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10

虚妄浮生:纵宠金牌妖后 大结局 上


大结局

    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吃到肉肉了,而且又是小别胜新婚,皇甫雨泽本想与自家娘子再好好温存一番,谁想还没等他开始行动呢,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细细一听,竟是自家岳父大人和冉尘。
    原来,两人见皇甫雨泽已经远远超出了平日起床的时辰还未见到人影,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忧,就想着来看看,哪知道刚走到门口就被影给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
    如此一来,两人这心里的疑惑是更甚了,说什么也必须让影给出个理由来,否则就硬闯!
    万般无奈之下,影也只得将尉迟妍姗回来了的事说了出来,还有昨夜发生的那档子事儿。
    可尉迟文景和皇甫冉尘两人才刚一听到“尉迟妍姗”四个字就不淡定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后来又说了什么?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要往里闯,激动兴奋得仪态全无,直看得一众下人瞠目结舌。
    而屋子里的尉迟妍姗一听到父亲和冉尘的声音,立马也激动了,忙一个翻身就想起来,不想动作太大,纵欲过度的后遗症就出来了,再加上昨夜又是她的第一次,就算练武之人身体异于常人,可怎么说到底也还是女人啊。
    这不,那撕裂般的痛楚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痛得她顿时连连倒吸冷气。
    “姗姗你怎么了?还痛吗?”
    皇甫雨泽担忧地看着她,想到自己一心爱着的人儿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想到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一颗心就止不住化成了一汪春水,一抹幸福的,傻傻的笑意荡漾在嘴边。
    但是看到娘子这般难受,心里又不禁担忧心疼了起来,俊脸也跟着皱成了一团。
    于是乎,一张原本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就呈现出了现在这样一副怪异纠结的模样,倒是平添了几分喜感。
    尉迟妍姗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绯红的小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幸福甜蜜,本就极美的人儿,经过男人的努力滋润,愈发显得娇媚动人了,一夜之间从女孩蜕变成女人,气质上也发生了转变,出尘的眉宇间,也染上了一丝小女人特有的妩媚娇艳,就好似那盛开的花儿,真真是美极了。
    一时间,皇甫雨泽竟是看呆了去,整个人都迷失在了她那艳若桃李的笑容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娘子,你好美······”
    尉迟妍姗羞涩地微微垂下了脑袋,嘟起粉嫩红唇似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尽显小女人家的柔媚娇态。
    “咕噜”皇甫雨泽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竟是透出了股别样的性感。
    愈发幽深火热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那饱满润泽的樱唇,缓缓凑了上去······
    尉迟妍姗泯唇轻笑,一只纤纤玉手阻挡在了中间,正贴上了他火热的唇瓣,那温度,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给灼烧了一般。
    心儿“怦怦”乱跳,身体竟也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渴望。
    一窥探到自己的这一念头,小脸儿更是火烧火燎一般,红通通的就像一颗硕大的樱桃,煞是可口的模样,让人不禁就有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念头······
    “呀!你干嘛咬我啦!”
    自己的半边脸蛋被他给咬了一口,其实并不重,但那暧昧亲昵的行为却让尉迟妍姗不由的臊了。
    瞧着自家小娘子嗔怒的娇俏模样,以及刚刚入口的香甜可口,刚刚初尝禁果的某男顿时有些把持不住了。
    “娘子,我想要······”
    心霎时跳漏了一拍,强行逼迫自己忽略掉心底的那丝渴望,尉迟妍姗故作镇定道:“不行,影似乎已经快要拦不住爹爹他们了,还不快起来穿衣服?真是难为情了死了!”
    皇甫雨泽无奈泄气了,外面越来越清晰的声响,就如一盆冰水一般,瞬间将他一身的邪火都给浇灭了。
    “好吧,起来吧。”
    “你先起来出去。”尉迟妍姗红着脸嘟囔到。
    皇甫雨泽一愣,很快便想到了关键,不由的暧昧一笑,也不勉强她,甚是大方地掀开了被子。
    顿时,一具赤条条的精壮完美的男性身躯便呈现了在尉迟妍姗的眼前!
    那强而有力的臂膀,宽厚性感的胸膛,明晃晃的性感得教人口水直流的八块腹肌,还有下面······
    噗!
    尉迟妍姗只觉全身顿时血气上涌,直冲大脑,鼻子一阵温热,险些没流出鼻血来!
    忙伸手一拉,将杯子盖过自己的头顶,整个人鸵鸟似的钻进了被窝,看也不敢再看一眼,可男人赤果果的身躯却像是烙印在了脑海中似的,一直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见状,皇甫雨泽忍不住笑出了声,低沉醇厚的嗓音更让窝在被子里的某女不由的颤了一颤。
    嘴角的笑,愈发加深了,只是却没再笑出声,而是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欢愉,眼底深深的宠溺和柔情足以溺毙任何一个女人。
    他绝不会承认,他是故意在她面前“搔首弄姿”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好好调教自家小女人了。
    现在她还太羞涩了,必须得让她快些习惯这样的亲密才行,为了自己日后的福利,嘿嘿······
    “娘子,我先出去咯。”
    尉迟妍姗不语,皇甫雨泽似乎也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并不在意,自行打开门走了出去,从始至终,脸上那笑都没消失过,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那样的意气风发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只不过他那大大的灿烂笑脸,是注定要吓惨不知多少人了。
    听到关门声,一直缩在被子里的某女方才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探出了小脑袋,也不知是被闷的还是怎么着,那张红霞遍布的小脸,可真真是有够精彩的呢。
    “吱嘎”一声,门再次打开了。
    尉迟妍姗一愣,还没来得及重新将头缩回被子里,便看到婉筠和绮菱一脸激动地走了进来。
    “小姐······”
    在看到她的那一刹,两人皆不由的红了眼眶,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滚落。
    叫她“小姐”而非皇后娘娘,那是因为在她们的心里,无论她现在、以后会是什么身份,无论过多久,她都只是她们的小姐,是她们最爱的小姐。
    尉迟妍姗亦不禁湿了眼眶,扬起唇瓣,嗔怪着笑道:“还不快过来?”
