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02

叶霓: 情挑变色龙

第一章

傅御台上手中的“大众杂志”,随手将它重重的丢在桌上。
啪地一声,引来其他五位伙伴的揣测眼光。
“怎么,同行相忌啊?”夏侯泰关轻轻一哼,露出兴味的表情。
“我的杂志走的是政治爱国路线,跟他们扒粪、挖人隐私的行径相差十万八千里,他们凭什么让我忌?”傅御赏他一记白眼。明知夏候在逗弄他,他就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
“既是如此,你刚才干嘛一副巴不得撕了它的模样?这是我们几个都看到的。小浦,你说是不是?”
夏侯泰关倒聪明,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我?”浦卫云指着自己的鼻尖。他是招谁惹谁了?
“我是气那个叫倪话蝶的女影星。”傅御瞪着桌上那本杂志。
“风流啊!你怎么结了婚还不改风流本性,还敢去招惹女影星,不怕让希蓝知道了,到时候哭着对我投怀送抱?”
方溯难忘傅御曾为了海希蓝而将他恨之入骨,有事没事就喜欢拿这件事做文章。他可是爱极了风流那气急败坏的德行,配上他那张俏脸蛋,说有多逗趣就有多逗趣!
“喂,你这只恶心龙有完没完?你敢打我老婆的主意,小心我一拳把你打成瘸腿龙。再说我还不想死,谁要去招惹倪话蝶那个女魔头!”傅御仰高下巴,脾睨着方溯。
“女魔头?”他从没听过傅御会这么形容一个女人。
“傅御说的没错,倪活蝶足以荣登魔女之列。这两个月你在法国专心学习西洋电影的拍摄技巧。当然不知道她已成为上海滩最炙手可热的红星。”
戈潇起身拿起杂志翻了翻,当倪话蝶风情万种的绝美艳容一出现,他立即呈在方溯眼前。
方溯吹了声好长的口哨,扬扬眉露出赞赏的表情,“漂亮!说身材是身材,说脸蛋是脸蛋,堪称尤物。”
奇怪了,他也不过离开上海两个月,竟然就窜出这么一位丰姿绰约、千娇百媚的女明星,可见电影界的传播力量还真是不容小觑!不过这女子当真有出名的本钱,笑容脸带醉含笑。媚眼轻抛、檀口微噘,一头大波浪的法式最新发型将她俏中带艳的模样完全衬映出来。
还真是倾城倾国之一代佳人!
“她的确美,只要是男人,就逃不过她的魅惑之网。”戈潇的目光定在方溯那为之神往的脸上。
“如果我的电影公司能和她签上一纸合约,定能赚大钱。”
方溯一双莹然大眼已开始流泛精光,仿若正打着某个主意。
“我现在就是要你去把她钓上手。”戈潇突然道。
然这话一出口,立刻惹来傅御的不满,“你叫方溯去死啊?”
他虽讨厌死了这只恶心龙,可还不至于要他英年早逝。
再说“风起云涌”还真少不了他这个狗头军师。
赫连驭展也道,“帮主,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这太冒险了。至少我们得摸清楚倪话蝶的危险程度。”
“拜托,你们别打哑谜了行吗?帮主,有事就吩咐吧!就算两肋插刀我也在所不辞。”聪明的方溯自然知道“撒旦”谈笑用兵的功夫并不比他差,往往一句家常闲话,就已暗中将命令下达。
“我要你去接近倪话蝶,但就如傅御所说,你得千万注意,别把命丢在她手上。她可是个危险神秘又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戈潇拍拍他的肩,给他一个诡异的笑容。
方溯看了眼杂志中的美女,机伶如他立刻猜臆出大致状况。“难道她是个美人陷阱,专钓大鱼,然后消灭?”
“正是如此。”戈潇点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挑上我?”方溯一直盯着那幅美女相,性格的双眉拧了下,“难道你不怕我也中了她的迷魂大法?”
“哈……你也知道,恶魔、狂徒和风流都已名草有主,我动不得他们。赫连太冷,那女人太媚又热情,我担心两人一接触会产生反效果。想了想,你是最适当的人选。”
“你太抬举我了。我想‘撒旦’也不是浪得虚名吧!”方溯立即反诘道。
“对对对,撒旦,你去保证马到成功。”傅御跟着起哄。
“我?!”戈潇一副难以消受状,表情继而一转,“哪个男人不想和倪话蝶缠绵一晚?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啊!如果变色龙连作个风流鬼的胆识也没,那我就只好披挂上阵了。”
“你用激将法?”方溯嘴角浮起一抹笑,“算了,你是一帮之主,要是连你也变成了鬼,那咱们‘风起云涌’不就垮了?
这件既棘手又可拥香搂辣的好事还是由我去做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他在劫难逃似地长叹一声,清亮的眼中却难掩精光。
“那小心点,别让人家当种马用。”夏侯秦关不忘扯他后腿。
“放心,我这只巨龙现在就去看看那美丽的猎物罗!”他对伙伴投去一道十足暧昧的眼神后潇洒离去。
上海皇后酒店悠扬的女音、西洋乐鼓,及客人低低的交谈声,充满在这间豪华酒店内。约莫百坪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潮,其中不乏巨贾富商、军阀官员、英法驻地使者。
大家来这儿没别的目的,皆为欣赏影歌红星倪话蝶的丰姿。
她可是近几年来唯一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急速窜红的女星,她的影歌迷大至八十岁老翁,小到八岁孩童都有。
她妩媚妖娇、款款生姿,一举一动都是风情,全是魅惑,无论男男女女,只要目光一被她吸引了去,就再也分不开了!
此刻,她便在舞台上唱着新片的主题曲,那动人的歌声。
撩人的舞姿,紧扣着每个观众的心,甚至桌上盘盘让人垂涎的小点心也让人弃之一旁,大伙均屏气凝神地聆听注视心目中的偶像吐出串串音符。
方溯亦是其中一位。
他坐在最后边的角落,黑影挡去了他的脸部表情,让他看似孤傲又神秘。
他端起高脚杯,浅饮一口蜜酿,黑瞳中反射出的的亮光束,让人不容忽略。
倪话蝶花颜带笑,不停扭腰摆臀,唱到重要转音处,仍无比精准。这时她妆点得媚丽万分的俏眸一扬,却出其不意与方溯眸底的幽光相对!
一个恍惚,她走了半音,还好在场观众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一个察觉出她的失误。
一首“你是我的心”唱毕,大伙卖力鼓掌,将倪话蝶的气势烘托得更炽热沸腾。
她巧笑倩兮,对众人抛了几个飞吻后下台,来到督察室局长陈全那桌坐下。
“哟,陈局长您这个大忙人居然拔空来捧话蝶的场,真是让我感动。”倪话蝶一手搭在他肩上,让陈全浑身骨头都酥了,只能漾着一脸呆滞的笑,双眼已不自觉黏上她那艳丽的殊容!
“哪里,既然是话蝶新片与新歌宣传,我怎能不来?”陈全咧嘴说道,一双贼手才要抚弄她的柔荑,却被她俐落闪开了。
话蝶抽手掩嘴低笑,“人来就好,干嘛带来那么多花呢?
门外那些花篮一定花了陈局长不少钱吧?我都快被你送来的那些花淹没了。”
她虽绽开如花笑靥,小嘴也是又甜又腻,却暗地冷眼看他,讨厌他每回总要动手动脚。她又不是交际花!
“话蝶你人比花娇,它们哪能跟你比?那些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博得美人欢心。”
陈全一双好色的贼眼紧紧缠住话蝶,恨不得马上吃了她,但他硬是强忍了下来;他相信只需多用鲜花、金钱攻势,他定能等到美人投怀送抱。
虽说倪话蝶在外名声并不好,常有人形容她是只飞舞在各形各色男人间的花蝴蝶,就如同她芳名的谐音“迷花蝶”一般。
但他并不以为意,反而欣喜于她不同于一般刚窜起的玉女红星,这里不能碰、那里不能摸,只能欣赏不能动。她名声越狼藉就表示她越放浪,如此一来他上手的机会也就越高了!
他甚至听说名律师杨乔字和李派的助理方子亦都曾是她的入幕之宾!他自认地位、外表、财力都不比他们两人差,只需再用点心,说不定他就能约她这个礼拜六一块儿去游滩湾,在船上共度浪漫的一夜!
想到这儿,他更是心痒难耐、浑身燥热、下体鼓胀,就快要捱不到礼拜六了。
话蝶一眼就瞧出陈全的心怀不轨,更嫌恶他那直对着她流口水的德行,于是撇撇嘴故意避开他的纠缠,“陈局长,谢谢您的花了。晚点我还有个剪彩仪式要参加,得回去换装打扮,不多聊了。”
她才起身,就被陈全拉住,“别急着走啊!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你这一走,我不就又要一个人喝闷酒?”
“您别这样,陈局长。我只是在这家酒店做宣传,并非酒女啊。”话蝶拼命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怎么也不肯放,弄得她苦恼不已。
“我怎会把你和酒女相提并论呢?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而已。”陈全张嘴大笑,那副馋样,似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美人鱼,怎能又放鱼入海呢?
“如果话蝶有空,一定奉陪,但是待会儿我真的有事——你别这样!”陈全一张臭嘴竟倏然吻上她的香颈!
“我知道你有过不少男人,不是不懂男人的欲望;再说我的财势也不比其他男人差,何必躲我?”
他才不管这里是不是酒店,有多少人在看热闹,又有多少人为香甜腻人的倪话蝶抱不平,他就是要她。
何况他可有不少保镖紧随在侧,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有人刻意找碴。
“你别乱来!”话蝶已是香汗淋漓,却仍挣不脱他的狼手。
“我爱你呀!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的心?”他继续以巴结的语调说着,“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说好不好?只要你陪我,一夜就成。”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挥在陈全脸上,话蝶看着自己那只肇事的手,不禁傻住了。
“我……我……”她声音轻颤,却柔入人心。
陈全是听得人也酥气也消。“没事没事,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紧接着他一双贼手又要往她胸部摸去,却被天外飞来的铁叉给狠狠插进手背!
“啊——谁?是谁?”他疼得大声嚷叫,看着满手的鲜血登时傻了。
周遭保镖立刻拔枪,搜寻着四方慌乱的人群,刹那间厅内鸦雀无声,大伙全扑倒在餐桌下,寻求掩护。
唯有一人,他仍端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徐徐轻吐烟圈,状似潇洒。
众人惊魂未定的目光全紧盯在他身上,心里都在猜测他到底是谁?
“陈局长,你这是干嘛?为了一个女人把好好的场面弄得鸡飞狗跳,这又何必?”
方溯捻熄烟,霍然出声,嘴畔还带了抹谑笑。
话蝶循声望去,正好对上他那张性格又冷峻的脸孔。他浑身上下带了股蛊惑的阴沉魅力,融和了危险与沉冷。
他不就是刚才她在台上表演时,一直以炯利大眼勾惑她的男人?
此时酒店大厅的灯光全打亮了,也让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究竟是谁?刚才是他替她解围的吗?
“你是方溯!”陈全压着伤口,咬着牙说,“我的伤也是你的杰作?”
“哦,真不好意思。可能是这家酒店的牛排太硬了,我的叉子不知怎地就飞了出去,哪知道……真是抱歉了,陈局长。”方溯习惯性地将他精明的心思掩藏在诡祟的笑容里。
“你……你竟敢破坏我的好事!”陈全气愤极了,却又碍于“风起云涌”在上海滩的势力,只好忍住。
“我说过这是巧合,你不相信我也没辙,”方溯依然笑脸迎人。“我看你的伤不轻,是不是该回去上点药?”
他笑里藏刀的表情直让陈全看得心惊,只好忿忿不平地对手下命令这:“走,咱们回去!”
方溯冷冷地牵动嘴角,在他们离去后,自己也准备走出酒店;却被话蝶喊住了。
“等一下,方先生。”
“你叫我?“方溯回身,略微勾起线条性感的薄唇。
“难道我错了?可我明明听陈局长喊你方……”她顿了会儿,开始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我是方溯。”他潇洒地笑了笑。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重重的被撞击了下。就这么短短几眼,他的影像已清晰地印在她心版上,使她面露羞赧。
突然她余光一瞥,看见站在门口盯梢的濒哥,心口一惊,立即换了个表情,媚眼一抛,“原来是方少爷。多亏你相助,否则我被陈局长这么一纠缠,不知几时才能脱身。不知府上哪儿?改天我定当登门拜访。”
方溯对于她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甚感怀疑,但仍不动声色道:“这倒不必了,我那儿不过是个小地方。”
“那这么吧!方先生一定没吃饱,这顿算我请客。你要吃什么,尽管点。”话蝶大方笑说,成熟妩媚的娇俏样,足以令每个男人的眼光全锁在她身上。
“可惜我不想再独饮自乐。改天吧!”
方溯不可避免地也有一会儿的迷乱。她比杂志上的相片更迷人!相片根本无法将她媚艳撩人的姿态表现于万一,更别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但变色龙终究是变色龙,他立即把持住自己,收回目光,沉稳以对。
“既是如此,那我陪你,你可愿意?”话蝶一双俏眸紧盯着他。
“可是刚才似乎听你说有事在身?”方溯笑容可掬又莫测高深地回视她,顿让她又是心弦一震,不知所措。
“呃……原来方少爷从一开始就注意我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她蓄满柔情的黑眸透露着魅惑风情。
话蝶无法抑制地心跳加速,首次感到这男人有着无比的压迫力,这是在别的男人身上看不到的。
这段期间她靠着自己的美色与手段,引了不少男人上勾。
他们几乎是一见了她就双眼发直,整个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好似巴不得一口吃了她。但这男人却对她的美色不为所动,这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与不甘心。
“美人当前,必让人忽略不得,不是吗?”
方溯一改原先正经的模样,故作邪气地挑起她的下颚,深沉复杂的眼深深凝住她似水秋瞳。
话蝶杏眼圆瞠,对他突然的改变困惑不已。原来他和其他男人一样,是个轻浮的追求者……
她眨了眨眼,投以媚笑,“方少爷爱说笑,这样赞美话蝶,真让我受之有愧啊!”
“别喊我少爷,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以后就喊我方溯。”
他笔直修长的腿赫然往她跨近,将她逼进椅中。
“方溯……。”她面色微凛。目不转睛。
“没错,溪水徊溯的溯。别忘了。”他暖味地靠向她,又为自己点了支烟,眼瞳中有着了然的笑意。
“嗯,我不会忘记的。你想喝什么酒?”她有意避开他一双利如鹰的黑眸,故意转移话题。
“既然倪小姐请客,就依你的意思。”方溯眯起眼,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审量,仿似要将她的神韵一笔一画描绘在心底。
“你太客气了。不如这样,你也喊我话蝶吧!上海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这么称呼我的。”不愧是流连在万丛中的牡丹花,倪话蝶在应对上丝毫不带窘涩,娉婷动人。
她单手支颚,涂着艳红唇膏的小嘴一张一合,不时露出一口贝齿,举手投足间都蓄满了令人心动的诱因,的确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本钱。
“包括你那些入慕之宾?”方溯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她诱人的绛唇上低语,吹拂着迷幻人心的气息。
“你——”她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微愣片刻;鼻间又闻到他满是烟草香的男人味,一时间不知如何以对。“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她可以忍受其他男人对她的批评或讥讽,就是无法容忍方溯对她投以鄙视。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想,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得到话蝶你的青睐?”他重重地吐着烟圈,这回却不顾周围的人,肆无忌惮地扣紧她的下颚,在她小嘴上轻啄了下!
这突兀的行径让话蝶的心跳完全失序,像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倪小姐不是早已习惯男人这么对你表态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青涩的反应?哦——我懂了,这大概也是你玩弄男人感情的手段之一吧!”
方溯冷笑着,狂放不羁的中长发、魔性黑眸闪动的炫人波光,均为他的俊脸增添了几分邪谑。
话蝶心跳得更剧烈了,但是当她又看见濒哥一双凌厉的眼防备地瞪着她时,她立即作出似咬似笑的娇俏样。“我说方溯哥,你这句话是褒还是贬啊?像我们这种抛头露面的人,都是靠熟识捧场过日子,没有你们。又哪有现在的我?”
“这么说,我的捧场你也接受了?”他亦正亦邪的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
“这……那我要看看你的诚意罗!”她性感的丰唇弯起一个优美的笑靥,长指挑逗地点了点他的胸膛。
方溯自有其迷惑异性的特质,她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被他那神秘诡异的气息所惑。然她越是迷惑,就愈无法把“妖艳酥媚”的模样表现得逼真,难怪濒哥会一直对她打暗号,要她注意自己的表情与行为。
“不知话蝶小姐的底价是多少?”他可是最看不起她这种拜金的行径。
“呃,这个嘛……”她突然支吾其词,“方大哥风度翩翩,你的捧场话蝶自然是愿意接受,至于底价——你需要说得那么直接吗?”
“直话直说是我的原则,我向来不爱拐弯抹角,你尽管说,只要你说得出口,我自然拿得出手。”
他的目光锐利无比,原本幽冷的瞳眸慢慢炽热起来。
她徐缓抬睫,承受他炙烈大胆的视线,抿唇一笑。
“你还真猴急啊!这么吧,你留个电话给我,待我需要你的时候……”她对他暖味一笑,附在他的耳畔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以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再点召你。”
“好。这是我的电话,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在下这就告辞了。谢谢你的好酒。”
方溯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笔,大胆地在她袒露的前胸写下一串号码,随即饮尽杯中物,对她放射出一道魅力冷光后,这才转身离开。
话蝶一阵迷惘,首次发觉自己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第二章

