情的戏码,免费提供活春香,天!那怎么可以?
  
  泪眼兜眶,无限的委屈加羞居让婴舞的情绪陷入最低温。
  
  "你为什么......要如此羞辱我?"即使她代嫁有罪,也不该这么对待她啊!
  
  望着她清亮眼瞠闪指控,朱靳也揉出了满腔的心疼。
  
  哎呀,真糟糕,他玩过头了,伤到小婴舞的自尊心了。
  
  伸手轻柔的拭去她眼睫几滴悄然缢出的泪珠,他低语道:"别哭,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殿下,要安慰人家也得先把魔爪拿开才有成效啊!"忍不住,射开口提醒着,却得来一抹狠瞪眼。
  
  "要不,我们上头厢房借你用好了,这样要安慰姑娘家也比较方便,不过,可别失了控,弄脏了房间......唔!"话未完,数十颗未剥皮的花生豆随即塞人员口中,只剩唔唔不断的语音。
  
  不想让两名没尊没卑的属下染上看戏的瘾头,朱靳倏地起身,如来时般抱着婴舞准备往楼下走。
  
  "殿下,你要去哪里?"两名护卫也跟着站起,准备亦步亦趋去看戏。
  
  然而一抹杀人眸光闪至,吓阻两人的前进。
  
  "找你们的公主去,别再跟着我。"撇开头,他人己到了楼下的门口。
  
  "不行,我们得保护你!"射急说道,想这江湖险恶得很,他的殿下又极爱招惹无端事,不跟着若出了人命,他们脑袋可要随时搬家罗。
  
  "七日内,若没找到公主,我唯你们是问。"
  
  没让属下有跟上的机会,他早已提气纵身,在婴舞恐惧的慌叫下跳瓦而去。
  
  "射,看来殿下玩心又泛滥了。"反回眸,眼底有着满满的哀怨。
  
  "可怜的小丫鬟,愿老天保佑她。"射夸张的朝天拜了拜。
  
  "也保佑我们如期找到公主的芳踪。"
  
  第四章
  
  一场大雨来得急又凶,淋湿了朱靳的身子,也惊醒了昏睡的婴舞。
  
  他将身上的披风轻覆上婴舞的身子,不让大雨侵袭到她。
  
  "这里是哪里?"眼前黑抹抹,让婴舞心里有些怕,想将蒙头的披风掀起,大手却不允。
  
  "乖乖躺着别乱动,否则若淋了雨染了风寒,我可没法子在这荒郊野外替你寻大夫。"他命令,黑眸顺便搜寻可躲雨的好地方。
  
  "荒郊野外?你要带我往哪儿去?"打从八岁被老爷赎回了府中,她没踏出邺城以外的境地。
  
  "往破庙去。"视线搜寻到最佳的场所,他马不停蹄的疾行而走。
  
  "啊?"有听没有懂,婴舞长长的眼睫眨出了万般的疑问。
  
  疾行加上略施的轻功,很快的,他俩已来到数十里外的一处破庙内。
  
  破庙果真是破庙,内无神只要居住,唯有残破的供桌与梁柱,最糟糕的是,能躲雨的地方只有中间的一小小圈圈,其他呢,则是滴滴答答雨水落不停。
  
  看来雨易躲,寒难御,就算两人没成雨中人,也会被这寒风透身而受凉。
  
  无声地叹了口气,朱靳只好将娇小的婴舞置放在地。
  
  "小婴舞,委屈点,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去找些东西来取暖。"没等婴舞有回应,他身子一转,人已没人豆大的雨水里。
  
  "殿下......"别抛下我啊!后头的话语还没出口,眼前已无挺拔的身影。
  
  将视线往周遭绕一圈,空荡荡又黑抹抹,空气中还有着极重的霉味,外头冷风不断的灌进来,冷得婴舞只能死抓着披风直发抖。
  
  呼呼的冷风吹得好诡异,时间也过了一刻钟之久,那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没回来,婴舞好怕又好慌,怕他出了事,又慌庙里会有鬼倭现身来吓人。
  
  倏地,数道人声打远处传来,吓得婴舞更往角落躲藏着。
  
  "大哥,前头有座破庙,先进去躲雨再说。"
  
  "其他奶奶的,没事下这场雨干什么,害我们连个苍蝇也捉不着。"
  
  "大哥,别生气,等雨停了,咱们再去干一票,金银珠宝就不愁没着落了。"
  
  "可不是,再抓不到财主,就得将寨里不长事的小喽罗宰来祭五脏庙。"
  
  人你一句、我一搭的租鲁语字字传人婴舞侃得不止的小心灵,没上过山也没见过时世面的她,脑袋瓜可也不呆傻,知道逼近破庙的那伙人可是着着实实的盗贼加抢匪,专门荼毒生灵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只是个小小的弱女子,没武功也没防身的武器,若是落入这群贼子的手中,只怕她小命会不保,搞不好还会被奸杀至死,半块骨头也不剩......
  
  殿下啊殿下,你赶快回来吧......啊,不对、不对,还是别回来得好,想这殿下可是尊贵之躯,别说身上穿的锦衣玉袍,就瞧他那身王者的气势,怕这群人见了,不绑走大大捞一票才怪......
  
  光是想那刀架殿下的画面就让她寒毛层层掉,连心口也揍热闹的紧缔又抽痛,还是由她去找殿下好了。
  
  但是她才走到了门口,几个高头大马,满脸纠髯的男人已出现在她的正前方。
  
  转身打算自侧边溜,却被眼尖的小眼男人先瞧着。
  
  "大哥,有个标致的妞儿。"
  
  "我眼没花,瞧见了。"走在中间的高大男人跨步来,顺便伸手擒握婴舞的手腕。"小姑娘,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不寂寞吗?"
  
  "我不是......"她赶紧捂嘴噤口。不可以害殿下。
  
  遗憾的是,高大男人还是听见她尾音透露的讯息。
  
  他转头对后边的几个兄弟使了使眼色,大家眼底一致透出贪婪的神色,待会儿有头大肥羊就会出场了。
  
  "不是一个人,那小姑娘是在等人罗。"再回头,高大男人摸着她身上所披的披风,嘴角也哼出了无限的得意。
  
  布料可不是普通的高贵呢,看来这场雨跺得值得。
  
  婴舞吓得赶紧摇头。"不,没有人,只有我......在这里......躲雨......"
  
  "躲雨啊!那我们这几位大哥哥陪你一起躲好不好啊?"闪着猥亵的目光不断扫描婴舞的身躯。
  
  这妞儿果真正点!
  
  胸是胸,臀是臀,就连那腰儿也纤细得教人血脉愤张,而那肌肤呢,却是柔嫩得教人想一口吞下去。
  
  心痒痒,他一步步往前逼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企图心相当明显。
  
  "你......别过来......"
  
  "小姑娘,别害怕,大哥哥会温柔待你的。"将颤抖不止的婴舞逼入破庙里,眼底则跳动着淫秽的火光。"
  
  "我......我......"抖抖抖,婴舞心好怕,身好冷,一双亮眼瞠不断瞄外面。
  
  但是外头全是这高大男人的人马,那阵仗好可怕,就算她想逃也没办法,难道她真的得失身......
  
  不行!她得先自救,然后逃出生天找殿下。
  
  小手悄悄往发上探,她迅速拿下一发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快、狠、准的直插入措在手腕上的那只大掌......
  
  "啊--"杀猪般的吼叫顿时响起,婴舞趁着他松手的当口往旁闪去。
  
  "你奶奶的,兄弟们,把这娘儿们给我抓起来。"抓握手上流不止的血水,没想到这娘儿们人娇小,力道可不含糊,只见发钗直挺挺的插入自己的手背上......
  
  天啊!他怕流血啊!
  
  一旁的弟兄见状况不对,迅速拿布过来裹,试图压下老哥即将倾巢的失控,那可是六亲不认的血腥场面。
  
  可怜的小婴舞,腿短逃不了多久,人再度被活生生的押到了高大男人的正前方。
  
  "你这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眼球暴凸,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厉鬼。他手一挥,大力且粗暴的撕裂婴舞身上的衣物,霎时间,雪嫩的肌肤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哇,真是个诱人的尤物啊!"
  
  "哼哼,大哥,再让大家看得更多点。"邪笑的声浪一落下,他拔刀几个挥舞下,婴舞本就残破的衣裳转眼已如秋风落叶,片片掉落地。
  
  "不......"她小脸苍白如犒灰,闭上眼,豆大泪珠儿滚滚掉落。
  
  "兄弟们,这娘儿们就大伙一起共享吧,反正天冷,做个运动来取取暖......"在高大男人说完后,令她绝望的猥亵笑浪不断响起。
  
  殿下......婴舞终究与你无缘......
  
*******************
  
  该死、该死,这究竟是什么鬼天气、鬼地方?
  
  大雨滂沱不能视物也就算,竟连个取暖的木柴也寻不着。
  
  该死的!
  
  不知可爱的小人儿是否受了寒,或受惊吓,他更担心着,破庙里是否会有猛兽躲藏在内,把他好不容易骗到手的小婴舞一口吞腹中......
  
  没多停留,他往破庙的方向疾去。
  
  人还没到破庙的门口,里头却响来声声淫浪的大笑,甚至夹杂熟悉的哭音......
  
  婴舞?!
  
  想也未想,他疾冲而进,却在见到眼前的画面后,肃杀之气速冲脑门。
  
  "放开你们的脏手!"话说着,他也迅速解决了几个小喽罗,与里头的三人对峙着。
  
  "殿下......"婴舞的眼儿红肿又淤紫,看来是遭到非人的凌虐。
  
  愤怒的火焰越往下瞧就越形炽烈。
  
  "婴舞,张开嘴!"他命令着,怒焰已遍他大开杀戒。
  
  婴舞依言张开小嘴一颗小丸子如破竹之势滚进她的喉,直抵肚腹内。
  
  "小子,你别要花样。"押着婴舞的两人声音虽洪亮,却也清晰逐出微微的恐惧。
  
  经刚刚他闪电般的身形以及那出手的狠戾,看来并不是简单的角色。
  
  "别怕,那只是几招绣花腿工夫,制得住那些没用的小喽罗,想杀我们......哼哼,他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兄弟们,别给他吓唬了......"
  
  "是,大哥!"
  
  两人放开婴舞,摆开了架式。
  
  朱靳勾唇冷笑。"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话落,他人也跃上了供桌,盘腿摆筝。
  
  "哈哈哈......小娘儿们,这就是你的小相公吗?见你有难还有道间情逸致弹古筝......啊!这是什么天杀的乐音......"
  
  已松下戒备的贼子们遭嘈嘈筝音侵入脑,来不及出招就全跪倒在地成软泥,歪歪扭妞的滚成一团,脑门犹如被魔音穿透,痛苦且尖锐的直刺心窝处......
  
  "啊......饶命啊......求你别再弹了......"
  
  求饶的声音越悲切,朱靳就越兴奋,指尖也就更俐落的拨弄音阶,冷眸睬着面孔已然扭曲的三人。
  
  "敢动我的人,就是找死!"
  
  "我们没动啊......"
  
  "铿!"一个重音,惨叫更密切。
  
  受惊过度的婴舞也被五音不全的筝音吵回了神,她蹙着眉,瞅着地上那三个作恶的匪类,为那满脸游头的血注再次吓坏了心魂......
  
  "殿下......"她奔向了供桌旁,轻拉了拉专心弹古筝的严肃男人。
  
  "别急,等我解决掉他们,再来安抚你!"他眸也未抬,那冷然的气势悄悄淡化了一半。
  
  "可是他们......流血了......"
  
  "他们是罪有应得。"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忍场面太血腥,她希望殿下别再用那恐怖的声音荼杀人命。
  
  "妇人之仁,他们对你非礼,难道你不想杀了他们,挖掉他们的双眼,剁掉他们碰你的双手?"他气怒。这小女人难道被欺上了瘾?
  
  "不,他们并没有得逞。"若非他赶到,她确实是很难完全。
  
  不过,为了不让他双手染血腥,也不让自己的耳朵受苦,这筝音是不停不行。
  
  见他脸色冷凝没半点温度,婴舞倏然伸手覆上他没弹的指尖。
  
  "你......"
  
  "别杀人,就算是为了我。"婴舞眨着水汪的大眼,里头的乞求相当惹人怜。
  
  "为了你?你是我的谁?"他质问,脸孔有着大不悦,是为她的求情。
  
  "我是你的婢。"
  
  眸光更冷冽。
  
  "呃......是你的罪犯......"
  
  小手被拨开,他打算又要重施恐怖的筝音。
  
  "我是你的奴隶!"她匆忙说出口,仍是句不讨喜的话。
  
  "你就不会说个讨喜的话吗?"他眯眼,声音低沉得好危险。
  
  她眨眨服,什么讨喜的话!在季府,她是婢,而今为老爷,她成了他的罪犯是没错啊!可他选用那恐怖的火眼瞪视她,只好随便说了个奴字给他嘛。
  
  这样又不对,那她该是他的谁?
  
  冷锐的黑眸瞪了她好久,薄唇终于勾起淡淡的笑痕。
  
  "好,我停手,但有条件。"
  
  "好好好,只要你停手,我什么都答应你。"老天!他终于不再弹那可怕的旋律。
  
  "当真?"
  
  她用力的点点头。
  
  只要他别再魔音传脑,那就一切都好,就算......就算他要几次自己......的身体也没关系,只要......只要适量就行了......
  
  "那好,我要你爱我!"
  
  "现在?"婴舞听了不禁猛回神。不会吧,她才刚刚受过惊吓呢?
  
  一记瞪眼瞥过来,"你当我是那几个败类吗?"
  
  这斥喝骂得她好无辜,他不是要她爱吗?
  
  垂下了小脑袋瓜,她转身面对地上的三具......呃,人全挂了?!
  
  "你骗我!"她猛转回头,指控道:"你说要饶了他们的。"
  
  朱靳掸掸身上染尘的袍服,接着跳下了供桌,"我停手了。"
  
  "可他们死了。"
  
  "恶徒本来就该死。"
  
  太过冷凛的言词让婴舞感到好陌生,她脚步无意识的缓缓后退,退没几步,他长手随即扣上她的腰。
  
  "你答应的事情,要做到。"大掌抵制她挣扎的势子,感受到她极为明显的颤抖。
  
  "你在怕我,为什么?"
  
  "我没有。"她避开他灼然的锐芒。
  
  "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谎。"不愿老是瞅着她的小脑袋瞧,他两指硬是扣住她柔嫩的小下颚。"就因为我杀人,所以你怕我?"
  
  质问间,黑眸也跳动诡异的精芒,那里头,似是有着小小的失落与不安。
  
  "我不是怕你,而是......"
  
  眼眸瞅向地上那三具死尸,凸眼,黑血加上狰狞的死状......还真不是普通的惨,看得她心慌,连身子也难以制止的打颤。
  
  "不要看。"伸手遮住她惊恐的双眸,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他们死有余辜,你不需要把同情心泛滥在那些败类的身上。"
  
  "我不喜欢你杀人,杀人是不对的。"闷闷的声音自怀里逐出,扯着他衣襟的小手微微泛着青白。
  
  "你差点被玷污?"修长的手随着黑眸扫射着她身上遍布的淤紫,俊脸更添了抹狠戾。
  
  那些该死的混蛋,只是七孔流血实在大便宜了他们!
  
  冰凉的触觉让他眼底的厉光俟收,他低下了头。
  
  "下次别让鲜血染上你的手,不值得。"小脸蛋上挂着晶莹的珠浪,看得令人好不舍。
  
  没正面回答她的话语,身子瞬间俯低,拣起地上的披风披上她频频打颤的冰凉身驱。
  
  "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小婴舞,你天真但要有限度,以德报怨并不能保你无事。"得知她的恐惧来自于对自己的担忧,心中的不安感也就消逝了一些些。
  
  但是她那太过泛滥的妇人之仁,得要彻底改正才行。
  
  撇撇嘴,他不再言语,无视她眼里兜出的不认同,长手拥着她的肩,过渡身上的温暖,他牵着她的手往破庙外行去。
  
  "要去哪里?"
  
