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07

虚妄浮生:纵宠金牌妖后 61 - 66



【第061章】 中毒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高兴了?!”楼舒雅满脸戾气道。
    蓝香茹被她这戾气震得有些骇然,磕巴道:“雅儿,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是你娘啊,我怎么会害你呢!”
    “你是不会害我,可是你太愚蠢了!”楼舒雅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都不知道吗?要不是你自作聪明去跟泽哥哥说那些话,又怎么会有这些事发生?”
    “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蠢笨如猪······啪!”
    楼舒雅轻抚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雅儿,对······对不起······”蓝香茹也后悔了,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有些不知所措道。
    楼舒雅却是不领情,缓缓摩挲着自己红肿的脸颊,阴鹫如毒蛇的眼睛狠狠盯着自己的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巴掌,算是还了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说完,楼舒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蓝香茹愣住了,看着女儿决绝的背影,满目的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她那乖巧的女儿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儿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并非表面这般温柔单纯······这些她都知道,她也曾为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而骄傲过,因为这有这样,女儿才能爬得更高,才能得到更多。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扭曲至此,变成了六亲不认的白眼儿狼呢?
    如此结果,究竟是谁的错?
    蓝香茹迷茫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楼舒雅便厉声喝退了所有人,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拼命砸着所有一切能砸的东西发泄。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
    先是心爱之人于她无情相待,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抹黑编排,臭名响遍了全城,现在还被自幼对她百依百顺的娘给打了一巴掌!
    难道她说错了吗?若不是她太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泽哥哥说了那些话,事情又怎么会发展程如今这般地步?她又怎会成为千夫所指的贱人?
    变了,所有人都变了!
    泽哥哥不要她了,娘也不再疼她了,所有人都背叛了她!
    越想,楼舒雅便越气,胸口的一团怨气似雪球般越滚越大,渐渐转变成了冲天的戾气,扭曲的脸孔狰狞恐怖,如那来自地狱的厉鬼一般,整个人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团诡异的黑雾中,阴厉的眸底似有血色红芒一闪而过。
    “哟,楼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水惹你发这么大的火啊?”
    一道阴阳怪气的娇笑声传来,楼舒雅阴森森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
    注意到她周身若有似无的诡异黑气,琼婉仪的眸光不禁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将一个红色小瓷瓶扔给了她。
    “这东西无色无味,只需一滴,便可大功告成。”
    “果然是好东西。”楼舒雅轻抚着瓶子,阴沉的小脸上缓缓露出了抹诡谲的笑,森寒无比。
    “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麻烦,直接用入口即死的药不是更好?”
    “你不懂,我怎么会舍得她就这样死去呢?我要的,是叫她生不如死啊,呵呵呵呵······”
    听着她阴森怪异的笑,琼婉仪只觉浑身发麻,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好了,东西我给你了,剩下的可就是你的事了,我可是说好了坚决不参与的。”
    “胆小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还真是丢人呢。”楼舒雅不无鄙夷道。
    琼婉仪也不怒,兀自冷笑道:“是啊,我就是没出息的胆小鬼,既然楼小姐有胆识有魄力又有能力,那就代我这个胆小鬼一起讨回个公道吧。”
    “祝你好运,呵呵。”
    转眼间,除夕来临了。
    寒风呼啸,雪花飘飞,天寒地冻,却也掩不住人们合家团圆欢度除夕的热情。
    早早的,文武百官便带着家眷进了王宫。
    年度盛宴,热闹非凡,各宫的妃嫔、一众官家小姐自是又免不了一番盛装打扮,宴会之上百花齐放,相互争奇斗艳,各自都卯足了劲儿,十八般武艺齐上阵,只为博个出彩,得到更多青年才俊的青睐追捧。
    女人嘛,虚荣心都是少不了的,在这千金小姐的圈子里,身份、相貌、才情、追求者的多少是决定她们在这上流圈子所占地位的要素,亦是她们平日攀比谈论离不开的话题。
    于是,每次的宴会就成了她们攀比的平台,也成了各个青年才俊挑选媳妇儿、父母挑选儿媳的最佳途径。
    看着场地中央一个身着单薄纱裙正舞得起劲儿的某小姐,尉迟妍姗只觉浑身一震哆嗦。
    这寒冬腊月的,穿成这样是何必呢?明明已经冻到四肢僵硬脸色泛青了,还僵着脸部肌肉强撑着,哪里还有半点美感?
    啧啧,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明明是为了博出彩的,可看看众人那怪异的表情······可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嘛!
    一旁一直握着她的手替她暖手的皇甫雨泽忽而感觉到她的轻颤,不觉蹙眉道:“怎么?很冷吗?”
    尉迟妍姗淡笑着摇了摇头,“还好。”
    “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话落,皇甫雨泽便招来身后一直伺候着的宫女替她斟上了一杯刚刚温过的酒。
    下首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楼舒雅见此顿时激动了,眼含兴奋期待一眨不眨地看着尉迟妍姗,准确来说,是看着她手中的那杯酒,眼底深处尽是一片恶毒的光芒。
    尉迟妍姗也并未辜负她的期待,果断拿起酒杯,将那温热的酒水一饮而尽。
    “哐当!”
    金质的酒杯落地,突兀的响动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噗!”
    一口黑血喷出,尉迟妍姗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扑倒在了桌子上。
    “姗姗!”
    “大皇嫂!”
    两道充满了恐惧的呼唤同时响起,大殿内立时乱成一团。


【第062章】 铁汉柔情

    “太医!太医!”皇甫雨泽心慌意乱地抱着她的娇躯,焦急地嘶吼道:“快过来!若是治不好孤王的王后,孤王要你们通通陪葬!”
    众太医闻言具是一阵心惊胆寒,忙上前去诊断开了。
    骤然!
    太医院院首神色剧变,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惶恐道:“王上恕罪,老臣······老臣无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甫雨泽瞠目欲裂,强行镇压着内心的恐惧厉声问道。
    “回王上,王后这是······这是中了千虫万蚁散了啊!”
