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中与人间界并存的世界被称为「异世界」。异世界又细分为:精灵界、妖精界、天上界、幻灵界,以及魔界。这六界是息息相关的,联姻即是彼此交流的一种方式。
六界存在的空间与人间并不相同,只有在空间出现异变扭曲之时,才会产生相辽的路径。
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异世界和人间界的出入空间,有一座名为「贤者之塔」的碉堡担任着镇守的工作,作为人间和异世界的桥梁。贤者之塔
月亮刚露出脸的时候,身为「贤者之塔」塔主的塔萝,立在瞩堡的顶端做例行的巡视,待他确定一切都没有异常后。即走向塔内,准备探望弟子们。
塔萝是人类和天上界主族所生的混血儿,金发蓝眼,约莫是四十岁人类的长相。他的魔法高深,并且熟知六界不同的魔法和语言。
「她们跟着我已经十多年了、是该放她们出去闯闯的时候。」塔萝停在一座修行塔前哺哺自语。多年前他走访六界,分别带回了六个女娃作为弟子。
打定主意后,塔萝轻敲房门,准备探视大弟子曲徘诗的练习进度。不料门一打开,所有的屋内装饰全部朝他迎面飞来,塔萝眉头微痊,咒语一念,所有的物品即乖乖地飞回原位。
仙将回光回向在床上看起来一脸无辜的曲徘诗。
「你又向羽蝶们学了什么?」让物品凌空而飞是魔界的求法,他肯定曲非诗一定又是要求负责学习魔界术法的羽蝶教她的。
「我只是……好学而已。她将胀红的脸藏在鬈曲的黑色长发中,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
「非诗,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随便偷学他界的术法,这样子不但容易搞混,还会影响自己和其他人的进度。」他叹气。
她们六个女娃儿,是以抽签来决定每-个人该学习的魔法。曲非诗是第一个抽的,也是惟一一个从小抱怨至今的。
塔萝让不同世界的六人分别学习不同的回法,因为每个女娃儿各有她们不同的使命,当年的拍签只是让她们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机会,其实他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如果你肯专心学习精灵界的上切,我相信你会非常出色。」他忍不住再次叹息。曲非诗老是以这种贪多的态度学习;导致每一界的术法她仅仅略皮毛,该学的精灵界术法和语言,却是学得七零八落、糟糕透顶。
这六个来自不同界的女娃儿各有各的特色,虽偷学习不同的魔法和语言,感情却是非常好。
因为她们不单会说人类的语言;更保有人类的性情,这也是塔萝当初的打算,他不但要她们成为万能的魔法师,还要她们拥有丰富的感憎。
但是现在这种友憎却阻碍曲非诗的成长,倘若继续下去对她是不会有好处的,塔萝更加坚定了方才的决定——是该放曲非诗单飞了!
他转向曲非诗,半是骄做、半是感伤地看着白己的大弟子。
曲非诗是他从人间界带回来的女婴;她是六个人当中惟一百分之百的人类,拥有一头黑色的波浪长发、蜜色的健康肌肤、灵动的双眼、高挺的秀鼻,配上丰润性感的红唇,以及一副高挑的身材,曲非诗元疑是一个相当性忌的美人儿。
她也是六个人当中最顽固的一个,因她五岁那年曾经被一群顽皮的精灵作弄过,所以她现在对精灵还是非常的感冒。再加上儿对的拍签又抽到了「精灵界」,注定要学习精灵国的术法,为此,小妮子整整气了一个月之久,在师父好说歹说之下才肯开始学习一切。
本以为曲非诗会就此认命,但是她一有机会就会缠着其他的妹妹,背着塔萝师父偷学其他界的魔法,一旦被抓到了,就会出现在这种委屈无比的表情。
「你下个月要到精灵国一趟。」塔萝淡淡吩咐道。
「师父,你说要去哪?」曲非诗猛地抬起头来,火眼闪着不可置信与惊慌。
「下个月精灵王要娶新娘,为师打算派你代表贤者之塔赠送一项贺礼,顺便增加你生活的历练。」他不意外地看见冷汗布间了曲非诗的脸。
「一定……一定要我去吗?」她颤抖着开口。
「非诗,你是惟一懂精灵国语言的人。」塔萝用非常抱歉的眼光看着她。
「一定要去?」小时候的梦厣又重新浮现,一个接一个的恶劣精灵在她身边打转,边嘲笑她,边拉扯她的发辫。
「诗,你已经长大了,我相信你有能力自保。」他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膀。
「可是我的法术很烂!」她想想还是觉的不妥,因为潜意识排斥精灵界;对于学习魔法和语言,她一向不大热中,至今还是个半调子:尤其是施起魔法常常出丑,至于语言方面,只要对方说的太快,她就会以一脸盼傻笑应对。
「你是‘贤者之塔’的人,相信别人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塔萝拍胸脯大力保证。
「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她不死心地追问,企图动摇师父的决定。
「下个月!你一定要去。」塔萝威胁地瞪了她一眼。旋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精灵国
「燮罗,你再重复一次你说的话?」精灵王鹰骆的声音冷冷回荡在王官大殿上,浑厚威严的语气有强自压抑的怒气和不耐。
「属用下只是……照着祭司的指示向来传达消息。」名唤燮罗的玄武护法颤抖地回答。哼!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该答应和郁焰换班,那个家伙一定知道没好事,才会找他当替死鬼,可恶的郁焰!
「抬起头来,再重复一次你说的话。,我想知道到底是我的耳朵有问题,还是你的表达能力不够好。」鹰骆命令道。声音却是异常的温和。
燮罗开始冒冷汗,看来王真的很生气,因为他的声音柔和得让他心里直发毛,羹罗胆故心惊地抬起头看向精灵王。精灵王鹰骆在六界中算是美男于之一,但是他的暴躁易怒也是居六界之冠。他一头黑发用金环随意地绑着,一张俊脸总是面元表情,整个人看起来狂野而莫测高深。玻咱色的眼睛此刻正犀利地瞪着他。
「祭司说王的新娘已经在水晶球内浮现,该名女子是「贤者之塔」的人,她身上有一样宝物可以使精灵国更加兴盛。」因此祭司希望您能在一个月内成亲。」燮罗把心一横,背书般的快速重复刚才说过的话,接着紧闭双眼等着迎接们灵王的暴风怒火。
大殿内,致命的沉默久久不散,燮罗等了半天才小心地睁开双限,发现精灵王正具只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觉得本王需要宝物来使精灵国更加强盛吗?」他缓缓地开口
燮罗惶恐地猛烈摇头。
「祭司还说了些什么?」精灵王傲慢地开口。
「她说王总是要成亲的、而且那一名女子好像是塔主的弟子;我们和「贤者之塔」的关系一向不差,如果娶了她,不但可以加强彼此的关系,还可多得一项宝物」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他挑眉问,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好像叫曲非诗吧!」燮罗不解王脸上怎么还会浮现笑容。
「去把她带回来。」他靠回王座,懒洋洋地下令。
「您……打算迎娶她?」燮罗吓呆了;刚才王明明一副要杀人的凶样,现在竟然要把她带回来,王的心意真是变化无常。
「我有说过要迎娶她吗?我是说‘把她带回来’。」琥珀色的眸子闪着霸气。
「她是贤者之塔的人,这样不太好吧?」燮罗问白带回来只是斯文的说法,王的意思根本就是把那个曲非诗绑架来嘛!
「她身上的宝物我势在必得,至于要不要的,等我见到了人再说。」「王!我这里有一张她的画像,您是否……」燮罗掏出一张皱皱的纸。
「不必了。」精灵王挥手。「先把她带来再说。」精灵王转身离开后、燮罗还是傻傻呆在原地。堂堂的精灵王真的要娶妻吗?虽说王的目标似乎只是她身上的宝物,但是王一向排斥娶妻的念头啊!
「喂!王都走了你还在发呆。」一只雪白的小手在出罗面前挥舞,是长相甜美、名唤水嫣的朱雀护法。
「你刚才躲在旁边偷听?」燮罗倒抽一口气,瞪着水嫣那张忍住笑的俏脸。
「唉!堂堂一个玄武护法竟像个胆小鬼似的猛发抖,真丢人!」水嫣笑盈盈地取笑他,还伸手替他刮羞。
「你」燮罗气红了脸,水嫣是口大护法中惟一的女性,也因此她格外顽皮爱作弄人,分明是吃定了其余三个人。
「好了嘛,别气了,我们一起去迎国王的新娘。」她讨好的摇摇燮罗的手。
「等一下,出发前我要先找一个人算账!」燮罗咬牙切齿的开口。
「谁?」
「还会有谁?就是敢把我当替死鬼的郁焰!」
王官大殿位于精灵界的正中央,而四大护法则居住在王宫的四个方向。东边的青龙宫由青龙护法——郁焰镇守;南边的朱雀宫由朱雀护法一水嫣镇守;西边的白虎官由白虎护法——赤心镇守;北边的玄武官则是身为玄武护法的燮罗镇守,共同护卫精灵王的安全。
此时,燮罗正怒气腾腾地直奔青龙宫,打算质问不顾道义的郁焰,他的身后则跟着想看好戏的水嫣。还没走到郁焰的宫殿,他们就听到了从花园内传来的嘻笑声。燮罗闻声转了个弯,走向了宫殿左侧的花园。
一个帅气的男子正躺在草丛边,一手捧着美洒。一手搂着女侍调情,身边更有三、五个女侍在弹竖琴、吹长笛,看起来怡然自得,相当的快乐。
「郁焰!」燮罗一声怒吼;发出一道气击向郁焰的酒杯,酒杯应声而裂,一旁的女侍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跑开。
「你这叫身体不适不便进宫?」燮罗叫,要不是郁焰一大早白着一张脸说他病了,他才不会好心地替他去见祭司;先是被王的怒气吓个半死、现在又要去出公差,这一切全是眼前这个装病的家伙害的!
「你好像很生气,出了什么事?」郁焰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燮罗刚才的粗鲁举动,好整以暇地询问道。
「你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四大护法中有预测能力的好像就只有你吧!」水嫣退了几步,笑着开口。
「我最近有得罪你吗,朱雀护法?」他带笑的眼眯了起来。
「既然你早知道王会勃然大怒,就不该找燮罗做替死鬼。」她把玩着辫子,不理会郁焰的警告眼光。「更糟糕的是、你还在这里和女人们调情,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郁焰一步步逼近水嫣,后者却仍然无动于衷,直到郁焰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做慢姿态俯视她,水嫣才缓缓抬起头,晶亮的双眼闪着挑衅二字。
「喂!你们两个在于什么、最该发脾气的是我那!」
燮罗伸手挡住两个人,纳闷道,「以前你们两个感情不是最好的吗」?
「谁和他要好、郁焰根本是精灵国的色魔。」水嫣别开脸道。
「要不是祭司的拜托,我也不想照顾乳臭未干的小鬼!」郁焰回敬道。
「燮罗!你自己决定要和谁去。我是不可能和他一起行动的,决定好了以后再来找我!」水嫣怒气冲冲的说完,双手一挥便消失了。
「你们……吵架了吗?」燮罗看向脸色也不大好看的郁焰。
「说了你也不懂,」郁焰斜觑他一眼。「走吧!还是带王的新娘要紧。」他大步迈开,才发现燮罗站在原地不动。
「我……其实是想找水嫣的,你知道,我的口才不算大好,万一那个女子反抗,或许水嫣比较容易说服她。」燮罗尴尬地抓头。
「我现在是票选‘最不受欢迎’人选的冠军,惹人嫌的我先告退了!」郁焰嘴角嘲弄地广扬,法术一施,即消失在花园中,只剩下莫名其妙的燮罗站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
从来不喜欢女人的精灵王要娶妻,向来甜蜜可人的水嫣忽然发脾气,一向洒脱的郁焰也似乎变了。到底是他神经太粗所以一无所知,还是这个精灵界真的起了变化?他搔搔头叹了口气,认命地往朱雀宫走去。精灵王要娶妻的消息,震惊了所有精灵王族内的人。其中以左大臣之女——玄茵最为激动。她是精灵界有名的美女,不但气质高雅。血统纯正,更是大家心目中的未来王妃,现在平空冒出一个占卜得来的新的,而且精灵王还一反常态地答应迎娶,怎不让她感到心慌和难堪?
玄茵在自己的房间低泣,从她第一次见到精灵王——鹰骆的时候,也就被鹰骆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所吸引,明知道他无情又冷淡,惟有对水嫣及心弦女有较和善的表情,因为一个是他忠心的护法,另一个则是精灵国举足轻重的女祭司,至于其他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她还是陷下去了,本来以为只要耐心等待,最终还是会成为鹰骆的妃子,但是今天早上有人传来口信,说鹰骆已经听从心弦女的指示,派出护法前往贤者之塔迎接他的未来妃子。
她在精灵王的心中终究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她的美丽鹰骆看不见,她费尽心力学习的一切也全部枉费。一切的一切,只换来一场空……
「玄茵!你也去贤者之塔一趟。「左大臣走进房间,断然道。
「父亲!」她苦笑摇头,去了那里又能如何?
「你爱他吧?既然如此,你只要比护法早步找到的。一切就好办了。」左大臣深沉道。他等女儿登上王妃的宝座已经很久了,绝不容许此刻出差错。「找到她又比如何」玄茵再度叹息。「找到她之后、给她喝下这个。」左大臣掏出一瓶药。在玄茵耳边解释药物的用途。
「我不能这么做!」拼命摇头,这个方法太卑鄙了。「想一想鹰骆!你真的想看他娶别人,而且新娘还是个什么都不如你的女子?」左大臣顿了一下,看女儿垂首无语,续道:「这瓶药只有半年的效力,不会真正伤害她,我只是为你多争取半年的时间,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厂他离开前语重心长他说着。
鹰骆狂野不驯的便美模样浮现在她眼的,玄鹰觉到手上的瓷瓶发出的微热,她一咬牙,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她要为自己多争取这半年的时间,无论如何她都要利用这半年得到鹰骆的心!
贤者之塔
曲非诗无聊地在房间里叹气,自从知道塔萝师父无情地派她到精灵国后;她就常常窝在房间内唏嘘自己悲惨的未来。精灵王要要老婆关她曲非诗什么事?还派她当送礼使者!她只是小时候倒霉抽到了「签王」而已,没想到现在六人之中只有她懂得精灵国的语言和基本法术,害她连耍赖的机会都没有。
她把弄着颈上的项链,那是要送给精灵王的结婚贺礼——一条镶满红宝石的精致饰物,据说还有凝结魔法的功用,不过塔萝师父说只有精灵界的王族懂得使用方法,因此要她当面送给精灵王才可。
她叹了口气坐起来,看样子去一起精灵界是势在必行了,她可要把握所剩不多的日子和妹妹们多聊聊天才是。曲非诗打定主意后即压身下床,站在和她等高的镜于前整理仪容、当的哼着小调拨弄头发之时,忽然发现镜面起了变化!
光亮的镜面起了一层薄雾,迷蒙的薄雾中出现一个神色哀伤的艳丽女子,曲非诗还来不及反应,镜中美女修地伸出双手向她用力一拉,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穿过镜子,接着就是一片黑暗了……
玄茵将曲非诗由镜子拉到精灵界,她仔细地打量眼前昏迷的女子,她有一头及腰的黑色鬈发,体型相当丰满匀称,在镜中她曾看到她的五官;那是一张由慧黠明亮的双眼、高挺的秀丽鼻梁和丰润诱人的红唇,组合而成的面容。
曲诽诗的美让她不再心软犹豫,她掰开曲非诗的嘴,将父亲给的魔药一滴不漏地让她喝了下去。
「你不要怨我,我是真的爱他……」她悲哀地看着曲啡诗,随即伸手将她轻轻送回镜子的另一端,这时,她看到了远方传来两个光点,知道精灵国的护法即将到来,她素手轻轻一挥,立刻离开了房间。
「燮罗,你确定是这个人?」水嫣好奇地看着倒在镜子前的曲啡诗。「她为什么睡在地上?」
「不管了,她睡着了更省事,以免惊动了其他人,我们把她带走吧!」燮罗伸手抱起她。「咦!还是一个美人哩!」水嫣赞叹,王的运气还不是普通的好,竟然赚到一个漂亮的新娘。
「走吧!早回去早交差。」燮罗抱着她,和水嫣一起消失。
他们三个人再次出现是在精灵国的大殿内、鹰骆显然正在和臣子们讨论事情,白虎、赤心和郁焰则伴在王的两侧。
「你们一定要这样出场才风光吗?」一向不苟言笑的白虎瞪着两人,责怪他们打断了会议。
「赤心大哥!王的新娘才是最重要的。」水嫣笑着赔罪。
「就是她?」鹰骆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问。
「恭喜王将娶回一个……」燮罗开心地将曲非诗转向王,兴奋地想向王贺喜,但话片说一半就被鹰骆的怒吼声打肠。
「你带回来自是什么?」鹰骆的下巴开始抽动。
「是王的新娘!」他无辜极了,看来王真的讨厌女人,再怎么说,」曲非诗也是美人一个,王干吗气成这个样子?再说,他千里迢迢带她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看起来像个同性恋或是恋童癖吗?」鹰骆双拳紧握,恶狠狠地问。
「当然不像。」燮罗还是不懂,曲非诗明明是个身材一极棒的美女。用不会像小孩,更不会像男人啊!身边的水嫣忽然倒抽一口气退了好几步,一双大眼睁得更大了。
「她……」水嫣不置信地拼命摇头,燮罗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低下头一看,立即吓得仍下曲非诗,倒退好几步。
被扔在地上的人痛得醒转过来。她难受地揉着自己的头;接着惊慌失措地叫着「我的头发呢?」跟着遮住自己的嘴巴,惊叫:「我的声音…」
整个大殿上完全静音,众人皆目瞪口呆的瞪着眼前的曲非诗,那个他们方才争论不休的未来新娘,她真的是祭司选定的人?但是她根本不像个女人嘛……
眼前的曲非诗留着一头杂草般的短发,身材瘦小,胸前更是一片平坦,小小的脸上有一堆雀斑,沙哑的嗓子如同正在发育的男孩,惟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那一双和她非常不搭配的晶亮明眸了。
曲啡诗接着发现自己的身材严重的缩水,这种体型明明是十四岁的她。她开始尖叫,还没有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叫她闭嘴!」鹰骆烦躁地大吼。曲非诗顺着声响处转头,看到了坐在王位上的鹰骆,那是个英俊而危险的男人,嘴巴一张一合他说着她学习过的语言一一精灵界的语言!奇怪。她不过是不小心昏倒了,为什么眼睛一睁开就到了她最不想去的精灵国?曲诽诗「砰」一声,再次昏倒!
「这一团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等那个‘女人’不会尖叫后再带她来见我!」鹰骆的利眼扫向依旧呆愣住的燮罗,命令道。
「是!属下遵命!」郁焰飞身跳下,一把抱起曲非诗,一手抓往脸色发白的水嫣,赤心也抓住了燮罗,五个人瞬间消失在大殿上。
「各自回宫吧!」鹰骆面无表情地命令着,长袍一挥,也自众巨子面前消失。
「燮罗!你到底还要发呆多久?」郁馅朝燮罗的后脑勺一拍,再也受不了他因受惊过度而痴呆的表情。
「呃?什么?「燮罗这才回神、发现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玄武官殿内,赤心一脸的凝重,郁焰则是一肚的不耐烦。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赤心开口询问,身为四大护法年龄最长的一个,他一向习惯杠起所有的责任。从刚才大殿上燮罗和水嫣不寻常的反应看来,他知道此事必定是大有问题。
「我和燮罗刚见到她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嘛!」水嫣苦恼地回答
「不是这个样子?」郁焰挑眉疑问,可是眼前的「少年」看来并无任何异样,而且身上完全没有魔法波动的迹象。
「对对对!她原本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西燮罗急忙解释:如果曲啡诗长得像眼前这个发育不良的男孩,打死他,他也不敢带回来。
「这件事不单纯。可能有人动了手脚。」赤心沉吟道。他忆起刚才的会议,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赞成王娶一个不是精灵国贵族的女子。
「那怎么办?」燮罗哀号出声,王将迎接新妃的工作交给他,现在新娘被人动了手脚、就责任而论,他和水嫣是要被砍头的。
「我去祭司神殿一趟。」郁焰脸一沉,显然他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定有人在搞鬼,而且是个不简单的人。」赤心蹙眉忧心道。王派燮罗前往贤者之塔的事,才在王宫内流传不到一天,燮罗几乎立即出发,没想到对方还是早了一步,可见对方相当了解王宫内的事。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燮罗为了弥补过错,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现在她是我们四大护法共同的责任了!」赤心看了一眼仍旧昏迷的曲徘诗。
「她不单是未来的王妃,更是贤者之塔的人,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她再有任何意外了。」
王宫的后面;有了片美丽的樱花林,在漫天飞舞的樱花林深处有一座高塔,里面住的是精灵界人人尊崇的王族祭司——心弦女。
高塔是宫殿内的禁地、因为,心弦女喜欢幽静的生活,而她又是鹰骆极少数信服的女人,因此鹰骆答应了她的要求,除了四大护法和他之外,任何人皆不得接近樱花林。
片片樱花在空中旋舞,风声乌语悦耳动听,整座高塔弥漫着静雅的气氛,这里一向是郁焰静心的好地方,但是此时他却没有半点欣赏的雅致。
「郁焰,又和水嫣吵架了?」一阵轻柔的女音响起,一名有着火红色长发的女子缓缓步出,她的脸清艳灵秀,更有一双青翠如夏日绿茵的美丽眸子,即使她的双眼看不见东西,仍旧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是你预言的新娘出事!」郁焰将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次。
「鹰骆对此事的反应如何?」心弦女淡淡笑,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双眸微闭,靠着樱树休息。
「王以为曲非诗的真面目就是个发育未完全的男孩、他相当的震怒!」
郁焰回想起精灵王不可置信的表情……其实也不能怪王会勃然大怒,因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想娶一个看起来像侍童的新娘,何况是俊美尊贵的鹰骆。
「真有那么糟?」心弦女嘴角上扬,想像鹰骆当时扭曲的脸。
「不怎么赏心脱目就是了。」郁焰想起她一脸的雀斑。
「依照你的说法,应该是有人让她服用了某种变化身体的秘药,不过我要亲自诊断后才能下定论。」
「你有让她复原的方法?」郁焰眼中冈出一丝希望。
「你不要抱持太大的期望,通常这种药是期限到了自动会消退,并没有特殊的解药。」心弦女信手拈起花放在掌心占卜而后神秘一笑转身过:「我想阴谋者犯了一个很大的惜误。
「原闻其详。」他一向信服心弦女的判断和预感。
「如果我猜得没错。对方一定是怕鹰骆喜欢上曲啡诗,才会让她变得如此难看,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精灵国一向不乏美女,但是鹰骆从未动心。不是吗?」
「你是说,王其实喜欢丑女?」郁焰大吃一惊,王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不是这个意思。」心弦女好笑地摇头。「鹰骆会答应娶她多半是为了我所说的宝物,因此曲非诗的美丑他一点也不在乎。对方走错了这一步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因为她的其貌不扬让王印象深刻?」郁焰明白心玄女的比喻,不由的笑开了脸,既然祭司都对未来持乐观的态度,也许事情并不会大糟糕。
「带她来见我吧!她被人下药的事就当是我们五个人的秘密,日后鹰骆要是发现了,他的怒气就由我来承担好了。」心弦女相当有义气地开口感觉到郁焰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她再次微笑到「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慌乱;你是为了谁紧张我也明白,为什么还要抗拒自己的心意呢?」
「身为护法,有关王的一切就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焦急的惟一理由。」郁焰再度恢复他一贯的洒脱自在,退了数步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口头问道:「曲非诗身上真的有宝物?」
「是的,她会带给鹰骆一项他遗失了很久的东西。」
「王遗失了很久的东西?」郁焰纳闷不已。以精灵王之能耐,有可能遗失什么宝物吗?而且他们也从未听王提起过。
「以后你就会懂的。」她神秘一笑,伫立在漫天飞扬的樱花中。
第二章
四大护法连同昏迷的曲非诗再次出现在樱花林,当他们进人心弦女的高塔之际,背后忽地传来了一阵威严低沉的男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鹰骆在看到了燮罗手上抱的曲非诗时,嘲弄的开口:「你们四个对她倒是相当保护嘛!」至令他还没有看过四个护法同时出现守护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因为心弦女想看一看未来的……」燮罗本来想说王妃,却及时想起鹰骆初见曲缔非诗时的震怒,王妃两个字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也正想听听心弦女怎么说。」他伸出手将曲诽诗笆搂抱过去,穿过四个目瞪口呆的护法,笔直向高塔内走去。
「王……王真的抱着曲啡诗?」燮罗喘息道,那个视友人为无用之物。冷漠的鹰骆真的从他手上抱走了未来的王妃?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说来说去曲啡诗也是水晶球中显示的新娘,王当然是最有资格抱她的人。」水嫣起初也吓了一大跳,但是仔细想想,觉得精灵王的行为也无不妥之处。
「我们最好也快点赶到大殿,我很想知道心弦女要如何说服王娶一个他不要的新娘子。」郁焰微晒,想起心弦女说过的话,现在的曲非诗绝对称不上是美女,不过她的的确确引起了鹰骆的注意力。
曲啡诗梦到自己在树林的吊床上休息,摇摇晃晃的,好不舒服,她可从感觉到湿暖的阳光,还闻得到清爽的大地气息,这真是天堂般的享受,她满足的叹息,喘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鹰骆听到怀中人发出的叹息;直觉地低下头看她一眼,发现曲非诗真的不像是个女人!她顶着一头又短又乱的杂草,小脸上雀斑过半,身子轻得像羽毛一样,这样一个小东西真的是心弦女为他占卜得来的新娘?