  外面雨丝已转小,但身无寸缕仅着一件裹身披风的她仍感寒意渗渗。
  
  "不走,难道你想跟那群人渣的尸首一起过夜?"语音仍是冷淡淡,听得婴舞好不习惯。
  
  向来他总是潇洒自得,尊贵却又不傲慢,笑容虽邪气,依然有着暖暖的温柔,但现在......
  
  水亮瞠眸始终瞅着他俊美的面容,此刻正透着一股莫名的淡然,连眼底也有着她所不熟悉的失落感。
  
  失落?为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多想,话就这样顺着思绪跑出来。
  
  大胯的脚步微顿,仅一会见,他仍继续往前行,嘴里淡淡地说:"没有。"
  
  "可是你在生气。"哎!他的脚程好快,她都跟不上,即使是被拥着走,她也觉得好辛苦。"你的脚步可不可以慢一点?"
  
  "不能。"他头也没回,脚步更迅捷。
  
  "可我的脚好痛,跟不上......啊!"话未说完,她再度被抱起,苍白小脸霎时染红霞,恰似娇羞的新娘。"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他不理会,迳自往前行。
  
  "你这样抱着我,不重吗?"
  
  他瞥来一眼,那眼神好冷淡,不大像平常漾笑的他。
  
  "你为什么生气?"清亮眸子望人了那对深幽。"是因为我替你制造了麻烦,所以你不高兴?"
  
  长腿循着记亿搜寻到一处洞穴口,微透的暖意一扫冷寒,带来些许的热气,朱靳抱着她走进,并将她放置在瞪呼呼的火堆前,自己则开始忙着脱衣服,锦带才解,外袍随即道到一娇嫩小手的拉扯。
  
  他黑眸往下瞅,望进她满覆诡异红潮的可爱小脸蛋。
  
  "你......要做什么?"她面红耳赤,为他莫名其妙的解衣衫。
  
  "我要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语气闷闷,没有半丝的情绪起伏。
  
  "呃......你会热?"尽管面前火焰冲天,洞内的温度却是湿寒阴冷,而他竟会......热?
  
  不会吧,他的身体未免也好得令人嫉妒,她都已经冷到牙齿直打颤了。
  
  见他身上衣袍已卸下,婴舞忙将视线撇开采,嗫嚅道:"还是穿着别脱吧,洞内......很冷......我怕你会得风寒......"
  
  话才说完,眼前霎时罩黑影,她本能的抬眼,望人那对深邃的黑色瞳孔,里头有着熟悉的赤焰。
  
  "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嘴巴问着,他的身子也跟着俯低,与她瞠眸两相对。
  
  "约定?"她本能地往后退了退,退还没几步,便道他厚实的手掌擒握住。
  
  "忘了吗?"他薄唇勾起诡异的弧度。"无妨,我待会儿再提醒你,现在......"
  
  另一手搁在她襟前的系结上,无视她小手的阻挠,轻轻一扯,衣袍倏落,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
  
  "殿下......"
  
  长指搁上她的娇眉。"我不是说过,别这么叫我吗?"
  
  呃......他有说过吗?
  
  想开口抗议,也想拾起衣服遮掩赤裸的身躯,却被那瞬间通来的恫吓眸光很没骨气的吓退。
  
  "我......会冷......"怎么这样啦,他是想害她颤抖至死吗?
  
  扁着唇,无力可抵抗,只能任由他的魔手在自己战栗不止的身躯上不断徘徊、揉搓。
  
  奇迹的,凡经他手指漫游过,原本冰凉的感受随即变温暖,就连遭悉徒轻薄而挣扎留下的疼痛也轻易的消逝不见。
  
  她眨着疑惑的牌子瞅向他,那专注的表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严凛,仿佛正吐着火焰燃烧泛紫的伤口。
  
  "我的伤......不要紧的。"似是领捂他的怒,她开口解释着。
  
  他瞥来不悦的一眼,漫游的手指滑到锁骨的一处淤紫。"那该死的蛤蟆有没有吻你这里?"
  
  "有......呃......"话才说完,锁骨便遭他唇齿的啃噬。"唔......会痛!"
  
  "痛!他们欺负你就不会痛?"没来由的闷气填胸,他低头又是一咬,非得嚼出属于自己的玫瑰色印记才肯罢休。
  
  "会痛啊!只是叫了又没人会听到。"抗议的声浪越说越小声。
  
  耳力灵敏的朱靳却句句听人心坎内,火气也就层层通上来。
  
  "那为啥替他们求情?怕见血,还是只是不希望我杀生?"瞪视着她,他依旧无法自小女人过度的同情心释怀,打算好好利用这单独相处来惩罚她。
  
  在他的瞪视下,婴舞知道自己又在劫难逃了。
  
  不过,这殿下也未免太会记仇!人家她三分钟前所发生的事,都忘了彻底,反正她只是受惊吓,又不是真的被轻薄。
  
  而且那些人不都死在他的魔音传脑下,虽然这不用武功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方式有点给他毛骨悚然。
  
  "杀人是不对的。"她勇敢迎视他,重申之前的想法。
  
  "所以你就泛滥同情心,然后让他们去欺负另一个受害者吗?"
  
  唔......眼光好严厉喔,悄悄的低眸兼垂首,只是脑袋还来不及低下,下颚便遭他狠狠的擒住。
  
  "我下次不会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嘛!"赶紧赔笑脸求情,顺便奉上一记甜死人不偿命的天使笑颜,相信这殿下即使再气怒,也不至于伸手打笑脸人。
  
  她念头是打得精,却不擅猜人心,没料到朱靳的回应竟是低头啃嚼小乳蕾,对着她的话语做着最直接的表达。
  
  "呃......不要......啊......"
  
  连迭可怜的尖喊叫声随即没入薄软唇瓣中,洞中激情犹如野火燎原,生生不息。
  
  第五章
  
  "不准哭,是你惹我生气的!"
  
  瞧!连声音都比任何人霸道!
  
  "殿下......"她嗫嚅,忘了朱靳之前的警告。
  
  "嗯?"他瞪眼,透着威胁的光芒。
  
  "呃......靳,你松了我的手,可好?"眼儿水汪汪,兜着惹人心疼的乞求。
  
  他摇头。"我要索回你答应的承诺。"
  
  "承诺?"
  
  她不记得之前答应过什么啊!就算有也只是......
  
  "啊!"她脸蛋红通通,两跟随意飘啊飘。"你是同婴舞开玩笑的吧?"
  
  遭握的小手又被使劲往下压,逼得婴舞颊畔潮红似晚霞,灼烫的温度不输给她手下的悸动物。
  
  "爱我,否则我会在今夜彻底要你到天亮。"眼底透威胁,就连手指也不忘在她顶上兜旋再兜旋。
  
  "啊......婴舞不知该怎么爱......你......"又痒又热,她受不住的频频扭身。
  
  "无妨,我可以教你。"话落,他握着她的手开始上下驱动。"就这样,上上下下的动,要不,就用你那娇嫩的唇儿含住,便是爱我了。"
  
  极其淫浪的话语听入耳,婴舞霎时满脸更通红,想挪开小手却不得,只能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搓揉。
  
  "殿下,别这样,婴舞......"天啊!手底下的东西好烫,随着她的动作,逐渐硕大硬挺。
  
  瞪着眼,婴舞不知所措的看向朱靳。
  
  "吓着你了吗?"他低笑,兀自将掌心拿开。
  
  "我......那个......"撤措间,婴舞未察手背的箝制已无,毫无自觉的动着。
  
  "别怕,那东西不会咬你的。"他哄,大手毫无预警一拉,两人双双落坐于披风上。
  
  "啊!殿下,你......"突如其来的拉扯吓着了她,若非小手松开,那东西恐有拉断的危险。
  
  他朝她调皮的眨眨眼。"放心,你的手力很小,不会断的。"
  
  瞧她惊魂未定,老是睁大眼瞅着自己的男性,一抹恶作剧的念头心中生,他倏然伸手,迳自压下她的小脑袋瓜子。
  
  "啊......"
  
  "若不放心,你大可以检查看看,瞧它断了没,要不,帮我揉也行,它正痛得厉害呢。"险上露出吃痛色,故意激起婴舞的同情心。
  
  单纯的婴舞不知这是男人惯用的把戏,也果真低下了头,仔细检视是否有伤,可伤口没有,倒是有越来越壮硕的嫌疑。
  
  经这专注的瞅视,以及那暖暖呼息的吹拂,惹得朱靳不自觉的深吸气。
  
  这一吸气,更该婴舞误以为他痛了。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柔荑,缓缓、轻轻的抚触着阳刚,每揉一下,他的抽气就更频繁,就连喘息也逐渐加快了起来。
  
  抬起头,婴舞脸上露惊慌。"很痛吗?"
  
  "是,很痛。"他点头,半眯的黑眸里确实也写着难受的讯息。
  
  "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痛。"虽然握住男人的那个,不是她女孩家该有的行为,但即使再矜持,自己做的错事还是得自己去补偿。
  
  得知小婴舞已然受骗,朱靳却没有半点羞愧心,反而得寸进尺的指示着。
  
  "听说唾液有减轻疼痛的作用,婴舞,你头儿低下来,用嘴巴含着试试。"
  
  "用嘴......嘴含?"含住那儿?老天,她做不到啊!
  
  "不用怕,你可以的。"他哄着,痛苦的神色并非真痛,也非阳刚裒有伤口;而是为了......
  
  忍住想扑上婴舞身,好好爱她一番的冲动,那......可就无法尝到小婴舞暖随时儿的甜昧了。
  
  对男女情事生涩如婴舞,也果真低头用唇含住了炙烫男性,有一下没一下的套弄,甚或以着舌尖轻舔,试图将他的伤口疼痛减到最轻。
  
  但是不知为何,原有的那股羞涩却在含住阳刚的瞬间化为乌有,反是一股奇怪的热浪,不断朝着全身奔窜。
  
  婴舞莫名不已,唇儿的套弄也就更快,一声低吼霎时兜头传来。朱靳倏然倾身,将本是坐着的她推倒在地。
  
  "殿下,你好了吗?"可看他的样子,反不怎么好。
  
  "不好,很不好。"差点就在她嘴里泄了,怎么会好?
  
  "那......啊!"才要开口问,便教他摩着自己挺俏的乳蕾而中止,所有的神经全集中在他指尖放肆的兜旋、滑弄上。
  
  "唔......不......"她喘息不止,双乳因他邪恣的搓捻而肿胀得不能自己,脑子一片混沌,速想说的话全化了片片呻吟。
  
  "舒服吗?"他嘎声低喃,深幽的眸底透着深深笑意,与毫无掩饰的狂野欲浪。
  
  "唔......"她无意识的点着螓首,不自觉的弓起身子,阵阵热浪直往全身扩散,逼得她更想贴近他......
  
  "不急,我会慢慢让你尝到快乐的极致,如同你对我做的。"他这人向来极公平,她让他舒服,他绝不会吝于给。
  
  头一低,他含住了她胸前绽如红花的蓓蕾,用力的吸吮嚼咬,大手倏地下滑,掠过了平缓小腹,停留在水透晶亮的瓣摺,细抚慢搓......
  
  "啊......靳......"欢愉如烈火,放肆燃烧全身,她难受的弓身再弓身,小手也揉乱了他的黑发。
  
  瞅着雪白的俏挺已布满属于自己的红印,他倏地改变方位,软热薄瓣已慢慢由乳蕾滑下,以舌代手,倏地攻略她最脆弱的禁地......
  
  察觉到他的举止,婴舞不禁一颤,惊疑不定的眸子凝入那双漾笑的灼热黑眸。
  
  "殿下......"
  
  "让我爱你!"他霸气的宣示,接着拉开她的腿腹,硬是将舌挤人嫩穴里,灵巧的舌尖恣意挑弄着不断泌出花液的幽唇,并且狂野的刺探其间因兴奋而抽搐不止的小穴......
  
  他的不羁和大胆吓坏了婴舞,想伸手挪开他的头,然而身子却违背了自我意识,更加无助的贴向他的唇瓣。
  
  "你也喜欢的,是不?"他邪气的眸子睨着她,舌尖更加顽皮的往内再突刺。
  
  "不......"她无措的摆头晃脑,饥渴......却是不争的事实。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他笑着,手指也加入摩弄行列,先是轻按花业下鼓起的花核,恣意的揉压挑弄,接着,便是以顺时钟方向缓缓兜圈,由慢至快,几乎快逼疯了婴舞的心智。
  
  "不......殿下......婴舞......受不住......"快慰的感受由下传来,窜往她的四肢百骸,急促的喘息显示欢愉在她体内狂野翻腾的程度。
  
  "这样就受不住?那可不行。"伸人幽穴最深处的长舌,加快了舐逗的速度,就连指尖也飞快的揉搓、兜旋。
  
  "啊啊......"急切的吟叫不止,恣意狂欢的长舌漫舞让婴舞几欲疯狂,腿儿更加忘形的张开。
  
  "小娃儿,你已经很湿了喔。告诉我,想要我了吗?"他抬头,沙哑的语音透着压抑的欲浪。
  
  癫狂的激爱让她无法言语,微眯的星芒透着点点薄醉,里头甚有丝丝积压的欲望。
  
  "快说要我,否则我......"顿了下,唇舌与手指也骤离。
  
  强烈的空虚感让她更攀紧了他,她摇摇头,吐气如兰道:"殿下......请你......要我......"
  
  "好,就如你所愿。"话落,他抬臀顺势往前冲入。
  
  "记住,你是我的,今世唯有我能碰你,旁人休想染指你半分......永远。"宜示般的嘎语,配合着腰臀狂野的冲撞,独霸中执念深深......
  
**************

  朝阳灿灿,一扫林中的湿气,干爽的空气中宛如适才不曾下雨般的清新。
  
  竹林山头,清泉潺潺,婴舞伴着朱靳,一步一脚印的踩着石阶往上爬。
  
  "殿......靳,我们究竟要往哪儿去?"脚好酸,口好渴,她现在好想休息。
  
  打从山洞激烈的狂欢后,才睡一会儿的可怜小婴舞就得忿着两腿之间的酸疼步履难艰的爬山去。
  
  抬头往上看,烟岚环山,尽头咫尺难估量,清脆竹林倒是层层叠叠,这情景宛如人间的仙境,婴舞不得不猜疑,此处一去是否就到达了他境,抑或是暮鼓晨钟的所在地。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美?"
  
  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笑浪,婴舞回眸,迎上一双漾笑的黑眸,然而视线的落焦处却是远处的那片似霞似浪的岚气。
  
  "从这儿上去没多远,会有座凉亭,在那里你会感到更舒畅,仿佛能抛却红尘俗事。"
  
  睨着他满是正经的面容,不知觉地,婴舞仿佛能感受其中的深深渴望,因而缓缓喃念出心中所想。
  
  "抛红尘,心舒畅,纵是清风雨袖也自在吗?"
  
  朱靳漾笑的眸底揉人惊诧。"说下去!"
  
  "我......婴舞好像太放肆了?"抿着唇,婴舞为自己的莽撞言行而懊恼。
  
  仅一介民女岂能无尊无卑,妄语犯上!
  
  "不说下去才是放肆。"话虽满含威胁,然而注视着她的眼神却笑意满满。
  
  他的目光太炽热,婴舞只得把眸子瞥向了烟岚缈缈处。"婴舞觉得殿下......好尽心有抑郁,所以才会想上这座竹林山,抛弃荣厚,以闲适此生......"
  
  "想不到我竟在无意中蒙着了一朵解语花。"赞叹声才落,他兴奋的牵起她的手。"走,婴舞,让我们上山去!"
  
  带着她本想是游山玩水有个伴,沿途虽碰着了扫兴的事,但此刻,朱靳的心窝处却揉人撤满的温暖,似是一股清泉缓缓洗涤浊污的心境,那沉重得教他喘不过气的头衔兼责任也在转瞬阳离他远去。
  
  好一个可爱、温暖的小婴舞啊!真不虚他带她同行,果然没看错人呵!
  