    “是!”
    两人异口同声响亮地应到,抹了把眼泪,忙上前去服侍她起床,脸上均露出了深深的满足的笑。
    当看到尉迟妍姗满身暧昧的痕迹时,两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后,小脸儿均忍不住臊红了,脸上满是喜色,看向尉迟妍姗的目光也充满了暧昧的色彩。
    一直作为她的贴身侍婢,尉迟妍姗和皇甫雨泽有没有圆房她们是再清楚不过了,之前也难免有过担心,但看自家主子也没有落寞伤心什么的,且两人的感情也愈发深厚并不像存在什么问题的样子,她们便也没多嘴问,只是将这事儿给搁在了心底。
    现在可好了,也算是了了她们的一桩心愿了。
    “娘娘,咱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有小皇子了吖?”绮菱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期待的问道,炙热的眸子直射在尉迟妍姗的小腹上,眼睛都变成星星眼了,好像尉迟妍姗的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似的。
    唔,小姐和皇上的孩子,一定是世上最漂亮最可爱最聪明的孩子!
    一旁的婉筠不由的笑出了声,“也说不定哦,没准儿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好消息了呢。”
    “你们两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尉迟妍姗涨红了脸娇嗔道:“要本宫说啊,其实你们俩死丫头就是思春了吧?要不回头本宫给皇上说说,让他给你们俩寻些青年才俊来给好好挑挑?”
    尉迟妍姗忽然想起来,绮菱似乎已经十七岁了,婉筠都十八岁了,人家这年纪的都当娘了,而她们······似乎真的到该许配人家的时候了呢。
    虽然让她们俩离开自己身边真的很舍不得,但她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耽误了她们的终身啊。
    于是乎,原本随口的一句戏言,倒当真是被她给记在了心上。
    “娘娘!奴婢要伺候您一辈子,才不要嫁人!”绮菱红着脸急道。
    婉筠亦不淡定了,“奴婢也是!”
    “婉筠姐姐你就不要跟我争啦,你不是已经有······”
    “绮菱!休要胡言!”
    嗯?有猫腻?
    尉迟妍姗挑眉,“你们有事瞒着本宫?”
    “没!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好吧,那今晚本宫就给皇上提提,你们虽是婢女,可好歹也是本宫视为姐妹的人,就算想当状元夫人也不是问题。嗯,一个文状元,一个武状元,正好。”
    “娘娘!”火爆性子又不那么藏得住话的绮菱首先忍不住了,“其实婉筠姐姐心里已经有人了!”
    “绮菱!”婉筠羞愤地大吼了一声,却为时已晚。
    尉迟妍姗登时露出了抹“果然如此”的表情,轻笑道:“哦?不知是谁竟能得了我们婉筠的青睐呢?”
    被婉筠那么瞪着,绮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事已至此,如何还能瞒得下去?反正小姐迟早也会查到的了。
    “就是······就是卫郓啦!”
    “卫郓?”蹙着眉头想了老半晌,尉迟妍姗才总算有了些印象,“就是以前的那个禁卫军统领?”
    “是。”一边说,绮菱还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婉筠的表情,见她磨牙,小心肝儿不由的一颤,深知自己怕是要“倒霉”了。
    尉迟妍姗犹疑地看了婉筠一眼,不放心道:“他以前不是曾对楼舒雅······”
    婉筠眼神一黯,默默地低下了头。
    尉迟妍姗轻叹,“别太担心了,毕竟楼舒雅已经死了两年多了,之前卫郓之所以会对她·····也不过是被她的假面具给蒙蔽了罢了,在那之前卫郓也已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对她想必早已失望至极。”
    “再者了,我们家婉筠这么优秀,人长得美不说,还这么温婉善良,贤淑体贴,比那楼舒雅不知好了多少倍,他卫郓要是这还看不上你,那就是瞎子,是傻子!”
    “没错没错,婉筠姐姐你就别担心啦,依我看,那呆子保准对你也有意思呢,没看到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那么闪闪发亮么?再说了,要实在不行,那就让娘娘帮你将人给绑了去拜堂洞房,待到生米煮成熟饭,他想不认账也不成!”
    “你!好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收拾你!”一向脸皮薄的婉筠顿时被绮菱那“豪言壮语”给羞了个半死,脸红得似要滴出了血来,伸手过去就想将人逮来好好教训一番。
    绮菱倒也聪明,就躲在尉迟妍姗的背后死也不出来,见婉筠那气得跳脚的模样,更调皮地冲她扮起了鬼脸。
    尉迟妍姗亦被那“逼婚”之说给雷到了,看她们绕着自己吵吵闹闹,心里蓦地生起了股满足感,脸上的笑,是那样灿烂,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好了,别闹了,外面他们该等急了。”
    两人这才停止了打闹,婉筠却还是不甘心地磨了磨牙,眼底诡异光芒一闪,笑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其实啊,咱们绮菱才是真的有意中人了呢。”
    “婉筠姐姐!”绮菱登时急了,见尉迟妍姗投来了疑问的目光,羞得直跺脚,忙摇头道:“娘娘您别信她的,奴婢才没有呢,绝对没有!”
    却不知,自己这样分明是欲盖弥彰。
    尉迟妍姗笑道:“会撒谎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哦。”
    “奴婢······奴婢真的没······”
    婉筠很不厚道地“报仇”了,“娘娘,其实那人您也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哦。”
    “哦?”这么一说,尉迟妍姗立马来了兴致,“快说说,究竟是谁?”