他身边的女子全是美人;像水嫣的娇美和心弦女的清艳,一些大臣们私下内定的王妃人选更是精灵国典型的美女。倘若把曲啡诗往她们中间一放,一定很有趣!若他以王者之尊的身份娶了她,想必会吓坏所有的人吧!
他不由得想像那些老古板目瞪口呆的模样、笑声从紧抿的嘴角泻出,连带使胸膛徽微地震动起来。这一番震荡,让他怀中的曲非诗从梦中醒了过来。
「地震?」她半咪着双眼想看清楚自己在哪里;迷惑的双眸猛地落在眼前一项熟悉的饰物上。
「滢月琥珀?」她不可置信地轻语,她记得书上明明说那是精灵界的至宝、是象征地位和尊贵的饰物,而且是王才能佩带的东西,为什么她一眼就看到这项书本上的宝物?莫非这又是师父故意设下的测验——平空幻化出精灵界的镇界之宝,考她有没有用功读书?
她更努力睁大眼睛想弄清楚状况,半晌后,她确定自己真的设有看错,眼前的滢月琥珀非常的真实,而且还会随着她的移动而轻轻晃动。
等一等!她在移动?为什么?
周遭的事物不停地向后退,她正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向前移动,接着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人抱着,直觉地,她想抬头看看是谁这么好心地抱着她。她的头到现在还有点昏眩,也许是她病了才会有人这样细心地照顾她吧!
曲啡诗抬起头,有点害羞却充满感激地开口道:「真是麻烦你了,哇……」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开始放声大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眼前的男子正是她先前在梦中见到的人、那有着琥珀色的眼珠、英俊却冷漠的古怪男子!
「放我下来,块放我下来!」
曲非诗竭斯底里的叫嚷使得鹰骆双眉蹙紧。
这个小东西又怎么了?刚刚在他怀里还一副安心满足的乖巧样,连她睁开了双眼都还一切正常,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叫成这个样子?
生平第一次。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吓人。
「不准叫!」他瞪她一眼,下巴开始不能抑制地轻颤。
曲非诗一呆,愣了半天后泪珠开始源源不断地滴下。他说的是精灵国的语言!之前发生的都不是梦:从被一个艳丽的女人拉到镜子里,到在大殿上被这个凶巴巴的男子吓个半死,全部是真的。她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被绑架了,而且还是被绑到她最讨厌的精灵国。
「不要哭!」鹰骆看到她的泪水,顿时觉得自己很像欺压小孩的恶人,放眼整个精灵界,即使是位高权重的臣子,或是身经百战的武士都禁不起他的一声怒吼,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孩童般的女子。他真的是太恶劣了。
忽然涌上的怜悯和内疚让鹰骆对曲非诗充满歉意,他想安慰眼前这个受了委屈的小东西,却发现自己仍旧抱着对方,根本腾不出多余的手。于是他小心、温柔地将曲非诗放了下来,退了数步:环胸俯视的,给她一点调适情绪的时间和空间。
曲非诗坐在地上痛哭不止。这个绑匪太可恶了,既不准她叫又不准她哭、现在她被吓得浑身没力了,还把她放在地上任由她自生自灭,他根本是集暴力与残酷于——身的恶鬼,说不定她这个发育不良的身体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你还没哭够?」他叹气。心弦女的水晶球肯定出了问题,他实在难以接受她就是自己未来的新娘,抛开外貌的问题不谈,她还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小鬼,他可没兴趣当一个恋童僻,也绝对不想当保姆!
「还没有!」她已经悲伤得忘了恐惧,没好气的应他一句。哼了他连她哭多久都要管,根本就是个坏人!大坏蛋!
「由不得你了。」他的语气充满无奈,伸手将她揽回怀中、他走捷径是想早一步找到心弦女,现在却为了她耽搁不少时间,此时恐怕大家都在心弦女的房间了。
鹰骆感受到怀中人的轻颤,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量让语调听起来温柔一点,他清清喉咙「努力」柔声「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再哭了。」
曲非诗呆若木鸡,记忆排山倒海地涌人大脑中……她记得小时候那一群精灵就是用这种温柔的语调先骗取她的信任,再欺负她、看来这个恶人真的对她「有所企图」…「哇」一声,曲啡诗为她的生命安危再次放声大哭。
当鹰骆抱着嚎陶大哭的曲非诗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燮罗的嘴已经大到可以放进一颗苹果。其他人也非常的吃惊,不过他们好风度地一句话也没说。
「鹰骆!你真的不应该欺负我们的贵宾。」心弦女听到曲啡诗近乎凄厉的哭声后,不以为然地摇头,虽然说鹰骆的脾气一向不好,但是把曲非诗吓到哭成这样,也有失一个王者的作风。
「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该死的女人,哭得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真该死!
鹰骆紧绷着一张脸将曲非诗放了下来;退到和她相距三步以上的安全距离,接着双手环胸、目光冰冷地瞪着在场的人,那冰冷的目光明显地散发出控诉的讯息:你们真的要我娶这个脑筋不正常的女人?
「你叫曲诽诗?」心弦女微笑地弯下身于,即使她看不见曲非诗的脸,她仍然感觉出曲啡诗身上的活力和纯真。
曲非诗来到精灵国后,第一次听到这种充满安抚和温柔的问候,她点点头,看向对面的心弦女。
「你……你好漂亮!你也是被抓来的?」曲非诗发现眼前的女人有着火光般亮丽的红发,雪白细致的皮肤,还有山双的美翡翠的绿眸,这种长相应该是幻灵界的人,为什么这个旷世大美人会在精灵国?看来一定也是被那个「恶男」绑架的。
「谢谢你。」心弦女轻笑出声,站了起来。她心想,这个单纯率真的女孩一定会为鹰骆的生活带来许多生气。
「鹰骆,就是她,我不会弄错的。」心弦女打定主意要留下曲徘诗。
「心弦女看不见她的长相所以我无话可说,但是你们可看得一清二楚。」他的一双利眼扫向四大护法。这个爱哭的女人还是早点送走吧!当初他下错了一个决定,希望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可是,可是她身上的宝物……」燮罗连忙提醒王曲非诗的身价,开什么玩笑!曲非诗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要他怎么送回去?到时候着引起贤者之塔和精灵国的战争那可不妙,怎么样也要让曲非诗待到恢复原貌。
「宝物?」呆坐在地上的曲非诗忽然一愣,原来他们是为了宝物言绑架自己的,虽说这是师父千交代万交代要面呈精灵王的宝物,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可以早点回贤者之塔,她还是从怀中摸出了那条红宝石项链。
「这个给你。」她非常惶恐的将项链扔扬给鹰骆。
鹰骆将掌中物摊开一看,一张俊脸变得更难看了,那是当初定下的和平盟约,也是精灵界送给贤者之塔的宝物,如果日后有任何人拿这条项链来此,精灵国将视此物为信物,并将来者视为上宾,答应其任何一个要求。
「是长虹宝石!」其他人也惊呼出声。曲非诗手上有这么重要的宝物,可见她一定是塔主相当看重的弟于,这样更不能现在就送走她。
「你拿这条项链有何要求?」鹰骆把玩着手上的项链漫不经心地问,既然约定如此,他倒想知道这个小东西有何要求。
曲非诗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对方闪乎不甚满意她给的宝物,还拿在手上甩呀甩的,虽然那颗红宝石有点小,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看不起它嘛!想到师父托给自己的重责大任,她不经思索地把宝石又抢了口来。
「我改变主意了,这是师父要给精灵王的礼物,虽然生命很可贵,但是我还是要信守承诺,不能给你。」她非常严肃他说着。
曲非诗的举动让众人不知如何反应,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精灵王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不是吗,还是从贤者之塔出来的人都是这样怪怪的?
「你认识精灵王?」鹰骆扬眉,看样子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不单认识他,而且……」哈!怕了吧,曲非诗得意地扬起小小的下巴,看来那个精灵王颇威严的,她一提起他,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就迟疑了,如果她再多编一些她和精灵王的关系,说不定这个恶男就会吓的马上放了她。
「我不只认识他,还是他婚礼上最重要的人物幄!」曲非诗努力吹嘘。师父不是说精灵王下个月要成婚吗?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编一个小小谎言。
婚礼上最重要的人,不就是新娘吗?鹰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贤者之塔的人莫非打着和心弦女一样的如意算盘?要曲非诗拿着信物要求与他成婚,让他违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很好!」他冷着一张脸走到曲非诗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身高只到他胸膛的小东西,他缓缓伸出手,拿起了曲非诗手上的宝石,一只手支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新娘?这就是你拿长虹宝石来的惟一要求?」琥珀色的眼眸紧盯着她。
当他靠得这么近,琥珀色的眼睛闪着漂亮的光采时,曲非诗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真是好看得过分,纵使他是个讨人厌的精灵,还是让她的心不听使唤地猛烈跳动:隐约中,她只听到了长虹宝石几个字,她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完全忽略了身后传来的惊讶声。
「我,鹰骆——精灵国第一百六十五代的继承者。在此以祖传的滢月琥珀起誓,答应手持长虹宝石使者的要求,将迎娶贤者之塔的曲啡诗。」霍地俯下身于,吻住了已经吓到身于僵硬的曲徘诗。
虽然她很瘦小。虽然她非常的不出色,但是当他吻上她的唇时,鹰骆还是感觉到曲非诗顿唇的柔软,以及她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淡香,第一次,他心里泛起一股想要守护这个小东西的欲望,这种感觉让他觉的非常的……荒谬!
他抬起头看着曲绊诗。后者,脸惊慌,像一朵枯萎的小花般被他搂在怀中,他不悦地拧紧浓眉、察觉她的眼睛又涌出新的泪水。
他伸手抹去她淌下的泪水,霸道地命令着:「我不喜欢看到你的眼泪,你将成为我的妃子,在下个月之前你必须戒掉爱哭的习惯。」他放开曲啡诗,向今天饱受惊吓的四大护法道:「准备下个月的婚礼吧!」
「您……真的决定了?」连一向沉默的赤心也开口了。
「我从不打破自己的承诺!」鹰骆转身。「这段日子她就待在水嫣的朱雀宫吧。」
鹰骆临走前看了曲非诗最后一眼,不自觉见安慰自己:或许时间一久就不会觉得她那么难看了,事实上方才搂着她时,他就发现了曲非诗有一双晶莹、会说话的动人眼睛。
等到哪一天他看习惯了,或许他真的可以从满是雀斑的脸上,找出其他的优点。鹰骆看了曲徘诗最后一回、不难了解贤者之塔的意图,因为以曲非诗这种「姿色」是绝对没人肯娶她的,塔主使用长虹宝石可说是用心良苦。
他——精灵国之王,即将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新娘,鹰骆嘴角微扬,大步迈出了官殿。
鹰骆离开后,曲啡诗跌坐在地上无法言语,她的精灵国语言虽然不是非常好,但是刚才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一度以为是绑匪的坏人,其实是一统精灵国的王,而且打算要娶她,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凶变成新娘子呢?她只是来送礼,顺便参加精灵国的婚礼好回去交差,仅此而已,现在一觉醒来,人严重缩水不说,还被人当成是下个月要结婚的新娘、为什么所有橱弓的事都同时发生了?
「我不要结婚!」曲非诗嘴一撇,又开始想哭了。
「可怜的孩子」心弦女弯下身轻轻接着她,低声安慰着,郁焰则以眼神向其他的两位男士示意,赤心意会的清清喉咙开口。
「我们先回去了。」安慰女人这种事只有都焰在行,不过对方既然是未来的王妃,这项艰难的工作还是留给心弦女和水嫣好了。
羹罗这时将水嫣拉到一旁,严肃地交代一些事情,最后才和郁焰等人一同离去、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三个心思不同的女人。
「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水嫣咚一声脆了下来;想到曲非诗好好一位美人,却因为自己和羹罗的疏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想像鹰骆日后发火的模样;顿时悲从心起,也跟着曲非诗一起落泪。
水嫣断断缤续地对曲啡诗解释,她和燮罗奉命接新娘,如何在镜子前带回昏迷的她,不料她在大殿上却变了模样,她跟着请求曲非诗无论如何要原谅她和羹罗的怠忽职守,没尽到保护王妃的责任。
「鹰骆要你们把曲啡诗‘带’回来?」心弦女不可恩议地叫出声,她明朗告诉他要用迎娶的!鹰骆竟然将她绑了过来,这下子她可宴上贤者之塔解释一番。这个狂妄自负的鹰骆。
「这根本是绑架,我要回去!」曲非诗生气地抹去泪水。「我才不会嫁给他。」他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又碰巧是精灵国之王罢了,但是怎么可以不顾她的意愿就将她绑了过来呢!
「你现在不能回去啦!」水嫣大声哭喊,如果塔主发现自己的徒弟被人绑架,还被人下药变成一个丑女贤者之塔和精灵国一定会掀起一场战事。「可是我想师父,我要回去,我讨厌精灵国………」
两个女人哭得像泪人儿一样,心弦女眉头微蹙,心思飞快地想理清这一团混乱,最后她弯下身子温柔地道:「你现在还不能回去,你身上的魔药至少半年才会消退,现在你口去只会让塔主担心忧虑,这半年内你就留在精灵国当贵宾好吗?但是为了槽灵国和贤者之培的和谐,请你因下来吧!」
「可是师父」曲非待听到心弦女的柔声恳求,一向心软的她狠不下心说个不字,加上眼前这个俏丽的精灵,似乎真的会因为她的离去而受处罚,最重要的是,精灵国和贤考之塔的关系一向良好,她也不想有故事发生。
「好——好。」她一咬牙,做出决定,转头看向心弦女,道「可是我师父一定会担心我失踪了。」
「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我会马上前往贤者之塔一趟、说明你受过来精灵国当半年的贵宾。」危机一解除,心弦女想起塔主不寻常的举动——他为什么要曲非诗带着长虹宝石呢?而且完全没有告诉曲非诗这条项链的意义,或许塔主心里和她打着相同的主意哩!
「做贵宾我愿意,可是,为什么我会是下个月的新娘?」曲非诗很委屈地问。
「因为你手持长虹宝石,而且你自己说你会是婚礼上最重要的人啊!」水嫣也恢复了好心情,热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那跟长虹宝石有什么关系?」
「这是贤者之塔和精灵国从古至今订下的契约,手持长虹宝石的使者可以说出任何一个要求。」她有点不懂曲啡诗为何要问这种简单的问题。
曲非诗脑门轰的一声,她现在才弄懂为什么刚才精灵王的脸如此怪异一因为这条烂项链,因为她有限的语言天分!
她做出这辈子最丢脸的一件事一用项链逼一个男人娶她!
时值深夜,位于精灵国南边的朱雀官;此刻却响起阵阵的歌舞声,原因无他,只因为水嫣想让未来的王妃开心一点。
自从而人从祭司殿回来后,曲徘诗的脸上一直变化着各种色彩;时而火红,时而惨白,相当的精彩。在水嫣关心的询问之下,曲非诗才说出事们的真相——因为她的精灵国语言非常糟,才公发生求婚这件丑事。虽然水嫣真正想做的事是捧腹大笑,但是基于同情女性的立场,她还是憋住笑要曲非诗不要担心。基于本身对鹰骆的了解,她相信王不会为难曲非诗,反正王不想娶妻,曲非诗更不想嫁给他,整件事就当是闹了一场笑话,谁也没受到伤害。因此她要曲非诗放宽心,在精灵国好好地当半年的贵宾。、
「这个甜酒真好喝。」曲非诗红着脸、醉醺醺地握着酒杯,对水嫣开心地笑着,更认定水嫣是她惟一喜欢的精灵。
「很棒吧!这可是我偷藏的蜜子酒。」为了与客同欢,水嫣也喝了不少酒。
「我想跳舞……」曲非诗忽然站起来,加入了前面的表演群,动作滑稽地在前面载歌载舞,逗水嫣笑得直不起身子。
一个瘦小的「男孩」裹着薄纱东倒西歪地舞着,身居四大护法的水嫣则笑的倒在倚子上,这就是鹰骆一踏进朱雀宫所看到的景象。
他刚和郁焰及尧罗谈完公事,墓于礼貌,他顺道带者两人前来探访他未来的妻子,不料却看到了令他啼笑皆非的一幕。
他身后的郁焰也是脸色一沉,着快步走向前,一把捞起笑瘫在地上的水嫣。
「你真的需要教训。」他瞪着水嫣酡红的脸颊低咒,接着转身对鹰骆报告:「她这个样子可能无法照顾王妃,我先带水嫣回青龙宫,明早再带她向王请罪……
「也好,你去吧!」鹰骆摆摆手,双手环胸继续盯着在场中的曲非诗,她依旧裹着薄纱,浑然不觉身边的舞者早已经散去,更没有察觉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正紧盯着自己看。
曲啡诗真的很有意思!
「燮罗,你真的觉得她是块当王妃的料?」鹰骆嘴角上扬。戏谑地问。「这个……我不知道。」羹罗皱着脸。唉!越看曲非诗心里越内疚,好好一个美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跳起舞来像耍杂技一样。
「你先回去吧,今晚我留在这里陪她好了。」鹰骆淡淡吩咐道。
「咦?您……您要留下来陪她?」不会吧!燮罗大吃一惊。
「她喝醉了。」鹰骆带着浓厚的笑意回答,挥手要发愣的燮罗退下,而后慢慢地走向曲啡诗。一燮罗临走前看了俩人一眼,怎么看王和曲非诗就像大人和小孩嘛,那在他们之间弥漫的温馨气氛又是什么?似乎只要有曲非诗在场,王就会变得比较和蔼可亲,曲非诗果然不同凡响!
「我还想喝一杯蜜子酒!」曲非诗摇摇晃晃地移动,想走到放置酒的桌子前面,就在她俟要摸到酒杯的一刹那,酒却整个不见了,她眨着大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能再喝了。」她身后传来一阵低沉浑厚的男音。
曲非诗一回身,随即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
「好痛!」曲非诗捂住鼻子叫着,刚才那一撞害得她头昏眼花的,身子在酒精和撞击之后不由自主地向后橱。慌乱中她死命拉着眼前的」物体」,接着「砰」一声,她和她的支撑物一起应声面倒。
咦?竟然不会痛?她疑惑地睁哥眼睛,发现自己身下有个人;而且还发出了大笑声。咦?难道她的救命恩人是个疯子?第一次遇到被人压在地上还这么乐的人。
「你没事吧?」她疑惑地看向大笑的人,是他!那个有对琥珀色眼睛的男人?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被压在地上?又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鹰骆一边笑一边抱起她坐正,和曲非诗在一起真的很有趣。而且绝对会有新鲜事发生:就拿刚刚的例子来说,他已经伸出双臂准备接住向后仰的她,没想到曲非诗紧张之下手脚都勾住他,让他重心一个不稳也向下倒,自己更为了避免压到她,「连忙念出变换位置的咒语,牺牲自己当她的垫子。」
「你真的不漂亮。」他咧嘴取笑,伸子拨弄她的短发,不知道留长了会不会多一点「女人味」?
「以貌取人的人最糟糕了!」她酒醉之下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一副男童模样,听到鹰骆评论她长得不漂亮,气得胀红了脸,她虽然称不上是天仙绝色,但是也没有人说过她丑。
「生气了?我只是实话实说。」他有趣地看着曲非诗挣扎着站起,显然对他说的话相当生气。
「如果我真的以貌取人,就不会答应娶你了。」他拉回曲非诗,将她紧紧扣住,好笑地看着她奋力挣扎的模样。
「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你!」她大叫,瞧他一副自傲的嘴脸,好像嫁给他是极大伪荣幸一样,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幄,那是谁给我那条长虹宝石,又是谁说想当我婚礼上最重要的人?」鹰骆轻笑出声,觉的作弄她非常有趣。
「那是……那是一场误会,我可以收回我的要求。」一想起她逼婚的丑事,曲非诗就面红耳赤、头皮发麻。
「不可能。」鹰骆双臂一紧,眯起眼睛,身为精灵界的王,说出口的承诺不可能收回,眼前的小东西显然不明白他的作风,竟然提出了「取消」这档事。
「可是、可是你既不认识我,也没有特别喜欢我……」,她皱眉回想鹰骆的态度,老是在吼她凶她,刚刚还嫌她不漂亮、那干吗娶她?
「总而言之。你一个月后会是我的新娘,无论如何我从不打破自己的承诺。」他手抚曲非诗的脸,意外发现她的皮肤相当细滑柔嫩。
曲非恃深吸了口气,酒醒了一大半,和这个顽固的男子相处久了、她一定会脑充血而死,他霸道地决定一切、顽固地不接受她的解释,她简直想用铁锤打破他的头。
「确定不会改变你的主意?」这个男子激起了她血液中的好战因子。曲啡诗双眼闪着挑战,她一定会让他放弃娶她的这个「烂主意」。
鹰骆看着她,不由得想起她双唇的甜蜜和柔软,没有丝毫预兆,他低头吻住曲非诗:缠绵温柔地吸吮她两瓣红唇,其中还有淡淡的蜜酒甜味。
他一再掠取她的甜蜜,并和下午的记忆比较着,真的不是他的幻觉,曲非诗尝起来真的很甜美,直到他心满意足地治头,才低头对脸色火红的曲诽诗道:「我非常一常的确定。」接着抱起她走到水嫣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到水嫣的大床上。「睡吧!明天早上的头疼有你好受的。」他淡淡一笑;随即关上了房门。
曲啡诗躺在床上久久无法言语,刚才鹰骆抱着她进房间时经过一面大镜子,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发育不良的身体外加一头乱发,和满脸雀斑!鹰骆不但吻了自己,还发誓说非她不娶、看来,她真的碰到了一个疯子!