“说,你为什么要放过姓方的那小子?”
余富廷一巴拿甩在话蝶脸上,指着她怒骂,“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掌握上海滩各大重要行业与经济荣景的第一大派‘风起云涌’的右护卫啊!”
“余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话蝶抚着自己又红又肿的左脸颊,委屈地淌下泪。
而在她身旁的妇人则不停为她揉着脸颊。
“余先生,够了!你把她打成这样,她要靠什么帮你做事呢?”这妇人就是话蝶的继母林锦绣。
话蝶之所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因为她!她爱吸鸦片,又爱豪赌,话蝶父亲留下的一点钱全被她吸光、输光了,此后,她们成天被赌场里的人追杀,常常弄得遍体鳞伤。
就在一次话蝶与林锦绣在拣破烂的胡同里被赌场的人打得奄奄一息时,突然有一位自称是濒哥的人救了她们。
他不仅替她们还债,还医好她们的伤;唯独让话蝶不解又憎恨的是,他虽为她们母女找好住处,也给予她们妥善的照顾,却背着她偷偷让林锦绣吸食更多的鸦片烟。
而后他的假面具一层层扯下,邪恶的狐狸尾巴也终于显露出来,到最后他的幕后主使者余富廷也现身了!他告诉话蝶,如果她不愿看见她后母痛苦的话,以后就必须听他的指使做事。
话蝶原本可以不理会的,甚至甩开一切走人,但当她看见林锦绣因毒瘾发作而痛不欲生的模样,又无法撇下她不管。
毕竟父亲临终前曾要她好好跟着继母,两人相依为命,她不能弃继母于不顾啊!
于是她开始替余富廷做事,靠美色铲除与他作对的人,甚至诱引他们也身陷毒瘾中无法翻身,只好同流合污。
至于那些只死不从者,只能落到死亡或监禁的命运。
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可是她在上海滩已是名声狼藉,大伙直以为她是个靠美色吃饭的烂女人,她再怎么漂白也是没用的。
再说后母的毒瘾一次比一次重,教她怎能丢下她不管呢?
劝继母戒掉,她却是一副痛恨的表情,指责她只为自己,而不顾她的痛苦。
这层层的烦恼,她又能对谁倾吐?
“说,你是不是看他英俊又潇洒,狠不下心勾引他?”余富廷又咄咄逼人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并不在你给我的名单内,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风起雪涌又是什么。”话蝶不胜其扰地答。
余富廷想想也对,当初他根本没想到“风起云涌”那六个棘手的男人也会着她的道,所以并没将他们的名字列上。
看来他是太高估了他们。
如今既知连方溯这位莫测高深的军师也逃不过话蝶的媚色挑勾,他又怎能放过整倒他们的机会?
“好,我这次把最艰难的任务交给你,你务必要把那个姓方的家伙搞定。如果他也犯上毒瘾被我操控在手,今后烟毒想要在上海滩占一席之地,一定不是难事。”余富廷早已将上海市当成一个大饼,准备逐步吞噬它。
“你要我对付他?”话蝶心底不断流转着方溯那张性格俊挺的脸庞,与他谈笑自若的优雅气质。他完全不同于她所接触过的那些男人,她怎能害一个有着光明前景的男人陷入万劫不复地狱中?
“话蝶,你就答应吧!要不然我会拿不到鸦片,我会死的!”
林锦绣直拉住话蝶的手臂,瘦削的脸庞说明她因长期浸淫在毒物中,健康正一点一滴地耗损。
话蝶瞪着她,神情难掩苦痛。“你还说!都是你……都是你!”
她猛一回身向外奔去,却在门际被濒哥挡住了去路。
“阿濒,你让开。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我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孩子,绝无法违背父亲的遗愿不顾她继母的。”
余富廷冷冷地说,话语中净是胁迫的意味。
话蝶的背脊霍地窜过一阵冷颤,一咬牙便往门外冲。如果她能狠下心该有多好?如果她有勇气去死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摆脱这些令她痛不欲生的纠缠……
上海滩白瑞路边角的一间小酒吧,是话蝶常来这儿买醉的地方。她总会一改平日的浓妆艳抹,戴上深色墨镜,脂粉不施地在吧台独自饮着烈酒。
她一杯接着一杯,若不是平日训练有素,或许她早就一醉不起了。
室内扬起由小喇叭吹奏的乐曲,有古老的情歌、西洋老歌,其中还有几首她的新歌……
话蝶听在耳里却自嘲在心,想不到她那些靡靡之音还能和这些好歌相提并论。
谁又能了解正红极一时的她害死了多少人?那些全是反烟毒的义士啊!想着想着,她又倒了口酒入喉,却麻痹不了自己那颗沉痛无助的心——
“嗨,真难得,又在这里遇上你了。”一个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话蝶陡地一震,执杯的手不免重颤了下,竟溢出不少酒来。
她赶紧扶正自己的墨镜,不让他瞧见她红肿的双眼。
“是你?”话蝶嫣然一笑,藏住纷乱的心情,娇笑道:“你怎会在这儿呢?我更意外你会认出我。”
她现在淡雅的穿着和平常艳光四射的打扮简直是大相径庭,在这种小酒吧里通常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这就端看别人是用什么角度去研究你了。我想—般人只注意到你在舞台上的模样,根本无心去思考你根本也是个正常人,需要过正常的生活。”
方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真的只想过平凡生活。
同时间。他已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他身上特有的烟草香不时传人她鼻间。
但她却不能表现出心底的悸动。趁现在濒哥没跟着,话蝶把握机会向他提出警告,“我佩服你的独特见解,但能不能请你离开?我想静一静。我想这也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权利吧!”
“哈……你很有趣也很聪明。”他探索的眼在四周瞟了瞟,“你的跟班这会儿似乎没跟着你,难道你不怕一个人会有危险?”
“你——”她脸色瞬白,没料到他连这点也注意到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风起云涌”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难怪余富廷会将他视为头号敌人,一心要将他撂倒。
“别紧张,就一个星探而言,是要拥有比别人还细微的观察力,你说是不?”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给她。
她盯着名片念着:“红庆电影公司总经理……”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听说过‘风起云涌’这个帮会吗?红庆电影公司是它旗下的新事业,由我负责。”
方溯打量着她略微发愣的小脸,虽然她那双漂亮的大眼被墨镜所遮蔽,但仍不难看出她是震惊的。
“你的意思是?”难道他也当她是棵摇钱树?
“我想收拢你到我们旗下,成为我们公司的歌星。”方溯说出她已猜中的结果。
只见她脸色一变,突然大声地笑了,笑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我说方溯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看中啊!”
“你不相信?我说的可是真的。”
“我当然相信,问题是我已有合约在身,目前可说是身不由己,你就算拿高金诱惑我也没辙啊!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她实在不愿意与他再有任何牵扯,这只会害了他而已。
“合约不是问题,我有办法替你解决,让你回复自由身。”
方溯扬眉一笑,绝俊的笑容充满庞大。
“呃——你说笑话吧!”她眼波流转,故意撇清。“如果没事的话,我该离开了。”
她才起身,却被他猛地逮住手腕,“看样子你的意愿不高。不如这样,你随我回我的电影公司看看,说不定就会改变心意了。”
方溯二话不说逮住她的手腕往外拉,顺手扔了张大钞在桌上,向服务生喊道:“这位小姐的份一块儿算!”
出了酒吧,话蝶对他怒吼道:“你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我有一面之缘,你就可以摆布我的一切!”
方溯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将她拉进自己那辆黑亮的轿车中。
“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她睁着杏目瞪着他,原就粉嫩的两腮因酒精的熏染变得更迷人了!
他着迷地望了她数秒,随之将视线拉回前方,“我听见了,别闹行吗?”
方溯眼瞳深处流转过几许困惑,不可否认地,他是为她心动,而如今他也只能以漠然来挽救自己日渐为她着迷的心。
因为任务不允许他这么做,否则他只会成为另一个她的手下亡魂而已。
况且这女人时而妩媚多娇、时而幼稚天真,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判断究竟哪个才是她真正的个性?
反正他是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的,今天他或许就能逮住她的狐狸尾巴,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要我别闹?我说方大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名人那!上海滩不知有多少大爷罩我,你如果敢动我的话,小心姑奶奶我——”
“我随时候教。”他猛地煞了车,斜靠着椅背对她讪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蝶突然发觉他的眼神不一样了,变得犀锐炯利,甚至有抹流气的诡笑在他脸上迅速掠过。难不成——
她错看他了?!他不过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对她有着非分之想,所以才将她挟持上车,又载到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话蝶倏然打开车门跳下车,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哪儿?
你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是何居心?”“别紧张,只是让你来看看以后的工作环境。”
方溯带着三分邪气的俊傲面容散发着纯男性的魅力,性感一笑,冷冷地回答。
“不,我说过我不能留在你这里。”她像是受不了这样的胁迫,大声吼道。
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这么曲折无常,也总是为别人而活?
一个余富廷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方溯……她不要!
只一瞬间,她俏颜又骤变,“我要离开这里!”
话语一落,她已不管这是哪儿,该往哪儿走,转身就拼命往前跑。
“你再跑过去就是大海了!该往那儿走。”方溯潇洒地双臂环胸,下颔往右方点了点。
话蝶一见,立刻转了个方向,却被方溯的助手李遥挡下。
“倪小姐,请留步。我们右护卫不过是想和你谈谈生意而已。请往这边走。”
他不待她发问,就抓着她的手臂往旁边一栋华厦拖了进去。话蝶这才发现原本站在那儿的方溯已不见了。
话蝶一进屋内,便立即愣住了。这地方布置豪华,四周张贴了不少当红明星的相片,再往前走几步,还有上好的录音设备,与各式西洋乐器……
“这……这到底是?”才转首,她又对上方溯那双探究似的深眸,而方才带她进来的人则不见了。
天,他到底是人是鬼?老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想吓死人啊!
“这里就是我的电影公司,虽谈不上最完备,但我已经尽量做到尽善尽美了。”他徐缓走向她,押近低语,“怎么样?愿不愿意来我的电影公司,成为我旗下一员?就算帮我个忙,可以吗?”
她心思一阵迷惘,眼光瞟了瞟墙面所挂的明星照。“我想……你手下已有那么多大红星了,不差我一人。”
“如果我说,我偏偏只要你,愿意拿他们全部换你一人,你信是不信?”
方溯低笑了声,倏然眯起阴沉的眸,在她面前吐息呢喃。
下一秒,他已攫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狂妄吸吮着她的香甜滋味,牙齿啮住她的滑舌,挑逗着她体内炽热的情欲……
久久,他才抽身低头俯视她微喘的容颜。
话蝶深吸口气仰着脸瞪视他,努力让自己心如止水。“请你放尊重点!小心我会去告你——”
“哈!是我听错了吗?活跃在男人间的倪话蝶要我放尊重?”
他赫然勾起她的下颚,冷冷地盯住她仓惶的脸蛋,“这和你之前的反应差太远了吧!说真的,我还是喜欢你娇艳迷人的模样,那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她的脸色陡地一变,僵硬地回应,“这是当然。我也明白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沾腥惹荤。不过,我总不能来者不拒吧?”
这男人怎能在侵犯了她后又对她说出这种活?太可恶了!
偏偏她又没办法就这样将他拐上黄泉路……唉,当真是鬼迷了心窍。
“哦?这么说是我不合你的胃口了?”他斜睨着她,目光满是邪肆。
“我……是啊!所谓君子不强人所难,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待会儿我和原田中佐有场饭局,不能再逗留了。”她有意隔开他的恶意撩拨,正欲转身,却被他往怀里一揽。
“我懂了,你喜欢的是像原田那种下三滥的男人!是不是他的恶心、下流特别能满足你,让你过瘾?”
他突然将她逼迟在小沙发上,重重抓住她蠢动的双手,“那我就学学他,说不定能让你改变主意!”
方溯冷冽地扯唇一笑,突地吻上她的粉颈,一手撩高她的上衣,让她那件性感十足的胸罩与微露在外的乳白酥胸完全呈现在他炙烈的眼中!
“你怎么可以?!原来你也是一个无耻可恶的男人!”话蝶的呼吸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越来越急促,且拼命隔开他不规矩的大手,“你再乱来,我会大声尖叫,让所有人都听见!”
“尽量叫啊!那表示我够厉害,拥有让你为之尖叫的男子气概。”他一手箝制她的双手,一手轻巧地解开她的胸罩,幽魅的眼谑眯她晕霞似的粉颊及白皙诱人的酥胸,大手来回抚摩她那一片柔软雪肤。
话蝶被他看得全身如火在焚,他肆意的触碰更令她浑身燥热,嗓音也变得异常粗嘎干涩。“放开我!小心我不会放过你……”
“奇怪,你这个女人怎么开口闭口全是拒绝我的言词,能不能换点儿新鲜的?难道你不怕我伤心?”方溯唇边邪笑转炽,“该不会你当真喜欢原田那种又老又丑又顶上无毛的龌龊男人吧?”他双手拢上她的玉乳,挑衅的眼光直逼向她半合微醉的星眸,肆无忌惮地撩拨她。
“恶……”她挣脱不开他的双臂,亦逃不过他情欲的挑勾,只觉身心陷入一阵空茫。
“你真美,腰是腰,胸是胸!难怪会让那么多男人自愿拜倒在你的裙下,为你所利用。”他浅浅一笑,平静他说,腾出一只手抚过她的腰,画过她的胸。最后执起她的下颚,近距离地凝视她。
“你……你比原田好不到哪儿去!”话蝶倒抽了口冷气,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霸道无理又喜怒无常的疯子!
他忽而表现得彬彬有礼、绅士风范,忽而又像个登徒子,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这让她觉得好恐惧……
“是我比不上他的多金,还是他的‘粗鲁’?或者你喜欢原田最擅长的蛮力?”他冷冷低笑,低头吮去她噙于眼角的泪水。
“别碰我。”她别开脸,咬着牙说。“没错。我就是喜欢他,他就算再丑再恶心总比你好——啊!好痛……”
他罩在她胸脯上的手猛一用力,紧紧揉掐着,令她疼得掉出泪。
“就像这样吗?”方溯热唇吹拂着她的耳垂,邪恶呷语。
“让……让我走……”她喘着气,轻轻啜泣起来。
“告诉你,我毋需‘蛮力’就可轻轻松松将你操控在手心,让你完完全全臣服我。”他移向她嫣红的樱唇,轻柔地攫住她,吉尖细腻地勾描她的唇线,一步步将她逼上欲望失控的边际。
“晤……”她喘着气,神智己迷乱。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他随之发狠狂吻,舌尖忽地窜进她口中,搅动着她的小舌,纠缠难离。
他右手两指霍然夹住她粉红俏挺的乳头,轻轻揉转,时而拉扯。时而挤捏。
“不……”微颤的唇,泄漏了她为之狂悸的心。
“别说不,我要你说愿意。”
他双眸微眯,手指轻轻抚触她柔软又有弹性的侧身线条,语气转为冷冽。“别急,我会让你尝尝身为女人的最美滋味。”
“不要——”她摇头抗拒!但说时迟那时快,他赫然低头咬住她的香乳,猛力吮吸着她的奶香。
“天!你到底几岁了?怎么还带有一股奶味?”方溯心神为之迷乱,他想拿肩身的欲念去挑战她,无异是投身火海,是种最大的折磨!
“刚满十七岁。”她低喘过。
“妈的!你还这么小?!”他倏然抽身,瞪着她粉嫩的小睑。此刻她脸上的墨镜早已不知滑落何处,在晕黄灯光的照射下,他这才发现她好年轻,柔细的脸蛋宛似婴儿的肤触!
该死的!他居然正和一个与他相差近十岁的小女孩在这儿大玩调情游戏!
话蝶被他突变的态度所伤,这是头一回有男人说她“乳臭未干”!
“没错,我是十七岁又怎么样?我不说你又猜得到吗?你不是一样被我迷得团团转,就像那
些大爷们——”
“住口!”他猛地抓住她白腴的手腕,大吼道:“你才多大,竟然与那么多男人胡搞,不怕得一些恶心病?”
“你——”话蝶深吸了口气,“我就喜欢和他们乱来又怎么样?得了不要脸的病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说穿了你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少在那儿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她倏地起身,正要把衣服穿上,却被他猛地一扑又一块儿倒在地毯上。
话蝶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他霸道的双手,尖喊着:“放开我!你不是君子吗?别动我这种乳臭未——”
“你给我闭嘴!我一向很少会动气,但你就是有办法让我失去冷静。没错,就如你所讲的,只要你不说,任何人也猜不出你的真实年龄,我又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上了你?”
方溯突地抓住她腰间的裙扣,褪去她的裙子。
“你不可以……”她惊乱已极,喉头倏然紧缩,呼吸也紊乱起来。
“有何不可?”他冷冷低笑,猛然扯开自己的罩衫牢牢捆绑住她的双手,大腿夹紧她疯狂飞踢的小腿。
他眼光如炬,狠狠瞅视着她殷红的双腮。
话蝶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屏息道:“求求你不要这样……”
“如果我是原田那老家伙,你也会求我别这样对你吗?”
他的热唇邪恶地在她耳畔吹拂,俊脸上的笑意转为邪狞。
“你……你管不着!”她瑟缩了下,用力咽下梗在喉头的硬块。
“是吗?既然你已经让人吃烂了,我就来试试像你这种半大不小的女人又是什味道!”
他本不想这么对她,但继而想到她害死多少义士,心头那股怨就无处发泄!
二话不说。他猛然抽掉她的亵裤,以手臂夹住她的脚踝提起她的双腿,另只手的手指触摸她的女性核心……
“呃——不可以……”她的惊呼变成了喘息。
话蝶深抽口气,浑身绷得死紧,那儿隐隐感到莫名刺疼。
她下意识地夹紧下肢,防御他的再次侵犯。
“别……我永远也不会让你得逞!”她拼命靠拢双腿,眼角已溢出泪。
“话别说得太早。”他在她那密林中找到她女性核心的小小蓓蕾,以指尖轻轻摩擦它。
她吃惊地睁大眼,感觉一股陌生又甜美的战栗在她小腹奔审,下体不由得抽搐起来,夹紧了他的手指。
但最吃惊的莫过于方溯了!他竟意外察觉在她的穴口内有道薄膜阻隔了他手指的去路。以他学医的角度而言,那足以代表女人的贞洁和清纯。
王八蛋!莫非她的身体如同她的年龄般青涩?而她周旋在一堆男人间的浪荡与骚劲儿全只是假相?
偏偏他被她搞得欲火中烧,要抽手已经来不及了!
“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不!我讨厌你……”她颤抖地呻吟。
“是吗?”他缓缓抽出手指,故意让指尖滑过她的蓓蕾,使她悸动不已。
话蝶突然感到体内空乏又难过,那热与湿交错的感觉让她臊热又抑郁难解。难道她已沉迷在他的爱抚中,在他调情的勾引下已是异常兴奋?
不,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已沉沦了……
“对,你走开!你这点儿技巧还不能让我痴狂,我宁愿去找别人。”她放意气他,她讨厌看见他那志得意满的神情。
“哦?你试过更激狂的游戏?”若是在之前,他会气得报复她的口不择言,但现在他不过想戏弄她的天真。
“当……当然。”她倔强道。
“像这样吗?”他突然将她上身抱起,让她的酥胸紧贴住他,以自己壮硕的胸膛摩挲她已尖挺的乳尖。
她是这么的娇小白皙又柔弱纤细,而他是那么的黝壮粗旷、充满男人味!如此阴阳相贴,勾勒出非常刺激感官的画面。
“呃——”她呼吸急促,不敢再随便说话了。
“还是这样?”他抚触她背部的手心向下滑,渐渐来到她两股间,轻轻揉捏着她的丰臀。
突地,一股欲望似涟漪般在她体内扩散开来,他每摸揉一回,她的兴奋就增强一分,直到她亢奋的下体传来阵阵奇妙欢快!
“嗯……”她娇喘不止,眼睛一睁开,才看见那半透明的天花板上竟反映出他俩交缠的身影。天!她怎么可以……“不!不要……”她似催眠般从天花板看见他的大手覆盖住自己裸露娇嫩的酥胸,长茧的指腹抚搓她敏感的蓓蕾。
“舒服吗?”他的声音沙嘎低沉,不似以往好听,却足以教人意乱情迷。
“我……”她全乱了!
“还有呢!”他邪气一笑,让开身,让她看着天花板上倒映出的两人,更要让她看清楚他的手指如何穿梭在她两腿间的密林,找到那颗敏感的花蕊,对它绕着圈圈,直到她情不自禁呐喊出欢愉的低吟。
话蝶星眸半启,看着自己在他的调情下扭动,随着他猛力的一次戳进手指不断在她的幽径中反搅热力,作怪地摩擦旋转,一股火焰般的热潮不断在她体内狂窜,引发她一波波无法抑制的颤抖与抽搐……
“啊——好难受……”
望着她的小嘴似花般微微开启,方溯自知不能再继续了,否则他真会上了一个他根本不想触碰的小女孩。
于是他加快动作,扳开她的大腿,让自己的中指能探得更深。
“别急,慢慢来,让自己放松,你会觉得登上高潮般愉悦。”他诱导着她,俯身含住她的乳峰,以牙齿轻轻咽咬,直到它变硬变热,他才转而攻向另一只。
“啊……”终于,一股欢畅的解脱感窜过她全身,她忍不住发出既舒服又痛楚的娇吟。方溯这才勉强撤出手,看着指尖沾满了她分泌的甜液,它告诉了他,她已达到了他要给她的高潮。
“你可以走了。”他解开她束手的衣服,深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的脑袋和身体都能冷却一下。再继续下去,把持不住的人会是他。
“你——”话蝶不敢相信,他前一秒才侵犯了她的身子,下一秒竟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怎么,还玩不够?”
他将农服丢在她身上,好掩住她直诱引他邪恶欲念的曼妙身躯。
她咬紧牙根,迅速背转过身穿上衣服。“你好过分。”
方溯对她的指控不予置评,只是冷睨着她,“后天早上十点,你必须再来一趟。”
“不!我才不要再被你——”
“嘘——你还真激动啊。”他炯亮的眸闪现一丝兴味,要她稍安勿躁。“刚才我搞了你半天,才明白你外表虽水媚浪荡,但骨子里却乏味得可以。所以就算你想,我还得考虑考虑呢。我要你来是为了合作的问题罢了。”
“谁要答应和你合作!”她才不甩他,更气他把她贬成这样。这个臭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妓女?酒家女?她可从没让男人这么碰过那。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他一迳冷笑,浑身透出邪佞的味道,让话蝶陡感心惊。
这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伪装……这下可好,她该怎么办呢?