    婉筠得意地瞥了绮菱一眼,无视她哀求的眼神,笑意盈盈道:“就是······影啦!”
    “影?!”尉迟妍姗诧异地眨了眨眼,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婉筠却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天,绮菱这样火爆的脾性,是怎么看上影那个冰块的?若这两人真的结合了,一冰一火,似乎也还不错呢,正好互补了。
    “嗯,不错,影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
    “什么不错啦?我才不喜欢他呢!”绮菱愤愤道:“就算我之前对他······对他有点那意思,可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不再喜欢他了!”
    “嗯?这是为何?”
    “他刚刚不仅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来,还对我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用那种眼神看我······”越想,绮菱就越觉得委屈,咬了咬牙倔强道:“就那个死冰块臭冰块,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才不要喜欢他呢!”
    尉迟妍姗凝重地蹙起了眉,看得出来绮菱并不是在开玩笑,“婉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婉筠轻叹道:“其实奴婢也不是听得很明白,好像大概意思是说因为您皇上什么什么的,反正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他才迁怒了吧,刚刚对绮菱完全是黑着脸的,语气很不善······”
    恍惚间,尉迟妍姗似是想起昨晚的一些混沌片段了,大概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于影阻拦雨泽救她,她并不记恨,那也只能说明,影是真正完全一颗心忠诚于雨泽,处处以他的安全为重,将他的安危看得太过重才会如此。
    思衬了片刻,尉迟妍姗蓦地眸光一闪,忽然抓到了她们两人话里的一个重点,“那他对你呢?态度如何?”
    婉筠愣了愣,“对奴婢倒还好,只是比平常冷漠了些······”这么一说,婉筠也发现不对劲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精光闪烁,看向绮菱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些许暧昧和算计,只可惜沉浸于念念叨叨数落某人的她并未注意到罢了,只是觉得周围气温似乎骤然下降了不少。
    与父亲和皇甫冉尘重逢,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感慨,一早上眼泪就没断过,空落落了两年的心,终于归家了。
    当问及她当年为何离开时,尉迟妍姗沉默了一下,不是想瞒着他们,只是担心话一出口,他们会彻底记恨上墨。
    墨是她当做亲人的人,她不希望他们会记恨他,墨是孤傲的,是寂寞的,她希望当有一天他来找她时,可以感受到温暖的亲情和友情,她希望他能够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不再那么孤独。
    想了想,尉迟妍姗还是说了,只不过却是换了种说法,只说是她自己意识到自己能力尚且太弱,不愿再拖累雨泽,所以才会强行拜墨为师,跟他回神月教习武。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当他们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如今的强大时,便连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对此,几人自然是为她高兴的,虽然不满她当初的就那样轻易选择离开,两年来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捎过,但她能变强,他们哪还有不乐意的道理?
    只不过在为她高兴的同时,皇甫雨泽的眼底却不禁流露出了一丝黯然,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却还是没能逃过尉迟妍姗敏锐的感官。
    对于一个常人来说,一夕之间失去自己努力了十几年的功力,从一个顶尖强者瞬间跌落谷底变成废人,那都是难以接受的,何况他还是一个王者?那样骄傲的他,该如何承受这个巨大的打击?
    如今他是废人了,而他的女人却成了绝世强者,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甚至还反过来要自己的女人来保护他······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打击,骄傲的自尊心,仿若被狠狠撕裂了般。
    尉迟妍姗自责地低下了头,心里对毒灵儿的恨更深了几分。
    若是功力可以传输该多好······
    忽然间,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尉迟妍姗蓦地一愣,抬头正对上他关切安慰的目光。
    无言苦笑,明明是他有事,倒反过来换成他来安慰自己了······
    两人的互动落在尉迟文景和皇甫冉尘的眼里,大家都不是傻子,显然看出其中似乎有什么猫腻了。
    “出了什么事吗?”尉迟文景忧心道。
    尉迟妍姗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冉尘,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并非她成心想瞒着他们,只是她实在没有办法无视雨泽的感受,或许他不会介意让最亲的人知道,可是她却不想损了他的骄傲。
    知道她不想说,两人也识趣地没再多问,人嘛,谁还能没有个不能说的秘密?
    况且这应该是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就算他们是再亲的亲人,也不应该去多问多管。
    小心翼翼地藏起眸中那不该有的火热情愫,皇甫冉尘淡笑道:“已经好多了,那毒灵儿倒也还算有几分真本事。”
    她更美了,更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了,两年来他拼命想要抹去那份不伦之恋,然而她的身影、面庞却越来越深刻,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他的心底,他的灵魂······
    想爱不能爱,想忘忘不了。何以解脱?
    尉迟妍姗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递给他,“这里有十颗续命丹。”
    “续命丹?!”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续命丹,顾名思义,续命之用。
    传言,无论你受了多重的伤,或是中了怎样霸道的毒,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颗续命丹便可吊住你三个月的性命。别小看这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对于一个随时有可能会死去的人来说,那可是极其珍贵的。
    有些人身受重伤来不及就医,有这续命丹吊命,便能捡回一条命。
    有些人身中剧毒一时间找不到解药,有了续命丹,就等于增添了活命的机会。
    这样极其珍贵的救命良药,自是极其珍贵的,别说是千金了,就是万金你也不见得能买到半颗,最关键的还不是钱的问题。
    传言,续命丹乃是神月教教主呕心沥血所炼,每三年才能炼出一颗······
    而现在,这样珍贵的东西,竟一下子出现了十颗,放在江湖上,乃至整个天下,都绝对会掀起一场旷世大风暴。
    十颗续命丹,便是两年半的寿命,那可是连毒灵儿都不敢保证的数字······
    “是那个墨给你的?”皇甫雨泽拧着剑眉瞪着那玉瓶,忽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这样珍贵的东西,能给一颗都了不起了,可他竟然一下子给了十颗?!莫不是他所有的库存都奉献出来了?