  殿下的心情是难能可贵的好,嘴角勾勒的笑颜如稚子,在朝阳下闪烁着灿然夺目的光华,教她怎么也无法移开目光,甚或破坏他绝佳的好心境。
  
  只不过,殿下的好心境是从何而来?简直是突如其来得让她措手不及,却也相当地......喜爱。
  
  柳眉稍稍打了个小皱摺,这喜爱......是好或不好呢?会不会让她就此况迷下去深陷情海里?
  
  不行啊!他可是尊贵的殿下呢!他的世界是她永难攀上的高岭,她岂能有此妄想。
  
  婴舞啊婴舞,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心口起了股浓浓的沮丧,为免破坏殿下的兴致,她只好忙收起,只不过才回过神,她的小命险些离恨天。
  
  "殿下......你怎么又用轻功了?"天啊,之前是飞天,现在则穿树......亮眸悄悄往下瞅,老天!他们何时来到这烟岚的境地,而且还好高、好高,摔下去肯定要粉身碎骨了。
  
  "谁教你神游太虚!"这小婴舞还真说不得,才想与她共赏景,谁知她竟......算了,反正他现在心情还算不错,姑念她刚才巴结有功,就不予计较了。
  
  不过,惩罚可免不了。
  
  扣在她腰侧的大手微微一动,娇小身躯倏与硬挺胸膛密密相贴,脚尖穿后竹林间,连薄居也不忘覆上娇柔的唇瓣。
  
  "啊......殿下......别......这样很危险......"
  
  "无妨,反正咱们可做同命鸳鸯。"得意的笑语自两唇交贴间进出,热吻加剧。
  
  "可是......唔......"破碎的话语己难成句,她只能瞠着大眼,惊吓在迅速后退的景致中。
  
  剧烈跳动的一颗心深深怕......一不小心就双双落悬崖,彻底成了同命鸳鸯。
  
  犹是不知足,热吻欲加深,但一薄薄的药香却让朱靳皱起了瞟亮的眉头。
  
  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瑰嫩的唇瓣,将视线瞥向了药香的源头。
  
  透过薄转的烟岚缈缈中,是一观景亭,那里正站着全身白的男人,袍角正随风飘飞着做佞,恰恰背对着两人,怡然自得的赏景。
  
  "是他!"那小子不好好待宫中,出来做啥?
  
  "殿下......"婴舞气喘吁吁,也随着朱靳的目光瞅去。
  
  "不许看。"一股没来由的妒意由心生,让朱靳伸手掩住婴舞均双眸。
  
  那小子的魅力很是惊人,夺去了不少少女的芳心,他可不想让婴舞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独霸的占有欲婴舞不甚了解,她硬是伸手欲瞧个究竟。
  
  "殿下......遇着熟人了吗?"
  
  朱靳未语,仅是抱她往下一跃,两人再度回到安全的地面。
  
  "我们不上山了,回头!"再用轻功,肯定会让那小子发现,只好忍耐慢慢走回去。
  
  "为什么?不是要上山吗?"刚刚不是还兴致勃勃,现下怎么变卦了?殿下真的很善变呢。"殿下......"
  
  "别说话,过了这山头我再告诉你!"他拉着她疾走,嘴里也不忘喃喃咒念。
  
  咒他父王随意纵狐归山,也咒那白衣男子没事破坏他的好心情!
  
  似是能感应他的诅咒,白衣男子却在此时回头了,甚或不忘发出一嘲谑的招呼。
  
  "喔,许久不见的殿下......急着赶路去哪里呢?观景亭在这儿啊!"
  
  婴舞闻声随即回过头,"殿下,有人叫你?"
  
  "该死!"
  
  低咒一声,他顿下了脚步,身躯也认命的向后转,顺便将婴舞拖到自己的身后,这才迎向不知何时走下亭,也立在自己面前那张似笑非笑的美颜。
  
  "你来做什么?"话里没好气,赶人的意念很明显。
  
  "来赏景啊!"唇儿淡勾,眼底的嘲谵不减。
  
  敢情是他已瞧着一幕热情的好戏。
  
  "殿下怎不将那姑娘介绍给闻人认识?"长长锐眸瞥向朱靳,为他强烈的保护欲而挑起眉峰。
  
  "我想你来,不是为赏景吧?"这小子肚里有多少坏水他太清楚,若让他与婴舞说上一句话,肯定没啥好下场。
  
  心念才兜转,他索性将探头探脑的婴舞勾抱人怀中,连小脑袋也彻底的埋人炙烫的胸口。
  
  "殿下果然聪明,我确实不为赏景而来。"长长的眉眼更深笑,阴柔的脸庞泛着亮透的薄光。"不过,倒是有劳殿下,让闻人一路不寂寞,在这上山的途中也能看戏。"
  
  "为何不出手?见女人被轻薄你也该出面相救吧?"说服辐射万度火光,直杀向似笑非笑的星眸底。眉儿高挑,语气里已有咬牙切齿的嫌疑。
  
  这小子向来就不按牌理出牌,救人与否也完全依心情行事。教他实在很难去认同,但不认同不代表他要管,毕竟事情还未犯到他身上来,哪知真犯上了,他还是......依然故我!
  
  "还不到最后关头,只会伤了人质。"他淡淡说道,十足的事不关己状。
  
  "所以就可以眼睁睁的见人惨遭强暴吗?闻人,你未免也太冷血。"
  
  白衣男子,亦即闻人摇摇头,对他的话语相当的不认同。
  
  "殿下,你此言差了,若我真英雄救美,那山洞埋的野火,可不是燃烧你俩罗!而且,我也没打扰你俩,冒着寒天在这亭中躲雨,顺便等你们完事,也算是件成人之美事。"嘴角的笑痕泛滥得极为暖昧,看得朱靳实在牙痒痒。
  
  心中漾着怒涛,他实在很想撕下那讨人厌的笑容。
  
  但他是万民敬仰的神医,杀了他等于是与民对立,而家里那尊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头子也不会放过他。
  
  再者,也是为他曾对自己有过的救命之恩。
  
  真是该死的救命之恩!每每让他有气发不得,只能以熊熊火眼燃烧他至死。
  
  问题是,他还死不了才教人怨怼。
  
  "你实在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改天,他得好好找机会,狠狠的数落他的罪状,或许......用那老是让人伤透脑筋的麻烦小公主来制他好了。
  
  嗯,回宫他得找机会同父王谈谈。
  
  "你找我,到底为啥事?"
  
  "你父王找。"他撇撇唇,无视怀中闷声的抗议,再度压下婴舞欲仰起的小脑袋。
  
  "他找我准没好事,告诉他,等我找着了公主就回去。"
  
  "可......你父王病危......"
  
  朱靳没将这讯息当回事,身子倏转,脚步也迈开,打算远离道路生是非的男子。
  
  "你若不回去,恐怕那家伙会提早进棺材。"不死心,再度编话语,免得回去遭那老顽童的纠缠。
  
  "他身子硬朗得很,要人棺材还久得很。"话才说完,双腿已拉长一公尺的距离。
  
  才想施展轻功往上跃,岂知倏中的小人儿却不允。
  
  他眯眼,低头。
  
  "殿下,回宫去好不好?"听闻皇上病重的消息,身为臣民的她可不能漠视得太微底。
  
  "国不能无君,殿下也不能......无父啊!而且闻父病危不理是大......不孝的"臣民若知道了,这对殿下岂不是......
  
  不行!她不能为了贪玩而让殿下背上大不孝的罪名。
  
  瞅着那抹坚定的乞求眸光,朱靳的心就冷一半。
  
  "你知道,我一旦回宫就不能陪你?"是试探,也是吓唬,他不希望婴舞老是只会为他人想。
  
  婴舞咬咬唇,"我知道,但......如果皇上真有事,即使殿下作陪,婴舞良心也不会安的。"
  
  "你......"
  
  "殿下,别让忠言逆了你的耳,想想自己的身分吧。"
  
  凉凉的话语身后来,朱靳不悦的瞪去一眼。"什么时候你也喜欢碎嘴了?"
  
  碎嘴!这名称还真令人听了不顺耳!
  
  闻人霁下颚微微抬起,微眯的眸子透着不悦的光芒。"去不去随你!"
  
  话抛下,人也纵身竹林中,白影消逝,仅留淡淡的药香,搅乱了朱靳的心绪。
  
  "殿下......"
  
  "该死!好,咱们回宫去!"
  
  最好官里那个养尊处优的死老头别再给他耍花样,否则......呵呵!就等着他罢位吧!
  
  至于怀里这个没良心,胳臂往外弯的小婴舞......没好好索取他失去的兴致,他就不叫朱靳。
  
  第六章
  
  御花园内春意盎然,鸟声瞅瞅叫着,就连石雕亭里也棋声不绝,两名容貌相似却年龄差距甚多的男子正互相对弈。
  
  时间已过一刻,棋盘上仍旧分不出胜负。
  
  黄袍男子优闲地呷了口温茶,黑棋潇洒一掷,神情愉悦的模样不似身染重病之人。
  
  朱靳黑眸直瞅对方,白子棋在手指间轻转,倏地食指一伸,白棋人虎口,似是等着被吃掉。
  
  等着我吃?哼,这小子许久不见,就忘了尊师重道,更何况这个师还是他的老子。黄袍男子的脸上有着些许不悦。
  
  哼!想拐我,门都没有。拿起了棋盘里的小黑棋,俐落地往白棋邻格一放,接着,嘴角随即挂上一抹得意。
  
  朱靳眉峰微微挑,睬上了那个所谓病重的黄袍男子。"父王,儿臣若没记措,此刻的您该是个卧病床榻,连国事都无法治理的病人,对吧?"
  
  重病之人下棋下了大半天却连半点恙色都没有,这其中必定有鬼!
  
  闻言,黄袍男子,亦即圣皇脸色随即变苍白。
  
  "对......对啊......"啊!惨了、惨了,不会被他看出来了吧?
  
  要知道他这儿子是绝对嫉谎如仇的,真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了骗他回宫而装病,那他往后的日子就没好过了。
  
  "可刚刚父王的气色好得很,不似病危之人。"
  
  "呃......父王是......是......见子心切,对、对,见子心切。"
  
  情急之下,圣皇只好胡乱掰了个烂透顶的解释,想蒙混过去。
  
  "那儿臣就得好好服侍、服侍父王您了。"哼!想蒙我,再练个十年八年来吧!
  
  他的黑眸闪烁,正盘算着如何好好地补回这些年他不在宫内的"服侍"。
  
  瞧儿子那眸光犀利得很哪,若这话题继续兜转,怕他不早看穿自己与闻人的鬼主意!
  
  眼儿转啊转,将视线落至立于一旁的宫女们。"你们杵在那边做什么?还不赶快来伺候你们的殿下。"
  
  宫女们应声涌上,还未碰触朱靳的袖口,便遭一威凛目光所吓退。
  
  "父王,您与儿臣不过睽违数月,怎么连儿臣的习性全给忘光了?"视线兜回,里头闪着几许的不悦。
  
  对喔,他怎么忘了儿子最讨厌女人围着他乱转的。
  
  "是啊,是啊,都怪这天候,把父王的脑袋给闷坏了。"嘴角呵呵笑,笑得好尴尬。
  
  "这样啊!看来儿臣得多尽点‘孝心'了。"
  
  朱靳挑了挑眉,表情十足的不信。
  
  "呃,不用......不用了,你有这个心意就好。"圣皇挥舞着双手,赶紧阻止他,以免病人的诡计没成功,重病的谎言反成真。
  
  下着白棋的手未停,朱靳随口一问,"父王,那御医可是名庸医?"刻意加重字尾,连锐利的眼角也掠一丝诡光。"否则......父王的病怎会每下愈况?"
  
  正啜饮着香片的圣皇,口中的茗茶险些喷出,差点因这话呛得说不出话来。
  
  抬起衣袖假装轻拭夺眶而出的眼泪,偷偷将眼角朝朱靳瞄啊瞄啊。
  
  唉!看样子,这个闻人嗯,可不知又给他惹出时名堂。
  
  圣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只不过要他想个计谋。让长年离宫的朱靳能主动回宫罢了。
  
  却惹得儿子开口闭口总是恨不得将他这为人父的千刀万砍好去喂狗吃。
  
  圣皇沉浸在自个思绪里,浑然忘了刚刚下的一子黑棋,已陷入朱靳早先设计的死胡同里,而不得翻身。
  
  "父王,您输了!"白棋在圣皇面前俐落一滑,喀!一声不客气地吃下棋盘上唯一的黑棋。
  
  "不算、不算,重来一局!"回过神的圣皇不甘愿就这样输给长年不在宫中的儿子,厚着脸皮打算赖到底。
  
  朱靳仅挑了挑眉,不置一词,任由圣皇耍赖去。
  
  将棋局重新摆弄了一阵,圣皇这才抬眉瞧了瞧自个儿的爱子,眸子底下闪着太过灿烂的光芒。
  
  "儿子,告诉父主,你现在可有意中人?"
  
  微皱的眉头透着不悦。:"问这干嘛?"
  
  "呃......这......前些日子狼牙国来了个公主,父王想你老大不小了,打算替你做门亲事......"
  
  "父王,您急着召我回宫,就为这事!"若是,哼哼......他可不打算饶人了!
  
  这游山玩水被打断的仇可得一笔一笔的找他们算回来,看是要丢弃这位置留给老头子慢慢用,或是......
  
  将始终烦自己的倔强小公主丢给那个狗御医,省得心烦。
  
  心念动着,脑海的主意也更坚定。
  
  "可这公主长得可是天香国色又蕙质兰心......"
  
  "我没兴趣。"
  
  朱靳这话一出口,可让圣皇更加着急。
  
  "别拒绝得这么快嘛,你倒先瞧瞧这个狼牙公主再说......"
  
  "父王若喜欢,添个美人在侧也无妨。"他再度淡淡的截断圣皇的话语。"至于我的亲事,父王不必操心,倒是有件事儿臣不得不提醒父王您老人家了。"眉角勾了抹不怀好意的笑痕,道:"咱们这妙手御医年纪倒比儿臣还大上三岁,况且与父王又是亲如父子,父王不觉得先帮他物色个佳人,以免他老死无人送终。"
  
  闻及此,圣皇眸光随即瞟向了束侧一处小亭,思索了一会儿,再瞧见自个儿的儿子眼透意味深长的笑意。
  
  圣皇心中可有了个底,看样子,闻人这梁子可结大了。
  
  "儿子,闻人的终身虽重要,但毕竟你是我亲儿,当然我就得先将你的婚事配一配,至于闻人,就随他的意吧。"虽说儿子这主意可出得好,他怎么会不心动!
  
  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劝自个儿的爱子先迎娶来得重要啊!
  
  朱靳闻言倏眯眼。"若我无意呢?"
  
  "那就只好先接皇位,这样父王倒也瞑目。"圣皇不得不下最底,绝非只有他一人,但这些年来,所有皇子的贪得无厌令他心痛,唯一只有他最令他心慰。
  
  不过棘手的是,他却也是唯一不屑继承皇位之人。
  
  唉,这也是他烦恼的因素。
  
  毕竟他想抱孙子更想脱去这烦人的国事,带着两名爱妾过这浮生半日闲的惬意日子,最重要的是,还能当个快乐的月下老人,成就众多姻缘,而这才是他最想要做的。
  
  "父王......"
  
  "咳咳咳......啊!来人啊,我身体不太舒服,快扶我进寝宫休息休息!"
  
  "父王!"声线加重,透着发怒的前兆。
  
  "......咳咳......咳咳......"他再度听若罔闻,咳声也不忘给他更严重,顺便起身任由身旁的侍卫扶持下台阶。
  
  朱靳盯着圣皇逐渐离去的背影,一股恼意自心中攀升。
  
  哼!不听是吗?
  
  那就瞧瞧最后又是谁该收拾这些残局!
  