第三章

方溯闷闷地回到“风起云涌”时已是傍晚时分,意外发现几个伙伴居然全都聚集在此,并未离去。
以往这时候他们早不知跑哪儿去逍遥自在了,现在竟全在这儿留守,岂不诡异?但他却不动声色,直瞅着他们一双双探究的笑眼。
“怎么,今天心血来潮全在这儿磕牙啊?”方溯坐回他的位置,为自己倒了杯冷水,以缓和方才被那故作成熟的小女人在他体内掀起的热浪。
十七岁?看来他真是失算了。啐!
“钓上倪话蝶了吗?我怀疑你怎么没被她给搞死了。”傅御扯笑道,对这事可是既好奇又有兴趣。
据他所知,至目前为止,所有被倪话蝶点到名的“裙下臣”通常活不过三天,要不就是突然消失。警察厅为此伤透了脑筋,因为那些男人全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
更令他深觉蹊跷的是,这些男人清一色全为“禁烟反毒人士”!
“你巴不得我死在她手上是吗?”方溯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我可不敢,咱们‘风起云涌’少不了你,你当然得好好活着。”傅御的口气仿若谈论菜单般简单,对他挑衅的目光不以为意。
“你哟!”方溯摇摇头,有点疲累地揉揉太阳穴。
他这副模样倒是令戈潇好奇不已,他勾起诡异的笑问道:“看样子你挺累的。这个绝色美女很难搞吗?”
“若当真难搞就算,我也不会那么累了。问题是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她究竟‘难’在哪儿?但她的确有问题。”
他暂时还不想把她才十七岁的秘密道出,免得遭到伙伴取笑,笑他连个小女孩都摆不平,那他“变色龙”的一世英名可就保不住了!
“连你也斗不过她?干脆我去吧!”夏侯秦关自告奋勇。
“你喜欢上那个杀人魔女吧?”
方溯冷哼一声,这怎么可能!他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怎会喜欢上一个十七岁的娃儿?又不是瞎了眼。
“方溯,你得注意点。最近上海烟毒特别猖撅,怎么取缔烧毁仍然无法遏止它的泛滥,我怀疑这事和她有关。”戈潇表情凝重地提醒。
“烟毒?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他一直忙于跟踪她,少与帮里弟兄联系,甚至报纸新闻也没空接触。
戈潇将近日所发生的事告诉他,原来这两天警察厅与巡捕房已在上海滩大坝口发现几具死尸,那全是禁烟会的人。
方溯吃了一惊,“当真有这等事?!你们怀疑和倪话蝶有关?”
“你或许不知道,倪话蝶所勾引的几个男人全是反烟毒的重要人士。你说她可不可疑?”赫连驭展也把近日他挖掘出来的消息透露给方溯知道。
“这……”他当然知道她百分之百可疑,不过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女人。莫非她背后有黑手在操控?
“变色龙,我非常清楚地看出来,你已步上了风流的后尘。”浦卫云双手环胸,细看着他的反应。
“我步上他什么后尘?”方溯蹙眉斜睨他。
“当初他明知海希蓝有问题,却仍不断为她背黑锅,你现在这德行不正和他一样吗?不同的是希篮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而倪话蝶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百变女郎。你一向精明,可别败在她的百变花招上,那可是有损你变色龙的威名。”
浦卫云每字每句都如酝酗灌顶,敲醒了方溯被那小女人弄混的脑袋。
她是十七岁没错,但可能已有二十七岁的心智,他不能因为她年轻就低估了她的野心。
风流傅御哼了两声,“你终于能够体会当初我进退两难的处境了。”
“谁和你当初的处境一样了?你是看上了希蓝,我可没看上那个叫倪话蝶的女人!拜托你别混为一谈好吗?”方溯呸了声,狠狠地瞪着他。
妈的,他已经够头疼了,这几个家伙居然还不肯饶他。
“是是是!这么说,你可以摒除一切,大公无私罗?”傅御像是不肯饶过他,净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
“这个你放心,我方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所以即使她再美丽动人。妩媚多姿,我也绝不会看上她。”方溯说完,看着伙伴们那双仍充满高度兴味的眼神,登时又气上胸臆。“行了各位,对我有点儿信心好吗?那女人是多变,但碰上我变色龙,她也只有认栽的份儿。”
“好吧!那我们就等着看谁认栽了。”夏侯秦关突然冒出这一句。
方溯冷睨着他,俊脸勾勒出一抹魅力无比的笑意,“好,你就等着瞧吧!累了一天,我得回去歇着了,明天医院里还有手术呢。”
“帮主,你认为他!”众人待他离开后,异口同声问道。
“别紧张。变色龙就是变色龙,他不会输给那个女人的。”
戈潇吸了口烟,目光一亮,伙伴多年,他是该相信方溯的。“话蝶!话蝶……”林锦绣直敲着话蝶的房门,面容泛白,浑身直打着摆子。
话蝶被方溯搞得一心紊乱,辗转反侧了一夜,天方亮才睡着,又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忍不住恼怒地咒骂道:“是谁啊?吵死人了!”
“是我……求求你开门啊!”林锦绣额上直冒冷汗,双手还不停颤抖,看样子是毒瘾又犯了。
话蝶这才完全清醒,起身将门打开。
当她看见林锦绣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恨得又将门甩上,一股无处宣泄的怨气积在胸中,又让她泪流满腮。
“开门啊……你不能不管妈,妈就快死了!”她仍在外头哭喊。
“你不是我妈,你只是个让我陷入地狱的魔鬼!毒瘾犯了是不是?那正好,可以趁这机会看能不能戒掉。”话蝶抹去泪,故作冷傲道。
“戒不掉啊……如果我能戒掉。早就戒了。”林锦绣越来越觉得全身发寒,她搓了搓手,“快,你快去余先生那儿拿些‘东西’来给我,我好难过啊……”
话蝶一气之下倏然将门打开,指着蹲在地上的后母责备道:“我不去!你有本事就自己去,要不就有骨气点戒了那玩意儿,不要让我看不起!”
“那东西如果真那么好戒,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倾家荡产?话……活蝶,就算妈求求你……”林锦绣紧抱着自己,频频颤抖。
“我不去就是不去,别再逼我了!”话蝶霍然又将门用力一关,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偷偷饮泣。
她才十七岁呀!同年龄的女孩现在不是在念书,就是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她为何要扮成一副浪荡样周旋在那些讨厌恶心的男人间。
任他们动手动脚?
尤其是那个自大霸道又无礼的方溯!
老天为什么不肯放过她,让她也能过过正常女孩子所过的日子?
久久,等她哭够了,起身换衣时,这才赫然惊觉屋外没了动静。通常林锦绣毒瘾发作时总是会闹个好久,今天倒是不寻常!
她急忙穿好衣服,匆忙将门打开,却发现林锦绣己倒在门外,除了全身仍不停抽搐外,还双眼翻白!
天!怎么会这样呢?
“喂!你醒醒啊!”话蝶不断拍打着她的两颊,却无法叫醒她。
眼看林锦绣的情况越来越危险,她只好拼命将她拖出屋外,用力拉进她的小轿车里,疾速开往租界的洋医院。
方溯刚为一个小病人动完手术回到办公室,护士小姐立即端来一杯水,怯生生他说:“方医师,你累了吧!喝杯水。”
“江小姐,谢谢你。先放在一边就行了。”方溯客套道,随即走进浴洗间洗净手脸,并脱下医师袍。
“方医师,我真的很佩服你,现在像你这种不拿报酬只为服务病人的医师是越来越少了。”小护士紧跟在他后面媚笑道。
“你过奖了。像林医师和刘医师不也是这样吗?你若真佩服我们,应该也去他们面前美言两句才是,怎么净赖在我这儿呢?”他聪明地一语道破她奉承巴结的行为,让小护士无言以对。
“我……我很忙,这就出去了。”小护士一皱眉、一跺脚,这才忿忿地走了出去。
方沏摇摇头,正要坐下喘口气,外头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方医师!你在吗?”是另一位护士小姐的声音。
方溯眉尖厌烦地紧蹩,眼底掠过一抹冷光。怎么才去了只水蛙,又来了尾八爪鱼?
“请进。”他靠向椅背,双手环胸,等着她进来。
护士小姐这才开门冲了进来,但紧张的神情却出乎他的意料,方溯这才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事情。
“有事吗?”他站起身,沉敛的眸中闪过一丝谨慎。
“前面来了位病人像是很危急,其他医师都在忙着,所以……”
“我懂了。去看看吧!”方溯喝了口水,立刻走出办公室。
而当他来到急诊室时,便被眼前的人影震慑住了心神。而话蝶也在迎上他时,怔忡地忘了该说些什么,更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倒霉到去哪儿都会遇上他!
“是你?”方溯首先回神,嘴角撇了撇。
“我……我……”她忽然全身发冷,不知该怎么办了,继母这种情形绝不能让他发现,否则他又会没完没了。
“我听说有人情况很危急,是谁?”他又问。
“没……没有,是我走错地方。”诸蝶想抱起已躺在病床上的林锦绣,无奈怎么也拉不动。
方溯立即拉住她,疾言厉色道:“别胡来!现在不是你耍脾气逞强的时候,让我看看。”
他推开话蝶,迅速挂上听诊器为病人诊察,这才发现这位少妇的症状属于严重毒瘾发作现象。
“Miss刘,快准备一号设备,先行急救。”他忙吩咐身旁的护士。
“是。”护士小姐立刻将林锦绣推到另一间诊疗室。
话蝶想跟上,却被他阻止了,“你放心,那里有毒瘾治疗的专科医生在,她不会有事的。”他随即拿下听诊器,双手抱胸道:“她是谁?”
“不认识。”话蝶冷冷地回眯他。
“不认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走!”方溯不悦地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不在意众人奇异的目光,直往他的办公室。
“放手——你要带我去哪儿?”话蝶推了推滑落到鼻头的墨镜,生怕被旁人认了出来,另一方面还得抵制他霸道的行径,一时间真是手忙脚乱!
“别忙,只不过是想请你喝杯咖啡。”
来到办公室门口,他用力将她推了进去,锁上房门后走向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加几颗糖?”
“随便。”她清妍的小脸冒出火花,说话的语气也冲得吓人。
他漾出轻笑,将杯子放在她前方桌上。“那女人年龄顶多大我一些,不像你母亲,是你姐——”
“我要是有姐姐,才不会像她!一个只会利用我的继母——”她恼怒地冲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她是你的继母?看样子她毒瘾很重,吸毒几年了?”他搅拌着手中的咖啡,不经心地问。
“你是谁?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她失控地对他咆哮。
他可说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为什么还偏得和他相遇?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难懂令她害怕。就像现在,他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的底细看透,让她无所遁形。
“好,这件事你不说没关系,但我想知道的是,她的烟毒是由谁供应的?”方溯沉眉锁眼地看着她。
“笑话!我怎么知道她那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海这地方现在什么都缺,就是鸦片烟最多了。”话蝶突然对他娇媚一笑,一手搭在他肩上,点了点他的胸膛。
“方大少爷,你一不是警察厅的人,二不是巡捕房的人,这种事还用不着你来穷操心吧!”
“或许你不清楚,鸦片烟本已销声匿迹,但这几个月来却又死灰复燃,甚至比以往更猖撅,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身为中国人,当然得尽点心力了。”
他技巧地将她的手一抓,往自己身上一带,偷了她一个吻。“我想话蝶小姐应该也是个爱国的女人吧!”
“我……我没说我爱国,你不要把我列为爱国者。”她别开脸,躲着他热唇的侵犯。
“但我听说你近来老和一些禁烟义士一块儿吃饭,说你不爱国,我还真不相信。该不会……我也要加入禁烟行动,你才会接纳我,不会再这么排斥我了?”他凑近她的脸蛋嗤声低笑,深邃的眸紧紧扣住她不安的神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胃开始紧张的抽搐。他若再这么问下去,她肯定会胃痉挛。
“那我可能就要费点神让你明白了。”他站在她面前,如一堵冰冷的石墙紧紧抵着她,冷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结冰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看着他的诡笑,她冻得全身毛细孔都隐隐泛疼。
“跟我来不就明白了?”方溯忽而把她住右侧一扇小门内推了进去。
话蝶一进那间屋子,顿觉毛骨悚然,因为那里头除了一张军人床外,什么也没!她登时感觉到不对劲,正想转身冲出去,怎奈他却堵住门口,还反手将门上了锁!
他潇洒地斜倚在门板上,嘴角浮起一抹轻浮的笑。“现在你该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吧?”
话蝶猛然回想起昨天在他的电影公司内所发生的事,心跳陡地加速。“你……你别乱来,别再对我做那恶心的事!”
“那事恶心吗?你不是一向乐此不疲?”虽然她的身体是干净的,但她的心、她的灵魂却早已被污染了!
或许她保有身子的纯真就是为了拐骗更多男人上当!
话蝶心一痛,随即又还以一笑,“没错,我就是喜欢和男人打混。姑奶奶我混烦了,也不屑理你总可以吧?我要走了。”她走到门口,却怎么也开不了锁。
“倪话蝶,我不想陪一个黄毛丫头磨牙,也无意与你玩这种游戏,是你自找的!”方溯猛地将她抛上床,恨死了她的倔强,老实将一切事情指出来真有那么痛苦吗?看他现在怎么治她!
“你别过来……”她吓得直往床里钻。
他轻坐在床畔,手指流连在她的颈侧,唇角清浅地掠过一抹淡笑,“上回我们的游戏玩到哪了?”
“你……你不是说我很乏味吗?”她想尽办法要让他改变主意。
“这不成问题,我可以训练你。虽然你的身体还不大成熟,但女人该有的你全有了,勉强凑合着用吧!”这是违心之论,事实上她的身材可好得不得了!
“你这个混——”
他陡地拽住她的手,黑眸烁亮精锐。“别吵,除非你告诉我实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仿若随时都会跃出喉间。
“无妨。那我今天就试试和你缠绵一场后会不会就像其他人一样突然暴毙!”他瞬间扯开了她的上衣,梅花钮散落在地,露出她丰满傲人的酥胸,在胸衣内若隐若现。
话蝶眼角已溢出了泪,恨他老是以这种方式侮辱人。
难道他对她的掠夺还不够彻底?
“怎么又哭了?难道怕我这么‘吃’你?”望着她脆弱的表情,他不禁发噱。他一手撩高她的胸衣,倏低头食住她如花般娇嫩的蓓蕾。
“嗯——”话蝶的表情饱含痛苦,他的舌头不断绕着她的乳丘顶峰旋转。酥麻得令她忍不住逸出叹息。
“你似乎并不讨厌嘛!”他抬头,略薄的唇形成戏谑的弧度。
“我……我会恨死你!”她身子一颤。
“恨我?”他一双眼直盯着羞涩不安的她,幽深的眸光让人瞧不出端倪。“待会儿你肯定会爱死我。”
方溯低头轻啄她的粉颈,沿着她美妙的胸线,一直吻上她的腰际……
“不行!”她激动地扭动身子躲开他的亲吻,只好随意找个理由,“我已经答应柳大爷的求婚,等我再唱个两年后就要嫁给他,你不能随便碰我!”
他的眸光突然变得像鹰隼般犀利凶狠,恼怒地捉住她的细腕,“你说的是那个六十岁的糟老头?”
“只要有钱,老点有什么关系?”她骄傲地回瞪他。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贪慕虚荣的女人!”他眼底乍现一丝诡橘的冷笑,语调夹带了一抹残佞霸气。“反正你已是朵浮花浪蕊了,我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倏然,他撕裂了她胸上的小衣,又抓住她另一只热乳,不顾她的挣扎,蛮横粗鲁地蹂躏,旋即低下头衔住那凸起的蕊花,狠冽又无情的咬着那丝绒般的粉红乳晕。
“不要……方溯,你不要太放肆——”
她嘶喊挣扎着,一双美目惊恐地睁大,粉脸也急速窜红,进而渲染得她全身躁红火热,白皙的额头也泌出蝉洋汗珠。
“别吵,放松享受就是,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喜欢我的放肆。”他低嘎笑说,双目暗黯地定住她。
话蝶怔住了,他瞳底闪耀着一抹教她看不懂的诡光,慑住了她的心……
长时间在男人堆中打滚,她明白男人的欲望是很深沉的,却不明白方溯对她除了男女的欲望外,还包含着一丝只有他能占有的独占念头。
“我求你放了我……”她哭喊着,不愿沉沦在他狂炽燎原的情欲中。
“求我?这倒不必。算我求你吧!说出鸦片的来源。”他定往动作,冷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分明强人所难!”她拼命摇头。
“我强人所难?那就试试看最后你会是在我的强迫下失身,还是自愿献身!”方溯狂烈的眸光紧紧扣在她脸上,突然低下头握住她颤动的粉唇,狂肆地翻搅着,粗鲁的吮肿她的唇瓣!
“小丫头,我已经纵容你够久了,别再激怒我!…他一双大手重新擒住她两团丰乳,不住地揉捏,以两指夹住她那颗凸挺的樱桃,调情似的拉扯揉转,直到她压抑不住逸出声声啃息。
他的嘴不肯罢休地轮番吸吮着她两只玉峰,逗弄得那两团球体胀得更饱满;一手滑向她腰间,褪去她的绣花长裤,隔着一层亵裤,放肆地在她下身兜旋揉弄,撩起情火。
“别……”她的抗拒已转弱,竟莫名附和他的动作而扭摆娇臀……那是一种她抵御不了的酣畅。
“舒服就好,别说话。”望着她嫣红的双腮、如醉的神情,方溯倒抽了口气,脾光倏而转浓变暗,手指不断在她的私处撩戏。
他不过痛地伸手探入她的亵裤里,放浪地兜转着她的私处前端鼓起的小核,忘情地紧掐住她,无名指和食指交错旋绕……
“我……”她吟哦了声。
“你什么?”他哑声笑问。
“我……好害怕……”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偏偏两次都是他给她的,且一次比一次激狂,烫了她的知觉、她的四肢,她觉得自己就快融成一摊水。
“别怕,难受就喊出来,男女欢爱,叫床本就是天经地义。”方溯附在她耳边押语,滁意拨弄那两片火红盛开多汁的瓣蕊,直到她淌出更多甜液,沾满他一手滑腻。
“方溯……”这时的话蝶像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儿,在男子气概十足的他身下娇吟,而他倒像极了一个推花手。
“真湿……又热……”他哑然失笑,瞬间扯下她的贴身底裤,拨开她双腿,让她女性的幽密带尽入眼睑。
她满脸羞红,惹得他心神俱焚,红了眼说:“我知道你喜欢这种感觉。嗯?”
“够了没?不要再………”
他灼热的唇贴着她的耳根吐息,滑舌舔敌她柔软的耳塞,双眼盯住她羞怯的眸子,荡肆调语,“还不够呢,这才刚开始。”
“不要了……”她慌乱地摇着头,现在她已是全身酥麻,岂能承受更多?
“听话,我是医生,不会弄伤你的,”他用力分开她两只玉腿,舔啃着她柔软的大胆内侧,肆无忌惮地往上进攻——
“别……你是个烂医生,是个登徒子……”他轻薄的举动让她身心如遭电击,颤抖不休。
“头一次有人这么喊我,挺有意思的。那……这样呢?你还要编排个什么形容词给我?”
他的软舌一伸,突地往她两腿间湿热紧实的密穴一顶!
“啊——”她浑身打颤,剧烈扭动的身于好热好难过!天……他怎能吃她那儿?不可以!
他扬眉看她,体内早已按捺不住的火焰被她这荡肆的叫喊煽动得更烈,舌尖更形放肆地在她幽口中翻搅,带给她劈天盖地的欲火浪潮!
话蝶全身紧绷,随着他霸道的侵犯与撩勾,她渐渐攀上高点,脑中已一片昏乱,只是潜意识拱高下体,任由他的舌一次次塞满、逗弄她,……
“还要不要?”他抬头沙哑地问她。
“呃……要……”她已全无主张。
“要谁?”他以手指替代刚才的调情。
“你……”她紧抓着他的手。为何她的小腹抽搐得这般厉害?
“我是谁?”他着了火的瞳仁散发出掠夺的目光。
“方……方溯……”
“好,就给你!”他瞬解下裤腰带,拉下裤头,将自己那烫人的巨大象征借由滑液一次捣进她体内,冲破了她处的薄膜!
“啊——”她四肢陡感痉挛,浑身绷得死紧,以抵抗他继续入侵。
他野蛮地再度撑开她的腿,大手抚下她的小腹,停在她敏感柔软的嫩核上,轻轻触压兜转。
“好些没?”他嘎声轻问,要她在欢慰中适应他的存在。
“嗯……”她无意识地点点头。
他随即摆动起下身,恣意在她热软的体内滑动,占有了她的身子——
无论她以往的行为有多放浪,他都要让她记住,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得将他永永远远深镌在脑海里。
“方溯……”
同一瞬间,他剽悍且毫不留情地在她体内冲刺,激起她下体一阵阵炽热的狂焰,燃烧着她身为女人的知觉,使她禁不往低呐、喘息。
他粗喘了声,律动逐渐成为狂野的掠夺、戳探,一时间,休息室里扬起了男女交欢的原始吼声!
再一次重撞之后他释出种子,在毫无放缓的速度下时进了话蝶纤柔的体内——

第四章

方溯俯趴在话蝶身上,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手段占有了一个小女孩的清白。但他并不后悔,只是懊恼于自己竟有些……意犹未尽!
“你休息会儿,我去准备一套新衣给你。”看见她身下那套他欲求当时的杰作,他更郁闷了。
曾几何时他在床上也成了狂兽了?以往他都是温柔有加的情人,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让他破了例!
“方溯……”她抬起泪湿的小脸喊住他。
“嗯?”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刹那间被她脸上的泪弄拧了心。他抚平心绪,冲着她邪笑,“还很不舒服是吗?我去为你拿些药膏来。”
“不用——我没关系。”她急忙唤住他,两腮同时抹上红潮。
“别害躁,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也能明白你现在的感觉。”他完全能明白女人初夜的不适。
他这豪放表态,看在话蝶眼中可就不是味道了。
“你很有经验嘛!这么说,你夺走过不少女人的贞操?”
“怎么,小女人吃醋了?”他干脆双掌只着床板,俯下身欺近她。
方溯眼神如炬,仿佛她是一本摊开的书任他浏览。尤其是他脸上那抹帅劲十足的笑容又足以教人撤下所有防备,使得她心神一阵恍惚。
“谁吃醋了!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她别开脸,发现他眼神不轨地直往她身子瞟时,她吓得紧靠墙面,抽出一旁的薄毯掩身。
他的目光总是这般炯利,容易让人陷入一股亟欲沉沦的致命焦点中,让她恨不得撕下他那张自命不凡的脸,却又骇于他如谜一样的表态。
“奇怪什么?”他的目光依然挑勾着她的心。
“奇怪你这个摧花手怎不会良心不安?难道你不怕有一天会被上大堆女人讨伐吗?”她抬头瞪他,沾睫泪水显现她的无限娇柔。
“讨伐我?”方溯失笑,他又不是“狂徒”夏侯秦关,玩女人玩到被讨伐也只有他大爷有这等能耐。
“我想问你,你会讨伐我吗?”他好整以暇地问。
“才不会。”她才没那么没骨气。
“也对,刚刚你不也得到高潮,乐在其中吗?若因此而讨伐我,那就太没品了。不过若要问我对你有什么歉意的话,只能说你太年轻了。”
旋即他话锋一转,“年轻到这床上的功夫实在是……”他潇洒一笑,对她耸耸肩。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夺走了我的清白,还嫌我年轻不懂——”羞愤的泪凝聚在她眼眶,她指着门口,“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尽管去找风华绝代且经验老到的女人好了!”
话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而当她看见他那一点也不在意的眼神时,又感到羞愧无比。他对她只是掠夺,只为了要求她的臣服,不含任何感情,而她却傻得掉进他所设的情欲陷饼中,继而连心也不再是自己的了。
“还说你不是吃味!刚才才对我献出纯真,现在又对我投以控诉,这是怎么回事?”他阅暗的眼专注在她失措的小脸上。
她低下头躲过他的凝视,嗫嚅道:“你尽管笑吧!是我运气不好,遇上你这样的男人。我承认你的调情技术好极了,好到我抗拒不了,这样总成了吧!”
话蝶恨死自己了,更讨厌他说话的冷漠语调与讥笑脸色,好像她是自动向他献身的妓女。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如果我再待下去,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啊!好吧,那我先离开。这地方除了我没别人能进来,你放心休息好了。”
“少在这儿巧言令色!”
话蝶形容不来心头滋生的情绪是什么,更有一股莫名的痛楚由内心角落缓缓蔓延至眼眶,使得她眼睛发酸,不一会儿便又被泪所覆。
方溯摊摊手,“那我走罗!”
“等等!”话蝶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又喊住了他。
“话蝶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方溯站在门边,有点不耐地瞟向她。
“我要带我继母回去。请你快点把衣服拿来。”她一点点,一丝丝,一分分,一秒秒都不愿再留下了。
“这个可能办不到。”他独特慵懒的嗓音突然渗进了几许危险。
他还没挖出半条线索呢,哪能放那个女人离开?既然这个小女孩守口如瓶,他就不信那个老女人的口风也这么紧!
“为什么?她是我带来的,如果她没事了,我就要带她回去。”话蝶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激动地反问。
“不行。她身分可疑,又是鸦片受害者,我得等她完全清醒后将她交给警察厅,由他们去逼供。”看着她那双惊惊的大眼,方溯又冷冷地加了句,“我不是警察,所以没法子请她到我们‘风起云涌’做客。我想你也听说过警察厅审案之严格,我想你的继母绝对受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她听得胆战心惊,俏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以笑回应她的惊骇,“我的意思是,如果把她带来‘风起云涌’,我们的查问可是很人性化的。但如果——”
“如果我把继母交给你,你就会对她好一点?”话蝶痛心不已,原来他只会要胁她,对她不带一丝感情。
感情?她怎会想到这两个字?难道女人真的会把一颗心一并给了第一次所献身的男人?
但她瞒不过自己,对眼前这个猜不透心的男人,她的确始终有所牵挂,有丝眷恋……
今天能见到他,除了讶异外,更有种喜悦在心底蠢动。
但她害怕这种蠢动,怕那只是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没错。就看你愿不愿意了。”他现在的表情就像个等着鱼儿上勾的钓者。
“好,但只能几天,我——”
“几天的时间戒不了毒的。”他也很坚持。
“但是我不能把她留在你那儿太久,那是会——”如果余富廷问起怎么办?她如何自圆其说?
“会什么?”
“没……没有。”她捏紧拳头。“我该走了,你快去帮我拿衣服,我说晚上有饭局不是骗你的。”
“你还想去和那个原田吃消夜?”他优雅的气质猛地一收,变得霸气阴沉。
“我已答应了他,不能不去。”她防备地看着他,实在不相信他怎能在转瞬间就变了张脸。
“好,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替你赴约。”
林锦绣的事他暂时不想管了,今天他得先搞清楚这个小女孩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心态。年纪轻轻,为何她总要周旋在那么多老男人身边,她图的又是什么?
他更佩服她竟然在那么多老贼魔手下依然能保持完璧,在她背后又有什么力量让她依恃?
而且凭林锦绣那种老毒鬼,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把灵魂也卖了也养不起她!
“啊……你要做什么?”
方溯索性拿下墙上的长风衣,将话蝶整个人包裹起来,抱起她直往外走,完全不在乎外头一堆病人与护理人员诧异的眼光。
话蝶则是羞窘地缩在他怀里,压根不敢抬起头来。她不懂他怎会突然有这种可怕的举动?
有时她觉得他温柔有加,有时他又给她一种很诡魅的感觉,变幻莫测的他是这么迷人……唉,她当真是陷落了。
“你真的很霸道。”她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他,发着牢骚。
“你不就是喜欢男人的霸道吗?你应该不会喜欢对你百依百顺的软弱男人吧!”他笑了笑,空出一手,灼热的手心蓄意滑向她大腿内侧。
话蝶一愣,红了粉颈转开脸。
“客羞了?你现在好像很容易脸红。”他恶意逼问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你小心点,开车!”他怎么在车上还对她动手动脚?
“放心,我开车技术好得很,不会把你这辆宝贝车给毁了的。”他仅以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掌握住她的纤腰,嚣张地宣示他的所有权与占有欲。
“不要啦!”她轻轻一颤,显露出小女人的羞涩。
“以后不准再和别的男人出去约会,缺钱可以来找我。”
他虽非“风起云涌”中最富有的,但要让她丰衣足食还不成问题。
他可不要他的女人为了生活在外抛头露面。
他的女人?方溯嘴角微微一勾,并不在意自己竟陡生这种想法。
“我缺钱找你?你当我是什么?”说得好像她是他情妇似的。她才没有那般迂腐,定要他负责。
“随你怎么想,但你就是得答应我别再去唱歌演戏。如果你真按捺不住戏瘾,我可以栽培你。”
他唇角的笑意扩展,谑眯着她因生气而紧绷的小脸。
“才不!我可以养活自己。我又不是你豢养的情妇。”她骄傲地抬起下已。
“你会错意了,我可没有金屋藏娇的癖好。”他看着她诡笑。“只不过把你当成发泄精力的最佳伴侣。”
“你——你真恶心!谁要当你泄欲的工具?你以为你很厉害,除了你没有别人能让我满足了?”她气得心都拧了,想不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价值只有这些而已。
“难道你想否认在我的调情下,你已达到忘我的高潮,甚至有点儿意犹未尽?”他低笑,嗓音醇厚低柔。眸光却转为阴骛,夹带着一股怒潮。
难道她还想去勾引别的男人?
“很抱歉,一点儿也没。”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方溯亲呢地挨近她,挑情般地对她耳语,“小骗子。”
下一秒,他突然拉倒她俯趴在他大腿上,右手钻进她的风衣内,找到她的丰盈恣意揉捏。
“你真大……大胆!”
他一脚勾住自己的风衣衣角,以风衣缠住她,将她整个人捆在身前,让她无法移动半寸。话蝶简直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情势下,他还能沉稳地开着车!
“既然你没感觉,还怕什么?”他的薄唇漾出笑意。
“我……我这是基本的保护自己,才不是怕你。”她抖着声说。
“保护自己?为什么?我会害你吗?”他紧抓着她胸脯的手就是不放,还恶意夹住她的蕾花,拼命扯动。
“你现在不就在欺凌我?”她是怕,怕他害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害她沉浸在他的撩戏手段下无法自拔。
“我问你,你平日和那些男人鬼混,虽勉强保住了童贞,但他们可曾这么碰过你。摸过你全身上下?”
方溯脸色倏转沉,未察觉到自己的口气有多呛人!
话蝶俏脸陡变惨白,气愤得咬牙,“你这个混蛋。王八!放开我!”
“说,有或没有?”他执意要得到答案,抓胸的手亦往下移至她紧拢的私处……
“没……没有……”她未着底裤,因此他的手指很轻易就滑进她体内,做出令她痴狂的翻搅动作。
“最大的极限呢?”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
“摸……摸手而已。”
“还‘而已’?以后连根手指头都不准让任何男人碰,知道吗?”他就是不准,不为什么。
“你凭什么管——啊……”
天,他竟然弓起手指,压触她两道壁最敏锐的一点!
紧接着他们遇上了红灯,他猛一煞车,在反冲状态下,他的指尖便重重冲进了她的最深处!
话蝶双手被束在风衣内无法推开他,只能在他的撩逗下战栗、抖搐。
方溯低嘎地笑了,“你所谓的欺凌就是这样吗?”
她无言地别开脸,猛抽了一口气。
“其实你爱死了这种被欺凌的感觉,对吧?”他玩味地审视她娇红粉嫣的小脸。
“放开我。”她木然他说,努力与身体所发出的烫对抗。
“不放。”
信号灯又转变,他启动加速,又凭着一股冲力攻陷她的灵魂!
“放开我……”她呻吟。
“偏不!”他忽起兴致,恶意逗弄她,反而加速指上的冲劲,一直将她逼上欢快巅峰!
他这才抽出已湿懦的手指,对她恶魔般的低语,“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的好。”
话蝶无声地抓紧衣服,处于怔然中。他一会儿不准她抛头露面,一会儿又要她一辈于记得他。他究竟想干嘛?
他对她的占有欲也未免太强烈了,难道他有点儿喜欢她了?
无论是或不是,她心底居然滋生了一丝丝的喜悦“你家到了。”他停下车,对被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的话蝶说道。
她猛地从自己的幻梦中清醒,不解地看着他,“我并没有告诉你地址,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方溯侧头对她眨眨眼,“我关心你,当然得了解你的一切。”突然,他吹了声口哨,“这屋子真不赖,看来得花不少钱。你一个女孩家买得起它还真不简单哪!”
他想知道是谁供应她这一切的?
“不用你管。”她噘起唇,讨厌他总是话中有活。随后她冲下车,往屋里直奔——
“你就喜欢逃避我的问题是不是?”方溯的动作更快,矫捷地跳下车,三两个箭步就随她进了屋。
“你怎么阴魂不散?我已经到家了,你走好不好?”她真不懂这男人还在对她打什么主意,他不是已从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了?
如果他是真的关心她,喜欢她也就罢了,可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男人的甜言蜜语果然不能当真,她再也不会轻易上当了!
“我不走,得看你睡了才离开。”他将门合上,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椅上,跷起了二郎腿。
“喂,你该不会是想趁我睡着非礼我吧?”她冷眯着他。
“我若要非礼你,还需要这么麻烦吗?刚才在车上我就可以一次又一次让你在我身下娇吟不止。”他眼神轻闪而过的戏谑,无端触动了她的心弦,朵朵红云迅速染上她的双颊。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监视我,不让我去赴原田的约!方溯,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她气他总那么容易扰乱她的心神,于是走向前坐在椅把上,俯下身对他展现淘气又娇媚的笑。
方溯有三秒钟的征忡,旋之以油腔滑调答道:“这也并非不可能。刚刚在医院我不就把你爱个半死?”
他正想抓走她裹身的衣服,却被她敏捷地逃开了。
“你……油嘴滑舌!不理你了。”话蝶认输了!她一跺脚便往房里走。
这男人外表看似淡淡漠漠、冷冷酷酷,但嘴巴上的功夫还挺厉害,开起黄腔更是面不改色,说起花言巧语当然也是一把罩了!
“别忘了明天得来我电影公司谈谈公事,我会给你份适合的工作。”就在她掩门之际,他突地扬声说道。
话蝶转身对他吐了吐舌,重重地将门甩上!
方溯望着那扇紧掩的门,深深吐了口气。
他爱上她了吗?
胡扯!一个小他将近十岁的女孩儿,这怎么可能?
可他却对她上了瘾……烦哪!
翌日,方溯一进帮里,傅御立即喳呼道:“方溯,你出名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方溯烦躁的爬梳着头发,他已经闷了一夜,实在受不了傅御又在他耳边聒嗓。瞧他兴奋的,像刚挖掘到什么大消息似的。
“副帮主你说,你今早带大嫂去产后检查时,听来什么消息?”风流笑意盎然地将问题丢给了夏侯秦关。
光听见“产后检查”这四个字,方溯已了解个大概。肯定是他昨天将衣衫不整的话蝶抱出休息室的一幕被人大肆宣传了一番。
他干脆直接走向戈潇,“帮主,我承认我犯了大忌,但我绝不会影响工作。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清脆的两记拍掌声后,他的助手李遥把林锦绣带了进来。她一见到方溯就大声嚷嚷,“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我的东西呢?我要大烟啊!
她脸色发青,因被禁了烟而浑身不爽,拳脚齐扬。若不是李遥硬是扶持住她,她定会在帮里闹得天翻地覆。
“她是谁?”戈潇开了口。
“倪话蝶的继母,鸦片烟已吸食过量,必须勒戒。”
“我们这儿可不是勒戒所。”浦卫云皱着眉说。
“但她会招出我们想知道的一切。”方溯冷眼睨向她。
“我才不会招!你们不给我东西,存心想害死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林锦绣直深呼吸,脸部表情满是痛苦,眼泪鼻水直淌,已是深度中毒的征兆。她倏然转向戈潇跪在他面前,“他喊你帮主,那你最大了。求求你给我大烟,只要一口……吸一口就好……”
戈潇皱起眉,一脸嫌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知道,我也后悔了,可是难受啊……”
“难受就戒了它。”浦卫云也加入劝说之列。不过戒毒并不简单,得要有相当的毅力和决心。”
“能戒我早戒了!求求你们就给一点吧!你们那么大一个帮会,应该有那种东西才是。”林锦绣改向浦卫云求助。
“很抱歉,我们这里没人吸鸦片,更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不过如果你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你东西吸,我可以叫我那市长老爸为你弄点儿来,”浦卫云正打着“请君入瓮”的主意。
“哦——原来你是浦市长的公子……你可别骗我啊!”她重重喘着气,像是抓到了一线生机。
“你先说,让我看看你的线索值不值得。你也知道,那种东面可不便宜,如果你随意唬弄我两句,我岂不是做亏本生意?”
“好,好,我说……”她吞了下唾沫,眼露红丝,已是难受得不得了。“是余先生,我只知道他叫余富廷……他以我的毒瘾逼迫话蝶为他做事,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其他的你当真不知道?”浦卫云冷冷睨着她。
“是真的不知道了。”她抖喊着。
“王八蛋!”
方溯闻言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目光狠冽。
“你分明想替他掩罪!你以为我们全是瞎子?”
“我……我……”林锦绣烟瘾发作再加上被方溯这么一吓,两眼陡地上翻,就快昏厥了。
“够了!你这样会吓死她的。快替她急救啊!”戈潇起身阻止了他。
“死了最好,我才不医她。”方溯重重地一甩手,林锦绣霍然仰倒在地,四肢抽搐。
“你不医她也成,只不过她要是一不小心翘辫子了,你那位美艳绝伦的小女友不恨死你才怪。”夏侯奏关窃笑道。
“你——好,你既然这么多事,就由你扛她进去吧!”他这个军师哪有让人操控的道理,至少也得回击一下。
“我——好吧!我这个副帮主还是得听你军师的命令。”
夏侯秦关扛起林锦绣,直接走向后面专门为方溯所辟的诊疗室。
“帮主,方溯向来是我们当中最能把持原则的,这次怎么好像全不对了?”浦卫云笑叹。
“你难道没听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向来淡漠的赫连驭展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说得好!我相信方溯有能力去分辨该与不该,如果他认为那女孩儿值得,我也不反对。再说他也二十好几,不小了。”戈潇飒爽一笑,倒是对这件事乐见其成。
“帮主,我记得你和狂徒似乎是同年哟!”傅御狡黠地道。
“你也要我去钓个美艳万分的女人,那也要有对象啊!再说我是一帮之主,可不能太早被儿女私情缠身。”戈潇摇着头。
“这算什么烂理由?凭帮主一表人才,不知有多少女人排队等候点召呢。”傅御可不想就这么放过老爱假正经的戈潇。
“不如这样,我替你介绍几个如花——”
戈潇立即聪明地佯装有事,“我和吴大老板有的,就不多逗留了,你们继续闲聊。”
“什么跟什么啊!”傅御气得折返座位重重坐定。
“算了!风流,你还是回去陪娇妻吧!少把脑筋转到帮主身上,他可精得很,你算计他是没用的。”赫连驭展也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恶魔,你说呢?是我多事了吗?”傅御不死心地拉着浦卫云问道。
“的确。”浦卫云大笑出声,也步出帮会,徒留下一脸不甘的傅御。