    千虫万蚁散,顾名思义,中毒者时时刻刻都需承受千虫万蚁啃噬全身、内脏肺腑的非人折磨,直至十日后全身溃烂而死,且死后尸身还会散发出浓郁的恶臭,可谓是歹毒至极。
    众人一听,脸色“唰唰”的全都变了,就连皇甫雨泽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绝望之色。
    此毒虽说并非无解,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却极度难寻。
    天山雪莲,生长于天山之上,每十年开一次花,花期只有一夜,次日黎明时分便会凋谢,条件可谓苛刻至极。
    且不说距离天山雪莲上一次开花才过去七年,就算如今那里有天山雪莲,也没有任何用处。
    因为此处离天山有数万里之远,十日内根本不可能到达天山······
    众人沉默了,看着脸色已经泛黑,柳眉紧皱,满面痛苦之色的尉迟妍姗,各人心思不一。
    有叹息的,有同情的,自然也少不了幸灾乐祸的。
    皇甫雨泽似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一步步走出了大殿,整个人安静得可怕。
    “姗姗,我的宝贝,醒醒好不好?不要闹了······”
    幽静的寝宫内,皇甫雨泽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心爱人儿的脸颊,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小脸,听着她无意识的痛苦申吟,皇甫雨泽只觉得似有一把利剑在一遍遍剜着自己的心。
    深深的绝望萦绕在他的心间,直至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何为痛彻心扉。
    从来不懂眼泪为何物的他,生平第一次流泪了。
    原来,不止美人垂泪会让人心疼,铮铮铁汉的泪,也是这般蚀骨灼心。
    “姗姗,求求你别再调皮了,快醒过来好不好?别再这样吓我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姗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在我身边的,现在你却想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你怎么可以······”
    “姗姗,你是在怪我吗?怪我开始对你那样狠心,怪我不信任你,怪我不愿与你交心······所以才想要离开我是不是?我知道那是我不对,是我错了,你想怎样对我都好,要打要骂,要杀要刮我都认了,只求你别用这种办法来惩罚我,我真的承受不起。”
    “姗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或许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就爱上了,或许在更早以前······不知从何而来的爱,却爱得那么深那么深,爱到了我的骨血里、我的灵魂中,爱到我的心都痛了······”
    “大皇兄,大皇嫂她······”
    皇甫雨泽背对着他,不动声色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渍,沙哑着声音道:“贴出告示,谁若能献出千虫万蚁散的解药或是天山雪莲,孤王便许其任意一个愿望作为交换。”
    “这任意愿望是不是太······”万一对方要这王位,甚至是要他的命岂不糟糕?
    “只要能救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孤王都在所不惜!”
    “另外,命人秘密打造一口双人棺柩。”
    “大皇兄你······”
    不待皇甫冉尘多说什么,皇甫雨泽又接着喃喃道:“先前你问过我,到底爱不爱她,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爱她,很爱很爱。”
    “或许你会问我,明明这么爱她,为何最初却要伤害她······那是因为,我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我不知道这份爱恨交加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为何她总能轻易扰乱我的心。后来我想,或许是前世我便深深爱上了她吧,可惜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未能在一起,纵使失去了记忆,可那份深入骨血的情却永世难以磨灭。”
    “直至看到她中毒倒下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既然老天给我和她再一次相遇的机会,我便不会再轻易放开,只要能与她在一起,是生是死又有何妨?”
    “世间万物失去了阳光便无法生存下去,而于我来说,她就是我的太阳,没有了她,我的结局注定是灭亡。”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熬不过这次劫难,我希望你能找一处山清水秀的无人之地,将我与她的棺柩深埋,不要立墓碑,我不想有任何人再来打扰我们。至于这封地,你便随意处理吧。”
    我的小傻瓜啊,纵使你能狠心弃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一生,我却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孤寂的去到那条冰冷的路上呢。
    皇甫雨泽定定的看着床上心爱的人儿,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令人心碎的温柔痴情,略带着些许茧子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那样轻柔,那样虔诚······
    皇甫冉尘彻底震住了,他知道,此刻他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只能祈求上苍垂怜,他心爱的女人和他敬爱的大哥,他一个都不想失去。
    “对了,那个给大皇嫂斟酒的婢女已经被我抓到了,要如何处置?”
    眼底蓦地闪过一缕骇人的阴冷煞气,来自地狱的催命音符无情道:“查!不计任何代价,定要查出那幕后之人!”
    “我知道了。”
    纵使他不说,他也绝不会放过那个害她之人!
    不将其千刀万剐,实在难解他心头之恨!
    “我先走了,大皇兄你······保重。”
    最后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儿,带着满心的担忧和悲恸离开了。
    老天爷,若你能听得见,若你还有一丝悲悯之心,就请你放过她吧。
    我愿献上我的灵魂,做你永世卑微的仆人。


【第063章】 招供

    王后中毒昏迷不醒之事,很快便传遍了王都,对于平民百姓来说,除了茶余饭后多了个谈资以外,倒也没什么影响。
    而王宫里的人却没这么幸运了。
    王后意外遭此毒手,王的性情也跟着大变,原本就冷漠无情的人,变得更加冰冷阴沉,残忍暴戾了。
    好在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尉迟妍姗的身边,外面的人也没多大机会撞到他。
    不过这却一点也不妨碍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寒煞气带来的恐慌的威力。
    为了揪出那个毒害尉迟妍姗的人,他已经将整个王宫都掀了个底朝天了,只差掘地三尺。
    重点排查对象自然是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全部被严加看管不说,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拖出去严刑拷打审问一番,手段之残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幸被审问过的几个妃嫔,强悍一点儿的好歹还能落个半死不活,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自身能力稍微弱一点儿的则早已顶不住在审讯的过程中一命呜呼了,当然也不乏有一些是实在受不了那些非人折磨而自尽的。
    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的活着,而整件事的主导者皇甫雨泽,俨然已经化身成为了一个暴君。
    那些个有女儿亲人在宫里当妃嫔的,虽说心疼自家的孩子,可却也没几个人敢在这档口去招惹这头暴怒的狮子。
    因为早已有前车之鉴给他们敲响警钟了啊!
    那下场······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反正他们现在是看明白了,他们的王已经疯魔了,现在他们只希望那位王后能快快醒来,否则,说不准这“魔王”会让他们所有人都陪葬了也不一定啊!
    “大皇兄,你还要继续下去吗?现在朝中和后宫都已一片怨声载道了,再这样下去只怕······”皇甫冉尘忧心忡忡道。
    “怕什么?”皇甫雨泽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要怨要骂随他们去好了,难道你还怕他们会轰我下台不成?别说他们没这本事,就算有又如何?”
    “我说过的,我一定要揪出那幕后之人,不惜一切代价!没有证据,我就一个一个排查,包括那些宫女太监还有侍卫,一个都逃不掉!只要那人是这宫里的,就一定能从这里面找出些蛛丝马迹!”
    “对了,你那边那个婢女如何了?可有审出点什么?”
    “我来这儿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儿呢。”皇甫冉尘蹙着眉头冷漠道:“那个婢女嘴很硬,似乎有所顾忌,任我用了十几样酷刑都还死咬着不啃说出一个字,最后一个不留神让她逮着机会自尽死了。”
    “哼!以为死了就没事了?将她的尸体剁碎了喂狗!”说话间,冷峻的眉宇间充满了阴鹫的戾气,比之以往更甚一筹。
    令人较为意外的是,谪仙般的皇甫冉尘竟然也没反驳,反而露出了抹森寒嗜血的笑,如妖似魔。
    “启禀王上,琼婉仪招了,说知道谁是凶手。”
    门外传来的声音顿时让二人为之一振,相互对视了一眼,皇甫雨泽沉声道:“将她带过来,孤王要亲自审问!”
    “是!”
