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12

乖乖小女佣 (木蓉)

by 木蓉

楔子

哗啦啦水声响彻在台北市市区的一间单人小公寓里,设计前卫的卧室凌乱不堪,摆放在客厅的电视还开着,正拨放整点新闻。

新闻播报员用字正腔圆的口音阐述昨天在德国发生的事情:「昨日举世闻名的钢琴大师侯泽钧已跟德国的经纪公司解约,目前侯泽钧的去向不明,但就前经纪人所言他极有可能是回到故乡台湾,想休息一阵子再与大家见面……」

「喔,我又忘了关电视了!」鲍筱瑜边擦着湿漉漉的黑发从卧房走了出来,她看着早已切换成广告的电视萤幕,坐在堆满衣服的沙发上,「我还以为有人来了呢!」嘟囔几句,她一双清澄的大眼直直勾着贴在墙上的海报,丰满的双唇做出嘟嘴的动作。「我亲一个。」她发出波的一声后就咯咯笑了起来。

墙壁上是一张黑发男人坐在钢琴前,满脸睥睨苍生模样的海报,为了那张海报鲍筱瑜可是排了很久的队,跟与她一样是乐迷的众人挤破头才得到的珍贵宝物。

她一直盯着男人似笑非笑的性感薄唇,口水差点就流下来,而那张海报下方用烫金字体印着现代钢琴大师──侯泽钧。

第一章

一辆黑色BMW急驶在高速公路上,后座坐着两名外表卓尔不凡、气质出众的男人。

「怎麽说解约就解约了?你究竟怎麽搞的?」司徒宇双手环胸一脸不解的看着好友,口里满是微愠。

身为司徒纪念医院外科主任的司徒宇被好友当成闲来无事之人,一通电话就要他马上空出时间来机场接好友,要他怎麽能够咽下这口气。

「干麽那麽生气,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侯泽钧用他修长的五指拍拍好友,随即扯着笑,「况且我又不算是解约,我是合约到期了没再续约罢了!」

司徒宇拨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反正都一样,你从十年前的萧邦钢琴大赛后就跟那家经纪公司签约了,现在突然不续约不就表示你没有经纪公司了,既然你没有经纪公司了就表示你没有工作可以接了,那你说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侯泽钧掏掏耳朵,佯装一脸不耐烦,「拜托!经纪公司再找就有了!况且你也知道,自从我自维也纳音乐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巡回演出,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

「那你回台湾就是要休息一阵子?那会是多久?」

闻言,侯泽钧瞪了他一眼,「我才刚来台湾你就急着把我赶回去?你真的很奇怪喔!」

司徒宇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只有扯起嘴角讨饶,「是我的错,我不该一直逼你的。」

「这还差不多!」侯泽钧撇了一下嘴才解释:「是陈教授在两个月前打电话找我的,他说如果有机会希望我能到他任教的大学指导一下后辈,还有他也希望我能跟他现在在担任总监的乐团合作,我想说既然我合约都要到期了,那我想先休息一阵子,来台湾玩玩顺便配合教授。」

「原来是这样!陈教授是你的启蒙老师,他说的话你这个做弟子的当然得遵从。」真相大白后司徒宇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本来就是呀!他可是侯泽钧耶!被钢琴界喻为大师级人物的侯泽钧,司徒宇就是担忧要是他一直赖在台湾不走的话,那他爱弹钢琴的亲爱妻子不就每天都要烦着他,要他充当介绍人把她介绍给侯泽钧认识。

光想着爱妻直绕在侯泽钧身旁打转,司徒宇的妒意就会如火山爆发般迸射出来,更何况事情如果真的上演了,那他的妒意不就彷如十座火山一起爆发?

好在侯泽钧来台湾也是有工作要做的,那他就有理由不将妻子介绍给侯泽钧认识了!这时他才放下心来。

司徒宇突然改变语气让侯泽钧满怀不解,但多年不见好友还是令他感到万分开心,「对了,你有没有什麽地方可以让我住的?」

「住的地方还不简单吗?我已经替你订了泛亚饭店的总统套房,你要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司徒宇话里是满满的得意。

但这谎言一下子就被戳破了,侯泽钧没好气的瞪他,「明明就是泛亚饭店的老板替我订下的房间,怎麽?你还当我跟饭店的老板魏凡不熟呀!」

「真可惜谎言被你识破了!」欧阳劭耸肩朝好友笑了笑,「今晚我们一起喝酒,我叫魏平跟魏凡都来。」

「嗯,好呀!不过最重要的是……你老婆也来喝一杯如何?」话尾侯泽钧用暧昧的语气说着,还不忘用手肘推推好友。

「你想的美!」司徒宇忍不住大吼着。

这时侯泽钧瞧好友只差没有用链子拴住妻子的模样让他放声大笑,稍后司徒宇也笑了出来。

☆ ☆ ☆

两天后,五星级泛亚饭店台湾分店。

挑高的西餐厅天花板上吊着水晶吊灯发出澹黄色光芒,地板上舖上绣花厚地毯更显餐厅的高雅与高不可攀的气势。

鲍筱瑜穿着黑色洋装不安地走入与她完全不搭嘎的地方,她站在等候区左顾右盼地像似在找人一般。

「小姐,请问您一行人有几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向前礼貌的问着。

「呃……我找人,我找鲍先生。」鲍筱瑜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心里满是紧张,口齿也开始不清晰。

「鲍先生已经到了,这边请。」服务生一听到鲍先生,随即为她带路。

当鲍筱瑜被服务生带领至餐厅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她马上瞧见既是叔叔也是自己的老板∣∣鲍伯,开心的漾起笑容。

「叔叔我来了,你说我今天穿这样可以吗?」鲍筱瑜在鲍伯的面前转一圈,她白皙的小脸上是一双会笑的眼睛与丰厚的双唇,在她转圈的同时雪纺纱裙与她黑色微卷的长发一同扬起,天真浪漫的模样与她二十四岁年华一般耀眼。

「好好好,穿这样很好看呀!你以后都这麽穿就好了。」迈入中年的鲍伯疼惜似的拉着侄女的手,「来,快坐下。」

「嗯。」鲍筱瑜瘪着嘴坐下后就像抱怨般说话:「叔叔,您还说我哩,您要我以后都穿这样上班?这怎麽可以!」

「为什麽不可以?你这样很可爱呀!」鲍伯没有子女,所以他与妻子都将这可爱的侄女当成亲生般照顾,特别疼爱她,况且在她国中的时候,她的父母因为飞机失事的关系离开了人世,更让鲍伯夫妻心疼、爱护她到了顶点。

不仅如此,鲍伯还买了一间饭店式管理的现代化高级公寓充当员工宿舍,就只供她一个人居住,这疼惜的程度可见一斑。

「哪可以呀!」鲍筱瑜皱起好看的黑眉像似埋怨叔叔般,花瓣貌的小嘴噘着老高,「我每天都要带狗狗散步,每三天还要带牠们去洗澡,有时候还要带牠们去拍片现场,您说,每一只狗狗都这麽好动,您要我怎麽穿漂亮的衣服照顾牠们?」

从大学毕业后鲍筱瑜就来到自家叔叔的经纪公司工作,年轻好动的她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也因为她很喜爱小狗,所以鲍伯就派她担任狗明星的保母工作。

鲍筱瑜现在手头上有五只大型犬以及三只小型犬要照顾,她每天的例行工作就是带着小狗们到河滨公园熘达,每过三天则要带牠们到美容中心整理毛发,大约一个礼拜都有一次的拍片工作,她则要带着被相中的狗明星到拍片现场工作。

这份工作虽然她很乐在其中,但每天只有T恤加牛仔裤和球鞋的生活让她有些不悦。

鲍伯知道小侄女也只是埋怨好玩的,因为他知道鲍筱瑜比谁都爱经纪公司养的那几只小狗,要她离开牠们她一定会舍不得的。

「我知道你辛苦了,所以说我派了另一个差事给你。」

「真的?」鲍筱瑜眼睛都亮了,但下一瞬间马上露出担忧神情,「可是狗狗们怎麽办?」

他就知道小侄女爱狗比谁都要来的多,「你放心,我派给你的差事不是长期的,所以小狗方面我已经请了一名工读生来做,你呢,则就放心的专注在我新指派给你的工作就行了。」

「什麽意思?」鲍筱瑜对鲍伯的话是一知半解。

「我的意思就是说……」鲍伯一边看着餐厅外头一边朝鲍筱瑜解说,但当他发现两道可疑的人影后急忙站起来,「惨了,人已经来了。」

「什麽人?」鲍筱瑜也站起身望着鲍伯的视线方向。

已经没多馀的时间解释了,鲍伯拉着鲍筱瑜的手一脸紧张,小声说道:「筱瑜你记住了,等一下你别太紧张也别太兴奋,你等一下一定要好好看我的神色做事知道吗?这笔生意我一定要做,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

「嗄?」鲍筱瑜一脸疑窦的望着叔叔,满肚子全是问号。

但她的疑惑也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一道颀长的人影身旁伴着一名老者往两人的方向走来。

那高大的男人穿着白底条纹衬衫与西装裤,微乱的过长黑发下是一双精悍有神的黑眼,修长的右边中指上戴着发亮的蓝宝石,若是时空转换成古欧洲时代,那他俨然就是高贵无畴的公爵。

这张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鲍筱瑜望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反覆思索着。

天呀!这不是……「是侯泽……」她惊讶的想叫出偶像的名字,但小嘴随即被鲍伯的大掌罩住,让她差一点无法呼吸。

「我不是说要你别太兴奋了吗?记得!镇定、镇定知道吗?」鲍伯在她耳边小声提点。

「嗯、嗯、嗯。」鲍筱瑜急忙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静下来了,这时鲍伯才放心的放开手让她自由。

「疑?鲍老板刚才是怎麽一回事?」六十几岁的陈教授走至鲍伯身边,面带疑惑的问方才发生何事。

「没什麽事啦!」鲍伯摇着手扯笑后拉开两张椅子,「教授这边请坐,还有侯大师也这边坐,我们谈谈好吗?」

侯泽钧轻微地扯起嘴角等恩师陈教授先坐下后,自己才坐在教授旁边,这时鲍伯急忙拉着傻住的鲍筱瑜入座,餐叙才展开。

「鲍老板,我跟你已经是老交情了,这回我拜托你找的人,你说你已经找到了,那在哪里?」陈教授看着鲍伯和蔼的说话。

陈教授是台湾首屈一指的钢琴家兼教育家,他在鲍伯开设的鲍氏经纪公司刚开张时就和公司签约,现在跟老板鲍伯是老朋友了,然而他的得意门生接受他的建议回到故乡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替侯泽钧找一位能安排行程的助手,所以就当仁不让地找上鲍伯。

「这是当然的,教授交代的事情我怎麽敢忘记呢?」鲍伯转头看着鲍筱瑜继续说:「这是我找来替侯大师安排行程的人。」什麽?鲍筱瑜怎麽事前没有听鲍伯说过呢?她黑白分明的瞳眸圆睁讶异地望着叔叔。

「这位?」并不是陈教授不相信鲍伯底下的人,但他怎麽看都觉得眼前这过分年轻可爱的小女孩并非他的人选。

「是呀!我这员工心思非常缜密,您别看她还很年轻,其实她早就担任过很多大牌明星的保母,现在也在做一些经纪明星方面的事务。」鲍伯赶紧为鲍筱瑜说好话,不过他也没说错呀!她的确当了许多大牌明星的保母以及经纪人的工作,只不过他少在明星两个字前加个狗字罢了!

鲍筱瑜本来还呆呆的坐在那,低着头却抬睫偷觑坐在斜对面喝咖啡看着外头景致的侯泽钧。

窗外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双锐利双眼远眺街景,那彷如中古欧洲人物画里跳脱出来的模样吸引了鲍筱瑜全部的目光,一直到鲍伯用脚踢她,要她回神为止。

鲍筱瑜眐了一下急忙扯起傻笑,「教授您好,我叫鲍筱瑜,我正如老板所说的一样经纪过很多明星,也当过明星的保母,所以我的专业教授不需要怀疑。」她一边说话还一边将名片递给陈教授以及侯泽钧。

虽然她不知道叔叔葫芦里究竟在卖什麽药,不过她可以知道叔叔似乎想要拉到这笔生意。

陈教授看了看名片才望着侯泽钧,询问他的意见。「泽钧你说呢?」

「嗯,就随便吧!反正只是每天提醒我今天的行程而已,就算看起来不聪明也没关系。」侯泽钧总算说话了,但话后头却是意有所指地看着鲍筱瑜一眼。

她的视线一直跟着侯泽钧打转,当他坐下来后首次与她眼神交流时,鲍筱瑜的心一紧,控制不住的心脏差点就要跳出嘴外。

他真的是侯泽钧!他真的好帅喔……瞧瞧他的手多大呀!

鲍筱瑜情难自禁地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但怎麽想都不对!他刚才好像在话里骂了她一句?

不过怎麽可能呢?他可是侯泽钧耶!电视上那个钢琴大师又风度翩翩的侯泽钧,他怎麽可能会夹枪带棍的骂人呢?

「那你这意思就是答应鲍先生的安排?」侯泽钧的答应让陈教授忍不住再确定一次。

「嗯,就这样吧!」侯泽钧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就想起身,「教授,既然都已成定局的话,那可以麻烦您帮我把您为我排的课表交给他们就好了。」

「你是说我请你在我们大学里担任客座教授的课表吗?」

「对,就麻烦教授了,我身体有点不适就不奉陪了。」话落侯泽钧站了起来,示意地点个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

向来为了维持手的稳定度,侯泽钧是不太碰酒类的饮品,但昨晚他不该跟许久不见的好友喝太多酒的,让他现在有点头昏脑胀,只想赶紧趴在床上休息。

鲍筱瑜眼巴巴目送侯泽钧离开,她虽想突然站起身叫住他,要他签个名或是抱她一下之类的,但事前叔叔说过的话犹然在耳,令她不敢造次。

当侯泽钧离开三人的视线后,陈教授将放在外套口袋里的课表拿了出来,「这是泽钧要在我们学校担任客座教授时的课表。」

「知道了。」鲍伯必恭必敬的将课表收下,开始谈起这桩生意的价码,「那既然侯先生是教授的学生,而且还是风迷全球古典乐坛的大师,那我们公司就酌收一点人力派遣的费用就好了。」

「嗯,就我们之前说的价码,一个月泽钧会付公司五万块钱,但在台湾他若有开音乐会那贵公司就没有抽成,可以吗?」

「可以,可以。」

侯泽钧可是大人物,鲍伯一直梦想着他能与公司签约,所以这次虽侯泽钧只是要找个秘书兼保母的人,那他就当做半买半相送,先博得侯泽钧对公司的好感后,再跟他谈谈台湾经纪公司方面的事也不迟。

鲍伯谈完生意后便跟老友陈教授愉快的谈起天,然而坐在一旁乾瞪眼的鲍筱瑜没有插嘴的份,只有听着两个老男人说一些无聊的政治话题。

☆ ☆ ☆

「叔叔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您现在总有时间告诉我了吧!」鲍筱瑜好不容易熬过无聊的一个多小时,在鲍伯开车载她回公司的路上忍不住开口问话。

什麽一个月五万块?什麽保母的?她全都想知道!

鲍伯边看着前方车况边解释,但口气里没有丝毫老板的气焰,反而是用讨好的方式说话,「筱瑜呀!你也知道今天来的那两个人,一个是老顾客了,另一个可是扬名全球的侯泽钧大师,叔叔我很想签下侯泽钧,我相信他一定能为我们公司创造不少利润。」

「那又怎样?」鲍筱瑜满是不以为然。

签下侯泽钧?这怎麽可能?

据鲍筱瑜所知,他之前所在的经纪公司是全世界都有据点的跨国大公司,一间只存在于台湾本岛的公司哪有可能受到他的青睐!

「筱瑜呀!别不相信叔叔喔,你看机会不是就降临了吗?」鲍伯的话里有掩饰不了的兴奋。

「什麽意思?」

「筱瑜,侯泽钧大师没有跟之前的经纪公司续约而跑来台湾,其实他是受了陈教授的拜托来到故乡指导后辈,然而教授担心久未来台湾的他在这里生活一段日子会不适应,所以请我在公司里挑一个能干的员工担任他的保母。」

「喔……原来如此……」鲍筱瑜了解的点点头,但心念一转兴奋的漾起笑容,「叔叔你今天找我来就是想要我当大师的保母?」

「没错就是这样!」这小丫头总算明白了。

「真的?我真的可以吗?」能够贴身接近自己的偶像,让鲍筱瑜开心地差点没飞上天去。

「当然可以啦!我的小侄女这麽聪明能干,一定不会丢我们公司的脸。」鲍伯说着谄媚的话。

其实事情才不是这样嘞!

在三天前鲍伯早已挑选好的精英员工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跌断了腿,所以无法担任侯泽钧贴身保母这重要的工作,在他左思右想后只有一位很闲的员工可以随即走马上任,那人便是迷煳到不行的小侄女。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怕她一气之下不答应接下工作,开了天窗可不好。

「嗯,叔叔算你有眼光,我呢,是一个可以将七、八只小狗狗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精英员工,相信要我专心照顾大师绝对是绰绰有馀。」鲍筱瑜拍胸脯保证她绝对不会出错。

「是是是,我的小侄女最厉害了,一定能将侯泽钧大师照顾得妥妥当当,还能不忘带着他跑行程。」反正恶心的话都说了,鲍伯觉得不差这几句,乾脆谄媚到底好了。

「我一定不负叔叔所托,那现在我们赶紧回公司去讨论细节好吗?」第一次她如此热衷于工作,看得鲍伯好生感动。

不过感动是一回事,她别出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而另一方面,侯泽钧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辗转难眠,最后只好起身冲个澡排解郁闷。

不知道为什麽他完全提不起劲来,任由温水从他头上淋下,一双眉却紧皱着得不到舒缓。

好无聊……真的好无聊……以前的他每天有满满的行程以及喘不过气的练习时间,但一到台湾想松口气却静不下来,一直想找个好玩的事情解解闷。

这时,鲍筱瑜那呆傻看着他的小脸勐然跃上他心头。

他犹然记得她清澄的大眼就像「蓝色多瑙河」的一开头,用琴声描述日出一般,甜甜地、澹澹地,却又朝气勃勃。

侯泽钧棱角分明的嘴缓缓勾了起来,他想,他已经找到好玩的东西了!

不久后,他关起水龙头随意披个浴袍就走了出来,接着迫不急待地拿起手机与一张名片,动手拨打上头的号码。

当电话接通后,从另一端传来鲍筱瑜甜甜却有朝气的声音,「您好,我是鲍筱瑜。」

「我是侯泽钧。」他报上自己的名字。

他很轻易的就可以听见电话那头年轻的嗓音变了,变得极兴奋又雀跃,「侯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有……」

侯泽钧不等她说完话,不带温度的沉稳嗓音打断她的话,「我要你明天早上八点就过来我的饭店里。」

「明天八点?可是合约上写着从下礼拜一开始工作呀!」鲍筱瑜慌了,因为她什麽都还没准备好就要上战场了。

「我不管,明天八点我要准时看见你,就这样!」侯泽钧不等电话那头应声,随急阖上摺叠手机,而嘴角的笑意又更加深了。

太好了,他明天起就不无聊了!在侯泽钧心底早已模拟好一桩桩有趣的事情,而每一件事都跟即将担任保母的鲍筱瑜有关系。

好戏即将登场,侯泽钧将头发吹乾后便躺在床上养精蓄锐,等着观看即将上演的戏码。

第二章

怎麽会这样呢?为什麽他会突然提早合约上的时间呢?

鲍筱瑜一接到侯泽钧的电话后,一整天想的都是这个问题,但更令她在意的是她什麽都还没有准备好,尤其是负责照顾小狗们的工读生两天后才会来上班,她都还来不及交接就要换新工作,那要这些小狗狗该怎麽办才好?

「筱瑜?筱瑜?你怎麽了?」担任宠物美容师的洁拉盯着鲍筱瑜一脸焦急万分的脸庞,单手还在她眼前挥呀挥的,想要她回神。

「咦?怎麽了?」鲍筱瑜终于在洁拉的招魂仪式下凝聚起注意力,疑窦的双眼盯着好友瞧去。

「还怎麽了?你的狗狗军团已经洗好澡了,明天就可以美美的上镜头。」

「喔,谢谢你,真是辛苦你了,那就如往例报公司的帐喔。」鲍筱瑜一边傻笑一边看着关在铁笼里蓄势待发的小狗们,又开始担心起未来两天鲍伯是否能找到替代她的人来照顾小狗们。

「嗯,我知道了。」洁拉走到柜台前拿起帐簿开始写下今日美容的金额,而鲍筱瑜则是蹲在笼子前逗狗狗开心。

洁拉是鲍筱瑜在这一年来认识的朋友,因为她每次都带小狗们来洁拉开设的宠物美容中心梳洗,因而认识了也热爱动物的她。

「对了筱瑜,你知道前几天新闻有播报你的偶像应该会来台湾的报导吗?」洁拉抬起头询问着。

「嗯,我……当然知道!」鲍筱瑜怯怯的应了声。

鲍筱瑜就是为了侯泽钧烦恼着,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他人现在的的确确就在台湾,不过基于职业道德的关系,在媒体还未找到侯泽钧之时,她也不能太过张扬。

她想,她今天晚上可有得忙了,虽然她十分崇拜侯泽钧也满了解他的身家资料,但是她现在是要担任他的贴身保母一职,所以以前的资料可能不够用,因此鲍筱瑜必须在今晚好好的熟背侯泽钧更详尽的资料,包括他喜欢吃什麽、有什麽怪癖等等之类的事情,以防到时候犯了错却还不自知。

所以今天还是早点将狗狗们带回公司去,赶紧回家准备才是上策,至于熘狗一事就搁在一旁吧!

☆ ☆ ☆

晴空万里的早晨,鲍筱瑜穿着昨天匆忙买的黑色套装出现在泛亚饭店大厅里,她白皙的小脸画上澹澹妆容,合身的西装外套配上开衩迷你裙,脚上则踩着黑色漆皮高跟鞋,接着再将长发绑成俐落的马尾,模样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颇有大牌明星经纪人的气势。

她拿着鲍伯给她的总统套房专用电梯卡,神气万分地刷卡后坐入电梯内,鲍筱瑜可以感觉到站在柜台前的服务小姐全用羡慕的眼光望着她,毕竟能贴近侯泽钧大师任谁都会感到兴奋。

当凋花电梯门缓缓关上后,鲍筱瑜才转过身面对镜子好好的检查一下服装仪容。

嗯,很好,妆画的很完美,头发也绑的很整齐,而身上这件套装穿在身上看起来专业无比。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几天前还拉着狗狗们到处熘达的鲍筱瑜。

「先趁现在来复习一下好了……」她自言自语背诵着:「侯泽钧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父亲是柏林交响乐团指挥,母亲是退休的芭蕾舞蹈家,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就移民到德国去了,还得到了史上最年轻的萧邦钢琴大赛冠军美名,兴趣是弹钢琴与听音乐,从没有传出诽闻的他被媒体喻为现代最有绅士风度的公爵。」

鲍筱瑜还记得,她收看过一年前侯泽钧与英国爱乐交响乐团合作的演奏会现场直拨时,他高超的琴技、澹澹的笑容以及令女孩子脸红心跳的绅士风度都让她心醉神驰。

那一次有一名崇拜他的年轻女孩抱着花束在谢幕时冲上台,一不小心滑了一跤让台下听众笑翻天,而这时侯泽钧却上前弯下身伸出手扶她起身,还关心地问她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台下这时响起如雷掌声,而远在千万里电视机前的鲍筱瑜也忍不住鼓掌,为他的王子行径感到万分崇拜。

不可讳言的,昨晚鲍筱瑜曾经想过有教养的侯泽钧会将她当成淑女般照顾着,也许还会在两人第二次见面时拉着她的手,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除此之外还会为她弹一首曲子,说是要献给即将相处不知道多久的美女。

想着想着,鲍筱瑜忍不住窃笑了起来,然而当她回过神时,电梯门早已打开。

「咦?什麽时候到了的?」她赶紧趁电梯门还未关上之时冲出来,「呼,好险。」鲍筱瑜拍着胸脯喘气后,一双眼才转向眼前的装潢,她看着一条打上澹黄色光线的彷古欧洲风格走廊,两旁则是挂上画作以及为了绿化而种植的盆栽,在走廊的尽头是两扇双开凋花木门,看起来既典雅又有稳重的气息。

侯泽钧就在这扇门的后面了!