    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这样好,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怕是鬼都不会相信吧?
    他家娘子这么优秀,那个男人与她朝夕相处两年,真的能不动心么?
    一想到他们曾经朝夕相处了两年,皇甫雨泽这心里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那个酸哟!
    铁臂一勾,极具占有性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顺带还捏了捏她柔软的腰,似是在宣告他的不满。
    尉迟妍姗无奈抚额,对上自家父亲暧昧调侃的目光,顿时羞得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玉足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嗔怒似的瞪了他一眼,暗含的威胁警告登时让皇甫雨泽败下阵来,黝黑的星眸满含委屈地看着她,活似被人抛弃的怨夫。
    尉迟妍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江湖传言三年炼一颗那完全是神月教有意放出去的谎言,实际上墨那边还有最少二十颗呢。”
    她当初也误信了江湖传言,所以在墨将这个送给她时,她才说什么也不肯拿,但后来墨解释说什么三年一颗那都是假的,只是用来迷惑世人的谎言,她才释然了,毕竟炼一颗丹药需要三年,那实在是太过夸张了,说实在的,对那三年之说,她还真不太相信。
    之所以会那么轻易相信墨的话,除去这个原因以外,也是因为这两年间墨从未欺骗过她,她潜意识里也就将他当成了不会说谎的人。
    再加上想到皇甫冉尘正好需要此药来续命,她便也没再多想,没再扭捏,很坦然地接受了那十颗续命丹。
    只是她却没想到,墨的确不会说谎,可为了能让她接受他的好意,他第一次对她撒了谎。
    那三年之说,的确是假的,但续命丹也并非随便想炼便能炼,至少也需一年才能炼成一颗。之所以一颗丹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那是因为这丹药的药引,乃是他的一滴心头血,为了不影响身体,他必须要用一年左右的时间来缓和,让那重中之重却少之又少的心头血有足够的时间循环再生。
    这么多年下来,除去被他用掉的,以及鲜少流露到外界的,他的手里也只存下了七颗,另外三颗,却是他硬拼着身体负荷所炼。
    只是这一切,尉迟妍姗是注定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墨是爱她没错,但别忘了,他是孤傲的苍狼,用这种方法来博取心爱之人的愧疚,甚至以此作为筹码来要求些什么,他不屑。
    听了尉迟妍姗的解释,皇甫雨泽这才稍稍安心了些,并不是因为那什么三年之说真与假,他在乎的,仅仅只是她的态度。
    皇甫冉尘却是淡笑着摇了摇头,“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再贵重,能比得上你的命贵重吗?”尉迟妍姗不悦地皱起了柳眉。
    感受到她的关怀,皇甫冉尘笑了,“这是人家给你紧要关头保命之用,为了我这残破的身体浪费实在太不值了。”
    一听这话,尉迟妍姗更加不悦了,眉宇间已经隐隐染上了丝怒容,“什么值不值的?我的命是命,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况且如今我的武功已经这般厉害了,放眼整个天下都不见得有谁还能是我的对手,我哪里会用的上这个?”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相信他也是这般想,所以才······”
    “不用再多说了!这东西你爱要不要,不要就丢掉好了!”尉迟妍姗是真的怒了,气他这般轻贱自己。
    将玉瓶丢在桌子上,尉迟妍姗便带着满脸的怒容离开了。
    皇甫雨泽轻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她接受这药的初衷,必定是因为你。”说罢,他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屋子里,皇甫冉尘望着那只玉瓶,不禁有些迷茫了。
    真的是这样吗?她之所以接受这药,其实是因为他?那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他也很重要?即使无关乎情爱。
    想着,皇甫冉尘不由笑了,笑容是那样璀璨,那样满足,仿若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一旁的尉迟文景见状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鹰眸中满满都是对眼前这个优秀年轻人的惋惜与怜爱,像个慈父般。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看清某些事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怜惜他。
    拖着这样一副残破的身体,对他来说已是天大的磨难,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能让他动心的人,奈何却爱而不得,甚至连说都不能说出口,只能将之深深的隐藏于心底······
    将心比心,那样的痛苦,自己恐怕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承受,所以对于皇甫冉尘,他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的。
    “娘子,你生气了?”皇甫雨泽后脚跟进房间,小心翼翼地问道。
    似乎自从她真正变成他的女人后,他就对她愈发的千依百顺宠溺无度了,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尉迟妍姗不语,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美丽的脸蛋上陇上了一层忧愁。
    她是气他,气他如此不珍视自己,气他如此轻贱自己······可更多的,却是怜惜,是心疼。
    墨的医术似乎很不错,不知他是否能治好冉尘?
    一丝微弱的希望升起,尉迟妍姗当机立断,写下几行字用飞鸽传书送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扭头便对上了男人发黑的俊脸,眼中那纠结的委屈和别扭让尉迟妍姗忍俊不禁。
    “娘子,你太没良心了,为夫很伤心,很生气。”某男幽幽道。
    尉迟妍姗囧,知道他是在耍宝,却还是忍不住顺着他,“好了啦,不要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没有诚意。”
    “那要怎样才算有诚意呢?”
    “实质补偿。”
    怎么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什么实质补偿?”
    眼底一缕阴险幽光闪过,“我想要你······”
    “你!无赖!”小脸骤然爆红,羞愤地跺着脚嗔怒道:“现在可是大白天的,你这都想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笑意一闪而过,皇甫雨泽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应该是娘子你在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吧?为夫只是说,我想要你亲我一下就好,这个有何不可吗?莫非······娘子你想到更‘深层次’去了?”