*************
  
  信园内。荷花池畔的凤雕栏杆上,一颗小小脑袋瓜子搁在上,左晃石点的好不无聊。
  
  "唉、唉、唉!"连迭三声叹,婴舞心里闲得慌。
  
  打从殿下带自己回宫后,就彻底把她给忘在黄金间,与一票眼神怪怪,嘴儿高嘟、老是仰着下巴睨着她的美女们相对望,害得她相当的不自在,只好来到这人少花儿多的荷花池畔,赏鱼赏花边想邺城的老爷家。
  
  "唉!不知老爷身子可好,是不是还喜欢暴饮暴食伤胃囊?还是继续当散财老好人?或是已经找回了小姐......"
  
  数不尽的哀声叹气,此刻的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家喔!
  
  将清亮瞳眸瞥向远方,琉璃瓦、麒麟檐,以着尊贵的气势高耸入天的宫殿,那是她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连想都觉得冒犯的世界,毕竟她只是个小小丫鬟,是个走到哪都无法改变的卑下地位啊。
  
  在伴着殿下的路途中,这问题就一直深搁心头难卸下,来到天子宫阙,这身分上的悬殊更让她自卑的心境不断作祟着。
  
  想离开又怕相思深,不走又怕情难舍......唉!婴舞啊婴舞,你醒醒啊!喜爱殿下又如何,毕竟他水远也不可能属于你,他是属于万民的,是随时都可能接替皇位的贵族......
  
  越想心越闷,不再将目光定在那令她自卑的地方,兜回眸,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自远方晃过来。
  
  不,不是晃,是疾步行来,神情不是给他很开怀,手上甚至还抱着美丽的檀制古筝......呃,古筝?
  
  不会就是那个专司杀人的恐怖凶器吧?
  
  瞧着他潇洒落坐在亭内,连古筝也摆得给他很漂亮,那样子八成又要生灵涂炭了,不行、不行!她得去阻止祸事的降临。
  
  否则人过人死,鱼听鱼翻肚,那可就尸横遍野,血腥满天飞了......山呃,光想就令她头昏昏,身子将要昏,没多想,两腿儿一拔,人就往凉亭方向跑去。
  
  老......老天,他的手搁上去了!
  
  该死!为啥她的脚会生得这么短?
  
  "不要啊!手下留情啊!"她索性拉开嗓子大叫。
  
  咚咚咚,跑得太快,脚儿被长裙给绊倒,额头也与地面做个亲密的接触。
  
  唔......好痛啊!
  
  不敢浪费时间管哪儿痛,她站起身,再跑,再跌,一段不算长的路,她就三跪九叩,最后还以滚动之姿滚到了朱靳的脚跟前。
  
  本想弹琴解郁闷的朱靳,忽见这诡异又滑稽的场面,漂亮眉头不禁高高挑起。
  
  这小婴舞,不过才几天没见,就变得这么有礼数,但未免也太离谱了些,他还没死,也不必三跪九叩到这地步吧!
  
  皱皱眉,心里的不悦再爬升,索性不理她,以弹琴漠视来控诉对她的不爽。
  
  手才碰弦,一只脏得不像话的小手随即覆上来。
  
  眉头蹙了蹙,他依旧不理,捏开粘在自己手背上的柔荑,继续未完的调弦。
  
  一单音才出,尚未形成一音节,双手就遭小手给缠住。
  
  "殿下......请你......不要弹!"声音抖啊抖,恐惧很清晰。
  
  那日破庙里的画面才自脑海中闪掠,她的身躯就颤抖得纷乱很严重,宛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凄惨。
  
  这模样映人他眼中,反成了乞人爱宠的小可怜,莫名的不悦攸地消逝无影踪,仅有怜惜袭上他心头,他居角微勾,长臂一伸,勾住她的纤腰,用力一收,暖玉温香霎时抱满怀。
  
  "为什么不弹?"淡淡的语音含轻笑。
  
  而搁在腰际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缓缓上下左右的游移,极尽吃豆腐之能事。
  
  "婴舞不想再次见到尸横遍野。"虽忙着闪躲魔掌,她仍旧未忘阻止弹琴的任务。
  
  "尸横遍野?"眉峰打了个结,对她的话语很是不解。"怎么说?"
  
  他忘了?!
  
  那幕血腥的画面他怎能如此轻易的忘坏?更何况,那还是他亲手了结的生命。
  
  "难道你忘了破庙那些......呃,人渣?"虽然那些恶徒很邪恶且坏,但骂人人渣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总不能说他们......可怜无辜的邪恶生命吧!
  
  小脑袋猛力的摇啊摇,一温厚掌心随即捧上她摇晃得厉害的后脑勺。
  
  "小婴舞,头这么摇,可是会闪了脖子喔。"暖暖的话语含威胁,连眼神都揉人不高兴的薄光。
  
  "总之,你不要弹好不好?否则这宫里就会多了数条无辜的冤魂。"头儿微仰,唇儿微嘟,她可怜兮兮的乞求着。
  
  "可是我若不弹,我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一旦不好,身体也跟着走下坡,你就忍心看我因不弹琴而身心衰弱?"望人那对水盈盈眸子,他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语。
  
  "这么严重?"从未听说人不弹琴身体会不好的,这殿下是不是又在胡乱蒙她了?
  
  瞅着笑得灿烂的容颜,根本不若他神情可怜的模样,突然间,一股不悦漾至婴舞盯胸口,让她急着自他的腿上跳开来。
  
  "做什么?"他压制住她的行动,哑声问。
  
  "婴舞不该跟殿下这般的靠近......在这花园里,随时都有人会经过......啊......"
  
  推托之词未说完,瑰唇便遭薄唇的侵袭,从轻尝到深吻,切切传递对方深秽的怒意,伴随着齿嚼倾诉着她不该存有的芥蒂,顺便一解多日来的思念情怀。
  
  未料朱靳突如其来的霸吻,婴舞仅是怔愣半刻,双手便开始推挤着炽热紧密的胸膛,企图要他停止这夺人呼吸的袭击。
  
  但是她才一抵抗,他扣在腰间的魔手便施劲道,让她着着实实的与他更相贴,甚至还让她明明白白的去感受,他两腿之间的亢奋点......
  
  无助的婴舞只能双手捶打他的背脊,直到打累了、倦了,热吻却未歇,连热呼呼的舌头也跟着纠缠兼卷舞。
  
  久久之后,他薄唇才愿意离开她的唇瓣,闪着亮光的眼底,宛如一只偷了腥的贼猫般。
  
  "你怎么可以在这里......"一句抗议话说得是气喘吁吁,婴舞只能睁着一双恼怒眼瞠他,却半点威胁力也使不上。
  
  "为何不能?我是皇子,没人可以管我做啥。"再次将手指搁琴弦,此刻他的郁闷心情已转愉悦,就弹首轻快的曲子吧!
  
  啊!夺了她的吻,他还是要弹!
  
  婴舞小脸霎时变掺白,伸手再度不怕死的阻止他的行径。
  
  "殿下,拜托你!"她对着他缓缓摇螓首。
  
  "可是我心情很好。"
  
  "但会有人死。"她比他更执着。
  
  "这次,我保证不会。"他说着,俊颜也搁在她的香肩上,深深吸着她身上的气味。
  
  他的保证她实在很难去相信,毕竟她亲眼目睹了惨剧的发生。
  
  瞅着她乞求再现,一股恶作剧突然由心生。
  
  "真的不要?"他问,太过灿烂的眼神让婴舞感到很心慌。
  
  但是为了生灵以及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很是用力的摇摇头。
  
  "婴舞还是不要。"
  
  "我弹的曲子很好听喔,很多人就算求我也听不到呢,这样你还是不要?"
  
  这次,小脑袋摇得更剧烈,宛如叮叮咚咚的波浪鼓。
  
  "好,要我不弹可以,除非......"声音提高,吊足了婴舞惊慌的胃口。
  
  "除非什么?"
  
  "给我!"话才说完,连眼也眯成了邪魅的笑弧。
  
  啥?给他?什么?
  
  婴舞不禁皱起了眉头。奇怪!他这次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到底是要给他什么?是吃的吗?
  
  晌午不是才过没多久吗?难道他还未用膳?
  
  "你还没用午膳吗?"才想着,话就给他溜出口。
  
  他伸出食指轻点她的挺翘小鼻尖。"傻瓜!午膳哪有你的味道香,我......当然百吃不厌罗!"
  
  闻言,她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形酡红。
  
  "你......"她灵活的脑袋转了转,换个方法,总行吧!"拿来!"五指朝他的方向伸开,十足索取的姿态。
  
  俊朗眉梢皱了皱,满游的疑问盘旋在脑中。
  
  "给我那颗甜糖。"她适时给答案。
  
  糖?他可不记得曾给小婴舞糖吃?
  
  瞬间,一抹片段迅速闪过脑海,小婴舞说的甜糖该不会......她差点被人玷污时,他丢给她吃的化魔丸?
  
  这小婴舞莫非真以为出自他手的曲子都是杀人的魔曲?瞧她那副神色慌张,深怕他拨动琴弦的模样,心里的想法也就更确定。
  
  老天!这小婴舞实在天真得好玩!
  
  不由得,嘴角的浅笑随即扬起更夸张的弧形,畅然自得的大笑也就给他很忍不住的发泄而出,丝毫无视怀中佳人的满脸困窘,越笑越开怀。
  
  "笑啥啦,还不给我。"很是不悦的朝他胸膛捶一拳,尴尬的她首次现出了小女儿的娇嗔。
  
  没反应,音线更放浪。
  
  "不给我,我自个来!"不再理会他,她的小手开始东探西探着。
  
  朱靳没阻止,任由她打探,顺便享受那软软手心的抚触。
  
  没注意朱靳已停止笑声,甚至是深切的凝注,婴舞专心在自个儿的寻找里。
  
  "明明就在这边啊!"奇怪,怎么摸不到呢?上次明明看他从胸口拿出来的啊!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再不住手,我可不保证留你‘全尸'喔!"原本只是纯享受谁知,经她这一番的挑逗,连身子也跟着燥热起来了。这次,他可不打算再放过她。
  
  全尸?她不是早就被他给吃光了吗?哪还有什么"全尸"?
  
  才想着,朱靳随即付诸了行动,魔手已不客气的罩上她的峰顶,隔着衣物摩旋兼搔弄。
  
  "啊,你干嘛?"她一惊,身子忙后退。
  
  "当然是喂你吃所谓的甜糖。"制止她后退的势子,他笑语。
  
  "那你为什么要脱我上衣?"伸手挡住他的魔掌,却被他轻而易学的撇开。
  
  "方便喂食。"他简单道,手儿不忘继续着。
  
  啥?脱衣服以方便喂甜糖,那身染重病的人,不就得要一丝不挂?这理由会不会太牵强?
  
  还来不及思考其中的道理,他下一步的动作更让她乍舌。
  
  "那为什么你要脱我肚兜?"再接再厉的阻止,然而力道不如人,下场仍像之前的一般。
  
  "方便......"
  
  "方便?!"深深的抽口气,她知道,他接下来的话绝不是自己想听的。‘"方便吃你。"
  
  果然!
  
  苦着脸,她拉住他放肆的魔手。"殿下......不要......在这......好不好?"
  
  她怕会有人看见,更担心殿下的威严会就此灭绝。
  
  "不好,我们还没在亭子做过,我想尝尝那滋味,一定很特别。"光想就让他血液亢奋,若做起来......
  
  嗯......
  
  低下头,他二话不说的含住峰顶的小嫩蕾。
  
  "啊......殿下......不......"受不住那突然的咬嚼,她头儿不禁靠向他的肩头,以求平衡。
  
  "唤我靳!"
  
  另一手不忘搁椒乳,极尽摩挲之能事。
  
  "靳......停下来......这......是王宫......我们不能......呃啊......胡来啊......"
  
  话难尽,只因他另一手突然窜进裙内的行径。
  
  不!
  
  不可以在这里!
  
  婴舞伸手捉住他造孽的手,不让他得逞,可是窜人裙内的手是停止抚弄,握乳的手却没停,依旧放浪的揉搓、兜旋,就连唇舌也卷着乳蕾狂野的舞动......
  
  "啊......不......"她星眸半眯,难忍这极致的甜蜜快感,那瞬间窜流全身的热浪也让她抛掉矜持拱身迎向他极富技巧的造爱。
  
  "怎么样?还想不想要更多......"
  
  她无语,只能无助的摇螓首。
  
  "说出来,我会给你。"他非要诱哄出她内心的欲火,才与之共欢舞。
  
  正当婴舞欲点头说好时,朱靳就不好了。
  
  搁在椒乳与乳蕾的唇手骤离,他拉起身后绣袍,在那细微声浪到达的当口适时阻去了婴舞的所有春光,然后抬眼瞧向那不识趣的不速之客。
  
  热情退为冷淡,当兜在身上的热潮渐渐褪去后,婴舞才抬着不解的水眸迎视他瞬间转变的肃容,其中不乏淡淡的失落。
  
  "别急,等我赶走了他们,温存再继续。"丢给她一抹温柔的笑痕,再抬首,淡笑转冷肃。
  
  他们?!
  
  第七章
  
  才抬眼,霞红霎时飞满天。
  
  就说这园里随时都有人会经过,偏殿下不听,硬是要对她动手加动脚,甚或脱光她衣裳做那种羞死人的事情。
  
  而她......竟还该死的沉溺其中,连人都到了眼前还不自觉。
  
  天!这会儿她真的、真的要无脸见人了啦!
  
  于是想,红嫩脸儿也就深深理进朱靳的怀里,也顺势称了他不愿让人见她姝容的心意。
  
  "你来做啥?"眸底蕴含深深的不悦,瞪向那个笑颜灿灿的闻人霁。
  
  "来赏‘景'。"话说着,饱含兴味的眼却直瞅着窝在朱靳怀中的小头颅。"殿下,闻人是否打扰你的雅致了?"
  
  哼!明知故问!
  
  朱靳没回答,哼了声后随即丢给他一抹"话说完就滚蛋"的眼色。
  
  闻人霁双脚是退了,却不是离开,反是将躲藏在后的异国公主给突显出来。
  
  "公主,你眼前这位俊美男子即是殿下,也是你未来夫婿。"他恭敬说道,瞅着地面的眸子则诡光渗渗,令人瞧不清他真正意图。
  
  朱靳眯眼,"你说她是谁?"
  
  漾笑的狭长眸子迎向朱靳,薄层缓吐,"狼牙国公主,勃儿旋。"
  
  "勃儿旋见过殿下。"始终沉默的女子朝朱靳欠了欠身,柔柔宛如莺啼的好听音线透着令人狐疑的轻颤。
  
  朱靳挑了挑眉,终将视线落在随闻人霁而来的女子身上。
  
  "你是勃儿旋?勃儿邪的亲妹子?"
  
  "怎么不抬起头来?既是我未来的妃子,总要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吧!"淡淡的口气中无半丝起伏,然而他黑幽的眸子却是瞥向了闻人霁。
  
  闻言,婴舞的身子不禁微震,本埋入朱靳倏中的脑袋也因此探出,而勃儿旋也在此时抬起头来。
  
  眼若秋水,黑白分明,十分澄澈,干净得像似不解世事的三岁稚儿,那水亮瞳儿宛如百变水晶球,看似透明却又难以捉摸。
  
  白里透红的脸蛋仿佛吹弹可破,浓密长睫犹如羽扇眨动着几许无辜,精致鼻梁下那瑰色娇唇此刻正道贝齿轻嚼,留下了惹人心疼的无助。
  
  这就是朱靳的妃子,美丽、娇俏却又尊贵的公主!
  
  一股针刺般的疼痛随着这领悟缓缓涌上她心头,逐渐泛滥胸中成了令人难以忽视的微病,这身分上的悬殊也因此更加叫清晰。
  
  腰上传来他更用力的手劲,她抬睫,却看不到藏在朱靳心头那真正的心意。
  
  "不错,你的确有足够的姿色匹配我,但是这和亲总是有条件。我不认为你大哥会心甘情愿将自己唯一的妹子嫁到这么远的地方,说!是什么条件?"对于勃儿邪的脾性他太了解,若非有足够的理由,他是不会轻易答应和亲的。
  
  勃儿旋咬咬唇,将目光瞅向了只笑不语的闻人霁,眉尖的纠结也就更深切。
  
  "大哥他......没条件。"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否认。
  
  "是吗?"他狐疑的看向闻人霁。
  
  瞧这两人眉眼之间的交替,一个状若无谓,一个则眉锁焦躁,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层瓣勾淡笑,他朝着勃儿旋下命令。
  
  "你过来!"
  