    不肖片刻,琼婉仪便被押了进来。
    此时的她已然没了以往的美丽风姿,一身衣裳破破烂烂,到处沾染着血迹,背部隐约还能看到几道交错的血痕,十指红肿如萝卜,脸蛋似馒头······
    显然被折磨得不轻。
    被两个侍卫毫不怜惜地丢在地上,她也没了再爬起来的力气,只得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颤声虚弱道:“臣妾见过王、四皇子。”
    “把你知道的都招出来,孤王还可饶你一命!”
    似是被他阴冷无情的声音给震到了,琼婉仪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凶手是······是王的表妹,楼舒雅!”
    得到这个答案,皇甫雨泽和皇甫冉尘两人显然都有些意外,但回过头来想了想,却又觉得并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上一次她就搞过刺杀了,再次下毒也不无可能。
    “你是如何知晓的?”
    琼婉仪沉默了,眸光闪烁不定,充满了不安。
    皇甫雨泽眸子一眯,杀气骤放,“说!”
    “因为······因为······那药是······臣妾提供的·····啊!”
    脖子骤然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掐住了,琼婉仪顿时惊呼了一声,被他就这样单手提到了半空,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呼吸愈发艰难的情况下,她也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对上他寒潭般阴冷蚀骨的眸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心底蔓延了开来。
    “咳咳······王饶命啊,臣妾根本不知······她是要毒······害王后的啊!”
    “既是不知,你为何要给她这毒药?据孤王所知,这千虫万蚁散可不是一般的珍贵,你倒是大方,竟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随手丢给她了?”
    “那是因为······她说要教训······教训萱妃,而臣妾跟萱妃也曾······曾有过节,所以臣妾才······想要顺······顺水推舟,王明鉴,臣妾真······真的不曾想过要······要害王后娘娘啊,求王开······开恩······”
    被死死掐住了喉咙,琼婉仪只得一边艰难地呼吸着少到可怜的微弱空气,一边努力解释着,脑袋更因极度缺氧而愈发沉重了,险些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皇甫雨泽微微蹙起了眉头,沉默了半晌冷笑道:“孤王凭什么要相信你?既然那药是你提供的,那你也算的上是帮凶了,孤王杀了你也不为过。”
    琼婉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王您不能······杀臣妾!臣妾所言句······句句属实,不信······不信您查查就······知道了!”
    皇甫雨泽沉默了,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许久,冷冽的声音方才再度响起,“好,孤王暂且留你一条狗命,若是查出来的实情与你说的不符,孤王一定会教你知道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皇甫雨泽便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看也不再多看她一眼,兀自拿出手帕细细擦拭起了自己刚刚掐住她的那只手,然后厌恶地丢掉了那方帕子。
    “来人,去将楼舒雅给孤王抓起来,打入死牢!”


【第064章】 非人折磨

    还沉浸在打倒情敌的快感中的楼舒雅做梦也想不到,她所做的事竟然这么快就曝光了,而皇甫雨泽更是毫不顾念亲情恩情,直接将她打入了死牢。
    直到出了事的那一刻,她才想起了自己的娘,哭喊着她是冤枉的,要她娘救她,完全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对待自己娘亲的了,也忘了是谁口口声声说“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而蓝香茹得知自己的女儿被抓,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栖凤宫,却不想守在外面的侍卫早已得到了皇甫雨泽的命令--若是她来求见,直接轰走便可。
    求见皇甫雨泽未果,蓝香茹只以为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便先去了天牢,想要见上女儿一面。
    谁想守卫天牢的侍卫也早已接到了命令,没有他的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入天牢!
    本以为仗着自己的身份那些人拿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任凭她如何撒泼哭闹,那些人却是油盐不进,总之就是一句话--想进去,没门儿!
    无奈之下,蓝香茹只得又回到了栖凤宫,经过一番哭闹过后,见皇甫雨泽仍旧没有一丝动静,她这才真正慌了。
    情急之下,高傲不可一世的蓝香茹竟然跪在了栖凤宫前,放言若皇甫雨泽不出来,她便跪死在这里。
    谁知听了侍卫的禀报,皇甫雨泽却只冷笑着吩咐了一声“将她打晕丢回寝宫严加看管”,原因是不想她打扰了心爱人儿休息,更不想她死在这儿弄脏了心爱人儿的地方。
    “王,刚刚接到密报,王后娘娘的父亲尉迟大将军已连夜潜出了京城,正往这边赶来,看样子应当是得知王后娘娘出事了。”
    神出鬼没的影忽而出现在了皇甫雨泽的面前,面色微显凝重道。
    皇甫雨泽剑眉轻拧,想了想,应该是她身边的陪嫁婢女传回去的消息没错了。
    不过既然用上了“潜”这个字,显然是皇甫冉枫没有同意他来探望女儿的请求了。
    也对,以皇甫冉枫多疑谨慎的个性,又怎会轻易放了月华国的战神来他这里呢?何况那位战神还是他的岳父。
    如此说来,岳父岂不危险?
    “你亲自带上五百暗卫前去接应,务必要保护尉迟大将军安全到达王宫,不惜一切代价!”
    没能保护好她,已够他内疚自责的了,若是连她的父亲他也保护不了,那他就真的无颜再面对她了。
    影神色一凛,铿锵有力的接下了命令,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每培养一个暗卫所需花费的时间、精力、金钱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而这么多年来,王总共也不过才培养出了五百人,可以说每失去一个都是笔不小的损失。
    而这次王竟然出动了所有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由此也可见他的决心之坚决了,作为王的左膀右臂,他又岂能让王失望呢?
    不知不觉,距离尉迟妍姗中毒已经有了七日了,告示贴出去这么久,却依旧没能等来好消息。
    皇甫雨泽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躁了起来,性格愈发古怪了,就连皇甫冉尘也变得越来越阴沉恐怖了。
    天牢里,每天都能听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不用怀疑,发出声音的正是楼舒雅,而主导者正是谪仙皇甫冉尘。
    听到那般凄厉的叫喊,守卫天牢的一众侍卫们都不由的心惊胆寒了,就连偶尔经过外面的宫人也都会哆嗦着躲得远远儿的绕道而行。
    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敢小瞧那个看似“柔弱和善”的四皇子了,在他们的心里,皇甫冉尘已然“光荣”的被划到了恶魔的行列。
    不出意外的,今日的天牢又是那般热闹非凡,厉鬼般的凄厉哭喊不绝于耳。
    “你杀了我吧······啊!”
    一桶盐水淋下,满身伤痕的楼舒雅顿时尖叫一声痛晕了过去。
    “泼醒她!”皇甫冉尘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身后一名侍卫立即提了一桶冰水上前泼在了她的脸上,寒冬腊月,楼舒雅生生给冻醒了。
    面部已然冻成了青紫色的楼舒雅面带恐惧地看着浅笑的皇甫冉尘,不停地喃喃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每日这种非人的折磨她真的受够了,此时她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什么了,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死”。
    皇甫冉尘冷笑道:“死?胆敢伤害她,你怎么配轻易死去?”