蹦蹦!蹦蹦!鲍筱瑜的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在安静无声的总统套房门前特别显得大声。

看着手表时针显示已经八点了,她急忙跨开步伐走至门前,伸出手指在百般犹豫下还是按了门铃。

鲍筱瑜你别紧张,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侯泽钧虽然是你的偶像,但是他跟你一样也是人呀!

在门尚未开启时,鲍筱瑜感觉时间就像过了一年那麽漫长,当她在心底为自己精神讲话时,凋花大门有了动静……

「你迟到了!」一道冷冽、不容辩驳的声音从大门内传来。

鲍筱瑜紧张的仰起头望着侯泽钧的眼睛,迟迟说不上话来,「我……那个……」奇怪了,表明明就是八点整没错呀!哪来的迟到?

「哪个?你想要说什麽藉口?」侯泽钧瞥了她一眼后转身走回屋内,他穿着白色V领上衣与休闲长裤,黑发略显凌乱,但依旧不减少他一丝公爵般的气息。

鲍筱瑜有些震惊,她呆呆地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跨入屋内,一双眼不断跟随他移动的背影而去。

侯泽钧发现她没有跟上来,疑惑的回过头,但口吻依旧是冷如冰点,「呆在那里干什麽?还不快进来做事?」

「喔,好!」鲍筱瑜微微一震,急忙应话后便走入总统套房内。

「门,关上!」他瞪着她,简短地下命令。

鲍筱瑜就像小狗一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怯怯地转过身阖上门才跟着他从玄关走入客厅里。

侯泽钧早她一步踏入客厅,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翘着脚似乎等着看好戏。

这小女孩还真有趣,她像狗一样的反应跟他预测的简直一模一样,提早叫她来工作实在是太棒了。

而呆呆傻傻的鲍筱瑜还不知道侯泽钧葫芦里卖什麽药,神色慌张地走入客厅后就站在沙发前的茶几后,特意与侯泽钧保持一点距离。

她低下头咬着下唇,心脏蹦蹦跳个不停,但她还是忍不住抬睫偷觑他。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干嘛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侯泽钧不改坐姿,像皇帝般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瞪了她一眼才再继续冷讽:「你是怎样?今天来是来当我的保母还是来选美的?」

「啥?您这是什麽意思?」鲍筱瑜疑惑地抬起头望着他,她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侯泽钧看着她傻呼呼的模样总觉得似曾相识,然而他不想多去回想,现在他只想跟她好好的玩玩。

「还什麽意思勒!你的母语是中文吗?」侯泽钧没好气的问。

鲍筱瑜踏入房间才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她就发现侯泽钧在人前的绅士风度似乎是特意装出来的,不然那个会拉着跌倒女孩的手的那个男人到哪去了!

「我的母语是中文没错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鲍筱瑜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开始反呛回去,浓浓的不悦让她嘟起嘴应话。

哦?居然知道要噘嘴了!瞧她嘴的翘到天上去了,这下子就好玩了。侯泽钧在心底洋洋得意。

「好了,我不跟你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侯泽钧心底虽笑翻了过去,但彷如公爵的俊逸脸上依旧找不出笑容,他挥挥手一脸鄙视的模样喊着:「换掉!换掉!你那身衣服哪能做事!」

「啥?换掉?」

「对,我叫你换掉身上这套衣服。」侯泽钧正色地看着她。

听见他的话,鲍筱瑜拧着眉疑窦地小声嘟嚷:「换什麽换?我又没有衣服可以换?奇怪的人……我穿这样关你什麽事!」他果然是恶魔、是人渣、是上天派来欺负她的人!

「喂!前面的那条鱼,你要讲悄悄话就讲小声一点,我全都听到了!」他的听力向来就很好,所以鲍筱瑜刻意压低音量的说话还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鲍筱瑜才要反驳,他方才叫她的方式突然闪过脑海里,随即开口驳斥:「我才不是一只鱼,我的名字里面的瑜是周瑜的瑜!」从小到大,她老是被叫鲍鱼、鲍鱼的,从来没有人愿意好好叫她的名字,亏她还那麽喜欢这个名字说!

「你……」很好,居然敢反驳他,当下侯泽钧想给她一点下马威,但是话还没说完鲍筱瑜随即讥笑他。

「我怎样?」鲍筱瑜双手插腰瞪着他,「怎样?该不会钢琴大师不知道周瑜是谁吧!」

「我当然知道!」奇怪耶!鼎鼎大名的周瑜他怎麽可能会不知道!

「喔,还真不愧是大师,什麽都知道,真是失敬了。」鲍筱瑜不以为然的说。

侯泽钧看她鼻子翘老高的得意神情,当下他明白了她究竟是像谁……她那双乌亮的大眼睛以及活泼的态度,还有沾到一点好处就会翘起屁股的模样不就是像他的爱犬Lucy吗?

难怪他第一次见她,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别跟我在这里打哈哈了,快去把身上这衣服换下来,然后去工作!」侯泽钧站起身来到衣柜前,东翻西翻的不知道在找什麽。

然而在鲍筱瑜见不到的地方,侯泽钧忍不住扬起嘴角。

她惨了!侯泽钧这个人其实没什麽嗜好可言,在他的生活空闲里,最爱做的事就是欺负、逗弄他仍在德国的爱犬。

既然Lucy不在他身旁,而他现在闲的很,那欺负Lucy的分身就是他最期待的事了!

「你在找什麽?」鲍筱瑜站在原地垫高脚张望着,想要知道他究竟在卖什麽药,然而她却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被设计了……

「找到了!」侯泽钧刻意收起笑容关上衣橱,而手中则拿着一件T恤及运动长裤。

「喔。」鲍筱瑜看着他手上的衣物完全不感兴趣,她真不知道他突然跑到衣柜前找这套衣服干什麽!

唉!艺术家果然是很奇怪呀!

侯泽钧敛起笑拿着衣服走近她,手一伸将衣服拿至鲍筱瑜的眼前,「穿上!然后工作!」「我?我穿?」鲍筱瑜指着自己瞪大了眼,什麽?要她穿?这麽大件她怎麽能够穿?

「对呀!不然我拿给你干什麽?」侯泽钧理所当然地反问。

「可是……」他足足有一百八十七公分耶!而她才是号称一百五十五公分的娇小女孩,这过长的衣物要她怎麽能穿?

「可是什麽!叫你穿你就穿!」侯泽钧拉起她的手,很粗鲁地将衣服塞入她怀里,接着推着她的背要她进入浴室里换。

「好啦!别推啦!我自己会走路!」鲍筱瑜被动地走着,还一边大喊要他停下来。这时她才明白每次狗狗们散步完迟迟不肯进笼子里时,她好像也是用推的方式将牠们塞入里头,这滋味真不好受。

侯泽钧才不理会她的叫嚣,执意地将她推入浴室内后关上门,在门阖上时还不忘伸头探入里面,勾起嘴角叮咛着:「好好换喔!还有……别换太久知道吗?外面还有成堆的工作等着你。」

「我知道啦!」厚!这个人怎麽这样!连自我介绍她都还没做就急着要她工作!想到这里鲍筱瑜的口气就好不到哪去。

听她话落,侯泽钧才将门关上,让她在里头好好换衣服,而这期间他也不是没事可干,现在他得要把握时间做事了!

☆ ☆ ☆

噢!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啦!鲍筱瑜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浴室大门嘟着嘴走出来。

「侯泽钧大师,我可不可以不要穿这样?」她噘着粉嫩嫩的双唇,好看的眉头紧紧拧着,像似讨饶又像似渴求般问着话。

侯泽钧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转过头看着她的时候「噗」的一声差点没有笑出来。

宽宽大大的衣服套在鲍筱瑜的身上,她还将松紧带设计的运动长裤裤头在腰上卷了好几圈,让她的平坦的小腹上突然多了隆起物,而裤角她也是折了好多折才勉强让裤子不至于碰到地板,她的模样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一样,实在是古怪到极点,但这些比起她脚上还穿着黑色漆皮高跟鞋就不是那麽好笑了!

鲍筱瑜瞪着他像在观赏什麽奇怪动物的表情,面容满是不悦,「你可不可以让我换回原来的衣服?」

「这怎麽可以呢!」侯泽钧佯装正色地纠正她,接着起身突然拉着她的手往起居室走去。

「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鲍筱瑜望着起居室整个人都傻了。

原本整整齐齐的起居室散放一地乐谱,而有些早已翻烂的乐谱还脱线地一页一页散开来,这都不算什麽,当她看见厚重地毯上洒着一片片玫瑰花瓣以及一些饼乾屑,她的头就痛了起来。

好乱!好脏喔!她应该要找服务生来清洁一下。

但这个念头还未说出口,侯泽钧便狠狠地打碎了!

「拿去!」侯泽钧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双地板拖鞋,他不等她回过神就将鞋塞入她怀中,接着很自动地蹲下身,为她整整过大的T恤衣摆。

「干什麽啦!」鲍筱瑜惊讶地向后退一步,她不懂哪有人随便碰她的腰?

「没干什麽,只是帮你把衣服穿好罢了!」他抬起头笑觑着她,接着很俐落地拉起衣摆在她腰际上绑了一个结。「好了!这样顺眼多了!」侯泽钧笑着站起身低首望着她一脸迟疑。

「怎麽了?你怎麽呆掉了?还是说……」侯泽钧扬起暧昧的笑容看着她,「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麽事,结果你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然后就很失望?」

「我才没有!」鲍筱瑜很郑重的否认,她怎麽可能会以为这个恶劣的男人会对自己怎样!

「如果你没有任何异议或想法,那就开始工作吧!」侯泽钧双手插在腰上,低首望着她时,俊美的脸上浮现恶意的微笑。

「工作?什麽工作?」鲍筱瑜疑窦的拧眉后才恍然大悟,急忙扬起微笑,「我知道了!请侯大师等一下。」说完话后她便换上地板拖鞋,踏出步伐就要越过侯泽钧,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去哪?」侯泽钧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前进。

「咦?」鲍筱瑜瞠大眼看着他,感觉他修长五指扣住她细小的手腕,略显温热的掌心传来热度,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偶像正用那双价值上亿的手拉着她?想到这里鲍筱瑜差点因为心脏跳动太快而血压升高然后身亡。

「你还没说你放下工作要去哪?」她怎麽呆呆的看着他?当侯泽钧的眼望进她充满光彩的生气勃勃双眼,他的心竟然一震强烈收缩,急忙放开手。

「我……我去打电话给楼下柜台,要他们派人来扫地呀!」他深邃的黑眸就像夜里闪着光芒的宝石,当下鲍筱瑜害羞地撇开眼,支支吾吾地说话。

「什麽叫他们派人来扫地?」侯泽钧因为方才的悸动而一阵心虚,为了掩饰随即扳着脸说话:「我要你扫!叫你扫知不知道?」

「我?我扫?」奇怪耶!明明就有清洁工不叫,硬要她扫地?这时鲍筱瑜的音调也开始大声了起来。

「啥?你很奇怪耶!领了我的钱还不想做事?怎麽?是要我打电话给你的老板诉苦,然后我再换另外一间公司是不是?」人类的Lucy生气了,侯泽钧也开始恢复方才居高临下的神态。

「我……」换公司?这怎麽可以?昨天叔叔还一直交代她要她好好「服侍」侯泽钧,让他有机会跟鲍氏经纪公司签约的。

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就是这般吧!当下鲍筱瑜为了自己的未来决定委屈自己。

「我知道了啦!扫地就扫地嘛!」鲍筱瑜瘪着嘴说话,但下一瞬间她抬起头望着侯泽钧,「那侯大师也得让我打个电话才对呀!」

「电话?打什麽电话?」

「我总得要问问柜台有没有吸尘器可以借我用,不然大师您看,这地毯上沾满了饼乾屑,不用吸……」鲍筱瑜一边指着地毯一边说话。

「什麽吸尘器?」侯泽钧不让她将话给说完,提高音调瞪着她,「我最讨厌吸尘器的声音了!不准用吸尘器知道吗?」

「什麽?哪有人这样的啦!」鲍筱瑜难掩怒气地咬着下唇,一双清澄大眼里蓄满委屈。

鲍筱瑜一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她望着侯泽钧一脸坚定的模样才知道自己的听力并没有出问题。

「为什麽没有?我讨厌吸尘器的声音这件事要你管!」生气了!侯泽钧在心底扬起胜利的微笑。

「你?」鲍筱瑜拧着眉怒瞪他,「那你要我用什麽东西把饼乾屑扫起来?」

「用黏的不会?」侯泽钧用下巴指指起居室的柜子上,「那里有一卷胶带,你就跪在地上……慢、慢黏知道吗?」他最后还故意放慢语气强调着。

鲍筱瑜顺着他的指示转过头,就见木桌上头果真放着胶带,当下她体内的怒火简直沸腾到极点。

他显然就是设计好的嘛!先趁着她换衣服的时候把起居室弄得一团乱,接着还不忘放打扫用具在桌上,这简直就像小孩子的无聊恶作剧!

「我知道了啦!」鲍筱瑜双手插腰,抬高下巴不想屈服。

她今天可是看在他是自己的雇主份上才不跟他计较,要是他最后要离开台湾然后还不跟他们公司签约的话,这仇恨她鲍筱瑜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那你就慢慢做吧!做好了再叫我。」侯泽钧扬起笑旋身离开,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双腿翘在桌上摇呀摇地,像似闲得发慌。

他一边拿起桌上的咖啡闲情逸致地喝了起来,一边还偷偷转头偷觑着鲍筱瑜娇小身躯跪在地上打扫的模样。

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他已经受够要抑下自己邪恶的本性,佯装成音乐贵公子的模样了,其实他打从小开始根本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恶魔,而这份坏心眼从未因年龄的增长而改变。

看着鲍筱瑜一脸青春洋溢又热情的模样真的很像他的爱犬,让他手痒痒地想要欺负她,因为当他看着她瘪着小嘴又满脸委屈的模样,他的心就会扬起前所未有的得意感,以及那一丝丝奇怪的悸动……

然而跪在地上慢慢黏饼乾屑的鲍筱瑜一边碎碎念一边工作,她的视线不断在地毯与侯泽钧悠闲的背影来回转换。

「这可恶的男人!」鲍筱瑜一边嘟嚷,一边举起拳头在他的背影上挥了几下,「他在众人面前的绅士模样一定是装出来的!我鲍筱瑜怎麽那麽笨,会崇拜这种男人?」想到今天早上她还误以为侯泽钧是有修养的贵公子,她就会恼得搥胸顿足。

「哼!我猜你在一年前的那场音乐会里,如果你不是在大家的面前看见那个献花的女孩子跌倒的话,你一定会冷眼瞪着她,然后很不客气的说这麽笨,还想上台献花?接着就踹她几脚。」鲍筱瑜一边用斜眼瞪着侯泽钧一边喃喃自语。

「你在叽叽咕咕什麽?」侯泽钧转过身看着她,「快点工作!知道吗?」「知道了啦!」奇怪耶!连抱怨一下都不行喔!

侯泽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转回身,但在鲍筱瑜看不见的角度,他又扬起微笑,这笑是满足以及得意的笑容。

真有趣……鲍筱瑜,你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子……

第三章

气死了!真令人生气!

鲍筱瑜用力的打开家门后再狠狠甩上,接着将手中的包包丢在堆满衣物与书本的沙发上。

她咬着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恶狠狠地瞪着贴在墙上的海报。

从早忙到晚也就算了,鲍筱瑜还得不时监督侯泽钧在她背后搞小动作,这样的生活要她怎麽能过下去?

并不是她不肯花费心力工作,而是侯泽钧实在是太会使唤她了,不时还与她来个口舌相讥,让她在接下这工作的第一个礼拜感觉生不如死。

「你根本就是个大骗子!你欺瞒少女的心,在别人面前装做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在我面前怎麽就是个大恶魔!」鲍筱瑜指着侯泽钧的海报破口大骂。

海报上侯泽钧扯起的微笑当时迷倒了鲍筱瑜,然而现在,他那张好看的薄唇似乎勾着恶意的微笑,像似在朝笑她只能顺着他团团转。

「可恶!我恨你!」鲍筱瑜不管三七二十一,气冲冲地回到房间取出黑色麦克笔,打开笔盖就在侯泽钧的脸上画着落腮胡,头上送他两只角,顺便在旁边写着:我是大溷蛋,请大家都不要买我的CD喔!

「哈哈哈哈。」鲍筱瑜得意的笑倒在沙发上,她看着自己的杰作万分佩服自己,彷佛这个礼拜要她做东做西的仇恨都报了一般。

当她洗完澡心满意足地回到可爱的床上,累塌的她一沾床就进入梦乡,一直到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她。

「谁呀!」鲍筱瑜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索性闭着眼伸手胡乱抓一通,总算找到手机。

「喂?谁?」她连来电提示都懒得看,闭着眼口气略显不悦。

「还谁哩,你现在在做什麽?」电话里传来侯泽钧低沉平稳的声音,但那话里头却隐含了澹澹的愉悦。

「原来是大师……我在睡觉呀!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麽?」在朦朦胧胧中鲍筱瑜还是可以辨别侯泽钧好听的声音,她全身瘫软无力,就连口气也懒洋洋地,但对他的基本礼貌还未忘记。

「睡觉?你别睡了!你跟我聊聊天好不好?」侯泽钧略带兴奋的问着。

「什麽聊天?现在几点了?大师您还要跟我聊天?」鲍筱瑜微微张开眼,发觉天色还是暗的呀!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我有点睡不着,所以想跟你聊天。」刚刚才回到多年未踏入的故乡,侯泽钧带着渡假的心情来到这里,然而他在古典乐坛掀起的风靡程度就连台湾也未幸免,因此他不太敢独自一人上街闲晃,每天都窝在饭店里,实在闷得慌。

最重要的是,他对这个故乡十分不熟悉,要他一个人跑到外头去,他也不知到该往何处会比较恰当,虽然他在台湾不是没有朋友,不过他的朋友们都是日理万机的老板们,哪有时间陪他这个闲人呢?

所以,他就将目标放在鲍筱瑜的身上,期待从她娇小的身躯上得到解除无聊的方法。

「什麽嘛!两点半耶!我要睡觉啦!」鲍筱瑜简直用吼叫的方式,大骂没血没泪的侯泽钧。

他也不想想,这一个礼拜哪有一天不是要她做东做西的?她不是铁人,她也会累好吗?

「你就晚点睡呀!明天九点再来我这里好了,所以现在陪我聊天!」什麽吗?他还当鲍筱瑜将他当成偶像看,哪有乐迷有机会跟大师谈天,居然不把握只想要睡觉?当下侯泽钧不甘愿的怒火缓缓上升,连带口气也好不到哪去。

「九点?如果十点再去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鲍筱瑜懒洋洋地讨价还价。

「好啦!十点就十点,那……你现在跟我说说你最喜欢听什麽音乐。」侯泽钧竟然意外地容易妥协,随即进入话题。

「嗯……我喜欢……喜欢……」鲍筱瑜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接着侯泽钧努力的侧耳倾听却什麽也都听不到了。

早已累得半死的鲍筱瑜根本不想转动脑袋,她想着想着竟然就睡着了。

「鲍筱瑜?鲍筱瑜?你还在吗?」侯泽钧起先是用探询的口吻说着话,但渐渐地他发现事有奚跷,于是大声责骂:「鲍筱瑜你是睡着了吗?起来!快给我起来!」在这期间鲍筱瑜不知已经睡到哪里去了,她本能地拧着眉无意识地将电话关机,惹来远端侯泽钧怒气冲冲,用力地将手机给摔在床上。

可恶!他一定是傻了才会想打电话给她!

侯泽钧用力地将高大身躯抛在大床上,咬着牙怒目瞪着天花板。

鲍筱瑜你等着瞧吧!敢挂本王的电话,我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你,我才会甘心。

☆ ☆ ☆

一阵狂乱的琴声响彻在总统套房内,快速流动的音群从史坦威钢琴流泄而出。

鲍筱瑜早已得到侯泽钧的允许,可以随意进出他目前居住的地方,于是她拎着包包从打开凋花大门时就小心翼翼地不想发出任何声响,只怕吵到正在弹琴的大师。

好好听喔……像狂风的声音呼嚣而过,打乱了宁静的大地……鲍筱瑜很自动地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望着他专注的背影,闭上眼想着他藉由指间而欲传达的内容。

当一曲结束,清脆的琴音还响在空气之中,却被一道冷冽、不悦的声音给打乱和谐。

「你怎麽现在才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侯泽钧转过身瞪着坐在沙发上的俏人儿。

「现在?」鲍筱瑜一脸不在意地看了看手表,「现在九点五十八分。」「九点五十八分?我不是要你每天八点就得来我的房间报到吗?」侯泽钧扬起眉俊颜上有薄薄的微怒。

「您是说过呀!不过昨天您打电话给我时,说我今天可以十点才来的。」她又没有迟到,所以鲍筱瑜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我是说,如果你跟我聊天的话,那就可以十点才来。」侯泽钧转正身面向她,翘起修长的腿且双手环胸,一副等着教训人的模样。

鲍筱瑜才不吃他那一套!在她几天的观察下来,她发现他根本就是一只纸老虎嘛!既不会吃人也不咬人,只会出一张嘴到处叫嚣罢了!

「我有跟你聊天呀!」鲍筱瑜在早上时口气总会比较好一些,因为她向来开朗所以总是不生隔夜气的,因此只要侯泽钧还未逼她到临界点,她都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样。

「你有吗?你敢说你有?」侯泽钧偏着头,质问着。

「有!明明就有!」鲍筱瑜倒是很坚持己见。

「你也不想想你昨天跟我聊到什麽天?我才问了你一句话你就睡着了,还敢挂我电话?你是找死呀!」侯泽钧站起身,高挺的身躯缓缓逼近她,想用严肃的气势压倒娇小的她。

「奇怪耶你!」鲍筱瑜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脱下地板鞋站在沙发上双手插腰瞪着他,「你有规定聊天要说几句话以上吗?你有吗?你说话呀!」

「你?」侯泽钧现在的视线与她同高,两人只隔着沙发椅背的距离,当下他有股想掐死她的冲动。

脾气怎麽这麽冲?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不过她的坏脾气就跟Lucy好像……让他忍不住又手痒了,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想着想着,侯泽钧的心里闪过一丝狡狯,但严肃的面容依旧不肯泄漏自己的底细,「算了!不跟你吵了!」

「咦?」他太快放弃反而让鲍筱瑜有些诧异。

他看出她的疑窦,却不想说明,只有抬高下巴指指钢琴,「你去用清洁剂把琴擦拭一下,记住,不可以留下任何指纹知道吗?」

「知道了啦!」鲍筱瑜撇撇嘴才不甘愿地跳下沙发,开始一天苦命的日子。

她真不懂,她不是来侯泽钧身旁照顾他生活起居以及安排行程或提点行程的吗?怎麽她做的净是清洁工的工作?

鲍筱瑜拿起绒布与清洁剂轻轻擦拭键盘,而侯泽钧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依然记得她第一次知道侯泽钧这个人时,他浅浅的微笑、霸气的琴声随即俘获她的芳心,每每只要听他的CD她都会心醉神驰,双颊绯红。

而方才他的琴声响起,让鲍筱瑜又再度记起他就是那个令她心动的男人,虽然他本人是很可恶没错,但是他弹了一手好琴不讲,本尊还比电视上、照片上不知帅了好几倍,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心跳微微加速。

正当她指腹触碰冰凉琴键时,依稀感受到侯泽钧指尖残留的温度,热烫了她的心,但一声命令语气却打破了她沉醉的氛围……

「鲍鱼……鲍鱼你过来这里一下!」侯泽钧不知在何处大吼着。

「好啦!」又不好好叫她的名字了!鲍筱瑜撇了嘴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在哪?你在哪里呀!」

「浴室!我在浴室里,你自己开门进来就好了!」

浴室?鲍筱瑜不疑有他,伸手转动门把就走了进去。

她眼神扫射宽敞明亮的浴室,最后才在注满温水与泡沫的浴缸内发现侯泽钧裸着上半身的模样。

「你……」鲍筱瑜看着他精壮的黝黑上半身,双颊瞬间爆红,急忙低下眼睫变得支支吾吾,「干……嘛啦!」

侯泽钧扯起嘴角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怎麽觉得她好可爱,可爱到他的下腹一紧慾望随即窜流过全身上下。

看着她粉嫩嫩的双唇泛着诱人的红色,那对不大不小的胸脯因为怒气而快速地上下起伏,让他好想用手感受她软嫩的身躯,而非只能用双眼来望梅止渴。

不行!他急忙止住自己不正当的念头,赶紧说话来回避他的异样情愫。「你帮我抓痒。」

「啥?抓痒?」什麽跟什麽嘛!鲍筱瑜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

「对啦!快来这里。」侯泽钧将背部面向她,还不忘招手要她快点过来。

「可是我……」光想着他的裸体就会让她紧张地无法呼吸,更何况是移动脚步蹲在他身旁帮他抓痒?