王宫的东边,亦是郁焰的青龙宫,此时也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随紧张气氛,水嫣几乎是被郁焰揪着回去,沿途的冷风和郁焰脸上的凝重,使得水嫣一下子就醒过来,她在看见郁焰紧绷的脸孔后,开始后悔自己的任意妄为。
保护曲非诗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更何况眼前还有看不见的敌人躲在暗处,她真的是太大意了,她非常惭愧地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曲非诗看起来真的很沮丧,我才会想让她开心一点。」
郁焰听到她软声认锗,脸色才渐渐转缓,水嫣低头忏悔的模样让仙恿超从叨酌日子;当时水嫣还不是朱雀官的护法,成天在他身边眼前跟后的,是整个王宫里最顽皮的精灵: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孩,不论她犯了什么错,他都不忍心责备的,想到这,郁焰叹口气,将水嫣放下,沉声道:「现在不比从前,你身为朱雀官的护法,责任比以前重了许多,不该再顽皮了,我也不能一天到晚守着你,凡事自己小心。」他拍拍水嫣的头,打算离开。
郁焰走了几步,听不见身后有任何回应,不放心地转头一看,才发现水嫣仍是头低低地站在原处动也不动,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动物,接着他想起今晚朱雀官被王充当行馆了,他认命地走向水嫣,将自己的披肩罩在的的肩上。
「看来我今晚得让出我的床……」郁焰搂着她淡淡笑着。从心弦女将水嫣交给他的那一刻起,照顾水嫣就成为他的责任,一个让他抛不开也舍不去的责任。
金色的阳光投射在床上,持续地用热力唤回熟睡的人儿。无奈床上的人十分顽强,翻来覆去地躲着顽皮的阳光,硬是不肯睁开眼睛。
「王妃殿下……」朱雀官的侍女怯声唤着,她知道目前这个看似少男的人是未来的王妃,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可是她也大会睡了吧!整个早上她已经进出这个房间无数次想帮她更衣,无奈王妃就是没有醒来,而王已经再次从王宫折返,等着见未婚妻,无奈之下,侍女只好硬着头皮上床摇醒她。
「不要吵我,我的头很痛!」曲非诗皱眉呻吟。
「王妃殿下,王正在大厅等候,你一定要起来。」侍女加强力道摇晃。精灵国上下都知道鹰骆的脾气不好,因此从来没有人敢让鹰骆久等。
「谁在大殿?」「王」这个字是最好的醒酒药,曲非诗瞬间清醒。
侍女马上用最快的速度,为曲非诗换上一件花样简单的白色女装,这是她趁曲徘诗熟睡时准备的。王妃的长相实属普通,不适合穿太华丽的衣服。
「王妃殿下,请赶快到大厅去吧!」她慌乱地提醒。
曲非诗苦着一张脸出现在大厅,昨晚的酒精还在体内翻转,导致她的身体非常的不舒服,现在又要来晋见大王,真是歹命。她认命地抬头,看向明显等得不耐烦的鹰骆。
「有什么事吗?」她困难地开口,希望鹰骆早点说完早点滚蛋。她需要更多的睡眠来治疗头疼,鹰骆不可思议地扬眉,对姗姗来迟的她没有报以怒吼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还敢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脸。就算她是未来的王妃,他也不允许的如此无礼。
「下次我召见你的时候,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他冷哼出声。
「完全不要见面不是更干脆?」
她不满意地回嘴,明明是他要见她的,每次都要摆出一刚高傲的嘴脸,精灵王又怎么样?何况她现在打定主意不嫁他,在精灵国多留半年也是不得已,这半年里她可不打算和这个傲慢男子有太多接触。
「曲诽诗!」他走到她面的,以届高临下之姿,瞪着只及他胸膛的曲非诗。「不可忤逆我,在精灵国没有人可以,你明白吗?」
自大、傲慢,无礼讨人厌!!她早心里不断重复骂着。
「我要听到你的承认。」鹰骆傲慢地勾起她的下巴。
「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气得挣脱他的魔掌,退开数步,手插腰开始高声开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为什么不听听我说的话?我不要嫁给你!不想嫁给你!不愿意嫁纷你!听明白了没有?这全部是一场‘误会’,很巧合、很不可思议的误会,下个月或许有婚礼,但是新娘绝对不会是我。」
「你的精灵国语言需要好好加强。」他嘴角一扬,沉声说道。第一次听到这种怪腔怪调的精灵国语言,挺有趣的。
「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神经?」她差点晕倒,在谈论这个「攸关生死」的婚姻大事时,他竟然还有心情纠正她的发音,她愈来愈确定他是个疯子了,只有这种疯子才会去绑架一个新娘。
「如果你不嫁给我,还有谁会娶你?这样就枉费塔主费尽心思设计我的目的了,不是吗?」
「我师父设计你?」她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叫他的女弟子手拿长虹宝石来到精灵国,这不是摆明了要设计我?」他不懂曲非诗为什么这么激动,他肯娶她是基于同情,现在她反倒是反对最激烈的人。
「你要我说几次那是个误会,现在你听清楚我的回答了,我不会是下个月的新娘!!绝对不会是!」她瞪圆双眼发誓。
「很遗憾,我已经对着滢月琥珀允诺会娶你,这件婚事不会取消。」听到曲非诗口口声声不愿意嫁给他,鹰骆的心里泛起了怒意,他都已经自我调适将会有一个不美丽的新娘了,她还敢拒婚!?
放眼整个精灵国就属她最大胆,他就不相信他治服不了这个顽强的「小女子」是该给她一点教训了,鹰骆微微冷笑:向身后的侍卫道:「把曲非诗带到‘无垠森林’,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探视。」
无垠森林——精灵界关罪犯的地方,其中还有许多法力低下、顽劣的精灵藏身其中,把曲非诗流放到那个罪恶之地,看来王是真的生气了!
「在你学会了服从。温驯这些美德之前,先好好享受我的无垠森林吧!」
「我不会屈服的。」她努力瞪视高大的鹰骆,接受了挑战。
「带走!」鹰骆下巴抽动,显然已经气到最高点了,他冷眼看着侍卫带走纤细的她。
一场意志力之争就此展开!
第三章
无限森林位于精灵国的东南边,顾名思义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参天的树木遮掩住大半的天空,任何人只需在入口处一站,马上他可以感受森林的阴霾诡异的气氛。
这是精灵界处置罪犯的地方,执法者会封印犯人的能力,然后将他们送到无垠森林囚禁,森林里不但有囚犯,也有从各界逃亡隐匿在其中的逃犯,这一群亦正亦邪的精灵,为无垠森林增添了危险的传说。
「该死的鹰骆,可恶……」打从曲非诗一踏进森林,她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一惹就惹到了精灵国最有权力的人。
她本来想哀求两个侍卫带她回去,谁知道她才一口头,就看见那个可恶的鹰骆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两片嘴唇讽刺地上扬,一副吃定她会口头道歉的嘴脸,双眼闪烁着得意和揶揄。
虽然知道退一步可以海阔天空,但是她知道此时回去道歉会非常丢脸,而且她会被鹰骆嘲笑一辈子,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毫不犹豫地往森林深处走去。
「它只是看起来很可怕而已,曲诽诗这样安慰自己。
「顽固的女人。」鹰骆目送着她僵硬离去的背影,眼中欣赏的光芒一闪而逝,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他谈淡地命令侍卫回宫,接着术法一施消失于现场。
曲非诗走在森林里,紧紧地咬着下唇,就怕自己失声尖叫,到时候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怪东西。她走在这个森林才不过十来分钟,就出现了一堆蝙蝠及叫不出名字的怪鸟,嘎嘎嘎地绕着的乱叫,叫得她神经绷得都快裂开了。
「再叫我就把你们烤来吃了!」她低声咒骂,想起自己有法术,虽然有时灵光有时不灵光,但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用来自保的。
身旁围绕的飞禽完全不睬的,还开始攻击这个闯入森林的陌生人,曲非诗起先是挥手驱赶,但是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而且非常团结地将目标放在那团移动的稻草上——曲啡诗的头发。
「我受不了啦!」她大吼,随口喊出了驱逐的咒语。
不过人倒霉的时候连走平路都会跌倒!曲啡诗念了一长串的咒语之后,发现从天倒下了一盆水,不但泼得自己像落面鸡一样,还让鸟群更加疯狂。
「救命啊!师父快救我,我不要玩了!」她边哭边逃跑,狼狈无比地叫着。
这时候奇迹发生了!的忽然听到怪鸟的哀呜声,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拿着火把和怪鸟缠斗,他快速地挥舞手中的火把,又从怀中扔出一些种子,不到一会儿怪鸟已经纷纷逃逸。这时,曲非诗的双眼已经写满了感激和崇拜。
「你好棒!你怎么知道这些怪鸟怕火?还有你刚才洒的东西是什么?」她兴奋地冲向前,如果她可以留在这么厉害的人身边,她相信自己就可以平安地活着。
直到她和那个神秘的恩人面对面,她倏然止步,看来对方绝对不是一个需要朋友的人;他有一头灰黑色的长发,身形高大得像棵巨树,脸上的刀疤加起来有十多条,厚厚的嘴唇、有点歪的鼻梁,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利眼,穿着一身打补钉的衣服,看起来像个流浪战士,不过他冰冷的眼神使他看起来像会伤害人的坏人。
「嗯!总之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她含糊地向他道谢,转身就要逃跑,不料对方大手一抓将她扯住,当她想放声大叫之时,却发现一顶帽子罩在她的头上。
「洛格鸟,喜欢扯干草筑巢,怕火。」他简单他说完,即松开手向前走。
「等一等!」她愣住,一会儿才弄懂对方在说什么,他不但救了自己,还送她一顶帽子,她竟然误会他是坏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对方走得快曲非诗追得也急,在追逐了两分钟后不幸又跌倒了!
她含着泪大叹不幸,忽然发现头顶多出了一只大手——是那个怪人!虽然他面目狰狞,但她还是看见了他眸子里的关怀。「谢谢你。」她伸手握住了这只友谊之手,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为什么跟着我?」
「因为我会害怕。」她非常坦白地承认,现在更确定他是一个好人,无论如何她都要跟着他,在森林里一个人走大可怕了。
「你不怕我?」怪人好奇地问。
「嘿……你是长得有点凶啦,但是你是一个好人,我相信我的直觉。」的友善地和他握手,一副和他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表情。
「你不觉得我任得很凶、很吓人?」
「不会不会,我不是以貌取人的笨蛋!」她拼命傻笑,的怕对方和她划清界限掉头就走。「你看看我,我也不是美女,但是你还是救了我,证明你不是只重外表的人。更证明了我们彼此有缘,不是吗?」
「你为什么在这个森林?你看起来不像一个罪犯。」他上下打量着曲非诗,她显然穿着样式简单,但仍看得出是价值不菲的服饰。
「我是贤者之塔的人。因为迷路了所以被困在这里。」她隐瞒了一半的真相,她才不想让人知道她被精灵王下放到无垠来林呢!
「你是贤者之塔的人?」他狐疑地看她一眼。她是从那个专出高明专业魔法师的神秘之塔来的?可是刚才她明明连一群鸟也赶不走呀!
「这说来话长,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好吗?。天渐渐暗了。」她感觉空气逐渐变冷,看来快要天黑了。
「也好。我们找个地方歇息。我叫老鹰、你呢?」
「曲非诗。」她仰头甜甜一笑,挽起她新交的「大树朋友」。
夜里的无垠森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不时会传出一些怪异的声音,连虫鸣鸟叫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曲非诗再次庆幸她遇到了老鹰。
她这个新朋友真不是益的,选定了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点,就飞快地搭起帐篷,在她冷得发抖时就生起了温暖的柴火,跟着告诉她要去找食物,还体贴地留下一支短笛,要她遇到危险就吹它,他会马上赶回来。
这种同伴真叫人窝心,现在她懒洋洋地躺在火边取暖,刚刚才和老鹰分享完一顿丰盛的大餐,他带回了一只野免和野鸡,曲非诗接手做了一顿不错的晚餐,快乐地享受完后,她动也不动地躺在火堆前。「老鹰,你为什么会在这森林里?」她半眯着双眼问,打算来个午夜漫谈。
「我来我寻一个秘密。」他神秘地回了一句。
「喔!?是什么?」她兴奋地翻身而起。
「我还没有找到。等我找到了一定会告诉你。」他露出相逢以来的第一个微笑,看起来有点凶狠的微笑。
「你保证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朋友对不对?」她不放心地寻求保证,脑海里开始幻想或许老鹰是来这个森林寻宝的,到时候她也可以跟着大开眼界,真好!
「我们是朋友。」粗旷凶悍的脸上泛起一朵温柔的笑容。
这一夜,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在险恶的黑暗森林中,一股友谊正在逐渐形成,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此刻也正眨着眼睛。
第二天两个人达成了协议,曲非诗基于旺盛的好奇心,自愿跟着老日在森林里游走,一起调查他口中的秘密,等找到了之后,老鹰也允诺会送她回贤者之塔。
这样的冒险可说足可遇不可求,身边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她现在连走路都觉得有风,完全不同昨目的窝囊沮丧。
鹰骆想让她哭着求饶,哼!他慢慢等吧,等她随着老鹰将整个森林摸熟后,她就会大扬大摆地走回王宫,当着所有人的面耻笑他引以为做的无垠森林,她一定要笑着看他的一张俊脸变得扭曲才甘心。那个可恶又不仁的暴君!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老鹰口中的森林东边,意外发现草丛边有一个受伤的小精灵,曲非诗抢先一步向前,温柔地将不及她半个人高的精灵捧起,伸子撕了块身上的衣服替它包扎。
「我虽然法术不怎么高明,可是我辨识药草的能力很好喔!」她回头对老鹰一笑,接着便四处张罗可以用的药草,找到后她细心地将其嚼碎,而后敷在受伤的部位。
处理完后,她将小精灵安放在草堆中,才发现老鹰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她,她淡淡一笑问道:「怎么啦?我又不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记得昨晚你告诉我你讨厌精灵的理由,是因为你十岁那年被一群精灵戏弄过,不是吗?」他明明记得她说的就是眼前这种属于株儒型的罗利安精灵。「你很奇怪我为什么救它?」曲徘诗看老鹰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开口:「该说我是一个顽固的人吧!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我根深蒂固地讨厌所有的精灵,今天一看才发现它其实那么小,并不会再伤害我,况且它又受伤了,我当然会想办法医治它,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老鹰摇摇头,低声道:「你的确是个顽固的女人。」
「你说什么?」她歪着头问。
「没事、你现在不会害怕精灵了是好事,罗利安精灵没有什么法力、不过比一般的一更调皮,不过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喜欢戏弄人而已。」
「老鹰,你懂的好多,我真是太崇拜你了。」她开心地挽住老鹰。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棒的人。
「这些都是基本的常识,精灵国的每一个人都懂,没有什么。」
「都怪我自己不好。」她顽皮地吐舌头道。「因为我潜意识里讨厌精灵,师父教我的时候我都在打瞌睡,不然就是溜出去玩了,所以我对精灵界的一切还是一知半解,连语言都说得不太好」
「你的精灵语只要多练习就会好的。」他好心地安慰她。
「我也是这样认为,哪相那个讨人厌的鹰骆………」她忽然打住,发现自己竟然将鹰骆的名字说溜嘴了。
「你认识精灵王?」他双眼闪着好奇。
「好吧!既然我都说溜嘴了,我就告诉你所有的故事好了。」她无奈地坐下,开始叙述她被人绑架、逼婚,放逐的事。
老鹰从头到尾只是安静地聆听,看曲啡诗时而激动时而平静的表情,他不觉扯扯嘴角,他从来不知道人有这么多的表情,尤其是说到鹰骆的时候,她一张小脸就胀得好红好红,一副想咬鹰骆泄恨似的。
「你评评理,他是不是一个可恶的暴君?」她说完后还不忘寻求老鹰的支持。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嫁给精灵王?」据他所知,所有精灵国的名媛都想当王妃,何况曲啡诗的长相实在是……」
「嫁给他?」她啮之以鼻地冷笑:「你知道他有多少规定吗?不准我哭、不准我迟到。不准我忤逆他,不准这、不准那的,他干脆去娶一个士兵好了!」
骂了一大堆,忽然发现老鹰的脸上有可疑的汗水和红晕,仿佛在忍耐什么似的,她关心地弯下身子,柔声问:「你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说大多了?」
「难道那个精灵王在你心中一个优点也没有?」他忽然握住她的手。
「呃?老鹰,你是不是真的很难过,你的手好烫!」她惊呼。
「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子就会好。」他苦笑。
「我去找水来。」
曲非诗急忙向水源处奔去,老鹰坐在树下消化他刚才听到的一切,忽然听到曲绊诗的一声惊呼,接着是扑通一声,吓得他连忙向她奔去。
「唉!」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状况?
他一到溪边,就看见深水处有一个载浮载沉的人头,他毫不犹豫地往下一跳,很快地游到了曲绊诗的身边,大手将她一捞伏在背上,慢慢地游回岸边。
老鹰抱着曲非诗,飞快地走口树林,生起了温暖的柴火,再用层层的毛毯将她裹住,俯头看到怀中一直发抖的人儿,他突地怒气徒增。
「你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取个水也会整个人栽进水里?」
「是有人从背后推我!」她可怜兮兮地解释,真是好心没好报,她只是想为他做一点事罢了,谁知道会被人推到水里去。
「有人从背后推你?」他咪起眼睛,整个人看起来蓄势待发,非常危险。
「对呀!我想可能是附近的顽皮精灵吧!不过我没事。」她试着微笑,老鹰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她只希望他的怒气不是冲着她来的。
「你休息一下,我去附近走走。」他脸色凝重地拍拍她的头。
「老鹰」她喊住要离去的他。「如果你发现是小精灵的恶作剧,不要大生气好吗?「他看起来好像要砍人一样,这种友谊让她觉得受宠若惊;但还是不希望他伤到精灵。
「你休息一下。」她的话奇迹似的化去他脸色的暴戾之气,老鹰点点头离开了。他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单纯,他走到曲啡诗目光不及的树林内,很快地念出咒语,才馒慢地走回来。
「老鹰,你的头发变颜色了!」她惊呼,原来的灰白色随着水滴流下,露出了原本夜色汲的黑发。
「我此行有秘密任务,自然不能用真面目行走。」他不以为意他说着。
「你的脸也是化装的吗?」她好奇不已,伸手就想摸摸看。
「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戴上去的,不可以抓。」老鹰一把抓住她的手。
「可是我们是朋友,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她开始恳求。「等旅途结束,我自然会让你看,乖,别淘气了。」
「希望旅途结束后,我也的让你看我的真面目。」她低头叹气。
「你的真面目?」老鹰非常的讶异。
「咦?我没有告诉你吗?我才不是长这个样子呢!」她简述一次昏迷时被下药的乎,更告诉老鹰心弦女的结论。「这种药对人体无害,不过要半年才会退。」
老鹰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似乎在思考什么,曲啡诗则笑着说:「希望能在旅途结束前让你看到。」
「我会看到的。」老鹰神秘统一笑,淡淡保证着。
这一天因为曲非诗落水,他们不再继续往前走,老鹰体贴她为的怠巴餐,还为她逐一介绍周围的环境,让她更了解无垠森林。
「老鹰?」快睡着前,曲非诗轻唤着。
「什么事?」
「还记得你下午问我的问题吗?」她的声音有着浓厚的睡意。「你同我说鹰骆到底有没有优点」「我记得。」他声音有于丝紧绷。
「今天你从水里抱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你的怀抱和鹰骆的很像,都是热热的,让人感觉很安心,很舒服。」
「是吗?」
「我不是故意要拿你和那个暴君相比较的、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他语气中充满了笑意。
「晚安!」她安心的闭上双眼。
温暖的胸膛!?堂堂一个精灵王惟一的可取之处竟是他有温暖的胸膛,老鹰苦笑,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睡着的人儿。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逐渐发现曲非诗的迷人之处——有时精明,有时又迷糊得让人发笑;自然地散发出吸引人的魅力。她那双晶亮的眸子总是笑意盈盈,连带使得整张平凡的愿发出光芒,他已经可以想像原来的她是如何美丽动人。
这和他的计划不符合,他原先有很多打算,但是绝不包括受她吸引。这下该怎么办?在旅途结束之间。他真的舍得让她离开吗?
「咦,!凌波之池?」一大早出发白,老鹰就说要带她去森林深处的凌波之池,据他说那里的泉水可解除所有的秘药。
「可是你不是有事要调查?反正我的事情不急,时间千到就会自然恢复。」
「你不想早点恢复吗?」他惊奇道,爱美该是所有人的天性啊!」
「可是现在这样子我也习惯了,像个侍童行动才方便啊!」
「我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反正是顺胳。你就接受我的一点心意好了。」老鹰温柔地看着的,顺手拔弄她的短发。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有些动容,透过那张面皮,他的眼光始终温暖。
「你以后就会懂的。」他轻笑出声,领着她开始往前走。
抵达凌波之池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这些天跟着老鹰东奔西走,她学到了很多有关于精灵界的知识。老鹰总是不厌其烦地被她如何将精灵语说得更好,因为他相信她只是需要更多的练习。他还仔细教她辨识所有精灵界的精灵,详尽地告诉她每一种精灵的特征和个性。随着日子的增加,曲啡诗已经越来越崇拜她的新朋友了!
再加上知道老鹰只是戴上一个恐怖面皮而已,她对面皮下的部张脸也同样地越来越好奇,并开始幻想老鹰的真正长相。他的声音据了解也是刻意服用药草才会显得沙哑。这个集神秘于一身的人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她心中慢慢占了一席之地。「再过这片树林就到了。」老鹰回头对曲非诗说。
「你确定我只要跳下去就可以恢复?」她不大相信有这么神奇的池水,可能连师父也没有听过这个凌彼之池吧!
「它的存在一直是介子传说和事实之间,是精灵国的秘密,外界是不知道的。」他详细地解释,对她上课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只要曲非诗有问题,他一定都会非常详尽地解释。
「你连这种秘密都知道,好厉害幄!」她再次赞美他。
「走吧!接下来的路可能比较危险,你要小心跟着我。「他细心叮咛,随即扯下胸前的项链道:「你还是戴着这条项链比较好,有这项链一般的法力是伤不了你。」他知道曲啡诗是一个「人」,虽然出自贤者之塔,但法入还是很烂。
「项链给了残,你怎么办?」她握着项链,觉得不好意思。「放心,你只要顾好自己不要让我分心就可以了。」他一笑,替曲非诗戴上那条项佳,接着很自然地挽起她的手保护她。
老鹰不再言语,眼观四路耳听人方地牵着她小心前进;如果敌人是冲着曲非诗而来,他们应该知道他带曲徘诗来凌波之他的目的,也一定会安排陷饼等着他们。他微微冷笑,他们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将会是最大的失误!
「会有危险吗?」看老鹰戒备的样子,她小声地问。
「嘘,别出声!」眼尖的老鹰发现了异样。将曲绊诗拦腰一抱,迅速地往前冲去。
树荫下闪出了七、八条人影,手边运起掌风纷纷击向他们,目标明显是老鹰怀中的曲非诗。她领悟后不禁吓得紧紧抱住老鹰,的到底惹了什么麻烦,为什么会有人是冲着她来的?
怕虽怕,但是在老鹰的怀中她觉得好安全,他身手敏捷地搂着她东奔面窜,不但躲得高明,似乎也在试探那些人的能耐。曲非诗顿时觉得有趣极了,不再紧张兮兮地瞪着后方的杀手,开始专心地研究起抱着她的老鹰。
这个人可以说是天下无敌,打从认识他起,她从来没看过老鹰为了什么事烦恼过,对于她的所有问题更是有问必答。他有结实高大的身材,好像可以帮她挡住所有的困难。这种身材一流、个性好的人应该有一张好看的脸吧!她想。
她痴痴地盯着老鹰看,第一百零八次的幻想他面皮下的真面目。老鹰奔走时察觉她的沉默,关心地低下头间:「你还好吧?别怕——」安慰声嘎然停止,他不敢相信曲非诗竟然是一副快睡着的脸!他正带着她逃命哪!虽然说这表示她完全地信赖自己,但是她至少也该有一点危机意识吧?绝不是懒洋洋地在他的怀里打瞌睡。
一个失神,掌风差点击中曲非诗,他飞快地往上一跳,心中有了主意。他将曲非诗放在树上,迅速念出咒语形成一个保护她的魔法圈。再次飞身而下,三两下就将所有的人打倒在地。
「我要知道谁是主使人?」这些人全是精灵国的武士,一般人绝对无法指使他们,即使他心中已经有答案,还是想听他们亲口说出。
「她不应该是精灵国的王妃。王妃该是选自精灵界的贵族。」其中一个人忍痛说道,曲非诗只是一个人,还是个丑女人,不配当鹰骆王的妃子。
「这件事我想你们的王已经做了决定。」他迅速扯下面皮让所有人看清楚他的脸,所有人皆惶恐的跪下,觉得震惊不已。
「请恕罪!我们不知道……」
「无妨,现在我要知道是谁指使你们的?」他迅速又将面皮戴上。
「是……」所有人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出一个名字。
「你们回去吧!今天之事就当做一场误会,但是不可以揭穿我的身份,否则会影响我的计划,明白吗「
老鹰说话的同时,一声惨叫从天而降,老鹰反身一跃,接住了「吓」一声掉下的曲啡诗。他早该知道曲非诗一离开他的视线就会出状况,但是从树上掉下来?也未免太夸张了!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他放下曲啡诗。生气迫。
「我在上面很想听你们在说什么呀可是你们说的大小声,我只好拼命弯下腰,为了想听得更清楚一点老鹰重重哼了一声。跪地的武士们全都瞪着眼前的「小男孩」,不但不男不女,举止又笨拙,怎么看也配不上他们高贵的精灵王。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她好奇死了。
「他们觉得你不适合当鹰骆的妃子!」老鹰戏谑一笑,看到她气红了脸。
「谁稀罕嫁给他?你们不用费事来杀我,等我回到精灵国会自动解除婚约,告诉那个臭精灵,叫他等我回去。」
「你们先走吧!」老鹰看见武士们胀红着脸,仿佛无法忍受有人侮辱他们尊贵的王,为了怕再惹事,他将曲非诗拉到身后,要他们先离开。
「你这么公然挑衅,不怕鹰骆亲自出马来抓你?」
「我有你谁也不怕!」她笑得很嚣张。
「唉!」他认命地牵着她往前走,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
接下来一路平安,当他们抵达凌波之池已经足面昏了。凌波之池周遭弥漫着浓雾,池水是银色的,非常神秘。「哇!我第二次看到这样的水,我可以摸摸看吗?」她兴奋地伸手。
「不行!我们必须得到主人的允许。」他一把拉住曲啡诗,将她拉到身后开始吟诵魔法召唤主人。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来找我这个老太婆哩!」浓雾散去,一个看起来很矮很扁的老婆婆从池水中升起,细长的眼睛扫过曲非诗,而后是戴着面皮的老鹰。
「你戴着面皮戏弄婆婆吗,老鹰?」她只见过这个面皮三次,也知道他此时的身份是流浪战士老鹰。
「我带了个朋友想找你帮忙。」他淡淡说着。
「这个小娃儿吃了魔药?」只瞧了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你知道我的规矩,有求于我就要拿你的法力来换。」
「我明白。」他的冷静让曲啡诗一惊,拿魔力来换?开什么玩笑!