    一提及“她”,楼舒雅的情绪显然又激动了起来。
    “她该死!一切都是那个贱人自找的!敢抢我的泽哥哥,我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抽了她的筋!”
    “执迷不悟!”皇甫冉尘冷哼了一声,淡漠的眸子里布满了狠厉,嘴角勾起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吐出的话却令人胆寒不已。
    “将她的十指指甲全部拔下!”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要······啊!”
    十指连心,如此生生将指甲拔下来,那种痛不亲身经历怕是永远难以想象,不过单听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多少大概也能有点概念了。
    然而,她叫得越是痛苦,皇甫冉尘就笑得越是开怀,甚至还会时不时好心情的亲自上场,在她血肉模糊的指头上“温柔”地撒下一把盐。
    “啊!魔鬼!你这个魔鬼!啊!”
    一声惨叫过后,楼舒雅终于扛不住再度晕死了过去。
    这次倒是没再用冰水泼醒她,而是在皇甫冉尘的示意下,执行之人又狠狠拔下了她的一个指甲盖儿,伴随这一声嘶哑的尖叫,竟是生生将人给痛醒了过来。
    皇甫冉尘冷酷无情地看着狼狈不堪,痛到死去活来的楼舒雅,一字一句道:“伤她者,我定百倍还之!”
    “王!好消息,好消息啊!王后有救了!”


【第065章】 解药

    皇甫雨泽大喜,激动得一把揪住了小太监的领子:“你说什么?是不是有人送解药来了?”
    小太监极力抵抗着他那侧漏的霸气,掐媚的笑道:“是啊是啊,外面来了个人声称自己手上有千虫万蚁散的解药呢!”
    “快去将人请进来!快!”
    “是是是,奴才遵命。”
    焦急地等了大概有一刻左右,那小太监才带着个人急匆匆又返回了。
    “启禀王,就是这位先生了。”
    “草民拜见王上。”
    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中年男人,但皇甫雨泽是什么人?眼光毒辣的很,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丢在人群里就找不着的男人并非表面如此简单,身上浓郁的煞气不容忽视。
    不过这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了,现在他只关心此人手上究竟有没有解药。
    “平身,解药呢?”皇甫雨泽微显急切道。
    “谢王上!解药在此。”男子不卑不亢地道了声谢,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瓷瓶。
    看着那个瓷瓶,皇甫雨泽的目光顿时火热了起来,不过理智还在,没被这送上门的喜悦冲昏了头。
    “你的条件?”
    男子淡淡一笑,“就请王上赏草民个万两黄金花花吧。”
    闻言,皇甫雨泽不禁冷下脸来,锐利的眸光似要穿透了男子的灵魂一般,紧泯着唇一言不发。
    顶着他这超重威压,男子的额头上也不由渗出了点点冷汗,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许久,皇甫雨泽方淡淡道:“孤王要怎么相信你这解药是真的?”
    男子不答反问:“若是假的,草民也逃不过一死不是吗?”
    “哼,你的命如何能跟孤王的王后相提并论?谁知道你是不是谁派来的别有用心之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个作为交换的愿望没有任何限制,他为何却只提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究竟是有自知之明不敢狮子大开口,还是别有用心?
    谁知男子却撇了撇嘴道:“难道王上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解药只有一颗,王后娘娘还剩下三天时间,王上您可要考虑清楚了。”
    皇甫雨泽沉默了,这也正是他苦恼之处。
    不敢随便相信这个处处透着古怪的男人,可却又不能放弃这颗来之不易的解药,等了七天才等来这么一颗,接下来只剩了三天,他真的不敢赌。
    眼中闪过一缕决绝之色,皇甫雨泽沉声道:“将解药给孤王。”
    男子淡笑,交出了解药。
    “这段时间还请先生勿要乱跑,待孤王的王后醒来,万两黄金自会奉上。”
    “草民遵命。”
    “去将太医请来。”
    “是,奴才遵命。”
    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皇甫雨泽终于不再犹豫,将解药送入了她的口中,随后紧张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满心期待又害怕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只见尉迟妍姗的脸色骤变,“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黑血!
    “姗姗!”皇甫雨泽大惊失色,正巧太医这时也赶了过来,他便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将人给揪到了她的床前,慌乱道:“快,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为何又吐血了!”
    “老臣遵命。”年迈的太医院院首被他这么一丢,一身老骨头险些没散咯,不过他可不敢抱怨,要是眼前这祖宗出了什么事,他全家老小非得陪葬不可!
    想着,老太医也顾不得隐隐作痛的老腰了,连忙就给她查看开了。
    片刻后,苍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笑得跟朵儿菊花似的,“老天保佑,王后娘娘的毒已经解了!”
    “真的?”真正到了这一刻,皇甫雨泽却恍如在梦中,忽然就有些惊疑不定了,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美梦,美梦醒来,绝望依旧在。
    “千真万确,老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可是为何她还未清醒过来?为何刚刚又吐血了?”
    “王上不必担忧,刚刚那口血,不过是服下解药后吐出的淤血罢了,这口血吐了出来,王后娘娘才算是真正没事了。之所以还未醒来,那是因为王后娘娘此时的身子还太虚,待老臣开些补药给王后娘娘喝下就无碍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开药!另外,去通知王后的贴身婢女婉筠炖一碗燕窝粥来。”
    “是是是,老臣遵命。”这算不算过河拆桥?唉!
    老太医认命地扶着老腰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脸上却是止不住笑开了花。
    这下可好了,王后娘娘没事了,他这一家老小也算是保住了。
    身后,阴郁了这么多天的皇甫雨泽终于绽开了笑颜,深情地抚摸着她苍白的面容,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真好,老天终于还是没有将你带离我的身边。”
    “我就知道,我的姗姗也一定舍不得离开我的对不对?小坏蛋,以后可千万不许再这么吓我了,再来一次的话,我可就要先驾鹤西去了。”
    “可是这次你把我吓得这么惨,我是不是该好好惩罚你一下呢?嗯······要怎么惩罚你这个小坏蛋才好呢?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唔······要我说,就罚你给我生一大堆儿女,罚你伴我到白头,罚你生生世世都当我的妻吧!如何?我的宝贝······”
    一个时辰后,老太医终于亲自将药煎好送了过来。
    皇甫雨泽却是看也没多看人家一眼,直接挥了挥手,将人给遣退了。
    老太医又是一阵郁闷,对这个目空一切,眼里心里都只有美人的王实在是无语,无奈扶着老腰,苦哈哈地离开了王宫。
    皇甫雨泽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舀一点,细心地吹一吹,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喂进她的嘴里。
    偶尔有些汤药混合着口水从嘴角溢出,他也完全不嫌弃,很是耐心体贴地为她一遍又一遍擦拭着,眼睛里盛满了足以将人溺毙的怜爱疼惜,还有那灼热的不容忽视的绵绵情意。
    一碗药见底后,皇甫雨泽的心再度高高提了起来,忍着疲劳,撑着沉重的眼皮,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
    他希望,她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他。
    他相信,她也一定很想睁开眼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第066章】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蝶翼般漂亮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最终,在皇甫雨泽的殷切期待下,床上的人儿终于缓缓张开了双眼。
    “姗姗······”
    千言万语绕心头,情深几许无从说。
    刚刚转醒的人儿,眼底还有一丝迷蒙水雾未曾散发,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邋遢憔悴的男人,顿时有些懵了。
    “雨泽?”声音稍显干哑,喉咙也有些火辣辣的干涩疼痛。
    皇甫雨泽忙去倒了被水,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柔声道:“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尉迟妍姗顺从地点了点头,将一杯水全部喝尽后,才感觉喉咙稍微舒服了些。
    “还要吗?”