「可是什麽啦!」侯泽钧的坏脾气又上来了,他转头瞪着鲍筱瑜,口吻里佯装嘲讽:「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对你怎样喔?」

「我才没有哩!」鲍筱瑜的火气也直冲满点,不服输的脚步一跨来到他背后便蹲了下来。「哪里啦!你是哪里痒?」

「这里。」侯泽钧随便指着背部一处说话。

胆子不小嘛!竟然敢对他这麽凶?看看等会他要怎麽欺负她!

「这里喔!」鲍筱瑜将十指弓成猫爪的样子,用力地、毫不留情地在他指的地方抓了下去……

「喂!很痛耶!你这个女的力气怎麽这麽大?」侯泽钧吃痛地向前倾,转过头怒瞪鲍筱瑜。

痛死了啦!哪有女孩子这样帮人抓痒的?

「怎样?还痒不痒呀?」鲍筱瑜得意洋洋的偏着头,挑衅他。

「你……」难不成这叫做被反将一军?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别招可以对付这个女孩子。

「我怎样?我又没怎样?」她就不信他敢对自己怎样。

「好,你这只鲍鱼很凶悍嘛,那我想你这麽不拘小节,相信你一定不在乎我站起来喽?」

「你……你敢站起来?」她光看着他的胸膛就感到不好意思了,更何况是他光裸裸的模样?当下鲍筱瑜急忙想退后,但一只手却被侯泽钧一把抓住。

「去哪?你别跑呀!」侯泽钧扬起恶意的微笑,他微湿的黑发贴在轮廓分明的脸上,模样就与撒旦降临无异。「我对我的裸体很有自信的。」

鲍筱瑜紧张地用单手遮住双眼,而耳朵里却传来他缓缓站起而响起的哗啦啦水声,当下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费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就在她使劲全力想逃离时,侯泽钧竟然放开手,让她一屁股跌坐在光亮的地板上,令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唉呀!好痛!」鲍筱瑜噘着嘴抚摸跌痛的翘臀,拧眉下的一双眼不其然间瞥见浴缸上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然而那男人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却穿着海滩裤。

「怎样?失望了吗?」侯泽钧扬起得意的笑容,双手插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就叫你嚐嚐敢反抗本王的下场。

「你?」现在到底是怎样了?鲍筱瑜怎麽觉得自己像个虔诚的信徒倒卧在地上,膜拜前方站着的高贵无畴神只?

他好过分!真的好过分!难道欺负她有这麽好玩吗?

侯泽钧低首望着她,迟迟听不到鲍筱瑜凶恶的破口大骂,疑窦地偏头口里充满不确定,「鲍鱼,你怎麽了?是不是摔疼了?」

鲍筱瑜圆亮的双目罩上一层薄雾,粉色花瓣般的双唇噘的老高,那模样就像被抢了食物而委屈不已的狗狗,当下侯泽钧急忙跨出浴缸,蹲在她身旁。

「鲍鱼别生气呀!你别生气啦!」不知道为什麽,只要她的眉一拢、嘴一噘侯泽钧就会慌张不已。

而当他靠近她时,她的身上就会传来阵阵好闻的馨香,令他心旗大动,刹那间他有一股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挺立的鼻尖狠狠地、放肆地好好闻她身上味道的冲动。

但是鲍筱瑜可没有他歪斜的思想,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接着趁他不备之际动手用力地推倒他。

而侯泽钧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不小心屁股就跌坐在地板上,右手中指勐力撞到墙壁,瞬间发红。

「喔,好痛!」侯泽钧皱眉揉着疼痛的指头。

鲍筱瑜瞠大双目看着这一切,原先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勐然落下,担忧地抓起侯泽钧的手,不知所措。

「怎样了?你怎样了?痛不痛?」手指是钢琴家的生命,丝毫受不得一点损伤,更何况是她害自己的偶像受到伤害了,她比谁都要来得着急、来得内疚。

滚烫的晶亮泪珠落在侯泽钧薄大的手掌上,在他黝黑的掌上形成一朵朵泪花,而他的心好不忍、好舍不得。

☆ ☆ ☆

「别哭了啦!我又没事,只是撞到一下而已,没什麽大碍。」侯泽钧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伸出拇指为身旁的泪人儿拭去泪珠。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自责。」鲍筱瑜紧紧抓住侯泽钧的右手,像似小动物扞卫宝贝般不肯松开,而她说着说着又掉下一大滴泪珠。

「你别自责了,是我一直要吓你,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他侯泽钧一定是傻了,不然怎麽会对一个女孩子这麽有耐心?

「可是……」她明明就是领钱来照顾他的,现在反而还害他受伤,这叫她有何颜面继续担任这项工作!

「你别可是了。」侯泽钧低首正色说着,但当他将视线对上她软嫩的玫瑰花唇瓣,他的喉头竟然滚动了一下,双眼无法移开。

她的双唇好诱人,那一开一阖的说话时就像诱惑他采撷般。

鲍筱瑜还不晓得侯泽钧正在想些什麽,她的心一直有愧疚的情绪在翻腾着,「我想我还是请老板换人来照顾你好了!」虽然他人很坏但是她说出这番话时,心底深处竟然有不舍的情绪在作祟,让她的心酸酸地、涩涩地。

「什麽换人?我不准!」侯泽钧想也不想的就将话给说出口。

他坚定的口气里满是霸道以及对她的独占慾,当下鲍筱瑜微微吃惊地望着他不语。

侯泽钧看着她的模样,惊觉自己竟然不小心泄露出真实情绪来,赶紧找藉口掩饰自己,「你……你做了错事就要走人,那你把照顾我当成什麽了?我又不是猪也不是狗,我是侯泽钧大师耶!我不想太多人搅进我的生活圈里。」

原来是这样!她以为自己在他心底占有特别的地位,而隐隐自喜着。

「喔。」鲍筱瑜随口应了一声。

「还喔而已!你做了错事就该要接受处罚,而不是随便换人知道吗?」

「我知道了。」现在错的人是她,所以鲍筱瑜没有太多的怨言。

「那……我现在要处罚你了!」侯泽钧勾起嘴角望着她,沉吟了一会才说话:「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眼睛闭起来要干嘛?」鲍筱瑜已经止住泪水了,她不解地拧眉问话。

「你很坏耶!现在是你要接受处罚,所以我说什麽就做什麽知道吗?」侯泽钧不悦地拢起眉宇,威胁她。

「好啦!」谁叫她做错事呢!这时她听话地闭上眼睛,一脸毫无防备的表情。

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就像透明一般,在皮肤底层透出澹澹粉色,而粉红色的唇瓣微微开启就像诱人采撷的鲜花,让侯泽钧看傻了眼。

他不知道自己是发什麽傻了,他的身边从来就不少貌美艳丽的女子,但唯一能让他心跳不止的竟然是一朵小菊花?

他就像中了魔咒般缓缓倾下身,硬薄的双唇轻轻贴在她软如云朵的花瓣上,他可以感受到她微微一震,紧张地闭住呼吸。

而侯泽钧何尝不是,他的心跳的老快,一下一下撞击他的心房,让他像得了高血压般血液疯狂在体内流窜、沸腾。

鲍筱瑜感觉侯泽钧的呼吸打在她的鼻子上,那热气彷佛可以穿透她的肌肤,熨烫着她的心。

她不知道侯泽钧为何要吻她,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十分沉醉在这个吻上,他充满男性味道的麝香充斥在她的鼻间,让心脏疯狂的乱跳着,失去了原有的节奏。

侯泽钧的舌头试探性的探出口,缓缓地、怯怯地描绘她的唇形,他从敏感的舌尖可以感受她软如布丁的肌肤。

而渐渐变得强势的大舌探如其中,用居高临下的气势勾撩着她的无助小舌,一下又一下地玩弄她不知该如何躲藏的芳舌,让从未有过热吻的鲍筱瑜嘴旁缓缓留下甘津,也染湿了他的下巴。

体内有一股名为慾望的火焰在侯泽钧体内不断向上窜烧,他感觉到结实的腹部里不断发热,而愈发浓烈的慾望让他渐渐感到不适。

他好想要她!好想,好想……但是他却不能这麽做!因为他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答应跟这个脾气不好的自己在一起,他心底满是担忧,但他却没有发现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事实……那就是他发了疯的在乎她,他在乎她的感受、她的意愿,而这份情感一直深埋在他的想法里,无法探究。

当鲍筱瑜意乱情迷地想伸手抱住他,这时她手机设定的行事历功能突然响起,打乱了两人的浓情密意。

鲍筱瑜略显惊慌地放开手,慌乱的在包包里翻找手机,当找到手机后她颤抖的手按着键盘,让手机不再响叫。

「嗯……我们该准备出发了!」她低头佯装看着手机的行事历,其实她是不敢正面瞧他英俊的模样。

「出发?去哪?」侯泽钧则是毫不避讳地望着鲍筱瑜的侧脸。

「那个……你今天下午要到大学去上两堂课,你忘了吗?」鲍筱瑜撇开眼看着地板,心跳的速度依旧无法恢复。

「喔,我知道了!」侯泽钧偏首望了望她,他知道,她是害羞了,所以不再多说些什麽话,只有站起身开始准备出门。

然而一直像凋像般坐在沙发上的鲍筱瑜,仅敢用馀光偷瞄他高挺的背影。

他为什麽要吻她?难道他喜欢她?还是这是他特有的惩罚方式?

鲍筱瑜在心底不断的反覆问着自己,但却迟迟不敢开口询问。

她想,她该不是爱上他了?要不然他吻她的时候,她为何不肯推开他,反而还沉醉在他的温热气息里?

现在鲍筱瑜的一颗芳心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四章

鲍筱瑜坐在陈教授任职的艺术大学演奏厅里,她双手弯曲搁在前排的椅背上,下巴则靠在手上望着前方。

爆满的演奏厅满满都是人,原因无他,只因享誉世界盛名的钢琴大师侯泽钧破例来到这里教导后辈。

能让他亲自教导的学生,只有陈教授在校内选出来,在钢琴造诣上一等一的学生才有机会,然而其他槌胸顿足的学生只能坐在台下旁听。

侯泽钧穿得一身轻便,如此简单的白色T恤与牛仔裤就将他高挑身材衬得如模特儿般,他站在平台钢琴前翠手放在琴身上,一双熠熠有神的眼专注地看着男同学在琴键上飞舞的手指。

鲍筱瑜心神向往地痴痴看着,那流畅的贝多芬奏鸣曲像是白色小鸟,愉快地飞翔在演奏听里,让她忍不住扬起嘴角。

不过下一个音节还未开始,侯泽钧便开口止住。

「这个地方暂停一下。」他微微拢着眉,但温和有礼的话语却不令人害怕,反而认为享誉全球盛名的钢琴大师竟然如此谦和,让人竖起拇指夸证。

好听的琴声没了,换做的是侯泽钧低沉的嗓音正解释这乐曲的内涵与该注意的事项,让鲍筱瑜倒抽了一口气。

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他明明就可以很客气的对人说话,就唯独对她不行呢?

侯泽钧如雕刻般的侧脸轮廓分明,他的薄唇忍不住往下垂,正一开一阖地教导学生,然而起先鲍筱瑜对于他的温柔感到不公平,但看着看着,竟然沉醉在他好听的嗓音以及性感唇瓣上。

今天出门前,他吻着她的余温还残留在她软嫩的双唇上,让鲍筱瑜忍不住用手指轻抚着。

他的吻让她留恋不己,那不带任何侵略性的吻跟他的形象背道而驰,如果可以,鲍筱瑜在心底甚至偷偷奢望,有哪一天,他也可以再度地吻上她……什么?鲍筱瑜你在想什么鬼东西?

这异样的情愫不该在她心底发酵的呀!她赶紧止住自己的怪异念头,不准自己再多想这些奇怪的事情了!

然而钟声响起,侯泽钧的课也就结束了,鲍筱瑜急忙站起拎着包包来到舞台前看着仍旧在指导学生的侯泽钧。

当学生弹完曲子后,侯泽钧平稳地说话但嘴角却微微扬起,「下课了,下回上课希望每位同学都能弹出让我满意的曲子。」

他这话说完,许多台下的学生纷纷走上台拿着乐谱想要向他请益,而令鲍筱瑜不屑的是,侯泽钧居然会撇起嘴耐心地讲解。

哼!对她就这么没爱心,对学生倒是挺关怀的嘛!还真不公平!

鲍筱瑜微微噘着嘴,而这时她身后传来说话声。

站在鲍筱瑜身后的三、五名女孩子推推拉拉的,最后才派出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孩问话。

「您好,请问您是侯大师的经纪人吗?」女孩怯怯地问着。

「我?」经纪人?她是吗?应该是保母才对吧!

女孩似乎不懂鲍筱瑜心中所思,开心地探询:「请问大师他最喜欢吃什么东西?他平常练琴都练多久呢?还有他没练琴的时候都在干嘛?」

一连串的问话让鲍筱瑜险些招架不住,随即勾起尴尬的笑容,「嗯……侯泽钧大师他……」

他什么都吃,胃口好的很呢!平时练习多久的琴?嗯……我看他都没什么在弹琴呀!然后他平时都做什么活动?这间我就对了!

他为人阴险狡诈,平时就像头懒猪坐在沙发上指挥我做事,不时还趁着我不注意时在背后搞破坏,让我的工作没有做完的一天!

鲍筱瑜很想这样回答,不过这可会损害金主的形象,那她该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嗯,鲍小姐打扰你的谈话了,我们可以走了吗?」侯泽钧低沉好听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上响起,适时地打断她的思索。

「喔,我好了!可以走了。」鲍筱瑜转头望着侯泽钧扬起笑容,接着再回头看着女孩们,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我得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谈吧!」

侯泽钧可不等鲍筱瑜说完话,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头走去。

「唉呀!走太快了啦!」鲍筱瑜简直就像一条被主人拖着走的小狗。

「走快一点,你别忘了,饭店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侯泽钧可是一点也不停歇脚步,说话的口吻瞬间刹变。

魔鬼!他一定是魔鬼转世来残害她的,刚才那亲切笑容的侯泽钧跑去哪了,还会礼貌的叫她「鲍小姐」,结果一转身马上变成恶人。

鲍筱瑜怒瞪着他的后背,在心底骂了他好几千回。

当两人来到地不停车场后,侯泽钧一开车门就将鲍筱瑜塞入副驾驶座内。

「唉呀!轻一点啦!」鲍筱瑜嘟着嘴斜眼瞪他。

侯泽钧可不管这么多,为她关上车门后便走至驾驶座,启动泛亚饭店执行长魏凡借他的宾士轿车,油门一踩就让车身如箭矢般向前奔驰着。

「干嘛开这么快!你是要赶着去哪?」鲍筱瑜安全带都还没系好呢,让她小脸沉了下来控诉他。

「我不是说了吗?」侯泽钧戴起名牌太阳眼镜,只留下的一张薄唇微微勾起。

「说……说什么呀!」鲍筱瑜望着他刚毅的脸,突然双颊一阵燥红。

在阳光洒入隔热玻璃窗下,侯泽钧的脸庞隐隐发出一层光晕,模样就像天神般耀眼,让从未谈过恋爱的鲍筱瑜心跳得老快。

真的好帅……他真的长得好帅、好帅喔!鲍筱瑜像似呆子般将爱慕的视线直直黏着他不放,一直到他显露出藏在好看表皮里的恶心为止……

「我叫你回去打扫不懂吗?」侯泽钧透过黑色镜片,看着鲍筱瑜可爱的小脸垮了下来,得意的扬起嘴角,「我有一大堆琴谱等着整理,还有,下个礼拜我要开一场演奏会,你还得帮我把那些曲目的谱全找出来。」

「演奏会?你要开演奏会?什么时候决定的事?」鲍筱瑜俏丽的小脸就像卡通人物般,一开始听见他要她打扫,小嘴嘟得跟什么似的,但一听到演奏会三个字,湛亮的双眼马上圆睁了起来,就像兴奋的小狗狗般。

她绽开微笑的脸让侯泽钧也忍不住加深笑意,他将视线转回路况上说着话。「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决定了,虽然开演奏会这件事应该在半年前就该要筹画,但是教授一直希望我能在台湾办演奏会,而我一直迟迟没有给他回覆,一直到一个多月前才告诉他,然后他运用他的人脉以及我的名气,所以国家音乐厅马上为我安排了一个晚上开演奏会。」

「国家音乐厅?」鲍筱瑜的双眼仿佛可以射出光线,她挪动娇小身躯靠近侯泽钧,满脸是期待表情,「那我可以去听吗?」

「你?」侯泽钧转头看着她,顿了一会,「田然不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去听?」什么嘛!别人可以去听演奏会,她就不行!

况且她可是非常、非常崇拜侯泽钧……呃……的琴声啦!

「因为你那天要在后台帮忙。」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他的保母耶!当然是得在后台帮他递毛巾、端茶等等才对!

况且……他在一曲结束后回到后台擦手,他第一个想见的,就是她那张漾着大大笑容的小脸,还有一句充满活力的「加油」。

但这些事他却无法跟鲍筱瑜说,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一开始他只是因为她长得像Lucy而欺负她,但是最后他竟然会因为她眼底的浓浓不悦而感到不舍,甚至还不受理智控制地吻上了她的小嘴。

但是令他更不可原谅的是,当他现在看见她那张如花瓣般的嘴,就会让他对早上的吻感到回味不己……好想再来一次……侯泽钧现不满心都是鲍筱瑜甜美的花唇,一直到一道坚决的声音打断了他……

「那天我请假!」鲍筱瑜哪会知道恶魔的心思,她瞪着侯泽钧口吻坚定。

「什么?不准!」可恶的小妮子,给她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

侯泽钧的口气也开始不悦。

「哪有雇主这样不讲道理的啦!那天我就是要请假、请假、请假懂吗?」鲍筱瑜说着说着两条弯眉都拢了起来,鼓着双颊瞪视他。

好……好可爱……侯泽钧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那么不中用了,瞧她这副模样让他忍不住放软了决心,「嗯……好啦!放假总行了吧!」

没关系,只要她在台下也是可以的。

「耶!太好了!你真是好人!」鲍筱瑜仰头朝他扯开笑容,而她透亮的脸颊上染着淡淡红晕,就像一颗苹果令人爱不释手。

侯泽钧痴痴望着她,看着她年轻的脸庞忍不住想扑上前用嘴仔细品尝……侯泽钧干什么!快开你的车,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啦!她只是一朵小野花耶!

你喜欢的应该是牡丹花才对!

他的理智在脑海里不断朝感性叫嚣着,令他回过神赶紧将注意力放在前方。

「回去工作, 别以为你说我是好人,我就会少派工作给你!」为了掩饰他的不安,侯泽钧赶紧用严肃且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

「是!」鲍筱瑜调皮地拢紧五指朝他敬礼,因为他现在再如何的恶劣都无法破坏她的好心情。

隔日即将接近中午时,毒辣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令人吃不消。

老天爷呀!为什么要跟她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呢?

鲍筱瑜举步维艰地从售票中心走了出来,满脸铁青简直欲哭无泪。

她昨天好不容易跟侯泽钧要了今天半天的假来售票中心买票,岂知侯泽钧开演奏会的消息才发布没五个小时,票全被抢光光了,一张也不剩。

鲍筱瑜难过地搭上公车来到泛亚饭店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她有气无力地打开总统套房大门,意外的发现鲍伯与陈教授竟然坐在起居室内与侯泽钧谈话。

为了不打扰他们,鲍筱瑜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里,不想偷听他们说话,但是谈话内容却还是跑进她耳内。

「泽钧,你演奏会的门票都已经在昨天下午卖光了,还真有你的,我前天晚上才发布消息的,我想,你是不是要考虑加开一场呢?」陈教授的口气里满是对得意门生的骄傲。

「不了,我只想办这一场就行了,毕竟下周的演奏会是在仓促下决定的,若是之后还要加开演奏会,我想至少也得等半年后再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算了。」陈教授话里夹杂一丝失望,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地突然改变话题,「对了,你今天早上打电话要跟我拿公关票,可是这次我没有留太多公关票,所以我没有办法给你票了。」

「这……」侯泽钧的口气略显为难。

「怎么?你是想送谁票呢?」

「没什么,我再自己想办法。」侯泽钧急忙开口打住这个话题。

他的急切让坐在远方的鲍筱瑜感到疑惑,她想,他竟然会贴心的为某个人留票?想必那人对他一定有很深的意义。

只希望那人不会是女孩子就好了……鲍筱瑜在心底偷偷地奢望,然而至于她为何会这般想,却是没有采究,因为下一瞬间她听见叔叔开口说话了。

「大师,您觉得筱瑜如何呢?我是指她在工作能力上……」鲍伯看着侯泽钧面显疑惑,急忙解释:「我们公司有一名十分优秀的人,他因为在一个月前出国去了,现在他回来台湾复职,所以我想说要不要将他跟筱瑜交换呢?」

鲍伯说的是谎言,因为他不敢向侯泽钧阐明前些日子因为原先接下保母工作的员工摔断腿,才找了可以调派的鲍筱瑜顶替,现在那名员工养好伤了,就尽快将鲍筱瑜换下来,以免到时出了什么差错,坏了他想与侯泽钧签约的计划。

而鲍伯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鲍筱瑜耳里,她的心一紧,担忧地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侯泽钧回答。

「这……」侯泽钧好听的声音在不久后传出来,从他的口吻里可以知道他略有迟疑。

说不要呀!他这个笨蛋干嘛不赶快拒绝?难不成他真的那么讨厌她吗?

鲍筱瑜下意识地咬着下唇,一颗心满满都是不想离开他的情绪。

「我想不必了!我跟鲍小姐有一定的默契,而且我觉得她做得非常好,让我很满意。」侯泽钧话里满是愉快。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当他听见鲍伯说要换人时,他心底满是不愿意与她分开的念头,他知道鲍筱瑜老是顶撞他,而且做事有时还会不甘愿,但他每天早晨醒来,一想到的就是她不久后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就像长了翅膀,腾空飞了起来。

「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继续让筱瑜来照顾您了。」听侯泽钧这么说,鲍伯虽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为了侄女而骄傲。

三人在谈论了一会后,鲍筱瑜发现似乎有散会的迹象,急忙站起身垫脚尖跑向浴室。

她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她又没做错任何事!

就在她思索自己为何这么做时,鲍筱瑜赫然发现浴室的门把从外头转动了,吓得她动也不敢动。

「你怎么在这里?」侯泽钧原本趁着没人时伸懒腰打哈欠。」但一开门却见到里头站着鲍筱瑜,害他着实吓了一跳。

「我……我……」鲍筱瑜支吾了一阵后急忙拿起藏在角落的刷子,边扯假笑边刷起浴缸边缘,「我在打扫浴室呀!」

「喂!那是用来刷马桶的刷子,你干嘛拿来刷浴缸?」侯泽钧见状急忙大吼。

好呀!这小妮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分明是要报复他的嘛!这要他今晚怎么洗澡?他向来最爱干净了!

「我……」唉呀!她怎么会慌了手脚,乱拿一通。

侯泽钧不等她给个合理的解释,一把抢下刷子丢在墙角拉着她开门,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出浴室外。

「出去!看我等一下怎么解决你!」侯泽钧在门后瞪着她,倏的一声关上门,将蓄满一脸错愕以及紧张情绪的鲍筱瑜关在外头。

惨了!她惨了!方才他还在鲍伯面前力荐她而己,一转眼她就犯了错,这该怎么办才好?