第五章

隔天,方溯早早就来到电影公司,等着倪话蝶前来赴约。
就凭林锦绣还在他手上,他笃信她一定会来。
才刚点燃一根烟,她纤丽的身影已仁立在门外,仿似犹豫着该不该进来。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怯场了?”
他看着身着一式淡雅旗袍的她,齐肩长发在脑后缩成一个髻,上头插了枝细银珍珠发簪,看起来高贵又典雅。
方溯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赏,旋即站起迎向她,拉她到沙发边。当话蝶看见那张沙发椅,不禁想起那天他们在沙发上……她双腮蓦然一红。
眼尖的他立即看出了她的心思,谑眯着她道:“很怀念是吗?需不需要重温旧梦?”
她杏眼圆瞠,脸上的红晕不褪反增。“你究竟是来找我谈正事的还是来戏辱我的?”
“不过逗你两句,怎能说是戏辱呢?如果我真想戏辱,就不会浪费唇舌,索性直接行动了。”方溯犀利的眸直逼视她瞳底。
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话蝶难堪地别过脸。“算我说不过你。你现在可以说明要我来的意图了,我还赶着去片场。”
“咦,你不听话了?”他眯起眼盯着她,眼神更为深邃。
原来是要去拍片,难怪打扮得这么迷人。
昨天才告诉她不准再抛头露面,她今儿个又违背他的意思,是蓄意挑战他的忍耐度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请你别忘了。”
他就非得掌控她的一切才满意吗?
方溯捻熄烟,状似无所谓地挑起右眉,语调倒是十分平常。“随你了,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办法让你拍的片子成为废胶卷,一无是处。”
“你——你不可以!林老板是老实人,他投注了所有资金在这部片子上,而且这部片子只差一场戏就杀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林老板倾家荡产……”
话蝶激动反击,忿忿不平地争取她该有的权利,正当她讲到最激烈处,才发现方溯嘴角那朵诡怪的笑花。
“‘阳春小镇’这部片子的女主角可是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哪像你这般泼辣啊!到时坏了形象,可是更对不起林老板了。”
“什么?你知道……”天,她又被耍了!
“有关你的一切,我全了若指掌。至于我要剪胶卷……我又没说是这部片子,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林老板这个人他调查过,是个老好人,对电影也有其执着与专业,这正是他要向他学习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同意我演出罗?”她眼里放出异彩。
“最后一部。”
“又来了!我又不是你的人,我的事你为什么都要插手?”
话蝶瞪着他的脸,实在懒得再理他了。
“你不是我的人吗?看来倪大小姐今天记性特别差……需不需要我唤回你的记忆?”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晦暗不明,但举手投足间依然是潇洒放逸,是种既矛盾又吸引人的组合。
“你不能因为曾经……就要我听你的,这不公平!”他还真无理,掠夺了她的身子,现在还要操纵她的行为思想?
如果他温和一点儿,对她尊重一点儿,或许她会同意与他合作。但他每每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都是如此狂妄自大,让她不甘屈服。
“好,就算咱俩的亲密关系威胁不了你,那么林锦绣总可以吧!”他冷眯着她,唇角夹带一丝讽笑。
他不明白,这小妮子怎么就是那么不听话,老要惹怒他!
他自认对脾气的控制向来最在行,偏偏一遇上她,他所有的冷静自制全都烟消云散。
“你把她怎么了?”她倏然睁大眼,他的话令她一颗心吊得老高!
“这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他并不想吓她,但她就爱拂逆他,他没有办法。
“我……”她的眸光开始黯淡下来,发觉他今日总是话中有话。“你不是要我来加入你的电影公司,为什么扯到别的问题上?”
“这没冲突,你只要签下这份合约,便是我旗下的艺人,而且从今后得听我的话做事。”他残酷他说。
“方溯!”她随即跳开,瞪着他从抽屉里拿出的那份合约。
“别激动。你既然可为你继母替余富廷做事,现在不过是换个主子而已。”如果她必须靠胁迫才肯听话,那他就顺她的意思吧!
“你知道余富廷?”她更惊讶了。
“林锦锈可没有你这股傲气,三两下就招了。”他嘴角噙了抹蔑笑,眼光投注在她阴暗不定的脸上。
“她说了……”
“干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出卖自尊、出卖美色不就是为了她?她现在在我手上,你可以离开余富廷了。”
方溯低眉敛目,脸上线条顿变犀利,反正他就是不愿意她听命于那个男人。
“她不能离开。”不知何时,戈潇出现在门口处。
“帮主!”方溯见他来这儿,不无讶异。“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倪小姐能帮我们个忙,不知倪小姐愿意吗?”戈潇不疾不徐地走近他俩,彬彬有礼地说。
“你是……”话蝶不懂,为何方溯身旁的男人全拥有这般不凡的外貌与气势。
不过这个男人说话可比方溯要好听多了。
“我是方溯的好兄弟戈潇。我想你应该知道余富廷以鸦片烟毒害了不少人,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
“戈潇,你疯了?你要她埋伏在余富廷那儿当眼线是不?”
戈潇虽未言明,但方溯已明白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该知道目前以她最适合。”戈潇摆出个要他稍安勿躁的手势。“你一向冷静——”
“但危险性你可曾算计在内?”方溯甩开他的手,怒气炽烈。
“要成功当然就得冒险。”戈潇眯起利眸。
“你要她去冒险?这未免太——”
“我愿意。”诸蝶突然插入的一句话震住了方溯!“只是我想知道你们会怎么安排我继母,还有如果余富廷问起我,我该怎么回答?”
“我们会替你照顾她,方溯还会负责戒掉她的毒瘾。至于余富廷若问起,你就说她毒瘾越来越重,常闹得你不安宁,你已将她送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请人照顾,烟毒由你负责按时送给她。我想他的目标是你,不会注意她的。”
“好,我答应你。可是……”话蝶深吸口气,接续的话却吐不出来。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戈潇表现得非常大方得体。
“我需要一大笔钱,你们拿得出吗?”她垂下脸,眼角余光瞄见方溯突然投射而来的冷光。
林锦绣除了有毒瘾外,还积欠了赌场一大笔赌债,她完全是靠自己唱歌、拍戏的酬劳替她还债。
这个继母就像个无底洞,她几次告诉自己不再管她,但答应父亲照顾她的誓言犹然在耳,她不能让父亲在地下恨她。
“多少?”
“五百万大钞。”
“你狮子大开口——”方溯冲过去揪住她的衣烦,犀冷的目光如剑刃般凌迟着她的灵魂。
“行,成交。”戈潇阻止方溯冲动的行径,望望他那阴沉且复杂的脸色后,便带着饶富兴味的笑离开了。
方溯走到窗边,努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免得自己会出手对付一个女人。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话蝶对这种异常诡异的气氛反而觉得不习惯。
“你对我兄弟说话倒是挺和颜悦色,而且言听计从的嘛!是看在钱的份上吗?”他走向橱柜拿出一瓶上好烈酒,倒了杯浅酌。
“不管是不是,难道你不高兴?”她答应了戈潇,不就等于称了他的心?
“我当然高兴,你能为我们帮会做事,我求之不得。”他勾起冷笑,说着违心之论。
“可是你刚刚明明很不痛快.而且还为我的安全据理力争。”她一派天真地站有他眼前,墨般的大眼镶在她无暇的心形脸蛋上。
“你想说什么?”他索性扔下酒杯,以嘴就瓶口。一饮而尽!
“你别喝了!我想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她想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却被他俐落的闪开了。
“小姐,这句话你问了好几次了!该不会你已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所以用这种老掉牙的招数,想故意赖上我吧?”方溯挑衅地逼视她。
话蝶这才发现今天的他不一样,不再是一身白色袍褂,而是帅气的黑色皮衣皮裤。一头狂野的黑发俐落地束在脑后,嘴角微扬,俊挺的鼻上是一双神采闪烁的眼。
“当真没有吗?”明知他眼底闪耀着危险的光芒,但她仍是追问。
凭女人的直觉,以及她对男人的了解,她能感觉得到他的不一样,只是她还需求证。
他晦暗的眼神夹带了一丝幽光,突然伸手箝住她的手腕。
“王八蛋!你这个女人故意的是吗?”他含带酒味滚烫的唇随即覆上她的,并野蛮地撕掉她的旗袍,粗鲁地撩高她的胸罩,揉上她的酥胸。
“你怎么可以……这是我的戏服!”她推开他,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眼中隐约闪动的燥热之火,更不懂他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今天别拍了,待会儿我会替你向林老板请假,衣服我也会赔给你。”
方溯抬起头,目露冷光,恨自己怎会被一个女人牵动心思。
太不寻常了……
“你不可以——”她慌了!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一直勉强我爱上你吗?那我得评估着看,看你值不值得!”她故意在戈潇面前装成一副知情懂义的温驯模样,却在他面前跋扈傲慢,全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吧!
“你会错意——啊……”
他的唇霍然含住她的乳尖,双手紧握着她的乳房,拼命抚弄捏揉。
方溯加重舔咬的力道,将她那两蕊嫣红的玫瑰,吸得是又胀又肿……
“不会吧!我就是要让你看看,如果我爱上了你,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将她逼至墙角,又突然吻住她,但已不似刚才那般粗暴。他轻轻地挑开她紧抿的唇,舌头探进她嘴里,刺探她、吸吮她……
“你不能——”她美丽的眼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强迫自己面对他。
他掐住她失瘦的下巴,眯起眼瞅着她,“为什么老爱哭呢?好像我强暴了你似的,放心,我会给你你要的代价。”
“代价?”她为之一愣。
“难道不是?你宁可为了五百万投入危险的工作。就不能为了钱取悦我吗?放心,五百万我方溯同样拿得出来。”原来她真是个拜金女郎,妈的!
思及此,他更愤怒了!他快速解开她胸衣勾环。卸下它,腾出一手撩起她的裙摆,抚揉她如锻细致的大腿。
“不是的……”她紧张地并拢腿。
“你要的不就是钱吗?我给你就是。”他抓住她反抗的玉腿,以膝盖撞击她的下体,邪恶地磨赠着她柔嫩的私处。
“我不要钱……”她双手努力拉住裙摆,遮住自己。
“妈的,你穿这么窄的衣服干嘛?”他恼火地褪下她身上那件紧身旗袍,“你知不知道这种衣服最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
“别!你别再碰我——”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狂佞?她几乎都不认识他了。
他以为她要钱是为了自己吗?看来他根本不了解她。算了,她也不想再做什么解释!
“从今天起,你跟着我。我已决定买下你了。”
方溯焚红了眼,她那曼妙的身材还真不是盖的,几次缠绵他非但不觉满足,反而一次比一次想要她。
“我没答应让你买——啊……”他将她压缚在墙面,肆无忌惮地爱抚着她的娇躯,最后他的手来到她的两股间,紧紧抓住她的丰臀。
方溯眯起眼,怒气更炽。“好,很好。你就会避我、躲我!”
“我没躲你,只是不喜欢——”他的指尖隔着亵裤直戳她后方窄穴,让她整个人都楞住了!
他怎么可以碰她那儿?
“啊……”她痛呼了声,倏地急喘。
“不喜欢我吗?你等着,我会让你爱死我,就跟爱钱一样。”他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吐出狠戾的话。
“你……你好坏!”她下意识想并拢腿,他却突地抬高她一只腿扣在他腰际。
“坏?你不是就爱坏男人?”
他眸光燃烧着她全身,炽烈的眼光夹带强悍的欲火,凝注在她柔美似水的躯体上。
“不——”当她发觉他竟用手扯她的亵裤,急忙伸手拦住。
她不阻拦还好,一出现这个动作,方溯却更气,手劲儿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大。
“你太过分了!”她气怒地捶打着他。
方溯拽住她的手腕,长指探到她湿涌的幽密处,似催眠般地抚揉着她。
“别反抗……为我放开,让我爱你。”
“呃——”她失声呐喊,却不能释放体内狂炽的烫。
“舒服吗?”他凑近她的脸谑笑,大手在她身上无法无天。
“嗯。”她不可自己地点点头。
话蝶柔软的娇躯迷乱了他的意识……该死!他竟眷恋一个女人的身子到这样的程度!
他甚至放纵自己为她着迷……
方溯逼近她,身躯熨烫了她,话蝶无法抑制地全身似着了火般炽热,使她不断地颤抖、瑟缩……
他的大手不停占有她的柔软与热源,深插浅出,带给她一次次的高潮!
“老天,每回你都那么湿吗?”
她发出一阵荡笑,而他的指尖仍不断在她体内搅动抵触,爱抚着她每一条敏锐的神经。
“喜欢这种滋味吗?”他呷笑,额上已沁出热汗。
“喜欢……”她哽着声。
“来,让你更舒服点儿。”
方溯忽然蹲下,粗嘎地命令,“为我敞开。”
似乎已预测到他的意图,话蝶紧张的缩拢身子。“够了!我受不住……”
“你可以。”
“唔——”她羞红了脸,无助地想摆脱他的放浪。
方溯恶意将她的扭动视为欲求难解。“别急,我会让你获得满足。”
“天——我不行……”她放声呐喊,双腿几乎已发软得站立不住。
他却低声一笑。
话蝶倒抽口气,脑中顿成一片空白,仿似坠入无边无际的焚腾欲海中。
方溯灵滑的舌一寸寸地占有她,让她抽搐、痉挛,身子频频战禀,浑身如火焚……
“溯,爱我!”她无法抑制地大口喘气。
方溯抿唇一笑,随即站起身解下皮带,松开裤腰,抱住她一只大腿,剽悍地冲进她体内,充实了她的空虚。
“啊……”她背脊紧紧只着墙面,随着他抽动冲刺的节奏,丰盈的乳波亦随之晃荡。
他用力抱起她,转移阵地至沙发上,高举她双腿置于肩上,双手紧握住她的波儿紧紧揉捏……
“愿意跟着我吗?”他暗症地问,两眼直盯她粉晕的面容。
“我……”
“别说违背自己心意的话。”他知道她已接受,却又企图抗拒。
可他不会让她得逞,随着几记重拉将她的身心拱上了天!
“愿意吗?”他又探手至两人间,玩弄着那颗早已肿胀饱满的阴核、在拉扯挑逗下,她已无法自已!
话蝶双手握紧成拳,娇喘吁吁,“我……愿意。”
他松了一口气,低喘道:“你放心,虽然你答应了戈潇,但我会保护你。”
随着最后一声重吼,他捧起她的娇臀,腰杆猛力冲刺,愈插愈深,直到两人同时到达欲望边界,逸出叹息。
上回他忘了防备,这回他当机立断抽出热铁,将滚烫的热源喷洒在她玉乳、小腹上——
话蝶闭上眼,而后又徐徐睁开,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方溯……我这个人是很死心眼的,你没唬我吧?”
“如果我是唬你的呢?”他起身扣好裤带,探问道。
“我会哭死的。还有,我想向你澄清,我不是一个拜金女子,之所以需要那笔钱,是因为得为我后母偿还赌债。”她秀眉轻皱。
“钱的事你可以跟我说。”他扳正她的脸,对住那双幽幽深眸。
“你一直以为我贪财,我哪敢说?而且我也不希望与自己所爱的人有金钱上的牵扯。”她认真地说。
“傻瓜!”方溯重重在她嘴上烙上一吻。
她羞窘地抬起小脸,“溯,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只是骗我、哄我……我可以接受,但如果我走出这扇门,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放心,我永远不会反悔。”他深深地看着她,恍然明白他对她已不仅是喜欢这么简单了。
没料到他方溯竟会栽在一个小女孩儿手上!
她咬咬唇,偷偷笑了。“真的?”
“瞧你那古灵精怪的笑容,难不成你一开始的反抗全是‘欲擒故纵’的手段?”方溯拧了拧她的鼻尖,佯怒道。
“人家哪有!只是怕被你抛弃,又讨厌你老是一意孤行的霸道作为。”
“那现在呢?还讨厌吗?”他暧昧地谑眯她泛红的小脸。
话蝶羞怯地垂下小脸,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故意转移话题,“你每次都非得这么粗鲁吗?老把人家的衣服弄成这样。”
“怎么,小女人抱怨了?”
他突地又揉抚上她的娇躯,动作轻柔似水;“为了补偿你,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温柔的一面吧!”
方溯霍然含住她娇艳欲滴的乳蕾,在他双手的调情下,话蝶又一次跌进销魂失神的深渊中……
方溯一回到“风起云涌”,就直往帮主的办公室闯。
虽然他已在话蝶身上发泄了不少欲火,但憋了一肚子的气还没找他宣泄呢!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兴师问罪。”
戈潇一见他怒气冲天地走进办公室,就心知肚明地笑了笑。他为他泡了杯茶放在桌上,“来,喝口茶,消消气。”
“你是故意的?”方溯粗嘎嘶哑的嗓音仿佛因极度压抑而变得模糊不清。
“咦,今天的变色龙当真变了,似乎失去以往该有的水准。”戈潇回他一个玩世不恭的暧昧笑容。
“对你,我不必装模作样。我只要求一个公道。”他调整了下心绪,坐进另一张椅子。
戈潇迎上他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睁,“公道自在人心。你认为我没给你公道吗?”
“我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倪话蝶。”
“你想她会有危险?但我认为有你保护她,她万无一失。”
戈潇的嘴角微微一扬,“她是唯一能接近余富廷的人,再说余富廷还要利用她,短期间内绝不会对她不利。”
“你也调查过,余富廷并不好惹,为达目的,他可是任何缺德事都做得出来。你以为当他得知话蝶在为风起云涌做事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再说我也非三头六臂,绝对无法每分每秒保护她。”方溯话声冷峻,莫名地被一股说不出的烦忧啃噬着神经,被压抑太久的怒潮终于冲开了矛盾的铁闸。
“方溯,没想到你变了后连脾气也暴躁多了。”戈潇好整以暇地摇着头,话中有话。
“戈潇,我并没有被冲昏头,只是……我现在终于明白傅御当初威吓那么气我了。那时候的我就像极了现在的你!”
“没错,所以我很清楚,现在的你也是恨死我了。”戈潇无所谓他说,完全能理解方溯心底矛盾之处。
“刚才的确很恨,但现在已不恨了。”经过发泄后,方溯终于冷静下来,也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杯茶。
“当真?”戈潇扬起眉,倒是挺讶异他能那么快看开。
“是我乱了原有的自持和冷静,更忘了‘风起云涌”的宗旨。军师一职我实在受之有愧。”方溯发窘又沮丧,唇边绽出一抹难言且近乎恻然的苦笑。
“为情所困的变色龙我能谅解,妄自菲薄的变色龙我可不认识。”戈潇又一语双关。
方溯扬扬眉,“我懂你的意思。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好。干了!”
“哟,你们俩竟背着我在偷喝好酒,这怎么成?”不知何时酒圣夏侯秦关也进入办公室。
“想喝是吧?那我帮你斟上一杯好了。”戈潇笑道。
夏侯秦关一看,戈潇手中拿的居然是龙头窑井壶,立到摆手道:“免了免了,我对老人茶没兴趣。”
“这不是老人茶,乃是上好金营初春茶,味甘色清,你尝尝。”如果说夏侯秦关是酒圣,那么方溯可算是茶圣了。他只消喝一口,便知茶种,产出之时节。
“哎呀,管他什么茶,反正我不喝。”夏侯秦关敬谢不敏。
“我听说于涵可是品茶高手,难道你都不曾陪她泡泡茶,培养感情吗?”方溯有意挖苦他。
“这……必要时总得逼着自己喝它两杯了。所以平常我能不喝就不喝。”夏候秦关无所谓地说,自然明白伙伴存心揶揄,“你不用五十步笑百步了,为了那女艳星,你不也同样沦陷了?”
“副帮主,你特地回帮,就是为了和我分享经验谈吗?”
方溯锐利的眼眯起,好不容易回复平静的他实在不想谈论她。
夏侯秦关感觉出他的烦郁,又看见帮主投射过来的暗示目光,立即聪明地改口道:“我哪敢跟你分亨什么,当初为了追回于涵,我连鬼门关都走过一道。这样的经验还是甭提得好。”
“我交给你的任务有着落了吗?”戈潇适时开口替夏候秦关解围。
他点点头,“余富廷的真实身分已查出,他是杨朝誉的人,特意以鸦片来毁灭上海,以利他在上海成立新政府。”
“哦,原来他背后的靠山挺硬的。”戈潇狭长的眸锐光“方溯,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懂。”方溯眉一挑,陷入思考中……