「你不是认真的吧?」虽然知道老鹰对她很好,但是不知道他肯牺牲到这个程度。她又感动又觉得他很傻。
「一点法力我再修就有了!」他谈笑。
「那我宁愿不要复原!反正半年一下子就到了,你没有必要牺牲那么多。我也不要你牺牲。」她抓住老鹰的手想阻止他。
「小女孩!你不要阻挡我的交易!」她不耐烦地斥喝。
「我们要取消,我不要恢复了!」她扯着老鹰就要离开。
「看来她很在乎你,老鹰!这和婆婆所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老婆婆尖声笑着。
「小女孩,那我用另一项交易和你交换,我知道你是精灵国的未来妃子,也知道你不喜欢鹰骆,那我们来一场合作,我让你恢复,你帮我取鹰骆的命如何?」
曲啡诗倒抽一口气,很生气地瞪向对面邪恶的老婆婆。
「如何?反正你也不吃亏。我们合作吧!」她继续游说。
「我才不会做这种下流的事!他虽然是个暴君,虽然我们有冲突,我还是不可能暗杀他的,你死心吧!」她怒气冲冲地回答。
「这是你的真心话?婆婆不信。这样好了,这池水有反应一个人真心与否的功能,如果你说的是真心活,婆婆不但会治疗你,还可以破例不取老鹰的魔力。」
「婆婆!」老鹰站出想干预,却被曲非诗伸手挡回。
「可恶的老婆婆,竟敢怀疑我?」她义无反顾地转身,有点害怕的看着深不见底的银色波光。
「怕了吧?嘴硬的丫头!」
「哼!才不!」她转过头向老鹰坚定他说:「我怕她会搞鬼,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没有浮上来一定是因为我不会游泳,绝不是因为我说谎,你的信任对我来说很重要!」说完后,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你不会游泳?」老鹰觉得心脏快爆炸了!她为什么总是在玩命!?
「你的新娘很有趣,我欣赏她!」老婆婆面容一整,笑得相当满足。
「该死的笨女人!」他没时间理会老婆婆的椰榆,飞身跳了下去。
如镜子般的湖面寂静无声,只有老婆婆消失前的朗笑声在湖边久久不散。
过了大约五分钟,湖心浮出了一个男子,他怀中抱着一个陷入昏迷的美丽女子,他小心地搂着她,馒慢游向了岸边。
他真的不知道曲非诗的真面目这么美!看习惯了的矮小平凡的五官,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她的改变;她有一头鸟思柔顺的鬈发,脸庞娇艳迷人,尤其是她性感的丙片红唇,需要有绝佳的意志力才能不上前吻她。
还有她养眼惹火的身材,原本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够她遮住丰盈的娇躯,这种浑然天成的美丽让他心中一荡,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倚思,用毛毯盖住她半裸的身子,确定她不会醒过来后,悄悄地拿下了湿透的面皮,露出他清瞿俊逸的脸孔;上扬的眉,挺直的鼻梁,还有一双独一无二的琥珀色眼睛——正是一统精灵界、让人尊敬又害怕的精灵王——鹰骆。
他执起曲非诗的手,轻轻印下一吻、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这个惹祸精,除了我还有谁可以帮你处理一堆又一堆的麻烦?」
「老鹰,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在昏迷中仍然坚持着。
他扬起迷人的嘴角,轻声但是郑重地道:「我相信你!睡吧………」
黄昏的微风轻轻地吹,轻轻地吹,似乎也不忍心唤醒熟睡的她。
第四章
「你终于醒了!」过了一天,曲绯诗才悠然醒转,而在她身边守候的老鹰早已经为她准备好衣服和食物,只等她醒来。
「老鹰!发生什么事了?」她疑惑地揉揉眼,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恢复,低下头更发现自己已恢复成原本的面貌,一时之间又惊又喜,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已经恢复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曲绯诗高兴得手舞足蹈,站起身在火堆前跳着。
「快把衣服换上吧!」老鹰指指她不再合身的衣服,此时正零零落落地挂在她身上,随时有滑下的危险。曲绯诗红着一张脸,飞快地捧起地上的新衣服,跑向后面隐密的树林。过了一会儿才再度出现在老鹰面前。
「我已经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了,你是不是也要让我看看你的?」她笑嘻嘻地在老鹰身边坐了下来,一只手还戏谑地要去摸他的脸。「其实我的真面目和现在没有差多少。对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他捉住曲绯诗顽皮的手,淡淡地回答。
「老鹰!你不喜欢我恢复吗?」她惊见老鹰避开她的眼神,语气也刻意保持淡漠,她不喜欢老鹰这种改变。
老鹰闻言后转头,看到她晶亮的眸子浮现出泪滴,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他胸口一紧。「你现在已经不再像个小男孩了,加上你又是精灵王未来的妃子,我想我们应该保持应有的距离。」他心中不禁后悔让她这么早恢复原貌,旅程尚未结束,他不认为自己的自制力可以好到接受她的友善触碰。
「可是我还是我,和你最早认识的曲绯诗是同一个人。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会是鹰骆的新娘,这全部是一场误会。」她歪着头,不懂自己恢复后和他们之间的友谊有什么关联。
「鹰骆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不以为他会放弃你,尤其是见了你的真面目后。」他语带双关地回答。
当她还像个小侍童时他都愿意娶她了,经过无垠森林这段相处后,他更加被曲绯诗的率性娇憨所吸引,现在知道他的小新娘其实是一个性感迷人的黑发美人,他更找不到任何放弃曲绯诗的理由。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她抬头顽皮一笑。「鹰骆并不知道我是现在这个模样,他当然找不到我。等我陪你办好无垠森林的事,你就直接送我回贤者之塔,这样一来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真的以为这样行得通?」他摇头失笑,她还不是普通的天真哩!「如果精灵王来无垠森林找不到你,一定会去贤者之塔要人的,这一点你没有想过吗?」
曲绯诗喔了一声低下头,当老鹰认为她已经放弃这个荒谬的念头时,她再次抬起头,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嘴巴更是得意地上扬道:「你可以帮我!」她对着老鹰猛点头。
「帮你什么!?」他叹气。「当鹰骆见到我的时候,把我变得又老又丑,一定要丑到让他想吐的地步,这样他绝对会死心。」老鹰不语,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最后他重重叹一口气,拍拍她的头,无奈地道:「我到附近巡视,你休息一会儿吧!」
☆☆☆
直到老鹰走到曲绯诗看不见的地方,他术法一施,恢复成鹰骆的模样,朝东边吹出数声长短不同的音调,不一会儿,森林的四角分别出现四条人影,恭敬地向他行礼,异口同声地问候道:「四大护法参见鹰骆王。」鹰骆点点头,神色严肃地对每一个人交代不同的事,并且和四大护法详细谈了无垠森林的一切,最后满意地对所有人点点头,知道他们绝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
「王,您何时带王妃回宫?」水嫣禁不住好奇,鹰骆半个月前忽然要他们代理精灵国一阵子,打算独自进入无垠森林调查事情,跟着又听人说曲绯诗因为忤逆王也被送到无垠森林,两件事发生得非常巧合,让人猜不透鹰骆的用心。
「再过一阵子吧!」他想起曲绯诗对老鹰的亲切信赖,不由得心中一暖,随即又想起她对鹰骆仍是极度不谅解,眉头再度紧皱。
「你们先离开吧!我会再和你们联络。」鹰骆再次往原路而行。「看王好像还是陷入苦战中。」菱罗抚摸下巴猜测,在宫中每一个人都在谈论当天曲绯诗拒婚的精彩情况。她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个敢对精灵王大声说「不」的人,还让鹰骆一气之下给送到了无垠森林。
「不过曲绯诗的当众拒婚又让精灵国的名媛以为自己有机会了。现在王不在宫里,她们已经全部在我的朱雀宫等待,烦死了!」水嫣皱起小脸抱怨。
鹰骆是一个自负又骄傲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娶一个曾公开拒绝他的女人,加上曲绯诗长得又小又难看,所以众美人又开始幻想王妃的宝座了。
「你可以找都焰帮你,他对女人最有办法。」菱罗笑着说,他知道那些娇滴滴的美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再加上每个人都妄想自己会成为王妃,对身为护法的水嫣自然不会太客气。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就会想到我?」都焰将手上的小石子弹向菱罗,冷冷地注视他。
「这种事本来就是你专长的。」菱罗揉着被弹到的手臂轻声抱怨,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都焰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些刁蛮女每一个都认定自己是未来的王妃,对水嫣呼来唤去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真的?」都焰声音绷紧,着向水嫣,后者却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赤心开口打破沉默,他认为精灵国此时出现的危机比儿女私情更加重要。
四个人颔首,想起鹰骆刚才交代的事,脸上不约而同的燃起斗志,保护王和精灵国是他们共同的使命。四条人影再次迅速地消失。
☆☆☆
鹰骆在回去的路上,临时改变主意,欲往湖边梳洗一番,正当他想解下衣服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鹰骆随即朝树后一退,隐身在后静观变化。
一个身躯修长、体型曼妙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正是应该在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的曲绯诗。鹰骆低咒出声,这个女人总是把他说的话当耳边风,他明明要她待在原地等他回来,她却出现在离营地有点远的湖边。倘若不是自己临时起意绕到湖边,天知道这个女人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心中虽然凝聚了一股怒火,他的眼神仍是不可自抑地盯着她瞧;曲绯诗既顽固又会惹麻烦,对精灵国的一切简直无知到了极点,加上脾气又坏、法术也差,更是第一个敢忤逆他的女人,随便一个精灵国的女子做王妃都会比她来得称职,为什么他坚持要娶她?
再说到她的外貌,曲绯诗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她是惟—一个让他想拥有的女人,他想用手梳开她丝绸般的黑发,他想紧紧拥着她,感受她白色肌肤带来的温暖,也想细细品尝她柔美双唇带来的香甜滋味。他更想要让曲绯诗倚偎在他怀中,教会她所有有关情人之间的甜蜜。
他最想要的是曲绯诗的降服,他要曲绯诗对他像对老鹰一样,露出相同的微笑,倾诉所有的心事,不再对他咬牙切齿,不再讨厌他,不再怕他……
此时的曲绯诗完全不知道周遭有人,她开心地望着澄澈的湖水,一心只想跳下去洗个舒服的澡。
当曲绯诗裸露着身子走向湖里的时候,鹰骆感到自己的体温急速上升,耳边只听到她戏水时发出的清脆笑声,眼中只见到她丰盈美丽的身躯,水滴在她的蜜色肌肤上形成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吸引着他全部的注意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发出了声音,也不知道一只脚正踩在半截树枝上。
「是谁在那里?」戏水的曲绯诗连忙低下身子,只露出头,紧张地看着岸边。鹰骆无奈地站了出来,心中希望曲绯诗不要因此对老鹰反感,他不想这半个多月的友谊就此结束,只好硬着头皮努力编一个高贵、又可以让她接受的偷窥理由。
曲绯诗倒抽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以将近歇斯底里的高分贝喊出:「是你!!」
这一声尖叫让鹰骆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脸——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该死!「偷看」得太专心完全没有想到要恢复成老鹰的模样。正当他在思索下一步的举动时,曲绯诗已经游到了水草边,以非常忿怒的眼光瞪着他瞧。这下轮到鹰骆讶异了。他以为忿怒的曲绯诗会冲上来,就算不杀了他也会狠狠地拳打脚踢一番,不该是又羞又气地躲起来。
地上的衣服给了他答案,鹰骆笑了,缓缓地在岸边坐下,心想:逗逗她也好,反正这段日子他以老鹰的身份听了很多鹰骆的恶行,他不介意再多加几条。
曲绯诗气红了脸。色狼!恶棍!暴君……她喃喃咒骂岸上的男子。明明知道她的衣服在那里,还敢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里,真是太可恶了!
「你在水里不冷吗?」他衔着一枝水草悠闲地问。
「我的衣服……」她本来想大吼,随即想起鹰骆并不知道她是谁,她只要小心地应付,顶多被这个恶劣男子亏几句,总比被他认出来的好。
「好心的先生,我的农服在岸上,是否可以请你回避一下让我更衣?」曲绯诗强压在心中的怒意。以生平最温柔、温驯的声音开口。
鹰骆的反应是爆出一阵大笑,而且还笑得浑身发抖!曲绯诗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温驯的骨头,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轻声细语的要求,现在的她一定憋得很难受。等一等,她叫他好心的先生!?而不是该死的鹰骆,这表示——她想装作不认识他?这种情形,非常非常的有趣!鹰骆邪邪一笑,既然她演得这么卖力,他也不好意思让她太失望了!他站起身,优雅地向她颔首,随即向通往森林的小径退去。
曲绯诗被他笑得一头雾水,但还是飞快地上岸,套上衣服,不管头发还滴着水就往外冲,毕竟她也没有把握鹰骆那个怪人会不会回头。
「你想上哪儿去?」低沉带笑的嗓音虽然迷人,却让她背脊发冷。
她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用力一压,背部抵住树干,还被迫望进一双慑人心魂的琥珀色眼眸里。「你……你要做什么?」她以为恢复了身高至少会减少一点鹰骆带给她的压迫感,没想到一点帮助也没有,此刻只能靠着树干,瞪着他可恶的笑脸。
「为什么急着逃开?」他一手扣住她以防她逃跑,另一只手则拾起她的湿发,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无助。
「我不习惯和陌生人这么亲近。」曲绯诗伸出手抵住他贴近的身子,但结实宽阔的身躯不断传送热力到她的掌心,让她更像是被掳获的猎物般不安。
「我是精灵国的王,这森林的一草一木皆归我所有,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包括这个……」鹰骆不给她咀嚼话意的时间,只手撑起她的腰,旋即低下头夺去她所有的气息。他的吻如烈焰般烫人,让曲绯诗完全找不到力气挣扎。鹰骆并不是第一次吻她,但是这一次的吻是火热的、惊心动魄的,他肆意探索,点燃她隐藏的火焰,诱惑她接受所有的热情,还使她释放相同的热情。
「你是如此美丽……如此的甜蜜。」他嘶哑地唤着,唇已经移向她的粉颊、耳际。并在每一个地方留下烙印。
「放开我!」她奋力一推,颤抖地喘着气。鹰骆的双眼仍然闪着情欲,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不明白为什么曲绯诗将他推开,她明明和自己一样在享受这个吻。
「你——难道忘了自己有一个未婚妻吗?」虽然她不想嫁给这个暴君,但是他起码也要对曲绯诗有基本的尊重,这样随便抓了一个女人就吻,实在是太恶劣了!
「未婚妻!?」鹰骆轻笑出声,一双眼睛盯着她瞧,让她几乎以为鹰骆要认出她了。
「我不想要一个不情愿的新娘。」他掬起她一撮长发把玩,看似轻松实则在观察她的反应。
「那为什么你们不取消婚约?」她屏息以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知道答案。
「因为我是一个不接受拒绝的人。」鹰骆对她露齿一笑,看到她瞪圆双眼,坏心地再加上一句:「你似乎对我的未婚妻很有兴趣,是想要当后补的王妃吗?」
「我才不……」曲绯诗顿时收口,想起他才说过不接受别人的拒绝,如果她露出对王妃嗤之以鼻的表现,搞不好又会替自己惹下麻烦。
「你该不会说你没有兴趣吧,小美人?」他再次倾身,含笑的双眼让她心跳加剧。一个讨厌鬼为什么会让她有困窘不安的感觉?她纳闷地盯着鹰骆近在咫尺的俊脸,再次听到他的轻笑声。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带你回宫当情人。」他勾起她的下巴,再一次用火热的唇贴住她的发鬓,感受她散发的淡雅甜香。
她心中又酥又麻的感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头涌起的熊熊怒火!!他怎么敢提出这种下流的要求!?传说中的鹰骆该是个讨厌女人的暴君,谁知道先是像个急色鬼般的对她又搂又亲,现在还想带她回宫当他专属的脔,可见鹰骆根本是金玉其表、败絮其内的大恶人!她绝对不要嫁给这个表里不一的坏人。
「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她冷冷推开鹰骆,保持距离。
「喔!是吗?」他知道她在说谎,不以为意的逗她。
「是真的!他法术好、人又体贴,而且学识非常丰富。」曲绯诗硬着头皮瞎编一个完美的人物。「还有……还有……」
「还有他有结实高大的身材、强烈的男子气概、黑色的头发、迷人的眼,还有夺人心神的热吻——」
鹰骆的声音骤然止于她的唇边,开始肆无忌惮地品尝她的甜蜜。当他结束这个吻时,鹰骆满意地看她瘫在自己的怀里,一张俏脸如霞光般艳丽。他低沉地开口:「你描述的不是我吗?放眼整个精灵界,法术、智慧谁能和我相比?至于体贴多情,你以后会慢慢知道……」
「还有一个人比你更好!」曲绯诗用力推开他,气自己竟迷失在他的吻之中。
「是吗?我倒想见见他。」她实在无法忍受鹰骆傲慢的模样,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尝到挫败的滋味,不经细想的,她对着鹰骆大喊:「他是我的同伴、也是我爱的人,他叫老鹰!」
「老鹰!?你说那个流浪战士?」他扬眉,曲绯诗哪有半点爱上老鹰的迹象?
「没错,就是他。」曲绯诗点头,哼!这下他怕了吧!
「你真的喜欢他?那个居无定所、浑身脏兮兮、面目可憎的野人?」鹰骆非常不屑地说着。
「他才不是!」她气得捏紧拳头,不喜欢有人污蔑她的朋友。
鹰骆的表情闪烁不定,最后将目光牢牢盯着她瞧,缓缓地说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一双手温柔地抬起她的脸。「我现在放你走,但是并不表示我放弃你,只是想确定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当然是说真的!」她瞪他一眼。
「如果你真的爱他——」鹰骆轻点她的鼻头,沙哑地笑了。「为什么在我的怀里这么热情、这么敏感?小东西,还是对自已诚实一点吧!」
鹰骆松手,温柔地再次开口:「下次再见了,小美人。」
曲绯诗在鹰骆离开后瘫软在树下,和鹰骆对抗真的好累,她抚摸自己仍然烫红的脸颊,难过地呻吟出声。那个臭精灵至少说对了一件事,她对他的吻真的毫无抗拒的能力,不过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的。
☆☆☆
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休息的地方,发现老鹰巳经生起了营火,一个人坐在火边沉思。曲绯诗内疚的走向前,才发现他连晚餐都准备好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她喃喃地道歉。
「吃吧!」他淡淡一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啦?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她伸出手在脸上东摸西找。显然被老鹰看得很紧张。
「没什么,以后不要随便乱跑,这个森林到了晚上很不安全,尤其是这几天,你最好紧紧跟着我。」
「会有危险吗?」她开始警戒,想起了上次有人袭击的事。「老鹰,你在这个森林有什么任务?会有危险吗?」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老鹰——」曲绯诗唤住站起的鹰骆。
「什么事?」
「呃……是这样的,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该问你,但我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可以问的人,可是我真的很困惑,所以……所以我想……」
「问吧!」他笑着打断支支吾吾的曲绯诗,重新找一个舒适的姿势坐下来,准备聆听她的问题。
「嗯!是这样的,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假设——如果我明明很讨厌一个人,却不讨厌他的吻。这是不是表示我有问题?」曲绯诗说后害羞地低下头,因此错过了老鹰脸上扬起的得意笑容。
「我只知道,我不会随便吻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呃!?你说什么?」她错愕地抬头,只看到老鹰咧嘴而笑。
「我是说你一点问题也没有。早点睡吧!」
他轻拍曲绯诗的头,向外走,做他例行的守夜工作。背对着她,老鹰的嘴几乎咧到了耳边。他自信地告诉自已,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带着他的新娘回宫了。
☆☆☆
浑然不知过了多久,曲绯诗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地找寻老鹰的高大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独自一个人时,她就会用目光找寻老鹰,在看到他人的刹那,整个人就会奇异地感到安心。就像现在,看到老鹰躺在火堆的另一边,她整个人就放松下来,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望着老鹰宽阔的背影想起来,从他们相遇以来,老鹰一直呵护着她、不厌其烦地纠正她烂到极点的精灵国语言、教她法术正确的咒语,以及细心地教她有关森林的一切知识,还特地带她到凌波之池恢复了真面目,更不用说救了她多少次。
这辈子除了师父之外,他是第一个对自己如此照顾的人。只要老鹰在她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他强壮的肩膀顶着,即使身在这个人人惧怕的森林之中,她还是甘之如饴。一切的凶险在他的庇护之下,仿佛只是一场又一场的奇异冒险。
曲绯诗甚至不曾想过和老鹰分离的日子!「分离」两个字此时跃入脑海,让她整个人为之一颤,她已经习惯了有老鹰的日子,她不要老鹰离开,她想要和老鹰永远在一起,在六界各地邀游,无拘无束一直生活在一起!
「我喜欢上他了!?」曲绯诗轻轻叫出声,捧着自己烫红的脸,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面对鹰路时,毫不犹疑地骗他老鹰是她的情人!?
这项认知让她整个人振奋了起来,生平第一次她尝到了恋爱的滋味;老鹰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安全、温暖的男人!不会错的,就是他,这一定就是恋爱。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老鹰跟前,非常专注地看着他,然后温柔地弯下身,在他疤痕纵横的面皮上轻轻印下一吻,顽皮道:「我喜欢上你了喔!温柔的大树先生。」说完,再次无声地走回自己的位置睡觉。
就这样,在一个无声的夜里,曲绯诗骤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心满意足的进人梦乡。而在她另一头的老鹰,则展开了一个无眠的夜!
曲绯诗绝对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推断的女人!在他用鹰骆的身份将她吻得晕头转向后,她竟然对老鹰表白,说她喜欢他?
喔!这个可恶、搅乱人心的女人!老鹰诅咒,无语地望着满天的星星。
☆☆☆
老鹰可以发誓曲绯诗在诱惑他!她变得喜欢黏在他身边。像缠人的树藤紧紧贴着他,却用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笑着说他在身边才不会遇到危险。
若是换成以前的男孩模样,老鹰一点也不介意她贴着自已,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埋怨。可是今非昔比,现在的曲绯诗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就这样信赖地贴着他,用他前所来见的温柔眼神看着他。还有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的美丽笑容,让他时时刻刻都在炼狱中煎熬。
「老鹰!你的肌肉崩得好紧,你在紧张吗?」休息的时候曲绯诗靠在老鹰的身上,好奇地问。这几天老鹰变得怪怪的。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事!还记得前几天你问我的事吗?关于喜不喜欢某人的吻……」他清清喉咙,想弄清楚这个小妮子在动什么歪脑筋。
「哪个啊!我已经想清楚了。再也不会困扰我了。」她抬起头甜甜地一笑。
鹰骆或许是个调情高手、接吻专家,但她还是选择老鹰。再说接吻不就是嘴贴嘴,既然她心里认定了老鹰,她相信当老鹰吻她的时候,除了那些脸红心跳的酥麻外,她应该可以再感受到一些别的,一些世人称为「爱」和「珍惜」的东西。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该如何诱惑老鹰吻她呢?以老鹰这种彬彬有礼的君子,或许她应该霸王硬上弓地采取主动,否则她怎么让老鹰察觉她的心意,又该怎么让老鹰自愿带她行走天涯呢!?这些都得要好好计划,她发誓要夺得老鹰的心,打定主意要跟他一辈子。
「你已经将什么想清楚了!」老鹰再次出声,曲绯诗不知道想到什么,那一脸的坚决神情让他直冒冷汗。
「咦!你刚才有问我什么事吗?」刚才想得太专心,一时之间记不得老鹰说了些什么。
老鹰忍耐地深吸一口气,明白她心里绝对有事,而且一定和他有切身的关系。
「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上次那件事已经不会再困扰你了?」
「那件事啊!」她喔一声仍是不答,一张脸忽地向上仰,满怀期盼地问:「老鹰,你身边有没有其他要好的女人?」要嫁给他之前,最好先确认还没有有人和她打一样的主意。
「……」他说不出话,完全被曲绯诗打败。
「有还是没有?」她再贴近几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了。望着她明如秋水的眼眸,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他得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的遐想,然而汗水已经自他背上冒出,心跳也如战鼓般敲动。
「老鹰,你的脖子好红!」她惊奇地望着老鹰,带着面皮的脸虽然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他的体温却急速上升,脖子更是通红。
老鹰害羞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种露骨的问题。」她好心地用袖子替他擦汗,心里却是相当的得意,这表示他一定没有心仪的对象,才会有这种尴尬的反应。
「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他握住她擦汗的手,她要是再动手动脚,他残存的自制力就要消失了。
「你想知道!?」她双眼闪着异样的光彩。「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你。」她真的说出口了!?曲绯诗和老鹰都是心中一震,曲绯诗是开心终于说出口了,老鹰则是被她的坦白吓一跳。
从他的成年礼过后,他就是精灵国所有女人想掳获的对象,她们会用眼神、用挑逗的肢体语言向他表示,但绝不是像曲绯诗现在这个样子,先是问一堆奇怪的问题,而后揪着他说喜欢他!