鲍筱瑜揣揣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一直到浴室大门于五分钟后打开,急忙站起身看着侯泽钧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冷着脸走向她。

「大师我……」鲍筱瑜不等侯泽钧定近,便咬着下唇泪都快急地流了出来。

她不想离开这里,正确的说是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侯泽钧想起方才鲍伯向侯泽钧提起欲换下她时,她的心就闷闷地、涩涩地,说什么都不想要放弃与侯泽钧在一起的机会,一直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说出他不想要她离开,她就像突然长了翅膀的小狗狗,雀跃地飞上了天去。

「我什么我?」侯泽钧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起话来都不留给她一点后路走。他将毛巾抛在一旁便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双冷冽的眼盯着她瞧斗站着干嘛?坐下呀!」

「喔。」鲍筱瑜温顺地点点头便坐了下来。

侯泽钧望着她一会,才再说话:「那个……我演奏会的门票你买到了吗?」

虽知道她不可能买得到门票,但他还是意思性地问了一下。

「没有,都卖光了!」说到这可是鲍筱瑜心头的痛,她崇拜侯泽钧也有五年的时间了,每天日也盼、夜也等地就想等到哪一天,她能参加他的独奏会。

只不过这消息来得突然,让她与独奏会失之交臂。

「你很失望?」

他就连想送她的公关票都拿不到了,更何况是她亲自到售票中心买呢!

「嗯。」鲍筱瑜慎重地点了个头。

「可是……你不是会在这里听到我弹琴吗?那又何必执着一定要到演奏厅去呢?」他明白听cD是比不过聆听现场演奏的听觉飨宴,但是她不是常常听见他弹琴吗?所以这根本没差!

「我又很少听见你在练琴!」拜托!她当他的女佣……呃,是保母已经有了一个月,但他在她在的时候练琴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都要让她不虽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练习的呀!

「说的也是,我都是挑你离开的时候练琴。」这时侯泽钧才想到自己的练琴时间与她错开了。

开什么玩笑!监督她的一举一动可是他的乐趣,所以练琴的时间当然得等到她离开时才可以开始。

「哪有这样的!」鲍筱瑜瘪着嘴嘟嚷。

瞧她气嘟嘟的模样让侯泽钧心情大好,方才误拿马桶刷清洗浴缸的仇也就给忘了。「你说什么?」

「没事!」鲍筱瑜抿着嘴,一双清澄的双眼望着他。

看着她的模样让侯泽钧忍不住松开嘴角,「你既然没有买到门票,那你那天就来上班吧!」

「喔。」希望彻底落空了,让鲍筱瑜有些使不上力。

侯泽钧瞧她有气无力的模样,竟然心情一好便坐在她身旁,动手轻捏她的粉嫩脸颊,「我会在事后为你安排特别的演出。」

「什么意思?」鲍筱瑜不懂他的意思,圆滚滚的大眼看向他,等着他解答。

「这你就别管了。」侯泽钧放开手站起身,来到起居室动手整理乐谱。

鲍筱瑜看着他离开后便将双膝跪在沙发上,身体面向椅背双手靠在上头盯着他高挺的身影望去。

「大师……」

「嗯,什么事,你说。」侯泽钧的注意力依旧放在手中的乐谱上,一直到他发现鲍筱瑜喊了他后却又不发一语,才疑惑地抬起头,让他那双精悍的炯炯目光对向她透出光彩的眼眸。

在那一刹那,侯泽钧的心竟然一阵悸动,呼吸有些困难。

他怎么了?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当他看见她时反应竟会如此怪异?

侯泽钧望着在光线充足下,鲍筱瑜几乎透明的雪肌散发一层淡粉色,那双充满活力的双眼正盯着他瞧,而那一只令他沉醉不已的花唇微微开启着,挑衅着他的理智。

侯泽钧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箭步向前拉住鲍筱瑜的手腕……「大师您怎么了?」鲍筱瑜傻呼呼地任由他拉着自己,一双美目满是疑惑。

「鲍筱瑜,我想我……」

「怎么了?」他向来骂她不都毫不留情的吗?怎么今天竟然反常了?该不会是……「大师您身体不舒服吗?」

「啥?我……」侯泽钧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鲍筱瑜拉到床上去躺好。

鲍筱瑜娇小归娇小,但凭着她一个人一次照顾五、六只大型犬而训练出来的力气,竟可以拉动侯泽钧让他乖乖的在床上待着。

「大师您哪里不舒服?」鲍筱瑜一边帮他盖上被子一边关怀问着。

鲍筱瑜坚信他身体一定不适,要不然他现在必定会跳下床指着她的鼻头,要她做东做西的,哪会像现在这般,还安安静静地躺着。

「这……我休息一下好了。」侯泽钧望进她晶亮的瞳眸中,一时半刻竟无法转动脑袋说话。

「那好,您休息,我不打扰您。」

鲍筱瑜悄声地退出卧房,一个人开始在客厅里小声地忙东忙西,并不时还将余光瞄向卧房,看着侯泽钧高大的身躯躺在床上,忧心仲仲。

而无端被当成病人的侯泽钧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反覆思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要他想起她,他的心情就会大好,只要她一哭泣,他的内心就会如同被扭绞般……

是的,侯泽钧敢肯定了!

他倏呼地坐起身,望着外头鲍筱瑜偷偷摸摸地观察他的模样,当他与她的视线在不期然间交会时,侯泽钧已经明白了。

方才握着她的手,欲说出口的话是早就在他心中成形的事实。

他爱她,侯泽钧爱上了傻不隆咚的鲍筱瑜了!

第五章

鲍筱瑜怎么看都觉得侯泽钧很奇怪,别的不说,就光他盯着她看的次数与时间越来越长了,令她有些疑惑。

七天前,她偷听见侯泽钧亲口说要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工作后,他就变得很奇怪。

但是,正常人被盯着看应该都会不舒服吧!但是她为什么却反常呢?

每每她发觉侯泽钧精睿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时,她都会呼吸急促、全身僵直,却又感到有些淡淡的得意,因为眼高于顶的他竟然会看着自己。

就拿现在来说好了,她蹲在客厅里擦桌子,侯泽钧就会坐在起居室里的沙发上偷偷觑着她,但是只要她将视线与他相对时,他就会窘困地撇开眼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还是说他在监督她做事?无论如何她今天都想知道原因!

鲍筱瑜真的忍不住了!她丢下抹布站起身来到侯泽钧身旁,双手插腰像欲找他算帐般,「大师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喔,什么事?」侯泽钧略显不安地将视线从乐谱上移至她脸上。

鲍筱瑜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这种滋味还真不赖,但她却不表愉快微皱着眉,「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吗?还是大师觉得我很让人不放心?」

「这什么意思?」侯泽钧仰头看着她,当她软嫩的双唇正一开~阖说话时,小嘴仿佛吐出芬芳,充斥着他的胸臆。

「还什么意思呢!你为什么要老是盯着我看?你是怕我会出什么差错是吗?」

鲍筱瑜瞪了他一眼满脸都是委屈[如果你不放心把清洁的工作交给我做,那您可以叫饭店里专业的清洁人员来做呀!」

况且她又不是清洁工,怎么什么事都揽了下来!

「你……」侯泽钧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即站起身用最鳖脚的方式掩饰自己老是偷窥她的心虚感,这回换他低首望着她,双手插腰,「怎样了?你不想做是不是?」

「我没有不想做呀!只不过我在你身边是当保母的,为什么连清洁工的工作都要我来做?」她领的钱就那些,为何还要做别人的工作呢?

「我就不喜欢有我不喜欢的人在我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所以我才叫你做。」瞧着她噘嘴模样,让侯泽钧放软口气开始反省。

他的话有双关语吗?他不喜欢有他不喜欢的人在他的房间里走来走去?那就是说他喜欢她喽?

鲍筱瑜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感到自喜,圆圆的大眼渐渐由喜悦所取代。

「好啦!我继续做事就是了啦!」算他识相,说这句好听的话让她心花怒放。

鲍筱瑜转过身就要离开,但下一瞬间侯泽钧却突然开口,「嗯……筱瑜……」

「什么事?」鲍筱瑜回过头望着他,鹅蛋小脸上那张诱人采撷的花唇微微开启着,透亮的双眸隐藏不住天真无邪,模样就像活泼的小仙女般。

侯泽钧知道自己真的傻了,他明明就与许多性感火辣的女人交往过甚,但惟独这清新的小花才进的了他的心底。

「你……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他是怎么了,每次都趾高气扬的侯泽钧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话都说不好呢.「帮忙?那好,您说什么事?」她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让鲍筱瑜漾起甜腻的笑容等着他说话。

「是关于明天演奏会的事。」侯泽钧努力抑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想用平静的口吻完整说出昨晚想出来的奇招。

「演奏会?明天演奏会怎么了?」鲍筱瑜一听是关于明天的事,她的心全都像悬在半空中,紧张地屏息等待。

「我想我可能没有心情演奏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呢?」鲍瑜急的跟什么似的,拉着侯泽钧的手摇呀晃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瞧她担忧的团团转,让侯泽钧忍不住扬起嘴角反手拉住她,「所以我才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怎么帮?」只要他可以好好的上台演奏,要她做什么事她都愿意。

侯泽钧瞧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气定神闲地缓缓脱口:「让我亲一下。」

「什么?」亲一下?鲍筱瑜的脑子闹轰轰地,只有呆呆的看着他。

侯泽钧微乱的黑发下一双黑眸正熠熠发亮,勾起的嘴角让他就像主宰黑暗世界的撒旦,令她屏住气息发不出一丝声响拒绝他。

「你不说话就表示你答应了!」他明明知道她是呆住了,但侯泽钧却趁她来不即反应时倾身,刚硬的薄唇贴上令魂牵梦萦的香软粉唇……

侯泽钧承认自己确实很过分,为了能重温她软嫩的双唇,他这几天抓破头就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来亲吻她,然而现在他做对了!

拿演奏会来当借口果真令她无法拒绝!

他起先是用刚硬的薄唇轻吮着她柔软的嘴办,接着趁她不备之际,大舌无法自制地窜入她的檀口之中,勾撩着她生涩的小舌。

鲍筱瑜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吓傻了,她不懂为什么侯泽钧又要吻她,难不成这又是他的惩罚吗?

只不过这回她什么事也没做错,为什么就要接受惩罚?

不过,若是他都是用这种方式来罚人的话,那她愿意每天分分秒秒做错事,让他罚个够。

还是说她的亲吻能够让他激起弹钢琴的火花?她有这么充满魅力吗?如果是的话那该有多好……

鲍筱瑜无法想得太多,因为侯泽钧特有的男人麝香味在两人贴近时传人她的鼻问内,他好闻的沉稳气味像似有魔法般,蛊惑了她,让她忘了该反抗才是,双手渐渐环上他的腰际,一直默不作声的小舌开始试探性地舔着他的大舌。

天呀!他怀里的小妮子竟然回应他了!这点让侯泽钧狂喜地缩紧手臂,将她抱个满怀。

她身上有一股甜甜的草莓香味,让侯泽钧甜到心坎里去,而强势的他开始往前进,但是双唇却是怎么也不肯离开她的香唇。

鲍筱瑜怎么敌得过侯泽钧,而且她的脑袋已经浑沌得什么事都无法思考,只有抱着他缓缓顺着他的推进而向后退,一直到她的后膝碰到卧房的床沿,才止住脚步。

侯泽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开始抛弃理智,不断变化角度吻着她的唇瓣,大舌已经没有任何纪律了,他用他狂傲的姿态令舌尖扫着她的芳腔每一处。

原先他只是想要一个轻轻的吻罢了,但当她甜腻的香气与软嫩的娇躯就在他的体内外刺激他时,他已经迷失了自我,大掌开始隔着布料抚着她的背肌,最后还掀起她的衣摆,让男性手掌游移在她细腻的后腰肌肤上。

「晤……大师……」鲍筱瑜知道自己应该要拒绝的,但是她的力气仿佛被他的嘴给吸走,使不上力。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下腹传来一阵又一阵麻痒的感觉,而与他紧贴的双唇却怎么也不想离开他。

侯泽钧终究是忍不住了,他推倒鲍筱瑜让她娇小的身躯在大床上轻弹着,由上而下俯瞰她因为他的吻而微红的唇瓣,以及那双盈满情欲的眼睛。

他一直很自律,但是这回父母亲长年施子的精英教育却失去了功效,因为他已经颐不得其他了,内心里满满的都是一句爱她。

他想要她,想要她的心情比他原先设想的还要多更多、更多。

「筱瑜……」侯泽钧就像一刻也离不开她,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上她的娇弱身躯,大舌描绘着她的粉唇,手掌则是由她的白皙颈间向下来到手臂,来来回回地爱抚着她、疼借着她。

「……大……师……」鲍筱瑜岂会不知道这等亲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但是她却忘了推开他,一颗心沉醉在他温柔的指间与温热双唇上。

「喊我的名字……叫我泽钧。」侯泽钧称稍离开她的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全打在她白皙的脸庞上。

他的声音低哑,充满男性的特质,令鲍筱瑜无法抗拒他,她就像被施了魔咒的公主,听从他的话娇羞地喊了一声:「……泽钧……」

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将他的名字喊得如此令他心痒难耐,侯泽钧勾起嘴角再度将嘴贴上她的,大舌贯入其中勾缠着她娇嫩的小舌。

「唔……泽钧……」鲍筱瑜起先是害羞地不敢回应他,但是在他百般挑弄下,她开始探出舌尖舔着他的大舌,双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攀上他的颈子,想与他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光是吻着对方已经让侯泽钧感到不是,他可以很明显的发现自己的下腹传来一阵一阵悸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很想要她。

他的唇不再局限于她娇嫩的唇瓣,开始往下婉蜒,先是张嘴舔吮着她软如绵云的颈子,再来是胸前尚末被衣物遮蔽的地方,所到之处全留下一处处暧昧的红痕,宣示他的主权。

他长年弹琴的大手开始一颗颗解开她胸前的衬衫扣子,只要她的肌肤敞开到啦,他的吻就会随即覆上。

鲍筱瑜羞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咬着下唇半眯星眸感受他温热的唇正在她身上放肆地来回亲吻。

她的腹部燃起一团火焰,甚至波及到她的腿心问,这份感觉她从来末曾感受过,但她却不讨厌这种像似痛苦却又夹杂欢愉的异样感觉。

就在侯泽钧为她解开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后,他激进崇拜似地看着她粉红色的蕾丝胸罩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肤。

「筱瑜你真美。」侯泽钧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小保母会是这般诱人。

她的白皙肌肤因为两人接触产生的热度而泛起淡淡粉红色,然而黑色微卷的长发披散在两旁融合着身子下的黑色蚕丝床罩,更衬得她白透的肌肤更显光亮,就像月光女神般美丽动人。

「我……」鲍筱瑜羞赧地偷觑着他,看着他那双总是充满力量的眼神正肆无忌惮地观赏她,她反而不会感到生气或是耻辱,只有一阵大过一阵的狂喜在她娇小的体内流窜。

她究竟是怎么了?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怎么可能会任由他随意的观看她穿得少少的模样呢?而且她怎么又会沉醉在他充满麝香味的热吻中呢?

鲍筱瑜根本摸不清侯泽钧究竟打什么主意,根本也看不透他那双现在带着浓浓情欲的深邃黑眸后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一件事,但她却意外的感到不后悔……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明白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却不想出声拒绝,反而还想紧紧抱住候泽钧,要他恣意地爱着她。

这跟对自己偶像献身的疯狂粉丝有什么两样?

但是她却一意孤行,因为她知道她现在伸长双手环住侯泽钧的颈子,并不是因为他是钢琴大师而抱住他,而是因为他是侯泽钧,仅仅只是因为他这个男人。

鲍筱瑜主动的行为让他感到喜悦,侯泽钧偏过头亲吻着她白皙的长指,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他心中雀跃着,他想,他可爱的小保母是不是也同他一样爱着他?

侯泽钧低首张嘴含住她小巧圆润的嫩乳,隔着蕾丝胸罩轻噌着她早已挺立的花蕊。

「嗯……」她感觉到她的乳尖开始绷翘,圆乳的涨满疼痛和着一丝丝怪异感觉在里头,令她忍不住咬着下唇,微微弓起身。

侯泽钧趁着她背肌离开床铺时,一只大手探入其中顺势搂着她的背部,有技巧地为她退去蕾丝胸罩,让饱满的小巧嫩乳得到解放。

她白透的圆峰上缀着粉色花蕊,正以绽放的姿态来勾撩着侯泽钧,让他抑不住冲动张嘴轻轻含住,温柔地吸吮着、舔弄着。

「嗯……泽钧……」鲍筱瑜满脸布满羞涩的粉红,咬着下唇不让喉头里即将逸出的吟哦脱口而出。

她身旁有不少已经有经验的朋友,每每听他们说关于肌肤相亲之事,他们只有说那种感觉简直像在天堂与地狱里来回往返着,起初她还不相信,但现在她却点头称足了。

她感觉双乳隐隐胀痛着,原先早就绷紧的花乳更因为他的玩弄而更加胀大,然而腿心开始泌出灼热的湿意,令她害羞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难过却又好舒服……初尝情欲的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放松自己。

细心的侯泽钧似乎发现她的紧张了,他略显冰凉的手开始缓缓抚着她裸露的上半身,那粗糙的指尖轻柔地点着她的雪肤,像似弹奏着浪漫的曲子般爱抚着她。

「放松,瞧你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侯泽钧的话缓缓的吐出口,安抚她的心。

他的手未曾停歇地抚着她,性感的薄唇来到她的耳边,像似唱摇篮曲般轻轻柔柔的说话:「把眼睛闭起来,好好感受一下身体的感觉……」

「嗯……」鲍筱瑜乖顺地闭上眼,他方才吐出的热气仿佛依旧停留在她的耳朵旁,用温热气息温暖着她。

她感觉到侯泽钧骨节有力的手游移在自己的上半身,粗砺的拇指与食指指腹捻着她一朵花蕊,瞬间,一道强烈的电流从小腹深处传王她的脑门之中,让她松开口将累积已久的娇吟吐出口外。

「嗯……啊……泽钧……」她喊着他,在她闭上眼睛时,她依旧能勾绘出他轮廓分明的俊颜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侯泽钧扯起嘴角,开始让火热的双唇吻上她的肌肤,先是由她的锁骨开始,再缓缓向下来到双乳沟缝之间,接着是乳缘一直向下,最后采出舌尖划着她小巧可爱的肚脐。

她的肌肤就像一碰水马上溶化的棉花糖,侯泽钧除了借由双手以及嘴唇感受她绵如细雪的肌肤外,他似乎还尝到甜甜的味道.觅满他的口腔之中。

「筱瑜……」侯泽钧从来没有这么深情的喊过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在他低沉好听的声音里。满满是他对她深切的爱情。

他真的好爱她!他爱她那双如清晨般无暇的活力双眼,他也爱她不娇柔做作的个性,更爱她冲着他笑、对着他生气时可爱迷人的表情!

他侯泽钧真的是碰上对手了!

「泽……钧……」鲍筱瑜微做张开眼,只见他黑如深夜的眼眸中满满是深情款款,但是在她浑沌的脑海里,她不知道他这般看着她,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把你交给我好吗?」侯泽钧望着她迷蒙的双眼,语气肯切且坚定。

「……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傻了,还是不懂他言下之意,她一心只相信将自己交给侯泽钧,她的心就会感到安全无比,因为她深信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但,就算他最后还是伤害了她,那她也尢怨无悔。有了鲍筱瑜的首肯,侯泽钧愉悦的勾起嘴角,大手温柔地为她退去牛仔裤,让她一双匀称的双腿显露在他面前。

「啊……讨厌!」鲍筱瑜害羞地曲起双腿,紧拢膝盖不让自己娇羞的秘密让他看个精光。

瞧她害羞生涩的模样让侯泽钧忍不住扬起温柔笑容,他一只长而有力的手指深入她的蕾丝底裤里头,轻轻地、缓缓地抚着她细软的乌丝。

「嗯……这……」鲍筱瑜双颊潮红,害羞地拢紧了双眉,感觉他温柔的抚摸像似催化她腹部内的欲火让其更加灼烧。

侯泽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曾经有不少的经验,所以他明白身下的娇人儿早已有感觉了,为了取悦他的爱人,他的长指找到藏在花办里的珍珠,接着缓缓地捻弄、按压,想要让她更加愉悦、畅快。

鲍筱瑜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究竟该如何形容,那麻痒的奇异感受让她感到害羞,却又夹杂浓浓的快乐,这时早已灼热的花心开始泌出湿意,让她窘地偏过头不敢瞧他。

「害羞了?」侯泽钧望着她殷红的双颊.明知故问。

其实他爱死了她害羞的模样,她微噘的双唇与略带微愠的双眼让他扬起嘴角,突然低下头吻着她。

当他的大舌再度采入其中时,抚弄她花办里藏匿的珍珠的手指也未曾停歇,他感觉到掌心微微湿了,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

他的小人儿为他动情了!有了这令他振奋的迹象后,侯泽钧更加卖力地或轻或重压弄着她的小核,让从她花心里泌出的晶亮更源源不绝。

「啊……别这样……」鲍筱瑜趁着侯泽钧稍稍离开她的双唇时,仰着头喊着,那体内灼灼燃烧的欲火几乎将她焚毁,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熄灭这场火灾。

她简直是像掉进地狱深渊的罪人,但下一瞬间从腿心雷驰而上的快意又像在她身上装上一对翅膀,带她愉悦的飞翔至天空之中。

侯泽钧也好受不到哪去,他的欲望早己涨满,那疼痛的硕大不断发出警讯要他赶紧要了她,但是她是他的珍宝,他绝对不可能会如此猛然地进入,他要她先在身心上全准备好后,他才肯放纵自己。

他停止了戏弄她的动作,细心地为她退去早已湿透的粉色丝质内裤后,赫然瞧见她甜美的花蕊早已被泌出的花液给染得晶亮一片。

侯泽钧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想要她的念头了,他伸出手指拨开嫩厚的花办,让粉色的花径显露在他眼前,接着用指腹轻轻地抚着水穴入口,感受她一阵一阵的战栗。

「啊……」鲍筱瑜双手紧抓住两侧床褥,腰际在他的每一下有心抚弄时,都微微的弓了起来。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腿心里传来阵阵的空虚感觉,令她心痒难耐。

侯泽钧似乎明白她的痛苦,一指长指突然穿入她的水穴,感受她细嫩的内壁紧紧裹住他的长指。

「天呀!筱瑜……你真紧……」他早就该知道她如此的娇小,究竟能否容纳他硕大的身躯呢?

侯泽钧开始假想着,当他的欲望真的进入她后,那会是怎样的舒服与畅快!

「什么?我……听不懂……」鲍筱瑜脑袋瓜子里满是浑噩,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懂没关系!」侯泽钧勾起嘴角望着她,接着在她花径内的长指开始缓缓的抽撤起来。

「啊……」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对待她,鲍筱瑜感觉到小腹不满是越来越旺盛的欲望,麻痒与难受交融形成一股无法解释的奇异感受,让她忍不住想拢紧双膝。

但她的动作却被侯泽钧给制止了,他趁着她尚木合上双腿时,高大身躯便挤进她的双腿之中,手指竞更加快速地来回在她的水穴之内律动。

在他一次强过一次的抽插时,她的花壁开始强烈收缩,花心深处涌出大量泌液,由他手指的细缝中缓缓流了出来,染湿了他古铜色的手掌以及身下被褥。

一阵强烈的电流在他以手指疯狂进出时产生,激狂地流窜在她娇小的身躯内,最后到达脑门,这时鲍筱瑜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再浑沌一片,反而是空空地,完全没有任何想法,身体就像长了一双翅膀,邀向天际。

侯泽钧知道她似乎已经领略到亲昵的美好,但他能带给她的并不只这些,此时他抽出湿透的手指,让堆积在花径里的蜜液缓缓流出。

他趁着她喘息之时,站起身脱下身上的衣物,全身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她面前。

「你……」鲍筱瑜不断的喘息着,根本没有力气去阻止他脱个精光。

侯泽钧扬起嘴角俯瞰全身像被透明粉红纱布罩上的美丽身躯,早己耸立的硕大在视觉刺激下竟然更加勃发。

「筱瑜……放心的把你的一切交给我吧!」他撩起嘴角,温柔地望进她迷茫的眼底。

鲍筱瑜对于等一下的事情略有些茫然,但是她相信他!