第六章

方溯利用数天时间查清杨誉朝的底细与近来的行程后,立即与话蝶联络上,两人约定于午后在“新乐园酒店”碰面。
“方溯首先到达餐厅等地,不久话蝶也来了。
“你找我有重要的事吗?”话蝶一身轻松的打扮,脑后绑了个马尾,俏丽又可爱。
他满意地点点头,她果然听他的话,以最不招摇的打扮现身。这样的装束,即使有人怀疑,也不敢确定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艳星倪话蝶。
“没重要的事就不能找你出来约个会?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他薄唇勾起笑意,温柔的眸光扫过她瞬红的小脸。
“那今天你约我纯粹是为了私事罗?那好,咱们先约法三章,今天只谈私事不谈公事。”她才不相信在这多事之秋,他会有与她谈情说爱的闲情,所以故意这么说。
方溯出其不意抚触了她的俏鼻,肆笑道:“你这个小丫头。”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女人、她虽是年轻,却聪明的能以轻松的语句来回侃他。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你说,肯不肯和我约法三章?”她淘气地对上他两束幽邃深潭。
“好,就和你约法三章。想吃点什么?”他的眼仍锁在她那两片嫣唇上。
话蝶犹豫了会儿,“为什么约来这儿?咱们可去西餐厅,那儿有排餐、香局海鲜……都是我爱吃的,但这儿除了酒还是酒,能吃什么?”
新乐园是上海有名的交际场所,除了酒就是女人了,她真不懂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吃你啊!”方溯低柔道,嗓音带着玩味。
“你——讨厌!”她睨了他一眼,小脸也连带羞红,像极了一颗红苹果,使得方溯微微失了神。
这时侍者端来了两份套餐与有名的桂花酿。话蝶拧起了眉,“原来你早就叫好餐了,还虚情假意问人家想吃什么。这是不是和你的爱情哲学一样啊?”
“你如果要这么比喻也行。就当我喜欢‘先斩后奏’吧!”
方溯唇畔凝笑,低沉的呢喃有如情人枕畔的耳语,分外动听。
话蝶被他的低语震慑住,呆愣了会儿才从他戏谑的神情中看出他的调侃,“哦,你放意把我比作白斩鸡是不是?”
“怎么这么说?我何时说你像那种禽类?”他眼中闪过光芒,兴味十足地回视她。
“天,你还把人家比做禽类?我不玩了啦!”她嘟起小嘴直嚷嚷。
“是你故意曲解我的话!”方溯着实是哭笑不得。想不到追一个女孩子会这么难。
“你自己说你爱‘先斩后奏’,你不也先把人家给……斩了吗?”话蝶越想愈委屈,小嘴翘得老高,足以吊起十斤猪肉。
方溯却只能苦笑地大摇其头,“别闹了,我不相信你连先斩后奏这四个字的意思都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问题是你每次讲话总是话中有话。我就不相信你没有笑我的意思。”
方溯一愣,敢情这个小女人以后与他在一起时都得在“猜心”中度过?就算她不觉得累,他也没这种闲情逸致。
方溯正在啼笑皆非之际,突然看见从大门走进一对男女。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凝住,那突变的眼神让话蝶察觉有异。
“你在看什么?怎么——”
她很自然地想回头看看,却被他霍然喝止。“别回头!等他走过来你就会看见他了。”
话蝶只好听话地屏住气,等着身后的神秘人出现。终于,那人从她身边走过,她看着他搂着美女的背影,不禁和以往常纠缠她的一些男人联想在一块儿。她撇撇樱唇,不以为意道。“原来又是一只大色狠。他究竟是谁?”
“你不认识他?”余富廷既是杨誉朝的人,她应该见过他。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哦,我懂了!你约我出来根本是别有目的。”她忍不住大声嚷了出来。
方溯还来不及解释,想不到杨誉朝却被话蝶那清脆如铃的嗓音吸引了,霍然回过头。而他在见了话蝶那干净清纯却不失美丽的容颜时有些恍神……
方溯已知不妙!
果真,杨誉朝涎着脸走向话蝶。“小姐,我们认识吗?”
“谁认识你?!”话蝶正在气头上,回起话来早忘了该有的圆滑。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很面熟?”杨誉朝根本没注意到方溯,顺手拉开话蝶身旁的椅子坐下,一双着火的眼死缠着她全身上下。
“可能我大众脸吧!”
话蝶瞪着方溯,气他居然在别的男人找她搭讪时。还能保持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原来如此。那小姐怎么称呼?“杨誉朝已明显表现出男人对女人的欲望,甚至把他带来的女人甩在一边理也不理。
他就是喜欢这种美丽如花的小辣椒,脑中不停转着话蝶躺在他床上的惹火媚样。
话蝶柳眉一蹙,心思完全放在方溯身上。她倒要看看方溯能无所谓到几时!
她本是僵硬的脸蛋立即一变,成为冷又媚的娇颜。“你问我叫什么名字吗?拿什么来换?”
说着,她一双藕臂大胆地勾上他的肩,拿出以住她活跃在男人间的高级交际手腕,当着方溯的面挑逗着杨誉朝。
她眼角膘向方溯,想不到他仍靠着椅背,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气死人了啦!
杨誉朝却放声大笑,“好,你够聪明!”他掏出银票薄,随意抽出一叠,递在话蝶面前。“这可是最有商誉的汇洋商号的银票,里面至少有五千大洋。”
“你这是……”话蝶探问。
“换你的名字,附加一夜的——”
砰的一声,桌子瞬间被踢翻,杨誉朝的双手更被方溯狠狠反剪在后,吓得一旁的女人不断发出尖叫。
“请你把你这张臭嘴刷干净,否则我会连牙带舌全帮你拔了!”
方溯用力掐住他的虎口,疼得他呀呀喊个不停。“你……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你还不够格让我知道。”方溯眯着眼冷哼。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杨誉朝,新政府的创立人,你还不放手!”
方溯低声咒道:“原来是那个野心勃勃的恶贼啊!失敬失敬。”话虽这么说,但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你是谁?”杨誉朝抖着声问。
“哼!你还不配知道!”方溯使劲将他往他的女伴身上一推,拉住话蝶的手便往外拖。
杨誉朝立即从女人身上爬起,对他们的背影投以仇眸。
他定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伙子好看!
他竟敢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出糗,那就得有十条命接受他报复的手段!
“你真讨厌,又拉我……很痛耶!”
一出“新乐园”,话蝶就不停抽拉着自己的手,不让方溯控制她的行动。
“你还好意思说?这全是你惹出来的!”方溯简直是火冒三丈。难道她就是改不了以往的恶习,非得挑逗男人才快活?
想到这儿,他箍住她腕上的手劲更加缩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好痛!你真没良心……”话蝶抽抽噎噎地,还不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她不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而已。这样也不对吗?
“我没良心?如果我真是没心没肺,早就不管你,让你给那个杨誉朝吃了算了!”
方溯气急败坏地将她丢进车内。然后大步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
“我不要你管!送我回家!”她赌气道。
他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后便开车上路,根本没理会她的抗议。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我说我要回家!”她激动地对他大吼,刚才在餐厅里的甜蜜气氛早消失无踪。
“你现在还不能回去,我担心他恐怕是认出你了。”
相对于话蝶的暴躁,方溯已回复该有的镇定。他蹙眉,似乎正在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约去那儿不就是要我和他见面吗?他认出我也该是意料中事。”她吸起红唇,负气地问。
反正自始至终她只是他利用的对象,需要她时就温柔得像个情人,只要她一出乱子,他就立即发起狠来,六亲不认!
话蝶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似的,心一拧,自怜的情绪便浮了上来。
见她愁眉苦脸的,方溯随即停下车,抬起她清秀的小脸,微微牵动嘴角。“怎么,小丫头生气了?”
“人家才不是小丫头!”她避开脸。
“是,话蝶小姐。在下只不过是要你去那儿偷偷认个人,没要你大呼小叫去引人注目。难道你敢说自己没有大吼大嚷的?”方溯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刻意将恶劣的心情压下,好生对她说。
她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的错!说好了不谈公事,你却是有企图的将我约去那儿,我能不生气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她就委屈地硬了声、满眼的泪水急着倾巢而出,弄得方溯不知如何是好。
“算我不对。但我的确是想好好和你吃顿饭而约你出来,杨誉朝只是顺便……”方溯从没宠过女人,见她又哭又哽又抽咽,顿觉心乱!
看来目前能阻止她继续哭泣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
“你真吵!”他粗嘎的低咆了声,突然托起她的下颚,惩罚似地截获她的唇,将她的泪水和抽泣全部锁在口中。
她细致的唇柔软似花瓣,令他意犹未尽,如同一只张狂的鹰隼,傲然掠夺她口中芬芳蜜津。
话蝶唱叹了声,在他霸气的吻中失神。这个吻仿佛要吞掉她的理智,她已是无力招架!
待他尝够了,方溯才对她露出一抹颇富玄机的笑。”这真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你要的就是这个是不是?”
“你——讨厌!”话蝶小脸染上粉,羞涩的抡起粉拳直捶他胸膛。
方溯擒住她蠢动的小手,笑意盎然道:“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你是不是爱惨我了?”
话蝶一听,双腮红得更象烧虾,气得推开车门,溜下了车。“我不理你了啦!你欺负我、取笑我,我讨厌你——”
“喂,别走,既然来了,何不来我家坐坐?”他也冲下车,几个箭步就抓住了话蝶。
“你家?!”她定住步子,这才发现他们早已远离大街,来到一处静幽之地。
这儿四周都植满了植子花、香柏、野山葵,有股说不出的香草味。一条鹅卵石小径蜿蜒其中,弯径通道,直达中庭。
在路的尽头有栋白墙褐顶的小屋,仿似与世隔绝,傲然独立着。
“好美啊!”话蝶不由得叹道。
“美吗?这和那些豪宅官邸可差多了。”方溯双臂交抱在胸前,倚在一株白槐树旁。
“这哪能比!他们的屋子是很富丽堂皇没错,但也俗不可耐但你这儿不同,好雅致,好幽静,不像上海市里该有的东西,倒像被迫忘在天之一角的世外桃源。”话蝶这话是发自内心,也对方溯这个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瞧你说的,把我这里当成人间仙境了?我真是受之有愧。
方溯着迷于她那洋溢着惊叹的表情,是那么单纯可爱,天真自然,如果可以,他会立刻将她带离围涌在她身旁的浊与乱。
“对,这里就像人间仙境。如果我能一辈子住在这儿,该有多好!”
她快乐地拎起裙摆,脱掉鞋子,在那片翠绿的草坪上飞舞跳跃,犹似一个无忧无虑的精灵、天使……
正当方湖的眼光凝注在她亮眼动人又富朝气的肢体上时,她突地停住动作,夸张地闻了闻周遭的味道。
“咦,这是什么味道?从我一下车就闻到了,而且越来越浓,虽然有些怪,但并不难闻,而且挺舒服的。”
“这是那儿所种植的草药散发出来的。”方溯下颚往前方点了点。
“药药?!你也在研究吗?”她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
“我身为医者,无论是中医或是新进的西医都必须研究,所以我把一些在乎地也可以植种的草药移植在家,要研究时就毋需再四处寻觅了。”
他走近她,亲呢地搂住她的纤腰,让她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温热且性感的唇瓣不时搔弄着她的颈侧,害她咯咯笑不停。“别,会被人撞见……”她拼命躲着他。
“放心,我喜欢独处,屋子里没有别人。”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箍在她腰间的大掌仍未放松。
他喜欢看她时而活跃,时而泼辣、时而羞怯的模样,她的每个笑容都让他惊艳,在他心底引起不小的震撼!
“天,你一个大男人要独自照料这么大一块地方?”话蝶睁大双眸,有点不敢置信。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儿有请花匠定期来照料,屋子里也由女佣每隔一个礼拜来清理一次。”
“女佣?”话蝶挑高眉,疑心重重地问:“什么样的女佣?
她漂亮吗?你们独处时都做些什么?”
方溯闻言愣了下,随即邪肆一笑,那笑有点儿诡怪。
“怎么不说话?形容不出来了?还是正在想怎么搪塞我?”
她拧起漂亮的柳叶眉,一股莫名的酸楚蚀上心头。
“对啊!我正在想该怎么形容她的美,沉鱼落雁还是天生尤物?或是爱吃醋的小淘气。爱哭鬼?”
他倏然抱住她,以大拇指拂去她眼角的泪。“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你说我以后是喊你爱哭鬼好,还是白斩鸡呢?”
话蝶水眸赫然圆膛,咬了咬唇叫了声,“原来你唬我。”
她难堪得想逃,一脚才踏出,却被他逮住小手。“话里明明酸味十足,怎么又不好意思了?”
“你就只会欺负我!”她委屈地说。
“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哪敢欺负你?”
他凑上唇,却被她推开。“对了,我继母呢?你们住在一块儿吗?”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也不可能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他拧了拧她的鼻尖。“她现在住在这片药圃后面的一间石屋内,我偶尔会去看看她戒毒的进度。难道你吃她的醋?别傻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个魅感十足的角度,迷人磁性的嗓音也飘拂流转在她两片红唇间。这次他不容她逃开,重重地吻住她,邪气地吻啮,深深地含吮。
在她意乱情迷中,他已将她拦腰抱起,直往不远处的一栋屋子迈进。
行走间,他仍叼着她的唇不放,却依旧不吁不喘,直到他踢开房门将她带进他卧房床上,她才发现不对劲!
“唔……”她想推开他。
“别反抗我。”
他压缚住她,下身卡在她的两腿间,让她清楚地感觉他坚挺膨胀的欲望。
一股羞涩立刻攫住了话蝶,她不敢想像再这么下去.又将会发生什么……
方溯湿濡的舌头钻进她唇间,如滑蛇般在她口中翻搅蠕动,和她的小舌相互纠缠、需索……
他的吻逐渐加深、加重,既狂野又热情。他贪婪地想从她身上找到满足他饥渴欲望的香甜,甚至想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
方溯的唇滑过她的颈侧,来到胸口,俐落地解开她的领扣,舌头也随着她玲戏的曲线,来到她保凹的乳沟。
“你——”话蝶震慑于他大胆的挑逗,深吸了口气。
“让我爱你。”他托高她的胸衣卷在乳上,握住她耸立于外的娇乳,低嘎地押语。
“你爱我?可——”
她心一震,有丝甜意泛在心头,想说的话却被他下一个动作给骇住了!
他低头含住展现在眼前的春光绝色,舌尖不停挑逗着她挺立的蓓蕾,一手已进到她裙下亵裤底……
“专心点,别说话。”他修长的手指揉捻她双腿间敏感的苞蕊,不断轻轻拉扯弹逗,直到她禁不住碎语嘤咛。
他眯起眼,专注地欣赏着她晕陶迷醉的神情,间接也刺激着他胯下的紧绷!
“溯……”
她抬高臀、弓起身,感觉自己所泌出的暖流沾上了他的指尖,不禁心跳如擂鼓,羞涩不已。
方溯性感的薄唇扬起笑意。他要她,且要让她永远也离不开他。
“我喜欢看你愉悦的表情。”他低笑,一根长指正打算挤进她紧实的穴内,意外的电话铃声陡地响起!
同时也惊醒了沉迷在情欲游戏中的两个人。
方溯本不打算理会,偏偏那支是帮里的专用电话,不接不行。
扫兴!
方溯翻身接听电话,真是戈潇打来的,他说将召开紧急会议,要他快点来。
话蝶双腮潮红,抱着半赤裸的身子,窘得无言以对。
“对不起,我必须赶去‘风起云涌’,你就在这儿歇会儿,等我回来。”他迅速起身,抚了抚衣上的皱痕。
“不,我还是回去好了,免得让余富廷起疑。”她也赶紧将衣扣扣上。
“我看你还是留下,刚才杨誉朝已发现你,也对你产生疑问,我担心——”
“别为我担心。就如你所说,既然杨誉朝已怀疑我,我若逃避岂不是更暴露出疑点?所以我一定要回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她耸耸肩,特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你得小心点。若发现情况不利于自己,就别管与戈潇的约定了。”
方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但又阻止不了她,那股纠结在胸口的硬块直让他呼吸不顺!
怎么搞的?以往他从不曾有过这种现象啊!
难道真如夏候所说,当一个男人陷入情爱中,全身上下都会显得不对劲?
想当初傅御还称她为男性的杀手——女魔头,想不到他还当真着了她的道,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
“我懂。”话蝶胸口泛起一丝甜蜜。只要能拥有他的关爱,再危险她也不怕。“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又不顺路,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再说如果他们已对我起疑,又发现是你送我回去,那我可真的说不清了。”
方溯想想,她说得虽有道理,不过他也更忧心了!
“那你千万得小心。”

第七章

话蝶下车后,看了看住屋附近,确定无人监视,她才大胆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想不到她才刚踏进门内.大灯就突被打开,原本沉黯的室内顿时灯火通明,吓了她一大跳。
待眼睛适应了亮度后,她才发现余富廷与他的几个随从坐在屋里,顷刻间她便明白大势已去,上帝并没有保佑她。
“你去哪儿了?”余富廷眼神冷冷的,语气上冷冷的。
“我……四处走走。”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是吗?怎么有人近来常见你和‘风起云涌’的右护卫方溯走得很近呢?”他的眼神由冷转热,布满危险。
话蝶支吾半晌才道:“你不是要我对付他、引诱他吗?他正好有意请我加入他成立的电影公司,我认为机不可失。这全是为了你啊!”
事已至此,她只好随机应变,也管不了他信或不信了。
如果老天还没舍弃她,应该不会让她那么早死吧!
其实她不怕死,就怕再也见不到方溯了,更怕他们这段才刚萌芽的感情成为只可凭吊的追忆。
“你答应他了?”余富廷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对她的想法,这让她更心慌。
“还在考虑。”她低声说道。
“你该答应他。现在风起云涌是我们的头号敌人。如果有你潜伏在里面。对我们只有好处。只不过我能相信你吗?”
老狐狸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话语也渐渐出现尖锐的刺。
话蝶心口一凛,不会笨得听不出他话中的陷阱。
“余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无法确定你和方溯之间是不是另有隐情,该不会你背着我与他连成一气想对付我吧?”他沉冷地问,目光犀锐。
“你可别冤枉我!”话蝶急急辩解。
“我冤枉你吗?那我问你,林锦绣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留给她的药应该早就用完了,而你也没来向我要啊!”
话蝶一惊,骂自己怎么粗心大意忘了计算用药期限。
眼看话蝶就要接不上活,余富廷又道:“你还敢说你没违背我?”
“我没有……我最近被那个方溯一纠缠就忘了,况且我继母也没来电话,这又不是我的错!”她大声吼道,想尽办法让自己站得住脚。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他狰狞一笑。
“证明?”她胸口猛然一擅,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准没好事。
“对,证明你的忠心不二。”他加强语气。
“该如何证明?”话蝶一颗心狂颤不停,不知他会拿什么问题来考验她。
“杀了方溯。”
“啊?”她反射性地怔了怔,心底窜起的惊愕有三丈余!
“有问题?还是舍不得下手?”余富廷一句话狠狠劈了过来,忿忿地站起身直逼话蝶面前。
“当初就叫你对他下手,现在你和他走得这么近,这正是机会不是吗?还是你对他动了真情,舍不得了?”
“你……你要我怎么做?”眼看情况不对,话蝶只好提高警觉道。
“风起云涌现在已开始调查我了,我得先下手为强,而你必须帮我。还有新政府的杨先生刚刚也来电话向我询问你的事,对你似乎颇有好感。我要你去陪他一夜抓住他的心,以后我办事就方便多了。”
天,他居然要她出卖色相?!
“要我陪他过夜?门都没有!”她激动驳斥。
“你不同意也成,我定会让方溯活不下去!”他狠戾地揪住她的衣领,残酷的模样尽现。
“你——”既然瞒骗不过,她也不想再伪装了!
她豁出去道:“你以为你是方溯的对手?少不自量力了!
如果他们真那么好对付,你还会想尽办法逼迫我吗?”
“你这丫头!”余富廷重重将她往地上一推。“告诉你。我已在他身边安排了一个他想都想不到的内奸,想当然耳,我要他的命也是易如反掌!”
“你……你到底要怎么做?”她的声音不自觉发抖。
“你放心,我要毁的不是方溯,而是整个风起云涌。限你五天内先把‘风起云涌’禁烟队的队长陈晖骗到手,然后再去找杨先生覆命,我就放方溯一马。”
话蝶愣住了,整个人仿似被乌云笼罩,心绪更被他的话扯成一团,纠结难解。
她该怎么做?
“这是杨先生官邸的地址。别忘了,你只有五天!”他将杨誉朝的名片丢在她脚边,这才领着手下离开。
话蝶瞪着脚边那张名片,眼泪扑蔽而下,久久不敢拾起头……
“吃饭了。”
方溯打开石门,看见林锦绣正躺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
她一见方溯进门,立即扑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说道:“我不要饭!给我鸦片烟,求求你。”
“你再执迷不悟,会害死自己的。”
方溯掀起她拉到椅上坐好,把晚餐放在桌上。“快吃吧!我在餐饮里加了些可抑制毒瘾的草药,吃了后你会舒服些。”
“真……真的?”林锦绣大口扒着饭,拼命地吃。
事实上经过这段日子的治疗,她的毒瘾已去掉不少,只是她是个老烟虫,一时半刻还不能戒得干净,偶尔发作时还是有些难耐。
林锦绣吃完一碗饭后,这才稍稍喘了口气,“好像……好象真的舒服了些。”
方溯又从餐盘上端来一碗漆黑的汤药,“把这个也喝了,这个能加强你的体力,这样你才有大气与毒瘾对抗。”
林锦绣听话地喝着汤药,眼睛还不时透过杯缘细细看着方溯俊逸非凡的面容,他果真是帅气十足,举手投足间是如此潇洒,就连她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见了也心神荡漾!
她不禁感叹,如果她再年轻个十岁那该有多好!
其实她也是个妩媚多娇的大美人,否则当初话蝶她爹也不会看上她,收她做二房了。若非近来毒瘾缠身,让她憔悴不少,她必能将眼前这个小伙子迷得团团转。
“这是今天的报纸。”方溯将报纸递给她。
这是林锦绣刚住进他家时对他提出的要求,希望能看看报打发时间,而他也同意了。
“谢谢。”她笑着接过。
“手伸出来,我替你把脉。”方溯面无表情地说。
林锦绣伸出因毒瘾未褪而微颤的右手。当他的手指触着她的脉搏,她突然以另一手压住他的,急切地说:“方先生,我知道你对我好。自从话蝶她父亲去世后,就没有男人对我这么好……”
“你这是干什么?放手!”方溯疾言厉色的推开她,立刻离开她身边,“倪女士,请自重,我救你全是看在话蝶的的面子上,你可别得寸进尺。”
林锦绣眉一皱,瞬间又对他展开一抹妖娆笑容。“别喊我女士,都把我叫老了,我今年也不过三十一岁。应该大不了你几岁吧?”
说着,她已冲进他怀里,双手圈住他结实的腰,脸颊不断磨蹭他的胸膛。“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甚至爱上你了,听见你和话蝶在一块儿,你可知我有多吃味?”
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摸上他的裤头,急忙解着他的腰带,“你爱我好不好?我的床上功夫比她好太多了,一定会让你乐不思蜀!快,快来——”
“去你的!”他重啐了声,将她狠狠踢到一边,迅速扣上已被她扯开的腰带。“话蝶怎会有你这样的继母?你根本就是恬不知耻,思想肮脏到了极点!”
方溯气的转身就走,却又被林锦绣拉住。“你别被话蝶故作清纯模样给骗了,自从她帮余富廷做事后,不知陪过多少男人睡觉!说不定她满身是病,比我还脏。”
他眯起眼回视她,眼中有着愤怒之火。“她是不是故作清纯我心里有数,不用你费心,也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再做这些让自己难堪的事!”
方溯怒不可遏地眯视她那放浪形骸的模样,终于了解话蝶有多痛苦了。明知继母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她却得不负父亲临终前的重托,对她负起昭吁之责,也因此让自己陷于水深火热中。
林锦绣依然不肯松手,用力霸住他的身躯。“别走……自从话蝶她爹死后,我已好久不曾做过爱了。你又是我所见过最好看又英伟的男人,我不想放你走……留下陪我好吗?不要我,你会后悔的。”
方溯的眉宇蹙得更紧。他直视着她,半嘲讽的接腔,“我宁愿后悔也不会要你,你松手吧!”
用力拉开她那双如水蛙般的双手,他恼怒地回身就走。
林锦绣气得浑身发抖,将桌上餐盘用力挥扫在地上,发誓定要让他臣服在她的裙下!
方溯忿忿地走进“风起云涌”,一方面是被林锦绣气炸了脾肺,另方面又担心着话蝶的安危。
自从她上回由他的住所自行搭车回去后,他们已经有五天没有碰面了!
拨电话去她家也没人接听,而她也不曾主动联络他。她就像是平空消失,连空气里都闻不到她的味道!
他的心不禁紧紧揪着,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说不出是担忧还是郁闷……
偏偏他又得在弟兄面前保持镇定。但他直觉戈潇他们早已猜透他的心事,只是不顾道破罢了。
就象现在,他们虽不言不语,但看着他们威胁性的目光,他仍不自觉产生一种被看穿的狼狈。
“变色龙,你怎么了?进屋后就半天不吭声,谁惹你了?”
冷狮赫连驭展首先开口,他一向不大爱管人家闲事,但今天他却非问不可。
“没事,我好得很。”方溯迅速换上一张笑脸,炯锐的眸光扫过伙伴表情怪异的脸庞,“你们怎么了?把我当成稀有动物吗?”
傅御锁不住话了,他眉聚成峰,目底含愤。“别装了!你现在怎么装都不自然。你是不是在想倪话蝶?我是过来人,你别想瞒我。”
“哟,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倚老卖老了?”
方溯不难察党风流潜藏的怒意,虽不明原因,但他仍想先逗逗他。
“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更不想翻出你当初的陈腔滥调回击你,我只是要告诉你,你被那女人骗了!
傅御直视着他,一字字说得清清楚楚,非要方溯完完全全听进耳里。
方溯果真难以冷静了,瞬回转身问戈潇,“他在说什么?”
“我也乱了!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个会伪装的女人,可是事实证明她诓了你和我,我们全都看走了眼。”戈潇坦言道。
方溯感觉到全身血液似乎以全速往脑门冲,肌肉也绷紧了。
“你说,我受得了。”他音量不自觉的提高。
戈潇叹了口气,看向赫连驭展,“禁烟队是你领导的,由你说吧!”
“我手下的小队长陈晖无故失踪,有目击证人说他是被倪话蝶骗走的。”赫连驭展曲指敲了敲桌面又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陈晖会供出我们的扫毒计划,那定会害死不少弟兄。”
“你们没跟踪吗?”方溯严厉地问,镇静已一步步离他远去。
“当然有,但乔俞还没覆命。”乔俞是赫连驭展的助手。
“我去找她!”方溯再也等不住了,他拉长脸,急速往外走。
岂知他却凑巧与快步进帮的乔俞碰上了面。
方溯一把拽住他的肩,以强悍的语气问这:“快告诉我,倪话蝶把陈晖诱拐去哪儿了?”
“右护卫……”
乔俞从没见过这样的方溯——焦虑、暴躁、严厉、愤怒,他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说啊!”他有力一吼。
“呕,杨誉朝的府邸……”
“该死!”方溯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声,推开乔俞冲出屋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乔俞一脸怔仲地回视众人。
“看来他要闯祸了。”戈潇表情凝重。