  "啊?我?"勃儿旋微愕,为他眼底突生的兴趣。
  
  "没错!"朱靳点点头。
  
  她顿生犹豫,目光再度不自觉的瞅向了闻人霁,偏他却不理她。
  
  "闻人......"
  
  "殿下要你过去。"截断她欲丢来的求救语,闻人霁冷淡的将她向前推去。
  
  勃儿旋只好低头走到朱靳的正前方。
  
  才走近,朱靳随即伸手扣住她低下的下颚,与自己两眼相对,正要开口,怀中的人儿却抢了先。
  
  "殿下,婴舞先下去了。"语气开阔,有着明显的哽咽。
  
  朱靳没阻止,甚至松了手劲。
  
  婴舞心中的难过又加一分,两手紧抓着衣襟,她滑下了他的大腿,打算回房舔心伤。
  
  "待会儿我到房里找你。"
  
  离去的脚步微顿,想回眸又怕见到自己难过的画面,所以仅是轻轻颔首,便往自个儿的院落疾走。
  
  婴舞的落寞、心伤,朱靳并不是完全没知觉,只是为了计划,此刻只能先委屈小婴舞。
  
  "殿下,她......"勃儿旋当然也没忽略婴舞离去时那惨惨的心情。
  
  "不碍事,她只是个供我平日消遣的小丫鬟。"他淡语,扣着她下颚的手指则有挑逗的嫌疑。
  
  勃儿旋皱眉,脚步锾缓往后退,避开了他摩搓的手劲。
  
  "殿下,关于这两国和亲......"
  
  朱靳再次打断她。"我同意。"
  
  "啊?"她脸色忽地一变。
  
  "我说我同意两国和亲。"说着,他的手还故意揉上她娇嫩叫唇瓣。"娇艳欲滴,宛若初绽的花蕊,有谁不想折下它,并长期拥有。"
  
  眉尖的皱摺更深切,她大胆迎向朱靳的视线。
  
  "殿下,勃儿旋听说,你无意娶妻?"她问着,那无辜的表情已转轻蔑,但她却没自觉。
  
  朱靳眉头微挑。"你不觉得这句话问得太过无礼?"
  
  "勃儿旋只是希望殿下三思而后行,毕竟婚姻非儿戏。"玻璃般的眸子透出浅薄的怒光,对他的轻薄妄语,亦对闻人霁故作漠然。
  
  这小小的心思朱靳岂能视而不见,他垂下了漾笑眼睫,并松开了箝制手势,一起身,掠过了略显错愕的勃儿旋身侧,停在闻人霁眼前。
  
  "闻人,告诉父王,我......"微偏头,对住了勃儿旋的目光,慢慢扯出淡笑。"接下他送我的大礼,并期待这事早日办妥。"
  
  闻人霁低眸。"知道了。"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闻人,听你的声音好像不赞同我娶公主喔?"眸中含狡笑,只是闻人霁错过了。
  
  "殿下多心了,闻人......"他抬头,幽如深海般的狭长眸子里闪着教人难以捉摸的精光。"只怕殿下对适才那位小姑娘难以交代罢了,毕竟她是个良家妇女,不是吗?"
  
  言下之意多有嘲弄,幸灾乐祸的语气也半分不少。
  
  好个闻人霁!想看我手足无措吗?就不相信你对公主的婚事还能如此镇定兼自负。
  
  回眸望了那眼已含泪,咬唇吞声的勃儿旋一眼,接着他笑了,心里对闻人霁无动于衷的模样也不再讲计较。
  
  因为,接下来就有他烦的了!
  
  唇角绽笑意,没对闻人霁的忠言多所置喙,便朝着婴舞所居的院落而去,独留两人去后续发

展罗!
  
***************
  
  明明已经知道的事情,为何现在想来胸口还是那么的痛?
  
  是因为她搁不下吗?抑或她的心沦陷得太深己难自拔?
  
  泪水沽满腮,任凭她如何擦也措不尽那满心的伥然,只能任它逐渐泛滥成灾。
  
  "为何哭了?"
  
  身后传来熟悉得令她心痛的语音,婴舞赶紧擦拭满腮珠泪,却怎么也不敢回头望朱斩一眼。
  
  "不回头看我,是在气我吗?"他说,人也接近了床榻,落坐同时也伸手环着她娇小如柳的腰身。
  
  "没有,婴舞不敢。"
  
  音线满哽咽,听得朱靳好心疼,腰间的手掌也就扣得更用力。"告诉我,你为何哭?"
  
  "我没哭!"
  
  "说谎!肩膀都抖成这副样子,还说没哭。"
  
  "婴舞没有......啊!"话未尽,小小下颚就遭人攫握。
  
  "没哭?"细长指尖轻触湿润火烫的泪珠,问:"那这又是什么?"
  
  她默然不语。
  
  瞅着她的默然,朱靳的嘴角不禁扬起了抹谑笑。
  
  "是嫉妒还是......"轻慢的语气微微一顿,搁在嫩颊的指尖倏地一滑,停至胸口,一戳。"这儿痛了?"
  
  闻言,小脸霎时一怔。
  
  她是嫉妒?原来胸窝泛滥的那股疼是嫉妒!
  
  "不,只是......眼儿痛了,所以才会......"颤抖的语音因为顿然领悟而更破碎,说得越来越难完全。
  
  摇摇头,心也就更哀怨了些,她有权利吃醋吗?怕是没有吧,她不过是个小小、小小、小小的奴婢啊!
  
  "怎么?不敢承认啊?"俊美的脸孔凑向前,盯住了她哀怨分明的小睑。
  
  幽黑的眼太深邃,凝入她眼底有股浓浓的审视,惹得婴舞不禁往后退了退,怕他透视到她心里的那抹过分自卑的心绪。
  
  骤然低头,望着他扣在腰际的大手,轻声道:"殿下,婴舞可否冒昧问你一句?"
  
  她想问什么,心细如朱靳当然知晓,却没直接说出口,反而笑问:"这么多礼干啥?心里有时话但说无妨。"不过,关于吃味这话题他可不让她轻转,先给她点甜头吃,再来跟她慢慢磨
非得磨出她内心话不可。
  
  "殿下......你与公主何时要......成婚?"呜呜呜......问这话心也跟着泛酸疼,不自觉间,泪水再度湿润了眼眶,她赶紧咬唇忍着,不让太多的泪水夺眶而出。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轻颤,与那强忍哽咽的楚楚模样,朱靳更加深掌心的劲道,将下颚顶住她柔软的发丝,轻吐徐徐气息。
  
  "为什么想知道?"从以前他就很不喜欢女人的争风吃醋,但此刻,怀中人儿的反应却不会让他感到厌恶,相反的,心中竟有股窃喜。
  
  只因她是婴舞吗?
  
  嗯......这个答案好像也还不错,就姑且任它滋生发芽吧。
  
  瞅着他莫测高深的眼眸,她又怎能说......因为她要有全身而退的准备,最好......还可以退得比较不难看些,而不是等到无法割舍时,带着颗受创的心百般纠缠,那只会让人生厌。
  
  这些......她实在没有勇气让他知道啊!可忍不住的,她低下了螓首,心里百转千折的话也溜出了喉口。
  
  "婴舞只是想知道,何时可以离开这里?"哽咽的音线里颤抖依旧,却藏着深深的希冀。
  
  "谁准你有这种想法的?"轻柔的语气里不乏愠怒,就连搁在腰际的手力也加紧了些。
  
  "可是公主她......"
  
  "她不重要。"很是不爽地打断她,并执起她始终低下的小下颚,才对上眼,浓浓的不舍霎时取代了不爽之气。
  
  还真是固执的泪娃儿,精致的小脸蛋满是浪花花,看得让人即使有再多的气也不忍发作,只因......心疼得紧哪。
  
  唉!他到底谈拿这个老爱自卑的小婴舞如何是好?
  
  不过才想逗逗她,就把她惹哭得涕泗纵横,看来,花园中的那一段没激起闻人霁的醋意,反倒是伤透了眼前这只小婴舞。
  
  将婴舞小小的脑袋瓜温柔的朝胸口摆。"她真的不重要,婴舞你呀,就别想太多,专心的伴我身侧就够了,嗯?"
  
  得不到答案的婴舞,并未让朱靳的温言喃语所劝动,反是心......更痛了,兜在眼眶的泪珠儿也就滴滴答答掉得更凶,不只湿了自个儿的衣裳,更沾了朱靳胸前的衣襟。
  
  原来啊原来,她在殿下的心中是如此的卑微,卑微到不配得知他将成婚之日。
  
  心念滚动着自嘲,一颗受创的心更加沉溺在自个儿的执拗中。
  
  "婴舞明白了。"语音哽困难自抑,就连肩膀都开始微微抖动了起来。
  
  "明白?"朱靳将怀里那颗始终钻牛角尖的脑袋瓜执起,眯起眼问:"你明白什么?"
  
  "明白......婴舞自个儿的身分。"是该明白的不是吗?毕竟她一辈子都是个供人差遣的小奴婢,不能多问,也不配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哪。
  
  越想越悲哀,泪珠像不用钱似的,哗啦啦的难以止息。
  
  哎!哭得这么惨,想必她又想拧了。
  
  忍不住曲起食指,用力的朝那细致却满是摺痕的额头狠狠地一敲。
  
  "又胡思乱想了,嗯?"这颗小脑袋怎能有那么多乱糟糟的思绪......嗳,真伤脑筋。
  
  不过,没办法,谁教她那么讨他喜,真要放,也放不下手。
  
  "是胡思乱想吗?"话落同时,软缩小手抵着胸膛用力推开,头儿一偏,小脑袋也顺势离开了那恼人的大掌。
  
  嗯......想闪开,他可不允。
  
  大掌探向前,很快地,小脑袋再度落入他厚实的掌心里,锁住不让跑。
  
  "话没说清楚,你可不能走。"嘴角的笑痕很是无赖,漾笑的眸子兜进了那双微带怨怼的瞳眸。
  
  "婴舞......无话可说。"眼儿飘至一旁的鸳鸯被,不愿直视他。
  
  "你无话可说,我有。"俊逸的脸孔不客气的往她的视线处放大,"我说婴舞啊,你这醋吃得可真大啊,不过,我喜欢,毕竟这代表你心里对我在乎的程度比我更甚,可是啊可是,哭花了这小脸,我会心疼的喔。"
  
  不介意表达她在心里的分量,是要杜绝那在她脑里作怪的思绪,另外,也打算为他接下来的计划开启序幕。
  
  "你......"泪颜微微一愕,不自禁,那股浓浓的自卑与哀怨也因这番话而悄俏淡去了许多。
  
  暧昧的话语也惹来了红晕,爬满了嫩颊。真是她多心了吗?
  
  忽地,一抹令她心伤的画面闪至脑海......而那令她难堪的情景又该如何解释?
  
  "可是......"
  
  挣扎啊挣扎,她该问吗?
  
  凝着她疑惑不定且欲言又止的面容,他知晓,她想起了些什么。
  
  "我不要你乱想,只希望你呢,乖乖的守在这里别乱跑,然后,"话顿下,那无赖的笑颜揉入了抹诡光。"看我如何变戏。"
  
  疑惑的心更迷糊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别问,事后我会告诉你。"伸指阻去她欲问的话语,他摇头笑说。
  
  "婴舞该相信你吗?"为什么她总有个错觉,他的笑里似乎有阴谋?
  
  会小会她错看了,或许那抹笑,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罢了。
  
  一抹自嘲再度浮上她眉问,嘴儿微扬,淡出了几许苦涩笑痕。
  
  "怎能说相信呢,婴舞根本没这个权利啊!"她喃喃自语着,就连苦笑也忘了掩饰。
  
  一句自贬再度遭来一指敲。
  
  "怎么老是喜欢说些不讨喜的话。心是你的,相信与否你当然有这权利,不过,我是殿下,只要话是从我口中说出,你就非得信不可。"口吻很是霸道,直接替她犹豫不决的心下了个命令。
  
  "是啊......你是殿下......"而我只是个小婢,殿下的话奴婢岂敢不从?然而这话她还没出口,却全消失在他骤然射来的一道恶芒里。
  
  "婴舞......咱们来谈个条件。"是询问亦是命令。
  
  "又谈条件?"瞅着他幽黑的眸子,她有股不好的预感。
  
  说到条件就让她想到险遭非礼的那一幕......她就是因为傻傻的答应才会被他吃得死死,满足了他的"男性本色"。
  
  他挑眉。"怎么?不敢同我谈?"
  
  这丫头不笨嘛,就那脑袋惹人厌了些,三不五时跳出一些卑下啊低等啊这些妄自菲薄、自暴自弃的蠢念头,教他又气又怒,又不舍得对那无辜且楚楚可怜的清丽脸蛋发脾气。
  
  他此世算是......被她吃定了。
  
  但也决讣不容许任她如此自怜下去,以免他寿命缩短,提早气绝身亡。
  
  "婴舞能不能......"
  
  他残忍地打断她,坚决道:"不能!"
  
  好......斩钉截铁,又夹带威胁,本想摇开的头霎时吓得点了点。
  
  "嗯,这才乖,才是我的好婴舞。"伸手摸摸她柔滑的黑发,"这条件很简单,就是不准你这脑袋瓜里再想些恼人的念头,比方说身分低微啊,地位卑下,抑或是不配与殿下并肩等等。"
  
  "我......"才想开口说抗议,孰知再遭残忍的打断。
  
  "插嘴该罚。"话落,他的唇瓣也落下,先是忽轻忽重的唇齿摩弄,而后以齿啃咬出一道不深却清晰可辨的淡淡嚼痕。
  
  被道突如其来的侵袭,婴舞顿时吓得搪住唇儿,不敢再轻言开放,可那眼瞳里除骇然外,另有道薄薄的抗议。
  
  "怎么?还想再来?"瞧那眼眸眨也不眨的倔样儿,朱靳的笑意更深,也......更贼。
  
  一个毫无预警的热吻已让她气喘吁吁,双颊红润似火,若再来一次,怕不就此软在他使里,任由胡作非为?
  
  用力的摇摇头,可爱的小眼瞠终将那抹倔味隐于心里,不敢在他眼前放肆。
  
  "可以继续听我说话了吗?"虽得知小丫头已然屈服,但他选是故意一问,笑看她眉眼里无意透露的小小不满。
  
  心里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不满想抗议,但只要一想到那吻......她也只得很没骨气的点点头,满足殿下的得意心。
  
  "先前我已把戒律说清楚,假若你犯了其中一小点,惹我不悦,那么,"话儿又顿,他倾身与她额头相抵,喷出了温热含胁迫的气息,缓人她唇间。"就得以我规定的方式,严惩。"
  
  "这不公平!"忍不住,她还是将抗议不小心说出了口。
  
  狡黠的笑痕倏地在薄唇绽开,他大掌住她的后脑勺一扣,薄唇已然贴在娇瓣上。
  
  "附注一点,抵抗、违拗我的话的人,也得罚!"
  
  话才说完,吻也落,深深切切的吸吮兼嚼咬,滑溜似蛇的舌尖也擅自撬开微颤的唇瓣,蜿蜓入内,直取甘甜......
  
  良久,朱靳才意犹未尽的松口,好心的给予婴舞一个可以喘息的空间。
  
  瘫在他怀里,婴舞娇喘难止,心中的懊恼也在此时纷纷冒出。
  
  婴舞啊婴舞,你怎么如此没用,明明就可以躲开殿下的侵袭,然而每当他一靠近,你所有的抵抗就自动告停,任他吃抹得一干二净。
  
  "殿下,你怎么老爱调戏婴舞?"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嘟嚷出责备。
  
  "调戏?"眉一挑,漾笑的薄唇微微一敛。"到现在,你还是这么想?"
  