她想要成为他的!至少在他还在台湾的时候,她能在他怀抱里完全成为他的所有物。

「嗯。」鲍筱瑜抿着唇,此时娇羞已经无法成为她想对他坦承的阻碍,她轻轻点着头,允诺他。

第六章

从鲍筱瑜的眼神中,侯泽钧可以发现她盈满对他的信任,这一点让他万分喜悦。

他将高大的身躯跪在她的双腿之间,巨大的欲望旋着她柔弱的水穴两旁,先是试探性地缓缓进入一小部分,等娇小的她能够忍耐后才再慢慢推进。

「痛……我会痛……」鲍筱瑜紧咬着下唇,满脸委屈地看着他。

「忍着点,等一下就不会痛了!」侯泽钧过大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小脸,心疼她。

侯泽钧停下进入的动作,慢慢等她适应后才再缓缓进入,他瞧她渐渐松开紧皱的眉头,才一举贯入刺穿了她处于的象徵。

「啊……」撕裂的疼痛让鲍筱瑜难过的弓起身,紧抓着床褥的手指骨节早已泛白,而豆大的泪珠就这般滑落在她殷红的双颊上。

「对不起……」侯泽钧自责地吻着她咸咸的泪珠,一动也不敢动地隐忍着想要在她体内奔驰的快感。过了一会,鲍筱瑜发觉撕裂的痛处渐渐地掺入一丝丝情欲快感,紧窒的花穴开始收缩着,刺激他止住不前的硕大。

「筱瑜……」这简直是对侯泽钧的凌迟,她如绵云般滑嫩的内壁不断地用收缩来刺激他,然而他却害怕伤害她而不敢随意移动。

她柔嫩的水穴像似在排挤他巨大的欲望,却又像不断吸吮,要他不得轻易离开,让侯泽钧强忍的欲望化作一滴滴汗水,从他精悍有力的脸庞上滴流而下。

「还痛吗?」他拢紧黑眉,关怀着她的现状。

「嗯……比较不痛了……」鲍筱瑜甜腻的粉红色唇瓣因为忍耐下而啃咬,更显得娇艳欲滴,可爱的模样让侯泽钧发誓一辈子要好好保护她。

「那……我动了喔,可以吗?」

「讨厌!别问……」这要她怎么回答嘛!难不成要她亲口说「请动」才行吗?

鲍筱瑜娇瞠的模样让侯泽钧喜爱不己,他朝她扯起笑后便缓缓地摆动健腰,让藏在她窄小水穴里的欲望开始小幅度地律动。

「嗯……啊……」他粗糙的硕大刮着她细腻的内里,那带来的巨大狂喜让鲍筱瑜弓起身,尖绷的花乳就这样贴在他刚硬的胸膛上,勾撩着他的理智。

然而这般小幅度的抽动已经无法满足侯泽钧宛如猛虎般的欲望,他挺起身抓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开始猛烈地让欲望探入她甜美的水穴之中。

鲍筱瑜感觉到她的花心泌出大量的黏腻花液,让他的硕大更容易在她紧如无缝隙的花穴中来回奔驰,每每当他向后退出再猛猛进入时,她的花液便会由两人交合的细缝中流泻而出,沾染着两人的大腿。

顺着他的推进再退出,侯泽钧先是以缓慢的方式爱着她,但是在两人越来越激昂时,他开始无法自律地加快速度,让两具交缠的身躯在碰撞时发出淫靡拍打声。

「啊……嗯……」鲍筱瑜感觉全身没有任何力气,而双腿却不自觉的夹紧他宽薄的健腰,让两人的接合没有任何空隙。

侯泽钧快速抽插着并不时夹杂一记深深的探入,感觉她柔嫩的花穴不断以收缩内壁来刺激他的长刀,迫使他赶紧到达巅峰。

埋在她体内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他不想要如此快结束这激昂的交合,于是他强忍着急欲爆发的欲望,咬着牙将他的分身挺入再挺入,而汗水就这样滑过他刚毅的俊脸,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与她的薄汗交融合一。

「泽钧……我不行了……不行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身陷在情欲的火焰里,快速的律动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等会……再等一会……」他的双手改以抓紧她瘫软无力的双膝,让她再度好好圈上他的腰际,而窄臀不断的奋力往内顶,每一下都探入她的最深处。

鲍筱瑜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逐渐涣散,脑筋开始跟方才一般一片空白,张着嘴无法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有如猫吟般呜噎着。

「啊……嗯……」她娇软的呜呓让侯泽钧简直无法招架,因为她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猫,正用她迷蒙的大眼直往他瞧。

侯泽钧发觉自己的勃发越来越胀大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要到达临界点,于是更卖力的向前挺入,狂放的速度让瘫软的她跟不上,只有虚弱地倒在他身下,任由他允与予求。

就在他的一记冲刺下,突然问一股强大的电流从羞人的湿润双腿间传来,遭电击的她脑筋空白一片,四肢虚软但灵魂却像出了壳一般,直飞天际。

她的花径泌出如湍急河流般的蜜液,让他知道他的小人儿已经背着他抵达顶端。

而这时,侯泽钧也开始不顾一切的疯狂抽撤着,就在最后一下的深深挺入之时,他将自己的欲望与爱情喷洒而出,覆盖在她娇嫩的花心上头……唔……身体感觉好酸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鲍筱瑜张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以及黑色的床褥,脑海里还理不出一丝记忆。

「你醒了?」侯泽钧好听的声音突然响在她耳边。

鲍筱瑜诧异地转过头,赫然发现侯泽钧竟然裸着上半身,坐卧在她的旁边看着书籍。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侯泽钧温柔地朝她笑了笑,动手整理她凌乱的黑发。

鲍筱瑜傻傻地任由他抚着自己的发丝,这般亲昵的动作让她的身体略显紧绷。

「大师……你……」鲍筱瑜望着他关爱的眼神,久久后总算找到声音说话。

侯泽钧的手略顿,接着才继续将她不听话的一撮黑发扎至耳后,说话的声音软软地,仿佛像是对爱侣般说话:「怎么了?我不是要你喊我泽钧的吗?忘了?」

泽钧?喊他泽钧?

在鲍筱瑜混乱的记忆中,她似乎记得自己曾经这样喊着他天呀!原来方才的事情不是作梦?难怪身体会这么酸痛!

突然意识到两人方才的瑰丽情事,鲍筱瑜刷红了双颊,低着头不敢瞧他。

而侯泽钧似乎明白她的娇羞,只有轻轻地掀动嘴角后便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要到音乐厅排练。」

「对喔!现在几点了?」他们必须赶在午两点半过去音乐厅试琴。

鲍筱瑜的思绪突然接上了线,她紧张地左右张看想找个时钟,却不其然间瞧见侯泽钧原来是裸着身与她共盖一条被子。

现在他正光着高大身体背对她,将精壮的后背与窄而有力的臀大辣辣地显露给她看。

「啊……」鲍筱瑜本能性地大叫,急忙抓紧盖在胸上的薄被遮住视线。

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了一跳,侯泽钧转头望着她,没好气的问:「怎么了?叫了这么大一声,吓我一跳。」

他可是钢琴大师侯泽钧耶!被这小妮子的喊叫声吓了一大跳,成何体统?

侯泽钧显然是不懂她的羞赧,还转过身子朝她逼近。

「走开!走开啦!」鲍筱瑜手紧抓着被子,另一手不断挥舞着,「你这个裸男快点走开!」

「裸男?」侯泽钧疑窦的拧着眉低头望了望自己,才了然地扯起嘴角,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吓他一跳的罪魁祸首!

侯泽钧扬起恶意的笑容,动手扯下她手上的被子,过大的手掌筘住她细窄的下颚,逼她与他相望。

「晤……色狼、暴露狂、变态、神经病!」鲍筱瑜虽然人被制住了,但骂人的功力却丝毫不减,一口气拉拉杂杂的骂了一堆。

「真悍!」侯泽钧勾起一边嘴角看着她正在做困兽之斗,感觉她可爱极了。

「走开!滚开!放开!」鲍筱瑜怒瞪着他,双手忍不住挥舞着,但却怎么也憾不动壮如山的他。

侯泽钧可没将她的怒气放在眼里,因为就他看来,她的怒骂只是在娇羞罢了!

这时,他突然倾下身大嘴一张牢牢地含住她敞开的小嘴,灵动的大舌热门熟路的贯入她的小口之中,与她的可爱小舌相互交缠。

「晤……」他男性的味道又再度朝她席卷而来,让鲍筱瑜很下中用地又沉醉在他的怀抱里,原先拍打他的双手放松下来,最后改以环抱住他。

两人激狂的相互舔吮着对方,而她香甜的甘津缓缓从嘴角边流泄而下,直到人用光体内的气体后,才喘嘘嘘的离开对方。

侯泽钧很自然的伸出拇指为她拭去嘴角旁的甘津,接着再放入口中舔吮着。

「你?」鲍筱瑜为他这充满暧昧的举动而双颊殷红,娇瞠着他迟迟说不出话来。

侯泽钧吐出自己的拇指后,坏坏的勾起嘴角才转身下床穿起衣服。

「快一点准备,不然就来不及吃午餐了。」他背着她一边穿上条纹衬衫一边说话。

鲍筱瑜原先还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余温中,一听见他的话随即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才又惊觉自己竟然一丝不挂,随即又将被子给覆上。

而侯泽钧借由眼前的镜子看见了这一幕,他扬起嘴角拉起牛仔裤的拉链后,很自动的弯下腰为她拾起丢在地上的衣物。

「穿上吧!」他将内衣裤以及外衣放在床上,而且还很绅士的转过身让她可以很自在的换衣服。

鲍筱瑜确定他回头后,急忙抱着衣服在被子下换穿,之后才再掀开被子走下床。「嗯,我已经换好衣服了。」

侯泽钧转过身朝她笑了笑,便抓起早已准备好的手提包定巨大门口,「走了,再迟就没法吃午饭了喔。」

「喔,好。」鲍筱瑜迟疑的点了头,急忙穿上高跟鞋小跑步至他的身后。

他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他为什么要招惹她呢?还是说跟女人上床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鲍筱瑜在心底不断的问着自己,但她知道自己就算想破头也不会明白他的用意。

不过这些臆测在她的心底持续不了多久,因为当两人简单的‘用了一顿午餐后,侯泽钧开着车载她来到国家音乐厅,随即,她的所有心思全被他激昂的琴声所吸引,完全地沉醉在他所建构出来的音乐世界里。

这是一个非假日的夜晚,国家音乐厅涌进大批高级轿车,像似全台的政商名流都聚集在这里,准备聆听享誉国际的钢琴大师侯泽钧,带给众人的音乐飨宴。

侯泽钧秘密来台的事情在他接下陈教授所属大学之邀时就己曝了光,但生性低调的他非常讨厌媒体记者的追逐,因此就算他是到大学指导学生时,校方也采取防护措施,不让媒体轻易进入校园。

而行踪成谜的他如今现身在国家音乐厅,便引来一大堆媒体记者的争相采访,希望侯大师能够暴露一点行踪让他们对公司有所交代。

鲍筱瑜坐在侯泽钧专属的休息室中,看着现场直播的新闻,才惊觉演奏厅外头的大广场真的聚集了许许多多的听众。

这场演奏会没有在广场外头架设现场直播大银幕,唯有买票进场的人才有机会一睹大师风采,但没票进入的民众也不甘心,群体守在广场上,祈祷侯泽钧最后能步出户外,与大家见面。

「大……呃,泽钧你看!外面好多人喔!」鲍筱瑜指着液晶银幕得意的说话。

昨天她可是被侯泽钧严厉的指控,要她不准再喊他大师,而是亲昵的喊着他的名字,要不然她每喊一句大师,他就要亲她一下,让鲍筱瑜急忙改口。

「喔,他们在外面做什么?」侯泽钧瞥了瞥电视,满肚子疑惑。

「当然是来看你的呀!我想他们一定很期待你在演奏会后可以出来跟他们打招呼。」鲍筱瑜漾起微笑说着话。

她想,下一刻要发生什么事可真是说不准呀!

从前,她只能望着侯泽钧的海报崇拜他,而现在他本人竟然就坐在她身旁同她说话。

如果她没有机会接下这份工作,那她一定也像在外头的人们一样,站在广场痴痴等着,祈祷侯泽钧能现身让她一睹大师的风采。

「是这样呀,但是演奏会结束后我通常都会直接回去睡觉,不会跑到外面去挥手的。」侯泽钧懒懒的说话。

「喔!」鲍筱瑜瘪着嘴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电视银幕,但她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急忙将目光调向他,「再等半个小时就要演奏了,你准备好了吗?」

「嗯,我都准备好了,不过就只差了一样。」侯泽钧神秘的瞅着她看。

「差一样?还差什么?我马上帮你准备!」鲍筱瑜一听他还缺了一样东西,急忙站起身屏气凝神的等着他下指令。

瞧她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干嘛啦!那一样东西我上场前再准备就好了,现在我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喔,好,那你休息喔,我在旁边不说话。」鲍筱瑜像偷儿般悄悄地退回椅子上,关上电视以免吵到大师的休息。

侯泽钧转正头部闭上眼睛,而这时黑暗一片的视线中竟然出现她可爱的模样,令他轻轻扬起嘴角。

而坐在一旁的鲍筱瑜就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张狂,她先是轻翻着这次演奏会的简介后,不自主地就会将视线移至他沉静的侧脸上。

他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老爱吻她的嘴轻阖着,然而藏在眼皮下的深邃眼眸不用她亲眼瞧,便能轻易的勾划出来。

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为什么他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是在她的面前却完全变了调呢?

还有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要与她做尽羞人的亲密情事呢?

还有他为什么要在那次上床后,将她当成情人般温柔照顾呢?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一直藏在鲍筱瑜的心底,每次她都想上前去问个清楚,但是一见他黑如深夜的眼眸却又轻易地打退堂鼓。

因为她怕他那张好看的双唇会说出令她心痛的实话,却也怕他为了敷衍她,而说出一堆甜死人的话来骗她。

她想,他也许只是在这无聊的日子里,找她玩玩来打发时间吧!

她还想,他也许很会说亲密的情话来骗她,就像一颗高级的糖果一样,刚进嘴里那味道香溢四散,但糖也是会溶化的,纵使那糖果的余香还会在嘴里散发一段日子,然久而久之,味道终究会散的,而余留下来的就只有满满的怀念。

侯泽钧的爱就像那颗高级的糖,现在含在鲍筱瑜的嘴里,但糖总是会消失在她的嘴里……她不晓得自己能否承受他离开后,余留下来的甜腻余温……因为他毕竟会离开台湾的,他的家在德国不是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打乱了屋内的寂静。

鲍筱瑜急忙上前开门,看着工作人员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鲍小姐,请告诉侯大师距离开场只剩十分钟了。」

「我知道了,谢谢。」鲍筱瑜说完话便将门给掩上,转身来到侯泽钧的身旁摇着他,「泽钧,时间差不多了。」

侯泽钧黑沉的眼缓缓睁开,他看了看鲍筱瑜后扬起淡淡微笑。

他的笑容就像优雅的公爵般,既没有杀伤力也没有一丝恶意,只有说不出的温柔与体贴,瞬间让鲍筱瑜红了双颊,急忙放开他站起身。

而侯泽钧也跟着站了起来,让鲍筱瑜帮他穿上燕尾服再抚平衬衫与裤子上的一丝丝不平顺。

黑色的燕尾服与侯泽钧黑耀的双眼一般沉黑,老是微乱的黑发今日服顺地梳贴在头上,大师的风范马上显露出来。

这就是她熟悉却又陌生的侯泽钧了!

从前每每鲍筱瑜瞧见侯泽钧都是穿的这副模样,借由琴声来拨撩她,然而就在一次的意外机会里,她得以与侯泽钧本人接触,才明白原来他并非她所想像的侯泽钧。

他既任性又无理,而且还老是把她当成女佣般使唤,但是当她哭泣或皱眉时他深邃的眼眸总是露出担忧,让她对他是既爱又恨……是的,鲍筱瑜柔嫩的双手正抚着他材质上好布料时,那触感就像他在昨天用那双过大的手轻抚她一般舒服,这时她才肯正视她藏在心底己久的心情。

她真的爱嘴里含着糖的味道……她只乞求这颗糖别太早化了呀!

侯泽钧低首望着鲍筱瑜蹲在他脚边的模样,一抹浅笑划过他精悍的面容,等她缓缓站起身后,他温柔的眼神才转而望着她可爱的脸庞。

「谢谢。」侯泽钧指的是她帮他整理衣服一事。

「不会啦!你干嘛那么客气?叫我扫地、整理房间都不会不好意思的人,居然会在意这种事?」鲍筱瑜斜眼笑瞠着他。

而这时一道敲门声由外头响起,接着才说话:「大师,该准备出场了。」

「嗯,我知道了!」侯泽钧边说话边伸手接过鲍筱瑜递来的毛巾擦手,之后又还回给她。

「加油喔!」鲍筱瑜明知道他可是大师,却又忍不住为他打气。

「我会的,今晚,我除了会给听众们一个难忘的夜晚外,我也会给你一个令你难忘的夜……」他的手掌贴在她细腻的脸颊旁,低沉的话语缓缓脱出口。

鲍筱瑜娇小的身躯略显僵硬,但是她却为了他的话而殷红了双颊,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这……」

「别说话了!」侯泽钧放开手拉着她开门后步出休息室,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幕后,而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她。

「大师,该上场了。」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看着他说话。

「嗯。」侯泽钧轻轻颔首,接着放开鲍筱瑜柔软的手,但下一瞬间却牢抓住她细小的手腕,不顾旁人的目光将她拉至他的怀里,低头就将刚硬的唇贴上她惊讶而微启的红唇。

他没有跟她有任何的交缠,只有轻轻的将嘴贴在她的软嫩唇瓣上,吸取她嘴内带着甜甜果香味的气息。

侯泽钧最后慢慢离开令他眷恋的唇,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逸出口:「我的女神,今晚是属于你的夜晚……往后,我每要弹一次琴,我都得先索取你的吻才能将感情注入音乐里……这吻就是今晚上场前最后所需的东西了!」

鲍筱瑜为他的声音所迷醉了,酡红着双颊星眼朦胧望着高大的他。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这般爱着她吗?他的话如此坚定让她想不相信也难……侯泽钧不等她回话,轻轻一笑后便放开她的手往舞台中央走去,而鲍筱瑜一直到听众见侯泽钧出场时报以如雷的掌声,她才回过神。

她用深情的目光望着他高大的身躯坐在史坦威平台钢琴前,深吸了一口气后,修长的十指碰触到琴键上,一曲贝多芬的「悲怆」由他的手指坚定、有力的奔腾而出。

鲍筱瑜知道,她真的爱上了他……

第七章

黑夜还没有结束。

以往演奏会结束随即洗澡后躺在床上休息的侯泽钧,这次却意外地打破规矩。

回到饭店洗完澡的他,穿着刚换上的休闲服后就拉着鲍筱瑜到起居室里,掀开琴盖想为她弹一首曲子。

「现在我为我的女神来一首安可曲目。」他扬起笑容望着坐在钢琴旁沙发上的鲍筱瑜。

「太棒了!」鲍筱瑜喜出望外的奋力拍手。

这时,侯泽钧坐正身体充满温柔的眼光一转,换上认真的表情,而大手一碰触到琴键,铿锵有力的琴声旋即响起。

侯泽钧很喜欢贝多芬,这一点鲍筱瑜早在第一次听他的音乐时就知道了,而今,他坐在琴前过大的双手快速移动,为她弹一曲贝多芬的「月光」。

鲍筱瑜原先是闭上眼仔细聆听,让温柔的琴声流到自己的耳里,而随后的激昂第三乐章却让她睁开双眼,深情的望着他认真的侧脸。

快速有爆发力的音符在他指下散出,瞬间鲍筱瑜看傻了眼,一直到乐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响起为止。

「如何?这首曲子是送你的。」侯泽钧走近她轻扬了嘴。

「送我?」她的偶像弹琴送她?这未免也太像梦境了吧!鲍筱瑜瞠大双眸俏脸满是狂喜的讶异。

「这是当然的。」侯泽钧弯下身啄了她的小嘴,才在她耳边轻道:「你是我的女神,这首曲子就是献给我的女神……我的月光女神。」

侯泽钧知道自己是真的很反常,他从来就不会讲恶心巴拉的话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见鲍筱瑜,他的嘴就会毫不犹豫地吐出情话。

「我?」鲍筱瑜根本不知道侯泽钧究竟在搞什么鬼,但是他既然将她当成情人,那她也就想放纵自己一次,深深埋入他宽广的胸膛里。

鲍筱瑜没有再多的问话了,她只有轻轻地扬以一笑。

她的笑容轻易地捕获侯泽钧的所有目光,她穿着白色蕾丝洋装,乌黑的大波浪卷发垂放置肩上,而她透明肌亮的脸颊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模样就与主宰黑夜的月光女神没有两样……侯泽钧拉着她的肩头,刚硬的薄唇贴上她的软办,奋力地、渴求地吸吮着她,像似想将她揉入自己体内般,与他的血肉合而为一。

「晤……」鲍筱瑜的胸腔内满是他的气味,而当他的大舌再度窜入她的檀口之中时,她忍不住娇吟了起来。

侯泽钧用舌尖舔着她的小舌,像似邀请她的舌与他共舞一般,然而鲍筱瑜承受不住他多番的逗弄,依旧生涩的小舌开始反舔他,让两人的交缠更显得亲密。

甜蜜的甘津从鲍筱瑜的嘴边缓缓流下,沾染到侯泽钧的下颚,但两人却不以为意,只有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住对方,谁也不肯放开谁。

这时,侯泽钧一把将娇小的她拦腰抱起,长腿就往大床上跨去,但双唇却怎么也不肯离开对方。

鲍筱瑜环住侯泽钧的颈子,一直到他将她轻轻的放置在黑色大床上时,她才缓缓将唇自他的嘴上移开。

侯泽钧没有多等待,他旋即覆在她娇小的身上,薄唇先是吻着她的额头、鼻梁、一直到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将她的轮廓好好舔吻一遍,而大掌却是来到她的身后,将她身上的白色洋装拉链给拉下来。

已经松开的洋装肩带像花办般脱落在她的手臂上,露出内藏的粉红色蕾丝胸罩以及她一大片洁白的肌肤。

「筱瑜,你真美。」侯泽钧赞美的话不自觉地说出口,而唇就像离不开水的鱼般,急忙张口含住她胸前未被掩盖住的乳缘,不断舔吮着,一直到白嫩的肌肤为此留下痕迹为止。

「嗯……」他的口中吐出温热的气息拨撩鲍筱瑜的感官,让她忍不住吟哦了起来。

他明明只是吻了她的皮肤,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底层开始酝酿一股火焰,而腿心顶端传来一阵一阵麻痒的感觉。

好丢脸喔!他明明只是吻她而已,她竟然就有这种反应,让鲍筱瑜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淫娃荡妇。

这一切都只能怪侯泽钧太过迷人了,也只能怪鲍筱瑜太过想要他!