    “不用了,谢谢你,雨泽。”动作这般娴熟,不用想也知道,这段时间他定是不曾少伺候她了。
    “傻瓜。”
    却在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打断了这温情的气氛。
    尉迟妍姗小脸一红,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皇甫雨泽好笑道:“饿了吧?我叫人送吃的来。”
    “来人,将燕窝粥送来!”
    外面候着的宫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往御膳房小跑了去。
    不一会儿,婉筠清亮悦耳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王,奴婢送粥来了。”
    “进来吧。”
    “是。”
    当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尉迟妍姗的那一刻,眼泪就跟那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了下来。
    “王后,您终于醒了······”
    素来沉稳的婉筠也终是难得失态了一次,连该有的礼数也忘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尉迟妍姗消瘦了一圈儿的小脸,任凭眼泪肆意冲刷着自己的脸庞,似是想要将这段时日的害怕压抑都一次性哭出来一样。
    “傻丫头,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尉迟妍姗虚弱地笑道:“你再不把粥端过来,我可就要饿死了。”
    皇甫雨泽顿时心头一紧,搂着她的手臂也跟着收紧了,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婉筠亦是神色一变,连“呸”了几口嗔怪道:“王后可莫要胡说,什么死不死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对,是长命千岁!”
    尉迟妍姗心中一暖,鼻子莫名的就有些酸酸的。
    看来,这次的事是将他们都吓到了吧?
    眼底一丝内疚闪过,转而轻笑道:“长命千岁?那我不成老妖精了吗?到时候头发花白牙齿也都掉光了,丑死了,我才不要呢。”
    “不丑,我要你。”
    头顶上方传来的认真的声音让尉迟妍姗不禁一愣,苍白的小脸染上了一层胭脂色,羞涩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娇嗔道:“你呀,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紧了。”
    “咦?你这是怎么搞的?好臭哦······”
    才刚一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尉迟妍姗就嗅到了一股酸味儿,顿时柳眉一皱,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小手还夸张的捏住了鼻子,似是在说“要熏死人了啦!”
    皇甫雨泽疑惑地抬起胳膊嗅了嗅,脸色“唰”一下变了,黑里透红,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羞赧窘色。
    这几天都衣不解带地守着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梳洗打扮?
    没想到,竟然失误将这么狼狈邋遢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真是要死了!
    尉迟妍姗强忍着笑,故作嫌弃道:“快去沐浴啦,然后给我上床睡觉!瞧瞧你现在这样,真是又臭又丑!”眼底却是一片温暖感动。
    皇甫雨泽又怎会不懂她的心意?
    捏着她的鼻子佯怒道:“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婉筠你在这儿伺候着。”转过头来由对尉迟妍姗嘱咐道:“好好吃饭,我先去梳洗一下,等会儿再来看你。”
    “嗯,快去吧。”
    将枕头拉到她的背后让她舒服地靠着,又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才出了门去。
    看到这一切,婉筠不禁会心一笑。
    经过这一次,没有谁还会再怀疑王对王后的心意,那份痴情,连她们这些旁观者都感动不已呢。
    王后能得到这样一个男子的痴心守护,她真的感到很欣慰很宽心。
    “傻笑什么呢?”
    婉筠边喂她喝粥,边笑道:“奴婢只是看王对娘娘您这般温柔痴情,心里替娘娘高兴呗。”
    “死丫头,你也学会调侃本宫了啊?”
    “奴婢不敢,奴婢这可全都是心里话呢!”婉筠嬉笑道:“您看呐,王他这般身份,竟然甘愿为了您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不辞辛劳地伺候着,端茶递水、擦身换衣全都不假他人之手,就连奴婢想来伺候都被轰了出去呢······”
    “等等!你是说,这些日子都是他帮我擦身换衣的?”
    “是啊!”
    “轰!”
    尉迟妍姗那张小脸,瞬间变成了猴屁股,火辣辣的烧着。
    擦身换衣······那岂不是说,她全身都被他看遍了?
    天,真是要羞死人了!
    “咦?娘娘您怎么脸红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婉筠满脸担忧焦急地问道。
    尉迟妍姗不自然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本宫没事。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告诉本宫吧。”
    婉筠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确没什么异样方才点了点头,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全部讲述了出来。
    包括皇甫雨泽和皇甫冉尘两兄弟的变化,还有琼婉仪的招供,楼舒雅的被捕,以及尉迟文景为她心急万分不顾一切潜出京城等等。
    听得尉迟妍姗的心里是复杂万分,眼睛里除了内疚以外,还有其他一丝婉筠所看不懂的情绪。
    “你先退下吧,本宫累了。”
    “是,那娘娘您好好歇息,奴婢先行告退了。”
    当皇甫雨泽梳洗完再次进来时,身体还很虚弱的尉迟妍姗已经又熟睡了过去。
    看着她总算稍稍恢复了些生气的小脸,皇甫雨泽痴痴地笑了。
    掀开被子躺倒她的身边,怀抱着她柔软的娇躯,只觉自己的心都变得沉甸甸的,很充实很满足。
    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过的他,此刻这精神一放松下来,疲惫顿时排山倒海而来,终是抵不过周公的召唤,嘴角噙着抹幸福的笑进入了梦乡。
    尉迟妍姗这一苏醒,连日来笼罩在王宫上方的浓厚乌云也总算是消散了,难得一见的金色太阳也悄悄露出了脸,虽是银装素裹的寒冬腊月,可一切却显得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唔······”
    一声慵懒的呢喃飘出,昭示着某女已经快要醒来了。
    怀抱着娇俏人儿的皇甫雨泽眸光一黯,早已被这甜蜜折磨折磨到蛋疼的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翻身覆到了她的上方,对准那两片诱人的玫瑰唇瓣便吻了上去。
    “嗯······”
    迷迷糊糊的某女下意识的嘤咛了一声,神志逐渐清醒。
    睁开眼对上他邪气幽暗的眸子,顿时小脸一红,心儿如小鹿乱撞。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两情相悦,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旖旎大战一触即发。
    纤纤素臂情不自禁地环上了他的脖子,开始生涩地回应起了这个缠绵的吻。
    都说男人在这方面是有着超高天赋的,这话果然没错,瞧皇甫雨泽这标准的雏鸟,竟然靠自己孜孜不倦的探索摸索出了些门道。
    该亲的该脱的该摸的一样没落下,甚至还比一些欢场老手做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最终结果就是--雏鸟杯具了。
    虽然将美人的身子一览无遗,且也吃足了豆腐,可就是这样才更杯具!