贴着他只是单纯地想和他亲近,并不是像其他人是刻意想引起他的欲念;明亮澄澈的眼睛,其中有真挚的情感,不像其他人还包含了打量和算计。这种融合了天真和自然的性感,的的确确让他心动,他的小新娘是全六界最特别的!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她干脆用双臂将老鹰紧紧抱住,以防他惊吓过度跑掉,她自信老鹰在想通后一定会接受她的。
「可是,你是鹰骆的未婚妻。」喜悦并没有让他冲昏头,他想起曲绯诗表白的对象是老鹰,而不是对鹰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不会嫁给他就是不嫁!」这个人还真是木头,美女在怀还可以想到其他的。曲绯诗明眸一转,毫无预兆地朝老鹰吻了下去。嗯!吻一层厚厚的面皮真的很不舒服!而且没有她预计中的昏眩酥麻感,她不死心地加重吻劲。心里直纳闷是哪里出了问题。曲绯诗不情愿地抬头,或许该叫老鹰把面皮取下,这样隔着一层皮吻他,简直和吻一棵树没什么两样,更没有「爱」和「珍惜」的感觉。
「老鹰,下次等你把面皮取下来,我们再试试看好了!」她揉着自己的嘴,刚才因为用力过猛,现在有点疼了。
老鹰动也不动,像是被吓到似地呆坐在原地。
「你是鹰骆的——」老鹰事实上是气疯了,她对鹰骆可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对老鹰却是又表白又献吻,虽然同样是他,他还是吃自己的醋。
「老鹰!」曲绯诗也生气了,在她抛开女性的矜持后,他还想将她当成鹰骆的妃子。她用力握住老鹰的臂膀,忿怒道:「看着我,我今天放下一切向你表白,全是因为我喜欢你,不管你接不接受都和其他人无关,就算你对我没有相同的感觉,也不要自做主张地替我做决定。」
「我不在乎你是否到处流浪,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会永远带着这个破烂面皮,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你是第一个让我在乎的人,就是这么简单。」
老鹰看着她因激动而胀红的脸,心中泛起无限的爱意和柔情,他的小新娘连表白都说得理直气壮。他笑了,觉得非常非常的幸福……
「你怎么说?」她推了推老鹰,发现他现在又是傻笑不已,真是莫名其妙。
「我还能说什么?」他想将曲绯诗搂到怀中,想像等会儿他取下面具时她的反应,呵呵一定很有趣!就在这种柔情温馨的时刻,一道猛烈的风突地袭向两人,老鹰抱着她向上一跃,避开了攻击。他将曲绯诗轻轻放下,随手用魔法画出一道保护屏障圈住她,随即跳出去,准备和敌人应战。
对方人数很多,曲绯诗在旁边看得惊惶失色,虽然知道老鹰的武功法术都很棒,还是禁不住为他捏一把冷汗。
老鹰似乎已经厌烦了无止境的缠斗,攻击的力道加强,一会儿已经跳入隐密的树林,打算一口气解决所有的敌人。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忽然出现,对着保护她的屏障频频催动魔咒,最后双手高举,一道刺眼的彩光从他手中朝她直射而来。
「哇……」曲绯诗双手抱头蹲下,避无可避。
轰隆一声!天地霎时为之一变,曲绯诗害怕地睁开了双眼,看见一个人正躺在她的面前,长身宽肩,竟是她不久前才打算以身相许的——老鹰!
「不要啊!」她大叫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方才的战斗不过是几分钟前的事,此时森林再次恢复了平静,风声依旧,鸟鸣依旧,整个森林静悄悄的,只剩下曲绯诗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第五章
「老鹰!你不可以死!你还有秘密没有告诉我,你还说过要给我看你的真面目;你怎么可以骗我?」她边哭边摇晃老鹰,觉得心里好痛好痛,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他怎么可以还没有回应她的表白就死了,她不要!
「我真的很喜欢你,只要你不死,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流浪,不回精灵国,也不国贤者之塔了、拜托你睁开眼睛?。邀越哭越大声。「曲非诗——」躺着不动的老鹰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地唤她。
「我在这里,你一定会没事的。」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愿意抛下一切和我在一起?」他感动得握住她的手。
「真的!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或许我可以找到一些药草……」她一双手开始仔细地检查他全身上下,刚才为了救她,老鹰挡下了对方发出的强大魔法,现在一定伤得很重,不知道有没有药医。
「我想再听你说一次,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即使我可能是个四处流浪的人?」他捧起她的脸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感觉到老鹰的手又烫又热,一定是很难过。
「我要听你说,这对我很重要!」他不理会曲非诗挣扎着要扶起他、反而执意要问出答案,他将曲徘诗用力一扯,紧紧地扣在怀中。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他欣喜地拥着她问。
「什么事?」她感觉老鹰全身都很烫,却只能急得拼命掉泪。
「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你都要原谅我!」他出人意料他说。
「呃?」他的伤已经影响到脑部了吗?她不记得老鹰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答应我。」他奋力从衣服内掏出一枚戒指,将它牢牢套在曲非诗的手指上。
「你现在是我的新娘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
他满足地笑了、和泪流满面的曲非诗以为明显的对比。
「你答应了吗?无论什么事都会原谅我?」他痛苦地咳嗽,执意要听到她的回答。
「我答应,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闭上眼睛,我想吻我的新娘。」他笑得更满足了。
「老鹰!」她胀红了脸,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人为什么尽是讲一些奇怪的话,再不快点医他的伤、她就要当一个寡妇了。
「听话,闭上眼睛。」他仍是温柔地诱劝。
曲非诗无奈地闭上双目,心里盘算着要送他回精灵国就医,希望他的撑下去。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到热气袭上她的面频,接着感觉到老鹰炙热的唇吻上她,非常热情、非常缠绵地吻着的。他似乎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这个吻之中……
他的气息仿佛融合了大地的气味,阳刚而且让她觉得温暖。这种感觉的以前好像有过,她心中一惊,她长这么大只被鹰骆那个可恶的精灵王吻过,为什么老鹰的吻和那个臭精灵王的吻一模一样?
察觉出她僵硬的反应,他放开曲啡诗,关心地问:「怎么了?」双限中柔情万千。
「换你把叹晴闭上。」她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虚弱地笑着,而后颤抖地将手放在他的脸上,一咬牙将他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真的是他!剑眉挺鼻,炯炯有神的琥珀色眼睛,看起来英俊又狂野的鹰骆——她恨得牙痒痒的精灵王。
「还是瞒不过你。」他淡淡一笑,双眼牢牢地锁住她。
「大骗子!我最讨厌你了!」她又羞又恼,朝鹰骆用力一推,转身就跑。
「曲啡诗!」挫败的大喊,马上追了过去。
他是一个骗子!而她是全六界最傻的傻瓜!
以往发生的事重新在她脑海里播放一遍;为什么她批评鹰骆时老鹰会不自在,为什么森林里的精灵对他又敬又怕,不管出现多少敌人他都可以轻松地应付,他连名字里都有一个「鹰」字,」只有迟钝的她才会从头到尾部被骗得团团转。
越想越丢人,他刚才挨的那一下说不定不痛不痒,就只有她这个笨蛋哭得很起劲,想必他一定笑的肚子都疼了。
「曲啡诗,你等一下!」鹰骆一下子就追上来了。双臂一伸就将她困在树干和他之间,炙热的身于紧贴在她背后,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
「我只是想说一些话,你不要动,也不需要回头,只要静静地听我说…」鹰骆拥住她僵硬的身子,下巴顶着她的头,开始说迫:「当我看到你头也不回地走进允垠森林时、我就后悔了,你的人这么小,法术又这么糟糕,即使我再生气都不应该这么对你,刚好元垠森林里又有事情需要调查,我就乔装自己进来调查,更可以借机保护你。」
「那你为什么要乔装?驹我很有趣吗?」她忿忿不平地开口。
「你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顽固的女人/他笑道。「你小时候被精灵欺负过都可以记恨到现在,我可不敢奢望你对我的评价会改变,我只好从头到脚换一个样子,和你重新来过。我不是成功了吗?」
曲啡诗此时转过身来,担寻他眼里的真诚,貌泊色的眼眸正闪着笑意和温柔,他真的是那个做馒的鹰骆?可能吗?还是这又是一个戏弄她的玩笑?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改变这么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看到她不再气得脸红脖子粗,鹰骆将曲绊诗搂在怀里,柔声道:「你不也一样,对鹰骆凶神恶煞的你是真,还是对老鹰温柔体贴的你是真?」看她羞红了脸,鹰骆低下头细吻她娇嫩的粉到,直到心满意足了才抬头回答她的问月。
「在官里我是人人畏俱的精灵王,我也习惯了樱出一张冷脸,毕竟身为一界之王,是不适合鹰憎外忑的,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样的我,可是来到这里,并没有人知道我是谁,理所当然地该好好放纵自己,让真实的自我表现出来。」
「你是说回宫后你又会变回讨厌鬼鹰骆了?」她不满地瞪大眼睛。
「来不及了!你已经先后答应我和老目的求婚。」他双眼闪着得意。
「那不算数!」她大声抗议,连续两次都是她开口求婚,那多没面子!
「闭嘴!顽固的女人……」他再次俯身,用热憎堵住她哎蝶不休的抱怨。
这一次,臼骆确实感到曲绊诗的热憎和降冈,他终于让她心甘憎愿地接受他,并且释放出和他相同的热情,目骆低下头看她,曲啡诗一双眼闪着喜悦、幸福,嘴里轻声念着「爱及珍惜」两个字。
「你说什么?」他抬起她的脸,温柔地问。
「我只是在比较你和老鹰的吻,我就知道老目的吻会有这些感觉。」她仿佛置身在梦境之中,回忆着回言的吻。
「你在说什么?」他呸眉,鹰骆和老间不都是他吗?
「你不懂啦!」她笑着想避开这个话回,却挑起了鹰络的好奇心,他扣住曲非诗的手臂,执意要听她解释。
「还不是你不好。」她瞪他一眼。「那一天你以鹰骆的身份吻我,还戏弄我。虽然我被你气的牙痒痒的,可是我一直在想那时发生的事。」
「在想明明很讨厌我,为什么在我怀里却是热情如火?」他戏言,马上得到了曲啡诗的一记粉拳。
「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上老鹰,我就在想,如果他吻我,一定会很不一样!」
「为什么?不都是我吗?」他不解,他一直克制自己不吻她的原因,是怕曲啡诗发现他和老鹰其实是同一个人。
她在鹰骆怀里摇头,坚定的回答道:「不一样,你的吻只是充满情欲,如果是老鹰吻我,其中就会有「爱」和「珍惜」。是非常不一样的。」
鹰骆完全听不懂,曲非诗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迷惘。她不以为意地甜甜一笑,反正现在的鹰骆不但是个接吻高手、而且他的吻还有老鹰的爱和珍惜,其他的,呵!她可是一点也不在乎。
「我可以带我的妃子回宫了吗?」他轻笑,这一次的森林之旅果然有所收获。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资料,更用得了未来妻子的芳心,是该回宫了。
「你真的没事?」她倚在鹰骆怀里;想到刚才的一幕还是会怕得发抖。「看见你倒在那里,我真的好害怕,你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你忘记我是精灵国最厉害的精灵王!」他拥着曲啡诗发颤的身子笑道。也多亏了那一击让他看到曲啡诗的真情流露。
「鹰骆,为什么你会遇到攻击,为什么你又要扮成老鹰?」
「别担心,吾爱。我这次的乔装一方面是保护你,一方面也是想引出叛徒;你还记得你溺水那一次吗?还有想杀你的武士们,都是有预谋的。」
「有人想杀我?」她皱眉,她在精灵国根本没见到几个人,是在何时和人结仇的?」
「你被人逼迫喝下魔药,我想也是同一伙人做的。当时你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吗?」
「我只记得她是个很美的女人,看起来很悲伤。」
「总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们回宫再处理吧!」他对曲绊诗鼓舞地一笑。
「不会有危险吧?」她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有我这高个子挡着,请问你在这森林受过什么委屈?没什么好怕的,你是我鹰骆的王妃,谁敢对你无礼!」他故意装出凶恶的脸、逗得曲非诗格格发笑。「弄了半天我还是你的妻子!」她垮着一张脸故做哀伤。
「曲、非、诗!」他又恢复了暴君的面貌。
两个人相视一笑,携手同心向精灵国迈进。
精灵国
「什么!?全都失败了!?」北边的官殿传出暴怒声。
「对方……对方的法术真的很高」一群人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左大臣,何事让您这么生气呢?」一阵揶揄的声音传人,精灵国的两大护发一郁焰和燮罗正懒洋洋地倚在柱子旁。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们也不喜欢来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实在是王命难违啊,你说是不是,兄弟?」燮罗顶了顶郁焰,还是嘻皮笑脸的。
「哼!你们只是仗着护法身份做暂时代理,以为鹰骆王不在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想到鹰骆不是将权力交给他,而是给这群年龄不及他一半的孩子们,他就一肚于火。
「我们有乱用权力吗?好可怕的指控!」
燮罗夸张地摇头,郁焰瞪了他一眼后对左大臣说道:「王已经回宫了,他要见你。」仿佛再也受不了看他似的,郁焰法术一施,早燮罗一步离开了。
「鹰骆回宫了?」他的声音出现一丝紧张。
「没错!我们大殿见啊、老伯。」燮罗摆摆手,也消失了踪影。
左大臣面色凝重地在自己的宫殿来口走着,最后一咬牙,将一封信绑在一只飞鸟脚上,随即换上衣服,准备上王宫面谒。
回到精灵国,鹰骆早已经命人在王宫等候,在他们抵达之时,迅速为他和曲啡诗换上正式的宫廷服,此时,他端坐在自己的王位上,而美丽高贵的曲非诗坐在他的右手边,明显地昭告所有人她的地位。
「恭迎鹰骆王和曲王妃的归来。」水嫣第一个上前道贺,看到曲啡诗娇羞的面容,知道她最终还是爱上了精灵王,知道这点真好,等会儿她终于可以将朱雀宫那一群女人全都赶走了。水嫣的话让宫殿里的大臣们大吃一惊。曲王妃?难道她是贤者之塔的曲非诗?那他们上次看到那个又矮又丑的小男孩又是谁?
「这也是我今天召集大家的目的,一来是宣布我将迎娶来自贤者之塔的曲啡诗,二来是告诉大家精灵国出现了叛徒。」
鹰骆的话顿时让大殿的人议论纷纷。他举高双手,以与生俱有的权威让众人安静,而后再次冷静地开口。
「诚如各位所见,眼前的曲非诗和你们当日所见的完全不同,是因为有人在她身上下了魔药,就连她在无垠森林之时,也遭到许多不明的攻击。」他一顿。目光如炬的俯视所有人。
「我是精灵国的王,也是统领一切的王,我不允许任何反叛和件逆,我已经听从心弦女的指示答应娶新娘,就不该有人想从中砂坏;我又以该月琥珀起誓会娶曲非诗为妻,就不原谅有人想伤害她。没想到有人胆敢挑战我的权威,接二连三做出逾矩之事,我绝对不会轻饶。」
鹰骆说完。目光森冷地看着低头的左大臣;沉声开口。
「我是个严厉的王,却不是个滥杀无辜的王,我愿意给对方一个陈情的机会,如果是蓄意想挑起精灵国和贤者之塔的战火者,绝不轻饶。」
「王!老臣有话要说。」左大臣站了出来,恭敬他说。
「你说吧!」他靠回座位,、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
「我不认为曲非诗有资格当王妃!事实上臣在她被贬到无垠森林之时,曾经派武士保护她,据回报,她与一名流浪战士交往甚密,举止言行异常亲密,这种不检点的女于实在不适合当一国的妃子。」
「是吗?你还查到了些什么?」鹰骆不以为意,瞥了一眼曲诽诗,她倒也还十分镇定,他鹰边扬起一抹赞赏的微笑。
「我还查出该名男子叫老鹰,常在无垠森林里徘徊,可能想和被逐出精灵国的叛徒合作,意图不轨,值得留意。」
曲啡诗这时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个长胡子老伯还真爱瞎编故事,老鹰和鹰骆根本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搞叛变,真是个无聊的老伯。
「这种不庄重的女人……」左大臣瞪了曲非诗一眼。「还是请王考虑,小女玄茵才是最适合的王妃人选。」
「够了!」鹰骆斥道,看样子他是不会认罪了,在他说出更多对曲绊诗的批评前,还是先审判他吧,以免其他人误会曲非诗真的是一名轻佻的女子。
「左长老,抬起头来。」鹰骆拿出了面皮,在左大臣抬头时,缓缓戴上了面皮,以嘲讽的声音道:「你口中的流浪战士。叛徒,就是我!」他再次摘下面皮,看着脸色发青的左大臣。
「我几年前就听到无垠森林有人密谋反叛,于是乔装出老鹰这个角色,在无垠森林调查了许多年,但是一直查不到结果,这一次你派人行刺曲非诗,终于被我找到了破绽,你还有什么话说!」
左大臣跌坐在地,没想到多年的计划就此失败,他怎么也想不到精灵王会乔装,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了。
「既然你无话可说,来人!把他带下去吧!」鹰骆冷酷地下达命令,有人扣起了左大臣,一时之间宫殿上又议论纷纷,赞叹鹰骆的英明果断。
「你累了吗?」他转头关心曲非诗,只看见一脸崇拜的她。
「一点也不,你真的好棒!」不怒而威的鹰骆真的好棒好威风。
「可是我累了,你的赞美等没人的时候再说给我听。」他在曲非诗的耳边低语音。
「这样离去不太好吧?」她惊讶地发现鹰骆已经将她揽在怀里。
「你忘记我说的,不准忤逆我。」他邪气一笑,抱着她离开了大殿。
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一向冷淡的鹰骆竟然会笑得如此温柔,看来真的要准备婚礼了!
「唉呀!希望王不要带她回朱雀官。」水嫣忽然惊叫出声。
「为什么?」燮罗不懂,之前曲非诗和水嫣不是住得好好的。
「你忘了那一群女人们还没走?」她急得跳脚,飞快向外冲去。
此时郁焰一笑,也跟着水嫣的后头而去。
「郁焰!你又要上哪去?」燮罗急得大叫。
「看好戏!」
如果说鹰骆的吻和微笑是天堂,那眼前的景象可以说又将曲非诗打到了地狱!
这些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矮胖瘦、美丑艳俗全部都有。当鹰骆情意绵绵地带她回来雀宫时,黑压压的一片「女墙」忽然将他们团团围住。每一个人看鹰骆的眼神都好像要吃了他一样,嗲声嗲气地喊他王。
要不是他的表情和自己一样锗愕,曲非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先狠狠踢他两脚,但此时她玩心忽起,非常没义气地离开鹰骆躲在一旁,好奇地想看他会如何应付。
「王!您终于回来了!」
「王!没有您的宫区好冷访好可怕喔!」
「我听说了那个丑女人当众拒婚的事,真是过分!」
「将那个贤者之塔的丑女人赶回去,让我们来服侍您就好了。」
听了半天全是些无聊的话,曲非诗本来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会竖耳听一听,但是不一会儿已经想打瞌睡了,她看了眼非常不耐烦的鹰骆,随即拍拍屁股走了。
忍无可忍的鹰骆最后还是拿出了他的绝招一惊天怒吼,成功地吓退了众美人,让她们纷纷含泪离去,让四大护法中的三位笑闲天。
「她们是怎么来的?」他怒瞪四人。
「因为你将曲非诗送到了无垠森林,所以她们从精灵国的四处涌进王宫,希望能成为王的妃于。」水嫣揉着肚子笑道。
「曲非诗人呢?此时他忽然发现曲啡诗不见了。
「王妃走了有一段时间了。」郁焰忍笑问答,而后听见鹰骆低咒出声、忍不住再次咧嘴大笑。
「往哪个方向?」等他找到了自己的妃子,再来教训这一群不知死活的护法。
「我想王妃往心弦女的高塔去了。」赤心还是一脸庄重的回答。
「你们要多向赤心学习如何自一个护法。」鹰骆怒道,连忙赶去追妻。
早鹰貉离开许久的曲非诗,此时正悠闲地和心弦女在樱花林聊天。心弦女曾经为了她的事,特地前往贤者之塔向师父解释她的处境。
「什么?师父早就打算要把我嫁给鹰骆?」曲非诗怪叫出声,喔!这个可恶的师父,当初还说只是要她来精灵国送礼,原来暗地里已经出卖她了!