侯泽钧的大手一边退去她身上的纯白洋装,一边用吻膜拜她的娇躯,他吻着她的锁骨、乳缘、胸腔一直到平坦的小腹,最后大手为她将洋装给脱下后丢在一旁,而唇旋即越过腿心亲昵地吻着她的大腿一直到脚踝。

「泽钧……」鲍筱瑜咬着下唇星眼迷蒙,她感觉到他不断的用他好看的双唇吻遍她全身上下,这时一股强大的欲望轰然袭击她,让她的双腿之间泌出渴望的水泽。

「想要我了?」侯泽钧抬眼就见她粉红色的内裤上头染有湿意,双唇忍不住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也何尝不想要她呢?他的欲望在他吻着她全身上不时,不断的胀大再胀大,满心只想着赶紧进入她。

但他却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要心爱的她好好享受亲密的美好后,再一举拉着她共赴高潮。

「我……你很讨厌耶!」哪有人问淑女想不想要男人的!当下鲍筱瑜噘着嘴满脸娇羞。

「是是是,是我太过分了!」侯泽钧加深嘴上的笑意。

「你知道就好了!」鲍筱瑜抿着唇一脸不好意思。

「那……我可以开始了吗?」她绝对不知道,当她害羞的时候双颊都会透出粉红色,那模样就像一颗甜甜的水蜜桃,让他想一口咬下。

「你还问!」她都这么不好意思了,他却还要她回答。当下鲍筱瑜鼓着腮边娇瞠着他。

候泽钧瞧她这可爱的模样就再也忍不住了,他不多回话便低下头隔着蕾丝胸罩吻着她的蓓蕾,在舌尖上感受她的花蕾因为他的捻弄而绷挺。

「嗯……啊……别这样……」鲍筱瑜拧着眉心,强忍乳尖肿胀的疼痛与快感,但如小猫般的吟叫却是隐忍不住。

「舒服吗?」侯泽钧一手捧着她的圆乳,并用拇指逗弄布料下的尖挺,另一只圆乳则是在他的嘴下,被他玩弄的染满水泽,模样看起来十分暖昧。

「嗯……舒服……」她的理智早已与她分道扬镳,满脑子混混沌沌的,完全理不出一丝头绪。

「我的乖女孩,真诚实。」侯泽钧一边赞赏她一边为她退去碍事的布料,当胸罩与她的身躯分开时,那一对柔嫩有弹性的圆乳随即蹦跳而出,刺激他的感官。

侯泽钧没有多做停留,他的大手来到一只挺尖的花蕾上,用两指旋弄、爱捏着,而另一只则是张大口,小心翼翼的含弄、吸吮着。

「晤……啊……」鲍筱瑜的双乳传来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将她的圆润更加地贴近他。

当她的绷尖花蕾绽放开来而散出诱人的粉红色,侯泽钧才满意的继续向下吻着她的娇躯,一直到她粉红色蕾丝内裤边缘。

鲍筱瑜不得不承认,她体内燃烧的欲火越来越旺盛了,尤其当他的手指开始隔着布料轻轻碰触她的腿心时,她的心充满了期待。

她想与他成为一体……她想要将自己送给他……侯泽钧的大手隔着丝质内裤找到藏在其中的小核,修长的手指开始或轻或重的按压着,逗弄她的欲望。

「啊……嗯……」鲍筱瑜感觉到自己的花穴外围因为他的压弄而一阵阵收缩,那强且浓烈的快感从她的腿心里如电流般朝她袭击而来,让花心深处又开始泌出大量花液,向他说明她早己动情。

侯泽钧不是如此容易满足的人,他的大手探入裤头内感受如嫩草般的乌丝刺激他的手掌,接着过大的手覆在其上开始上下揉捏着。

「讨厌……啊……别这样……」那骇人的快意借由他的手掌传圣她的脑海中,让她忍不住挺起腰娇喊。

「别这样?」侯泽钧扬起笑容望着蕴满情欲的爱人,毫不犹豫的动手脱下她早已湿透的内裤后,一只长指刮着她的花穴入口,暖昧的问:「那这样可以吗?」

「啊……」他带茧的指腹一碰触到她柔嫩的花穴,简直像将鲍筱瑜推向情欲漩涡的无底洞,让她娇嫩的入口处开始不自觉的颤动。

瞧她透白的娇小身躯罩上一层淡粉红色,令侯泽钧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了,他将长指推入她紧窒的花穴之中,先慢后快的抽撤着,勾出她源源不绝的透亮花液。

「筱瑜……你真美……」侯泽钧情不自禁的赞美,而手指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啊……嗯……泽钧……」鲍筱瑜双手抓紧身旁被褥,泛白的指结再再宣誓她正隐忍强大的欲望。

她的香甜花液不断的流泄而出,染湿了身下的被褥以及他的长指,散发出诱人的甜腻香气。

侯泽钧感觉自己的欲望快要冲破裤头了,他知道,他想要进入她的娇小体内,态意的用自己的身体告诉她,他真的爱她。

强忍欲望的薄汗一滴一滴的从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流下,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这时侯泽钧望着她,徵询她的同意。「筱瑜,给我好吗?」

「嗯……嗯……」鲍筱瑜的理智早己无法发挥作用,她拢着眉诚实的点头道好。

他的小爱人总算不嘴硬了,让侯泽钧在狂喜下抽出湿漉漉的长指,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裤子,接着解放囚禁在黑色内裤里的欲望。

「泽钧……快……」体内的空虚感让鲍筱瑜感到不安,她伸长手对着他娇喊着要他。

「好……我知道了……」她对他的渴求让侯泽钧忍不住扬高嘴角。

他动手将她的双膝打开,让那透着亮光的粉红色水穴忠实呈现在他面前。

「筱瑜……好美。」侯泽钧将高大的身躯置于她的双腿之中,骇人的欲望顶住她的水穴,接着深深一个挺入,完全地充实了她。

「啊……」

「嗯……」

在两人合为一体的时候,幸福以及舒畅的叹息不自觉地由两人的口中一起逸出。

她的娇小花径紧紧地裹住他过大的欲望,那绵如白云的软壁不断收缩着,刺激他的长刀。

「筱瑜,你是想让我快点失去雄风是吗?」侯泽钧单手捏着她的绵乳,像似夸奖却又似责怪般扬嘴说着话。

「嗯……啊……说什么……听……不懂……」

鲍筱瑜感觉体内被充实的快感带领她到了浑沌却又舒畅的境界,而发胀的椒乳也因为他的柔捏而感到减轻胀痛许多。

「听不懂?好,没关系!」侯泽钧知道她的小保母太过单纯了,但是他喜欢。

面对只顾躺在他身卜.娇喘的小爱人,他发觉他已经厌倦了头几次发生关系时,就会扭动腰肢双腿紧紧环住他的放浪小野猫了。

侯泽钧双手抓起她的双腿,往自己身上一拉,而强健的腰部却向前一顶,先是来个深深的探入,接着再开始小幅度的抽出再用力挺进。

「啊……嗯……」鲍筱瑜的双手举过头部,拉着头下的枕头娇喊着。

他的每一下都是那么的深入,让才尝欲望灭顶滋昧没多久的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她的花心不断的狂涌爱液来缓和两人的交合,每当他窄小的臀部一后退,那透亮的液体就会从两人交合处流出,但下一次他的用力探入时,淫靡的肉体拍打声响彻在房间内,那些来不及流出的花液就会喷洒而出,滴在不远处的被褥上。

侯泽钧的挺进撤出速度越来越快,让鲍筱瑜已经跟不上速度了。

「泽钧……泽钧……」鲍筱瑜的双手不再绞着枕头,反而是朝他伸长手,不断喊着他。

侯泽钧瞧她仿佛受尽委屈的模样,急忙将高大身躯覆在她身上,让她的白皙双臂抱紧他的肩头。

「泽钧……啊……我……」她紧紧拥住他,小嘴不断的吟喊着。

「怎么了?你怎么了?」侯泽钧将脸埋在她纤弱的肩上,但强而有力的健腰却没有停歇,不断的进出她柔美花穴。

「我……」她加强手上的劲力,深深的将自己埋入他的高大身躯里,迷蒙的眼瞳半眯,小嘴吟哦了许久后忍不住说出心底最真诚的实话:「爱你呀!我爱你呀!答应我……别离开我……」

「答应,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侯泽钧想也不想地就承诺她。

从前,他绝不轻易承诺任何一件事,就连开演奏会他也都会再三的考虑,然而她要他别离开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然他却可以轻易的答应……他真的好爱好爱她……在她的面前,他是完整的侯泽钧,他有怒气、有开怀大笑,也有许许多多对她的爱意,然而这些他却从不显露在外人面前,若这不是爱她,那将她推心置腹又算什么呢?

侯泽钧开始狂乱的抽撤着,堆积在他俊逸脸上的汗水不断的滴下,然而口中却不停止,一直喊着爱她。

「筱瑜……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好爱好爱你……」

「啊……我……也是……」

这时,鲍筱瑜感觉到被充实的花径开始强烈收缩着,全身虚软无力的她放开桎梏他的手,猛然地,最后一道强烈的电流席卷而上,带着她到达顶峰。

而侯泽钧也不断的加快速度,他吻着她的额头就在最后一次深入的刺探后,释放了自己,与她一同攀向高峰……

「铃铃——铃——」一连串的电话声响起在只有空调出风声的总统套房内。

讨厌!是谁这么早就打电话来的?鲍筱瑜伸手拿了床头的闹钟看了看时间,在心底忍不住嘀咕。

她转头看着沉沉入睡的侯泽钧,发觉他昨晚一定累翻了,所以电话响得这么大声依旧吵不醒他。

然而这里是侯泽钧的临时住所,她没有资格为他接电话,所以只好放回闹钟继续蒙头大睡,不久后电话声停止了,接着是答录机的声音响起。

「哈喽,亲爱的泽钧还在睡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爱人蕾亚啦!昨晚的演奏会我有去听了喔,实在是太棒了,对了,我现在人在台湾,找时间一起出来吃饭吧!还有呀,你什么时候会回德国?」Lucy想你想得快发疯了知道吗?那就这样,如果你听到留言的话就给我回个电话吧!打电话到你姑姑家就可以找到我了喔!爱你。」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道说中文却带着浓浓外国腔的女子声音,她在一开头就称侯泽钧为亲爱的?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吗?

鲍筱瑜知道偷听他的私人电话是很不道德的,但是是他自己将电话答录机转为扬声系统的,这就不能怪她了。

还有,蕾亚究竟是谁?Lucy又是谁?想想,鲍筱瑜对于侯泽钧的私人情况果然还不是十分了解。

不!正确来说,是她根本就不了解侯泽钧!

她所了解的侯泽钧只是一名脾气暴躁但下一瞬间又可以扬起恶意笑容,想着欺负她的鬼点子的男人。

而他的父母在镁光灯背后个性如何?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何?

以及他何时要回德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爱她吗?他从来没有认真的、明白的同她说过一次,这铁定不叫了解侯泽钧这个人。

想到这里,鲍筱瑜的一颗芳心被问题压地沉甸甸,让她实在是无法再度入睡了。

她要离开!一定得离开才行!她必须要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这时,鲍筱瑜随即掀开被子,趁着侯泽钧还在入睡时哨悄起身,留了一张纸条便像逃命般离开了套房内。

一回到鲍伯为她买的员工宿舍后没多久,鲍筱瑜就接到洁拉的来电,让她又匆匆地拎着包包赶到宠物美容店里。

洁拉一看见她马上双手插腰的抱怨,[你们公司请的新工读生也真是的,把这五只狗丢到我这里洗澡后就不知去向,连手机也关机让我找不到人!」

「我想是一次带这么多只狗让工读生吃不消吧!」鲍筱瑜笑着为工读生说好话。

「唉呀!别说这些了!最近好吗?听说你们公司给你换了一个新的工作?」

「嗯,还不错啦!」听到这里鲍筱瑜的心底又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她真的好在意侯泽钧,她也真的想要明白他对她究竟抱持怎样的心情!

但是,如果他不是同她玩玩的话,那名叫做蕾亚的又是谁?难道蕾亚是他在德国时的女朋友吗?

那他不就是一只脚踏两条船了?还是说蕾亚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而她只是个临时的宠物而已?

再怎么想鲍筱瑜都觉得自己是被玩弄后还掏心掏肺的大笨蛋!

「筱瑜你怎么了?」洁拉瞧鲍筱瑜沉默不语,以往灿烂的笑容只剩下苦笑。

「我……」鲍筱瑜抬起头看着好友,支吾了好一阵子才说话:

「洁拉我……我想我爱上了一个人。」

「那很好啊!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该不会是那个男人不爱你吧!」洁拉原先是开心的说话,但是一瞧见好友苦着脸,根本没有沉醉在爱情的喜悦里,急忙紧张问。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侯泽钧究竟在想些什么!若是她能够明白他的心,那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不知道?难道他没有说过爱你这些话吗?」

「这……他是说过,但是我觉得他会不会只是随口哄我的而已。」

洁拉看着好友一脸苦恼的样子,自己也深陷在愁绪中,她用两指抚着下巴想了想,突然问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拉起鲍筱瑜的手。

「筱瑜,要不这样好了!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爱不爱你?」

「想,我想知道。」鲍筱瑜急忙点头称是。她怎么会不想呢?就算事实证明侯泽钧只是跟她玩玩,她也想要知道实情。

「那好!我跟你说喔,男人呀最怕若即若离的女孩子了,我想呀!你一定是太听他的话了,所以你下次跟他见面的时候就不要太过搭理他,假装你根本不爱他,若是他真的爱你一定会急的,然后你就用冷淡的口气问他说在他心里,你究竟算什么!」洁拉得意洋洋的将自己的计策告诉鲍筱瑜。

「这……有用吗?」鲍筱瑜的口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他会因为她佯装不爱他而着急吗?他会吗?

「唉呀!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洁拉拍拍鲍筱瑜的手背为她打气。

「嗯,那我就试试看好了。」

「这才是我的好筱瑜!」洁拉开心的放开手,便转身到工作室牵出五只调皮的大型犬,将绳子交到鲍筱瑜的手上。「拿去吧!这些狗狗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喔,公司的工读生给你带来麻烦了!」鲍筱瑜接过绳子满脸抱歉。

「不会啦!现在的重点是你就放宽心的去问那个男人,知道吗?」

「我知道了!」鲍筱瑜扬起笑容,便拉着五只活泼的大狗离开美容中心,在途中她打了电话到鲍氏经纪公司里去。

「筱瑜呀!怎么了!」鲍伯一听见侄女的声音开心的询问状况。

「叔叔,那个新来的工读生把狗狗放在美容中心就不见了,所以我今天先负责照顾这几只狗狗喔,傍晚我就会把它们带回公司里去。」未免让疼她的叔叔发现异样,鲍筱瑜打起精神说话。

「工读生不见了?现在的小孩还真是可恶!」鲍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后随即改变话题,「那……侯大师那边怎么办?」

「泽……嗯,大师那边我已经跟他请假了,而且大师今天没有行程所以没关系的。」鲍筱瑜差点就要亲昵的喊着侯泽钧的名字,好险她发现的早,要不被察觉就不是好玩的事了。

「那好吧!今天那些狗狗就拜托你了,我会赶快再找一个新的工读生的。」

「嗯,就这样,再见。」鲍筱瑜挂上电话,一个人拉着五只大狗缓缓的往河滨公园走去。

狗狗们有好多天没有见到它们最爱的鲍筱瑜了,所以每一只狗都兴高采烈地奔跑着,不时还黏在她身旁打转。

而一到公园,鲍筱瑜便坐在草地上跟五只狗打闹在一起。

还是狗最好了!想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

鲍筱瑜捧起一只黄金猎犬的头与自己的额头磨赠着,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一直到背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为止……

第八章

「我有说你可以请假吗?」侯泽钧怒气冲冲的声音在电话接通后马上响起。

「我……」鲍筱瑜还来不及解释,却马上被他的声音给盖过。

「我不管!我要马上见到你!」侯泽钧就像小孩子一般耍赖着。

中午他睡饱起床,连眼睛都还没睁开手就在身旁捞呀捞的,却怎么也摸不着心爱的小保母,在他惊醒后才发现他的小保母留了一张纸条就溜了出去。

「我请假,所以我没办法过去。」她现在身边有五只好久没有活动筋骨的大狗狗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过去台北另一端的泛亚饭店。

「请假?我又没有准假,所以你现在快点来这里……好不好?」

侯泽钧一开始说话的语气十分冲,但渐渐的却软了下来。

鲍筱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不知道侯泽钧发起牛脾气时还会有软化的时候?但是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她也只有拒绝了。

「侯大师,我真的没有办法过去,因为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真的没骗您,而且我也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呀!所以算是有请假了。」鲍筱瑜耐住性子说话,只求他能放过她这一天。

「我才不管你桌上有没有放什么纸条!还有,你忘了我要你叫我什么?」一听到她见外的喊他侯大师,他的体内就升起一股怒火,因此方才的软言软语瞬间消失无踪。

「我……」鲍筱瑜不想再亲昵的喊他了,在她的地位尚未明确时,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

「别我我我的,现在你在哪?告诉我,我马上去接你。」侯泽钧想见她可爱的小脸简直想疯了,他发现自己一刻也无法离开她。

「我在河滨公园。」不知道是受到他的怒气所影响还是发傻了,鲍筱瑜想也没想的就将自己的所在地说了出来。

「好,在那里别走开,我十分钟后就到。」侯泽钧知道她的所在地后随即挂上电话。

「喂?侯大师?」怎么挂断了呀!从泛亚饭店到这里最快也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好不好!什么十分钟呀!鲍筱瑜对着手机扮鬼脸后才收到包包里去。

如果她有心要回避他,那她应该要趁着他还未到之际开溜的,但是她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站起身离开,反倒是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呆望着前方。

她坐在草地上看着河流,而五只好动的狗狗就在身旁打转着,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鲍筱瑜的眼瞳却望着流水,心思飘向了远方。

为什么他要来这里找她?为什么他好像一刻也离不开她?难道他爱她吗?但是他为什么不好好说呢?

还是他觉得我这样很有趣.?

鲍筱瑜的心思不断的转着,想着侯泽钧那张好看的脸庞以及那双过大的手,心底渐渐渗出一丝丝的苦涩,直压着她的心头,让她忘了时间的流逝,一直到一道蕴含温火的声音由她后方响起为止……「鲍筱瑜你好大的胆子!」

被点名的鲍筱瑜疑窦地回头望着声音来源,才赫然发现高大的侯泽钧正双手插腰,好看的面容沉了下来。

「我……」

一见他像似要发火的表情,让鲍筱瑜急忙站起身,但她的解释话语都来不及脱口之时,他强而有力的手用力地拉住她的手臂,采毫不客气的姿态将她拉至他的胸膛前,再一个倾身狠狠地吻住她。

这里可是公共场所,大辣辣的在众人面前接吻实在不是件好事,所以鲍筱瑜挥舞着尚未被囚梏的手不断朝他的背后拍打。

「晤……」她感觉到他的舌头趁着自己不备之际窜了进来,而且还豪不害臊地搅着她的小舌。

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钟,最后侯泽钧才满意的离开她软嫩的唇瓣,但鲍筱瑜似乎不太领情,一得到自由后急忙退开一大步,在不远处瞪着他。

「你干嘛随便亲人?」她一边恶狠狠瞪着他一边还用手背擦着双唇。

都是他啦!害得身旁的陌生人都用暖昧的眼光看着他们俩人!让她直想就地挖个地洞把自己活埋算了。

而她这个动作却惹怒了侯泽钧。

怎么?她是把他当成脏物看待是吗?

侯泽钧怒火冲冲地拉下她不视抬举的手,口气也好不到哪去,「我亲你是因为你不辞而别之外,你还在电话里喊了我大师,所以刚才的吻算是你欠我的。」

「不辞而别?」鲍筱瑜斜眼看着他。好呀!要生气大家一起来嘛!难不成是她怕了他?「侯‘大师’,你是待在德国太久了吧!就连成语也会弄错!我才不是不辞而别,我有留下字条给你好吗?‘大师」’。

她左一句「大师」右一句「大师」的,显然是要划清两人的界线,让侯泽钧气得七窍生烟。

「我才不管这么多了!反正你就是做错事了,难道你不怕我会上你的公司去辞退你吗?」侯泽钧什么法子都使不出来,只能用老招数。

但他这如意算盘可打得太过火了,没想到鲍筱瑜冷瞪了他一眼,嘴里吐出的话满是不在意,「就麻烦「大师」去我的公司一趟喽,反正「大师」也差不多要回德国去了,不是吗?」

一想起他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要回到德国,鲍筱瑜的心难过得无以复计。

「德国?你何时又听说我要回德国去了?」怪了,本人都还没有决定何时回家,倒是他的小保母自己帮他订了行程。

一听他的话鲍筱瑜直觉他是在装傻,随即高高扬起愤怒的小脸瞪着他,「还装傻,那个叫做蕾亚的女孩不是问您何时回国了吗?」说完话,她不等他的解释便拉着分别套在五只狗脖子上的绳子,头也不回的往前方走去。

「蕾亚?」侯泽钧迟疑地喃喃自语想了一回,随后发现她早已离去,旋即跨步上前跟在她的身后,「筱瑜你等等我……」

鲍筱瑜像似报复他般越走越快,最后还跟着好动的狗狗们跑了起来,然而侯泽钧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跑多快他就跟着跑多快,完全不像成天坐在钢琴前足不出户的音乐家。

一直到最后,鲍筱瑜总算气喘嘘嘘的坐在草地上,而侯泽钧便如影随形地跟上然后坐在她身旁。

「走开。」鲍筱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五只小狗的身上。

对于她的冷言冷语以及视而不见,侯泽钧的忍耐已经到达顶峰,他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口气里满是不解与怒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昨晚他为她弹了琴也抱着她一同欢爱,难道这在她心底根本不算什么吗?

「你凶什么呀!这话应该是我要说的才对吧!」鲍筱瑜努力想脱离他的桎梏,但却徒劳无功,最后只改以怒瞪着他说话:「你以为你来台湾一下子,就跟我玩玩是吗?反正不久后你也要回德国去了,所以就玩弄我的心对吧!」

「什么意思?我不懂。」侯泽钧望着她因愤怒而染红的双颊,心底蕴起淡淡的不舍。

「你还装傻,你的爱人蕾亚都打电话来问了,她问你何时要回德国去,还说什么Lucy很想你之类的,你说,若你不是跟我玩玩,那为何你有了蕾亚还是Lucy,却还来招惹我?还是说多情是你侯大师的专利?」鲍筱瑜说着说着,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让她鼻头发酸,泪珠在眼眶里转呀转的。

这是她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虽然她知道自己跟这个男人的成长环境有天差地别,但是他也不能这样玩弄她最真诚的芳心呀!

瞧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十足的让侯泽钧心疼,但是体内却又有一股抑不住的兴奋与雀跃在心里头跳动着,「你在乎我对吧!筱瑜你告诉我,你爱我对吧!」

若不是在乎他,她何必像委屈的小兔子般红了眼呢?原来她爱他的心情就如他爱她一般……「在乎你的头啦!我最讨厌、最讨厌的就是你了啦!」在眼底打转的泪水形成一滴滴晶透的水珠。扑簌簌地从鲍筱瑜的脸上流下,而双手却像撒娇般拍打他健壮的胸膛。

讨厌!他为什么要用惊喜的口气道出她最真实的情感呢?