    衣衫早已褪尽,只差最后一道工序,奈何······
    “别!雨泽,现在不可以,我······我的身子还没好呢······”
    尉迟妍姗亦是被这情欲给折磨得够彻底,小脸泛着异样的潮红,神色迷离,娇躯早已化成了一滩春水。
    可比起男人来,女人在这方面显然要理智得多。
    若非她及时阻拦的话,此刻只怕······
    皇甫雨泽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重新躺会了女人的身旁。
    唉,已经不知多少次这样蓄势待发又被强制打回了,再这样下去,他真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入不举的行列啊!
    “雨泽,再等等好不好?”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对他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可感觉到女人的关心心疼,心里却跟装了满满一罐蜜似的,简直甜到了心坎儿里。
    察觉到身旁男人已经在极力克制了,尉迟妍姗眼珠子一转,扯开了话题。
    “雨泽,我听婉筠说,我爹爹他离开京城往这边来了?”
    “嗯。”
    “你实话告诉我,我爹爹他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她尉迟妍姗从来就不是只懂绣花弹琴的无用小姐,身为战神的传人,从小耳濡目染的军事知识对她的影响不可谓不深,再加上尉迟文景的有意培养,她在军事上的才能比之她的父亲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然,作为内定的下一代继承人,尉迟文景也不曾忽略了对她的政治教育,这也才造就了她对政治这般敏感通透的天赋。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若她身为男儿,若她愿意,便可成为一代圣君!
    皇甫雨泽轻挑了挑眉,安慰道:“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前去接应了,必会将岳父平安带回。”
    闻言,尉迟妍姗总算放心了,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柔声道:“谢谢你,雨泽。”
    “傻瓜,谢什么?那也是我的父亲不是吗?”
    尉迟妍姗甜甜的笑了,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对了,你应该已经知道此次的主谋是谁了吧?”提及楼舒雅,皇甫雨泽的语气中就不觉带上了丝肃杀之气,“你想如何处置她?”
    怕她还会像上次一样因为顾忌自己而轻饶了那个女人,皇甫雨泽又加了一句,“不要顾忌我,此次就算你想放过她,我也绝不会放过她了!”
    眼底莫名光泽一闪,尉迟妍姗轻叹道:“就交给你处理吧。”
    “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言语间,嗜血杀意毕露无遗,可以想象,此次楼舒雅这条小命怕是要到头了。
    “饿了吧?我去给你传膳。”
    “嗯。”
    提及用膳,尉迟妍姗才惊觉,他们这一觉竟然已经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床传了膳来,皇甫雨泽先伺候尉迟妍姗就着些清淡的小菜喝了碗粥后方才自己用膳。
    放下筷子后,皇甫雨泽好生叮嘱了她一番才万般不舍地离开寝宫去了御书房。
    隔了这么久没有处理公务,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奏折公文肯定已经堆积如山了。
    尉迟妍姗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虽然也很舍不得跟他分开,可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像平常人那般任性胡来,这几人的消沉放纵已经惹来不少怨言了,怕是有不少人都要在背后骂她惑主妖后了。
    “王后娘娘?”
    “什么事?”
    “四皇子来看您了。”
    “请他进来。”
    “是。”门外的宫女恭敬道:“四皇子您请进。”
    皇甫冉尘淡淡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大皇嫂。”
    俊美苍白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在她的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集儒雅、纯净于一身的绝好男人。
    他的狠,他的冷酷,他的血腥,永远只会留给伤害她的人。
    这就是他,一个城府极深,却爱得极为单纯的男人。
    看到他原本就清瘦的身子似乎更加单薄了,尉迟妍姗不由蹙起了柳叶细眉,“怎么又瘦了?身体怎么样了?”
    离一年之期越来越近了,她也越来越紧张不安了起来。
    原本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皇甫雨泽最疼爱的弟弟,可越是跟他相处,她就越控制不住喜欢上了这个让人心疼的男子,似亲弟弟那般喜欢,特别是听到婉筠讲述过他这段时日的一些状况后······
    怎么办?一年之期并没有多久了,这一世他的命运可会改变?
    “大皇嫂不必担心,冉尘没事,倒是大皇嫂你······可把冉尘给吓死了。”
    直到现在,他都还忘不了那种感觉,那种心碎的绝望。
    皇甫冉尘深深地望着眼前的人儿,眼睛一眨不眨,似是怕稍稍眨一下,眼前美好的幻境就会破灭。
    越来越深刻的异样情愫在心底涌动着,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发灼热了起来,皇甫冉尘立即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他怕,怕自己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怕被她发觉到自己这种不该存在的感情后会疏离他,怕她会因此而厌恶他······
    而尉迟妍姗却也因为自己心中有事儿未曾察觉到他的不自然,只歉疚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咳咳······”一股甜腥涌上喉头,皇甫冉尘忙道:“既然大皇嫂没事,那冉尘也就放心了,冉尘就不打扰大皇嫂休息了。”
    说完,皇甫冉尘就急急走了出去,刚一出她的寝宫,就再也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捂着嘴的帕子上不可避免的又染上了一块黑血。
    没有人知道,他原本就残破的身体也因为此次受了这么大打击的缘故而愈发接近极限了······
    或许是因为实在太忙了,皇甫雨泽直到天黑了也没回来,只在晚膳前派人来说了一声,他今夜可能会晚些回来,叫尉迟妍姗不用等他,早些休息。
    而尉迟妍姗也在用过晚膳后就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静静地躺在床上,也不睡,倒似在等待着什么。
    夜,愈来愈深了。
    终于,伴随着一阵细微的风声,她所等待的人来了!
    “你倒是舒服,搞得我满身是伤,刚刚还险些被发现了!”
    娇滴滴的声音,清纯干净的面庞,不是琼婉仪又是谁?!
    “辛苦你了。”尉迟妍姗没什么诚意地说道。
    “哼,只要你能照自己说的完成任务,我也就认了。”
    “放心,若是我没有万全把我,何苦让自己受这份罪?”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琼婉仪冷笑道:“对了,听说你爹可是违背皇命偷偷从京城跑出来了呢,皇上可是非常生气的哦。”
    尉迟妍姗眸光微闪,冷声道:“难道你是想告诉我,皇上在怀疑我?”
    琼婉仪不答,接着道:“一旦你爹也到了这里,那也就是说你可以全无后顾之忧了,到时候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我对皇上的忠心不用你来怀疑!”
    “呵,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你也知道,皇上他一向很谨慎,疑心很重的哦。”言语间,倒是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尉迟妍姗不以为意道:“唯一的女儿都快死了,当爹的能不急?小题大做!好了,反正任务也不会拖太久了,到时候我自会带着我爹重返京城。”
    “劳烦你跟皇上说一声,若是他真的怀疑我对他的心,大可以跟王直接告密让他处死我好了!”