第八章

杨誉朝府邸的大门外,戒备森严。
方溯站在远处,虽心急如焚,却仍勉强自己得冷静下来。
他评估自己目前的处境,想着该以什么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窜进里头?
烦闷之际,他双眼往上一瞄。不期然瞧见楼上有间房灯光是开启的,他有预感,话蝶就是在那儿。
最后,他决定由后面攀墙进入。
由于那堵墙平直高耸,一般人要攀爬而上可是困难重重,所以那里是唯一戒备较松懈的地方。
但对他而言,爬这堵墙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再说此时已近傍晚,渐暗的天色有利于他的行动。
只见他先抽掉身上的皮腰带,将它环住墙角的输水管,以蹬跳方式缓爬至墙头,而后一跃而下,再迅速矫健地直往那栋楼潜近——
此时,身在二楼书房的话蝶直瞪着杨誉朝,“我已依余富廷的交代把陈晖带来了,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派谁潜伏在方溯身边了吧?”
杨朝誉垂涎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诡异多变。“原来你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红星倪话蝶,难怪那天见了你感觉那么面熟!”
“别说废话,我要知道‘他’是谁?”话蝶心中其实十分害怕,但她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
“我既然已答应你不杀方溯,就不会杀他,你何必那么紧张?”他狰狞大笑,眼中流窜着色欲的贼光。
在广东时他就已耳闻她的美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现在她穿着保守,打扮清丽,但他知她骨子里全然不是这么回事,而这更能勾起他的欲念。
“难道你们骗我的?根本没有这个人?”她提防地看着他。
“你怀疑?哪天方溯若死在你眼前,你千万别后悔呀!”
杨誉朝邢佞地看着她,语气充满煽情。“乖,只要你今晚陪我睡一觉,我保证明天一定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你。”
“你……”话蝶浑身颤抖。
“过来啊!要不要他的命就在你了。”杨誉朝坐在椅上,双手大张,“来,坐来我腿上。”
“不要……”她直摇头,泪也随着挥洒而下。
“不要也可以,你就等着帮方溯收尸吧!”他冷冷一笑。
话蝶双肩抖瑟不已,最后她闭上眼,脸上出现决绝的神色。她一步步走向杨誉朝,顺着双腿跨坐在他大腿上,杨誉朝伸手往她腰际一收,让她的下身紧紧抵住他的勃发。
“这样才像话嘛!”他露出狠亵的笑容,一只手已揉上她丰满的酥胸。
“叫啊!让我兴奋,快……”他重重喘息。
“我……啊——”她哭喊着,被逼出的残碎叫声听来却有着饥渴的错觉……
而这一幕就正巧被爬进窗内的方溯看见!
“放开她!”方溯从腰间拔出枪,指着杨誉朝的脑袋。
话蝶一听见方溯的声音立即跳离扬誉朝身上,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很意外是吗?竟让我看见你见不得人的模样,那画面多精彩。那叫声多淫荡啊!”方溯眯起眼,眼中飞掠过受伤的颜色。
他像头负伤的狮子,眼光阴蛰地在她与杨誉朝之间来回梭巡。
“放下抢,咱们有活好说。”杨誉朝颤声道。他的人为怕坏了他的好事全都守在屋外,如今他可是孤立无援哪。
“要说是吗?你在黄泉路上慢慢说吧!”怒气攻心下,方溯对准了他的额心发射一枪,轰然枪声立即引来大批守卫。
他瞬间抓起话蝶的手跃出窗口,沿着来时路狂奔,速度之快,直可媲美美洲豹。待守卫冲进屋内时,他们已逃逸无踪。
方溯将话蝶带到他停在远处草丛内的车旁,用力拉开车门,“进去!”
“方溯,你听我解释……”话蝶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她一颗心既酸楚又苦涩,只求他好好听她说句话。
“女人本就是心口不一的动物,我不想再当傻瓜了。”他的语气僵硬如铁。
“不,你听我说!我——”
“闭嘴!”方溯的表情依然冷漠,猛然加快车速如火箭般穿梭在上海市人潮汹涌的大街上。
“放慢点儿,你这样好危险!”她抓紧车门,被他的开车方式吓得花容失色。
“你怕死?”他冷冷撇唇。
她索性闭上了嘴,随他去想吧!还好除了杨誉朝没人看见是谁把她带走,至少他是平安的。
很快的,车子停在方溯住处门外,他又祖鲁的将她逮进屋内,目光如火般盯着她,“我刚才一直告诉自己要把你带回“风起云涌’逼供,却不知怎地,竟把车开回家。”
他还是做出了公私不分的事来!为此,他不仅觉得懊恼,更含着一股莫大的恨意。
那是种抑郁难平又悔不当初的恨!恨到椎心刺骨,断肠揪肺,却又无法漠视她、不管她……
话蝶揉了揉被他捏疼的细腕,哽着声说:“你只是看到片段,不能就此断定我是有罪的。”
“片段?你已经坐在他大腿上,与他身贴着身,还让他恶心的手碰你,这叫片段?那我问你什么才算全部?是两人全裸地抱在一块儿,还是就在那张椅子上‘干’了起来?”方溯气得连粗俗的语词也用上了,而这令她的脸色青白交错!
“你含血喷人!”她又羞又恼地大喊,浑身打着寒颤。
“是否要我再晚个五分钟进去,等你脱得精光后。你才会承认和他的好事?那天在酒店你还装作不认识他,真会演戏啊!”
方溯体内有股前所未有的炽焰在狂啸。虽然他一向能将脾气控制得很好,但并不表示他没有脾气。
而今天他已失去理性了!
话蝶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也乱了心绪地大喊,“什么好事?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他不知道她如此委曲求全是为了他也就算了,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扣那么大的帽子啊!
“的确,我不是你什么人。那我刚刚是做错了?我不该杀了他,毁了你的金窟?”
方溯脸色一变,变得轻浮、狎亵。他勾住她的下巴,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好,你说,他给你多少价码?”
“什么?”她震惊于他的陡变。
“我怎能忘了你是个多么拜金的女人?上回你说要替林锦绣还债应该也是假的吧?”他性感的薄唇抿成讽刺的线条,倏然噙住她的娇唇,发狂深吮。
“我没骗——”她徒劳无功地推拒着他,紧闭着唇。
“张开嘴!”他低吼了声。
话蝶猛摇头,心头极度痛楚。但他仍不肯轻易放过,灵巧的舌轻轻撬开了她紧抿的唇瓣,长驱直入!
他向来无害的眸子也转浓变沉,唇角那抹徐徐深开的冷笑,直让她毛骨悚然。
突地,他推开她,幽邃的眸眯着她绽放柔霞的粉颊,舌尖戏谑地舔着尚留在他唇上的馨香,狎肆低笑。“看杨誉朝开给你多少价码,我出两倍。”
“你……可恶!”她挥出一拳,却被他一把握住。
“你不是没和我上过床,该知道我在那方面绝不会让你失望,何必要迁就那个老头?”
他将她只在墙上,押近她耳畔邪笑道:“事隔多日,该不会你已忘了那种滋味吧!想不想再来一次?”
“方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不,这才是我的本性。我们帮里的每个男人都够坏,尤其是当我们碰上汉奸、走狗,今天我得想想怎么对付你这个女走狗。”
他将一只大腿挤进她胯下,恶意地磨蹭着她的私处。“刚刚姓杨的是不是这么做?舒服吗?”
“别这样——”话蝶哭诉着,想退缩,但他不允许。
“为什么不?我听见你在他身上放浪的叫喊声,可愉悦了。”他眯起眼注视着她,隔着衣服粗鲁地摩掌她圆润丰嫩的酥胸。
“不是的……”她心痛的再也不能言语。
“不是?那是要这样罗!”他猛力撕裂了她的碎花上衣,掌着她丰满的胸脯,长指掐住她绷紧的蕊峰,邪恶地揉搓。
话蝶抽搐不止,他却又俯下头吸住她一只花蕾,在炽热的舌尖撩拨下,激起她无法控制的快感!
她肿胀的乳峰疼痛难抑地悄挺起来,频频轻颤,已是浑身乏力,整个娇躯瘫软在他的身上。”
“原来你要的是直接触碰。”他狠冽一笑,嗓音夹嘲带馅。
话蝶猛然睁大眼,还未找回神智,他无情的话语又在耳边扬起,“姓杨的都是这么碰你的,是吗?”
在她粹不及防下,他已拉下她的黑绒棉裤,扳开她的双腿,让她呈大字形站立。
“不要——”她急于逃开,他却蹲在她脚前使劲箍紧她妄动的玉腿,让她动弹不得。
“别口是心非,你这儿都湿透了。”
他食指轻画过她已湿儒的亵裤底,邪魅的幽光穿透她那儿。
话蝶心碎成灰。伤心不已。她爱他,可以给他一切,但不要他以这种方法来侮辱刺激她!
她不能让他再伤害她,她要向他解释说明一切……
“方溯,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我是为了你啊!”话蝶急急按住他的手,要他专心听她说。
“为我?哦,是为我以后的幸福着想,所以找别的男人训练自己的做受技巧吗?”方溯站起身挑眉凝视她,邪笑转炽。
活蝶才要吐出口的解释又被他这句话气得卡在喉间。她失望极了,更后悔自己为他付出这么多……
趁他放手之际,她立即拉起长裤拔腿就跑!
“你要跑到哪儿去?”
方溯的动作更快,他猛地往前一冲,逮住话蝶。
“让我走……”她与他展开拉锯战。
“走到哪儿去?再回到余富廷身边,由他为你物色下一位金主?”他将她整个人逼上门边,高举她的双手固定在上,疯狂又饥渴的吻上她滑软的腋下、袒露的酥胸……
瞬间,她白皙的乳房上已印上他粗鲁的证据,一簇簇红痕与吮印占满她娇美的肌肤。
“别……”她惊喘道。
方溯厉眸一热,“让我试试看这儿,看它是不是同样热情?”
他的热唇渐渐往下移,来到她小巧可爱的肚脐眼,不停轻探舔砥那凹洞,老练技巧地撩拨她的感官。
她深抽着气,双眼微瘟,秀颜鲜妍妩媚。
他嘴角噙了抹放浪的笑,低柔慵懒地说:“别急,还有这儿呢。”
方溯俐落地褪掉她下半身的衣裤,让她女性最私密处呈现在他眼前。他炽烈的目光停在她那片毛发上,让她羞窘得不知所措。
“别看——”她浅促地恳求。
“咱们做都做过了,为何不能看?”他说着暧昧煽情的话,男性的手掌轻轻拂过她平坦的小腹,突地抓住她的下体,中指往那湿透的穴口轻探!
“啊……”话蝶双腿已软,眼角流下屈辱的泪。
看见她的泪,他是心疼又愤恨。难道和他做这种事就那么委屈?她宁可献身给那个杨誉朝?
于是他更不停歇的折磨着她,指尖在她的幽穴口轻轻研磨逗送,整只手指都沾满了她的爱液,却不插入,故意逗得她意乱情迷、欲火难耐。
“喜欢吗?”他邪佞沉笑。
她的身子震了下,浑身僵住!
“不说话是吗?那这样呢?”他指尖用力一戳,沉冷的声音夹了丝嘲讽。
“求你——”她委屈的眼神飘进他冰冷的眼底,形成突兀的对视。
“不用求我,你已经够浪了,足以引诱我了,就如同你引诱别的男人一样。”他自嘲着,“我真没种,既知你是个浪荡拜金的女人,还是为你着迷。”
方溯倏然提起她一条腿,让她以一种羞耻、暴露的姿势站在他面前,简直令她不能忍受!
他焚热猩红的眼逼视着她那儿,深红的瓣蕊一览无遗,不停抽搐、抖瑟……
他撇唇冷笑,“很难过吗?又痒又麻?”他周旋在她穴口的指尖猛力往内一戳,恣意搅弄着她敏锐湿润的雨道,使得那层层花瓣变得更为鲜红。肿胀。
“方溯——”话蝶已提不起气,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地对她。
“我不懂,你又为何要把第一次给我?有什么企图?”
他一径地呷玩。掏弄着她,强迫自己把她视为烟视媚行的女人,充分表现出对她的鄙视与轻蔑!
“不!不是……”他此刻就如同一只含恨的猛兽,其兽性让她无法抵抗!
他低嘎轻笑数磐,眯起眼端详她的表情,“还是女人最喜欢以身体做为筹码?”
“你听我说……”她将小手托在他胸前,发出又是痛苦又是欢愉的娇喘。
“说什么?你要向我叫价了是吗?说说看。”方溯突然压缚住她,坚硬如铁的男性躯体紧紧只着她柔媚的娇躯。
他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更加狂炽,猛然又挤进一指,两指撑开她的紧窒,狠狠地掏搅着她敏感的私处。
“啊……”
她唇间逸出一声惊呼,不停扭动、呐喊、挣扎……
“天杀的!”方溯忍住自身的欲望,并不想饶过她,仍以指尖狠狠地在她体内发泄。
话蝶推拒的动作顿停,又再次惊喘出声,震惊于那份电击般的快感。她气喘吁吁,甜蜜的饥谒肆虐着她,白热化的暖流在私处爆出,全身无力地斜倚门板……
这时,她才摹然发现自己竟然是站着达到高潮,而他甚至衣衫完整,根本没和她——天!她怎会沦落到这种难堪。
丢人的处境?
方溯突地丢下她,折回沙发坐定,点了支烟,由袅袅烟雾中觑眯着她羞愧的表情。
话蝶赶紧穿好裤子,紧拉着残裂的上衣。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看他,只能独自舔着伤口。
她想恨他,却恨不了他……这就是用情已深的自我折磨。
方溯脸色漠冷,“还想?很抱歉,我无意要你,因为我不屑!”
他由沙发站起,从酒柜下的暗柜拿出一丝钞票扔在她脚前,“这些应该足够了吧?连同上几次的费用,我一次和你算清。你就别再摆脸色给我看了。”
“你——你好可恶!谁要你的臭钱?我又不是婊子!”她抬起钞票回掷在他脸上,忿忿地拭着泪。“这辈子我都不要再看到你!”她转身想开门,但门却被反锁了!
“你走不掉的,我得将你带回风起云涌。”他考虑许久,决定这么做。
“你要囚禁我?”她傻在当场,泪又不知不觉地淌下。
她可怜自己为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自取轻侮!
“走吧!”他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押上车。