而这时侯泽钧想要抓住鲍筱瑜逞凶的手时,在一旁看好戏的五只大狗之中的一只黄金猎犬突然扑向前咬了他的左手手背。

「怎么咬我?」侯泽钧一吃惊急忙抽回手,面带微微不悦与吃惊的表情看着「凶狗」。

他仔细的瞧了瞧黄金猎犬得意万分的脸,心下才突然明白它是以为他要打它的主人吧!所以护主心切的它才冲上前去咬了他。

好哇!真是一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看他等一下要怎么背着鲍筱瑜好好「惩罚」它一下,毕竟「欺负」小狗可是他的专长。

但是不需要侯泽钧出马了,鲍筱瑜在下一瞬间急忙拉起他被侵犯的手左右看着,而嘴里却吐出一连串着急的话语。

「天呀!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鲍筱瑜神情担忧的审视他骨节分明的手背后,发觉只有被咬的地方红了一圈外并无其他外伤,才放心的转过头瞪着逞凶斗狠的「凶狗」,娇叱着:「你坏坏,怎么可以咬他呢?他可是侯大师耶!到时候他手不能弹琴了,看你怎么办!」

侯泽钧瞧鲍筱瑜把狗当成孩子一样教训,让他扬起嘴角骄傲的看着「凶狗」,好像是在告诉它:怎样?她可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而当鲍筱瑜将目光放在他俊逸的脸上时,侯泽钧急忙收回得意的表情,佯装痛苦,「你的狗咬我。」

「对不起喔……」鲍筱瑜赶紧拿出包包里的手帕为他擦拭手上的小狗唾液,「你有没有怎么样?痛不痛?要不要打一下破伤风的针?」

侯泽钧望着她充满担忧的小脸。心底竟然渗出源源不绝的暖流,倏呼,他长臂一张牢牢抱住她,将下颚靠在她的头顶上吸取她香甜的发丝味道。

而低沉、稳重的声音缓缓响起:「筱瑜……我很抱歉让你如此不安……我不知道在你心底你是怎样看待我的,但是我知道在我心底,你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爱人,我爱你,真的爱你,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比你还要重要……我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鲍筱瑜囤积在体内的泪水又再度倾泄,「我……」

他怎么能不知道她心底是有多么的爱他!她爱他超越了任何人、事、物,她这一辈子只想在他怀里待着,哪儿都不去。

「泽钧……我爱你,天知道我有多爱你。」鲍筱瑜的泪珠在她小巧的脸上划成两条水泽,她很诚实的坦白自己的心情。

「我也是,我也是爱你的,我承诺你我什么地方也不去,就算我要去也会带着你去,因为你知道吗?我没有一刻不能没看见你,我要在我醒来时看见你,吃饭时看见你,弹钢琴时看见你,演奏会上场前也要看见你,所以有你的地方才会是我要去的地方……」

侯泽钧收紧手臂,亲吻着她的头顶,将他最坦诚的真心由嘴传入她脑海之中。

「泽钧……泽钧……」听他甜腻的告白让鲍筱瑜哭的如泪人儿,她紧紧拥住他,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而嘴里只能吐出她这辈子最爱的人的名字。

侯泽钧轻轻掀起嘴角,将侧脸靠在她头顶上迟了一会才说话:「今晚我一起吃饭吧!我介绍人给你认识。」

「嗯,我知道了。」鲍筱瑜点点头,但是双眼却怎么也不敢看侯泽钧。

然而不懂少女娇羞的他这时竟然动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冷不防地又将薄唇覆在她软香的唇上,大舌毫不客气的进入她小嘴里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着。

当两人的唇瓣慢慢分开后,侯泽钧低首笑望着,「这是给你的奖赏。」

「奖赏?」

「对呀!我刚才在电话里说十分钟后到,接着我跑到饭店服务台问一下确切的地点时再开车来这,其实都过了四十几分钟了,然后我停好车进来后,一眼就瞧见我可爱的小瑜儿乖乖坐在这里等我,所以值得嘉奖。」

「什么嘛!被你亲应该是惩罚吧!」鲍筱瑜嘟着嘴佯装不以为然。

「你说什么?」侯泽钧眯起一只眼瞪着他,随后好看的薄唇一字一字的吐出话来:「现在我真的要惩罚你乱说话了!」

在他最后一个字尚未完全脱口时,侯泽钧韵嘴又再度欺上来,疯狂的舔吮她柔软的双唇。

什么嘛!奖赏跟惩罚都是一样的!这叫她怎么服气……不过他的舌又再拨搅她的小舌了,这种亲昵的感觉,她……很喜欢。

当两人离开河滨公园后,鲍筱瑜带着五只大狗坐上侯泽钧同泛亚饭店执行长借来的宾士轿车,一行人驱车往鲍氏经纪公司前去,接着他们将大狗给分别带回笼子后就再度回到饭店里。

侯泽钧为她准备了一件红色细肩带洋装,而在腰上则别着大大的蝴蝶结,裙摆采南瓜裙的设计,让娇小的她看起来特别可爱、甜美。

最后在侯泽钧也洗完澡两人便双双再进入车子里,直奔阳明山上的一栋别墅里去。

「这是哪?」鲍筱瑜下车后仰望着入夜后的白色洋式建筑物,小脸上满是惊奇与讶异。

「这是我姑姑的家。」侯泽钧停好车便搂着她打开雕花铁门。

「没有按门铃好吗?」虽然方才最外围的大门早己打开,似乎是在迎接两人的到来,但是她是第一次来拜访,没有带礼物就算了,就连门都没有敲就入内,实在是不怎么礼貌。

「没关系的,你不必这么拘束。」侯泽钧走至玄关后很自然的脱下皮鞋换上地板鞋,而鲍筱瑜也仿效他的动作脱下高跟鞋,这时一道女声自屋内传来,让她忍不住抬起头望向声音来源。

「我的泽钧来啦!」一名穿着印花洋装年约四十岁的的高挑美女盈满笑容的走了过来。

而侯泽钧一见她便扬起笑容敞开双臂拥抱住她,接着还在她的侧脸留下一个吻。

「好久不见了!」侯泽钧笑望着女人后才转过头看着鲍筱瑜,「筱瑜,这位是我的母亲。」

「母亲?」不会吧!侯泽钧的母亲竟然长得如此美丽动人?鲍筱瑜诧异的面容说明了她的心情。

「你好,想必你就是筱瑜吧!我是泽钧的母亲——蕾亚。」她一边介绍自己一边走上前,突然热情地一把抱住娇小的鲍筱瑜。

蕾亚?她就是侯泽钧的母亲?当下鲍筱瑜感觉脑袋里闹轰轰地,一想起早上对蕾亚的无端吃醋就感到羞愧极了。

然而侯泽钧利锐的双眼却瞥见爱人的神情,随即知晓她的想法了,此时他轻扯了嘴角走向前扳开母亲,接着亲密的搂着鲍筱瑜,「筱瑜,我的母亲是中法混血儿,长年居住在法国所以才会像外国人一样热情,还有……她老是要叫我亲爱的,所以让你误会了。」

原来如此……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误解,当下鲍筱瑜心中所有的疑虑全消失殆尽,这时她的目光望向蕾亚,发现她有高挺的鼻子以及深邃的轮廓,难怪侯泽钧也会长的如此英挺。

「蕾亚您好,那您先前就是芭蕾舞者喽?」鲍筱瑜开始与蕾亚谈起天来。

「是呀!没想到泽钧竟然跟你说了我以前的职业了!」蕾亚越看可爱的鲍筱瑜是越喜欢,欢喜的拉着她的手往屋内客厅走去。

「奇怪!我可没有跟你说过我父母的事情。」侯泽钧走在两人身后一边不解的问话。

这时鲍筱瑜洋洋得意地转过头看着侯泽钧,如果她有尾巴的话现在铁定翘得老高,「我对你的事可是了若指掌。」

谁叫她以前是他的大粉丝,只要是他的事她都会知道,更何况先前为了担任他的私人保母,她可是还多查了许许多多的资料。

「是是是,我的事你最清楚了!」侯泽钧宠溺地轻掐了掐她的鼻头。「你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这样可以吗?」

鲍筱瑜没有说话,只有咬着下嘴唇扬起两旁嘴角,然而她这可爱的模样让侯泽钧简直无法招架,若非母亲还在场,他铁定将她压在沙发上好好的宠爱一番。

就在三人坐在偌大的沙发上时,侯泽钧看了看四周疑惑的问:「姑姑去哪了?怎么不见她出来。」

「你姑姑去旅行了,五天后才回来,所以现在这里归我管。」为了让鲍筱瑜明白他们的对话,侯泽钧特意用中文说话,然而蕾亚也跟着操不太流利的中文。

「那……爸呢?他应该有跟你来台湾吧!」他的父亲最疼妻子了,所以他就算工作再忙也会跟着来的。

「我在这里。」真是说人人到,年已五十几岁的侯崇从旋转楼梯走了下来。

鲍筱瑜转过头望着背后的楼梯,此时她睁大眼看着楼梯上的人,娇小的身子缓缓站起,「是侯大师……是侯崇大师耶!」

「咦?这面熟的小美女认识我?」侯崇走下楼双指捏着下巴望了望鲍筱瑜。

他怎么看都觉得鲍筱瑜眼熟极了……「是呀!我当然认识您!您可是柏林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还是有名的小提琴手不是吗?」鲍筱瑜兴奋的像小型狗般雀跃不己。

然而亲爱的女友对老爸如此崇拜,令侯泽钧拉长了脸,一脸不悦地瞪着直盯鲍筱瑜看的侯崇。

「没想到这个小美女这么喜欢我,真是让我这老头受宠若惊……不过,我们有在哪里见过面吗?」侯崇扯起笑看着鲍筱瑜,还是一直想不起她可爱的俏脸究竟在哪里瞧过。

「对对对,我也觉得筱瑜长得像我一个认识的人。」蕾亚急忙附和丈夫。

然而这时侯泽钧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像保护所有物般紧搂着鲍筱瑜,开口解答父母的疑问,「爸,这是我的女朋友筱瑜,然而你们说她像谁,我就告诉你们吧!其实她很像……」

「Lucy!」三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个令鲍筱瑜感到有趣的名字。

这时蕾亚与侯崇讶异的看着对方,眼神中仿佛说着:还是你(你)最了解我,我们可真有默契。

但是这就苦了鲍筱瑜了,她抬起头用疑窦的眼光望着侯泽钧,「谁是Lucy?」

记得在电话中,蕾亚跟侯泽钧提到Lucy很想念他之类的话,让她不得不在意起来。

难不成Lucy才是他在德国的女朋友!?

「你别瞎猜想!」侯泽钧仿佛能看透她的思绪,急忙低首解释:「Lucy是一只拉布拉多,是我的宠物兼家人啦!」

「喔……」鲍筱瑜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想喘个大气。

原来是一只狗呀!真是太好了……咦?什么!一只狗?

鲍筱瑜急忙又抬起头瞠大眼看着侯泽钧,「我像一只拉布拉多?」

瞧她终于会意过来,侯泽钧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捏捏她粉嫩的双颊像似宠溺又如安慰的说:「Lucy很可爱呀!它的眼睛跟你一样又圆又大、个性活泼开朗,逢人就笑嘻嘻的。」只不过……笨了些!这些话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讲。

「真的吗?」鲍筱瑜的口气满足怀疑。

「是,是真的。」他坚定的望着她。

侯泽钧一直不敢跟她说明,当时他会一反绅士态度来欺负她,原因是她实在是太像他可爱的Lucy了。

「喔,好吧!」既然他都说Lucy可爱了,那她也就当侯泽钧以及他的父母言下之意是说她可爱吧!

反正她也很喜欢拉布拉多!那就算了!

第九章

一顿饭下来,鲍筱瑜与侯泽钧的父母相谈甚欢,因此这顿饭四人可是吃的津津有味。

在餐桌上侯泽钧意外的发现,他可爱的小保母竟然对古典乐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让他感到惊喜。

然而在一顿饭后蕾亚以时间已晚的理由将侯泽钧与鲍筱瑜留了下来,住在三楼的房间里。

夜里的山上虫儿呜叫、轻风凉如水,在星光灿烂之时鲍筱瑜怎么舍得睡,现下她与侯泽钧同坐在房间外阳台上的一张藤椅上头,将娇小身躯倚靠在侯泽钧宽阔的胸膛,望着别墅外头的花园。

「山上果然跟市区不一样。」鲍筱瑜挪了挪身子,把头靠在侯泽钧的肩上,话里满是对这里的喜爱。

「嗯,山上的空气好,光害也少,最重要的是很安静。」侯泽钧过大的手掌抚着她的手臂,为她裸露的臂膀带来温度。

「对了,你以前不是住在台湾吗?那你以前的家究竟长什么样子?」鲍筱瑜对于他成长的环境感到有兴趣极了,她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环境,能造就出举世闻名的钢琴大师。

「我家呀!」侯泽钧扯了扯嘴角,「我在高中毕业前一直住在这里,而这个房间就是我以前住的房间。」

侯泽钧一直到高中毕业前都居住在台湾,而举家迁移到德国去是他青少年以后的事了。

「这里?」鲍筱瑜惊诧的转过身,再次确定,「这里是你以前的住所?」

说的也是,侯泽钧的父母在早期就是家喻户晓的名人了,所以拥有这么大的豪宅也是理所当然。

「嗯,我从小到青少年时的生活都是在这里过的。」侯泽钧伸出手指着庭院里的一棵大树,「我小的时候很爱爬到树上去玩,时常被钢琴老师责骂,对了!我的老师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陈教授。」

「真的?」鲍筱瑜听他谈从前是听得津津有味,她很想知道他从前的生活,更想多多了解他这个男人。

「对呀!教授常常骂我,说要当一名钢琴家就要放弃许多会伤害手指的活动,所以我从幼稚园开始就不能参加任何球类的运动,所以只好改游泳当作运动,你知道吗?当时我还很羡幕同学可以打篮球,但是我却不行。」侯泽钧想起过往忍不住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那……你当时不就没有什么朋友了!」既然他无法参加男同学的户外活动,不就表示他放弃了社交活动吗?

「嗯,我以前没有什么朋友,但是我在国中三年级的时候认识了同是游泳爱好者的魏凡,接着又认识陈教授夫人的爱徒司徒宇,之后他们就把身边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所以我就有很多朋友了。」侯泽钧向来不爱说以前的事,因为他认为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不知道是今晚的月色特别美,让他想借由口中回忆过往,亦或是他想要让他的小保母更加认识他,所以才滔滔不绝的诉说以往。

「天呀!你认识的都是一些大人物耶!」

侯泽钧长年居住在国外,但是他却认识台湾上流社会的人物,不,甚至是全球金字塔顶端的名人,刹那问,鲍筱瑜感觉他真的好遥远。

「大人物?还好吧!大家都是人呀!哪有分什么大人物、小人物的。」侯泽钧动手掐掐她挺立的鼻尖,语气宠溺的说话:「就我看来,你才是我眼中的大人物!」

他可以不在乎谁,就是无法不在乎鲍筱瑜。

而侯泽钧将她视为全事件最重要的人,让鲍筱瑜的心充斥着满满的感动。

「怎么离题了!」侯泽钧扬起笑望着她白皙的小脸继续说:「当我爸爸得到柏林交响乐团的邀请后,我们举家离开台湾,所以这个房子就卖给我姑姑,因此我回到台湾才住在饭店里,基本上来说,我在台湾没有家。」

「没有家……」鲍筱瑜晶透的大眼望进侯泽钧深如黑潭的眼眸里,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他听不清的话,「……我也没有家……"

「什么?筱瑜你在说些什么话呢?」侯泽钧偏过头盯着她若有所思的小脸,疑惑的问话。

「没有!我没说什么!」鲍筱瑜知道自己失礼了,赶紧抬起头笑觑着他。

「是这样吗?」侯泽钧的话里有一丝疑惑,但既然她不想说明,他就不再深究了,这时他紧紧的环住她,将下颚靠在她的头顶上温柔问话:「换你了,你可以说说你的事吗?」

「我?你想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只要是你的事,就算是你认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我心底都是头等的大事。」侯泽钧低沉的声音就像萧邦的夜曲,拨撩着鲍筱瑜的心,令她忍不住开了口说话。

「我……我高中毕业前都住在中部,大学的时候我来到台北念书,然后鲍氏经纪公司的老板就是我叔叔,他跟阿姨都很照顾我,所以我大学毕业后就留在台北,进入叔叔的公司里工作。」

「嗯,然后呢?工作的怎样了?」侯泽钧闭上眼听她清脆的声音响在耳旁,他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了。

「很好呀!我一开始进入公司就是照顾公司旗下的狗明星,像是今天白天我不是带了五只狗狗吗,那些都是公司里的明星喔!

我就当它们的经纪人兼保母。」鲍筱瑜天真的说话,却没发现她可是一步一步地暴露了自己的职业。

「是呀!那你之后就渐渐爬上来,担任明星的经纪工作是吗?」

「没有呀!」鲍筱瑜不加思索地就说出实话:「我一直以来都在照顾小狗狗,然后是在有一天突然接到叔叔的电话,他要我穿漂亮一点到泛亚饭店里的餐厅去,接着……」

哇!惨了!她怎么将事实说了出来!

当下鲍筱瑜用手掩住嘴巴,不敢再多说话了!

「什么?原来在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你说你有在担任明星的经纪工作,那些你口中的明星就是指小狗?」侯泽钧放开拥抱住她的手,拉长身子偏过头佯装怒意的瞧着她,「所以就是说,你把我当成狗在照顾了?」

可恶呀!他堂堂的侯大师竟然会雇用到专门照顾小狗的经纪人?

「我……」鲍筱瑜望着他,迟迟说不上话来。

「你可真可恶!」侯泽钧动手轻掐了她的脸颊,刻意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你把我当成哪种狗照顾了?你这个说谎的小家伙!」

「我才没有把你当成狗了!」鲍筱瑜动手挥开他逞凶的手,噘着唇娇瞪他,「你这么坏,照顾狗都比你轻松!所以我把你当成恶魔!一个最讨人厌的恶魔了!如果要比喻成狗,那铁定是西藏敖犬了!」

「什么?你敢这样说我?」侯泽钧提高音调示意她,今晚她可得吃下玩兜着走,「看我等一下怎么罚你。」

鲍筱瑜瞧见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当下便明白他的惩罚是什么了,急忙害羞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跑到屋内赶紧将隔绝房间与阳台的玻璃门给锁上。

「打开!」侯泽钧慢了一步,只能拍打着玻璃门在外头叫嚣。

「不要哩!」鲍筱瑜淘气地扮了鬼脸,还背对他抬高小臀拍拍屁股向他挑衅。

「帮你开门的是小狗。」

「好哇!等一下我一定要让你当小狗!」侯泽钧指指她,「等我先从这里跳下去后,我就会从大门进来,看到时谁会当小狗。」

侯泽钧说完话,高大的身影就藏在鲍筱瑜视线的死角,等着瓮中抓鳖。

然而天真的鲍筱瑜的确是敌不过狡诈的侯泽钧,她看着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还真的以为他从三楼跳到一楼去了,着急地打开玻璃门往阳台外看。

「好呀!被我抓到了吧!」侯泽钧趁着她的双手放在栏杆上时,悄悄至她身后再一把拦腰抱起。

「啊……」鲍筱瑜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就这样被力大的侯泽钧扛在肩头,双手双脚不停舞动,「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

「想的美!」侯泽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妥协呢,他修长的双腿不断往屋内走去,最后当他到达床缘时就故意将鲍筱瑜用力丢在软绵绵的床上。

「讨厌你!」鲍筱瑜的屁股坐在床上,嘟着嘴娇叱他,「我最讨厌你了!」

「哦?是吗?」侯泽钧双手插在腰上俯瞰她,而嘴边扬起暖味的笑容,意有所指的说:「我还以为你最喜欢我了!」

「你!」鲍筱瑜从他的神情中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连忙趴在床上像小狗一样想爬到另一边的床缘,再与他对峙。

但是侯泽钧的动作却是出乎意料的快,他大手一伸拉住她的右脚再向后一拉,让来不及逃生的鲍筱瑜跌趴在床上,而随即,他高大的身躯便覆在她身上,形成人肉牢笼。

「还说帮我开门的是小狗,现在你是小狗了!」侯泽钧在她耳边轻声说话,让温热的气息拍撒在她的耳旁。

「我才不是小狗。」鲍筱瑜强忍住体内渐渐燃烧的火焰,赌气说话。

「不是吗?」侯泽钧顿了一下,舌尖舔了她的耳骨才继续说话,「刚才帮我开门的是你,在床上学狗爬的也是你,你说,你不是小狗不然是什么?」

侯泽钧不等她回话,灵动的舌尖探入她的耳里,在她的耳里旋转着、吐着气息,拨撩她体内的欲望火焰。

「讨厌!人家只是……嗯……人家_只是……」体内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鲍筱瑜感觉到自己的下腹传来一阵阵热烫的温度,像似骚动般开始在她体内乱窜,以至于她的话怎么说也说不好。

「只是怎样?为什么不说了?」侯泽钧的大舌放过她无助的耳朵,开始舔弄她的眼角、粉色腮边,简直将她当成一颗香甜的糖果一般。

「嗯……啊……我……」鲍筱瑜想要说话,但是一开口却是吟哦,顺遂了侯泽钧的心。

「不说话?那就表示你承认自己是小狗了?」侯泽钧明知她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却还故意询问。

「我……不是……」鲍筱瑜的个性倔强,她是绝对不想承认,所以拼死也要说出来。

但是侯泽钧可不给她这个机会,他的手恶意地由她的腴下采出,大掌捧住她一只娇嫩的软乳开始柔捏着。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我可爱的小狗狗。」他的拇指在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拨弄她的花蕾,逗得她娇喘连连。

「嗯……人家……别这样……」鲍筱瑜感觉到她被拨弄的娇乳开始胀痛,那异样疼痛夹杂快感的感觉充斥在她的胸部上。

「别这样?那……这样好吗?」侯泽钧在说完话后就伸出双指,隔着布料夹住她挺立的花蕾,开始轻拉慢扯,而嘴则含住她可爱的耳朵,不断吸吮着。

「嗯……啊……」那羞怯的热潮开始袭向她的双腿之间,接着感觉到害羞的花蕊泌出热潮。

侯泽钧最爱与他的小保母亲热了,这时空闲的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沿着她的背肌往下抚摸,最后来到她的小翘臀上,隔着布料轻捏着她软绵的臀办。

「小狗狗,刚才为什么把主人关在外面呢?」侯泽钧偏过头望了望她蕴满情欲的小脸,才扬起得意的笑容,「你说,你该不该罚?」

「不要……人家又没……啊……」鲍筱瑜想要反驳,但是却发现只要她多说一句话,侯泽钧就会加重拉扯她花蕾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娇喊了出来。

讨厌!讨厌啦!他明知她无法抗拒他赋予的情欲,还要这样捉弄她!这摆明了就是在欺负她嘛!

「咦?小狗狗你说什么?」侯泽钧像演戏般将耳朵靠在她的小嘴上,想要仔细听她说话的样子。

没想到他还有一点人性!鲍筱瑜以为他想要听清楚她说的话,于是又再度脱口说话。

「我……嗯……没有错……」她强忍着腿心以及胸脯分别传来的情欲快感,在吟呓中把话给说出来。

但是她还是太不够了解侯泽钧了,他的无赖程度简直跟他的钢琴技巧有得拼!

侯泽钧扯起一边嘴角,像似听懂她不清楚的话一般点点头,「原来我的小狗狗说自己错了呀!喔,小狗狗还愿意接受惩罚呀!」

咦?她哪是这样说的!鲍筱瑜这回急了!她才不愿意接受他的烂惩罚哩!

「我……啊……嗯……」她才说了一个字,侯泽钧竟然趁这时将不安分的手探入她双腿间,隔着裙子抚摸起她羞人的秘密,让她毫无防备地就娇吟出声。

「小狗狗乖,既然你都诚实的承认错误了,主人我是最大方的了!绝对会从轻发落的。」侯泽钧说完话,一张嘴就将她微启的嫩唇含在嘴里,大舌强行进入其中,舌尖开始舔着她的小舌。

鲍筱瑜蹦于他这一招最没辄了,她不听话的小舌竟然在他的鼓励下开始回缠起他的舌,让两人的舌尖交舔在一起,谁也分不开谁。

「唔……」无法阖嘴的鲍筱瑜无助地让甘津从嘴角边缓缓流下,紧拢着双眉,想要强忍他的大掌因为在她羞人的腿心上来吲轻抚而得的快感。

侯泽钧在她沉溺于难分难舍的热吻之中时,将原先捻弄娇乳的手开始向后移,轻轻地拉下她的洋装拉链,让她裹在两座白峰上的蓝色蕾丝胸罩露了出来。

他不等她会意过来,单手毫无犹豫地就罩住她另一只木被照顾的软乳,隔着蕾丝布料搓揉起来,让有弹性的嫩乳被捏成各种形状。

在两人用光体内的气体时,侯泽钧的双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娇唇,让她的吟哦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喊了出来。

「啊……嗯哈……」鲍筱瑜将侧脸埋在床褥上,双眼则是在朦胧中看着侯泽钧面对自己躺在身旁,一张好看的嘴像雨点般不断地在她的脸上落下亲吻。

腿心的温度是越来越炙热了,而鲍筱瑜害羞地感觉到花径竟然开始收缩起来,让身体里的透亮花液渐渐染湿了内裤。

侯泽钧望着她已经沉醉在情欲漩涡的诱人模样,心底对于她的爱意更加高涨再高涨。

他真的好爱她……虽然侯泽钧的心底是这么想的,但喜欢捉弄她的恶意乐趣依旧没变,这时,他扯开灿烂的笑容停止了抚摸的动作。

「现在,惩罚时间开始。」他提高音调宣布着。

「咦?」原先被卷在情欲海浪里的鲍筱瑜突然清醒了过来,乌黑的双眸不解地盯着他看。

侯泽钧没有多做解释,他撑住双手起身后,突然地在下一瞬间将她皱巴巴的洋装给脱下,让鲍筱瑜仅着水蓝色的贴身内衣裤。

「讨厌啦!」发现自己穿着如此清凉,让她害羞地翻正身体,而匀称的双腿紧紧拢着不敢开启。

「我的小狗狗,你不该说讨厌的!」侯泽钧偏着头笑睇她,而大掌轻捧着她的俏脸随后扬起嘴角。

「不然要说什么?」鲍筱瑜没有多想,傻呼呼地问话。

「当然是要说……」侯泽钧停顿了一下,将嘴角上扬至最高点,「求求主人饶了我。」

「什么?」瞬间,鲍筱瑜的小脸马上刷红。

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丢死人的话来呀!打死她,她都不肯说!