  心情真是不爽到极点,怎么小婴舞就是这般死脑筋,莫非真要他狠狠敲昏她,看能否让这颗始终教人生气的小脑袋清醒些。他朱靳是真真切切的喜爱她、心疼她,可不像外头那些个不三不四,只会寻花间柳的纨绔子弟,专门调戏人,不懂啥叫认真、专一。
  
  要说戏弄,没错,他骨子里确实是恶作剧成分居多,然而也只对她一人。
  
  瞅着他嘴角笑痕消逝,婴舞不知他这般不悦是从何来,但是疑惑归疑惑,她仍是不死心的说着让他更气怒的话。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忽视他射来的犀利眼光,续道:"殿下所说的条件及惩罚,对婴舞真是不公平啊,身分上的悬殊本就是不能更改的事实,即使殿下不介意,但也不能阻止婴舞不去想啊!"
  
  "你还说!"这小婴舞非得惹他发怒不可吗?
  
  看来,他对她真是太客气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才想伸手拉她,突地,两道细微的声浪打远处传来,也扫光了朱靳欲逞的兴致。
  
  "该死的!"眉峰拧起,幽黑眸子霎时杀向了窗外。
  
  早不来,晚不来,竟挑这时候来!
  
  突如其来的怒斥惹得婴舞一怔。
  
  她说的话全都是出自肺腑的真话,怎么他又生气了?这会儿该不会又要对她"下毒手",或者......
  
  瞅着他微眯的眸,婴舞不自觉的、悄悄的将身子往后头挪去。‘"婴舞知道,这些话让殿下听不入耳,可是......"话未尽,再道打断。
  
  "我没听不入耳,而是......"语气沉下,眉头已然深探打结,他决定了......先把外头那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撵走,再来同她说清楚。伸手摸摸愕愣中的她,起身道:"总之,你自己先好好想想。"
  
  语毕,也不管婴舞有何反应或抗议,他已然旋身离去。
  
  瞪着迅速合上的门扉,那搁在心头的满腔话语顿时化为无数怨怼。
  
  她的话没说完啦,殿下怎么就这么走了,还自作主张的丢下莫名其妙的问题。
  
  要她好好想想,想什么呢?要想的......不是她吧?
  
  第八章
  
  踏上了问蝉亭,朱靳面无表情的瞅向立在亭里看景致的两人。
  
  "最好可以给我个好理由,否则到边疆牧羊这差事绝少不了你俩。"语气说得是云淡风清,可那黑眸辐射出的杀光呀,则是足够教人浑身打颤。
  
  "殿下的火气怎么这样大?"口气凉凉,丝毫没半点惭愧之色。"昃,就说咱们回来得不是时候,你不信。"
  
  "射,我劝你别再说话,否则这发配边疆绝对少不了。"乖乖殿下的火眼很是吓人,若不提醒与他同样劳碌兼歹命的好伙伴恐怕他也会惨遭鱼池之殃。
  
  但是他的警语对向来就习惯揶揄主子的射来说,可是半点用也没有。
  
  只见他伸手过来,拍拍昃的肩膀道:"别怕、别怕,殿下对属下体恤、宽容是出名的,不会对我们怎样,安啦,兄弟,况且咱们还有很好的情报给殿下呢。"
  
  "你就对咱们手中的情报这么有信心?"看来他这兄弟对殿下还真不了解。
  
  可怜呵!
  
  "是啊,若无好情报来补偿扰我清闲的罪过,边疆之地......是不差多些人手的。"
  
  唔......怎么有股冷风呼呼吹来,打在背脊上,格外的......寒哪!射慢吞吞的转身面对尊贵的主子。
  
  咦?主子还是他所认识的模样啊,脸色正常、笑容正常,要说吓人,就只有那眼神以及刚刚说话的语气比较令人浑身发冷罢了。
  
  而这些,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不是吗?反正殿下也不真舍得下重责,有啥好担心的。
  
  咧开嘴,伸手探入胸口摸啊摸,不久,一份简牍霎时现出,他递向前。
  
  "主子,这是你要的东西。"嘴角的笑痕相当有把握。
  
  朱靳挑眉。"我记得,你们带回的该是人才对。"
  
  "没错,该是人而非文简,可......"射朝着昃眨眨眼,立刻将任务抛给了比较能言善道的他。
  
  "殿下,我和射确实在邺城东街寻着了失落人间的公主,可她不愿回来。"
  
  "不愿回来?"那倒怪了,普天之下还没见过有人不爱慕虚荣的,公主这位置,人人间之争抢,就为了能人得宫中,享受荣华富贵,以及那人人趋而附之、巴结谄媚的尊显身分。
  
  富裕之女如此,更遑论是......饱受贫穷之苦的落难女。
  
  见朱靳面有疑色,昃又道:"其实那位公主并非真如皇上所说,是居于穷乡僻壤,没得吃没得穿的村姑。"
  
  "怎么说?"
  
  "她是孤苦无依没错,却是手握蝴蝶剑,身穿黑布衣的......女杀手。"斟酌字眼许久,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杀手?"这信息倒是与父王所说的,相差十万人千里远。
  
  怪不得他寻了半年多,却连个踪影也瞧不着。
  
  不过......
  
  抬起眸,他凝向了昃和射两人。
  
  "你们倒是挺俐落,我找不着的人倒被你们找着了。"口吻不褒也没贬,只是有丝丝的不是滋味。
  
  "殿下,其实不是你办事不力,而是我和昃比较侥幸。"没给自个儿主子台阶下,射大剌剌的直指殿下的失职之处。
  
  未待朱靳有反应,昃随即不着痕迹的纷了射一个左手拐。
  
  "昃,你干啥偷袭我?"射再度不知死活,又开口,"人家殿下都没说什么。"
  
  "那是你笨!"再横他一眼,昃立即朝虽不动声色,眸底却笑中带厉的朱靳道:"殿下,你猜猜,我们找到公主的同时,又碰上了谁?"朱靳未语,仅以挑眉示意。
  
  那个逃婚的洛家少爷,洛轩。
  
  "别告诉我,公主正跟洛轩打得熟。"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一个该回宫的不回宫,一个该娶季家千金的却逃了婚,这若在殿堂见,父王老脸不难堪才怪。
  
  "岂止是打熟,都已经成饭了......哎哟!昃,你又打我。"今日伙伴是怎么回事,不与他站同线也就算,还三番两次拐他为乐。
  
  "什么叫祸从口出,看来,你还悟不透。"冷肃的话语说出口,再怎么漫不经心的人也懂得适时打住。
  
  射回眸瞅主子,半晌,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他忽然伸手重敲自个儿的脑袋瓜。
  
  "糟糕,都答应过人家,不把他们的私事说出,哎呀!我这张嘴真是不济事,该说的不说,却将不该说的讲出了口。"
  
  "你现在才知道自己不济事了?"昃低斥,对伙伴的口无遮拦很是没辙。
  
  这会儿,射才晓得要闭嘴,以免真如主子所说,祸从口出。
  
  "公主是杀手,那失落的王子呢?"将目光瞅向了昃,朱靳知道,即将出来的消息绝对也骇人。"不要告诉我,他是杀手首脑。"
  
  "虽不是,却也相差不远。"昃说着,眼里则闪烁着兴味。
  
  "哦?"这倒鲜了,没想到父王随意撒下的种,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想来,这倒称了他心意,要偷得清闲的日子不远了。
  
  "公主是以剑为生,而尊贵的王子呢,则是以针为武,而最为厉害的呢,懂得择良木而居,若是安分守己倒是没啥看头,若是随心所欲的捂蛋、胡作非为,兼之让皇上又根又爱呢,那可就棘手了。"
  
  这么一点,该明白了吧!殿下。昃勾唇撇淡笑,顺便再将目光投向了位于西边的园囿。
  
  闻言,朱靳先是小露错愕,仅片刻,则目露诡光,拉唇笑道:"真好个王子,竟落难落到王宫里来了。"聪明、高招啊!
  
  不过这么一来,他脑海的计划反而更能成形,皇位脱手之事也有望了。
  
  "昃、射!"
  
  "属下在。"
  
  "我要你们将这消息彻底封锁,切不能让那小子得知,连同父王也是。"
  
  要守密,他就让他守得更紧些,这亲兄弟嘛......也得给点喘息的空间才是。
  
  看着朱靳嘴角奸奸的笑痕,昃和射两人心中皆明了。
  
  神医的自由之日将不远!
  
*****************

  秋风送暖,沁人心脾。
  
  喜鹊儿跳跃桂林梢,就连空气中也喜气弥漫,传递着喜事即将降临宫中。
  
  红灯笼、红喜幛,甚或穿梭庭廊宫苑的奴仆们也一身的红,在显示喜事将近。
  
  此情此景,映人旁人眼中或许也会心感同喜,然而落入婴舞眼底则是心口缩又缩。
  
  打从上次殿下要她好好想想后,就不曾再来骚扰她,日子清静了,身子悠闲了,可这心却是叨叨悬悬的紧,也之所以,她常刻意闲晃,晃到了他所居的园囿附近。
  
  然而还未到拱门处,往往就被侍卫的眼神吓得窝到角落处,遥望着那窗口的一抹晕黄,想着此刻的他在做什么?是否还记得婴舞?为什么将她束之樗园十多天不理?
  
  然后,再落落寡欢的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彻夜难眠。
  
  如此反覆不断,这种刻意晃过成了她的习惯,她不累,可从侍卫眼底的不屑让好不容易被殿下压下的自卑情潮再度复苏,提醒着她身为奴婢的身分。
  
  可她选是忍不住要来呀!
  
  但今日,这座园囿有些不同了,添了一抹令人晕眩的红,以及惹人心痛的双喜宇。
  
  一刻也不敢多留,怕自己的泪水夺眶,更怕自己的胡思乱想,所以她仓卒离去。
  
  沿路上,触目所及皆是红,令她的脚步更急促,心儿也更莫名的乱奔走间,却撞上了一具厚胸膛。
  
  迎面而来的力道让她跌倒在地,手脚传来的痛楚霎时令她回了神。
  
  "纵使姑娘有赏景的好兴致,也要注意身旁的人事物啊!"一条健臂在落话同时朝她伸过来。
  
  婴舞抬眼,望入了一双带笑的狭长黑眸,他不是别人,正是始终喜欢用话刻薄人的闻人霁。
  
  记得殿下曾说过,要是她不小心见着了此人就避开,避不过就干脆别理他。
  
  望着那修长得令人妒的手指,婴舞的犹豫写在眉眼间。
  
  "姑娘?"掌心再度靠近,主动的握住她的臂膀,准备施力拉起。
  
  "多谢神医,婴舞可以自己来。"仓皇收回被触碰的手,她迅速起身并拉开彼此的距离。
  
  瞅着她过度惊吓的小脸,闻人霁微怔,忽而又展颜笑开。
  
  "姑娘真好兴致,来这花园赏花啊?"嘴角噙薄笑,那眼底漾着让人难分明的精光,似有若无的没向了婴舞身后的紫苑。
  
  那儿,恰巧是婴舞适才落荒而逃之地,亦是朱靳所居之地。
  
  "不,婴舞只是刚好路过。"低着小脑袋,低语的音线中透着几分心虚。
  
  "喔,只是路过啊?"啊音拖长长,有着深深的不信。
  
  婴舞听出来了,小脸霎时染红晕,头儿也就垂得更低了。
  
  "神医,近来宫内是否准备办喜事?"闻人霁的目光盯得她好不自在,所以才随意找了个话题问问以便转移他的注意力。
  
  然而才开口,婴舞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把心中最害怕的问题给说出了口?明明答案已昭然若揭,这么问了岂非徒惹心伤,再者,也会让人更加看透她的心事罢了。
  
  咬咬唇,小脸上的红潮多了抹困窘与懊恼。
  
  她的心思是转折着话多思绪,殊不知,向来容易将内心事写在脸上的她,已让立在身前的闻人霁瞧了个透彻。
  
  "看你的样子,莫非不知殿下打算在三天后与公主成婚?"哎呀,糟糕呀!这朱靳该不会打算正室、侧室一起娶,然后来个"享齐人之福"?
  
  心思这么转着,一股不知名酸泡霎时乱乱冒,有些些的不是滋味,也有点点......
  
  去!他干啥要不是滋味?
  
  他享齐人之福开他时事?不给公主半点尊重又与他何干?他干什么要替那老爱跟着自己屁股到处跑的公主出头?
  
  狭长的眸子底下倏地掠了抹轻蔑,瞥向了沉浸在自个儿思绪的婴舞,却瞬间化成了狡猾的诡芒。
  
  "我说姑娘,你知不知道殿下为何瞒着你?"他问,嘴角的不怀好意也在她抬眼的瞬间收起。
  
  "殿下不让婴舞知晓,定有他的道理,婴舞不便多问。"嘴里说着虽是十分得体的话语,然而她的心却犹如刀割,淌着血。
  
  哟!还硬撑着呢!
  
  撇撇嘴,他又道:"若我说,他准备享齐人之福,姑娘,你信或不信?"
  
  闻言,她小脸条变苍白,脚步也不自觉的微微踉跄。
  
  "婴舞......婴舞相信殿下......"颤抖的语音透着不确定,全教没安好心眼的闻人霁听个仔细。
  
  瞧瞧!这女挂儿的脸色可不是普通的惨、白哪!
  
  唉!这朱靳可真是造孽,要贪心也不懂得将人家小姑娘的心先安顿好,害他还要来替他收拾这烂残局。
  
  "姑娘,你还好吧?"好心的伸手欲安抚,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伸到半空的臂膀倏地收回,搁在下颚轻轻敲。"唉!其实姑娘的心也不算是白给,哪......像咱们那个风流多情的殿下,他心上......可是惦念你得紧,说不在乎,那也是万万不可能。"
  
  闻人霁的一字一句随着风,轻荡她耳里,一股冷寒也随之而起惹来身子轻颤不止。
  
  贝齿轻咬红瓣儿,她强忍着内心既寒又苦的痛楚,不让它顿泄而出,教人笑话了。
  
  殊不知,这等细微反应也让闻人霁悉数读了去。
  
  呃......这么快就眼眶红红了,是感动吗?抑或是......
  
  呵!管他。反正他闻人霁向来就不知心软为时,只知......啥时无聊就找事情来玩玩,啥人想找他麻烦......那他就加倍奉还给对方。
  
  至于这姑娘的心嘛......就让朱靳他自个儿善后。
  
  与他无关!
  
  长睫倏地敛下,掩去了过分犀利的光华,他状似同情的摇头,叹息。"历代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妻四妾,更逞论还有后宫的七十二嫔妃了,再说,殿下贵为皇储,是个随时随地都可能坐上皇位的人,既然姑娘将心给了殿下,就该有这等认知才是。"
  
  口吻里是安抚味十足,然而那字字句句的犀利言词,伴着那双毫无暖意的冷锐眸子,一并不吝啬的辐射给婴舞,教她的身子更是震颤不止了。
  
  公主她不重要,你只要用心伴我身侧就好了。殿下温柔的言语自脑中响起,婴舞猛力摇着脑袋瓜,把这道似魔般的咒语打从心底驱除。
  
  心是你的,相信与否你当然存这权利。婴舞握紧了小拳,眼底眉梢闪着紊乱的光芒,无措、疑惑、挣扎在她心里不断交织。
  
  是该放手或等待?
  
  是该相信或不相信?
  
  两种思绪不断交战,纠葛着孰轻与孰重,搅乱了婴舞本就不平静的心,却也让忽起忽落的自卑心更深浓......
  
  良久,她抬起了眼眸,迎入闻人霁漾笑的眸子,樱唇微启作出了决定。
  
  "神医,婴舞可否烦你一件事?"
  