第九章

当方溯将话蝶带进帮会时,其他人全都出现费解的神情,搞不清楚这位“军师”,究竟是怎么了?
再瞧她一身滑稽又不搭调的穿着,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大家暧昧带笑的眼光中,话蝶简直是局促难安,真想找个地洞钻了再说,倒是方溯气走神闲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们含谑的表情。
他把话蝶推到众人面前,“我把罪人带来了。”
此话一出,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倪话蝶再怎么不对,方溯怎舍得把她押进又暗又潮的牢房?
看来他的心思果然与众不同,不是一般正常人能理解的。
殊不知,方溯内心的痛楚可不轻,但在公与私间,他必须择出平衡点。于公,他不能放任话蝶再做出伤害帮会的事,于私,分身乏术的他无时间与精力去保护她,为免她再为钱出卖自己的灵魂,他决定把她带回帮里。虽然她肯定会恨死他,但至少她是安全的。
在大移瞠目结舌的情况下,他目光深沉地与话蝶对视了会儿,之后扔下一句话,“她交给你们了。”旋即转身离去。
“她怎么办?”夏侯秦关好笑地看着帮主。
话蝶看着曾有一面之缘的戈潇,心已成灰的她根本懒得再为自己辩解。
但为何她心里挂念的还是方溯的安危呢?杨誉朝无故被枪杀,余富廷第一个想到的必定是他,那他会有危险吗?
“我看就让她暂时住进‘浦居’吧!一个女孩子关在我们这儿太委屈了。”戈潇沉吟了会儿说道。
“什么?住我这儿?!”浦卫云跳起来,“你要方溯来宰我吗?”
“我是请你照顾她,可没要你对她怎么样,方溯为何要宰你?”戈潇笑问。
“可是……”
“别说了。就把她交给小养吧!她善良热心,定会好好照顾她。”他的决定依然不变。
“我那儿又不是收容所!上回收容了于涵,这回又要收留她……”浦卫云无奈地瞧了话蝶一眼,有苦难言。
“你那里佣人多,地方又宽敞,再说余富廷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藏在你那儿,你就勉为其难吧!”赫连驭展也加入游说的行列。
他只能耸耸肩,“好吧!若她出了什么问题,希望方溯别杀了我。”
“你怎么了?老是愁眉苦脸的。每餐都吃这么点儿,这怎么行?”
浦卫云的爱妻上野养挺了个大肚子,坐在话蝶的对面,两个女人相对无语,场面倒显得有些忧愁。
“我想离开。”话蝶愈想愈不对。她已在这儿住了两天,好像与世隔绝般,对外界的一切根本完全不明了。
方溯好吗?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这是种无形的折磨,折磨得她日益憔悴!
“不行!我若放你走,会被我老公骂死。”上野养为难地皱着柳叶眉。
“他那么爱你,怎舍得责骂你?”
话蝶笑了笑,笑自己的傻,更羡慕上野养那幸福无忧的生活。
上野养羞涩地一笑,再看见她那张回复悲楚的脸时,不禁叹口气。“其实我们以前也有过误会。有过争吵,但那些都撑得过去的。所以你别再感伤了,我相信方溯对你更是……”
“别说了!”她摇摇头,“我是很想恨他,可就是没办法。无论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我就是放不下对他的牵挂……我真的好担心余富廷会对他下毒手!你知道吗?他身边有内奸,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他!”
“你说什么?”上野养也震惊不已。
“余富廷就是以此逼迫我去陪杨誉朝过夜,否则就要伤害方溯……我没办法只好答应,谁知道居然让他撞个正着。
那样的画面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气炸的,他不容我解释,我也不怪他……”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吸泣。
“原来是这样。你好伟大……”上野养也跟着哭了。“方溯也真是的,他知情后定会后悔死!”
“他知不知情已不重要,但我必须离开,我定要找出那人是谁。”话蝶紧抓住上野养的手,陡地向她跪下!
“不……你快起来啊!”大腹便便的她困难地想扶起她。
“求你让我走!”话蝶咬着声说:“将心比心,若是你丈夫有危险,你能坐视不管吗?”
上野养想想也对,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卫云去涉险而不管的!
“好,我让你离开。但是你一定要保重,如果你发生什么事,那我会伤心死,更会后悔极的!”
“我答应你!谢谢你……”
于是,在上野养的细心安排下,话蝶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浦居”。
方溯连续调查了两天,仍查不出余富廷的下落。他像是随着杨誉朝的死,也突然从上海滩消失了一样!
但他明白,非得将余富廷绳之以法,上海滩才有平静的一天。
就在无计可施之际,他突然想起了林锦绣。以往她毒瘾极重,定曾向姓余的索讨烟毒!
主意一定,他直接前往后面的石屋。门一敞开,他立刻冷着脸瞪着她。
“哟!大帅哥今天怎么了?脾气这么暴躁!”
林锦绣把眼前的空药碗递给他瞧,“刚刚你派人送来的汤药我全喝光了。是不是很乖?而且我最近精神好多了,瘾头发作时的痛楚也轻了点儿,这也应该要感谢你……”
“别说这些废话,我要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余富廷?”方溯刚毅的脸上抹上一层阴沉。
“我哪会知道?”她的眼珠子瞬间不安地转动着。
她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当然逃不过方溯炯锐的眼神。
“那你以前是怎么和他联系的?”他不矜不躁,直接挑明了问。
“都是他定期拿东西给我,我从没主动和他联系。”
林锦绣紧张不已。难道他发现了她的目的?都怪她失了戒心,以为他不会怀疑她。
事实上方溯并没有怀疑她,只想查出余富廷的藏匿处,哪知道她这自乱阵脚的仓惶反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么了?”他发现她额上有冷汗沁出。
“我……我没什么,只是被你问得有点儿不自在。你的口气好像很不信任我。”她支吾道。
当初她的确是在余富廷的安排下,以毒瘾发作为由,再借由话蝶与方溯的关系与他接触,好趁他不注意之际对他下手。
余富廷聪明地以报上的广告来暗示动手与否,前两天她便从报上的暗示得知她该下手了。但每每看着方溯那清磊潇洒的脸庞,刚毅有力的体魄,她就迟疑不决。
可是她欠了一屁股债,就算她戒了毒瘾出了这儿…她还是逃不过那些追债的人。话蝶以为只有五百万,事实上那只是一部分而已。
而且方溯似乎也对她起疑了……现在是她应该“割爱”的时候了。
“你该让我不信任吗?”他端详她不定的眼神。
“我……”突然,林锦绣拉开表带,阵阵粉烟突然喷洒在他脸上!
她自己则赶紧回身掩鼻避开,惊惊地看着一脸恼怒的方溯。
“你……你果然有企图!”方溯身子一晃,身为医者的他自知中了毒。它是种迷幻心智的毒烟,除了会晕眩昏沉外,还会情欲高涨,失去自制——
最后死在与女子交合后一瞬间的解脱欢快中!
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自己了,可是……
待烟雾消失散逸后,林锦绣才敢开口。“你那么俊,那么帅,我是舍不得伤你,可是我有苦难言。”
“放屁!”他温怒地蹙起剑眉。
她见他浑身无力,于是大起胆子冲到他面前抱紧他。
“在杀你之前,我好想让你抱抱我,让你爱我。”
“滚开——”方溯使劲推开她,直觉得口干舌燥。身子逐渐虚软,两眼发直,小腹更有种炽热的狂焚感!
妈的,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要提防!都是话蝶,只要是碰上与她有关的人或事,他就少了敏锐这条神经!
他转身将门窗全打开,让外头的冷风吹拂在脸上,无奈一点用也没,他的体温仍不断上扬,就连胯下都起了变化。
“你很难过是不是?别挣扎了,现在你只能让我来帮你解决生理的需求。”林锦绣扑向他,狂乱地在他身上摸索。
“你——”他努力摇着头,想寻回一些自制力,只可惜药性太强……
霍然,他抱住了她,重重地吻住她,疯狂且失控地将自己湿热的唇压覆着她的。
“嗯……”林锦绣满足地叹口气,她有多少年不曾这么愉悦了?
而她的缨咛吟叹对方溯而言更是火种。他粗鲁地抓住她,瞬间就扯去她的长裤,让她下半身完全裸露。
他深深喘着气,不停与体内越滚越大的火球抗拒,但他潜藏的兽性全被药物激起,再也抑制不了了!
“爱我、要我!我会让你满足,让你解脱……”
她抱紧他。摸索着他身上每块贲起的肌肉,最后停留在他胯下,抚弄他藏在裤中的巨大。
“王八蛋!”他倏然抱住她,撩起她的衣摆对她丰满的乳房又挤又抓,旋即将她抱上桌,缚住她的身子,猛力吸住她的乳头……
赫然,话蝶的影子闪过脑海,他又陡地放开她!
“老天!我怎么了?不行……你滚……滚离我的视线范围……”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他就得救了!他得力撑下去。
“不!我要你,方溯。”她干脆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裸露地走向他,一脚勾起磨蹭着他男性的臀部。“你也需要我的,嗯?”
方溯重重吐了一口气,猛力将她推到桌边,让她趴伏在桌上,正要解开裤头一寻解脱之际,话蝶的尖叫声自他背后响起——
这叫声不仅贯穿了他的脑子,更震醒了他浅薄的理性!
他立即回头,“话蝶!”
“你……你怎么可以和她……”话蝶吓坏了,这种伤害比他那天的误解还深!
“你来干嘛?坏了我的好事!”林锦绣狠瞪着她。可恶!
差一点她就得手了。
“方溯……你没资格骂我淫荡了,你不也是这样吗?”话蝶苦笑,眼中写满了疲惫。“以后我的所作所为都不关你的事,我和任何一个男人混在一块儿也不用你操心!”
丢下这句意味深浓的话语后,她便伤心地转身疾奔而去。
“话蝶……”他摇摇晃晃地想追出去,却被林锦绣绊住。
“别去,我们还可以——”
“无耻!”
“他已清醒大半,愤而踢开她,重新将她关在石屋内,带着忧愧的神情开始在马路上乱钻,却怎么也找不着话蝶!
忧焚交错下,他转向“风起云涌”找戈潇算帐。是谁?
是谁放走了她?
上野养趴在丈夫浦卫云身上不停哭泣。她好委屈哟!委屈到了最高点……
一大早就被方溯吵起来,接着就被狠狠数落一顿,她怎么那么倒霉呢?
方溯居然不看在她是个孕妇的份上,还这样责骂她,“呜……我不想活啦……”
如今唯有丈夫可依靠了。她才不要白白挨骂。
“我说变色龙,你发飙也别发来我家,你找打吗?”浦卫云一边安抚妻子,一边怒斥着方溯。
方溯双手叉腰,药性刚散去的地看来狼狈极了。“你问她,她为什么要把话蝶放了?”
浦卫云也怔住了,转首问妻子,“他说的可是真的?”
上野养支吾道:“她一直哭一直说方溯有危险……我不忍见她这样,所以……”
“所以就放走她?”方溯又喷火了。
“你凶什么?这还不都是你的无情造成的!她说她从余富廷那儿得知他们安排了内奸在你身边,随时都会加害你为了套出内奸是谁,她才忍辱让姓杨的调戏。你不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还骂她。伤她!而她还傻得不放心你,求我放她走……你真该去跳河才对。”
“别气了,动了胎气可不好。”浦卫云见妻子气得粉颊涨红,可紧张了。
倒是方溯一张俊脸忽晴忽阴、沉冷难看,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挣扎半晌才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累了,你别再烦我,要是我早产,卫云绝不会饶你的。老公,我们上楼去,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冷静冷静吧!”
她伸出一只小手,像老佛爷似的把浦卫云当小李子使唤。“恶魔”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接过她的柔荑,小心地牵她返回楼上。
这时候戈潇赶来了,他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框,“小浦,你不怕触怒‘龙’威吗?”
“帮主!”他一怔。
“帮里的人全都出去为变色龙而忙,我只好亲自走这一趟了。”戈潇表情陡变严肃,虽是对着浦卫云说话,但双眼却盯着不苟言笑的方溯。
方溯迅速转身瞪着他,虽不语,但已表露出他紧张的情绪。
“我派出去的弟兄已查到倪话蝶的下落了。”戈潇自动说道。
“她在哪儿?”方溯眉峰紧蹙。
“李昂饭店。”
方溯二话不说,立刻冲出了浦居。
到了李昂饭店,他正巧看见话蝶一脸浓妆,身着一件低胸高叉旗袍,正与一名男子在门口拉拉扯扯!
“你怎么会在这儿?”濒哥拉住话蝶,似乎很意外。
“我……你看我是来做什么的?”话蝶对他风情万种的一笑。
她没料到会在这儿碰见他。神情有些紧张。她偷偷摸着腰间,庆幸身上那把刀还在,在离开这里,离开方溯之前,她定要先杀了余富廷!
她曾经在无意见听到余富廷与濒哥的谈话,谈的是有关这间饭店的营运问题她猜测他必定是这家饭店的幕后老板。
今天她来这儿只是想碰碰运气,希望能遇见他,最好能亲手宰了他。
“少装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和方溯混得正热,他会让你来这种地方出卖身体?”他濒哥在江湖上可不是混假的。
“唉,你别傻了!谁会对一个抛头露面的女人动真感情?让他玩过后也只好重拾旧路了。”不愧是演员,她倒演得有模有样。
“你向来有心眼,我不会相信你。”濒哥仍不肯松手,目光含怒。“碰见你正好,我也一直在找你,想问你杨先生的死因。”
“我哪知道他当时是怎么了?”话蝶脸色发白,略低着头。可这模样在方溯眼中,却成了含羞带怯!
“那时候和他独处的就是你。”
“当时突然就从窗外射进一发子弹,我哪知道是谁动手的?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去找余先生说清楚。他在哪儿?”
她故意套他话。
“他早就离开上海了。”
“什么?他不在上海?”话蝶失望不已,看来她这一着棋走错了。
“想见他吗?他也在找你,走吧!”他狠狠一拉。
话蝶正愁找不到余富廷,打算顺水推舟随他去,岂知才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濒哥惨叫了声,应声倒地!
“还不快滚!”方溯面色如土,火焰窜上双瞳,五官扭曲。
濒哥一见是“变色龙”,本想反击的拳头只挥到一半便又垂下,认命地逃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坏了我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话蝶抿着唇,对他的恨意仍未消失。
“你的好事?!”方溯想起刚才她与那男人“含情脉脉”、“眉目传情”的那一幕,心底的不快升到了最高点。
“倪话蝶,你就非得这么下贱吗?就算你气我、恨我,想报复我,也不用这么糟蹋自己。我记得那个男人,他不就是你以前的保镖吗?如今旧情人相逢,难分难舍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一股心痛席卷了她,让她全身发颤,想出口的解释又吞了回去。她笑容惨淡,“是啊!我下贱,我出卖自己,糟蹋自己,你管得着吗?”
他深邃的眼倏然眯起,她的话犹如在他的怒火上加了一满桶油!”
“别忘了,你已是我的。”他本不想这么说,他心急如焚地来找她是想向她解释,向她道歉。但他又瞧见这一幕,让他按捺不住……
“我后悔了!”她高傲地扬起下巴,神情矜冷。
他和林锦绣胡来,就不怕她心伤?难道他忘了曾允诺会照顾她,不让她哭吗?
“后不后悔在于你,反正我已经付了费用,你就是我的。”方溯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我没有收!”她简直快气昏了!
“那也是你的事。”方溯浑身霎时涌现危险的气息。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一股压抑不住的哀伤从她胸臆间溃堤而出,“你凭什么来威胁我?你会缺少女人吗?少骗人了!就算有需要,你不会去找林锦绣?我亲眼看见你和她玩得挺愉快的。”
方溯扣住她的皓腕,嘴角微微勾起,“你刚才这么做,是因为炉忌罗?”
“你太高估自己了吧!你不是说我是捞金女?我的旧情人开了个我满意的价码,我自然同意跟他开房间了。”心碎的剧痛又侵占了所有感官,刺激得她口不择言!
方溯神情一凝,幽逸黑眸中蕴满了深深的沉痛。“既然如此,那我以全部的家当买你一夜!如何?”
“什么?”
“我全部家当可不少。”他阴沉地说。
“你就算拿整个‘风起云涌’的产业来送我,我也不会答应,”她甩开他的箝制,转身想离开。
“你要去哪儿?”他冲上前,从中拦截。她真的该打屁股!
话蝶也不轻易妥协,一双杏目蕴含仇视,“方先生,我去哪儿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别喊我方先生,难道你忘了我们那段美好的过去?”方溯突然含笑俯视着她,声音轻得有若耳语。
事实上他满腔的滚滚怒潮正欲狂泄而出!
“我……”话蝶怔愣了下,随即冲口而出,“那算什么?
如果我真喜欢这种回忆,只需要多找几个男人尝试就成了,而且感觉又新,一次一次不一样。那才刺激——啊!你干嘛?”
“想找刺激是不是?那跟我来!”他抓着她走进饭店。
“我不去!”她的背脊突然泛起一阵阵寒意,她绝不能跟他走!
“由不得你。”他回眸,以傲慢的眼光凝视她。
“放手!你没权利这么做……”她尖叫。
他究竟是怎么了?把她当宠物对待吗?要她的时候死命纠缠,嫌麻烦时就把她往别人那儿一扔,然后跑去找她的继母调情。这算什么!
“别忘了,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有责任保护你、照顾你。”
方溯无畏众多好奇的眼光,硬是将她带向柜台。
“我不希罕!”这是他保护她,照顾她的方法鸣?她才不屑!
“给我一间房。”方溯直接对服务人员说。
“什么?我可不去!”话蝶惊了下,冷冷地反驳。
他淡然瞥她一眼,嘴角勾起一道笑痕,补上一句,“一间有双人床的高级房间。”
“哦……是。”服务人员看着这奇怪的一对,惊慌的将钥匙递出。
话蝶一把抢下它,忿忿地命令那位服务人员,“换单人床的房间给他!”
“可是……”服务生胆怯地看了方溯一眼,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溯好笑地挑挑眉,“换吧!既然我的小女友喜欢与我挤一张单人床亲热一晚,我当然是欣然接受了。”
话蝶一听,立即把手中钥匙扔在柜台上,冲着他哭叫,“你不是人!”
“只要是男人就行。除了钱之外,这不是你另一项需求?”他拿起钥匙睨了她一眼。
“喂,你们全是瞎子吗?他要强暴我,你们快把警察厅的人叫来,求求你们!”话蝶没辙,只好向大厅内的人求救。
可恶的是,竟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别傻了,上海滩很少有人不认识我,偏偏你又是个艳星,又穿得这么暴露,别人只会想是你勾引我。你想告我强暴?没人会相信的。”
他这番话立即断了她的念头。
虽愤恨万分,她也只能无奈地在众目睽睽下被他往楼上房间拖。
话蝶被他粗鲁地推进房内后,立即回身怒视着他。
“别这样着我啊!怕我真穷得付不起夜渡资?”方溯背抵着门双手环胸,暗沉的眼底闪烁幽光。
她泪眼婆姿,哑着声指着门口,“滚!”
“别哭了,瞧你一脸浓妆都成了调色盘,这可会坏了我的胃口。”他捺下心中莫名的抽动,决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那最好。我穿这样又不是来引诱你的。”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妆花了,泪又流了……
“那你是为了引诱谁?”
他霍然将她逮进浴室,扭开水龙头洗掉她一脸的胭脂粉妆。“我方溯的女人不准打扮成这样。”
“方溯,你太过分了!”她不停挣扎,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水。
“还有,把这一身衣服也给剥掉。”他紧抓着她细柔的玉腕,暗黑的眼瞳静静停驻在她的身段上。那呼之欲出的玉乳、修长白皙的大腿,根本不是她身上那一点儿布料遮掩得住的。
方溯愈看越气愤,握着她手腕的手劲不禁加重。他不得不怀疑上野养的话,她说话蝶是为了他才不得已去见杨誉朝,那现在呢?她又是为谁出卖色相?
“好痛!放开我……”
“你还会痛?”说完,他突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钻戒套上她的无名指。
话蝶一见这亮晃晃的戒指,倏然睁大了眸子。住了嘴。
他这是什么意思?
“瞧,你不是见钱眼开吗?”
他冷冷嗤笑,望着她已恢复素净的姣好脸庞,微微勾起嘴角。“它是几个月前我在法国一时鬼迷心窍买回来的。可能是我有预感会遇上你吧!”
他话中不屑的意思说有多浓就有多浓,让她又恼又火!
笨话蝶,你还以为他是在向你求婚吗?傻瓜、笨蛋、驴脑!他只是在耻笑你,戏谑你而已。
“我不要,还你……”
他却紧握住她的手,“怎么,嫌太小?好,明天我带你去逛珠宝店,任你选,但今天你是我的。”
“不要……”她凄楚地哭泣,却无法制止他蛮横的行为,只能用力拔下戒指把它丢得远远的。
方溯愤怒地瞪着她——瞬间,她身上那件紧身旗袍已被他拉下拉链。
她在羞愤交加中突然摸到一直塞在后腰的小刀,已乱了意识的她根本无法细想,猛一拔即往他身上划下!
“该死!”他陡地放开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一条血痕。
“方溯!”她惊呼,手一松,刀便落了地。
“你身上竟带着刀?”他双眼眯起,脸上浮出惊愕。
“我……我是为了防身。如果……如果有人不给钱要用强的,我就得抵抗了。”她暗自抽息,却不肯向他坦言。
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不过是换来另一次羞辱罢了。
“我也是你用刀的对象了?”他目光如炬,原本的不温不火。冷静沉着已不复见。
“我……”望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她的脑子顿时罢工了。
他洒下一串恼人畅笑,“想不到当我方溯想对一个女孩子好,竟会是那么困难!”
话蝶掩敛眼神,却不经意看见他胳臂上不断淌下的血液。“别说了,我替你包扎。”她立即撕掉旗袍下摆,仔细捆好他的上臂。
她一面打结一边掉泪,泪水像是永远也无法抑止般,而她的泪仿佛已麻痹了方溯的神经未梢,他只是无表情地勾视她,半晌不语。
好不容易包扎好了,话蝶抬起肿胀的眼与他对望。“你自己是医生,回去消毒一下伤口。就当你我今生无缘,我会设法忘记你。”
才刚站起,她就被他拉倒在地,两人一块儿摔在湿答答的浴室地板上。
“上海滩的人都给你冠上一个‘魔女’的外号,既然我这只龙已沦落浅滩,就和魔女玩一场吧!”他犀利地笑,面色深沉难忖。
“你不会还想挨刀吧?”
她连忙找着刚才那把刀,但方溯手脚更快,一脚就把它踢到浴缸下。
“你——”
话蝶的咒骂尚未出口,方溯的热唇已堵上她的,双手俐落地拉下她的衣服双眼直盯着她丝妙的躯体,舍不得离开。
“这次我不会再做违背心意的事,定要好好的和你做一次爱。”毫不收敛的煽情话语,连串从他嘴里吐出。
“不可以!你不能在和我继母做了那种事后,还对我……”她气得语无伦次。
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不理会她的抗议,如狂风骤雨般吻住她。
她却紧紧抿着唇,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
“你很倔强,张开嘴!”他命令道,眼光炽热如火。
话蝶不肯服从,硬是咬着自己的唇不肯松口,粉嫩的唇都沁出了血丝。
方溯一见更气了,发誓非让她屈服不可。
随之,他的攻击转移了方向,湿濡的嘴离开她的唇来到她的颈侧,顺着颈动脉往下游移,舌尖轻轻舔触她的锁骨,一直探索到她敏感的腋下。
“呃——”话蝶无法抑制地颤抖。
“你上次看见我和林锦绣的那一切全不是我自愿的。”
他突然说了,炽热的唇犹停留在她胸前,轻咬着她的乳蕾。
“你!你说……”一股热潮由她的乳头传至全身,但她仍想知道原因。
“她居然身上暗藏迷烟,企图迷乱我的神智,置我于死地,你突如其来地闯进来反倒救了我一命。所以我这条命是你的,你划我一刀,我不怨你。”
方溯眯起赤红的眼,其中投射出无法掩饰的激情,一手已探至她两股问,手指探进她的亵裤内。
“溯!我……我不是故意的。”
想不到她继母竟会做出这种事!难道这一切全是余富廷的安排,好让她接近方溯?
“没关系,这让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
“不,你误会……溯,听我说……”
“别说——”他的眼倏而变暗,俯首埋在她柔软颈侧,热唇贴着她香郁的颈滑动,一路留下无数个热情的瘀红吮痕。
他以两指夹住她失俏的乳蕾,使那两朵娇嫩的花儿更加绽放、艳丽……
它们傲然挺立着,仿若在等着他撷取,一亲芳泽。
“魔女,你在蛊惑我。”方溯的嗓音嘶哑粗嘎,双手紧紧挥弄着她的丰盈,炽热的眼神凝注着那儿。
“别这样……”在他双手的挑逗下,她已情不自禁,只能借由呻吟吐露出深陷情欲深渊的痛苦。
“你越来越丰满了!真美……”
他瞬以唇代手,衔住她小巧的乳尖,以舌头撩拨热情。
“嗯”
她浑身一震,敏感的乳尖更加紧绷、胀痛!
方溯却不肯就此罢手,仍继续旋绕她乳峰上的两朵艳丽小花,狠狠地吮住那如绸滑腻的粉红乳晕。
“溯——求求你不要……”
“啊——”
她轻颤出声,喉头干涩,羞怯地别开双眼。
“怎么抖成这样?很舒服吧!”方溯低柔地说,火焚的目光牢牢盯住话蝶逃避的双眼。
他一只粗糙的大掌立即爬上她的娇臀,恣意挤捏。
“别……你这样,我无法说话——”她喘息道。
“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方溯手指倏然狂妄地往那深穴中插入,阻止她说出伤他心的话。
话蝶低吟出声,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如火焚身,燃烧着她每一个细胞,好热。好难受!
“别……好痛苦……”她哆咛不断。
“痛苦?是欲求不满吧!”
他冷冷一笑,唇又继续缓缓地引诱地往下挪移,吻过她的腹、腰侧、肚脐,一直到她的大腿内侧,最后他的热唇终于烙在她最隐私且柔嫩的敏感中心点!
“天!”话蝶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的舌头似燃烧的火焰,一寸寸攻陷她的意识,在她的柔穴中沸腾烧的,令她娇喘不休!
她无法抑制地叹息,全身不断抽搐。战栗……
“真甜真香……”
方溯的舌尖时如靖蜒点水在她的阴穴中舔,时如狂风骤雨在她体内翻搅撩拨,探吮着她不断溢出的甜汁。
“不可以……”她快受不了!
“还没结束呢!”
他舌尖滑出穴口,来到那颗已硬挺的苞蕾上,不断的轻舔、挑逗,让她更进一步享受那欲死欲仙的美好。
“啊……”她拱高臀,双腿缠住他的后脑,情焰已达巅峰。
“要叫就叫出来吧!”他啮住她的花苞,舌尖不断舔着它最敏感的那一点,带给她纵情奔放的快感!
“溯……嗯——”
他肆无忌惮。强而有力的攻击粉碎了她最后一丝的坚持!
一阵如浪翻涌的快感席卷着话蝶,方溯明显感觉到她的下体不断发出抖簇,抽动的快意。
“我想要你!”
他立即卸下裤带,将自己的勃起锁住她热情的中心,一举深捣进她早已湿透的窄穴中!
他可感觉她不断地缩紧又松开,包裹住他的热铁,紧紧地往她体内吸住。
“你依然是那么热情,大胆……”
方溯轻揉着她鼓起的乳头,不断在她温热紧束的小穴中冲刺。
“溯……”她双乳不停抖动,涨红的双颊已完全展现她的渴望与兴奋。
她水媚的姿态,强烈的反应不断煽动他体内的热火,让他迫切的需要她……随即他似饿虎般扑向她,四肢与她的纠缠,更深地埋进她温热的体内。
“把腿张开点儿,让我更深入。”
他嘶声命令,两手提住她的玉腿,让自己的健硕不停在她的雨道中来回抽送。
“啊——”她全身绷紧,恍若快爆炸了般!
“会痛吗?”他感觉到话蝶突然的紧束。
“不……不会。”他不能停,天!
话蝶无法抑制地挪动着娇臀,改为主动。
方溯隐隐一笑,随之抱紧她翻转身子,变成了她上他下。“动吧!要怎么动就怎么动。”
话蝶难耐地在他小腹上下轻跃、扭腰摆臀,让他的骄傲为她所摆布,在一次次的拉拽抽送中逐步登上高峰。
方溯抓紧她不停跃动的乳波,看着她不断引爆自己热情的媚荡,着迷于她陶醉忘我的神情。
就在爆炸的前一秒,方溯突地推开她,让她跪卧在他身前,由后方深入冲刺,带领着她一块冲上欲望高峰。
他趴在她纤细的背上低喘,“从今后不准你再出去外面招蜂引蝶!即便是恨死我,你也是我方溯一个人的。”
“方溯——”
“别抗议,你已收了我全部家当,得听我的。”
他猛然翻身而起,与她眼对眼,犀利的目光表明了绝不容她反对。
“溯……”出乎他意料地,话蝶却猛然抱住他!
“你这是……”他惊讶地瞪大眼,旋之将错愕化为冷消。
“还不满足吗?”
“不,不要再说了!”她突然在他的宽肩上哭了起来,“不要再把我视为眼里只有钱的女人,我不要了……”
“你——”他的眸光转暗,梭巡着眼前粉嫩带水的容颜。
“我只想知道,你爱我吗?”她抬起泪湿的小脸,郑重地问。
他的呼吸倏然梗窒,五官出现了几道不容情的刚硬线条。
话蝶水柔的眸脆弱地回视他清冷的眼,大胆地又问一次,“你……爱我吗?”
方溯嘴角突地绽出一抹笑,狂肆的眼仍牢牢盯住她,却不回答她的问话。
她顿觉身心受挫,难道他不爱她……一丝丝,一点点都没有?摹然,一股强烈的羞辱感撕扯着她的心!
“不爱我没关系,我知道在你心里,倪话蝶便是人尽可夫,贪财虚荣的女人,任我怎么说都没有用了。”
她想推开他,但他却紧搂住她,并用大手托起她的下颚,眯起眼,嘶哑地说:“我的爱你在乎吗?我问你,你在乎吗?”
“我在乎!我当然在乎!”她眸光瞬亮,坦诚回视他。
“但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方溯心一动,激动地抓住她的肩,“那小善说你是为了我才接近杨誉朝,甚至被迫出卖自己全是真的罗?”
“小善都告诉你了?”
看着她惊愕的容颜,他便已了悟。“这么说是真的了。”
“我……”既然他明白了,了解了,他应该谅解她才是,为何他的脸色却变得更难看了?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但你的霸道无理让我好伤心,所以我就故意恶言恶状,蓄意激怒你。”她哭了,哭得好伤心。
“你这个小傻瓜!我是个大男人,不需要你的保护,尤其是要你拿自己的身体……该死!”他重重诅咒了声。
“你不知道他当时是多么言之凿凿,说你身边有他安排的人,会伺机对你下手……我怎能不管?”
她背抵着冰墙,心底翻涌着激动,小脸乍红还白,若非他一手撑住她的腰,她定会昏厥在他怀里。
“话蝶!”他霍然将她搂紧,在她耳畔嘶语,“以后再也不可以拿自己去当赌注,否则我会先掐死你。”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低头严厉地问:“你今天来到这家饭店绝不是为了与我斗气吧!还有你身上那把刀也大有问题。说,你发现了什么?”
“我……我知道这家饭店是余富廷所有,所以来这碰碰运气。很幸运的,我碰见了他的保镖。若不是你,我就可以……”
“你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深入虎穴了?”他愤而咆哮,吓住了话蝶。
“溯!”她震惊于他的暴怒。“你……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你这个小魔女!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爱你啊!”
他瞬间将自己温热的唇贴上她的,温柔地舔她的红唇,贝肯,爱抚着眼前细致白皙的美丽躯体。
此刻他热血澎湃汹涌,下身的熔铁又迅速鼓胀起来。
“你……你爱我?”
话蝶说不出内心是欣慰或狂喜,浑身一直战栗不止。
“我说过了。”他沙哑地说,已失神在爱抚她的快感中,沉醉在欲望之海里。
“我没听清楚,想再听一次。”她颤抖又羞怯地要求。
“既是如此,干脆我用做的吧!”
他狂野地摸索着她光滑的身子,这次他一点儿也不粗暴,可说是温柔至极。“刚才弄疼了你吧?”
她羞涩地摇摇头,无助地呻吟起来。
方溯用手臂夹住她的足踝,提起她的膝盖,另只手伸进她腿间触摸她的女性核心……。
她瑟缩了下,下一步却更大胆地勾住他的腰。
他抚遍她全身,感觉她私处已泌出了润滑后,倏而埋进她体内。这次一样是惊涛骇浪,一样是甜美悸动,却使两人的心更贴近……
事后,方溯将话蝶安排在自己住处,并命令她不许再随意出门,否则他定会打她的小屁屁。
她只好安分地答应,不过她真会乖乖待下吗?她可不敢保证,尤其是见他将林锦绣带去“风起云涌”问话后,她更加担忧了。
可想而知,方溯在由林锦绣口中问出余富廷的下落后,定会去冒险逮他。
这一去是凶是吉没人能预料,要她待在这儿傻傻的等待,岂不是会急死她吗?
她在这儿焦躁万分,那头方溯已押着林锦绣来到了“风起云涌”。
“说,余富廷躲到哪儿了?”戈潇坐在主位上,直勾勾瞪着站在眼前抖搐不休的女人。
“不……不知道。”林锦绣吓得腿都软了,但仍执拗地不肯吐实。
“不知道?你骗谁啊!若是你不要命,我可以送你一程。”浦卫云可没耐性和她磨,一抽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啊——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杀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她抱着头,惊惶失措地大声嚷嚷。
“王法?在这危乱时刻,我可不知道王法在哪儿。你能告诉我畴?”浦卫云冷冷一哼,抵在她额角的枪口更是用力一压。
“别……别杀我啊!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相信我。”她两腿无力陡地跪下,尤其在看见方溯那犀利如刀的眼神后,脸色更是惨白!
“你还挺有骨气的嘛!”副帮主夏侯秦关冷冽一笑。
静默许久的方溯终于有所行动,他一步步走向她,与生俱来的气势与英武的外貌的确让她又惊又爱!
“你有骨气是吗?这样好了,我把你那些债主都找来看你如何?”方溯不愧是军师,立刻抓到了她的把柄。
“你……”她惊愕得哑口无言。
“别想找余富廷,他都自身难保了,还会罩你吗?尤其是你坏了事之后。”方溯指的是她勾引诱杀他的那件事。
“求求你们别把那些债主找来,我……我说就是。”
“说,他在哪?”方溯狠盯着她,不怒而威。
“当初我和他约好事成后去‘大么山’找他。”她怯怯地说。
“大么山?”在场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没听过上海有这么一处地方。
“林锦绣,你可别——”
“我没骗你们!大么山不在上海,而在出海口往北的方向。”她看出他们对她的质疑与不信任,急急辩解道。
“好,就暂时信你一次。你去过吗?”方溯问道。
“去过一次。”
“那就由你陪我一道去。”他遂下决定。
“我?不!他不会饶过我的。”她震惊得喘不过气来!
“你没有选择,李遥,麻烦你先押她下去,然后到红庆船运准备一下,明天出航。”方溯无意再与她罗唆,唯今只有先抓到余富廷,话蝶才有安全可言。
待李遥带走她后,戈潇才道:“你打算单独一人深入虎穴?”
“你放心,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你把我们当成废物啊?!”夏侯秦关首先发难。
平时这只“变色龙”爱耍酷也就算了,在这种生死关头也把他们撇在一旁,他究竟有没有把他们当兄弟?
“是啊!你老是独来独往的,以为神秘可以当饭吃吗?”
浦卫云也不以为然。
“抓姓余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别把私事与公事混为一谈。”赫连驭展明白他的用心,不得不提醒他。
“瞧你们,他一言你一句攻得我无言以对。但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去吧!就当是打先锋,探探他的底。”方溯随即又摊摊手,无奈地说:“你们一向相信我的判断,就再听我一次行吗?”
“可是……”
“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红庆船运准备一下。”
丢下这句话后,方溯立刻走出帮会。
“帮主,你听他的鬼话吗?”夏候秦关不平道。
“你们说呢?”戈潇笑得深沉。
“那你是打算——”
“咱们暗中行动。”