「塔主说以你的个性,直说只会让你对精灵国更加厌恶,不如让你因误会而留下,顺便增加你的历练。」
「我那些妹妹们还好吧?」既已成事实,她也不想多说了。谁叫她真的爱上精灵王呢!事实上她们知道曲非诗被设计出嫁后,皆不约而同地逃出了贤者之塔,以免遭到相同的倒霉事。
「她们和你一样,到各界去磨练了。」她再次想起塔主得意的笑声,她们的离去似乎正合他意。
「那就没有人会来参加我的婚礼了?」她皱眉。
「别说这个了,鹰骆怎么没有将你绑在身边?」以他的霸道和独占欲,应该不会让曲啡诗离开他的视线太久。
「曲、非、诗!」熟悉的吼声传人,曲诽诗无奈地对心弦女挥手再见,转身面对她的暴君。
心弦女淡笑颌首,不打算介人这个甜蜜的战场。
「你不能温柔一点叫我的名字吗?」她率先发难,为什么他每一次喊她都像在叫仇人似的?震得她头都疼了。」
「谁叫你敢偷溜!」他丝毫没有歉意,还狠狠地瞪她一眼。
「我是正大光明地离开,显然你被那堆女人包围得挺乐的,连我走了都不知到,很开心吧!大情人!」她半嗔半笑地损他。
「你还敢说,你如果不临阵脱逃,我就不用应付得那么辛苦了。」他捏捏她的脸颊表示不满,曲绊诗则嘤一声投入他怀中。
「你那些美人们是怎么回事,全是你的情人?」
「那一些全是想当王妃的女人。」他笑看着曲非诗表情火辣地抬头,谴责地瞪着他。
鹰骆开始解释因为她被送到无垠森林,所以其他人才会以为有机可乘。
「来不及了,你的王妃只有我一个。」她傲慢地仰起下已,却让鹰骆有机会一亲芳泽。
「你身为一个王真是太不正经了。」她轻声斥责。
「我的妃子太迷人,让本王情不自禁,是你不好。」
他大手搂住曲非诗,正想好好地和佳人亲热一番。不料樱花林却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王!请您原谅我的父亲吧!」
一个女子跪在不远的入口处,谦卑地请求着。
鹰赂面容一整,将曲非诗牵在身边,神色不悦地开口。
「你难过不知此地是禁地?你这种行为令我生气。所以你最好有一个好理由,站起来说话。」
女子盈盈站起、抬起头看向鹰骆,一张脸艳光四射,气质更是高贵的让人心慑。然而她的脸却让曲非诗惊呼出声。她就是那个出现在镜子里的艳丽女子!」「你怎么了?」鹰骆关心地握紧她冰冷的小手,不懂她为何神色大变。
「没什么只是她太好看了,吓了我一大跳。」她挤出一个微笑。
鹰骆纵使不信也没有多问,他将目光调回珍茵身上,发现她十分局促不安。
「说朋你的来意。」他不动声色的开口。
「父亲不可能有反叛之心,玄茵愿以性命作担保。」她双眼含泪的保证。
「这件事我另有定夺,你先下去,我还有要事要办。」
「王……」
「我不习惯重复我的话,倘若他是无辜的,我自然会释放他。」
鹰骆命玄茵退下,将曲非诗搂在怀里,温柔地问:「你在闪避我的眼光,说实话,对你下魔药的是不是她?」
「我……我不记得了!」虽然玄茵的确是从镜子中出现的,但是她也不能肯定是她下的药,方才的会面,她只感觉到玄茵的悲伤和绝望,但并没有恨意。
「你是个差劲的说谎家。」他叹气,紧紧搂着她。
曲非诗不语,知道鹰骆绝不会轻饶伤害她的人,但她就是不忍心说出真相。玄茵看鹰骆的眼神除了乞求之外、还有无法隐藏的爱意,她知道玄茵让她喝下魔药的理由,一定是为了鹰骆。
「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抵着曲啡诗郑重立誓。
「我知道,所以即使你是个暴君,我还是爱你!」她主动吻住鹰骆,后者听到她的表白后,激动地将她揉人自己的怀中,狂野的吞噬她的红唇和爱语。
一瓣一瓣飘落的樱花,为这个有情天地注入至多的浪漫……
「你是说,如果我没有出现,玄茵会是王妃?」晚上在朱雀官,曲啡诗听到了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不是啦!你误会了。」水嫣急得拼命摇头。「精灵国有一堆无事可做的长老,在精灵国的贵族中挑了一堆美女栽培,打算以后当王的妃子,玄茵就是其中一个,只因她是大臣之女,所以大家觉得她比较有希望,王可是从来没有点头过。」
水嫣举手发誓。唉!她为什么要多嘴?当曲非诗问起玄茵时,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就好了,看曲非诗此时惨白的脸,都是她多嘴惹的祸。
「所以她才会那么悲哀。」曲诽诗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为什么玄茵会让她喝魔药,她一定是爱鹰骆很久很久了。
「你要相信我,王从来没有对她承诺过。」水嫣垮着脸,要是曲啡诗和王再起风波,她再多几条命也是不够用。
「为什么精灵国的长老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让每个人选择自己心爱的人?」她摇头,不敢相信这种不合理的制度还存在。
「不只是王,举凡是精灵国的贵族,都要接受长老们的安排。」水嫣难过地开口,身为四大护法之一的地,总有一无也会国利益关系而嫁给她不认识的人。
「大家为什么不反抗?鹰骆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左右的人。」
「就是因为你不是长老们选的,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水嫣解释,现在长老们一定在想法子刁难曲非诗,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当上王妃的。
「水嫣,你有心上人吗?」曲非诗忽然好奇地问。
水嫣一张脸顿时变得晕红,迟疑了半天才缓缓点头。
「可是……我知道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长老们不会答应的。」她大眼眨呀眨,逐渐泛出泪水。曲非诗慌乱地安抚她,飞快地动起脑筋。
「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解除这项烂规定。」
「真的?」她感到一线希望。曲诽诗一向乐于向权威挑战,或许她真的会有办法。
「可是你得偷偷告诉我对方是谁?」曲啡诗坏心地取笑她。
「是……是郁焰!」她垂着头低语。
「是他啊!」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曲非诗想起郁焰风度翩翩的外型。「反正这条规定烂透了,我为了精灵国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废除!」她神情严肃得像个要上战场的武士,意气风发的立誓。
「那要看你有没有命当上王妃!」阴狠的声音忽地传人,竟是应该关在牢里的左长老,他看起来非常的狰狞忿怒,一步步向曲啡诗逼近。
「你想要做什么?」曲诽诗想起身上挂有一直短笛。那是惟有鹰骆才听得到的笛声。她将水嫣推到身后,短笛也已经握在手上了。
「臭女人,要不是你,我的计划怎么会被识破,我回无垠森林重新开始之前,我要杀了你泄恨!」
「左长老,你不要一错再错!」水嫣冲上前保护曲非诗,后者则乘机拼命地吹着手中的短笛,一面焦急地看着缠斗的两人。
「你这个小娃儿还想和我斗?」左长老邪笑,很快地取得优势。「曲非诗你快跑,我来挡着他!」水嫣大喊,全神贯注应付左长老的攻击。
「发生了什么事?」四条人影迅速出现,正是听到笛声的鹰骆和其他护法。
「你这个碍事的丫头,去!」左长老知道鹰骆一来他绝无生路、因此一掌击向水嫣的胸口,紧跟着跳窗而逃。
「水嫣!」曲非诗大喊,正想接住她跌落的身子,一条人影已经早她一步将水嫣搂了过去,是脸已经吓白的郁焰。
「你没事吧?」鹰骆也将曲非恃搂了过去,细心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是水嫣救我的,左长老不知何时逃了出来,他说要回无垠森林重新开始,而且要杀我……」她颤抖地抓住鹰骆,描述刚才的情形。
鹰骆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不管左长老是否叛国。他竟然想伤害曲非诗,光为了这一点,他就饶不了他。
「水嫣有没有事?」她从鹰骆的怀抱内拼命转头想看水嫣,无奈鹰骆心有余悸地将她搂紧,她只好用眼神询问燮罗和赤心。
「她没事,并不是致命伤,只要休养就会好。」经过赤心的检查,他对一脸担忧的曲非诗报告。
「赤心、羹罗,你们去召集人马,我要铲除无垠森林所有的叛徒。郁焰,你日下来照顾水嫣和曲非诗,不准再有失误。」鹰骆沉声道,燮罗和赤心领命后离开,而郁焰也抱着水嫣走进内殿,只剩下鹰骆和曲非诗。
「带我一起去,我会怕!」她紧紧攀附在鹰骆怀中,只有在他的怀抱中,她才可以感受到温暖和安全。
「傻瓜,我不会去大久的;我会在你开始想念我之前就赶回来。」鹰骆轻吻她的额头,低声安慰,「我要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但我必须先除去所有会让你不安的事,乖乖在宫殿等我。」
鹰骆又将一条泪型项链戴在她身上,再次细心叮咛:「这是一条有魔力的项链,无论你在哪我都可以凭着它找到你。它也有守护的作用。」
「你要小心。」她咬着牙不肯哭出声,生平第一次和鹰骆分离,她真的好舍不得,也非常的害怕。
「我会的,吾爱。」他轻笑,以吻封誓,暂时让她忘记所有的不安。
鹰骆出发到无垠森林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是她所度过最漫长的日子。她和郁焰各自担忧不同的人,水嫣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郁焰一方面担忧水嫣的伤势,一方面又要保护曲非诗的安危,整个人不再神采飞扬,变得十分憔悴。看来水嫣并非单相思,而是郁焰太会隐藏。
第四天,朱雀官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你就是曲非诗?」一个矮小的白发老头,不安好心眼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又是谁?」她挺起肩膀准备应战。
「你连精灵国的神官都不认识,鹰骆竟然想娶你为妃?真是精灵国的不幸!」他啧啧称奇,显然非常藐视她。
「神官是干什么的?」曲非诗不悦地皱眉,心弦女不是精灵国的祭司吗?干什么还要一个神官?
「你哪里比得上我细心栽培的玄茵。」他公开来意,分明是想趁鹰骆不在的时候羞辱她。
「喔!你就是那个终日无所事事、专门替人配婚的无卿老头?」哼!以为她很好欺负吗?
「你这个气质低下的女人!」他双手发抖地指着曲诽诗,后者只是转过身,露出冷冷的背部给他看。
「我绝不会允许鹰骆娶你的!」他发誓般地瞪着她。
「悉听尊便!」她对他做了一个很丑的鬼脸。
「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类似喘气的单音。
「若没有重要的事,我要走了!」她挥手做出送客姿势。
「哼!差点被你气得忘了正事!」他鬼祟地回头,忽然正声道:「你可以做一件事,证明你够资格当王妃。」
「不要罗嗦!」她快要放声大叫了。
「妖精国的花园有一朵花,叫「梦幻紫烟草」,可以让朱雀护法苏醒,她的内伤很重,要她自然苏醒至少要一个月以上,如果有那朵花,她的伤只要几天就会好。如何?为了证明你是个为臣子着想的王妃,那就去求那朵花,证明你自己的能力吧!」
他得意地好笑离去,只剩下犹豫不决的曲非诗。妖精国
离开精灵国已经五天了;肉绊诗终于来到妖精国的边界上。明明知道长老们是故意出淹题考她,她还是上钧了。为了水嫣,也为了陷一口气,她来到了妖精国,决心取得邓一株神奇的花朵。
本来以为妖粕国的戒备森严,但是她一路上只看到了对她微笑的妖粕,而且在看到了她身上的项链后,更是让灿通行无阻的前进。曲绊恃不知道原因,最后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妖槽国的花园,看到了中央有一朵发出紫光的奇异花朵。
「应该是这一朵没错」她弯腰细看,将它小心地摘了下来。
正当她庆幸自己的幸运时,四周的花同时释放出黄色的烟雾,曲绊诗吸人后只觉得一阵昏眩,大叫不妙之时已经太迟了。她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用匠法将花朵做瞬间移动,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它送回朱雀宫,随即「砰」一声晕倒在花园中。
「我又闯祸了」她低声咒骂,已经可以想你鹰骆气得跳脚的表情。
她闭眼前的最后一个景象,还是鹰骆暴怒的生气面孔。
她真的好想他……旋即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第六章
「哇!真的有人类敢闯入妖精王的魔法森林!胆子真不小。」一个身长约十五公分左右的小妖精赞叹道,淡粉的脸上有着明亮的紫色大眼睛,随着透明翅膀的挥动,还会不时散落一些细小的金粉。
她好奇地在曲非诗身旁打转,仔细地检查倒在花园里的美人儿。
「看样子她吸了不少花粉,这种大事还是找王来处理好了。」她喃喃自语,跟着「啪,一声消失在花园上空,不一会儿就领着王来到了花园。
「王,就是她!我们要救她吗?她如果再多吸一点花粉,可能会忘掉从出生以来的事喔!」
「这里是禁地,她既然闯入就该受到应有的处罚。」男子冷冷的回答。
「不行啦!你总要把她弄醒,问清楚她的意图再做打算,这样才公平。」小妖精停在男子的肩上,义正词严地开口。「巧儿,你又忘了谁是这个森林的王?」他斜觑她一眼。
名唤巧儿的小妖精无辜一笑,又飞了下来,奋力将曲绯诗的脸朝上,让她的王看清楚美女的脸孔,然后继续游说道:「你看,她这么漂亮,一点也不像小偷……」她活未说完,就被王的下一个举动所震惊。因为他不但弯下身,一只手还探向曲绯诗的胸前。
「王!你怎么可以非礼一个昏迷的女人?你不是一向讨厌女人吗?」她焦急地飞上飞下,想唤醒王的理性。
「我在看这条项链。」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对不起嘛。」她红着脸道歉,随即被王手上的链子吸引。「咦!这不是和你的戒指是一对的吗?」
「没锗,但是不应该会在她身上。」
「哎呀!她长得这么可爱,一定是别人送她的。」巧儿天真的猜测。
她的猜测让男子嘴边浮现一抹恶做剧的邪笑,他再次弯下腰抱起曲绯诗往森林深处走去。
「王!你要做什么?」巧儿拍着翅膀,急忙地追上去。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料,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会无聊了。我要好好地准备他的到来。」他含笑说道,让身后的巧儿也跟着兴奋起来。
「谁?谁会来?要怎么准备?」
「你马上会知道的,我们闷了这么久,这一次可以好好玩一玩了。」两个人一路上吱吱喳喳地,最后消失在森林的未端。
昏迷了整整两天的曲绯诗,是被一阵旋律优美的琴声唤醒。她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顺着琴声而走,穿过一间又一问的陌生房间,最后来到宫殿外的花园,看到一名正椅着大树弹竖琴的男子。
他是她生平看过最俊美的男子;一头月色般的发长及腰部,眼睛如森林一样闪烁着绿色波光,额前贴着金饰,身形修长,穿着白色的长袍,肩上系着绣有精致图腾的披肩,整个人看起来神秘而充满威严。
察觉到她的到来,男子手边的竖琴亦不曾停止,他只是对她微微一笑,继续弹奏着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心旷神怡的曲调。
「美丽的小姐,容我介绍自己,我是克利斯。艾尔。统领妖精界的王,欢迎你来到我的魔法森林。」一曲弹完,他优雅地介绍自己,漂亮的绿眸直直地望着她。
「我是贤者之塔的曲徘诗……」她自报名字后一呆,忽然发现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妖精的地盘。
「我想我们彼此都该向对方道歉,因为你吸了不少花园里的花粉,所以失去了记忆。照理说你有那条泪型项链便是我的贵宾,但是你却摘走了我园内一朵珍贵的花草,我想你应该有很好的理由足以解释你的行为。」
克利斯看起来俊美元害,语调柔和却带着霸气,让她紧张得开始冒冷仟,努力想从空白的记忆中搜寻一些蛛丝马迹。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这下子成了小偷,糟的是她连偷窃的动机都想不起来,赃物在哪里也不知道,真是背到了极点。
「没关系。」他给曲绯诗一个安抚性的微笑。「鹰骆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鹰骆……」曲绯诗身子明显一颤,随即陷入迷惑之中。为什么自己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会有莫名的悸动?那种温暖又安全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曲绯诗的种种反应全落在克利斯的眼中,他的绿眸闪着赞许的光采,而后嘴角浮起一抹充满恶做剧的笑容。
「他是谁?我应该认识他吗?」她期待地看着克利斯。
「你放心地住下来吧卜所有的答案不久后就会揭晓。」他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后,随即转身离去,只留下曲绯诗站在原地,拼命地想着到底谁是鹰骆一那一个光听名字就让她心跳不已的人。
转眼间已经过了半个月,曲绯诗在这个魔法森林已待了不少日子,而今她也不再期望记忆会奇迹般的复原,因为尽仔她想到头痛欲裂,还是只记得她来自贤者之塔,连师父为什么会派她来妖精国都想不起来。
最让她觉得不安的是,每当午夜梦回,梦中都会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时而粗暴,时而温柔,搂着她低喃爱语,像个多情的爱人,但是只要她一睁开双眼,他就消失无踪,让她每每流下自己也不明白的泪水。
而克利斯也让她觉得神秘兮兮的,他对待自己如朋友般亲切,但是当她问起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时,他总是笑而不答,倘若她问起鹰骆是谁,他更是一脸邪气加恶做剧的促狭面孔,顶多只是懒懒地扔下一句:「是你误闯我的森林,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你会问我呢?」
克利斯从一开始与她交谈即是使用精灵国的语言,他为什么知道她会精灵国的语言?最让她吃惊的是自己的精灵国语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样?难道她失忆的期间有奇迟吗?
到最后曲绯诗终于放弃向克利斯寻求答案了。克利斯表面看来斯文柔和,但是想从他口中间出答案,看来要比她恢复记忆更难。
此刻她正在森林接近出口的外围地带散步,伴随在她身边的是好着而片薄翅的小妖粕巧儿。巧儿自从知道曲绯诗来自贤者之塔后,使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边问东间西的,显然对属于六界之外的高塔有着浓厚的兴起。
她一面微笑着和巧儿聊天,一面彼一朵奇异的花牵住了视线;那是一朵银色带有金线花瓣的珍奇花朵,她好奇地弯下腰想看个仔细,设想到下一瞬间已经被一双结实的臂膀整个举起,接着彼按到对方的怀中,强烈的男子气息随即扑鼻而来,那是让她既熟悉又心悸的气味。
耳边忽地响起一阵低沉暴怒的吼声。
「你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不等我国宫?我找你找得快发狂了,你知不知道?」
曲绯诗觉得全身发烫,他把自己搂得好紧。为什么他的怀抱和声音都令她觉得如此熟悉?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也用精灵国的语言和她说话?她和精灵国到底有什么关联?
曲绯诗鼓足了勇气,抬起头耷向正对着地吼叫的男子;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浮现看激动和怒火,俊脸上除了怒气还是怒气,整个人好像会喷出火花样,而且是冲着她来的!天啊!难道她也偷了精灵国的东西?那就死定了,他看起来没有一下点的友善和仁慈;这次她真的死定了……
「请问……精灵国有掉了什么东西玛?你认识我吗?还有你确定是我拿的吗?」她可怜兮兮地开口。
对方的反应像是被她狠狠打了一拳,英俊狂野的脸一下子转成铁青色,高大结实的身子更因为她的话而显得摇摇欲坠。
「你不记得我了?这是怎么人回事?该死!克利斯,你在哪里?你在搞什么鬼?」他控制不住又吼又叫,这种狮吼震得曲绯谤头晕目眩,但是他的铁臂还是牢牢地锁着她,她只能白着上张脸,动也不敢动一下。
「大老远就听到你的虎啸,这是对老朋友的招呼方法吗?」克利斯柔和的嗓音懒懒地传人,随即出现在两人的前面。「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你到底……」
「停!兄弟,在我回答任何问题前先放手吧!我的贵宾都快被你摇晕了。」克利斯微笑地开口。
由于鹰骆和克利斯是用妖精国的语言交谈,曲绯诗只知道他们交谈了几句,紧勒住她身子的铁臂就松了开来,她飞快地奔向慈眉善目的克利斯,一双手还紧紧抓住他的披风。
她的举动让鹰骆气红了眼,一双目眼凶狠地瞪着曲绯诗的手,直到她再次巴害怕而松手,他才满意地将目光调口曲绯诗的身上。
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让克利斯看得大呼过瘾,他轻笑出声,打算尽一个主人的责任。
「你先回去吧!我先教这个原始人一点礼貌再说。」
克利斯的诱无疑是下了叫道特赦,曲绯诗充满感激地点头,在巧儿的带领之下飞奔而逃,但是她仍然可以感觉到两道霸气的目光正紧紧跟随着她。
「鹰骆,人已经走到看不见了,回神吧!」克利斯笑嘻嘻地开口。
眼前的男子回头,给了他一个怒气民目的凝视。
克利斯不以为意,回他一个温和无辜的笑容,仿佛凡事皆与他元关似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鹰骆硬从牙缝挤出这句话,虽然克利斯是他从小的死党,但他还是常常会有给他一顿拳头的冲动。就像现在,看他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嘴脸,鹰骆真想海扁他一顿!
「你是说曲绯诗?她很好嘛!你不谢谢我对她保护至今,还怪我对她做了什么、啧啧!你真会伤老朋友的心。」
「该死!你到底说不说?」他回以怒吼。
「你先说那个女娃儿是不是对你很重要。有可能吗?我印象中的鹰骆一向讨厌女人,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大发雷霆。」
鹰骆冷着一张脸看着不知死活的克利斯,看来这个家伙不玩到妒心是不会罢手的;他明白克利斯俊美温和的外貌只是骗人的工具、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玩心极重的无聊人物,他却偏偏和这个人是朋友!鹰骆的拳头不禁再度握紧。
他懊恼地瞪着克利斯,后者扬起了一抹微笑,开口道:「我们相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要你回答,我就告诉你一切。」
这家伙又来了!鹰骆重重冷哼表示愤慨。将人逼到进退两难就是他一生惟一的乐趣。他真的很想扁他一顿。
「她是……她是精灵国的贵宾。」鹰骆皱眉回答。
「只是这样?」他嘴角讽刺一扬。鹰骆明明一副陷入爱憎的窘态还在狡辩,这个人真不老实,不过无妨,聪明的克利斯还有源源不断的妙计。
「那可糟糕了!」克利斯神色一变开口道,随即得意地看到鹰骆紧张的一抖,克利斯微徽一笑,凝重他说:「她闯入我的花园,吸进不少「忘愁粉萼」的花粉;所以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这种花粉的药性很强,很难痊愈的,除非……」
「除非什么?」鹰骆的脸变得非常难看。
「除非找到她爱的人,因为忘愁粉萼虽会使人忘记一切;却不会让人忘记真爱。「他最眉贼贼地加上一句:「她在精灵国有没有爱上谁你位清楚。」
「称是故意的!」鹰骆大声吼道、什么真爱假爱?一定是骗人的。
「我怎么会骗你?她到底是谁?她有你的项链,这是我迟迟没出手处置她的原因,照理说误闯我的禁地是死罪,如果她谁也不是、我是不会轻饶的。」
「你不可以动她!她是精灵国未来的王妃」鹰骆大喊,表明了曲绯诗的身份,更让克利斯笑咧了嘴。
「什么时候你多了一个王妃,我怎么不知道?」克利斯丝毫不感到讶异:曲绯诗身上的项链已经给了他答案。那条项链和他的戒指本是一对。为了纪念多年前的一件冒险,俩个人各自保留一项在身边,是他们极为珍惜的东西。
「你玩够了吧!该告诉我恢复记忆的方法了。」
「很简单!让她再爱上你就可以了。」他轻松回答。
「克利斯……」鹰骆眯起眼,露出危险的讯息。
「我是说真的。」克利斯退了一步,仍旧从容地开口:「如同我先前所说,忘愁粉萼不会使人忘却真爱,只要你多和她在一起,让她重新爱上你;她自然会想起一切。」
「不是每一种药草都有解药,还是你这个妖精王没本事?」鹰骆蹙眉,怎么都觉得克利斯在进行一项阴谋。
「本来是有解药的。」为了看鹰骆「追妻」的模样,他不借吞下所有的侮辱,「可是你未来的小妻子偷走了我花园里的梦幻紫烟草,我就没法子配解方,你也知道,这种药草很珍贵。不是说有就有的。」
「那株药草已经拿去救人了!」他叹气,向克利斯简单叙述朱雀护法受伤,曲绯诗等不及他回宫,才会冒险闯入偷药草。
「既然都是你的人,这件事就算了,你先住下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他忽然看向远处,接着转向鹰骆道:「我的森林又有访客、是你带来的?」
鹰骆一愣,活地想起玄茵是跟着他来的,因为和曲绯诗见面后太激动,完全忘了将她留在森林的外围。
「一王二后?相当有趣!」克利斯打趣道。
「你的下巴真的想念我的拳头?」他烦躁地开口,本来以为只要找到曲绯诗一切就会没事,没想到她却忘了他,看来只好暂时留下来了。
「我的宫殿你不陌生,带着你的同伴去休息吧,我先走一步。」克利斯挥了挥手,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该好好准备一下。
「刚才那个人是谁,他走了吗?」一路逃回房间的曲绯诗在看到返回的克利斯后,迫不及待地抓着他问。
「他啊!是精灵目的王——鹰骆。也是你这条项链的原主。」他耐心地等曹曲绯诗的反应……「这条项链是他的?」她吓白了脸。难怪刚才他一副凶狠的模样。「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拿了他的项链,不过我现在可以还给他!」
曲绯诗急忙扯下胸前的项链,塞给克利斯,后者仅是扬起人抹得意的笑容,对惊慌的曲绯诗温和说道:「今晚妖精国会为鹰骆举行一个欢迎宴,你也闷了好久,今晚一起参加吧!」
「不用了!我一点也不闷。」她可不想再见到那个让她心慌意乱的人。
克利斯从身后拿出一件礼服,诱惑道:「鹰骆为什么认识你?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项链?你为什么会和精灵国有所牵连?这些答案都在鹰骆身上,你真的不想知道?」他满意地看她露出迟疑的表情,而后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打气道:「今晚是一个关键,鹰骆是惟一的线索,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克利斯笑若离开曲绯诗的房间,手上握着鹰骆的项链,不怀好意地踱步到鹰骆的门前。
「喏!你的东西。」他将项链一扔,鹰骆顺手接过,看清楚后勃然大怒,俊脸上时青时灰。
「这是什么意思。」鹰骆红着眼问,她竟敢将他给的「订情之物」还回来!?「我早说过你先前吓到她了,我曾经告诉她这条项链属于你,她大概以为你是要来追回项链、所以将项链还给你。」
「可恶!那个女人的脑子到底装了什么?」鹰骆将项链收回,低声抱怨着,这下子不是又回到原点?精灵国上上下下已经在筹备婚札了,只等着他将曲绯诗带回,可是新娘又像他们初次见面对一样的怕他,真该死!
「别呕了!我体贴地为你办了一场宴会,到时候你再和她说清楚就可以,今天晚上不要吓坏她了,知道吗?」
晚上,妖精国意外地举行了宴会,所有的妖精都知道克利斯不喜欢这类伪活动,一来他不喜欢吵闹,二来他也不喜欢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克利斯得天独厚的出色外貌加上身份显贵,在每一次的宴会上,女性妖精都会使出浑身解被来吸引他的注意,想一登王妃的宝座。为此他对于宴会总是兴趣缺缺。只有每年一次的妖精祭典他才会勉强露面。
所以今晚的宴会才一开始,妖精王的大殿就涌人了无数的人潮,有人相信王开窍了要娶妻,有人相信有大事发生,绝大多数的人则是赶来一睹克利斯的尊贵风采,没人敢保证他下一次的祭典会不会露面,因此她们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见他的机会。
当鹰骆和玄茵踏进宴会时,众妖精发出了赞叹兴奋的喧闹声,鹰骆天生的尊贵霸气自然流露,琥珀色的眼珠,夜色的长发,胸前佩带的滢月琥珀,都显示他是精灵界之王——鹰骆。而他身后的女子美艳高贵,据说精灵王于不久后要成亲,想必他身后的俪人就是那个幸运的新娘吧!
他们这才了解今晚宴会的目的,惟有以精灵王之贵,克利斯才会为他举行晚宴。今晚真是一个幸运夜,可以同时一睹六界中两个王者的风采。正当所有人兴奋地谈论之时,克利斯牵着曲绯诗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两人掀起了宴会的最高潮!妖精王生平第一次带着女伴出场;曲绯诗一身贴身的淡紫色礼服,包裹若她高挑丰盈的身体、如丝绸般的秀发盘起,还戴着妖精花园里的鲜花作装饰,整个人看来秀色可餐,性感无比。
「各位,这是来自贤者之塔的曲绯诗,是我的贵宾之一,我想精灵国的鹰骆王你们已经见过了,他身后的是精灵国大侄之女一一玄茵。今巴的宴会也是为了他们三个人而举行的,希望大家能尽兴。」
开场白一说完,他就牵着曲绯诗来到座位上,并将目光撇向沉着脸的鹰骆,克利斯笑了,他知道他选的性感礼服显出效果了。
「鹰骆,我的欢迎宴你可喜欢?」当鹰骆挟着山雨之势冲到他的面前时,克利期倾身低问。
「我真想宰了你!」他瞪着曲绯诗露出的双臂和蜜色肌肤,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穿会引起多少人的遐思吗?没脑筋的女人!