  第九章
  
  二更天,位于西宫的琉璃帘上立着三人。
  
  城墙外,朴实无华的软轿旁,有着一男与一女,他们即是那檐上三人所注意的目标。
  
  "殿下,如你所言,他已经开始动作了。"着玄衣的射首先开口。
  
  "他的动作还不是普通的快嘛。"着黑衣的昃眼透诡笑。
  
  朱靳勾唇冷笑,精锐眸底则冷掺掺,静望娇小女子在男人的帮助下,坐进了软轿内。
  
  不多时,轿子抬起,女子掀开侧窗帘幔望了过来,眼底眉梢尽是浓浓的哀伤与不舍,环顾着王宫四处许久才松手,幔子垂落掩去了她哀戚的面貌,轿子也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眼线内。
  
  "射,跟着她,保护她,若有任何差池,你也甭回来了。"
  
  射领命,一个纵身,人随之没人黑暗里。
  
  将目光自远处一点拉回,落在眼下那个走得自在又猖狂的闻人霁身上,眸光更显暗然。
  
  "昃,明早上东街我黄师父拿药,记住,切勿拿到会伤人性命的药方。接下来,就是让闻人霁来赴我为他设下的鸿门宴了。"
  
  "殿下,莫忘他有着神医名讳。"昃好心提醒,深怕殿下因怒而失去了理智。
  
  朱靳抬眸,凝向昃的眼底则是清明无晦。"昃,你以为我胡涂了吗?"
  
  "属下不敢,是怕殿下一时忘了。"过分闪烁的笑眼里选是透出了几许的担忧以及......暗讽。
  
  "是怕我意气用事吧?"毫不避讳的戳破昃所暗说的语意,他笑道:"这药当然是给那个尊贵的外族公主喝的,你上次不是试过那公主的功夫吗?不把她的武功暂时解去,又如何按计划行事?"
  
  "闻人霁不会有所防备吗?"闻人霁非区区角色,既得知身分被破解,岂能真任他们摆布。
  
  "那,你觉得那位俏公主会听从闻人霁的交代吗?"尽管闻人霁精明如狐,若是那异国公主不肯顺从他意,即使有再多的防范,怕也会功败垂成吧。
  
  "况且,既然他敢背着我放走婴舞,就要有接毒招的准备,你说是不?"漾笑的诡眸瞥过来,昃顿时领悟,同时也深深为闻人霁捏了把冷汗。
  
  看来,这闻人霁的自由日子已不久矣!
  
*****************
  
  "我一定会赢你,你等着,父王总有一天会让你笑不出来。"
  
  富丽堂皇的寝房内,圣皇身呈大字形躺在龙床上,嘴里喃喃自语,语音充斥着不甘与势在必得。
  
  门廊外走进一道黑影,悄声靠近再靠近,一屁股坐上了龙床并附耳倾听,未几,嘴角噙薄笑,伸手戳了戳沉睡中的圣皇。
  
  戳了许久,对方没回应,倒是梦呓更不断。
  
  "儿啊,你就让父王赢一次嘛,否则我这老脸都快丢光了。"很是委屈的拍拍面颊,顺便皱起了惹人同情的嘴脸。
  
  一股恶心之感打从朱靳的心口冒出,想叫醒老家伙的意志更坚深,但是手才伸至半空中,随即停下,紧抿的层角微扬,修长身形倏地朝龙桌移去,拿起案上墨笔在一空白摺子上飞舞,片刻后,他再度踅回圣皇旁。
  
  "父王,儿臣可破例教您几招嬴棋的招式,但是在此之前,先请您废除儿臣这皇储的名讳。"
  
  龙床上的圣皇本是沉睡中,一听赢棋招式这句话,紧闭的眸子倏地张开,犹带惺忪的望入朱靳带笑的黑眸里。
  
  接着,环目四看,再兜回来,眼底满撤覆疑惑。
  
  "儿啊,咱们不是在御花园对弈吗?怎么才转眼,就回到这里来了?"浓浓的钠闻伴随着呵欠,浑然不察自己半梦半醒中。
  
  这模样倒称了朱靳的心意,唇角绽微笑,他淡道:"父王累了,所以决定回房,顺便让儿臣告诉您该怎么赢棋。"
  
  "是这样吗?"怎么他全然没印象,只记得刚刚老输棋给儿子,输得几乎颜面无光。
  
  "是的,况且,您还承诺儿臣,只要可以嬴棋便废去儿臣头衔。"打蛇随棍上向来就是朱靳拿手的把戏。
  
  反正这梦与现实仅是一线隔,既然父王都睁眼了,只要能看摺子能对话,那么管他是梦或清醒,他都不算是犯了大逆之道的罪责了。
  
  废皇储这字眼霎时惊醒了圣皇,他倏地坐起,瞪大满覆不敢置信的大眼。
  
  "父王曾经这么说过吗?"
  
  "父王,君无戏言哪!"不承认也不否认,直接丢了个帽子扣上去。
  
  "这......"这废皇储是天大的事,他怎会为了这区区赢棋之事信口说出?
  
  不信,他真的很难去相信,但......抬眼朝着爱子望去,眼透慎重,面色正经,就连向来似笑非笑的唇角都显得无比严凛......莫非他真胡涂了,将废皇子的话轻易说出口?
  
  这回,眉头已然打了个难解的死结。
  
  "儿,父王可不可以收回成命?"开玩笑!若不反悔,这游山玩水的美梦铁定破碎。
  
  朱靳缓缓摇头。
  
  "那,父王不逼你现在成婚,只要不废皇储。"顺便奉送一记谄媚眼。
  
  朱靳不禁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实在难以将眼前这宛如孩子气般耍赖样的父王与在大殿上严凛治国模样搅在一块。
  
  "儿,考虑得如何?"
  
  板着脸,朱靳再度摇摇头,丝毫不给圣皇机会"反悔"。
  
  圣皇不禁垮下了脸。"儿,你要知道,父王已不久人世,实无多少时间可以守位,立皇储。"哀兵政策再现,可惜对方依旧不买帐。
  
  "父王,儿臣相信您圣体康健,即使再活个二、三十年也不是问题。"哼!想故技重施,当他是不解世事的三岁娃儿吗?
  
  "那......"眉头万般纠结,再也找不出任何说词来挽救自己所犯的错误。
  
  "父王,这事情也未必走到了死胡同,您依然可以完成游山玩水梦。"
  
  "耶!你怎么知道我很渴望?"才开口,圣皇就巴不得掌嘴以自惩。
  
  这么说岂不让自己完美的全盘计划给摧毁了吗?
  
  该死、该死!他真真是个该死的混蛋!他懊恼悔恨着。
  
  "反正这纸终究包不住火,父王也毋需太过自责,当下,应该先想想,该让谁来继承您的大位才是。"这话虽说得云淡风清,然而眼底则透着别再打他主意的威胁。
  
  唉!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哪!
  
  即便那个错误他实无半点印象,但是以谎言诱骗儿子也算是他不对,也只好将错就错,想个法子拖个适合人选来下水好了,但......仔细想,除了眼前的爱儿外,后宫全是一些贪生怕死、只求享受抑或心胸狭窄的不成材,他又怎么放心将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江山丢给他们。
  
  苦恼啊!
  
  抬头瞧了瞧爱儿,他的表情此刻似笑非笑,仿佛己替自己想好了人选。
  
  "儿,你心中是否有人选?"
  
  朱靳仅是笑,眼底却透露了答案。
  
  "是谁?"太好了,爱儿总也是体恤他的。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闻人霁。"
  
  闻言,圣皇不禁怔然。
  
  眨眨眼,揉揉眉,他很是无奈的摇头道:"儿啊,父王知道先前骗你病重不应该,也承认闻人也插上了一脚,但......"抬眸很是可怜的望住朱靳,"也别开父王的玩笑啼!尽管闻人因医术精湛深受百姓爱戴,但毕竟不是朱氏子孙,怎能随便易姓而王呢?"
  
  这事若真由他做,那些坟里的列祖列宗不全跳出来掐了他才怪。
  
  "父王,儿臣并非随口说说,还记得您半年前要儿臣前去寻找那对遗落民间的私生子女吗?"
  
  圣皇点点头,片刻后,他倏地睁大眸。"该不会闻人就是......"
  
  朱靳勾眉缓缓笑。"如假包换。"
  
  惊讶;惊讶、太惊讶!
  
  想也未想,圣皇立即起身着鞋。
  
  "父王,别急!"朱靳赶紧伸手挡下圣皇欲夺门而出的冲动。"父王急着认儿子儿臣了解,但是您这么一去,他若跑了岂不永生遗憾?"
  
  "他不会跑的,他既然会待在父王身边侍奉、陪伴,就是等着父王认他。"如此想来,他老泪也几欲盈眶,呜......他那有心、可怜的儿啊!
  
  朱靳笑颜顿逝,感觉眉心更泛疼得紧。"父王,我想您的想法好像有些天真了,这侍奉、陪伴也得看他是用何心态啊!"
  
  圣皇一双哀怨的眼神瞥过来,咬唇吞声道:"儿,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闻人之腹?这太不应该了。"
  
  朱靳忍不住的闭紧双眼,深吸了口气,然后揉了揉眉心,直到自己不会就这样撇身走人时,才缓缓睁开。
  
  "父王,您想不想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圣皇马上点头如捣蒜。"当然想啊!"不过认儿子也是很重要。
  
  再度用力揉眉心,他又问:"那么,为了以防万一,您可否稍忍忍?"
  
  "还要忍?"这有点难呃,该如何阻止认儿子的那股冲动与雀跃呢?
  
  才想着,就见爱儿转身,作势欲往门口走去,圣皇立即心慌慌的拉住朱靳的衣抽。
  
  "儿,父王的新皇储还没立,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父王可以自己想办法。"话里已无转环的余地。
  
  "好,那父王忍忍、忍忍,这总行了吧。"闻人啊,你可要耐心等着,父王绝对会与你相认的。
  
  朱靳回眸,确认圣皇不会再反悔,随之旋身,并附耳于圣皇耳中悄悄说,绝妙好计与这烫手山芋全在此时一并丢出。
  
  哼!想拐他朱靳,就连本带利的偿还吧,闻人!
  
  骀抬需万枝香是红丝拂,满庭萱草长,如霞、如锦,似翠、似碧。
  
  鸟儿啼叫满枝扮,处处蝶儿飞,如曲、如簧,似舞、似带。
  
  "儿,他会来吗?"紧张啊紧张,这见亲生儿可比治国还要难。
  
  朱靳扫来一样眼,"父王,小心您的态度。"
  
  努努嘴,圣皇的表情好生不愿。"会激动是人之常情,要克制难啊!"
  
  "那也得装七分,否则露了馅,我可不想理您!"撇开眼,锐眼已注意到远处,那个悠悠前来的闻人霁,接着,他朝不远处的檐上点点头,檐上黑影迅即撤去。
  
  "父王实在很难装......"
  
  "想不想认儿子?"撇回眸,他问。
  
  "想。"
  
  "想不想弥补自己的失职?"
  
  "当然。"
  
  "那就得装,直到他娶了那个狼牙国公主为止。"斩钉截铁的话语饱含势在必得。
  
  圣皇皱眉。"闻人不是不能娶妻吗?"
  
  "那是他的推托之词。"明明就是两情相悦,还一副无关紧要样,看了就令他不悦到极点,更别说,还有那笔私放婴舞归家的帐了。
  
  "总之,父王您就跟儿臣演场戏,然后当众将儿臣贬为平民削去皇储身分,然后说永不见儿臣就成了。"不忘再次叮咛着老爱装胡涂的父亲,就怕他真泄了所有的底。
  
  "这么狠!"他还真难做出来,这无非是坏了他慈父的好名声。
  
  "不这样,又如何欺得过闻人的诡诈目光?"
  
  "这倒也是。"点点头,相处多年,这闻人他等于是从少年瞧到大,爱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父王,他来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语毕,一个弹指,圣皇手上的瓷杯倏然落地。
  
  "该死的朱靳,你竟敢藐视皇恩?"扬眉,吸气,圣皇把盛怒的模样演得十足十的像。
  
  朱靳随即俯身跪地。"儿臣心有所萦,无法再将另一颗心交予公主。"
  
  "那当初你何以要允婚?"
  
  "儿臣只是一时戏言......"
  
  "戏言?婚姻岂容你儿戏,你要我如何向狼牙国交代?"以手指胸,圣皇神情满是痛心样。"朱靳,你......你实在太令父王失望了。"
  
  末了,还配合一道急喘,来呼应嘴上的气愤,让已然走近亭子的闻人霁瞧得更分明。
  
  "这皇上与殿下是怎么回事?"他问一旁的侍卫,眼底透着薄薄的暗光。
  
  "殿下毁婚。"侍卫照着皇上的嘱咐答。
  
  "毁婚!"承认吧,这么胆大包天,是为了找不着婴舞,所以......狗急跳墙了?
  
  "父王请放儿臣自由吧!"这话是请求亦是真心,似是默然向皇上道着近日来的不敬歉意。
  
  圣皇迟迟难以下重话,凝目瞅着爱子的双眸,那里写着深深的请求,不似昨夜那般的威胁加利诱。
  
  看来,他是下定决心了!
  
  即便尊为九五如他,也无法左右爱子对皇位的厌恶之心,抬眼望向了眼透狐疑的闻人,那他呢?以着那淡泊自在,就算救了陷身灾情中的人民也不居功的可怜孩子,是否也能甘心被这皇位束缚......
  
  "罢了、罢了,既然你无意于公主,我又怎忍心逼你至此,这样巴,父王就帮你一件先娶了公主,然后再以失礼为名送休书一纸,这样,你就对得起那位娃儿了,至于这废皇储一事,就让父王再想想。"
  
  挥挥手,圣皇打算就此定谳。
  
  这不按戏本走的说法令朱靳微微愣然,凝眼觑向了圣皇,只见那眼底满满漾着慈意,不似乎日的玩笑样。
  
  朱靳心思不禁沉下,才想开口答允,闻人霁已然大步走上亭子。
  
  "皇上,您万万不可这么做。"说着,人已与朱靳同跪在地。皇上,您这么做无疑是向狼牙宣战,想想芜公主吧,她身处狼牙举目无亲,唯一得到,只是博得狼牙国主的宠爱,您这么将他的爱妹休回去,等于是意惹干戈。"
  
  该不该动干戈,实与他无关。但念及亡母提及,当初在宫中,皇后娘娘可是挺保护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芜公主既是皇后娘娘的唯一女儿,论理,他不能坐视不管。
  
  "这......"伸手摸长须,佯装难为样。其实他心里可是急着认儿呢,可......瞥眼瞧爱子,还是忍忍好了。相当无奈的叹口气,他缓道:"人总是有私心,我爱儿子,即便我是皇上,这心也毕竟是肉做的,伤儿的心,我......是万万做不到。"摇摇头,他顺便朝着朱靳挥挥手。"你可以下去了。"
  
  "皇上三思!"闻人霁再度不死心的劝谏。
  
  圣皇不禁挑起了眉眼。"闻人,如此关心这事实不像你的作风。"
  
  闻人霁敛眉,"我只是替皇上的皇权以及社稷安危着想。"
  
  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吗?闻人。
  
  "那好,若要为了我与社稷,公主你娶。"
  
  "皇上,我......"
  
  撇撇手,圣皇唤来身后的公公们。"摆驾回宫。"
  
  "皇上......"这老家伙,搞什么?
  