    “轰!”尉迟妍姗傻眼了,彻底不淡定了。
    “你耍我?!”磨牙。
    “没有啊。”无辜地眨眼。
    “那你为何不一次性将话说全了?”握拳。
    “是你太激动了,没给我机会说啊。”憋笑。
    尉迟妍姗顿时恼羞成怒,扑上去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并狠狠磨了磨牙。
    皇甫雨泽禁不住嘤咛了一声,说是吃痛吧,可那调调怎么听怎么就那么怪呢?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尉迟妍姗呆了,傻愣愣地松开了牙关,忙就想逃。
    可男人哪里肯嘛,当即双手已圈紧紧搂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对准那片他觊觎已久的红唇就狠狠贴了上去。
    “唔······”尉迟妍姗条件反射性的微微挣扎了那么一下,但很快就迷失在了男人高超的技巧中不可自拔。
    神志逐渐混沌,身体莫名的酥麻发软,丁香小舌亦不受控制地展开了回应,很快便于他的柔软纠缠到了一起,缱婘销魂缠绵悱恻。
    “别······”尉迟妍姗急促喘着气拦住了他即将进行下一步的手,满脸酡红娇艳无比,“现在还是白日呢,况且你的身体······”
    “你多给为夫补补,为夫就没事了。”皇甫雨泽极其暧昧道。
    “讨厌!没个正形!”小粉拳挠痒似的捶在他精壮的胸膛上,玫瑰唇瓣微微翘起,尽显无限诱人风情。
    “啵 ̄”忍不住又偷了个香,咂咂嘴,嗯,味道果真不错。
    火辣辣的目光再度幽深了几分,她的唇,她的身体,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有魔力般,诱得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无论亲她多少次,无论要她多少次,都难缓解他的渴望,甚至愈发着迷,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好了啦,不要闹了,我有事跟你说。”
    “何事?”
    “你先放开我啦,这种姿势好奇怪······”整个人都被她圈在怀里,紧贴着他火热的身躯,甚至不留一丝缝隙,这样还怎么说正事嘛。
    “这样不行,那这样好了。”身子一转,带着她准确地落座在贵妃榻上,而她就以一种羞人的姿势坐在了他的大腿根部。
    对上他暧昧的坏笑,尉迟妍姗也只羞怯地斜睨了他一眼,不再多做挣扎。
    在这方面,跟他斗她永远都是败将,还是省点力气好了。
    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享受着他的大手一下一下轻抚她发丝的美妙滋味,轻启红唇,“你可知影和绮菱······”
    “咦,你倒是知道的挺快嘛。”
    “你早就知道了?”
    皇甫雨泽轻笑,“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们之间那点事儿了,就影那个木头还傻不愣登的。”
    尉迟妍姗闻言眸光微闪,嘴角带着抹诡异的笑,俯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只见两个狐狸的眼里那是诡谲精光闪烁不定,还隐隐露出了丝恶趣味的笑。
    “好,就照你说的办。”对于自家女人的话,宠妻如命的皇甫雨泽自然不会反对,就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表示支持了。
    可怜的影,摊上这么个“见色忘友”的主子,也算是他倒霉了,哪天这枕边风一吹,估计要是尉迟妍姗想要他去死皇甫雨泽都不会反对,反而还会体贴地送上毒酒一杯、白绫三尺、吹毛断发的匕首一把推波助澜······
    “可知本宫传你们来所谓何事?”尉迟妍姗不着痕迹地瞟了眼皇甫雨泽身后的影,随即目光又放在了自己面前恭敬站着的三人,嘴角噙着抹笑,却怎么看怎么有种森森发寒的感觉。
    婉筠不解道:“奴婢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你们两个丫头,跟在本宫身边也有好些个年头了,如今你已十八岁,绮菱也已有了十七岁,是时候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娘娘·····”
    不待两女多说什么,尉迟妍姗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卫郓,“卫将军,你觉得本宫的这两个丫头如何?”
    如此一问,这意思还不明显?绮菱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卫郓则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婉筠,抹了把冷汗硬着头皮道,
    “两位姑娘自是极好的,婉筠姑娘貌美如花温婉娴良,将来必是贤妻良母;绮菱姑娘娇俏可人单纯善良,像小妹妹一样惹人疼爱。”
    一个贤妻良母,一个像小妹妹,这话中意思也够明显了,只可惜,某人却恍若不曾听明白般。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将这两个丫头同赐予你为平妻罢。”
    “娘娘!”绮菱顿时大惊失色,眸光不自觉地瞥向了矗立在皇甫雨泽身后的那抹身影,却见他竟与平常一般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所动,心下顿感一片凄凉苦涩。
    只是她却不曾注意到,某人掩在袖子下紧握成拳的双手竟颤抖得那样厉害。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啊!”卫郓亦傻眼了,他原本还想着,能娶到婉筠就算是他天大的福分了,可现在皇后娘娘竟想把她最疼爱的两个丫头都赐给他?!这么巨大一个馅饼儿掉下来,险些没砸死他!
    “皇后娘娘,下官只想娶婉筠姑娘一人······”
    “嗯?难道绮菱就配不上你吗?”尉迟妍姗美眸半敛,冷声道。
    “不是不是!”卫郓急得直冒冷汗,连连挥手否认道:“绮菱姑娘也很好很优秀,可下官一直只将她当妹妹看待,并无男女之情啊!下官之想娶婉筠姑娘一人,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哼,不知好歹!本宫将自己最疼的两个丫头都赐给你让你享齐人之福了,你竟还推三阻四,何曾将本宫放在眼里!”
    “砰”一声,上等的檀木桌子险些就寿终正寝了。
    皇甫雨泽连忙心疼地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揉着,见手心竟隐隐有些发红,两道冰冷剑刃毫不留情地射向了卫郓,恨不能在他身上灼出两个洞来似的。
    卫郓立时浑身一颤,同婉筠绮菱两人一同跪下诚惶诚恐道:“娘娘请息怒!”