「将她借给我一晚就好,你知道我一向怕女人的纠缠。」他用妖精国的语言飞快他说着。将曲绯侍打扮的美丽诱人,一来可挡住其他女人对他的纠缠,二来可看鹰骆吃醋的呆样,何乐而不为呢?
「曲绯诗,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开舞吗?」克利斯微微一笑,拉着她走下舞池。「克利斯,你有没有帮我还项链?」她漫不经心地跳着舞,感觉到背后有两近灼热的目光紧跟着她不放。
「还了,还了!」他低头在曲绯诗的耳边低语道:「他是一个保守的人,不习惯看女人穿得大过诱人。」
「太诱人?不会吧,我穿的和其他人差不多。」她疑惑地转头四处张望,其他还有穿得更少更暴露的,为什么鹰骆就只看她不顺眼?
「微笑,他走过来了!」他低笑,将曲绯诗转了半圈,刚好可以让鹰骆看到她浅笑盈盈的娇媚模样。
「他走过来了,怎么办?」她简直想施法术逃跑,但是对方是一界之王,可能一下子就被抓回来了。
「别怕,别忘了他是你恢复记忆的关键。」克利斯轻声为她打气,在鹰骆走近时,将曲绯侍的手一递,笑道:「老朋友,这支舞由你帮我完成。」他不理会曲绯诗的求助眼神,优雅地退出舞池,准备看好戏。
鹰骆挽住曲绯诗的手,百感交集地搂若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他有多久没搂着她了?为了一举清除叛徒,他狠心将她留在王宫内,没想到回官后却发现她为了救水嫣而独自前往妖精国;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她身边,却发现曲绯诗不记得他了,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此时此刻他只想狠狠她吻她,让她明白分离一个月的相思之苦,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曲绯诗是一个顽固又倔强的女人,在她没有想起他是谁之前,他的任何妄动只会吓跑她,因此他只好借着跳舞过干瘾。
还有今天晚上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将她整个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他清楚地感觉到许多贪婪的目光直盯着她看,想到这里又是一肚子火,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好痛!」她低呼出声,忍不住抬头瞪向粗手粗脚的鹰骆。
「终于肯看我了,我还以为地板比我更吸引人呢!」
曲绯诗一抬头才发现是一个错误,这么近距离地看他总是让她心慌,他琥珀色的眼睛为什么让她觉得熟悉?还有他温暖的怀抱、低沉的挪揄嗓音,总是轻易地让她不知所措,她真的认识眼前这个出色的精灵王?
「我已经把项链还给你了,虽然我现在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那条项链,但是我很肯定我没有偷!」曲绯诗鼓起勇气坦白。
鹰骆的反应是爆笑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身上,曲绯诗窘困地红着一张俏脸,气恼地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没有偷项链。」他嘴角上扬,看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后。鹰骆低头在她耳边呢喃道:「不过你的确从我这里偷了一样东西!」
曲绯诗果然呆住了,身子变得十分僵硬。
「不……不会吧!」她硬着头皮说,她记得自己的身上没有其他的宝物啊!
「你怀疑?」鹰骆挑眉存心吓她。要逗她一向相当容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以后才方便物归原主。」她垮着一张脸。
「你没办法还的!」他笃定回答。一颗心早就被她偷去,要怎么还?
「难不成是什么珍贵的药草被我吃了?」她看起来好绝望好伤心,如果她真的吃了什么贵重的药草、要她拿什么还?
鹰骆再次发笑,搂着她翩翩起舞,谁叫她竟敢忘了他?小小地戏弄她一下也不为过。他更趁着曲绯诗发呆之余,低头沉醉在她发间的淡香之中,那让他怀念不已的淡淡馨香。
曲绯诗回过神时发现鹰骆贴得好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亮得吓人,她急忙伸出双臂想腾出一段安全距离,但鹰骆岂是轻易妥协之人,他略施手劲即把她扣住,曲绯诗则更用力地挣扎,就这样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拔河战。
看到她红着脸挣扎的倔强模样,鹰骆笑着松开了手,让曲绯诗重心不稳地撞上他,他便乘机搂住她。一时之间,大殿静得吓人…
在跳舞时跌进对方的怀中是很不斯文的一件事,更不用说舞伴是精灵王,那可是冒犯之罪,曲绯诗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贤者之塔的脸早晚会被她丢光的,她难过地闭上了双眼,不敢看其他人鄙夷的眼光。「你从以前就不大会跳舞。」鹰骆在偷吃豆腐的同时仍不忘取笑她。
「以前?你认识我?你真的认识我?」她双眼一亮,忘情地大叫出声。
两个人再度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完了!我没脸见师父了。」身为贤者之塔的大弟子却频频出丑,真是把塔主的脸都丢光了!
「我们换个地方谈。」鹰骆一笑,毕竟不忍心看她窘困的模样,他搂着曲绯诗快速穿过人群。向庭院前进。
庭院里种植着许多奇花异草,在沁凉的夜里散出淡淡的香味。从舞会中逃出的两个人各有所思地站在月色之下。
曲绯诗双手环胸默默不语。鹰骆把她拖出来后,即一句话也不说地泛盯着她瞧,好像没看过女人似的,她耐着性子等鹰骆开口解释他和自己的关系。看样子他真的认识她,她可要把握机会将一切弄个清楚。
「我们明天就动身前往精灵国。」他忽然冒出了一句让她相当震撼的话。回到精灵国让她接触一些熟悉的人事物、可能有助于她恢复记忆,而且也不会耽误了婚礼。
曲绯诗不可置信地张大嘴,他真的是讼遇过最莫名其妙。最凶。最霸道自负的人!先是忽然出现吓她个半死,又说她偷了精灵国的东西,刚刚又害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脸,现在又自以为是地要将她带回精灵国,她非常非常地不高兴!「我为什么要去精灵国?我又不认识你、你又凶又霸道,我要回贤者之塔,师父会医好我,他也会还你你掉的东西!」她气极败坏地瞪着他。
「除了你谁也还不了!」鹰骆也提高了声调,看来她虽忘了一切,爱和他唱反调的性子却一点也没变。
「你不用威胁我,我们贤者之塔的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她明亮的双眼浮现了泪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对自己吼叫,心里就好痛好难受。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伟大的师父要怎么救你。」他气得伸手一抓、不理会他她惊呼、用力抬起她的脸颊,就拄她的红唇吻去。他肆无忌惮地将曲绯诗抵向墙边,疯狂地吸吮她甜蜜的气息。鹰骆用手逼迫她张开嘴,狂野炙热的和她唇舌交缠。他快被这个女人逼疯了,她尝起来这么甜美诱人,紧贴着自己的娇躯已经滚烫火热,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再不放手他可能会停止不了!鹰骆不甘愿地抬头,低头看着曲绯诗发烫晕红的俏丽面容,一双手仍是紧紧地扣在她的腰际。
从来没有人敢挑衅、或是挑战他的权威,曲绯诗却有办法让一再地失去控制,他伸手轻抚她酡红的脸颊,嗓音因为欲念而显得低沉沙哑。
「为什么总是反抗我?你该知道反抗我的后果」他低头抵着她低语。」你待在精灵国已经有几个月了,你在那里交了很多朋友,你真的都忘了吗?你连我也忘了吗?你真的很残忍。」
鹰骆痛苦的低喃让他的双眼变得迷蒙,她知道自己快要掉泪了。为什么他的语气显得这么痛苦?她该是讨厌他的,为什么又会为了他的话而动摇?「我不想惹你哭的,但是我不会道歉。」鹰骆伸手抹去她的泪水,微微苦笑、随即将她的脸庞轻轻掬起。「你想要恢复记忆,明天就和我走,在你没有想起一切之前,我不会让你回贤者之塔的。晚安。」
鹰骆在她唇上轻点一下后,即消失在夜色之中,曲绯诗无力地弯下身子,觉得全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光了,她只能紧紧拖炮住自己,不明白内心翻腾的感情倒底是什么……
「我到底该不该去?」她烦躁地低语。
想起鹰骆热切的吻,和他霸道狂野的举止,她真的感到好迷惆。举头望向无垠的星空,谁能给她答案?她低下头,陷入完全的沉思中……
第七章
早晨的魔法森林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刻,簿雾将一切覆上一层白纱,露水将百花点缀得更加鲜艳。
半个月下来,曲绯诗已经对这份美景产生了依依不舍的感情,今天,她比平常更早回来,就为了将妖精森林的清晨深深印在心中。
经过了一整晚的思考,她已经决定要随着鹰骆回到精灵国,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曾有过的记忆消逝,不管她在那里曾经历过什么。
「你起得真早,准备好要远行了吗?」克利斯从森林中出现。昨晚他派了巧儿在庭院偷看,所以他知道一切的细节,也猜出曲绯诗会作下何种决定。
「你也准备离开?」她好奇地看着克利斯,他一平日的穿着,还在身上加了一件大斗篷。
「事实上,我打算和你们一起走,我好久没到精灵国了,再加上你是在我的森林里失去记忆的,于懦于理我都该跟着你,直到你恢复。」
「是我自己不好,怎么敢再麻烦你呢!」曲绯诗摇头,这些日子克利斯一直像个亲切的大哥哥般照顾自己,况且他贵为妖槽界的王,一定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没道理跟着她跑来跑去。
「下一次的妖精祭典还久得很,再说我已经答应巧儿要让她参加鹰骆的婚礼。你知道的一向贪玩……」
「鹰骆的婚礼?」她心头紧紧抽痈了一下,他要结婚了?邓为什么昨夜要吻她,让她一颗心为他悸动,他到底想怎么样?欺负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很有趣吗?
「我们走吧,那个坏脾气的家伙最没有耐性了。」克利斯知道刚才的话带来的震撼性相当大,不过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曲绯诗好。记忆力丧失?那就多刺激她一点,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你这样做很不仁道!你明明知道鹰骆要娶的人是谁。」巧儿停在克利斯的肩上,小声地为曲啡诗抱不平。
「你想不想看我整鹰骆?」巧儿开心地直点头。很久以前脾气暴躁的鹰骆曾经得罪过小巧儿。而她也一直记恨至今。
「那就乖乖地看戏。」
克利斯和巧儿跟随着神情不悦的曲绯诗来到大殿。鹰骆和玄茵已经等候在那里了。鹰骆看了一眼克利斯的斗篷,一双浓眉极度不悦地紧皱着。
「我认得出去的路,不劳你护送!」鹰骆嘲讽道。
「我打算和你同行,路上也多一个人好照顾曲绯诗。」他笑着,一点也不介意鹰骆想穿刺他的眼神。
「让她早点恢复记忆也是我的责任。」克利斯讨好的微笑只换得鹰骆的一声冷哼。
「妖精王的医术在六界是有名的,有他在身边不是更好吗?」一向沉默的玄茵忽然开口,让一旁的曲绯诗讶异地抬头。
好美好高贵的女人!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水般的温柔,莫非她就是精灵王未来的王妃?曲绯诗失神地注视着玄茵,自己和她站在一起简直像小孩子一样,这份突如其来的挫折感让她心里好难受,更增添了对鹰骆的怨恨,明明已经有堪称完美的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该死的大混蛋!「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鹰骆一直注视着曲绯诗的一举一动,他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眼中可疑的水气。
「我没事!」她仰起下巴,拍掉他的手。「我希望早点口到精灵国,早点恢复记忆,这样你就没有理由阻止我回贤者之塔了!」
曲绯诗说完后昂首阔步的率先往前走,克利斯赞赏地吹了声口哨,而鹰骆——他的脸开始酝酿暴风雨。
第一天晚上,一行人在沉默中解决了晚餐,克利斯在晚餐后带着巧儿远走,他再也受不了这种古怪诡异的气氛了。
「不好玩!根本和行军一样,你还向我保证过可以看到鹰骆谈情说爱的画面,你骗我!」巧儿开始吐苦水,从出发到现在就是一直走,连休息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她猜想还役走到精灵国,她就会闷死在路上了。
「我想还是直接让女主角修复记忆好了,这样我们才有免费的爱情戏可看。」
克利斯做出决定,与其让三角关系尴尬的持续下去,还不如巧手一挥改变一下。
「好啊!这样才是不虚此行。」两个有心人再次回到扎营处,准备伺机而动。
回到了安静无声的帐篷,克利斯发现鹰骆不在。两位美女则打算就寝,他见机不可失,拉着曲绯诗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他一路将曲绯诗拖到了隐密的树丛,打算探探口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你不觉得你的冷漠让这趟旅行变得很痛苦?」
「我要为他的阴阳怪气负责?不会吧!」曲绯诗狐疑地抬头,从出发至今,她可没惹鹰骆生气,她也不以为自己有左右他情绪的本事。
克利斯在心中重叹一口气,这个小妮子绝对是个情感白痴,鹰骆对她的痴狂所有人都一目了然,就只有当事人在极力否认。看来不用他使鬼计,曲绯诗一个人就可以让他吃尽苦头了。
「你这么急着拉我出来有什么事?」她唤回沉思的克利斯。
「嗯,是这样的,经过我的反复观察,觉得你的记忆力很有恢复的可能。」身为鹰骆的好朋友,还是早点让这个少根筋的女人恢复比较妥当,以免的又有惊人之举。「真的?」
「是真的,现在你闭上眼睛,听我的声音。」他温柔地开口。「你曾经告诉我,在你梦中常常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对不对?现在用心让那个影于浮现……」
「我看不见,大模糊了。」她闭着眼睛抗议。
「不要急,他的身影是不是越来越清楚了?」克利斯双手在曲绯诗的头上轻轻转动,解除忘愁粉萼的药性。
「我看到了!他要转过身来了。」她开心地笑着。脑海中的身影逐渐凝聚成形,幻化成一个高大的身影,是黑发及肩、剑眉挺鼻的鹰骆!的心中一震,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是鹰骆!我看清楚了!」定神后,她看见对面笑吟吟的克利斯,想起了一个月前失掉的记忆:鹰骆出城,水嫣受伤,然后她去妖精国采梦幻紫烟草……
「你都想起来了?这表示以后我有好日子过了,你知道鹰骆那个家伙有多难搞定。」他戏谑地说着。
「为什么你可以使我恢复记忆?我记得你说过少了梦幻紫烟草就不能提炼药方了,不是吗?」她同样对药草有研究,便提出了疑问。
「我说过了,只要是你打从心里爱上的人,即使是忘愁粉萼也无法消去你对他的感情。事实证明,你真的爱惨那个暴君,不是吗?」
克利斯早就想好了脱身之辞。其实只要他单手轻轻一挥,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不过这件事的真相他打算隐瞒一辈于。
「快回去告诉鹰骆这个好消息吧!」他微笑祝福。
「谢谢你,克利斯。」她不停地道谢,旋即往扎营处奔去。
「我有两个问题。」巧儿坐在克利斯的肩头,同声问:「问题一,我们不跟着去吗?问题二,为什么不跟着去?」
「小巧儿。现在是两个人互相表白最温馨的时刻。我们就给他们一点隐私吧!反正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一他安抚着巧儿,抬头星着一轮明月高挂天空。他是一个忙情趣的电灯泡,明白温柔的夜色最适合有情人。
在森林另一端的鹰骆绷着脸在等待曲绯诗,他只离开了一会儿曲绯诗就不见了,当玄茵告诉他是克利斯将她带走后,他觉得胸口开始凝聚一股熊熊的烈火。「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鹰骆有礼地对玄茵开口,玄茵淡淡一笑;鹰骆对她一直都是如此有礼而生疏。她这一次来也只是想让自己完全死心,她以为只要花时间和鹰骆多相处,他多少会注意到她这个人。鹰骆和曲绯诗不也是在无垠森林才培养出感情的吗?所以她来了,为了这场始终没有开始的感情赌一赌。
结果她输了!她绝对设法子让鹰骆情绪失控,也无法让鹰骆气得直跳脚,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是该结束了……
「王,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她怯怯地开口。
「什么事?」他闻言回头,看见玄茵的眼神有着领悟后的清亮。
「你可知道我从小学习着一切,只是为了有一无能当王的新娘?为了做一个配得上你;不让精灵王蒙羞的高贵王妃,我相信总有一灭你会看到我,看到我努力的一切。」
她淡淡一笑,觉得当时的自己真傻。
鹰骆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切。
玄茵略微停顿,而后再次软声开口。
「其实你早就知道对曲绯诗下魔药的是我,虽然是出自我父亲的意思,但是我也天真地以为这是得到你的方法。在父亲背叛后,你更慈善地侥了我一命,让我开始幻想你终究是有一了点在乎我的,后来我执意跟你到妖精国,直到现在才知道我的一厢情愿有多离谱。」
玄茵静静地看着这个这些年一直占领她心房的俊朗男子。该是死心的时候了!
「今天我逾矩地对你说这些,只是想让自己的感情有一个了断。我祝福你和曲绯诗。」她笑了,艳丽的容颜有着解脱后的洒脱。
「谢谢!」他不知道玄茵是如何想通的,却十分为她高兴。这些年他隐约知道玄茵的痴情,不过既然对她没有相同的感情,他也就一直不着痕迹地避着。
「我很高兴坚持跟你来妖精国。」她微笑地打趣着,向鹰骆伸出手。
「我也是。」他握往玄茵代表友谊的手。
此时身后忽地传来了一声喘息,两个人疑惑地回头,赫然看到了俏脸惨白的曲绊诗。她瞪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再慢慢转向鹰骆,发现他脸上完全没有不自在或是愧疚的表情,只有一贯的傲慢,以及在看到她之后逐渐浮现的怒气。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他只知道曲绯诗在见到他的一刹那间脸色大变,一点也没发现他的手还握着玄茵。
「你说什么?」曲绯诗呆滞地开口。
这和她想的重逢完全不一样,曲绯诗努力地平静自己,将恢复记忆的事暂时按下,她现在只想听鹰骆的解释;她要鹰骆亲口说出一切只是误会,然后他会温柔地吻她,告诉她他有多高兴知道她恢复了记忆。
「我说一一你该去休息了!」鹰骆皱着眉头再次回答,一想起她和克利斯出外夜游,心里就不可抑制地发酸冒泡。
没有温柔的问候,只有命令。曲绯诗的泪水已经快夺眶而出了,当气氛凝重到极点时,克利斯愉悦的声音正巧从身后传来。
「大家都在!?我有没有错过什么?」
克利斯毫不知情地走近,才发现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而且曲绯诗的脸上失去了先前的快乐神情,只剩下快喷出的愤怒火焰,而鹰骆只是沉着一张脸,身后的玄茵则面有傀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克利斯干笑两声,摸摸鼻子想打回场时,曲绯诗已经「哇」一声冲到了他的怀里,像个孩子般大声哭了起来。
克利斯站得笔直,表们无辜至极,想拍拍曲绯诗的后背安慰她,却又瞄到鹰骆杀人般的眼神,如果他拍了下去,可能再也没有手可以安慰别人了。
如果有人间起他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刻是什么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口答:现在。怀中有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可爱女孩,自己却不敢伸手搂她,因为有一双比死神更冷的眸子正在瞪着他。一个是可爱的妹妹,一个是从小认识的生死之交,到底要帮谁?惟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爱上曲绯诗,否则肯定会被支解!
最后他只能仰头看天,纳闷当初到底是哪条筋出错,才会膛这趟混水。最先恢复的是玄茵,她知道曲绯诗一定是误会了,她相信鹰骆该会好好地解释清楚。于是她向众人颔首告退。
窝在克利斯怀里的曲绯诗也觉得不妥,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微笑,然后完全不理会鹰骆的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两位俊男则各怀心事地僵持着。问心无愧的克利斯,很自然地率先开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一件事照着他的剧本演?
鹰骆仅是用一双利眼瞪着他,忘不了曲绯诗奔向克利斯的那一幕。
「我是喜欢曲绯诗没错,不过就像疼爱妹妹一样,你可不要误会。」克利斯叹气,恋爱中的人脑筋果然是浑饨的,而且很会记仇。
「你刚才带她出去做什么?」他还是在生气,不过脸部表情已经软化。「我看她很闷,所以带她去逛一逛。」
克利斯朝鹰骆微笑付饶道:「今天跟着你走了一天,我好累,要去休息了。」
他回头看着仍旧但硬的鹰骆,知道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又要失眠一整夜了,不过那是他自找的。克利斯在心中寄予无限同情。
接下来的冷战使得旅程更加困难!
曲绯诗一路上和克利斯又说又笑的,连玄茵和巧儿都可以得到她甜美温馨的笑容,惟独鹰骆一个人没有,事实上她几乎将鹰骆当透明人来看,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从来不超过一秒钟,即使他站在她的面前,鹰骆也只看得到她的头皮。
曲绯诗恶意地忽视他!这项认知让他又惊又怒,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每天看着她和其他人又说又笑的、视线一到他身上笑容就消失无踪,更诡异的是,他发现曲绯诗会芯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量他,等他发现了,她又用一副看害虫的眼光在谴责他。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的情绪已经在爆炸的边缘,这个女人已经快把他逼疯了,她的美丽。她的甜蜜在在诱惑着他,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就因为他怕再吓到曲绯诗,最后只好将他的怒火全数发在无辜的克利斯身上,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是最接近曲绯诗的人。
「我说曲大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快死在鹰骆的怒吼和鹰眼之下了。」休息的时候克利斯抓着曲绯诗轻声拜托。其实一路上他和曲绯待所聊的都是鹰骆;聊他们一起经历的冒险、童年的趣事等等,却被鹰骆误会成两人很亲密,偏偏眼前这个顽固的小妮子又不准他泄瞩任何事情,害他这个最无辜的人扮黑脸,受尽昔处。
「现在怎么说?已经过了最好的时机,我不想说了。」她笑得很开心。
「我去帮你跟他说!」他还想活着参加鹰骆的婚礼呢,因此迈开大步准备去找鹰骆。
「不可以啦!」如果鹰骆知道她恢复了,她就没法子像现在那么自由了,虽然知道对不起她的亲密爱人。但还是不想太早结束这种自在的日子。
「不要顽皮了。」克利斯和嘻笑的曲绯诗展开一场拉锯战。
「克、利、斯!」鹰骆的暴怒声忽地震的两人同时松开手。
「都是你!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克利斯佯怒瞪她一眼,而后乖乖地向鹰骆走去。
曲绯诗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愉悦地转身离去,却碰到了一脸和善的玄茵。她不好意思地傻笑,面对这位高雅的淑女,她总会觉得自己低玄茵一等,内心深处也一直不相信鹰骆真的舍她而选择了自己。
「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这些天的冷战多少和那一晚有关联,玄茵既然已经释怀,更觉得自己有义务解开这场误会。她带着曲绯诗来到树荫下,温柔地开口:「你知道我曾经以为自己很爱鹰骆?」她不意外地看见曲绯诗讶异的脸。「或许可以说,我爱上的不过是我想馒中的鹰骆。我是精灵国的贵族,从小必须学习当王妃的一切,所有人都相信我一定会当鹰骆的新娘。」
「可是我出现了!」曲绯诗突然冒出一句,这也是她一宜自责的地方,如果没有预言和长虹宝石,美丽完美的兹茵就是精灵国的王妃了。
「你想起来了「她有点惊讶,随即了解这些日子曲绯诗的冷战是因为吃醋。
「嗯,那天晚上我就想起来了。」她有点羞涩地承认。
「你都想起来了更好,我可以更坦白的和你说许多内心的话。」她淡淡一笑,拉了曲绯诗坐下。「当我父亲第一次带我见鹰骆时,我几乎是对他一见钟情,他的外貌气度让我心慑,所以我开始暗恋他,棋盘能成为他的新娘子,可是鹰骆从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对他来说始终只是一个精灵国贵族之女。」
「他那个人就是傲慢,槽糕透顶!」曲绯诗皱眉,她一直以为鹰骆也喜欢玄茵,只是碍于预言才舍她取己。
「当我知道他为了预言要娶你时,真的伤透了心,才会做出让你服下魔药的蠢事,希望你不会介意。」
「过去的事就算了,反正我也恢复了。」她淡然一笑。
「你和鹰骆从无垠森林回来后,我就告诉自己该死心了。他从来没有用看你的眼神那样看过我。我以为他对感情是内敛、不形于色的,一直看到鹰骆对你的样子。我才知道我错了,我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鹰骆。」
「称是说他又吼又凶我的模样是爱我的表现?我还以为他天生有暴力倾向哩!」曲绯诗顽皮地吐舌,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总是做出他暴躁的一面。
「这一次我跟着来也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那一晚你看到的就是如此,我告诉鹰骆我已经想通了,并且祝福他和你的未来,所以请你不要再生鹰骆的气了,尤其是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就别再折磨我们可怜的王,好吗?」
「我一直觉得比不上你。」玄茵的表白让她有感而发。「你一直是大家认定的准王妃,不仅有完美的仪态,更有美丽的外貌,连性格都是温温柔柔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鹰骆选的是我。」
「可是这样的我却比不过你啊!」玄茵柔柔地笑了。「爱情是不能用外表衡量的,是你该和间骆但白的时候了。」
「还是先等一阵子再说。」
「为什么?」玄茵不解,不是将所有的问题都谈开了吗?