    “哟,王他哪儿能处死你啊?瞧这次没把人给急的。”琼婉仪阴阳怪气道,语气里不难听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尉迟妍姗得意地勾起了嘴角,“这就是我的本事!”
    也是她的筹码,赌皇甫冉枫不会轻易弃掉她再想其他办法对付皇甫雨泽的筹码!
    果然,琼婉仪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牙龈嫉妒得都酸了,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她对着干,毕竟要完成任务可就指望她了。
    “对了,那两个女人那边如何了?”她所指的,自然是静妃和萱妃那两个女人。
    当初那场拿自身作为诱饵的局,可谓一石二鸟,不仅让楼舒雅暴露了出来,更让那两个女人互相猜忌针锋相对了起来。
    琼婉仪得意地笑道:“我办事你放心,那两个女人斗得正欢呢。”
    “嗯,回头你再进去掺上两脚,给她们浇些油,让她们狗咬狗去,别让她们有多余的精力再想着来对付我,坏了我的计划咱们可就都完了。”
    “我知道了。”琼婉仪淡淡点了点头,道:“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不出意外的话,王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指示给你了。”
    说完,琼婉仪便如鬼魅一般从窗户飞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望着那闪烁的烛火,尉迟妍姗终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盘棋局,她算计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原本她是想就这样放过楼舒雅的,可奈何她却不肯放过自己。
    她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既然人家一心想着至她于死地,她又怎会不反击呢?
    于是,她决定将计就计,这才有了她中毒的那一幕,而那送解药之人自然也是她事先就安排好的。
    决定这般算计,并非完全为了彻底解决楼舒雅。
    刺激雨泽看清自己的心,以及逼父亲离开京城前往她这里亦是她的目的所在。
    皇甫冉枫那边已经拖不了多少时日了,她与他迟早会站到对立面,到那时,父亲就危险了,而且顾忌到父亲的安危,她做起事来也会束手束脚。
    她不想伤害雨泽,不想背叛他,不想再走回上一世的毁灭之路,但她也绝不会愿意见到自己的父亲为她而受到什么伤害。
    可惜父亲不愿离开那片母亲沉睡的地方,所以她只能剑走偏锋。
    希望若是有朝一日父亲知道了真相不会怪她吧,还有雨泽、冉尘、婉筠、绮菱······
    让他们这般担惊害怕不是她所愿,这般欺骗算计关心她的人也不是她本心,但若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么做。
    被逼入绝境,她除了绝地反击置之死地而后生,别无选择。
    至于琼婉仪还有其他几个心怀鬼胎的女人,她不是不想解决,而是目前她还没弄清这小小一个封地究竟有什么吸引她们背后之人的,值得这般费心。
    只有弄清了这一点,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麻烦,否则处理掉这些人,还会再有其他人以各种手段潜伏进来,与其那样,还不如像现在这般,将麻烦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
    现在想来,上一世皇甫冉枫还是防了她一手啊,杀了雨泽,或许根本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到底他想要的,或许准确来说应该是那些“大人物”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正想得出神,连皇甫雨泽什么时候进来了都不知道,直到被他捏住鼻子喘不过气来了才蓦然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显然,皇甫雨泽的心情很好,准确来说,是他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走路都脚下生风了。
    “我在想,咱们的封地,应该是块宝地。”尉迟妍姗半真半假道。
    皇甫雨泽挑眉轻笑道:“哦?怎么说?”
    “要不是宝地,能吸引来那么多牛鬼蛇神?”尉迟妍姗亦学着他挑眉轻笑。
    “看来我的小傻瓜似乎知道了不少呢。”皇甫雨泽故作烦恼地轻叹道:“唉,女人太聪明可不行呢,身为男人压力太大啊。”
    “少来了,存心埋汰人呢,再聪明还能聪明得过我们伟大的王去?”
    “瞧这小嘴儿甜的,来,给孤王尝尝,是不是吃蜂蜜了。”
    说罢,皇甫雨泽便笑着扑了过去,瞧见他那副“色急”的模样,尉迟妍姗不由“咯咯”的笑出了声,两人竟是幼稚地在床上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不断飘出屋外,守在外面的宫人也都愉悦地勾起了唇瓣。
    而对于那些“牛鬼蛇神”以及“宝地”之说,两人却是默契的没再提起,不是对对方有所防备有所保留,而是不想因为这些事而坏了心情,只要彼此心里有数就行了不是吗?
    毕竟有些事还没个准儿,现在说还有些为时过早了。
    “呵呵,雨泽,好了啦,不要闹了,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要不你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放你一马?”指了指自己的唇瓣,皇甫雨泽摆明了一副赖皮的模样。
    尉迟妍姗无奈,发现随着感情的逐步加深,他在她面前好像也越来越无赖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唉,真是拿他没办法!
    为了早日脱离“魔爪”,尉迟妍姗还是面带羞涩,快速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谁想他竟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唇瓣,还满意地咂了咂嘴,“嗯,果真很甜,不愧是孤王的尤物。”
    尉迟妍姗囧,羞得一头钻进了被窝里,任他怎么喊都不出来。
    “好了,孤王的尤物王后,快出来吧?”
    不理。
    “姗姗?快出来,小心别闷坏了。”
    还是不理。
    “娘子?再不出来为夫可要打你的屁股咯。”
    “你······你下流!”
    “嗯?好啊,竟然胆敢骂孤王,那孤王就下流给你看看好了。”说着,皇甫雨泽便坏笑着将自己的手缓缓覆上了被子某处隆起。
    尉迟妍姗一惊,忙探出了脑袋,红着脸娇嗔道:“快挪开啦!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小心再这样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不理你了!”
    话一出口,尉迟妍姗就悔得恨不得咬掉舌头了。
    很幼稚有木有?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为了不让他有机会笑自己,聪明的某女很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今天中午说回来有事要告诉我的呢?究竟是什么事啊?”
    皇甫雨泽也不点破她那点小心思,起身坐到床边,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笑道:“我要说的可是我的一个大秘密,娘子可要替为夫保密哦。”
    尉迟妍姗眸光微闪,隐隐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其实我所练的功法叫做‘童子功’,比之寻常功法要厉害很多,但也有个前提,那就是练此功之人必须是童子之身,且在练至大成前不能破身,否则一身功力便会付诸东流。”
    “而后宫里那些女人······在你嫁来之前,隔三差五就会由我的替身去宠幸她们,也就是说,你相公我到现在可都还没有过别的女人哦。”
    “怎么样?娘子大人可高兴?”
    纵使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可现在由他亲自告诉她,意义却又完全不同了。
    瞧她那高高翘起的嘴角就知道她现在是有多高兴了。
    “哼哼,以前没有过别的女人,不代表以后都没有啊,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呢,谁知道以后我会不会落得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凄惨下场?”
    话落,尉迟妍姗不由紧张了起来。
    她并不够贤惠,也不够大度,私心里她只希望他永远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她都不想要跟别的女人分享,光是想想以后或许会有别的女人分享他,心就跟被针扎了似的,生生作痛。
    虽然她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可三妻四妾对一个男子来说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何况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王?