    “卫郓,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娶是不娶!”
    “皇后娘娘!”卫郓再度看了眼身旁的婉筠,眼底是满满不容忽视的深情,随即视死如归道:“下官此生只爱婉筠姑娘一人,除了她,下官谁都不要!”
    闻言,婉筠顿时满脸的惊喜,眸中水雾氤氲,同样深情凝望着他。
    绮菱急道:“娘娘,婉筠姐姐和卫将军两情相悦情深意重,奴婢怎可做那坏人姻缘之事呢?还请娘娘三思啊!”
    “你这是什么话?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况且卫将军年纪轻轻便有了这等成就,不知有多少女人眼巴巴的盯着呢,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女人,让你们姐妹俩一同嫁过去也是为你们好,日后起码也能互相有个帮衬,难道你想看到你婉筠姐姐日后被人欺负?”
    “这······”绮菱犹豫了,一会儿看看婉筠,一会儿又看看影,心里纠结到不行。
    “皇后娘娘,下官可在此对天起誓,今生除了婉筠姑娘,绝不会再要其他任何一个女人,绝不会让她受委屈被欺负,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卫郓深深地望着绮菱,一脸郑重地宣誓到。
    掩下眼底的满意笑意,尉迟妍姗接着冷笑道:“你以为本宫会这般轻易相信你的话吗?不必多说了,本宫已决定······”
    “娘娘!您都还没问过婉筠姐姐是否同意呢,若是她不同意,那这样一来岂不是会坏了我们姐妹间的感情?”
    “哦?那婉筠你说,你可同意?”
    几双眼睛全部集中到了她身上,压力倍儿重啊!
    在几人万分紧张期待的目光下,婉筠却柔柔一笑,道:“奴婢愿与绮菱妹妹共侍一夫。”
    “婉筠姐姐!”
    “婉筠姑娘!”
    尉迟妍姗满意地笑了,“你们也都听到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正好也能缓和一下目前战事引起的紧张气氛。至于嫁妆什么的,待回宫后,本宫自不会亏待了你们。”
    “娘娘······”
    “住口!本宫已经决定了,尔等休要再多费口舌!退下!”
    卫郓和绮菱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被婉筠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了,瞥到尉迟妍姗那满脸冰冷的怒容,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能说出一句话来,就这样被婉筠给拉了出去。
    “姗姗,这样好吗?他们男不情女不愿的,这以后的日子······”皇甫雨泽迟疑道。
    “不会有问题的,卫郓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只要这‘好事’一成,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若是再有了身孕产下麟儿,那这日子还能不美满吗?”
    “可他们毕竟不是两情相悦,卫郓会碰绮菱吗?”
    “碰不碰可由不得他,待到他们新婚当夜,咱们给他们加点料还怕他们成不了好事?”
    察觉到身后男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意,两只狐狸均露出了“你懂我懂”的奸笑。
    ****
    肮脏潮湿的地牢内,到处都能看到老鼠乱窜的身影,蟑螂等爬虫爬过的痕迹。
    一个发丝凌乱身形娇小的女人正手抱膝盖坐在一堆烂稻草上,脸深深地埋在腿间,听到脚步声传来,女人才缓缓抬起了头。
    当看到那高大俊美的男人时,女人苍白的面孔上顿时绽放出了一抹惊喜的笑,却在看到男人怀里的那个绝色女子时,笑容顿时僵住了,恶毒的视线如刀子一般飞向了她。
    “你是谁!”眼底那深深的嫉妒显而易见,她毒灵儿一向自认倾城绝色,可见到这个女人,她的心里竟有种自卑感油然而生。
    尉迟妍姗缓缓勾起了唇瓣,“我吗?我就是昨夜替皇上解了媚药的女人啊。”
    提起这个,毒灵儿就更加愤怒嫉恨了,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我当是谁呢,不过就是个临时的暖床工具罢了,就你这种身份还妄想高攀?不自量力!等被当破鞋一样丢掉后,有你哭的份儿!”
    “皇上,她说人家高攀你,还说人家就是一破鞋,迟早会被你休弃呢······”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纵使知道她是作假演戏的,可皇甫雨泽还是不由的心疼了。
    “乖,咱不听她乱吠。”
    第一次见到皇甫雨泽这般温柔的模样,毒灵儿傻眼了,那双溢满了宠溺柔情的眸子,似一个黑色漩涡般将她吸了进去,挣不开,逃不掉。
    原来,他也可以这般温柔······
    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成了他的人,所以他才对她这样好吗?
    越想,毒灵儿便越恨,在她看来,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属于她的,若她昨夜成功了,那现在在他怀里享受他这样温柔宠溺的人也应该是她!
    是这个贱人,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毒蛇一般阴狠毒辣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个靠在他怀里巧笑倩兮的女人,不屑道:“贱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个‘解药’罢了,还说什么休弃?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妃了?我呸!”
    皇甫雨泽脸色一寒,却收到了怀中女人投来的警告眼神,顿时蔫儿了。
    罢了,她想玩就让她玩好了。
    “我的确不是他的妃。”尉迟妍姗巧笑嫣然道,看到毒灵儿眼中流露出的鄙夷目光,嘲讽的弧度愈发加深,“说起来也真是我的不对,竟然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了,记住了,我叫······尉迟妍姗。”
    尉迟妍姗?尉迟妍姗!
    “你竟然是尉迟妍姗?!”毒灵儿不敢置信地大叫道,尖锐的嗓音如魔音一般穿破了 空气。
    “不!我不信!你这个贱人休想骗我,啪!”