  瞪着那个完全不理人,迳自远去的圣皇,闻人霁的脸覆上了抹铁青。
  
  旋过身想找朱靳质问,孰知,他竟早一步的脚底抹油--溜了。
  
  "该死的朱靳,你就别让我逮着。"
  
  如今,娘!孩儿恐怕得辜负你了!仰首望天,他已有了离开王宫的打算。
  
  第十章
  
  多日后,季家花园内。
  
  枫叶如絮,随风纷飞,形成一幅极美景致。
  
  然而这美景却丝毫入不了立于园内,脸蛋郁郁的婴舞眼底,向来如灿星般的眸子己变呆滞,茫然的注视着远处一点,若不细瞧,还真让人以为季府花园多了个"人形石雕"。
  
  许久,一抹叹息悠悠传出,似是自那"人形石雕"口中,凄然的声浪飘啊飘的,飘入了踏人园里的馨香两姐妹耳中。
  
  每走三步,那叹息就逐出,第五步,叹息加重,变得更为深沉,深到让人以为园内闹鬼了。
  
  馨香两姐妹互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一齐走至婴舞身侧。
  
  "小舞,你该不会还想着那家伙吧?"香香首先打破沉寂,口气里隐含着不悦。她的直言令婴舞本就哀戚的神情添了抹窘然与痛苦,一旁的馨馨见状,忙伸手扯扯香香的衣抽。
  
  在季府,婴舞本就与馨香两姐妹感情较好,婴舞不快乐,当然馨香两姐妹也就跟着难过且心疼,更遑论香香那心直口快的性子,这姐妹道欺负,她岂能视而不见。
  
  "即便如此,我们又能说什么?"声声也替婴舞感到很难过,但她知道,责骂无法解决问题,唯有关心、问候才是要点。
  
  但香香却无法这么想,好姐妹被欺负了,她实在无法不发飙。
  
  "当初在洛府,我还瞧那殿下貌好心也善呢,本以为小舞阴错阳差嫁给了尊贵的殿下是一大福气,怎想到,好好的一个人交给他,回来时却成了相思美人,只会望花草叹息,不吃也不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咱们季府虐待了小舞,不给吃不给穿的。"
  
  越骂心里的火气也就越旺盛,恨不得把那叫什么没良心殿下的大卸八块,再看看心是不是黑的,若是就驱之后院给那只老是爱叫、爱咬人的蠢贱狗一口吞下,至于骨头......干脆也让贱狗当点心啃啃,看能不能消心里之火。
  
  "香香姐......"婴舞垂下了长睫,不敢正视眼前暴跳如雷的好姐妹。
  
  "香香,别这样,小舞已经够难过了,你就少说几句吧。"瞅着婴舞咬唇忍泣样,馨磬不禁板起了脸孔。
  
  "不说小舞就会变回过去那爱笑的模样吗?你没瞧她,人非但清瘦了,就连神采也不见了,简直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你看得过去吗?"
  
  "看不过去又能如何?咱们至少得给小舞一些时间疗伤啊!"但是想到她们来此的目的,看来那时间对婴舞来说,有些苛求了。
  
  "疗伤?那也得看老爷准不准了,你瞧,现在老爷都要赶人走......"
  
  "香香,别说!"馨馨赶紧伸手遮住香香的唇瓣,但还是教婴舞听见了。
  
  "老爷打算赶我走?"
  
  不,她不相信,记得刚回来时,她根本不敢进入府内,只能不住的在门口徘徊,若非老爷适时自外回府,她也躲避不及,让老爷带进了府里,恐怕她此刻已露宿街头。
  
  还记得老爷当时还对她说:"小舞,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老爷这条老命是你救回的,理当不能让你流落街头,住下吧,不管住多久,我都很高兴的。"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老爷不是要你安心住下吗?打从你回来后,老爷接至还差人好生照顾你,瞧那疼你的模样,简直把你当成了小姐。"馨馨也觉纳闷,这善心老爷是个性直了点,脾气易变了些,不管对属下或女儿都是十足十的好,没得挑剔的,怎么这次会要婴舞走呢?
  
  若非她与香香进厅之前,听到了老爷与何管家的谈话,她实在很难相信。
  
  "反正男人全没个好东西,简直是反覆无常的坏东西。"实在替婴舞不平到极点,像这种心地善良又单纯的女孩,老天怎舍得让她饱受风波之苦。
  
  "总之,我们还是先陪着小舞到前厅吧。"拍拍婴舞僵直的肩头,馨声柔声安慰道,"小舞,无论如何,我和香香绝对不会弃你不管的。"
  
  感动让婴舞热泪盈眶,她点点头,"谢谢你们,婴舞永远也不会忘记,季府有你们两姐妹的支持与照顾的。"
  
  香香难过的敲了她一记响额,忍住哽咽道:"说这什么话,走吧!"于是,三人缓缓接近了厅堂,婴舞朝两姐妹一颔首,独自走进。
  
  才人门,就见老爷一脸凝重的坐在主位。
  
  "老爷......"
  
  婴舞的叫唤让季员外回了神,他迅速悄然地将一小纸条收起,朝婴舞挥手。
  
  "小舞,过来我身边坐。"
  
  "婴舞站着就行了。"怎么说,她都只是一名奴婢,怎可与主人并肩坐。
  
  她的客套与疏离让季员外皱起了眉心,但他只是叹口气,说道:"数日前,我见你在门口徘徊,一时觉得可怜,所以收留了你,可......毕竟你已嫁出了门,虽说你所嫁之人非洛轩,但难免还是会遭人非议......"话说了一半,他抬起了头,脸上满满是歉意。"小舞,不是老爷我自私,为了季家面子着想。老爷实在是......"欲言又止,无可奈何的眼神瞧向了婴舞,希望她明白。
  
  该来的总是要来,毕竟她已是嫁出去的人。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她更非是老爷的亲生女,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婢女,老爷于她有恩,又怎能让老爷难堪,难做人呢。
  
  心念转动,她双脚也扑通一声跪落地。
  
  季员外一惊,随即起身走向婴舞,急着将她搀扶起。
  
  "小舞,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起来!"唉!实在让他看了好生不忍,但......为了婴舞幸福的将来,即使不舍他也只能铁了心。"你这样,老爷还是不能留你啊!"
  
  "婴舞不求收留,只是感念老爷对婴舞的好,请老爷接受婴舞的三个响头,可好?"说罢,她双手触地,头俯下,朝着地上叩叩叩三响。
  
  "小舞,你......"一股热气浮上了季员外的眼眶,内心的感动让他无法再维持表面的冷漠。"其实老爷不是......"
  
  话未竟,就被馨香两姐妹打断。
  
  "老爷,请你别赶小舞走!"她们奔进了厅,并与婴舞同跪在地。
  
  "馨声、香香,别为难老爷,其实我再留下来只会坏了老爷的名声,你们知道的,老爷并非有心驱离我,人言可畏,我不能拖累了老爷。"
  
  "可是,你本来就是季家人啊!"香香叫。因为舍不得与心疼,泪珠儿早已爬满她两腮,就连馨馨亦然。
  
  "我已嫁出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伸手拉过了馨香两姐妹的手,交握。"婴舞知道你们舍不得我,婴舞也是啊,只是打我们被老爷救起,老爷就是咱们的大恩人,我们该感恩,而非让老爷替我们伤神、蒙羞。"
  
  她的话让馨香两姐妹顿时无语,只能哭着抱成一团。
  
  季员外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拍拍她们的肩膀,道:"你们就别再难过了,起来吧。"
  
  见三人没动,他只好朝着一旁同样眼眶红红的家丁们晚道:"你们还不扶起她们,愣着做什么?"
  
  语气虽威严,然而神情里的难过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转身再度落坐椅子,"你们也毋需难过至此,今日我送走了小舞,并没说永远也不准她踏人季家门,只希望她抛除婢女身分,变成自由身,不再终生为奴。"
  
  说罢,他向老何点点头,老何随即自被口内拿出一沉甸甸的袋子递向婴舞。
  
  婴舞见状,连忙摇头道:"老爷,婴舞不能收。"
  
  "小舞,这是老爷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老何将钱袋硬是塞入了婴舞推辞的手心内。
  
  "老爷......"感受到手中的沉甸物,知晓里头装的不仅是银子,亦是老爷深深的心意啊。
  
  "收下吧。"季员外随即又对老何说道:"老何,轿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老何应道。
  
  "那小舞,就让老爷送你一程,可好?"
  
  "好。"她点点头,上前扶住季员外的手,一齐走向大门口,停在轿子正前方。
  
  "小舞......"馨香两姐妹分别抱了抱婴舞,泣道:"保重。"
  
  "你们也是。"
  
  松开了馨香两姐妹的拥抱,她缓缓坐进了轿内,掀幔与所有人挥手道别,随着轿子渐行渐远,老爷与馨香两姐妹的泪水也就更难自抑。
  
  "小舞,希望你这一去,好好待在殿下身边,他是爱你的,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挥着手,季员外也泣不成声道。
  
  这话兜进了罄香两姐妹耳里,两人微微怔然,但仅一会儿,也只是相视一笑,心中同样有着深深的祝福。
  
************
  
  半刻钟后,婴舞己站在迎宾客栈内,抬跟望向了二楼雅座,一阵悲伤疾速涌上,让她想起了那时殿下老爱逗自己的模样。
  
  他总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目中无人,喜欢一意孤行的戏弄她,全不把旁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但这样的他,却让她好生眷恋与思慕,就算是夜里也忘不掉他那俊朗的笑容,霸气的神态,以及潇洒自得的行止......
  
  殿下啊,你可知婴舞好想你,即使此刻你的身侧已有佳人为伴,婴舞还是抑制不了对你的深深思念哪!
  
  "姑娘,你的厢房已准备好了。"店小二的声音让她回了神。
  
  她颔首,在他的引领下走向满植柳树的院落,进入了一间雅房。
  
  "姑娘,请早寝。"躬身朝着婴舞敬了敬,店小二留下她一人离去。
  
  此刻,夜已深,婴舞却无法人眠,放下了细软,她走出了厢房,抬头望圆月,心中霎时更凄然。
  
  "老爷,婴舞知道这些都是你为小舞精心准备的。"虽是将她赶出了门,还是让她住好的、用好的,宛如一个出外的富家小姐。"谢谢你,老爷。"
  
  "原来在你心里,我的分量比那老头子还轻。"话里兜出浓浓的不是滋味,修长的身形也自柳树后徐徐走出。
  
  黑夜里的紫袍身影逐渐扩大,直到那抹紫取代月色,覆盖住她长长的影子,遮去她所有的视线,婴舞仍旧无法回神。
  
  是她太思念了吗?抑或是犹在梦里?否则那个应该在暖帐内抱公主的殿下怎会出现在自个儿的面前?
  
  目光太过灼热,不似梦中倒像现实,这醒悟让婴舞顿时回神,身子不自觉的轻颤了起来,为了掩饰心中过度的惊喜,她不得不故作冷漠与之面对。
  
  许久未见,本以为她会高兴的扑进自己怀中,没想到却是以这种冷淡的面容迎接他,教他原为她消瘦的身形而不舍的心绪顿时凉了一半,想伸手抱她人怀好好疼惜抚慰的掌心条握成拳。
  
  "怎么?看到我你好像不怎么高兴?"撇唇淡问,深凝的目光底下是一片清冷,看得婴舞全身寒栗直冒。
  
  "没有。"她撇开眼,避开了那双冷眸。"殿下为何来此?"
  
  "我为何来此?"该死的小婴舞,用这种冷颜面对自己就算,竞选一开口就说这种惹他发怒的蠢话。"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在季府待得好好的吗?"
  
  虽然明知她离开季府是自己一手铸成,可心底着责太不舒畅,也之所以,这螫人心的刻薄语气也就毫不自觉的逸出。
  
  他犀利的话语像刺,直直戳进她的心口,让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冷漠外表瞬间裂开了微缝,泪水不争气的浮上了眼眶,她紧咬着唇瓣,抑制着泪珠儿滚落的冲动。
  
  可是任凭她如何掩饰,还是无法尽释眼底泄漏的哀伤,索性心一横,她转身打算入房,不让他瞧见心底的悲痛。
  
  但是尚未跨出第一步,一条健臂倏地伸来,阻去她欲走的势子。
  
  "又想用逃避来面对一切吗?"
  
  他的嗓音更低沉了,婴舞听得出,那是他发怒的征兆,但怒什么呢?她不是已经成全他和公主了吗?
  
  难道是还为自己的离开才......猛然摇螓首,她失笑于自己的自作多情。
  
  "婴舞没有理由逃避。"只是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立场罢了。
  
  "没有?"他走近一步,于她身前停下,"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敢抬头面对我?"
  
  男性的气息随着他的停步而通来,婴舞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已毋需再见面,殿下。"努力不让音线过分颤抖,却忽略了身子的紧绷。
  
  他眯眼瞪她,许久、许久,久到婴舞准备自旁挠去时,他倏然伸手扣住她的臂膀,用力一拉,她立即跌人他的怀里。
  
  婴舞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逃离他坚固的箝制,越是抵抗,他的手臂也就缩得越紧,几乎要将她揉人了身体内。
  
  "为什么要一走了之?我不是要你好好待在宫中等我吗?"语气里有着深切的逼问,随着他的手力透着令人难以喘息的威胁。
  
  "婴舞不想眼睁睁的看你娶公主。"只要想到他与公主的那场婚宴,就让她的心无比的悲恸,泪儿也就如断线珍珠般落个不止。
  
  他不悦的抬起她的螓首,瞪视着她,"我为何要娶公主?那是闻人霁的责任,我何必要替他负?至于你,可有当面来问我?没有。你只是一味的看轻自己,自以为是的替我扣上一个始乱终弃的罪名,然后拍拍屁股就走,是不?"
  
  "不是这样,婴舞只是认清且接受了事实。"即使他是爱她的,这皇储的身分是无法更改的,若殿下为了她而背弃了国,叛离了皇上,这罪名永远都会在她身上留下了烙印。
  
  一个千古罪人的烙痕。
  
  "认清什么?接受什么?就因为我是皇储的身分,所以你就此离去,那我要这身分做啥?若因这浮名而让我失去决定未来伴侣的机会,那我不如不要。"与其让小婴舞如此伤心难受,他倒甘愿降为一介平民。
  
  无比认真的口吻,不容更改的坚定,顿时吓止了婴舞的泪水,她小脑袋宛如泪浪鼓般摇得更厉害了。
  
  "不,不可以,殿下你不能这么做!"
  
  "谁说不可以?要当皇帝或是平民,我都有权利去决定,如果当了皇帝却惹得我所爱的妻子日日以泪洗面,自暴自弃,那么,我倒宁愿舍弃这荣华富贵,拥着爱妻你游山玩水,畅饮山林,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如此真情至性的话语兜进婴舞心里,犹如一道暖流瞬间洗涤了郁塞,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度涌出了眼儿,顽皮的滚落粉腮,那深切浓郁的情感正因他这些话而翻滚沸腾了起来。
  
  瞧着婴舞泪流,又是惊喜又是不确定的楚楚面容,他忍不住将她的小头颅紧紧搁在心口上,让她用心倾听自己最真的心。
  
  枕在他胸口,听着那狂野的心跳,她原本麻木的知觉因此一点一滴逐渐苏醒,无数的感动涌进胸口,一颗滚烫的心再也难平复。
  
  雾眸微抬,朱靳严肃的俊颜好似在印证盟誓般,丝丝荡人心头,水远也不再褪去。
  
  "如果你的泪是为了高兴而流,那么,你不告而别的罪责,我就不予追究。若是,"他话顿下,再度捧起她的小脑袋,微婉身,与她额头相抵,眼相视,缓吐夹带胁迫的温柔语。"再为身分悬殊那该死的理由,那我就会狠狠的拖你上床,爱你爱到忘了那档事不可。"如此霸道、如此傲佞的话语全是极深极切的爱语,像道网紧紧捆住婴舞极度震撼的心。
  
  他的话令她羞恼的低下了眸,然而黑白分明的泪眼终于绽出了淡淡的释然笑意。她的娇羞映人朱靳眼底,令他微微松了口气,也确定了这小婴舞已知晓自个儿真正的心意了。
  
  "婴舞,你要记得,世上没有谁贵谁贱,只有在乎与不在乎,因为我在乎你,所以甘愿舍弃那些浮名,毕竟有你,我的未来才能充斥趣味与欢笑,你瞧,你有这么多有助于我的能力,拥有你我会不值得吗?"深情的话字字句句,随着他的灼热视线融人她心版上,烙成一道永难泯减的痕迹,心里头那小小的自卑若想再出头,绝是难上加难了。
  
  "现在,轮到你给承诺了,小婴舞,你还愿意伴着我这流放皇子浪迹天涯吗?"
  
  她没有回答,以着从未有过的主动,软热娇唇覆上了他漂亮的薄唇。
  
  一颗心石终是如释重负,黑眸底下随即漾满幸福的笑意,他化被动为主动,衔住她娇软的樱

唇,细细诉说着永恒的情爱。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