    溺水三千,他可愿只取她一瓢饮?
    皇甫雨泽沉默了,尉迟妍姗慌了。
    “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是······若是你想要别的女人,我······我不会有意见的。”话虽这么说,可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知道是她太贪心了,是她奢求了,可是······可是她真的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搂着别的女人,对别的女人做对她做过的亲密之事,对别的女人说对她说过的情话······
    那样的话,她会疯掉的!
    皇甫雨泽轻叹,“小傻瓜,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有了你,我哪里还有眼睛有空去看别的女人?”
    “你······你的意思是······”
    “笨蛋!连天下第一美人都属于我了,我还有何不满足的?溺水三千,我只愿取你这一瓢饮。”
    “真······真的?”尉迟妍姗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可是······可是我总有一日会年老色衰的,到了那时······”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等肤浅之人吗?”皇甫雨泽无奈地叹息道:“母妃就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懂知足的男人才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明明口口声声说只爱母妃一人,可却又舍不下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
    “以至于母妃终日抑郁寡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生下我之后没多久终是抑郁而亡,可笑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恬不知耻的将此罪过强加在我的身上,说是因为我的出生才克死了母妃!”
    “若非有奶娘告诉我实情,还有母妃临终前留给我的书信里清楚地记载着当年的一些事,我怕是真的要被他所蒙蔽自责痛苦一生了!”
    “雨泽······”
    “我既是真心爱你,又怎会忍心让你步了母妃的后尘?此生有你,足矣!”
    “雨泽······”尉迟妍姗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不停地冲刷着脸庞,“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
    “真是个傻瓜。”皇甫雨泽满含怜惜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眸子中灼热的深情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熔化了一般。
    尉迟妍姗努力吸了吸鼻子,笑道:“我也有秘密要告诉雨泽哦。”
    “嗯?”皇甫雨泽挑眉,摆出一副“你讲,我认真听”的模样。
    尉迟妍姗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以前曾与皇甫冉枫有过一段······一段······”
    “嗯?”心中猛地一震钝痛,皇甫雨泽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搂着她的手臂猛然用力掐住了她的腰,似是要将她的腰掐断了般。
    尉迟妍姗吃痛倒吸了口冷气,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忙焦急道:“雨泽你怎么了?你先别气,听我说啊!”
    “当初我不过是年少无知一时迷恋罢了!我早就不爱他了,我现在爱的是你,只有你!”
    “当真?”
    “当真!”
    “不准离开我!”
    “不离开。”
    “忘掉他!”
    “早忘掉了。”
    皇甫雨泽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儿,沉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有朝一日你胆敢背叛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尉迟妍姗轻笑,“皇甫冉枫倒是想让我背叛你来着。”
    “哦?”
    “在我出嫁前,他曾要我找机会杀了你呢,说是事成之后便会许我皇后之位。可笑的是他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将我当做傻瓜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知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尉迟妍姗了。”
    尉迟妍姗不屑地冷笑道,回忆前前世的种种,心还是会隐隐作痛,还是会怨恨自己的愚昧无知,还是会痛恨自己的冷血无情。
    皇甫雨泽诧异地挑起了眉头,苍白的俊颜微微扭曲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说起此事,心竟会痛得那般厉害?好似被利剑生生剜去了一块似的。
    “那你的选择呢?”
    尉迟妍姗不答反问:“我的选择还用说吗?”
    皇甫雨泽会心一笑,悠悠道:“那可是皇后之位,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至尊宝座呢。”
    尉迟妍姗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满是不屑,嘴上却阴阳怪气道:“是啊,皇后之位呢,我好稀罕呢。”
    “哼,要稀罕也不准稀罕他的!”皇甫雨泽霸气凛然道:“你若想要,我便打下这江山许你为聘!要当,你也只能当我的皇后!”
    尉迟妍姗愣住了,“你······你不是在说笑吧?”
    “怎么?你觉得你夫君我没那个能力?”眸子一眯,危险不满之意不言而喻。
    “当然不是,只是我知道你没那个野心罢了。”
    “人生在世,总会面临种种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皇甫雨泽轻叹道:“就好比我,本没那逐鹿天下的野心,奈何有些人却步步紧逼,逼到我无路可退我便只能奋起反抗!”
    尉迟妍姗知道,他所说的正是皇甫冉枫在内的那些“大人物”,一个两个都紧盯着他的封地不放,皇甫冉枫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其他人的用心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此步步紧逼,压得他就快喘不过气来了,真真是欺人太甚!
    她知道,他从来就不是个会任人欺凌拒不还手的懦夫,不想做,不代表他不能做!
    反抗,也是在她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刻竟会来的这般快罢了。
    而尉迟妍姗所不知道的事,皇甫雨泽之所以这么快就决定了下来,大部分原因还是为了她,因为经过这次中毒事件后,他是真的怕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决掉那些心怀鬼胎之人,还她一片幸福快乐的净土。
    想要真正保护好她,他唯有变强,强到没有任何人再敢小瞧他,强到所有人一听到他的名号就会两腿打颤!
    这,就是他的野心!
    “你既已决定,我定会全力支持,鼎力相助。”尉迟妍姗一字一句认真道。
    前世她既然能为皇甫冉枫打下这天下,就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纵使厌恶那血腥,但为了他,再浴血奋战一次也未尝不可!
    谁料皇甫雨泽却笑了,“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我的女人只需在我怀里幸福快乐着就够了,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就好了。”
    不是瞧不起女人,而是他始终认为,保护自己的女人,让自己的女人无忧无虑幸福快乐是他身为男人的使命!
    尉迟妍姗却皱起了柳眉,道:“可是我不想要做一个只懂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我希望我可以跟你并肩作战,有什么困难危险我们一起去面对!而不是丈夫在外出生入死,我却在家安然享乐!”
    皇甫雨泽怔住了,一种名为“感动”的东西在心底涌动着。
    一个女人,甘愿放弃一切陪一个男人出生入死,那个男人是该有多幸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咔嚓······咔嚓······”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道口子。
    皇甫雨泽知道,那是他对她莫名其妙的恨,已经似冰雪一般在一点一点消融了,相信离“它”真正消失的日子也不会太遥远了。
    想到他们美好的未来,皇甫雨泽就情不自禁咧开了嘴,放声大笑道:“既然娘子强烈要求,为夫又岂有不准之理?就让我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一同打造出咱们美好的未来罢!”
    “呵呵,那咱们是不是该先把家中那些碍眼的牛鬼蛇神解决了才是呢?”既然他已决定要反了,那此事的处理方法又有所不同了,不过还是得小心谨慎考虑周全才是啊。
    当然,整日看着一群“姐妹”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她还是有那么点吃味的啦。
    “还真是个小醋坛子!”皇甫雨泽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心情像是要飞起来了似的。
    她会吃醋,证明她在意自己不是吗?
    “想要如何处置,都随你!”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