    一声脆响,毒灵儿尖锐难听的声音戛然而止,脑袋偏到了一旁,左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一丝殷红沁出。
    尉迟妍姗冷冷地笑了,“信不信随你,不过,你是时候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了。”
    “你想怎么样?”听出了她语气中危险的意味,一颗心也不由的狂跳了起来,充满了不安。
    尉迟妍姗诡秘地笑道:“想怎么样,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强忍着心里莫名的恐惧,毒灵儿又将目光转向了一直看戏似的皇甫雨泽,“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她胡来吗?别忘了,皇甫冉尘的命还在我手里捏着,若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别想活了!”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皇甫雨泽看也没看她一眼,话落,冷硬的声音蓦地一转,又变得温柔无限,“娘子,我们走吧,接下来的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
    “嗯。”
    两人完全无视毒灵儿的嘶吼、各种难听的辱骂,只当那是狗吠,待到他们刚一踏出地牢,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噩梦,刚刚开始,想死,没那么容易!
    三日后
    一场婚礼在将军府拉开了帷幕,虽不算多么的奢华,但吹吹打打人如潮涌的倒也热闹非凡。
    不知多少人都在羡慕着新郎官,这一娶就是两个美娇娘,而且还都是当今皇后最疼爱的两个丫头!
    这皇后是谁啊?那可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两年前登基大典上的那番誓言,至今人们可都还记忆犹新呢,而这两年来虽然皇后不在身边,可人皇上却是守身如玉,别说是妃嫔了,就连个把暖床丫头都没有!私生活干净到让人不敢置信,瞎子才看不出来皇后在他心里的地位!
    尤其最近还听到“内部消息”说,如今皇上对皇后可谓是千依百顺,宠到了骨子里,皇后让他往东,他就绝不往西,简直就是唯皇后之命是从!
    试想一下,只要这皇后在皇上的耳边吹吹枕边风,那要谁生要谁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皇后身边的侍女,虽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可那地位却绝对要比郡主都高得多,人家十来年的感情,那可是情同姐妹啊!
    如今这卫郓一下子将皇后最疼的两个丫头都给娶了,那飞黄腾达加官进爵还不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无数人那是悔得直跺脚,纷纷怨恨自己怎么就没早点下手呢?
    某僻静角落,一道人影呆呆矗立,完全脱离了周围的喧嚣热闹,周身散发着冻死人的寒气。
    “咳 ̄”
    一声轻咳从背后传来,影一愣,转身看到来人,微微有些诧异,“属下参见皇上。”
    “嗯,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马上就要拜堂了,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心里一痛,不由的紧了紧拳头,一想到那个总是会跟他斗嘴的小女人马上就要嫁人了,他就愤怒得想要杀人!让他去观礼,他真的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时狂性大发,宰了那新郎!
    眼底一抹幽光闪过,皇甫雨泽忽而有感而发似的轻叹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要朕说,这人呐,其实就爱犯贱,好好的在自己眼前时不知道抓紧了,总是要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殊不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生短短几十载,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真理。”
    说罢,皇甫雨泽便离开了,如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徒留影一人在那儿品着他的话傻傻发呆。
    “一拜天地!”
    一新郎俩新娘同时跪拜。
    “二拜帝后!”
    “夫妻对······”
    一道人影闪过,新娘少了一个!
    “抢亲啦!有人抢亲啦!”
    “快追!”
    人群顿时沸腾了,这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胆子,竟敢抢到帝后面前来了?
    皇甫雨泽嘴角微抽,一脸的黑线,“这小子,该不会抢了人私奔去了吧?”
    “不会。”尉迟妍姗笃定道,脸上还挂着抹戏谑的笑。
    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某男来劲儿了,眼巴巴地瞅着她,眼底求知欲甚浓。
    尉迟妍姗轻笑,“难道你不知道为何婉筠和绮菱明明相同的装扮,头上还盖着帕子,为何他就抢得这般笃定么?”
    “难道是身形上有所差别?”
    “不错,比起婉筠来,绮菱要稍矮半头。”
    “可刚刚那个明明······”
    尉迟妍姗阴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乱成一团的众人,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安静!”
    “皇后娘娘,不用派人去追吗?”
    “不必了,咱们只要坐这儿等着就行,新娘子很快会回来的。”
    众人闻言不禁疑惑了,见尉迟妍姗并没有要解释的样子,皇甫雨泽也没反对,于是便也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待着。
    而作为新郎官的卫郓此时却是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很想看看身边留下的究竟是谁,却又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掀开新娘的盖头,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果然不出尉迟妍姗所料,半个时辰后,一道人影带着刚刚掳走的新娘子从天而降,众人忙如临大敌似的准备好了武器,待到靠近了一看,众人齐齐傻眼了,风中凌乱了。
    抢婚之人,竟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影?!那个冰块一样不苟言笑的影?!
    在看他身后跟着的······竟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婉筠姑娘?!
    难道影侍卫心仪婉筠姑娘,遂狗急跳墙抢了亲?可既然抢了为何又要回来呢?
    一看到婉筠,卫郓脸都白了,忙迎了上去,“婉筠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婉筠腼腆地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旁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新娘,再看了看黑着脸的影,憋笑憋得她的胃都要抽筋了。
    这时,另一个新娘子也掀开了盖头,眼中仍带着丝迷茫,似是还没搞得清状况。
    尉迟妍姗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是喜还是怒,“影侍卫,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影侍卫,不知卫某是哪里得罪了你还是怎么着,这大喜的日子你搞上这么一出究竟是何意?今日若是不给卫某一个说法,卫某定不会善罢甘休!”卫郓怒了,好好的一场婚礼,被他这么一闹,都成笑话了!
    再者,大婚当日被人抢了新娘子,是个男人都憋不住这口气了!
    影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种冷峻的面庞上,似乎还隐隐有些尴尬的色彩。
    当看到盛装打扮娇艳如花的绮菱时,枯井一般静寂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想了想,影终是双膝跪地诚恳道:“影恳求皇后娘娘将绮菱赐予影!”
    事已至此,他也算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与他人为妻!