「你不知道,如果鹰骆知道我恢复记忆,他又会开始实施他的「暴君政策‘,以他的自大傲慢,他一定会将我的失忆归到我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擅自出宫才会出事,接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他的严密监视,我才不是傻瓜,要自己找罪受呢,还是让我多快乐几天吧!」
「可是……」玄茵总算见识到曲绯诗的不平凡处。
「你要帮我保密喔!」她握住玄茵的手。仿佛已经将对方当做好友。
「我尽量。」她忍不住笑起来,曲绯诗真是一个让人打从心里欣赏的女孩子。
曲绯诗也笑开了脸,随即伸出自己的手道:「谢谢你。」
「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玄茵握住她的手,口她一个诚挚的微笑。
再过三天就到精灵国了,这要归功于鹰骆拼了命赶路的结果。玄茵和曲绯诗从秘密谈心后,两人的友谊急遽增强,更显得鹰骆备受冷落,他只好拼命赶路,希望能早点回到精灵国,让曲绯诗早日恢复记忆。
「我现在觉得鹰骆好可怜喔!」窝在克利斯肩上的巧儿叹息道、虽然他以前得罪过她,但是看看鹰骆现在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同情之心便渐渐超过了幸灾乐祸之心。
「你想帮他,不看好戏了?」克利斯想确定她的心意,其实他早就想出手了。
「对啊!我是一个不计旧恨的善良小妖精。」
」好!你仔细看看。」他坏心地一笑,轻轻催动魔法唤出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曲绯诗。后者完全没有防备,只来得及大叫一声:「鹰骆!」
鹰骆火速回头,手伸出时已经多了一把短刀,他运力刺向逼近曲绯诗的毒蛇。毒蛇虽说一刀毙命,却在临死前狠狠咬了鹰骆一口。
「你没事吧?」他连忙检查曲绯诗有没有受伤。
「蛇有毒!」她惊叫,看见鹰骆的伤口已经流出黑色的血。」
「这点伤不碍事,你确定你没被咬到?」鹰骆还是费力地检查她的脚。
曲绯诗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哽咽道:「你快一点治疗,那种蛇狠毒的。」她泪流满面的弯下身想帮他包扎。
「这种事让我来吧!」克利斯拿出小刀,熟练地割开伤口让毒血流出,再取出回身规带的药敷在伤口上,继而弯下腰,用妖精语戏谑地问着鹰骆。
「苦肉计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你说是不是?」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哭泣的曲绯诗。
「我就知道是你!」他一甩长发,对他的恶作剧徒呼无奈。
「不要否认了,其实你很乐吧?大帅哥!」
鹰骆不语,仅是朝克利斯的肩头用力一拍,表示他的不满,去他的苦肉计!他老兄竟用一条真的毒蛇来咬他,就算没事也是痛得半死。该死的克利斯!
「真的没事?」曲绯诗听不懂他们的窃窃私语,只能担忧地俯身看着鹰骆。
「你总算肯正眼看我了!」鹰骆开心地咧开嘴,她如此地担心是不是表示开始接受他了?
「你先不要说话,我们还是停下来休息一晚好了。」
克利斯和玄茵惊异地看着曲绯诗,平常人经由去毒包扎都会没事,更何况是法力高强的精灵王?不过由她的真情流露和鹰骗的满足神情看来,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当然也不会去点破。
很有默契地,玄茵和克利斯含笑离开现场,看来很快就会有一场婚礼了……
经过这场小小的意外,曲绯诗便不再和鹰骆玩躲迷藏,反而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似乎想弥补先前对他的冷淡。不过她还是绝口不提恢复记忆之享,克利斯在好奇之下追问,曲绯诗才面有难色他说到:「我不擅长说谎,如果告诉鹰骆我恢复了,他一定会追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他知道我瞒了他这么久,他肯定会非常非常地生气。」
克利斯完全被曲绯诗奇怪的逻辑打败,那她怎么说她是打算一辈于瞒下去了?曲绯诗接着露出可怜的模样,拜托他想一个很棒、很婉转的方法来告诉鹰骆实情。
克利斯在回到精灵国的前一天终于想到了。他告诉曲绯诗不要担心,他一定会让事情圆满地解决。松了一口气的曲绯诗快乐地这的后翩然离去。来不及注意到克利斯在她离去后露出的微笑。
一个充满了算计和邪恶的微笑……
他们回到精灵国后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一时之间宫殿里外欢腾声不绝于耳,更在当晚设下了盛大的宴会为四人洗尘。
曲绯施被打扮的极为美丽动人,可是她却站在宴会的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她现在终于知道了所谓的「白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是扮演一个失忆的人,可是的明明记得所有的人啊!要她怎么假装?既然她是一个失忆人,就不可能大吃一顿,但她真的好想念精灵国的美食。她就这样站在欢迎宴门口,找不到进去和不进去的理由。
「没事的!」身后冒出的是水嫣和玄茵,看到水嫣了然的面孔,想必是知道了自己的假失忆。她就在两大美女的护送下进入宴会,人声乐声嘎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曲绯诗身上。
「为什么大家一直盯着我?」她开始冒冷汗。
「因为你即将是王妃,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水嫣回答,却在身后和玄茵交换一个神秘的笑。
「克利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快步走向含笑的克利斯:他一定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类得如此诡异。
「你先放松,吃点东西喝点酒享受一下。他递给曲绯诗酒杯,诱骗她喝了一口。
「今晚你的打扮很好。」性感诱人。绝对会让鹰骆血脉喷张。
「为什么?」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好奇地问。
「我已经告诉鹰骆你恢复记忆了。」他好心地等曲绯诗吞下嘴里的食物后,才缓缓开口。她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你告诉他了?」她非常不文雅地揪住克利斯。
「事实上我是写了一封信放在他的床上。嗯,他现在可能已经在看了。」
「你答应过要用很婉转的方式告诉他!」她快要尖叫了。
「写信很婉转啊!这是我能想到最婉转的方式。」
「你……」现在不是和克利斯算帐的时候,她开始四处张望,寻找逃跑的路径,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只是该躲到哪里呢?
「曲、绯、诗!」她还没想出脱逃的方法,鹰骆的暴怒声已经轰隆响起。
她还没时间发抖,已经像一袋米似的被人扛起,飞快地向外移动。
慌乱中她只看见水嫣同情的眼光,玄茵含笑的眼神,还有其余人目送她离去的表情。这些人都疯了吗?难道感觉不出她要被鹰骆杀了吗?为什么没人阻止他,还一脸祝福她的表情?。
而那个始作涌者克利斯笑得最乐,他甚至举起酒杯遥遥向她于杯!呜……要是她死了,她一定第一个找克利斯报仇!
她光顾着想自己的心事,回神时己被鹰骆扔到床上,她才刚爬起来就被一个炙热的胸膛抵住,琥珀色的眼睛闪着狂野的风暴,他低沉地开口:「为什么骗我?」
曲绯诗动也不敢动,她这次真的玩完了……
第八章
绝对不可以激怒一头发狂的野兽,这是曲绯诗脑海中惟一浮现的句子。她从没看鹰骆这么生气过,虽说以前她常常让鹰骆气得跳脚,但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吓人!
她注意到他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看起来更加桀傲不驯,身上的礼服只穿了半套,可能是在穿衣服的时候发现那封信的。还有他的脸,除了狂怒之外还有一些别的情绪。她不大了解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出奇明亮。
「为什么骗我?」他再次沉声问,不敢相信的还有心思想别的,只见她一双灵动的眸于扫过他的头发和衣服,这个小妮子真的越来越不怕他了!
「我没有!」她回嘴,一双手开始把玩起他的散发,还是湿的,想必是刚洗完澡。
「我在生气!」他瞪着她,努力不理会她柔软的小手带来的感觉。他打算好好教她何为尊敬,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敢这样戏弄他。
「你一年到头哪一天不在生气?」她耸肩,被他凶惯了,现在适应力特强,除了刚开始吓一大跳之外,她现在又恢复好心情。
「你……」他完全无言以对。
「你是怎么吼的?像打雷一样,下次试试看可不可以吼倒棵树。」她戏言,呵!好怀念他的怀抱,觉得自己当初真傻,执意和他冷战,整整一个月没躺在他怀里,真是大可惜了。
「曲绯诗?」他又提高嗓门准备训话。
「不要那么大声,我又没耳聋。」她继续赖在他身上,享受他的体温和刚洗完澡的清香。
她就是有本事让他出乎意料;他本来是想吼到她认错,等曲绯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认错时,他才会法外施恩的拍拍她的肩,要她下一次不可以再犯,接着他会好好地吻她,但现在完全走样了,应该哭着求饶的她,心情却好得不得了,并将他的怀抱当床般舒服地赖着,一只手还拨弄着他的散发。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无奈地问。
「因为你没有问我。」她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总不能忽然跳到你面前大喊:「我恢复了!」那样不是很奇怪吗?」
「那你的冷战是怎么一回事?」他轻捏曲绯诗的手臂要她回答,她舒服得都快要闭上眼睛了。
「谁叫你握着玄茵的手不肯放,我吃醋嘛!」她想到当时的情况,不禁低下头往鹰骆的肩用力一咬。
她不经意的举动却引发了鹰骆压抑许久的欲念。他将曲绯诗缓缓放在床上,随即将自己的身子覆上去。密实地压住她,双眸闪着情欲,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曲绯诗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还以为鹰骆体贴地放她到床上去睡。她心想,这个人虽然脾气大了点,还算满体贴的。
「克利斯信里到底写什么?」她半眯着双眼问。不明白一封「很婉转」的信为什么会让鹰骆这么生气。
「你想知道?」他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显得沙哑,手已经开始抚摸她光滑的肌肤,想像着待会儿她紧贴着自己的感觉。
「对啊!克利斯说他会很婉转地告诉你。」她被鹰骆的手逗得一直笑。
「我不以为那是一封婉转的信。」他轻笑回答,一边扣住她的手,开始低头亲吻她的粉颈。
「他写了什么?」曲绯诗非常没有情调地瞪圆了双眼。「我等会儿再告诉你,现在不要说话……」他的嘴唇往上移,吻住这喋喋不休的小女人。曲绯诗想开口,却被他热情有技巧的吻夺去了心神。
「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回大殿了?」她呻吟出声,努力想保持理智。鹰骆不理会,反而将吻移到了她的耳边,辗转吸吮她的耳垂,引起她身子一阵轻颤。
「回大殿做什么?」嗓音嘶哑,挑逗着她每一根神经。「我……我肚子饿。」她迷乱地回答;只换来鹰骆的轻笑,并继续褪下她的礼服。
她丰满修长的身躯完美地展现在鹰骆眼前,他的眼眸闪着激情和爱欲,仔细看音即将属于他的曲绯诗。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虽然她爱鹰骆,但还是有点害怕。
「为什么不好?」他抵往曲绯诗的额头,吐气道:「我只是提早几天过我的新婚夜。我是精灵王,谁敢说我的不是?」他依旧傲慢的扬眉,抚摸他的手异常温柔。
梦中有人持续的吻他,曲绯诗不耐烦地挥手,想打掉这个扰人清梦的烦人家伙。却听到了低沉的笑声曲绯诗睡意全消,吃惊地瞪着他。先前发坐的一切逐渐口到她的大脑里,顿时一张脸胀得火红,不好意思看他促狭的俊脸,只好瞪着他结实的胸膛。
「你在脸红。」他亲呢地抚摸地烫红的脸,取笑道。
「我要回去了!」她用被子裹住自己坐了记来,才发现身子酸痛得厉害。
「别逞强。」他笑着将曲绯诗压回床上,开始为她舒筋按摩。
「都是你不好,害得我全身酸痛!」她将脸埋在枕头里埋怨道。
「是你先挑逗我的。」他不赞同地挑眉。
「我才没有!」她转身想和他辩解,却发现床底下有一张纸,她好奇地捡起来,看完后动然大怒。
上面只简单地写了两甸话:「曲绯诗的记忆早已经恢复,兄弟,我想你被小妮子骗了很久!」
这是哪门子的婉转?根本是摆明了要鹰骆好好打她一顿,克利斯,你这个没有义气的家伙!她气愤的想冲出去和克利斯算帐。
「你想到哪里去?」他好笑地拉住气鼓鼓的曲绯诗。
「我要找他算帐!」她龇牙咧嘴地叫着。
「现在还没到清晨,亲爱的……」他亲吻着曲绯诗、不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他欺负我!」她委屈地窝在他胸前。
「天亮了再去找他。」他笑着将曲绯诗压住,眼中闪起她已经熟悉的光芒,他俯下身子笑着说:「现在有比找他算账更重要的事。」
他再次成功地转移她的注意力,为夜晚注下更多的热情……
曲绯诗再次睁开双目已经是隔天正午,人目所见皆是陌生的摆设。昨夜的一点一滴让她羞红了脸,她面红耳赤地披上衣服,以逃命的速度欲冲回水嫣的宫殿,一面祈求不要遇到任何人,如果有人知道她一夜没回朱雀官,她脸上的红晕可能一年都不会褪掉!
抵达朱雀宫时,曲绯诗还特地在入口处张望了一番,直到确定周遭都没有人后,她才蹑手蹑脚地低头快步移动。
就在她正要踏人宫殿,也正准备松一口气时,一阵慵懒悦耳的男音忽地从她身后传出:「昨天晚上过得如何?」
曲绯诗认命地回头看向一脸愉悦的克利斯。「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她想起了令鹰骆勃然大怒的信,就是出自眼前这个笑得很贼的克利斯。
「为什么不?我特地守在朱雀宫。就是要做第一个祝福你与鹰骆和好的人。」他还是笑得很开心,曲绯诗可能没注意到她的礼服有些许的裂痕,而他很清楚那是出自谁的杰作。
曲绯诗冷哼一声,虽然很想和克利斯算账,但当务之急是将身上的隔夜礼服换下,以免被其他人看到。
「昨天晚上真是精彩,你真该看晋神官那张脸,明明气疯了又还要保持微笑。」克利斯再应用话题吸引曲绯诗的注意力。
「喔!为什么?」神官不是看她很不顺眼?看到鹰骆把她拖出去,一定巴不得鹰骆将她狠狠打一顿,再踢回贤者之塔才是。「这个嘛!本人在你身上押了小小的赌注。神官输给了所有的人,脸色当然很难看了。」他姿态优美地靠着大树说。
「你还敢拿我下注?」曲绯诗倒抽一口气。
「自从你不顾危险送回那朵花后,你在精灵国可说是人气旺盛。但神官还是一样讨厌你,我理所当然要以朋友的立场帮你整整他,因此才会有这场赌注。」克利斯笑得好不得意,低头在的耳边小声说:「赌你们昨晚会不合回宴会。」
「呃?」她呆呆地望着克利斯。
「只有神官一个人赌鹰骆会狠狠教训你以后再回宴会上。」他笑得很贼。
「其他人呢?」她呻吟出声,心中浮现不样的预感。
「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赌鹰骆不会白白浪费掉美好的夜晚。」他笑得很诡异,随即看到曲绯诗羞红着脸蹲下去,几乎快钻到地底下去了。
「你是说…大家都知道了我昨晚没回朱雀宫?」她将脸埋在掌心,企图作垂死的挣扎。
「没错!」克利斯简单做下结论,随即准备开溜。
「上哪去?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打赌?」鹰骆一把抓住想偷跑的克利斯,好奇地问。
「你问曲绯诗:我不打扰了!」说完,他一溜烟地逃走。
「发生了什么事?」鹰骆低头,看到胀红脸缩成一团的曲绯诗。
「完蛋了!大家都知道了!」她将整张脸埋进鹰骆的怀里,又羞又怒地向鹰骆抱怨,描述克利斯打赌的恶劣行为。
鹰骆只是微笑,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知不知道。
「你说他是不是大过分了?」
「这样也好,反正三天后你就是我的新娘,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随他们说去。」鹰骆特地拉到自己的怀里、严肃道:「该算账了!」
「什么?」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牢牢扣住。
「你为什么要去妖精国冒险?我说过你要乖乖待在宫里等我回来,不是吗?谁知道旁人一煽动,你就跑去取花,你承认错了吗?」鹰骆一改昨夜的温柔,冷谈地指出她所有的锗误,」不希望她以后再因为莽撞而惹祸。
「可是,我不是好好的?」
「哼?要不是你带着克利斯和我共同拥有的项链。你早就被人当囚犯一样关起来了,而且还糊里糊涂失去了记忆,还敢说没事?」想到他前些日子担心受怕的日子,他就想好好教训她。
「对不起!」她知道鹰骆战事一完马上就赶到妖精森林,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回精灵国,这一切全是为了她。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叹息,曲绯诗向来率性惯了,即使惹了麻烦也不自觉,就算他耳提面命的交代,她还是有本事一下子就忘光光。「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贤者之塔每个人都处得很好,也从来没有人设下这么多规矩,来到这里以后、我真的很不习惯。」
「或许我不适合当你的妃子。」她悲哀地总结。
「你是真心的?」鹰骆呼吸一窒。虽知道她不喜欢约束,却不知道她竟然为了繁杂的规矩而产生了惧意。
「如果我们可以将时间停留在无垠森林那段时间该有多好。」
「这不像我认识的你!当你不喜欢一个地方,你是要改变自己、改变环境,还是像懦夫一样逃开?」鹰骆放开她,在她唇边轻轻一吻,淡淡地说:「这三天我不再见你,希望你自己想清楚。」
「你要去哪里?」她不相信鹰骆会这么冷谈。
「三天后婚礼照旧,如果我的巧妙不是我爱的曲绯诗,我娶谁都一样。」
「什么意思?」他真的说娶谁都无所谓?
「我不需要一个不情愿的新娘,三天后见!」鹰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昨天还和她温柔缠绵的鹰骆,现在竟然冷漠地告诉她,他并不是非卿不娶!?为什么?这是不是叫恶意遗弃!?
曲绯诗抽抽噎噎地任泪水滑下。有什么了不起,她也不是无处可去!于是她轻轻一挥衣拍,立刻消失了。她现在只想在师父的怀里大哭一场,然后忘掉那个该死的臭鹰骆!
精灵国再次陷入一片混乱,曲绯诗又不见了!?最为反常的是,鹰骆并不去找她,还吩咐所有的人继续筹备婚礼,仿佛新娘不见不是什么大事一样,每一个人都不敢干涉,只好默默地期盼婚礼当天曲啡诗会奇迹似的出现。
神官是最乐的人,他再次将所有精灵国的女子召集而来,就算婚礼当天他随便抓一个当新娘也成,反正只要不是曲绯诗那个刁顽女子就可以了。
这三天,精灵国的气氛非常非常的诡异……
贤者之塔
「我说徒弟啊!今天是你的婚札,你真的不去」塔萝在第四天早上忍不住开口。
「不去,你不晓得他那一天有多过分!我也不是定要嫁给他。」
「他到底说了什么?」塔萝无奈地叹口气。
「我没有告诉你吗?」她睁着一双红肿的眼。
「你只是抱着我,哭湿了为师的长袍,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塔萝瞪着以顽固著称的曲绯诗,知道她一定又钻牛角尖了。
曲绯诗于是将当日的情况重复了一次。
「你看,他是不是很过分?」她又开始哭泣。
「老天!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塔萝听完后啧啧称奇,想不到他这个冒失徒弟竟然会融化鹰骆的心,还让那个有名的暴君如此用心良苦。
「你在说什么?我都快难过死了您还在说笑!」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怎么会有这样笨的徒弟!」塔萝气得敲她的头。
「很痛那!师父」她边哭边揉自己的头。
「你马上回去参加自己的婚礼!」塔萝第一次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吼。
「我不要,他摆明了不想娶我。」
「曲绯诗!你再想想他的话,鹰骆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说那些话。」塔萝对曲绯诗的迟钝叹为观止。「他知道你不爱被束缚,知道你从不愿意勉强自己,所以才会说那些话的。因为他爱你,也不愿意改变你,所以他放手让你一个人想清楚,看看你会不会为他停留。」
「我不懂。」曲绯诗很委屈他说。
老天可怜鹰骆爱上她这个感情白痴吧!塔萝心里非常同情鹰骆。
「如果你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是一个失败的王妃?他在等你做好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做他的妃子!他不要你改变自己,也不要你的不情愿。」
「他真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清楚?」她被这个意外吓了一大跳;鹰骆真的还爱她!?
「那他为什么说娶谁都可以?害我以为他不爱我了。」
塔萝再也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
「师父!?」她惊呼。
「他太了解你的个性,知道等你想通的时候,绝可会让他娶别人的。事实上这个可怜的男人在拿你们的爱当赌注,赌你和他的未来,他因为爱你所以要你心甘情愿地去找他。」
「我误会鹰骆了!」这一次,她急得掉泪了。
「穿上我准备的礼服吧!我用魔法送你一程。」塔萝露出三天来第一个微笑。「谢谢师父!」
精灵国
婚礼的乐声已经奏起,鹰骆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他输了!曲绯诗没有来。他无所谓地立在大殿之上,耳边传来神官的声音,嘴角嘲讽的上扬,不想理会这场闹剧。
「新娘是来自精灵国的——」神官的声音得意地响起,忽然「砰」一声,而后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
鹰骆不耐地转身,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曲绯诗身穿白色新娘服,看起来美得不真实,她的拳头举得好高,鹰骆细看之下才知道刚才的巨响是怎么一回事一曲绯诗一拳打晕了要上台的新娘,还、威风的举高双手。
神官吓呆了,鹰骆也是,他只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曲绯诗优雅地向正在台下拍手的克利斯弯腰致意,接着狠狠踢了神官一脚,而后再度优雅地提起裙摆走到新娘的位置,对证婚的长老甜蜜一笑。
「婚札可以继续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观礼之人爆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而长老也念完了誓言,准许鹰骆亲吻新娘。但鹰骆还是直直地瞪着她,不敢相信曲绯诗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低头的话,我就吻不到你了。」她扯扯鹰骆。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你为什么不合作一点?」她气得又哭了起来。师父猜错了,他根本就不想娶她!她却在婚礼上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该死的鹰骆!
「你为什么要来?」他开始相信这不是幻觉。
「你说过你不要一个不情愿的新娘。」她擦于眼泪,哽咽道:「所以我来了,心甘情愿——」
说完,她马上要走,却被鹰骆拉回怀中。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深情的微笑。
「我想我还没有亲吻新娘。」
那是一个会让室内温度升高好几度的缠绵热吻。直到他听到了欢呼的鼓掌声,才不情愿的放手。
「为什么想这么久?」鹰骆低声埋怨。
她害羞一笑,将鹰骆拉低,在他耳边俏皮他说明一切——根本是塔萝师父为她解惑,否则的现在不会在这里。
「你是说这三天来你都没细想我说的活?」鹰骆差自己的用心!
「曲、绯、诗!」他简直想捏死她。
「我爱你。」她伸出手将他的咒骂吻住,用她的心、她全部的热情吻住她爱的人。
「我感觉到了。」鹰骆笑着抬起头。
「什么!?」她一脸的温柔笑意。
「你曾经告诉我的「爱」和「珍惜」的吻,我已经感受到了。」他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
「是吗?我要传达的是——我不会是个驯服的妃子。奇怪,怎么和你所理解的内容差这样多?看来我们的默契不够好。」她歪着头笑道。
接着曲绯诗附在鹰骆的耳边说话,并将手上的鲜花分成了两半,将它扔给了水嫣,鹰骆则将它扔给了郁焰。
「以后精灵国再也不需要神官配婚了,只要接到了婚礼上的花束者,就是下一对新人!」曲绯诗说完后。朝水嫣眨眨眼。
「我不接受!」神官排除万难地冲到了前面。
曲绯诗又一记左勾拳让他躺平。
「我说过我不会当温驯的王妃嘛!」她朝鹰骆回眸一笑、后者只是扬扬眉。所有人再次爆出欢呼,向来面无表情的赤心也开口大笑,向身边的燮罗道:「当初心弦女真的说对了。她真的为精灵王带来他失去了很久的东西。」
「是什么?」
「欢笑和温暖。」
鹰骆站在曲绯诗身后,看她笑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知道他到老都忘不了今天的一切,他纤细美丽的小新娘真的挥舞着拳头打人,只为了要站在他的身边,这件事肯定会世世代代传下去的。
此刻,他清楚地看见曲绯诗站在那,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勇敢和爱意。
她忽地回眸一笑,坚定地对鹰骆说:「我来了──心甘情愿!」
这是鹰骆这辈子听过最美的句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