「快说呀!说了主人就会从轻发落喔!」侯泽钧采用循循善诱的口吻诱导她。

「我才不要!」鲍筱瑜可是抵死不从。

「那好,那就别怪主人不客气了!」侯泽钧就知道他的小保母最倔了,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至于是什么颜色,那当然是……黄色的啦!

侯泽钧的大手一扬拉住鲍筱瑜的脚踝,让刚刚坐起身的她再度平躺下来,接着不等她回过神就再一把将她打横、翻过身放在他的大腿上,让她的小翘臀高高的耸起。

「啊……你这个色狼!要干什么啦!」鲍筱瑜羞红了脸,惊慌失措地大叫着。

「当然是要惩罚你啦!谁叫你把我锁在外头的!」侯泽钧说完话,就将不安分的手移至她的翘臀上,而另一只手则是压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有机会翻身。

这时,侯泽钧竟然轻轻拍打她的小臀,那力道不大但却可以发出声响。

「不要啦!不要啦!」被打屁股实在是很丢脸耶!鲍筱瑜双手双脚不断挥舞着,想要找机会脱困。

「不要?那我叫你帮我开锁你为什么就不会说好?所以你该罚!」侯泽钧就像在教训不乖的小孩一般,边轻拍她的小臀一边说话。

「呜……呜……呜……你说你会爱我的,怎么欺负我……」既然硬的不行,那鲍筱瑜只好来软的,她佯装哭泣地说话企图勾起他的良知。

「那你也说你爱我,怎么就舍得把我关在外头?你不知道外头很冷吗?我差一点就被冻死了!」来这一招,那他也会!

鲍筱瑜就是忘了,侯泽钧的耍赖功夫以及要嘴皮子的功夫可谓是大师级的人物,要他放过她就只能求饶了!

但是要她鲍筱瑜求饶?门都没有!

「哪有那么夸张?现在是夏天耶!你怎么可能会冻死?」他简直是歪理一大堆嘛!

「你说这什么话!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山上的夜晚气温也很低呀!况且你说你爱我,结果竟然把我关在外面不让我进来,我这是心寒呀!」侯泽钧在说完话的那一瞬间竟然用手指勾起她的内裤,让丝质内裤陷在她的股沟之间,还很故意的拉了一下。

「啊……讨厌你啦!」突如其来的一阵快感雷驰而上,让她将娇吟毫无防备的喊了出来。

「讨厌我?你居然说你讨厌我?今天白天还说你爱我的!」侯泽钧佯装难过的说话,接着手掌就探入她的内裤里,爱抚着她柔软的小臀。

「我讨厌!讨厌你啦!」鲍筱瑜紧抓着被褥,想要强忍体内再度燃起的欲望火焰,但是当侯泽钧的手很不客气地抚上她的腿心时,她的小嘴又逸出娇喘,「嗯……啊……」

「我的小狗狗怎么会讨厌我呢?看起来不是这个样子呀!」侯泽钧一边说话一边找到她藏在花办里的珍珠,用一手轻压重揉的让她的花穴泌出透亮水泽。

就在几次的玩弄后,侯泽钧动手脱下她早已经湿透的内裤,大手便顺着她的背肌往下滑,游移过她的股间再往下来到水穴入口处捻弄着,接着再往回走,就这样来回了好几次。

「嗯……」他的手指只要滑过她身躯的哪个地方,鲍筱瑜就会感觉被他抚摸过的肌肤瞬间绷紧,接而传来一阵阵骇人的温度以及麻痒。

不断流出花液的水穴收缩着,那空虚的感觉袭上鲍筱瑜的心头,令她开始期待他的入侵。

但是任由她怎么期待,他的长指就只有停在水穴入口处,有时会来个不经意的浅浅采入,但是那些都无法满足鲍筱瑜的渴望。

一直到他来回游移约莫十几次后,吟哦的声音加入了一丝对于他的渴求,「泽钧……给……我……」

「你说什么?」他是明知故问。

「给……我……」体内的空虚感越来越强了,让鲍筱瑜只有羞红着脸怯怯地说着羞人的话。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侯泽钧将手指浅浅刺入她湿润的花穴之中,再很故意地抽出,「我要听的是你承认你错了!你不该将我关在外头!」

真是小气的人!没关系,这次算她输,下一次他犯错时她可就不轻易饶他!

「对不起……我……嗯……错了……」鲍筱瑜很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令他满意的话来。

「好,这才是我的乖狗狗。」侯泽钧满意地扬起笑容收回手,得意地宣布:「惩罚时间已经过了,接下来就是享乐的时间了!」

第十章

「我亲爱的筱瑜,我会让你知道方才你的坚持实在是太傻了!」侯泽钧压低身子在她耳旁轻轻说话。

「什么?」她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等一会我会让你知道,被我疼爱比什么都要来得舒服……」话还没有说全,侯泽钧的嘴再度欺上她的双唇,用他刚硬的薄唇辗玩她软嫩的香唇。

如蛇般的大舌灵动地贯入她芳香小口之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不断地交缠、互舔着,一直到彼此气喘嘘嘘为止。

而后,他将她放平在深蓝色床铺上,大手一扬脱下她仅剩的蕾丝胸罩,解放她的嫩白双峰。

「筱瑜……你真美。」侯泽钧欣赏着她白皙的玲珑身躯躺在深蓝色大床上,那无暇的肌肤因此而衬得更加明亮,就像他口中的月光女神。

他无法自制了,低首含住她早已盛开的一边花蕾,而另一只就用双指来爱捻着,让鲍筱瑜舒服地娇吟出声。

然而她的美让侯泽钧无法再多做等待,他的大嘴婉蜒而下来到已经湿透的粉色花办上,看着罩上一片晶亮光泽的芳丝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的小宝贝想要我了吧!」侯泽钧的大手这时欺上她的透亮花办,用他的手掌来回抚摸着她的秘密之地,感受她节节升高的体温。

「啊……泽钧……我想要……」鲍筱瑜脑海里已经无法理出任何一丝理智了,她的双手抓紧身旁被褥高喊着最深层的渴望。

「好,别急呀!我给你。」他说完话就将手指贯入她柔嫩的水穴之中,先慢后快的抽撤着。

「啊……泽钧……」体内突然被充实的感觉让鲍筱瑜忍不住弓起身,想将自己更加地靠近他。

此时侯泽钧又再加入一指,而空出的拇指则是抚压着她的充血小核,「天呀!筱瑜你那真的好小……」

他的手指紧紧地被她柔嫩的花壁给吸吮住,那如丝绸般柔嫩触感的花径不断收缩着,似乎要他别太快离开。

但是侯泽钧的欲望早已经冲至最高点,于是他抽出湿漉漉的手快速地退去身上衣裤。

「泽钧……」体内的空虚让她无法再多等待一分一秒,迷蒙的双眼半眯望着他,「快给我……给我……」

「好,这就给你了!」侯泽钧已经全身赤裸,他将火热的昂扬顶在她柔嫩的水穴入口,感受她细致的花办碰触他粗糙的坚挺所进发出的骇人快意。

「泽钧……快……」鲍筱瑜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了,让她抛开矜持渴求着他。

「我明白了!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想要着对方。」侯泽钧捧着她盈满欲望的小脸,腰杆缓缓向前挺,在下一瞬间充实了她。

「啊……」瞬间被填满的感觉美好到让她放肆地喊着,柔嫩双手攀上他的颈子想要好好拥抱住他。

「筱瑜……你真的好小……」他低首吻着她的眉间,健壮的窄臀开始前后抽送,而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他的结实挺入每一下都撞击到她最深处的花心,而后快速浅抽再进入,刺激着她娇嫩的花甬泌出大量的甜液,在他每一次出入时流出水穴之外。

两具躯体的拍打声响以及由不同口里逸出的叹息声就像淫靡的乐曲,让两人欲火焚身、无法自己。

侯泽钧的速度越来越快,而鲍筱瑜则是将手环住他的颈子,企图要跟上他狂放的节奏,然而从两人交合处不断如潮水般涌上的快感渐渐淹没了她。

「啊……泽钧……泽钧……」她已经无法再思考些什么事了,只能任由自己无助地在欲望大海里载浮载沉。

侯泽钧的抽撤越来越快速,就在一阵律动中她率先抵达高峰,让瘫软充斥在她娇小的身躯上,而理智与意识渐渐脱离应有的轨道。

而这时她窄小的花径不断地疯狂抽搐,像似刺激侯泽钧的火热,令他简直要招架不住。

他不断的加快速度、再加快……在最后的一个挺进才将他最浓郁的欲望喷洒在她的花心上头,而自己也瘫软地倒在她的身旁喘气。

他的小保母……侯泽钧望了昏厥的鲍筱瑜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幸福的微笑。

阳光透过深蓝色窗帘打入房间内,让躺在床上的鲍筱瑜不适地张开眼。

「唔……」她揉了揉眼睛,昨晚的瑰丽情事才又再度汹涌至她的脑海里头,这时她望了望四周,发现侯泽钧不在这个房间内,于是便趁着这时溜下床拿起不知何时已经摺叠好放在床上的洋装,再来到独立的卫浴设备清洗了一下自己,才将洋装给穿上。

肚子这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鲍筱瑜便贼兮兮地打开房门,想到楼下的厨房找点东西填胃。

然而她打开房门,轻快流畅的钢琴声瞬间传至她的耳朵里。

「是李斯特的钟,一定是泽钧弹的琴。」鲍筱瑜兴奋喊着作曲者以及曲名,接着便顺着琴声摇摆身躯,采用跳跃的方式下楼,就在旋转楼梯的转弯处她瞧见了正坐在平台钢琴前,专心一致弹琴的侯泽钧。

她悄悄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深情地看着他高大身躯因为沉浸在乐曲里而摆动,过长的手臂不断顺着高低音挥舞着。

鲍筱瑜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男朋友、她的爱人。她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运才可以得到这个对她用情至深的男人。

曲子最后的结尾是一连串的和弦与快速音群,侯泽钧的手指分别在高、低音部分用力敲打着,一个个的音符在钢琴的共鸣箱中融合,接着和谐地传了出来。

而他健壮的身体也跟着上不动荡,就在最后的一个音符结束,侯泽钧才将手指离开琴键。

「好厉害喔!泽钧你弹得真好。」鲍筱瑜像只小狗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快速地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肘。

「这是当然的,弹不好怎么会有人来买我的CD呢?」侯泽钧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头,最后在她软嫩的香唇上亲啄了一下。

「说的也是!」鲍筱瑜边说话边与他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小脸就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赠呀赠地,才不好意思地谁个我也是听你的琴弹得很好,所以才成为你的乐迷。」

「哦?原来你不是因为看我的长相而喜欢我的?」侯泽钧看过太多将他当成偶像明星来崇拜的女孩子,所以对于会听他弹琴的女孩特别感兴趣。

「才不是!」鲍筱瑜抬起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人家我是先在广播里听到你弹的李斯特超技练习曲才成为你的乐迷,然后我就找了你的CD才发现……」

「发现什么?」侯泽钧挑了挑眉,等着她回话。

「嗯……发现原来侯泽钧大师长得还……不错!」鲍筱瑜这可是公然说谎,因为他何止是长得不错,简直是帅到像重话故事书里走出来的王子,或是像中古世纪里英俊多金的伯爵。

「原来我只是还不错,不过你知道在我心底,我的筱瑜是最美的公主。」侯泽钧收紧手臂将她软小的身躯紧箍在怀里。

「讨厌啦!」他最会甜言蜜语了,每次都让她有种置身在云端的感觉。

「我是说真的,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侯泽钧用力吸取她身上带着的果香味,心底满是对她的爱恋。

她的眼透露出纯真的光彩,厚厚的双唇总是像蜜一般令他无法浅尝即止,而老是透出粉色的腮边让她看起来像颗甜美的蜜桃,最重要的是她的天真活泼牢牢地吸引住他。

他想,她如此的美好,他怎有任何的力量可以去抗拒爱她昵?

「我想找天去看看你的父母好吗?」这是两人沉默的拥抱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但是他却不知道这话震撼了鲍筱瑜。

「我……」鲍筱瑜难过的咬着下唇。「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难道她的父母在她花样年华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当下侯泽钧的心渗出不舍。

鲍筱瑜调整一下心情才说话:「我父母在我国中的时候因为车祸过世了,我一直接受叔叔的帮助到现在,叔叔他真的对我很好,他不但供我读书还给我工作,而且他还买了一间小公寓说是员工宿舍要我接受这房子。」

「是这样……」侯泽钧从她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丝难过情绪,而抱紧她的手又更加用力了。

「可是……虽然叔叔对我很好,但是我总是觉得自己没有一个家……每次我都只能一个人住在叔叔买给我的房子里,虽然逢年过节叔叔都会邀我去他家玩,但是回到家后,我还是一个人……」鲍筱瑜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她向来就是一个坚强的人,至少对自己以外的人她是不想轻易地泄露出最伤痛的情感,不过对于侯泽钧,她却可以轻易地掏心掏肺。

「筱瑜……别难过!」侯泽钧亲吻了她的头顶,低哑沉稳的嗓音流泻而出:「我来当你的家人吧!」

他这话并非随口应付,因为想要与她共组一个家庭是他最近一直有的念头,而且越发浓烈。

「当我的家人?这什么意思?」他没说错话吧!

侯泽钧轻轻扬起一边嘴角,慎重其事的询问:「我们结婚吧!筱瑜,跟我永远的在一起好吗?」

他的话让鲍筱瑜瞠大双眼,惊讶地从他怀中起身望着他,「结婚?你要娶我?」

「是的,我要娶你。」侯泽钧坚定地朝她笑了笑,接着拉起她的右手在无名指上亲吻了一下,「这个位置请你留给我,让我为你套上只属于我们两人爱的象徵好吗?」

原先一直在眼底打转的泪雾形成了一颗颗泪珠,缓缓地越过眼眶流经腮边,在他宽薄的手背上形成泪花。

「愿意,我愿意。」她何止愿意,她是一百万个、一千万个愿意呀!

「太好了!恭喜、恭喜!」

「终于有媳妇了!」蕾亚与侯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两人手上还捧着用报纸撕成一条条的长条形纸条,直往两人身上洒。

「你们在偷听?」侯泽钧拨开挂在脸上的报纸层,原本蕴满温柔的脸沉了下来,「你们从哪里开始偷听的?」

「唉呀!干嘛那么害羞!」蕾亚洒光手上的报纸后,蛮不在意地拍拍儿子的肩膀,「都要当新郎了,干嘛还这么害羞呢!」

「我哪有……」侯泽钧急忙要回话,但是蕾亚却早一步地开心大叫,掩盖了儿子的说话声。

「我可爱的筱瑜……」蕾亚才不想理会儿子,她开心地张臂抱住鲍筱瑜喜上眉楷,「以后你就是我的媳妇了!」

「我……」鲍筱瑜还处在惊恐当中迟迟无法回神。

她有家人了!?

「筱瑜……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已经是家人了,所以别难过了喔!还有呀!如果我的泽钧欺负你的话,我一走站在你这边!」蕾亚摸摸鲍筱瑜的头顶,内心满是雀跃。

「嗯,谢谢。」鲍筱瑜几乎要忍不住奔腾的泪水,兴奋的点点头。

看着自己的母亲拥抱住自己的爱人这幅画面,侯泽钧心底也有满满的激动,以往他的父母老是要他快点定下来,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但是激动归激动,该算的账还是得算!

这时侯泽钧站起身定至蕾亚身旁,双手插腰望着她,口里吐出冷冷的话语。「你偷听我们说这么多话了?难道你一点也不会过意下去吗?」

「不会呀!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所以我是不小心听见的!」蕾亚放开鲍筱瑜,也不甘示弱地回话。

「你……」侯泽钧真是拿他母亲没有办法。

「好了啦!现在我们全家一起去外头吃饭庆祝吧!」侯崇急忙跳出来打圆场,他赶紧拉着妻子往房间里走去,接着还不忘回头提醒两人,「五分钟后到客厅集合。」

侯泽钧瞪着像逃命般溜回房的父母,嘴角忍不住扬起,「真是的!」

他的嘴里这么说,但是心底却充满感激上苍的情绪,因为他听过太多父母干涉孩子的婚姻生活的故事了,而他的父母如此喜爱他所选的女孩,让他放心了不少。

「泽钧,你的父母对我真好。」鲍筱瑜仰起头笑看着他。

有家人的感觉真的好特别、好安心,她想,今晚她作梦也会笑吧!

「这是当然的,你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我父母会喜欢你也是理所当然。」话落,侯泽钧低首吻了她的小嘴,想将满腔的情愫用嘴来告诉她。

她,是属于他的,而他,亦是属于她……在茫茫人海当中,能够找到相爱一辈子的人,这感觉真好!

终 曲

已经八天了!

不,正确来说是才过八天而己!

鲍筱瑜一身休闲的装扮回到鲍伯为她买的员工宿舍大门,她停下脚步看了看手上的晚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讨厌!我怎么会这么想他呢?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想我?」

鲍筱瑜一边从包包里掏出钥匙一边喃喃自语。

八天前侯泽钧离开台湾回到德国去,因为德国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做最后的善后工作,所以他承诺过她,最迟一个月就会回到台湾,到时两人便可以开始准备婚礼的细节。

鲍筱瑜原本以为一个月很快就过了,所以她虽不舍但是却_一口答应,不过事实却不是如此……她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就连又开始着手照顾小狗的工作都无法让她排这对他的思念,每天都只能拖着被狗狗们的精力旺盛搞到疲惫的身体与思念回到家中。

她像游魂似的不知何时走进大门、上了电梯,最后清醒时人已经在公寓的门前了。

鲍筱瑜无力地将钥匙插入孔中,这时异样的感觉让她浑身一惊。

「我的门没有锁?」她忍不住喊了一声,接着急忙打开门想要检查一下自己的家里是否遭到小偷。

然而就在她脱下鞋子踏入客厅时,一只米白色的拉布拉多成犬朝她冲了过来,兴奋地在她腿边转呀转的,还不时来个吠叫几声。

「你是哪来的?」怎么家里会突然出现一只狗呢?鲍筱瑜漾起笑容蹲下身摸摸它的头部。

而这时一道令她怀念的嗓音由后方传了出来,为她解答拉布拉多之谜。

「你回来了!」侯泽钧双手环胸冷冷地俯瞰她。

「疑?」鲍筱瑜转过身抬起头,惊讶地瞪大眼,「泽钧?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来吗?还是说你嫌我太早回来了?」侯泽钧依旧不改冷淡的口气继续说话。

「我才没有这样认为哩!」鲍筱瑜的心底渗出兴奋,让她忘了去注意他的异样,接着她站起身拉住他的手摇呀摇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我是说最晚一个月!」侯泽钧更正她的错误。

「是吗?」鲍筱瑜这时才发现他似乎有些怪怪的,疑窦地偏过头望着他刷冷的俊言,「你心情不好?」

「何止不好!简直是坏到极点了!」很好,她总算注意到他的心情了!

「怎么了?你不开心见到我吗?」鲍筱瑜瘪着嘴瞅他。

侯泽钧瞪了她一眼,接着指向她身后电视旁的墙上,「你看你的杰作!」

「什么东西?」鲍筱瑜边转过头边不解地说话,但是当她发现墙上被她涂鸦的侯泽钧海报时,张大嘴吐吐舌头急忙回头想要解释,「泽钧……你听我解释……」

「不听!我不想听!」侯泽钧佯装怒气的抓住她的手臂。「我要惩罚你!而且还要罚你罚到隔天起不来!」

「不要!」鲍筱瑜很努力地想抽开手,但却是徒劳无功只有改以怒瞪,「你说我画你的海报,那你也要跟我解释你为什么会有我家里的钥匙!」

「你叔叔拿给我的!我跟他说我们两人的关系后,他就很热心的拿了你的房问备份钥匙给我,要我到你的房里等你下班。」侯泽钧得意的说着,他可不是闯空门的小偷呀!

「这……」这理由的确很充分,但是鲍筱瑜还是不想甘心,这时她用下巴指指在一旁看好戏的拉布拉多斗那你也解释一下它是谁!我有说我可以让你带小狗进来吗?」

「它就是很像你的Lucy!还有,如果你不喜欢它的话,那我把它丢到屋外好了。」侯泽钧就是吃定它很爱狗,绝对舍不得将狗给赶出门。

「不行!如果把Lucy赶出去的话,它乱跑然后不见了怎么办?」鲍筱瑜果真就是鲍筱瑜,她爱狗这一点已经牢牢被侯泽钧吃死了。

「怎样?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吗?」侯泽钧这时可得意的扬起下巴,等着她出招。

想要跟他这只老狐狸斗,她还嫩了点!

「没有!」鲍筱瑜垂下肩嘟着小嘴喃喃说话:「你也不想想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当然要找一个发泄的地方呀!」

「你说什么?讲的这么小声我怎么听得见!」侯泽钧将耳朵靠在她嘴边仔细听着。

这时他好闻的男性薰香猛地贯入她耳里,让鲍筱瑜心旌动摇。

不过!她怎么可以因为他的香味就认输了呢!

这时鲍筱瑜的香唇往他耳边挪去,接着张口哨咬着他毫无防备的耳朵,那力道不大不小,但却会让他感到疼痛。

「喂!肚子饿也不是这样的呀!」侯泽钧赶紧逃离她嘴巴的势力范围,大手捂着耳朵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好痛喔!」

可恶!可恶!她就是舍不得他!当下鲍筱瑜急忙跑圣他身前抚着被咬痛的耳朵,一脸抱歉与担忧,「没事吧!没事吗?」

这回换侯泽钧处于上风了,他弯着腰让矮小的鲍筱瑜能仔细地瞧他的耳朵,佯装痛苦的说话,「好痛喔!我觉得我的耳朵快要掉下来了!」

他就知道她舍不得他,就像他舍不得她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嘛!」鲍筱瑜急得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

瞧她这么有诚意,那他就放过她一次好了。「没关系啦!不过等一会你可要答应我的所有要求喔!」

「要求?什么要求?」鲍筱瑜仰起头不解地望着他。

「等会你不就知道了!」侯泽钧扬起嘴角,接着薄唇急忙覆在她香软的花唇上,不断吸吮她的芳香。

他好想她,想到都快发疯了!

而沉醉在他温柔熟吻当中的鲍筱瑜完全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摆着一大东玫瑰花以及一个浅蓝色小盒子和一把打上缎带的钥匙。

是的,那是一束代表侯泽钧对她热如火的爱情,以及对她表示忠诚的宣示戒指,还有那一把能够开启她与他来来幸福人生的别墅钥匙……他要与她组织一个充满幸福的家庭,一直到永远。

「对了!」Lucy这个名字有什么意思吗?」当两人的唇瓣依依不舍地分离后,鲍筱瑜忍不住问了。

「Lucy这个名字是我依照它的形象所取的,Lucy来自拉丁文的光明,然而叫这名字的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

「就是什么?你快说呀!」既然他以及他的父母都说她像Lucy了,那她想要知道这名字的背后涵义。

「就是……有趣、活泼、风趣、引人注意的……」侯泽钧一边说话一边瞧着鲍筱瑜满脸欣喜的模样,扬起嘴角最后一句话才说出口:「……乡村女孩。」

乡村女孩?什么?她长的这么土气吗?

「你说我像乡村女孩?」鲍筱瑜瞪大了眼瞪着他。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啦!」侯泽钧急忙欲要解释,但他却发现了鲍筱瑜眼中一股想要惩罚他的火焰正灼灼燃烧,急忙放开她的手臂往房间跑去。

「别跑!你给我站住!」瞧他一溜烟地就脚底抹油跑掉了,鲍筱瑜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

那一大东红玫瑰与爱的戒指和钥匙还躺在桌上等着送人,但它们成为属于鲍筱瑜的时候可能还得等上一、两个小时吧!

想必,他们的「感情」如此好,一定能够组成充满幸福爱情的家庭……呃……是一个充满幸福爱情以及打闹的家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