    绮菱蓦地僵住了,小嘴儿微张,满脸的惊愕,却不难看出那丝惊喜。
    而卫郓和其他一众人却是一脸的茫然,似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尉迟妍姗依旧面无表情,语气上隐隐还带了丝嘲讽,“哦?为何?绮菱虽是婢女,可却是本宫当做妹妹的人,岂是随便什么人说想要便能要的?你,凭什么?”
    这话虽不带一个脏字,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将影给无限贬低了,尤其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这难堪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娘娘······”
    绮菱刚一开口,就被尉迟妍姗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能用忧心忡忡的眼神小心注意着影。
    察觉到女人的关心担忧,影难堪的脸色也稍稍好转了些,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现在至少可以证明,她对他,也并非无情。
    想着,他就好像得到了无限的动力,沉声道:“影只是一介侍卫,无钱无权,给不了她富贵的生活,华丽的衣裳首饰,唯一能给她的,仅是影的一颗心。影愿以心为聘,求皇后娘娘将绮菱许配给影!”
    “那就让本宫看看你的诚意吧。”
    “是!”
    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之际,就见影竟拿着一把匕首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心中!
    “不要!”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吓得绮菱是魂飞魄散,小脸一片惨白,泪水决了堤似的喷涌而出,不顾一切朝他扑去,可她的速度又怎能比得上影?
    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刺入他的左边胸膛,所有人都吓傻了。
    “叮!铛!”
    最后关头,尉迟妍姗玉指一弹,匕首落地。
    “影!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痛不痛?”绮菱第一时间内扑到了他的身边,流着泪满面惊慌的问道。
    影摇了摇头,动作生疏僵硬地替她抹着脸上的泪水。
    “好了,不过是刺破了点皮肉罢了,要是本宫真把人给弄死了,你这丫头还不得恨死本宫?”
    “不会不会······”她怎么可能会恨她的小姐呢?最多不过随着他一起去罢了,因为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做出伤害小姐的事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众人也总算看出来了,合着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两情相悦的一对儿啊!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会怎么做呢?还有被抢了新娘的卫将军······
    “事已至此,若是本宫还不成全你们,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本宫也做不出那等棒打鸳鸯之事来。”尉迟妍姗盈盈浅笑道:“现在本宫便将绮菱赐予影侍卫为妻,卫将军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卫郓顿时喜不自胜,连连摇头,深情款款地望着身旁的人儿道:“卫郓今生只要婉筠一人便足矣。”
    婉筠羞涩地低下了头,小鸟依人般靠在他的身边,绮菱和影也圆满了,就连影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隐隐透出了几分绯红,素来冷漠无情的眸子在看向身旁的人儿时却变得温柔似水,看得众人是啧啧称奇。
    温柔乡,英雄塚。
    这话果真没错,真正遇上了,爱上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伟大的皇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瞧瞧那温柔的充满了爱意的眼神,从头到尾就没从皇后身上挪开过,做陪衬做的那是不亦乐乎!
    轻泯了口茶,尉迟妍姗正了正脸色,母仪天下的威严庄重毕现,“今日本宫便将婉筠和绮菱赐予你们二人,丑话本宫先撂在前头,别以为她们是丫头,没有娘家人撑腰,就可以任人欺负,只要本宫活着一天,本宫就是她们的娘家人,是她们的依仗!你们谁若胆敢做那负心汉,欺辱于她们,休怪本宫不客气!”
    “娘娘······”两女均红了眼眶,泣不成声。
    她们何德何能,能遇上这样一个主子?
    卫郓郑重道:“皇后娘娘请放心,卫郓终身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今生定不负婉筠!”
    “影只有一颗心。”
    这时,皇甫雨泽身边的贴身太监也在皇甫雨泽的示意下站了出来,手执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婉筠、绮菱二人忠心侍主十余载,贴心侍候任劳任怨劳苦功高,今朕特收此二人为义妹,赐国姓,赐封号为安平郡主、安乐郡主,钦此!”
    “皇上!”
    “皇上,奴婢受之有愧!”
    所有人都震惊了,婢女被赐国姓,被君王收为义妹赐郡主封号,那可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啊!可不就是传说中鲤鱼跃龙门的真实写照么?
    尉迟妍姗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满脸错愕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这事儿,她是一点也不知情,事先甚至连一点口风都没透露给她,男人这么做,是为了讨好她,给她一个惊喜吗?
    似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男人讨好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投向了她,似是在问她可还满意。
    尉迟妍姗笑了,灿若春华,皎若秋月,绝美不可方物。
    皇甫雨泽痴了,圆满了。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国君这是为了讨美人欢心,博美人倾城一笑······
    “婉筠绮菱,接旨谢恩吧。”尉迟妍姗笑意盈盈道。
    婉筠绮菱犹豫了一下,见自家主子神色坚定,终是泯上了嘴,心情复杂道:“谢皇上、皇后恩典!”
    “好了,时辰不早了,影你赶紧下去将衣服换了,婉筠绮菱你们二人也速速下去补个妆再来。”
    “是。”
    心里的疑惑还没来得及说,影就被人领了下去。
    待到影再度出现时,那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却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喜服都准备好了,莫不是皇后娘娘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又或者说,其实这就是为了捕捉猎物而设下的一个陷阱,而影其实就是那只悲催可怜的猎物?
    看着上方巧笑倩兮的某女,影的脸色是变了又变,这样一个结果,他也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过这次的事倒是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那就是,以后得罪谁也绝不能得罪这位皇后,不然到时候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随后,两位新娘也很快回来了,喜帕已经重新盖在了头上,喜娘分别将两个新娘引到各自的良人身旁后便退到了一旁。
    “一拜天地!”
    “二拜帝后!”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气氛瞬间推向了高潮,尉迟妍姗和皇甫雨泽也趁机偷偷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