第十章

倪话蝶再也等不下去了!
方溯出去整整一天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她无法静静地待在家里,心中总忧虑着他的安危,因此她决定去“风起云涌”一探究竟,就算事后方溯责备她,她也不在乎。
到了帮外,她正好看见方溯带着林锦绣搭车而去。
她偷偷叫了部车尾随而去,一路上似疑似虑。忧心忡忡,无法理解他究竟要带继母去哪儿。
难道他骗她?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暗通……
不,她不该怀疑他,她明白被误解的痛楚与伤心,怎能对他施予同等的压力?
一直到了港口,眼看他们登上一艘般,她的疑虑更深了。
他们要去哪儿?居然要搭船?!
下了车,她立即趁方溯不备之际窜上船,躲在甲板角落。
等了好一会儿,船终于离了岸,她也看见方溯与林锦绣正站在甲板上不知在谈些什么。
话蝶内心挣扎许久,直到船已入外海,她才由角落走出来,轻声唤道:“溯……”
方溯一惊,连忙转身,在见到话蝶的刹那,他完全僵住了!
“你怎么……”他愣了下,表情更形复杂。
该死,这一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全身而返,她跟来干嘛?
虽然他在弟兄面前胸有成竹。势在必得,事实上,他连一点儿信心也没。
“我不放心你,所以偷偷跟了过来。”她慢慢地走近他,被烦忧与担心折腾得炫然欲泣。
尤其是来到这儿还看见他和林锦绣在一块儿,那种内心的挣扎与纠葛更是折磨得她瞬变憔悴。
“你不该来的!”他咆哮了声。
“为什么?是我阻碍了你们吗?”她不想哭,泪却还是禁不住地淌落。
“我们?”
“你和她。”她瞄了眼藏在他身后的林锦绣。
“你误会——”方溯突然住口,不打算解释了。
何不就让她误会他,她也好死心的离开这儿,这样对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你怎么不解释了?”话蝶背脊一凉,难掩愁苦,“你解释啊!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会相信……”
“是吗?我怎么说你都相信?”他阴沉的笑乍现。
她用力点点头,却为他陡变的笑意胆战。
“那你说呢?在这浪漫的船上,美丽的夜里,一男一女会做什么?”他突然将林锦绣拉出来搂在臂弯中,“别躲了,你女儿早就看见你。真可惜,我没料到会被她撞见,破坏了我们难得出游的气氛。”
他状似暧昧地在林锦绣耳畔呷语,还以柔软的唇瓣抚触着她的耳塞。
林锦绣诧异极了,她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但原就爱恋他的心却为他这温柔的话语暖洋洋……反正她只要顺着他的意演下去就对了。
于是她倚在他怀里,眼神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梭巡,最后停在他的胯间。“没关系,我们赶紧进船舱。当作没看见就成了。”
他冷锐的眼一眯,笑得灿烂,“你说的对。我们这就回船舱吧!”
“方溯……”话蝶喊住他,声音抖得厉害,“这不是真的……你带她来船上另有意图对不对?”
“意图?”他扬扬眉,笑得极度暧昧,“没错,我的意图就是她。”
他亲呢地在林锦绣唇上重重印上一吻。
“你——”她的黑眸闪烁着泪光,被他的话与行为震得几无知觉,已破了一个大洞的心再也难以缝合。
“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会派人放下备用船。载你回去。”
方溯开始赶她离开,不希望她趟进这倘浑水。只有她能全身而退,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去对付余富廷。
“我不回去!”话蝶激烈抗议。
“你别固执,留下对你没好处。”他严声厉吼。
“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不走!”他怎能这样对她?怎能这么无情?昨天的深情浓爱已不复见,只剩下恶毒的言语。
“你非走不可。李遥!”他大声唤道。
李遥闻声立刻赶到,“右护卫,有什么吩咐?”
“准备备用船,把倪小姐送回上海。”
“不要……你别想逼我走!你怕我在这儿阻碍了你们,我就偏要在这儿,看你能奈我何!”话蝶又慌又乱,几乎快歇斯底里了!
“你实在是——好,那你就留下吧!李遥,如果倪小姐改变主意,你随时都可送她回去。”
方溯冷着声,故作决绝,扣在胸口的却是沉甸甸的压力。
他立即拉住林锦绣往船尾的舱房而去,话蝶顿时像傻了似地站在甲板上。四周海风吹拂,风声冷飒,更显得她身影萧瑟。
“倪小姐?”李遥担心地唤。
“走开!别来烦我!”她双拳紧握,又恨又气,恨自己用情太深,气自己仍愿相信这一切只是幻觉。
如今失落了,伤心了,全是她咎由自取!
话蝶深吸了一口气,徐步走向方溯与林锦绣步人的船舱,却意外听见从里头发出的阵阵销魂呻吟……
“喜欢这样吗?”他荡肆的笑声如细针扎进话蝶的耳膜。
“嗯……喜欢,你真厉害。”林绵绣嘤咛不断。
“这样呢?”方溯低嘎地笑问。
“啊——不可以……天!”
她又叫又嚷,暧昧的呻吟声声震撼着话蝶的心。
“要不要我再快点儿?”
“不,我会死掉的——”
“这样不是很快活?”
“呃——太美妙了!”她高唱欢愉,那声调冻住了话蝶所有的感官与知觉,好像已在失望的浪潮中沉浮,找不到边境。
他逸出轻浮的笑语,“喜欢就好,我也爱死了这种感觉。”
“我更爱你,溯……”
话蝶闻言节节后退,那字字句句像尖刀般刺向她。她恍似坠入烟硝弥漫的混饨中,一股灼热的迷雾刺伤了她的眼,也炙伤了她的心!
她捂住口,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痛苦会模糊一个人活下去的意志,她看了眼海面映照出褪红的残阳,就仿佛她已褪了色的恋情,浴血的心。
心灰意冷,心力交瘁的她在毫无预警下,躲过了李遥的阻止,攀上船栏倏而跃进海中——
李遥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呼喊:“右护卫,不好了!倪小姐跳海了!”
方溯迅速由船舱中奔出,李遥意外地发现右护卫和那女人均衣衫完好——
难道他们刚刚不过是在作戏?!
天,还真是逼真啊!
“话蝶!”方溯脸色大变,瞪着在海面飘浮的小小身影。
“派人看好林锦绣,你立即开出备用船跟着我。”交代完后,他毫不犹豫的往海中一跳。
该死的!她怎能轻生?他没有要她死啊!
方溯此时的心情是又复杂又痛苦,他本来只是想逼她回上海,哪知道这女人会这么想不开!
他知晓自己刚才的演出是过分了些,但他只是想让她平安离开而已。
可是如今……他后悔极了!
方溯拼命向前游,为了话蝶,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可以付出自身所有的一切,只求老天帮帮忙。
“话煤……撑着点儿……”近夜的海面波涛汹涌,方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慢慢靠近她。
无奈话蝶已无求生的意志,放任自己随波逐流。“咳……别管我,你走!”
她不明白,他为何还要跳海救她,是因为良心不安吗?
她才不要他的可怜,她要的是他的爱啊!
只可惜她要不起……
“别说这种活,游向我——”快!他就快追上她了,只要再快一点儿……
“不……我没有力气了……”
话蝶已逐渐说不出活了,海水吸去了她残余的气力。这时她脑海里隐约闪过方溯与林锦绣暖昧惋情的画面,这更是令她心痛无奈。
方溯见她身子就要下沉,立即深吸一口气,奋力游向她,终于在最后关头抓住了她,将她托出水面。
“话蝶,你醒醒!”他轻拍她的面颊。她却仍无动静,方溯立即覆住她的唇,灌输体内的气息给她。话蝶也不负他所望,突地一阵重咳,咳出了不少海水。
这时李遥已将备用船开来,方溯立刻将虚弱的话蝶救上船,拿出毛毯覆盖在她身上,紧张地问道:“好些没?”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你就可以和……和我继母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她轻喘着,语中难掩悲楚。
“你真傻!我——”
天,这时候教他怎么说得清楚?
“你不用说了,就算我傻吧、”她别过脸,故意不去看他那张令她心痛又心动的脸庞。
“别说了,我亲自送你回上海吧!”方溯立即对李遥命令,“把船开回红庆号。”
“是”
过了一会儿,当他们全都上了“红庆号”时,才发现甲板上竟已站满不应该在这儿出现的人!
“你们?”方溯以为自己眼花了,立即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眨了眨眼,但眼前的人影仍旧存在。
“恶心龙,你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把美人送进船舱,替她换件干衣裳!哦……我懂了,你巴不得人家病了,你这个医生可以大大方方地就近照顾她。”傅御暖味地对他眨眨眼。
“是啊!快抱进舱房吧!”戈潇也补上一句。。
方溯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立刻板起了脸,“你们是怎么上船的?莫非……”
“对,我们是早你一步上来的。才睡了一会儿就被叮了几口……你这里蚊子还真多啊!”夏侯秦关抓了抓胳臂,唱做俱佳。
方溯重啐了声,懒得理会这群跟屁虫。他明明不想让他们送死,他们非爱冒险不可!
他抱起话蝶转身要走,浦卫云的调侃霍然在背后响起,“刚才你和林锦绣叫床的那场戏演得真精采,我可是憋得紧,差点笑出来呢。”
方溯狠狠一皱眉,还没发飙,赫连驭展又加了句最重要的话,“照林锦绣所说,大么山应该就快到了。你就长话短说吧!”
方溯点点头,随即将话蝶带进舱房内。
话蝶一沾上床面,这才睁开眼,徐缓间道:“刚才是谁?
好像很多人……”
“对,是来了很多无聊男子。来,我替你把衣服换了。”
他要脱下她的湿衣,却被她挥开了手。
“我可以自己来。”话蝶别过脸蛋,有意躲开他的触碰。
“话蝶……”他微愕,可明显看出她对他的不信任与怨气,却不知该怎么解释。老天,他真是自作孽啊!
“你离开一下好吗?我……我要换衣。”她仍不看他。
“我们之间还需要闪闪避避的吗?”他痛苦地问。
“当然。”她闭上眼,泪自眼角滑落,他却没看见。
方溯深吸口气,看来他心头的郁闷与无奈是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了。“好,那你歇会儿,我有急事要办,若回得来……我晚点儿再来看你。”
无论如何,他定要回来当面和她说清楚才行!
“你去吧!我想睡了。”她故意不理睬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又打算带着林锦绣去哪个小岛度假去。
“话……”
方溯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她那决绝冷傲的背影,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也罢,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使这趟的任务失败。
叹了口气,他便转身离开。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话蝶终于发出凄惨的哀泣……
不知过了多久。她竟又听见了舱门开启的声音!话蝶偷偷抹去泪,故作骄傲地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半晌,对方才出声,“话蝶,是我。”
话蝶一惊,立即翻过身,居然是林锦绣!
“你不去陪方溯,来找我做什么?向我炫耀吗?”。她冷着声说,语气中全是痛楚梗凝。
“你误会了。”林锦绣也想开了,瞧“风起云涌”那几个头头的气势哪是余富廷那家伙比得上的。此去他们必定能剿灭他的地盘。而且戈潇也说了,看在她是话蝶继母的份上。
愿意替她解决那笔赌债。
既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况且她还欠话蝶一笔恩情——当初若非话蝶的帮忙,她也许早就死了。为了她,话蝶得听命于余富廷,过着委曲求全的日子,而她竟不懂报恩,还企图诱拐她的男朋友。
话蝶她爸爸若地下有知,定不会饶过她!
“我误会什么?难道亲耳所闻都不算数?”话蝶泪眼迷蒙地回眯她,脸上净是失望苦痛。
“你当真误会了。我也是完全被逼的。”林锦绣立刻道。
“被逼?他逼你上床?”话蝶冷冷一笑。
“事实不是你所想,所听的那样。你知道方溯现在去哪儿吗?”
“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话蝶一点儿也不想理她,和她多说一句话,她就觉得自己笨一分,笨得无以复加,不值得原谅!
“话蝶,你别那么激动。方溯现在正和他那些兄弟去大么岛上抓余富廷。本来方溯是想单独行动,他之所以带我来,是因为我曾去过大么岛。偏偏那时候你突然冒出来……
你知道他有多担心吗?我站在他身后,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在颤抖。”林锦绣一口气把话说完。
“那他为何要和你在房里……”话蝶仍抱持三分怀疑。
“你真笨!他在做戏你不懂吗?”她叹口气。“他拿了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配合他。”
“什么!”她突然坐起,“我……我也去……”
她急着下床,却被林锦绣阻止了。“他们已经驾小船走远了。”
“他什么也不说,就丢下我了?”话蝶呐呐的说,心中除了担心,更有着怅然若失的苦涩。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难道他不怕她会恨他、气他、怨他一辈子?
话蝶重重地坐回床上,心里霎时充塞千百种难以描绘的滋味,双眸也涌现了酸楚的泪光!
“别想太多了,他一定会回来的。”林锦绣好言规劝。
“可是余富廷那么阴险……”她心急如焚,心头郁积着万分愁苦。
话蝶蹙眉不安的模样全落在林锦绣眼底,她也只能安慰她,“你要相信他。而且他那些朋友弟兄全来了,定能一举拿下余富廷。”
“不,我不要再等了,我要去找他!你去叫船长把船开往大么岛……”话蝶急切地想往外冲。
“你疯了!”林锦绣不得已之下打了她一巴掌。“方溯之所以要逼你走,就是不要你涉险,如果你不管他的顾忌硬要跟去,定会让他分心!你仔细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她摇摇头离去,不再打扰她。
话蝶只能抚着辣麻的面颊。
话蝶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以为海已枯、石已烂为何他们还不回来?为什么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四周宁静得好诡怪——连她急促的心跳声都能清楚听见!
除了心跳声,耳畔还听着海风吹拂的声音。她好想走到甲板去看看,可是她走不出去——
林锦绣怕她又想不开去跳海,因而将舱门锁上了,只固定送饭菜进来。
突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门扉敞开了。“我不吃饭,别再端饭菜进来烦——”
当她的眼眸对住端餐盘的人时,所有的抗议全消了音。
“听说你都不吃饭,为什么?”来人有着侥富磁性的嗓音。
是方溯!他模样英磊,眼神似火,深沉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你……你回来了?有没有怎么样?余富廷可伤了你?”
她不停转动着他的身躯,双手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寸。
“别转了,再转我手上的东西都快掉了。”
他一手抓住她的小手,阻止她乱无章法的抚摸,嘴角扬起一抹挪榆的笑,“也不能再摸了,否则我会立刻吃了你。”
“你真的没事?”她是既想哭又想笑。
“不止我没事,我们一行人都没事。”他的声音柔似天鹅绒,懒洋洋的目光诱惑着她,笑容俊朗。
“他又溜了?”该不会是扑空了吧?
“不,五花大绑的运回来了。”他一手拿着餐盒,一手环住她的细腰。
当时他是由其他弟兄掩护,第一个冲进贼窟,在姓余的措手不及下将他拿下的。那时候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行动要快,他急着要见话蝶!
“怎么一去去了那么久?可知我有多想你,有多担心……”话蝶紧抓着他的衣襟,好怕一个闪失,她就会永远失去了他。
“你不怪我了?”他以为他还得费一番唇舌才能得到她的原谅,没想到却得到她热情如火的对待。
这还真让他受宠若惊!
“我继母已经告诉我了。”她羞窘的低下头,对自己跳海的行为感到难堪。
“那她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他将餐盒搁在桌上,“现在一切都明朗化了,你也可以放心吃东西了。”
“我吃不下。”因为她太开心了!
“莫非……你想吃的是我?”他眉一挑,对她绽开勾魅人心的笑。
“我……”她娇颜一段,露出小女人的娇羞。
“我也饿了。”他瞬也未瞬地眯凝着她,锁在她身上的大手肆意的抚触,令她燥热难耐。
“我想吃你,他说着,热唇突地移向她嫣红的芳唇,温柔的攫住她,深深地狂吮。
“溯……”她忍不住低吟,被他顺势压缚在床上。
“嫁给我。”他低哑地在她耳畔轻语,语气诚挚。
“你向我求婚?”她晶莹的大眼瞬亮,美丽的容颜略含诧异,更有着无法言明的感动。
她真的好感动……在她心中,方溯一向冷傲、孤立,她以为他最多会和她保持暧昧不明的关系,没想到他会亲口向她求婚!
那她该怎么办?是开心且迫不及待的答应他,还是得先吊吊他的胃口?
她好乱、好慌啊!
“怎么,不答应?”方溯蹙眉。
“我……我……”话蝶好想答应,又怕自己答应得太快,会被他笑话。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勉强你了。”
方溯长长地叹了口气,由口袋里拿出一只钻戒,对着它说:“你真可怜,第一次被女主人给扔了。第二次她还是不要你。看来我还是把你扔进海底喂鱼吧!”
他走到窗边,伸手用力一甩——
“不!我要我要——你丢了没?快给我!”话蝶立刻抓住他的手,“我要啦!”
“我丢了。你不早说!”他无辜地耸耸肩。
“你——呜……你根本没问人家要不要就扔了!呜……我不理你了!”话蝶不停敲打着他的胸。
“你不是不答应我的求婚吗?我扔了又有什么不对?”
“我又没有不答应……”活蝶吸起小嘴,一脸委屈。
“那你是答应了?”他眼瞳诡异地一亮!
“人家……人家……”
“怎么?还是不肯?”方溯气虚地问。
“人家答应了啦!可是戒指……”她扑进他怀里,好心疼哦!
“戒指没了可以再买。下回我带你到法国,由你自己挑。”他方溯可不是个小器的男人。
“我就喜欢那一只。谁要你乱花钱?!”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特别钟爱它?我记得你上次讨厌死它了。”他托起她的下巴,笑看她的泪眼。
“它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我当然爱它。而且我也不是讨厌它,是讨厌你啦!”她跺了跺脚,“都是你啦,现在我更讨厌你了。”
“咦,既然你已答应成为方太太,怎么可以讨厌方先生呢?而且——如果我拿它来讨好你,你还讨不讨厌我?”
赫然,他举起右手,一颗闪亮的钻戒就出现在话蝶眼前!
她睁大眸子,粉唇微启,“你没扔了它?”她的惊愕瞬转为喜悦,立即开心地接过手,“你最讨厌了!就会耍我。”
“看你又哭又笑,是我今生最大的乐趣。”他饶富兴味地对她眨眨眼。
“什么?!你竟然——”她抡起粉拳要捶他,却被他一把攫住小手。
“来,我帮你戴上。”
方溯由她的手中拿起钻戒,在她右手的中指一套。“喜欢吗?我的新娘。”
话蝶感动地点点头,喜悦的泪怎么也抑制不住。“对了,我那天随手一扔,你是怎么找到的?”
“事后我又回去找的。找得我好累啊!几乎快把房间都掀了。”他笑意浓浓。
“对不起……”她娇羞的模样真像个待嫁的小女人,方溯不禁看傻了眼。
“记住罗!戒指为凭,上天为证,从今后你就是我方溯的女人,可不能再去诱拐别的男人了。”他凑近她的脸,露出可恶的笑容。
“我什么时候去诱拐别的男人了?”她不平地叫道。
“只要你一耍脾气,就会用这招气我、对付我。”他可没说错。
“你再说,我就先找你那些兄弟下手!”她气鼓了双腮。
“你敢!”他双眼变得黑亮。
“你自己说的,我只是顺从夫意。对了,我就找帮主下手好了,让你以后矮我一截叫我帮主夫人。”话蝶故意激他。
男人可是最受不了女人激的,只见他一把将她逮上床,“好,我就来治你,让你一辈子离不开我!”
“啊——你干嘛?”
他怎么就这样脱光了她的衣服?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这表示他这只变色龙还是会被她这个小女人骗得团团转。
看来当个小妻子就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得意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